目录   第 一 章 第 二 章 第 三 章 第 四 章 第 五 章 第 六 章 第 七 章 第 八 章 第 九 章 第 十 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第十八章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章       第 一 章     奇峰陡立泻飞泉,掩映烟霞古洞天.   翠竹苍松同点染,白云深处隐真仙.   暑退凉生,山寒径冷,秋高气爽,雨霁风清,有名的华山山上,危石突兀,孤峰突兀!   只见红树青山,态倍新艳,晴峦明媚,景极清幽,真是风清露冷云烟少.紫桂丹枫拥翠峦!   尤其峰领深处,峰回路转,几度弯环,径出危崖,道经峭壁,苍天古树,花草繁滋.而阴谷绝壑之间,川流萦回,盘旋纡曲,蜿蜒有若长蛇!   在此绝壑溪流的上端,乃一高插云表山峰.溪流至达此处,由于山涧狭窄,及斜度过大,导致流速骤增,形成水势翻腾,矫若游龙。   而此一巨大川流,竟由一形如环拱岩缝洞道之中倾泻而出,风景绝佳,地势雄伟!   进入穿过此一环拱岩缝川流洞道,有一天然岩缝走道,隙有光,自上漏下。   惟走道狭小,过于陡峻,且形于石梯,故宽度仅能容一人而行。   这走道上端,有一石洞,洞中有一老叟,布衣芒鞋,神采照人。立在石桌之前,正在拂拭两把寒光四射、澄澈照人的长剑。   老叟这时叹了一声气道:“唉!剑啊!剑啊!三十年隐居此地,原意在潜修苦练之下,能将本门《三光神功宝芨》上册剑法篇所载三光剑法,发挥到极致,俾亲到逍遥谷去夺回那《三光神功宝笈》下册,使珠联壁台,重振华山门户,可是……”   老叟自言自语,话尚未完。忽听后面门声响处,走出一双垂髫女郎。   皓齿朱唇,细腰纤手,美肌若玉,仙眸巧笑,一穿紫色衣裳,花容绝代,莲步轻移,香气四溢。   二少女来至老叟身后。   身穿紫色衣裳,芳龄稍长少女笑道:“爷爷,你老人家日日如是,年年如此,只是唉声叹气,又不将其中原因说明,孙女真难过已极!”   另一身穿红色衣裳,芳龄较轻少女道:“姊姊,爷爷固然天天唉声叹气,不肯将原因说明,可是你还不是一样每天必说难过己极,现在练功夫的时间已到,我对三光剑法第一套“日晖耀天’”三十六式,第二套“月晕披地”三十六式,第三套“星光密射”三十六式.尚有很多架式,末能发挥得如宝笈剑法篇所载神妙境界啊?我们还是去练剑吧!”   紫裳少女道:“你说我每天,必说难过已极,你呢?不也是一样每日必说三光剑法第一套“日辉耀天”三十六式未能练好,就是第二套“月晕披地”三十六式出了问题,甚至对第三套“星光密射”三十六式刚学就会忘记了吗?”   这时老叟一见两个宝贝孙女,满脸愁容尽去,亦已笑逐颜开道:“紫儿,你不要认为虹儿所说的没有道理,我对这三光剑法三套一百零八式,已苦练达三十年,的确尚有很多招式,末尽神妙,其缺点何在?我也百思莫解呢!”   少女紫儿道:“孙女何尝不知道红妹所说是对的呢!因为孙女近年来每见爷爷为此问题不能解决,长日愁眉不展,无非是期望此象征日月星三光玄妙剑法练成,以报大仇,而雪奇耻啊!”   少女红儿笑道:“好了,爷爷,姊姊,不要说个没完,练功夫的时间早已到了。”   说完,又一笑道:“还是让我先走吧!”   只见身形一闪,落下岩缝走道,身贴川流洞顶。施展“腾空游壁”身法,向洞外很快游行而去。   恰好洞顶距离洞中川流稍高二三尺,故身贴洞顶游行时,衣不沾水。   惟出环拱岩缝洞口时,必须单掌运力,拍击川流.才能露出空隙,凌空冲出。   只要身躯冲出洞口,然后再运用“腾空提气”身法,就可使身形斜落溪涧靠右一面花从小径。   少女红儿身形刚一飘落花丛小径时.身后风声微响.其姊紫儿和爷爷,已双双同时飘落.   老叟含笑道:“我们仍到左前方树林之中,演练功夫去吧!”   说完,身形一闪,已没入十丈远树林之中.   紫儿和红儿随后奋身一跃,有如飞鸟投林,身形亦没入十丈远树林之中.此时少女紫儿和红儿已飘身来至平日练功之处一看。   只见爷爷已含笑站立林中空处。   老叟俟紫儿和红儿走至林中空处时,双手一伸,将手中所握双剑交给二个孙女各一把,袖手旁观。   由二个孙女演练本门《三光神功宝笈》所载三光剑法,三套共一百零八式.少女紫儿很快练完,收剑站在老叟身侧,眼望妹妹尚在一招一式,翻来覆去,不厌求详,仔细演练。   过了片刻,老叟道:“红儿,算了吧!你和你姊姊所练剑法姿式、力道,均已恰到好处了,与宝笈所载,毫无差错,如果因威力未能发挥极端,而乱变姿式和力道,不但无益,并且有害。现在你们可将三光拳法、三光掌法练习一番后,回洞去吧!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你们讲咧!”   少女紫儿和红儿,将三光拳法和三光掌法练习一会后。   仍然发觉三光拳法和三光掌法中“日晖耀天”、“月晕披地”、“星光密射”等三套一百零八式,一样未能使威力发挥到极点,心中均闷闷不乐。   老叟走近二位孙女面前含笑道:“好孩子,不要难过,古人说:‘有志者,事竟成。’只要你们这样苦苦的修练,一定有成功的一日,现在我们回洞去再说吧!”   少女紫儿和红儿同时道:“爷爷,你老人家先请吧,孙女也曾想过,终有一天,将本门《三光神功宝笈》下一册收回,或可解决此一疑难问题咧!”   祖孙三人来至岩缝洞口,老叟腾空飘身,快接近岩缝洞口时,单掌一拍一卷,发出一股潜力,将岩缝洞口川流分开.正待悬空提气,闪身入洞之际,身后红儿笑道:‘爷爷,让孙女先入洞吧!”   只见红影一闪.   少女红儿早巳乘此刹那机会,抢先由此水口,凌空钻入洞口,微一提气,娇躯背贴洞顶,快速展开“腾空游壁”身法,穿过此一川流洞道,飘身落下岩缝走道之中。   就在此时,红儿只见头上黑影和紫影一闪,悬空借力,一幌眼已飞上走道石梯顶端,只听爷爷已在哈哈大笑,姊姊发出银铃笑声。   少女红儿见状,气得小嘴一呶道:“爷爷和姊姊,你们下次别再想从我头上飞过。”   说完闪闪身进入洞中,站在桌前。   少女紫儿见状,抿嘴微笑。   老叟一招手道:“来!我今天有很多话要和你们说,你们听完之后,今晚整理行装,明日随我一同下山,前往邛崃山逍遥谷,一探仇人近十年来的动静.如能乘机取回本门《三光神功宝笈》下册,回山再苦练三、五年,报仇就有希望了.”   少女紫儿、红儿,走近老叟身旁坐下。   少女红儿道:“爷爷,你老人家快说吧!我好去准备行囊咧!”   老叟望了孙女红儿一眼叹道:“孩子,你的性情,怎么这样急咧!唉!这也不能怪你,因为你妈在世时,性情和你还不是一样?”   少女紫儿和红儿一听爷爷提起伤重而故的妈,星眼不由眩然欲泪。   少女虹儿道:“爷爷,孙女将来非血洗逍遥谷,以报父母大仇不可!”   此时洞门外,蓦然发出一苍老妇人口音道:“好孩子,你真能血洗逍遥谷,报去亲仇,你妈在九泉之下,亦可瞑目了.话声刚完,飘身闪进一年老妇人,身穿青色衣裙,手握一根乌亮龙头拐杖,两眼一扫洞内,精光炯炯逼人。并眼望紫、红二女,将头连点。   老叟一见老妇形状,大吃一惊!赶紧起身戒备道:“道友,你莫非三十年前,震慑武林,翻江龙女展鸾英……吧?”   翻江龙女展鸾英冷笑道:“想不到华山五老,尚未死绝,尚有大名鼎鼎追云老叟冷飘萍留存人间,我展鸾英三十年来。足迹遍天下,所要寻找的,还不是你冷飘萍!”   追云老叟冷飘萍叹道:“往事如烟,还谈他作甚,鸾妹,你坐下来谈吧!”   说完,向紫,红二孙女道:“痴孩子,还不赶快拜见祖姑。”   紫,红二女连忙盈盈拜下道:“侄孙女冷紫霞、冷红霞叩见祖姑。”   二女叩毕起来,站在翻讧龙女身旁,流露一种孺慕依依之状。   翻江龙女展鸾英颓然坐下,叹了一口气道:“真是往事如烟,还谈他作甚,萍兄,你我年巳六、七十岁,业已风烛残年,行将入木,还有什么不可解决的深仇大恨?”   说完,手抚紫、红二女道:“好孩子,我无物相赠,只要我这条老命还留在人间,我一定会助你们复仇。”   冷红霞道:“祖姑,谢谢你老人家好意,爷爷已经说过明天即带我和姊姊下山,前往邛崃山逍遥谷,先探仇人目前情形,乘机取回本门《三光神功宝笈》下册,回山苦练三、五年,再行前往报仇咧!”   翻江龙女叹道:“血海深仇,岂可不报,不过你们知道仇人现况如何?你们有把握能混进逍遥谷?真能俟机取回《三光神功宝笈》下册吗?依我看来,事前必须有极为周密准备,方能行事咧!”   追云老叟叹道:“鸾妹,你所说几点,除逍遥谷众魔头近况不知外,以我数十年绝迹江湖,经过一场大病,不但武林之中,早已传言物化,并且容颇已变。尤其孙女紫、红二人,三、四岁时,被我暗中救来此地隐居,鸾妹,你看这两个淘气妮子,言、貌、音、容,想不到和你侄儿华欣,侄妇彩云.竟无一点相同咧!”   追云老叟继续说道:“因此我认为混进难崃山逍遥谷似无困难?至于乘机取回本门《三光神功宝笈》下册,惟有凭天意,尽人事而已。不过报仇之事,目前的确不能轻举妄动,以免事机泄露,而非一拚生死不可解决了。”   翻江龙女道:“此计虽非上策,但较闭门坐等机会为佳,不过逍遥谷众魔头,确也不太好惹,非突出奇谋,恐脱身也不容易哩。萍兄,你还不知道咧,目前逍遥谷众魔头,独霸一方之外,其魔子魔孙遍布关内关外,真有不少邪道中高手混迹其间,将来确为武林一大隐患咧!”   翻江龙女又道:“计虽可行,必要时我也可以客串,不过时间必须延缓一、二月,让我将私藏已久几手功夫,传授红儿后,再行启程。至于紫儿,我也十分喜欢她,因为凡事莫非缘法.紫儿他日当另有所遇合咧!”   冷紫霞赶忙答道:“祖姑能将绝技,传授红抹,已使侄孙女替红妹欢喜不已,那敢再烦祖姑,只要今后能常侍奉祖姑侄孙女已心满意足咧!”   翻江龙女对追云老叟笑道:“好在我还知机,看来紫儿他日造就,当在我辈之上了。”   此时红儿一听翻江龙女要传她几手绝技,乐得眉开眼笑,早就钻入翻江龙女怀中,娇笑不已。   追云老叟含笑道:“鸾妹既和小淘气红儿投缘,你那身绝技能够传授她,这是红儿莫大幸福咧!不过她将来学会了你那身工夫,日后在外惹事生非,话说在前面,我对这个丫头却管她不住咧!”   冷红霞身在翻江龙女怀中,一听爷爷在说她,于是对翻江龙女道:“祖姑,你老人家看,爷爷在说我咧!”   翻江龙女微笑着,虽未作答,但她一生就是有翻眼不认人的特别性格,平日眼高于顶,宁愿一生武功失传,也不愿乱传一人。   那知今日—见红儿,矫憨可爱,一种刚毅婀娜,绝世风姿,竟如磁石吸铁,感情油然而生。   不仅因此化解她和追云老叟数十年情仇爱恨,且将导致她和追云老叟,晚年结伴,笑傲林泉,倾谈往事,甚至携手出现武林,频添佳话.冷紫霞兰心惠质,秀外慧中,为此二老人,自解冤仇,也芳心称庆不已,是故玉面生辉,客光焕发,风姿清丽,仪态万千.追云老叟一见,方知一种无形戾气,化为满室祥和,竟得力于孙女紫儿,柔和宝相,纯良孝意,予以化解,亦不胜庆幸。   追云老叟再—看昔年情侣和红儿—见如故,不由有点肉跳心惊!因为翻江龙女个性高傲,老而弥笃,而红儿刚烈个性,恰好相同。   另有一点使追云老叟发生无限感慨者,即老幼二人一双星眸,神光特别,令人爱而生畏,红儿将来如果走上翻江龙女一条路,又用什么方法来挽救呢?   冷紫霞似巳看透爷爷心焦之事,不由笑道:“爷爷,世间之事,有很多是不可预料的。”   说完,一笑走入内室。   翻江龙女一见祖孙二人神态言语,心中亦有所感触,眼望追云老叟道:“萍兄,你放心,红儿心性如和我合得来,我会尽心尽力照顾她。”   追云老叟道:“红儿幼年丧母,从今以后,能得你以祖姑身份看视,这是红儿之福,何况红儿之母在世,你不是很欢喜她吗?”   翻江龙女尚未答话。   红儿笑道:“祖姑,我妈在世,你老人家真喜欢她吗?”   翻江龙女含笑点头道:“你妈在世时,我真很喜欢她咧!不过这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此时冷紫霞已从内室端了—个大玉盘走出。   并将大玉盘放置石桌之上,翻江龙女一看,盘中为野味水果之类,并有少许米饭和陈酒一瓶。   冷紫霞将杯筷摆妥,含笑道:“祖姑,爷爷,请入座晚餐吧!”   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起身入座,紫、红二女也就下首坐下,陪同饮食。   翻江龙女夸奖紫霞对此晚点做得精美。   紫霞笑道:“祖姑,红妹做出来的饮食,较我高明得多,爷爷他老人家,时常夸奖红妹对于饮食一道,是无师自通咧!”   翻江龙女含笑道:“红儿真是对饮食一道拿手的话,那我以后,每餐则不愁无美味佳肴,教起功夫来,当然助兴不少了。”   冷红霞一见姊姊和祖姑均赞美夸奖她,少女心情,那得不喜,娇笑连连,也使二老开心不少。   餐毕,紫、红二女将餐具收拾送入内室后,二女复走出内室,手扶翻江龙女来至内室。   翻江龙女一看此内室,虽不宽敞,却较深长。室中石桌,石椅、石床等均系洞石凿就,光滑如镜。   并排两个石床,床后为一石架,上层放置书籍,下层放置衣被等。   石架之后,洞壁凹进一大块,下为一石盆,洞缝一线泉水,就通过此石盆,仍顺洞缝流去,此盆水竟是天然沐浴之处。   再向内为洞底,中有石柜、石桌、石灶、油灯等,乃炊餐之所。   翻江龙女看毕,于石床落坐,对紫、红二女道:“此洞唯一缺点,就是练功夫不便,其余起居饮食尚可将就,由此看来,你们爷爷,打坐睡觉,就在外室一长方宽大石凳之上了.唉!十二年来你姊妹生活也算清苦的了。”   冷红霞抢着答道:“祖姑,真是气人,除了练功夫之时,必须出洞以外,其余时间,爷爷即将我们关在洞中,连洞外散步都不准许,十二年的时间,就是如此渡过。”   翻江龙女道:“好孩子,你那里知道你爷爷用心良苦,你认为逍遥谷仇人,离此数千里,就可疏于防范吗?孩子,你假如是这样一个想法,那才是大错特错了.冷红霞道:“祖姑,你老人家可不可以特我家和逍遥谷魔头们结仇经过,大概讲点给侄孙女听呢?”   翻江龙女道:“你爷爷既已决定带你们姊妹二人,前往逍遥谷,假如不是我今日恰好赶来,恐怕你爷爷早已将结仇经过告诉你们姊妹两人了,好在计划改变,稍迟再将结仇经过告诉你们也不为迟咧!”   冷紫霞含笑道:“祖姑,你老人家和红妹就在此谈谈吧,侄孙女到外室去和爷爷谈一会,再行进来。”   说完,敛衽退出内室。   翻江龙女仡紫霞退出之后,招呼红儿坐在身旁。   问了红霞所练功夫情形之后,便对红霞说道:“红儿,你目前功夫虽不太好,但较之武林二流高手,并不逊色,何况你年纪尚仅十四、五岁咧!”   翻江龙女继续说道:“因为你所学的功夫,均为华山正宗心法,故根基极佳,如再练其他功夫,当然事半功倍,至于我一身工夫,极为复杂,包括武林正邪两道不少秘绝神技。   且经我数十年的对敌经验所得,和近三十年的苦练修为。   已将所知多种绝技的神妙招式,溶为一炉。   亦仿照你爷爷所擅长华山正宗《三光神功宝笈》上下册方式,绘缮专书,分成两大部分,也就是分为上下两册。   翻江龙女边说边伸手入怀,取出粉红色绢制书本二册,交给红霞道:“红儿,这是我所编上下两册,上册以拳、掌、剑三篇为主,每篇招式,均分三套,每套亦分三十六式。   下册除指法与身法亦分三套,每套亦分三十六式和上册有所相同外,其余内功,杂技等,就迥然不同了。”   现在你可仔细看一遍,到夜深我们再到你平日练功之处演练,以你先天资质优美,特具智慧,大概一个半月即可初步练成,现在你就坐在一旁,开始细看吧!”   翻江龙女说完,闭目跌坐石床。   红霞就坐在一旁细看此一粉红色绢制书本,只见封面绣着《姹女神功宝笈》上册等字,红霞正襟危坐,默览此一神功宝笈。   紫霞走至外室,只见爷爷正静坐长石凳上。   紫霞走至面前道:“爷爷,我看红妹能获祖姑真传,将来艺成,定可为本门扬眉吐气咧!”   追云老叟点头道:“祖姑一身功夫,确有其独到之处,如果我猜得对,她在三十年内苦练修为之中,定另有所遇了,红儿如能获得真传,将来在武技上确可独树一帜,本门当可获致无上光荣了。”   追云老叟继续道:“不过欲发扬本门武功,重振华山门风,本派祖师曾有遣言四句:“紫红二女,相互向荣,青姹出世,三光成名。”由此看来,本门重整声威,当系门下两个女弟子,又似指你姊妹二人。尤以你曾师叔祖去世之时,我和你师伯叔祖四人各得遗命,力挽本门日趋衰落之势。终因时运所限,你大师伯祖身应掌门重任,朝夕警惕之下,竟会连本门《三光神功宝笈》下册失落。你师伯祖,一气之下,声言找不到失落本门镇山之宝,决不回山,并特别交待我坐镇本山。你师伯祖就此一去三十五年,迄今尚无消息。你大师伯祖离山不久,你三、四、五三位师叔祖亦相继下山,后来你五师叔祖负伤归来告诉我。除你大师伯祖仍无消息外,你五师叔祖和三、四两位师叔祖,三人无意之中,发觉盗取本门镇山之宝之人,竟系逍遥谷众魔头所为。三人冒险往探逍遥谷,终因事机不密,被逍遥谷众魔头发现。于是展开一场生死搏斗.结果你三、四两位师叔祖一看当时情形,知生还无望,因你五师叔祖轻功奇佳,舍生拚死,命你五师叔祖单独撤退。你五师叔祖初犹不肯,经过你三、四两位师叔祖严词斥责,井说明如再不遵命单独撤退,他们二人当即横剑自刎。你五师叔祖己知惟有借仗绝顶轻功,在你三、四两位师叔祖舍身拼死,不顾伤残掩护之下,才能独自退出。你三、四两位师叔祖掩护你五师叔祖退出逍遥谷后,因竭力阻止敌人追寻,负伤更重,支持不久,即被逍遇谷众魔头围攻,终至倒地不起。你五师叔祖在山中不久伤愈,亲带你大师伯祖一双男女弟子,化装下山寻找你大师伯祖而去,迄今三十三年连音信俱无。唉!至于你己故三、四师叔祖,据知尚有后人隐居流落蛮荒之地,以后如有机缘,我们必须前往找寻,会合在一起,再报此大仇啊!”   冷紫霞听爷爷说完,接道:“爷爷,你老人家不要为此事过度伤感忧心,只要孙女等武功练成,势必提前报此深仇大恨,不过仇人姓甚名谁?你老人家尚未告诉孙女啊!”   话刚说完,翻江龙女手牵红儿走出。   翻江龙女含笑道:“紫儿,你不要将以往之事,问得太多,等到下山之前,大家坐在一起,再详细说一个明白,不是较零星发问,快意得多吗?否则很多事情你已明白,红儿又确未能知道,以后还不是要重行述说吗。”   说完,仍手牵红儿闪身飘落下洞而去。   追云老叟道:“紫儿,其余很多你未明白之事,真的以后再谈吧I你如果要练功夫,可改在洞右二、三十丈高处,一块空地独自去练习吧!”   冷紫霞对祖父吩咐从未稍有违背,手提宝剑退出外室,落下洞道,按照往常出洞身法,悬空飞出洞口,身形微微一微,已飘落溪涧右侧草地。   此时天色已黑,藉星月光辉微一测度爷爷所说洞右二、三十丈高处,知道过去曾经去过一次,于是施展轻功绝技,缓步向上走去,暂且按下不表。   话说翻江龙女手牵冷红霞出洞,来至冷红霞平日练功之处正当月光皎洁,树影娑婆,遂开始指导冷红霞先行练习姹女神功身法。   由于冷红霞聪慧异常,悟性绝佳,故一招一式虽然深奥难学,但是冷红霞学来,似容易非常。   尤其冷红霞学习演练,极为认真,瞬眼三个时辰已经过去。   翻江龙女对冷红霞道:“红儿,我们休息一会吧!”   冷红霞一收架式,笑容满面道:“祖姑,我看刚才所练姹女神功身法各种架式,如和爷爷所教我身法相比,大有不同,其中姿式的讲求,力道的运用,的确深奥玄妙,我真喜欢得很哩!”   翻江龙女道:“孩子,如单就身法一道来说,华山三光神功身法,当然也有其独到秘绝之处,可惜此种身法载在《三光神功宝笈》下册,又限于华山传长不传幼的特殊规定,因此你爷爷也无法学到。即或能够学到,充其量也不过为《三光神功宝笈》身法篇中一般基本常用招式而已。你如果拿所学到你爷爷所教的一般基本常用招式,来和刚才习练姹女神功宝笈身法篇神奇招式来比较,当然相差甚远哩,何况姹女神功在拳、剑、掌、指、身法五种功夫之中.又以身法为主哩!”   冷红霞道:“对,祖姑所说确有道理,并且解决了我多年一个无法理解的问题哩!”   翻江龙女道:“孩子,你又有什么多年不可理解的问题啊? 你说给我听,或者我可以为你解释,也不一定。”   冷红霞即将几年米练习三光神功剑法.无法将威力发挥到极致的感觉,一一说明,并将自己刚才所听祖姑说起爷爷对三光神功身法,也仅学到了一般常用招式。   因此,猜想所练剑法未能将威力发挥极致的原因,可能与身法末学完全,有所关连,但不知所猜想对不对?   翻江龙女道:“怎么不对?无沦拳、掌、剑、指等种功夫,其一招—式,固然有其一定规范,一定作用,但对敌时,由于敌人招式各异,所处地形不同,当然对所练招式的变化运用,自然会因地而有所差别。”   翻江龙女又继续说道:“假如身法神奇玄妙,对招式的运用,自可增强威势于无形之中,而收相辅相成之效。所以我传你姹女神功拳、掌、剑、指各种功夫之前,先传你身法,这就是拳、掌。剑、指各种功夫,即定招式的变化,必须配合身法,也就是巧妙身法之中,必须不动如山停岳峙,一动如电闪雷奔。再进一步说,招式、身法二者,能配合无间,才能制敌机先,争取主动,获到胜利。”   翻江龙女稍停又叹了—口气道:“唉!我的见解,也认为三光神功剑法之所以不能将威力发挥到极致.确与三光神功身法有很大关系哩!”   冷红霞正待开口说话,翻江龙女连忙摇手禁止,发出“五步传音入耳”声音道:“红儿,注意左前方,似有高手来临,来人尚不止一个哩。……”   翻江龙女话未说完,果然左前方树林之中,月光照射之下黄影连闪,来人于瞬眼之间,已来至二人身前二丈余远之处,停住身形。   翻江龙女身怀绝艺,武林地位崇高,故对来人,连看都不看,仍态度安详,站立一旁。   冷红霞星眸一瞥,虽树影之中月光不甚明亮,但已见来人三个,均身穿黄色衣服,中间为一矮小老人,右边为一高大老者,左边为一肥胖老道。   三人生得奇形怪状,年纪均在五,六十岁之间,右边老者和左边道人眼光锐利,中间老人双眼微嗑,对身前人物似如未见。   此时翻江龙女巳知来人为黄山三怪,居中者为三怪之首黄山老人,右为老二黄衫老者,左为老三黄冠道人。   因知三怪平日为人,介乎邪正之间,性情乖僻异常,一遇有事,三人同来同去,从不单走双行。   尤以三人对敌,同上同下,故黄山三怪所创三才连环阵法,横行江湖,驰誉武林。   正邪两道人物,对此三怪,多不愿与其结怨结冤,增仇多恨。因此养成三怪,目中无人,气焰嚣张性格.翻江龙女在此时此地也只好装作无事,不予理会.正待招呼冷虹霞向另一方向退走,那知冷红霞已发话道:“喂!你们三位,站在此地不言不动,眼望我们祖孙,要干什么?”   黄山三怪老三黄冠道人道:“娃儿,我老人家问你一句话,你知道此华山有一崖青莲岩.在什么地方?”   冷红霞嗔道:“谁是娃儿,你才是娃儿哩,什么青莲岩?我也不知道在哪里?你去问别人吧!”   黄冠道人冷笑道:“娃儿,你敢不说。”随即身形一闪,一伸右手,张开五指,一招“五爪卸肩”三式,向冷红霞芳肩抓来。   冷虹霞嗔道:“真想不到这样大一个人,竟会毫不讲理,动起手脚来了.”   边说边闪动娇躯,早已避过黄冠道人招式。   黄冠道人一见一招“五爪卸肩”三式,连红裳少女衣服也未扫着,心中暗暗吃惊!连忙移步挪身再一招“五爪分筋”三式,直向冷红霞左边玉肘抓去。   冷红霞一见黄冠道人右手五指仍然张开,向其左边玉肘抓到,连忙展开刚才勉强学会几招姹女神功身法。   左手一招“日晖耀天”顺手三式。一面封闭黄冠道人来势,一面挥掌乘机猛攻,瞬眼六个回合已过,当然尚谈不上谁胜谁负。   黄冠道人又见继“五爪卸肩”一招三式之后,所发“五爪分筋”一招三式,又被红裳少女施展华山派三光神功掌法“日晖耀天”一招顺手三式,配合神奇玄妙身法,带守连攻,应付恰到好处。   不由激起雄心,随即变换招式,施展“五爪裂骨”一招三式,对准冷红霞胸部抓去。   冷红霞玉面不由一红,已然感觉压力增加。   那敢轻视怠慢,赶忙娇躯连闪,由“日晖耀天”一招顺手三式,变换“月晕拆地”一招推手三式。   引力发力,见式抒式,将黄冠道人所施“五爪裂骨”一招三式,化解得极为轻松快速。   黄冠道人一见使出五、六成功力,连续施展独门工夫“五爪卸肩”、“五爪分筋”、“五爪裂骨”三招九式。竟连一个黄毛丫头衣服都未沾着,气得哇哇乱叫。   正待运集七、八成功力,一拳将冷红霞击毙,以消心中愤怒!   蓦然前方密林之中,一声哈哈大笑,声浪震得树枝摇摆,枯叶飞落!   瞬眼走出一僧一尼,身体均极瘦弱.年龄均在五、六十开外,刚才所发笑声似为老僧所发。   翻江龙女一见此一僧一尼,在此深夜出现,心中不由大吃一惊!   赶快身形微闪,将冷红霞顺手一带,即已脱离黄冠道人五瓜封闭范围,退至二丈余远,凝神蓄势,以待变化。   黄冠道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已知来人为谁,面容一变!   就在翻江龙女微闪身形,顺手将冷红霞带退二丈远时,黄冠道人已收手自动退立三怪老大、老二所立之处。   此时黄山三怪为首黄山老人,一见僧尼现身之后,面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常态,仍微瞌双眼,静立不语。   三怪老二黄衫老者眼望僧尼冷笑道:“真是冤家路狭,想不到此时此地竟会遇见退出武林多年,鼎鼎大名的塞外双魔,智空和尚、慧空尼姑。”   塞外双魔之一智空和尚冷哼道:“哼!凭你们黄山三怪三块废料,也敢在佛爷面前装聋装哑,作模作样,真是不知死活.哼!佛爷若不是今夜来此另有要事,你们三人,一个也休想活着回去。”   黄山三怪为首黄山老人双眼陡睁,黑光射出,面对塞外双魔智空和尚冷笑道:“想不到你们两个白天见不得人的和尚尼姑,也会吹牛说大话。来!我们黄山三老今天晚上准备和难得一见的,且自命不凡的塞外双魔,一较高低。”   塞外双魔之一慧空尼姑冷哼了一声道:“哼!凭你们黄山三怪,居然仗着会使三才阵法一点小玩意,也敢和我们塞外双奇叫阵,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完,一双媚眼望了智空和尚面含笑容道:“师兄,黄山三怪之事,留待徒儿们去黄山了断吧!不要耽误时刻,影响我们大事。”   塞外双魔之一的智空和尚笑道:“师妹,那么,我们就走吧!青莲岩当在前面不远哩!”   说完,一双邪眼瞥了翻江龙女和冷红霞一眼。   双双携手,身形闪动,朝华山绝顶飞驰而去。   黄山老人哈哈大笑道:“青莲岩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不过青莲岩为青莲神尼坐化之处,当有严密布置,利害埋伏,我们就让塞外双魔今晚前去打前站,去白送死吧!”   说完,眼望翻江龙女道:“道友,我看你举止安详,不言不语,定是武林隐逸中人,尚望见示名号,以免我兄弟有失礼之处。”   翻江龙女已知今日之事,非见真章,不可善了。   不得不勉强含笑道:“三位道友不必客气,老妇虽武林中人,但已数十年未用名号,恕未相告。”   此时风声动处,身影一闪,只见追云老叟已由一株树上,飘身落下站立孙女冷红霞身边,注视黄山三怪不语.黄山三怪老二黄衫老者对老大黄山老人道:“大哥,我看他们行装,定是隐居此山之人,又不肯说出姓名,此中定有不可告人之事。”   黄山老人尚未答话,黄冠道人冷笑接道:“大哥,二哥,我还要较量这个女娃儿究竟有多大能耐哩!”   说完,身形一闪,仍然伸出右手,五指张开一招“五爪印肩”三式向冷红霞抓去,看来招式与前无异,但是力道迥然不同。   追云老叟隐身树上巳久,巳知当前情形,对自己一边有所不利。   一见黄冠道人动手攻击孙女冷红霞,赶紧单掌一挥,一招三光神功掌法“日晖耀天”出手三式。   意图挡住黄冠道人向孙女冷红霞攻势.   那知追云老叟单掌一挥瞬间,黄衫老者早已飘身一掌朝迫云老叟手臂拍去。   追云老叟冷笑道:“想不到黄山三怪,也会欺负一个女孩子,二怪你既到华山寻事生非,我当然要和你周旋到底。”   说完,发出长啸三声!   此时,追云老叟和黄山老者已掌去掌来,各展身手,一场恶斗,当然不可避免。   冷红霞一见黄冠道人右手一伸,五指张开,仍用一招“五爪卸肩”三式,向其玉肩抓来,爷爷动手拦截,又被黄衫老者出手和爷爷动起手来。   而黄冠道人向自己攻势仅缓了一缓,依然连续攻到,力道的强劲,身法的快速,较前判若两人。   冷红霞此时已知危机一发,那敢丝毫大意,一搭上手,即施展三光神功掌法“星光密射”一招三十六式,紧守不攻.因为攻力较之黄冠道人相差悬殊,三、五招过后,已逼得连连倒退。   翻江龙女一见冷红霞只有招架之功,连忙闪动身形!接住黄冠道人攻势,斗场形势突变,尤其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均三十年来未和人家打斗。   今晚一遇黄山三怪这种顶尖高手,故双方打来激烈异常,一招一式,声势惊人,只见树林枝叶纷飞,尘沙四起!   追云老叟原先因顾虑孙女红儿安全分心,对黄衫老者攻势无形打了一个折扣,自翻江龙女替下孙女红霞之后,心意集中,力道增加。   虽然短时不能将黄衫老者击败,但是己逼得黄衫老者守多攻少,败象已呈.尤其翻江龙女和黄冠道人这一边打斗情形,更呈一面倒,因为翻江龙女较黄冠道人技高一筹,且招式怪异,力道极强,故黄冠道人虽极力采取守势,依然险象环生。   此时黄山三怪老大黄山老人一见斗场形势,不由长眉一皱,对黄冠道人道:“老三,你还不退下,真要和一个妇人来一个两败俱伤不成?”   说完,因眼见黄冠道人已危险万状,不得不飘身闪进斗场。   一面发招接住翻江龙女猛烈攻势,一面发话道:“道友,待我黄山老人向你领教几手高招。”   翻江龙女尚未来得及回话,已见黄冠道人抽身转向冷红霞猛力扑去,不由心神一分,巳被黄山老人逼得直往后退。   追云老叟眼见黄衫老者只有招架之功,心知再有几个回合,一定可将黄衫老者击败无疑。   但一发现黄山老人替下黄冠道人已和翻江龙女交上手,而黄冠道人又向孙女红霞猛扑,心神也不由一分,招式稍松。   黄衫老者竟乘此瞬间松了一口气,乘势拚尽全力,缠住追云老叟无法分身,于是战场形势陡变!   尤其冷红霞那里能够抵得住黄冠道人全力猛扑,娇躯逼得节节后退已经无力支持。   翻江龙女一见冷红霞危险已极,于是全力猛扑黄山老人.黄山老人为人阴险已极,那有不知翻江龙女心意,也施展全力阻止,缠住翻江龙女,暂且按下不表。   话说冷紫霞施展轻功,缓步走上洞右二、三十丈高处一块空地,一见此地树草不生,知系一块大岩石所致,但苔藓甚厚,极为滑溜,冷紫霞芳龄十五、六,其端庄稳重,智慧超人,早已有如成人。   故身落此地之后在月光照射之下星眸一扫,对此空地环境,一目了然,知前方系数百年以上古树,左右均为峭壁,如再欲向山顶上升,惟有通过前面丛林。   冷紫霞此时竟无心练功,手提宝剑漫步向前面树丛空隙之处走去。   虽然林深树密,光影暗淡,但是冷紫霞功力深厚,步法轻妙,片刻之间,已深入丛林数十丈。   冷紫霞正身立一巨树旁稍事休息时,忽然身侧巨树之中,似有一种毒蛇之类动物,发出轻微嘘嘘声音。   冷紫霞星眸一闪,只见身侧巨大古树,较四周粗大古树为大而外,别无异状,而此种轻微声音,尚在巨树之中,不断发出。   冷紫霞因看此巨大古树既无异状,正待起身前进之时.蓦然树顶发出一声悲啼!   冷紫霞赶紧娇躯微闪,飘身离开古树。   星眸藉星月光亮一瞥,原来树顶之上,竟盘绕一条红色巨蟒,一双蟒眼,红光炯炯,昂头吐信,不断发出轻微悲蹄!   冷紫霞大吃一惊!   芳心吓得跳个不停,同时心中也感觉奇怪,此一红色巨鳞,怎么来时毫无响动,又无腥风恶臭之气?   冷紫霞在此心念微动之时,只见原来身侧巨大古树树身上端,竞由树身之中又射出一条青色大蟒。   树顶之红色大蟒,一见青色大蟒飞射而出,竟掉头摆尾,朝山峰飞射而去。   青色大蟒也毫不停留,跟着朝山峰飞射追去。   --thxde OCR  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第 二 章     冷紫霞一见两条巨蟒,竟好像相约而去,尤其两条巨蟒竟没有平日想像中那么凶毒可怕!不由突发奇想,我何不赴此蟒窟一探?   连忙奋身一跃,飞落青色巨蟒飞出巨大古树树口,藉月光照射一看,此一巨大树身中间竟是空心.冷紫霞不顾利害,手提宝剑,提气飘身,向树身空心落下。   下落二十余丈,双足始触实地,周围漆黑无光,伸手不见五指。   冷紫霞将手中所握一把宝剑挥动,藉其光芒照射,隐约发现左侧,似有一条很低洞道。   冷紫霞矮身提剑,疾步向此走道前进,宝剑光芒照射,发现沿途石壁,光滑如境。   大概前进三、四十丈,走道逐高,渐有光线,走进光亮之处一看,为一石室,室顶悬有一颗巨珠,射出耀眼白色光芒。   故室中甚为明亮。   室中石桌、石凳、石床、石架等俱全,上面灰尘,厚达寸许,除此以外,空无一物。   冷紫霞何等聪明,一看石室情形,已知早已无人居住.走至石桌之前一看,竟有绿屉一个,随手将抽屉抽出一看,中有一个绿色玉匣,一个绿色玉瓶,一个绿色皮袋。   冷紫霞毫不犹豫,伸出一双玉手,将此绿色玉匣、玉瓶、绿色皮袋拿取。   将抽屉复原之后,双手高捧此三物,对石床下跪默祷叩谢毕。   返身离开石室。   冷紫霞仍矮身疾步走出洞道,来至树底下端,向上—望。尚有一线星光,赶紧施展“腾空游壁”功夫,迅速上升,身形快至树口,微一用力,顺势冲出树口。   足点树枝,直向归途方向飘落.   冷紫霞此时始发觉手中所捧三物,发出耀眼光辉,赶忙纳入腰中所挂皮囊之中,身形不敢稍停,直向归途如飞行驶。   冷紫霞来至原来准备练功之处,稍一停留,转身一望,竟闻红蟒轻微啼声,此种啼声,若不是眼见耳闻.真不知是一条巨大红蟒所发。   冷紫霞不敢在此停留,奋身一跃,由高处二、三十丈之远,跳下溪涧边缘。   冷紫霞足一借力,腾空飞起,一至洞口,玉掌一挥,将洞口溪水逼开。   就在溪水逼开一刹那,悬空飘身,钻入洞内,手粘洞顶,身形向前一冲,落至岩缝走道,足一沾地,身形又再拔起,闪入洞中外室。   洞中黑暗.不见爷爷,也不停步,闪身进入内室,也未见爷爷踪影!   此时洞中内室石桌之上,有一盏油灯业已点燃,心知大概系爷爷外出前所点燃。   冷紫霞伸手将囊中绿色玉匣取出,用力推开一看,内中平放一本紫色绢制书本。   拿在手中一看:赫然《青莲秘笈》四字呈现眼帘。   冷紫霞一喜,伸手取出翻开封面一看,夹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青莲秘篆出世,缘人速服紫芝。   跌坐运气流转,珍藏秘练潜窥.   冷紫霞一见,赶忙将此秘笈放入绿色玉匣中。   纳入囊中之后,顺手将绿色玉瓶取出,将瓶盖拔开,倒出一株紫色人参,其状有如雕刻小老人,须眉俱现,异香扑鼻!   冷紫霞毫不犹豫,将此紫芝往口中一送,竟化为一股温凉浆汁,流入腹中.冷紫霞顺手将绿色玉瓶盖妥,纳入囊中后,凝神跌坐,运气行功。   因所学三光神功内功,为玄门正宗练精、化气、凝神上乘功夫,故片刻之间,行功运气即已九转周天。   冷紫霞此时只觉气血流动较以往快速数倍,此种现象和境界,即是显示功力倍增。   冷紫霞心中正在惊喜之时,忽闻洞外长啸三声,知系爷爷追云老叟发声示警!   冷紫霞连忙下床走出内室,返身将内室室门关闭,又赶快走出外室洞门,也返身将洞门关闭,然后飘身落下岩缝走道.冷紫霞发觉身形下落之势,较以往迅速,身形稍一沾地,意念一动,劲力即收,随又将岩缝走道,推动岩石封闭.冷紫霞娇躯微闪,已身贴川流洞顶,展开“腾空游壁”身法,向洞口游去。身形游动已较以往快速。   冷紫霞接近洞口,单掌一拍川流,露出一处较平日为大的空隙,同时闪身,悬空冲出。然后凌空提气,娇躯一闪,身形已斜落溪涧左侧,竟落在花丛小径很远之处。   冷紫霞虽心喜功力突飞猛进,但生性温静沉着,在此身形冲出洞口一刹那,在月光照射之下星眸一扫洞外,知无异状。   惟树林之中,冷笑斥骂和打斗之声,不断传来.冷紫霞芳心一急,不顾一切,娇躯腾空拔起,竟朝树林深处猛射而去。   冷紫霞身形穿入树林,中途稍一借树枝枝干之力.早已飞进斗场。   只见爷爷和祖姑,正和两个身穿黄衣奇形怪状老人拚斗.再一看红妹.已被一个黄冠道人逼得连连后退,毫无反击之力。   冷紫霞连忙发话道:“红妹,不要惊慌,愚姊来帮你……”   话声未了,冷紫霞—见黄冠老道正全力用双掌,朝红妹胸前拍去,红妹已经无力招架危险万状,吓得娇叫一声,娇躯悬空飞过二人恶斗上空,奋力下击.此一黄冠老道虽见飞来少女使出奇妙轻功,仍犹存轻视仅将向冷红霞双掌下击之力,收回一掌.朝悬空飞来冷紫霞双掌下击之力,挥掌迎去。   只听一声闷响,一声惨呼!吓得斗场另一面正在全力拼斗的四人,不约而同.闪身来至这边一看。   只见黄冠老道一臂已折断,倒地惨呼,一紫装少女一—冷紫霞痴立当场,另一红装少女一--冷红霞正跌坐地上,面如白纸,神情颓败已极!   追云老叟走至孙女冷紫霞身前一看,老泪如雨,轻声喊道:“紫儿,你赶快运气行功,速谋自救,红儿虽负重伤,尚能自己坐起,祖姑正在为其疗伤咧”   此时冷紫霞已回过气来,哇的一声哭道:“我的苦命妹妹啊!”   说完嚎啕痛哭不已!   追云老叟见状道:“紫儿,你妹妹虽然受伤,决无生命危险咧!”   冷紫霞此时神志已复,一听爷爷说红妹无生命危险,忽然停住悲声,对爷爷道:“爷爷。红妹真的尚可救治吗?”   忽听翻江尤女说道:“紫儿不要过度悲伤,以免影响红儿运功疗伤,应赶快阻止敌人,不得侵犯红儿和我……”   翻江龙女话未说完,只见原先和追云老叟恶斗黄衫老者冷笑道:“我黄山三老,真想不到今天在此华山遇到高人,竟会使我三弟遭折臂之恨。尤其你这女娃儿,你是何人弟子?小小年纪竟能施展类似游龙翔空一类绝顶身法,并乘人不备凌空偷袭,来!来!我黄衫老者,非向你这娃儿领教,领教不可。”   冷紫霞冷笑道:“黄冠道人身列黄山三怪之一,武林地位不为不高,竟会向一晚辈少女连施杀手,且欲置之死地不可我真想不到你黄衫老者,也是一样,欺负晚辈少女,不过在未动手之前,我要问问你这位武林前辈,你准备和我拚斗若干回合?”   黄衫老者哈哈笑道:“女娃儿,好,你只要能在我黄衫老者一双肉掌之下,走上三十回合,今日之事,就此一笔勾销,否则将你双臂,还我义弟单臂。”   冷紫霞冷笑道:“老前辈既然非要以肉掌赐教,那我只好以单剑奉陪了。”   说完,拔出宝剑,一出手就是一招“日晖耀空’迎门三剑.等待黄衫老者双掌连封带击,冷紫霞已绕至左侧,招法仍是一招“日晖耀空”,惟式已变换顺手三剑。   等待黄衫老者双掌迅推速拍,任你黄衫老者功力如何深厚,冷紫霞依然飘身绕至右侧,招法仍是一招“日晖耀空”,惟式已变换逆手三剑。   再等待黄衫老者双掌远攻近打,此时冷紫霞竟由右侧旋步转身跃至黄衫老者侧背,招法仍是一招“日晖耀空’,惟式已变换背手三剑。   气得黄衫老者一面双掌猛扑强拦,一面怪啸不已!   追云老叟在旁,一见紫儿将三光剑法第一套“日晖耀空”三十六式其中迎、顺、逆、背十二式施展开来,身法和内力,使用得恰到好处,迫使名震武林黄山三怪老二黄衫老者,竟无法在预定三十招内取胜。不由暗暗惊奇!   追云老叟再一注意紫儿一双星眸,眼神充溢,炯炯发光!心中暗道:“难道紫儿独自外出三个时辰不到,竟有奇遇不成?”   此时黄山三怪老二黄衫老者,竟不惜名声,自食其言,三十招早过,犹在猛力攻击,追得冷紫霞施展三光剑法最后一套“星光密射”三十六式,接连施展紧守不攻。   冷紫霞由于服食紫芝仙品,药力虽经运气行功,分散布满全身,但仍须假以时日,苦练修为,方能发生奇效。   那知刚服紫芝仙品,运气行功不久,即遭武林绝顶高手.步步紧逼,迫使药力奇效迅速发生,故功力无形增加,守得风雨不透。   一任黄衫老者如何倾力猛攻,连想将冷紫霞迫退一步亦不可能.黄衫老者愤怒之下,几次欲拔出成名武器乌风夺魄钩,终因身份而忍住。   恰好黄山三怪老大黄山老人,为老三黄冠道人疗伤接骨完毕,走至斗场道:“老二,三十招已快超过二倍,你还不停手.真的非拿出兵器赢人家一个女娃儿,也没有什么光彩……”话未说完,黄衫老者,已闪身退出斗场。   黄山老人冷笑道:“想不到华山派竟尚有高手存在,这位后起之秀女娃儿尤为难得,我看你们老少四人连名号都不肯说,大概牵涉逍遥谷一场生死大仇?我希望你们老少四人,将来逍遥谷冤仇了结,来我黄山一会吧!”   说完,伸手一抓负伤的黄冠道人.背着飞身下山而去。   黄衫老者望了冷紫霞一眼,含恨追随义兄黄山老人之后,也飞身下山而去。   冷紫霞随即来至妹妹身侧,一看妹妹红霞面色虽然惨白,但是气息尚称调和,知负伤虽重.决无大碍,再一看祖姑翻江龙女,跌坐地下,正在运功调息。   冷紫霞一看情形,就知祖姑翻江龙女已以本身真气,助红妹恢复精气神,而祖姑自己竟如得了一场大病,心中对老人家,不胜感激!   日后翻江龙女遭昔日仇人群攻,在九死—生关头.冷紫霞得信从千里以外赶至救出,当与今日拚耗元气,救治红儿之事有关!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追云老叟道:“紫儿,你好好将红儿抱起,我们先回洞休息吧!鸾妹,你现在感觉如何?待我搀扶你回洞去吧!”   翻江龙女站起道:“萍兄,我又没有受伤,耗去点元气,也没有多大关系呀!”   说完,已见紫儿将红儿抱起向回洞方向如飞而去。   二老在后跟随,瞬眼来至洞前溪涧附近。   冷紫霞含笑道:“爷爷,你老人家先进洞中,将封闭洞中走道巨石移开,孙女当随后将红妹抱进来。”   追云老叟一点头,飘身分水闪入洞中。   冷紫霞对翻江龙女道:“祖姑,侄孙女先抱红妹进洞了.”   冷紫霞说完,左手抱好红妹.腾空至洞口溪涧之上,右手玉掌朝洞口川流一拍一卷,一股潜力已将洞口川流分开,恰好容身钻入岩缝洞口。   随即右手一吸洞顶,背心借势贴住洞顶,施展“腾空游壁”工夫,游过洞道,落下岩缝走道。   迓身一看,祖姑已飘落身后,现身惊诧之像!   冷紫霞向祖姑翻江龙女一笑,早已冲上岩缝走道,飘落洞中。   追云老叟一见孙女紫儿手抱孙女红儿进洞,含笑道:“好孩子,先将红儿送进内室休息,待我仔细看看。不要小小年纪,身上留下伤痕隐疾啊!”   冷紫霞手抱妹妹冷红霞进入内室,轻轻放落石床之上.使其仰卧毕,站立一旁,此时翻江龙女业已随后走进,就床沿坐下。   追云老叟探视红儿伤势之后道:“这孩子,假如不是鸾妹诊治及时,拚耗本身真气,助其气血流通,如延到这时来救。虽小命得保,但武功则非自废不可了。”   说完,走至石架之上,取出丹瓶一个。   倒出丸药五颗,一一纳入红儿口中之后,对翻江龙女道:“鸾妹,你也休息吧,紫儿可随我在外室坐待天明.到明天再谈此中原故吧!”   追云老叟和紫儿来至外室坐下之后叹道:“好孩子,今晚之事,若不是你适时出手,损失之大,当不难设想了,你先将今晚遇合告诉爷爷吧!”   冷紫霞遂将如何走入丛林,如何发现巨大古树树身之内声响,树顶突然发现红色巨蟒,并由树身之中射出青色巨蟒,两蟒先后向山顶飞射而去,自己冒险进入树洞,发现一无人石室,于石桌抽屉之中,将绿色玉匣,绿色玉瓶,绿色皮袋三物取出。   面对石床叩拜完毕,即迅速闪身出洞,沿途未停,返回洞中,打开绿色玉匣,中有一册《青莲秘篆》,翻开首页,夹有一纸条。   上面写有四句话:青莲秘篆出世,缘人速服紫芝,跌坐运气流转,珍藏秘练潜窥”等说了一遍。   冷紫霞又将如何服食紫芝,运气行功之后,功力骤增,因闻爷爷传声示警,故赶至树林,见红妹危险万状,吓得胆裂魂飞.连拔剑都来不及.不顾一切,双掌用尽全力,悬空拼命一击,以后情形,你老人家都已看见了.追云老叟待孙女紫霞将经过说完,正襟肃容,站起默祷道:“弟子冷飘萍,因闻听孙女紫霞,获得旷世仙缘,惊喜之余!不该任其特此武林圣宝说出.有干禁例,尚祈武林前圣先贤不要见罪。”   追云老叟坐下又道:“孩子,真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深厚仙缘,真是未来武林之幸,你要好好注意,从此刻起不得将此事泄露,否则泄露一字半句,则将后患无穷了。”   冷紫霞道:“爷爷,难道此《青莲秘笈》所载武功,连自己亲人也不能相传吗?”   追云老叟道:“武林遗老传言,此宝曾经掀起武林无数次杀劫,并有前人四句流言和今人四句流言共八句流言为证,一、前人四句流言:   青莲瑰宝,缘者藏之。   潜窥独练,绝禁人知。   今人四句流言:   窃听挖耳,泄者断肢。   巧取去首,强夺分尸。   由此以上八句流言看来,不要说传授别人,连旁人听一听,都不准许咧!孩子,前人遗言,不可轻易违背啊!”   说完,向紫霞一招手,祖孙先后飘身落下岩缝走道。   冷紫霞见爷爷并不外出,返身向走道岩壁流水缝隙,双掌伸入缝隙之中,用力一分,缝隙向两边扩大,宽度恰可容一细小人身钻入。   追云老叟道:“孩子,由此缝隙钻入,向上前进二、三十丈,有一天然岩缝,周围有二丈余大小,形如一间天然小石屋,你从现在起,即可进入天然小石屋独自秘练神功,届满三月,再行出来。   至于黄山三怪,为何前来本山?为何要和我们发生争斗? 此中原委说来话长,以后再说吧。”   冷紫霞道:“爷爷,要不要带几件换洗衣服,并准备三个月粮食,以免进此岩缝之后,又要麻烦你老人家。”   追云老叟道:“粮食用不着带,此一天然小屋之中,尚存有不少干粮,你一个人吃的话,一年都吃不完咧。   至于衣服也用不着带,孩子,此时天色已亮,现在你就进去吧!”   冷紫霞含笑点首,钻入岩缝之后一看,形状一如外面岩缝走道,不过较外面岩缝走道更窄。慢慢向上走去,二、三十丈远,岩缝尽端果然有一周围二丈余大小之处,真如形石屋。   一条流水从岩缝之中向下流去,岩缝上面,铺有一块平整大石,此一大石,周围不平之处,并用很多较小石块铺平.靠内面和左右两侧周围,均为岩壁,左侧岩壁有一块凹进处所,存有不少干粮野味,尚未损坏。   冷紫霞察看一遍后,就天然小石屋靠内面较高之处坐下.然后将囊中绿色玉匣取出,推开匣,将《青莲秘篆》,取出,翻开一看,为上中两册,计分拳、掌、剑,指、身法、内功、补遗等七篇。   除中册内功一篇,乃玄门至高无上气功“一无(上无下四点)两仪真气”修为方法外,其余拳、掌、剑,指、身法,均分成上中中两册,上中两册均为十招四十式,无论拳、掌、剑,指、身法,上中两册,每招招名均为一致,并且招式名称别致,均系寓意莲花.尤以中册十招招名,更含花开并蒂深意:   上册拳、掌、剑、指、身法等共用招名:   第一招:青茎翠盖一—走劲。遇实偏松,逢虚偏重。   第二招:鱼翻鹭浴——粘劲。不令分离,勿使丢脱.第三招:银塘叶满一--化劲。顺其来势,左右导之.第四招:水槛风生——引劲。即人不动,而引其动.第五招:叠翠跳珠——借劲。借其力道,因势放之。   第六招:浮水凌波——放劲。察知劲路,发制其根.第七招:摇风惊雨——截劲。将发未发,欲展未展。   第八招:雨压风摧——卷劲。劲到彼身,如钻前进。   第九招:衣裂盖倾——开劲。见入则开,开后必合。   第十招:坠粉飘烟——合劲.一开为阳,一合为阴。中册拳、掌、剑、指、身法等共用招名:   第十一招:实呈连壁——走劲。遇实偏松,逢虚偏重。   第十二招:枝笑并肩一一粘劲。不令分离,勿使丢脱。   第十三招:斗妆争艳——化劲。顾其来势,左右导之。   第十四招:双丽并妍——引劲。即人不动,而引其动。   第十五招:一茎两影一一借劲。借其力道,因势放之。   第十六招:引翠分红一--放劲。察知劲路,发制其根。   第十七招:日分双影——截劲。将发未发,欲展末展。   第十八招:风合两香——卷劲。劲到彼身,如钻前进。   第十九招:连理分葩----开劲。见入则开,开后必合。   第二十招:同力合击——台劲。一开为阳,一合为阴。。   冷紫霞从头至尾,浏览一遍后,不觉天色已渐黑暗。   知看完此书一遍,费了—整天工夫.   冷紫霞随手将绿色玉瓶取出,将瓶盖掀开一看,内中似尚有一种紫红色丹药,倾出一粒一看,晶莹可爱,异香扑鼻!   冷红霞仍将此一粒紫红色丹药放入瓶中,盖好瓶盖,放入囊中之后,随手又将绿色皮袋拿出.打开缝口一看,内面光华耀眼,将此绿袋内放光之物取出一看,仅是一串十颗甚大紫色珠子射出耀眼紫色光芒!   冷紫霞将此一串紫色珠子向颈上一挂,再检视袋中,尚有大小如柳叶,而锋利无比的小剑五把。   冷紫霞手拿小剑一把,微一晃动,剑尖竟发出半尺许长紫色光芒,冷气森森逼人!   冷紫霞将此小剑放入皮袋之中,仍将此一绿色袋放入囊中。   此时天色已黑,冷紫霞顺手将《青莲秘篆》放入绿玉匣内。   再放入皮囊之中后,开始静坐,默记日间所看《青莲秘篆》内功篇,所载至高无上气功“一无两仪真气”修为方法。   同时并按“一无两仪真气”修为层次,开始按步演练,直至次日正午,始勉为练完一遍。   冷紫霞决定先将“一无两仪真气”练成,故再取出绿色玉匣,将《青莲秘篆》拿出,翻至内功“一无两仪真气”修为方法,详细参详。   心领神会之后,仍特宝笈放入绿色玉匣之内,盖妥存放囊中。   冷紫霞固不觉饥饿,起身仅稍饮清泉,仍跌坐石地,继续按照“一无两仪真气”修为方法,正心诚意,加紧演练。   十日之后,稍窥门径,又十日之后,勉合要求.再十日之后,初步炼成。   冷紫霞于“一无两仪真气”初步练成之后,日间开始练习拳、掌、剑,指、身法等篇功夫,夜晚仍演练“一无两仪真气”。   至于拳、掌、剑,指、身法、内功,各种辅助功夫,每种功夫均为二十招八十式,除招名相同以外、其招式各异,神奇绝妙,玄奥精深。   共花费四十日工夫,始勉练成。   冷紫霞计算时日,距离爷爷所说的三月时限,尚有二旬。   每日上午将拳、掌、剑、指、身法等五种功夫,综合连续演练五遍之后,下午观看《青莲秘笈》补遗一篇,对各种辅助工夫已有所了解,并视状况予以演练或熟记。   冷紫霞在此最后二十日时光,过得特别快。   此时对《青莲秘篆》所载拳、掌、剑、指、身法等五篇功夫,巳练得甚为纯熟,所差仅为火候与经验。   尤其对内功篇“一无两仪真气”练习时间,虽短短三月,但藉服食紫芝仙品之助,已具有七成火候。   至于补遗篇所载辅助功夫,均为武林绝技,因时间过短,仅能做到体会而已。   冷紫霞练功三月期满,因知所练《青莲秘笈》各种功夫,欲到达绝顶境界,非三、五年苦练不可。   目前所到达程度,如和三月以前相较,当高出二倍,有多而不会少了。   冷紫霞心想至此,立起娇躯.一双星眸向此所居三月天然石屋一扫之后。   知三月之中,所饮泉水,尚较吃食干粮为多,竟丝毫不觉饥饿,心知必是服食紫芝仙品之力。   冷紫霞慢步离开天然石屋.走下岩缝,来至流水缝口,伸出一双玉掌,吸住岩缝两侧,慢慢增加发出力道,向两边一分,岩缝增大。   冷紫霞一矮身形,闪身来至外面走道,返身伸出玉掌,吸住岩缝两侧,发出力道予以推合毕。   站起身形。返身抬头一看。不料上洞岩缝走道,竟已关闭。   冷紫霞知事有蹊跷,推开岩缝走道石块,一闪身即已飘上岩缝走道形如石梯顶端,落下娇躯一看,洞门亦已紧闭。   冷紫霞伸手—推洞门,应手而开,走至洞中.内室外室,未见一人,芳心不由大吃一惊!很快将内室、外室检查一遍,见爷爷、祖姑、红妹等应用物件,均已不在,似已离去。   冷紫霞抽开爷爷放置物件抽屉一看,留有信笺一张上面写着:   “字谕紫儿知悉。顷承友人相告,仇人已有退隐潜修之说,如不及时赶去,复仇等事,势必无限拖延,余等先行,盼他功成赶来相助,匆此,祝你成功。”末书爷爷留言。   日期为六月十五日夜。   冷紫霞看毕,一算日期,知爷爷等下山已半月。   冷紫霞在此外室、内室逗留一会,决定即刻收拾行装,兼程赶去,俟机早日报掉深仇大恨。   于是整理行装,将装置《青莲秘篆》绿色玉匣,装置紫红丹药绿色玉瓶两样武林至宝,放入装置五口晶莹小剑绿色皮袋之中,妥慎挂在腰间。   外穿宽大紫色衣裳,故除非脱去外面所穿宽大紫色衣裳,决难看见腰间所挂武林至宝绿色皮袋。   冷紫霞背负宝剑,将捆札应用物件金银等物一个包袱,挂在左肩,然后将内室、外室石门封闭,走下岩缝走道,返身又将岩缝走道封闭。   按照往常出洞身法.飘身出洞,落在右侧花丛小径,稍—停留,顺着山径向山下飞行而去。   此时天色尚早,冷紫霞因初次下山,只有按照爷爷平日所说方向和下山途径,施展上乘身法,向山下飞行。   冷紫霞己感觉功力增加不少,芳心甚为喜悦!又一念及爷爷等下山已有半月之久,不知目前已到达什么地方?沿途有无遭遇危险?   尤其不放心的,即是妹妹红霞不知二月前所受内伤是否完全康复?   冷紫霞—路思潮起伏,芳心难安,大约飞行二个多时辰.已快接近山下。   冷紫霞正飞行的时候,无意中已发现猎户樵夫踪迹.于是无形中身形自然放慢。   同时意会到.距离此地不远,就会有村落人家。   但其飞行速度较之常人仍然快过数倍,因为下山方向认准,不致走错,故一路行来,也用不着问路.很快来至山下。   仍认准方向,踏上山村野路,快步朝前行走.此时正是中午时刻,所谓骄阳烧空,热光烁石,使人感觉闷热。而沿逮古树夹道,山路崎岖,故冷紫霞三个多时辰的飞行奔走,虽不太吃力,但颇感饥渴。   霎时来至一个山野荒村,只见茅屋几间,竹筒围绕,柳树遮阴,野花满道,和山中景致相较,别有风味。   亦可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身心自觉舒畅。   冷紫霞初次下山,一见此山野荒村,并没有想像中的酒店饭铺,仅有茅屋几间,屋前屋后虽有村妇小孩,但冷紫霞竟鼓不起勇气,进屋借坐休息。   冷紫霞只好漫步走至靠近山泉一株大树下,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并取出少许干粮,慢慢的咀嚼。   吃完之后,口渴异常。   冷紫霞起身走至山泉附近,向四周一看,无盛水器具。   当即一伸玉掌,掌吸水面,向上一提,将泉水吸起尺余高一条水柱,然后用口一张一吸,装了满口泉水。   咽下之后,泉水清冷,口渴立解。   冷紫霞正待返身,向前赶路,忽然身后不远,有—苍老口音之人发话道:“姑娘,你莫非姓冷?……”   冷紫霞见来人至身后不远,竟末发觉,不由芳心一惊!   返身视之,见发话之人为一干枯瘦小老妇,身穿粗布衣服,手中握了一根墨绿竹杖,两眼精光逼人,目视冷紫霞等待回话。   冷紫霞一见老妇声势,知为武林前辈,连忙答道:“晚辈姓冷,但不知老前辈如何称呼?以免晚辈失礼。”   干枯瘦小老妇点头道:“真是仙露明珠,人中玉风,孩子,老妇受翻江龙女所托.前来告诉你爷爷等人行踪和你爷爷交待的几句话。”   冷紫霞一听老妇并未见示名号,且和祖姑翻江龙女相识,当然系一武林前辈。   冷紫霞自获武林瑰宝“青莲秘篆”之后,自知已具特殊地位,不便在人前自贬身份。故对老妇除言词神色极表恭敬之外,并未以晚辈之礼叩见。   冷紫霞一听老妇说爷爷有话交代,连忙道:“请老前辈就将家祖所交代的,示知晚辈,以定行止吧!”   干枯瘦小老妇点头道:“孩子,我们至前面村店,吃点东西再谈吧!”   说完,转身朝前如飞而去。   冷紫霞跟随老妇身后五、六尺远追随。   冷紫霞在老妇身后,一面追随一面留心察看沿途情形,所经之处,均系山野小道,既无村庄,亦乏人迹。   此时巳发觉前面老妇身法逐渐加快,冷紫霞也只好逐渐增加速度。   那知前面老妇,似在有意较劲,向前飞行身法突然猛增,且越出山野小道,在山巅高低不平之处,仍一意朝前飞驰。   冷紫霞自服食紫芝仙品,练就“青莲秘笈”身法篇和内功篇后,在身法方面来说,已具备武林特流绝顶轻功。   虽然练会时间不久,亦无机会予以考验,但在此种情形下,一种少女好胜心驱使,那肯示弱。   于是一场暗中较量轻功绝技,就在此山野小径展开。   此时干枯瘦小老妇,身法似已放尽。   冷紫霞初时身法有如行云流水,自然轻灵迅速,姿式美妙安详。   后来因为老妇身法放尽,稍微感觉有落后之感,于是发动“一无两仪真气”,突然赶上老妇尺余之远。   冷紫霞一见,知“一无两仪真气”发动,生出潜力,助长身法快速,但对此干枯瘦小老妇,高超身法,芳心不由钦佩!   故“一无两仪真气”一发动,身形突然超前尺余远之时,连忙收束身形,使不再行超过,以免使此一老前辈过份难堪。   冷紫霞于是一面展开身法,一面稍加控制.紧紧跟随,已经无落后之感。   而前面干枯瘦小老妇,似仍在全力朝前飞驰,所经道路.也更较崎岖难行,暂且按下不表。   话说追云老叟,眼见孙女紫霞进入岩缝缝口,独自秘练“青莲秘篆”所载功夫去后,迅即将岩缝缝口活动岩石。   运用双掌掌力,将其推合,恢复原状,返身飘上石洞。   进入洞中,坐在石橙之上,心中对大孙女紫霞的仙缘遇合,前程似锦,至感欣慰!   但一想起次孙女红霞和翻江龙女一少一老性情相投,对孙女红霞未来,总觉劫难甚多。   尤其华山一派,目前尚无适合传人,终觉难安。   追云老叟思来想去,天已微明,始凝神跌坐,行功休息。   内室翻江龙女经过二、三个时辰休息,精气神业已恢复原状。   因见天色大明,睁眼一看冷红霞,面色已现红润,气息甚为调匀,知负伤虽重,已决无大碍,心中始觉稍安,起身走下石床。   翻江龙女走至外室,只见追云老叟尚在静坐,一看紫儿不在,心想紫儿今晨怎么这样早就出去练功?   遂在一旁坐下,不觉又想起紫儿武功,想不到竟会超出红儿这么高?难道紫儿另有奇遇不成?   翻江龙女正在对冷紫霞发出疑问的时候,追云老叟业已行功休息完毕。   双眼睁开对翻江龙女微一点头,叹道:“想不到我冷氏门  中时乖运蹇,几迨半甲子,并连带师门华山声誊不振,我冷飘萍真是百死莫赎.至今苟安偷生于人世,所盼望者,还不是紫、红二孙女能长大成人,丕振家声,重整华山威望,到今天来说,尚幸苍天有眼,使这两个孩子,各遇奇缘,数十年心事总算了却一半。”   翻江龙女道:“萍兄,我数十年浪迹江湖,虽无大善可述,也无大恶可举,原意这一生不是病死逆旅,就是倒毙深山荒泽之中,想不到自见红儿这孩子之后,竟会感到晚年有所寄托,此大概就是所谓缘法了。”   追云老叟下床走至桌旁坐下道:“事在人为,虽说不错,但机缘遇合,也属重要,目前紫、红两个孩子,遇合各有不同,将来发展途径,一定有所差异,根据我多年相人经验,两人魔障均深,尤其红儿不到九死一生,恐难到达善美之境咧!”   翻江龙女道:“萍兄相人之术,数十年前即已蜚声武林,被你言中者,除我之外,尚不知有多少位武林高手,事后遭遇,几人能逃出你的预言哩!”   翻江龙女又道:“紫儿他日造就,定较红儿为优,不过我可断言红儿造就,定较他人为高,至于红儿他日险阻危难,只要我在世一天,我一定尽我力量来维护她的。”   追云老叟道:“红儿之事,你不必代她操心过度,因为很多事的发展,尚难完全预料,我准备大仇报了,以及本门掌门人立定之后,隐居此地,以度余年,不再过问她们的事了。”   翻江龙女道:“至时再说吧!萍兄,怎么紫儿这样早就出去了,难道你一早就派她出洞去了吗?但不知有何事情?”   追云老叟道:“紫儿于昨日夜晚,已有奇遇,今晨天未亮即已离去,大概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回洞咧!”   翻江龙女道:“难怪紫儿昨晚二、三个时辰不到,其功力竟判若两人,好在我尚有自知之明.未曾强迫传她功天,但不知紫儿有何奇遇?”   追云老叟道:“紫儿所遇,关系武林劫运,现在尚未到说明的时候,到时再说吧!”   追云老叟又继续说道:“昨晚黄山三怪和塞外双魔不是说过青莲神尼坐化地点青莲岩在本山吗?关于这一点,鸾妹事后虽然未问我,我在此山数十年,对此不能毫无所闻,今天我要说明的,就是青莲岩究竟在本山什么地方?唉!说起来你不要惊奇!此洞就是青莲岩的一部分咧!不过此洞决非青莲神尼坐化地点,故我在此达三十年,竟毫无所获即可证明哩!”   追云老叟又叹了一口气道:“凡事莫非缘法,强求又有什么用咧!”   说完,默然久之。又道:“以后再详谈吧!”   翻江龙女也不再追问,站起身来道:“我们去看看红儿伤势是否好了一点?”   说完,先向内室走去,追云老叟随后来至内室,已见孙女红霞,静坐石床,星眸微睁,精神似甚疲惫。   翻江龙女含笑道:“孩子,你现在觉得好了点吧!真使我担心不少咧!”   冷红霞道:“祖姑,谢谢你老人家为我疗伤,爷爷,你老人家看红儿,不是已好了吗?姐姐呢?”   追云老叟道:“红儿,你还是少说话,多休养吧!你姐姐因另有奇遇,于今天天未明,即已走了,大概要三个月才能回来哩。”   冷红霞说了一句姐姐真好,蛾眉紧锁,星眸微闭,跌坐床上.静心休养,不再说话。   翻江龙女道:“萍兄,我看红儿之病,大约经一周休养,即可恢复原状。一俟病体全愈.我准备化上两个月工夫,将我自己尚有很多未练成的武林绝技。先行传授于她,根据她目前根基观察,时间虽短,但进步一定很大,对逍遥谷之行,当便利不少了。”   追云老叟道:“这样就偏劳鸾妹了,我这里尚有本门百草灵丹十五颗,为求红儿病体早日复原,我看分几次给她服食了吧!”   翻江龙女含笑道:“华山百草灵丹,为武林疗伤圣灵之一,红儿昨晚一次即已服食五颗,现已存余不多,日后当另有用它之处,又何必为此伤势一次用完呢!”   翻江龙女又继续含笑道:“萍兄,你不要忙在一时,我身旁尚有一株奇药,稍等二、三天,我拿出给红儿服食后,不但目前伤势,可以全愈,即对红儿未来也可帮助不少咧!”   追云老叟道:“鸾妹辛苦一生,找来奇药,我看你还是自己吃罢,红儿这孩子年纪轻,将来还怕没有寻找灵药机会?”   翻江龙女含笑道:“这个,我自有主意,何况我这一株奇药,也只有红儿才配服食咧!至于我这样大的年纪,就有奇药,已发生不了多大作用,还是成全红儿,了却我不少心愿罢!”   追云老叟含笑道:“红儿这孩子,想不到和你有缘,你要培植她成为武林一朵奇葩,我那有不赞成的呢!不过为使红儿真能继承你的衣钵,我想从今以后,红儿就交给你吧!说实在的,我对红儿的顽皮淘气,一点办法都没有哩!”   追云老叟说完,含笑退出内室。   三日后,红儿病体完全复原,恢复了平日天真活泼和顽皮淘气的习惯,且由于服食了翻江龙女所给与一株粉红色花草之后,容颜日益艳丽,光彩焕发照人。   同时又有翻江龙女在旁相护,追云老叟只有摇头的份,那里还能管得住红儿!   很快一月过去,红霞自服食翻江龙女所给予—株粉红色花草之后,练起“姹女神功宝笈”所载工夫,特别容易.故一月工夫,已将“姹女神功宝笈”上册拳、掌、剑等三篇练好,及下册指、身法、内功、杂技等七篇工夫练会。   这固然得助于翻江龙女日夜不断的教导,但主要原因,仍归功于一株粉红色花草,当然红霞聪慧绝伦,资质上乘,也有很大的关系。   又一月过后,红儿对姹女神功各种工夫,已练得甚为纯熟,尤其身法练得出神入化即对“氤氲罡气”,已练得具有五、六成火候。   翻江龙女一见红儿果然不负所望,竟在此短短二个月期间将各种工夫初步练就,心中欢喜异常!   对红儿不断夸奖,总说红儿目前武功,已超过武林一流高手.冷红霞一见祖姑一再夸奖她,芳心欢悦不已!   但是一想到二月之前,被黄山三怪老三黄冠道人击伤,认为是奇耻大辱,终日耿耿于怀,觉得此仇一日末报,身心则无法安宁,总想找机会一试武功为快.一天,三人早点之后,冷红霞一看二老正在品茗而谈,乘机独自溜出洞外,来至平日练功处所,舞了一套自创毫天规律散花剑法.正在洋洋得意之时,忽听右侧一株树上有人冷笑道:“这是一套什么剑法?除了砍柴劈树以外,真是别无用处,还值得高兴哩!”   冷红霞一听有人偷看,并出言讥讽,不觉玉容微红,面含嗔意。   星眸一扫,只见树梢之上,坐着一个身穿红绿衣服老太婆,形状滑稽已极,不觉噗哧一笑道:“这么大年纪还穿红着绿,真是不怕羞。”   只见此一身穿红绿衣服老太婆,身形未动,却已飘身下树。   落在冷红霞身前丈余远之处,冷笑道:“你这小丫头:看不惯我老人家穿红着绿是吗?我如不看你刚才那套不成规矩的剑法,有几招和我老人家多年未见一个老友有点关系,“那老友是谁。”   “翻江龙女。”   穿红着绿老太婆一看身前红衣少女笑得花枝颤抖,不由愕住道:“小丫头;你笑什么?”   冷红霞仍娇笑连连道:“想不到我祖姑翻江龙女,尚有你老人家这样一个好玩的朋友.喂!你老人家姓什么?叫什么?等我好去告诉我祖姑。”   穿红着绿老大婆道:“什么?翻江龙女是你祖姑?那么小丫头你的爷爷又是何人?哼!小丫头你敢骗我老人家,翻江龙女几十年前即曾告诉我,她的亲人都死绝了,怎么会钻出你这小丫头来?”   说完,一挥手中发光乌黑大扇,一股劲风,直向冷红霞撞来,冷红霞一见穿红着绿老太婆,竟挥扇发出劲风向她击来,连忙手提宝剑,足踩阴阳,倒转方位,娇躯一闪,即已绕至老太婆身后。犹在娇笑不已。   穿红着绿老太婆一见乌光大扇一招“风摆杨柳’,竟未沾着红衣少女。   不由冷笑道:“小丫头,真看你不出,还有两手,你再尝试我老人家这一招‘风扫落叶’再笑吧!”   冷红霞一见老太婆,竟自己将招式告诉大家,一面步换虚实,一面更笑个不停。   穿红着绿老太婆仍冷笑道:“小丫头:你不要得意,如果你能逃过我老人家这一招‘风卷残云’,我这一辈子即不再使用‘风雷扇法’风字诀招式。”   果然“风雷扇法”风字诀中“风卷残云”一招,施展开来,威力出奇:只见扇影翻飞,扇风凌厉,力道旋厉,力道旋卷,声势惊人!   此时冷红霞一见老太婆使出真功夫,那敢再行顽皮,只得施展姹女神功剑法“妙舞旋回”一招三十六式中玄妙招式,来和老太婆周旋。   穿红着绿老太婆一见所使“风雷扇法”风字诀招式“风卷残云”展开。   红衣少女很快收敛笑容,施展出多年未见老友翻江龙女独一无二姹女剑法“妙舞旋回”一招。   虽然自己心性怪僻.但对此和翻江龙女有关系的红衣少女,也不便过份倚老欺人。   且为测验这红衣少女功力起见,亦将风字诀招式毫不保留的展开。不过仅使出七、八成功力,似已将红衣少女逼得有守无攻。   冷红霞少女心性,好胜心切.   正待变招换式,施展“五彩缤纷”一招三十六式时,忽听祖姑已在身后发话道:“红儿不得无礼,赶快拜见风雷女侠骆老前辈。”   此时风雷女侠骆丽春,乌光大扇,招式突收,红绿衣影一闪,即已飘身来至翻江龙女身前笑道:“我的老姊姊,二十年不见,你到发福了,尤其这个孩子,真是可爱极了。她怎么叫你祖姑呢?”   翻江龙女含笑道:“老妹妹,说起来话长,待见了这个孩子爷爷冷飘萍,再详细谈吧!”   风雷女侠骆丽春神色诧异道:“什么?你的……追云老叟尚在人间吗?真是不可思议的怪事咧!”   此时冷红霞已收剑走来,面对风雷女侠骆丽春敛衽道:“晚辈参见老前辈,尚望老人家饶过刚才冒犯之罪。”   风雷女侠骆丽春笑道:“好孩子:我一见你,即喜欢得很.我怎么会见怪你啊!好孩子,你爷爷身体好吗?等一会见了你爷爷,我尚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爷爷呢!”   冷红霞道:“骆老前辈:你老人家先告诉我吧!”   风雷女侠骆丽春道:“孩子:你的性情,我看和你的妈一样,急得很咧!”   冷红霞眼眶不由一红道,“你老人家和祖姑一样,都说我妈性情急燥,我到现在长得这么大,竟连妈的仇人姓甚名谁也不知道?”   说完,以袖拭泪!状甚凄楚.   翻江龙女道:“孩子,不要伤心,骆老前辈不是说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爷爷吗?如果我猜测不错,定和你仇人有关咧!”   风雷女侠骆丽春含笑道:“老姊姊猜得一点不错,真是带来逍遥谷魔头们消息呢!我看还是见了追云老叟冷兄再谈吧!”   冷红霞道:“祖姑:你老人家和骆老前辈慢慢走吧!待我赶回洞去,先向爷爷报信,以便迎接骆老前辈!”   说完,娇躯一闪,展开“腾空追风”身法,娇躯悬空,迅速穿出林中不见。   风雷女侠骆丽春见此“腾空追风”身法,不由叹道:“这才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辈新人换旧人’,我们这一辈硕彦仅存几人,堆有隐居深山,以渡余年,在武林还有什么可争?”   翻江龙女道:“老妹妹说得极是,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当然不能再在武林,以争雄长,不过对后一辈资质秉赋极佳人才,尚须多加培植,才能担负将来扫荡群魔重责呢!”   说完,二人来至环拱岩缝洞口时,只见洞口浪花飞溅,飘身飞出追云老叟来。   追云老叟身体一落溪涧左侧花丛小径,随即发话道:“骆女侠:数十年未见,今天玉驾光临,使此荒山水洞,增辉生色不少咧!”   风雷女侠骆丽春一见追云老叟,除须眉皆白,容颜已变外,精神异常康健。   不由点头叹道:“冷兄:真是一别数十年,想不到我骆丽春在此风烛残年,尚能得会道友,的确出乎意料之外!”   追云老叟道:“鸾妹:你先和骆女侠进洞休息,再谈别后情形吧!”   翻江龙女将入洞方法说明之后,先行飘身进入环拱岩缝洞口。   风雷女侠骆丽春按照入洞方法,跟随闪入环拱岩缝洞口,—见翻江龙女已落于岩缝走道等待,连忙迅速穿过川流洞道,飘身落于翻江龙女身侧。   翻江龙女和风雷女侠骆丽春先后走上岩缝石洞,进入外室落坐。   此时追云老叟也走进洞中,尚未坐下,冷红霞已由内室端进茶点,放在桌上,立在风雷女侠骆丽春身侧。   望着爷爷嫣然含笑道:“三位老人家:请先吃点茶点再谈吧!”   风雷女侠骆丽春手牵冷红霞在其身侧坐下之后道:“冷兄:我有一件事情,必须先告诉道友作一准备,据我所知逍遥谷老一辈魔头,有迁往另一隐蔽处所潜修之说,并且已决定在中秋以前,起身前往了!”   追云老叟闻听甚为诧异,于是答道:“谢谢骆女侠相告,我们原预备下月底动身前往,俟机解决此一事情,这样说来,我们只好提前起身前往了,以免此事再又迁延时日,发生变故,不过紫儿尚须一个月时间始能回洞,鸾妹;你看这事怎样办理较为妥当呢?”   翻江龙女道:“依我看来,还是提前赶去比较好,至于紫儿,只要留下言语,要她随后赶来就是了,好在紫儿智慧超人。身怀绝艺,虽年轻识浅,但也决不至发生事故!”   追云老叟尚未答话,风雷女侠骆丽春叹道:“我尚忘记问一件事,即十二年前,红儿这孩子父母在华山遇难,被人救走两个三、四岁女儿,当然是冷兄所为了。刚才所说紫儿,定是另一较大女孩子,唉!这还算不错,忠义之人,总算有后.但不知紫儿这孩子,在跟谁人学艺?”   追云老叟叹道:“说起来真惭愧,我冷飘萍眼见儿媳遭难,当时竟末能舍死以拼,聊报大仇,至今仍觉得汗颜无地自容!”   翻江龙女道:“萍兄:你这番图挽华山门风,抚孤欲振家声的苦心,已令人钦佩不巳,又有什么惭愧可言咧!”   追云老叟眼望风雷女侠骆丽春道:“骆女侠承你开怀我冷氏门中后人,我冷飘萍真是感激不已,关于紫儿学艺之事,此中尚有隐情,留待以后再慢慢谈吧!”   追云老叟又眼望翻江龙女道:“那我们就决定日内起程赶往邛崃山逍遥谷,俟机报此深仇大恨,不过我有一点隐衷,就是师恩为重,儿女之仇次之,想骆女侠和鸾妹不至于反对吧?”   然后又望着孙女红霞道:“孩子:你能够体会你爷爷一番苦心吗?”   此时红霞已在掩面悲泣!并道:“爷爷:你老人家心事,孙女怎么会不知道呢!孙女一定会依照你老人家意思去做,你看你老人家年已古稀,无时不以师门恩德为重.孙女年纪虽然小。怎敢只顾亲仇,而有误关系重振华山大事呢!”   翻江龙女道:“挽师门门风,以报师恩,振家门声威,而报家仇,这两件大事,孰重孰轻?真难区分,惟‘尊师重道’古有明训,当然还是按照萍兄的意见,先挽华山门风,再报儿女之仇吧!”   风雷女侠骆丽春对追云老叟叹道:“贵派—条‘三光神功宝笈’下册,只传掌门不传其他门人的规定,在此正邪不两立,武林多事之秋,几乎自陷华山于万劫不复之地。此点道友于收回‘三光神功宝笈’下册后,应考虑修改此一规定,不要自贻伊戚啊!”   追云老叟道:“敝派祖先订定此一规定时,意在禁止门人持拄凌人,而给予掌门人一种殊荣,便于管束。   那知后来,本派中人插足江湖,无法摆脱武林多事旋涡.则感到本派人才虽多,但武技方面除掌门而外,其余自较他派逊色,检讨起来,因为此—限制影响,所受损失之大.殊非敝派祖先所料到的!”   翻江龙女道:“华山传长不传幼,风雷授女不受男,五台授憎不传俗,黄山传友不授徒,此虽各派门规有所不同.但其确有别具见解和用心之处.自亦无可非议。   将来我姹女门中,当也另有一套与众不同规矩,以示独一无二,此其中自然也有我的看法,不过我要说明的,我绝对不会走入固步自封的途径!”   三老又谈了一会武林现况之后,翻江龙女和风雷女侠二老起身,进入内室休息。   此一对武林怪异年老妇人,则为当年江湖正邪两道见之均感头痛的风尘九侠中之二位女杰煞星,今门在此时此地相会,自有说不尽的离情别绪.冷红霞对祖父道:“爷爷:我们什么时候下山?前往邛崃山逍遥谷?孙女好替你老人家准备行装.”   追云老叟道:“好孩子:今天休息—天,到明天再说吧!孩子,你要知道刚来的骆老前辈,在年青时即和你祖姑翻江龙女齐名,列为武林中风糜九侠之一,其武功确有独到之处,且风雷派女徒不少,将来你下山之时,尚应多予照顾咧!现在你就到内室去吧!”   冷红霞含笑来至内室,已见二老坐在石床上娓娓而谈,时发笑声。   冷红霞道:“骆老前辈:祖姑:二位老人家笑什么?”   翻江龙女道:“孩子:你坐下来听吧!我和骆老前辈所谈之事,均是三十年以前所遭遇的很多不可理解之事咧!”   冷红霞坐在风雷女侠身旁,只见风雷女侠叹道:“不要说三十年前之事,一年都说不完,就是三十年以后之事,又何当能够一年说完呢!”   风雷女侠骆丽春道:“我看红儿爷爷,已决定邛崃山逍遥谷之行,我明日必须离此去办本门一件大事,大约二十多天时间私事一了,我也要赶来逍遥谷,为红儿这孩子出点力咧!故在此有限时间,何必再谈过去之事哩!”   翻江龙女道:“此行确有事前商妥的必要,但不知老妹妹有什么主意没有?”   风雷女侠骆丽春道:“此去第一个任务,即系设法先收回华山派所失落‘三光神功宝笈’下册,然后才能谈到第二个问题报仇。依我看第一个任务尚较第二个问题来得麻烦,俗言所说:‘明枪容易躲,暗箭最难防’。此去似以采取暗的方式为佳,而暗的方式,当又有所区别,例如:暗中潜往搜寻,虽为很好的办法,但逍遥谷魔头们实在太多,那有不被发觉之理,故此一方法又似不妥。因此最佳方法,只有混入逍遥谷一途,较易寻找机会,不过混入逍遥谷,必须有题可借,方能掩护真实意图,真是一点可疑形迹,也不能露出去哩,否则尚不如暗中潜往搜寻较佳!”   翻江龙女道:“老妹妹之见,与我心中所想为同,此大概亦为红儿爷爷所考虑采取的途径,依我看来,只有到时再俟机决定吧!”   冷红霞道:“骆老前辈:祖姑:我爷爷曾说过,最好方法是化装混迹逍遥谷,如非最有把握,绝不采取行动咧!”   风雷女侠道:“孩子,这一付重担,恐怕你和你姐姐要担负一大半咧!也就是这件事情的成败关键,依我推测就在你姐妹两人身上罗!”   此时翻江龙女一皱双眉道:“老妹妹:你要知道一个女孩子吃亏是有限度的啊!若令红儿和她姐姐,为华山派之事,受到羞辱,我是第—个反对!”   风雷女侠道:“当然一个女孩子,行动是有分寸的,紫儿我虽末看见,但虹儿这孩子是不会吃亏的,何况事前尚可预定一个限度呢!”   翻江龙女不由笑道:“我担心的就是红儿这孩子性情过于刚强任性,虽不会吃亏,但难免不将事情扰糟,至于紫儿那孩子,我才放心得下呢!   老妹妹:你没有看见紫儿那孩子,她们两姊妹,妹妹有如一头彩凤,姊姊有如一头玉凤,由这一个形容,老妹妹就可知道她们两姊妹性格了,她姊妹二人的令人可爱,我活到这一把年纪,的确尚是初见咧!”   翻江龙女展鸾英和风雷女侠骆丽春两人正谈到追云老叟冷飘萍如何携带孙女紫霞、红霞前往邛崃山逍遥谷探寻华山派“三光神功宝笈”下册方法问题,时已近午。   冷红霞一见祖姑不断夸奖她姊妹,心中也觉欣喜和好笑,一见午餐时间快到,赶紧起身来至洞后,准备中午点心。   追云老叟独坐外室,对携带孙女前往邛崃山逍遥谷探宝报仇之事,想来想去,陈了混进逍遥谷,仡机而动以外,别无良法。   而此一方法,十年来无日无时不在心中盘算。   尤以目前孙女紫、红两人.功夫已有长足进步,且有一日千里之势,虽是两个大帮手,但她们两人也最令人担心。   心想如果翻江龙女真能一道去的话,则事之成功,多半有望,否则真难预料?因想得出神,连孙女红霞已将食物摆好.亦未觉得。   冷红霞一见爷爷又在出神想事,不由笑道:“爷爷,你老人家又在想什么?快吃饭吧!”   追云老叟含笑点头道:“好,孩子你就请骆老前辈,祖姑:来此午餐吧!”   冷红霞正待走入内室相请.已见祖姑和骆老前辈由内室走出,来至外室就桌旁落坐。   追云老叟道:“我们入座午餐吧!”   翻江龙女等入座午餐,并由翻江龙女将刚才谈论去逍遥谷所采取最佳方法,告诉追云老叟,同时说明自己愿同去相助。   追云老叟道:“唯有此一最佳方法,才能到达目的,尤其鸾妹愿亲身同往一助,则事之成功,己可预料了。”   风雷女侠道:“冷兄,我明日既必离此他去,办理一件重大私事,大概需时二十余日,一俟事妥,当赶来邛崃山逍遥谷,相助一臂之力。”   追云老叟哈哈笑道:“比行如有鸾妹和骆女侠相助,真的成功可望了,那我冷飘萍就此相谢了。”   风雷女侠道:“自己人.稍效微劳,何必言谢!遥逍谷魔头们养精蓄锐也有多年,势焰不小,冷兄和老姊姊到达前,仍应谋定而后动咧!”   追云老叟道:“这—点,我当然要极为慎重,无万全把握.决不会轻露形迹啊!”   三老和冷红霞等餐毕,又谈了一会逍遥谷之行,甚多应行注意的事情以后,并决定次日起程前往。   关于紫儿,追云老叟决定不去惊动她,以免影响她的修为,于是留下一张便笺,将此行地点时间写明,以备冷紫霞初步功成出洞,发觉后兼程赶去。   当日下午翻江龙女嘱咐冷红霞.将应行携带物件,准备妥当,一宿无话,于次日早餐后.风雷女侠首先辞别而去。   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携带冷红霞将洞门关闭,岩缝走道封闭,三人出洞,朝山下飞行。   此时亢阳高悬,火伞已张,沿途暖云烘日,热树无风,真是六月熏风难避.炎夏畏日偏长,一路行来,闷热难当!   冷红霞追随二老之后,一路东张西望,颇觉景致新鲜。   三个时辰以后,一行来至山脚.走上山野小道,不久来至一个山村,只见数间茅屋,几缕炊烟,猎人樵父,风景如画。   冷红霞道:“祖妈:这茅房竹屋,并不见得比我所居石洞宽敞啊?空地这么大、这么多,怎不将房屋盖大一点呢?”   翻江龙女道:“孩子,此山野茅屋,大都不过为猎人们歇脚遮蔽风雨处所,当然谈不上宽敞坚固,不过山野中人,很多还是过着穷苦生活,有此竹篱茅屋一间,就可过一辈子生活了。”   追云老叟道:“前途一、二百里以内,连人烟溪水俱无,我们就在前面大树阴凉之处,休息一会,吃点干粮,喝口泉水再走吧!”   三人来至大树阴凉之处,坐在石头之上,拿出干粮吃了一点。   冷红霞道:“祖姑,没有碗,怎么喝水嘛?口又渴得狠!”   翻江龙女含笑道:“有手有嘴,还不一样可以代替杯碗取水喝水,并且练武的人喝来,较不会武的昔通人,还来得别致咧!”   冷红霞似有所悟,连忙含笑跑至山溪旁边,玉掌一贴水面,运力—吸,茶杯粗一根水柱,随掌带起约一尺高,然后樱桃小口一吸。   于距离水柱三、五寸远,喝满了一口水,凉爽异常,喜得笑容满面。   二老已走至溪边,弯腰伸掌入水,捧水而饮,三人饮毕,仍继续向前奔走。   果然追云老叟所说不虚,沿途山路崎岖,不但连樵夫猎人都未见到,即树木也甚稀少。   在此烈日照人,风温地热的情形下赶路,冷红霞出生以来,尚是首次.奔驰了一个多时辰,早已熟得有点不耐,竟一晃身,越过二老前面,展开身法,朝前快速飞行而去。   二老在后跟随,只见红儿有如一匹脱缰快马,朝前越跑越快,又约有二个时辰,红儿脚程渐渐放慢,回头一望,二老仍在身后四、五尺远跟进,正在对她点头微笑。   翻江龙女道:“红儿:似你这样跑去,我们不要一个月,就可赶到邛崃山逍遥谷了?”   冷红霞道:“祖姑:天气这么闷热,不快点赶路,真是闷人得很哩!你老人家看前面不远,不是已有村庄了吗?”   追云老叟道:“前面村庄为野树林,村中有一小客店,饮食尚不错咧!今天我们就在此休息,明天再继续前进吧!”   冷红霞听完,尚待展开身法,先头赶赴此一山村,觅店休息。   翻江龙女阻止道:“快接近山村,路上必有行人,如果身法太快,反有所不便了,今日时间较早,身法尽管放慢点!   冷红霞只好放慢身形,待来此一山村一看,大都砖房瓦屋,尚称整洁,共不过三、五十户人家,形成了一条小街.进入小街不远,果然有一客店,兼卖酒食。   三人走进客店,店中一老妇走出招呼,并将三人引到仅有两间房间中。   房中陈设简旧,被帐尚称干净,惟窗子不大,空气欠通,翻江龙女和红儿住在内面一间,追云老叟住在外面一间.三人将所带包裹放妥,盥洗完毕,店中老妇走来,请三人外面乘凉,准备晚餐。   冷红霞热得迫不及待,走出房间,来至客店小院中,一伸玉手,端了三把竹椅,放在小院中央,坐下乘凉.不久,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也走至小院中坐下,盼咐店中老妇,将晚餐摆在小院中,餐毕,坐了闲谈一会,至夜深始入房就寝。   翌日天色未明,冷红霞即已起床,将包裹等准备妥当。   天色已明,二老先后起来之后,冷红霞即招来店中老妇.送来早点,盥洗饮食完毕,付清店钱,三人走上山野小道.如飞朝前行走.破晓残月,晨风拂面,暑气全无,清凉已极,三人飞驰前行,神清气爽!   冷红霞顽心一起,又展开身法,快速飞行。   此时三人已奔驰于山野无人之地.均默不作声,—意前行,直至中午,始越过此一杳无人迹山野、来至一山镇中,三人进入山镇,由追云老叟前行。来至一酒搂之中.仅靠窗有一空桌,冷红霞一见,正欲闪身前往。被翻江龙女阻住。   仍由追云老叟先走至靠窗空桌坐下,翻江龙女和冷红霞始分别落坐,由追云老叟点了几样可口酒菜。   冷红霞身穿红色衣裳,腰挂单剑一把.尤以一双玉手洁如玉雪,容貌姣好有若天人,楼中食客莫不投以奇异眼光。   而二老容貌奇特,脱俗出尘。更使楼中熟客。觉得此过路三人为非凡人物.此时酒菜进来,二老和冷红霞已开始吃食.   冷红霞对此酒菜.甚感兴趣,吃得津津有味之时,由楼下走上二人。   追云老叟一见走上二人,—瘦一胖,均四十岁上下,身穿蓝色紧身衣服,背插双刀.刀穗为粉红色。   尤以二人满脸晦气,不由心中一惊!   但外表仍毫无惊诧之色.   追云老叟再一看翻江龙女容色有异,连忙以眼色示意,翻江龙女始仍恢复常态。   冷红霞看似一面专心吃食,其实早已注意楼中一切,尤其对刚才上楼一瘦—胖两个中年人更为注意。   再—见爷爷和祖姑神色,早就心知有异,慢慢吃食,正在计划对策。   追云老叟一看红儿表情,何当不知她在存心使坏.连忙说道:“孩子;快点吃罢,吃完好赶路咧……”   话未说完.身穿蓝色衣服一瘦一胖二人,似已瞥见冷红霞,惊其艳丽!均在同时,噫了一声。   翻江龙女也冷哼了一声!   追云老叟一看情形不对,不要下山刚第二日,就发生了事故,赶即招来店小二,算清酒菜帐目,拿出一点散碎银子付清.右手牵住孙女红霞,态度从容,走下酒楼,即朝前途快步行走而去。   追云老叟手牵孙女红霞走出镇口,已闻翻江龙女在身后冷笑道:“这两个魔崽子,识相不追出来即可,否则让红儿一试身手,非将他们宰掉不可?”   冷红霞噗哧一声笑道:“怎么爷爷这样胆小怕事?依得我的性情,在楼上我就非给点苦头给这两个魔崽子尝一尝不可?”   追云老叟眼见老少工人—唱一和,不由叹道:“我那里是怕事,你看,这两个魔崽子不是连东西都未吃,即已经追出来了吗?我看这两个魔崽子既是逍遥谷蓝衣堂中的人物,其功力已在江湖一般高手之上,红儿如和其交手,应注意采单打独斗,定可将此两个魔崽子分别宰掉;惟打斗地点,越荒僻越好。”   冷红霞一见爷爷要其单独将逍遥谷两个魔崽子宰掉,喜得心花怒放,含笑默不作声,跟随爷爷向前飞行,须臾来至一极为冷僻地点。   追云老叟道:“此地甚为僻静,红儿你就在此等候这两个魔崽子,我和你祖姑,再进前一点隐身观看。”   说完,和翻江龙女继续向前飞行而去。   冷红霞转身一看,只见在酒楼所见一瘦一胖身穿蓝色紧身衣服两个中年人,果然尾随身后,渐渐接近。   冷红霞冷笑道:“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追随我们身后做甚么?你们就是找死,怎么找到华山道上来了。”   此时身穿蓝衣紧身衣服,瘦长中年人满面邪笑道:“姑娘:我看你身法奇快,腰悬宝剑,大概是会两手?你如果看得起逍遥谷蓝衣堂正副堂主,就请你先陪我正堂主追魂八掌萧天铎玩几回合,待我和你玩得兴尽,你再与我蓝衣堂副堂主旋风七刀武二胖子玩几回合,姑娘你的本领再大也就完了。”   冷红霞一听追魂八掌萧天铎满口胡说,早已星眸微闪,满布杀机。   仍然冷笑道:“原来是逍遥谷蓝衣堂正副堂主驾到,但不知来此华山道上,有问贵干?不妨先行说明,就死在这把剑上,也交待个明白啊!”   说完,拔出宝剑,星眸中发射出一种奇异光辉,逼视得此一横行江湖,武林一流高手,逍遥谷蓝衣堂堂主追魂八掌萧天铎,竟有点不知所措。   追魂八掌萧天铎,身为逍遥谷蓝衣堂正堂主,二十年来看过多少荡妇淫娃,和平日自以为天下无双的美艳妇人.但是以往所见的如和眼前红衣少女相比,真是人间天上,相差不可以道里计。   追魂八掌萧天铎,杀星照命。死迫眉睫,犹在自作多情,色迷心窍!   邪笑道:“姑娘,你要先问我萧某来此华山道上有何事故吗?告诉你也无甚关系,我萧某和武副堂主决定来此华山道上,系一月前蒙黄山三怪老二黄衫老者着人送信逍遥谷,说华山派死灰复燃,在华山发现二老二少;功夫出奇,要我逍遥谷注意近数十年,和华山派所结深仇大恨,所以萧某人就和武副堂主奉红衣堂堂主之命.赶来华山一探虚实,想不到天缘巧合,竟在华山道上得遇姑娘.真是我萧某平主大幸咧!”   --thxde OCR  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第 三 章     冷红霞听完冷笑道:“我道你是什么了不起人物,原来是逍遥谷一个二、三流魔崽子,看我今天不宰了你们才怪呢!”   说完,展开姹女神功神妙剑法‘妙舞旋回’一招三十六式。招法玄奇,姿式美妙.力道柔和强劲,剑气弥漫周围,将追魂八掌萧天铎卷在当中。   追魂八掌萧天铎:虽然展开看家本领追魂八掌,但是存心戏弄冷红霞,双掌如飞,一面见招拆招,一面专攻冷红霞胸腹等处,对眼前危机,竟尤未觉。   由于二人招式来往,快速异常,冷红霞已将‘妙舞旋转’一招三十六式第一式至第二十四式使用,故双方过招已快五十回合。   冷红霞已开始施展最后一十二式时,姹女剑法妙用已生,威力陡增。   此时追魂八掌萧天铎业已警觉,发现此一红衣少女所施展剑法玄妙奇异已极,力道逐渐加强,猛锐难当!   再一看红衣少女,星眸光芒四射,玉面艳丽照人,尤其手中宝剑挥动处,寒气森森,只见红影飘忽,剑剑不离要害,吓得冷汗直流!   于是一面发动全身功力,施展追魂八掌最后八招绝妙招式,一面发声示警旋风七刀武二胖子注意。   就在此刹那时间,冷红霞已将‘妙舞旋回’一招第二十四式之后各式使出,恰好追魂八掌萧天铎也使出追魂八掌,最后八掌。   那知八掌一过,仍未脱出冷红霞姹女剑法威力范围,同时‘妙舞旋回’第三十三式‘霜天角响’施展开来。   刹时只见剑光飞舞,红霞一闪,一声惨呼过后,追魂八掌萧天铎双臂已被冷红霞剑锋扫断。   追魂八掌萧天铎在此双臂削断之时,已见副堂主旋风七刀武二胖子舞动双刀拼死来救,萧天铎欲阻不及,只喊了一声:“武副堂主,还不放出信号……”就被冷红霞“妙舞旋回”一招第三十四式“月夜筝鸣”剑锋穿胸而过。   旋风七刀武二胖子那知死活,双刀一触剑气,手臂震麻,刀尖被削,正待抛刀,取放信号。   冷红霞“妙舞旋回”一招第三十五式“五弦裂石”业已展开,剑锋飞去,武二胖子一颗圆头,早已飞出二丈开外.冷红霞是初出茅芦从未杀过人的一个十四、五岁少女。   于剑削追魂八掌萧天铎双手臂和一剑穿透其胸膛时一瞬间,因旋风七刀武二胖子冒险拼死抢救,己柬不及察看追魂八掌萧天锌死状,即己闪身舞剑相迎。   剑锋如电光般一闪,旋风七刀武二胖子一颗头颅,已被砍落,身体一倒,颈中鲜血狂喷吓得冷红霞惊叫一声!   娇躯后纵,凌空一个转身,那敢正面再看此凶状。   此时追魂老叟和翻江龙女早已走近斗场。   —看红儿就在一刹那时间。竟然剑毙邛崃山逍迢谷蓝衣堂堂主追魂八掌萧天铎和副堂主旋风七刀武二胖子,也不由惊愕!   二老武林经验,何等丰富,见此情形赶快拿出化骨灵丹,将二具尸体化去,又将脱离尸体和头胪,亦洒上化骨灵丹将其化去。   追云老叟将未化去的兵器金银一类物件,以掌风卷起,抛入一甚深岩石缝隙,又将斗场假装一番之后,走至翻江龙女身旁—看。   只见翻江龙女正手扶红儿,在安慰她,说:“杀死恶人又有什么可恶呢!”   追云老叟道:“鸾妹,这也难怪红儿这孩子,生长得这么大,和她姊姊紫儿一样,据我所知,从未伤生过呢!”   说完,手抚红儿秀发道:“孩子:想不列二个月短暂时间,在你祖姑细心传授下,竟会有如此出奇功力,以后我就放心不少了,我看我们还是向前赶路吧!”   追云老叟一边向前飞行,一边笑道:“真是年老眼花,只注意二人衣着和行动,知为逍遥谷篮衣堂高手,竟忽略了二人刀穗颜色,如果知道是蓝天堂正副堂主两个不大不小魔头。我也不敢要红儿单独对敌了。”   翻江龙女身笑道:“你连自己人功夫深浅都不知道,对别人功夫高低.当然更无法猜测到了。”   追云老叟哈哈笑道,“你不这样说,我心中一件事始终无法解决.照你这样—说,我看紫儿这孩子.将来造就也大得很了!”   冷红霞小嘴—呶道:“祖姑:你老人家看.爷爷就只会夸姊姊好,从来不说我好咧!”   追云老叟又哈哈笑道:“好孩子.你冤枉了你这年老爷爷了!我对你姊姊有时尚重言重语说她—顿,我对你这丫头,爷爷从来不说你半句重语,我至今都说不出原因。如果要说出原因,恰好和你这丫头所说相反,爷爷心坎里倒是喜欢你的成份,比你姊姊来得多咧!”   冷红霞边跑边笑,娇躯一闪,赶在二老前途,展开身法如飞而去,二老相视一笑,也展开身法在后追随。   三人一路饥餐渴饮,披星载月,转瞬前行十余日,沿途经过不少山野冷僻地方。   较为热闹山城镇市,由于三人谨言慎行,甚少闲言杂语及管闲事,当然相对减少了不少麻烦。   有时冷红霞闷得发慌,也只有紧锁黛眉,低头不语。   一日因贪赶路程,错过宿店,三人来至一破庙,进入察看之后,只有前面一间,尚能容纳三人坐卧,其余均已倾塌.不宜歇脚休息。   冷红霞将前面一间,稍予打扫,搬了二块大石头,让二老坐下之后,三人解下包袱,取出干粮吃了一点。   二者就在石头上盘膝趺坐,准备运气行功,休息一会。   一看红儿搬了一块木板,放在一大铁香炉之上,娇躯一闪,即已坐在上面,两足一盘,也打起坐来。   二老虽然功力高深,但是整天大半时间,均奔走飞驰于山野崎岖小道,也感觉疲备,于是运气行功数遍之后,已静坐睡去。   冷红霞自服食祖姑所赐给一株粉红色花草之后,精气神三宝凝结,体内一股无形潜力散布,终日奔驰,毫不感觉疲乏。   一见二老睡熟,连忙提气飘身,早已凌空翻落破庙庙门墙头,立住娇躯,星眸注视墙外,此时星月无光,满空阴霾密布,大有即将下雨之状。   蓦然蹄声由前方传来,冷红霞身形一闪,即已借庙檐隐住娇躯,运用眼神,静见前面,只听蹄声越来越近,忽然左侧道上现出一条黑影,身法快速已极。   只见此一黑影一个跨步,身形随即腾空借力一纵,很快飞上庙前一株大树之上。   冷红霞已不由钦佩此黑影所施展上乘轻功绝技。   就在此一刹那,两匹大马已行至庙前.马上两个黑衣人,将缰绳猛一带住,两马前蹄仰起有如人立.马上两个黑衣人竟毫不在意。   两人均同时稳住身形,咳了一声道:“奇怪:明明追上此一古怪老妇人,怎么竟会不见?”   此时马上另一人道:“朱大哥,莫非此一古怪老妇人躲入此破庙之中,待小弟入内一看。”   说完,跳下马来,正朝庙门走去。   忽然藏在庙前大树之上黑影,一闪身,发出女人笑声,一声呵呵未了,即已飘落马背,并发话道:“魔孙子:我老人家不愿替别人找来麻烦,我去了。”   同时掉转马头如飞而去。   原来跳下马来一人.赶紧返身一跃,跳上另一骑马后,口中喝骂,两人共乘一马,随后策马向前追去。   冷红霞隐身庙门墙头,靠近屋檐之下隐住身形,眼看两马三人走去之后,心中正在佩服所谓古怪老妇人机智和功力之际,忽闻身后风声微响。   转头一看,己见祖姑翻江龙女,正含笑站立墙头!   翻江龙女已在发话道:“孩子;他们都走了,你还站在此地呆望什么?下去林息吧!”   冷红霞道:“祖姑:你老人家看清楚了吗?这是一些什么人呀!”   翻江龙女道:“孩子:你明天就会知道的,来!下去休息吧!”   说完,飘身自墙头落下,来至原处坐下。   冷红霞亦飘身下来坐于原处,只见爷爷追云老叟仍盘足跌坐如故,似对刚才行动,毫未发觉!   不久天明,二老一少,略整行装,稍吃些干粮,即离开破庙,踏上征途,仍沿正道朝前行走。   冷红霞念念不忘昨晚之事,于是一面行走,一面问道:“祖姑:你老人家说,今天要谈昨夜所见之事嘛!现在说好吗?”   翻江龙女含笑道:“孩子,我是说,今天就会知道的,并非说今天说给你听啊!”   冷红霞还没有完全了解祖姑所说的意思,反而误会祖姑在巧辩。   因而含嗔撒娇道:“祖姑,你老人家如果现在不说,那孙女我就不走了!”充份表现其孩子淘气的气习。   说完,真的娇躯一停,不肯再走。   翻江龙女道.“孩子,你快走啊!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前面有人等着和我们见面呢?见了面之后,你还愁不知道昨夜所见的事码?”   冷红霞含笑道:“祖姑,你老人家不会骗我吧”   说完,斜睇着翻江龙女一笑!娇躯一闪,就朝前如飞行去。   追云老叟道:“想不到在此华山道上,竟会遇见妙手鸳鸯谭氏夫妇,谭人鹤之妻米骊珠,如果按照谭氏夫妇早年习惯,则谭人鹤当然亦同在一起,不过昨夜只见其妻,未见其夫,不知何故?”   冷红霞连忙停住朝前飞行身形道:“爷爷,你老人家也已看见昨夜庙外的事吗?怎么我未看见爷爷呢?”   翻江龙女含笑道:“孩子,似你这样走走停停,耽误了时间,见不到前面等候的人,你可不要怪我事前未告诉你啊!”   冷红霞玉足一跺,一面展开身形向前飞驰,一面小口一呶道:“真是气人,怎么爷爷和祖姑说起话来,好像事前商量过一样,不是说头不说尾,就是说尾不说头,要人家来猜,真是气人!”   说完,头也不回,一意朝前飞驰。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之久,冷红霞跑在前面,已看见前面山野小道上,有—庄稼打扮老头,手持一根旱烟杆,一面低头吸食,一面慢步走来。   冷红霞心想祖姑所说前面等候的人,当然不会是这一个庄稼老头,故身形快接近老头时,连望都不望,即想侧身越过。   谁知这一庄稼老头,虽然仍是低着头在吸烟,却朝着冷红霞对面右方走来。   当两人对面而过时,冷红霞娇躯即朝左一闪,意欲让过。   但是此一庄稼老头身躯亦向右方一个跨步.   冷红霞未加注意此一庄稼老头,现在既然欲同一边对面而过,当然险些儿撞在老头身上,于是赶忙将足收住,稳定身躯,再向右边起步。   但是此一庄稼老头,好像故意和冷红霞过不去,也改向偏左一个跨步,身形又恰好将冷红霞前进娇躯挡住.因二人距离过近,于是冷红霞左肩撞在庄稼老头右肩,并将这一庄稼老头,撞得一个踉跄,几乎跌倒!   庄稼老头呵哟一声!道:“小姑娘,这么宽的一条路,你怎么偏和我老头子过不去.你看将我一根视如命根的烟杆,不知撞落到那个地方去了?”   冷红霞只见这一庄稼老头右手反靠背后,左手空着,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   因见爷爷和祖姑已含笑站在丈余处,于是朝着二老道:“爷爷,祖姑,你们两位老人家看见没有?这个老头他故意撞我,反说我有意和他过不去,真是不讲理!”   话末说完,只见左侧树林里,走出来一个衣着华丽的老妇人,巳在发话道:“老不要脸的,你要扒人家的东西,也要将对象弄清楚,虽然这是我们两人不可改掉的好习惯,可是今天你这老不要脸的,竟会妙手空空.扒上了自己人一个晚辈的东西,我看你今天怎么交待哩!”   华丽衣服老妇人说罢,已来至庄稼老头身前,朝着冷红霞点头微笑!   冷红霞在华丽衣着老妇人现身说话之时,芳心早就一动,伸手一摸背上,不由羞得玉面飞红,娇容含羞!   原来背上所背宝剑不见,仅余一个空剑鞘?   庄稼老头呵呵笑道:“真是苍天不负苦心人,华欣和彩霞两个孩子,有此后人,我夫妇当年九死一生抢出华欣的遗骸,救出负重伤的彩霞,这一桩恨海难填的往事,也可补偿于万一了!”   冷红霞一听之下,不由面容突变,神态严肃,满眶热泪盈盈欲滴!   同时凄声说道:“二位老人家,想必就是峨嵋五老中谭老前辈,和米老前辈了,侄孙女对二位老人家当年挺身仗义,抢出我爹的遗体,和我重伤待毙的妈,此种大恩大德,侄孙女即粉身碎骨也要报答的!”   说完,朝着蛾嵋第三、五两位妙手鸳鸯谭氏夫妇叩首不已!   谭人鹤、米骊珠夫妇,两人同时伸手扶起冷红霞道:“孩子,你不要伤心,在你爷爷和祖姑爱护教导之下,等待机会报此深仇大恨就是了!”   冷红霞停住悲衷道:“二位老前辈放心,侄孙女已立下决心,一俟时机到来,非血洗逍遥谷不可。”   此时追云老叟巳趋前发话道:‘贤夫妇对我冷氏门中,真是恩重如山,我冷飘萍没齿难忘,尚请贤夫妇念及冷飘萍先报师恩,后雪家仇的一番苦心,原谅我冷飘萍尚苟安偷生于世。”   谭人鹤含笑点头道:“冷兄,好在我未晤道友以前,已经见到风雷女侠谈起道友菇苦含辛的详细情形之后,才知我夫妇对道友发生了一种严重错觉。当然以前对道友有所误会和轻视,现在不但化为乌有,反而对你这种公而忘私和至大至刚的一种高风亮节,我夫妇十分佩服!”   说完,右手将所施妙手空空手法取出冷红霞宝剑,仍然插还冷红霞背上剑鞘之中。   米骊珠手牵冷红霞之手道:“孩子,你怎么长得这样美丽,和你妈那种清秀美丽来比,由于你的丰满和婀娜,我还是喜欢你这副惹人喜爱的顽皮样子咧!”   翻江龙女此时含笑道:“米大妹,怎么你见了我这位老姊姊连打个招呼都不愿意吗?”   米骊珠用手一指冷红霞笑道:“展姊姊,假若不是一见这个宝贝孩子,使我十分怜爱,我怎么会忘记向姊姊请安呢?”   说完,走在翻江龙女身旁,叹了口气道:“唉:年华巳逝,岁月不留,展姊姊,你好啊?”   翻江龙女含笑点头道:“大妹,你昨夜为何戏弄两个骑马的人?”   米骊珠摇头道:“说起来话长,总之,与冷兄之事,有所关连,我们赶往前面一个山村小店,坐下来慢慢谈吧!”   说完,一行老少五人,展开身法,就朝前面赶去。   快至近午时辰,老少五人,来至一个山村小店。   店内地方较小,座位不多,柜台上除有两三样炒熟蔬莱外,并摆有很多野味,五人进店之后,就在一张大桌分别落座。   只见谭人鹤即交待店中招招客人的老头,速切大盘野味,五斤陈酒,并要店中烧鸭煮鸡,看样子谭人鹤是要大请其客了。   店中招待客人的老头,一听客人一下就要了这许多贵重的菜,真是等于接到财神一般的喜跃!   于是连忙吩咐老伴赶快捉取鸡鸭宰杀,自己亲自动手从柜内取出上等野味切了一大盘,先端上大桌,赶忙提起酒壶取酒送上。   谭人鹤一见野味陈酒,不自觉地垂涎欲滴,馋像毕露。连忙提壶斟酒,并笑容满面的道:“诸位,今天的相聚,实在是难得的很,我们必须开怀畅饮一番,舒展旅途的劳顿。”   说着,即端杯邀饮,桌上四老一少,仅谭人鹤善饮,其余三老一少,只能略尝酒味,但对野味则甚感兴趣。   因此,这次午餐,可说是各择所好,吃得酒醉菜饱,津津有味。   冷红霞一面吃食,—面催着米骊珠快讲昨夜之事。   原来峨嵋第三、五两老妙手鸳鸯谭氏夫妇,自从十二年前在峨嵋山激于义愤,抢救追云老叟长子冷华欣遗体与重伤待毙长媳盛彩霞之后,当然与邛崃山逍遥谷众魔头结下仇隙.因此之故,即和峨媚第一、二、四等老发生龃龉,终至同门感情破裂,于是谭氏夫妇一怒之下,即不辞而别,遍走天涯,迄今十二年未曾回山。   妙手鸳鸯谭氏夫妇,因知邛崃山众魔头势力庞大,自己夫妇二人势力孤单,一旦正面交锋,恐难力敌,于是极力避免与逍遥谷众魔头照面。   即或遇上一两个鹰头,因二人形影不离,凭其深厚功力.尚能抵挡,不致必败。   所以十二年来东走西奔,南餐北宿,混迹江湖,飘泊无迹定,其间虽有二、三次与逍遥谷魔头遇合,但凭二人高度机智,亦均化险为夷!   惟二人怀念华山派与邛崃派一笔血账。故曾三上华山,意欲寻找追云老叟和华山派其他人物,但是始终未能寻获,于是心灰意冷,而对追云老叟益增厌恶!   不料数日前,无意途中遇见风雷派名宿风雷女侠,交谈之下,获悉追云老叟隐居华山,抚育着一双孙女的忍耐刻苦经过。同时风雷女侠亦顺便说出翻江龙女已和追云老叟言归于好,并再三夸奖红霞这孩子将来成就,一定招过翻江龙女,必能独树一帜,为武林放一异彩。另外并将紫霞另有离奇遇合,及不可限量成就,以及追云老叟等准备最近离开华山之事,一一告诉了妙手鸳鸯谭氏夫妇之后,风雷女侠就道别而去。   谭氏夫妇知道追云老叟一番抚孤苦心之后,不但对追云老叟连自己儿媳之仇都不图报的误会,业已冰释。反而对追云老叟为人和修养,更加钦佩和敬重,倒想—见追云老叟相叙离情为快!   同时谭氏夫妇十余年来,浪迹天涯,以四海为家,原无一定居所,行动亦异常方便。   经估计追云老叟离开华山日程,兼程赶来华山道上,以期相遇,俾能助追云老叟等一臂之力。   谭氏夫妇来至华山道上,昨天尚系第一日,即遇见邛崃派逍遥谷蓝衣堂三个江湖一流魔头,骑着三匹高头大马,耀武扬威,骄气十足。谭氏夫妇平时恨透这班魔子魔孙。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干是就一路尾蹑在后.快至日落的时候,谭氏夫妇一看。时机己至。   乘三个魔头策马并辔缓行之际,四人即施展妙手空空绝技,凌空穿越三个魔头身侧,将此三个魔头腰间所挂黑色皮囊,取在手中。   米骊珠就朝前面如飞而去,谭一鹤则一个翻身向后急退。   因为谭氏夫妇轻功高超,手法奇捷,所以三个魔头,只见黑影一闪.一个前行,一个后落。   这时三个魔头居中的一个魔头,一看此种情形有异,一面指挥左右两个魔头朝前快赶.—面掉转马头就向后直追。   米骊珠轻功高超,身法展开,快逾奔马,但是伊身后尾追这两个魔头,骑术亦甚佳,虽在天色黑暗之中,仍能策马急追,且相距甚近。   惟因山道崎岖难行,而米骊珠又存心戏弄,使其上当。   所以两个魔头追了一会,连米骊珠影子都不见了,但是两个魔头仍然向前飞驰搜索,未肯放松。   米骊珠虽然避开追骑,但是身形仍然朝前急奔。准备觅—适当位置,下手解决此两个魔头。   正在急奔当中,米骊珠发现前面有一破庙,遂由左侧飘身落入庙内墙头。   由于双眼经过严格洗练,所以可于暗中视物看件。于是顺眼向下探视,已发现破庙正殿中有老少三人静坐休息。   再一细看此三人的衣着面貌及年岁等,已知是追云老叟等无疑.心中不由一喜!   正在这时.忽闻马蹄声音,于是身形连忙向后飘落,绕至破庙前面,纵上大树,等待两个魔头追近。   米骊珠原意是就地予以制裁,但惟恐惊动追云老叟等,所以改变了主意。   乘一个魔头下马欲进破庙搜索之时,连忙发话阻止,并飞落马背,一带缰绳,掉转马头,向着来路如飞而去。而两个魔头,不甘失宝马,于是两个共乘一马,随后追赶。   米骊珠一面策马前驰,一面回转头来一看,只见二魔共乘一骑在后紧迫不舍!   米骊珠回程路熟,向两个追来魔头冷笑一声,顺手勒转马头,随即向早已选定的可以暂时隐蔽身形的地形一闪。   待二魔追赶到相当距离时,即朝向二魔头凌空扑击。   两个魔头一见扑来之势,力猛身速,当然也不敢怠慢,双双闪身飘落实地,四掌朝着米骊珠猛攻,一场恶斗,于是展开。   米骊珠原来存心要毁掉这两个魔头,故一伸手施展掌法.即以八成功力发出,力道劲风,将两个魔头圈在掌力范围以内。   然后配合奇快身法,暗藏巧妙招式,逼得两个魔头有守无攻,陷入险境,于是拼力抢攻,吼叫不已!   原来这两个魔头和另一追赶谭人鹤魔头,在江湖上人称毒手三鹰,邢氏三兄弟,曾经扬威蜀道,后被邛崃派罗致,分配在蓝衣堂担任香主。   由于邢氏三兄弟去过曾经在蜀道煊赫一时,所以归化后.在蓝衣堂亦难免盛气凌人,目空一切!甚至对正副堂主追魂八掌萧天铎,旋风七刀武二胖子,亦有所卑视,因此,众魔头彼此间貌合神离,面和而内心不睦。   再说邛崃派红衣堂正副堂主冷焰双煞,自派出蓝衣堂正副堂主追魂八掌萧天铎和旋风七刀武二胖子前往华山探听华山派何等人物出现?武功究竟如何?以便采取对策后。惟恐蓝衣堂正副堂主势力单薄,所以又加派蓝衣堂另三位香主,毒手三鹰前来华山接应。   谁知毒手三鹰邢氏三兄弟,一时大意粗心,霉运当头,遇上了峨嵋第三、五两者妙手鸳鸯谭氏夫妇,而不自觉。   米骊珠将毒手三鹰老二邢虎和老三邢豹引到一两边峭壁陡峻之处,不到十个回合,邢豹因为首当其冲,所以先被米骊珠雄厚掌力扫中,一声闷哼!   米骊珠再顺脚一踢,于是邢豹则被踢飞起,直撞峭壁之上,一命呜呼!   毒手三鹰老二邢虎,一见老三惨死,不由心中一愕!同时在悲伤与恐惧交加的心情下,复看清身穿华丽衣服对敌的老妇人为妙手鸳鸯米骊珠,不由惊骇已极!自知今日难以脱险,于是一面拼命紧守,发出吼声!一面伸手入怀,欲取出信号发出求救。   米骊珠何等人物,一看邢虎举动,即知其用意,那里肯让其施放信号,于是招式一变,就在举手投足之间,已将此一魔头击毙.米骊珠身上自然带有化骨散之类药品,于是即将二具尸体化为一滩血水。   但惟恐留下形迹,再用手捧几大块泥土,予以掩盖妥当,正待离去,蓦然听到峭壁之上有人发出冷笑!   米骊珠赶忙抬头,随将身形拔起一望,那里有什么人迹.也不由冷笑一声道:“何方道友?既已发声招呼,何必隐身不见?”   说完,运足眼力,搜索四方,仍然毫无发现,米骊珠只好作罢,将邢虎、邢豹留下坐骑驱逐之后,展开身法,朝来路如飞行去!   米骊珠沿途留意,走了一、二十里路,连丈夫谭人鹤的影子都未见?   米骊珠心中不由诧异!因为凭丈夫谭人鹤功力,不要说毒手三鹰老大邢龙,就是毒手三鹰三人联手合力相攻,想也不致于落败。   米骊珠想到此处,身形自然一停。   就在这静听并观看四方之际.骤然发现左侧山峰,似有—种风声。异于平常.即毫不迟疑,展开身法,朝左边山峰如飞攀登。   当米骊珠此时身形快接近山峰时候.复发现山峰之上有内家高手正在打斗,于是隐蔽身形向山峰窥视。   只见丈夫谭人鹤.正和两个红衣喇嘛在舍生忘死,全力博斗!   原来谭人鹤将毒手三鹰老大邢龙引开之后,选择一块绝地,停住身形,反身向邢龙冷笑道:“魔崽子,你还不自裁? 真要我老人家动手么!”   邢龙也冷笑道:“土老头儿,你不要卖狂,我邢老大:尚未将你这土老头儿放在心上呢?”   谭人鹤冷哼一声道:“凭你这块废料,也配和我老人家叫阵:来!先尝尝这一掌的滋味如何?”   说完,身形不动,一掌前推,发出一股潜力,朝着邢龙击出。   邢龙根本就未看清此一土老头儿是何许人物,也就不知他就是峨嵋第三老妙手鸳鸯谭人鹊,于是大言不愧.轻视对方。自然产生一种傲慢心理,以为只须三、五招,准可将此土老头儿击毙。   不料等到谭人鹤一出手,邢龙始知判断错误,再一挥掌还击,三、五个回合之后,即知自己功力差得太远.此时即想抽身逃走:但是被谭人鹤逼得无隙可乘,逃脱不得。   邢龙虽然奋力拼守,但在谭人鹤坚强掌风,猛烈劲力扑功之下,邢龙怎能抵挡得住,只好就以左臂奋力格拒。心想腾出右手探入囊内,取信号施放求救。   谭人鹤见其左臂格来,冷笑道:“魔崽子.你有多大功力,敢硬接老夫一掌。”   话刚说完,只听一声闷哼!骨折之声骤起,刑龙奋力格拒谭人鹤掌力的左臂,业已皮裂骨断.痛昏倒地.右手虽已取出一枝蓝磷火炮,竟无力抛掷。   谭人鹤—见那肯容此蓝磷火炮信号发射.就在刑龙倒地—刹那,伸掌一推,一股力道直击邢龙背心.此一雄踞蜀地多年恶魁,已一命归阴!   谭人鹤毫不迟疑,随即取出化骨散,洒上刑龙尸体,片刻化为一滩血水.于是盖上一层泥土,认为做得极为隐蔽。   谭人鹤正待离去,就在此时身后风声微响。   谭人鹤转身后看,只见两个身材高大,身着红衣番僧,站在一丈远处嘿嘿冷笑!   谭人鹤为人老于世故,讧湖经验极丰,那有不识身前两个红衣僧侣之理,于是发话道:“两位大僧人,对我妙手鸳鸯谭人鹤有何指教?”   说完,由腰中取下乌黑烟杆,装上烟丝,燃火吸烟,似对身前两位红衣僧侣,毫未放在眼里。   靠右红衣番僧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峨帽第三老人称妙手鸳鸯谭人鹤,难怪敢在我西昆仑八大护法僧人鹏僧、鹰僧二人面前大模大样,哼!谭人鹤!今天我师兄弟告诉你三条大路,任你选择。   第一条路:请你夫妇皈衣西昆仑,和我们携手争夺武林双宝。   第二条路:请你夫妇献上《妙手空空连环八式》真图,由我们带返西昆仑。   第三条路:刚才杀人灭迹之事,由我通知邛崃山逍遥谷.由他们来收拾你夫妇,并顺便将贵派根据地峨嵋山捣毁。   谭人鹤闻言冷笑道:“就凭你两个蠢货,也敢在我谭人鹤面前发此狂语,真有点太不自量!”   鹏、鹰二僧同时发话道:“什么?你敢小视我们!”   说罢,鹰僧首先出手,双掌一推,两股劲力如风,向谭人鹤撞去。   谭人鹤虽知鹏、鹰二僧功力,较已稍逊半筹,但是西昆仑红云寺除方丈红云禅师和两大长老之一,红衣头陀之外,下有四大监寺,八大护法,十大巡山,均具上等身手,武功出众。   因此谭人鹤心知今日如结下嫌隙,任由鹏、鹰二僧回山搬弄是非,同时西昆仑红云寺方丈红云禅师,素来护短骄矜.尤以红衣头陀性情乖僻,横蛮无理.今日之事处理稍一不慎,引起纷争,日后对自己夫妇有所不利,尚在其次,如因此事,影响武林未来正派实力,那才糟透。   谭人鹤念头一转,对鹰僧未施杀手,而鹰僧尚以为妙手鸳鸯谭人鹤,武功平凡,徒负虚名,于是发招使式,意存轻视。   谭人鹤一看鹰僧傲慢无礼,不由好气又好笑,自己内心正在衡量进退之际,于是无心应战,致发出掌力强劲程度,渐渐减低。   此时鹰僧掌力,则逐渐加强,并且飞扬跋扈已极,其态度疯狂,简直不可一世。   此时站在一旁视战的鹏僧,早已看出谭人鹤并非功力有限。而是一心两用,未发挥威力所致,连忙发话道:“七师弟,你要留心,谭人鹤根本就未使出潜力,不要中他的诡计啊!”   此时鹰僧一见猛攻不进,自然发觉谭人鹤功力出奇深厚,当然也不敢再行大意。   就在此时,谭人鹤对当前处境,应采取何种步骤和对策,似已有所决定,于是双掌威力逐渐发挥,形势亦很快转变。   鹰僧渐居颓势,被谭人鹤逼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击之力。   危在俄顷之间,险相环生!   站在一旁观战的鹏僧,眼见师弟鹰僧已被谭人鹤逼得只守无攻,于是一声大吼!闪身挥掌加入搏斗。   在鹏、鹰两僧全力配合扑攻之下,形势已渐渐转为均势。   谭人鹤一见鹏僧加入恶斗,正合心中预定计策。又几个回合之后,摸清鹏、鹰二僧掌力身法攻守形势之后,即施展出多年未用以对敌的“妙手空空连环八式”绝技。双掌一挥,一式“错步迷踪”展开,身形已闪入鹏、鹰二僧双掌交攻的范围以内。   随即双掌一拍,变式“过隙飞光”,身形忽又闪出鹏、鹰二僧双掌错击范围以外。   又随即双掌一推,变式“穿花掠影”,再度闪入鹏、鹰二僧双掌交攻错击范围之内。   鹏.鹰二僧陡见谭人鹤所施强劲怪异掌式,奇速玄妙身法,不由眼花撩乱,发掌屡失目际,立即警觉,形势有异,连忙想转攻为守!   但是就在此时,谭人鹤双掌一推,一式“穿花掠影”展开,闪入接近鹏、鹰二僧身体瞬间,将两掌一分,拍中鹰僧背穴和鹏僧腰穴;鹏、鹰二僧一见穴道被制,劲力顿失,身体未能保持平衡,同时摔在地上.心知难逃潭人鹤毒手,不由吓得浑身发抖!   谭人鹤站在一旁,望着倒在地上二僧,冷笑不巳!   此时隐在一旁观战的米骊珠,因另有发现,随即走出。来至其夫谭人鹤身前,使个眼色,随即发话道:“人鹤.解开他们穴道,让他们回西昆仑去吧!”   妙手鸳鸯谭人鹤也似有所见,虽脸色微笑,但瞬间即显示严肃,随即弯腰伸手一拍鹏、鹰二僧穴道,退立一旁。   鹏、鹰二僧穴道一活,气血流通。   二僧同时一个翻身,站了起来,鹰僧冷哼了一声!道:“谭人鹤,有种的话,一年之后欢迎来西昆仑一会。”   话刚说完,突然拍的一声,鹰僧连人影尚未看见,已被人打了一记耳光,痛得鹰僧哎哟一声!口喷鲜血!   正想痛骂暗中打他一记耳光之人,忽见师兄鹏僧突然伸手按住他的口.随即朝左跪下说道:“弟子叩见师叔祖。”   鹰僧至此才看清身前不远,站立一个身穿红色袈裟妙龄尼姑。   这尼姑。正是本寺人人见了忘魂丧胆的三师叔祖红霞师太,吓得鹰僧连忙跪下,口中虽仍然鲜血直流,但头仍不敢抬起!   身穿红色袈裟妙龄尼姑红霞师太,很庄重的发话道:“两个畜生,你也不看对像够不够资格,居然敢随便约人来红云寺相斗.还不起来,滚回山去!”   鹏、鹰二僧叩了三个响头,爬起身来,报头鼠窜而去!   米骊珠乘机发话道:“师太,想不到一、二十年末见,更显美丽年轻。较之我夫妇鸡皮鹤发……”   红霞师太不待米骊珠说完,接着就冷冰冰的道:“米骊珠;你不要投我所好。你也别捧我,哼!你们二人杀人灭迹,我就不向人说,难道邛崃山见两次派遣人员下山.一个个都未回去,就会不再派人追寻吗?哼!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我今天即或不收拾你们两人,自会有人来收抬你们的!一年之内恐怕你们的尸骨,也像刚才毒手三鹰他们一样,要化为骨灰血浆了,至于西昆仑之约,依我之见,你们还是改在来世吧!”   说完.红影一闪.即已没入暗中不见。   谭氏夫妇二人.站立一会,谭人鹤不由叹了口气;米骊珠接着道,“古人说得好,小不忍,则乱大谋,又何必为此事而唉声叹气哩!”   谭人鹤道:“我就不相信,以我们两个人的功力,拼不过红霞老尼?”   米骊珠说道:“这并不是一决雌雄的时候,如为这点事由于斗气而拼得你死我活,结果是两败俱伤,这又何苦来哉,人鹤,我们走吧!不要和追云老叟等错过,又要费一番功夫找寻,岂不麻烦!”   说完。二人下山,守住要道。   不久天色微明,又等侯了一会,谭人鹤站在高处向远处眺望;发现三个人影如飞行来,井且看清前面走的为一穿着红衣的少女,后面跟进者为一老叟和一老妇,谭人鹤于是说了一声:“他们来了。”随即起步朝前慢慢迎向前去。   米骊珠随在身后不远,一见丈夫谭人鹤一边走路,一边吸烟的姿态,就知他要故意作难前面行走的红衣少女。   米骊珠也就绕道一旁注意丈夫行动。   这就是谭人鹤故意和冷红霞相撞,测出冷红霞功力甚深,并施展妙手空空绝技,将冷红霞背上所背宝剑扒在手中之前后一段经过。   米骊珠将这段经过说完之后,其夫谭人鹤已将五斤陈酒,喝得点滴不留,追云老叟、翻江龙女、冷红霞等三人也恰好饮食完毕。   翻江龙女对妙手鸳鸯谭氏夫妇赞美备至!同时并说明西昆仑红云寺三老,久怀争霸江湖大志,其为人也在正邢之间,在我们正派中人来说,这股力量如能争取得到,将来也可省却不少麻烦哩!   冷红霞道:“谭师叔祖,你老人家不要忧心,一年之后西昆仑之约,我和紫霞姊姊一定陪你老人家前往一会红云寺三老。”   追云老叟道:“孩子,看你小小年纪,说起话来,好像很有把握,你那里知道西昆仑红云寺三老个个武功绝顶,高不可测哩!”   翻江龙云一见红霞呶着嘴不作声,不由含笑道:“这是一年以后之事啊!如果我猜得对的话,红霞和紫霞两个孩子,真的再苦练一年,她姊妹两人的功夫,也许真可以和谭老弟、米大妹一同前往红云寺见识见识哩!”   妙手鸳鸯谭氏夫妇,虽有点怀疑翻江龙女对于红霞姊妹夸奖过甚,但是一见冷红霞心中就有点喜爱!同时亦但愿将来冷红霞姊妹能帮这个忙,于是夫妇二人不由连连点头。   翻江龙女为加强谭氏夫妇二人信,又将冷红霞单剑诛戳邛崃山逍遥谷蓝衣堂正堂主追魂八掌萧天铎和副堂主旋风七刀武二胖子的经过告诉谭氏夫妇。   谭人鹤呵呵笑道:“展大姊,只要你认为红霞和紫霞两个孩子,一年之后能够和我夫妇前往西昆仑红云寺,替我夫妇争取颜面,我夫妇就大放宽心,不再忧愁了。”   说完,由追云老叟付清酒饭费用后,四老一少走出酒店,迈上征途。   一路无事,于西阳下山之际,恰好来到一个山镇,这个山镇名叫九岭山镇,为入华山必经之道,也就是由华山去邛崃山唯一大道。   众人到镇中后,觅一较大村店住下。   晚餐后,谭人鹤道:“冷兄,展大姊,你们明日就要取道迳往邛崃山了,我夫妇二入准备陪同前往.就留在华山道上,乘机截留逍遥谷来人,一方面混淆众魔头耳目,收声东击西,之效,一方面我夫妇也需要暂时躲藏,避免暴露,以免影响你们形迹.我们离开此地。也不会太远,等候你们的捷报和音讯!”   追云老叟道:“风雷女侠骆道友.对于我等这次行动计划,像巳告诉了贤夫妇,现在不妨再重述一遍,我等此行计划.不在复仇,而在寻宝,故邛崃山之行,贤夫妇确可毋须加入。至于贤夫妇欲在华山道上,仡机歼灭邛崃山派来人物,造成逍遥谷魔头一种错觉,此计甚妙,不过贤夫妇须加倍小心,不可大意才是!因为邛崃山逍遥谷所派蓝衣堂二批魔头,均被我们先后消灭,连音讯俱无,定已引起魔头们注意.依我之见贤夫妇潜伏这华山道上,以采取暗斗为宜.不要暴露形迹较妥;此外另有一事相托,即我长孙女紫霞,可能至多在十日后经过此地,如果遇着,尚望贤夫妇指点这孩子一番.要她随后赶来。”   谭氏夫妇问清冷紫霞面貌衣着之后,四老—少进入一排三间房子之内,翻江龙女和红霞住在中间,追云老叟,住在右间,谭氏夫妇住在左间。   四老一少.一宿无语。清晨起身盥洗早点之后,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携带冷红霞继续朝着邛崃山方向前进.暂时按下不表。   妙手鸳鸯谭氏夫妇,就在此九岭山村盘恒了三天,并未发现邛崃山人物,至第四日尚未发现冷紫霞。   谭氏夫妇有点放心不下,于是决定谭人鹤在此要道潜伏留意,米骊珠则动身前往接近华山道上迎接冷紫霞。   米骊珠此时身穿粗布衣服,手持一根墨绿竹杖,身体干枯瘦小。唯两道精光,炯炯逼人,令人一见便知是一位武林老辈人物。   因为九岭山村.距离华山,不过数日行程。米骊珠一路行来未发生任何事故,至第七日正午,即已到达华山山脚。—个山中小村。   忽然看见溪水之旁.有一背负宝剑,身穿紫色衣裳少女,正在溪中掬水而饮,心中突然一动。于是飘身来至此一紫衣少女身后发话询问紫衣少女是否姓冷?   等待此一紫衣少女回答的确姓冷之后,知道身前少女就是追云老叟长孙女冷紫霞。   再一细看冷紫霞,的确长得如同仙露明珠,人中玉凤,不由喜上心头,连忙说出自己受翻江龙女之托,前来告诉追云老叟等行踪,和追云老叟留话交待。   但为一试冷紫霞功力起见,故未先将自己身份说出,只对冷紫霞说了一声:“孩子,我们至前面村店,吃点东西再谈吧。”   说完,既转身朝来路如飞行去.   冷紫霞只好在后面追随。   此段经过业已在本书第一集中叙述,以下即是承接前面继续叙述。   话说米骊珠,手握一根墨绿竹杖,越出山野小道,在山岭高低不平之处,一意朝前飞行.那知竭尽全力施展轻功绝技,仍无法将冷紫霞抛落后面。   心中也不由吃惊!   对冷紫霞一个十五岁的少女,竞具备如此绝妙上乘轻功,真是有点不可理解?同时如非自己亲自较量,恐亦难以置信,米骊珠在前,冷紫霞在后,二人一路飞行,快如风掣电逐。   米骊珠虽尽全力施展,将身法速度,发挥到极限,而冷紫霞借发动一无两仪真气之助,假若不是控制前冲身形,早已越过米骊珠。   米骊珠察看考验之下,已知冷紫霞不但轻功身法绝妙,即内力亦极为高深,于是慢慢将飞行速度减低,并转入山道.渐渐和冷紫霞走了一个并排,一方面继续朝前飞行,一方面望着冷紫霞含笑点头,示意称赞!   冷紫霞含笑道:“老前辈,我祖父追云老叟,和祖姑翻江龙女,究竟对我有什么吩咐,你老人家现在就说给我听好嘛?”   米骊珠顺手牵住冷紫霞右手,停住飞行。   于一大树之下,一块岩石上落坐。   米骊珠复仔细端详了冷紫霞一会,叹了一口气道:“孩子怎么在你姊妹脸上均找不出和你妈妈音容面貌相同之处呢?”   冷紫霞道:“老前辈,你老人家认识我妈妈?”   米骊珠微一点头道:“你妈临终时,交给我一个丝囊,并说明此一丝囊等待你姊妹长大成人之后,看谁的智慧超人,沉毅果敢,就交给谁。我前几天遇见了你妹妹红霞这个逗人喜爱的孩子,虽然其智慧超人,但是她的性情刚强而激烈,所以我决心见了你之后,再作决定。今天我见了你这孩子,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考验,我就知道你这孩子是符合你妈所要还交的人了。”   说完,伸手入怀,取出一个颜色陈旧丝囊。   此时冷紫霞即跪在米骊珠膝前,十分悲伤道:“原来你老人家就是营救侄孙女父母的米老前辈!”   米骊珠伸手将冷紫霞牵起道:“孩子,这是你妈临终之时的遗物,你要好好保存,不要损坏和遗失啊!”   冷紫霞连忙道谢,双手接过亡母遗物。   解开丝囊,抽出血书一封,拿在手上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字谕紫红二儿知悉,自汝父命丧恶魔血影子之手后,母亦被恶魔鬼影子所击伤,汝父撒手人间之时,曾告知汝等为爷爷化装现身乘机救走,母闻讯之下,心虽稍慰,但悲汝父之亡,母又伤重难救,唉!华山不振,门第衰落,汝亡父亡母何能瞑目!下列数事,望汝等代母完成:   一、谭、米两位前辈,身冒奇险,抢汝亡父的遗体,救母重伤的残躯,汝等即粉身碎骨应有以报答。   二、爷爷一番苦心,非具有大智大慧,决难体会了解,既悲师门的不幸!复愤儿媳的双亡,年老堪怜,汝等应善为奉侍,以娱晚年。   三、报仇之事,应以爷爷之命是从,谭、米两位老前辈所示,亦不可有违。   四、汝父少年时曾在括苍山夜遇一奇女子,双方误饮药酒铸下大错,造成终身恨事,此一奇女羞愤之下,一气离去,汝父虽不知此一奇女子姓名,但曾说此一奇女面貌衣着,极为洁白,当时芳龄约十八、九岁,武功奇高,身无兵刃,胸口有一颗朱红小痣,汝等应设法访之,有无后人。   末书亡母绝笔!   冷紫霞看完,泣不成声,悲伤已极!   米骊珠道:“孩子,不要悲伤,只要我夫妇在世一天,一定会帮你雪耻复仇的。”   冷紫霞止住悲声道:“老前辈,我妈遗命,要我姊妹好好报答你老人家对我冷氏门中的大恩大德。”   米骊珠道:“孩子,可惜当时我夫妇功力有限,未能挽回此一悲剧,至今思之,犹觉歉然!”   冷紫霞道:“老前辈,你老人家已经尽了最大的力量了,现在天色渐黑,我们快到前面找地方休息吧!”   米骊珠微一点头,手牵冷紫霞朝前飞行,片刻来至野树林,投宿在唯一的客栈之中,此一客栈也就是二十天前追云老叟等三人所住之处。   晚餐之后,米骊珠又将遇见冷紫霞爷爷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二老以及冷红霞等经过详细情形告诉冷紫霞之后,一老—少始熄灯就寝。   一宿无话。   翌日天明,盥洗、饮食、会账之后,米骊珠和冷紫霞离开宿店,顺着大道,朝九岭方向迈步前进.米骊珠武林笑话特多,为免旅途寂寞,米骊珠即顺便说些笑话给冷紫霞听。   冷紫霞听得津津有味,时发娇笑,因此,对于旅途的劳顿。烈日的蒸晒,均好似没有感觉?   冷紫霞系初次下山,对于大自然气候变化,以及所遇人物景色等,均有新奇的感觉。   于是一双星眸,有意无意之间,随便向西方观看,由于目光特别锐敏.四周地物地貌尽情阅览无余。   此时无意中瞥见左侧山腰高处,距离约十余丈远处有一对巨大锦鸡,一时好奇心起,随即凌空一跃,朝着锦鸡立处落去。   谁知锦鸡朝前冲飞而起,逃逸而去。   冷紫霞足尖点地,凌空飞腾,随后追逐,不到三、五十丈远,业已追到,正待伸掌捕捉,不料此—对锦鸡落地之后竟会一闪不见?   冷紫霞再一注视环境,发现此地为一条山谷小道。宽度只可容一人进入,米骊珠亦已经含笑走来!   冷紫霞望着米老前辈—笑,毫不犹豫,即走入山谷小道中。   冷紫霞闪身进入之后。才发觉这条山谷小道,短旋纡曲。几次突觉前进无路而受阻于小道中。   但是冷紫霞此时心情,一方面固然希望能搜捕到锦鸡.另一方面亦为这山谷曲径而引起探个究竟的兴趣。   于是探索前进,约半个时辰以后,始走出山谷小道.而来至一批悬岩绝壑,巨石峥嵘,疏红密绿,泉韵花香之处。   --thxde OCR  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第 四 章     冷紫霞见此景致如画,空气清爽,不由心旷神怡.已将追寻锦鸡之事.忘得一干二净。   冷紫霞一见米骊珠亦随后赶到,于是含笑道:“米老前辈你老人家看.这个地方是多么美丽啊!”   说完,即朝着荣茂树林,繁盛花草之中慢步走去。   前进十余丈远,发现前面有木屋数间,惟未见人迹。   冷紫霞道:“米老前辈.你老人家看,这种人迹稀少的地方,竟会有人在这里盖几间屋子,想必一定是有隐逸一流人物在此居住,老前辈,你老人家看,我们可不可以在此休息,顺便去拜候拜候这屋子里的主人呢?”   米骊珠道:“我们不知不觉中,为着两只锦鸡竟然来到此地,现在既经发现此一胜地,且奔走了半日,就在此时此地稍事休息,当然可以,可是,如到那木屋里去打扰人家,这恐不太好?孩子,你看那边大树下有一块青石,我们就在那里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说完,二人来至大树底下的青石上坐下来。   冷紫霞顺手在腰间袋中拿出干粮和米骊珠共同吃食。   冷紫霞心中对此木屋中居住之人,似甚关切,一双星眸不断的注视着那几间木屋,好像希望能有所发现。   但是坐了一会,未见木屋中人影闪动,冷紫霞不由有点诧异!   冷紫霞又碍于米老前辈的不赞成,又未便贸然前往探视,只好凝神聚气,施展所学青莲秘笈所载视听工夫,来测听屋中人的动静。   米骊珠对此木屋中未能发现人影与声息,也有点怀疑。   惟正在静坐凝神注意听木屋动静的时候,忽见冷紫霞面现惊异颜色!并道:“好像屋中有人发出叹息的声音!”   冷紫霞说了之后随即慢慢站起身来,仍全神贯注在静听木屋中人声息。   米骊珠道:“孩子,我们过去看一看好了,看看这屋子里面究竟有没有人?”   说完,站起身来,向木屋门前走去,二人来到屋前,稍视察后,米骊珠伸手一拍竹门。   正待开口发问,只见此扇竹门,竟应手而开,于是两人即向门内一望,屋内除桌椅家俱外,未见有人。   再向内探头一看,见屋内两侧,各有小房一间,似为卧室。   冷紫霞等待不及,当即发话问道:“喂!屋内有人么?”   一连问了三声,无人回答。   米骊珠道:“孩子,屋中如无人居住,当然不会发出叹息的声音,此中定有蹊跷,我们就进去看看吧!”   二人进入屋内先行察看右边小房间。   看见里面排列的,多为练武术人常使用的器械。   米骊珠正在注视器械凝思时,冷紫霞已在左边小房间内发现石床之上倒卧一人。   只见他青须白发,面色如同黄腊,骨瘦如柴,两眼圆睁,冷紫霞从未见过如此惨怕之相,吓得向后倒退,同时嗳呀一声!   冷紫霞外貌刚强,颇具毅力,但其内心却柔和仁慈,虽然于突然间发现此种恐怖人相,难免惊异恐惧!   但是如冷紫霞这样对武艺有较深造诣的人,在惊悸一瞥之后,是会再事上前探个究竟宝,所谓艺高人胆大。   冷紫霞即娇躯一闪,来至床前。   一伸玉手,按住白发老人胸前关窍,发出玄门无上气功“一无两仪真气”,透入白发老人体内之后,当即测知老人尚在以最后一口微弱真气护住心房,已知尚有可为。   于是玄门“一无两仪真气”发出的一股热流,已在白发老人体内发生效力。   冷紫霞另一只手入囊中,取出本门百草灵丹一颗,纳入白发老人口中之后。灵丹进入丹田,化为一股热力,和白发老人体内微弱真气凝结后,转瞬气血流通。   冷紫霞于是将老人扶起跌坐,将自己玉手一缩。   原由本身所发,一无两仪真气,随即收回,娇躯一闪,就在—张椅上坐下,运气行功,以恢复所耗真气。   此时米骊珠,已站在床前静观不语,惟对冷紫霞小小年纪,竟具有类似玄门无上气功“—无两仪真气”为垂危之人敛神聚气,助其气血流畅,精神恢复。确有点出乎意外,不由暗自喜爱不已!   米骊珠再一细看这位白发老人,虽已疲惫不堪,但是己能盘膝跌坐,运气行功。   这时米骊珠已看清床上所坐白发老人,好像是武林五逸之一西岳樵隐厦薰南。   惟因见白发老人和冷紫霞—个在闭目养神敛气.一个在垂帘恢复真气,当然不便发声惊动二人.只好静立—旁,默不作声!   大约—刻钟之久.白发老人发出微弱声音,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我夏薰南在此生死边缘得遇米道友和这位紫衣女侠,这大概是我一生尚无大错.米道友,我显然获得紫衣女侠不惜耗丧本身真气,助我快将丧尽的人生三宝精气神恢复,但是我夏薰南风中残烛,油尽灯枯,也不过苟延残喘而已!”   米骊珠道:“夏道友,你还是好好调息一会吧!”   并用手一指冷紫霞道:“这个孩子是追云老叟长孙女冷紫霞,说起来.我们都是一家人,等—会再谈吧!”   恰好冷紫霞业已行功完毕,站起身来,一双星眸望着白发老人含笑点头!   西岳樵隐夏熏南眼望冷紫霞双眼流泪道:“紫儿,你爷爷好吗?我是你舅舅梅花居士师伯。”   冷紫霞道:“老前辈,你老人家名讳,曾听爷爷说过,我爷爷托你老人家福,健康得很啦!”   米骊珠接着含笑道:“原来夏道友就是雷音师太师兄,这一点,我到今天才知道哩!”   说完,手牵冷紫霞道:“孩子,不要打扰夏老前辈,我们先到外面去休息吧!”   一老一少来至外面厅堂坐下。   冷紫霞道:“老前辈,怎么夏老前辈一个人病倒此地,身旁竟无其他的人照料呢?”   米骊珠道:“其中定有意外原因,好在我们现在不会就走,等一会如夏老前辈精神稍为恢复,再行问个详细。   孩子,你先在此守侯,我到外面四周再察看一下。”   说完,米骊珠来至屋后一看,见尚有两间小房,一间是储藏室,四壁挂有不少野味,堆集很多粮食。   另一间为厨房,放置炊具,厨房后面有一木门,顺手推开一看,屋后竟是一个小型花圃和练武之处,亦未见有人迹!   米骊珠仍将厨房后门关好,来至外室坐下。   冷紫霞道:“米老前辈,你老人家到后面看见了什么?”   米骊珠道:“后面有两间小房,一为屯积粮食储藏室,一为厨房,厨房后门之外为一练武场所,又像一个花圃,除此以外,别无所见。”   冷紫霞道:“米老前辈,让我去看一看好吗?”   米骊珠道:“这有何不可。”   冷紫霞站起娇躯正待向后走去,蓦然前门之外,有人在发话,只听有人说:“哼!你们这一老一少与夏熏南有何关系?”   话未说完,只见门口人影一闪,走进来身穿黑色衣裳一模一样两个矮小老人。   米骊珠江湖经验何等丰富,一见来人,就知是黑道中老一辈人物中两个一流顶尖高手外号黑煞双丑。   一为黑煞指余刚,一为黑煞掌余猛,系一对孪生弟兄。   因自己身份,高出余氏兄弟一辈,且余氏兄弟行为卑鄙,恶迹昭彰,所以静坐不动。   冷紫霞星眸一瞥来人,早已看出二人生像邪恶,来路不正,一见米老前辈不理不睬,当然也就视如未见,静立不语!   黑煞掌余猛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妙手鸳鸯,真是幸会!”   米骊珠一看二人骄横无理态度,不由冷笑道:“黑道中为首三怪,见了我米骊珠尚讲客套,尊重辈份,想不到凭你黑煞双丑,也敢夜郎自大!”   黑煞掌余猛仍然冷笑道:“妙手鸳鸯,你用不着自抬身价,我黑煞双矮就没有将你放在眼里。你今天既然是坐在夏薰南这老不死的鬼窝,想必是夏薰南请来的,也好!你刚才不是谈到黑道三怪,家师和我二位师伯吗?你放心,家师赤发头陀,早已隐身在此左近,只要我兄弟发出讯号,就会立即出现。”   米骊珠道:“西岳樵隐夏道友,生性澹泊,望重武林,素来与人无争,且退出江湖已达二十年,当然不会与你们师徒等发生龃,但不知你们兄弟来此究为何事?”   黑煞指余刚发话道:“这样说来,米道友对此中恩怨,一定尚未知道?依我黑煞双矮之见,米道友,不如离开这一是非之地,用不着卷入这一场生死决斗之中。”   米骊珠道:“你们既不肯将你们师徒与西岳樵隐夏道友恩怨之事说出,我米骊珠也不勉强,不过我和夏道友是道义之交,今天我既然是适逢其会,你们师徒与西岳樵隐夏道友,就是有深仇大恨,我米骊珠也不会袖手旁观,使日后贻笑武林。因此,你二人有什么要求,尽可向我提出。”   黑煞掌余猛冷笑道:“家帅赤发头陀率我兄弟等来此目的.就是向夏熏南索取佛门双宝之一《无相神功秘笈》。”   米骊珠闻听之下,不由大吃一惊!   因为佛门双宝之一,“无相神功秘笈”与玄门“青莲秘篆”,为武林失传已久的两大奇书,想不到此一“无相神功秘笈”,竟会落在西岳樵隐夏熏南手中?   米骊珠微一沉吟后道:“你们怎么知道西岳樵隐夏道友手中有《无相神功秘笈》奇书哩?”   黑煞指余刚道:“这个,你管不着,同时你也没有资格管,我看你还是早点走开的好,假若是不识相,就休怪我兄弟无礼了!老二,你攻左边小房,我攻右边小房。”   说完,黑煞双丑身形闪动,分朝左右两侧小房直扑。   冷紫霞含笑道:“两个矮鬼!你们敢不遵从米老前辈吩咐……”   话未说完,娇躯左飘右闪,玉掌左拍右拂,发出一股看似柔和,实际强劲力道,直向黑煞双丑二人推出。   黑煞指余刚、黑煞掌余猛,那里会将冷紫霞放在眼里,双丑心想,只要用上五成功力,足可将此紫衣少女击退。   当即同时单掌—拍,四掌未沾,劲风先接,震得黑煞双丑连退三步,始站隐身形,不由大吃一惊!   黑煞指余刚、黑煞掌余猛二人.早已发出七成功力,双掌朝着冷紫霞左右猛扑!   冷紫霞似乎成竹在胸,一双纤手运气发力,柔中寓刚,用上八成功力,分迎合击,掌法出奇,招式大异!   对眼前两个黑道一流顶尖高手,联手攻击,竟毫不在意,应付得绰有余裕。   黑煞掌余猛气得呱呱乱叫!首先施展黑煞二十四掌,用出八成五力道,朝冷紫霞猛击。   黑煞指余刚一见乃弟余猛施展看家本领黑煞二十四掌,由于孪生兄弟关系,多少有点心息相通,也自然发出八成五功力,相继施展黑煞二十四掌,两人一进一退,一攻一守,配合纯熟,威力陡增。   冷紫霞曾凭一枝单剑,独斗黄山三怪老二黄衫老者达数十回合。   当时尚仅施展三光剑法,自从单独练习“青莲秘笈”所载各种工夫之后,所差者只火候、经验二者而已。   今日一见有此较量机会,那有不发挥之理,于是一对玉掌挥拍之间,尽是奇招怪式,虽然火候经验不够,但是着着均制机先。   米骊珠一旁静视变化,留心戒备,一见冷紫霞招式奇异,凭自己数十年江湖经验,竟看不出冷紫霞所施掌法,出自何门何派?不由有点骇异!   黑煞指余刚此时有点惊奇!   因为凭经验推测自己兄弟二人用出八成五功力联手攻击,既江湖一流高手,亦休想不落败像.尤其紫衣少女招式奇妙莫测,潜力充沛惊人!真不知紫衣少女为何许人物?   此时双方拼斗已快二十回合,仍然胜败未分。   黑煞指余刚冷笑道:“女娃儿,好俊的功夫,你能够逃出我黑煞双矮,黑煞二十四指最后十二招,我黑煞双矮,当退出江湖。”   说完,一声轻啸,用上九成功力,施展黑煞指最后十二指“阴霾四布”,第十三、十四、十五,连环招式,威力当然不同。   余猛一听老大余刚发声招呼,亦如法泡制,用上九成功力施展黑煞掌最后十二掌“阴霾四布”,第十三、十四、十五,连环三招,互为呼应,交叉扑击。   冷紫霞一见黑煞双丑四眼圆睁,睛光暴露,已知二人气愤已到极点,且已感觉二人力道逐渐增加。   虽然敌对之间,姿态悠闲,应付轻松,但是已将功力发展到九成,掌指兼施,就在室中和黑煞双丑打得难分难解。   好在三人掌指所发劲风力道,一招一式,均系硬拼硬接,毫未闪避。除激起灰尘四扬,震得屋架吱吱作响以外,尚未损坏室中家具。   冷紫霞所施掌指为“青莲秘笈”所载掌法和指法,因为一招一式变化神奇,是以一举一动,姿势美妙。   并且“青莲秘笈”失传已久,故站在一旁观战的米骊珠和拼斗中的黑煞双丑,当然无法看出是何门派?   冷紫霞仅施展掌指法中“青茎翠盖”,“鱼翻鹭浴”、“银塘叶满”三招。   反复交互循环使用,即已发出一种旋回劲风,刚柔力道,已将黑煞双丑卷在一种气流弥漫之中。   黑煞双丑虽为黑道中—流顶尖高手,但在此奇高深奥武学所发一种神功绝技之下,那里会有感应。   即站在一旁观战的武林特等高手米骊珠,由于经验丰富,武功深厚,才能领悟到此无形力量的奇异,不由惊叹欣羡不已!   此时黑煞双丑已将“黑气弥漫”第十六、十七、十八,连环三招,继“阴霾四布”第十三、十四、十五,连环三招之后,施展开来。   攻势加强,力道逐增。   有时借上冷紫霞所发无形力道,尚以为自己兄弟二人已悟出师父赤发头陡所说黑煞阴功中“黑煞阴无”,不由沾沾自喜!   黑煞双丑一见“阴霾四布”连环三招,“黑气弥漫”连环三招,尚未能将紫衣少女制住,随即用上九成五以上功力,施展“黑云蔽空”连环三招。   攻势快速.力道强烈。   冷紫霞微一感觉中心力道,似在鼓涨,意念微动,第四招“水槛风生”业已自动地展开来,旋卷气力陡增。   再借黑煞双丑所施展指力掌力之助,犹如火上加油,风助火势,相反威力范围缩小,劲风力道强猛,逼人七窍!   此时黑煞双丑,亦已警觉,大骇不已!   各自连忙施展黑煞指掌最后“乌烟瘴气”,连环三招,以求自保,或者是和紫衣少女同归于尽。   在黑煞双丑想来,当然认为此举是最理想的如意算盘。   谁知事出意外,就在黑煞双丑拼尽全力施展最后“乌烟瘴气”连环三招的时候,一股巨大气流,早已将黑煞双丑卷起离地。   一声闷响,黑煞双丑摔倒地上,七窃流血,皮裂骨碎!   冷紫霞连忙将掌力一收,瞬即减去巨大气流一半力道,余存的一半力道,只听波的一声!竟朝门口旋卷而去!   此时门口恰好出现一个赤发头陀,见到一股出奇力道扑面而来,连忙吐气开声,一声吼叫,同时双掌—推。   发出一股力道,和迎面猛扑而来的一股力道,撞个正着,轰隆一声,震得赤发头陀,身形—幌!   接着赤发头陀一声冷哼!身形随即一闪,已经进入屋中。   一见黑煞双丑负伤倒地,血肉模糊。   于是望着米骊珠冷笑道:“我道是谁?敢击伤我赤发头陀弟子,原来是你米骊珠,哼!想必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米骊珠一见冷紫霞的玄奇身手,内心惊喜交加!   现在虽然看见黑道三怪老三赤发头陀到来.亦明知今天的事是不可善了的了,但仍是含笑静立未动,以示镇定。   再说赤发头陀平时眼高于顶,目空一切,那里会将米骊珠和紫衣少女放在眼里。   同时米骊珠连赤发头陀发话,睬都不睬,好像没有听见似的,不由得气得赤发根根竖起,凶恶怪眼圆睁!   米骊珠含笑道:“道友,此时你就怒发冲冠,也不会发生效用,依我之见还是先看看你这—双宝贝徒弟有没有救,然后我们再评道理,或较量武技,都不为迟。”   赤发头陀冷笑道:“哼!谅你也不敢逃走。”   说完,弯腰察看黑煞双丑两个徒儿伤势.   只见两个徒儿七窍流血,皮开肉绽,不由大吃一惊!连忙伸手一探二人胸心,虽尚未气绝,但伤势严重,已呈昏迷状态!   于是伸手入怀取出黑色丹药两颗,分别纳入黑煞双丑口中之后。   站起身来冷笑道:“米骊珠,你既知余氏兄弟系我赤发头陀倚为左右手的两个弟子,你就不应该下此毒手,现在你休怪我赤发头陀心黑手辣,我只有挖下你一双眼珠,来补偿伤徒之恨!”   冷紫霞道:“自古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这对宝贝徒弟,因为横蛮无理,系伤在我手中,你如果要替你这对宝贝徒儿报仇,尽管冲着我来,可是话得说明,你徒弟的伤与我这米老前辈无关。”   赤发头陀嘿嘿冷笑道:“女娃儿,就凭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小年纪,微末之技,也能将我的徒弟打成这个样子吗?真叫人不敢想信!”   冷紫霞道:“就是这个样子,还是我手下留情啦!否则那个后果,才真叫你不敢想像呢!”   赤发头陀道:“女娃儿,你既敢承当此事,想必真有点门道,来!我赤发头陀如果胜不了你这个娃儿,就断此双臂。”   冷紫霞含笑道:“你还要说我年纪小,不过是会一点微末之技,我看你的武功,也未见得如何高明,你看,你连你的一对浓包徒弟受伤轻重,也不知道嘛!”   赤发头陀怒道:“女娃儿,闲话少说,你先动手吧?否则就休怪我赤发头陀倚老欺小了!”   说完,大有一举就将冷紫霞置于死地的态势!   冷紫霞含笑道:“看你年纪这么大,怎么还有这样大的火性,要较量胸中所学的,也用不着忙在一时,你们师徒不是为了什么“无相神功秘笈”,才来这里的吗?”   赤发头陀面现惊容道:“女娃儿,你也知‘无相神功秘笈’这一回事。”   冷紫霞含笑点头不语!   赤发头陀道:“米骊珠,你们来此究竟是为何事?你们为夏熏南这个老不死的怪物来跳火坑,又为的是什么?至于……”   米骊珠冷笑道:“至于什么,是不是指“无相神功宝笈”?”   赤发头陀道:“米骊珠,你别明知故问,装聋装傻,我赤发头陀,对此佛门至宝‘无相神功宝笈’,自有获得之权,如果你米骊珠要卷入这一场是非之中.则休怪我言之不预……”   米骊珠冷笑道:“佛门至宝‘无相神功宝笈’乃武林两大奇书之一,且均久已失传,怎么你竟大言不惭,说什么有获得之权,这权又是什么根据呢?”   赤发头陀道:“米骊珠,你要想看我有获得权的根据凭证么?这还不容易吗?你听着,第一:独一无二的九岭藏真图在我手中。第二:这个地方是我发现的。第三—…”   冷紫霞噗哧一笑道:“你又凭什么断定此一佛门至宝《无相神功宝芨》会在西岳樵隐夏前辈手中呢?如果此一武林奇书,真在夏前辈手中,他当然就是此奇书得主,你又凭什么可以据为已有呢?”   赤发头陀冷笑道:“我赤发头陀既保有九岭藏真图,我就.有权向任何获得《无相神功宝笈》之人取回此一宝笈.又何况我师徒发现藏真之处,进入石洞之后,夏熏南始从外面走入,由于我师徒发现为最早的人,所以才是此一宝笈的得主。”   冷紫霞仍然笑道:“你师徒既在所说石洞之中,又有载真图在手,就应该首先获得此一宝笈,怎么反向夏前辈讨取呢?”   赤发头陀道:“因为当时夏熏南仅说前来石洞找寻失踪数月的侄女和孙儿,所以我师徒就任其向另一方向走去.谁知我师徒找到藏真处所,此一“无相神功宝笈”业已为人捷足先取,复经我师徒找遍全洞,连夏熏南也一齐不见,我就坐守石洞藏真处,派两个徒儿出洞在石洞附近找寻夏熏南踪迹。经过两个徒儿二天三夜的寻觅,于今晨始发现石洞左侧有一条小径,通达此地,于是来此隐身探视之下,看见夏熏南独卧此屋右侧小房床上。两个徒儿惟恐打草惊蛇,赶返石洞,恰好我在石洞无意之中亦发现一条秘道,搜巡一会,走出秘道。两个徒儿即来向我报告,于是我们三人就先后赶来此地。哼!真想不到你米骊珠,竟下此毒手.将我两个徒弟击成重伤。现在我话说在前面,希望你米骊珠不要强行插足此是非之地,今日之事,就一笔勾消,否则我赤发头陀就只有请你们一尝黑煞阴功苦头”。   米骊珠含笑道:“如此说来,佛门至宝,‘无相神功宝笈’,究竟为何人所得,尚不知道呢!”   赤发头陀道:“米骊球,照你口气夏熏南也没有获得此一宝笈不成?”   米骊珠含笑点头道:“据我所知,至少目前是如此,因为我和这位紫衣女侠来到此地,尚不到一个时辰之久,假若再迟到数分钟,西岳樵隐夏道友恐怕早己撒手人间了。”   说完,并将来此后耳闻目见告诉赤发头陀。   赤发头陀素知妙手鸳鸯夫妇义薄云天不发狂语,心中不由一动,连忙说道:“米骊珠,今日之事留待一年之后再说吧!”   说完,双手一伸,抱起两个徒弟走门向左一跃而去。   米骊珠叹道:“唉!一部无相神功宝笈出现,不知要断送多少武林人物呢!”   说完,已见冷紫霞含笑飘身闪出门外,身形向左一闪不见。   冷紫霞飘身闪出门外一看,已见赤发头陀手抱负伤两个徒儿向着一条两山之间曲折小径如飞行去。   冷紫霞随即展开身法在后尾追,不久绕过一座山峰,来至一个甚为狭小山谷之中。   冷紫霞见前面赤发头陀前进身形停止,并将所抱两个徒儿放在一旁,两手吸住一块岩石,慢慢后退约五、六步,岩壁现出一个洞口,始停止后退。   然后抱起两个负伤徒儿进入洞中,并由内将一块岩石慢慢吸进,将洞口封闭。   冷紫霞飘身来至洞前一看,发观此块封闭洞口的岩石,和洞口岩壁大小,一模一样,如非亲眼所见,绝难发现此地有一洞口。   冷紫霞注意察看四周.认明位置后,即返身回转,绕过一座山峰,来至木屋之中,只见米老前辈,仍就坐原处张眼外望,一见冷紫霞回来,点头含笑!   冷紫霞就将跟踪所见告诉米骊珠。   米骊珠望着冷紫霞道:“孩子,此中经过,等待西岳樵隐夏道友病体稍为恢复康健以后,再加以询问,当不难明白,孩子,真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具有如此上乘绝顶玄门正宗工夫,这真是未来武林的大幸!”   冷紫霞含笑道:“老前辈,我的功力尚差得很嘛?刚才发出旋卷力道,不但缓慢,而且发出之后,不能收回,初次动手,就将人家伤成这个样子,心中真是难过得很!”   米骊珠道:“孩子,像黑煞双丑这一类江湖败类,已经是死有余辜的人了,用不着手下留情,还替他的伤痛婉惜则甚,不过此一点,也就是你和红霞不同的地方!”   冷紫霞道:“老前辈,你老人家还不知道我那红霞妹妹,要是她小性儿一发,就非蹩扭到底不可。祖姑翻江龙女又喜欢她,将来在江湖中,一定会引起无限的风波,到那时候你老人家千万不可袖手不管啊!”   米骊珠道:“孩子,好在你妹妹红霞,有你祖姑护持和你这样一位姊姊怜爱,定能逢凶化吉,我只要看到你姊妹能技压群芳,报仇雪耻之后,当和外子重返峨嵋,以度余年了!”   冷紫霞道:“老前辈,你老人家放心,我会侍奉你老人家和谭老前辈一辈子的,你老人家尽管大放宽心。”   二人边说边休息,不觉天已黑暗。   冷紫霞起身将两盏油灯点燃,送一盏至右侧小房。   放于桌上,掉过头来走至床前一看。   只见西岳樵隐夏老前辈,仍在闭目静坐运气调息,但见其面容情形,仍极疲惫。   冷紫霞也不惊扰,随即飘身出房。   米骊珠道;“孩子,你在此守护,待我进内准备点心。”   冷紫霞笑道:“老前辈,你老人家就在此坐下休息,待我去准备晚餐,并且替夏老前辈准备点稀粥。”   说完,不待米骊珠回答,娇躯微闪,即已进入后面屋内,借外面灯光反射以及其极佳目力,已看清屋后两间小屋,一为储藏室,一为厨房。   冷紫霞走入厨房内,取火点灯,稍一检视整理炊具,并走入储室,取了几种野味和米等,来至厨房,开始治餐。   冷紫霞对于饮食一道,甚为拿手,不到半个时辰,饭莱即已做好,用一木盘装妥,来至外室。   摆在桌上,含笑道:“米老前辈,请来用餐吧!”   米骊珠含笑入座,一老一少,一面闲谈,一面饮食。   正饮食间,蓦然风声飒飒,桌上灯光连闪,就在这时见有中年男子一人和一少妇由外越墙而入。   是一对年龄约在三十岁左右男女,衣着极为华丽,均背插单剑,腰挂皮囊。   米骊珠对此中年男子和少妇,因从未见过,故面容表示严肃,沉吟不语!   只见少妇道:“看你这样冒失撞进人家家里来,人家理都不理,多么难为情!”   中年男子面对米骊珠道:“主人请了,我夫妇因错过宿店,迷失道路,冒昧撞入屋内,尚祈多多见谅,明日我夫妇走时,当加倍奉赠银两。”   冷紫霞不由噗嗤一笑,仍低头吃食不语!   米骊珠道:“此屋甚为狭小,无处可供你们夫妇歇宿,还是请你们另找处所吧!”   少妇一见米骊珠拒绝借宿,不由玉面微红,现出忸怩不安姿态,尤其发现米骊珠两眼神光锐敏,正在对她注视,于是低头不语!   中年男子一听米骊珠不许借宿,似甚焦急道:“请主人念及出门人,在此荒山野地,寻觅歇足之地不便,务请容许借宿一宵,并请主人放心,我夫妇决非歹人。”   此时少妇抬起头来,一双星眸望着米骊琳,静待答复。   谁知米骊珠仍然沉默不语!   少妇见此情形,似已无望,乃轻声对中年男子道:“四哥,人家既然不肯,我们就走吧!”   冷紫霞含笑道:“米老前辈,就让他们二人在此歇息一晚好吗?”   米骊珠道:“让他们在此歇宿一晚,本来就没有多大关系,不过你问问他们是何门派,来此荒山何事之后,再行决定不迟。”   中年男子道:“我夫妇为括苍山苍梧子第四、五两个弟子,我姓吴名九蜂,内人姓丁名宜春。”   米骊珠道:“我道是谁人弟子,原来是括苍山三老叶一飞三哥门下。”   少妇丁宜春粉面露出惊喜之容!连忙走上几步向着米骊珠敛衽为礼道:“你老人家就是峨嵋五老米老前辈么!”   米骊珠眼望少妇丁宜春微一点头。   中年男子吴九峰慌忙跪下行礼道:“弟子真是糊涂,怎么连师叔你老人家都忘记了,真是该受责罚。”   米骊珠道:“不知者不罪,不过你知道这屋中的主人是谁码?”   吴九峰恭敬答道:“弟子不知,尚祈师叔见示!”   米骊珠道:“这里就是西岳樵隐夏老前辈隐居之所。”   吴九峰呵唷一声!道;“原来夏老前辈,在此隐修……”   米骊珠用手一指冷紫霞道:“这位是冷姓紫衣女侠,你们就以平辈之礼相见吧!”   丁宜春连忙走至冷紫霞身前道:“紫衣妹妹,愚姊丁宜春这厢有礼了。”   冷紫霞噗嗤一笑道:“丁姊姊,刚才我真有点担心你们要被米老前辈逐出去哩?”   丁宜春含笑道:“紫衣妹妹,这个只能怪我夫妇,未曾通禀,擅自撞入,这样多不礼貌啊!怎么好怪她老人家呢!”   冷紫霞含笑道:“你们可能已感饥饿了,就一同坐下来随便用点晚餐吧?”   吴九峰道:“紫衣女侠,谢谢你的好意,有师叔在座我可不敢。”   米骊珠道:“你们就坐在晚餐,毋须客套好了。”   吴九峰夫妇始坐下晚餐,并由丁宜春将前来此山原因及经过说明。   原来括苍山三老之一苍梧子共收了五个徒弟,除吴九峰为第四弟子,丁宜春为最小弟子外,尚有大弟子、二弟子、三弟子,年龄均在四十以上。   苍梧子对年龄较轻第四、第五两弟子,最为喜爱,所以将苍山派各种绝技,均予一一传授,并作主将二人结为夫妇,始派二人下山,闯荡江湖。   十余年来的确做了不少行侠仗义的事,获得夫妻侠美誉,素为同门所钦羡!   半年以前夫妻侠吴九峰夫妇,为替师门办一件要事,前经天山,双双失足,陷入雪窟,但绝处逢生,在雪窟之中.竟会遇见久不履尘世神尼大悲师太。   夫妻侠吴九峰夫妇那肯放过此一机会,坚请授以绝艺.神尼大悲师太,一看夫妻侠颇著善根,遂赠送夫妻二人天山所产千年雪莲一粒,命二人服下后说道:“天下武功,东南尊道.专尚练形行气。西北拜佛,讲求入定悟空!汝夫妇非佛门中人;并且括苍武功,亦非凡俗,汝夫妇与我佛无缘.日后或有其他遇合,就此去吧!”   说完,手掌一拂,发出一股不可抗拒力道,卷起夫妇二人抛出窟口,落在雪地.吴九峰夫妇连忙面对雪窟窟口大拜三拜,起立之后,在天山办妥要事,赶返括苍山拜见师父之后,并将无意遇见神尼大悲师太赐服雪莲之事禀明。   但于第三日又奉师父苍梧子之命,赶来此山,一探江湖传言武林双宝,均藏在华山之事。   因此吴九峰夫妇被披星戴月兼程赶来华山山脉,惟于夜间迷失方向,误入西岳樵隐夏熏南潜修之处无风谷。   吴九峰一时性急,于是就飞身闯入宅中。   丁宜春将来此经过简单说明之后,老少四人已经吃食完毕,了宜春帮助冷紫霞收拾餐具,送入厨房。   冷紫霞一看粥已煮好,即用一有盖瓷碗盛满盖好。   丁宜春含笑道:“紫衣妹妹,这豌粥,你是准备夜深吃的吗?”   冷紫霞含笑道:“丁姊姊,你认为这屋中,就只有你们夫妇及我和米老前辈么?”   丁宜春含笑点头。   冷紫霞含笑道:“尚有一个病人,西岳樵隐夏老前辈哩!”   丁宜春惊讶道:“什么?夏老前辈病了!”   冷紫霞含笑道:“夏老前辈不但病了,病势还十分严重呢?”   说完,二女又来至外面室中。   冷紫霞将瓷琬所装米粥放在一旁,望着米骊珠道:“这碗米粥现在可不可以送给夏老前辈吃食?”   米骊珠站起身来道:‘好吧!我们进房看视夏老前辈吧?”   四人进入西岳樵隐夏熏南盘膝跌坐床前,已见西岳樵隐夏熏南,双眼微睁,望着众人点头。   冷紫霞手端粥碗来至床前道:“夏老前辈,吃点稀粥好吗?”   西岳樵隐夏熏南微一点头。   冷紫霞一手端粥,一手持条匙,慢慢喂了西岳樵隐夏熏南一碗稀粥之后,含笑退立一旁。   吴九峰夫妇上前向西岳樵隐自道师承姓名叩见之后,亦退后静立一旁。   西岳樵隐夏熏南望着吴九峰夫妻点头道:“苍梧道友和老朽已二十余年未见了。”   了宜春连忙答道:“家师在三年前,尚曾探听夏老前辈行踪,老前辈病体尚未恢复,现在最好不要多说话,以养精神.”   西岳樵隐夏熏南微一点头,又对米骊珠道:“老朽三天以内,恐尚无力自保,尚请道友,暂留大驾不要离去,并须稍加布置,如我所料不错,正邪两派中,最近期内定尚有高手,闻风前来。”   米骊珠含笑点头道:“夏道友,你尽管运功调息.这里的事,一切由我来担承呢?”   稍停,又望着冷紫霞道:“我们现在不要打扰夏前辈,到外室休息好吧?”   米骊珠等来至外面落座之后,对吴九峰夫妇道:“二位贤侄,请你们就在右侧小房门口打坐休息,守护丹房,我就在左侧小房门口打坐休息,守护病人,紫霞可坐在中间,面对门外注视院中,除了紫霞可离开去屋外巡视,并应付来敌外,贤侄夫妇和我最好坚守原地不动。”   米骊珠吩咐完毕,各居各位跌坐休息。   大约子时光景,冷紫霞起身来至院中,仰视天色。   只见一弯新月,光辉暗淡,于是娇躯微动,飘身落在屋外,慢步绕屋一周。   深夜沉静异常,忽然芳心一动,心想,何不前往赤发头陀隐藏的洞中,一探究竟?   于是娇躯闪动,展开快逮身法,绕过山峰,即已来至岩石之前。   星眸一瞥四方,末见人迹?   当即仿照赤发头陀手法,将塞洞巨石吸出一个空隙,恰好容身进入,即停止再向外吸,娇躯随即闪入。   凝神察看洞道尚宽,借洞口射进光辉,已可在黑暗中向前透视四、五丈。   冷紫霞自服食紫芝,练习青莲秘笈所载视听工夫后,双眼神光深湛,即在毫无光线的黑暗之中,亦可透视三、五丈。   冷紫霞提气飘身,足不沾地,朝前行进数丈,发现一石屋。   石屋左右似为洞中走道于是凝神屏气,蹑足来至石屋屋前,由门的缝隙,向内一看。   瞥见赤发头陀,闭目跌坐石床中央。   石床两头各横卧一矮小老人。   冷紫霞艺高胆大,心细如发,早巳看见赤发头陀手中握有一块五寸见方,似玉非玉,似石非石,厚有半寸东西,虽在打坐,但似苦思?   冷紫霞见石门虚掩,先行觅妥室内藏身之处,提气飘身,闪入室中,然后将身形拔起,背粘室顶岩石,静观赤发头陀动静。   不久只见赤发头陀两眼微睁,黑光炯炯,叹了一口气道:“藏真图,白玉符。不夜珠,有若无。数花须,爷钺诛。千金躯,不负吾。”   赤发头陀自叹自语毕,恰好二徒发出呻吟之声。   看见赤发头陀走下床来,将手中一块似玉非玉,似石非石东西随手放在桌上,转过身躯探视二徒。   冷紫霞那肯放松此一刹那机会,娇躯如叶飘落,伸手吸取桌上那一块似玉非玉东西,放入囊中,悬空一闪.侧身飘出石屋。   毫不停留,闪出洞外,迅速将塞洞岩石推入,娇躯顺势借力凌空一跃,复借力飘身,没入林中。   就在此瞬间,塞洞岩石由内向外推出,闪出赤发头陀。   须发俱张,气怒已极!   来至洞外,目扫四方,万簌俱寂,杳无人影?于是冷哼了一声!仍回洞中,并将塞洞岩石奋力吸进,将洞口封闭。赤发头陀迅速返身来至石屋及左右两侧走道洞口冷笑道:“何方高人?竟敢在我赤发头陀面前,大展空空妙手!还不替我现身,藏头露尾则甚?”   赤发头陀连问三遍,均无回音。   于是复哼的一声道:“我赤发头陀在此守候至天明,就不相信你这高人,就真能不露头现像。”   就在此时,石屋两侧走道内,蓦然间同时发出冷笑声!   只见身影一闪,右侧走出一个白衣怪老妇人,左侧走出一个青衣怪老妇人,身形飘忽,犹若幽灵出现。   此时右侧白衣怪老妇人声音冷冰冰的道:“赤发头陀,你说谁藏头露尾,缩头不出?哼!你不说个明白,今晚就别想逃出我姊妹的手掌!”   赤发头陀一闻声音,再辨衣着,就知是多年未见梵净山白青二隐。   虽知这一对姊妹武功高强,心狠手辣,同时是瑕疵必报,不死不休,但是怀疑视如性命的九岭藏真图,为她们顺手盗去。   在气极怒极的情形下,也顾不得许多,于是也哼声!答道:“我道是准?原来是梵净山白青二隐,请问二位道友,为何乘我不备,将九岭藏真图取去……。”   话未说完,白衣怪老妇人道:“什么?九岭藏真图!在你手中!乘你不备?我们姊妹取去?你到底说些什么?”   青衣怪老妇人慢慢走近赤发头陀身前道:“赤发头陀:你什么时候失去九岭藏真图?谁取你的九岭藏真图?快说!”   赤发头陀亦善于察言观色,一见梵净山白青二隐,言语形色,已知九岭藏真图,另有高手乘隙盗去。   不由叹了一口气道:“唉!三十年的心血,一旦付于流水,好不气煞人也!”   白衣怪老妇人道:“赤发头陀,你快说呀!”   赤发头陀道:“二位道友,请原谅我刚才为失去九岭藏真图气愤之下出言不逊。”   说完,就将刚才瞬间之事说明,并唏嘘不已!   青衣怪老妇人道:“姊姊.我们在未进洞之前,不是老远就发现有人影,即至到达附近,人影又不见,才发现此洞,于是走进洞来。在石屋门隙中看见赤发头陀下床,因此我们才闪身分别隐在两侧,这样看来,洞外所发现人影,当系窃取九岭藏真图之人。真所谓艺高人胆大,这个人竟敢只身隐身入室,将九岭藏真图乘机取走,殊为惋惜!”   白衣怪老妇人道:“九岭藏真图失去,又有什么可惜哩?”   青衣怪老妇人道:“姊姊,失去九岭藏真图,就不能按图索骥,找寻古人藏宝!”   白衣怪老妇人道:“九岭藏真图不过显示古人藏宝位置,此图既藏在赤发头陀身上达三十年,最少过目几千次,不管藏真图绘制如何复杂,赤发头陀当然已了然于胸,只要提前找到藏宝位置,藏真图失去,又有何关系。”   青衣怪老妇人道:“赤发头陀,你已找到九岭藏真图所指真宝地点吗?”   赤发头陀苦笑道:“不瞒二位道友说,我不但找到九岭藏真图所载真宝藏宝地点,并且在此藏宝地点,藏身已达三月之久,不过可惜的是一无所获,二位道友不信,明晨前往一看便知。”   此时白青二隐,似已相信赤发头陀所说.   青衣怪老妇人一瞥床上负伤黑煞双丑后道:“你这一对宝贝徒弟,怎么会伤得这样重?难道也与觅宝有关吗?”   赤发头陀就乘机将三月前来洞觅宝之时,发现西岳樵隐及前日找到西岳樵隐居住之处,二徒前往探访,遇到米骊珠和一紫衣女郎以及与她们打斗负伤经过,并又添枝加叶,好像洞中藏宝.已被西岳樵隐等得去一样!   青衣怪老妇人道:“真想不到西岳樵隐夏熏南竟在此地隐居,过去一笔老帐,也应该算清一下,同时照你赤发头陀说法,夏熏南与此洞藏宝,也不会毫无关连哩!”   赤发头陀和白青二隐闲谈。静待天明之后。去察看藏宝所在之处.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冷紫霞施展快速身法,返回木屋一看,清静沉寂,知未发生事故,遂飘身进入屋中木椅坐下。   星眸左右一瞥,只见米老前辈和吴氏夫妇均仍闭目静坐,似未发觉,冷紫霞亦垂下眼帘,静默打坐,将至拂晓,始渐入睡乡。   天明之后,吴九峰夫妇,首先站起,双双走入院中,呼吸新鲜空气。   站立一会,丁宜春走进屋中,见米老前辈已微睁双目,但尚静坐未语!再看紫衣女侠,则跌坐甜睡未醒。   丁宜春也不凉动冷紫霞,迳入后面厨房,准备早点。   吴九峰因见米老前辈和紫衣女侠,均尚未起身,未便走进屋内,只好在小院落中来回踱着方步,消磨时光。   不久丁宜春将早点做好走出。   冷紫霞才星眸微睁,打了一个呵欠!然后站起身来笑道:“丁姊姊,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丁宜春含笑道:“紫衣妹妹,你看太阳光都快要晒进来了,还早吗?”   冷紫霞含笑望了米老前辈一眼道:“丁姊姊,你看米老前辈还不是刚才醒来?”   米骊珠己含笑站起身来道:“孩子.我们进内盥洗去吧?”   说完,老少三女进入厨房盥洗完毕,来至外面.进入左侧小房中探视西岳樵隐,己见西岳樵隐面色已现红润,精神比较昨天好得很多!   西岳樵隐一见三人进来,连忙发话道:“有劳米道友、丁女侠和紫儿担心看护一夜,老朽真是感激不尽!”   米骊珠道:“夏道友,对自己人何必这样客套吗?否则,反显得生疏了!现在夏道友虽然精神渐趋复原.还是少说话,多养精神的好。”   说完,老少三女起身来至外间早餐,然后闲谈一会,走出大门在屋之前后左右察看环境一遍后,仍返回外间落坐。   丁宜春甚为健谈,常于闲谈中夹几句幽默谐语,使冷紫霞闻听之后常发笑声!   三个时辰很快过去,而丁宜春和冷紫霞尚有谈有笑。   吴九峰此时,正站在大门门口眼望此一风景宜人的山谷出神,忽见左侧高峰有三条人影如飞下降,吴九峰再一注视此三条人影下降姿势,就知是武林特等顶尖高手,连忙退入屋内向米老前辈说明刚才所见三条人影向山峰下降情形!   话未说完,只听尾外传来长啸声音,其尖细高音,震荡耳鼓,虽然来人尚未现身,已可测知其以传音气功向屋中挑战。   米骊珠一听此传音气功此唱彼和,声音尖细,就知是两个女人同时发出,惟恐影响正在病中西岳樵隐起见,连忙发音相抗。   两种尖锐啸声所发音浪声波,初时尚能相互抵销,保持均势,可是时间稍久,优劣之势,已可判出。   屋外三人当然就是梵净山白青二隐,和赤发头陀.原来白青二隐和赤发头陀三人坐待天明之后,赤发头陀引导白青二隐两个怪老妇人来至室外左侧洞道,向前进入约二十余丈,抵达一石室内。   见内中装有观音大士佛像,木鱼、蒲团等法物均甚齐备。   赤发头陀道:“此室即为九岭藏真图所指藏宝位置,按照藏真图所载移转方法,将观音大士佛像移开,莲座之上有一凹处,为放置“无相神功宝笈”之处,但我移开之后,则空无一物!”   说完,将观音大士佛像,左移右挪,前推后旋,将佛像坐移开,白青二隐一看,莲座中央果有一尺见方的凹处,似可放置书籍一类物件。   白衣怪老臼入面现怀疑道:“难道藏真图上就别无其他记载吗?”   赤发头陀道:“怎么没有!藏真图上面刻有“藏真图,白玉符。不夜珠,若有无.”四句话。   故意将后面“数花须,斧钺株。千金躯,不负吾。”四句不说出:   白衣怪老妇人自言自语道:“藏真图,白玉符,不夜珠,若有无。……”跟望观音大士佛像,皱眉苦思!   青衣怪老妇人和赤发头陀静立一旁,默不作声!   白衣怪老妇人忽然面现喜容道:“赤发头陀,赶快将佛像复原.赶快…。”   赤发头陀连忙将观音大士佛像恢复原状,退立一旁,静候变化!   白衣怪老妇人道:“妹妹,你看佛像颈项中所雕刻一串白色珠子,是不是象徵着不夜珠,当然也似有似无……”   说完,走至观音大士佛像前,伸手一按垂下正中一颗较大白色珠子,不料此珠竟然凹进,一座石雕佛像,竟然也自动旋转身躯,来个半面向左侧转移。   赤发头陀此时亦似有所悟,尤其对未说出的“数花须,斧钺铢。千金躯,不负吾。”后面四句话亦有所感,私自窃喜不已!   白衣怪老妇人原意此一发现,必有所获,谁知空欢喜一。场,因为佛像转动一下即行停止,虽然用尽了一切方法,仍然是一无所获?   白衣怪老妇人道:“九岭藏真图上一定尚有文章,我们只要找到盗去藏真图的人,夺回藏真图,才能找到真实戴宝的地方。”   赤发头陀道:“我想盗取九岭藏真图之人,可能是西岳樵隐夏熏南,妙手鸯鸯米骊珠等所为,也不一定?”   白衣怪老妇人道:“我们前往夏熏南鬼窝一看.再见机行事吧?”   赤发头陀道:“那就由我带路前往吧!”   说完,赤发头陀领着白青二隐走出藏真岩洞,由赤发头陀将洞口封闭之后,赤发头陀和白青二隐就朝着西岳樵隐所居秘谷疾行。   赤发头陀于快接近西岳樵隐所居秘谷的时候,就将西岳樵隐所居木屋指给白青二隐观看。   白青二隐顺着赤发头陀所指方向,看见西岳樵隐所居木屋之后,先后不断发出尖啸声音!   他所发尖啸声,乃是一种传音气功,其音一入对方耳际,即可起震荡作用,而使对方心烦意乱!   故白青二隐用传音气功发出尖啸声音之后,逼得米骊珠为恐妨碍西岳樵隐运功疗伤,所以不得不发音相抗!   无奈时间一久.米骊珠一人所发音浪。难以抗拒白青二隐联合所发声波!   尤以白青二隐和赤发头陀已经来至木屋之外,白青二隐所发声波越趋尖细,震荡之力越强!   反之,米骊珠所发音浪低沉急促,面红耳赤,渐呈不支!   冷紫霞既乏阅历,又无经验,空具玄门至高无上气功一—一无两仪真气,竟不知道使用,—见米骊珠神态,急得莫知所措!真不知如何应付?   丁宜春到底闯荡江湖十余年,阅历经验丰富,惟因功力尚未达到发音回声相抗境界。   芳心一急之下,也未考虑冷紫霞有无此种功力。连忙一摇冷紫霞芳肩道:“紫衣妹妹,你快发音相助!”   冷紫霞也不管自己所发声音,能否有效,发生助力,连忙运气发音,吐气开声,其音清响雅淡,其声飘渺柔和!   米骊珠正感发音无力,开声乏气,败在眉睫的时候,突然身旁一种妙音逸响所产生一股强大音浪声波,一下而将屋外所发逼人声浪化为乌有。   顿感无形压力一松,自己所发声音随即嘎然而止。   米骊珠一瞥发出音浪声波相助之人,竟是冷紫霞,真是又惊又喜!又惭又愧!忙运气行功,恢复刚才所耗真气。   再一看冷紫霞一种庄严怡态,自在玉容,好似一尘不染,万法皆空,心中不由怵然一惊!   此时屋外尖悦浊声似呈姑弱,屋内柔和清响反现加强,而冷紫霞依然静立,慢慢发音,缓缓开声,一双星眸微阖,神情极为轻松!   米骊珠一听屋外尖锐浊声已趋微弱,就知来人除了自己打退堂鼓,挂免战牌,尚可全身而退之外,如再和自己一样拼尽全力相抗,只有力竭声嘶,颓然停止!   果然不出米骊珠所料,原来屋外白青二隐最初发觉屋内发音相抗之人,声音低沉急促,就知屋内发音之人快将不支,不由狂傲已极!   可是等到屋内突然发出雅淡妙音,柔和逸响相抗之后,不但使屋内原来发音相抗之人,乘机停声止音撤退。   并且此种雅淡妙音,柔和逸响,所产生一种无法抗拒,不可思议之量,逼得白青二隐尖锐声音转为低沉急促。   如果再不适时停声止音撤退,一定造成越到后来,越无法停声止音撤退,则非力竭声嘶,颓然不支不可!   白青二隐以狠恶著名,那肯拼以全力发音开声相拼,于是声音戛然而止。   白青二隐身形未动,站在一旁赤发头陀,已经抢先飘身进入屋内。   一双炯炯发光眼睛一扫之下,除昨日所见紫衣少女和米骊珠之外,另外尚有三十岁左右男女各一人。   赤发头陀尚未开声,身后风声姑响,白青二隐已经进入屋内,一双怨毒有神目光,迅速将屋中人物一瞥之后。   白衣老妇冷哼一声道:“米骊珠,你真是不错,你快将刚才发音开声将你解救的女人说出,否则我白青二隐,只好凭着双掌以分高下,而定胜负了。”   米骊珠站着含笑道;“原来是白青二隐大姊余白姑,二姊余青姑二位道友,你们要看刚才发音为我解危之人吗?可惜她目前不愿意以真面目见二位道友……”   余白姑冷笑道:“她目前不愿意以真面目见我们两姊妹,我也不勉强,不过请你快些退出夏熏南这个狗窝,让我们两姊妹先和西岳樵隐夏熏南这个老畜生一决雌雄,而分胜负,了却我们之间几十年来一段深仇大恨!”   米骊珠笑道:“二位道友,请不要忙在一时,尤其是报什么数十年深仇大恨,因为数十年都过去了,又何必忙在今朝呢。”   余青姑冷笑道:“米骊珠,你别不识相,敬酒不吃,吃罚酒……”   米骊珠含笑道:“二位道友,我老实告诉你们两位姊妹,酉岳樵隐夏道友,正在大病之中,身体非十天半月不能痊愈,难道你们两姊妹,想以白青二隐一块鼎鼎大名招牌,来对付一个病人吗?”   余白姑冷哼一声道:“夏熏南病了,我姊妹也不屑和其动手,不过关于武林双宝之一《无相神功秘笈》下落,还有昨夜赤发头陀被人乘隙盗去的藏真图,你赶快说个明白,我姊妹或可等侯几日前来找夏熏南算帐,否则,顾不得许多,只好独行其是了!”   说完,白青二隐身形突然一分,上前三步,分别注意着两边两间房子。   冷紫霞一见,娇躯微闪,莲步轻移,已横身拦在前面,和白青二隐形成三角形!   白青二隐对紫衣少女——冷紫霞这种神闲气定,美丽大方,容光焕发,仪态万千,早就看出冷紫霞身怀绝技。   尤以对刚才屋内用玄门上乘气功发出妙音逸响的女人.感觉有点惊奇!   且就心目中有数几个特等高手女人,也猜不出是何人,当然早就对身前紫衣少女——冷紫霞有点怀疑?   白青二隐一见紫衣少女----冷紫霞闪身拦在前面。余白姑尚能沉得住气,仅用一双炯炯发光眼睛逼视着冷紫霞。   心中竟对冷紫霞发生一种喜爱感觉!   余青姑则不一样,对着冷紫霞冷哼一声道:“女娃儿,你是何人门下?和米骊珠、夏熏南有何关系?”   冷紫霞嫣然含笑道:“你要问我和米、夏两位老前辈关系么?深得很哩!至于师承,因限于本门门规特别,不便相告。”   余青姑冷哼道:“我老人家闯荡江湖数十年,从未听说过有何门派禁止门下弟子说出师承门派之事。”   冷紫霞含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怎可凭个人数十年耳闻目见,就可断言决无此事呢?”   余青姑冷哼道:“女娃儿,你倒会辩白,大概真有两手,来!让我老人家试试你究有多大斤两?”   冷紫霞含笑道:“一无仇,二无冤,又何必一定要动手动脚哩!”   余青姑一见紫衣少女---- 冷紫霞巧言相拦,气得正待准备赏给紫衣少女----- 冷紫霞几个耳光的时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余白姑,早就看出紫衣少女——冷紫霞非等闲之辈,尤其米骊珠站在一旁含笑不语。连平日猖狂已极的赤发头陀,亦默然无声,更启人疑窦!余白姑就有点疑心紫衣少女——冷紫霞,就是刚才室内用玄门上乘气功,发出妙音逸响的女人.心中一动,于是抢着发话道:“女娃儿,你既不肯说出门派师承,我老人家也不勉强你说出,不过我老人家将话说在前面,你小小年纪,不要横身插足这一场生死是非之中,假如你不听劝告,欲凭学会几手玩意,非要伸手管此闲事不可,则休怪我老人家出手不留情了!”   冷紫霞依然含笑道:“我已经说了我和米老前辈,夏老前辈,关系深得很嘛,所以如有人非要和米、夏两位前辈过不去,那我只好凭所学几手玩意,先挡头阵!”   余青姑素来心高气傲,连黑道三魔赤发头陀也未放在心上,那会看得起冷紫霞。   于是顾不得武林尊高身份,身形一闪,单掌一挥,发出劈空坚强掌劲,朝着冷紫霞当胸猛击!   冷紫霞啊呀一声!道:“真要动手动脚么?……”   话末说完,右手玉掌一推,发出一股劈空刚猛掌劲,朝着余青姑所发坚强劈空掌劲推击,双方劲气相接.风力波然有声。   余青姑一声冷笑,单掌连挥,连拍,连推,连击,发出几股不同力道,朝着冷紫霞猛攻。   --thxde OCR  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第 五 章     冷紫霞虽然应敌经验不够,但是生就蕙心兰质,天悟神聪。自知功力远较白青二隐任何一人相差一筹有余。于是出手就是青莲秘篆所载青莲掌法深奥招式,第一招“青茎翠盖”四式,第二招“鱼翻鹭浴”四式。   双掌拍出,交叉展开,招式奇特,劲道旋回,不过仍然抵敌不住余青站所发深厚掌力。   冷紫霞那敢怠慢,娇躯闪动,随即使出青莲掌法第三招“银塘叶满”四式,第四招“水槛风生”四式。   双掌推出,连环挥动,招式神妙,力道翻卷,才感觉能够承受住余青姑所发深厚掌力!   余青姑一见所发挥、拍、推、击掌力,竟被紫衣少女一—冷紫霞奇特神妙招式予以走、粘、化、引,轻易解去,心中不由暗惊!   白青二隐为武林一派宗主身份,可说见闻广博,经验丰富,对各门各派武功,均所素知。   出乎意料,一个实际对敌,一个冷眼旁观,竟摸不清,看不出紫衣少女一冷紫霞武功门派?   余青姑一气一怒之下,举步移身,朝着冷紫霞猛推强击!   冷紫霞一见青莲掌法第一招“青茎翠盖”四式。第二招“鱼翻鹭浴”四式,第三招“银塘叶满”四式,第四招“水槛风生”四式.走、粘,化、引诸劲,交叉展开,连环挥动。   连守带攻,已经产生威力,阻挡住余青姑的强烈攻势。   芳心一喜!于是反复施展,层叠使用。   此时站在一旁观战的米骊珠,一见冷紫霞仗着招式神奇,劲力玄妙.能够弥补功力和经验的不足,已能稳住阵脚,和武林特等高手相周旋,真是又惊!又喜!   此外站在一旁从未发声的赤发头陀到这时才知自己两个宝贝徒儿伤在此一紫衣少女——冷紫霞手下,好似并不冤枉。   尤其夫妻侠吴九峰、丁宜春。一见这样惊险紧张拼斗,真看得目瞪口呆,有点透不过气来,对这位紫衣少侠——冷紫霞,真是由衷羡慕!真心佩服!   冷紫霞掌法一招一式的神奇玄妙,步法一举一动的迅捷轻灵,真是出乎余白姑意外。   并可断定不久以前发音和自己姊妹相抗女子,也毫无疑义就是这个紫衣少女一一冷紫霞所发了。   余白姑旁观者清,当然知道紫衣少女—一冷紫霞是以招式奇妙,身法轻灵,并配合一种不可思议的劲气力道,阻挡了自己胞妹青姑的锐厉攻势!   余白姑知道这种现象的维持不会长久的,因为自己胞妹青姑所用劲气力道不过八成左右。   这就是说,只要胞妹青姑所用劲气力道,加至八成五,最多九成,是准可将此紫衣少女—一冷紫霞击败的!   余白姑也是一个弧傲不凡,任性行事性格,如果不是喜爱紫衣少女——冷紫霞,早就摧着胞妹青姑加强攻击。   甚至不惜自己从旁伸手,予以从速解决,以免拖延觅宝时间!   这时余青姑一见用上八成功力,尚无法将紫衣少女冷紫霞制服,又惊又气!于是慢慢将功势加强,双掌挥、拍,推、击,自然劲气力道逐增!   逼得冷紫霞由攻守兼施,变成守多于攻!   冷紫霞一见,不由芳心暗惊!心想这个老太婆功力尚在黄山三怪黄衫老者之上。   冷紫霞被迫得只好用出九成功力,施展青莲掌法第五招“叠翠跳珠”四式,借余青姑的力道因势放之。   再施展第六招“浮水凌波”四式,观察余青姑劲路,发制其根,扭转守多于攻劣势,恢复了攻守兼施均势!   余青姑一见紫衣少女—-—冷紫霞一招一式越来越奇,一攻一守更强更稳,心中甚为骇异!   站在一旁观战的余白姑,对此奇事,不由皱眉凝思!   赤发头陀面现惊容!一双火眼大睁,望着拼斗中二人连瞬都不瞬!   米骊珠一见冷紫霞越战越勇,更快更捷!心中虽喜!但知时间拖久,余青姑攻势如再加强,冷紫霞这个苦头就吃大了。   米骊珠只好一面蓄势待机出手相助,一面含笑道:“怎么白青二隐老二余青姑,也会欺负一个少女,相拼这么多回合,还不住手!”   余青姑冷笑道:“米骊珠:你认为我连这个女娃儿都解决不了吗?你真是小看了我余青姑。”   说完,冷哼一声!竟将力道陡然增加至九成,掌法一变,强挥,猛拍,硬推、力击,威势自然更为强大!   冷紫霞顿感压力陡增!对此老妇余青姑雄厚功力,甚感惊异!   冷紫霞被逼无法,只好将青莲掌法第一招“青茎翠盖”,第二招“鱼翻鹭浴’,第三招“银塘叶满”,第四招“水槛风生”,第五招“叠翠跳珠”,第六招“浮水凌波”等走、粘.化、引、借、放诸劲道,连环施展,混合运用!   产生一种强大气劲,刚猛力道,又将余青姑凌厉攻势遏止!   不过冷紫霞此时已经两鬓现汗,娇喘微闻!星眸含威.面容严肃!   米骊珠已经跨步蓄势,气贯双掌,引满待发!   夫妻侠吴九峰、丁宜春已经感觉事态严重,准备随时出手,尽力一拼!   站在一旁赤发头陀存着鹬蚌相争心理,袖手旁观,以待变化。   余白姑—见胞妹青姑已用上九成功力,施展难得一用的本门之阴阳大八掌掌法,来和紫衣少女——冷紫霞强折硬拼.就知胞妹青姑已动真火,势非将紫衣少女——冷紫霞一举击毙不可!   余白姑一看米骊珠神色紧张,当亦不难察知紫衣少女一一冷紫霞危险不支之时,米骊珠是毫无疑义会解救相助。   余白姑再一看赤发头陀站着一旁静观胜负,好似谁胜谁负都与他无关一样?   余白姑不由冷哼一声!道:“怎么?赤发头陀:你就是打不过米骊珠,也应该和站在一旁什么夫妻侠一分胜负才对!赤发头陀你如果存着隔岸观火,坐收渔利心理,我白青二隐不折断你一手一足才怪咧!”   赤发头陀连忙怪笑道:“我赤发头陀在你姊妹心目中,好像连一点地位都没有,竟要我和夫妻侠这两个不堪一击的晚辈去动手动脚,这岂不是大轻视我赤发头陀了吗?”   余白姑冷笑道:“那你就去和米骊珠一拼好了!”   赤发头陀怪笑道:“我赤发头陀如果连米骊珠都拼不过,我就不配列为黑道三怪之一了。不过此屋内地方狭小,我赤发头陀就想和米骊珠一决雌雄,也施展不开呀!”   余白姑冷笑道:“哼!此屋内地方狭小,好吧!等一下让出地方来,就看你和米骊珠较量……”   话未说完,余白姑似巳瞥见斗场已起变化!于是也就不再理会赤发头陀!   原来冷紫霞用出九成五功力,施展神奇掌法招式,配合玄妙身法招式,来抵抗余青姑所发出九成功力和所施展怪异招式的时候,尚能有守有攻!   不科余青姑因对冷紫霞小小年纪,竟具有如此深厚持久战斗潜力,感觉到又嫉妒!又气愤!   于是就将功力发挥到九成五,增加对冷紫霞的压力,这项压力虽然尚未到达饱和,但已逼迫得冷紫霞守多攻少!   态势一变,胜负渐分!   冷紫霞虽末后退,但已香汗直流。发出娇喘,一攻一守招式已渐迟缓!   米骊珠知形势不利于已,心怀智谋,冷笑道:“余青姑:真想不到你只会欺负一个年轻出道不久的女孩子,打了这么多回合,既然占了上风,尚不能得手,就应该自动适时退下,以作罢论,或者另行订期,再决雌雄,似这样拉锯战,再打上一天一夜,还解决不了,除了你自己可以从对招折式之中,领悟瞟学几招几式以外,旁观之人,连你姊妹余白姑在内,实在都不感兴趣!你尚兀自恋战,这又有什么意味?”   米骊珠这一用激将法,似乎收到效果。   只听余青姑发出冷笑道:“米骊珠,这个女娃儿招式虽然不错,但是功力还差咧!我老人家之所以不出全力,意在和这女娃儿拖延时间,目的是在察看女娃儿几手怪招奇式。你不信,看我十招之内如解决不了这个女娃儿,我自然会饶过这个女娃儿的……”   话未说完,余青姑再将功力加上半成,劲气力道更趋激烈,掌法招式益显怪异!已经逼得冷紫霞防守无力,连退三步!   冷紫霞被逼得连连后退,急得一声娇喝!   双掌用出全力,施展青莲掌法第七招“摇风擎雨”四式,发出玄妙截劲,筑成一道气墙,先行堵住余青姑的猛扑!   冷紫霞随即施展第八招“雨压风摧”四式吐出神奇卷劲,形成巨大力道,然后朝着余青姑猛卷!   等到余青姑发觉冷紫霞招式大异,气劲力道出奇!已经八招已过,并被紫衣少女—--冷紫霞夺回攻势,保持均势。   余青姑大怒之下,连忙施展全力,双掌猛推强击,势若排山倒海,快如迅电奔雷,朝着冷紫霞连续推击!   恰好冷紫霞亦如电光一闪,已将青莲掌法第九招“衣裂盖倾”四式,极刚极猛开劲招式展开,无形威力骤增!也朝着余青姑猛推猛击!   双方气劲相触,掌风相接,只听波然一声闷响,两股巨大气劲力道欲前不能,逼得朝上直卷,一声巨响过去,整个屋顶已被朝上直卷气劲力道揭去!   吓得站在一旁观战的夫妻侠吴九峰夫妇一声惊呼!   冷紫霞已被震得连连倒退,米骊珠连忙伸手扶住.使冷紫霞跌坐地上,只见冷紫霞面容惨白!浑身颤动!   气得米骊珠一跺双足,双掌朝着也被气劲力道震退二、三步,正在垂手闭目静立不语,气色败坏的余青姑猛拍!   只见站在余青姑身后余白姑,一声冷笑!迅速闪身拦在余青姑身前,双掌朝着米骊珠猛挥!阻挡了米骊珠双掌猛拍强劲力道。   并随即冷冷的道:“米骊珠:你竟敢不顾江湖道义,武林礼节,乘人于危!”   米骊珠气愤!悲痛!已达极点!两眼有如喷火,双掌微抖,也不作声!   余白姑冷冷的道:“我妹青姑刚才既已说明十招以内解决不了这个女娃儿,就饶恕这个女娃儿一回……”   话未说完,一双炯炯发光锐厉逼人眼睛,瞥了跌坐在地上的冷紫霞一眼之后,又继续冷冷的道:“好吧!三日之后,再来解决!”   说完,望着赤发头陀道声:“走吧!”伸手扶着余青姑,离开此一无顶木屋,朝着屋外左方疾行而去。   赤发头陀另怀狡计,一双红眼瞥了跌坐地上冷紫霞一眼之后,返身退出,随后离去!   米骊珠返身察看冷紫霞,只见冷紫霞正在闭目垂帘,运气行动.面容虽然惨白,但是气息凋匀!   米骊珠阅历极深,一见冷紫霞神态,知未被震伤!仅是气衰力竭,似这种情形,只要自行凋息一、二天,就可复原,因此放心不少!   米骊珠一见吴九峰夫妇望着冷紫霞显出焦急异常的样子!于是轻声说道:“这孩子身怀见所末见绝技,兼具闻所末闻真力,又未负伤,仅系气衰力竭而已!决无妨碍,你夫妻用不着忧愁!暂时为这孩子担任守护,让我先将争斗情形告知夏道友,再行商议对敌之策!”   说完,米骊珠走入右侧房内,望见西岳樵隐面现忧容,睁着双眼向外张望着!   米骊珠走至床前,就将刚才一幕惊险紧张打斗,一一说明.并一再赞美冷紫霞技艺出奇!   西岳樵隐又惊又喜!道:“冷门不仅有后,并且冷兄飘萍一番苦心也没白费,眼见行将恢复华山声威!以雪私仇,而了公冤!”   米骊珠含笑点头道:“但愿如此……”   话末说完,蓦然一声怪啸!一声惨嚎!传入屋内!   米骊珠闻声知人,怵然一惊!连忙飘身闪出房外,来至冷紫霞跌坐之处,一双锐厉目光向外一望!   只见门外人影连幌,两声狂笑,飘身闪进一身穿蓝色架裟肥胖僧人,一身穿紫色道袍瘦长道人!   米骊珠一见,当然已知来人为五台派极乐和尚和青城派无忧道人,一对介乎邪正之间,难惹难缠人物!   米骊珠正待发声招呼,已见极乐和尚裂开大嘴呵呵怪笑道:“我道是谁隐居在此?原来是你们鼎鼎大名峨嵋第三、五两老妙手鸳鸯谭氏夫妇。米骊珠:你快将你那扒手丈夫谭人鹤叫了出来,让我极乐和尚赏他几个大耳光!”   米骊珠眼珠一翻,计上心来,连忙含笑道:“原来是极乐、无忧两位道友在此,只可惜迟了一步……”   故意一停不说!   无忧道人惨嚎道:“米骊珠;你别逗圈子说鬼话,我无忧道人和你尚有一笔老帐未曾算清咧!”   米骊珠含笑道:“我是说刚才不久,白青二隐和赤发头陀为着佛门至宝《无相神功秘笈》在此大闹一番之后,已赶往藏宝地点寻此宝笈去了!”   极乐和尚道:“什么?佛门《无相神功秘笈》藏宝地点已被白青二隐这两个丑老妇人和赤发头陀发现?你快说:藏宝地点在什么地方?”   米骊珠那里知道藏宝地点在什么地方?心中正在暗想糟糕!   就在此紧急关头,只听冷紫霞已在细声发话道:“藏宝地点可顺屋外左侧一条羊肠小道上行,越过一个峰岭,朝着一片危岩岩壁正中行去,走至岩壁之前,用掌将塞洞巨石吸出,洞中即为藏宝处所,但宝笈究竟藏在洞内何处?非问赤发头陀则不得而知!”   无忧道人急道:“米骊珠:这女娃儿是负了伤吗?”   米骊珠微一颔首!   极乐和尚急道:“牛鼻子:快走!”   无忧道人道:“老秃奴:要走就走好了:”   极乐和尚和无忧道人身形同时幌动,闪出屋外,朝着冷紫霞所指路径,如飞疾行而去!   米骊珠方始松了一口气!连道:“好险,好险!这一僧一道两个老怪物,让他们找到了青白二隐和赤发头陀先来个你猜我忌,当可收牵制之效,否则我们力量应付白青二隐和赤发头陀尚感不够,如再加上这两个怪僧怪道,那就槽了!”   说完,又望着跌坐地上,微睁双目冷紫霞道:“孩子:你的精气神三宝恢复了吗?”   冷紫霞微一颔首,细声发话道:“老前辈:我不过激战之下,感觉极度疲乏而已!只要再稍为休息一会就好了……。”   话未说完,星眸微阖,默不作声,   米骊珠就在冷紫霞身旁椅子坐下,望着吴九峰夫妻,用手一指被揭去屋顶上空,再用手向外一指!   吴九峰和丁宜春自然体会出来米骊珠心意,不外是要他夫妻到外面察看被揭去屋顶落在什么地方?和设法遮盖屋顶,以避风雨!   吴九峰和丁宜春来至屋外四周察看,发现被揭去屋顶落在左斜前方丈余之处!   丁宜春道:“九峰:刚才这一场争斗,假若不是亲眼看见,如听旁人说起,真是不会相信,这样看来,我们两人虽然服食神尼大悲师太赐服雪莲,内力增强不少,但是如和这位神奇紫衣妹妹来比,最低限度相差约两筹有余了!”   吴九蜂道:“真是奇怪!这样小小年纪,竟会具有如此令人难以相信的本领!”   了宜春道:“这位紫衣妹妹和白青二隐老二余青姑—来一往,打了那么久的时间,我连半招半式也不认识,真是奇怪!九峰:你呢?”   吴九峰苦笑道:“我!我还不是一样!”   丁宜春道:“九峰,我看这位隐姓埋名紫衣妹妹,一定有极为出奇,极为重大身世,否则具备了如此绝顶身手,怎会不肯将身世说出咧!”   吴九峰点头表示同意!并道:“宜春,现在用不着猜测,将来自会知道的。我们还是准备搭盖屋顶之事好啦!”   丁宜春道:“九峰,我从来就没有搭过屋顶,这屋顶如何搭法吗?”   吴九峰含笑道:“我们又未学过木匠、泥匠,当然是搭不好的,不过临时设法搭盖,暂避风雨,是可以做得到的.”   丁宜春道:“那我们就立即开始搭盖好了。”   吴九峰含笑道:“就是要搭盖,也用不着忙在一时,首先还要将材料准备妥当,才能开始搭盖哩!”   丁宜春道:“那我们就赶快开始寻找材料好了.”   吴九峰含笑道:“寻找材料之事,由我来办,你先去禀老前辈。”   丁宜春道:“九峰,你要独自寻找材料,我不反对,不过此地已经变成一个是非危险之地,你千万小心,不要过于走远。如真的发生事故,也来得及互相策应!”   说完,丁宜春妙目一瞥丈夫吴九峰,就独自进入屋内,向着米骊珠禀明出外察看情形之后,进入屋后准备午点.冷紫霞垂帘静坐,运气行功,又约一个多时辰,巳能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走动。   米骊珠一见冷紫霞神态略显疲惫以外,其余一切如常,心中非常喜悦!   冷紫霞抬头望一望揭去屋顶,含笑道:“老前辈:想不到两股力道互相撞击之下,会产生如此巨大力量?”   米骊珠含笑道:“孩子:双方最后拼使全力一击,足可裂石分金,像这样一个陈旧屋顶,怎能经得起这种不可思议巨大力量哩!”   冷紫霞点头含笑道:“白青二隐老二余青姑的功力,较之黄山三怪老二黄衫老者似尚胜一筹!”   米骊珠含笑道:“白青二隐,乃江湖有数特等高手,余青姑功力的确较之黄衫老者高出大半筹,孩子:你能和余青姑拼斗达一百余回合,足可震惊武林了.”   冷紫霞含笑道:“老前辈:这是余青姑未用出全力嘛?”   米骊珠含笑道:“虽然余青姑劲气力道是逐渐增加,但是最后几招,即特等高手对招折式也不过如此啊!”   冷紫霞道:“老前辈:我在招式收发之间,总有不能得心应手,控制时机之感?”   米骊珠含笑道:“孩子;这就是经验不够的关系,稍假时日,对敌经验丰富,自可随心所欲,随意指使了。”   不久,丁宜春已将午餐备妥,吴九峰已由外面走进。   一老三少餐毕之后,吴九峰和丁宜春出外而去!   冷紫霞手端一碗稀粥,服侍西岳樵隐夏老前辈吃食之后,仍然退出,和米骊珠闲谈一阵,慢步先出屋外。   冷紫霞走出屋外,即已瞥见吴氏夫妇在削树劈枝,蹲在地下,编装东西。   冷紫霞走至丁宜春身前含笑道:“丁姊姊!你在做什么?”   丁宜春一见冷紫霞走出,连忙站起身来道:“紫衣妹妹:我在编制屋顶哩!”   冷紫霞含笑道:“那我也来帮你编制好吗?”   丁宜春含笑道:“紫衣妹妹:你这双洁白如玉的玉手,嫩得吹弹即破,怎可作此粗事?”   冷紫霞娇笑道:“世上那里会有这样不中用的手。”   丁宜春含笑道:“紫衣妹妹:我说的是真话嘛!我见过不少女孩子,就没有一个女孩子有你这样一双真的嫩得吹弹即破的玉手哩!”   冷紫霞娇笑道:“丁姊姊,我不帮忙好了,你也别说得我这一双手,好像真的会一吹一弹即会破裂!”   吴九峰此时正热得满头大汗,蹲在一旁挥动手中宝剑劈树削枝!   一听妻子丁宜春在和神奇的紫衣女侠说笑,连忙插嘴说道:“宜春:你不要再编制了,你快陪着紫衣女侠在附近走动走动吧!”   丁宜春也不理睬丈夫吴九峰,于是放下手中编制的山藤,伸手扶住冷紫霞慢步朝着屋后方向行去。   烈日而空,薰风拂面,茑老燕新,蕉摇葵动!   二女慢步前行,穿林近水,拾翠着花,不知不觉已经远离木屋,走入树林深处,密绿疏红,阴凉清爽!   二女选择一块青石坐下,娓娓而谈,惟所谈的尽是武林奇异事故,冷紫霞对此特别感觉兴趣!   假若不是丁宜春发觉坐处光线渐渐暗淡,尚不知日落西山,又至晚餐时间了!   丁宜春笑道:“紫衣妹妹;我们快走,否则耽误了晚餐时间,米老前辈有所见责,才难为情呢!”   说完,二女相携走出树林,来至屋前,只见吴九峰正在搬运所编制盖屋材料。   二女进入屋内,米老前辈正站在屋内,面朝外望,一见二女进来,含笑道:“两个妮子,你们跑到哪里去玩了?”   冷紫霞笑道:“老前辈,我和丁姊姊在屋后树林深处坐着闲谈,不知不觉天色快黑了!”   丁宜春连忙进入后面厨房准备晚点。   冷紫霞和米骊珠坐下,冷紫霞忽然想起午前指使极乐和尚、无忧道人前往藏宝地点之事道:“老前辈,午前和尚道人前往藏宝地点之后,不知是争执不下呀!或者是联成一气啦!”   米骊珠道:“因为白青二隐、赤发头陀、极乐和尚、无忧道人,均是飞扬跋扈,目空一切类型人物,谁都不愿受谁驱使!据我推测,他们之间,可能是争执不下的机会为多!”   冷紫霞道:“如果是争执不下.在时间上来说,对我们是有利的,因为夏老前辈的病体,恐怕三、五日尚难复原啊!”   米骊珠似有所思,默不作声!   不久天黑,燃灯晚餐,众人餐毕,闲话一会,熄灯坐寝.冷紫霞仍然跌坐屋之中央,一面运气行动,一面朝外注视着!   子时过后,冷紫霞察觉运气行功,一无两仪真气循环运行速度,时快时缓,芳心暗惊!   冷紫霞心想莫非日间一场激战,已受暗伤不成?   冷紫霞想到此处,不由有点慌急。   右手无意一触腰间皮袋,心中想起获得青莲秘篆之时,尚有一个绿色玉瓶,瓶中装有一种紫红色丹药,自己曾经倾出一粒,晶莹可爱,异香扑鼻!   当时虽知此种紫红红丹药,一定是一种稀世奇药,但是未曾服食!   冷紫霞想到此处,双手撩衣从悬挂腰间皮袋之中,摸出绿色玉瓶,就在衣裳内面悄悄倒出一粒紫红色丹药。   先行将绿色玉瓶复原,然后将手中一粒丹药迅速纳入口中.屋中犹觉清香四溢!   冷紫霞将紫红色丹药服下之后,随即运气行功,使本身一无两仪真气循环运行,不久感觉所服紫色丹药化为一股蒸气,布满全身.很快即和本身运行中一无两仪真气凝结。   冷紫霞这时才感觉一无两仪真气循环运行,速度快慢一致,仍能随心所欲.经过三度循环运转之度,发觉一无两仪真气运行速度较前稍为增加!   冷紫霞自然知道此种现象,就是表示功力增加,心知所服紫红丹药,定是一种稀有神丹,为补精、益气、增神无上妙品!   冷紫霞对此神丹,具有如此神效,当然喜爱逾恒!于是决心如非必要,决不轻易服食前贤所遗这种圣药.冷紫霞只顾垂帘闭目,运气行动,连天色已明.尚似浑然未觉。   米骊珠和吴九峰夫妇起身之后,一见冷紫霞尚在凝神聚气,静坐不语!所以米骊珠等也不惊动冷紫霞!   直待丁宜春准备好早点,发出轻笑,方见冷紫霞星眸睁开,含笑立起!   米骊珠一见冷紫霞安闲神态,焕发容光,就知冷紫霞精气神三宝,已经完全恢复,心中自然一宽!   这一日,亦未见白青二隐、赤发头陀、极乐和尚、无忧道人等前来侵犯!吴氏夫妇所编制屋顶尚未盖好。   夜间一老三少仍然各自静坐行动,以代睡眠。   子时过后,冷紫霞行功完毕,星眸一瞥坐在右边房门门口米老前辈骊珠一跟,又瞥了坐在左边房门门口吴氏夫妇一眼,见各人均无动静。   冷紫霞双肩微幌,单足一点,娇躯悬空朝着门外飘去!   冷紫霞飘身闪出门外,借着微弱星光照射之下,毫不迟疑,朝着屋左羊肠鸟道疾行,翻过山峰,娇躯一纵朝着一片岩壁之前落下。   冷紫霞走至赤发头陀所说藏真洞洞口之前,双掌一吸封洞巨石,将封洞巨石吸出,现出洞口。   冷紫霞闪入洞内,返身稍将封洞巨石吸进,转身一看.洞内虽然黑暗异常,但是凭着一双充足眼神,已可看出洞内情形!   冷紫霞迅速飘身闪入洞内一看,一个石室室门打开,既无灯光,又无人影!   冷紫霞施展视听工夫,一面察视,一面测听,仍然无声无息!   冷紫霞身形一闪,来至石室左侧一看为一洞道,运用目力向前探视,仍无所见!   冷紫霞迅速走入洞道,经过二十余丈远洞道,又现出一个洞室。   洞室从黑暗之中,看清中央,有一座观音大士石像,木鱼,蒲团等法物,均甚齐备,但仍无人影!   冷紫霞眼望着观音大士石佛像,蓦然记起赤发头陀手持藏真图时。   口中曾经不断自言自语:“藏真图,白玉符。不夜珠,有若无。数花须,斧钺诛。千金躯,不负吾。”   冷紫霞运足眼神察看此一观音大土佛像,凝思良久,知道“藏真图,白玉符。”二句,前句可能是指自己乘赤发头陀不备,所取到手中的藏真图。   后句当如藏真图一样另有所指!   “不夜珠,有若无。”二句,可能系指观音大士佛像颈项之中所雕刻一串石珠!   “数花须,斧钺诛。”二句,当系藏真所在关键,除非有所发现,或有所感触,是决难轻易猜破的!   “千金躯,不负吾。”二句,无疑是一种付托期望口气。   冷紫霞凝思良久,伸指一捺佛像颈项中一串雕刻石珠中央一颗石珠,只见佛像和莲座同时自行侧转,但再无其他可异之处!   冷紫霞慧心兰质,智慧超人,仍然凝视佛像,寻思“数花须,斧钺诛。”二句含义所指!   冷紫霞沉思很久,忽有所悟!   连忙俯首细察莲座,每一莲花的莲瓣,莲心。   除佛像所坐中心,无法察看以外,其余莲座每一莲花的莲瓣,莲心,均经细心检视,并未发现刻有花须?   冷紫霞心中暗自忖度!可能佛像所坐中心位置,莲花刻有所谓花须也不一定!   但是佛像如莲座又似整体雕刻,除非另有机关可以控制佛像移动以外,则只有毁去佛像一途。   如果毁去佛像,真能现出所指花须,而从数花须,又能自动打开藏真位置所在,这样毁佛像,才有价值。   否则毁去佛像,无花须发现,反触发机关埋伏,不但白费心机,岂不反遭危险!   冷紫霞经过再三分析推想,自然不会采取毁去佛像一途。只好细心察看佛像和莲座究竟是否为一整体所雕成?   无奈洞室之中黑暗无光,冷紫霞竭尽目力,也看不出佛像和莲座是不是整体所雕形迹!   冷紫霞只好静立佛像一旁,计算时辰,知再有—个时辰就可天明,天明之后,藉着岩缝缝隙射入光线,经过仔细检视,再作决定。   不过冷紫霞进入藏真洞已快二个时辰,尚未发现白青二隐、赤发头陀,极乐和尚、无忧道人等一众,心知定有蹊跷!   冷紫霞猜想白青二隐等人不见,有两个可能情况:   一为白青二隐等发现开启机关之法,已经进入另一藏真机关以内,正在找寻“无相神功秘笈”。   另为白青二隐等已取得藏真“无相神功秘笈”离去,或别有发现,一齐离去。   冷紫霞知所猜两种情况,以第一种情况可能性较大,于是凝神聚气,静立不语,等待着天明之后,细心检视佛像和莲座,再作定夺。   一个时辰,弹指即过,天色一明,岩缝缝隙之中,已有光线射入!   冷紫霞借着光线详细察看佛像和莲座之下,发现佛像和莲座虽非整体雕成,但按合部位极为细密.不要说在黑暗天光之下,无法发现;就是在暗淡光线之下,如非独具眼神,亦难发觉!   她发觉佛像和莲座非整体雕成以后,经过推想,即将佛像向着莲座靠后移动,竟现出一朵完整莲花!   冷紫霞俯身察看此一朵莲花的莲瓣、莲心,竟有花须飘然其心,不由一喜!   冷紫霞连忙双手边拂边数莲花花须,数到三十六根的时候,地底发出一种轰隆声音,洞室已经轻微震动!   一松扭住花须之手,提气腾身,手掌粘住洞室室顶,全神戒备着,只要发现有异,即借力飘身退出洞室.此时地底轰隆之声,其音震耳,洞室摇动,甚为激烈!   冷紫霞不由有点骇异!   蓦然地底裂开,红色光亮暴射,吓得冷紫霞一声惊呼!也不知顺势飘身疾退。   暂且按下不表。先容笔将本书另一主角夏龙儿,介绍与读友见面.青莲岩、游鸾忱、无风谷,为华山三大武林圣地。均为武林逸者,江湖奇士隐居修练之所.尤以青莲岩,游鸾洞,因前者珍藏武林双宝之一“青莲秘篆”,后者秘存武林双宝之一“无相神功秘笈”为最著盛名,而受人的景仰!   事实上青莲岩和游鸾洞两大武林胜地,已随年代久远,而成历史陈迹,为人所遗忘,迷失了真实洞址。   至于另一武林胜地一---无风谷,虽然无武林双宝“青莲秘篆”和“无相神功秘笈”的号召,引不起武林人物搜奇探秘!但是无风谷夏无酷暑,冬罕冰雪,空气爽朗,林木幽美!不断有武林隐逸之土前往潜居,所以无风谷中央位置花溪竹径,花草繁滋之间,有一栋古老木屋.这一栋古老木屋,好似已经数易其主。   这就是说,目前屋主,而非原来主人。   这时,古老木屋所居主人,为一毡笠布衣,芒鞋拐杖,长须飘然精神矍铄的白发青须老叟.以及跟随白发青须老叟前来此屋暂为居住的,为一玉肌蝉鬓,姣美无伦,楚楚动人,年约二十岁的白衣少妇,和一个八、九岁白农男童。   白衣少妇为白发青须老叟侄女夏兰芝,而白衣男童则是白发青须老叟的孙子——乳名“龙儿”。   白发青须老叟将这栋古老木屋右边侧房,分配给侄女夏兰芝居住,左边侧房,则由白发青须老叟自己的孙子龙儿居住夏兰芝为一少妇,她每日工作除了料理饮食、洗衣,打扫等等琐碎事务以外,还要抽暇教导顽皮淘气的侄子龙儿读书习字。   龙儿既有祖父的宠爱,复得姑母夏兰芝的喜欢!   由于老少三人之一,龙儿年龄辈份均小,所以非常任性,使起气来,祖父和祖母则非让他三分不可!   每日清晨,老叟均按着预定功课,在屋后空地,细心教授龙儿练习拳、掌、剑、指、身法等功夫.夏兰芝除自己练习剑法以外,也站着一旁看着侄子龙儿练习拳、掌、剑、指、身法等功夫。   龙儿由于顽皮淘气,所以捣起蛋来,常使夏兰芝啼笑皆非。   但是练起功夫来,却极为认真,一招一式,毫不含糊。   这大概是老叟和夏兰芝对于龙儿又宠又爱的主要原因之一。   其另一主要原因,则是夏门血海深仇,奇耻可辱,就倚靠着龙儿这孩子长大成人后来报!来雪洗!   龙儿是十九岁不到的孩子,聪明慧敏,悟性奇强,练起功夫来,又能极为认真,是以小小年纪,对本门拳、掌、剑、指、身法、内功等功夫,已粗具基础。   因为年龄幼小,潜力不够,仅具有二、三成火候!   龙儿这时无疑已经有了不少自卫力量。   但是使龙儿感觉不痛快的,就是龙儿一举一动,一行—止.不是兰姑跟在一起,就是祖父随着不离!   龙儿随祖父、兰姑移来此地以后,曾和兰姑在此隐蔽谷内游玩不少次,但始终有兰姑跟在一起!   龙儿人小,心计甚多,早就存心找个机会,无拘无束独自攀越到山峰高处一玩。   但是无论白天,夜晚,只要稍有轻微举动,不是祖父来问,就是兰姑来问,使龙儿无隙可乘!   一次,龙儿逼得小性儿大发,站在门外,对着兰姑努着小嘴发气道:“真是气人,时时刻刻不是爷爷跟着我,就是兰姑跟着我,自己一点单独行动的机会都没有,好像怕我被人抢走似的……”   夏兰芝含笑道:“龙儿:好孩子:姑妈跟着你,是陪着你玩耍!爷爷跟着你还不是一样陪着你游玩吗?并没有干涉你的行动呀!”   龙儿仍然努着小嘴道:“就是陪我玩耍,游玩,也用不着日夜不分的跟着我……”   这时龙儿已见祖父手拿一根鹤头拐杖走了出来!   老叟含笑道:“龙儿,你年纪太小啦!将来长大成人,你姑妈和爷爷就不会随时跟着你的;来!孩子;爷爷尚有几手特别奇奥身法,从今天起都传授给你……”   龙儿一听爷爷又传授他几手特别功夫,喜得一蹦一跳道:“爷爷真好!”   老叟走至门前草坪,将鹤头拐杖随手插在地上,并望着侄女兰芝道:“兰芝;你也—起来学习吧!”   夏兰芝含笑点头,向前几步!   老叟随即撩起衣衫,并发话道:“我刚才所讲几手特别身法,名为‘巨鹤掠空七式’:   第一个架式名为:唳日凌烟。   第二个架式名为:取箭含珠。   第三个架式名为:乘轩舞阁。   第四个架式名为:晴翔碧落。   第五个架式名为:雨立翠峦。   第六个架式名为:日飞千里。   第七个架式名为:夜鸣九臬。   这七个鹤形招式,顾名思义,当然以轻灵为主,坚硬为辅,练时要诀:“气宜鼓荡,内宜内敛.仰之弥高,俯之弥深.”尤以学时甚难,用时尚易。   说完,老叟以身示范,演练架式,口说要旨,指明诀窍;老叟费了整个上午时间,也不过将“巨鹤掠空七式”演练一遍。   龙儿和夏兰芝接着分别演练!   龙儿两个时辰不到,已将“巨鹤掠空七式”演练完毕。   夏兰芝足足费了三个时辰,方始练完一遍。   老叟含笑道:“兰芝:龙儿:今日所学,贵在精练,必须三、五载练习时间,方能领悟其诀窍,体会其精髓,不必忙在一时,你们看天色都快黑了,我们还未吃午餐哩!”   说完,老叟手持鹤头拐杖,首先进入屋内。   龙儿一日未曾淘气,似乎不惯,故意望着姑妈夏兰芝笑道:“兰姑:你老人家快进去准备晚餐,我肚子饿了啊!”   夏兰芝那有不知龙儿又在存心顽皮捣蛋之理,于是含笑道:“小淘气:你是想支使姑妈进去之后,你就溜走是吗?”   龙儿噘着小嘴道:“兰姑:你老人家专会冤枉龙儿,那龙儿就去帮忙你老人家烧饭煮菜就是了!”   夏兰芝乘机伸手牵住龙儿含笑道:“好孩子:那你就跟随姑妈进去吧!”说完,手拉龙儿,进入屋内。   老叟正坐在堂屋之中,一见兰芝牵着龙儿进来,于是用手一指身旁椅子道:“龙儿,你坐下来,爷爷讲一个武林掌故给你听!”   龙儿坐下道:“爷爷:孙儿看您老人家似乎疲乏得很,故事不要讲好了,因为……”   老叟含笑摇头道:“爷爷毫不感觉疲乏,孩子:因为什么? 你快说呀!”   龙儿噗哧一笑道:“因为……您老人家讲来讲去,还不是孝呀!悌呀!忠呀!信呀!礼呀!义呀!廉呀!耻呀!……说个没完!”   老叟正容道:“孩子,这些都是你长大成人之后,做大事.立大业的行为法则,永恒不变大道理啊!”   龙儿噗哧一笑道:“爷爷:您老人家这些做大事立大业的行为法则和一些不可变的道理,孙儿听得太多,记得太清,脑子里除了拳呀!掌呀!剑呀!指呀!身法呀!内功呀……之外,其余都是这些……”   老叟点头道:“孩子:你能记住这些做人处世法则和道理,爷爷心里非常喜欢!”   光阴荏苒,岁月不居,老叟,夏兰芝,龙儿老幼三人,隐居此一四季如春,幽静美丽一一无风谷,已经一年、二年、三年、五年,随着时间的增加,龙儿已经十四岁了!   由于龙儿是天赋练武的上选奇才,五年以来,随着爷爷和姑妈夏兰芝,确实学会练就了不少武艺。   如以目前火候来说,已达四、五成境界,并且也是一个大孩子了!   一日,老叟偶然午睡,夏兰芝亦在忙着为龙儿这孩子缝补衣服,于是对龙儿稍一疏神看护!   龙儿这孩子就乘此难得机会!期待着的机会!溜出后门,猛一提气,朝着右侧山峰飞踪而去!   这也是龙儿五年以来,可乘的唯一空隙,第一次独自溜出屋外游玩,一刻不停的攀登翻越屋后右侧山峰!   龙儿兔起鹘落,燕掠莺穿,百丈高峰,很快即已登临。   龙儿站在高峰,回顾所居的木屋,小得有如鸽笼,似尚隐约闻听姑妈夏兰芝呼唤:“龙儿!龙儿……”的声音!   龙儿好奇心与顽皮心大发之下,那管姑妈的叫唤,尽择危峰峻岭,荒林野径,危岩峭壁,阴溪穷谷,跳跃如飞,朝前疾行!   龙儿前行不久,遥望前面不远,为一座耸拔石岩,地势高峻,龙儿来至石岩岩壁之前,始行停住身形。   站在石岩岩壁之下,一瞥四方,只觉此处诸峰散立,地形极为雄伟!岩壑幽美,气势极为庄严!和无风谷的景致相比,的确有些特别!   龙儿顺着石岩岩壁前行百余丈,已走入耸拔岩壁和嵯峨山峰之间,是以越向前进,路越狭窄!   龙儿再前进数千步,耸拨石岩和嵯峨山峰,已相接连一条缝隙,已经小得如果不是龙儿尚是一个十四岁少年,身裁尚小,即想侧身走进,也不可能。   并且青草匝地,绿苔满途!   龙儿为一种好奇心,好玩心,冒险心所驱使,连缝隙潮湿,沾染衣襟,也不顾及,仍然侧着身躯朝前慢慢移动。   出乎龙儿意料的,即侧着身躯,前移百余丈,缝隙尚未阻塞,惟光线极为暗淡,龙儿仍然继续前进着!   行不多时,发觉缝隙渐宽,龙儿已经用不着侧身前进,又前进三十余丈,缝隙已经变成缝道!   龙儿再前进三十余丈,缝道已经能容二人并行,龙儿察看此一缝道,有些地方似经人工雕盘,故甚为完整!   这时,龙儿己从缝隙光亮,望见前面光亮甚强,好似一个出口一样?   按理来说,龙儿发觉缝道出口,应该欢喜,不料龙儿竟会感觉失望!   因为,龙儿此时心存着探秘授奇,一见费了两个多时辰,经过了这么长一条缝道,竟会一无所见,不由感觉有点惆怅!   龙儿正在慢步朝着光亮甚强一个缝道道口前进之时,蓦闻缝道道口有一种扑拍声音,由道口以外传来!   龙儿心想缝道道口以外,既然是外面山峰,这种扑拍声音,定是飞禽走兽所发!   龙儿走至缝道道口一望,不由一声惊呼!   原来缝道道口以外,并非外面山峰,而是一个洞室。   洞顶有五个碗大洞孔,形如梅花,五个洞孔射入天光,故洞室甚为明亮,洞室中央一株苍翠森森,青葱郁郁,无叶、无花、无果秃树。   秃树之旁,蹲着一支长着彩色羽毛巨鸾!   龙儿一见此一彩身羽毛巨鸾,两翅张开,正在一挥一拍,伏在地上。鸯颈斜垂,双眼闭着,神色颓萎己极!   龙儿走至彩色羽毛巨鸾身前察看,发觉巨鸾已经奄奄一息,对自己的生命,在作最后的扎挣!   龙儿一看此种彩色羽毛巨鸾,心中即觉喜爱,伸手抚摩巨鸾头颈。   祗只巨鸾双眼微睁,一瞥龙儿之后,随即闭目,张开的两翅,亦已渐渐不动!   龙儿呵唷一声! 自言自语道:“大鸾,你不能死啊,”   说完,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紫色大瓷瓶,倒出两颗黄色丹丸,伸指掀开巨鸾长嘴,将两颗黄色丹丸,放入巨鸾嘴内!   龙儿松手,仍让巨鸾伏在地上,然后一瞥洞室,横宽四、五丈,纵长三丈余,洞室之中,除一双巨鸾,一株苍翠青淙秃树之外,别无一物!   龙儿走近秃树一看,只见此一秃树高约五、六尺,虽然无叶.无花、无果,但是枝干特多,树须飘披,而且青葱苍翠,生气盎然,并非枯枝死树!   尤其青阴冉冉,绿雾纤纤,一种蓊郁气势,见之令人气爽神清!   龙儿抬头一看洞室,室顶五孔射下光亮似巳较弱,心知天色已快黑暗。   龙儿心想,我何不立即赶回家去,等待明天邀同爷爷和姑妈一齐来此?   龙儿一瞥巨鸾,只见巨鸾双目仍阖,不过一对翅膀,间或有气无力的一挥一拍!   龙儿离开洞室走入缝道,前进至侧身而过缝隙十余丈时,不料一块巨大岩石,不知何时竟已倒塌,已将缝隙堵塞!   龙儿藉着暗淡光辉察看,此一阻塞缝隙巨大岩石,自己即用全力亦休想移动分毫!   龙儿自知无法推开此一倒塌巨大岩石之后,只好退回洞室之中。   此时天色已经黑暗,洞室室顶五个圆孔,仅有极为微弱光亮射入,龙儿无法,只好背靠着秃树坐下,等待黑暗的来临。   龙儿坐了一会,始正式盘腿打坐,运气行功!   一夜易过,翌日天明,光亮巳从室顶五个圆孔射入,龙儿站起身来,一瞥巨鸾,双眼竟已睁开,目不转睛的对龙儿望着!   龙儿心中大喜,连忙走至巨鸾身旁,伸手抚摩巨鸾一阵,忽觉肚中饥渴。   龙儿不由暗叫几声:“糟糕!糟糕!”   因为龙儿昨日溜出时,只是想独自在附近游玩一阵而己,身上自然未带干粮一类可供吃食的东西!   龙儿无奈,只好拿出随身携带瓷瓶,倒出一粒黄色丹丸,吞服之后,聊解饥渴!   龙儿又来至缝隙阻塞之处一看,心中不由有点慌急,因为倒塌岩石,甚为巨大,决非自己双掌之力,所可推开移动!   龙儿心想既无法出此缝隙,遂放弃出外念头,于是返身来至洞室,一看巨鸾神态又极萎顿,随即拿出瓷瓶,又倒出一粒黄色丹丸,纳入巨鸾嘴中。   龙儿随手将瓷瓶往秃树之旁一放,然后将洞室室壁、室顶、室地,一一仔细手敲指捺,但均无反应.只好练了一会拳法、掌法、指法、身法之后,就倚着秃树休息,至夜晚仍以盘膝打坐,运气行功以代睡眠。   不觉三日已过,龙儿己将瓷瓶最后两粒丹药分给巨鸾一粒之后,自己将最后一粒吞服!   龙儿知道如果再找不出出路,只有坐以待毙了!   至第四日,龙儿己无丹丸可服,同时洞室连泉水俱无。至夜深即已感觉饥饿难熬!   至第五日,龙儿已发觉巨鸾又陷入奄奄待毙状态!   龙儿望着巨鸾自言自语道:“大鸾:我心中虽然喜欢你,但是无物可食,奈何!看样子,我和你只有坐以待毙了!”   至第六日夜晚,龙儿已经饿得浑身无力,靠着秃树不动,至于巨鸾亦已经伏地不动了!   龙儿此时心想到爷爷、姑母,满门血海深仇……心中真是难过已极,一种求生欲望,自然逼使龙儿不得不作最后挣扎!   挨至第七日天明,龙儿一双无力的手勉强抱着秃树,身体己慢慢的倒下!   龙儿竭尽余力喊道:“我不……能死!我……夏氏门中…满门血海……深仇等待……我……去报……,我~…还……要……养活……爷和……姑……”   话未说完,龙儿已经声嘶力竭,拼尽余力,张口咬着秃树……   荷枯菊老,叶落水寒,凄风残雨,鹤泪虫声!华山无风谷周围山峰,几天以来,一种呼唤,“龙儿!龙儿…….”的凄凉悲惨少妇口音,响遍了山峰每一角落。   同时一种苍老叹息老翁口音,随着少妇呼唤之声,接着道:“兰芝,你不要过份悲伤啊!快随你年老可怜的伯伯回家去吧!龙儿这孩子又非夭折之相!一定会回来的……兰芝…你快随我回去吧……”   发出凄凉悲惨口音的少妇和发出叹息口音的老翁,当然就是龙儿的姑母夏兰芝和龙儿的爷爷!   夏兰芝自发觉龙儿乘隙溜出玩耍之后,当即和龙儿爷爷踏遍无风谷四周环绕山峰,喊遍了每一角落!但是连龙儿踪迹都未发现!   夏兰芝边喊!边哭!不饮!不食!   龙儿的爷爷唉声!叹气!跺足!摇头!但为免侄女兰芝悲伤过度,发生意外,几天以来,就跟在夏兰芝身后,不时劝勉安慰!   夏兰芝一见年老的伯父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跟着自己,更是泣不成声!只好听从伯父的劝告,随着伯父返回无风谷!   夏兰芝除了一日三餐,侍奉伯父以外,白天倚在门口外望,夜晚跌坐门内等侯!   夏兰芝虽然度日如年,望穿秋水,但是一年,二年,三年、四年、五年已经过去!   尚幸无风谷无严寒酷暑,夏兰芝除由一个花容月貌二十几岁姣美少妇,变成了一个三十多岁容颜憔悴中年妇人外,但身体尚无病痛!   龙儿的爷爷望孙归来心切,自然更觉衰老!   一日清晨,夏兰芝起身走出门外,一双凄苦的眼光,习惯似的一瞥四方,正待返身入内,蓦然发现无风谷谷口方向,先后现身四个灰色人影!   夏兰芝因为五年来,从未发现无风谷有人前来,故对谷口两个灰色人影,感觉非一见此灰色衣影之人不可!   此时两个灰色人影,似正朝着自己所居木屋方向疾行而来,尚在不断发出一种轻啸!似对谷中所居主人,发声招呼一样!   夏兰芝自然的发出一种清啸,并已看出疾行而来的两个灰色人影,为两个中年男子,已经距离木屋不远。   夏兰芝此时已经看出两个灰衣中年男子,步覆矫健异常,腰间各自挂着一把宝剑,剑穗颜色金黄,已经来至距离夏兰芝三丈余远之处停住身形!   夏兰芝看清来人装束,已知来人为谁,玉容不由陡变,发出冷哼!   两个灰衣中年男子,年龄均在四十五岁左右,相貌奇丑,表情冷漠!   右边一个灰衣中年男子望着夏兰芝嘿嘿冷笑道:“我兄弟奉家师长江渔叟之命,十年以来,踏遍了海角天涯,就是寻找你夏兰芝和夏龙儿,还有你的伯父西岳樵隐夏薰南,邀约前往枫林渡口再分胜负,而决生死,真想不到夏薰南,竟敢仍然回到这个老鬼窝!”   夏兰芝冷笑道:“就凭你们长江七蛟,变成长江五蛟中两个下流东西,也敢前来无风谷寻仇吗?恐怕来时容易,去时艰难!”   站在左边一个灰衣中年男子嘿嘿冷笑道:“不错,当年长江枫林渡一战,我们长江七蛟,虽然有二人当场重伤身亡,但是你们也赔上了三条人命呀!”   夏兰芝冷笑道:“当时如果不是你们七个下流东西以七对五,仗人多势众,并借枫林渡水战之利,你们七个下流东西,一个也休想活命,今天你两个下流东西,既然来到无风谷找死,我夏兰芝就凭双掌,如果不将你们两个下流东西毙在掌下,我夏兰芝就永远不谈报仇雪恨之事!”   站在右边一个稍长灰衣中年男子嘿嘿冷笑道:“我倒海蛟冯连胜如果赢不了你夏兰芝,我就遁入空门,不问江湖之事.”   夏兰芝冷笑道:“哼!倒海蛟龙连胜……你就招呼和你同来的,什么混海蛟柳曙明一起动手吧!”柳曙明答道:“我混海蛟柳曙明,宰不了你夏兰芝,我柳曙明就枉称混海蛟了!”   说完,双掌一扬,两掌分朝夏兰芝胸膛推拍,状极轻薄。   夏兰芝玲哼一声,挥动双掌相迎!   夏兰芝自随伯父西岳樵隐夏薰南,携着侄子夏龙儿前来无风谷隐居,不觉整整十年.在此十年之中,前五年除专心教导龙儿外,对于本身武功亦从未忽视,功力进步甚多!后五年虽然关心龙儿安危!在精神方面,不无分散之处.但是练武的时间,并末耽误,所以夏兰芝目前武功较之十年前,已经高出大半筹,故未将长江七蛟老五混海蛟柳曙明放在心上。   柳曙明目前武功较之十年前也有小半筹进步,对于夏兰芝认为是砧上之肉,只有任其宰割。   谁知双方掌力相接,柳曙明即被震得双臂微麻,心中甚为骇异!   夏兰芝试出自己功力较之柳曙明为高,发招吐式,毫不放松,尽是强攻猛扑!抢尽先机!   柳曙明亦不肯示弱,连忙施展长江一脉独门武功“翻江大七式”掌法,招式交叉使用,攻势违绵不断!   所谓“翻江大七式”,其拳.掌,剑、指、身法等共用招式名称为:   第一招——“击揖观涛”七式.   第二招一—“波横铁锁”七式.   第三招—一“翻雪喷花”七式.   第四招一--“浪翻银屋”七式。   第五招——“涛走雪山”七式.   第六招——“云叠山倾”七式.   第七招——“卷地浮天”七式。   夏兰芝对西岳一脉独门武功“巨灵大六手”掌法,已经练得出神入化,发招劲道刚强,吐式威力雄猛!   所谓“巨灵大六手”,其拳,掌、剑,指、身法等共用招式名称为:   第一手——“莲蕊纷披”六式   第二手—一“翠屏环列”六式   第三手——“泻瀑流沙”六式   第四手——“布雨开云”六式   第五手—一“峰拔地”六式   第六手—一“嶂独摩天”六式   夏兰芝为采取速战速决,所以施展“巨灵大六手”掌法第一手“莲蕊纷披”六式未完,第二手“翠屏环列”六式随即使出。   朝着柳曙明正面上三路力攻强击!   柳曙明为应付夏兰芝强烈攻势,已将“翻江大七式”掌法第一招“击揖观涛”七式,和第二招“波横铁锁”七式展开。   仍然朝着夏兰芝胸腹部位抢攻猛扑!   双方攻守兼施,抢夺优势,交手不到三十个回合,双方一度双掌相迎,声音震荡,有如裂布!   柳曙明终因技逊小半筹,被震得连退三步,双臂酸痛,双掌麻木!   夏兰芝娇躯一幌之后,得势不饶人,将“巨灵大六手”掌法第三手“泻瀑流沙”六式展开,一双玉掌发出强大力道,刚猛劲气,仍然朝着柳曙明上三路抢攻!   柳曙明一招失势,只好施展“翻江大七式”掌法第三招“翻雪喷花”七式,避实击虚,但仍阻挡不住夏兰芝的强大刚猛攻势!   柳曙明自问招式功力,均臻上乘,自诩为武林一流顶尖高手,那肯就此承认失败,于是施展“翻江大七式”掌法第四招“浪翻银屋”七式。   紧接着第五招“涛走雪山”七式,迅即使出,依然朝着夏兰芝中三路抢攻。   双方掌法,均以刚猛驰誉江湖,是以招来式往,均是力拼,战来紧张激烈,扣人心弦!   夏兰芝一见“巨灵大六手”掌法第一手“莲蕊纷披”六式,第二手“翠屏环列”六式,第三手“翻雪喷花”六式施展之后,仅能夺先占势,尚无法将混海蛟击败!   一声清啸过后,已将“巨灵大六手”掌法第四手“布雨开云”六式展开,劲气加强,力道增大!   柳曙明发觉自己功力较夏兰芝逊色,故强攻力拼之时,只得避实击虚,不敢作正面的实力较量。   并在夏兰芝“巨灵大六手’掌法第四手“布雨开云”六式,展开之时,已将“翻江大七式”掌法第六招“云叠山倾”七式使出,劲气和力道,同时增加!   四掌尚未正式接触,劲气力道,有如惊涛骇浪,山崩地裂。   此时柳曙明知道势将力拼猛接夏兰芝双掌强烈一击不可,于是发出全力猛拍:   夏兰芝十年前和兄嫂夏天爨、余秀丽,以及自己丈夫奔雷手黄云携着八岁侄儿夏龙儿,路过长江枫林渡,遭遇长江七蛟伏击,展开一场生死大战!   虽然伯父西岳樵隐夏熏南日夜兼程赶往相救,终因稍迟一步。   兄嫂夏天骥、余秀丽,被长江七蛟老二潜海蛟魏理通以奇毒暗器追魂钉击中,当场毒发重伤不冶.丈夫奔霄手黄云重伤之后,被其胞弟闪电手黄霄路过救走,迄今尚无消息.自己当时虽然将击伤丈夫黄云的长江七蛟老三闹海蚊黎如虎当场击毙.伯父西岳樵隐夏薰南最后赶至护着侄儿夏龙儿,当场并将伤害兄嫂的长江七蛟老二潜海蚊魏理通奋力击毙,报却兄嫂之仇!   但是这一场悲愤往事,伤痛经过,十年以来萦绕在夏兰芝心头!   这也就是西岳樵隐将侄女夏兰芝和孙儿夏龙儿救来自己隐居之所无风谷的简单起因和经过!   夏兰芝既悲兄嫂的双亡,复痛丈夫黄云的负伤!对存在的长江七蛟平日即已恨得咬牙切齿。今日长江七蛟老四倒海蛟冯连胜和老五混海蛟柳曙明二人又来寻仇,夏兰芝恨不得一举手就将这两个可恶可杀之人击毙!   所以察出柳曙明全力施展翻江大七式掌法第六招“云叠山倾”七式,双掌朝着自己猛推强拍之时,夏兰芝已将巨灵大六手“峰褥拔地”六式展开.故四掌尚未正式接触,劲气力道已经相逢,混海蛟所发掌力,势如倒海,夏兰芝所发掌形似排山。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之中,夹着几响骨折,一声惨呼!   此时不但胜负已分,而且生死己判,因为混海蛟柳曙明功力较之夏兰芝略逊小半筹,在此全力一拼之下,双臂已被震麻.夏兰芝一双玉臂,虽然也被震得酸痛无比,娇躯连连倒退,依然一鼓余勇,以退为进!快如电光一瞥,单足往柳曙明胸前一踩。   夏兰芝就在柳曙明胸部骨裂血溅的瞬间,已经飘身退后!   站在一旁观战长江七蛟冯连倒海纹冯连胜原想这场战斗一定可以稳操胜算,没有料到老五柳曙明竟在全力一拼之下.重伤倒地不起,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等待发觉夏兰芝以退为进快捷无比招式,朝着重伤不支倒在地下的老五柳曙明补上一脚时,本想出手阻拦。   因距离两丈余远,已来不及,只有眼望老五遭此厄运!   气得冯连胜两眼通红,有如喷火,双拳紧握,一步一步朝着夏兰芝逼去!   这时夏兰芝则微阖双目,静立不动!   就在此时,夏兰芝伯父老叟——西岳憔隐夏熏南,已从本屋之内飘身闪出。拦在夏兰芝身前,望着冯连胜冷笑道:   “十年前我看你师父长江渔叟份上,仅将以毒药暗器追魂钉伤害我一双儿媳潜海蛟魏理通毙之掌下,十年来忍辱隐居,虽几次想往长江枫林渡口寻找长江渔叟一评往事,但均再三思虑后而暂作罢。想不到你们两人竟奉着长江渔叟之命。前来邀约老夫前往长江枫林渡一清旧帐,哼!这样也好,你赶快替老夫滚回长江枫林渡,告诉师父长江渔叟,就说老夫当在两年以内择定日期赴约。”   冯连胜自知非西岳憔隐对手,只好忍气吞声,立即抱起老五柳曙明尸体出去!   西岳樵隐转身里着侄女夏兰芝含笑点头道:“兰芝;这十年以来,你埋头苦练武功,的确也够苦的了,不过今天能得到这样结果报酬,也算这些年来功夫没有白练!”   西岳樵隐停了一下又继续道:“唉!昨晚我问卜占卦,由卦象显示,龙儿这孩子日内可以回来,不过……”   话未说完,夏兰芝已面露惊喜之容!抢着问道:“伯父,龙侄果真日内就可回来吗?”   西岳樵隐含笑点头道:“这是根据卦象显示而推算的,当不会有错。”   夏兰芝一听伯父如此一说,不由愁容尽去,现出五年来从未露过的笑容!   夏兰芝即随在伯父西岳樵隐身后,进入木屋.早餐之后,夏兰芝倚在门旁,静静的痴望着!默默的期待着,在她下意识的想法,侄子龙儿是会突然现身回来的!   华山游鸾洞,虽然位居青莲岩和无风谷的中央,但是靠近无风谷,距离青莲岩甚远,为百年以前武林双仙之一无相真人,隐居潜修之所,洞分外洞和内洞。   无相真人自知快将羽化之时,将身边所藏武林两大奇书之一佛门至宝“无相神功秘笈”上中两册,埋藏在外洞一株数千年黄参之下。   将一对老大彩鸾放走,留下—只小彩鸾,在外洞守护着数千年黄参,并准备了不少食物留作小彩鸾作为食物,然后毁门封闭内洞,自行坐化!   无相真人所留下一只小彩鸾而自行坐化之后,在最初年代中,小彩鸾尚能仗着身躯不大,自行经过窄狭岩缝缝道,出外觅食。   但是若干年之后,彩鸾身躯长大.竟无法通去窄狭岩缝走道,出外觅食,就靠着外洞留存粮食果腹充饥。如此又过若干年后,外洞留存粮食亦吃得点滴不存。   尚幸此一彩鸾经过无相真人在世间细心调教,喂以灵丹.是以颇著慧根,和其他禽鸟有所不同之处,是故灵性特高!   这种彩鸾饥饿着不动不食,又挨过了不少岁月,正在奄奄待毙的最后关头,来了夏龙儿这个救星,先后喂给了这只彩鸾几粒灵丹。   这大概就是所谓缘法,也可以说彩鸾命不该绝的奇遇。   不料龙儿被倒塌岩石将缝道阻塞不得走出回去的时侯,龙儿尚以最后两粒灵丹自食一粒以外,余一粒分给了此一只彩鸾。   使此一彩鸾借着灵丹药力护住.挽救了彩鸾一劫。   夏龙儿自无意撞入游鸾洞,被阻塞归途不得回去以后,靠着有限灵丹,支持了几日无水可饮,无粮可食的时间。   龙儿自然为饥饿迫得无精,无气、无神,终于手抱秃树倒下,惟因念及父母之仇未报,爷爷和姑母无人侍养,说出几句悲哀,激动,语句之后不支倒下。   就在倒下的刹那,龙儿悲愤激动之余,拼尽余力双手抱住秃树,张口咬住秃树!   一日,二日、三日很快的过去,龙儿依然抱着游鸾洞外洞秃树,咬住树身,无声无息,静静的倒卧躺着不动!   龙儿之旁,秃树之侧,伏着一只挣扎着的彩鸾,亦已歪颈歪头,伏在地上已经停止了颤动!   游鸾洞这一关系武林未来盛衰,江湖劫运的神秘处所,此时—阵奇异清香,洋溢着外洞。冷静到落叶飘地,均可听出它的音响的时候,一种似人似兽所发出的轻微呼吸声音,划破了这一沉寂的古洞外洞!   至第四日,这种呼吸声音由轻微而至清晰可闻!至第五日,由清晰可闻而至甚为急促,至第六日,由甚为急促,而至鼾声大发。   至第七日,这种鼾声渐渐变成蛙鸣,至第八日,由蛙鸣渐渐变成鼓响,至第九日,由鼓响渐渐变成雷鸣!   至第十日,由雷鸣转变为一种悦耳尖细清音,至第十一日,由悦耳尖、细清音,转变为怡情逸响!   这种怡情逸响又延续了由第十一日直至第三十六日子时以前,龙儿仍然躺著丝毫未动!   不过可以断言的,就是这种由呼吸所发出的清音逸响,竟是由躺着地上抱着秃树,咬住秃树的尤儿鼻孔中发出!   这晚子时过后,奇事发生。   月余以后,躺在地上丝毫未动的龙儿,竟已经松开咬着秃树的嘴,慢慢拾起头来,并用一手撑持地上,一手扶着秃树坐了起来!   龙儿圆睁着一双黑光炯炯的眼睛,看清了黑暗中周围一切,忽然瞥见了秃树被自己口咬之处,正慢慢一滴!一滴!流着黄色浆汁!   龙儿快速的拾起抛在身旁一个空着的瓷瓶。   将瓶口接住秃树正在流着一滴一滴的黄色浆汁!   龙儿一面伸手拿瓶接着秃树流出—滴一滴的黄色浆汁,一面察看身前不远倒卧在地上不动的巨大彩鸾!   龙儿以为巨大彩鸾睡熟未醒,并知道自己之所以不再感觉饿饥,是得于吮吸秃树所流黄色浆汁!   龙儿自天明以后,发觉秃树被自己所咬之处,己无黄色浆汁流出滴下,于是手持瓷瓶,将瓶盖盖上随即放入怀中口袋之内。   龙儿同时并已瞥见秃树,流出黄色浆汁之处,尚有一滴欲滴未滴!于是走至巨大彩鸾卧倒之处,双手捧起巨大彩鸾,觉得轻飘似如无物!   龙儿正在感觉此一巨大彩鸾,竟会如此身轻,有点奇怪的时候,已经双手捧抱巨大彩鸾来至秃树之旁放下,龙儿一见彩鸾不知张嘴吮吸,伸手捏开彩鸾嘴巴,对住秃树一滴欲滴末滴黄色浆汁,意欲等候着此一滴黄色浆汁滴落!   彩鸾之嘴被龙儿捏开,对准欲滴黄色浆汁之时,恰好最后一滴黄色浆汁落在彩鸾嘴中。   龙儿将手握彩鸾的颈嘴一松,只觉彩鸾遍体温暖,就让彩鸾蹲卧在秃树之旁.也未仔细察看!   龙儿年龄幼小,那里会知道此一彩鸾若非龙儿给它服食了几粒灵丹护住心窍,及龙儿咬破秃树——数千年黄参所射出清香被它吸收不少,才未偎毙。   拖延至今,也仅存有丝丝余气。   龙儿捏开彩鸾之嘴吞服了秃树--- 数千年黄参最后一滴浆汁之后,不觉又将此一彩鸾之命保住。   而使彩鸾伐毛洗髓,逃脱了一劫!   这就是说一滴数千年黄参浆汁.足可起死回生,其灵效之大,乃当今武林数一数二的仙品,不过龙儿不觉得而已!   龙儿感觉服食秃树一一数千年黄参所流黄色浆汁之后,不但毫无饥饿之感,并且感觉周身似在鼓涨,气血似在翻涌!   龙儿连忙盘膝跌坐,闭目垂帘,按照本门无上心法运气行功,发觉真气运行速度有时骤增,有时突缓,大有不可控制之状态!   龙儿此时福至心灵,毫不慌乱,慢慢使真气运行速度快慢趋于—致。   龙儿下定决心,如果真气运行速度,不能控制如意,决不停止运气行功!   所以龙儿摒弃一切杂念,按照本门无上心法,运气行功,竟在不知不觉之中,进入物我两忘境界!   也就是枯坐闭关重要阶段!   这种境界,这种坐关,也就是练武之人一生最为紧张关头,在此期间,最忌外来干扰和内在危害。   只要稍一不慎,不但全功尽弃,使功力永无进步,尚属事小,如果导致走火入魔,轻者一生残废,重则当即伤生。   不知多少武林特等高手,不是半途而废,就是残废伤生.因此对此枯坐守关,即武林特等高手,莫不视为畏途,均不敢轻易尝试!   龙儿这孩子那会知道自己,已经进入枯坐闭关阶段。   事先既无布置,又乏特等高手护持。   尤其身旁巨大彩鸾习性是否驯良,是否在龙儿枯坐守关阶段,能够不发声音惊动龙儿,不以身躯任何部位,小至一嘴一爪触及龙儿,这就很难说了。   所以龙儿这样枯坐闭关,其危险程度,真是不堪想像!   一日二日……过去,彩鸾已能引颈昂头,来回在龙儿身旁走来走去,一双光彩夺目眼睛,于路过龙儿身旁之时,就注视一会!   第四日清晨,彩鸾庞大身躯,已经挨近龙儿身旁,几度伸出锐利如钢脚爪,欲抓龙儿左肩,均在快触着龙儿左肩毫发之间,缩住钢爪。   只要彩鸾钢爪搭住龙儿左肩,虽然龙儿枯坐闭关时间不久,不至于走火入魔,但永远无法再度枯坐闭关,技艺当然也不能达到最高境界!   尚幸彩鸾几度伸爪欲抓龙儿左肩,均自缩爪未曾抓上,于是彩鸾就蹲在龙儿身旁不动,偶而转颈啄食秃树!   至第一个三十六小周天,龙儿已经进入枯坐闭关境界,这时非常重要,只要有任何声惊物触,皆足以导致龙儿前功尽弃!   彩鸾从第五日起虽无伸爪欲抓龙儿身体举动,但是彩鸾站在龙儿身旁展翅剔翎,对于龙儿威胁极大!   尤其彩鸾每日清晨注视龙儿一次时,其铁嘴嘴尖,几乎触着龙儿鼻尖,如果它这种态度,就算是亲呢,也是惊险之至!   第二个三十六小周天,顺利过去,至第三个三十六小周天的第一个清晨。   彩鸾注视龙儿一次后,站在龙儿身旁展翅剔翎,一双光彩夺目眼睛,正望着游鸾洞外洞口,蓦然洞口一种轻微得不可辨出的声音,传入游鸾洞外洞!   站在龙儿身前的一支彩鸾,听到这种声音,神色似乎突然一变!于是一步一步的走至洞口,蹲在洞口地上。   由于彩鸾身躯庞大,已将洞口下面阻塞得毫无缝隙!   不久,洞口以外岩缝缝道,发现两条丈余长油绿色奇毒蛇,朝著彩鸾蹲处,昂头吐信,游走再来。   两条丈余长油绿色奇毒蟒蛇,竟于丈余远处,朝着蹲伏洞口彩鸾疾射扑噬,并于距离彩鸾蹲伏之处五尺远时,各喷出一股黑色气雾,朝着彩鸾散布!   蹲在洞口彩鸾猛一张嘴,对着黑色气雾一吸,双爪一伸,竟轻易的抓住两条丈余长油绿色奇毒蟒蛇七寸致命之处!   彩鸾一只锐利钢嘴.迅即先后伸入爪下两条丈余长油绿色奇毒蟒蛇嘴外吮吸。   不久两条丈余长油绿色奇毒蟒蛇仅剩下一层躯壳和躯壳内的蛇骨。   躯壳以内血肉,竟被彩鸾先后吸尽。   彩鸾丢下两条丈余长油绿色奇毒蟒蛇躯壳和躯壳内的蛇骨,仍然神态安闲,一步一步的退入洞内,蹲在龙儿身旁!   接着第三个三十六小周天,以至第十个三十六小周天,均在不知不觉中安然渡过,龙儿仍然不言不动,如醉如痴,闭目静坐。   龙儿这一座就坐了三百六十六周天,已经练到练精化气,以气运力程度,于当晚子时真气稍微一停,自然醒转。   始睁开一双炯炯发光眼睛,注视着蹲在身旁正在啄食秃树的彩鸾。   彩鸾似亦已发觉救它的主人醒转,亦以一双光彩夺目眼睛望着龙儿!   龙儿一伸右手抚摩着蹲在身旁彩鸾头颈!一伸左手捏了一片秃树放在口中细嚼,觉得香甜可口,清凉异常!   天明,龙儿站起身来,一见巨大彩鸾立起之后,雄壮多姿,不由喜极!一伸双手将彩鸾全身抚摩一遍之后,走至洞口。   瞥见两条七、八尺长绿色毒蟒横在洞口以外。   仔细察看之下,才知是两付蟒蛇躯壳,但是蟒眼仍然睁开放射光芒,除非仔细临近察看.决难看出是两付蟒蛇躯壳!   龙儿不再理睬洞口以外两条七、八尺长绿色毒蟒躯壳,走至前面岩缝缝道—看,缝道依然被倒塌岩石阻塞,仍然无法通行。   龙儿走至打坐之处坐下,—面静思出洞出法,一面望着彩鸾正在阖眼假寐。   一个白天时间,很快过去。   龙儿于天黑之时又伸手捏了不少秃树小片吃下之后,一瞥蹲在身旁彩鸾,然后闭目垂帘,盘膝跌坐,运气行功!   龙儿此时发觉真气运转甚为均匀快速,已无时快时慢现象!   龙儿虽然不知自己是在枯坐闭辟,但是运气行功之后,身心极为舒畅,自然有所感觉。   于是子时过后.又不知不觉之中进入枯坐闭关第二个阶段,其危险性尚较第一个阶段为大!   在这—个阶段以内,一坐又是十个三十六小周天,合成为三百六十个大周天。已经练到炼气化神,以神役气程度。   彩鸾又将秃树---一数千年黄叁啄食了不少,对于龙儿静坐不言不动,似乎已成习惯,较之第一个三百六十大周天,神态安闲了很多!   这日夜晚子时,龙儿因真气循环,稍微一停,随即自然醒转,停止运气行功,睁开一双炯炯发光眼睛,首先注视着蹲在身旁的彩鸾正在啄食黄参。   但似已发觉救它主人二度长睡醒转,因此一双光彩夺目眼睛望着龙儿。   龙儿照旧一伸右手抚摩着蹲在身旁彩鸾头颈,一伸左手捏着一片一片黄参,放入口中细嚼!   天明之后,龙儿站了起来,伸手抚摩了立在身旁彩鸾一阵,走出洞口,一见两条七、八尺长绿色蟒身皮壳,已经缩短至四、五尺长,且翠绿光滑可爱。   于是弯腰两手一伸,捏住尾部拿在手中。   才知蟒蛇皮壳以内,尚有蟒骨,稍微用力抖擞,蟒头部份忽然毕直射出,长度暴涨三、四尺有余,恢复七,八尺余长!   同时听到一声巨响,碎石俱飞,火星四射,吓得龙儿啊唷一声!手持着蟒身皮骨连连倒退!   龙儿借着身形倒退之时,方看清刚才—声巨响,碎石俱飞,火星四射原因。   原来是蟒身皮骨蟒首部份因为暴涨一倍有余,洞口以外两侧岩壁距离龙儿站处不过五、六尺.无形阻止了蟒身皮骨暴涨,于是蟒首触着岩壁,而使碎石飞扬!   不料蟒首触着岩壁,竟将岩壁击了一个二、三寸深凹处,察看蟒首部位如蟒眼、蟒舌等等仍旧完整未损,的确有点出乎龙儿意料之处!   于是龙儿突发奇想,双手各持着绿色蟒身皮骨,走至缝道倒塌之处,双手持着绿色蟒身皮骨一吐一伸,朝着阻塞缝道巨大岩石钻击.龙儿足足费了两个多时辰,虽然将阻塞缝道钻击了一个七八尺余深一个不大不小岩洞,但是碎石己经堆满了缝道,妨碍了龙儿继续工作!   龙儿停止用鳞身皮骨蟒首钻击岩石工作,双手提着蟒身皮骨返身一看,只见彩鸾单足撑地,站着身前不远。   龙儿用手朝着彩鸾一挥,举步前行。   彩鸾好似懂得龙儿这一举动的意思所在,一转庞大身躯朝着洞内走去!   龙儿随着彩鸾进入洞内,将手中所持绿色蟒身皮骨往坐处地下一拘。   随即摆开架式伸拳踢腿,练了一会“巨灵大六手”拳法、掌法,指法之后,推测时辰,已近午时。   龙儿虽不觉得饥饿,但仍然走至黄参之旁,伸指剥下一小块放入口中。   彩鸾亦昂头阔步走至黄参另一方啄着。   龙儿吃了几小块之后,弯腰拾取身旁地下绿色蟒身皮骨,以代宝剑,练了一会“巨灵大六手”剑法!   发觉手中所持绿色蟒身皮骨在未吐劲暴涨以前,虽然达四五尺长,但是伸缩自如,较之长剑尚称灵便。   龙儿将绿色蟒身皮骨往腰间一围,恰好蟒首联在腰间中央,蟒尾分在左右两边腰间。   龙儿对此蟒身皮骨,竟能作为兵器使用,心中异常喜爱,并认为较之平日在家所使长剑,施展起来,更为得心应手。   天黑之后,龙儿盘膝跌坐.闭目垂帘,运气行动,感觉真气运行甚为快速,通关过窍,速度一致,并能控制着真气运行速度。   龙儿于接近子时时,意念一动,忽然想起洞内竟无点滴泉水,心想秃树——数千年黄参.既能生根繁殖,一定有泉水滋润。   于是毫不迟疑,停止运气行动,一双炯炯发光眼睛,注视着黄参树根。   龙儿就此一念之差,未能再行枯坐闭关三百六十大周天,虽然使功力方面未能趋于绝顶境界,受到了重大影响。   但是以后只需再闭关两个三百六十大周天仍可补救,不过未来闭关环境、地点,时间,外内干扰等等,是否一如目前石洞这样至善至美,则难预料了。   龙儿感觉心神不能宁静,只好站起身来,走至秃树—一数千年黄参之前,蹲下身来,察看树根生根之处,伸手慢慢扒挖树根周围泥土。   龙儿挖了四、五尺深度,并末发现心目中所想泉水,失望的站起身来,就绕着秃树慢慢的走着!   一双发光眼睛仍然望着所挖出土坑,走了几个圆圈之后,似乎发现土坑之中有一处土质似较其余部位土质光亮!   龙儿弯腰伸手一摸此处土质.似较光滑坚硬,于是使用手指拂去坚硬土质,发现一块五寸长、二寸宽铁牌,漆黑发光!   龙儿伸手将此铁牌拾在手中,站起身来竭尽目力察看.也看不出上面有无字迹花纹?   龙儿手持此一铁牌,走至原来打坐之处坐下,静待天色明亮之后,再行察看。   不久天明。龙儿手持着铁牌,反复端详。   发观铁牌一面刻着飞鸾翔凤,一面刻着下列语句:   游鸾埋宝,隐凤藏真。   幽涧一径,寂道双滨。   青磷碧火,赤焰红尘。   烧丹种玉,聚气凝神。   互持贝叶.天诀欠明。   玄关未透:任督难通。   关涯咫尺,怎渡迷津,   武林遗物,各付传人。   末书无相真人留笔。   龙儿再一察看铁牌正面飞鸾翔凤姿态,好似遨游碧落.在飞鸾翔凤之下,为一山水书图。   龙儿对此铁牌正面所刻飞鸾翔凤和山水画图,及反面所刻字句,并不感觉兴趣,顺手特此铁脾往袋中一放。   龙儿走至秃树周围所挖土坑察看,秃树树根盘结之处,土质潮湿稀松,如再挖掘,秃树势必连根挖出。   龙儿一见秃树树根盘结之处土质潮湿稀松,判断接近泉水。   龙儿自服食秃树黄色浆汁,吃了不少秃树树片之后,虽然并不感觉饥渴,但是好久滴水末沾,在心理上急于思饮。   尤儿右掌一伸吸住秃树向上一提,一株数千年黄参参树就被龙儿这孩子预以连根拔起。   龙儿将秃树放在一旁,再弯腰详细察看土坑树根之处为一天然石槽,石槽之内,一线清泉,冷气森森,寒雾蒙蒙!   龙儿迫不及待,躬身弯腰,嘴靠水面,猛吸清泉,也不知吸了多少口,直至遍身清凉已极,始停止作牛饮。   站在一旁彩鸾,一见龙儿停止吸饮,好似迫不及待,一伸长颈铁啄,也在吸饮清泉,但彩鸾很快即昂头停饮,发出清脆鸣声!   龙儿一看石槽,原来石槽之中清泉,已经点滴不剩。   龙儿自饮清泉之后。头脑更觉灵敏,眼神更觉深堪,心中至为欣喜愉快!   一看身旁彩鸾展翅剔翎,顾盼多姿,彩色羽毛,耀眼生辉,好似喝得清泉之后,增加了不少神韵。   龙儿发觉石槽无清泉、无冷气、无寒雾之后,土坑土质渐渐干燥起来。   龙儿对如此清凉泉水突然停止,感觉有点怀疑,于是下落土坑,弯腰伸手一摇石槽,竟随手而动,并非天生。   龙儿发觉石槽是人工装置之后,再度伸手端起石槽,石槽虽长虽大,但龙儿此时端起石槽竟毫不费力。   龙儿将石槽端起放置土坑另一旁之后,仍未见有泉水流出,再一察看石槽放置之处,土质干燥甚为匀整.惟一使龙儿感觉奇异之处,就是土质过于光滑匀整,毫无疑义,又是经过人工装饰,且有一处似乎微微凸起,特别光滑。   龙儿俯身伸手用指将凸起之处泥土予以扒开,发现一块五寸长、三寸宽、半寸厚,形如石匣青石。   龙儿伸手特此形如石匣青石取出,用手拂去泥土,晶莹发光,毫发可鉴。   龙儿将此青石翻来覆去详细察看,竟是一个石匣,稍微用力,按着纹路推移,竟未推开。   龙儿个性好奇!好胜!于是慢慢发出内力顺着纹路推移石匣,内力由三成、四成、加至七成,仍然未能将石匣推开.龙儿一气之下,发出九成功力,始将石匣匣盖推开,内面放置一块白玉。   龙儿将白玉取出一看,正面似雕绘着一只彩凤.正在稀薄白雾中飞翔。   龙儿再一看白玉反面,只见上面刻着:“埋藏图,鸟金符.合浦珠,旷代无。燃其须,不可诛。七尺躯,勿支吾。”   龙儿看毕,有点莫知所云,莫明所指,只好将此一块白玉往青石匣中一放,并将石盒装入衣袋中。   龙儿又继续挖掘了一会,再无所收获.于是就停止了挖掘,仍将石槽放置原处,然后以碎石泥土将坑填好,恢复了原来的一块平地。   龙儿估计拔取放在一旁的一株秃树—一数千年黄参,如果自己和彩鸾每天吃几片的话,再吃三年也吃不完。   龙儿心想三年以内,每日将前面缝道击上数百次,还愁不能将倒塌岩石击穿?   龙儿想到此处,心中稍定。   于是握住缠在腰间蟒尾,微一抖擞,缠住腰间蟒身皮骨,即应力松开,蟒头于是朝着意向的方向疾射!   站在一旁彩鸾,吓得庞大身躯连连倒退。   龙儿望着彩鸾笑道:“彩鸾:你不要怕,我不会打你的。”   彩鸾似乎懂得龙儿所说话意,才慢慢的朝着龙儿走近。   龙儿手持蟒身皮骨来至缝道,继续打击倒塌岩石,一会儿打击脱落的碎石泥沙,又阻塞了缝道,影响了打击倒塌岩石工作。   龙儿一看堆满岩缝缝道碎石,只有用以平均铺在甚长缝道地上,才能继续打击岩缝缝道.龙儿于是即将蟒身皮骨往腰间—缠,以双掌发出掌力,将缝道大堆碎石泥沙击得朝着洞口方向直飞溅落。   缝道灰尘弥漫,几乎不能睁眼,逼得彩鸾朝着洞口方向直退。   从此以后,龙儿除了早晨演练一番拳法、掌法、剑法、指法以外,整个白天,就忙着手挥蟒身皮骨缝打击阻塞道岩石。   打击了一会,并将堆集碎石以劈空掌力,使朝着洞口方向直飞溅落,较大岩石伸手拾起之后朝前直抛。   这段期间,彩鸾看见主人每天如是循环的忙碌,虽不能对主人工作有所帮助,但亦站在龙儿身后,单足撑地,剔翎顾盼,好像以陪伴来借慰主人的辛劳.时间过得甚快,一年已经过去,因为龙儿是独自清除倒塌岩石,所以仍未能将此阻塞缝道,倒塌岩石清除完毕,反觉清除越远,进度愈慢。   因此龙儿费了一年工夫,也不过清除二、三十丈深远。   又一年过去,龙儿已将缝道倒塌岩石又清除了二、三十丈.连前已达六十丈,仍然未能将此缝道攻个穿透。   此时碎石已将缝道走道铺高不少,龙儿有时尚将接近洞口碎石,手搬掌劈,又将洞内填高了约一尺有余。   又快一年过去,龙儿和彩鸾已将秃树树身吃光,仅剩了一个甚多树须的树根。   一日中午,龙儿开始将缝道倒塌岩石攻穿。   龙儿大喜之下,连洞室以内彩鸾和秃树树根都不顾,连忙闪身穿过窄狭岩缝缝道,来到外面,只见青山依旧,绿水如昔。   龙儿自然发出一声清啸,声音响彻高空,山谷回应,周围树木震得摇曳不止。   龙儿微一惊愕,认准方向,翻山越岭,朝着回家方向疾行。   龙儿此时已经发觉举足跨步之间,轻灵迅速,有如行云流水,较之五年以前,几若两人。   由游鸾洞至无风谷这一段路径,虽然险峻异常,极难行走,但是龙儿展开鹤形七式玄妙绝顶身法,配合潜在雄厚真力,故一纵一跃之间,疾如流星,捷若闪电!   龙儿很快即已来至无风谷山峰,俯视无风谷谷底木屋,风景依然如旧。   龙儿思念爷爷、姑母心切,真是归心似箭,朝着谷底如飞纵落,并发出清啸三声!   龙儿三声清啸,自然惊动了夏兰姑和西岳樵隐。   夏兰芝午餐以后,刚才站在门前,忽听左侧山腰三声清啸传来,声音甚为热习。   夏兰芝连忙闪身来至木屋左侧,仰望左侧山腰,已见一个身穿白衣人影如飞下降。   夏兰芝根据白衣人影衣着判断,好似五年不见的侄子龙儿,但是根据身材,身法出奇迅速来判断,又不像龙儿?   夏兰芝正在疑惑之间,忽听自衣人影已在喊着:“姑妈!姑妈!”   夏兰芝闻声方始看清,真是惊喜交集!双泪直流!声音颤抖道:“龙侄……好孩子……你回来了……”   龙儿此时已经飘落姑妈夏兰芝身前,一把抱着兰姑。   望着姑妈夏兰芝含笑喊了一声:“姑妈,你老人家好……呵唷!姑妈:你老人家怎么笑出眼泪来了?”   夏兰芝这种喜极而泣的心情,当然不会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所了解的。   于是忍住内心的悲哀!强颜含笑道:“龙侄:姑妈见你回来了,真是说不出的喜悦,所以……”   话末说完,夏兰芝已牵住龙儿之手,伸手抚摩着龙儿!   龙儿这时才看清姑母夏兰芝似乎苍老不少!   龙儿含笑道:“姑妈:您老人家,老了不少!”   夏兰芝含笑道:“龙侄:五年不见,你己长得这么高,由一个小孩子变成了一个少年了,呵育!孩子…”   龙儿含笑道:“您老人家呵唷什么?”   夏兰芝含笑道:“龙侄,看你这身衣服又脏.又破,又小,快进屋内换洗吧。”   龙儿此时已经看见爷爷西岳樵隐己慢慢走来。   龙儿欢呼道:“爷爷,孙儿回来了。”   说完,跑至爷爷西岳樵隐身旁,双手抱住爷爷腰间.西岳樵隐也忍不住满眶热泪含笑点头道:“好孩子,爷爷占算你要回来的,你看:你姑母为着你外出之后,不分昼夜站在门边望着你回来,人也望老了不少!”   龙儿道:“爷爷:姑妈对我真是太好。”   夏兰芝笑容满面道:“龙侄:你扶着爷爷进屋内再谈吧!”   说完,老少三人,进入屋内,坐下之后,龙儿就将别后情形一一说明。   西岳樵隐听完之后,真是又惊又喜!含笑点头道:“这真是稀有奇缘,也是武林的大幸,我夏氏门中之福,孩子,你知道那个石洞名称?秃树为何物?一块黑铁铁牌,和青石盒中一块白玉又为何物吗?”   龙儿摇摇头。   西岳樵隐含笑道:“简单的说,那个石洞名游鸾洞,秃树为一株数千年黄参参树,黑铁和青石匣中白玉,前者为掌理无相门户信物,后者为《无相神功秘笈》藏真图。游鸾洞为太虚双仙之一无相真人潜修之所,亦即百年以前和太虚双仙青莲神尼反目之所。秃树为一株数千年黄参参树,其浆汁一滴除增加真气不算外,尚具有起死回生之效,为武林圣药,稀有仙品.数千年黄参参树,除黄色浆汁以外,树身部份常人吃食一、二片,可以清心寡欲,益寿延年,尤以树根参须另有其他神效。黑铁铁牌.事实上并非黑铁,而是一块墨玉,为太虚双仙之一无相真人唯一信物,亦即百年前武林盛传的“游鸾神令”.“游鸾神令”正面所刻飞鸾翔凤.当然是代表着无相真人和青莲神尼。   游鸾神令反面所刻四字一句,十六句语句:   游鸾埋宝,隐凤藏真。   幽涧一径,寂道双滨。   青磷碧火,赤焰红尘。   烧丹种玉,聚气凝神。   互持贝叶,天诀欠明。   玄关未透,任督难通。   天涯咫尺,怎渡迷津。   武林遗物,各付传人。   第一段四句“游鸾埋宝,隐凤藏真.幽润一径,寂道取滨.”当然是指无相神功秘笈和青莲秘篆藏宝之所,也可能就是无相真人和青莲神尼坐化之所。   第二段四句“青磷碧火,赤焰红尘.烧丹种玉,聚气凝神。”前二句除与埋宝藏真位置,机关埋伏有关之外,其余后二句,当然是指青莲神尼所炼灵丹和无相真人所植参树了.第三段四句“互持贝叶,天诀欠明.玄关未透,任督难通。”意义所指不难知道,因为无相真人和青莲神尼反目成仇,无相真人持着“青莲秘篆”上中下三册,最后一册下册,青莲神尼则持着“无相神功秘笈”上中下册最后一册下册,因此各未得到下册所载真诀,是以修练百年之久,仍未能攻通玄关之窍,打通任督二脉。   第四段四句“天涯咫尺,怎渡迷津。武林遗物,各付传人。”其意义更为明显,就是无相真人和青莲神尼反目成仇之后,虽然各自出家分居,但是居住之地相距不远,至于最后两句,更不难明了了。   兰芝:赶快为龙儿准备衣服,让龙儿沐洗之后,面对着无相真人所遗留《游鸾神令》参拜之后,就可正式算为无相真人记名弟子,掌理游鸾派门户之人了。”   夏兰芝喜得眉开眼笑,站起身来道:“伯父,真是谢天谢地……呵!龙侄的衣服我早就准备好了。”   夏兰芝很快将替龙儿准备的衣服拿了出来。   龙儿接过姑母所给的衣服,起身朝着后面走去。   不久,龙儿已经换洗完毕走了出来。   龙儿这时已经十八、九岁,是一个大孩子了,穿了姑母夏兰芝替他做的适合身裁新衣,更显得一表人才,尤其一双明若曙星俊目,衬托得出神闲气定.意态潇洒。   夏兰芝一见侄儿长得如此出众,真是喜爱得笑容满面,热泪盈眶,并伸手将龙儿拉至自己身前,端详了一会。   望着伯父西岳樵隐道:“龙侄越长越大,一举一动和他父亲一样。”   龙儿喊了一声:“姑妈!”低头不语。   西岳樵隐道:“兰芝;你快摆好香案,让龙儿参拜无相真人《游鸾神令》以定名份,再谈其余之事吧!”   夏兰芝含笑点头,将香案摆好,站立一旁。   西岳樵隐道:“龙儿:将《游鸾神令》取出来,放置香案中央,然后行礼。”   龙儿取出《游鸾神令》往香案中央摆妥,朝着神令行三跪九叩首的大礼,并口称:“记名弟子夏龙儿参见先师。”   龙儿拜毕,西岳樵隐取过《游鸾神令》察看一番之后,交给龙儿道:“孩子:此一神令,关系武林未来盛衰,你应好好妥慎保存,将来定有大用。”   二老一少坐下之后,西岳樵隐道:“龙儿:你知道你腰间所缠绿色蟒身皮骨的名称、用途、灵效呢?”   龙儿含笑摇头道:“我不知道,爷爷,你讲给我听吧!”   西岳樵隐点点头道:“此一绿色巨蟒,为一雌一雄两条金线毒蟒,因服食灵药毒草过多,故寿命极长,全身皮壳即切金断玉的宝刀宝剑,亦难伤其分毫。蟒头两眼为两个蟒珠,射出奇异光芒,可以眩神惑意!一般飞禽走兽见了即浑身发软,瘫卧地上不动,任其吃血吸枯而毙。此一金线毒蟒皮骨,如用之为兵器,可作鞭、杖,带、剑使用,可惜具有见血封喉的奇毒效用,故为武林正派中人所忌用的兵器。但此一稀有宝物,得求不易。将来或许另有大用,为资警惕,可名之为‘灵蛇剑’.日后如非深仇大敌,切忌使用。”   夏兰芝含笑道:“龙侄:你将此‘灵蛇剑’解下,让姑妈开开眼界好吗?”   龙儿含笑道:“这有什么不可以……”   话未说完,双手伸指一捏缠在腰间“灵蛇剑”。   灵蛇剑自动松开。   龙儿左手所握灵蛇剑送给姑母夏兰芝手中,将右手所握灵蛇剑送给爷爷手中。   夏兰芝接住灵蛇剑察看.此一长约四尺的灵蛇剑,剑身柔软,鳞甲峥嵘,发出寸厚绿色光芒,裹住剑身.夏兰芝微一用力,剑身笔直,陡然伸长,剑尖自动奔向用力方向,不由呵唷一声!并连呼:“好剑!好剑!”   连忙将手中灵蛇剑交还龙儿。   西岳樵隐手持灵蛇剑,一面观赏,一面赞叹!看后将手中灵蛇剑也交还龙儿.龙儿将一双灵蛇剑复缠腰间之后.再在原位坐下。   西岳樵隐道:“龙儿:你将青石匣所装一块白玉拿出给爷爷看一看此一无相真人所留埋宝图.”   龙儿微一点头,随即伸手探囊取出青石匣,暗远真力,将匣盖推开,于匣中取出一块白玉,送给爷爷手中.西岳樵隐站起身来接过白玉,反复仔细端详一番,对埋宝图反面所刻:“埋宝图,乌金符。合埔珠,旷代无。捻其须,不可诛.七尺躯,勿支吾.”等字句,也莫明其所以。   西岳樵隐将埋宝图交还龙儿道:“孩子,将它好好收藏起来,此图将来关系你一生成败得失,你要特别注意啊!”   稍停,西岳樵隐接着说道:“孩子:你知道吗?你在游鸾洞中于第二年之后,如再继续闭关枯坐一年,虽不能打通任督二脉玄关之窍,但是内功火侯,足可和目前武林之中几个特等高手相比了。”   龙儿道:“爷爷,孙儿根本就不懂闭关枯坐之法,就是在游鸾洞两次打坐,均一坐就是一年,也均是听其自然过去.”   西岳樵隐拂须笑道:“孩子:凡事莫非前定,如果爷爷听料不差,即以你目前功力而论,也可出人头地了.”   夏兰芝道:“伯父:让我来测验龙侄目前功力究竟如何?”   西岳樵隐道:“兰芝,你要注意啊!龙儿这孩子目前真力之强,恐怕你也非其对手了。”   夏兰芝含笑道:“也许如伯父所说,所以我非亲自测验他不可?”   龙儿站起身来道:“姑妈:您老人家一定要测验侄子功力吗?就请到屋外去吧!”   西岳樵隐道:“为试龙儿目前真力雄厚到何程度?到外面选择几株树以较掌劲,而观真力,到比较实际。”   说完,西岳樵隐、夏兰芝、龙儿相偕来至室外空坪.夏兰芝用手一指屋右两株碗粗不整齐的松树,望着龙儿道:“龙侄:就以劈空掌劲遥击此松树好了!”   说完,将步位测好,气贯左掌,用上八成功力,朝着七步远一株松树,一掌拍去,震得树身摇摆。   继续运气贯于右掌,复用上九成五功力,再次朝着松树树身击去,突闻咔喳一声响声过后,松树已被掌劲击断,倒在一旁。   夏兰芝望着龙儿道:“龙侄,快出手吧!”   龙儿此时所站位置距离另一抹松树约十步远,估计不久以前在游鸾洞击毁阻塞缝道巨大岩石时,有时亦以掌力遥相拍击,曾经击得岩石碎石飞溅.料想击倒此一松树,似不太难。   于是原地站着不动,暗运九成真力,一举右掌,朝着身前十步远一株松树击去。   只听嘶的一声风响。   一株碗粗松树,有如宝刃一挥而断一样,很轻易的一折两断,树身上段尚被掌风带至三、五步远落下。   树身下段,连根拔倒在一旁。   由此可证实龙儿推击力和震力的强大猛烈!   夏兰芝咦了—声之后,发出欢呼!   西岳樵隐也连连点头,并抚髯含笑!   龙儿又何曾想到自己会具有如此深厚真力,不由有点愕然!   夏兰芝含笑道:“龙侄:就此一掌,其真力也较我高出一倍有余了。”   西岳樵隐望着龙儿道:“孩子:就你目前雄厚真力来说,较之武林一流顶尖高手有过之而无不及,今后如再稍加历练,则不难列入武林特等高手之林,孩子:你武功前途似锦,你要好自为之。”   龙儿应声:“是!”   西岳樵隐、夏兰芝、龙儿等进入屋内,夏兰芝又详细询问了龙儿在游鸾洞内困居五年生活情形。   夜晚,西岳樵隐决定于明日上午领着侄女夏兰芝陪同龙儿再次前往游鸾洞,俾详细察看有无秘室。   并拟将株黄参拿回木屋炼药,随即分别就寝。   西岳樵隐和夏兰芝,因为龙儿功力高深,也用不着防范龙儿单独外出。   这一夜不但西岳樵隐和夏兰芝安然入睡,就是龙儿亦通宵熟睡。   次日天明,夏兰芝和龙儿仍照往年习惯在屋外演练“巨灵大六手”拳、掌、指,剑等手法。   龙儿以灵蛇剑演练巨灵大六手剑法时.一招一式.力道刚强,气劲雄猛,剑幕扩张,冷风袭人!   逼得站在一旁察看的夏兰芝于不知不觉之中,竟后退二、三丈余远。   此时西岳樵隐已经站在木屋门口静观,发觉巨灵大六手剑法,原系以刚猛为主,现在配合龙儿雄厚真力,一招一式之间,威力极强!不由点头拂髯,无限愉快!   --thxde OCR  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第 六 章     夏兰芝一见伯父西岳樵隐站在一旁观看龙儿以“灵蛇剑”练习本门“巨灵大六手”剑法,招招刚强,式式猛烈,威力惊人,声势壮大,正在不断抚髯微笑,状极愉快!   夏兰芝对侄子龙儿的离奇遇合,真力的充沛,感到无限欣慰和喜悦!并知道前往长江枫林渡寻找长江七蛟洗雪前仇的时间,已为期不远!   这时龙儿用灵蛇剑将“巨灵大六手”剑法演练完毕,双手持着灵蛇剑里着爷爷道:“爷爷;您老人家说今晨前往游鸾洞,现在可以走了吗?”   西岳樵隐含笑点头道:“孩子:我们本来要早去,可是爷爷要看看你现在武功的进境如何,现在你练完了,就走吧!”   龙儿将手中灵蛇剑收回笑着道:“爷爷,兰姑,龙儿走在前面来领路了!”   说完,龙儿绕高处踪跃如飞而去,夏兰芝紧跟在龙儿身后,西岳樵隐走在最后.夏兰芝发觉龙儿前踪上跃,身法轻灵迅速,姿式美妙自然,力道使用恰到好处。   夏兰芝已经觉得自己在此方面,亦较龙儿逊色,不由对游鸾洞中数千年参树,生出无限向往之心!   三人在崎岖山道,陡峭山坡,一路行来,因为龙儿熟习道路地形,两个时辰不到,即已来到进入游鸾洞狭谷。   龙儿停住身形,一指狭谷道:“爷爷:姑妈:进入这一道狭谷,经过一条狭窄深远岩缝缝道之后,才是较宽洞道!”   西岳樵隐来至狭谷之处一看,此一狭谷为两山中央一条流泉山缝,不过已无流泉而已!   西岳樵隐道:“仍由龙儿在前引路,前行时.不妨慢点!”   龙儿道声:“好!”走在前面引路,夏兰芝跟行在后,西岳樵隐走在最后。   老少三人很快过狭谷,进入岩缝缝道,龙儿边行边掉头后望,如逢岩缝缝道弯曲时,尚不断发声招呼!   前进三十余丈,岩缝缝道更趋窄狭,龙儿为一十八、九岁少年,发育未全,尚能侧着身躯前进。   夏兰芝为一妇人,身裁清瘦,故尚可勉强侧着身躯前行.西岳樵隐身躯则较龙儿、夏兰芝二人高大,身躯已被狭窄岩缝缝道限制着,已经寸步难前。   龙儿一见岩缝缝道,过于狭窄,就知爷爷无法进入,故停止前行,朝后望着!   西岳樵隐不由轻声叹了一口气道:“龙儿,兰芝:这岩缝缝道过于狭窄,我就再想前进一寸,也不可能了!   还是你们两人进去吧!不过兰芝进入洞内之后,应谨慎行事,并照顾龙儿,尤其要快点退了出来,以免我站在外面久等!   龙儿和夏兰芝道声:“好!”继续侧身朝着前面走去!   西岳樵隐侧转身躯朝外走去,前行不到丈余远,似闻地底隐约发出隆隆声音!   西岳樵隐精天文,谙天理,闻此声音,就知属于地下震动,感觉不妙,连忙提气飘身,朝前疾冲!   此时已然感觉两侧岩壁,有点摇摆!   西岳樵隐前冲之势甚速,很快即已冲出三十余丈岩缝缝走道,落在狭谷之内。   西岳樵隐站在狭谷之内,对地底隐约发山隆隆声音,己不再听到,狭谷之内两侧岩壁,也毫无摆动感觉.西岳樵隐等候至天色快将昏暗,仍未见侄女兰芝和孙子龙儿出来,于是又走入岩缝缝道之内。   前进二十余丈,前途岩缝缝道竟被阻塞,除了一条缝隙外,已经无路可通!   西岳樵隐朝着一条缝隙之内,呼唤了好久,并发出几声长啸!均毫无反应,心中大吃一惊!   当然已经察出前途岩缝走道阻塞原因,而是受到不久地下震动的影响,而使两侧岩缝倒塌合拢,但是阻塞如此深远西岳樵隐心中不由有点焦急!   心知倒塌面积不大,侄女兰芝和孙子龙儿二人合力自可慢慢攻穿,假若倒塌面积过于深远。后果则不堪设想了。   西岳樵隐无可奈何,只好退出岩缝缝道,来至狭谷,正好天色已黑,静立了一会,只好于黑暗之中退出狭谷,循来途径,返转无风谷所居木屋。   第二日天色未明,西岳樵隐即离开无风谷,抵达进入游鸾洞狭谷之时,天色刚明不久。   西岳樵隐进入岩缝缝道,前进二十余丈远,藉着暗淡光线一看,只见岩壁倒塌,道阻塞之处依然故我。   当即朝着一条缝隙之内,又呼唤了好久,并发出十余声清啸!依然和昨日傍晚时一样,毫无反应!   西岳樵隐从岳壁倒塌阻塞缝隙之中,藉着暗深光线朝前观望,竭尽目力,也只能看见缝隙黑暗深远。   但无丝毫光亮,自然也看不见内面情形!   西岳樵隐时而退出岩缝,来至狭谷以内,时而走入岩缝,望着岩壁倒塌阻塞之处喟然兴叹!   西岳樵隐从此以后,天明即来至此地,天快黑暗即返回无风谷,于此一连二月余,仍然毫无发现.连轻微声息,细小音响俱无!   西岳樵隐心想自己二月余以来,既然不能攻穿此一倒塌岩缝阻塞之处,何不衡度地势将此山周围,详细察看一番!   或许另有出入道口也不一定?   西岳樵隐兀自又费了旬日时光,终于被他在所居无风谷后山不远发现了一座石岩。   从石岩岩壁的中央,发现了有人进入岩壁一个洞内,并且此洞,系用一块和岩洞洞口大小相同的巨石阻塞着!   西岳樵隐自然不肯放过此一机会,于是远远守望着,于一日清晨,发现洞中有二人外出。   外出时并用岩石将洞口封闭.   同时并看出由洞中外出之入,竟是黑道三魔老三赤发头陀的一双宝贝徒弟黑煞双丑!   西岳樵隐心想自己隐居此地前后达二、三十年.怎么从未发现过此一岩壁有一石洞?   并且知道此洞最近二、三十年是决无人在此居住过?现在所发现黑道中人.定系最近前来此洞者?   西岳樵隐也不管洞中是否尚隐藏着赤发头陀,很快闪身飘落洞前,将封洞巨石吸出,进入洞口,经过洞道,走入洞内.竟另有一石室。   石室之中门虚掩,阒无人声!   西岳樵隐绕过洞室左边一看,为一条甬道,甬道之内光线微弱已极!   西岳樵隐毫不犹豫,闪身进入甬道,甬道宽约二、三尺,甬道异常潮湿,滑溜已极,前进十余丈,光线更趋暗淡。   西岳樵隐顺着甬道前进二、三十丈,已经感觉甬道寒风砭骨,冷气侵人!   西岳樵隐为武林老一辈特等高手之一,自然不会有所畏惧,尤其一种实在已久的好奇心驱使者,仍然冒着寒冷风气的侵袭,在黑暗中慢慢前行!   西岳樵隐大概前进一、二百丈之远,出乎西岳樵隐意料的,就是甬道前边已有暗淡光线,并且越来越明亮,视线也越清楚。   西岳樵隐一猜便知,业已接近出口,并且断定此一出口一定是高悬岩壁之上,否则不会有此光线。   西岳樵隐再前进三、五十丈,来至甬道出口一看。   果然不出所料,出口恰好在一高峻岩壁,距离顶上尚有百余丈,距离下面达三百余丈高的地方,惟出口之处,极为蔽!   西岳樵隐察看地形、地物,知道岩壁顶上和下面,不但过去均经独自前来寻幽探胜过,就是前几天为寻觅进入游鸾古洞别道,也会来过!   西岳樵隐此时甚感失望。   本想转身退入甬道,仍从前面岩壁石洞走出,因在极端失望情绪下,竟觅好中途借力之处,往下飘身,几度借力,向下降落!   西岳樵隐绕道返回无风谷,进入木屋,休息了好几天.这时距离夏兰芝和龙儿进入游鸾古洞已经足足三月之久!   西岳樵隐大概是对侄女兰芝和孙子龙儿思想过度,竟然感觉有点头脑昏眩!但是仍然独自翻过无风谷后面山峰,来至岩壁洞前,用双掌将塞洞巨石吸出!   西岳樵隐走入洞道,进入洞中,竟看见黑道三魔老三赤发头陀站立在洞中石室之内,两眼炯炯射出一种可怕的光芒,望着西岳樵隐冷冷的道:“西岳樵隐,你来此何事?”   西岳樵隐望着苏发头陀道:“赤发道友,我是前来寻找三个月前失踪的侄女和孙儿……”   话未说完,朝着洞室左侧走去,进入甬道,快步朝前疾行!   西岳樵隐因为不久来过一次的关系,很熟习的走过甬道。   来至甬道出口,十分失望的,施展类似游龙走壁功夫,朝着岩壁高处游升.西岳樵隐攀越到达岩壁顶峰,一双炯炯发光眼睛,一瞥四方.长叹一声!好似浑身乏力,朝着隐居之所一一无风谷慢慢的走去!   西岳樵隐回到无风谷木屋之内,头昏目眩更剧,立即服下了一颗灵丹,静静的躺在床上,不料足足睡了一夜。   病势已经加重,呻吟不已!使西岳樵隐这位武林特等高手竟连想挣扎坐起的力气都投有,躺在床上不断发出叹息之声!……   且说夏兰芝和龙儿两人,仗着身裁细小,勉强穿越岩缝缝道,走入走道之时,即感觉有点地动壁摇!   夏兰芝和龙儿连忙掉头一望。   发现后面岩缝岩壁震得沙尘碎石飞落,左侧岩壁已经歪倒!   龙儿呵呀一声!道:“爷爷不知道退出岩缝缝道没有?”于是大声朝前呼唤了几声:“爷爷!”   竟会毫无反应,龙儿不由有慌急!   夏兰芝一见归途被阻,不由有点触目惊心!不过心中知道伯父西岳樵隐是一定退了出去的!   夏兰芝道:“龙侄:爷爷是一定退了出去的,用不着我们操心,不过你看归途岩壁缝道倒塌,甚为深远,我们怎么能够退出回去呢?”   龙儿对此尚似不着急,道:“姑妈,只要爷爷退了出去,至于岩壁缝道的倒塌,现在急也没有用,我们进入内面再谈吧!”   说完,龙儿已举步朝前走去,龙儿已看见彩色羽毛巨鸾正蹲在洞口,于是一声欢呼,闪身来至巨鸾身前!   彩色羽毛巨鸾似乎一见龙儿,就已自动慢慢退入洞内,让出洞口!   龙儿随即走入洞内,彩羽巨鸾竟倚在龙儿身旁,状极亲呢!   龙儿并伸手抚摩着巨鸾!   这时夏兰芝已经进入洞内,一看龙儿和彩羽巨鸾,好象多年不见的知已,久别相逢一样,不由莞尔一笑!   龙儿方始感觉自己进入洞中之后,竟在和彩羽巨鸾表示亲呢,连姑妈立在身侧都未察觉,俊脸一红,讪讪的道:“兰姑:您老人家看这头彩鸾多么美丽雄俊啊。”   夏兰芝走至彩羽巨鸾身旁。   察看之后,只见站在龙儿身旁巨鸾、身躯庞大,尚较龙儿为高,遍身羽毛五色缤纷,光彩夺目!一双凤目放射彩色闪灼光芒!铁啄钢爪,形态威猛异常!   夏兰芝道:“此乃世间少有神物,龙侄日后有此仙禽相随相伴,定能获到它的帮助不少!”   说完,一双锐利星眸一瞥洞中,洞顶和四周均是岩石,地下铺了一层碎石,洞之中央有一颗树根.树根盘结,青葱苍翠,似有一层冷森森薄雾笼罩着!   夏兰芝心知此一树根盘结,冷雾笼罩的树根,定是爷爷所说数千年参数,为一种稀有灵药!   龙儿一见兰姑注视数千年参树树根.连忙走至参树树根之前,伸手剥下了两根拇指粗,尺余长参树根须。   将其中一根送兰姑手中道:“姑妈:您老人家请先尝尝,又香又甜哩!”   夏兰芝伸手接过数千年参树树根部分参树根须,送入口中慢慢的细嚼!   龙儿将手中一根参树根须,一捏两断,变成两节,分了一节纳入站在身旁巨大彩鸾铁嘴,另一节自己也在慢慢吃食着!   夏兰芝吃食完毕,发觉此一参树根须已经化为一股温凉蒸气,正在体内发生鼓胀作用!   夏兰芝经验丰富,见闻广博,知道此种现象,正是练武的人服下一种有益于精、气、神三宝的灵药所致。   于是连忙盘膝跌坐在地上,按照本门心法运气行功,慢慢使一股温凉蒸气和本身真气凝结。   龙儿一见兰姑服下了一根参树根须,就要运气行功,心中感觉有点奇怪.龙儿也不打扰兰姑,一见彩羽巨鸾蹲在身旁,一时童心大发,跨上鸾背骑着!   彩羽巨鸾竟站了起来,绕着夏兰芝跌坐行功之处,一步—步的走着.龙儿一见跨上彩羽巨鸾,坐在鸾背,巨鸾立了起来,驮着自己绕着圈子,比较幼时骑着小马尚有平稳,不禁呵呵大笑!   夏兰芝恰好功行九转,巳使服食数千年参树根须所化一股温凉蒸气和本身真气凝结,感觉真气运转速度增加不少!   心中又惊又喜!   心想龙儿这孩子和巨鸾曾将参树树身慢慢吃完,所吃份量之多,当然较过自己所吃不知多出多少倍?   暗道:难怪龙儿这孩子真气深厚无比!   夏兰芝想到此处,忽闻龙儿在呵呵大笑!双眸一睁,只见龙儿骑在鸾背之上,似在绕着自己坐处在兜圈子,也不禁莞尔一笑!   龙儿跳下鸾背望着兰姑道:“姑妈:骑着这只大鸾,尚比骑马来得舒服,您老人家如不相信,不妨试骑一下,就告侄子所说,不是夸大过分之词了!”   夏兰芝站起身来含笑道:“龙儿:姑妈一进洞来,就已看出这只巨鸾为一神物,不但作坐骑,并且骑在鸾背上,可以邀游碧落、俯视红尘,其乐趣,其用途,尚大得很咧!”   龙儿含笑道:“姑妈:我们回去时,一定将大鸾带回去。”   夏兰芝含笑点头!心中已在暗想,归途阻塞,尚不知何日始能脱险归去?龙儿这孩子天真己极I那里会想到此事?   夏兰芝心中一面暗想盘算,一面锐利双眸已经注视着后面洞壁出神!   心想,此洞如果再有洞室,洞门一定在后面洞壁之上,且根据判断,此洞既为古游鸾洞。决不致只有一间洞室?   龙儿一见兰姑神态,就知想在洞壁上寻出门户!默立一旁,察看动静!   夏兰芝察看了一会,毫无痕迹可寻,慢步走至洞室后壁之前,以指轻弹,俯身贴耳测听,如是数遍,毫无奇异可疑之处!   这一日时光,夏兰芝就在不言不语,细心察看,留神轻弹洞壁,俯身贴耳,测听之下过去。   不久天黑,夏兰芝望着站在身旁的侄子道:“龙儿,坐下来休息吧!明日白天,再继续寻找另一洞室门户。”   说完,盘膝跌坐,闭目凝思!   龙儿应声:“好!”随即坐在兰姑对面,自行运气行功。   彩羽巨鸾就蹲在龙儿身旁,似在休息!   一夜易过,翌日天明,夏兰芝瞥见龙儿又在剥取参树根须,连忙阻止道:“龙儿:今后如果不感觉饥饿,绝对不要乱吃此一灵药!”   龙儿缩手道:“姑妈:侄儿恐怕您老人家饥饿,所以想剥下一根参树根须,给您老人家吃食呢!”   夏兰芝含笑摇头道:“龙儿,姑妈自昨日上午吃食了一根拇指粗、尺余长参树根须之后,至今丝毫不觉饥渴!”   说完,独自继续侧身观察,以指弹壁,贴耳测听,很决的一天、二天、三天已经过去了!   至等四日清晨,夏兰芝虽然未能将洞室靠后、靠左、靠右三方洞壁,找出开放另一洞室门户机括。   但是已经测听出洞右中央有块岩壁,每次轻弹之时,所发出的声音稍有些微差异!   夏兰芝走至洞室右侧岩壁,指着些微差异部分,望着侄子道:“龙儿:你从现在起可用灵蛇剑刺出此一部位,或有发现也不一定?”   龙儿道声:“好!”双手将缠在腰间灵蛇剑松开,两手发出真力,灵蛇剑剑头朝着兰姑所指右侧洞壁部位直射!   灵蛇剑剑身暴涨一倍,剑头猛触岩壁,轰隆一声,火星四射!碎石飞溅!   龙儿双手所握灵蛇剑不断一伸—吐,击得岩壁石块飞滚,碎石四溅!   龙儿由清晨至傍晚,就未停歇过,击落的石块,碎石:由夏兰芝掌抛足拨到洞室两旁空地.彩羽巨鸾蹲在洞口一旁,似在望着龙儿钻击岩壁?   夏兰芝一见天色已晚,龙儿所击岩壁一个圆形壁洞,已经快到一丈深远!   于是说道:“龙儿,天色已晚,可以休息了,到明天再行继续朝前钻击,或许即将有所发现?”   龙儿一收灵蛇剑,并将龙蛇剑缠在腰间,含笑道:“姑妈明天待侄子再用灵蛇剑钻击丈余深,就是再厚的门,也就可以攻穿了!”   夏兰芝惟恐龙儿饥饿,于是含笑道:“龙儿,你如果感觉饥饿,就剥点参树须吃食好了!”   龙儿道:“姑妈:侄儿毫不感觉饥饿,您老人家如果饥饿的话,待侄儿剥一根参树根须给您吃!”   夏兰芝道:“姑妈也毫不感觉饥饿,那我们就等到饥饿的时候再吃好了!”   等到第五日天明时,龙儿仍然手持着灵蛇剑继续钻击岩壁,因灵蛇剑长度不够,只好将所击壁洞扩大,能够容纳龙儿身体蹲着,继续朝前钻举又三、四尺深远!   龙儿正在继续使用灵蛇剑朝前钻击时,突然发觉碎石竟未朝外反射!   龙儿知道岩壁已经钻击穿透,一声欢呼!手中灵蛇剑停止钻击,说声:“姑妈快看!”闪身一旁!   夏兰芝连忙闪身走近所钻击石洞一看,果然击穿一个碗大洞孔,由洞孔以内所射入微弱光亮!光线较之所立洞室似尚充足!   夏兰芝爬进壁洞,双眸向着洞孔一望,虽然看不出洞孔内面情形,但是可以断定洞室以内空处,定是一个洞室?   也就是此一游鸾古洞的内洞?   夏兰芝看清洞孔岩壁尚有尺余厚,于是退立—旁,望着龙儿含笑道!“龙侄:洞孔以内可以看出内面洞室,为此一古洞内洞,现在只要将洞孔扩大,能够容身爬入,当可将此一洞内看清,然后再作决定……”   龙儿不待兰姑将话说完,已经持着灵蛇剑蹲在所击壁洞较大较宽洞口,运用灵蛇剑将洞孔扩大!   大约一个时辰之久,龙儿己将洞孔扩大,能够容纳自己钻入.于是爬进洞孔,头部伸进洞孔一看,只见洞孔距离洞室地上,竟有三丈余高,此一内面洞室大小和外面洞室差不多。   洞室中央一个蒲团之上,有一具白色骷髅骨头架子,心知此一具白色骷髅骨头架子,定是从未见过先师无相真人遗体!   龙儿爬过洞孔左手持着一双灵蛇剑,右手抓住洞孔边缘,朝着洞孔以外兰姑道:“姑妈,侄儿已经看见此一洞室之中有一个蒲团,蒲团之上有一具骷髅骨骼架子,别无其他东西,待侄子下去察看一番!”   说完,不待兰姑回答,爬进洞孔,飘身降落洞室之中,朝着蒲团之上骷髅骨骼架子连忙大拜三拜,默祷道:“一望无相真人遗体骷髅骨骼架子,甚为完整,似较常人高大?并保持着盘腿跌坐姿式!   无相真人遗体右手手指骨骼捏着,左手手指骨骼张开着。   龙儿绕着蒲团上无相真人遗体骷髅骨骼架子察看一遍之后,未发现任何东西?   龙儿凝视着无相真人遗体骷髅骨髂架子,发现除右手手指骨胳紧握着有点可异之处,其余别无值得可异之处?   龙儿将手中灵蛇剑往腰间一缠,伸手轻轻将无相真人遗体右手指骨慢慢剥开一看,五根指骨之中,握着一枝二寸长、小指粗,细小紫红色凤头玉钗!   龙儿将此紫红色凤头玉钗仔细观察—番,只知玉钗雕刻精致,玲珑细巧,是妇女所用之物,看不出有何奇异之处?   此时夏兰芝已经在洞孔之处,发出呼唤之声!   龙儿连忙纵至洞孔边缘,手掌一搭洞孔边缘,钻出洞孔以外。   爬出所钻击壁洞,立起身躯,望着兰姑道:“姑妈,内面洞中除了一个蒲团之上,有一具骷髅骨骼架子之外,经过详细察看,的确别无一物,不过骷髅骨骼架子右手指骨紧握着一枝二寸长、小指粗,细小紫红色凤头玉钗,也不知道一具骷髅骨髂架子是不是即为无相真人老前辈遗体?”   边说边将手中紫红色凤头玉钗送在夏兰芝手中。   夏兰芝接过紫红色风头玉钗一看,雕刻精致,玲珑细巧,心中暗想,这明明是妇女所用贵稀有首饰,怎么会在一具骷髅骨髂架子——无相真人遗体手掌之中?   夏兰芝对此珍贵稀有紫红色凤头玉钗反复端详,细心察看,毫无值得可疑之处。   夏兰芝伸手将紫红色凤头玉钗仍然交给龙儿,望着龙儿接在手中之后,也在反复察看!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龙儿在四周察看一翻——   忽然发现老前辈遗体下有—钢匣,因为是年久之故尘土掩盖,不细看,不可能发觉。   连忙走近运用真气,推开一看—一   龙儿一见惊喜已极!脱口呼出《无相神功宝笈》!   夏兰芝一听,真是喜悦异常!庆幸无已!   龙儿随手将《无相神功宝笈》放置钢匣之中。   取出匣中的一把宝剑一看,剑鞘似钢似皮,刻划不少翔鸾飞凤,古色古香,令人一见就知此一剑鞘亦为神品!   剑鞘之中,插着一把宝剑,约二尺余长,剑把握手之处为一头飞凤。   龙儿左手捏住剑鞘,右手握住剑把,呛吐一声!宝剑出鞘,音响犹如巨凤引颈长鸣!   剑身耀眼光芒四射!剑身寒雾茫茫,冷气森森,剑尖锋芒,光辉闪烁!   龙儿连呼:“好剑!好剑!”随即将剑归返鞘中.将剑放入钢匣之中。   龙儿又伸手将钢匣之内一个黄色皮袋取出一看,竟有晶莹放光小剑五把!   龙儿又将皮袋放入钢匣之中,望着兰姑道:“姑妈:先师藏宝已经取出,此一大土坑,可以将原来砂石泥土填满恢复原状了吗?”   夏兰芝道:“自然可以,你动手吧,我也来帮你!”   说完,二人手推,足踢,直至天黑始将土坑填满,恢复原状.夏兰芝首先席地坐下道:“龙儿:快休息吧!从明日起,即可练习《无相神功宝笈》所载功夫了!”   龙儿道声:“好!”也就席地坐下。   彩羽巨鸾在洞口右侧!   夏兰芝道:“龙儿;从明日起,你就从洞孔之中进入内洞.练习《无相神功宝笈》所载功夫,至于寻找出洞秘径之事,等待以后再说吧!”   龙儿道:“姑妈:我和您老人家一同练习《无相神功宝笈》所载功夫好吗?”   夏兰芝道:“龙儿:凡事莫非缘法,不可强求,姑妈只望你能够好好练就《无相神功宝笈》所载功夫,将来能够雪耻报仇,成家立业,为家门争光荣,姑妈侍奉伯父至百年以后.定当遁入空门……”   龙儿道:“姑妈:侄儿会侍候您老人家一辈子的,您老人家千万不要心灰意懒,何况姑爹他老人家只要知道我们住在无风谷,一定会找来的?”   夏兰芝叹了一口气道:“唉!龙儿,此都是将来之事……不要谈了。”   这一夜,龙儿思前想后,对自己能为武林双仙之一无相真人记名弟子,掌理游鸾门户之人,感到无上光荣和骄傲!   龙儿能够获到《无相神功宝笈》更感到无限欣喜!   天明之后,夏兰芝道:“龙侄:根据姑妈的体会,吃食一根参树根须,足可一月不饮不食,你现在可将参树树头之上所长参树根须摘取四根,则足够你三月吃食了,这就是说,你要在此三个月期间以内将《无相神功宝笈》所载功夫练会练熟,至时我们再设法出洞,也不为迟!”   龙儿道:“姑妈:您老人家要侄儿用三个月工夫来练习“无相神功宝笈”所载功夫,您老人家难道就在此外洞坐待三个月不成?”   夏兰芝道:“姑妈在此三个月时光,也可练习功夫呀!”   龙儿道:“姑妈一定要侄儿进入内洞练习功夫,侄儿就遵照您老人家所嘱,即刻进入内洞练习功夫.”   龙儿站起身来,走至参树树根之前,伸手摘了四根参树根须,手持钢匣,望着兰姑道:“姑妈,侄儿就进入内洞练习功夫去了。”   说完,爬上洞孔,飘身落在内洞洞室之内,仍然只见洞室中央蒲团之上坐着先师无相真人遗体——一具骷髅骨骼架子,其他仍无所见?   龙儿朝着先师无相真人遗体行礼之后,将钢匣放在距离无相真人遗体尺余远之前,就在无相真人遗体之前左侧二尺远处席地坐下,然后伸手拿起钢匣,运用真气将匣盖推开。   先行取出《无相神功宝笈》翻开一看,为上册、中册两册,计分拳,掌,剑,指、身法、内功、补遗等七篇。   除中册内功一篇,为佛门至高无上气功“三乘五行罡气”修为方法之外,其余拳、掌、剑,指、身法等均分成上、中两册。   上中两册均为十招四十式,每招名称均为一致,并且招式名称别致,均系寓意苍劲翠柏,劲节贞容,冰心铁面,不昧无私.上册十招招名寓意苍松,中册十招招名立意翠柏。   上册拳、掌,剑,指,身法等共用招名:   第一招:枝通猿路—一走劲——遇实偏松,逢虚偏重。   第二招:叶断禽踪——粘劲一一不令分离,勿使丢脱.笫三招:栖鸾系马——化劲--—顺其来势,左右导之。   第四招:盖凤藏蛟--—引劲--一既人不动,而引其动。   第五招:气嘘苍壁一一借劲—一借其力道,因势放之。   第六招:韵奏笙簧——放劲--一察知劲路,发制其根.第七招:披露舞风一一截劲——将发未发,欲展末展。   第八招:凝香飘蕊……卷劲——劲到披身,如钻前进.第九招:花幢雪压一一开劲一一见人则开,开后必合。   第十招:翠盖烟笼一—合劲——一开为阳,一合为阴。   中册拳、剑、掌,指、身法等共用招名:   第十一招:迎风带月一一走劲一遇实偏松,逢虚偏重。   第十三招:虬枝飞鹤一一化劲一顺其来势,左右导之。   第十四招:化石藏蛇一一引劲一即人不动,而引其动。   第十五招:霜波溜雨一一借劲一借其力道,因势放之.第十六招:落子流肪一一放劲一察知劲路,发制其根。   第十七招;根盘百尺一一截劲一将发未发,欲展未展。   第十八招:性傲三冬一一卷劲一劲到彼身,如钻前进。   第十九招:拔地苍翠一一开劲一见人则开,开后必合.拳、掌、剑、指,身法等篇功夫,夜晚仍演练“三乘五行罡气”。   至于拳、掌,剑、指,身法等篇功夫,每种功夫均为十招。   每招四式,除招名相同以外,其招式当然随拳、掌,剑,指,身法而各异,且均招招神奇妙绝,式式玄奥精深.共费时四十天,始行勉练完成.   龙儿计算时日,距离兰姑所说的三月时限,尚有二旬,只好每日上午将拳,掌、剑、指。身法等五种功夫,综合连续演练几遍。   下午观看《无相神功宝笈》所载几种辅助功夫,故对各种辅助功夫已有所了解,并视状况予以演练或熟记.龙儿在此最后二十天时光,似乎感觉过得特别快,此时对《无相神功宝笈》所载拳,掌,剑、指,身法等五种功夫,已练得甚为纯熟。   所差仅为火候和经验而已。   尤其对内功一篇“三乘五行罡气”练习时间.虽仅短短三个月;但藉服食参树、参浆仙品之助,已具有六、七成火候。   至于其他几种辅助功夫,均为武林秘绝之技,限于时间过于短促,仅能练到体会而已,龙儿练功三月期满,因知所练《无相神功宝笈》种种功夫,欲达到绝顶境界,非三、五年苦练不可。   目前所到达程度,如和三月以前相较,当然高出一倍有余!   是日清晨,龙儿心想至此,于是将钢匣之中宝笈、宝剑、宝袋放好.匣盖盖上,手提钢匣,朝着先师无相真人遗体—---一具骷髅骨髂架子行礼,身形拔起,凌空平射,钻入洞孔.龙儿从岩壁洞孔之中射出,飘然落下外洞,俊目一瞥,洞室之中未见兰姑?   彩羽巨鸾仍然蹲在洞口右边!   一双射出彩色光芒凤眼,正在望着龙儿,并巳站立起来!   龙儿一见姑妈不在,闪身飘出洞口,俊目一瞥洞道前面。亦末见到兰姑?不由大吃一惊!   龙儿此时耳目的聪灵,动作的机敏,已可和武林特等高手相比,蓦闻身后头顶发出极为轻细呼吸声音!   龙儿迅速转过身躯,抬头一看,原来洞口顶上,竟又现出一个壁洞,壁洞约有丈余深,只见兰姑闭目垂帘,盘膝跌坐在壁洞以内……   原来夏兰芝自侄子龙儿进入游鸾古洞内洞之后,闲坐无聊,就走出洞口来至洞道以内,来回的走着!   一双明眸有意无意的察看着两侧洞壁和洞顶。   并且于走回洞口入口时,一定要停步抬头仰望着洞口,面上现出时忧时怨的神色也不知夏兰芝心中在回忆着什么?   一连三、五日,均是如此,似乎已经成为习惯!   一日清晨,夏兰芝依然站立在洞口入口之处,抬头仰望着洞口之上,距离洞顶数尺高的一块岩壁,兀自出神!   忽然发现此一洞口,距离洞顶数尺高的一块岩壁,好像另有洞门?   夏兰芝由一种好奇心驱使着,伸手搭着洞口顶上岩壁,身躯提气上升,将此一块好像为一洞门位置的岩壁仔细察看—番之后,已可断定为一壁洞无疑!   夏兰芝费了整个上午时间,费尽心思,己将此一壁一扇石门打开,一双明眸,一瞥此一壁洞有丈余深,五尺余宽.壁洞之内似乎一无所有?   夏兰芝心中暗想,莫非此一壁洞为储藏物品处所?但是又空无一物。   夏兰芝也不迟疑,进入壁洞—看,除地上有一本破书以外,真的空无一物。   夏兰芝漫不经心的弯腰拾起破书,席地坐下,藉着微弱光亮一看破书,封面上写着《七绝煞光》。   夏兰芝蛾眉一皱,心中暗想《七绝煞光》?名字生疏冷僻好似从来就未听人说过?   夏兰芝翻开《七绝煞光》封面一看,只见第一页描画着一个坐功人像,一连翻阅七页,每页均有一个人像;每个人像周身描画着不少线路?并注明有不少字迹?   夏兰芝从第一页所描绘人像、线路、字迹,细心察看,一直看到最后—页所描绘人像,线路、字迹,心中似有所悟!   知此《七绝煞光》和玄门至高无上气功,殊途同归,连忙按着一至七页所描绘人像,线路、字迹一一试行演练!   夏兰芝费了五天的时光,始将《七绝煞光》错综复杂,意义难明的七张真图先后次序,辨别清楚!   夏兰芝将身上所携带的一棍参树根须吃食完毕,遂开始按着《七绝煞光》修为七大层次,四十九小层次,依层按次练习.夏兰芝在开始练习之时,服下一根参树根须,如果静坐练功的话,足可百日不饮不食,这也是夏兰芝一种奇缘巧遇!   因为练此《七绝煞光》每一小层次需时二十四个时辰,每一大层次需时一百六十八个时辰,也就是七大层次,共需时一千一百七十六个时辰,计需时九十八天!   中间丝毫不能停歇间断,其危险性虽然没有枯坐闭关那样大,但是一经中断,一样可以导致真气运行快慢,永远不能一致。   并且使本身气功无法再行练到至善至美的最高境界!   夏兰芝是在龙儿进入后洞练习《无相神功宝笈》所载功夫的第十一天,正式开始练习《七绝煞光》,所以龙儿练功三月期满的一天,而夏兰芝尚相差整整十九天。   龙儿一见兰姑神态,好似在枯坐闭关一样,不敢出声惊动!不敢走动惊扰!于是就跌坐在洞口之外,壁洞之下,兀自运行“三乘五行罡气”来消磨时光!   一日、二日、三日……很快就已过去,龙儿一双射出光芒俊目,不时注视着前方,阻塞洞道处所,寻思出洞之法!   至第十九日清晨,龙儿尚在闭目行功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地底发生隆隆响声!洞道在轻微的摆动着!   龙儿俊目一瞥,只见阻塞洞道缝隙之处.砂石不断的滚落!   龙儿自然知道,这是一种地震所造成!   惟恐惊扰了枯坐闭关的兰姑,于是将手中所持装着宝笈的钢匣放在地上,双肩微动,足尖点地。   坐姿不变,身躯已经拔起,飘落壁洞洞口以内,侧面望着兰姑。   此时岩洞摇动渐趋激烈,所坐壁洞四周沙尘已在飞落,只见兰姑仍然垂帘闭目,盘膝枯坐,似对地在摇动无知无觉一样?   龙儿深恐壁洞洞顶倒塌,会影响兰姑修为,导致走火入魔,连忙起身站立兰姑打坐之处一双俊目注意着此一壁洞洞顶和四周!   不久摇动更趋激烈,壁洞右边砂石朝着夏兰芝打坐之处飞滚溅落!   龙儿双掌发出坚强劈空掌劲,阻止住了飞滚溅落的砂石,保护着兰姑,不让飞滚砂石击中。   龙儿此时一双神俊目光,注视着壁洞右边岩石,恐怕壁洞岩石倒塌!   就在此时,轰隆—声巨响,随即右边壁洞上一块巨大岩石,已经朝着夏兰芝跌坐之处倒塌!   龙儿连忙双掌全力一伸,虽然抵住了倒塌巨大岩石,但是沙尘四扬!弥漫着壁洞!   龙儿双掌全力撑住一块距离兰姑头顶二尺余高倒塌巨大岩石,尚幸地震已经停止,不过时间一久,龙儿已然感觉有点支持不住!   龙儿一见兰站仍然闭目垂帘,枯坐不语,不知兰姑还要枯坐多久?   此时已快接近午时,龙儿纯靠慢慢发出本身三乘五行罡气来支持,自然吃力异常!   龙儿为免一心二用,分神费力,只好微瞌双目,运空发力,借以争取时间和空间!   午夜过后,龙儿发觉运气发力,甚感艰难,一双手臂已渐弯曲,心知顶多再能支持半个时辰.遂毅然决定在最后一刹那,使尽全力仅用右掌支撑倒塌巨石,缩回左掌发出掌劲,先将兰姑卷起抛出壁洞,自己再撒右掌飘身退出?   半个时辰很快即将过去。   龙儿睁开一双神俊目光,正待拼尽余力,按照预定方法去做的时候,瞥见兰姑一双明眸已经睁开,射出明亮光芒,正在凝视着龙儿!   龙儿心中一喜,潜力陡然增加!   只见兰姑慢慢站起身来,望了一下巨石摇头道:“龙儿:姑妈先退一步,你再缩手飘身退出……”   话未说完,已经闪身飘落洞道!   龙儿也就在这一刹那时间,撒掌闪身飘落洞道,一声轰隆巨响过后,龙儿已经立在兰姑身旁,倚靠着兰姑怀中!神色十分颓丧!   夏兰芝伸手扶住龙儿,并抚摩着龙儿头顶道:“好孩子!你为着救护姑妈,耗丧了全身真气,现在让我抱着你进入外洞好好休养吧!”   说完,夏兰芝抱起侄子龙儿进入外洞洞室中央.让其自行跌坐地上之后,走出洞口,将地上装着宝笈等钢匣,弯腰拾起,拿进洞中,放置在龙儿一旁!   夏兰芝一见龙儿腰间尚有一根参树根须,于是伸手取下至龙儿口中。   让龙儿慢慢细嚼!   夏兰芝俟龙儿将手中一根参树根须吃完,缩手静立一旁!   只见龙儿除神色十分颓丧以外,面容并未现出痛苦,根据神情推测,当为真气耗丧过度所致!   如欲复原,似非三、五日可以办到?心中对龙儿自然怜惜异常!   龙儿闭目跌坐,吃食了一根参树根须之后,运气一催,药力发动更快,功行九转之后,真气虽未完全恢复,但神态已经完全复原,依然气定神闲,俊朗儒雅!   夏兰芝始放下心怀,静坐在龙儿—旁!   夏兰芝自修练《七绝煞光》功行圆满之后,深深感觉到潜力较前充沛,真气运行速度几乎较前增加一倍有余!   夏兰芝心中自然惊喜异常!   但不知《七绝煞光》为何门派秘传绝技?   《七绝煞光》这一本书又怎么会在此发现?   游鸾洞洞口之上怎么会有一个壁洞?   这一连串问题,在夏兰芝心中,自然尚是一个谜?   翌日清晨,夏兰芝一双明眸睁开一看,只见侄子龙儿神态自若,状极愉快,已经站在洞口之外,似在望着洞口之上的壁洞出神!   夏兰芝站起身来,也走至洞口以外,站在龙儿身侧,向前一看洞道两侧岩壁,经过昨日地震,倒塌阻塞之处更远。   如想从此洞道向前攻穿,即费上三、五年时光,恐亦无法办到?   龙儿一见兰姑望着前面倒塌阻塞洞道不语,就知兰姑心意!   龙儿道:“姑妈;侄儿心想,如另有秘道出口,一定在后洞之内,您老人家和侄儿一同由外洞洞孔进入后洞察看,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出门户!”   夏兰芝道:“龙儿:你先挖掘一个壁洞,将无相真人老前辈遗体,移放在壁洞以内,然后将此壁洞封闭之后,姑妈再行进入内洞!”   龙儿道:“姑妈;侄子立即去办好了.”   也不等待兰姑首肯,上体前倾,朝着洞孔平射,于经过外洞时,随手抓起钢匣,一瞬眼,即已钻入洞孔!   龙儿落下内洞,毫不迟疑,打开钢匣,取出宝剑,然后将宝剑拔出剑鞘,抽出冷气森森,寒雾蒙蒙宝剑,朝着内洞岩壁中央位置,举剑即刺。   宝剑没入岩壁尺余,竟未发出声息。   宝剑如此锋利,亦令龙儿惊异!   龙儿手提剑柄,运气使劲,顺着宝剑剑锋,划了一个大圆圈,尺余深厚岩壁,好似一张牛皮经过利刃划破一样.龙儿手握宝剑左削、右划、前刺,后挠,较之灵蛇剑撞击,似乎轻易得多!   不到二个时辰,龙儿已经用剑开出了五尺高,四尺深,三尺宽的一个壁洞。   龙儿将宝剑放在壁洞一旁,走至先师无相真人遗体一—一具骷髅骨骼架子前面,双膝跪下默祷一番.站起身来,弯腰蹲下,双手端住无相真人遗体所坐蒲团,运气使力,慢慢端了起来,走至壁洞之处,提气上升,将无相神功宝笈和黄色皮袋取出,然后将此空钢匣放入壁洞以内.利用宝剑所削所划,所刺、所挠岩石石块,留神堆砌,细心拼合,很快既将壁洞封闭。   龙儿再利用掌力,发出三乘五行罡气,将堆砌拼合的岩石抚摩平整,使其外型和岩壁一样,令人看不出壁洞痕迹!   龙儿始将《无相神功宝笈》放入怀中口袋以内,黄色皮袋放入腰间所挂另一革囊之中,并将宝剑挂在腰间。   龙儿身形微纵,手搭洞孔望着外洞道:“姑妈:侄儿已经将先师无相真人遗体移放在壁洞之内,并且将壁洞封闭妥当,姑妈:您老人家现在可以进来了!”   夏兰芝道:“龙儿:姑妈先将参树树根交给你……”   话未说完,夏兰芝一手抱着参树树根,已经爬进洞孔!   龙儿接过参树树根,飘身落下,随手将参树树根放在一旁!   此时夏兰芝也正由洞孔钻入,飘身落下,明眸一瞥此一内洞较外洞稍为窄狭!   察看岩壁,竟未发现放置无相真人遗体壁洞?   龙儿用手一指壁洞部位道:“姑妈,这就是移放先师无相真人遗体壁洞位置。”并将以剑开洞及将一个空钢匣放入其中情形说明。   夏兰芝朝着放置无相真人遗体壁洞跪下行礼默祷了一会,才慢慢站起身来,走近洞壁察看秘道门户!   龙儿乘此时间提气上升,身形平射,穿过洞孔,来至外洞,一见彩羽巨鸾正单足撑地站在洞口。   龙儿走至彩羽巨鸾身前,伸手抚摩着巨鸾自言自语道:“大鸾,我和姑妈已经进入后洞,寻找秘道出口,你也随我们进入后洞,等到秘道出口,一同出去。回到我所居住的地方——无风谷,你就可以遨游自在了!”   龙儿用手顺势推着彩羽巨鸾来至洞孔之前,自己首先钻出洞孔,然后单掌搭住洞孔边缘,向着彩羽巨鸾招手!   只见彩羽巨鸾蹲下庞大身躯慢慢钻入洞孔,似乎费了很大气力,始行挤过洞孔.龙儿飘身落下的同时,彩羽巨鸾亦巳落在身旁!   夏兰芝一见龙儿引导彩羽巨鸾从洞孔飘落,望着龙儿道:“孩子:洞门方向是找着了,惟开启之法,一时尚难明了!”   忽然从外面石室传来隐隐的说话声一---   夏兰芝闻声己闪身至洞口.   一看之下不禁大惊,原来洞内有五人。   夏兰芝顿时面现愁容!   尤其外面石室五人很显然目前是一样陷入无退危险之境,即算进入外面石室,还不是一样无出路?心中更感难安!   不过曾经听见伯父西岳樵隐说过和极乐和尚有深厚交谊?自己幼时并曾见过。   龙儿一见兰姑神色不对,轻声喊了—声:“姑妈!”   夏兰芝轻声叹了一口气道:“龙儿:外面石室之中自称赤发头陀之人为黑道三魔老三,自称极乐和尚者为五台山灵空寺五大长老之一,自称白青二隐者为余白姑、余青姑一对姊妹,隐居梵净山,很少出外行走,另一无忧道人为青城山凌虚宫掌门真人的师弟,此五人均为江湖特等高手,武功不在你爷爷之下!”   龙儿噘着嘴轻声道:“姑妈:难道您老人家和侄子的武功就不如他们吗?”   夏兰芝闻听之下,含笑细声道:“龙儿:我们目前武功,固然有长足进步,如以一对相较,相差当在半筹一筹之间,如和五人相比,则实力悬殊,不言可知了.”   夏兰芝又轻声说道:“不过此五人之中仅赤发头陀为人邪恶之外,其余四人,介乎邪正之间,不一定和我们结冤结仇.尤其极乐和尚与你爷爷具有深厚交谊……不过值得可虑的就是补益精、气、神三宝,武林圣药参树树根,难免不为五人所窥觎,动手抢夺……”   龙儿轻声说道:“姑妈:依我之见,我们仗着服食参树根须可以保持一月不饥不饿,不妨采取拖延时间办法,让赤发头陀等饿得乏气无力,再行出去,就不怕赤发头陀等五人了.”   夏兰芝轻声说道:“只要白青二隐等人不钻击此二尺余厚石壁,此计自然甚妙,不过赤发头陀、极乐和尚、无忧道人、白青二隐等人,均是江湖有数怪物,狡猾出名,他们决不致于在此坐以待毙!所以他们为求生存,定会钻击此二尺余厚石壁,如要钻击,一定很快就会开始.决不会因循自误,拖延时刻。”   夏兰芝只细声道:“龙儿,你先将参树树根这一株灵药包装妥当,背在背上。”   龙儿道:“姑妈:我先将束腰腰带解下捆住参树树根,系在腰间,即使有打斗,也不致有所妨碍!”   说完,龙儿解下束腰腰带,捆住参树树根,系在右腰所挂剑鞘之后。   就在此时,蓦闻石壁洞孔,传入铁器撞击石壁音响。   石壁已被撞击得微微震动!   夏兰芝道:“龙儿:我们先将此一石室进入秘道石门关妥再说!”   龙儿道声:“好!”走至石门之前,随手将石门关好,只见兰姑跌坐石室地上,注视着前面洞孔石壁.龙儿站在兰姑夏兰芝右侧;彩羽巨鸾单足撑地,立在夏兰芝左旁!   一老、一少、一鸾,静待着前面之人将此石室洞孔石壁钻击穿透,再视情形,以待变化,而予应付。   龙儿心想,厚达二尺许石壁,如果自己用灵蛇剑来钻击的话,只要一个时辰,就可钻穿攻透!   不料一个时辰过去,虽然钻击石壁音响未停,但是未见将石壁攻穿钻透?   夏兰芝在这一个时辰以内,已经看出进入前面石室石壁壁门位置。   于是站起身来,走至石壁之前双掌吸住石壁右侧壁门,运气发力,前推后吸,初竟毫无松动感!   等待气劲力道增加,方才感觉双掌所吸壁门位置,稍为活动。   夏兰芝连忙收束劲力,双掌一撒,不料在此同时,此一石壁竟发出轻微隆隆之声!   夏兰芝一双锐利明眸,注视着发出轻微轰隆之声的石壁不敢稳瞬!   此时外面石室,钻击石壁举动似已突然停止,再无音响传入,而石壁轻微轰隆之声并未停止,亦未增大,不过连带着石室也在慢慢震动!   不久,轰隆之声,震动之状,始行停止.   此时根据气血循环,推知天色已晚,也就未再听见外面石室中之人,继续钻击石室石壁。   经过龙儿提气上升,掌吸石壁,耳附洞孔测听,也毫无声息和音响,好像外面石室之中,阒无一人一样!   龙儿飘身落下,压低声音说道:“姑妈:外面室中连呼吸之声俱无?”   夏兰芝细声答道:“龙儿:坐下休息一晚,明天再作决定吧!”   龙儿就在兰姑身侧地上跌坐,俊目微睁,默不作声.夜深,龙儿瞥见兰姑闭目垂帘,已在运气行功,于是足尖点地,坐姿不变,已经提气上飘,手吸石壁。   神俊目光,先从洞孔前望,一片漆黑,毫无所见?   龙儿贴耳凝神静听,开始一、二个时辰,仍未测听出有何声息和音响!   直至子时过后,始隐约听到极为细小呼吸声息,除此以外别无音响!   龙儿不再测听,飘身落下,不再打算休息,根据气血循环推测,不久天明,夏兰芝双眸睁开一见龙儿神色,就知通宵未眠。   夏兰芝站起身来借着暗淡光线,察看石壁右侧壁门—番之后,对着龙儿细声说道:“龙儿,此门的开法和你昨日运气,发力开启游鸾古洞内洞洞后侧门方法似为一致,不过开启之时,多发出一种响声而已!”   假如不是对于陷入外面石室五人有所顾及的话,我想运气发力将此石门移开是决无问题的?”   龙儿轻声答道:“姑妈;我们还是按照预定采取拖延计划进行吧!”   夏兰芝细声说道:“拖延计划固然可算为上策,自然可行,但也另有可虑者,即陷在外室赤发头陀五人,身上一定带有止渴一类灵丹,定可支持一、二月时光,我们自进入游鸾古洞以后,已三月余,你爷爷在家已经望眼欲穿,所以我们必须早点设法出洞回去,以免你爷爷在家久等,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再等侯一、二月啊!”   龙儿轻声说道:“姑妈,侄儿也想念爷爷他老人家,所以我也急于想法出洞,早日回家,姑妈,您老人家快说怎么办呀?”   夏兰芝沉默了很久,毅然决然道:“龙儿,我们立即将此石壁壁门打开,如果赤发头陀五人不讲理,你就以一双灵蛇剑对付任何侵犯我们之人!”   龙儿道声:“好!”双手拔出灵蛇剑,等待着打斗一样?   夏兰芝走至石壁壁门之处,双掌吸住石门运气发力,用上八成劲气力道,石门已经松动,同石壁发出轻微轰隆声音!   夏兰芝继续运气发力,用上九成劲气力道,蓦然轰隆一声巨响,石室石门一闪而开,红色光芒四射!   夏兰芝咦了一声!收掌疾退!   龙儿发出呵呀一声!紧握灵蛇剑,藉势以待!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白青二隐老人余白姑见胞妹青姑和紫衣少女一——冷紫霞,双方全力以掌相拼,胞妹青姑虽然稍占优势,但是仍被紫衣少女一一冷紫霞掌力震退。   由于紫衣少女一一冷紫霞掌法玄奥,招式怪妙,劲气神奇,力道诡异,竟将胞妹青姑震伤,真是惊奇骇异!   余白姑于是怀疑紫衣少女—一冷紫霞的奇特武功,定是与武林双宝有关,并且心中对紫衣少女一一冷紫霞特别喜爱,决心不再出手,预留退步。   余白姑当即向妙手鸳鸯米骊珠订下三日之后再至西岳樵隐所居木屋解决之约后,遂搀扶着胞妹青姑,并对站立—旁观战的赤发头陀喝声:“走!”   就和赤发头陀先后离开无风谷酉岳樵隐所居木屋。   余白姑扶着胞妹青姑翻过山峰,仍然回至赤发头陀所谓藏真洞岩壁之前,吸出封洞岩石,进入洞中.余白姑搀扶着胞妹青姑进入洞中石室一看,只见赤发头陀一双宝贝徒弟黑煞双丑余氏兄弟已经坐在室外.余白姑正合心意,于是胞妹青姑扶至石室之内石床之上跌坐,让其自己运气无功以疗轻微震伤.余白姑返转身躯一看,只见赤发头陀正在朝着黑煞双丑余氏兄弟轻声盼咐,黑煞双丑余氏兄弟步履蹒跚朝着洞口出外而去!   余白姑一见那有不知赤发头陀是在嘱咐徒弟出外通知黑道三怪老大和老二呼援求助之理,于是冷笑一声!   赤发头陀视如未见,听而不闻的独自走入左侧洞道,向前进入约二十余丈,抵达石室之内,亦即赤发头陀认为藏真图所指位置。   赤发头陀来至观音大士佛像之前,兀自思索片刻之久。   按照所失落藏真图上所刻语句:“藏真图,白玉符。不夜珠,若有无。数花须,斧锒珠。千金躯,不负吾.”伸指一捺佛像颈项中所雕刻一串白色珠子正中一颗较大白色珠子.白色石珠凹进,一座石雕佛像自动旋转身躯,来个半面向左侧转移。   赤发头陀此时已有所悟,察看佛像和莲座并检视莲瓣之后,知佛像和莲座虽非整体雕成,但结合部位极为细密,连忙伸手将佛像向着莲座靠后移动,竟出现一朵完整莲花!   赤发头陀已经看出此一朵莲花的花瓣,莲心,竟有花须飘然其心,真是惊喜已极!   正待伸手一数莲花莲瓣花须之时,蓦闻身后一声冷笑!   赤发头陀迅速转身,一双火眼一瞥,只见白青二隐老大余白姑形同幽灵一样,立在距离自己五尺余远的地方,犹在不断发出冷笑!   赤发头陀气得赤发根根竖起,双掌暗运黑煞罡气,恨不得举手之下,将余白姑击毙!   余白姑一见赤发头陀这付凶残恶毒丑状,不由发出尖锐冷笑道:“怎么?赤发头陀:你想独获《无相神功宝笈》是吗? 哼!没有那么容易!”   赤发头陀正在运气蓄势准备猛扑的瞬间,忽闻一声怪啸!—声惨嚎!发至洞中,怪啸惨嚎的声音未歇,只见人影连幌,又两声狂笑,飘身闪进一穿蓝色架裟肥胖僧人,一穿紫色道袍瘦长道人!   余白姑闻声知人,侧身往右一站,态度冷漠,注意着一僧一道!   赤发头陀一见僧人为五台派极乐和尚道人为青城派无忧道人,心中也不由暗暗叫苦!   因为对眼前白青二隐尚不知如何应付,如再添上此怪僧怪道,后果不难设想了!   极乐和尚怪笑道:“白青二隐:赤发头陀:你们想独吞武林双宝之一《无相神功宝笈》可没有那么容易!”   无忧道人惨嚎道:“白青二隐;赤发头陀,我看你们二人神色,就知《无相神功宝笈》尚未找着,不过赤发头陀好像欲拼命一样!我和极乐秃奴愿意帮你们寻此宝笈,寻到以后,只要看一看《无相神功宝笈》就够了,至于宝笈归谁,我和极乐秃奴决不管此闲帐。”   余白姑心知凭自己一人对付赤发头陀,可以稳操胜算,如果加上此一僧一道和赤发头陀连成一气就是自己姊妹二人联手对付三人,则非居劣势不可!”   余白姑冷哼一声道:“余姊妹也只要看一看此一《无相神功宝笈》。”   赤发头陀无可奈何道:“你们既然都只要将《无相神功宝笈》看上—遍,我赤发头陀只有答认,现在我们就开始设法开启机关,寻找此一宝笈了.”   赤发头陀话刚说完,只见人影一幌!余白姑已经飘身站立胞妹余白姑身旁冷笑一声!道:“真是幸会,想不到极乐,无忧两位道友,也赶来检现成!凑热闹!”   极乐和尚怪笑道:“余青姑:你说我和牛鼻来检现成凑热闹,你们姊妹还不是一样?”   无忧道人惨嚎道:“老秃奴:别再说了,我们快帮忙赤发头陀启开机关寻觅此一宝笈。”   赤发头陀道:“四位道友:就请站在一旁观看,让我来开启机关好了!”   说完,赤发头陀来至佛像莲座之旁,双手一伸握住莲花瓣的花须,一根一根的数着!   白青二隐,极乐和尚、无忧道人站在一旁静观!   赤发头陀数花须,数到三十六根的时候,忽闻地底发出一种轰隆声音,洞室已经轻微震动!   赤发头陀仍然握住花须未曾松手,但是神情有点紧张,其余白青二隐、极乐和尚、无忧道人,连忙采取戒备姿态!   此时地底轰隆之声.其音震耳,洞室摇动,甚为激烈!赤发头陀、白青二隐、极乐和尚,无忧道人,连忙采取戒备姿态!   此时地底轰隆之声,其音震耳,洞室摇动,甚为激烈!赤发头陀,白青二隐,极乐和尚、无忧道人等不由有点骇异!   蓦然地底裂开,红色光亮暴射!赤发头陀、白青二隐,极乐和尚、无忧道人等纷纷提气闪身,意欲躲避!   由于赤发头陀、白青二隐,极乐和尚、无忧道人等均为武林特等高手,见事识广,老练稳重.就在纷纷提气闪身躲避的刹那,业已各自瞥见地底裂开和红光亮暴射的真实情形!   原来地底裂开之处,已被红色光亮照射得甚为清楚,已可看出地底裂开之处下面为一石室.此一石室之中并有石床、石桌,石桌中央嵌有五颗红色宝珠,红色光芒四射!   赤发头陀,白青二隐,极乐和尚,无忧道人等五人,随即提气飘身,纷纷抢先朝着地底裂开之处疾降!   五人飘身降落地底裂缝石室之中,足刚沾地,一连串轰隆之声过后,上面裂缝业已自行合拢得天衣无缝?   五人此时只顾着察看石室之中有无《无相神功宝笈》?谁也没有注意裂缝合拢之后,室内竟会无机括可以开启!   等待五人看清石室之中仅一张石床,一张无屉石桌,一张石椅,石桌之上,中央嵌有形如梅花五颗放射红色光芒龙眼大小宝珠以外,竟无其他物件?   五人再一抬头向上仔细注视石室室顶,才发觉石室以内,似无机括可以开启石室室顶?   无忧道人首先说道:“糟糕!如果没有机括能开启石室石顶出去不了,这一辈子不是就完蛋了吗?”   极乐和尚接着说道:“牛鼻子:你又没有老婆孩子,不论在何处死了,均无人收敛尸体,真不如死在这个太虚双仙居住过石室以内,尚算缘份不浅喱!”   无忧道人两眼一瞪道:“老秃奴:你还不是一样没有人替你送终!”   余青姑冷笑道:“你们要死就死好了,不要罗啸了,现在让我姊姊白姑细心寻找开启机关机括好了!”   赤发头陀神色颓丧已极!叹道:“唉!我赤发头陀几十年来为着身怀藏真图,寻找《无相神功宝笈》,茶不思,饭不想!谁知到头来,仍是一场空,好不气煞人也”   余青姑斥道:“你们三人怎么搞的,愈不要你们说废话,你们愈偏要说是吗?”   无忧道人望着极乐和尚轻声说道:“老秃奴,你看,女人比男人要凶恶得多呢?”   余青姑闻言狠狠的白了无忧道人—眼!   极乐和尚一见,裂开大嘴欲笑未笑,一副丑像难看已极!   余白站自飘身落下石室之后,一直就在注视着石室之中一切,可以判断出此一石室为太虚双仙之一青莲神尼隐修之所,但是决非坐化之所.固为既非坐化之所,自然亦非《无相神功宝笈》留置之处?   余白姑对于石室以内无机括开启石室顶门虽然有点相信,但是石室如只能进入,而不能外出,则似非常理?   因此余白姑一双锐厉深湛目光,对于石室四周石壁仔细观察,详为推测,故对胞妹青姑和无忧道人、极乐和尚一问一答,毫不理睬,视如未听。   并缓缓移动身驱走遍石室不料竟毫无发现?   余白姑走至石桌之旁,望着五颗放射红色光芒宝珠沉思良久。   伸掌按住中央一颗射红色光芒宝珠,运气发力,竟慢慢将此宝珠吸在手掌之中,迅速移开手掌一看。   只见桌面珠孔之内有一纸团。   余白姑伸指将此纸团夹出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强闯者死,猛击者亡!   兀坐待毙,独卧待僵!   末尾未留名款。   余白姑—看,不由打了一个寒噤!心想,青莲神尼脾气怎么这样古怪?   于是将此纸片交给胞妹青姑道:“青妹先看,再给他们三人—看。”   余青接过一看之后,一见无忧道人、极乐和尚,赤发头陀各以一双贪婪眼光注视着自己。   于是将此纸片平放在掌中望着无忧道入、极乐和尚、赤发头陀三人道:“你们要看吗?”   无忧道人等三人走至余青姑身前观望掌中纸片,三人看清之后,均默默无言退立一旁!   余青姑将此纸片交还胞姊白姑,余白姑因为心怀诡计,故示大方,仍将此一纸片放置原处,并将宝珠复原。   余白姑,余青姑随即坐在石床边缘。   余白姑想藉着后退无路,前进无门,一种失望情绪,意图挟持无忧道人等三人就范。   余白姑于是提出只要无忧道人等三人以后能够听其指挥,关于找寻门户以便脱围之事.由她来解决。   无忧道人三人均为武林一派宗师身份,一听余白姑提出此一条件来要挟,真是好气又好笑!   无忧道人首先发出惨笑道:“余白姑:你别作白日梦,除了赤发头陀可能受你姊妹支配指使以外,我无忧道人和极乐秃奴。决不会如你所愿!”   极乐和尚跟着发出怪笑道:“牛鼻子:你说得对,我们两个人和白青二隐无论是一对一,二对二,都有强无弱.”   余青姑冷笑道:“那你们自找出路好了!”   赤发头陀衡量眼前形势,知道倚靠无忧道人和极乐和尚.尚较倚赖白青二隐为佳.于是朝着无忧道人道:“牛鼻子,我们三人轮流以兵器钻击四面石壁中中位置试试看只要另外有洞室,何愁钻击不穿透?”   极乐和尚道:“此计甚妙,先就从你开始吧!”   说完,赤发头陀拨出腰间所挂宝刀,顺手朝着右边石壁钻击。   白青二隐视如未见,微阖双目,不作理会!   无忧道人和极乐和尚—面注意着白青二隐,一面察看着赤发头陀手持宝刃钻击石室右边石壁。   赤发头陀利用手中宝刃钻击石壁,似觉石壁远较一般石头来得坚硬,花费了很久时光,钴击了一个将近一尺深壁洞.遂将宝刃归鞘,停止钻击。   板乐和尚不言不语,从腰间拔出一根降魔杵,继续朝着赤发头陀所钻击壁洞予以钻击,又钻击快一尺深时.蓦然所钻击石壁发出轻微轰隆声响,石室都为之震动!   极乐和尚以为触着机关埋伏,连忙缩手飘身后退!   其余白青二隐、无忧道人,赤发头陀,均迅即站了起来.由于此洞为青莲神尼所居,众人知道如果真有机关埋伏的话,一定是极为利害的机关埋伏。   故各人武林地位虽高,但慑于太虚双仙在世的声威,致神色极为紧张!   谁知轰隆声响不久,即行停止,石室也不再震动!无忧道人三人也不敢再行钻击,各就原位坐下.因此这一夜,白青二隐,极乐和尚、无忧道人,赤发头陀五人,均不敢轻举妄动,以免惹火烧身,自贻伊戚.白青二隐等五人计已经天明,五双目光注视着石室石壁,存着—种幻想的时候,蓦然石室右铡石壁自动发出轰隆之声!   使白青二隐等五人紧张得连忙站了起来!   只见右侧石壁轰隆声音逐渐加大,声波音浪震得石室也在颤动,并震荡着五人耳鼓!   就在此时,忽然右侧石壁一声巨响未歇,只见右侧石壁突然出了一个打开着的石门!   白青二隐等五人连忙凝神聚气,蓄势待发!   并已见石门之内并排走出一个年约二十许,清丽美貌白衣少妇和一个十八、九岁面貌奇特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双手各持着油绿颜色,闪闪发光蟒鞭,腰间尚挂着—把古色斑烂宝剑!两双炯炯发光眼睛正注视白青二隐等五人。   而白青二隐等五人正以惊奇、紧张、羡慕、忌妒,不同的眼光,看着从右侧石壁壁洞门内走出的白衣少妇和白衣少年.只听白衣少妇望着极乐和尚含笑点头道:“极乐老前辈:你老人家难道不认识侄女夏兰芝了吗?”   极乐和尚正在感觉白衣少妇面宠甚熟!有点奇怪!   一见白衣少妇呼唤,脑海之中现出一个十三、四岁伶俐白衣女孩影子,呵呀—声!怪笑道:“兰芝:是你这个丫头? 你怎么在此出现?你伯父西岳樵隐在什么地方?快说!”   说完。朝着夏兰芝身前走来。   龙儿一见,连忙跨前一步,喝声:“止步!”右手灵蛇剑一伸一吐,施展无相神功剑法第一招“枝通猿路”四式,化成一道光幕,一堵气墙,阻住了极乐和尚前进。   极乐和尚为武林特等高手,一见白衣少年一一龙儿跨前挥动手中一条绿色蟒鞭,即化为一轮光影,一层气幕。   劲气强烈,力道刚猛,不但阻止着自己前进身躯,并且感觉劲逼人,不由甚为骇异!止步不前!   夏兰芝含笑道:“龙儿:不得无礼……”   话声未了,余青姑为测验白衣少年----- 龙儿,究竟有无获到《无相神功宝笈》?是否练过宝笈所载功夫?   于是身形一幌而至龙儿身前,五指张开,朝着龙儿左肩抓去!   龙儿右手灵蛇剑施展无相神功剑法第一招“枝通猿路”四式,阻止了极乐和尚前进身躯,招式刚发。灵蛇剑未收,一见一个青衣老妇人身形微幌,五指张开朝着自己左肩抓来!   龙儿左手所持灵蛇剑疾伸猛吐,朝着青农老妇人一一余青姑五指刺射!   余青姑一见白衣少年一—龙儿发招吐式,快速已极,不由一声冷笑!气贯五指指尖,竟朝着灵蛇剑剑身疾点及猛夹!   余白姑一见胞妹青姑伸指点鞭夹鞭.急得一声尖叫:“鞭身有毒!”也不顾一派宗主身份,随着运气发力,以劈空掌劲,从旁着龙儿左手强推猛击!   龙儿一听鞭身有四毒,连忙自动收束劲力.不使剑身暴涨。   就在此毫发之间,余青姑五指距离剑身三寸之时,亦连忙改点夹为劈拍,同时撤掌以退为进.朝着龙儿强推猛击!   龙儿一声冷笑!身形不动,改以左手灵蛇剑施展无相神功剑法第二招“叶断禽纵”四式,封住余白姑劈空掌劲.并将阻止极乐和尚右手灵蛇剑变招换式,堵住余青姑继续以劈空掌劲的袭击!   极乐和尚一见白青二隐不顾身份,竟同时向白衣少年一龙儿攻击,不由怪笑不已!   赤发头陀冷眼旁观,一见白衣少妇和白衣少年由石室壁门走出,就知白衣少妇和白衣少年一定与无相神功宝笈有关.并疑惑白衣少妇和白衣少年为西岳樵隐所要找寻的侄女的孙儿?   等待白衣少妇发话和极乐和尚打招呼,赤发头陀已知确实是西岳樵隐的侄女夏兰芝和孙子——夏龙儿!   赤发头陀就猜知无相神功宝笈,已被二人捷足先登,真是怒不可遏!   于是一双火眼对二人全身凝视着,首先发现白衣少年——夏龙儿腰间所挂古色斑烂宝剑,有点刺眼!   赤发头陀同时并发现白衣少年——夏龙儿腰间所挂一树须飘忽树根,好似正在放射一阵阵清香,泌人心脾?   尤其双手所持一双蟒鞭光辉闪灼,发招吐式,奇诘诡异,劲气刚强,力道猛烈!   赤发头陀由此更可以断定白衣少年一—夏龙儿不但已经获得无相神功宝笈,并且获得了太虚双仙之一无相真人另外遗宝!   此时赤发头陀—双怨毒妒恶火眼,注观着白衣少年——夏龙儿正以手中—双蟒鞭。发出奇诘怪招,诡异招式,左封右挡,阻止了白青二隐左右发出劈空掌劲的夹击!   站在白衣少年—一夏龙儿身后的夏兰芝,一双炯炯发光星眸正在注视着白青二隐。   赤发头陀认为有机可乘,暗运黑煞罡气。身形疾于电光一闪,即己接近夏龙儿身侧.右掌朝着夏龙儿左侧猛击,左掌一伸夺取宝剑和攫取参树树根!   龙儿此时以全付力量正在应付白青二隐风声霍霍的劈空掌劲,自然无法分神缓手来对付赤发头陀突击。   无忧道人、极乐和尚—见赤发头陀突然暗袭,欲伸手阻拦也来不及。眼见赤发头陀左手手指已快触着白衣少年—夏龙儿腰悬古色斑烂之剑!   极乐和尚再见夏兰芝一双明眸正在凝神注视着白青二隐举动,似对赤发头陀偷袭慢不经心,毫未注意。   急得极乐和尚脱口呼出—声:“兰芝!”其实夏兰芝早巳防备有此—着.业已运足七绝煞光,气贯右掌,引劲待发!   赤发头陀此时左手五指,尚未触着宝剑的时候.忽见站在龙儿身后夏兰芝蓦然转身右手反手一掌。朝着赤发头陀胸前猛击!   赤发头陀那肯放弃此一机会、于是身形微让,拼着左肩承受夏兰芝一掌,左手手指仍然朝着龙儿腰间所悬宝剑抓去!   赤发头陀这一下看走了眼。   因为夏兰芝自在无意之中获得江湖瑰宝“七绝煞光”奇书,练就《七绝煞光》之后,其功力较之以往高出一筹有余,已挤入武林特等高手之林。   不过连夏兰芝自己尚未察觉而已!   因此只听波然一声!赤发头陀一声闷哼!庞大身躯被击得朝着身后石桌踉跄急退,接着一声响处.桌翻人倒.石室之中光线突然一暗,赤发头陀单手撑地颓然跌坐地上!   蓦然白青二隐首先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停止以劈空掌劲朝着白衣少年一一龙儿攻击,继着极乐和尚、无忧道人相继发出怪啸!惨嚎!   龙儿和夏兰芝已经瞥见赤发头陀身躯被击得倒退,将石桌撞倒之后,不但石室之中光线一暗,并且石室已在自动旋转!   夏兰芝忽有所感,连忙闪身至歪倒石桌之处,伸手将歪倒石桌扶起,使其归原!   石室之中由桌上五颗红色光芒宝珠所射出的光亮仍然恢复,但是整个石室仍在转动,并且速度已在加快!   夏兰芝走回原处,伸手紧紧握住侄子龙儿之手,心中顿感不安,神色至为紧张!   蓦然一声轰隆巨响,石室旋动激烈,并在急剧下沉!   石室之中惊呼!怪啸!惨嚎!等声音交杂之中,尚夹着几声叹息!令人心胆战!毛骨悚然!   夏兰芝和龙儿一见轰隆—声巨响过后,石室旋动激烈,并在急剧下沉,连忙凝神蓄气,身躯凌空。保持着身躯不随石室旋转下沉,并凝视着石室顶!   立在夏兰芝身后彩羽巨鸾,已在发出清脆鸣声!一双巨大翅膀微一挥拍,已经腾飞绕着石室飞翔!   就在这危机一发的时候,轰隆巨响中,夹杂着一阵隆隆机括声音,石室石顶突然朝左朝右裂开!   白青二隐,无忧道人,极乐和尚,纷纷抢先上冲,射出裂开石室室顶,朝着上面洞室入出口方向飘落!   赤发头陀虽然受伤,但是伤势不重,自然不肯放弃此一机会,亦随后奋身跃出,朝着上面洞室入出口方向飘落!.夏兰芝随手一带侄子龙儿,双双上冲,随着赤发头陀之后,射出裂开石室室顶,亦朝着白青二隐,无忧道人、极乐和尚,赤发头陀飘落方向落去!   飞翔中的彩羽巨鸾,亦随着夏兰芝、龙儿之后冲飞射出裂开石室室顶,悬空停住庞大身躯,一双光彩凤目,正注视着夏兰芝、龙儿飘落方向!   谁知就在彩羽巨鸾飞出裂开石室室顶,而此一裂开石室室顶正在迅速自动合拢的时候,龙儿恰好回头一望彩羽巨鸾。   蓦见一条紫色人影,快如电光一闪,已乘彩羽巨鸾飞出瞬间,由正面洞顶射入裂开室顶之内。   而裂开石顶就在紫色人影射入的瞬间,恰好自动合拢……   话说白青二隐和无忧道人,极乐和尚、赤发头陀纷纷争先恐后上冲,冲出裂开室顶,均因熟习上面洞室地形,白青二隐又快上半步,故白青二隐抢在上面洞室出口中央落下,转身向内站立,无忧道人、极乐和尚只好落在上面洞室出口两侧落下。   赤发头陀起步上冲稍迟,就落在无忧道人身侧。   等待夏兰芝和龙儿由裂缝冲了上来,—个洞室出口已被五人堵得水泄不通。   夏兰芝和龙儿只好面朝着洞室出口,于距离白青二隐立站处不到一丈远,及距离左侧无忧道人、赤发头陀,右侧极乐和尚不到三、四尺的位置落下。   凝神聚气,注视着五人,以待变化!   彩羽巨鸾落在龙儿身后,单足撑地,静静的立着!   只见白青二隐同时冷哼一声,余青姑一双炯炯发光眼睛,望着龙儿冷笑道:“娃儿:你手中所持一双蟒鞭决非西岳樵隐所有,几手奇异招式亦非西岳樵隐所善长,这样看来,你这娃儿所有蟒鞭,招式,定和武林太虚双仙无相真人、青莲神尼有所关连,娃儿;你快将经过情形说明,让我们作处置,否则你这娃儿休想离此?”   龙儿正待答话,夏兰芝抢先说道:“你真是看走了眼嘛!太虚双仙怎会使用蟒鞭这一类奇门兵器?”   龙儿含笑道:“老太婆;你说这是一双蟒鞭,我爷爷西岳樵隐说是灵蛇剑哩!”   余青姑面现诧异之色道:“爷爷西岳樵隐说是灵蛇剑,据我所知,你爷爷正在大病之中,你爷爷并没有在下面洞室之内呀?”   夏兰芝和龙儿一听西岳樵隐正在大病之中,均不由急得呵呀一声!双双喝声:“让路”一右一左朝前直撞!   余青姑首当其冲,一声冷哼,双掌朝着夏兰芝和龙儿猛扑!   余青姑近日以来在无风谷西岳樵隐住宅首逢冷紫霞,大意之下,竟被冷紫霞玄奇奥妙掌法及浑厚沉雄真力所产生反震之力震伤。   ∷淙桓荷松跚幔羌负跽墼谝桓鍪辶曜弦律倥渥舷贾郑翟谟械闫吣芽埃?   今日余青姑在地下石室之中又遭遇白衣少年——龙儿用一双伸缩自如的“灵蛇剑”以玄奥难测的招式和深沉出奇的真气,巧妙的阻挡了自己和姊妹白姑的劈空掌劲!   余青姑并又亲自看见自称西岳樵隐侄女白衣少妇一一夏兰芝举手一掌反击,拍着赤发头陀左肩,竟将赤发头陀击得拿椿不稳连连倒退。   虽然赤发头陀系自己自愿承受一掌,但是夏兰芝这一掌竟能将赤发头陀击得如此狼狈,其内力的高深,就足可证明和赤发头陀相差不远!   所以余青姑面对着夏兰芝和龙儿的强行抢道,自然心中有数,不敢再踏轻敌覆辙,于是用上八成五功力双掌左挥右拍,阻止着夏兰芝和龙儿的强行抢道.夏兰芝和龙儿一个思念爷爷心切,一个关怀伯父病体,两人归心似箭,那管白青二隐的咄咄逼人,和无忧道人、赤发头陀的虎视耽耽!   夏兰芝和龙儿二人一见余姑出手拦截,夏兰芝于是用出九成功力,挥掌猛攻,暗藏“七绝煞光”。   龙儿右手手中灵蛇剑一招无相神功剑法第三招“栖鸾系马”四式,顺着余青姑来势,用着灵蛇剑左右引导。   余青姑功力高深,经验丰富,身份崇高.极为自负.朝着夏兰芝所发掌力,快于电光火石,劲气先迎,掌力后接!   余青姑巳然感觉夏兰芝劲气奇妙,力道怪异,有如一股热气和一股冷风交织卷来,劲气有刚有柔,力道似有似无!   余青姑怵然一惊!连忙将功力加至九成双掌运气发力,左掌强阻猛击,意欲将夏兰芝所发奇异热冷交加劲气力道逼回!   右掌强推猛拍,逼着龙儿不敢过份接近!   夏兰芝和龙儿稍微感觉余青姑掌劲强烈刚猛,于是各自用出九成功力。   一个掌法气劲力道奇异。   一个剑法气劲力道玄妙,各自朝着余青姑强攻猛扑!   余白姑在地下石室之中冷眼旁观,早已发现夏兰芝和龙儿招式劲力两均玄妙奇异,心中就一直在怀疑着夏兰芝和龙儿均已获得无相神功宝笈,并已练会宝笈中所载功夫?   余白姑现在一见胞妹青姑上九成功,竟会阻止不住夏兰芝和龙儿的强烈攻势,更增加心中所猜一定正确不错.予是一双炯炯发光锐厉眼睛,注意着白衣少年一一龙儿腰间所挂古色斑烂宝剑和腰间所缠挂的一个树须飘忽,放射清香的树根。   心中盘算着如何能将此二物先行取到手中,然后再设法夺取“无相神功宝笈!”   余青姑此时已经发觉夏兰芝奇异掌法之中,竟暗藏着一种类似玄门至高无上一无两仪真气,并且.感应着此种暗藏着的真气,竟会冷热交加,定是一种极其利害,极为毒辣功夫,不由提高警觉,密切注意,留神防范!   站在左侧观战的无忧道人和赤发头陀二人,距离龙儿不到五尺.两双炯炯发光锐厉眼睛和余白姑一样,也在注视着白衣少年:一—龙儿右侧腰间所挂古色斑烂宝剑和所缠挂一个树须飘忽放射清香树根!   只有极乐和尚因为和西岳樵隐另有一段极为友好渊源,对夏兰芝和龙儿自然不便出手侵犯,但是也无法出手相助二人.正处在一种矛盾心理状态之中。   就在此时,夏兰芝发出一声娇斥!双掌用上九成五功力,发出“七绝煞光”朝着余青姑猛扑!   龙儿也一声大喝!右手灵蛇剑,用上九成五功力,施展无相神功剑法第四招“盖凤藏蛟”四式,朝着余青姑猛攻!   余青姑此时突感压力大增,虽然连忙用出九成五功力,施展绝招和夏兰芝龙儿抢攻,但是已被逼得连退三步!犹未拿桩站稳!   就在此时,夏兰芝和龙儿同声喝斥!一个全力施掌法,一个全力施展剑法,两股巨大无匹力量,仍然朝着余青姑强攻猛扑!   余青姑在羞愤气极之下,亦已施展全力拦截!   只见余白姑身形微闪,已伸手将胞妹青姑向右一带,等于让出洞口,让夏兰芝和龙儿闯过!   夏兰芝和龙儿一见余青姑被其胞姊余白姑带着向右一闪,洞口无人阻截,二人身形自然朝前急射!   二人身后彩羽巨鸾两翅一展,亦跟着二人之后朝前疾飞!   余白姑就在夏兰芝和龙儿身形朝前急射的刹那,身形由右急闪至左的瞬间,左手五指张开,轻而易举的已将龙儿腰间所缠挂参树树根取在手中。   让过彩羽巨鸾,向着余青姑一使眼色.随着二人一鸾之后朝前急追!   夏兰芝和龙儿虽然没有来过此一石洞,但是循着光线较强之处朝前疾射急奔,所以很快即已越过洞道,飞出洞口,朝着前面山峰方向如飞纵跃而去!   彩羽巨鸾就冲飞而起,朝前飞行!   白青二隐一出洞口,自然不随在夏兰芝身后追赶,身形朝着右前方疾行而去!   无忧道人和赤发头陀早已发现余白姑乘着白衣少年—龙儿的经验肤浅,急于返回无风谷分心疏神之下,很轻易的将白衣少年一龙儿腰间所缠挂一个须飘忽放射清香的树根取在手中。   无忧道人当时一见白青二隐随着夏兰芝等身后朝着洞外方向追去,于是发出一声阴惨冷笑!跟在白青二隐身后朝前就追!   赤发头陀自己亦心有未甘,举步随着无忧道人之后前奔。   等待无忧道人和赤发头陀追出洞口一见白青二隐舍却夏兰芝等不追。朝着右前方如飞逸去,于是不约而同展开身法,随后就赶。   等待极乐和尚追出,只见夏兰芝和龙儿二人已在十余丈远处,正朝着无风谷方向如飞疾行,一只彩羽巨鸾已经冲空前飞。   白青二隐虽然前驰方向不同,但是二人身法快速,己在十余丈远处,追随在白青二隐后面的无忧道人和赤发头陀距离自青二隐不过三、五丈!   极乐和尚站在洞口真有点不知何去何从,痴立了一会,前方和前方人影均已不见,极乐和尚返身将塞洞巨石一推,将洞门封闭,独自朝着左前方缓行而去!   且说夏兰芝和龙儿,突出重围,离开石洞,两人均一心一意,朝着无风谷方向如飞疾行,都未掉头后望。   根本就未发觉武林圣药数千年黄参参树树根已被白姑乘机施展巧妙手法予以取去!   此时彩羽巨鸾已在上空飞翔,并不断发出清脆鸣声!   夏兰芝和龙儿展开“巨鹤掠空七式”第六式“日飞干里”身法,举足跨步之间,轻灵迅速.姿式美妙,真如白鹤飞掠,朝前疾射!   夏兰芝、龙儿很快即已翻过无风谷后山,遥遥望见谷中木屋,龙儿一喜,不断发出长啸.下降身形更为快速!   夏兰芝自在藏真洞地下石室之中,反手一掌将赤发头陀击得倒退跌坐在地上。   又在冲出藏真洞上面石室之时,几度和余青姑对掌之下.仅在功力方面稍感逊色半筹之外,在气劲奇异,招式玄妙方面.似尚强过余青姑。   由此夏兰芝对于所练七绝煞光竟会具有如此神奇莫测不可思议力量.芳心之中自然欣喜异常。   不过对“七绝煞光”一本薄书,竟不知出自什么门派?   感觉到有点奇怪!   --thxde OCR  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第 七 章     此时夏兰芝和龙儿已快接近所居木屋.   龙儿等待不及,首先奋身一跃,竟翻墙落于院中之时,发现一男一女正在屋顶之上,搭盖屋面屋中右侧,正坐着—个身穿粗布衣,手持一根墨绿竹杖身体瘦小老妇人.龙儿也不理会,喊声:“爷爷!”   正待走入,祗见爷爷从左侧小房,手持鹤头拐杖颤巍巍走了出来.一双无神眼睛,正望着龙儿在点头!   龙儿身形—闪,即己来至爷爷西岳樵隐身前,扶着爷爷经过坐在右侧一个身体瘦小老妇人身前。   在堂屋中央坐下道:“爷爷,三个多月不见。您老人家怎么病得这个可怜样子……”   西岳樵隐道:“孩子;爷爷的病已经好了……你的姑妈呢?”   话未说完,门前白衣人影—幌。   夏兰芝已经飘身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一只巨大彩鸾。   夏兰芝喊声:“伯父!您老人家病了?”   一双明眸并瞥了坐在右侧一个身体瘦小老妇人一眼!   西岳樵隐点头道:“兰芝!龙儿!快先见过峨嵋第五老米老前辈。”   夏兰芝朝着坐在右侧身体瘦小老妇人——米骊珠敛衽为礼道:“侄女叩见米老前辈。”   米骊珠含笑道:“姑娘不必多礼。”   龙儿就站在原处一躬身地道:“晚辈见过米老前辈。”   米骊珠含笑道:“孩子,我今晨始听你爷爷说起你的仙缘巧遇,并且已为掌理游鸾门户之人,身份极为崇高,就用不着多礼了。”   夏兰芝和龙儿面含笑容,仍然站在西岳樵隐身侧.龙儿望着爷爷西岳樵隐道:“爷爷,您老人家快说怎么病的?”   西岳樵隐就将三个多月以前,自己受身躯高大限制,不能进入岩缝缝道,和二人分手退出之时,恰好遇着地震。   身后岩缝缝道两侧岩壁倒塌,一再呼唤二人,未见回应,只好另觅进入游鸾古洞秘道。   以后找着藏真洞,仍未发现进入游鸾古洞秘道,返回无风谷之后,就染病不起.及在弥留之际,恰好米老前辈,带同一位隐姓,名字叫做紫霞的紫衣女侠无意闯来相救。   以及黑煞双丑,赤发头陀、白青二隐先后来犯,极乐和尚、无忧道人来此经过情形。简略说明。   夏兰芝又重行谢过米骊珠,并询问名字叫做紫霞的紫衣女侠为何不见?   米骊珠道:“这孩子已于昨晚出去,至今尚未回来!”   此时龙儿忽然发出呵呀一声!   夏兰芝道:“龙儿!你叫什么?”   龙儿哭丧着脸道:“兰姑,腰间所缠挂参树树根不见了!”   夏兰芝闻言不由焦急!惋惜!   龙儿面现愁容道:“兰姑,让我去找!”   西岳樵隐望着龙儿道:“孩子,你是以那个参树树根,带回来时,中途失落了是吗?”   龙儿逐将进入游鸾洞和从另一石洞走出经过一一说明。   西岳樵隐道:“很可能就在你和兰芝全力冲出,余白姑牵着余青姑闪让的时候,余白姑就乘隙攫去,这也就是余白姑未出手拦阻,未随后追来原因。   至于无忧道人.极乐和尚、赤发头陀三人,—定是发现白青二隐得手逸去,他们三人自然不肯甘心,就一齐追赶着白青二隐而去。   极乐和尚因为和我尚有一段很深关系,这也是他始终未出手阻拦原因,虽然参树树根已经失去,但是天生奇药必有其主,所以龙儿也用不着再去寻找!”   说完,夫妻侠吴九峰夫妇已由屋顶落下,走了进来。   西岳樵隐道:“兰芝,龙儿,他们俩位是括苍山苍梧子第四弟子吴九蜂和第五弟子丁宜春,人称夫妻侠,快先见过。”   夏兰芝、龙儿和吴九峰夫妇相互见礼之后。   夏兰芝进入房中,先将龙儿衣服拿了出来交给龙儿之后,自己回房盥洗换衣。   龙儿拿着衣裳朝着屋后走去。   吴九峰夫妇忙着走入厨房准备午餐。   西岳樵隐和米骊珠走至院落之中,察看单足撑地,站立院落之中彩色羽毛巨鸾,羽毛光彩夺目,神俊威猛非常!   西岳樵隐道:“无相真人坐化多年,想不到尚留下此一彩羽巨鸾,令人追思怀念!”   米骊珠道:“这样看来,青莲神尼也定有彩凤留下,惟不知何人有此缘分.能够获得青莲神尼藏宝遗物,使武林之中再添佳话!”   二老正在望着彩羽巨鸾谈论着的时候,夏兰芝已经换了—套清白衣裳,穿着走了出来。   因为夏兰芝服食参树根须,练会“七绝煞光”之故。仍恢复了以往绮年玉貌,姣美艳丽!   米骊珠伸手牵住夏兰芝仔细端祥了一番道:“孩子,你今年三十一岁了,怎么在你美丽面庞之上,竟看不出年龄来呢?”   西岳樵隐闻言一看侄女兰芝、容貌好象二十岁时少女一样的美丽,不过虽艳如桃李,却冷若冰霜.心中不由暗暗纳罕!   夏兰芝一见米老前辈和伯父在赞美她,也不胜娇羞!   不久,龙儿亦已梳洗换装走了出来。   米骊珠松开握着夏兰芝之手,牵着龙儿之手,仔细端详了一会道:“这孩子相貌清秀,骨格奇特,为练武上上之材,应为日后领袖群伦人物。”   西岳樵隐道:“这孩子什么都好,可惜一生魔障太深,情孽纠缠,不到最后关头,结局恐难美满.”   二老二少正站在庭院之中闲谈,吴九峰夫妇已将饭菜准备妥当,众人入席餐毕,米骊珠邀同夏兰芝出外找寻紫衣女侠一—冷紫霞。   西岳樵隐自米骊珠、夏兰芝外出之后,和孙子龙儿走进右侧小房坐下。知道龙儿目前功力除经验不足以外.其余足可与武林特等高手相比了。   龙儿一见爷爷西岳樵隐精神仍未完全复原,懊恼着参树树根失去,否则吃下一根参树根须,不是就好了吗?   龙儿想到此处,才记起身旁尚有一瓶数千年参树浆汁,于是连忙拿了出来,揭开瓶盖,清香四溢!对准西岳樵隐嘴中倒下。   西岳樵隐一连服了三滴,已知此一浆汁乃数千年参树浆汁,得来不易,怎肯轻易乱服。   于是用手推开龙儿持瓶之手道:“孩子,有此数千年参树浆汁一滴,就可使爷爷完全复原了,何况已服下三滴呢,快收起来,此参树浆汁,日后定有大用哩!”   龙儿将所装参树浆汁紫色玉瓶盖妥,仍旧放入怀中,一见爷爷已经闭目静坐。   龙儿悄然退出,来至院落之中,一看彩羽巨鸾正蹲在一旁假寤。   龙儿顽心大发,伸手一拍彩羽巨鸾,举足一跨.即己骑在彩羽巨鸾背上,只见彩羽巨鸾站了起来,两翅一张一拍,庞大身躯已经腾空而起.龙儿一声欢呼,双腿夹着鸾背,随着彩羽巨鸾上升,直冲霄汉,瞬息之间,已经飞越于距离峰顶一、二百丈晴空高处,飞翔旋舞!   龙儿坐在彩羽巨鸾鸾背,俯视群峰散立,溪流萦回,风光景色。尽收眼底,龙儿心胸之中,陡增不少豪壮之气。   彩羽巨鸾也因为伏居洞内多年,未曾展翘遨游,故驮着龙儿尽在高空飞翔旋舞,一身彩色羽毛被日光照得金光闪灼,彩色缤纷,也不落下山峰休息。   龙儿为一个十八、九岁少年,童稚之心未除,好奇好顽之心旺盛,自然一任彩羽巨鸾在空中飞翔旋舞!   彩羽巨鸾足足飞翔了一个多时辰,始驮着龙儿慢慢下降,落在木屋屋顶之上。   龙儿飘身落在一旁,已见正在编结屋顶的吴九峰夫妇羡慕的眼光望着他!   龙儿含笑道:“吴大叔,大婶,为难得相见客人,怎好要你们编结屋顶呢!”   丁宜春含笑道:“龙兄弟,我们夫妻来此之后,眼见屋顶被一股劲风揭去,不能不赶快补盖。”   龙儿十分诧异道:“此原来屋顶系被一股劲风揭去,那里来这么大的劲风呀?”   丁宜春含笑一面编结屋顶,一面就将隐姓紫衣女侠—一紫霞和白青二隐老二余青姑拚斗之事详细说明。   龙儿一听所说紫衣女侠能够单独和余青姑拚斗一百多回合,自然生出无限向往!钦佩!并急欲一见紫衣女侠!   于是说道:“大婶,这位紫衣女侠怎么还未回来?连米老前辈和我姑妈一同出外去找,亦未见回来呢?”   丁宜春含笑道:“龙兄弟,你尽管放心,紫衣女侠是决不会有危险的,你姑妈和米老前辈自然更不会有何意外,龙兄弟,你下去休息吧!”   龙儿道声:“好!”   飘身落在院落之中。   已见爷爷西岳樵隐面现笑容,步履稳健,手扶拐杖走了出来。   龙儿喊声:“爷爷,您老人家精神恢复了吗?”   西岳樵隐含笑点个道:“孩子,三滴参树浆汁,其灵效赛过任何灵丹妙药,爷爷现在不但精神完全复原,并且精、气、神三宝较以前更为充沛。”   龙儿道:“爷爷身体好了,孙儿心里真是快活极了。”   西岳樵隐道:“孩子,我们到外面看一看,怎么你姑妈和米老前辈还未回来,还有隐姓紫衣女侠——紫霞……”   龙儿道:“爷爷,您老人家所说这位紫衣女侠,孙儿见到之后要好好谢她一番!”   西岳樵隐道:“孩子,爷爷若不是隐姓紫衣女侠—紫霞相救,等到你今日回来的时候,早已撒手人间几天了,因此,你对紫衣女侠不但要好好相谢,并要重重相报!”   龙儿道:“爷爷,您老人家放心,孙儿见到紫衣女侠之后,一定要好好相谢,重重相报。”   一老一少边说边走,已经走出前门。   西岳樵隐静立在门口张望着。   龙儿就站在门前空坪来回走动,向着前、左、右三方张望着。   不久,龙儿首先发现屋左山峰一黑、一白人影出现,并已朝着谷底方向如飞踪落。   龙儿运足眼神向前向上观望,已经看出一白、一黑两条人影,为兰姑和米老前辈二人。   龙儿似因未见所谓紫衣女侠,好象有点失望,道:“爷爷.您老人家看,兰姑和米老前辈已经回来了,但无紫衣女侠!”   西岳樵隐默不作声,望着米骊珠和夏兰芝如飞踪落方向和二人踪落身形!   米骊珠和夏兰芝很快踪落谷底,飘身来至木屋之前,看见西岳樵隐精神饱满,毫无病容,不由有点纳罕!   米骊珠望着西岳樵隐道:“我和兰姑娘去过赤发头陀所说藏真洞,并走遍附近山峰.仍未发现紫衣女侠一---紫霞这个孩子.不知这个孩子到那里去了?”   西岳樵隐道:“米道友,等一会我们四人分成两批,再寻找紫衣女侠——紫霞好了.”   说完,四人进入屋内,研究商讨寻找紫衣女侠—一冷紫霞的方法。   自此以后,寻找紫衣女侠——冷紫霞工作,上午由西岳樵隐和龙儿负责,下午由米骊珠和夏兰芝负责.一日、三日、五日很快即已过去,西岳樵隐和米骊珠仍然未能找着紫衣女侠——冷紫霞的踪迹:   米骊珠至此不由得有点心慌着急!   夏兰芝经过米骊珠暗中将冷紫霞身世说明。对这位较自已辈份低一辈的紫衣女侠——冷紫霞在急于一见的心情下芳心之中亦感焦急!   西岳樵隐素精相人之术,曾在病中数见冷紫霞,就知道紫霞外表刚强,内里柔和,一生之中有惊无险。   此次不见,定是有意外遇合,而非遭到危险。   故要各人大放宽心,不要为此过于忧急。   龙儿之所以急于和紫衣女侠一一冷紫霞相见,意在一较武功,故一见找不着隐姓紫衣女侠——紫霞,心中不是着急而是有点失望!   西岳樵隐、米骊珠、夏兰芝、龙儿四人除继续外出寻找冷紫霞以外,各人所怀心事不同,暂且按下不表。   话说白青二隐,乘机放过夏兰芝和龙儿,伺隙攫取了龙儿腰间所缠挂参树树根,表面似在追赶夏兰芝与龙儿,暗里怀着狡计诡谋。   等待追出洞口,白青二隐即朝右前方疾行而去.不料白青二隐这一不光明动作,已被无忧道人和赤发头陀看得甚为清楚.无忧道人首先发出一声阴惨冷笑!跟在白青二隐身后朝前就追。   赤发头陀自然心有未甘,亦举步随着无忧道人之后前赶。   白青二隐和无忧道人、赤发头陀四人,均为江湖特等高手、虽然赤发头陀功力较之余青姑略逊小半筹,但是无忧道人功力和余青姑相比并不逊色!   此时两个在前狂奔,两个在后面紧追,相差距离不过三、五丈,但均快如风驰电掣,有若流星赶月。   前奔白青二隐自然发觉无忧道人和赤发头陀尾追在后。   余白姑机诈阴沉,素工心计。   余青姑桀骜不驯,个性急燥,因此余青姑察觉无忧道人和赤发头陀随后追来,就要返身相拚.余白姑似知胞妹青姑心意,连忙轻声说道:“青妹,设法摆脱后面两个瘟神为上上之策!”   说完,余白姑尽择危岩峭壁,参天古树等隐蔽之处朝前飞蹿疾行。   余青姑知道乃姊心意之后,默不作声随余白姑身后,亦步亦趋,朝前疾行.此时无忧道人已在发出嚎叫道:“白青二隐,你们两人如果不将所攫取之物,分一半给我无忧道人和赤发头陀,你们就跑上梵净山,我无忧道人和赤发头陀一定追上梵净山。”   余青姑仍然沉不住气回头冷笑道:“我们所攫取之物,你们想分二分之一是吗?等到找到一个适当处所,先让我余青姑考验你们合不合格再说!”   此时四人已深入一座原始森林之中。   余青姑一双锐厉目光,不断光左顾右,突然发现左前方正站着两只巨鹿,似发现有人前来,正在转身前奔。   余白姑那肯放过此一机会,身形朝左疾射,穿过密集遮天古树,身形朝着右方丰林草密之处,平飞疾射!   余白姑那有不知胞姊是在藉着两只巨鹿前奔为幌子,中途抽身隐藏,骗过身后无忧道人和赤发头陀的心意。   于是跟着穿过密集遮天古树,身形也朝着右方丰林草密之处,平飞疾射!   余白姑和余青姑先后藏入丰林草密之处,已窥见无忧道人和赤发头陀朝着二只巨鹿逃逸方向直追而去。   余白姑和余青姑连忙朝着相反方向飞踪前行。   余白姑和余青姑一路飞踪前行,直至天色傍晚,始选择一个极为隐蔽天然岩缝藏身。   余白姑和余青姑进入岩缝坐下之后.   余白姑手捧从龙儿腰间攫来参树树根,经过察看、闻嗅、舌舐.知道属于参树—类具有奇效灵药!   余白姑伸指捏了一节树根根须,分成两小节,交给坐在身旁胞妹青姑一小节,将手中另一小节纳入口中试尝之下,发觉此一树根根须,入口化为一股浆汁.流入腹中之下后,即变成一股蒸气,慢慢散布全身。   余白姑惊喜非常!连忙笑道:“青妹,我们虽然未获得武林双宝之一“无相神功宝笈”.但是获得了此一类似参树奇药。炼成灵丹也可弥补一半了,如果再能获得“无相神功宝笈”,则江湖第一,武林无双这一块金字招牌,当非我姊妹莫属了。”   余青姑亦喜气洋溢!道:“大姊,我们只要再获得“无相神功宝笈”,的确就可以所向无阻了,那我们快设法潜回藏真洞,仔细寻找此一宝笈好了……。   不过我有点怀疑‘无相神功宝笈’可能已被自称为西岳樵隐夏熏南侄女夏兰芝和随在夏兰芝一起白衣少年得着也不一定?”   余白姑点头道:“青妹所见极为可能,待我们再度返回藏真洞,即算找不着‘无相神功宝笈’亦可先将地下石室中五颗放射红色光芒宝珠取到手,日后定有大用。”   余青姑道:“大姊.我有点不明了,当时大姊怎不将此五颗放射红色光芒宝珠取下?”   余白姑道;“当时如果我们要取此宝珠的话,站在一旁无忧道人,极乐和尚、赤发头陀三人,岂有不争夺之理?因此当时我故示大方,并将青莲神尼所留字片仍予归还原处,意在表现我们志不在此,无忧道人等,当然也不便出手争夺此五颗宝珠,然后我们再设法图谋,不是较为妥当吗?”   余青姑道:“大姊.那我们赶快潜回藏真洞吧!”   余白姑道:“就是要去,也要等侯三、五天,让无忧道人、赤发头陀等找不着我们,自行离去之后,再去也不为迟!”   白青二隐就匿藏在此一隐蔽处所,匆匆三天已过,依照余白姑的意思还要等候一、二天.无奈余青姑实在忍耐不住,不愿再为等候。   于是二人于夜晚来至藏真洞,将封洞巨石吸出。二人入内之后,返身又将封洞巨石吸进,然后进入藏真石室。   余白姑一面开启机关,一面发话道:“青妹,我们两人不能同时进入啊!”   余青姑道:“大姊,你先进入,让我在上面担任守护。”   余白姑道:“好!暂以三天为期,到时青妹再开启机关。让我出来!”   说完,洞室地底虽已裂开,但无强烈红色光亮射出。   余白姑心中甚感诧异!仍然手提着参树树根,迅速飘身落下石室。   锐目一瞥,黑暗异常.毫无光线。   余白姑运足目光,察看石室中央石桌,桌面隐约可以辨出五个珠孔位置,惟五颗放射红色光芒宝珠均已不见?   于是咦了一声,自言自语了一阵,随手将参树树根往石床床头一放,双膝跌坐石床。   心中暗忖,难道三天以前离开此室之时,石室正在旋转下降,使石桌面所嵌五颗宝殊滚出落下。   但是宝珠光芒四射,在此黑暗之中,怎能毫无映射照耀光芒呢?   余白姑心中自然有所怀疑,断定五颗宝珠失落,定是有人在这三天以内入洞取去。   而取去之人除无忧道人、赤发头陀、极乐和尚三人之外就只有西岳樵隐侄女夏兰芝和白衣少年等了。   余白姑思潮起伏.不久即运气行功,决定次日再行详细检视—番。   余白姑运气行功完毕.根据气血循环推测,已经天明。   惟石室之中,依然黑暗如旧,于是运足目力,凝视着石室之中一切。   发觉石室地上多出不少碎石,和被一块倒塌巨石压毁的石椅.余白姑下床走至压毁石椅一块倒塌巨石之处一看,知此倒塌一块巨石是后右面石壁崩落!   余青姑偶然一瞥石床,从黑暗之中蓦然发觉放置石床之上参树树根竟已不见?   任尔余白站平日如何沉静,也不由得浑身发抖!   余白姑迅速寻遍石室每—角落,毫无发现.最后一双锐利目光注视着前几日西岳樵隐侄女夏兰芝和一白衣少年走出的门户位置,发出丝丝惨笑!   余白姑此时气愤已极,那顾利害,满头白发根根倒竖,全身骨节吱吱作响,气贯双掌,猛然朝着石室右侧门户位置石壁强推强击.只听轰轰一声巨响过后,右侧石壁突然龟裂,无数块巨石朝着余白姑所站方向急飞疾射!   余白姑上、下、左、右四方均在巨石飞射猛溅范围以内。   余白姑连忙发出全力,双掌猛推猛拍,急舞急挥,虽然将飞射而来巨石击落不少,但是巨石甚多,速度过快,冲劲、击力过大。   余白姑双掌只护住头部、胸部、腹部,其余双臂、双肩、腿部、双足均被巨石先后一再击中。   直击得余白姑皮开肉裂.身躯颤巍后退,终于靠着石壁颓然坐下……   三日之后,深夜子时,一阵阵轰隆降的声响后,石室石顶裂开,从石顶之上传来:“大姊!大姊……”声音。   由于屋顶裂开之处很快即已合拢,呼唤大姊的声音,也无法再行传入石室之内.石室之内靠着石壁跌坐已经三日未曾言语的余白姑,恰好正在运气疗伤的紧要关头,不能开口大声说话.仅轻轻叹了一口气!依然跌坐不动!   不久,又一阵轻微隆隆的声响后,石室石顶再度裂开,依然从室顶之上传来呼唤“大姊!大姊……”的声音。   但是由于室顶裂开之处很快即已合拢,所以呼唤大姊的声音,随着室顶裂缝合拢而沉寂!   石室之内靠着石壁跌坐的余白姑仍在运气疗伤的紧要关头不能开口大声说话,又轻轻叹了一口气!   次日清晨,又一阵轻微隆隆的声响之后.石室石顶裂开,一线微弱暗淡光辉映射进来,只见一条白衣人影由裂缝直泻而下.此时正站在石室之中,一双闪闪放光眼睛,似在搜索着石室之中一切。   慢慢注视着靠在石壁跌坐的余白姑一眼,已冷冷的发话道:“是你余白姑,被人打伤了是吗?”   整整四天未曾开口说话的余白姑,也在冷冰冰的答道:“哼!我余白姑自闯荡江湖迄今足足四、五十年,不但未被人打伤过,即败仗也未吃过!”   声音细小微弱!   白衣人影继续冷冷的道:“那你怎么又去而复返?现在又伤成这个样子,既不是被人打伤,难道是你自己将自己伤成这个样子吗?还有你乘人不备所抢走的一棵参树树根,又到哪里去了?”   余白姑道:“就凭你这丫头,也敢泼辣辣询问我余白姑是吗!我老实告诉你,我自不小心在此室中失落了你刚才所谓参树树根,因为一时气愤之下,举掌摇击你这丫头数日之前,从另一秘室走入此室的门户,以致触犯了青莲神尼所设机关埋伏。无数巨石朝着我老人家猛飞疾射,于身负重伤,至今气血闭塞不通,你这丫头尽可施展毒手朝着我一拍一击,将我送终。否则将来连你这丫头伯父西岳樵隐一起算在内,让你们尝尝我老人家裂骨分劲手法滋味如何……?”   原来此一白衣人影正是西岳樵隐侄女夏兰芝。   因为西岳樵隐、米骊珠、夏兰芝、龙儿等四人,分成两批出外找寻紫衣少女------冷紫霞,一连六日毫无踪迹!   是日夜晚,四人正在谈论猜想紫衣女侠-----冷紫霞去向的时候,坐在一旁龙儿蓦然哦了一声!站了起来道:“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夏兰芝莞尔一笑!道:“龙儿,看你惊喜到这个样子,你快说什么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龙儿就将当日在藏真洞洞室地下石室之中,匆忙向上踪跃,穿过裂缝,因关心彩羽巨鸾,回头一瞥时,曾瞥见一条紫色人影由洞室室顶飘落,快于电光一闪,即已闪入地底裂开,快将合拢裂缝之中,所见说明。   西岳樵隐道:“孩子,你怎么这样善忘,不早说出,现在我们赶快前往藏真洞,设法从外面开启机关进入地下石室察看一下.”   夏兰芝道:“伯父,待侄女今晚先去察看一番,至于开启机关,不妨等待明日白天,大家再一齐前往。”   西岳樵隐道:“兰芝,你现在就去,快点回来!”   龙儿抢着道:“爷爷,孙儿跟姑妈一起去!”   西岳樵隐道:“今晚没有你的事,等到你姑妈察看回来。明晨我们一齐去时,再去也不为迟。”   龙儿呶着嘴坐着不再作声。   夏兰芝说声:“我去了.”   娇躯一闪,飘出木屋,朝着屋左后侧踪跃如飞,疾行而去!   夏兰芝展开迅捷身法,翻山越岭,不久即已来到藏真洞洞口察看,好像一块巨石,封闭阻塞着洞口。   夏兰芝双掌吸住封闭阻塞洞口巨石,将巨石吸出离开洞口,闪身进入洞口之内,返身仍将封闭阻塞洞口巨石吸入。   夏兰芝惟恐白青二隐、无忧道人、极乐和尚、赤发头陀等人去而复返,藏在洞中,于是凝神屏气.慎重的提气飘身,旁着洞道岩壁,悄然进入右侧洞道。   夏兰芝此时一双深湛锐利无比目光。注视着前面三、四丈余远之外,似乎发现前面藏真洞室之中,有一黑色人影,静立在一座观音大士佛像之前。   夏兰芝素喜穿着白色衣裳,在此黑暗无光之中,白色衣裳,最易刺眼惹目,于是附着洞壁提气上升,藉着洞顶—个不平整凹处,很巧妙的将身躯勉强隐藏起来。   一双锐利明眸,朝着前面洞室凝神注视着。   只见黑衣人影面朝着佛像,静悄悄的立着、好久,方见黑衣人影转过身躯,面朝着洞道出口方向,并缓慢地走着。   夏兰芝此时已看清黑衣人影似为白青二隐老二余青姑,只好凝神屏气注视着余青姑缓慢的前进。   心想只要余青姑再前进丈余,定会发现自己隐藏之处,心中当然有点紧张!并已意会到既然白青二隐余青姑在此,无疑余白姑似已进入地下洞室?   余青姑正在上面担任守护,或者余青姑在此另有企图也不一定?   此时余青姑尚在一步一步向前走动.距离夏兰芝隐藏之处不过二、三丈远,如果余青姑再向前几步,夏兰芝势必显露行迹,无便隐藏!   不料余青姑此时虽然已经止步,但是静悄悄的立着,一双炯炯发光眼睛,似在凝视着洞口,只要夏兰芝身躯微动或者衣角轻飘,余青姑必然发觉!   尚幸余青站悄立一会,仍然转身走至观音大士佛像之前,两手不停.似在开启机括。   夏兰芝凝神前视,已可隐约辨出余青姑动作,不久,地底一声隆隆声音过去,洞室地底裂开,惟无耀眼生辉,强烈红色光亮射出!   夏兰芝心中已在疑惑,忽见余青姑飘身一旁,朝着洞地裂开之处.向下喊着:“大姊!大姊!……”   竟无回音反应,而洞地裂开之处,已在合拢!   夏兰芝此时已经断定余白姑是已下落石室之中,是毫无疑问了。   但是余青姑向下叫喊,未听见余白姑回答,心中不由有点担心,恐怕冷紫霞遭遇着余白姑,会吃亏?   此时洞地裂缝已经合拢。   余青姑又至佛像之前,两手不停,当然又在开启机括,一阵隆隆声响之后,洞室地底裂开,仍无红色光亮射出?   只听余青姑又在朝着洞地裂处,向下喊着:“大姊!大姊!……”   依然无回音反应,且洞地裂开之处,已在合拢!   余青姑咦了—声!站在观音大士佛像之前,似在望着合拢洞出神!   夏兰芝为人机警,富有急智,一看余青姑神色,很可能退去洞室。   于是乘余青姑出神之际,毅然飘身后退,迅速转入外面洞室右侧,藏住身形测听。   已听见余青姑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了出来,并未走入外面洞中石室,一直朝外走去!   夏兰芝知道自己目前功力虽有长足进步,但是和余青姑相较定差大半节。   像余青姑这样江湖特等高手,五官特别灵敏,除非分神以外,周围三、五丈微风叶落的声音都可以听出,所以未敢轻举妄动。   这也是夏兰芝大胆心细,机智沉着的特殊性情,方克趋此。   尤其夏兰芝自服食参树根须,练就“七绝煞光”江湖绝技之后,武功突飞猛进,已跻入武林特等高手之林。   并使夏兰芝机智沉静个性,变得淡然冷寞,刚强果断!而成为江湖一个冷艳煞星,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夏兰芝根据测听估计余青姑已经出洞,并已将洞口障塞之后,连忙飘身闪入洞道,进入装置着藏真机括的洞室,来至观音大士佛像之前。   接着所窥见余青姑开启方法,己将机关开启,一阵隆隆声响之后,洞地已经裂开.夏兰芝好像进去之后,颇有把握开启此一机关一样?毫不迟疑,竟从裂开洞地飘身落下石室!   夏兰芝于落下石室之时.—双锐厉明眸,已经迅速一瞥石室景况,也就发觉余白姑靠着石壁坐下。   根据余白姑所坐姿势,即已判出余白姑似在运功疗伤?   惟一令夏兰芝吃惊者,即石室之中碎石满地,石桌之上所嵌五颗放射红色光芒宝珠不见,好似不久经过一场激烈的打斗一样?   不由关心冷紫霞安危!   等待夏兰芝以激将之法,逼得余白姑回话之后,知道定是冷紫霞隐藏在此一石室另一秘室之中,并乘机取走了参树树根,心中说不出的欣喜宽慰!   因为夏兰芝知道在游鸾古洞以获参树树根,乃武林圣药,人间仙品,如被白青二隐吃光,甚至分给邪派中人吃食,岂不助长凶焰。所以一听余白姑说出夺自侄子龙儿身上的参树树根失落,就猜知此—失落参树树根,八成可能为冷紫霞乘机取走。   因此,夏兰芝听到余白姑说明经过之后,也因素知白青二隐和无极道人、极乐和尚均是介乎邪正之间人物,存心故示恩惠。   望着余白姑道:“老前辈,即算我夏兰芝和你有仇有恨,我也不能乘人之危呀!何况尚无冤仇,又无嫌隙呢?”   余白姑道:“夏兰芝,你别投我所好,故意施恩于我,我余白姑只要在世一天,决不会忘记数十年前和你伯父西岳樵隐一段……冤仇,这就是我说非报此冤仇不可!”   夏兰芝道:“老前辈,我可不管你报冤仇也好,雪嫌隙也好,今天我非帮助你攻通闭塞气血穴道,脱离此危险之地不可!”   俗语说:“蚁蝼尚且贪生,为人且不惜命?”余白姑心怀问鼎江湖,领袖武林大志,那有不珍惜自己生命之理,一闻夏兰芝一番尊江胡道义之话,不由默默无言!   夏兰芝真的走至余白姑身前坐下,默运“七绝煞光”伸掌按住余白姑心窍,发出七绝煞光罡煞之气。   一股热流从夏兰芝掌心透入余白姑体内.引导着余白姑真气运行,足足花费了一个时辰之久,始将阻塞血气穴道攻开.余白姑真气运行才无阻碍.夏兰芝缩掌收回罡煞之气,跌坐不动,自行闭目垂帘,运气行功,藉以恢复刚才所耗真气对于身侧以坐阴鸷险恶的怪老妇人——余白姑,竟然毫不理会,也不防备!   此时余白姑真气运行流通无阻,自然很快恢复过来。   双眼一睁,只见夏兰芝神色怡然,静坐不语。   任尔余白姑平日如何高傲!阴险!但对眼前为着疗治自己而耗丧真气,正在运气行功的夏兰芝.实在感觉无法遽下毒手!尤其对夏兰芝年纪轻轻,竟具有类似玄门一无两仪真气的罡气,感到又骇异!又惭愧!于是轻声叹息了一声!   紧闭着双目,兀自运气行功,等到行功完毕,睁眼一看,只见夏兰芝站在石室中央,似在察看石室中央一切。   余白姑也站起身来,走至夏兰芝身后悄然立着。   夏兰芝慢慢回过头来,望了余白姑一眼道:“老前辈,何不再休息一会?”   余白姑道:“谢谢姑娘以本身真气为我疗伤,现在我除稍微感觉疲乏以外,其余一切,均已完好如初。”   夏兰芝道:“老前辈,此一青莲神尼所居之所.真是神秘得很!不过只要不强闯硬来,尚无大碍,不会有重大危险!”   余白姑已经尝了这么大一个苦头,自然点头表示同意,惟默然不语!   夏兰芝察看了一会,走至右壁右侧角落,   从后面石室所开启的石门之处。两掌吸住石门部位,逐渐增加发出力道,慢慢推移,出乎意料,竟丝毫未动?   夏兰芝逐放弃开启此—石门企图.返身已见余白姑仍然默立在原处未动!   夏兰芝道:“老前辈,不妨坐在一旁休息,我因不能坐着等待他人从石室上面打开石顶再行出去,所以我非要冒险试探此一石室每一尺寸之处不可。”   余白姑当然不知夏兰芝心意是在找寻紫衣女侠一---冷紫霞.于是点头道:“姑娘,你要试遍石室每一尺寸,有无开启石室机括,我不反对,不过不要过于冒失,否则触动机关埋伏,功力再高也无法抵住!”   边说边往石床之上坐下.   夏兰芝不由暗暗好笑!   想不到鼎鼎大名白青二隐老大余白姑竟会如此畏缩不前.不过对已故武林太虚双仙无相真人和青莲神尼慑人声威不由衷心佩服!   夏兰芝探测石壁有无开启机括,自然不是主要原因.她的真实意图,一方面固由于石室之内无开启石室室顶机括设置.心中有点不相信。   一方面乃是不见冷紫霞心中有点怀疑,并料定冷紫霞仍在此一石室另一秘室之中,不过是否被危困,则难预料?   夏兰芝于是身贴石室石壁,施展游龙术,有如壁虎一样.慢慢游动,一双锐厉明眸,详细察看着石室石壁—分—寸之处!   由夜深到天明,石室之中,当然仍无丝毫光线.夏兰芝此时除余白姑所坐石床左侧石壁,未曾察看以外,其余三方石壁已经详细察看.无所遗漏,也末发现任何可疑痕迹?   夏兰芝正待察看余白姑所坐石床左侧石壁之时,忽然石室室顶发出隆隆声响,室顶随即裂开,已有暗淡光线射入?   余白姑道:“姑娘!快先行退出!”   说完,身形拔起,冲出室顶裂缝!   夏兰芝心想:从上面开启机关之法,既已明嘹,暂时上去,返回无风谷和伯父西岳樵隐、米老前辈等商量一番,再来也不为迟?”   意念一动,娇躯上冲,跟着射出室顶裂缝,明眸一瞥,洞室之中未见一人,竟连刚才冲射上来的余白姑也未见到,不由有点奇怪!   此时在洞口把守的西岳樵隐已走到夏兰芝身边。米骊珠、龙儿也飞身而至。   夏兰芝道:“真是奇怪,难道……?”欲言又止.西岳樵隐道:“兰芝,你先将此一洞口封洞巨石封妥.”   夏兰芝走至洞口封洞巨石之旁,双掌一推巨石,已将洞口封闭,正待转身,忽闻伯父西岳樵隐喝声:“兰芝注意!”   夏兰芝此时耳目聪灵.应变神速.发觉左侧风声飒飒,人影连幌!   距离身前七、八尺远一排站着一尼姑、一老者、一头陀三人,眼神均极充溢,射出炯炯光芒,正在逼视着自己!   暂且按下不表。   话说冷紫霞深夜进入赤发头陀所说藏真洞,发觉洞中阗无一人。   冷紫霞经过左侧洞道进入后面洞室,运足深谌目光,从黑暗之中看清洞室中央,有一座观音大士石像。   蓦然记起赤发头陀手持藏真图时,口中曾经不断自言自语,“藏真图、白玉符。不夜珠、有若无.数花须。斧旌珠,千金躯,不负吾。”等句之事。   竟未连想此一藏真图,尚藏在自己身上。   冷紫霞于是运足充沛眼神察看此一观音大土佛像,凝思良久。   然后按照“藏真图,白玉符。不夜珠,有若无。数花须,斧钺珠。千金躯,不负吾。”等语,思索推演,开启机关的方法.直至天明,虽将开启机关之迷破开。但是地底发出一种轰隆声音,洞室已经在轻微震动。   冷紫霞连忙提气飘身,手掌粘住洞室室顶,全神戒备着!只要发现有异,即借力飘身退出洞室。   此时地底轰隆之声,其音震耳,洞室摇动,甚为剧烈!   冷紫霞不由有点骇异!   蓦然地底裂开,红色光亮暴射,吓得冷紫霞—声惊呼!   也不知顺势飘身疾退。   此段情节在第四回已经说过.以下就是承接第四回情节叙述.冷紫霞虽然心中有点惊骇.但是—双星眸已经瞥见地底裂开之下,似为一石室。   石室之中有人、有鸟,有椅、有桌、有床,并看清所射红色光亮.系由桌面所嵌五颗红色宝珠光芒四射所致。   冷紫霞芳心之中,豁然开朗,忽有所悟!   于是凝神注视着地底裂开之下石室之中人鸟举动!   就在此时,已发现四条人影纷纷抢先冲射而出,朝着上面洞室出口之处飘落.接着又是三条人影相继冲射而出。亦朝着上面洞室出口之处飘落。   最后一只彩羽巨鸾飞出,而地底裂缝已在合拢。   冷紫霞不顾利害.就在一只彩羽巨鸾飞出的瞬间,地底裂缝合拢的刹那,吸住洞室室顶手掌用力,娇躯朝着快将合拢的裂缝,有如水银泻地,快似电光一闪.即己射入裂缝。   落入地底、八丈深石室之中,一张嵌有五颗红色宝珠珠石桌桌面之上!   冷紫霞感觉石室在旋转上升,连忙提气悬空,随着石室上升,石室于距离室顶二、三丈余高之处,慢慢始停止旋转!   冷紫霞飘落石室地上,这时才看清石室以内景况,除石床、石桌、石椅之外,别无一物?   冷紫霞依次检视石床、石桌、石椅一遍,除石桌桌面所嵌五颗放射红色光芒宝珠外,也别无可异之处!   冷紫霞伸指逐—试捺石桌桌面五颗放射红色光芒宝珠,似除中央一颗稍呈活动以外,其余四颗嵌得十分牢固。   于是伸指拨出中央一颗红色宝珠,放置掌心一看,晶莹可爱,毫光四射!   冷紫霞心喜异常,爱不释手!一双星眸,无意之中一瞥桌面所嵌宝珠孔,珠孔内似有—个纸团。   伸指拨出纸团摊在桌面一看,上面写着:“强闯者死,猛击者亡。兀坐待毙,独卧待偃。”   墨迹甚浓,笔法秀美,惟未尾末留名款。   翻开反面一看。空白无字。   冷紫霞不由有点失望!   —双星眸注视着桌面所嵌其余四颗红色宝珠和摊在桌面空白纸片。   谁知初看纸片好似空白无字,经过仔细疑神察看,上面竟有用着极为浅淡灰白墨汁所写字句:   孤居参洞,独处莲房。   红销翠灭,凤舞鸾翔。   穿花掠影,凌虚浮光。   千条瑞气,万道毫芒。   山盟海誓,地老天荒。   终身含恨,永世难忘。   悄然别往,九转回肠。   嗟吁鸾剑,室在人亡。   未书青莲留爪   冷紫霞看毕.知是青莲神尼亲笔,掌握从石桌桌面中央所吸出—颗红色宝珠,双手高举青莲神尼所留纸片,大拜三拜,以示崇敬!   冷紫霞拜毕,站起身来,将纸片好好放入怀中,心想青莲神尼纸片留言.大都均是幽怨伤感之言。   冷紫霞心想此室既为青莲神尼所居之所.可能尚有秘室藏真之处也不一定。于是静静地立着,一双星眸,仍然注视着石桌桌面所嵌五颗红色宝珠,兀自出了一会神!   冷紫霞站在石桌边缘,漫不经心地伸指吸住左下角一颗红色宝珠,向上一提,红色宝珠应指而起。   宝珠取出之后,并无异样,珠孔之中亦无纸团纸片。   冷紫霞又伸指吸住右下角—颗红色宝珠亦应指而起,宝珠取出之后,亦无异样,珠孔之中亦无纸团纸片!   冷紫霞将所取出中央及左右下角,三颗宝珠放入腰间所悬挂皮囊之中,然后双手同伸,各以指吸住左右上角二颗宝珠,向上一提。   二颗宝珠依然应指而起,未有异状!   冷紫霞将右指所吸出一颗宝珠放在左指所吸出一颗宝殊一起,于是左手手指指尖之上吸住二颗红色宝珠.放出光芒,照射着石室。   惟光亮自然不如五颗宝珠所放射光线强烈,但二颗宝珠所放射红色光亮,仍然照耀着石室之中,甚为明亮!   冷紫霞运足眼神,逐一检视石桌桌面五个珠孔,希望有所发现。   果然不负所望,首先发现中央珠孔刻有一个‘剑”字。   依次发现右前珠孔刻有一个“床”字。   右后珠孔刻有一个“头”字。   左前珠孔刻有一个“三”字。   左后珠孔刻有一个“尺”字。   冷紫霞将此“剑”、“床”,“头”、“三’、“尺”五字联成语句,可成为二句语句,一为“剑.床头三尺.”二为“床斗三尺剑。”   再配合青莲神尼纸片留有“嗟吁鸾剑,室在人亡.”之句,巳不难猜透,即是此一石室床头三尺之处,必定藏有青莲神尼所留鸾剑?   冷紫霞飘身上床,走至床头石壁三尺处,察看一番,并无痕迹,伸指轻弹,亦乏反应!   冷紫霞右掌—按室壁,发出一无两仪真气。   右掌然后缓缓移动,抚摩着石壁,只见手掌过去,已将石壁寸余深厚石壁震成粉末,随手掌移动纷纷堕落。   冷紫霞右掌连续不停的抚摩,已将石室石壁二尺余范围.三五寸深厚,均震成粉末,形成一个凹处。   这时掌触处,发现有一坚硬之物,阻止了右掌所发真气无法将其震为粉末。   经过冷紫霞细心抚摩,发出真气将此坚硬之物四周石壁震碎脱落之后,现出一个古铜机括。   冷紫霞右掌握住机括,试行扭转旋动。   只听一阵极其轻微轧轧机关声音,发至壁间,跟着室壁凹处石壁,向两侧分开,现出一个五尺见方壁洞。   借着红色宝珠所射出光芒,已看出壁洞之内一块横着的长条形石头之上,放置着一把带鞘古剑。   冷紫霞连忙矮身进入壁洞,伸手将长条石头上一把古剑取在手中,然后坐在石头之上,手持古剑一看。   剑鞘刻划不少翔鸾飞凤,古色古香,令人—见就知此—剑鞘亦非凡物。   剑鞘之中插着—把宝剑约二尺余长,剑把握手之处为一头飞鸾.冷紫霞吸着红色宝珠指尖左手,握住剑鞘,右手握住剑把.呛啷一声,古剑出鞘,发出嗡嗡音响,犹如巨鸾引颈长鸣,剑身耀眼光芒四射!   寒雾蒙蒙,冷气森森!剑尖锋芒伸缩,光辉闪烁!   冷紫霞不由欣喜异常!连忙将剑归鞘,撩起紫裳,将此翔鸾古剑,挂在紫裳以内腰间。   冷紫霞站起娇躯,借着红色宝珠放射光芒,察看此一壁洞,除一条长形石头可供坐卧以外,虽然末见其他物件.但是发现了壁洞开启机括,伸手扭动机括,壁洞洞门自行关闭,再一扭动机括,壁洞洞门又复自行开启!   冷紫霞矮身走出壁洞洞门,落下石室,详细检查察看一番,竟无机括可以开启室顶。   冷紫霞心中毫不慌乱,缓缓于石床之上坐下。   一双星眸注视着石室之中任何一物,意必有所发现.入夜,冷紫霞将左手指所吸红色宝珠放入腰间所挂革囊之中,石室之中顿觉黑暗异常.冷紫霞就在石床之上,盘膝趺坐,胡乱猜想青莲神尼身世,直至深夜,始行运气行功,以代睡眠。   一夜易过,翌月天明,仍无丝毫光线射入。   由于眼神特别,在此黑暗中,尚可看出石室之中一切。   冷紫霞也不将红色宝珠取出,就在石室之中,绕着石桌慢慢的走着,夜晚冷紫霞进入壁洞之内打坐休息。   至第三日白天,冷紫霞未下壁洞,似有点感觉饥饿。于是取出紫色玉瓶,倒出一颗紫红色丹药纳入口中。   直至夜晚,冷紫霞始行矮身走出壁洞,飘落石室,一双炯炯放光星眸,不断注视着石室室顶和室中一切,但是仍然无所发现?   冷紫霞只好进入壁洞以内,刚好坐下,蓦闻—种隆隆声音发自石室室顶。   冷紫霞矮身蹲在壁洞洞口抬头一望石室室顶,只见石室室顶正好裂开,一条白色人影,从上由石室室顶裂缝之中射下。   冷紫霞连忙退入壁洞,忽听落下白色人影正在发出咦声! 道:“奇怪!怎么石桌上所嵌放射红色光芒五颗宝珠不见?”   冷紫霞闻声知是一个妇人,并且感觉声音甚熟,但一时猜不出来人是谁?于是默不作声,坐在石头之上,静听下文。   忽听来人又哦了一声!道:“原来是石壁倒塌?……不对.石桌并未破裂……宝珠又怎会不见呢?”   静默了—会,又听来人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唉! 早知如此,五颗红色宝珠.就是和……分摊,也可分摊两颗……”   冷紫霞根据声息、音响推测,来人已经坐在石床之上,自此以后,大约一、二个时辰之久,未再听到来人自言自语,亦再无声息音响!   冷紫霞凝神聚气,慢慢移身来至壁洞洞口一看,只见来人背朝壁洞,盘膝跌坐在石床之上,正在运气行功.根据身形衣着推测,好像是白青二隐老大余白姑,忽然感觉—股清香扑鼻,泌人心脾!   冷紫霞星眸—瞥,只见一颗冷气森森,寒雾蒙蒙!闪闪放光,阵阵清香!树须飘披树根,就放在距离壁洞—尺余石床之上,亦即来人余白姑身后。   冷紫霞芳心一动!右掌一伸,发出一羔两仪真气,悬空吸住此一树须飘披树根.缓缓吸离石床,提进壁洞。   迅速伸手一扭机括,壁洞洞门毫无声息,慢慢合拢。   冷紫霞右掌吸着树须飘披树根,坐在长条石头之上,运足眼神,仔细察看。   只见此一树须飘披树根,苍翠森森,青葱郁郁,阵阵清香,蒙蒙冷气,闻之令人气爽神清!   冷紫霞看清之后,知是参精一类稀有神妙灵药,芳心之中不由喜极!   于是伸指剥下一根树须,送往口中细嚼慢咽,感觉一股流汁,化成一股蒸气,散布全身!   冷紫霞真是又惊又喜!   连忙盘腿跌坐,闭目垂帘,运气行功.发挥奇药灵效,不到一时三刻,即已运行九转.使所服神妙灵药.和真气凝为一体.冷紫霞不断吃食参树根须,不断运气行功,使所吃食参树根须所化浆汁,和本身精、气、神三宝两相凝结,内功火候毫无疑问又进一层。   冷紫霞根据吃食参树根须和运气行功所用时间推测,知道已经三个白天和三个夜晚。   一看参须飘披的参树树根,其参须已被自己食尽,剩下来的,仅是一个圆筒形树根,其长不过一尺,其粗不过五寸.冷紫霞当即停止吃食,停止运气行功,拔出所获青莲神尼遗宝——翔鸾宝剑。   就在长条石块之上,将剩余参树筒形树根切成一个一个圆形参饼,切完之后,顺手将宝剑归返剑鞘,一数所切圆形参饼计有一百十二枚,冷紫霞为一个十五、六岁少女,对此清香脆嫩参饼,那有不喜吃食之理,随即一口气将此参饼吃了四枚.然后将剩余参饼一百另八枚,用手帕仔细包裹放置腰间  所悬皮囊之中。   冷紫霞仍然静坐石上,一双精光炯炯星眸,一瞥所坐漆黑壁洞之中,忽然感觉眼神目力,更为充足深远,芳心不由一喜!   于是一双精光炯炯星眸,注视着此一矮小壁洞。   冷紫霞无意之中瞥见壁洞洞门顶上,似有一个拇指大放出极微光亮物体?   冷紫霞坐着不动,伸指轻弹,一道尖锐有力指风,丝的一声,虽将洞门顶上一个拇指大小放射光亮物体弹个正着,但似毫无反应?   冷紫霞也不理睬,坐姿不动,娇躯移挪,来至开放此—壁洞机括之前,伸手一按机关,壁洞洞门自开!   冷紫霞伸首外望,原来坐在石床之上来人余白姑,业已不见。   石室之中亦无其他人影?   于是瓢身落在石桌之旁,一双精光炯炯星眸一瞥,发觉石桌桌上和石室地上,多了不少碎石石头,和较大石块!   冷紫霞静立默然察看一会,心中暗想此一石室室顶之上洞室之内,既有开启此一石室室顶机关,使人能够进入此一石室,则此一石室之中.绝对不会无开启石室室顶机关?   不过装置机关位置.甚难发觉而已!   冷紫霞又静立了片刻之久,心想莫非刚才坐在壁洞之内所发现壁洞洞门顶上一个拇指大放射极微光亮物体,就是开启此一石室室顶的机关不成?   冷紫霞于是矮身飘入壁洞,伸指一按壁洞洞门顶上一个拇指大放射极微光亮物体,原来是一个钢铁机扭,好似有点松动。   并随着指力一捺,稍微凹进!   冷紫霞连忙矮身飘身落在石室桌旁,抬头一望,石室室顶已开,并有暗淡光线射入,但室顶随即又自合拢。   冷紫霞哦了一声!才知三天前,所见好像余白姑的白衣妇人,定是乘着自己刚才坐在壁洞之内长条石块之上,无意之中用指轻弹壁洞洞门顶上一个母拇大,放射极微光亮物体。   此一物体恰好就是开启石室室顶机关,所以石室床上所坐好像余白姑的白衣妇人,定是乘此最难得机会冲出石室室顶的!   冷紫霞此时既已明缭石室室顶开启之法,心情自然安定下来。   反不急于离去,左手入囊,用中指指夹吸出放射红色光芒宝珠一颗。   宝珠所放射红色光芒虽然不大,但是在此黑暗之中,此宝珠一颗所射出光辉尚赛过一枝烛光,自然对石室之中—切,已可一览无余。   冷紫霞这时才看清靠着石床一面石壁,好似被揭去一层,右面石壁倒塌了一大块,石室地上碎石石块满地,石桌、石椅,均被击得支离破碎!   冷紫霞知是余白姑所为,不由对余白姑为人有—种说不出的厌恶。   但是自己曾经乘余白姑打坐行功不备,将参树树根取到手中,此一举动或许就是造成余白姑的恼怒,捣毁此一石室也有可能?   冷紫霞举步上床,注视床头壁洞,右手随手一捺开启床头壁洞机关,壁洞自行关闭。   冷紫霞因为开启壁洞机关外露,于是右手抬起石块,将此一被自己掌力震碎大块凹处,一一填妥,仅留下一个拇指粗细孔对准机关位置。   然后伸掌将所嵌石块缝隙按摩平整,使从外表看不出此—石壁有何异样?   冷紫霞然后右手伸指发力,从细孔之中,力捺机关。   洞壁自行打开,迅速矮身进入壁洞。   伸指一弹壁洞门内顶上一个开启外面石室室顶机关,随既矮身飘出落在石床之上。   业已瞥见石室室顶正在分开,连忙一伸右手手指发力从细孔之中力捺壁洞机关.壁洞开始关闭.同时石室室顶已快合拢。   冷紫霞猛一提气,身形上冲,快于雷光火石—闪,娇躯已经穿过石室室顶的一刹那,洞底石室室顶业已合拢!   此时冷紫霞左手中指指尖向吸着一颗放射红色光芒宝珠,光芒照射着已有天光光线射入的洞室更为明亮,屋眸一瞥洞室之中已无一人?   冷紫霞忽然记起自己囊中尚有赤发头陀所说藏真图一块,于是伸手入囊取出五寸见方似玉非玉、似石非石一块藏真图。   藉着珠光一看,知是一块白玉玉牌,一面雕刻着一双彩鸾,正在晴空碧落中飞舞,—面刻着下列语句:   藏真图,白玉符。   不夜珠,有若无。   数花须,斧旭诛.   千金躯,不负吾。   冷紫霞看毕,知此图所刻语句充分显示着开启机关之法,或勉励付托的话,似别无作用,再一察看刻着一双彩鸾一面,彩鸾飞舞的下方,尚刻绘着一幅山水画图。   冷紫霞反复端详注视之后,仍将此一藏真图放入囊中.一双闪闪放光星眸,注视着观音大土佛像和莲座,参悟出了一个倒转机关的力法,伸指一捺佛像颈项之中一串雕刻石珠中央一颗石珠,佛像和莲座同时自行倒转.冷紫霞伸指再一捺佛像颈项之中一串雕刻石珠中央一颗石珠,佛像和莲座同时自行侧转复原。   于是伸指轻粘佛珠颈项之中一串雕刻石珠中央一颗石珠,缓慢的朝左转动达十三个圈,然后用力一捺石珠不再凹进,佛像莲座也不再转动。   冷紫霞将左手指尖红色宝珠放入囊中,离开藏真洞室,走至外面洞室,一看石室石门敞开,石室之内无人无物。   走至石室右面一条走道—看,似尚有一条甬道?   冷紫霞毫不迟疑,进入甬道,朝前疾行,只见此条甬道.宽约二、三尺,光线微弱已极,甬道潮湿滑溜。   前进十余丈,光线更趋黑暗,顺着甬道前进二、三十丈,已经感觉甬道寒风冷气,砭骨侵入!   冷紫霞怀着一种探奇搜秘心情,对此寒冷风气的侵袭,视若未睹,在黑暗之中朝前疾行!   冷紫霞前进一、二百丈之远,使冷紫霞感觉惊异的,就是甬道前途,已有暗淡光线,越向前行,光线越来越明亮,视线也越清楚。   冷紫霞知道接近出口,并可料定此一出口,一定是高悬危岩峭壁之上。   再前进三、五十丈,来至甬道出口一看。   果然不出所料,出口恰好在一高峻岩壁,距离岩下三百余丈,距离岩顶顶上尚有百余丈,出口地点,极为荒芜隐蔽!   冷紫霞微—察看周围环境,施展所练青莲秘篆凌空绝技,娇躯凌空拔起,中途几度足点峭壁,很快即已翻上山峰。   朝着无风谷方向纵跃前行,施展凌空绝技,举步揶身,捷若离弦快箭,跨峰越涧,快于闪电流星!   冷紫霞发觉轻功火候又有长足进步,心中至感轻松愉快.如飞前进,姿式身法两均美妙轻灵.衣袂飘空,翩翩自如,有若凌空仙子!   冷紫霞飞纵闪跃,快速异常,不久即已抵达无风谷环绕山峰,一望谷底,西岳樵隐所居木屋,小的有如鸽笼。   冷紫霞朝着谷底借力下纵,如飞降落,一、二百丈距离,瞬刻即已到达,飘身来至木屋门前,竹门大开,忽听屋内传出兵刃交加声音!   冷紫霞闪身入内—看,只见夫妻侠吴九峰夫妇挥舞着手中宝剑,已被两个徒手黑衣矮小老人逼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危在瞬间,败在俄倾!   丁香宜首先瞥见紫衣女侠一一紫霞从门外闪身进来,连呼:“紫衣妹妹,快来救我……”   冷紫霞道:“丁姊姊,不要慌……”   话未说完,人已先到,娇躯微幌,玉掌轻舒,发出两股无形气功,朝着两个黑衣矮小老人侧背撞击!逼得两个黑衣矮小老人停止攻击,朝着两侧闪让!   冷紫霞在此霎眼之间,已经闪身拦在吴九峰夫妇前面,返转娇躯一看,原来是黑煞双丑余氏兄弟!   不由神色冷莫道:“你们伤势好了.又来若事生非是吗?”   黑煞双丑自知两条性命,如不是紫衣女侠手下留情,几乎送在她一双玉掌之下,故一见紫衣少女出手相拦,心中虽有所恃,但己惧怕三分。   余刚狡猾地冷笑道:“女娃儿,你别凶狠,我兄弟是奉家师赤发头陀之命,传话西岳樵隐,米骊珠、夏兰芝、夏龙儿等在此等侯一、二日.家师赤发头陀和敝师伯慈云师太、追魂老者三人,亲自登门算账,我兄弟先来送一个信。”   冷紫霞神色仍然冷寞道:“话已传到,你们快滚就是了,为何又和夫妻侠吴九蜂夫妇打斗?”   余猛冷笑道:“女娃儿,这个你用不着管,你等着瞧!—、二天之后,就有苦头够你吃了!”   说完.望着余刚道:“老二,我们口信已经传到,我们走吧!”   黑煞双丑转身正待快步离去,   冷紫霞喝声:“慢点!”   黑煞双丑十分听话,果然停身止步,两双畏缩、刁狡眼光注视着紫衣女侠——冷紫霞。   冷紫霞望着站在身侧丁宜春道:“丁姊姊,这两个丑鬼,要不要给他尝点苦头,带点记号回去?”   丁宜春道:“这两个丑鬼说话龌龊,招式下流,真是气人!”   冷紫霞含笑道:“丁姊姊,你就亲自动手惩罚处置这两个丑鬼一番.”   说完,玉手一抬,纤指朝着黑煞双丑一指一弹。   黑煞双丑余氏兄弟认为紫衣女侠——冷紫霞这一指,并无其他作用,不料两股指风分奔二人穴道。   等待黑煞双丑发觉,穴道已被尖锐指风点中.气血被阻,全身一麻,木然痴立,不能动弹!   丁宜春有着紫衣女侠——紫霞撑腰,对黑煞双丑不再有所惧怕和顾忌,于是娇躯一闪,玉掌一伸,拍伯两声。   黑煞双丑各被丁宜春施展重手打了一个耳光,被打得牙齿脱落,口角流血。   丁宜春始返回冷紫霞身侧。   冷紫霞含笑道:“丁姊姊,放这两个丑鬼滚好吧?”   丁宜春面现笑容:“紫衣妹妹,你要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冷紫霞玉手一抬,纤指朝着黑煞双丑一指一弹,解开黑煞双丑穴道,并望着黑煞双丑斥道:“替我快滚!”   黑煞双丑两双怨毒的眼光瞥了丁宜春一眼,垂头丧气,疾行而去!   丁宜春被黑煞双丑两双怨毒眼光看得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冷紫霞似有所觉道:“丁姊姊,你不要对黑煞双丑有所顾忌,今天晚上我有—套小巧功夫和你研究之后.对黑煞双丑这种货色,定可立于不败之地。”   丁宜春惊喜道:“紫衣妹妹,你说的是真话吗?”   冷紫霞含笑点头不语!   站在一旁,吴九峰抱拳拱手朝着冷紫霞道:“我吴九峰先代拙荆谢过紫衣女侠!”   冷紫霞含笑道:“这套小巧功夫,吴大哥也可练一练,不过等待丁姊姊练会了,再由丁姊姊告诉吴大哥好了。”   吴九峰道:“那我吴九峰也先谢过女侠所赐了。”   冷紫霞含笑摇头道:“都是自己人,何必言谢。”   说完,冷紫霞手拉丁宜春走入后面。   吴九峰走至门外,望着西岳樵隐、米骊珠、夏龙儿三人出去找紫衣女侠---—冷紫霞和夏兰芝的方向前望着。   不久,冷紫霞已更换—套新鲜紫衣和丁宜春一道走了出来。   冷紫霞道:“丁姊姊,夏老前辈的侄女和孙儿既然回来了,就用不着先后再出去找我.丁姊姊你看,他们是不是已经出去有二、三个时辰了?让我再出去找他们好了。”   丁宜春道:“紫衣妹妹,你要去找的话.请你千万早点回来,不要夏老前辈他们回来了之后,你又迟未回来,夏老前辈等不是又要去找你吗?”   二人边说、边走,已经走出门外,只见吴九峰正背着手朝前立着不动:   冷紫霞朝着丁宜春一笑,娇躯—幌,只见紫衣人影一闪。身形已在一、二十余丈之远,中途借力飞踪腾跃,身形很快即已朝着山峰高处踪跃而去。   等待吴九峰发觉,冷紫霞身形已在数十丈远。   吴九峰眼见紫衣女侠-----冷紫霞功力神奇,莫测高深,真心佩服已极!一双目光注视着紫衣女侠----冷紫霞去向!   丁宜春含笑道:“九峰,你站在此地,呆望作甚?”   吴九峰转身望着妻子丁宜春摇头苦笑!   丁宜春那有不知丈夫心意,于是含笑道:“九蜂,紫衣女侠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今晚她将一套小巧功夫先告诉我.再由我告诉你是吗?   九峰,我目前无过份奢望,只要我能和黑煞双丑这类江湖一流顶尖高手,保持个平手,我就心满意足了。   吴九峰道:“宜春,今晚你就好好向紫衣女侠学点秘绝之技好了.因为据我冷眼旁观,只要米老前辈和紫衣女侠见面之后.她们二人必定立即离去。”   丁宜春闻言,似对冷紫霞的即将离去,感觉有点失望,但一想到紫衣女侠—一紫霞和自己非亲非戚,又不觉得好笑…….话说夏兰芝一见尼姑、老者、头陀三人之中,除赤发头陀外.一个身穿墨绿袈裟中年尼姑,一个身穿锦衣肥胖老者,均从未见过?   夏兰芝尚未发声,只听伯父西岳樵隐已在发话道:“真是幸会,想不到大名鼎鼎黑道三魔老大慈云师太,老二勾魂使者,竟会一齐来到华山,不知有何贵干?”   勾魂使者呵呵怪笑道:“夏熏南,你别明知故问,赶快命你侄女夏兰芝和孙子龙儿二人,缴出无相真人所留藏宝‘无相神功宝笈’和‘飞凤神剑’二物,我黑道三怪尚可不咎既往,否则,你们别想全身离开此地!”   话未说完,双肩微幌,闪步飘身来至龙儿身前.右手五指张开,朝着龙儿腰间所悬宝剑“飞凤宝剑”就抓!   龙儿存心在爷爷面前大显身手,不慌不忙,双手一握灵蛇剑,运气吐劲,左手灵蛇剑直奔勾魂使者右手五指。   右手灵蛇剑横扫勾魂使者右腰腰间,应变看似缓慢.出手极为快捷!   勾魂使者那将此儿放在心上,右手五指变抓为弹.两道指风朝着直奔而来一条绿色蟒鞭--一灵蛇剑弹去。   剑风指风先逢,剑劲指劲后触,勾魂使者蓦觉剑风剑劲有异,意念一动,右手手指一缩,左掌掌力朝着龙儿强推猛击!   龙儿手中一双灵蛇剑顺势变招,剑尖一左一右,仍然直刺勾魂使者右指左掌!   勾魂使者一见龙儿发招变式.快速已极,手中一双蟒鞭一一灵蛇剑,极具火候,这时勾魂使者已经感觉龙儿功力出奇高深!   勾魂使者功力较之赤发头陀尚高出半筹.自然未将龙儿放在心中,掌指兼施,但也不敢大意!   龙儿一双灵蛇剑左伸右吐,一任勾魂使者指劲如何刚强,掌劲如何猛烈,剑剑不离勾魂使者穴道!   勾魂使者可说三十年以来,从来就未和龙儿这样年轻的人过招折式。   等到七、八招过后,不但未能抢先夺势.并且受制于龙儿所施展神妙招式和玄奇气劲之下!   勾魂使者冷笑连连,掌指劲气力道陡增,举手扬掌伸指之间,均是强拚硬折招式!   龙儿开始几招虽未施展无相神功剑法招式。但是吐气发劲,均是采取无相神功剑法诀窍。   匀魂使者一看龙儿变招换式,极为普通.而吐气发劲则莫测高深,心中不由感觉奇怪!   正待发出九成以上功力,施展看家本领来擒服龙儿的时候。   站在一旁观战的黑道三魔老大慈云师太,神色冷寞已极,正在发话道:“老二!有几招就足够测验这小娃儿有没有学到《无相神功宝笈》上所载的功夫了,快点替我住手,我们还有要事待办,关于宝笈神剑之事,等待二日之后,我们再去无风谷各凭武功,一决雌雄,再行决定好了!”   勾魂使者闻言收掌,飘身退立在慈云师太身侧,满脸愤愤不平之色,望着龙儿!   西岳樵隐道:“鼎鼎大名黑道三魔,能够同时前来无风谷—叙,真是山居添色,蓬筚生辉,我西岳樵隐定当恭迎三位莅临。”   慈云师太冷哼一声!眼向赤发头陀一瞟道:“带路!”   赤发头陀道:“老大!我们不是已抒站在藏真洞之前吗!”   说完,走至岩壁洞口之处,双掌将封洞巨石吸出.站在一旁道:“老大,请先进入吧!”   慈云师太首先举步入内,勾魂使者,赤发头陀相继跟入。   西岳樵隐、米骊珠、夏兰芝、龙儿,眼见黑道三魔鱼贯走入藏真洞,均不便阻止三魔走入,默默无言。   夏兰芝于三魔进入藏真洞后,一双炯炯发光眼睛,望着敞开着的洞口道:“紫衣女侠一一紫霞必定尚在洞室之中啊!”   米骊珠道:“紫霞这孩子如果真的尚在洞室之中.遇着黑道三魔这三个恶毒魔头,—定有苦头吃,待我进入察看和接应。”   西岳樵隐道:“我们一齐进去察看,至时临机应变好了。”   说完,按着米骊珠、夏兰芝、西岳憔隐、龙儿的次序进入藏真洞。   四人提气飘身.来至洞室入口之处,前后站着,只见黑道三魔,尚未进入洞底石室之中,赤发头陀正在用指捺按佛像颈项一串雕刻石珠中央一颗石珠.好似毫无动静。   慈云师太和勾魂使者站在赤发头陀身后,面对着佛像.似未发觉米骊珠等四人站在身后洞室入口。   只听赤发头陀道:“真是奇怪!这一颗石珠明明是开启地底,进入下面石室重要机关,并且曾经试探开启过……?”   勾魂使者冷笑道:“老三.不是我说你,你既然怀着九岭藏真图几达三十年之久,怎么早不对老大和我说?   等到失落藏真图之后,又不及时传递本门千万火急信号,挨到自己投办法之时,再着你两个宝贝徒弟传出千万火急信号。   依我看来,现在我和老大赶是赶来了,恐怕无相真人所有藏宝均已被人取去,甚至已将机关毁坏也不一定,与其在此白白消磨时光,不如立即前去无风谷,找着西岳樵隐的侄女和孙儿弄个清楚……”   勾魂使者尚待继续说下去,慈云师太声音冷寞!缓缓的道:“老二,人家早已随后跟了进来,还要去什么无风谷!”   匀魂使者闻言迅即转身,朝着站在前面米骊珠、夏兰芝二人冷笑!   赤发头陀也停止用指捺按佛像颈项之中石珠,转身望着夏兰芝,和站在后排夏龙儿,一双愤怒凶毒火眼,射出可怕的光辉!   慈云师太慢慢转过身躯,一双黑光炯炯射出凌厉光芒眼睛,注视着站在前排米骊珠、夏兰芝和后排西岳樵隐、夏龙儿等四人。   冷寞的道:“夏熏南,我慈云师太从来不轻言寡诺,既已派人传话二日之内,前往你所居住无风谷,当面解决此事,届时—定前来,现在你们跟入此洞,难道欲催我提前解决不成?”   西岳樵隐道:“慈云道友,既然已经派人去我所居无风谷约定相会之期,我们自可等到相会的时候,解决双方争执! 不过此洞—…”   话未说完,蓦闻身后衣袂飘风,并传来少女口音道:“米、夏两位老前辈!”   西岳樵隐和米骊珠一闻口音知是冷紫霞来到!   米骊珠转身含笑道:“孩子,你回来了!”   冷紫霞含笑道:“米老前辈,我根本就没有走好远嘛! ”   夏兰芝和龙儿已转身望着紫衣女侠-----冷紫霞。   只见冷紫霞身穿紫色衣裳,腰悬宝剑,长得皓齿朱唇,细脸纤手,美肌若玉,仙哞巧笑,清丽娇艳,仪态万千,有如人间仙子,月里嫦娥!   夏兰芝也是一个姣美绝丽美人胎子,平日心目之中.常认为自己的美貌秀丽,天下少有?谁知一见冷紫霞之后,以自己容貌和冷紫霞相较之下,不独清丽,有所逊色,就是美艳,亦感不如!   龙儿蓦见紫衣女侠——紫霞娇艳清丽,有若天人,真是羡慕异常,一双俊目注视着冷紫霞,不敢稍瞬,连欲—较武功的存心,已经抛在九霄云外了。   冷紫霞在和米骊殊—问一答之间,已将夏兰芝和龙儿分别看清。   对三十岁的夏兰芝竟会如此年轻美丽,心中不由怀疑眼前这一白衣少妇,不是刚才不久丁宜春所告诉她的夏兰芝?   并对龙儿超凡拔俗.俊朗丰神,尤其夏龙儿一双神光深湛,美妙俊目,连瞬都不瞬的注视着自己,心中不由怦然在跳!   不过霎眼间事,夏兰芝、夏龙儿、冷紫霞、连米骊珠都算在内,均置大敌当前都不顾及!   只有西岳樵隐越在前面,暗中采取防范,并改换口气,朝着黑道三魔老大慈云师太道:“慈云道友,二日以内希望道友如约降临无风谷一谈.否则超过二日,在下有事不能在无风谷迎候,尚请见谅!”   说完,大声说道:“米道友,我们返回无风谷吧!”   米骊珠闻言之下,似有所悟,不由对自己兴奋疏忽,感到暗暗好笑!于是伸手牵着冷紫霞首先举步朝着洞口走去。   夏兰芝回头瞥了黑道三魔一眼之后,和龙儿居中,西岳樵隐殿后,亦朝着洞口前行。   一行五人走出洞口,毫不停留,朝着无风谷山峰如飞疾行!   冷紫霞正和米骊珠并肩疾行之间,忽闻一声鸾鸣,声音清脆悦耳!随见一支彩色羽毛巨鸾飞翔盘旋上空.似乎朝着无风谷山峰前飞。   冷紫霞猜知此一彩色羽毛巨鸾,定是前几天所见藏真洞洞地裂开,由下面石室冲飞而出的,故视如未见,任由米骊珠牵着自己朝前疾行!   夏兰芝和龙儿在后紧紧跟随。   由于夏兰芝和龙儿一个练就七绝煞光,一个练会三乘五行罡气,各自具备武林特等身手.对冷紫霞一举一动莫不细心观察。   于是看出冷紫霞疾行身法,轻灵快捷。有如行云流水,姿式美妙,飘然自若,几乎足不沾地!   夏兰芝心中不由暗赞冷紫霞,就凭身法一项,已非凡俗,其步履既似踏虚,复若蹑空,自己虽然存心仿照,有意揣摩,亦可做到一样如飞疾行,但是仅能前行一、二十丈,就非步步足踏实地不可!   此时龙儿眼中所见,心里所想,均是紫衣女侠—一—冷紫霞的轻娉浅笑,月貌花容,对冷紫霞神奇绝顶轻功并不注意。   但是自己不论举足跨步之间,很自然的施展玄妙绝顶轻功,是以快捷有若飘风!   走在最后西岳樵隐,发现侄女兰芝和孙儿二人绝顶轻功,身法特异.心中对龙儿绝顶轻功身法.因为获得无相神功宝笈所载身法.和获得数千年参树之助,自然不足为奇,不过发觉侄女兰芝轻功身法奇特,心中不由诧异,猜想侄女夏兰芝平日丝毫不苟心性行为,决不会向龙儿学习无相神功宝笈所载功夫,必定另有所获。   西岳樵隐对侄女兰芝.孙子龙儿目前功力,已具信心。于是心想.何不于日内派遣二人下山,一往长江枫林践约报仇,二往关外寻找侄女婿奔雷手黄云、以免侄女夏兰芝独居生活过久,酿成其清静悠闲心理.一定加深其和丈夫奔雷手黄云疏远心情。岂不难逃面相显示,中年与夫离异的悲惨命运。   老少五人,各自怀着不同心情,一路如飞前行,很快即已来至无风谷山峰峰顶。相继沿着鸟道羊肠途径下落谷底。   ≈谌讼群蠼肽疚荩鸭视鹁摒降プ愠诺兀⒃谛≡褐校侠粗撂寐渥?   冷紫霞靠着米骊珠站着,展然含笑望着夏兰芝!   夏兰芝和龙儿站在西岳樵隐—旁,两双不同的眼光注视着冷紫霞。   西岳樵隐拂髯含笑对着孙子龙儿道:“龙儿.快见过紫友女侠……你就呼唤紫霞姊姊好了!”   龙儿连忙含笑走至冷紫霞身前,作揖打躬道:“紫霞姊姊.小弟龙儿有礼!”   冷紫霞莞尔含笑,敛衽为礼,道:“夏兄,小妹年纪比兄尚小二、三岁嘛!”   龙儿含笑退立原处道:“姊姊尽管叫我弟弟好了。”   冷紫霞然后朝着夏兰芝敛衽为礼,并轻声叫了一声:“兰姑!”   夏兰芝连忙含笑还礼,并伸手牵着冷紫霞道:“姑娘,我还没有谢谢你救治我伯父他老人家的大病呢!”   冷紫霞含笑道:“兰姑,我们都是自己人嘛!稍效微劳,用不着言谢呀!”   龙儿忽然哦了一声!   夏兰芝望着龙儿含笑道:“你又记起了什么?”   龙儿嚅嚅着道:“爷爷要我见了紫霞姊姊之后,好好相谢紫霞姊姊哩!”   夏兰芝含笑道:“那你快谢吧!”   龙儿道:“姑妈,您老人家快告诉侄子如何相谢紫霞姊姊?”   夏兰芝道:“谢的方法太多,可随你自己的心意.如果你真不会的话,等一会姑妈再告诉你……”   话未说完,已见吴九峰夫妇各自端着酒菜餐具,从室后走了出来。   夏兰芝含笑道:“要客人治餐,主人吃现成,真是说不过去,以后贤夫妇千万不要再动手了。”   丁宜春含笑道:“夏姊姊,快不要如此说,这一点小事,我夫妻在此再不做,就无事可做了。”   夏兰芝含笑帮着吴九峰夫妇摆好酒菜餐具,老少七人一同入席晚餐,晚餐时,龙儿一双俊目不断注视着冷紫霞.而冷紫霞一双星眸也偶尔含笑一瞥龙儿。   众人餐毕,吴九峰走至小院之中。   丁宜春收拾餐具入内。   西岳樵隐也不问冷紫霞这几日以来去向,伸手搭在龙儿右肩,和龙儿迳入右边房中。   夏兰芝和冷紫霞一见如故,轻声谈笑.手牵手走入左边房中。   米骊珠坐在厅堂之中。   不久,丁宜春由内走出,坐在米骊珠身侧椅上,也不进入左边房中打扰夏兰芝和冷紫霞二人正在喁喁纳语,阵阵轻笑,一见如故的兴致!   此时天已黑暗。冷紫霞已由左边侧房走了出来,望着米骊珠轻声道:“老前辈,我和丁姊姊到外面去研究几手小巧功夫,明晨我和老前辈即启程离此。”   说完,走至丁宜春身旁.伸手一牵丁宜春向着屋外走去,只见吴九峰正坐在门侧一张竹椅之上。   冷紫霞和丁宜春来至屋外一个僻静处所,此时外面星月交辉,甚为明亮。   冷紫霞道:“丁姊姊,小妹今晚和姊姊研究的是一套《反五行大移挪步法》第一招.此一步法,共仅五招,每招五式,其第一招为电子诀五式:   第—式:“电掣金蛇”。   第二式:“电穿木滚”。   第三式:“电飞水线”。   第四式:“电闪火花”。   第五式:“电逐土崩”。   每式练时,应讲求“忽隐忽现,不偏不倚。将展未展,似松非松。”等诀窍,看似五式,其实每式暗藏五变,等于五式二十五变,现在让我先行演练一番。”   说完,冷紫霞一面仔细演练,一面详尽讲解,足足费了半个时辰,才演练讲解完毕。   丁宜春按照冷紫霞所演练,所讲解“反五行大移挪步法”第一招电字诀五式,一一演练,足足费了一个多时辰,始勉强练完一遍。   丁宜春那肯轻易放过此一难得机会,于是一遍又一遍的演练着。   冷紫霞站在一旁也不断的指明诀窍,矮正姿势,不知不觉之间.天快明亮,冷紫霞才停止教导.丁宜春才停止演练。   二女正待返回木屋休息片刻,忽然听见轻微脚步声音由木屋坪前传来。   冷紫霞朝着木屋方向一看,只见一个白衣少年,正站在木屋空坪来回踱着,时而抬头仰望天色,时而眼观自己和丁宜春所站方向。   冷紫霞自然已经看清白衣少年为夏龙儿,不由想起白天所见之时。夏龙儿一双朗若曙星美妙俊目,注视着自己。   芳心之中尤觉怦然一跳,连忙望着身侧丁宜春道:“丁姊姊,我们回屋内休息吧!”   丁宜春道声:“好!”   并道:“谢谢妹妹所授《反五行大移挪步法》第一招电字诀五式!”   冷紫霞轻声笑道:“丁姊姊,些微小事,又是自己人,谈不上谢嘛!”   二女轻移莲步走至木屋门前空坪,距离龙儿一、二丈余远.只见龙儿尚在抬头仰望天空,似有所想!   谁知丁宜春就在此时身躯一幌,即已飘身闪入屋内!   龙儿已经看清冷紫霞走至距离身前一、二丈远,于是连忙躬身施礼道:“紫霞姊姊,小弟这厢有礼!”   冷紫霞只好停步含笑答道:“夏兄,小妹年纪轻嘛,怎好接受夏兄行礼。”   龙儿道:“紫霄姊姊,蒙你救治小弟爷爷一场大病,小弟定当有以报答!”   冷紫霞含笑道:“都是自己人,口谢都不该有,还谈什么报答!”   龙儿道:“紫霞姊姊,小弟曾听吴大叔和大婶说过,姊姊和白青二隐老二余青站拚斗一百余回合,最后双方对掌之下,产生一股无与伦比强大气劲.朝上反卷,将木屋屋顶揭去,姊姊的功夫.必定出神入化了!”   冷紫霞摇头含笑不语!   龙儿道:“姊姊,小弟很想向姊姊学几招绝艺,不知……?”欲言又止。   冷紫霞仍然含笑摇头不语!   龙儿道:“姊姊,既然不肯传授小弟几招绝艺,不知姊姊能否演练几招秘绝之技给小弟开开眼界?”   冷紫霞依然摇头含笑不语!   龙儿一见冷紫霞含笑不答。不由嚅嚅着道:“姊姊,怎么不说话呢?”   冷紫霞噗嗤一笑!道:“夏兄,已获得武林太虚双仙之一无相真人遗宝——《无相神功宝笈》和《游鸾神令》等,并已朝着游鸾神令参拜,正式列为武林太虚双仙之一---—无相真人寄名弟子,掌理游鸾门户之人,怎可随便向人求教学艺呢!”   龙儿仍然嚅嚅着道:“姊姊,小弟除了向姊姊求教学艺之外,决不会再向第二人求教学艺,小弟愿意永远只听姊姊吩咐!尚请姊姊多多指教!”   冷紫霞闻言笑容顿敛,神色庄严,一双星眸射出令人不敢正视,异样光芒,注视着龙儿!   龙儿不安的垂手静立,一双俊目流露山一种期待的光辉,呆望着冷紫霞,等候着冷紫霞开口说话!   冷紫霞已轻启樱唇,缓缓的道:“小妹希望夏兄所获得武林太虚双仙之一无相真人任何遗宝遗物,不得轻易炫露显示和送人赠人,将来……”   龙儿等了片刻,未见冷紫霞继续说出.于是说道:“紫霞姊姊,小弟一定永远按照姊姊所吩咐去做,除非得到姊姊同意,小弟所获先师遗宝遗物,决不轻易送人赠人。不过姊姊所说将来,尚未说完之话,请姊姊说出来,只要姊姊吩咐小弟之事,小弟一定永远做到!”   冷紫霞又轻启樱唇,缓缓的说道:“夏兄,将来之事,日后相聚,会面的时候再谈好了。”   说完,娇躯一闪,翻若惊鸿,进入木屋室门以内。   龙儿对冷紫霞辗然含笑之时,艳如桃李,娇美无双。亲切面庞,温柔神情,心中感到舒畅,一见笑容顿敛,冷若冰霜之时,清丽无比,庄重神态,严肃表情,心中觉得难安!   龙儿又呆立痴想了片刻,走入屋内,进入右侧爷爷所居房中。   天明之后,夏兰芝、冷紫霞、丁宜春三人抢着进入厨房准备早点。   此时西岳樵隐已经扶着龙儿走至厅堂落坐。   龙儿一瞥厅堂小院等处,不但未见到紫衣女侠——紫霞,并且连姑妈夏兰芝亦未见到?   等待夏兰芝、丁宜春、冷紫霞三人将早点送出,众人吃食完毕。   冷紫霞对着西岳樵隐道:“夏老前辈,晚辈和米老前辈就此告辞,晚辈日后有机会,定当再来无风谷向老前辈请安。”   西岳樵隐已从米骊珠口中获悉追云老叟、翻江龙女.冷紫霞、冷红霞等此行所负先行寻找华山“三光神功宝笈”和以后洗雪深仇大恨艰难任务,所以不便相留。   于是含笑点头答道:“孩子,你尚有重要之事待办,不宜在此耽搁过久,这次你帮了我不少的忙,将来你正式报仇雪耻之时,只要托人带给我一个口信,我一定要兰芝携带龙儿赶至相助……”   米骊珠插嘴道:“夏道友,你看我和紫霞是不是要迟两天再走?”   西岳樵隐道:“米道友,我们数十年道义之交,就用不着客套了,至于两天以后黑道三魔来此之约,我另有安排.也决不会有所失误.请道友尽管放心陪着紫霞这孩子前行好”   米骊珠不再多讲客套,站起身来和冷紫霞分别向着西岳樵隐、夏兰芝、龙儿一一道别。   西岳樵隐、夏兰芝、龙儿三人将冷紫霞和米骊珠送至门外,各人道声:“再会!”   米骊珠和冷紫霞朝着无风谷口快步前行,瞬眼之间已经进入谷口盘旋弯曲谷道。   米骊珠和冷紫霞先后走出无风谷谷口,向前朝着九岭山村奔行,此时残暑早凉,柳伏丘陵,但是并不感觉难走。   米骊珠一面和冷紫霞并肩朝前疾走,一面眼望冷紫霞道:“孩子。你尚未将离开无风谷数日情形告诉我呀!”   冷紫霞就将如何进入藏真洞洞底石室,取下石泉所嵌五颗红色宝珠,发现一个壁洞,及进入壁洞不久,发现一个好像白青二隐老大余白姑一样的白衣白发老妇人进入洞底石室,以及关闭壁洞,休息了好几天,……始发现开启石室室顶机关,离开石室的经过说明,惟省略了乘余白姑不备,取走参树树根一事。   米骊珠听完之后,叹了一口气道:“唉!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辈新人胜旧人’不要说你和红霞,就是以西岳樵隐侄女夏兰芝来说,亦具武林特等高手技艺。尤其龙儿那个侄子,已为武林太虚双仙之一无相真人记名弟子。掌理游鸾门户之人,前程实不可限量。”   冷紫霞只觉龙儿俊美丰神影子在脑海之中—闪而后,对米骊珠所说点头表示同意,惟未作声!   二人边行边谈,不觉时已正午。   米骊珠知百里以内无可供饮食休息处,于是招呼冷紫霞就在一株参天古树之下坐下休息。   冷紫霞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问道:“米老前辈,黄山三怪、白青二隐、黑道三魔、无忧道人、极乐和尚等人武功究竟谁强谁弱?”   米骊珠道:“这些人中间,以黄山三怪老二黄衫老者,老三黄冠道人,和黑道三魔老三赤发头陀三人为弱,而以白青二隐老大余白姑,黄山三怪老大黄山老人,黑道三魔老大慈云师太三人为强,至于余青姑、无忧道人、极乐和尚和黑道三魔老二勾魂使者四人虽较余白姑、黄山老人、慈云师太稍逊半筹,但比黄衫老者、黄冠道人、赤发头陀又稍强小半筹。”   冷紫霞道:“米老前辈,还有我爷爷追云老叟,祖姑翻江龙女及风雷女侠骆老前辈、西岳憔隐夏老前辈、以及您老人家和谭老前辈的功力,如和刚才所说十人相较,又如何区分呢?”   米骊珠道:“你祖姑翻江龙女和余白姑、慈云师太二人功力相等,你爷爷追云老叟、西岳樵隐和黄山老人相等,至于风雷女侠和我夫妻二人只可以说不弱于余青姑、无忧道人、极乐和尚、勾魂使者四人。”   冷紫霞又道:“米老前辈,还有邛崃山逍遥谷血影子、鬼影子、魔影子三个万恶不赦的魔头呢?”   米珠骊道:“较之余白姑、慈云师太、黄山老人三人功力,要高出半筹。”   冷紫霞再道:“米老前辈,此外还有些什么人?”   米珠骊道:“西昆仑红云寺三大长老红云禅师、红衣头陀、红霞师太、其中尤以红霞师太功力和血影子、鬼影子、魔影子三个老魔相埒,此外尚有游戏风尘的江湖神丐……”   话未说完,忽闻两声呵呵大笑,发至左侧三、五丈远一株树叶浓密之处。   笑声未歇,只见一模一样两个鹑衣百结,面貌漆黑中年乞丐.各持一根乌黑发光竹杖,翻身来至米骊珠和冷紫霞所坐大树一、二丈余远之处,犹在不断呵呵大笑!   米珠骊面现惊诧之色!但迅即一掠而过,神色冷淡。   冷紫霞从未见过洇迹乞丐群中武林人物,一见两个鹑衣百结,面貌漆黑中年乞丐各持—根乌黑发光竹杖,飘身大笑,就知是米老前辈刚才所说江湖神丐—类人物,一双星眸。斜睇看两个中年乞丐。   两个中年乞丐于距离米珠骊和冷紫霞坐处—丈余远,席地坐下,拿出腰间酒胡芦,咕噜!咕噜!喝起酒来。   米珠骊视如未见,道声:“霞儿,我们走吧!”   两人站起身来举步前行,蓦见两个中年乞丐,双肩一幌手持乌黑发光竹杖,飘身拦在二人前面,呵呵大笑,神态狂傲已极!   冷紫霞心中弗然不悦,朝着两个中年乞丐道:“你们现身拦阻,意欲何为?”   靠左一个中年乞丐笑道:“凡是从华山经过此地的武林人物.必须接受我们丐帮人物详细查根盘底。”   冷紫霞道:“丐帮?难道此块地方为你丐帮所有不成?”   靠右面—个中年乞丐笑道:“丐帮人物,吃食四方,那来的固定土地。”   冷紫霞道:“既然此块地方非你丐帮所有,怎能强迫过往行人接受你们查根盘底?”   靠左面一个中年乞丐冷笑道:“女娃儿!我兄弟因为看出你们一老一少为武林不凡人物,所以并不强查硬盘,现在你这女娃儿既然敬酒不吃,要吃罚酒,我兄弟在丐帮黑虎坛负责执行任务多年,尚从未见过胆敢轻视我兄弟,置丐帮禁例而不顾之辈!”   冷紫霞正待反唇相讥。   米珠骊神色冷寞道:“我道是准?原来是江湖神丐所领导的丐帮黑虎坛黑虎双丐!”   黑虎双丐黑面同时现出惊容!道:“你们是何人?”   米珠骊道:“未便相告。”   冷紫霞一声娇喝:“让路!”   芳肩微幌,玉掌轻挥,朝着黑虎双丐中央直闯!   黑虎双丐同时—声冷哼!举杖朝着冷紫霞酥胸双峰直点!   冷紫霞玉掌突化分光捉影手法,变挥为抓,快于电光,一闪,双掌已经握住黑虎双丐直点而来杖头。   一双星眸,射出炯炯光辉,逼视着黑虎双丐!   黑虎双丐为江湖一流顶尖高手,可说自出道以来,从来就未有过出手一招,就被人伸手抓住杖头之事。   何况抓住杖头之人,又是一个藉藉无名乳臭未乾的少女,真是气得黑面发青,于是紧握手拐,运气发力,杖头对准冷紫霞腹部猛推强刺!   出乎黑虎双丐意料,只见紫衣少女除双掌微动之外,身躯连幌动都没有?   黑虎双丐那肯相信世上竟会有此奇人奇事,双双吐气开声.气贯持着手杖之手,全力推击!   蓦然一声惨叫惊呼!   黑虎双丐手杖被震得脱手,身躯连连倒退!   原来冷紫霞一见黑虎双丐吐气开声,全力推击的刹那,发动“一无两仪真气”罡阳之气,施展青莲神功掌法第九招“衣裂盖倾”四式开劲。   两股刚柔无比真力气劲,透过杖身,朝着黑虎双丐所发气劲反击!   冷紫霞真力充沛绝伦,气劲刚强无比。   黑虎双丐在真力气劲方面那里是冷紫霞对手。   于是双方真力气劲相触,黑虎双丐紧控手杖之手,不是松手得快,几乎爆裂,并被透过杖身一股气劲击得连连倒退!   冷紫霞不为已甚,走至黑虎双丐身前,将手中手杖交还正在浑身发抖、面色形状难看已极的黑虎双丐手中,然后退立在米珠骊身侧!   米珠骊对刚才又紧张,又轻松一幕,看得甚为清楚。自知在真力气劲方面也难以办到,并发觉冷紫霞在真力气劲方面,较之在无风谷初次对付黑煞双丑和白青二隐老二余青姑时,又有惊人进步。对于日后冷紫霞姊妹和自己夫妻赴昆仑山践约,更充满信心.心中自然欢喜异常!含笑望着冷紫霞!   冷紫霞反被米骊珠看得显出忸怩不安道:“老前辈,我们走吧!”   米珠骊点头正待举步前行,忽然瞥见左侧七、八丈余远一株大树之后,黄色人影—幌,连忙喝声:“是谁?”   就在此时,只见一面黄色三角小旗迎风招展,慢慢飘飞而来!   冷紫霞玉掌一伸,接住此一黄色小旗一看,正面绣着一个白发青须,鹑衣百结,手握金黄宝杖苍老乞丐,反面写着:   武林双宝,各有缘人。   千里跋涉,空耗精神。   非睹绝技,疑假乱真。   三年端午,大会迎宾。   冷紫霞看完之后,默然不语,伸手将黄色三角小旗送米骊珠手中。   米骊珠江湖经验何等丰富,一见此代表丐帮帮主黄色三角角旗在此时此地出现,就已明了一半,知是丐帮帮主江湖神丐亲临.定是有所约会。   米骊珠接过黄色三角小旗一看,已知所猜不错。   于是将黄色三角小旗卷好,交还冷紫霞道:“丐帮帮主既然亲身以帮主信旗,邀约你第三年端午节赴丐帮举行三年一次全帮大会观礼,这是非恭敬接受不可的。”   冷紫霞右手按过黄色三角小旗,迎风展开,一提丹田中气,朝着江湖神丐隐身发旗方向道:“隐凤门中记名弟子冷紫霞,承帮主相邀,届时一定亲临观礼!”   说完,随手一卷.将三角小旗卷好,放入怀中。   随见一、二十丈远树林树顶,站立一个白发青须,鹑衣百结、手持金黄宝杖老丐,朝着冷紫霞所站方向举杖为礼道:“老丐先行谢过姑娘赏面,届时当率领全帮,恭候姑娘玉驾光临!”   声音细小,中气充沛,江湖神丐说完,身形一闪而没!   --thxde OCR  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第 八 章     米骊珠一听冷紫霞自己道出是青莲神尼记名弟子,真是惊骇诧异!欣喜庆幸!不由伸手紧紧握住冷紫霞玉手。   一双满眶含着热泪炯炯发光眼睛,注视着冷紫霞!   冷紫霞辗然含笑喊了一声:“老前辈!”   米骊珠含头含笑道:“好孩子,我们走吧!”   一老一少举步前行,对呆立一旁黑虎双丐也不理睬,朝着九岭方向,如飞前行!   二人晓行夜宿,渴饮饭食,一路行来,不觉数日。于一日中午抵达九岭。   华山九岭,地处山中,岚深气郁!景致清幽,惟人户肃条,生意冷淡。   米骊珠领着冷紫霞进入九岭镇中,朝着丈夫谭人鹤约定歇足客栈前行,街道不长,很快即已抵达客栈之前。   忽然看见丈夫谭人鹤留下一个危险暗记!   米骊珠为人机警沉着,心知定有事故,于是毫不在意,领着冷紫霞朝前直行。   无如冷紫霞清丽绝伦,美艳无比,星眸晶莹放光,香气袭人心脾!早已惊动了这一个荒野冷僻山镇的行人和居民,莫不投以惊奇羡慕的眼光!   米骊珠领着冷紫霞走至街尾,只见一个弯腰鸵背老人,蹲在一栋矮小砖屋门前,一见米骊珠和冷紫霞走近,站起身来,横越米骊珠身前街道走过!   米骊珠耳目灵敏,似乎听见此一弯腰鸵背老人横越走过之时,以极为细微声音说着:“十里东行,百丈南折,群丐西奔,三魔北撤。哼!真是—个老眼昏花老婆子,连我神驼古震天都不认识了。”   米骊珠也不理睬察看,领着冷紫霞走出街口,朝前疾行!   冷紫霞虽然听出弯腰鸵背老人于横越米老前辈身前施展气功传音所说“十里东行,百丈南折。群丐西奔,三魔北撤。”四句话,但是仅能一知半解。   冷紫霞走在米骊珠左侧后半步不到,自然对米骊珠神色看得一清二楚。发现米老前辈一双锐利明眸,不时朝前、朝左,朝右一瞥,尤其对前面来人,似乎特别注意!   冷紫霞估计已经前行十里,只见米老前辈折转身躯,朝着东面山峰树林深处如飞从跃上攀,朝上朝前迅速攀越!   冷紫霞只好紧紧跟随,向上上攀,估计攀越百丈,又见米老前辈折转身躯朝着南方古树参天密集树林之中入。   冷紫霞自然亦步亦越,跟着穿入密集丛林之中。   只听米老前辈停步不前,冷笑道:“老没出息的,你要古鸵子传话,将我和冷紫霞这孩子引导到这一片荒林野树之中,前来干啥?”   冷紫霞停步,朝前一望,只见丈余远一株古树树身之后,走出一个庄稼打扮老头,手持一根旱烟杆,尚在装烟燃火吸食,好象不认识米老前辈一样,朝自己立处走来!   冷紫霞自然知道此一庄稼老头,就是米老前辈丈夫妙手鸳鸯谭人鹤,也就是抢救自己亡父遗骸,和亡母残躯的另一大恩人,于是含笑静立欲语末语!   庄稼老头持着吸食中的旱杆走至冷紫霞身前。   一双炯炯发光锐利眼睛注视着冷紫霞,良久,笑道:“又是一个神奇可喜可爱好孩子,我谭人鹤心愿可算了去大半了!”   冷紫霞连忙敛衽为礼!道:“谭老前辈,侄孙女将来一定要好好相谢您老人家抢救先父遗骸和先母残躯的大恩大德.”   谭人鹤呵呵笑道:“孩子,些许小事,不要言谢了。”   说完朝着米骊珠道.“老伴.你别生气,等候古鸵子绕道来到的时候,再详为说明,来!先行席地坐下,吃点古鸵子为我们所准备的酒菜吧!”   冷紫霞视见米老前辈米骊珠仍静立不动,而谭老前辈已于刚才藏身古树之上取出一个大食盒,摆在一块石头之上。   一面坐下,一面笑道:“快来吃吧,我这有正经事情,要乘古鸵子不在之时,先行说个请楚哩!”   米骊珠深知丈夫谭人鹤个性脾气,就是对一件事情,愈危险,愈紧急,他就越安闲,越罗嗦。假如你急着询问,他就逗圈子说闲话,愈扯愈远,越说越不着边际。所以米骊珠采取不理不问态度,用以对付谭人鹤这个生就改不了的恶脾气,坏毛病。   米骊珠闻言仍然不睬不答,手牵冷紫霞走在摆有洒菜石一旁坐下,拿取一付碗筷,选择了几样精致可口的菜,交给冷紫霞吃食。又取了一付碗筷自行吃食。   谭人鹤一面独自把着酒壶自饮自酌,一面朝着妻子米骊珠说道:“老伴.你走了不久,力岭山镇来了不少江湖能手。”   米骊珠瞪了丈夫谭人鹤一眼,依然不理不问。   冷紫霞实在有点沉不住气问道:“谭老前辈,九岭镇来了一些什么江湖能手?”   谭人鹤喝了一大口酒道:“说起来事多话长,从最近一说说起.也要追溯到三、五年前武林—件大事……孩子:你真要知道吗?”   米骊珠连忙伸足—碰冷紫霞,并微一摇头,示意阻止。   谭人鹤一见冷紫霞摇头不答,好像无可奈何的道:“其实说尾不说头,说来极为简单,就是邛崃山逍遥谷排行第三老魔头魔影子亲自率领红衣堂正副堂主冷焰双魔来到九岭。”   谭人鹤一连喝了好几口酒,说道:“谁知多年不见道友神驼古震天也来到九岭,我以真面目和古驼子一见之后,才知古驼子要设法从魔影子腰系皮袋之中取到一样贵重物品,古驼子只要我能办到,他愿意接受我所提出任何条件!我因为不知魔影子腰间皮袋之中,究竟装有一种什么样子贵重物品,当然无法下手,如果不是稀有物品,我也不肖下手。古驼子才肯说出,原来是武林太虚双仙无相真人和青莲神尼在未反目出家以前,所共同绘制的一个藏埋宝物之所一—一幅画图,不过此画图,绝对和武林双宝“无相神功宝笈”、“青莲秘笈””藏真图无关。就是说此—藏宝,乃夜明珠练、珍珠宝塔等类价值连城稀有宝物,只要得着其中任何一小件,也就可一生享用不尽!”   米骊珠这时才出声冷笑道:“老没出息的,你别在我面前卖关子,耍花样,如果此图已经得手,赶快将此藏宝画图交还紫霞这个孩子!”   谭人鹤闻言不由惊异!道:“交还?交还紫霞这个孩子,夫人!我又没有向紫霞这个孩子身上取走藏宝画图?并且我也没有……”   话未说完,米骊珠陡然站起身来喝斥道:“住嘴!你敢当着我和青莲神尼记名弟子说出谎话,你就别想和我生活在一起!”   谭人鹤面现惊容道:“什么?紫霞这孩子是青……记名弟子?……”   冷紫霞辗然含笑,微—点头!   在此时,忽闻前方远处,已有足步和说话声音。   谭人鹤快如闪电般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白色布卷,随即施展妙手空空绝技一式“穿花掠影”,身形—晃。越过冷紫霞身侧轻声说了一句:“这是抄本!”身形不停,朝前飘然而去,也就是朝着冷紫霞身后疾闪而去!   冷紫霞尚在惊愕之间,米骊珠已伸手牵住冷紫霞细声说道:“怀中之物,虽系抄本,应好好保存!”   冷紫霞才有所悟,伸手一摸怀中,竟然多了一个布卷,连忙缩手,芳心之中对这位谭老前辈妙手空空绝技.也不由佩服!   米骊珠稍微用力一带冷紫霞,转过身躯朝前一看。只见在九岭山镇街尾所见神驼古震天,手牵一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卓尔不群,倜傥风流,手持擢扇,年约二十许书生装束少年。站在五、六丈余远,正在一面和谭人鹤争论.一面望着自己和冷紫霞!   冷紫霞凝神一听,只听神驼古震天怒气冲冲的道:“谭人鹤,你既然没有见到魔影子和冷焰双魔,你就不应该来此预定地点等我,应在九岭山镇事先通知我,不要使我代你向黄脸婆传话,还有那个紫衣少女是谁?”   又听谭人鹤呵呵大笑道:“古驼子,我还有个黄脸婆,你连黄脸婆都没有哩!至于紫衣少女,我只知名字叫做紫霞,我也不知姓什么?”   冷紫霞此时已经看见书生装束少年,手摇摺扇.朝着自己走来!   冷紫霞望着米骊珠道:“米老前辈,天色已晚,我们快走出此一闷人丛林,找一个地方歇息好吗?”   米骊珠正待答话,只见书生装束少年,已在答话道:“这位姑娘,如果要找歇宿之处,我神扇子愿意将九岭山镇,所包下一栋房子让出二、三间接待姑娘和妙手鸳鸯峨嵋第三、五两老两位大名鼎鼎人物!”   冷紫珠此时已经发现自称神扇子的白衣少年一双眸子所射出一种炯炯亲切光辉,令人发生好感。心中对此白友少年神扇子和白己素昧平生无一面之缘就口称姑娘,也不以为忤但也不置答!   米骊珠一见此一白衣少年神扇子,就觉得有点轻浮,但为不使其过份难堪,于是说道:“谢谢尊架一番好意,我们前途尚有要事待办,不能转回九岭山镇。”   神扇子—听米骊珠所答,等于拒人于千里之外,面上掠过—丝冷笑!神色故作泰然含笑道:“我神扇子是一番好意,米道友和这位姑娘既然不肯赏个面子,那就作罢好了,不过……”   米骊珠也不理睬回话.也不追问神扇子所说不过,是说什么?   冷紫霞忽然含笑望着神扇子道:“不过,不过什么?”   神扇子一见紫衣少女——紫霞含笑朝着他问话,认为正合心意。   连忙含笑道:“姑娘,我刚才所说不过,是说邛崃山逍遥谷老三魔影子率同冷焰双魔已在搜索一件失落宝物!所以九岭山镇周围三、五十里,均在魔影子等人搜索范围以内,我因父叔辈关东三雄和冷焰双魔有深厚交谊,如果姑娘能暂时住在我神扇子所居的地方,自然可以省却不少麻烦……”   话未说完,似因看见冷紫霞美艳面宠,笑靥消失,连忙住口,停止不说,惟一双射出炯炯光辉俊目,仍在注视着冷紫霞。   冷紫霞一听神扇子说出魔影子,心中就想起了父母惨遭血影子、鬼影子毒手的惨痛仇恨,自然笑靥顿消,花容严肃。   蓦然一声尖锐啸声划破长空,震得树枝摇曳,枯叶飘飞,飒飒风声,沙沙叶响,左侧人影连幌,已经并排站着三人!   冷紫霞尚末辨清来人衣着、面貌,只听神驼古震天咦了一声!同时感觉米老前辈握着自己之手在轻微颤抖!   冷紫霞一双星眸迅即一瞥左侧来人共三人,居中一人为一老人,身穿黄色长衫,枯瘦硕长,黄发披肩,面如黄腊,双眼闪闪发出黄光,正在望着妙手鸳鸯谭人鹤,神驼古震天二人发出嘿嘿冷笑!声音凄惨!令人闻之心惊意惊!   冷紫霞再一瞥左右二人.为一模一样两个老人,身材矮小肥胖,各蓄短须,面色惨白,凶睛暴露,射出冷峻光芒,炯炯逼人!各穿一套朱红色衣服,态度冷莫,极为狂傲!并在不断注视着自己和妙手鸳鸯米骊珠!   冷紫霞一见三人奇形怪状,就知定是邛崃山三魔老三魔影子和逍遥谷红衣堂正副堂主冷焰双魔,不由想起父母惨遭邛崃山三魔老大血影子、老二鬼影子毒手的往事,粉面含威,星眸带煞!   米骊珠发觉冷紫霞神色不对,连忙伸手握住冷紫霞之手,防止冷紫霞轻举妄动。   神驼古震天为江湖枭雄,武林怪杰之一.虽然明知自己功力较之魔影子技逊大半筹,但是仗着有妙手鸳鸯谭人鹤夫妇在此,并深知邛崃山三魔平日出手,不喜人助的习惯,于是对魔影子并不感觉惧怯!不过对旗鼓相当,技艺相埒的生死仇人冷焰双魔,只要一遇强敌,就同上同下的性情习惯。心中有所忌惮。因为神驼古震天知道自己功力技艺和冷焰双魔任何一魔一对一,就拚斗三天三晚,也不会分出胜负。   魔影子这时看见古震天话也不说,右掌迅速推出劈空掌.朝古震天身上击。   古震天也运气发出劈空掌劲,朝着魔影子所发劈空掌劲推出。   双方劈空掌劲,中途相逢,波然—声巨响,劲气一分,力道四散,震得两旁树叶纷飞,树枝飘落,音浪震荡耳鼓,声音缭绕林丛。   古震天身躯被震得幌了—幌,魔影子身躯动也末动!   魔影子嘿嘿怪笑道:“试试老夫第二掌……”   话末说完,右掌依然迅速推出.—股远较第—掌丝丝声响为大为劈空掌劲,朝着古震天上身部位推击!   古震天更不敢怠慢,双掌当胸用出九成功力,发出劈空掌掌劲.轰的一声,朝着魔影子所发劈空掌劲强推!   双掌劈空掌劲中途相逢,波然—声巨响,劲气疾旋,力道直卷,震得两旁树木折倒,中间泥石溅射!音浪翁翁震荡耳鼓,声响丝丝缭绕林丛。   古震天身躯被震得连退三步,始拿椿站稳,气血翻涌,神色败坏!   魔影子身躯仅稍微幌了一幌!   魔影子心知古震天决难逃出他以全力施为的第三掌,放示大笑,嘿嘿怪笑道:“古震天!你尽管运气调息之后,再改以双掌试一试老夫第三掌滋味如何?”   说完,不待古震天答话,右掌当胸,准备朝着古震天推出。   古震天已在运气调息,但是很快即已恢复,并已运足十成功力等待和魔影子作最后孤注一掷。   魔影子似乎发现古震天运气调息出奇快速,心中不由一惊,但是当胸右掌,运足全力,朝着古震天缓缓准出!   静立一旁观战,默不作声的妙手鸳鸯谭人鹤夫妇,一见魔影子所发劈空掌劲,竟会如此出奇刚强猛烈! 心知古震天必难抵敌魔影子第三掌,一定会折在魔影子掌下无疑,心中又惊!又急!尤其米骊珠握住冷紫霞之手—松!   谁知冷紫霞由于和血影子、鬼影子两个老魔有杀伤母父不共戴天之仇,自然激怒于鹰影子,于是矫躯闪动,已经飘身来至古震天身侧,恰好古震天已经全力发出掌劲朝着魔影子所发掌力强推猛击!双方劲气相逢,力道互触,波然—声巨响,气劲卷地,尘土蔽空,一股强烈无比劲力道,有如排山倒海,朝着古震天立处蜂拥反卷反扑而来!   魔影子双肩连幌,嘿嘿发出惨笑!   古震天已被蜂拥反卷反扑而来的强大气劲猛烈力道,逼得连退三步,不但无法稳住身影,并且身躯已被反卷反扑来气劲力道裹着,大有抛摔而去之势!   古震天已知功力稍逊大半筹,无法抗拒。尤其此时已被震得血翻气涌,除了任其裹住顺势抛落以外,如果拚力硬撑,则非受重伤不可。   古震天知道今天出丑现眼是无法避免的了,于是不再运气发力抗拒,一双冷峻目光,顺便瞥了立在身侧不远紫衣少女冷紫霞一眼。   发觉这股反卷反扑而来的刚猛气劲力道,似对紫衣少女----- 冷紫霞毫未波及一样.仅罗裳轻飘,衣袂微扬。   古震天并且瞥见紫衣少女漫不经心,右掌朝前一圈,顿时裹着身躯强大气劲猛烈力道一轻,身形自然稳住!   古震天又惊奇!又骇异!又惭愧!又愤懑!终因事故极深.经验丰富,连忙运气调息,闭目静立不动。   --thxde OCR  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第 九 章     魔影子和站在身后观战的冷焰双魔均因过于自信、自满,竟一时大意,均未察觉紫衣少女—一冷紫霞暗中出手施展所练青莲秘篆掌法从未使用过的第十三招“斗妆争艳”四式化劲,发出一无两仪真气.顺其来势左右导之,而将裹着古震天的强烈气劲、刚猛力道,予以牵引化解,免除了古震天当场出丑现眼!   魔影子发觉古震天已被自己所发猛烈气功,刚强力道裹着抛摔的瞬间,陡然感到自己所发猛烈刚强气劲力道,竟会分散,朝着古震天两侧散去,心中陡然一惊! 自然相信是古震天拼定全力,拼着受伤,运于玄奇怪异气劲力道反击导引所致!   魔影子嘿嘿冷笑道:“古震天.想不到你真能硬接老夫三掌,我老实告诉你.老夫所失藏宝书卷.仅是—幅抄本留作对照藏宝地形、地貌、地物而已。这就是说,藏宝画卷之上尚缺少了不少紧要注记符号,所以再多失去几幅,也没有多大关系!”   此时远远传来几声尖锐长啸、划破长空,传入树林。   魔影子神色微微一变!道:“今天老夫守着自己所订定“三掌逃命.二次宽容.五载相遇.一指穿胸:”的规矩。今天不难为你.并且老夫另有要事急待料理,今天之事,留待他日再作清算好了.尤其妙手鸳鸯谭氏夫妇……”   话未说完,一双炯炯发光眼睛一扫众人之后,率着冷焰双魔返身朝着来路如飞而去!   冷紫霞因为想着尚有混入逍遥谷的任务,未能达成,故未出手,仅出手解救古震天难看局面之后,就不便出手攻击阻拦!眼望魔影子和冷焰双魔离去!   站在一旁的神扇子因一见魔影子来到,慑于魔影子声威,真有点不敢作声,静观双方一较掌劲。这时一见魔影子率双魔离去。天色已渐黑暗。于是手摇摺扇子走至冷紫霞身旁道:“女侠,天色已晚,前无宿店。后无村庄,不如转回九岭镇—…休息好吗?”   冷紫霞不理不睬,走至米骊珠身旁道:“老前辈,我们朝前赶路吧?”也等于答复了神扇子的问话!   神扇子一见紫衣少女——冷紫霞神色冷淡,连活都不回答.自然感觉难堪,面上露出一种奸狡冷笑!   此时妙手鸳鸯谭人鹤已经站在古震天身侧!   古震天好似运气疗伤完毕,喟然长叹一声!转过身躯朝着米骊珠道:“米道友,你和谭道友带着这位紫衣女侠先行继续前行,我古震天尚有一件私事未了,暂为告别,明晨前途再见吧!”   说完,神色颓丧.独自离去!   冷紫霞朝着站在一旁神扇子含笑道:“再会!”   神扇子闻言真是受宠若惊,尚未来得及答话,已见紫衣少女——冷紫霞伸手一牵米骊珠朝着来时途径一路纵跃疾行而去!   谭人鹤望了神扇子一眼,随即跟在冷紫霞和老伴米骊珠所行方向如飞疾奔而去。   神扇子立即双足一跺地,展开身法.随在谭人鹤之后如飞急纵.朝前疾行。   等到神扇子闪出树林,下落山脚.跃至山野大道一看,只见前面紫衣少女——冷紫霞和妙手鸳鸯谭人鹤夫妇三条黑影已经消失在黑夜沉沉之中。   神扇子连忙展开身法,朝着九岭山镇尽力的奔。不久来到九岭山镇.越墙进入所租一栋石屋院中喝声:“五虎何在?”   只见四处黑暗之中—声:“诺!”   闪出身穿灰色紧身衣靠,腰挂鬼头刀,—胖、一矮、二瘦、一高五人.其中二个身材瘦小之人为两个女人。   神扇子道:“速整行装.赶快备马,随我离此。”   五人一声:“诺!”又投入黑暗之中。很快五人牵出六匹大马,马上各有一个包袱。   神扇子接过自己所骑宝马,喝声“快走!”出门跨上坐骑。朝南疾弛,其余所谓五虎一一三男二女五人各自跨上坐骑,策马随后奔驰!   神扇子沿着山道.藉着星月光辉,策马朝前疾驰,前驰!将近十余里远,犹未追着紫衣少女——冷紫霞和妙手鸳鸯谭人鹤夫妇。   神扇子率领五虎又前追很久.仍末见到紫衣少女—一冷紫霞等三人。   此时天色微明,神扇子又朝前奔驰了一会.进入—个山村。   来到村口一株大树之下,翻身下马.顺手将坐骑拴在一株小树之上.后面所谓五虎,五人五骑亦已来到,纷纷下马休息。   神扇子也不言语,静立在村口,痴望着来路。心中暗想:紫衣少女和妙手鸳鸯谭氏夫妇,虽然和自己相距—个时辰路程,但是自己一路策马疾驰前追,所行路程,当在二百里左右,无论如何,一定超越在前,只要守住此一要口,何愁遇见不了!   神扇子等到辰时过后,犹未见三人身影,于是朝着随行五虎五人道:“留下胭脂虎林舜华,绣面虎林秀华两姊妹随我继续前行。其余三人赶回关外庄中,禀明大庄主、二庄主.说我率领林氏姊妹找寻武林双宝,找到与否,一年以内准回庄中。”   其余三人应声:“若!”不约而同瞥了胭脂虎、绣面虎林氏姊妹一眼,上马朝着靠左一条山道策马离去!   胭脂虎林舜华绣面虎林秀华两姊妹为二十五、六岁两个妖艳无比少妇,平日对于少庄主神扇子俊美丰神,真是说不出的爱慕.只要一遇机会,就波眼含情.媚态十足,献尽殷勤勤.百般挑逗。无奈神扇子自视甚高,从来未将林氏姐妹放在眼中。   不过有时一见林氏姊妹奉迎献媚过甚.亦假以辞色.这样一来撩拨得林氏姊妹,更认为少庄主神扇子对她们姊妹二人有情。不过机会未至而已!   林氏姊妹今日—见少庄主神扇子留下她姊妹二人随伴,遣走了同行三个男人,心中更是说不出的欣喜!   林舜华望着神扇子媚笑道:“少庄主,你要带同我姊妹到哪里去?要不要先找一个住宿之处,让我姊妹服侍少庄主休息一下?”   神扇子也不答话,仅摇摇头!   林秀华抿嘴浪笑道:“少庄主,难道就站在此地不走不动不成?”   神扇子仍不答话,仅摇摇头!   林氏姊妹一见神扇子亡魂失魄样子,更发望着神扇子波眼频频,媚笑连连!   神扇子心有所思,脑海之中存着紫衣少女——冷紫霞轻频浅笑,美丽倩影,那曾将林氏姊妹的殷勤献媚动心。   按下不表。   妙手鸳鸯谭人鹤和冷紫霞一路行来,冷紫霞偶尔回瞥一瞥谭人鹤,一见谭人鹤不但乡下老头打扮,就是一举一动,也和乡下老头一样的维妙维肖,不由扑哧一笑!   米骊珠一听冷紫霞发出笑声.用不着掉头后望,就知是丈夫谭人鹤装出一付土头土脑样子所引起来的。   米骊珠道:“紫霞,我们再前行十余里,朝着右前方山岭翻越而过。于明日清晨即可抵达黄土岭吃早餐。然后你就独自朝前兼程前行,最多三十天时光、即可抵达邛崃山,沿途定有你爷爷追云老叟等所留暗圮,或许提前会见你爷爷一行也不一定。”   冷紫霞道:“老前辈,侄孙女对爷爷追云老叟和祖姑翻江龙女尚不感觉怎样悬念,惟对妹妹红霞.无时不在想念和操心!”   米骊珠道:“红霞那个孩子,喜欢的时候,顽皮淘气,活泼天真,惹人喜爱,真怒的时候,峨眉带煞、星眼含威,令人生畏.真是一个好孩子……”   欲言又止。   冷紫霞道:“老前辈说得很对。因为如此。侄孙女对她实在放心不下,很可能还未到达祢崃山.就已惹事生非。”   米骊珠尚未答话,只听丈夫谭人鹤已在后面发话道:“紫霞:你尽管放心,有了你那位祖姑翻江龙女在—起,就是闹出事来也不要紧!’米骊珠回头望着丈夫谭人鹤道:“你抽你的烟,少说废话。”   冷紫霞笑道:“米老前辈.您老人家怎么能不准谭老前辈说话呢?”   米骊珠道:“紫霞.刚才他说闹出事来也不要紧.这不是废话吗……”   三人在此漫长黑夜中一路前行,有谈有笑,尚不感觉寂寞.并且已经改道朝着右前方山岭翻越。   不久天明,三人进入黄土岭山镇,谭人鹤大概酒瘾大发,连忙超前进入一家酒店,嚷着店中伙计快点准备顶上阵酒,杀鸡宰鸭。   米骊珠和冷紫霞走入店中,就在桌旁坐下,任由谭人鹤催着店中伙计准备饮食。   米骊珠利用此—空余时间.将一个少女独自行走江湖,应该注意的事情,择其大要,告诉冷紫霞。   三人餐毕,冷紫霞伸手入囊取出参饼四枚,分送米骊珠、谭人鹤参饼各二枚,并道:“二位老前辈,请快将此参饼服食吧!”   谭人鹤、米骊珠二人接过冷紫霞所谓参饼连看都不看,送入口中嚼食。不料参饼入口不待嚼食,即已化为一股清凉浆汁过喉入腹。等待各将两个参饼吃食完毕.已经化为一股清凉蒸气由丹田田正向全身分散!   谭人鹤、米骊殊同时面现惊喜之容。谭人鹤并呵呀一声,夫妻二人就在所坐椅上,连忙盘膝跌坐,闭目垂帘、运气行功,逼使正在身内一股清凉蒸气散布全身之后,慢慢运气收束使和真气相凝相结!   冷紫霞坐在一旁,等候米、谭二位老前辈运气行功,发挥所服参饼灵药奇效。于是眼观店外小街.想着即将独自赶往邛崃山之事,此时脑海之中忽然掠过夏龙儿俊美丰神,出尘拔俗的影子。   冷紫霞正在兀自出神之际,忽然瞥见—个驼背老人,步履瞒跚,神色颓唐,由外朝着店中走来!冷紫霞—看.原来是神驼古震天。连忙站起身来,发出少女稚笑,喊声:“古驼子。”   神驼古震天摇头苦笑道:“姑娘! 昨天蒙你出手暗中相助一掌,挽救了我古驼子惨败命运,我占震天真是心感之孕至……。”   话未说完。就在一旁椅子坐下,面色灰白,气喘不已。   冷紫霞—见就知神驼古震天又遭遇意外受到伤害,于是走至古震天身旁.伸掌一按古震天关窍。察知古震天内部所受伤势沉重,不由缩手.咦了—声!并见古震天,双目紧闭,面现苦痛难熬之色!   此时谭人鹤、米骊珠二人已经运气行功完毕,并使所服灵药效力发挥.已和本身真气凝结,各自双目一睁.精神焕发,潜力增加。同时瞥见神驼古震天坐在一侧神色不对。二人连忙站起,来至古震天身旁察视,一见古震天样子,就知负伤极重。   冷紫霞曾经听见爷爷说过,古震天为人正派,为爷爷几个知交之—。   —见古震天伤势严重,于是伸手入囊取出一枚参饼,送至古震天嘴边,道:“古驼子.你快将此奇药参饼服下。”   古震天双目微睁,张口将冷紫霞所给奇药参饼服下。入口就知是一种稀有灵药!   古震天等待奇药参饼所化一股清凉蒸气由丹田散布全身,于是缓缓运气行功,使外力奇效发挥!   谭人鹤、米骊珠二人一见古震天服下冷紫霞所给参饼奇药,就知古震天伤势再重,不但能够治愈、并且有助于真气的增加,于是放下心来.坐在一旁,默不作声,静候古震天运气疗伤!   冷紫霞此时有点显出坐立不安.大慨是欲急于离去,又碍于古震天尚在疗伤,不便启齿离去的样子。   米骊珠—见冷紫霞神色,就知伊的心意,于是轻声说道:“紫霞,你是要走了.是吗?”   冷紫霞含笑细声答道:“我想知道古驼子负伤经过之后.再走!不过心中甚觉烦闷……”   话未说完,蓦见店外门口人影一幌。邛崃山逍遥谷红衣堂正副堂主冷焰双魔已经站立门口发出冷笑!   冷紫霞芳肩微动,已经拦在正在运气疗伤古震天身前,一双星眸注视着冷焰双魔。   此时冷焰双鹰神色冷峻,冷笑不已,已经进入门内朝着冷紫霞走来!   冷紫霞喝声:“止步!”   冷焰双魔正在逍遥谷颐指气使,—呼百喏,飞扬跋扈,跽骛不驯,已成习惯,何曾受过旁人大模大样,出声呼喝。   但是一见紫衣少女——冷紫霞容光焕发,雍容华贵.若无其事,屹然不动,也不由为之动容!   冷焰双魔于距离冷紫霞一丈远之处停住身躯。   老二寒冰老魔冷笑道:“女娃儿,你是何人?难道连我冷焰双魔都未听见大人们告诉你过吗?”   冷紫霞懒得和冷焰双魔发生争斗,以免对即将赴逍遥谷之行有所不利.但为拖延时光.好让古震天运气疗伤完毕.再由古震天自己对付。   于是含笑缓缓的道:“鼎鼎大名冷焰双魔,谁不认识,可惜只是为邛崃山看守门户之人,不能自食自立,又有什么了不起!”   冷焰双魔老大玄冰老魔冷笑道:“女娃儿,这是我兄弟习性如此.也就是说人各有志.只要你有本领能够胜过我冷焰双魔任何一人,我冷焰双魔也可接受你的指挥!哼!不过像你这样乳臭未干的女娃儿,你自问能够接受我冷焰双魔任何一人三掌吗?”   冷紫霞嫣然含笑:“玄冰老头儿,你的主人魔影子昨日曾说只要有人能够承受三掌,按照他自己所订一个臭规距,说什么:‘三掌逃命,二次宽容。五载相遇,一指穿胸。’你要我接受三掌,难道你也订有什么臭规距?不妨说明,再打赌好了。”   寒冰老魔冷笑一声.抢着说道:“女娃儿,只要你能接受我所发寒冰掌三掌.我和老大就绝迹武林.永不再出,不过……”   冷紫霞依然含笑问道:“不过,不过什么?”   寒冰老魔冷笑道:“不过什么?就是你这丫头年纪这么轻,长得这么美,死了岂不可惜!”   冷紫霞仍然含笑道:“那你用不着为我操心,就赶快动手发掌好了?”   寒冰老魔一声冷笑,道:“女娃儿,你自己要找死,死后可别怨我以老欺小了。”   说完,正待举掌,发出劈空掌劲,朝着紫衣少女——冷紫霞拍击,忽见坐在紫衣少女冷紫霞身后闭目跌坐动功疗伤的神驼古震天,已在发出怪笑!他双肩一幌,已经立在冷紫霞身侧发话道:“姑娘,请退后一旁,待我古驼子再试一试玄冰指和寒冰掌!”   冷紫霞含笑道:“古驼子,那你就留点神吧。”随即退立在米骊珠身旁!   冷焰双魔一见神驼古震天昨夜夜深,遭遇着自己两人埋伏夹击,受着重伤,拼命逃去……想不到一夜之间,竟会痊愈,好像未曾受过重伤一样,不由有点惊异!   古震天望着冷焰双魔冷笑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焰冷双魔也会埋伏暗中出手偷袭,真是恬不知耻,来!我古震天今日如果不和你们冷焰双魔分个生死存亡,作个了断,我古震夫就……”   话未说完,寒冰老魔突然运足九成功力发出寒冰掌,一股寒冷气劲,朝着古震天猛推强击。   古震天因祸得福,自服食冷紫霞所给参饼之后,经过运气疗伤,不但伤势已愈,并且真气无形增强。   所以古震天伤势霍然而愈,恰好冷焰双魔老二寒冰老魔要对紫衣少女——冷紫霞举手发掌攻击!   古震天恨透冷焰双魔,尤其发觉服食紫衣少女冷紫霞所给参饼奇药之后.真气无形增强,揣度自己功力虽然增加不多,但是以之对付冷焰双魔任何—个人,已可稍占优势,获胜机会巨多,自然不肯轻易放过此一机会。   古震天察觉寒冰老魔几乎全力发出寒冰掌,朝着自己攻击.于是丝毫不敢大意.用足九成五助力.发出劈空掌劲相迎。   双方这一掌看似并无出奇,由于二人均为江湖有名特等高手,故气劲力道的强烈程度迥异寻常!   双方强烈气劲,刚猛力道相逢,波然一声闷响,气旋力卷,靠近二人打斗的桌椅,遇着即行破裂横飞,声势威猛惊人。   寒冰老魔被震得身躯微幌.发出冷笑、冷哼。   古震天身躯屹立不动,自然已占稍许优势.心中一宽,寒冰老魔尚认为自己刚才这一掌因未施出全力,遇上了古震天全力反击所致! 于是用出全力,力贯双掌朝着古震天强推猛击!   古震天心里有数,连忙运足全力,气贯双掌,朝着寒冰老魔抢攻硬拼!   双方这一掌各以全力相拼,威力强大、气势猛烈。两股强劲无比掌力相逢.只听轰然一声巨响,劲气急旋,力道疾卷,劲风波及之处,桌折椅飞!   寒冰老魔被震得连退三步始拿桩站稳。气得面色铁青,双手微抖!   古震天身躯虽被震得后退—步,但能顺势借力、以退为进.双掌一伸.再度发出掌劲朝着寒冰老魔猛击!   寒冰老魔被古震天击得后退三步,就已感到出乎预料,对于古震天双掌跟着乘胜朝着自己猛击更觉意外。自己除了闪避以外,如欲匆忙发掌相阻,势必被震得后退不可。   就在此时,站在一旁静观不语的玄冰老魔—见老二被古震天击得倒退.如非亲见,真会不相信,再一见古震天以退为进,继续发掌乘隙猛攻,就知古震天的功力已较老二稍强,连忙闪身发掌相迎,于是古震天和玄冰老魔也等于相拼一掌!   双方虽未使出全力,但四掌气劲相触,力道相逢,仍然波然一声闷响,气劲力道直旋横卷.声势浩大!   古震天尚待发掌继续强攻。   只听紫衣女侠冷紫霞已在身后发话道:“古驼子,你伤势复原不久.何必以—人之力,来对付冷焰双魔使用的车轮战法!”   古震天闻言三声怪笑!缩手飘身后退,立在谭人鹤一旁!   玄冰老魔望着冷紫霞冷笑道:“女娃儿.你是何人?竟能发话指挥嵩山二老老大古震天?并呼唤他为古驼子?”   冷紫霞含笑道:“玄冰老头儿,这个你用不着管.今天就凭你们冷焰双魔二人,想占点便宜回去.恐怕不可能了……”   冷紫霞话未说完,蓦然瞥见寒冰老魔双手迅速带上一双黑色手套伸入腰间所挂一个皮囊之中,各握着—把类似钢砂—类暗器!   只见寒冰老魔冷哼一声.道:“老大.让开,让他们尝尝‘寒冰夺魄神砂’滋味如何?”   古震天道:“寒冰夺魄神砂”?‘你要施放此—武林悬为厉禁的‘寒冰夺魄神砂’?”   话未说完,玄冰老魔让身一旁。   寒冰老魔双手紧握着武林悬为厉禁五大奇毒暗器之一的“寒冰夺魄毒砂”,一步一步的朝着古震天谭人鹤二人站立之处逼去!   冷紫霞一看古震天、谭人鹤二人神色紧张,全力戒备态度,于是一声娇喝:“慢点:”   已经以身拦住凶恶可怕的寒冰老魔,暗运一气两仪真气——罡气,闭住七窍,一双炯炯发光星眸,射出冷峻凌厉光芒.右掌当胸,凝神注视着寒冰老魔!   寒冰老魔冷笑道:“怎么,女娃儿,你是要以身试尝‘寒冰夺魄神砂’滋味是吗?我老实告诉你,你这个美人胎子,只要沾染三五粒.就是有药可救残命。亦非溃烂得成为一个魔鬼形状不可!”   冷紫霞身怀秘绝之技.具有武林特等高手所未有的艺业。虽然经验缺乏,但是只要提高警觉,充分发挥“青莲秘笈”所学功夫,可以说武林五大奇毒暗器对于冷紫霞是无法伤害得了的。   冷紫霞运足一气两仪真气—一罡气,引满待发。   只要寒冰老魔两手发射“寒冰夺魄毒砂”,立即以一气两仪真气——罡气回敬,逼回毒砂反射,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此时站在冷紫霞身后的米骊殊、古震天、谭人鹤三人表现神情,各有不同!   米骊珠神色凝重,但不惊慌!   谭人鹤一付老样子,事情越是危急严重,表情越发沉静安闲。   只有神驼古震天虽然察觉冷紫霞身怀绝艺,来头甚大,但是不明冷紫霞底细,自然耽心。   于是一双忧急眼睛一瞥米骊珠,神情对于紫衣少女——冷紫霞这一独自对付老魔举动,好似并不心焦。   古震天只好全力戒备!   寒冰老魔似见紫衣少女冷紫霞对于他所提警告,毫不理睬,有点震怒,但是双手所控“寒冰夺魄毒砂”尚无发射动作表现!   蓦然几声尖锐长啸传来,只见冷焰双魔同时哼了一声,玄冰老魔并道:“今日暂且饶过你们,日后撞见一定使你们尝尝‘寒冰夺魄神砂’和玄冰消魂神芒’的滋味!”   说完,返身离去!   古震天、谭人鹤、米骊珠至此始松了一口大气,冷紫霞转身望着古震天等三人含笑道:“白白紧张一阵!”   这时店中主人始行哭丧着脸走了出来道:“客人,你们看家具全毁,怎么办?”   冷紫霞含笑道:“你快算一算,由我照价赔偿是了!”   店主人作揖打躬道:“姑娘,这一套家具一共不过五钱银子。”   米骊珠伸手入怀掏出二两白银交给店主人道:“除赔偿你的损失以外,其余快替我们准备午餐酒菜!”   店主人连连道谢,迳去准备午餐。   冷紫霞含笑道:“米老前辈,谭老前辈,古驼子.我可要走了!”   古震天道:“姑娘.承你两次援手,使我古鸵子保全了颜面,保存了残命,还获到了重大补益,我古驼子尚未向姑娘道谢哩!”   冷紫霞含笑道:“古驼子,我们都是自己人嘛,些许小事,用不着言谢吧!”   古震天道:“姑娘,如此宽宏大量,将来定为领袖武林人物.日后如果有所差遣,我古驼子一定率领嵩山门下听命!”   冷紫霞神色庄严道:“古道友言重,隐凤门中记名弟子冷紫霞实不敢当!”   古震天大吃—惊道:“姑娘.是太虚双仙之一青莲神尼传人.掌理隐凤门户之人,我古震天真有点妄自尊大.尚请姑娘见谅了!”说完,—躬到地。   冷紫霞连忙裣衽还礼道:“古道友、不可妄自菲薄,嵩山一派为武林八大名门正派之一,将来仰仗之处甚多。不过我身负血海冤仇‘尚请道友对我之事暂为保守秘密,半年以内,如无重大事故.不妨在此华山九岭一带稍作逗留。”古震天道:“姑娘有事尽管前行,我古震天一定在此华山九岭一带盘桓半载.”   冷紫霞含笑望着谭人鹤夫妇道:“二位老前辈,我真的要走了!”   米骊珠道:“紫霞.你不是要知道古道友负伤经过吗?”   冷紫雷含笑摇头道:“现在用不着了.不过……”   话未说完.朝着古震天含笑道:“古驼子,昨日傍晚和刚才所发几声尖啸.声音相同,定是一人所发。如果我猜测不错,定是邛崃山逍遥谷三魔老大血影子或老二鬼影子有人到来?”   古震天道:“姑娘所猜极是,真想不到竟是难得一见的老魔血影子亲自来到.唉!想不到武林双宝在华山出现这一消息,不仅轰动武林而已!并且…”   话未说完,忽见冷紫霞神色悲愤!连忙停止不说。   冷紫霞由悲愤神情变为蛾眉深锁,轻轻叹了一口气,道:   “唉!先振华山门户,后报亲仇……”   古震天这时才知此一自称隐凤门中青莲神尼记名弟子冷紫霞,竟是华山五老之一追云老叟孙女,不由喜形于色,额手称庆。   望着冷紫霞道:“原来姑娘是我古震天多年老友追云老叟冷飘萍的孙女,这真是苍天有眼。”   冷紫霞含笑道:“古驼子,我这样称呼,你不见怪吗?”   古震天呵呵怪笑道:“姑娘,这种称呼有三大意义,第一,姑娘武林地位较我为高。第二,这种出自姑娘口中的称呼只是表示亲切。第三,何况姑娘还是我古震天多年老友的后人哩!”   说完,声音有点颤抖,好似对心中多年老友追云老叟冷飘萍有此后人生出无限感慨—样!   冷紫霞含笑道:“古驼子,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别兴奋过度!”   古震天呵呵怪笑道:“我古震天自出生以来,从未有过今日所耳闻目睹的这多离奇使我兴奋之事!”   冷紫霞含笑缓缓言道:“二、三十天之前,我的爷爷,你心目中的老友——华山五老之一-----冷飘萍,可能尚在此店歇宿过呢!”   古震天蓦地一跳,满眶热泪,声音颤抖激烈!望冷紫霞道:“姑娘!这是真的吗?”   谭人鹤抢着道:“我和你在九岭山镇所休息过的客栈,也就是二十几天以前,我夫妇和冷兄相叙畅饮的地方!我一起告诉你吧!同行还有冷兄另外一个小孙女名字叫红霞,尤其红霞那个孩子和紫霞一样,不但长得美丽已极,并且武功亦甚为特出呢!另外还有一事更会使你感到惊奇不可理解的,就是翻江龙女展鸾英已和冷兄化除嫌隙,并和冷兄同行…”   古震天闻听之下,知所说非虚,真是说不出的惊奇、喜悦!不由满眶热泪,喜极而下!   冷紫霞对古震天的真情流露,心中也不由感动!   只因怀念爷爷和妹妹心切,于是和谭氏夫妇、古震天三人道声:“再会!”娇躯微闪,身影顿失!   谭人鹤、米骊珠、古震天三人不由连连点头,称赞不已!   三人坐下,对如何应付正在华山九岭一带逗留的逍遥谷两个老魔头血影子、魔影子和冷焰双魔等。所应采取的步骤方法,详细计划一番之后,三人按着计划行事。暂且按下不表。   冷紫霞施展轻功绝技“反五行大移挪身法”闪身离开客店,踏上山野小道,认准方向,朝前疾行。   冷紫霞一下华山,第一日就遇见了妙手鸳鸯米骊珠。   以后随同米骊珠至无风谷,由无风谷至黄土岭,总共费了十余日时光,今天方算正式单独踏上征途。   冷紫霞下山虽然不过十余日时光,但是遇见了不少武林特等高手,增加了不少经验和见识。   尤其自服下不少参树根须,经过不断运气行功,参须奇药所产生一股清凉蒸气和真气相凝相结之后,本身真气自然增强,功力也自然随之长进!   冷紫霞已知自己奇缘遇合,得天独厚,在招式神奇玄妙,真气沉雄深厚之下。   功力方面足可和所遇黄山三怪老二黄衫老者、老三黄冠道人、黑道三魔老三赤发头陀三人,相颉颃。   就是有些微之差,也仅是经验不够而已!如和余青姑相比,在功力方面,自问也不过只有半筹之差.只要稍假时日,功力和经验与日俱增,自可迎头赶上。   冷紫霞一面施展绝顶轻功如飞前行,一面暗自忖度思考,尚幸山野小道,行人甚为稀少,一任冷紫霞毫无顾忌的一意朝前疾行!   冷紫霞所择前往邛崃山方向,尽是崇山峻岭,古树深林.所行多是曲折山路,狭窄林径,所以歇足饮食之处,多是山村野店,而冷紫霞最爱洁净,尤其一个少女独行诸多不便,自然使冷紫霞感觉无限困扰!   冷紫霞饥餐渴饮,夜宿晓行,朝前奔走,不觉数日.一日,经过不少荒野山村,冷僻山镇,因不感觉饥渴,也不停留歇息,等到日落西山,黄昏时刻,已经无村无店。   冷紫霞对此,并不感觉惊慌,仍然朝前疾行!   冷紫霞前行不远,恰好抵达一个峻岭。   此时天色已经黑暗.冷紫霞疾行达大半天,虽然精神充沛,丝毫不觉疲乏。   一见月白风清,夜凉如水,身心爽快异常。   冷紫霞再行不远,发现前有一间庙宇,灯火辉煌,隐隐中看的到几个人影。   冷紫霞想一看究竟,飞身越上屋脊。   发现一枯瘦老人正要用错骨分筋手法对付一青衣女子。   那青衣女子哭声道:“爹,八大连环剑谱,不是女儿拿的……”   枯瘦老人怒道:“不是你拿那是谁?”加强力道直向青衣女子一点。   —声惨叫青衣女子已痛昏过去。未再发出呻吟之声,枯瘦老人视如末见。   冷紫霞亲眼见到此一幕悲惨的事情,天真无邪的心灵之中.那里会想到世上竟会有父亲以错骨分筋手法对付女儿之事,不由得气愤不已!   正待越过屋脊飘身落下殿中,蓦闻庙外有急促足步之声传来!冷紫霞自然伏身不动,一双星眸瞻前顾后,以观变化。   忽闻庙外来人已在推拍庙门。   殿中灯光突然一灭,庙门呀的一声已经打开,只见庙门门口并排站着两个身穿蓝色袈裟和尚。   同时枯瘦老人已经领着原来站在身侧两个佩刀男子和两个佩剑女子,由后殿走出,向外殿走去。   冷紫霞芳心—动,连忙身形微闪,翻过屋脊,飘身落下内面殿中,弯腰伸手拍活躺在地下蓬头散发青衣女子穴道。   解开枯瘦老人所施分筋错骨手法,随手抱起蓬头散发青衣女子,跃登屋面,展开绝上身法,朝着庙后右斜前方山峰攀越。   冷紫霞在朝上攀登快至峰顶之时,藉着星月暗淡光辉,注视着周围形势。   发现右侧似为断岩。   于是抱着青衣女子来至断岩边缘.藉着星儿暗淡光辉照射之下,朝岩下—看,看不清岩底景像。   此时几声长啸,有若猿啼!已从下面山腰破庙方向传来。   冷紫霞知道定是枯瘦老人发觉躺在地上女儿不见,发声寻找,而手中所抱青衣女子已在发出呻吟之声!   冷紫霞连忙将青衣女子挟在肋下。   施展类似游龙术绝顶轻功,顺着断岩陡坡朝下滑去,下落三、五十丈,双足踏在一块较为突出岩石之上,借力换气,稍作休息。   冷紫霞挟着青衣女子一面休息,一双炯炯放光星眸一面向岩下注视,这才看清此一断岩岩底并不太深。   于是继续施展轻功,仍然顺着断岩下滑!   冷紫霞又向下滑落二、三十丈,已能看清岩底景物形状。   于是提气飘身,降落岩底,星眸一瞥此一断岩岩底范围不大,随即将肋下所挟青衣女子放在靠近岩壁一块稍为平整岩石之上。   只见此一青衣女子年龄不过十七、八岁,面貌较好,皮肤白暂,面上呈现一层极端惊悸痛苦的阴影!   仍在发出呻吟之声!   冷紫霞伸掌按住青衣少女心窍,缓缓发出真气透入青衣少女体内,试探之下,知青衣少女内部未受重伤,仅是折磨过度,精神极端衰弱而已!   冷紫霞扶起青衣少女坐着,发出真气,相助导致青衣少女已能自行运气行功之后,始行缩掌。   只见青衣少女双眸睁间,一双疲乏无神的目光,呆视着站在身旁的冷紫霞!   冷紫霞点头含笑道:“运气调息,不要言语!”   说完,就在青衣少女身侧,盘腿跌坐,闭目垂帘,运气  行功,以代睡眠。   此时有若猿啼人啸之声.不断由岩顶传入。   青衣少女神色显出不安,自然无法静心运气行功!   青衣少女正感焦急的时候,忽闻耳际传来:“凝神凝气,念兹在兹。无干无扰,心怡自怡。”   声音细小,清晰可闻!   青衣少女这时已经看见救护她的紫友少女——冷紫霞.年龄仿佛比她还轻,怎会具有连很多江湖特等高手都难练成的传音气功.感觉甚为惊奇!   自然不敢分心,守住紫衣冷紫霞气功传音所说:“凝神凝气,念兹在兹。无干无扰.心怡自怡。”的指示.澄心涤虑,运气行功,置外来声音干扰而不顾。   天色快将明亮的时候.冷紫霞耳闻右侧岩壁有轻微响声,星眸睁开一看,只见右侧岩壁之上有两条人影,正援着藤葛而下。   冷紫霞连忙立起闪身一旁,运用视听绝顶功夫,静观谛听来人举动,只见两条黑影.很快下落岩底。   为身穿黑色衣服一男一女。   此时一男一女已经发现坐在石上运气疗伤青衣少女。   男的已在轻声发话道:“四妹,你看坐在石上运气疗伤青衣少女不是师妹左舜英吗?待我乘她不备.下手除掉她,以绝后患…”   女的轻声答道:“二师兄,师父正在大发雷霆。叫我四处找她,只要被师父发现,抓回去之后.就不送掉性命,也非被处置得残废不可……”   冷紫霞听后,不由冷哼一声!   娇躯微闪,快于飘风,于接近一男一女时,施展隔空打穴手法.很轻易的巳将一男一女穴道闭住。   始返回原处.不予理睬,闭目静坐,以待天明。   天明之后,青衣少女运气行功完毕,恢复疲劳.睁开双眸,仔细将身侧冷紫霞看清。心中暗惊,世上竟会有如此清丽美艳,身怀惊人技艺的少女。   只见冷紫霞仍然闭目垂帘,盘膝跌坐!   青衣少女双眸一瞥右侧丈余远之处.忽见二师兄穿云雁涂天成,四师姊穿云燕苏香雪,呆若木鸡,朝着自己站着不动.不由呵呀一声!   也不顾及自己身体是否复原,连忙双足—点岩石,顺势—跃,跳至涂天成和苏香雪身前,已知二师兄涂天成和四师姊苏香雪均系被人以点穴手法闭住穴道。   于是连忙施展解穴手法,不料竟会解开不了二人穴道。   青衣少女正感为难!忽觉一阵清香扑鼻,转头一看。   原来是冷紫霞走了过来!   只见冷紫霞已在发话道:“这—男一女是你师兄和师姊? 真是奇怪! 怎么他们二人在天未明攀援一条藤葛下落此一岩底.发现你坐着运气疗伤,竟会私相商议,欲出手将你击毙呢?”   冷紫霞话刚说完,灵感一动.直觉得这两个男女鬼鬼祟祟的行动,不是在寻找这位青衣少女,也许他们和“八大连环剑谱”有关?   青衣少女美丽面庞显得异常憔悴,面色惨白,声音有点颤抖。   望着冷紫霞道:“女侠,家父人称峨嵋第二老人八臂苍猿,他们二人乃家父最喜爱的一双徒弟.男的是我二师兄穿云雁涂天成,女的是我四师姊穿云燕苏香雪,他们要处死我,也许是奉得家父的命令,千万请女侠手下留情,解开他们两人穴道!”   冷紫霞—听青衣少女为八臂苍猿之女,而八臂苍猿又为妙手鸳鸯谭氏夫妇的师兄.对涂天成和苏香雪两个心术不正,极端阴险之人,的确不便擅作处置。   何况亡父亡母另外与峨嵋—派尚有其他渊源,于是两指轻弹,施展隔空解穴手法,解开了涂天成和苏香雪二人穴道,一双炯炯发光星眸注见着涂、苏二人,面容表情十分严肃……   涂天成和苏香雪两人天色未明以前落下此—岩底、正在商量对付左舜英的时候,只见紫衣人影一幌,已来人施展武林绝技隔空打穴手法制住,有口不能言,四肢不能动,心中真是又惊! 又恨。天明之后.涂天成和苏香雪两人自然已将冷紫霞看清,原来是—个娇美如花,艳丽似玉的少女,更使两人又惭!又愤!   涂天成和苏香雪两人一贝冷紫霞,施展隔空解穴手法,将其穴道解开。两人因被闭住穴道时间不久,气血很快流通,两双愤恨!妒忌! 凶狠的眼光,向冷紫霞逼视着!   涂天成和苏香雪二人,自问为武林一流高千.对于冷紫霞具有隔空打穴、解穴神秘绝技,虽然有点惊佩,但是一见冷紫霞芳龄不过十五、六岁,心想功夫再好,也受到了年龄限制.不会高到那里。   于是不约而同暗运全力.在涂天成一声冷笑之下.二人各以双掌朝着安闲自在的冷紫霞猛击!   站在一旁的穿云凤左舜英,欲阻不及,急得喊了一声:“二师兄,四师姊!”   只见冷紫霞已经挥掌相迎。   双方掌劲一触,涂天成、苏香雪二人已被震得双掌欲裂,两臂欲麻。   涂天成和苏香雪大惊之下,知两人决不是此紫衣女的对手。   涂天成用凶狠的眼神逼视紫衣女道:“何方丫头,竟敢管本五台派的家务事.好汉的话就不要走”   说罢和苏香雪转身就离去了。   冷紫霞道:“左道友!你现在就请回去,向你父亲禀明昨夜经过,并且要你父亲明日清晨,要离此他往,在这时,你父亲一定会有所发现的。至于那本失去的“八大连环剑谱”,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们去找.我想在最短时间内,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冷紫霞也认为这本剑谱,是失于家贼之手,但是决不是八臂苍猿那位至情至性,惠质兰姿的女儿所为,这是可以肯定的。   不知怎的,涂苏二人的嫌疑,在冷紫霞的判断因素里,始终占得有很大的成分。   她想,只要八臂苍猿真的明晨突然宣布离开此地,不管是谁,只要他真的偷了这本剑谱,他的表情,一定与别人不同,而且他一定会要藉故缓行.以八臂苍猿的江湖经验,这个偷剑谱的贼,这时的神色,是决逃不了他的眼光的。   左舜英对冷紫霞所说.好似极为相信,于是道声:“谢谢女侠!”转身循着刚才二师兄涂天成等去路,攀登岩壁藤葛上升而去!   此时断岩左侧二十余丈高处隐蔽之处,隐藏着一个黑发披肩枯瘦老人——峨嵋第二老八臂苍猿。   不但已经看得甚为清楚,并且亦已听得甚为仔细……轻轻叹了一口气,悄然退走!   冷紫霞眼望左舜英离去之后,心中暗想,峨嵋五老老二八臂苍猿,真是空负盛名,竟对亲生女儿这样不相信!   “八大连环剑谱”如果猜想推断不错,八成是涂天成和苏香雪二人所盗。   涂苏二人将此一剑谱窃取到手之后,决不致于藏在身上,必定埋藏在附近隐蔽所处,只有等待夜晚,随后窥视二人行动再说。   冷紫霞就在此狭小的断岩岩底,来回的走着,看清此一断岩岩底,尽是碎石和石块,花草树木俱无。   并看出此一断岩岩底最为隐蔽之处,竟是几块交叉巨石搭盖而成,但是有些地方似经人工修饰堆砌。   双眸一瞥空隙之中,石地甚为光滑,心中一动,双手一伸,运气发力,将此一天然空隙顶上两块巨石推开,发现空隙足可容纳二人坐卧!   冷紫霞走入空隙之处察看一番之后,虽无可疑之处,但是心中有点不大相信,于是手推足拨,已将造成空隙周围巨大石块,一一推拨翻倒在一旁!   此时冷紫霞心中所猜想之事,已经证实。   就在翻倒石块之时,发现了一本陈旧薄书,弯腰拾起一看,只见封面之上有“八大连环剑谱”六个篆体古字呈现眼帘。   右上角写着“五台镇山之宝”、左下方署名“枯竹禅师著。”   冷紫霞翻开封面一看,只见反面写着:   八大连环剑式——招式与诀窍:   第一式:节高心虚——诀窍:形如搏兔,盘旋不定。   第二式:雨打风欺——诀窍:神似捕鼠,待机而发。   第三式:冒霜停雪——诀窍:气如飞轮,循环无窍。   第四式:压露啼烟——诀窍:劲似转轴,周而复始。   第五式:疏阴碎地——诀窍:静如山岳,卷藏于密。   第六式:密翠浮天--—诀窍:动似江河,放弥六合。   第七式:指日排雾——诀窍:快如虎旋,内外为一。   第八式:扫月拂云——诀窍:捷似龙卷,上下相连。   冷紫霞一看招式名称,均以寓竹为主,切合枯竹禅师名讳,自然含有深长意义,随即翻开第一页至第八页所载第一至第八式八大连环剑诀、剑式凝神默察一遍,这时才发觉底面已被撕去不见?   冷紫霞手拿“八大连环剑谱”走至昨夜休息之处坐下,闭目静坐,八大连环剑法一式一式的在脑海中掠过,发觉此一八大连环剑法,招式奇特,变化精微,不由暗暗纳罕,怎么五台派竟会有此绝技?   冷紫霞想到此处,忽闻异样响声!   双眸睁开,已见一个青衣少女手提一个食盒,正援藤葛下落岩底!根据身形判断,像是穿云凤左舜英!   此时青衣少女身形一幌,已经来在冷紫霞身前含笑道:“女侠!请用膳!”   冷紫霞—见青农少女果然就是穿云凤左舜英,不过左舜英已经梳洗换装,自然和昨晚今晨所见判若两人。   尤其左舜英一种婀娜多姿美丽大方神情,充分显示出这个少女另有—种不可侵犯威仪!   冷紫霞含笑道:“左道友,你太客气,请将饭盒放在—旁,先行利用—个时辰空间,我有八手秘绝剑法,竟欲和左道友共同研练观摩,不知道友愿意否?”   左舜英连忙放下饭盒含笑道:“女侠如能赐传绝技,我左舜英那有不愿意之理!”   冷紫霞含笑拔出腰间罗裳以外所挂宝剑,就将刚才所看“八大连环剑谱”所载八大式连环剑法第一式“节高心虚”,第第二式“雨打风欺”,第三式“冒霜停雪”,第四式“压露啼烟”,第五式“疏阴碎地”,第六式“密翠浮天”,第七式“指日排雾”,第八式“扫月拂云”逐一演练一番,并将第一式至第八式予以说明。   同时于紧要之处稍加讲解,然后收剑归鞘,含笑站立一旁道:“左道友,你快照样演练一番给我看看!”左舜英生具敏慧资质,自然对冷紫霞所练八式剑法默察予以强记,一听冷紫霞要她照样演练,连忙拔出腰间所挂宝剑,按照冷紫霞所作示范演练,一一摩仿演练。   冷紫霞根据看过“八大连环剑谱”姿式和诀窍,站在一旁不时予以指点,直至左舜英已能练得无多大差误.始退至坐处.打开食盒,稍为拣吃了几样点心。   一见左舜英犹在按式演练,于是取出纸笔,留下一张纸条,将“八大连环剑谱”放在食盒一旁。   捡拾一个石头压好,提气上纵,凌空借力.一霎眼之间,连紫色人影都已不见!   等待左舜英自问已将冷紫霞所授仅说出招式名称的八式剑法演练得甚为满意.于是收剑归鞘,近身一看。   紫衣少女——冷紫霞业已不见!   左舜英连喊:“女侠!女侠!”也末见回答!   左舜英走至放置食盒之旁—看,食盒打开,茶肴已动,并已瞥见食盒之旁一个小石子之下压着一张纸条,纸条之下有一本陈旧薄书!   左舜英连忙拿取纸条和薄书一看,纸条字迹尚未看清,薄书封面“八大连环剑谱”六个篆体古字出现眼中。   左舜英骤睹此—几乎害得自己成为残废的剑谱,不由脱口惊呼!但迅即警觉,连忙将此剑谱放入怀中.—看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严父孝女,无可厚非。   明察毫末.杜渐防微。   连环八式,宜速送归。   嗟呼五老,互不相依。   末画一头彩凤楼落梧桐,末另留名款。   左舜英连食盒都不要,闪身来至岩壁之下,攀登藤葛,迅速上升断岩岩顶,毫不停留,朝着山腰所居破庙纵跃下行!   左舜英很快来至破庙之前。   进入庙内后殿,已见二师兄涂天成、四师姊苏香雪二人正在殿中和昨晚夜深无意闯入的两个身穿蓝色袈裟僧人———五台山两个护法僧人,悟真、悟心,两个和尚有谈有笑!   又见大师兄穿云鹤张天骥和三师姊穿云莺刘月绢站在父亲八臂苍猿所居禅堂房门之前两侧,望着她含笑点头!并同时在说:“五妹,师父在房中等你哩!”   左舜英含笑点头.以示答复,并毫不停留进入禅房.只见父亲盘膝跌坐在石床之上,一双眼睛正望着自己走入禅房!   左舜英伸手入怀取出“八大连环剑谱”和冷紫霞所留纸片,喊了一声:“爹!”送在八臂苍猿手中。   八臂苍猿接过剑谱和纸片,首先检视剑谱放入怀中,然后一看纸片,神色大变!陡然站了起来!   吓得站在身旁左舜英连忙倒退!   八臂苍猿未言先叹了一口气,自语道:“一定是这个孩子!一定是这个孩子!可惜错过此一相见机会!”   说完.取出“八大连环剑谱”将手中纸片夹入剑谱之中,仍然放在怀中。   左舜英站在一旁以惊奇的目光望着父亲八臂苍猿道:“爹爹,您老人家说一定是这个孩子.是在说谁?”   八臂苍猿走至站在一旁唯一女儿左舜英身旁道:“孩子,现在用不着问,以后自然知道?”   伸手抚摩着左舜英秀发又道:“孩子!你妈死后,我虽然喜欢你但是有时盛怒之下,时常责骂你,尤其这次.爹冤苦了你……”   左舜英从未见过父亲八臂苍猿这样和颜悦色!不由喜极而泪!喊了一声:“爹!”   八臂苍猿道;“孩子,随爹返回峨嵋吧!”   伸手牵着左舜英走出房外,只见大弟子张天骥.三弟子刘月绢好似均被感动,正在以袖拭泪!   八臂苍猿一见甚感惭愧,知道自己十年以来,对待徒弟、女儿均是一付冷峻面孔.也不由有点内疚于心!   八臂苍猿携着女儿走至内殿道:“徒儿们立即准备,随为师的返回峨嵋!”   张天骥,刘月绢二人一见恩师八臂苍猿对师妹左舜英恢复一种慈祥之爱,再听恩师八臂苍猿说出即返峨嵋,心中惊喜莫名!   连忙同声道声:“弟子遵命!”   说完、张天骥、刘月绢二人匆匆入内准备行装!   正在和五台山护法二僧,悟真和尚.悟心和尚有谈有笑的涂天成、苏香雪二人,一听恩师八臂苍猿说出立即返回峨嵋.真是大惊!   涂天成为人机警.足智多谋,连忙朝着八臂苍猿躬施身体道:“启禀恩师!弟子和师妹苏香雪已经答认悟真、悟心两位护法师兄.前往五台山一游!所以不能立即跟随恩师回山!请恩师成全弟子等此行,弟子等多则一月,少则十天,一定赶回峨嵋.”   八臂苍猿面容之上,掠过一丝冷笑!道:“很好!很好!”   随即望着五台山护法二僧悟真和尚、悟心和尚道:“有烦二位回山禀明灵玄长老,说老夫两年以内.一定前来宝寺商垦一晤,并有要事!”   悟真和尚合十为礼道:“左老前辈:能够降临五台,这是本山一件大事,小僧此次返回五台.一定禀明掌门方丈灵玄长老!”   说完.张天骥,刘月绢二人双手各提两个包袱走了出来,一见师弟涂天成和师妹苏香雪仍然站着未动.张天骥不由问道:“凃师弟,苏师妹,怎么还未准备行装?”   涂天成道:“大师兄.师父他老人家已恩准小弟和苏师妹先到五台—游,再回峨嵋”   张天骥哦了一声!因见思师八臂苍猿已经携着师妹左舜英朝庙外走去.只好朝着悟真和尚、悟心和尚、师弟涂天成、师妹苏香雪叫人说声:“再见!”   望着身侧三师妹刘月绢道:“师妹,走吧!”相继朝着庙外走去!   等到涂天成和苏香雪二人走出庙门—看,师父八臂苍猿等四人身形已在十余丈外,向前疾行!   涂天成伸手握住师妹苏香雪玉手.朝着正由庙内走出悟真和尚.悟心和尚一笑道:“二位法兄.请先走一日,我和师妹苏香雪尚有一件大事待理,随后即到。”   说完,也不进入庙内.朝着山峰高处纵跃如飞而去!   悟真和尚、悟心和尚相视一笑,立即展开身法,于距离七、八丈远,掩蔽着身形随后尾追!   且说八臂苍猿携着爱女左舜英朝前疾行。   张天骥和刘月绢随后前奔,前行数里.左舜英发觉所行方向不对,于是发话道:“爹,我们所走方向不对呀!”   八臂苍猿道:“为师要带你们前往一个处所,暗中察看天成和香雪两人丧德败行.日后再按门规处置!”   左舜英自然不便作声,身后张天骥、刘月绢二人闻听之后,因为同门学艺之情.不由暗中替涂天成苏香雪两人担忧!   不久,八臂苍猿—行,已经绕至原来所住破庙后面山峰右侧断岩。   由八臀苍猿领着左舜英、张天骥、刘月绢三人经过一条黑暗无光隐蔽天然岩缝。来至岩缝尽端光亮之处.为岩缝尽端出口,出口尺余远为一块岩壁挡着,看不见外面景况!   八臂苍猿站在出口轻声说道:“天骥,月绢,从左侧察看岩底,舜英和我从右侧察看岩底。”   左舜英侧身向着右侧前行三、五尺,利用空隙向下一望,险些脱口发出惊呼!   原来下面就是左舜英刚才不久和冷紫霞练剑的岩底。   也就是昨夜被冷紫霞救来疗伤的岩底,并且看见自已匆忙走开留下一个打开食盒,仍然放在一块石头之上尚未移动!   左舜英同时并已看见三师熊穿云雁涂天成和四师姊穿云燕苏香雪已由对面岩壁藤葛攀援而下。   只见涂师兄和苏师姊飘落岩底,身形同时一幌,已经来到几块巨大石块之前,突然止步,发出轻微咦声。   只见涂师兄走入几块巨大石块之中,弯腰低头,似在找寻东西。   良久。左舜英只见涂师兄站起身来,叹了一口气道:“完了!藏在石头底下的剑谱不见了。”   此时又见对面岩壁有两个身穿蓝色袈裟和尚.正在迅速沿着藤葛攀援下落岩底!   左舜英尚待继续察看,忽听父亲八臂苍猿轻喝—声:“走!”左舜英转过头来一看,父亲八臂苍猿已经退入缝口。   大师兄张天骥和三师姊刘月绢已经侧转身躯神色不安的望着自己,左舜英只好摇摇头,退入缝口。   左舜英,张天骥,刘月绢三人走出岩缝缝道进口。   八臂苍猿已在发话道:“天骥,月绢,舜英,看清楚了吗? 如果不是昨夜五台山悟真和尚、悟心和尚二人打开庙门,我就不会离开后殿,谁知离开后殿不到—盏热茶久,转身进入后殿,发觉舜英不见,我随即追寻之下,因为我对附近地形甚为熟习.选择了—个有利地形所以我发现—个紫衣少女抱着舜英朝着庙后山峰右侧飞纵上登。当时我因怀疑抱着舜英的紫衣少女和被窃“八大连环剑谱”有关.于是远远尾追在紫衣少女之后,并发出猿啸之声!   等到紫衣少女抱着舜英下降碎石断岩,我就从此一岩缝缝道进入站在你们刚才所站立的缝道尽端出口右侧之处,藉着星月微光照射之下,看见紫衣少女为舜英疗伤。   快将天亮之时.又看见了天成和香雪两个家伙下落岩底,虽然他们所说的话,因距离太远听不清楚,但是看出他们对于舜英并不显得怎么关心?   旋即被紫衣少女施展隔空打穴手法.将天成和香雪两个家伙穴道闭住!   不久天明之后,舜英运气疗伤行功完毕.自然发现了天成和香雪……以后舜英离开岩底。   这时我才发觉平日最喜欢男女弟子天成和香雪.对我竟不忠实,我自然有点伤心!觉悟!   于是我退出此—秘密岩缝缝道.绕道赶回破庙.等待天成,香雪两个家伙和舜英回庙之后.我已明了此中大概隐情。   我自然不会再责罚舜英这个孝顺的好孩子。   所以—任天成和香雪两个家伙如何怂恿,绘声绘色说尽紫衣少女的坏话,予以不理不睬……   不过出了我意料之外,想不到这个紫衣少女,竟是五、六天以前我在外面所遇到—个多年不见老友嵩山掌门人神驼古震天所说的紫衣女侠……唉,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辈新人胜旧人.,..孩子们.走吧!”   说完,八臂苍猿首先举步朝前行去! 穿云凤左舜英、穿云鹤张天骥、穿云莺刘月娟三人随后跟行!   暂且按下不表。   话说冷紫霞为避免卷入八臂苍猿门中私事,引起不快,所以乘着左舜英专心一意演练“八大连环剑法”的时候,将“八大连环剑谱”流下。   取出纸笔留言,悄然翻上山峰之后,认准方向,翻山越岭.朝前踪跃疾行!   有话即长.无话即短.冷紫霞一路前行,不觉又三五日,估计距离邛崃山尚有十五、六天行程!   这日冷紫霞已经走上前往邛崃山山野大道,沿途已有骑马行人。   冷紫霞因系步行,故对迎面而来.后面超越而过的骑马行人.藉着闪让身躯,一双星眸,有意无意的一瞥.大都均为商贾。   此时身后铃声响处,先后越过两骑洁白如雪大马.马上座着两个一穿淡红.一穿深红衣着华丽少妇!   忽然两骑马上衣着华丽少妇一勒缰绳,人马后转.恰好拦住冷紫霞去路.望着冷紫霞发出娇笑!   冷紫霞星眸—瞥马上两个少妇.发觉两个少妇生得脸似桃花,眉如柳叶,波眼四飞.媚态十足!   冷紫霞一见两个少妇神色妖艳,态度轻佻,就知两个少妇来路不正.有意相缠,此时除了施展轻功绝技从左侧山涧.右侧树林穿绕而过以外.就只有从高空越过!   冷紫霞正待施展轻功绝技.从右侧山涧悬空绕过。忽听身穿深红色衣裳少妇已在望着身侧穿着淡红色衣服少妇含笑道:“你看这位紫衣妹妹长得多么美丽,大概是仙子临凡,难怪……”   穿淡红色衣裳少妇含笑点头,朝着冷紫霞道:“紫衣妹妹,你往那里去呀?”   冷紫霞不理不睬,双肩一幌,娇躯—个旋转,已经从右侧山涧悬空绕过,落至两个少妇两骑马后。   置前后伫足旁观的行人不顾,随即展开身法,朝前疾行!   两个少妇连忙勒马转头,已见紫衣少女一一冷紫霞身形已在十余丈远处.赶紧策马朝前急追!   冷紫霞发觉两个少妇,策马随后追来,有点气恼.存心给点颜色苦头,让两个少妇看看!尝尝!   于是逐渐将身法放慢,谁知身后两骑并不超前,仅紧随在后。   冷紫霞虽然玲珑剔透,敏慧异常,但是阅历太浅,经验不丰,对身后两骑少女诡秘行动,尚不感到有何奇异,仅仅觉得令人讨厌而已!   冷紫霞一看天色不早,恰好经过一个山镇——终南镇。   于是走入终南山镇一条街道。   冷紫霞用不着掉头后望.已知身后两骑少妇亦策马跟随进入山镇。   冷紫霞因见此一山镇仅有二、三十户人家,过往行人不多,生意极为冷淡,走至镇尾,始见一家招商客栈。   冷紫霞进入此一家酒店兼营客栈,有一中年店妇将冷紫霞引至右边上首一间较为洁净房间,作为歇宿之处。   冷紫霞吩咐店妇不必准备晚餐。   店妇离去不久,一阵人马之声.由外传来。   冷紫霞已从门窗之中窥见店妇已将路上所遇两个骑马少妇引至自己所住下首一间房间住下。   只听身穿深红色衣裳年龄稍大少妇,已在房内发话道:“秀妹.我们刚才路上所遇见紫衣少女.真是美艳无双,清丽绝伦.可惜不知道她姓甚名谁!”   冷紫霞又听身穿粉红色衣服年龄稍幼少妇道:“舜姊.真正气人.架子那么大.和她讲话,连睬都不睬,这么样轻视我林氏姊妹?”   冷紫霞忽又听见身穿深红色衣服年龄稍大少妇道:“哟!我的好妹妹,你别气苦了,谁又不知道我们胭脂虎林舜华和你绣面虎林秀华两姊妹也算得是江湖上一对美人胎子呢!”   冷紫霞—听所谓胭脂虎林舜华,。绣面虎林秀华两姊妹自吹自擂.不由扑哧一笑,谁知道一笑,竟使林氏姊妹有了亲近的机会。   胭脂虎林舜华—闻紫衣女侠发出笑声连忙笑道:“紫衣女侠,我姊妹一时兴起.只顾闲谈,想不到惊动了女侠……”   话未说完,林舜华已经走出自己所住房间,来至冷紫霞所住房间门口,不待冷紫霞答话,径行走入房内。   含笑朝着冷紫霞敛衽为礼道:“紫衣女侠,胭脂虎林舜华这厢有礼!”   冷紫霞虽然心高气傲,有点瞧不起林氏姊妹冶荡神情,妖媚态度。   但是林氏姊妹对她十分恭敬,自然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只好答道:“林女侠,大家都是行路人.不必客气,我因长途奔走.甚感疲乏,必须立即休息,你也请回房休息吧!”   林舜华经验丰富,老于世故、连忙答道:“紫衣女伙,你就请休息吧!”   说完.林舜华退了出来.走入自己所住房中,朝着胞妹绣面虎林秀华作了一个会心微笑!   天色黑暗之后,店妇手持一根点燃着的蚊香走至冷紫霞房中。   点燃油灯,店妇一见床上帐子放下,知这位紫衣少女大概累极了。连夜饭都不吃食.好似已经熟睡。   于是将手中一根点燃着的蚊香,放在冷紫霞床前,然后带关房门离去!   星月交辉,夜凉如水,人静更深,万赖俱寂。   此时客栈屋脊之上,出现一个白衣人影,身形一幌.有如旋风落叶,飘落胭脂虎林舜华和绣面虎林秀华所居房门之前。   并毫不停留闪入房内!   胭脂虎林舜华、绣面虎林秀华二人竟身着亵衣.同时由床上跃起,投入白衣人影怀中,娇滴滴的喊了—声:“少庄主!”   被林氏姊妹呼为少庄主的白衣人影,似乎感觉有点意外,双臂一伸,恰好将林氏姊妹二人抱个满怀。   白衣人影双手所抱之处为林氏姊妹纤细柳腰,面部所触之处为林氏姊妹袒露酥胸,而林氏姊妹各自玉臂—伸,搭住白衣人影肩头部位,粉颈低垂,挨近白衣人影头部。   一种似兰似麝的异香,两个丰腴半裸着的玉体,已使被林氏姊妹呼为少庄主的白衣人影.不由心猿意马,心荡神驰! 又几乎不能自持。   此时白衣人影好似当机立断,毅然轻喝道:“赶快替我穿好衣裳.察看隔壁紫衣少女,是否已被毒龙涎香迷住?……”   林舜华娇声媚气轻言细语的道:“少庄主,你交给我姊妹的毒龙涎香,是我亲自将毒龙涎香点燃之后,交给店妇作为蚊香,送入隔壁紫衣少女所住房中,迄今足足有两个时辰之久.就是钢铸罗汉.铁打的金刚.也被迷倒了.何况还是个涉足江湖时间未久,置身武林时间不长的少女呢! 少庄主.你亲口答认我姊妹,只要我姊妹能将紫衣少女迷倒使其失去知觉,你称心如愿之后,不论我姐妹提出什么条件.你都接受是嘛……”   被林氏姊妹呼为少庄主的白衣人影轻声喝道:“赶快松手,让我亲自去察看……真的已将紫衣女侠迷倒.我神扇子说了就算.你们如果再缠住我不松手.可别怨我神扇说了不算......”   原来神扇子率领胭脂虎林舜华、绣面虎林秀华两姊妹一路朝前追赶,心目中紫衣女侠一—冷紫霞。沿途林氏姊妹施展浑身迷人解数.百般献媚挑逗.神扇子那有不陷入迷魂阵之理,不过神扇子心中念念不忘紫衣少女,情有独钟,对林氏姊妹未动真情而已!   所以神扇子率着林氏姊妹晓行夜宿,马不停蹄.并询问沿途所经驿站村店,打听冷紫霞行踪经过十余日的追寻.总算于今日清晨发现了冷紫霞的身影!   神扇子十余日来,虽有林氏姊妹真心服侍,但是仍然愁眉不展。   现在发现了冷紫霞,欣喜已极,于是心中豁然开朗,喜形于色,本待策马追上冷紫霞大献殷勤.恐怕遭到冷紫霞白眼,来个不理不睬.岂不糟糕!   林氏姊妹一见少庄主神扇子发现了前面一个快步前行紫衣少女,好像喜极忘形,莫知所措,不由醋性大发,心酸已极!   神扇子考虑再三,连忙求计于林氏姊妹,经过林氏姊妹乘机要挟,神扇子一口答认了林氏姊妹任何要求。   交给了林氏姊妹—枝类似蚊香、令人闻之全身发软发麻,乱心迷意的毒龙涎香,叮嘱林氏姊妹乘机下手将冷紫霞迷倒……   冷紫霞和林氏姊妹黄昏之时先后进入客栈,神扇子远远在后跟着,自然看清歇宿处所,因为冷紫霞避免林氏姊妹纠都未发觉。   冷紫霞放下床上蚊帐,躺在床上原是假寐,对于店妇进房燃灯,手持—根燃着的蚊香放在床前地上,均已看得十分清楚。   店妇离去之后.桌上油灯灯火甚明,约半盏热茶久,忽闻一股平淡香气发至床前店妇所放置蚊香!   冷紫霞对此发出一股平淡香气蚊香.觉得闻之心神一爽,周身舒适,令人好似非闻不可,又约半盏热茶久。   蚊香香气由平淡转为浓厚.令人沉沉欲睡。   再约半盏茶久蓦觉香气味道有异,周身感觉难受!   冷紫霞连忙欲坐了起来.出乎意料,四肢好似极其疲倦乏力,竟会使不出劲来,心中怵然一惊!   自然意会到祸起仓促,变生肘腋,知是一双妖艳冶荡少妇林氏姊妹所为!心中不由暗恨、恐慌!   此意念不过在冷紫霞脑海之中—掠而过,冷紫霞于是立即运气闭窍,意欲先行阻止香气的侵入.并护住心窍,以免香气侵入,但是已经迟了—步,想运气封闭七窍,已不可能,仅能做到勉运真气,护住心窍,不使昏迷,冷紫霞这时真是又急! 又羞!   此时神扇子与林氏姊妹已推门进来。   林秀华浪笑道:“少庄主,你不要有了新人忘旧人罗!”   神扇子道:“你们别尽管罗嗦,快替我退出!”   林氏姊妹对少庄主神扇子的吩咐那敢不从,二人一双如怨如妒的媚眼一瞥神扇子之后,于是默默无言退了出去!   神扇子俟林氏姊妹退了出去之后,转身掀开帐门,静立床前凝视着冷紫霞,对于冷紫霞感染毒龙涎香重大香毒,犹未陷入昏迷不醒状态,神志仍甚清醒,并无预料之中一种乱性行为表示,至感惊诧!   不由对冷紫霞有如此的深厚内功感觉奇异,不过知道感染毒龙香之人,如无独门解药解救.只由任令香毒攻心,非至意乱神迷,发痴发狂尽泄香毒不可,否则如醉如痴.乏气乏力,内功再深,亦非—月就可痊愈。   思念及此,不觉发出会心的微笑,对着昏迷不醒的冷紫霞下手。   --thxde OCR  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第 十 章     神扇子伸出一双颤巍巍手,朝着冷紫霞腹部按去的刹那,突然感觉冷紫霞星眸睁开,射出一种不可侵犯的光芒,心中一惊连忙缩手。   他望着玲紫霞娇柔体态,艳丽神情,诱惑睡姿,兀自出神,似见冷紫霞星眸倏已紧闭!   神扇子就此静立痴望着躺卧在床上连娇躯都未动一下的冷紫霞,一直站到天明。   等待林舜华走了进来,说明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神扇子就命林舜华抱起冷紫霞,放卧在马车厢之内。   神扇子跟随在后,亲眼看见林舜华将紫衣少女——冷紫霞放卧在马车车厢之内以后,顺手将车帘放下,由马车老年车夫驾御马车。   林氏姊妹策马的行引路,不走直往邛崃山方向山野大道,改朝另一横向山野支道前行,神扇子策马在后跟随。   前行四、五十里,山道渐趋狭小。   老年车夫道:“客人!你们除非进入左前方一个山坳山村之内,马车尚可前行三、五里以外,如欲朝前继续行走,因山道越往前、越狭小,马车是不能前行了。”   神扇子策马前行靠近马车,闻言答道;“车夫!你就将马车驶入左前方一个山坳山村之内再说吧!”   只见走在前面策马缓缓而行林氏姊妹,虽未听见车夫和神扇子一问一答,但已径自策马朝着左前方一条进入山坳较宽山道前行。   车夫所驾御马车和神扇子一骑,亦跟着缓缓前行。   三骑一车很快进入山坳山村之内,此一山坳山村虽然人屋稀少,冷僻异常,但是仍有一家酒店,可供饮食歇宿。   林氏姊妹首先下马进入酒店,告诉店主要在此歇宿几天。   店主连忙引着林氏姊妹察看房舍,林氏姊妹一看酒店房屋虽小,尚分前后院,颇称心意,此时马车和神扇子已经来至店前。   神扇子下马进入酒店,一看此一酒店歇宿房子分成前后院,也甚为满意。   于是由林氏姊妹扶持冷紫霞下车,进入后院座落右侧一间房中。   谁知林舜华大展空空妙手,伸手一探冷紫霞怀中,取出一个小白布包,于将冷紫霞平放在床上之时,纳入自己怀中。   神扇子虽然尺寸不离的跟随在后,但是亦未发现林舜华这一动作。   故一见林氏姊妹将冷紫霞平放在床上之后,立即吩咐林氏姊妹住在左边一间房中,速将行李马匹安置,重赏车夫。   林氏姊妹即行离房,走至前面重赏车夫之后,三骑马匹由店主牵至马厩安置,林氏姊妹将行李马鞍带列后院左边一间房内。   林秀华噘着嘴,轻声说道:“将我姊妹看成丫环使女一样!”   林舜华发出媚笑细声说道:“傻妹妹!我们第一步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不要急呀!”   林秀华仍然噘着嘴,轻声说道:“真是奇怪!任何贞烈妇女只要闯嗅到少许“毒龙涎香”就非迷失本性,出乎自动的任人摆布不可,怎么这个紫衣少女,闯嗅了整整一枝,竟未乱性发狂?”   林舜华仍然发出媚笑,细声说道:“傻妹妹!你别替人担忧,紫衣少女就是不乱性发狂,难道少庄主这个巨狼就不会自己动手吗?”   林秀华依然噘着嘴,轻声说道:“哼!少庄主自己动手?姊姊你没有看见少庄主对着紫衣少女装出一付正人君子样子是多么……”   林舜华连忙附着林秀华耳朵道:“使用少许秘制春药,放在少庄主茶水饮食之内,紫衣少女不自乱性,少庄主也就发狂了。”   林秀华这才不再噘嘴,发出浪笑之声,並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粉红色玉瓶用指甲桃了少许秘制强烈‘迷魂荡魄散’。   仍将粉红色玉瓶放入怀中,姊妹二人相视一笑,携手来至右側房内一看,只见神扇子正在房中背手踱步。   睡在床上的冷紫霞仍无乱性神态表现,不过面赛朝霞,色胜鲜花,美艳神情,娇羞体态,充分显示着‘毒龙涎香’香毒已经发挥无上妙用。   冷紫霞之所以尚未乱性,可能是在默运一种功夫,正在拚耗真气,强力压制?   林秀华存心不良,乘机靠近桌旁,乘着神扇子转身踱着方步的时候,掀开茶壶壶盖,迅即将指甲之中所藏强烈‘迷魂荡魄散’,弹入茶之中。   然后将茶壶盖妥,慢慢离开桌旁,望着正在转过身躯背手踱步的神扇子发出浪笑道:“少庄主!你看午时已过,喝杯茶,可以就寝了。”然后就自离去了。   神扇子倒了一怀茶,就往口中一送,还是在房中背手踱步。   不一会,忽然感觉飘飘然,头昏昏,一股欲火由下往上直冲,甚感难挨……,突然转过身躯趄着冷紫霞床前两手张开,向前扑去!   冷紫霞自染毒涎香香毒已逾半个夜晚,一个白天之久。   开始尚能竭力睁开星眸,以后欲睁无力。   只觉全身瘫软发酸,四肢无力发麻,仅能默运一气两仪真气护住心窍,阻住毒龙涎香香毒攻心,才未神迷意乱。   冷紫霞双眸紧闭,静静的躺着、那里知道神扇子误服药性强烈“迷魂荡魄散”已使神扇子失去强自控制的理智,以致欲火烧身,兽性大发。   并已自将衣服撕成一块块拋落地上,正在转身一张开双手朝着她扑去。   暂且按下不表。   话说追云老叟、翻江龙女,冷红霞老少三人和妙手鸳鸯米丽珠夫妇分别,离开九岭山村朝前疾行。   此逢三伏天时,亢阳高悬,闷热难当。   所行途径,多是崎岖山道,沿途避暑纳凉之处虽多,但是为着赶路前行,二老一少不得不忍受酷暑蒸人之苦。   冷红霞一个十四、五岁少女,生就心情急燥,性格刚毅。   对此处处掩藏行踪身份,时时避免惹事生非,自然感到苦恼,觉得寂寞,于是只有展开快速身法朝前疾行。   追云老叟、翻江龙女知道冷红霞心性爱动。s45且前行一日,就是接近邛崃山一天。   为避免冷红霞时时施展轻功绝技前行,惹人注目,以免事先被邛崃山人物发现,增加煩扰,于是绕道到达花骡集一个镇市,来至一个贩卖骡马之处。   冷红霞也不知从那里学来的相马之法,竟选购了两匹风吹欲倒,瘦骨嶙嶙,深红色大马。   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虽知冷红霞所选择的两匹红色瘦马,品种甚佳,但恐是两匹无法医治的病马。   当时为不使红霞扫兴,也就未说出来。   于是二老各自选择了一头灰色高大健骡作为坐骑。   谁知议价之后,马价尚较骡价为高,追云老叟付款之后,又配好马骡装具。   冷红霞似乎迫不及待,跨上一匹瘦骨嶙嶙深红色大马,手中牵着一匹风吹欲倒深红色大马,策马朝着此一市镇尽端飞驰。   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只好各自跨上灰色健骡,随后前奔!   冷红霞尚系初次骑马,自然感觉舒适,于是中途交换试骑两马,发觉脚程均极快速,心中甚为喜悦!   掉头一看,只见爷爷和祖姑正骑着两匹高大健骡随后急赶。   看样子两匹健骡的脚程还不如病马远甚,冷红霞真觉得开心。   二老一少三人御骡策马前驰数十里,固天气炎热,于一茂林阴凉之处,分別停止奔驰!   冷红霞似对所骑红色高大瘦马,甚为爱护,下马之后,忙着解带卸鞍,并牵至清泉茂草之处,让马自行喝水啃草。   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知道红霞有了两匹坐骑,消磨长途寂寞和疲乏,相对减少了惹事寻非心理,二老自然暗喑心喜。   二老此时正在树阴之下休息,忽闻红霞一声惊呼!二老一看,只见红霞所骑两匹红马竟已倒卧在草地上,口喷白沫,气喘不已。   红霞连呼:“爷爷!祖姑!快来呀!两匹马都病倒了,怎么办呢?”   二老走近两匹红马倒卧之处察看,两马除了卧着不动昂头口喷白沫,气喘不已以外,看不出其他病状。   二老江湖经验丰富,对骡马普通毛病原可诊治,但是在此情形之下,也束手无策。   恰好一个年老走方郎中摇铃走了过来。   翻江龙女连忙发声呼唤年老走方郎中道:“喂! 你,能不能够诊治马病?”   年老走方郎中闻言止步,慢斯条理,取出一块白布招牌,近风展开,只见上面横写“华陀再世。”两旁直写“仁术仁心,活人活兽。”   然后朝着翻江龙女道:“别的郎中常说‘医人容易,医马艰难。’我赛华陀就有点不同,几十年为人医疾,为马诊病,均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不知道医活了多少死人,也不知道医活了多少死马。天理循环,生生死死,死死生生,轮回皆有定数,人为万物之灵,虽易种福根,也易造孽果,故挽回人命,远较换回兽命为难。所以你叫我赛华陀诊治马病,尚较医疗人疾来得有把握,不过三天不发市,发市吃三天,必须先付诊金白银五钱,再出药资黄金一两。包管药到病除,如不灵验,我赛华陀这块黑字招牌,就此奉送,不取分文。”   翻江龙女听得似懂非懂,有点耐烦的道:“快替替我们医治马病,不要噜苏!只能能够将病马医治诊好,诊金药资加倍奉送就是了!”   赛华陀道:“医治马病事小,先付诊金事大,这是我赛华陀自已所订规矩,就是已经三日未开市,也不能自废规矩呀。”   冷红霞哪里听得懂,只觉得赛华陀噜苏得很,马匹又病得十分厉害,不由小性儿大发。   娇躯一闪,玉手一伸,纤指扣住赛华陀脉门,喝声:“快将姑娘爱马治好,诊金、药资,再加二、三倍也不要紧……”   话末说完,赛华陀呵唷一声,道:“这样美貌一个姑娘,怎可随便伸手拿人呀!”只见步履蹒跚、竟挣脱了冷红霞所扣脉门纤纤玉指,踉跄退到一旁。   冷红霞不禁咦了一声,道:“你会武艺!”娇躯一闪,玉手一伸,纤纤玉指,继续朝着赛华陀左手脉门扣去。   只见赛华陀藉着踉跄倒退,身形一幌,很巧妙的闪避过冷红霞欲扣左手脉门纤纤玉指。   冷红霞一声娇斥,展开姹女神功身法,倒转方位,错步迷踪,玉手一伸,纤纤玉指张开,朝着赛华陀左肩指、点、抓、拿。   赛华陀如未练就特等身手,休想再行凭着身法、闪避冷红霞这一绝招只见赛华陀呵唷一声,右手铜铃迎着冷红霞纤手玉指,当的一声,身形仍然不停幌动,又轻易躲过冷红霞这指、点、抓、拿、巧妙强劲手法。   翻江龙女至此才知自己看走了眼,想不到此一走方郎中,竟有江胡不几身手。   追云老叟一见老年走方郎中现身之后,从铃声、眼神、步骤、说话,就已察觉此一年老走方郎中,非寻常之辈。   现在一见走方郎中出奇身法,一时想不出眼前这一位藉医为生的江湖特等高手,是何门派人物?   惟恐冷红霞出手得罪此一身份不明老年走方郎中,于是连忙喝道:“红儿!赶快住手!”   一听爷爷追云叟呼唤,于是飘身退立在翻江龙女呀旁,可含嗔容道:   “祖姑!他自己说是一个走方郎中,又不肯替我医马,真是气人!”   翻江龙女尚未答话,已见追云老叟双手朝着老年走方郎中一拱道:“道友!隐迹医界,具有救人活兽之心,尚请先行诊治病马,其余诊金药资一切悉听尊命就是了。”   老年走方郎中呵呵人笑道:“我赛华陀生性就是服硬欺软,今日只好破例先诊马,后收钱了,否则这位红衣姑娘,再来几手‘姹女迷踪大法’弄得我赛华陀老眼昏花岂不糟糕……”   翻江龙女一听自称赛华陀老年走方郎中点明红霞所施展的身法和手法“姹女迷踪大法”不由一惊。   这才想起一人,但是年龄远要比前这一老年走方郎中苍老。   翻江龙女索来输嘴不让人,冷哼一声,道:“你是神医卢扁鹊门下何人?”   赛华陀闻言之下,一双炯炯发光眼睛一瞥翻江龙女和追云叟,随即发出呵呵大笑,声似虎啸,音如龙吟。   声音未歇,身形一幌,即已来至冷红霞身前,含笑问道:“孩子!你要我赛华陀医马是吗?来!不要怕!我这么大的年纪,不会欺侮你的、快同我一起去医好马再说吧!”   冷红霞这时才看清此一自称赛华陀年老走方郎中,面貌慈祥,声音柔和,连忙伸手拖住赛华陀衣袖道:“赛华陀,您老就快点替我医马吧!”   赛华陀呵呵笑道:“孩子,走吧!”举足一跨,带起冷红霞凭空越过追云老叟身侧,来到两匹倒卧红马跟前。   追云老叟此时已经看出此一自称赛华陀老年走方郎中,就是翻江龙女口中说过的神医卢扁鹊,亦就是雄视武林、领导江湖的江湖双神之一的神医。   翻江龙女根据赛华陀呵呵大笑所发出龙吟虎啸的声音,也有点怀疑赛华陀就是神医卢扁鹊本人,面色不由一变。   赛华陀和冷红霞来至两匹倒卧草地、口喷白沫、气喘不已红马跟前。   赛华陀连呼,“好马!好马!”同时伸手入囊,取出一个黑色小瓶倒出两粒黑色丸药,随手纳入两匹病马马嘴之中,道声:“好了!好了!”   冷红霞真有点不相信。   谁知奇事发生,两匹红马竟突然站了起来。   冷红霞不由伸手抓住赛华陀之手有点愕然!   赛华陀道:“孩子:“你认为奇怪吗?”   冷红霞微一点头。   赛华陀凝视了冷红霞一会,点头含笑道:“样样都好,就是顽皮捣蛋太甚,五年之后一次劫运,好像就与你这个孩子有关。你这孩子千万记住不要扰得江湖腥风血雨,引起武林兵连祸结,唉!这是劫运所至,我卢扁鹊预言过早,恐有干造物之忌……”   追云老叟这时连忙双手抱拳一拱道:“想不到我冷飘萍在此残余之年、尚能得见神医真面目,真是荣幸之至!”   卢扁鹊面现惊容道:“你是冷飘萍——华山五老老二?怎么武林之中传言你已物化多年?”   追云老叟叹了一口气,道:“神医!我冷飘萍含辛菇苦,苟且偷生,远不是为了华山公仇,冷门私恨未了……”   卢扁鹊哦了一声,道:“难怪!难得!”   说完,一双眼睛突然射出凌厉光芒,驭着翻江龙女道:“这样看来你就是翻江龙女展鸾英了”。   翻江龙女面容严肃,默不作声,仅微一点头。   卢扁鹊叹了一口气,望着追云老叟道:“冷道友!你们此行大概是暗中前往逍遥谷……不过要俟机而动,尤其这个孩户,我一见之下,就喜欢已极!”用左手一指,正用右手牵着的冷红霞。   追云老叟连忙答道:“红霞,快好好叩见卢老前辈!”   冷红霞正待顺势跪下向着神医卢扁鹊行礼。   卢扁鹊摇头笑道:“孩子里我最不喜欢讲究俗套,我这里有一瓶丹药先送你作为遭遇极端危难时服用,三年之后中秋,我在南海普陀山等你!”   边说边伸手入怀,取出一个小白色玉瓶,纳入冷红霞手中。   然后一松握着冷红霞之手,一声长啸,震荡树林,划破长空!只听卢扁鸽说声:“冷道友!展道友!再见!”   铃声响处,身形一幌,神医卢扁鹊已经没入前面山坡,人影瞬眼消失不见。   追云老叟叹道:“真想不到今日会遇见江湖双神之一神医卢扁鹊……红儿!你要好好保存卢老前辈所赐一瓶丹药,我们继续朝前赶路吧!”   冷红走至两匹瘦骨嶙嶙红色宝马之前一看,只见二匹宝马不但未吐白沫,发出气喘,并且已在草地啃草,十分自然,毫无病容!   冷红霞心中甚喜,连忙整鞍跃上一马,手牵一马,策马前驰!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策马随后跟进。   冷红霞恐怕两匹宝马毛病刚好不能奔驰,故策马缓缓前行,谁知两匹瘦骨嶙嶙红色大马,不甘寂寞,自行朝前奔驰!   越奔越快,不断长嘶!   冷红霞心中甚为欣喜,回眸一看,只见爷爷祖姑正在催着坐骑追赶而来,并听祖姑已在喊道:“红霞!将马放慢点……不要跑坏了马啊!”   冷红霞一听不要跑坏了马,连忙一勒缰绳,策马缓行。低头察看所骑所牵之马、并无病状。落西山之后,老少三人四骑,来至一个山镇——沉香铺。   追云老叟策骡超越在前,三人四骑进入沉香铺,来至一家宽大客栈之前下马。   追云老叟刚入客栈门内,正在和店中伙计招呼,突然发现客栈之内,靠近内面一张桌旁坐着一对中年男女。   男的书生装束,甚为儒雅;女的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从装束上看此一对中年男女,似为正道中人物,惟两双目光不甚正派,尤其男束红丝腰带,女插一朵红色桃花。   追云老叟心中就怀疑此一对中年男女定是逍遥谷中人物,而此一对中年男女两双目光正在斜视着站在门外翻江龙女和冷红霞二人。   此时店中伙计,已在告诉追云老叟道:“客人!我们客栈之内仅后院一进,有两间甚小房间之外,其余前后进几间房间均己住满客人,此地虽然尚有另外一家,但是这几天往来客人甚多,恐怕已经住满,请客人只好委屈一宵了。”   冷红霞站在客栈门外等得有点不耐烦道:“爷爷!有休息处所没有?”   追云老叟连忙答道:“红儿,后而有两间小房间,我们将就住一晚好了”。   说完,客栈伙计就将翻江龙女和冷红霞,引至所说后面靠右间小房之内。   客栈另一伙计已将两匹红马,两匹灰骡牵入内面,直往马厩。   追云老叟跟随来马厩,将鞍具卸下放在一旁,始行返身至翻江龙女和冷红霞先行进入所住两间小房之内一看。   两间小房为一间较大隔成内外两间,中有一间相通,翻江龙女和冷红霞住在内面一间,追云老叟就在外面一间。   冷红霞此时已在闹着小性儿道:“祖姑!天气这么闷热,早知房子这么小,不如在树林之中搭蓬歇宿,还可以抽暇演练各种功夫。”   翻江龙女细声道:“红儿!今晚就是住着大宽洁净房子,恐怕无法安睡……”   冷红霞道:“祖姑!我不懂您老人家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翻江龙女细声道:“红儿!到时你就会知道的。”   冷红霞道:“祖姑您老人家说话,又在说头不说尾……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坐在外面,一对生来就两双令人讨厌眼睛的中年男女,又是……”   话未说完,翻江龙女为恐冷红霞话没遮拦,连忙籍故而言他道:“红儿,你要不要前往察看一下两匹红马?”   冷红霞尚未答话,追云老叟已经隔房说道:“马匹已经安顿好了,用不着再看,我们吃点晚餐,提前休息好了。”   冷红霞知道此地遭遇了逍遥谷人物,如果对自己三人有所不利行动,一场打斗似难避免,心中一想到打斗,就特别开心,并且盘算着如何尽展所学。   追云老叟为避免不必要麻烦,吩咐客栈伙计,将晚餐摆在自己房中。   老少三人晚餐之后,不久熄灯,各就床上盘膝跌坐,运气行功,以代睡眠。   冷红霞虽然盘膝而坐在床上之另一端,但一双星眸不断注视着所住房间仅有一个敞开着的窗子。   从黑暗之中外望,可以看出窗外隐约的景况。   冷红霞一看祖姑跌坐在床之另一端,已经闭目垂帘,开始运气行功。   此时初更刚过,冷红霞知道现在时间甚早,就是有所行动,亦在二更过后,于是耐心静坐,等待着前来侵犯之人。   不久二更、三更已过,冷红截一双星眸凝视着窗外、仍未发现有何异状,心中实在有点不耐烦。   此时忽闻屋面之上传来衣袂飘风声音,并闻一人发出冷笑道:“朋友之你要察看我夺魄郎君行动,你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哼!我看你身手不凡,决非无名之辈。”   另一苍老口音之人发话道:“夺魄郎君!你怎么连我神偷罗大胡子都不认识了?”   又听自称夺魄郎君之人道:“你既是鼎鼎大名神偷罗大胡子,那你跟在我后面鬼鬼崇崇干什么?”   冷红霞凝神谛听着屋上自称夺魄郎君和自称神偷罗大胡子一问一答。   又听神偷罗大胡子道:“我罗大胡子要是看清楚是你夺魄郎君,我早就另找正点子去了。”   夺魄郎君道:“你来此通往邛崃山唯一要道何事?你所谓正点子又是谁?”   神偷罗大胡子道:“你别明知故问,我神偷罗大胡子如果不是前往你们逍遥谷庆贺老友魔影子六五生辰,怎么会前来此地!至于我所要找的正点子是谁,这个用不着你问,我可要走了。”   夺魄郎君道:“你大概是找黄山三怪老二黄衫老者是吗?”   神偷罗大胡子道:“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在找黄衫老者?”   夺魄郎君道:“谁不知道神偷罗大胡子现身之处,必有异宝奇珍为其所凯觎。尤其黄山三怪老二黄衫老者怀着青莲神尼藏真,在此邛崃道上失踪,早已轰动江湖!”   神偷罗大胡子道:“奇怪!黄衫老者身怀青莲神尼藏真不去黄山,而来此崃道上何事?”   夺魄郎君道:“因为塞外双魔穷追不舍……”   神偷罗大胡子道:“你见过塞外双魔吗?”   夺魄郎君道:“我不但见过塞外双魔,并且眼见黄山三怪老大黄山老人几乎折在塞外双魔四掌联攻之下……”   神偷罗大胡子道:“夺魄郎君,你有没有蛛丝马迹供我参考?”   夺魄郎君道:“我是看在你神偷罗大胡子和我们邛崃山逍遥三老有交情,我才说出黄衫老者、黄山老人,塞外双魔之事,否则……”   神偷罗大胡子道:“此地虽为进入邛崃山唯一大道,但是距离你们逍遥谷尚远得很,沿途进出崎岖山道甚多,你夺魄郎君守庄此地又有什么用?”   夺魄郎君道:“这个……恕难相告!”   神偷大胡子道:“夺魄郎君!你赶快飞鸽传书逍遥谷,说我罗大胡子正在寻找黄衫老者踪迹。”   说完,罗大胡子好似去势甚疾!   接着传来一阵衣袂飘风,破空之声。   冷红霞听完之后,知道黄山三怪在此出现,老黄衫老者被塞外双魔追迫得在此失踪,心中不由记起二、三月之前自己几乎丧在黄山三怪老三黄冠道人掌下的往事。   就在此时,忽然发现一个黑衣人影出现在敞开着的窗触。   只见此一黑衣人影静悄悄立在窗前,一双炯炯发光眼睛,正在注现着自己和祖姑翻江龙女坐处。   冷红霞沉不住气,喝声:“谁?”   只听此一黑衣人影发出丝丝冷笑道:“谁?邛崃山逍遥谷红衣常香主夺魄郎君,特来拜访姑娘。”   冷红霞呸了一声,道:“什么夺魄郎君?姑娘从未听人说过,夜静更深,姑娘正在休息,有话尽可明晨来说。”   夺魄郎君又发出丝丝冷笑道:“姑娘!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冷红霞冷笑一声,以代答复。右手探囊取出一掌类似钢珠暗器,左手握住剑把,蓄势待发。   翻江龙女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火上加油,闹事不怕大的性格,对于冷红霞一言一动,自然毫不阻止。   这时急坏了站在另一房间之中的追云老叟。   因为追云老叟深知夺魄郎君为逍遥谷红衣堂八大香主之一,是一个有名的采花剧盗,深恐对孙女红霞有所不利。并会妨碍此行预订计划,但是又不便发声招呼,只有空着急!   夺魄郎君因为自恃身怀奇毒武功,列为逍遥谷红衣堂八大香主之一,平日娇横自大,目中无人。   今晚出言发问极为和缓,自认尚从未有过,一闻房中红衣少女答话冷峻异常,语含怒斥,不由怒从心上起。   举手一掌,发出凌厉劈空掌劲,朝着冷红霞坐处猛击。   冷红霞一声冷笑!右手一掌似,类似钢珠暗器,用出九成真力发出,丝的一声,朝着夺魄郎君疾射。   冷红霞所发一掌类似钢珠暗器,几乎是用全力发出,中途和夺魄郎君所发劈空掌劲扣触,多数钢珠被阻坠落,被震斜飞。   尚幸冷红霞这一掌暗器发出有两个用途,一是发掌回击,阻止夺魄郎君所发劈空掌劲;一是发出类似钢珠暗器,乘机还攻!   冷红霞所发这一掌类似钢珠暗器多达二、三十粒。   中途虽被夺魄郎君所发劈全掌劲,击落震了不少,但是仍有十余粒,穿过夺魄郎君所发劈空掌劲,朝着夺魄郎君头胸部位直射。   夺魄郎君认为凭自己声威,就可以慑服房中红衣少女、故至尚未出声的老叟老妇——追云老翌和却江龙女。   谁知出乎意料、竟惹恼了这个出手狠极的未来江湖美艳煞星——冷红霞。   等到夺魄郎君发觉丝丝风响有异,十余粒类似钢珠暗器,已经朝着面、肩,胸部位疾射而来。   夺魄郎君平日自认列为江湖特等高手之一,对此猝不及防,射来强劲暗器,也不由触目惊心!   连忙顺势飘身后退,单掌连挥,击落疾射而来钢珠暗器不少,但是仍被三粒钢珠暗器分别射中左脸、右臂、左胸。   由于钢珠暗器力道强劲,射中右肩、左胸钢珠,均已穿透上衣直击皮肉,有如钢钻直刺,尤其时中左脸一颗,险些皮破血流!   气得夺魄郎君一声惨啸!   身形随即以退为进,早已翻身来至窗前,双掌发出劈空掌劲,一股强大气劲,朝着窗内床上所坐红衣少女方向强推!   冷红霞发出钢珠暗器的时候,已经提剑抓身下床,站在房内中央,一见夺魄郎君以退为进,双掌发出劈空掌劲,朝着自己坐处猛击。   于是施展姹女神功剑法一招“妙舞旅回”第一式“弦中飞雨”,剑变寒光千道,剑化为冷气千条。   娇躯藉着剑气、剑光掩护,犹如电光石火一闪,己经从偏斜方向,冒着夺魄郎君所发劈空掌劲冲出窗外。   凌厉剑气、剑光,逼得夺魄郎君向后一退。   冷红霞剑光一收,这才看清夺魄郎君就是昨晚天尚未黑暗,进入客栈所见到书生装束,腰束红带,外表甚为儒稚,一双目光不正的中年男子。   于是望着夺魄郎君冷笑道:“哼!半夜三更,人家又不认识你,此店又非你所开设,你尽管在此鬼叫做什么?”   夺魄郎君面容凄厉,阴惨惨地笑道:“女娃儿!我看你一手暗器,一招剑法,竟会具有如此威力,一定出自名门正派,决非无名之辈。你先道出师承门派,不要死存我夺魄郎君掌下,你连姓名都未说出,还有你同来一个老叟,一个老妇是你何人?怎么还不现身?”   此时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二人,自然无法藏身不出,于是一从窗外飘身出外,一从房门闪身出外,站在冷红霞两侧。   追云老叟惟恐影响逍遥谷之行,连忙捏造假姓假名,双手抱拳朝着夺魄郎君道:“老汉诸葛云和义妹慕容贞率领孙女诸葛红霞来此邛崃道上,意欲前往逍遥谷拜访逍遥三老,不料孙女年幼无知,擅发暗器,尚望夺魄道友,大人不见小人过。”   夺魄郎君望了冷红霞一眼之后道:“三位既是前来邛蛛道上欲往逍遥谷拜访三位谷主,我夺魄郎君为逍遥谷红衣堂八大香主之一,怎敢留难嘉宾,就是吃点跟前亏,只好留待逍遥谷见面之后再说。”   说完,又一瞥冷红霞之后,不从屋上退走,竟转身朝着此一客栈前面退去。   追云老叟道:“夺魄郎君知道我们是往逍遥谷拜访逍遥三老,对我们特別客气,不计较红儿刚才擅发暗器之事,足见宽宏大量,现在时间尚早,我们进去休息吧!”   说完,首先启步进入房中。   追云老叟俟翻江龙女和红霞进来之后,轻声说道:“尽量避免冲突,否则必定影响预定计划。”   翻江龙女手牵冷红霞也不答话,径自走入内面房中。   追云老叟只好摇摇头,独自站在房中考虑此次逍遥谷之行,按照目前情形来看,无疑已有所变更。于是暗自忖量,所应采取的步骤。   追云老叟在天尚未明之前,即至马厩,将二马、二骡鞍具佩好,牵至门外小院落之中。   等候天色明亮,翻江龙女和冷红霞走了出来,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二老一少早餐完中,付清店钱,各自牵着坐骑走出客栈,按着追云老叟、冷红霞、翻江龙女的顺序前驰。   三人四骑走出镇尾,来至山野大道之上,冷红霞回过头来望着翻江龙女道:“祖姑!真想不到夺魄郎君是这样一个浓包货。”   翻江龙女道:“红儿!你这样看法,就完全错了,以你目前功力来说,较之夺魄郎君相差当在大半筹以上,夺魄郎君之所以未动手,决不是如你听说,而是另有诡计阴谋,红儿!你要好好注意,千万不可大意呵!”   冷红霞道:“祖姑!有您老人家在一起,侄孙女是不会吃亏的。”   翻江龙女道:“自此以后,荆棘满途,我们应随时随地注意,才不致于吃亏。”   冷红霞道:“祖姑!昨夜夺魄郎君和神偷罗大胡子在屋面之上所说的一段话,您老人家一定听清楚了吗?”   翻江龙女道:“红儿!太虚双仙所遗留武林双宝,非有深厚福缘者,得之不但不会长久,象黄山三怪、塞外双魔……等人,且会招致杀身大祸。”   冷红霞闻之默默无言,脑海之中不觉掠过寻找此一武林双宝的念头。   翻江龙女又道:“孩子,你昨夜听发暗器,类似钢珠,这是一种什么暗器?怎么我从未见过呢?”   冷红霞轿笑道:“祖姑,侄孙女所使用的暗器,又香甜,又脆嫩……”   翻江龙女愕然道:“孩子,又香甜,又脆嫩?这是什么暗器呀?”   冷红霞笑容可掬,伸手入囊取出七、八粒类似钢珠喑器,隔着马送在翻江龙女手中。   翻江龙女,看那里是什么钢珠暗器,竟是晒干莲子,当然又香甜,又脆嫰。   翻江龙女和冷红霞一面随在追云老叟一骑之后,御骡策马前行,一面闲谈之间,已经进入一条漫长深远丛林之中。   三人四骑穿林绕树,前行速度甚为缓慢。   这时追云老叟恰和翻江龙女,冷红霞相反,一路策马前导默默无言,好像心事沉重异常。   事实上追云老叟对眼前情况发展,不得不有所顾忌。   因为逍遥谷之所以先后派出蓝衣堂主正副主追魂八掌萧天铎、旋风七刀武二胖子,及毒手三鹰邢氏兄弟前注华山道上,就是接获黄山三怪老二黄衫老者传信,说在华山发现他和翻江龙女等。   现在传闻黄衫老者得着青莲尼藏宝,并被塞外双魔追着来此邛崃道上,自然已经引起道遥谷老少魔头的注意。   如果自己三人在邛崃道上,或进入逍遥谷,恰好和黄山三怪中人遇在一起,岂不愤事,而造成一着之差,满盘皆输的严重后果,遭受极其意外的损失。   追云老叟思前顾后,一再考虑,毫无妥善之策,只好抱着见机而行,待机而动……   又不由聊想到大孙女冷红霞……按着时间推算,知道大孙女冷紫霞已在途中,但不知何日始能赶到相聚在一起,省得自己终日心挂两头。   追云老叟对逍遥谷之行,失去信心,充分显示出心绪不能宁静。一双眼睛时而朝前张望,时而向左,向右观看,好像突然之间,就会遇见黄山三怪,打破全盘计划一样!   冷红霞发觉爷爷除偶尔回头一望之外,不言不语,面容严肃,心情似乎异常沉重,于是策马靠近追云老叟所骑次骡之后,问道:“爷爷!您老人家怎么不说话呢?”   追云老叟道:“红儿!爷爷心中在想我们这次连入逍遥谷不但方式必须变更,就是遭遇,很可能较预料中为坏……因为黄山三怪老二黄衫老者、老人黄山老人既已被塞外双魔逼着先后来邛崃道上现身。黄衫老者有被逼着前往逍遥谷的可能。尤其逍遥谷三个老魔头血影子、鬼影子,魔影子,只要闻听黄衫老者为着寻获青莲尼藏宝而被塞外双魔逼得前来邛崃道上,必定一倾全力围堵黄衫老者和塞外双魔……”   话未说完,蓦然一只灰白雄鸽子发出尖锐鸣声,正从追云老叟和冷红霞头顶飞越前飞。   冷红霞星眸一瞥,此一灰白雄壮鸽子美丽可爱,心中一喜,双足一点马鞍,身形朝前拨起,迅捷有如鹰,玉掌一伸,已将朝前飞翔灰白雄壮鸽子捉在手中,然后轻巧飘落马鞍,欣赏鸽子。   追云老曼发现此一灰白雄壮鸽子脚爪系着一个细小竹筒,就知有异,连忙望着冷红霞道:“红儿!快将鸽脚所系细小竹筒解下,让爷爷检视!”   冷红霞闻言一看手中鸽子脚爪,果然系有一个细小竹筒,于是解下竹筒送在追云老叟手中。   追云老叟将细小竹筒一个竹塞取出一看,只见细小竹筒之内有一个白色小纸卷,取出摊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黄衫老者,囚入虎牢。   僧尼潜伺,驱使神獒。   青莲在望,无相徒劳。   游鸾争夺,计歼群豪。   末尾画上一个血色人影,未留名款。   追云老叟一见,连忙将此纸片卷好放入细小竹筒,伸手交给冷红霞道:“红儿!快将此一细小竹筒系在鸽脚之上,并将此鸽放走!”   冷红霞依言,将细小竹筒系牢,玉掌一抛,一只灰白雄壮鸽子,已经展翅朝前飞翔而去。   三人四骑顺着灰白雄壮鸽子飞翔路线如飞前驰,很快穿过此一林丛,朝前一看,只见此一灰白雄壮鸽子已经振翼高空,朝着前方一个山峰飞去。   追云老叟望着翻江龙女和孙女红霞道:“时快正午,气候燠热,我们就在的面一株大树下歇息一会吧!”   三人来至树前下骑,将二马、二骡牵放阴凉之处,然后散坐在火树之下,各自拿出干粮吃食。   冷红霞噗嗤一笑道:“祖姑!您老人家看,刚才爷爷一个人看在眼里,藏在心中使别人闷在鼓里,多么难受!”   翻江龙女含笑摇头,吃着干粮。   追云老叟轻声说道:“刚才所见飞鸽传音,上面写着:‘黄衫老者,囚入虎牢。僧尼潜伺,驱使神獒。青莲有望,无相徒劳。游鸾争夺,计歼群豪。”八句话。从前面四句话中可以看出黄山三怪老二黄衫老者已被陷在逍遥谷。塞外双魔在逍遥谷一带暗中窥视,至于后面四句话仅可看出血影子不在逍遥谷,正在徒事武林双宝的找寻工作。”   冷红霞插嘴道:“真是奇怪,怎么太虚双仙连徒弟都没有一个?所遗留武林双宝,又找不着真实位置,否则……”   翻江龙女插嘴道:“孩子!你先听您爷爷说吧!”   追云老叟道:“说起来简单,黄山三怪和塞外双魔在二、三个月以前,同时在华山现身,并且说出是为着对找青莲神尼坐化地点青莲岩。他们自然对青莲岩真实藏宝位置,获有线索,很可能黄衫老者捷足先登寻获了青莲神尼藏宝,而被魔发觉,塞外双魔自然不肯放松,随后穷追……”   冷红霞又插嘴道:“黄山三怪黄冠道人被紫霞姊姊震断手臂,不是离开了华山吗?”   翻江龙女道:“孩子!黄冠道人身为武林特等高手之一,手臂虽被震断,自懂医治之法,只要黄山老人将黄冠道人背下华山寄居妥当,黄山老人和黄衫老者,又可立即赶上华山所耽误时间,顶多不过半天,一天之隔,也可能塞外双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出青莲岩神尼真实坐化地点,排除了不少障碍,而被黄衫老者乘机检了便宜也不一定。”   追云老叟静坐一旁,心中正暗想青莲神尼心爱宝物除“青莲秘录”下册不见以外,其余已被孙女紫霞获得。   不知黄衫老者所寻获青莲神尼藏宝又是些什么宝物?   难道是“青莲祕录”下册不成?   追云老叟想到此处,已听翻江龙女在向孙女红霞解释说明。   于是望着冷红霞道:“红儿!你祖姑所揣测的绝对正确……根据血影子飞鸽传书两相印证,黄山老人和塞外双魔一样必定隐藏在逍遥谷附近,窥探黄衫老者踪迹”。   二老一少正在淡论之间,忽见来路两条人影如飞而来,根据身形速度椎测,来者为武林一流顶尖高手无疑。   冷红霞似已看清来人,呶着嘴道:“昨夜那个坏家伙来了”。   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此时已经看清来人为夺魄郎君和客栈所见头上插着一朵红色桃花中年女子。   追云老叟猜知夺魄郎君和中年女子定是返回逍遥谷。   果然不出追云老叟所料,夺魄郎君和中年女子来至追云老叟所坐大树附近,停住身形。   夺魄郎君朝着追云老叟抱拳说道:“道友!我夺魄郎君和毒手罗刹柳香主奉命赶返逍遥谷正好和道友同路,并可作一向导”。   追云老叟只好答道:“老汉诸葛云和义妹慕容贞率同孙女红霞久慕逍遥三老盛名,前往逍遥谷拜访,能获二位香主同行,真是求之不得”。   夺魄郎君道:“我夺魄郎君和毒手罗刹柳香主能和诸葛道友等三人同行,深感荣幸之至。”   站在夺魄郎君身侧毒手罗刹一见翻江龙女和冷红霞都在望着她。   于是藉故望着冷红霞道:“诸葛小妹妹!你一个人骑着一匹马,所空着的一匹马可不可以让我毒手罗剎骑骑?”   冷红霞一见毒手罗刹向她要马骑,自己又是前往逍遥谷,自然不宜拒绝。点头答道:“我这空着的一匹马,本是留着我姊姊骑的,我姊姊有事尚未赶上我们,所空着的这一匹马,自然可以让柳香主骑一骑。”   毒手罗刹望着翻江龙女道:“道友,诸葛小妹妹真好。”   说完,走至冷红霞身侧,一双波秋望着冷红霞含笑道声:   二老一少正在淡论之间,忽见来路两条人影如飞而来,根据身形速度椎测,来者为武林一流顶尖高手无疑。   冷红霞似已看清来人,呶着嘴道:“昨夜那个坏家伙来了”。   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此时已经看清来人为夺魄郎君和客栈所见头上插着一朵红色桃花中年女子。   追云老叟猜知夺魄郎君和中年女子定是返回逍遥谷。   果然不出追云老叟所料,夺魄郎君和中年女子来至追云老叟所坐大树附近,停住身形。   夺魄郎君朝着追云老叟抱拳说道:“道友!我夺魄郎君和毒手罗刹柳香主奉命赶返逍遥谷正好和道友同路,并可作一向导”。   追云老叟只好答道:“老汉诸葛云和义妹慕容贞率同孙女红霞久慕逍遥三老盛名,前往逍遥谷拜访,能获二位香主同行,真是求之不得”。   夺魄郎君道:“我夺魄郎君和毒手罗刹柳香主能和诸葛道友等三人同行,深感荣幸之至。”   站在夺魄郎君身侧毒手罗刹一见翻江龙女和冷红霞都在望着她。   于是藉故望着冷红霞道:“诸葛小妹妹!你一个人骑着一匹马,所空着的一匹马可不可以让我毒手罗剎骑骑?”   冷红霞一见毒手罗刹向她要马骑,自己又是前往逍遥谷,自然不宜拒绝。点头答道:“我这空着的一匹马,本是留着我姊姊骑的,我姊姊有事尚未赶上我们,所空着的这一匹马,自然可以让柳香主骑一骑。”   毒手罗刹望着翻江龙女道:“道友,诸葛小妹妹真好。”   说完,走至冷红霞身侧,一双波秋望着冷红霞含笑道声:“诸葛小妹真美。”   冷红霞含笑摆头以代答复。   夺魄郎君道:“前行二百里,方有歇足去所,现在时候不早,请各自上骑,我夺魄郎君只好步行引路了。”   说完,启步朝前疾行,追云老叟、冷红霞,毒手罗刹、翻江龙女先后上骑,随后急驰。   因为山道不寬,不能二骑并辔而行,所以骡马相距一、二丈远,亦无法说话谈笑,五人四骑均一意前行,天色黄昏,始行抵达一个村庄。   由夺魄郎君引导着四人四骑进入山村,来至一栋高大砖屋门前。   夺魄郎君道:“此屋乃我逍遥谷中人来往歇足之所,请诸葛道友、慕容道友、请葛姑娘三位下骑入内休息。”   追云老叟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理,说声:“打扰!”连忙下骑。   翻江龙女、冷红霞、毒手罗刹三人也相继下骑,立有壮汉接过马匹。   此时毒手罗刹和夺魄郎君走在前面,追云老叟等三人走在后面。   进入房内一看,为一院落,经过院落为一客厅,客厅之内桌椅俱全,客厅两侧各有一间房间。   夺魄郎君道:“诸葛道友!慕容道友!请葛姑娘!你们三位就在此客厅两侧客房休息,饮食一切自有人侍候,我和柳香主有点事情尚待处理,恕未奉陪。”   说完,夺魄郎君和毒手罗刹入内而去。   追云老叟、翻江龙女,冷红霞三人察看两侧房间之后,翻江龙女和冷红霞住在右边房间,追云老叟住在左边房间。   老少三人食物茶水由一村妇送来,并点燃灯火离去,食物茶水经追云老叟、翻江龙女分别仔细检查察看,知无置毒迹象。   老少三人餐毕,坐在客厅闲谈一会,分別归房熄灯就寝!   二更过后,翻江龙女为着暗中察看夺魄郎君和毒手罗刹动静,有无其他诡谋,于是细声交侍红红霞静坐床上,右手持杖,闪身离开房中。   迅速进入厅后侧门一看,为一后院院落。   翻江龙女一双锐厉目光,早已看清后院院落和后面厅堂之中,黑暗无光,亦无人影,身形一幌,有若飘风,越过院落,闪入后面厅堂之中。   迅速一瞥之下,厅堂两侧和前面厅堂一样,各有一房。   右侧房中隐约传出说话声音。   翻江龙女为武林有数特等顶尖高手,技艺高深,经验老到,身形微闪,来至右側房门,耳贴门缝一听。   隐约听出一个苍老口音之人说道:“二谷主真是神出鬼没,不愧有鬼影子的称呼,竟会将黄衫老者引入谷中,陷入埋伏。而不自觉,二谷主并说只要获得武林双宝之一,我们逍遥谷蓝衣堂十六大香主,红衣堂八大香主均可变成江湖特等高手……”   只听另一中年口音之人说道:“屠老大!我听见夺魄郎君说,蓝衣堂正副堂主追魂八掌萧天铎,副堂主旋风七刀武二胖子和毒手三鹰邢氏兄弟等五人.经过红衣堂正副堂主冷焰双魔,亲自调查,不但已遭毒手,并且尸首无存,所以大谷主十分震怒……我邵老三不是捧你屠老大,蓝衣堂正堂主这个宝座,恐怕非你屠老大接充不可了。   又听苍老口音之人说道:“邵老三!一个蓝衣堂主又有什么了不起,严格说起来,尚不如红衣堂一个香主呢,你看夺魄郎君和毒手罗刹多么神气,指使我们两人暗中察看什么诸葛云、慕容贞、诸葛红霞……你我之见,这三个人竟敢骑着高头大马大摇大摆来拜访谷主,就非等闲之輩。”   又听另一中年口音之人说道:“屠老大!这一次为着什么武林双宝,不但红蓝两堂高手大都派出,就是大谷主、三谷主也先后离谷……真想不到黄山三怪老二黄衫老者着了太虚双仙之一青莲神尼藏宝、竟会被塞外双魔追迫着来到谷中……二谷主他老人家坐守谷中轻而易举的将黄衫老者软禁起來,然后张开大网等着黄山三怪老大黄山老人和塞外双魔上钩……哟!快三更天了,让我到前面客厅巡视一番。”   翻江龙女听到此处,知道自称那老三中年口音之人即将出房。于是一个倒纵,离开客厅来至院落,足尖点地,转身一闪,进入客厅,迅速进入所住右侧客房虚掩着房门之内,顺手将门带关。   并就门缝缝隙向外张望,已见一条黑影飘忽出现客厅,躡足先到追云老坐所住客房门窗窥听了一会,又来至自己所住客房窥听。   翻江龙女屏息凝神,静观不动,很快只见此黑影,身形一闪,朝着厅堂外面院落之中飘然而去。   翻江龙女转身来至床前,揭开蚊帐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床上空无一人,冷红霞竟已不见!   翻江龙女一双锐厉目光迅即一瞥房中每一角落,亦未见冷红霞踪影,连忙开门,来至追云老叟所居门的,伸手一推房门,竟应手而开。   翻江龙女又知有异,进入房内一看,追云老叟也不知去向?   翻江龙女毫不迟疑,闪身出房,身形一幌,来至院中足一点地,跃上屋脊,一双锐厉目光藉着微弱星光,一瞥四方黑夜茫茫,凉风阵阵,夜静更深,万籁俱寂。   翻江龙女悄然静立,聚气凝神,眼观八面,耳听四方,未见人影人踪,毫无异声异响,于是展开快速身法,绕屋一周,仍无发现。   就在此时,忽闻屋左斜前方一片竹林之中,一声娇斥传来。   翻江龙女心意一动,身形凌空拔起,有如一缕轻烟朝着左斜前方一片树林疾射。   翻江龙女中途凌空借力,形似飞鸟投林、瞬眼之间,悬空越过几栋木屋砖房,身軀穿入竹林。   忽闻风声响处,几枝响箭带着破空声音分从左右竹林之中,朝着自己射来。   翻江龙女艺高胆大,身形一停,手中龙头拐杖朝着飞射而来几枝响箭迅挥疾点,已将几枝飞来响箭点落。   这时翻江龙女一双锐利目光,朝前、朝左,朝右竹林深处一望,黑暗之中仍未见到人影,亦无声息。   翻江龙女估计刚才所闻娇斥之声,似在竹林深处,于是展开姹女神功身法,身躯猛然前冲,身快如风,朝着竹林深处疾射。   翻江龙女运足目光,在此黑暗竹林之中,藉着微弱已极星光,可以透视二、三丈余远,是以穿越竹林并不受黑暗限制,而影响前冲速度。   翻江龙女虽很快深入竹林,但仍一无所见,尤其再未遭受隐身竹林中人,以响箭射击,心中不由感觉有点蹊跷。   翻江龙女一见所行之处,虽然巨竹交错,密叶遮空,抬头不见星光,但是所行为一条人工开辟竹径,至为明显。   翻江龙女自然不肯止步不前,决心一探究竟,毫不停留,展开快速身法穿越竹径。朝前疾行。   前行不久,忽然发现前面一点灯光一闪而没。   翻江龙女更不怠慢,身行朝前疾射,蓦闻一声:“来人止步!”   发至竹林前面空隙光亮之处。   翻江龙女已经穿出竹林向前一看,前面为一陡峭岩壁,岩壁之前一排竹屋。   竹屋屋頂高悬一盏避风灯,藉着灯光照射之下,已经看清竹屋空坪中央站着灰色劲装男子三人。   居中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发出冷笑道:“何方高人?竟敢不听阻止擅撞道遥谷东方分堂禁地。”   翻江龙女冷冷地道:“我慕容贞和表兄诸葛云,表孙女诸葛红霞三人承蒙夺魄郎君和毒手罗刹陪同前往逍遥谷拜访逍遥三老,想不到住宿此地,表孙女诸葛红霞竟会深夜不见,所以我慕容贞为寻找诸葛红霞这个孩子,同时也不知道此地为逍遥谷东方分堂,又无人现身拦阻,怎能怪我慕容贞闯入禁地?”   居中灰衣中年男子道:“慕容贞!你要找寻你所说什么诸葛红霞,可惜迟了一步,我老实告诉你,诸葛红霞在你来此不到半盏熟茶久之前,已被红衣堂香主夺魄郎君和毒手罗刹联手擒服,捆在谷主所喂一只金翅大鹏身上,送往逍遥谷……”   翻江龙女闻听之下又急又怒道:“快说夺魄郎君和毒手罗刹在那里?”   居中灰衣中年男子道:“他们二位已经返回你所休息的处所!”   翻江龙女冷哼一声,迅速转身展开姹女神功身法,朝着来路如飞疾行,很快通过竹林,穿屋越脊,来至所居高大房屋瓦面,飘身落入院中,进入厅堂。   翻江龙女气愤已极!火爆性儿大发,举手一杖,击在桌上,轰然一声,震得木桌支离破碎,木屑四飞。   随即大喝一声:“夺魄郎君何在?”   虽无反应,但见一条人影从屋面飘然落下厅堂之外院落之中,已在发出笑声道:“慕容道友!怎么这大火气?”   翻江龙女闻声知是毒手罗刹来到,身形一幌,飘落院中,冷冷地道:“毒手罗刹,限你即刻还我诸葛红霞!”   说完,手持竹杖朝着距离两丈余的毒手罗刹慢慢走去。   毒手罗剎冷笑道;“老婆子!你要诸葛红霞吗?因为她擅闯分堂禁地,窃听秘密,已被我和夺魄郎君擒住送往逍遥谷,听候处置……”   话未说完,格格笑个不停。   翻江龙女身形急闪,有若电光石火一闪,已经伸手扣着尚在发笑的毒手罗刹左手脉门,发出一声冷笑。   毒手罗刹此时才发觉跟前老婆子,身手超凡拔俗,不由怵然一惊!左手陡然挣撇,右手一掌朝着翻江龙女胸前猛拍。   翻江龙女一声冷笑,扣着毒手罗剩左手门脉之手发力吐劲,毒手罗刹顿感全身麻木。   毒手罗剎朝着翻江龙女胸前猛拍的右掌也无力的垂下,面包慘白,浑身发抖。   翻江龙女冷笑道:“毒手罗刹,你乖乖带我追赶你所说金翅大鹏,找回诸葛红霞,我……尚可饶你一命,否则我一发力吐劲,将你脉门震破,你这个苦头就吃大了……快跟我走!”   说完,扣着毒手罗剎左手脉门,带着毒手罗刹纵身上屋朝着逍遥谷方向疾行,二人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夜茫茫之中。   且说化名诸葛红霞的冷红霞,一见祖姑翻江龙女离房前往探听夺魄郎君和毒手罗刹动静,那肯按着翻江龙女的吩咐,静坐等待。   于是亦随即下床,闪身出房,正在前往客厅后面探听的时候,蓦然瞥见院落之中一条黑影冲天而起,翻过屋脊朝着左方落去。   这时冷红霞已经看见此一黑影已在六、七丈远处,穿房越脊朝着前面一片树林方向逸去,冷红霞根据黑影身裁判断知是一个女子,随后就追。   瞬眼之间,前面黑影已经抵达树林之前,竟未回失后望,身形闪入树林而没。   冷红霞来至树林之前停步一看,为一片竹林,忽听竹林之内发出一声轻笑。   冷红霞那管利害,随即拔出腰间宝剑,娇躯一闪,进入树林,前进三十余丈深远,未再见到黑影。   除了阵阵微风轻摇翠竹以外,静悄悄连声息俱无。   冷红霞正待转身离去,忽见前面人影一闪,一个蒙面黑衣男子一挥手中冷气森森宝剑,剑尖朗着她当胸刺来!   冷红霞喝声:“谁?”   同时闪身进步,一挥手中宝剑朝着蒙面黑衣男子左侧疾削。   蒙面黑衣男子也不答话,手中宝剑似拼命一样,发出全力疾挥、猛刺。   冷红霞只觉蒙面黑衣男子剑招出奇,劲气极强,发招吐式,凌厉己极,且均是采取同归于尽的打法。   逼得她不得不藉后退之势,避免和蒙面黑衣男子这种舍生拼命的打法,并施展姹女神功剑法神妙招式先行隐住阵脚,看清蒙面黑衣男子来路,再俟机反攻。   冷红霞对敌经验不够,一交上手,就存着顾忌,未采取以强攻还强攻,以猛打还猛打的方法,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无疑蒙面黑衣男子功力经验较之冷红霞稍优,所以蒙面黑衣男子出手全力抢攻之下,就逼得冷红霞娇躯向后连续倒退。   在冷红霞心中认为他这种后退,不过是一种以退为进的打法而己。   谁知蒙面黑衣男子现身出手的剎那,已经另有一个蒙面黑衣女子掩在冷红霞身后,藉着巨竹隐蔽身躯,运足全身功力蓄势待发!   恰好冷红霞退至蒙面黑衣女子所隐巨竹之处,不到二尺远,蒙面黑衣妇子所期待的就是此一机会,迅速伸指朝着冷红霞穴道戮去。   蒙面黑衣男子手中一枝宝剑配合得恰到好处,冒着奇险,继续朝着冷红霞猛扑强攻。   等到冷红霞发觉侧背穴道,已被藏在身后之人,使用强劲指力触着,虽然及时转身反手一剑,但未将蒙面黑衣女子劈着,而将身后巨竹劈断为两断。   冷红霞已经感觉全身一麻,手中宝剑呛啷一声跌落地上,娇躯一摇幌!   只听蒙面男子和蒙面黑衣女子同声一笑,蒙面黑衣女子左手一伸扶住冷红霞摇幌娇躯,右手一抄冷红霞双膝抱着,朝着竹林深处飞纵而去。   蒙面黑衣男子弯腰拾起冷红霞跌落地上宝剑跟着随后飞跃前行。   蒙面黑衣男女穿出竹林,来至旁着岩壁高悬一盏避风灯一排竹屋之前。   竹屋门口一排站着灰衣劲装男子三人。   旁边蹲着一头巨鸟,居中一个灰衣劲装男子已在发话道:“恭喜二位香主,又替二谷主建了一件大功。”   蒙面黑衣男子道:“快拿绳索来,将此绝色少女捆绑在金翅大鹏身上,让金翅大鹏驮往逍遥谷献给二谷主。”   蒙面黑衣女子将所抱冷红霞以骑坐姿式往蹲在一旁一头巨鸟一一金翅大鹏背上放好,接过由灰衣中年男子手中拿来绳索,将冷红霞仔细缠捆在大鹏背上。   伸手朝着金翅大鹏一挥。   只见金翅大鹏驮着冷红霞双翅一挥一扑,鼓翼冲飞而起,朝着岩壁岩頂上空飞升而去。   冷红霞自蒙面黑衣男子全力挥剑猛扑强攻,又被蒙面黑衣女子掩在身后,乘隙发指点中穴道。   虽然反手一剑,不是被树挡阻了一下,几乎劈着蒙面黑衣女子的瞬间,但是頓感全身发麻发软,劲力消失。连手中既握宝剑也无力握住,而掉在地上。   冷红霞深锁黛眉,星眸紧闭,心中明白,苦在口不能言,兼之浑身麻软无力,真是又急又恨!   一任蒙面黑衣女子抱着前行,毫无一点反抗力量。   等到蒙面黑衣女子将她捆在金翅大鹏上,由金翅大鹏被驮着鼓翼冲空飞起,这时,冷红霞急恨交加的心情,反到安静起来。   只觉得伏在金翅大鹏背上,甚为平稳,惟在高空朝前飞行,好似逆着强风而行一样,凉风冷气,逼塞七窍!   冷红霞自随着翻江龙女练会“姹女神功宝笈”所载各种上乘武功之后,对于打穴解穴一门绝顶功夫,自然有所研究和练习。   尤其“姹女神功宝笈”所载气解穴功夫,为翻江龙女所搜罗得到的武林极为秘绝之技,只要按着解穴决窍运气行功,自可慢慢攻开所闭穴道。   不过打穴手法的轻重,打穴手法的平凡和奇特方式,相对影响解穴的方法和解穴的快慢。   这就是说:打穴的人功力愈高深,打穴手法愈为奇特,除非由武功相等以上的人,可以帮助解穴。或自己按照解穴诀窍,自行运气解穴以外。   如功夫较低的人,不但无法代人解穴,并且也无法自行运气解穴。   尚幸蒙面黑衣女子对冷红霞所施展打穴手法的轻重,打穴手法的方式并不过重和奇特。   所以经过冷红霞伏在金翅大鹏背上,一任金翅大鹏驮着朝前飞行,然后慢慢运气解穴,经过一时三刻之久,巳将穴道攻开,不由松了一口气。   仍然伏着不动,继缕运气行功,始觉周身不再麻软,仅感疲乏,此时四肢虽仍被捆在金翅大鹏背上,但是气力已经恢复不少,冷红霞这吋始正式睁开双眸,首先发觉金翅大鹏两翼有如巨大车轮,一挥一抽风力甚为强劲。   再向左、向右、向下一瞥,只见下面黑茫茫一片。竭尽目力竟无法看出下面地形地物。   不由吓得打了一个寒噤,连带着娇躯微微一动!   此吋冷红霞所骑金翅大鹏,似乎觉得它所驮着的人,身体微动,于是长颈一转,一双火眼望了冷红霞一下,发出一声长鸣,仍然朝前飞行。   冷红霞初次失去自由,被一头大鹏驮着在高空飞行,心中自然有点惧怯,于是缓缓抽出所捆一双玉手,伸手紧抱着金翅大鹏巨头。   再抬头向上一看,满天星斗,似乎伸手可摘,并且觉得天已破晓。   蓦然发觉金翅大鹏一声尖锐长鸣,大鹏庞大身躯并在迅速下降。   冷红霞仍然双手抱住金翅大鹏巨颈,一双星眸藉着黎明暗淡曙光向下一看,觉得金翅大鹏似在向下面一个山峰俯冲降落!   冷红霞已经稍微感觉順着金翅大鹏疾落之时,身体已经有失平衡,亦即捆住腰身,双足绳索已经松动。   抱着金翅大霸巨颈一双玉手觉得有点滑溜,而金翅大鹏从它下降,其势极速,因此冷红霞整个矫躯,大有翻落脱离金翅大鹏庞大身躯之势。   冷红霞只好用双手用力抱着金翅大鹏巨颈,用以支撑整个娇躯。   此时距离下面山峰最少尚有一百余丈高。   如果被摔了下去,自己身体尚未复原,不能充分使气用力、发挥所学姹女神功身法凌空绝技稳住身形,势非摔得粉身碎骨不可!   谁知冷红霞抱住金翅火鹏巨颈,双手用力过度,好似窒息得金翅大鹕不能呼吸。   只见金翅大鹏猛然一个缩颈翻身,已将冷红霞上身摔离鹏背。   下身双足仍被绳索缠着挂在鹏背之上,吓得冷红霞一声惊呼!花容失色,头目昏眩,双手遮着眼睛那敢下看!   冷红霞虽然一双玉足缠挂在金翅大鹏庞大身躯之上,但是向下猛落之势,较之金翅大鹏俯冲下落之势更快。并顺势带着大鹏朝着一座怪石交错山峰猛然摔去。   冷红霞疾落身形距离怪石交错山峰峰岭十余丈远吋,金翅大鹏一双巨翼猛然一挥一拍,稳住疾落庞大身躯,鼓翼朝前平飞。   只听丝的一声音响,缠住冷红霞双足,挂住冷红霞娇躯的绳索已经从中两断。   “噗”的一声,冷红霞已经从距离七、八丈高处摔落在巨石交错的一块石头之上,侧着娇躯躺着不动,同时金翅大鹏似亦力竭声嘶,亦跌落距离冷红霞所躺着的石头两丈余远处一块石头之上,伏着不动。   此时天色大明,天空乌云四布,阴霾满空,光亮十分暗淡,并已凉风四起,细雨纷飞,秋风瑟瑟,秋雨绵绵。好似为着静悄悄躺在怪石交惜之中一人、一鹏发出无限悲鸣,如怨如诉。   暂且按下不表。   话说追云老叟自和翻江龙女、孙女红霞各自入房熄灯就寝。追云老叟因发觉夺魄郎君、毒手罗刹二人前踞后恭和外表亲切态度,及突然和自己三人结伴返回逍遥谷等自相矛盾行动,心中十分疑虑。   追云老叟躺在床上,兀自思虑,不觉初更已过,总觉心烦意燥,于是起身下床,静立在客房桌旁,面对着关闭着的纸糊窗子望着。   因为外面厅堂对着院落天空,虽然一样黑暗,但是在追云老叟这种武林特等高手眼中,所站客房黑暗程度尚较外面厅堂更为黑暗。因此追云老叟一双锐利目光虽然不能从纸糊窗子透视外面厅堂景况。   如果有人从窗前经过,或在窗外向内窥视,由于内外光线程度的不同,自然会发现外面暗淡人影。   追云老叟正在沉思凝视着纸窗,纸窗之上忽然依稀现出一个人影头部。   追云老叟知道定是和逍遥谷有关的人,在暗中窥视自己三人行动,自然凝神聚气,默不作声,察看外面窥视之人行动。   蓦听外面之人正以气功传音发出细微声音道:“哼!你们华山老少三人想混入逍遥谷吗?”   追云老叟闻听之下,怵然一惊!心想:“这是谁?”   于是亦以气功传音间道:“窗外发话之人是谁?”   窗外之人仍以气功传音道:“哼!你难道不敢出来吗?”   追云老叟迅即开门,闪身出外。   只见黑影一闪即已飘入院中,足未沾地,悬空借力一纵,身形上冲,朝着屋右墙外疾射而去。   追云老叟一见黑影身法,就知为武林特等高手,连通知翻江龙女时间都没有,随即身形一幌飘入院中。   足未沾地身形悬空借力上冲,亦朝着屋右墙外疾射。并已瞥见前面黑影已在三、四丈余远,仍以武林罕见轻功绝技,穿房越脊,朝着平飞疾射。追云老叟亦为武林有数特等高手之一,怎肯示弱于人。于是展开上乘身法,随后朝前猛追。   二人一前一后,瞬眼之间,即已横过此一山野镇市,朝着一座山峰如飞疾行。   追云老叟老成练达,经验丰富,一看形势就知道前面黑影似在领着他行。惟星光微弱,察看不清前面黑影的身材体型,只好默不作声,保持着一定距离。   这时二人一前一后已经进入几株参天古树之内。   前面黑影突然身形一停,转过身来站着,追云老叟已经来至黑影七、八丈远停住身形一看,只见黑影为一身穿黄衫矮小老人。   追云老叟此时已经看清此一身穿黄衫矮小老人为黄山三怪老大黄山老人,于是发话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黄山老人!不知有见教?”   黄山老人冷冷的道:“在未明了道友和华山关系以前,即算有事相商,亦未便奉告。”   追云老叟素知黄山三怪以黄山老人为人,有时尚算正派,不过心性阴险,手段毒辣,追云老叟自然不肯以真实姓名相告。   于是答道:“我诸葛云确曾拜过华山上代掌门人为师学艺不过时间在华山五老之后,生平除与义妹慕容贞切磋武艺之外,平日就教练孙女武术为乐,从来末和武林人士接触过。所以我诸葛云在你黄山老人心目之中,不过一名无名小卒而已。”   黄山老人冷冷的道:“哼!诸葛云!华山五老除了传言老大、老五两人失踪,老二物化以外,其余老三、老四丧生逍遥谷……你就不是华山五老老大、老五化装,亦就是老二追云老叟冷飘萍复生。”   追云老叟闻听之下,虽然心中有点暗惊!但是表面仍然神色自若道:“道友将我诸葛云引来此地,难道就是为着查名究姓吗?”   黄山老人冷冷的道:“我不管你诸葛云也好,黄山一、五两老化装也好,二老重生也好,总之你和华山和逍遥谷血海深仇不能毫无关连。何况你尚自称为华山上代掌门人第六大亲传弟子哩!我老实告诉你,我今天之所以现身将你引到此地来,就是交換一件重大之事,果你能同意,双方皆有重大益处。”   追云老叟道:“不错!我诸葛云自然不能忘怀师门和逍遥谷血海深仇,此次前来邛崃道上,欲往逍遥谷,意在一探三个老魔隐退潜修真实情形,如果道友所谈条件,能为我诸葛云接受,自可考虑商量。”   黄山老人冷冷的道:“你也用不着吞吞吐吐,我所说交换一件重大之事,是说,你先帮忙我暗中进入逍遥谷将我二弟黄衫老者救出,如果你日后向逍遥谷三个老魔兴师问罪。寻仇雪恨,我黄山老人一定暗中助你一臂之力。”   追云老叟对此相邀暂时避而不答,说道:“黄山道友!你知道你的二弟黄衫老者已被打入虎牢,逍遥谷正准备以獒对付塞外鹰吗?”   黄山老人神态十分紧张,急道:“诸葛道友!请你快说从何处得来此一消息?”   追云老叟就将白天捉住飞鸽,发现递传书信,并将书信上所说:“黄衫老者,囚入虎牢; 僧尼潜伺,驱使神獒,青莲在望,无相徒劳。游鸾争夺,计歼群豪。”等语句说出。   黄山老人闻听之后,喟然长叹一声道:“这样看来,老二……已经完了!”说完神色十分沮丧。   追云老叟道:“道友!不必着急!如果行动得快,也许能将黄衫老者救出。”   黄山老人叹了一口气道:“逍遥谷内有鬼影子等率领不少江湖高手和你刚才所说神獒,还有巨鹏等守护坐镇,真是连飞禽走兽也不易侵入……外面尚有塞外双魔暗中从事制肘,唉!我黄山老人自闯江湖以来,尚从未遇到象今日这佯一筹莫展的事。”   追云老叟道:“此地距离逍遥谷尚有几天路程,让我先和义妹慕容贞商议之后,明日白天或夜晚,仍由道友选择一处无人之处,再行答复道友相邀之事,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黄山老人点头说道:“那就明日再谈吧!”说完,转身先行离去。   追云老叟返转身躯朝来路疾行,脑中想着黄山老人相邀先救黄衫老者之事,心知只要答认黄山老人,则自己所预定前来道遥谷计划,必定遭致破坏。   追云老叟很快来至所居一栋大屋左侧,此时正是五更,鸡快报晓时候,连忙跳入墙内,飘落院中,闪进客厅。来到自己所居客房门前一看,房门大开,再转身来至翻江龙女和孙女冷红霞所住客房一看,房门一样大开。   追云老叟知事有蹊跷,闪入翻江龙女和孙女红霞所居客房门内一看,除衣包之外,房中未见二人踪迹。   心中不由一惊!感觉有点不妙,连忙闪身出房,经过客厅后门,来致后厅一看既无声息,亦未见人影。   追云老叟展开快速身法,找遍这一栋房屋所有房间。见不到翻江龙女和孙女红霞,但使追云老叟感到奇怪的,就是这一栋房子竟未发现一人。   追云老叟纵上屋頂,于前、后、左,右留神察看一看,亦无异样,再飘身落在屋外,直至天明,寻遍此一山镇,仍无翻江龙女和孙女红霞踪迹。   等到追云老叟来至所居大屋门前,只见大门之外一排站着五人。   居中一人为夺魄郎君,右边站着两个身穿蓝衣老人和中年人,左边站着两个身穿灰色衣服中年男子。   追云老叟神色冷漠,朝着夺魄郎君道:“夺魄道友!你看见我诸葛云义妹慕容贞和孙女诸葛红霞没有?”   夺魄郎君冷笑道:“真想不到,你向我要起人来了,我尚未向你要人哩!”   追云老叟十分诧异道:“你向我要准?”   夺魄郎君道:“昨夜四更刚过,毒手罗刹柳香主由外面进入此屋就已不见。”   追云老叟面现惊容道:“毒手罗刹柳香主也不见?你可别骗我!”   夺魄郎君冷笑道:“毒手罗刹柳香主不见,必定和你所说不见的慕容贞有关,所以我要问你慕容贞的去向?”   追云老叟道:“奇怪!我义妹和我的孙女红霞均已不见,你怎么说毒手罗刹柳香主的不见,竟和义妹葛容贞有关,难道……”   夺魄郎君冷笑道:“诸葛老头儿,昨夜你的孙女诸葛红霞擅闯本山地所设东方分堂,经过我和毒手罗利合力擒服之后,已经捆在金翅大鹏背上,驮往逍遥谷”。   追云老叟闻听之下,又惊又气,声音有点颤抖道:“诸葛红霞擅闯东方分堂……被你和毒手罗刹合力擒服……捆在金翅大鹏背上……驮往逍遥谷……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是自愿前赴逍遥谷拜访逍遥三老的吗?”   夺魄郎君冷笑道:“擅闯本山分堂禁地,例规就地处死,将你孙女诸葛红霞送往逍遥谷尚是一种特殊优待哩。”   追云老叟气呼呼地道:“夺魄郎君!还有老夫义妹慕容贞,哪里去了?”   夺魄郎君冷笑道:“哼!慕容贞!谁见到慕容贞?”   追云老叟这时已经明了了一半,定是翻江龙女发现冷红霞不见,遇见了毒手罗刹,知道冷红霞被他们擒服,差遣金翅大鹏送往逍遥谷。于是挟持着毒手罗刹一同往追,但不知翻江龙女和冷红霞睡在一起,怎么会令冷红霞夜深单独出外?   追云老叟道:“你夺魄郎君和毒手罗刹既然不以礼待人,我诸葛云难道不会往逍遥谷吗?”   说完,身形一幌,意欲从左越过夺魄郎君一排五人,进入屋内取出行李马匹。   忽见站在夺魄郎君右则一个身穿蓝衣中年人和一个身穿蓝衣老人同时移步挪身拦住前面。   身穿蓝衣老人道:“诸葛云,此屋乃东方分堂专门接待前往本山江湖朋友歇足之听,现在我们连你的身份都未查出以前,我们对你只好敌人相待,你就再无资格进入此屋。”   追云老叟神色冷寞道:“屋内有我诸葛云四匹骡马,三件行李,难道也不让我取走吗?”   身穿蓝衣老年人道:“只要红衣堂香主夺魄郎君吩咐发还骡马行李,自然可以任你取走,否则,对不起……”   追云老叟闻言之下,面色一变,望着夺魄郎君。   谁知夺魄郎君不理不采,兀自冷笑。   追云老叟涵养功夫再好,也不由气得长眉倒竖,两眼圆睁,于是面含冷笑,一步一步地朝着夺魄郎君走去。   夺魄郎君既仗本领高强,复倚人多势众,那会将化名诸葛云的追云老叟放在跟中,故对追云老叟慢慢逼近,虽未双眼朝天,意存鄙视。   但已双手反背,傲气凌人。   追云老叟此时不由激起数十年的公仇私仇,于是心情突变,眼露杀机,于距离夺魄郎君七、八尺远时,身形快如风旋电闪,双掌几乎用出全力,朝着夺魄郎君正面上身猛击。   夺魄郎君霉运当头,一见追云老叟双掌朝着他正面上身猛击,心想他只要用上九成功力,准可将追云老叟双掌震断,甚至一举将追云老叟击毙。于是迅速即用出九成功力,双掌朝着追云老叟掌疾拍强迎。   双方出手发掌吐劲,动作迅捷无比,且均操必胜之心。   夺魄郎君终因技逊一筹,追云老叟这一强推猛击,虽未用出全力,但已用出九成五以上功力,尤其数十年来公仇私恨交集于一身。   所以这一出手一击,等于一泄心头数十年悲愤。   因此,双方四掌未沾,气劲先逢,只听一声巨响,风旋气卷。   等到夺魄郎君发觉追云老叟功力出奇高深,已经连收掌飘退的时间都来不及了,跟着骨折声中,夹杂着一声惨呼。   夺魄郎君双劈已被震断,身躯已被后得连连倒退。   追云老叟身躯也被震得后退一步,双臂微麻,自知行藏已露,加上悲愤交织心情。   于是一退之间,换步前飘,左掌以劈空掌劲朝着面包铁青,拿桩不稳的夺魄郎君胸前一拍。   夺魄郎君连躲闪的余力都没有,前胸已被追云老叟以劈空掌劲击个正着,只听一声闷哼,夺魄郎君口喷鲜血,身躯摔在一丈余远地上,再未发出声音。   追云老叟已经迅速返身注视着站在一旁蓝衣中年男子、蓝衣年老之人和两个灰衣中年男子。   此不过刹那间事,连原准备站在一旁观战的蓝衣中年男子、蓝衣年老之人和两个灰衣中年男子,几乎连看都未看清,哪里还来得及出手相助。   正在惊骇之间,蓦然一条黄衣人影从右侧疾射而来,身法其快如风,瞬眼之间,已经飘身来至正在惊愕之中四人站立丈余远之处,刚好停住身形。   忽听咔喳一声机簧响处,只见由黄衣人影手中一枝黑色铁筒之中,飞出一篷黄雨,洒满四人一身。   只见蓝衣中年男子、蓝衣年老之人和两个灰衣中年男子,连哼都未哼一声,四人即已倒毙在地上。   追云老叟已经看清黄衣人影是黄山三怪老大黄山老人,于是默默无言。   黄山老人朝着追云老叟冷冷的道:“道友!据我所知,你的孙女确被他们擒住,捆上金翅大鹏,送往逍遥谷。还有你的同伴已扣着毒手罗刹脉门逼着一同前往逍遥谷……赶快进屋携取行李骡马,朝前追赶……”   追云老叟也不答话,仅微一点头,闪身进入屋内。   走至所歇息两间房中取出三个包袱,然后进入后面马厩将四匹骡马鞍具备好,从屋后后门走出。   只见黄山老人立在后门门外。   黄山老人道:“两匹红马为两匹日行千里的宝驹,我们两人各骑一匹,快朝前赶路吧!”   说完,不待追云老叟答话,伸手牵住一匹红马缰绳,跨上马背,朝着追云老叟道:“随我前行!”策马朝前疾驰。   追云老叟跨上另一匹红马朝前就追,让两匹灰骡在后自行跟进。   前行百余里,沿途行人稀少,追云老叟只见黄山老人连头都不回,朝前疾驰,所行之处,竟非前往逍遥谷的正确方向。   追云老叟因距离黄山老人坐骑,约有四、五丈远,也不便高声发问,回头向后一望,两匹灰骡落后约五,六丈远。   此时时已正午,渐渐弛入一条峡隘山谷,黄山老人策马前弛,速度锐减,追云老叟一骑,已经和黄山老人一骑首尾相接,后面两匹灰骡亦已赶上。   追云老叟道:“黄山道友,我们所行方向,似非前往逍遥谷正确途径。”   黄山老人连头都不问,答道:“先寄存行李马骡,然后从秘道捷径,绕道前往逍遥谷。”   追云老叟一听有理,不再发话询问,跟着前行,只见狭谷越往前,越陡狭,黄山老人和追云老叟先后下马,牵着慢慢前行。   不久越过狭隘山谷,来至一片丛林之中,穿过丛林,为一断岩,黄山老人也不停留,竟牵着马朝着断岩陡峻斜坡,向下缓慢滑落。   追云老叟走至断岩之边向下一望,岩壑不深,地势极为僻静,斜坡陡峻,非牵着马骡向下滑落不可。   追云老叟只好先行牵马向下滑落,两匹骡子则让他在岩边自行啃草。   追云老叟牵马下滑约四、五十丈深,即已到达断岩岩壑之底。   只见此一岩壑花草繁殖,溪流萦回,不但是绝佳藏马之所,亦且是隐逸之士一个幽静匿居之处。   追云老叟已见黄山老人将马牵至一林树旁,卸下马鞍解了牵绳,任马自由自在,然后将鞍具等往一个天然狭小岩缝之中一放。   望着追云老叟道:“此地虽然荒凉隐蔽,但是在逍遥谷势力范围以内,也定在消遥谷派人巡逻范围以内,不过除了此地以外,的确没有轻为妥当之处。”   追云老叟道:“马匹行李均为身外之物,就算失去,也不要紧。”   黄山老人道:“此两匹宝马,乃难得一见千里良驹,弃之可惜,暂时藏在此一岩壑,只要不被逍遥谷巡逻之人发现,就没有关系,待我将另外两匹灰骡一并牵下,等到天黑,我们再从一条秘道捷径前往逍遥谷好了。”   说完,黄山老人又分两次,将两匹灰骡牵下。   追云老叟随身带着一个小型衣包,将其余马鞍具衣包藏在黄山老人刚才所藏鞍具一起,两匹红马,两匹灰骡自由自在地啃草喝水。   二人各择一块岩石坐下,各自拿出干粮嚼食。   黄山老人望着追云老叟道:“从今晚开始,就可从秘道捷径赶往逍遥谷,既可避开塞外双魔的人的纠缠,复能藉着翻陡峻山峰容易避过逍遥谷所设暗卡伏哨的监视。”   追云老叟道:“塞外双鹰既知令弟黄衫老者怀宝进入逍遥谷以内,怎不明往,而要暗中窥伺。”   黄山老人道:“塞外双魔狡猾绝伦,阴险无比,因恐逍遥谷三个老魔均在谷中,自然不肯硬来强闯。”   追云老叟道:“由此前往逍遥谷略程最快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抵达,难道白天就寸步不能行吗?”   黄山老人道:“就因为这一条秘道为直达逍遥谷的一条直径,中途必须连续翻越峻拔山峰,下断跨渡悬崖绝涧。所以这一条直径如非具有武林特等高手所应具备的凌空蹑虚绝顶神技,既难连续翻越峻拔山峰,复难连续跨渡悬岩绝涧。因此这一条直径,即武林一流顶尖高手,也视为畏途。不过峻拔山峰和悬岩绝涧适于瞭望位置,均经逍遥谷派有高手驻守,并备有飞鸽和烟火、响箭等为传递消息之用,如果白天行动,决难避过此等暗卡伏哨。”   追云老叟闻言之下,知道走此秘道,远较正面山道为快,心中虽然挂念孙女红霞,明知和黄山老人在一起利弊参半,但是无可奈何,只好暂以黄山老人马首是瞻。   黄山老人一双锐利冷峻目光,似乎看出追云老叟心意,于是冷冷的道:“我看你前在华山将我老二黄衫老者逼得有守无攻,自然具有武林特等高手技艺,你的那位义妹在华山之时,我曾亲自领教过,技艺更是非凡俗,至于你的孙女那个女娃儿,虽然功力不高,经验肤浅,但是玲珑剔透,娇憨可爱,从无无妄之灾,决无生命危险。”   黄山老人未待追云老叟发言稍停又道:“目前我们合则竞过逍遥谷三个绝魔头任何一人,分则就连逍遥谷红衣堂正副主冷焰双魔任何一人也休想占到绝对便宜,何况冷焰双魔也一贯作风;就是同起同落,从不单打独斗……因此在力量对比方面来说,众寡悬殊自不待言。”   追云老叟道:“我们两人既获同行一起,自应力量集中,互相扶助,不能存有袖手旁观之心。”   说完,各自闭目跌坐,息养精神。   不久天色阴沉黑暗,黄山老人站起身来道:“可以走了!”   说完,启步先行,追云老叟一瞥马骡之后,随即起步后跟。   黄山老人和追云老叟一前一后翻上此一岩壑,朝着高峻危峰,严峭壁上攀。   风力急劲,天色漆藤援葛,向上攀登,虽然两人身手超凡拔俗,但是受到天色漆黑无光影响,所以视界不大。   尚幸黄山老人好似旧地重游一样,所以二人上攀前行速度仍然甚为快速。   黄山老人和迫云老叟不久上攀快将抵达危峰高处,追云老叟发觉黄山老人身形突然停止上攀,他的身形自然一停。   蓦闻峰顶有人在说话,追云老叟才知接近逍遥谷所说伏桩暗卡,凝神啼听。   忽听一个中年男子口音说道:“真是奇怪,东方分堂为本山第一道重要明暗关卡,想不到一个上午,不但东方分堂正副堂主被毒药暗器击毙,并且连蓝衣堂两位香主也一样被毒药暗器击毙,尤其令人不可理解朗,红衣堂香主夺魄郎君亦被人以极重手法击毙,如果不是东方分堂另一副主恰好由外回来,连报信的人都没有理!”   另一中年男子口音说道:“十余年来都未出过事,想不到出起事来就会这样严重,我们走动一下,不要站在此处喝风。”   说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好似朝左走去。   追云老叟刚好听完,只见黄山老人迅速向上攀登,很快翻上峰项,身形一闪,即已不见。   等到追云老叟翻上峰項,尚未来得及看清峰顶情形,忽闻左侧连续发出两声闷哼,一双凌厉目光顺声前望。发觉黄山老人已将两个伏桩暗卡之人除掉。并见黄山老人一声冷笑,已将除去两人尸体往来路下抛去。   追云老叟口中不言,心中直觉得黄山老人手毒心狠。   黄山老人除掉逍遥谷所派两个暗卡,耸一耸肩,于黑暗之中望了追云老叟一眼,默不作声,朝前疾行。   追云老叟亦步亦趋,随后跟进,二人一前一后纵跃前行!不久走毕崎岖峰顶,朝着峰下借力飘落,很快抵达一条十五、六丈寬绝涧边缘。   黄山老人道声:“快!”身形前纵。已朝着绝涧的另一边疾射!   追云老叟紊以轻功见长,眼观地势,双足一点绝涧边缘,身形亦朝着绝涧的另一边落去。   黄山老人身形刚一跃过绝涧,毫不停留,足尖点地,身形凌空朝着前面十几丈远一片树林有若飞鸟投林一样射入。   追云老叟真是半步不差,身影亦跟着平飞射入树林之内,只见黄山老人并未继续前行,竟藉着一株大树隐住身形,朝着来路左方注视。   追云老叟亦藉着另一株大树隐住身形,朝着黄山老人所望方向前望,只觉黑夜茫茫,空山寂寂,除了寒风阵阵,虫声唧唧以外,毫无发现。   追云老叟一见黄山老人静观不动,也只好默立前望。   就在此时忽闻身后树林有轻微脚步之声传来,追云老叟和黄山老人不约而同的纵上树枝,藉着树枝叶子隐住身形。   已见两条人影由二人所藏树下经过,快步走出树林,停住身形。   其中一人,连拍手掌三下。   追云老叟因为树枝树叶阻档视线,连忙分拨树枝树叶,一双锐厉目光朝前察看,先听到绝涧左边有人发出掌声回应。   继之即见由绝涧方向跑来两条黑影。   两条黑影来到树林外击掌发声招呼二人之前,两条黑影其中一人已在发话道:“二位香主难得亲来此地巡视一番,不知有何吩咐?”   站在树林之外二人,其中一人发话道:“二谷主已经传下火急令牌,说又有二位武林高手混入本谷外围,特此吩咐下来,只要有所发现,即以本谷特有红磷火箭,发射示警。尤其此一条直达谷内捷径,拦不住这些武林特等高手,所以谷主传下火急令牌,派红衣堂香主二人率领蓝衣堂香主六人负责搜查混入本谷外围武林特等高手,我们负责外围五道关卡,你兄弟所守者又为第二道重要关卡,应特别谨慎……”   追云老叟听到此处,惟恐黄山老人出手袭击,于是跃至黄山老人所站树枝之上,以气功传音道:“沿途关卡甚多,杀之不尽,反足碍事耽误时间,我们走吧!”好在逍遥谷这些巡视人员,距离尚远,功力都未臻化境,所以追云老叟这一行动和气功传音,未为发觉。   黄山老人微一点头,利用逍遥谷巡视人员整个注意力集中于绝涧对面时,二人飘身下树,无声无息,轻巧得有如落叶。   二人仍运用绝顶轻功,朝前疾行,穿出树林,越过一条谷道,又是一座峻拔山峰,地势特高。   黄山老人毫不迟疑,朝上攀登,追云老叟虽然在后跟随,省却不少心力,但是为着默记方向和地形,所以一双锐厉目光在此黑暗之中,不断朝左、朝右观察。二人向上攀登身法均极轻灵,捷若猿猴。因为所行均是陡峭岩壁,或林丛,或深草,可以说是滑溜异常,无踏足之处,自然无人巡逻看守,二人等于如入无人之境。   不久,又快攀登抵达高峰峰顶。   黄山老人于快攀登上峰顶之时,速度放慢,身形以倒卧方式爬上峰顶,伏在峰顶草深之处不动。   等待追云老叟爬至身侧之后,以气功传音道:“此一峰顶横宽二、三十丈,无树无草,左前方十余丈远有一小型堡垒,其中住有三四人,三、四人之中,有一个独臂老人,好似飞天蜈蚣屠一天,此人仗着身怀能飞百脚蜈蚣十条作为暗器。横行江湖数十年罕有敌手,不知被谁断了一臂之后,竟会投靠在逍遥谷充当一名较蓝衣堂香主尚低一輩的职务,不知何故?……快留神戒备,独臂老人出来了……”   追云老叟在黄衣老人说话之时,即已看清左前方十余丈远有一小型堡垒,并见一条黑影有如幽灵出现一样,由堡垒之中走了出来,正是纵横北五省数十年的飞天蜈蚣——屠一天。   追云老叟和黄山老人凝神聚气,连鼻息俱无,卧在草地,注视着屠一天的行动,只见屠一天左袖飘空,缓慢地朝着追云老叟和黄山老人卧倒藏身的草地走来,于距离两人约有七、八丈之远停住身形。抬头望着阴沉黑暗的天空,轻声叹了一口气。以极微低沉的声音自言自语道:“想我屠一天……横行北五省几达三十余年……谁知变生肘腋……竟被金蛇教主……暗中施放金线毒蛇咬伤左掌,逼得自断左臂,化装携着幼女投奔逍遥谷,俯首听命,任人驱使,不觉又已十年……空怀“七绝神功祕笈”中册……终因不少意义难明之处……以致岁月蹉跎……一无所成,报仇无日……”   忽然十余丈远堡垒之内,又闪出一条绿衣入影,身法轻灵快捷,霎眼之间,此一绿衣人影,已经立在屠一天身旁。   原来是一个绿衣少女,朝着屠一天喊了一声:“爹!”   屠一天仍然眼望着天空:“艳芳,怎么你还未睡?”   绿衣少女道:“爹!您老人家近年以来经常深夜站在此地发愁,女儿真不知应该如何安慰您老人家?”   屠一天依然眼望天空道:“艳芳!你今年十六岁了,已经是个大女孩子了。”   绿衣少女道:“爹!您老人家对女儿有所吩咐吗?”   屠一天转过头来望着绿衣少女叹了一口气道:“艳芳!为父决定日内离此。”   绿衣少女道:“爹!您老人家是不是要问……”   屠一天未待绿衣少女说完,摇着头道:“艳芳!好孩子,为父要觅地独自潜修苦练‘七绝神功秘笈’中册所载七绝追魂指,一俟练成,为父要重返北五省和金蛇教主一决生死,所以为父日内决心要你独闯江湖!”   绿衣少女道:“爹!您认为女儿有这种能力吗?”   屠一天道:“艳芳!孩子,你妈十五岁时即已单刀匹马闯荡武林,为父行走江湖亦不过十四岁,你今年已满十五岁,难道不能继承亡母老父之志吗?”   绿衣少女以袖掩面哭泣道:“爹!您老人家年纪这么大,女儿实在不愿意离开您老人家,还有我们出走,逍遥谷三老不会留难吗?”   屠一天道:“为父年纪看来苍老,事实上精力充沛有如中年人,因此,这一点你尽管放心……不过欲离开逍遥谷,虽然不是一桩难事,但是亦非易事,我想让你先行离此,然后为父亲上逍遥谷说明。”   绿衣少女道:“爹既然已经决定,女儿只好遵命就是了!”   屠一天道:“孩子!明日再谈吧!”说完,父女两人,转身前行,缓步进入堡垒之内。   黄山老人道声;“走!”身形拔起,朝前疾射。   追云老叟跟着借力纵起,两人一前一后,穿入此一高峰峰顶一片犬牙交错岩石之中,然后展开快速身法纵跃如飞,朝前疾行。   二人越过这一座峰顶,手攀藤葛树枝下落。抵达峰后峰腰的时候,天色快将明亮。   黄山老人领着追云老叟于一树密草长,陡峻峰腰之处,一块突出岩石下面藏住身形,各自选择隐蔽位置坐下。   不久天明,追云老叟从乱树枝叶空隙之中向上一望,阴霾满布,快要下雨。向外注视,对面一座峰顶,在冷云湿雾笼罩之下无法看清。平视对面峰腰和自己坐处一样树密草长,别无可异之处。下视的时候.受着密树草长的阻碍,甚难看清。   追云老叟知道白天行走不便,只好和身侧不远黄衣老人各自稍吃干粮之后,靠着树枝坐着,闭目养神。   二人静坐了一、二个时辰,只有飞禽掠空而过以外,连人声兽音都未听到。   大概午未之交,二人似闻一种响箭声音,划破长空。   黄衣老人轻声说道:“刚才响箭之声,定是守山之人有所发现,用以传警,但不知是何人来此?”   追云老叟闻言心想:“莫非翻江龙女?”   于是朝着黄山老人点一点头,也不答话。   二人一双锐利目光,各自朝上、朝左、朝右注视着笼罩着对面峰頂冷云醒雾,渐趋稀薄,峰顶隐约已可看清,并无发现。   知此响箭之声,是峰顶和峰顶之间的传职示警,除了钻出树外,或可察看以外,坐在这隐蔽地方,当然无法看清。   二人既已决心于夜间采取行动,为避免暴露身行,自然又不便钻出树外。   这时顶空响箭之声频传,尚隐约间杂着几声细微啸声。   黄山老人对此似乎无动于心。   追云老叟因为念念不忘翻江龙女和孙女红霞的安危,显然有点不安。是以凝神谛听,希望从几声细嫩啸声之中,测出是否为翻江龙女所发?   结果使追云老叟大失所望,不到片刻,既无响箭掠空响声,又乏入山啸声,依然空山寂寂,流水潺潺,恢复清冷寂静状态。   追云老叟一种失望心情溢于神情。   黄山老人望着追云老叟轻声道:“急也无用,不如强抑心情,蓄养精神,否则橾之过急,反足偾事。”   追云老叟轻声叹了口气道:“我如果不是担心孙女红霞年幼无知,还不是和道友一样可以暂时安下心来……”   二人沉默了好久,天色已渐黑暗,黄山老人站起身来道:“前面山峰为外五关,第四江湖一流高手之外,尚无昨夜所遇第二道关卡飞天蜈蚣屠一天一类江湖特等高手……此是外五关关卡情形。不过内五关关卡就完全不同,除了第一关卡有一江湖特等高手负责之外,沿途并多机关埋伏,稍一不慎,重者丧生,轻者残废,尤其逍遥谷宽大有如旷野平原,旖旎宫尽是高楼连阁,至此以后,更是机关重叠,埋伏交叉……今晚虽不难潜越外五关第四、五两道关卡,但是明晚进入内五关范围则更险阻难走,至时尚待见机而行,现在天已黑暗,我们继续前行吧!”   说完,黄山老人在前,追云老叟在后,借着藤葛树枝之力,朝着峰下落去。   二人下落峰下,穿过一片丛林,开始朝着另一高峻峰峦,向上攀登,攀抵峰腰之时,黄山老人向上攀登身形逐渐放慢,使追云老叟意会到定是快接近着关卡。   果然不出追云老叟所料,从微弱星光照射之下,抬头上望,已可看出峰顶人影晃动!   二人掩蔽着身形,缓缓向上攀登于距离峰顶二、三十丈远时,发觉峰顶之上有人俯身食欲伸头朝下探望,所望方向恰好就是二人上攀位置。   黄山老人和追云老叟连忙藏身密叶,足踏树枝,立着不动。   片刻之久,立在峰顶俯身伸头向下探望的人影,方始离开。   二人继续缓慢上攀,于距离十余丈远时,停止攀登,隐于树叶枝干之中,利用空隙向上观看,凝神察听峰顶动静。   大约半个时辰之久,峰顶之上又有人俯身伸头朝下探望。   二人从树叶枝干空隙之中,运足目力,朝着峰顶察看立在峰顶俯身伸头向下探望的人,仅能看出是地个男子的头部。   不久立在峰顶俯身伸头向下探望的人离去。   黄山老人在前迅速爬至峰顶一看,七、八丈余远一个堡垒之中,有灯光射出,堡垒附近有两个巡夜之人,就在堡垒附近回来的走动。   二人惟恐巡夜之人再度前来卧处跗近观望,一俟巡夜之人转过身躯,迅即四肢用力,朝着前面七、八丈远几块巨石散立之处平射。   二人身形虽然轻灵快速,但是黄衣老人身穿黄衣有点刺目,竟被巡夜之人转身之时瞥见,发出一声“咦!”   二人已知身形被人发现、于是迅即足点石块,身形继续朝前疾射,尚幸前面不远均是参天古树,深长野草,是以身形很快即巳闪入树林草丛之内。   二人自然不敢稍停,于是展开最为快速身法,就从树林草丛朝前飞跃疾射,身后不断传来喝斥之声。   二人也不回顾观看,前纵不久。从地势来观察,已经穿过峰顺,身形藉着树林草丛隐蔽,借力向下纵落飘落,惟喝斥之声仍在不断传来!   根据声音推测,距离已经拉远,二人仍以最速身法向着峰下降落。   黄山老人曾经独自一人在此秘道捷径往返过一次,在此夜深黑暗之中,上下山峰,穿林越涧,道路熟悉,方向准确。   此时二人已闻不到喝斥之声,于峰腰选择了一处极为隐蔽位置,藉着星光从枝叶蔓草的空隙,注视着下前方第五道关卡——鹰愁涧。   涧中流水速度甚急,水声哗啦啦在咆哮。   黄山老人以气功传音道:“过涧之法,除了左侧有一根横跨涧之两端的独木桥,可以横越过去以外,涧之两边宽达四、五十丈,涧水深不见底,自非单凭轻功绝技就可以渡过,现在我们不妨尽可能隐蔽身形接近独木桥附近,俟机越渡,渡涧后,再抢入彼岸右前方树林……不过应施展极为快速手法,出其不意制服守桥之人,此关一过,前面一个最高山峰的下面一个宽大谷地就是逍遥谷。”   追云老叟一听逍遥谷在望,因关心孙女红霞的安危,更感难安。   黄山老人一见追云老叟又沉吟不语,于是轻微叹了一口气,仍以气功传音说道:“你关心孙女和同伴安危,我还不是一样关心拜弟黄衫老者生死,事已如此,急也无用,我们快试探前行。”   二人立即开始分拨枝叶,利用藤葛,继续朝下降落。   费了一个多时辰,快将抵达峰下的时候,二人均已发观左侧二十余丈远独木桥附近有人在轻声谈论着。   黄山老人以气功传音道:“可惜我这身黄衣易于被人发现……”   追云老叟那有不知黄山老人心意之理,于是以卧倒姿式慢慢朝着独木桥方向爬进,已渐看不清桥头涧边坐着一男一女正在轻声谈笑。   两只目光虽然注视着追云老叟前爬方向,但是两人似未发现。   追云老叟于距离独木桥头上、八余丈一块岩石附近隐住身形。再向前仔细察看,桥头涧边所坐一男一女均是穿着灰色紧身衣靠,手中兵刃尚在闪闪放光。   追云老叟为正派中有数特等高手,自然不便偷袭处死两个毫无防备的男女,于是猛一提气飘身,快如石火电光,巳经来至坐着男女二人身侧,同时双掌疾伸,左右两掌五道指风分奔坐着男女二人穴道。   等待男女二人瞥见黑影一幌,连站起挥舞手中兵刃的机会都沒有,只觉几道指风尖锐强劲迅捷,自己无法完全闪避。   男女二人可说发声示警都来不及,穴道已被指风点着。   追云老叟顺手抓着男女二人,往深草之中一抛,只见黄山老人闪过身侧道声:“快走!”声音细小,几难听清。   追云老叟跟着身形立即凌空前纵,双足借力一点独木桥中央,朝着涧的对面落去,并已看见黄山老人身落对岸矮身朝着右前二十余丈远树林平射。   追云老叟一俟身落对岸,亦仿照黄山老人身法,紧紧跟随朝着右前方平射。   这时黄山老人朝前平射身形于距离右前方树林,约有十二丈远附近,中途双足落地借力再度朝前平射。   黄山老人身形于距离树林三丈远时,蓦闻左侧树林咔喳几声响声,几十枝带着腥风强劲毒药弩箭,对准黄山老人疾射!   黄山老人冷哼一声,身形悬空急停落地,同时双掌发出刚猛劈空掌劲,朝着带着腥风密集射来强劲毒药弩箭推击。   就在黄山老人双掌发出刚猛劈空掌劲的瞬间,左侧树林咔喳!咔喳!几声连珠响声,又有几支枝带着腥风更为密集强劲弩箭,朝着黄山老人左側疾射而来!   武侠屋扫校独家连载       第十一章     黄山老人因为双掌刚好朝着右前方发出猛烈劈空掌劲的刹那,自然对于左前方同时射到的几十枝毒药弩箭,如欲发出劈空掌劲推击,最低限度也必须藉着身形后退,争取时间、空间,方能再度出手。   黄山老人无法,正待飘身疾退,忽见身后左侧一股强大猛烈气劲,朝着左侧射来几十枝带着腥啸之风强劲毒药弩箭推击,同时已见追云老叟站立身侧。   谁知黄山老人这一疏神,前方右侧附林,突然几枝微一带着丝的一声毒药弩箭朝着黄山老人射至。等待黄山老人双掌继续发出劈空掌劲推击,已有二枝强劲奇快毒药弩箭穿过强烈掌劲,朝着身侧追云老叟射去!   黄山老人根据感应,知道刚才追云老叟发出劈空掌劲推击的前方左侧射来毒药弩箭尚较前方右侧朝着他射来毒药弩箭更强更快。   一见二枝强劲奇快毒药弩箭穿过他所发堵击劈空掌劲,朝着追云老叟射去,不由急得忙用肘一推追云老叟。   出乎黄山老人意料的,就是他的左肘尚未触着追云老叟,只见追云老史长袖微扬,丝的一声音响,由袖中飞出两枝带着异味袖箭。   就在二人身前三尺远不到悬空和两枝弩箭撞个正着,并将远较袖箭为长的两枝弩箭撞落地上。   黄山老人发觉这种袖里飞箭绝技,为华山秘不传人五种镇山暗器之一,于是连想到此种绝技华山五老之中,仅传言物化的老二追云老叟冷飘萍听独擅。   想到此处,不由斗然一惊,他这时才发觉身侧自称无籍藉之名的诸葛云,竞是未曾去世的追云老叟冷飘萍所化装。并且已见追云老叟伸手拾取所发袖里飞箭,放入袖中,同时发觉前面树林停止射放弩箭,于是喊声:“前冲!”   二人连穷寇勿追,逢林莫入的禁忌,都置之不顾,身形朝若二丈余远树林暴射!   就在二人身形穿入树林霎眼之间,由树林之内也冲出两条身形奇快黑影,双方身躯虽未撞着,但是四掌不约而同各朝对方猛击。   黄山老人和追云老叟本已运足九成以上功力,以应偷袭,刚入树林,瞥见由内飞出二个黑影,于是藉着前冲之势,各自朝着对面飞来黑影猛击。   气劲之大,足可裂石、开土,拔树、倒屋,如果两条黑形,非具有同等功力的江湖特等高手技艺,休想逃过这一对掌。   由于双方行势过急,四掌气劲太强,谁也休想躲得过对方的一击。   何况双方还是存心一击,因此双方手拳未接,气劲先逢,波然一声巨响之中,夹杂着两声闷哼!   只见黄山老人和追云老叟悬空身躯被震得退出树林,而由林内冲的两条黑影,被击得同时发出一声闷哼,控制不住身躯,摔入树林之内。   身体撞在树上发出声响,然后跌落地上,躺着不动。   黄山老人和追云老叟身躯虽被震得退出树林,但是并未受伤。   二人双足点地,毫不迟疑,仍然冲入树林之中,朝前飞纵疾行,竟未再遭受到藏在暗中之人,发出弩箭袭击。   二人继续以最为快速身法穿越此一树林,只听树顶上空响箭频传!   黄山老人冷哼一声,轻声朝着追云老叟道声:“另行绕道!”   说完,二人仍以最为快速身形朝左飞纵疾行,沿途密树遮道,深草迷径。   二人这时只好以天上星斗来确定前行方向,前行快到一个时辰,穿出丛林,向前一望,为一座高耸天空的岩石峭壁,上面寸草不生。   忽然寒风四起,黑云遮空,所站之处突然漆黑,抬头上望,已经阴霾满布,细雨飘飞!   黄山老人轻声道:“快冒滚术擂石,热油火箭之险上登,只要到达岩项,就可绕过内五关、大概越过岩顶下落,就可抵达逍遥谷底……不过由此上达岩顶,大约三百余丈高,唯有施展类似游龙术慢慢向上游升。”   说完,黄山老人首先身附着此一高插云表岩壁朝上游升。   追云老叟随后身附岩壁朝上游升。二人上升三十余丈,选择勉可立足之点稍为休息。继续施展类似游龙术身附岩壁朝上游升。   此时大雨滂沱,狂风怒吼,二人浑身湿透,有如浸在水中。   二人藉着大雨狂风的掩护,并排缓慢的向上游升,每游升二十余丈,就借着岩取突出部份休息。   于是休息十余次,距离岩项已不过二十余丈。   二人借着岩壁突出部份休息之时,黄山老人道:“此二十余丈距离,必须以最大速度冲上,岩顶上面情形如何,我也未曾到过,至时只有临机应变了。”   说完,各用全力,各以最为快速身形,朝上游升,二人刚好冒着大雨狂风翻上岩项,伏着岩壁边缘,此时天色已渐明亮。   二人朝前一瞥之下,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因为沿着岩壁边缘堆满滚木擂石,滚木擂石五、六丈远之后,有一二排石室,岩顶两端各有一座岩垛石屋,似供隙望之用。   并己隐约看出岩垛石屋之内,似有一人立着,大概是风雨太大,阻碍视线,才未发现有人从岩下游升上来!   此时二人知道非立即越过前面一排石屋不可,否则天色明亮,石屋之内有人出来,势必被人发现。   二人当机立断,同时双足用力,身形朝着石屋左侧平射,二人身形刚好越过石岸,只听呀的一声,石屋屋门已经打开。   二人从石屋之侧,借力前纵,来至屋后一看,只见一片高大修竹阻挡着前进道路。二人闪身进入竹林,展开最为快速身法前进,前行数十丈,高大参差修竹被狂风吹得竹枝摇摆,大雨击得竹叶飘飞。   此时天色已经明亮,由于风雨交加,枝叶遮空,竹林之内,晦暗异常。   黄山老人和追云老叟一见竹林如此深远,心知有异。   二人身形一停,辨明方位,知所行方向为石岩后面不致有错、唯对石岩岩顶横宽如此深远,不由生疑!   黄山老人之不迟疑,纵上一株巨竹。   藉着枝叶遮蔽身形,头部伸出竹林顶空间前一望,只见这一片巨大修竹,有如一片望无涯竹海。   黄山老人江湖经验何等丰富,情知有异,连忙飘身落下。   望着追云老叟轻声说道:“此一片竹林,别有蹊跷,我们要仔细点,现在处境有进无退,我们只有展开极为快速身法继续朝前行走几十丈,看一看有无异外发现?”   黄山老人不待追云老叟答话,展开极为快速呀法续朝前疾行,追云老叟亦知事非寻常,定有奇险事情发生。   于是一面紧紧跟随在后,一面严密戒备。   此时风雨已经停止,二人前行数十丈,高大参差修竹,突然持别密集起来,迫使二人极为快速身法不得不稍为缓慢!继续穿入特别密集竹林。   二人又前行数十丈,眼前突然一亮,原来已经走过特别密集竹林,进入一片稀疏竹林,并隐约看出前面八、九丈远处有一栋竹编精舍。   竹门之外坐着一个黄发、黄眉、黄衣,手持黄色拐杖,面黄饥瘦怪老妇人。   二人前行身形连忙一停,闪入右侧较为密集竹林之内。   只听“嗖”的一声,坐在竹编精舍竹门之外黄发、黄眉、黄衣,手持黄色拐杖,面黄饥瘦老妇人,已突然拦在黄山老人和追云老叟丈余远之前停住身形。   紧闭着深陷双目,望着二人冷冷的道:“你们二人是何人?胆敢擅闯我黄龙师太清修禁地,你们二人大概是不想活了!”   二人一见此一怪老妇人出神入化身法,就有点惊愕!   再一听见眼前怪老妇人说出自己是黄龙师太,不由蓦然记起有人说过一甲子以前,有武林三友白鹤真人、黄龙师太、黑虎禅师三位武林出神入化绝顶高手,反成仇互相斗殴,结果一断双手,削双足,一挖双眼的故事,于是惊骇万分!   黄龙师太仍然紧闭着深陷双目冷冷的道:“你们两人快说是何人?否则我黄龙师太只要举手一杖,你们两人就非粉身碎骨不可!”   二人慑于武林三友声威、辈份,虽不见得如何俱怕,但不得不略示尊敬,而将绰号姓名说出。   黄山老人道:“我是黄山三……怪老大黄山老人霍天寿。”   追云老叟道:“我是华山五……老老二追云老雯冷飘萍。”   黄龙师太依然紧闭着深陷双目摇头冷冷的道:“一甲子以前从未听人说过,定是无名后辈,快说你们师父是什么人?”   黄山老人道:“家师……雁荡双雕……”   追云老叟道:“家师……华山独鹤……”   黄龙师太两支空陷无眼珠的眼皮连翻道:“我道是谁的徒弟,原来是故人……快替我滚!”   手中拐杖一圈,发出一股无形巨大无比潜力,裹着黄山老人和追云老叟身躯往着左侧抛去!   黄山老人和追云老叟那敢惹此已经令人遗忘着的江湖前辈、自然一任黄龙师太拐杖所发出的一股无形巨大无比潜力裹着,朝着左侧抛去!   不料这一抛之力,竟会大得不可思议,竟被抛落在一、二十丈远,朝着一个陡削山峰之下滚落。   此时黄山老人和追云老叟脱出黄龙师太一抛气劲范围,二人身体朝着峰下滚落,等到二人悬空提气飘身接近陡削峰腰,已经下落几十丈。   二人连忙伸手分别搭住树枝稳住身形,向着峰下一看,只见峰下为一阔盆地,有如平畴旷野,只见林木幽美,清流萦迥,崇楼杰阁,红垣环绕……   追云老叟尚在望着出神,黄山老人已经咦了一声!并脱口呼出:“逍遥谷……旖旎宫……”   二人竟将黄龙师太为何隐居在邛崃山之事忘记商讨,后来几乎使冷紫霞丧身在此一怪老妇人拐之下。   黄山老人一见追云老叟为着逍遥谷雄奇外貌感到有点意外,轻声说道:“追云道友!逍遥谷外貌的雄伟尚远不如谷中的壮观,谷中的壮观更远不如旖旎宫的奇异,现在我们赶快觅地藏身,否则遇着恶鹏,毒獒上下巡逻,则非暴露身形不可……”   黄山老人边说边察看周围形势,发现此一形如环拱山峰腰,树木特别荣茂,花草极为繁缛,树水花草之中均可作为藏身之所。   二人于是相度地势选择了一块隐蔽处所藏好身形,一身衣服均己湿透,只有任其慢慢自干,且因准备夜间行动,二人各自闭目跌坐,息养精神。   追云老叟选择的坐处,可从细小缝隙之中,窥视谷底。   虽然距离太高,看不出人迹兽踪,但是谷底整个形势,已可概略辨视清楚。知道欲进入逍遥谷除了东方两峰相连有一个山峰缺口之外,其余均为高插云表峻拔峰峦,峭壁悬岩,山岳盘结,如非具有特等身手,休想翻峰越岭而入。   追云老叟心想,孙女红霞既被捆在金翅大鹏背上,从高空飞行,定己到达逍遥谷旖旎宫……   翻江龙女如系从东方正面入谷,就是日夜兼程而行,最快尚须三、四日方可抵达。   二人这次冒着大风大雨游升数百丈峭壁,耗去不少精力,身体均感疲乏,故均昏昏入睡,等到睡醒。早已夜幕低垂,天色渐渐黑暗。   黄山老人以气功传音道:“开始向下滑落,身形绝对不能暴露。”   说完,黄山老人和追云老叟小心翼翼,先后藉着浓密树草遮蔽,慢慢朝下降落。大约下降距离谷底约三、四十丈,黄山老人下落身形更为缓慢,身体所接触树草,尽量不使发出声音。   此时天色阴暗,周围漆黑异常,惟下视谷底高楼邃阁之中,灯光甚为明亮。   追云老叟和黄山老人距离不到四,五尺,忽觉黄山老人身形已经停止向下降落,左手已经从革囊之中,取出一枝尺长装有机簧喷射毒汁黑色铁筒,身形又开始缓缓下落。   追云老叟因顺着黄山老人一下落方向降落,故向下观察视线已被黄山老人身形遮着,无法看清,只好严密戒备,盲目的跟着慢慢下落。   二人身形又下落一、二十丈。   距离谷底尚有一、二十丈左右,黄山老人已经停住身形,以气功传向着追云老叟道:“由此下达谷底为一树林,树林之中必定有人巡查,所以第一步必须避过巡视之人,假若不是用人担任巡查,而是使用毒獒来担任,则非予以击毙不可……否则行踪一彼发现,他们驱使毒獒搜索之下,定难藏身。所以如果发现毒獒,则非突施杀手子以击毙不可。根据天色观察,虽必然下雨,但不知雨之大小,只要再遇上昨夜那样一阵滂沱大雨,自然较易潜入谷中,我们继续下落吧!”   话刚说完,已闻风雨之声。   二人以极为缓慢的速度,下落谷底,顺着树草连接遮蔽之下,卧在深草之中,向前凝视着,此时风雨渐大。   二人衣履又已淋湿,伏在深草之中,如卧在浅水中一般!   果然不出黄山老人所料,跟离二人卧倒草地前面十余丈远处,似有一个人影倚在一株大树之一下,面对着二人卧倒这一方向呆立着不动。   黄山老人惟恐在此耽误时间过久,于是手抓泥土搓成一个泥团,用指朝着人影左侧一株树身弹去。   泥团触着树身,自然发出异样响声   倚在大树之下人影一幌,就朝左侧扑去。   黄山老人和追云老叟身形立即前纵,有如鹰隼投林,冒着奇险,凌空从巡逻人身影后越过,穿入树林。   双手双足中途借力,继续朝前疾射,于快穿出树林之时,从黑暗之中,向前一望,林外为空旷谷地,繁殖着不少花草。   除了树外十余丈远有一行古树很整齐的朝前延伸以外,别无隐蔽处所。   二人穿出树林之后,自然不约而同的尽展所学,冒着倾盆大雨,全力向上飞纵。   凌空借力,真是快于风驰电掣。   二人身形稍微触着前面一行古树第一株古树树身,连忙借力上纵,穿入树顶枝叶之中。   刚好一声雷响过后,跟着一道电光一闪,已将古树附近照得甚为明亮。   此时二人藉着电光一闪,已经瞥见藏身孤立古树之前方十七、八丈,尚有一株孤立占树,好似每隔十七、八丈远即有一株。   古树之下藉着刚才电光已经隐约看清,为一片荒芜野地,其中并有岩石,矮小花树点缀着。   黄山老人虽曾独自潜入此谷,但是方向略有偏差。   不过他见多识广,知道树下荒芜野地岩石、花树、点缀之间,定有机关埋伏,于是将心中所想,以气功传音告诉追云老叟。   追云老叟久闻逍遥谷遍地机关,到处埋伏,对于黄山老人听提警告,自然深信不疑。   二人一见除了倾盆大雨杂着风声之外,四周寂静异常,于是同时全力朝着前面一株大树凌空借力奋身跃去。   二人身形恰好落在此第二株古树树干之上,均毫不停留,继续冒着倾盆大雨,朝着前面古树凌空借力奋身跃去。   一连纵至第七株古树,也是距离高楼邃阁最近的一株,风雨突然停歇,谷顶一乌云四散,雨过星月分明,暗淡光辉,照射谷底。   二人藉着暗淡光辉照射之下,只见距离藏身二十余丈远处不少崇楼杰阁,广厦高堂,粉垣环绕,门第宏敞。   中央一座特高楼阁,楼阁之中,灯烛辉煌,未见人影。   由他们藏身的古树,并可看出此楼阁内,有一极大厅堂。   厅堂之中高悬甚多五彩吊灯,光亮照耀得厅堂之中如同白昼。   厅堂周围除了前后门户之外,均以红绸所作帏幔遮着。   帏幔之上并缀有珍珠一类放光物体,厅堂中央上首设有三张虎成大椅,右側摆着一张盖上白色锦缎桌子。   桌子之上摆有晶莹放光餐具,惟厅堂之中空无一人。   黄山老人以气功传音告诉追云老叟道:“此一厅堂为逍遥谷旖旎宫正厅,既设有餐桌,定有宴会,我们藏身之处,虽然勉可看见厅堂中宴会情形,但是距离过远,绝对听不到谈话声音。尤以厅堂中人外望即可遇见此株大树,宴会开始之后,我们就无法行动……最好在宴会开始之前,能够潜入旖旎宫内找一个处所藏好身形。”   追云老叟心中早在暗想:他和黄山老人能够抵达此一古树树上藏身,未被逍遥谷中人发觉,纯系靠着他们二人所具武林特等身手方克臻此。   单就刚才所连越七株苍天古树树顶来说,如欲凌空借力越过树与树之间相隔十七、八丈距离,就在目前武林特等高手之中,也只有少数人可以办到。   这大概就是逍遥谷未在这七株树上设置埋伏的原因。   到树下地上,虽未试探,毫无疑问,到处定是机关埋伏如非熟习此中情形,自然寸步难行。   所以追云老叟一听黄山老人气功传音,所说在宴会开始之前,能够潜入旖旎宫内觅妥藏身之处,较之藏在此一树上为佳的看法,自然表示同意。   黄山老人仍以气功传音继续说道:“我们如欲潜入旖旎宫内,以目前形势来说,只有施展全力冒险向着前面楼阁走廊纵落,飘身进入大厅之中,先行藏入帏幔之后,再视韩幔之后情形,采取进一步决定,不过帏幔之后有无机关埋伏,也只好相机试探,临机处置了。”   追云老叟道:“大厅之中既为魔头们欢乐场所,按照常情推测,大慨不致设有机关埋伏,不过帏幔之中可能另有蹊跷,我们冒险一试吧!”   二人于是奋身全力朝着进入楼阁大厅走廊平射前飘,距离虽约二十余丈远,但是中途凌空借力,向前纵落,尚可顺势朝前飘飞,勉可抵达。   二人身法快速已极,有如两头巨鸟飘落楼阁走廊。   足尖借力,提气飘身闪入厅堂右侧韩幔以内一看,帏幔距离大厅墙壁尚有二、三尺宽,形成一条走道。   二人不敢前行连忙上纵,手搭帏幔顶端,从空隙之中向大厅之内一看,厅内上面横着一块巨大匾额上书“旖旎宫”三个金碧辉煌大字。   除了这块巨大匾额以外,厅堂之顶嵌着极为平整雕刻着花纹的红漆木板,吊着将近百盏五彩吊灯,根本就无藏身之所。   二人一看就知道除了利用大匾后藏身之外,就只有靠着帏幔遮住身形。   此时厅堂之中静悄悄尚无一人。   二人连忙从帏幔顶上,先后借力飘身,闪入大匾之内一看,恰好能够容纳二人蹲着。   黄山老人和追云老叟这时分别从左右两侧看出大厅之内大概情形。   除了帏幔以外布置无法看出外,帏幔以内厅堂上首中央设有三把沉香木椅,一张楠木大桌,几张楠木靠椅。   桌上铺有白色绣花锦缎,上面摆着几付金玉玛瑙质料杯筷,放出彩色光辉。   厅堂地上铺着粉红地毯,四周帏幢之上,绣着裸体男女,栩栩如生,并嵌有不少珍珠,射出耀眼光芒,布置得富丽堂皇,春色盎然。   这时忽然“当”的 响钟声传来。只见厅堂两侧帏幔之中,各走出一排身披粉红色轻纱,曲线毕露,手抱五弦瑟,体态轻盈美貌少女。立于距离餐桌丈余远两侧,轻颦浅笑默不作声。   跟着又由帏幔两侧之中,各走出两个身披白色轻纱,曲线毕露,手端餐盘,体态婀娜美貌少女,来至餐桌之旁,将盘中果品菜肴摆在桌上。   忽然一阵怪笑之声由大厅内面传出,随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衫,枯瘦硕长,白发披肩,面如白纸,双眼闪闪发出白色光芒老人,和一个手长过膝,长须飘胸,身穿青色长衫矮胖老人,先后走进厅堂。   二人一见走在前面身穿白色长衫,枯瘦硕长老人,就知是逍遥三魔老二鬼影子。走在后面身穿青色长衫、矮胖老人,竟是名震江湖神偷罗大胡子。连忙屏气凝神,窥视着鬼影子和神偷罗大胡子举动。   只见鬼影子和神偷罗大胡子迳行入席,由四个身披白色轻纱美貌少女在旁斟酒。   鬼影子道声:“请!”就和罗大胡子开始畅饮起来。   这时手抱五弦瑟,身披粉红色轻纱少女,已经五指轻拨五弦瑟,发出雅淡柔和的音响,并纷纷婆娑起舞。   接着一阵美妙的歌声,配合和谐的瑟声,挥发出一种醉人的旋律。   只听鬼影子已在发话道:“罗大胡子,你和我老三交情甚深,一定要见黄衫老者我也不好拒绝。不过见到黄衫老者之时,请你善为劝导,只要黄衫老者将所得青莲岩藏宝,转手藏在何处,肯说了出来,让我取到之后,连你罗大胡子也算在内,我们一同参详研练,使大家都能获到益处。”   神偷罗大胡子道:“二谷子!你尽管放心,只要我罗大胡子见着黄衫老者,自信一定可以问出一个水落石出。”   鬼影子道:“但愿如此,否则只有等待老人回谷之后,再作处置了。”   他们时而淡论青莲岩藏宝,时而品评武林人物,时而仰喉牛饮,时而张嘴狼吞,也偶而停杯投筋,凝神静气地欣赏一阵缓歌漫舞。   不到一个时辰,忽然神偷罗大胡子道:“我为着兼程赶来谷中,已经三天三夜未睡,精神至感疲乏,现在佳肴美酒已饮食过,缓歌漫舞已欣赏过,所以我准备先行告退休息了。”   鬼影子道:“罗大胡子!今晚你想睡吗?据我所知,今晚逍遥谷定有几位武林特等高手降临,我准备请你袖手旁观,看我如何张开大网,而将暗中侵入我逍遥谷之人擒住?”   罗大胡子道:“既然有此盛事,我罗大胡子怎肯贪睡而错过此一机会,但不知来人为谁?”   鬼影子道:“我不瞒你罗大胡了,这次逍遥谷受到了一次严重考验,十几天前被塞外双魔潜入本谷,被巡逻人员发觉之后从容逸去。跟着又有一个武林特等高手潜入,于离去之时,始被巡逻之人发觉,现在虽然查证是黄山三怪老大黄山老人,但是末再发现他的踪迹。”   鬼影子举杯邀饮之后,继续说道:“塞外双魔和黄山老人狡猾如狐狸,狠毒如蛇蝎,如果不自重行潜入本谷,甚难寻获,此尚在其次……尤其使我难堪者,即又有武林两个特等高手携带一个红衣少女化名化装,欲来本谷拜访我们三老兄弟,谁知夺魄郎群和毒手罗刹二人沉不住气,乘我差遣座下神鹏前往东方分掌传令之便,即将红衣少女擒住,捆上神鹏欲送回奉谷邀功。”   稍停,鬼影子又继续说道:“不料事出意外,神鹏驮着红衣少女中途失踪,夺魄郎群巳遭化名诸葛云老人毒手,当场送掉性命,毒手罗刹被化名慕贞老妇人劫持着,进入本谷另一条捷径,有如一头疯虎横冲直撞,并伤了不少拦阻之人,现在距离本谷不远。最使我奇怪者,即潜入另一条直达本谷秘道捷径两个武林特等高手,曾经在外围关卡被巡守之人发觉,又再击毙两个巡守人员,点住两个巡守人员穴道,击伤两个巡守人员之后,就未再发现……这两个接连伤人潜入秘道捷径的武林特等高手,很可能就是化名诸葛云的老人和黄山老人,如果我猜测不错,一定已潜抵本谷附近……这一连串的意外事情发生,岂不显示着本谷……”   神偷罗大胡子连忙接着说道:“邛崃山周围数百里均是危峰峻岭,古树搀岩,在人力分配防守上,防范武林一流高手,自行余裕,但对武林少数特等高手来说,就难免不无可乘之机了。”   鬼影子道:“这也怔我三老兄弟,平日过于自信,才造成日来所受的损失,几乎无可补偿。”   鬼影子和神偷罗大胡子一面谈论,等候着所谓潜入前来逍遥谷之人出现,一面饮酒欣赏着身披粉红色轻纱美貌少女边舞边唱边淡。   而站在一旁轮流为鬼影子和神偷罗大胡子斟酒、添肴的身披白色轻纱美貌少女,秋波蕴藏着冶荡,媚笑深含着诱惑,裹着白纱的丰腴胴体,纤毫毕露,眉眼轻佻,举步婀娜轻盈,有如春风摆柳,纵使展禽复生,对此恐亦难保其不动心。   鬼影子似乎司空见惯,尚不觉得怎样。坐在一旁的神偷罗大胡子,已经忍受不住她们轻佻桃逗的举动,有意无意地对着周旋他身旁的两个少女,毛手毛脚起来,轻狂丑态已渐露出。   鬼影子另怀狡计诡谋,装作未见,像这种宴会在逍遥谷旖旎宫来说,此不过三个老魔随时消遣而巳。   如以特种、大种、中种、小种等四种宴会作一比较,小的一种亦有粉红、油绿各二小队美貌少女担任歌舞。   中的一种则有粉红、油绿、浅蓝、淡黄各二小队美貌少女外,尚有桃红、墨绿.深蓝,杏黄各二小队美貌少女参加并由血影子四大女弟子,身披紫色轻纱领导着。   至于特別的一种,则大、中、小各队,均须参加,另由血影子两个女儿身披黑色轻纱领导着,气象的浩大,有如南面王。   所以特大的一种,一、二年内难得举行一次,大的一种,一年也难得举行一、二次,中的一种,一季也难得举行一、二次,小的一种,一月亦难得举行一次。   尤以少女所披轻纱,不论寒暑,一种比一种来得稀薄,这就是说小的一种轻纱尚较随时消遣这一类稀薄。   並且身披白色轻纱四位少女,也一种比一种来得美艳、妖媚、冶荡。   鬼影子知道像神偷罗大胡犷这样半邪半正的人,不要说小的一种身披白纱美女,就就随时消遣的一种白纱美女,也是够他心猿意马,意乱神迷。   这是鬼影子对付神偷罗人胡子所采取的一种狠毒美人计。   要不是魔影子回来,无意撞见,几乎将神偷罗大胡子葬身消魂阵内,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鬼影子一见神偷罗大胡子渐渐酒醉色迷,于是站起身来走入两小队正在妙舞、浅唱、轻弹的少女群中,立着不动两眼望着大厅厅堂之外,二十余丈远一株高大古树出神。   一任这些身披粉红色轻纱美貌少女在身前、身后、身左、身右,妙舞旋回身旁,歌声缭绕耳际,瑟声激荡心神,视如未睹未见。   神偷罗大胡子恰好相反,一见鬼影子离席,竟色迷心窍,双手一伸,将身前两个白色轻纱,妖媚冶荡美貌少女的柔荑各握住一只,一双炯炯发光色迷眼睛,如同喷火一样的向握着的人儿凝视着。   不料两个妖媚冶荡白色轻纱美貌少女,竟顺手牵着神偷罗大胡子走至右后侧帏幔之处,撩开帏幔而入。   只见鬼影子转过身来,朝着神偷罗大胡子所进入帏幔方向,阴森森发出冷笑,正在妙舞、浅唱、轻弹,身披粉红色轻纱美貌少女,手中五弦瑟也突然停歇了,静立两侧。   这时真是急坏了匿藏在厅堂横匾之上追云老叟和黄山老人,惟恐有误自己大事,只好眼见神偷大胡子陷入胭脂陷井之中。   再一见鬼影子阴森森发出冷笑,更知神偷罗大胡子凶多吉少。   只听鬼影子轻喝一声:“退!”两侧身披粉红色轻紗美貌少女各自闪入帏幔之内。   站在桌旁的另两个身披白色轻纱少女,有如蝴蝶穿花一橛,娇躯悬空,换气借力,瞬间将厅堂之顶所悬百盏五彩吊灯一一吹熄之后,闪入帏幔之内。   鬼影子如幽灵一样,飘然闪入厅后不见。   追云老叟和黄山老人藏在横匾之后,在两个身披白纱年妙美貌少女悬空吹熄五彩吊灯之时,捉心吊胆,生怕身形被她们发现。   等待她们将厅顶五彩吊灯一一吹熄未曾发现二人藏匿在横匾之后,退入帏幔之内,同时并见鬼影子飘身进入厅后,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三更刚好响过,从厅堂大门向外张望,所有樓阁灯光,均似熄灭,夜静更深,万簌俱寂。   追云老叟和黄山老人因为蹲着不甚舒适,尤其一身淋湿衣服虽不淌水,但仍潮湿令人感觉难受。   黄山老人首感不耐,在不敢轻声说话的情况下,只好以气功传音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赶快搜索一番,再行退回此处,挨过明日白天,等到夜晚,再行采取行动。”   追云老叟刚才听见鬼影子听说,不但孙女红霞不见,并且连连驮着红霞金翅大鹏均已失踪,真是喜忧参半。尤其听到翻江龙女强行闯道,快将抵达逍遥谷,心中至感紧张,故一听黄山老人以气功传音,欲先行搜索一番,那有不同意之理。   二人立即飘身落下,厅堂之内甚为黑暗,追云老叟遂一提气飘身,足不沾地,来至厅堂后门门侧,稳住身形,一双锐利目光,藉着谷顶天空射入微弱灯光,向前一瞥之下,厅堂后门之外,竟是一个走廊。   只见走廊之上一座十余丈远天桥,直达前面一座笔架形崇楼杰阁。此一笔架型崇楼杰阁,所有窗户均已打开,但无法看出窗内情形。   二人向楼阁之下一望,夜色沉沉,静悄悄毫无声响。   追云老叟心如此厅堂出一步,定是到处机关,遍地埋伏,稍一不慎,触动机关,引发埋伏事小,暴露行迹事大。所以追云老叟不得不小心翼翼,提气飘身,悬空越过眼前一座天桥,身形落在笔架型中央一座楼阁走廊,双足不敢沾地,右手五指一搭栏杆,稳住身形,回头一看,只见黄山老人仍然站在厅内左侧未动。   追云老叟随即身形上纵,指搭屋檐,整个身躯放平,藏在屋檐之下,运足目力,朝着正中一个楼窗内面张望,房中仅有桌椅,内面尚有一间内室门户。   追云老叟一见正中一个楼窗内面房中情形,好似无人居住一样,于是先后顺着屋檐向左右两座楼窗之内一看,房中装设和正中一个楼窗内面房中情形相同。   追云老叟正好飘身落下,蓦见一枝拖着红色光亮火箭呼啸掠空而过,连忙越过天桥,闪入厅堂之内,和黄山老人纵上横匾之上藏住身形。   各从横匾一端朝外注视,只听空中响箭啸声频传,厅堂入口之处,忽然现出四条细小人影,静悄悄站在厅堂两侧。   二人一见此四条细小人影,站在厅堂入口两侧並未交谈,就知是负责担任守卫此一厅堂之人,惟身裁细小可能是四个女子。   这时远远几声啸声传来,追云老叟一听此一啸声似为翻江龙女所发,不由神色顿呈紧张不安。   黄山老人似已察觉,连忙以气功传音道:“追云道友!据我猜测,不但逍遥谷三个老魔头老大血影子和老三魔影子不在,就连红衣堂正副堂主冷焰双魔亦已外出。因此,你可设法潜往前面接应来人。可能就是你的知交翻江龙女道友,如果是的,以你和翻江道友功力,除了机关埋伏要仔细应付以外,对付红衣堂其他香主,自可立于不败之地,我等到你将鬼影子逼出去之后,再行独自潜住后面楼阁上下一探,不管得手与否,我如果撤离之时,一定施放黄山独有信号冲天火焰硫磺弹……”   追云老叟不待黄山老人说完,微一点首,冒险飘身落下,足不沾地,身形悬空借力一幌,闪出厅堂后面。   双足一点走廊栏杆,跃上此一最高楼阁屋脊,伏在屋脊之上隐住身形,朝着刚才传来几声清啸方向,藉着微弱星月光辉凝视着。   隐约看出谷中一条大道直达东方山峰交界一个天然谷口。   这一条直达谷口大道,两侧巨木成林,山谷口至楼阁之间,有两道横越溪流石桥和两座石亭。   由东方一座楼阁下面粉垣,抵达笫一座石桥,约三、四十丈,最前一座石亭,石桥当在七、八十丈,如由谷口抵达东方一座楼阁围绕粉垣,当在二百丈左右。   根据刚才几声啸声推测,发出啸声好像翻江龙女的来人当在最前一座石亭、石桥附近。   惟经过追云老叟运足目力向前凝视,竞未见到人影,亦未再闻到啸声,更再未见到火箭信号。   追云老叟不由疑窦丛生,心想莫非来人己经遇险不成。   追云老曳正在凝神前视,兀自暗想当中,蓦然一声凄厉猿啸自右侧山腰传来。   忽见两条黄影和一道白光,似在右侧山腰树梢追逐扑击,并在缓慢的向上移动着,此时隐约闻听到一声清啸,自右侧山传来。   追云老叟一闻清啸之声,好像翻江龙女的来人所发。   心中一功,于一度地势,知道欲由所伏楼阁屋脊抵达右侧山腰,必须翻过右侧一座高楼杰阁和一道粉垣,飞越不少叠石栽花假山和密绿疏红小径。   然后抢渡一条无桥溪涧和一片竹林,方能抵达右侧峰下。   上攀一、二百丈才是所见两条黄影和一道白光追逐扑击的峰腰。   追云老叟知道欲想安然渡过这些障碍,决不可能,但是为首赶赴右侧山峰腰一看发出清啸之人究竟是不是翻江龙女,势非冒此艰险不可。   此时追云老叟因已知鬼影子所说孙女红霞被金翅大鹏驮着由东方分堂前来逍遥谷,中途失踪之事,是绝对可靠的。所以也急于离开逍遥谷,欲会合翻江龙女往寻孙女红霞。   正待跃起朝着右侧一座高楼杰阁凌空跃去,突然右侧一座高樓杰阁之顷,现出两条红衣女子人影。   面朝着右侧山腰,似在观看两条黄影和一道光影的追逐扑击。   追云老叟一见现身两条红衣女子人影恰好阻住自己所经方向,只好伏着不动。   大约半盏热茶之久,右峰峰腰猿啸之声,不断传来,两条红衣女子人影巳从楼阁之頂向下飘落粉垣,朝着前面疊石栽花假山纵跃前行。   追云老叟心中一动,也真是艺高胆大,连忙展开上乘绝顶轻功奇技,凌空拔起,翻落右侧一座高楼杰阁两条红衣女子人影所立之处。   随即向下飘落粉垣,亦是两条红衣女子人影所落足之处。   一见前面两条红衣女子人影已在十一、二丈远,连忙提气飘身,尾随着两条红衣女子人影之后。並循着前面两条红衣女子人影所经之处,纵跃前行。   前面两条红衣女子人影,竟一直往前,也不回头。   追云老叟尽量施展凌空蹑虛上乘轻功绝技,紧隨不舍,惟每过一处,即闻声后有人发出:“咦!这是谁?”   追云老叟也不回头察看。   这时追云老叟虽然一双锐利目光连瞬都不瞬,注视着前面两条红衣女子人影。足尖所点借力之处,然后循着所点借力之处,亦步亦趋。   但是一双锐利目光已将听经过叠石栽花假山,密绿疏红小径,一条溪涧,一片竹林等地方看得十分清楚。   发觉足尖所点借力之处,叠石栽花假山,均是一块碎石,密绿疏红小径,均是黄色矮小花树。   距离溪澗边缘五丈余之处,即已借力前纵,悬空越过六、七丈宽溪涧,溪涧对面落足之处,超越溪涧边缘五丈余远。尤其穿越一片竹林,完全足不沾地,全凭四肢借若巨竹之力前进。   追云老叟知道除循此不同借力之点和各异的方法前行,则非触动机关埋伏不可,心中对逍遥谷的布置,也实在令人心惊胆怕。   这时追云老叟已见两条红衣女子人影抵达峰下,仍未回头后望,已毫不停留,攀援藤葛,捷若猿猴,朝上攀升。   追云老叟距离上升两条红衣女子人影仍在十一,二丈之间,于是亦随后顺着向上攀登。   追云老叟再未听到人啸和猿嘯之声,心中不由有点着急和耽心。   尚幸借着逍遥谷两条红衣女子人影粗心的,无心的在前引导带路,使着沿途藉着地形地物埋伏的暗卡、怀疑他为逍遥谷之人。   等到埋伏的暗卡看出有异,发出惊咦之声,追云老叟已经有如风驰电掣一样的一闪而过。   由于走在前面两个红衣女子人影,为逍遥谷地位仅次于红衣堂正副堂主冷焰双魔的两个特殊人物,所以埋伏的暗卡虽然察觉有异,也不便发出信号。   这真是追云老叟的侥幸巧遇。因为这两个红衣女子人影,是红衣堂三大女香主中的为首两个,手辣心狠。也就是连江湖一班极负邪恶盛名的一流顶尖高手和特等高手,见了又喜、又爱、又怕、又恨。擅使五毒迷魂暗器,武功奇特的两个女魔头一一桃花双煞佟美云、佟丽云两姊妹。   如果追云老叟知道他所尾隨的两条红衣女子,是桃花双煞女,擅使五毒迷魂暗器,和武功奇特的两个老淫妇,也绝对不敢轻易冒险追随。   追云老叟这时发觉桃花双煞女向上攀登越来越快,並已越过峰腰。   追云老叟一面也将向上揉升身法加快,一面注意所经过峰腰四周情形,终因星月光辉暗淡,察看不出打斗痕迹。   越过峰腰以至快将抵达峰顶,仍无发现。   追云老叟一见距离峰顶仅十余丈,上面桃花双煞女已经快翻上峰顶,似已闻到峰顶发出异样声音。   追云老叟连忙四肢借力,猛然提气上升。   就在桃花双煞女翻上峰顶的瞬间,追云老叟已经于稍为偏左位置凌空翻上峰顶。   身形悬空尚未落下,已经瞥见两头巨大黄毛猿猴正在和一个满头白发披散的青衣老妇人,各以掌足,似在拚尽余力,如疯如狂的作殊死搏斗。   两头巨大黄毛猿猴,不断发出气休休声音。   左侧双煞桃花女面对着一人一猿正在发出冷哼!   追云老叟也不管站在左侧正在发出冷哼的桃花双煞女。一见满头白发披散老妇,就知是翻江龙女,于是悬空身形落地之间,喊声:“鸾妹,不要慌!”随着顺势飘身,抢在两头巨大黄毛猿猴身侧。   双掌一拍,发出一股强大劲气力道,朝着两头巨大猿猴击去。   桃花双煞女一见追云老叟几乎同时和她们现身峰顶,好似跟在她们身后一样,不由有点诧异。   再见追云老叟出手攻击,桃花双煞女老二佟丽云一声冷哼!身形微幌,抢在两头巨猿中央,双掌疾推,亦发出一股猛烈劲气力道,朝着追云老叟所发劈空掌劲迎去。   双方虽然仅以七、八成功力发出一掌,但是四掌劲气力道相逢,仍然轰然有声,震得靠近树枝摇曳。   追云老叟收掌停身护住翻江龙女。   佟丽云收掌停身,一声冷笑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胆敢擅闯逍遥谷禁地?”   追云老叟到这时才看清这两个红衣女子人影,竟是桃花双煞女,心中不由暗惊!   一面全神戒备,一面冷冷的道“我们好意来访逍遥三老,谁知夺魄郎君和毒手罗刹乘我们不备,将我孙女捆在大鹏背上送来逍遥谷,我们前来逍遥谷索人,这也有何不对吗?”   此时站在一旁桃花双煞女老大佟美云,一双炯炯发光的眼睛,正在注视着大谷主最为喜爱的一对具有灵性的黄毛巨猿。   好似力竭声嘶,蹲坐在一株树下发出气休休声音。   两双火眼金睛注视着坐在追云老叟身旁地上运气行功的白发披散青衣老妇人,心中也不由对此白发披散青衣老妇人竟能力敌此一对皮坚似铁,力大无比的黄毛巨猿,感觉真有点不相信。   再一听追云老叟发话之后,不待胞妹佟丽云答话,冷哼一声道:“你们如果真怀有好意来访逍遥三老,就应该送上拜帖,循着前来本谷规定道路前行。哼!一个挟持着毒手罗刹连闯重要关卡,並一再连施煞手击伤不少拦阻之人,一个和黄山老人走秘道趋捷径,掩蔽行藏,也连闯重要关卡,伤害了本谷不少拦阻之人,现在我佟美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用什么方法逃出邛崃山?”   说完,发出长短不一几声尖锐啸声,然后和佟丽云一同退立在黄毛巨猿身侧。   追云老叟一见桃花双煞女神态,就知另有诡谋和毒计。尤其翻江龙女正在盘膝跌坐,闭目行功,运气疗伤,此时绝对不可惊动。只好先行弯腰拾起翻江龙女抛在一旁的龙头拐杖,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凝神聚气,以待变化。   大约一盏茶久,蓦闻来时峰側下面发出沙沙声响,突见四条虎般大小黑色长毛巨獒,翻上峰顶,带着一股腥风朝追云老叟立处扑噬。   追云老叟左手拐杖向着扑来四头巨獒头部疾点,右手发出强劲掌风推击。   此时四头巨大獒犬好似久经训练,追云老叟拐杖所点之处,巨獒缩头闪让,随即扑噬,掌风推击之处,巨獒虽不闪让,但被强劲掌风击得一个滾身,仍能爬起来继续扑噬。   追云老叟一见巨獒不畏避掌风,仅对手中拐杖闪让,心中就有点惊异。   同时桃花双煞女袖手旁观,两头巨大黄猿目视耽耽,蹲在一旁,四支火眼金睛注视着自己身旁尚在运气疗伤的翻江龙女,作出欲扑之状。   追云老叟一面拐掌齐施,逼着四条巨獒在丈余远处作凶恶扑噬,一面心中暗想,如果翻江龙女不快点行功完毕,自己又不敢离开翻江龙女身侧,如此纠缠下去,实非善策。   只要黄毛巨猿恢复疲劳加入攻击,则非顾此失彼不可。   因此追云老叟存心先行除去一、二条巨獒。   至于桃花双煞女如果加入攻击,只有以袖里飞箭绝技来对付了。   此时四条巨獒连续被追云老叟所发强劲掌风,击得打滚,似乎凶性大发,扑噬更为凶猛。   追云老叟如果不是顾虑着翻江龙女,下愿离开翻江龙女身侧,这四条巨獒再凶,外皮再坚,追云老叟自问施展极重手法,定可击毙一、二条。   现在眼见四条巨獒凶狠扑击,发觉劈空掌劲仅能将它击得翻滚,伤害不了它,追云老叟心中虽然有点气恼,但是想到眼前之战,首先必须拖延时间,等待翻江龙女大致恢复体力,方能强拚硬闯,一决生死。   于是只好施展他近三十年来所悟出,仅在十几年前为抢救两个孙女使用过的一套引、借、化、放同时施展玄妙气劲,藏在右掌掌法之中巧妙的运用,仅用出八成功力保存节省着气力,一任四条巨獒不断凶猛的扑噬。   大约僵持了一盏茶久,快到五更鸡报晓的时候。   站在一旁的桃花双煞女,已经看出谷中视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四条巨獒,不但无法扑噬着追云老叟,并且始终被迫云老叟掌风拐劲逼在一丈开外,空发凶恶疯狂,徒具满口毒齿。   桃花双煞女一见,实在有点忍耐不住,二人同时伸掌拍蹲卧在身側的黄毛巨猿。   蹲卧在地上两头黄毛巨猿,慢慢立了起来,遍身骨骼发出吱吱响声,然后突然发出凄厉啸声,朝着追云老叟右侧跌坐在地上闭目运气行功的翻江龙女猛扑。   这样一来,加诸追去老叟压力突增。   追云老叟所发出玄妙气劲的一只右掌必须对付朝着右侧扑来两支黄毛巨猿,全力阻击。   同时左手拐杖必须对付着由正面和左侧扑噬而来灰色巨獒。   出乎意料两支巨猿一身硬皮,似乎尚赛过四条巨獒来得坚硬,逼得追云老叟不得不以九成功力来对付左、前、右旁扑来巨猿、巨獒。   又约半盏热茶久,追云老叟蓦然觉得身后发出异样轻微响声,连忙借着发招吐式堵击巨猿,巨獒扑噬的时候,突然转头后望,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身后二,三丈余远,蹲着一对巨大黑色大猩猩,抓耳搔腮在作怪样。   追云老叟一见心中不由有点发急,暗呼;“糟糕!”   尚幸身后两头黑色巨猩未采取行动,不过追云老叟分神之下,对付着左,前、右三方扑来巨猿、巨獒,感觉得压力越来越重。   而身側的翻江龙女仍然闭目跌坐不言不动。   追云老叟此时左手拐杖所发气劲,右手手掌所发力道。似乎阻遏不住巨猿和巨獒的扑噬,防守范围逐渐由一丈远,缩到七、八尺远。   一场人兽之斗,已快接近肉搏阶段。   静立一旁观战的桃花双煞女对追云老叟这种出奇深厚耐战潜力,也不由有点出乎意料。   一见追云老叟由攻守兼施采取守势,知道心目之中神猿、神獒,快将得手,神猩蹲伺在后面亦快抓扑,于是发出丝丝冷笑!   追云老叟此时发觉翻江龙女仍在闭目跌坐,运气疗伤,就知翻江龙女一定负创甚重,很可能已经失去自卫能力。想到此处,知道已经陷入生死关头,心中不得不作最坏的打算。   准备必要时冒险发射浸毒袖里飞箭,先将桃花双煞女除去,然后竭尽余力作能挣扎多久,算多久的打算。   此时防守范围已缩小至六,七尺远。   巨猿、巨獒如疯如狂的扑噬更为猛烈。   追云老叟几乎施展全力左手挥舞着拐杖,阻遏着巨獒的迫近扑噬,右手连续发出劈空掌劫遥击着巨猿的逼拢抓击。   同时一双锐利目光尚应注视着桃花双煞女的行为。   一双耳朵并在聆听着身后巨猩的举动。   追云老叟知道渐临最后生死关头,正在盘算着如何冒着奇险,出其不意,先行朝着桃花双煞女放射浸毒袖里飞箭,然后再以浸毒袖里飞箭对付巨猿巨獒的时候,蓦闻身后巨猩发出怒吼。   追云老叟心知要糟的念头一掠而过的瞬间,一股巨大劲风,已从身后袭来。   追云老叟那敢怠慢,迅即收回右掌,突然转身,反手全力一掌,朝着身后袭来巨猩猛拍。   同时咔喳一声机簧音响过后,四枝浸毒袖里飞箭,已经适时射出,所射方向恰好为扑来两只巨猩胸部。   追云老叟一见两只巨猿乘自己收掌转身朝着身后扑来巨猩猛击之时,已经乘隙凶猛张爪扑来。   追云老叟也不管左手挥舞拦住扑噬的四条巨獒的拐杖,能否阻遏得住,顺手一杖,朝着扑来巨猿猛击。   就在此时迫云老叟业已瞥见四枝浸毒袖里飞箭,因为发射距离过近,射劲又快又大之下,虽然两头巨猩巨掌各拍掉一技,但是另外两枝分射着两只巨猩肩部各一枝,深入皮肉之内。   所以两只巨猩突然发出一声怒吼!伸开两只巨掌,抢着朝追云老叟头部肩部抓去。   追云老叟此时左手拐杖已经顺手一杖朝着扑来巨猿猛击,稍微一阻巨猿的抓扑。   连看都不看,左手拐杖连忙顺势朝着右侧身旁全力一撇,恰好击在一条挨近他双足一尺不到巨獒腰部。   只听“噗”的一声,这一条巨獒已被击得朝着另两条挨近追云老叟身躯不到二尺远的另外两条巨獒猛然撞去。   因此追云老叟一见肩部各中着一枝浸毒袖里飞箭两头巨猩,发出怒吼,张开两双巨掌朝着他头部肩部抓来,心知两头巨猩中着他所放射见血封喉浸毒袖里飞箭,定必失去反击之力。   于是发出一声冷笑,右掌右足齐施,“拍”的一声,果然分将两头巨猩击踢个正着,并将两头巨猩击踢着朝后摔去!   在此剎那之间,追云之叟不但察觉两只巨猿和巨獒已经乘隙同时扑噬而来。并且瞥见桃花双煞女已经由头顶上空,各以双掌发出强大无比掌劲,朝着他猛击。   迫云老叟一见,心知此时再发射袖里飞箭,已自不及,他除非以右掌和左手拐杖全力对付桃花双煞女头顶上空的袭击以外,如仅凭右掌全力发出劈空掌劲,决难抵挡。   何况巨猿,巨獒的乘隙凶猛扑噬,亦非右掌和左手拐杖全力对付不可。   追云老叟心想与其受巨猿,巨獒扑噬而亡之惨,尚不如让桃花双煞女所发掌力击毙,于是置顶空桃花双煞女下击强大无比掌劲而不顾,紧闭双目,右掌和左手拐杖用尽全力转身朝着巨猿和巨獒猛击。   且说黄山老人独自隐藏在逍遥谷旖旎宫横匾之上。   等了约半盏热茶久,一听外面毫无声息,惟恐久等耽误时间,于是冒着被厅堂之外守卫之人发现的危险,提气飘身落下厅堂,足不沾地,闪出厅堂后门,身形一幌,越过一座天桥。   毫不迟疑朝着此一楼阁后面,双足不敢沾地,中途双手借力,身形前飘,越过此一楼阁来至后面一看骨,又是一座天桥直达前面另一楼阁。   黄山老人继续借力天桥两边栏杆越过天桥,仍然毫不迟疑朝着此一楼阁后面,双足仍然不敢沾地,中途双手借力,身形前飘,越过此一楼阁。   来至后面一看,再无天桥楼阁。   黄山老人艺高胆大,于后面走廊尽端,觅到下楼楼梯,提气飘身,顺着楼梯下落,来到这一层楼上一看。   只见楼上两旁各有房间,脂盼气味,甚为浓厚。   黄山老人知道这些地方定是妇女居住之处,决不是囚人之所,何况根据追云老叟所说:“黄衫老者,囚入虎牢。”语句,所指虎牢决不会设在楼上。   黄山老人也不停留察看,继续循着梯向下飘落,于抵达最下一层时,身形刚好稳住,试以双足一点地上之时,忽然听见上面一层楼上,有开门之声,跟着有人走出。   黄山老人连忙闪入楼底一旁站着,只见一个白衣女子睡眼惺忪,亦由楼上循着楼梯飘身落下,身法轻灵,衣袂飘然。   黄山老人一见白衣女子飘落地方距离自己所站之远不过二、三步,连忙迅速闪身掩至白衣女子身侧,右手疾伸扣住白衣女子左手脉门,顺手点住白衣女子哑穴。   白衣女子一发觉左手被制,哑穴被点的同时,右手五指其快无比的朝着黄山老人右手抓去!   黄山老人发出丝丝冷笑!扣着白衣女子脉门的手指微一用力,白衣女子四肢即告瘫软,那里还有力量反击。   黄山老人稍松扣住白衣女子脉门之手,用气功传音道:“快带我前往虎牢。”   白衣女子似知无法反抗,右手向左侧后门一指,带着黄山老人走出左侧后门,门外为一花圃。   黄山老人进入花圃一看,如此一花圃在粉垣以内,于是随着白衣女子穿越花径朝前疾行。   前行不久,已来至花圃尽端,粉垣之旁。   白衣女子望着黄山老人,用手朝着粉垣之外一指。   黄山老人扣着白衣女子脉门之手向上一提,身形拔起。越过粉墙落在墙下,忽然发觉白衣女子身体下蹲,全身发抖。   黄山老人一双锐利目光亦已瞥见前面五、六丈远有两条巨獒如飞朝着他和白衣女子扑来。   黄山老人知道逍遥谷所教养一种灰毛巨獒力大如虎,奇毒如蛇,凶猛异常,利害无比。   握着白衣女子脉门之手一松,迅速取出一个黑色铁筒,对准着窜来离他和白衣女子所蹲之处不到二丈余远两头灰毛巨獒,一按机簧,咔喳一声轻响。   一蓬黄雨洒落着两头灰毛巨獒全身,两头巨獒连吠叫一声都没有,即已躺在草地不动。   黄山老人仍以气功传音朝着蹲在一旁,犹在发抖的白衣女子道:“快自行替我带路,我决不为难你。”   白衣女子闻言之下,望着黄山老人微一点头,伏身朝着右前方一座高大石屋方向疾行。   黄山老人亦步亦趋紧紧跟随在后,察觉白衣女子所行之处为一片花草,足尖借力的地方,均是白色花树。   越过此一片花草,为一连串假石山,快将穿越假石山,已可望见前面高大石屋之时,白衣女子竟伏在假石山一个缺口不动。   黄山老人也伏在白衣女子身侧以气功传音问前:“前面那高大石屋,难道就是虎牢吗?”   白衣女望着黄山老人摇一摇头,并伸手指着嘴。   黄山老人自然会意,顺手解开所点白衣女子哑穴。   白衣女子指着前面高大石屋、望肴黄山老人轻声说道:“此一高大石屋之后,有一片树林,穿过树林,另有一座较此屋为矮的石屋就是所谓虎牢……不过此一高大石屋就是训练巨獒、巨猿、巨猩、巨蛇等等神物之所,我宁愿死在你老人家的掌下,也不敢绕越此一石屋……”   黄山老人为武林袅雄,极其专横,不待白衣女子说完,伸指一点白衣女子穴道,将白衣女子往胁下一挟,双足借力,身形朝前平射,然后中途借力,身形继续朝前平射,绕过高大石屋,跃入树林。   双足不敢沾地,提气飄身,朝前疾射。   黄山老人穿出树林,向前一看,果然有一座石屋,但是也不矮小,手攀树枝,身体悬空朝前察看,发觉此一座石屋竟无门户。   黄山老人望一望胁下挟着女子,身形借着树枝之力前飘,中途足尖稍一沾地,身形向前向上一纵,落在石屋墙上,伏着身体朝下一看。   只见此一屋风形如一座大厅,其中排满铁笼,铁笼之内多为狮虎之类。   黄山老人运足目力向下,向前察看,发觉屋内中央有一个最大铁笼,铁笼中央似尚有一个小铁笼,小铁笼之外尽是猛虎,大约有八、九头之多。   小铁笼之中似有一个被头散发的人蜷卧着。   黄山老人一见,就知小铁笼之中蜷卧着一个被头散发之人,定是老二黄老者,屋内情形经过细心察看之下,知道首先不将最大铁笼之中猛虎除去,决难进入笼中救人。   因此黄山老人心想,只要具有役兽之能的人同来,先将屋内狮虎制住,当可将拜弟黄衫老者救出。否则惊动狮虎发出吼声,定被看守之人发觉,休想轻易脱身离开逍遥谷。   黄山老人孤掌难鸣,无法可想,只好挟着白衣女子转身飘落,借力纵入树林,越出树林,绕过石屋。   循着来时路径,来到击毙巨獒的墙下,纵入粉垣之内。   将胁下女子穴道解开,放在地下,详细询问白衣女子由楼阁粉垣以外,前往四周山峰,通过逍遥谷空旷地方的方法之后。   也不再为难白衣女子,迅速翻出粉垣,按着白衣女子所说行走方法,朝着此一府最高楼阁右侧山腰方向,全力展开上乘轻功绝技,飞越叠石栽花假山和密绿疏红小径。   抢渡一条无桥溪涧和一片竹林,沿途毫无阻碍,很轻易的来至右侧峰下,已经是五更鸡报晓的时候。   黄山老人毫不停留,朝上攀至距离峰顶五、六十丈时,忽然峰顶传来啸声,连忙加快上攀速度。   于快抵达峰顶之时,绕至左側一片密树深草,藉着密树深草隐蔽着身躯,慢慢爬上峰顶一看,只见前面五丈余远株树旁,站着两个红衣女子,身侧半蹲半卧着一对黄毛巨猿。   再向前一看,只见追云老叟右手持着一根拐杖,立在盘膝跌坐,闭目行功的翻江龙女身旁,神色紧张的注视着两个红衣女子。   黄山老人正待现身,蓦见红衣女子右侧出现四条灰色巨獒,于是伏着密树深草之中,默不作声,静观变化。   等待四条灰色巨獒,向着追云老叟扑噬,两头毛巨猿加入战斗,两个红衣女子全付精神注视着战斗之时,黄山老人已经由草地纵上树梢。   一见身形未被发现,于是静立在树梢之中静观战斗,并又发现两头黑毛巨猩由追云老叟后而峰下爬上,于二、三丈远处,蹲着不动。   黄山老人此时业已看出两个红氏女子,竟是桃花双煞女,也不由有点心惊,心知这一场战斗,就是自己现身帮助追云老叟,也不见得必胜。   亦期望翻江龙女快点复原先行相助,他再行俟机出手,于是踌躇犹豫不决。   等到两头黑毛巨猩开始朝朝着追云老叟扑击,黄山老人心想追云老叟要糟,不被巨猩击伤,定被巨毛猿抓伤或被巨獒咬伤。   此时出手救援,自然已经迟了一步,心中不由又急又悔!   不料咔喳一声机簧响处,两头巨腥各被追云老叟浸毒袖里飞箭击中一枝,两头巨腥竟被追云老叟跟着一掌一足,已将两头巨猩击得朝后摔去!   虽然瞥见巨猿巨獒己经乘隙凶猛扑噬,但是料定追老叟定可应付。   黄山老人于是惊喜得几乎发声喝采。   等到瞥见桃花双煞女双双凌空前纵,全力出手朝着追云老叟头顶击下,就知追云老叟一定顾此失彼。   黄山老人就在追云老叟拚着被桃花双煞女击毙,也不肯被巨猿、巨獒噬毙,右掌左拐拚使全力朝着巨猿、巨猩猛击的瞬间,已经运足全身功力,身形快于电光石火一闪,默不作声,双掌朝着身形凌空的桃花双煞女猛击!   等到桃花双煞女各自发觉一股强烈无比气劲,朝着她们猛击而来,就知她们二人所发双掌气劲虽然准可将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击毙,但是她们二人亦难逃过此一从旁出手袭击之人掌下。   桃花双煞女平日对她们自己一根头发,一根眉毛尚且珍惜异常,自然不肯以命换命,于是双掌掌劲尚未吐出,连忙顺势朝着右前厅斜飘。很巧妙的避过了黄山老人这一袭击。   只听轰然一声闷响,两支巨猿已被追云老叟拚尽全力所发掌劲,击飞摔在两株大树树身之上。   巨猿庞大身体,被巨树一阻,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拍”的一声重响。   同时三条巨獒首当其冲的一条巨獒,已被追云老叟左手所握拐杖全力一挥之下,“噗”的一声,竟被拦腰击稀烂。并将另一条巨獒连带震飞而朝着三、五丈远峰下落去。另一条巨獒虽将追云老叟衣裤咬掉一大块,但亦被拐杖余力击着打了一个滚,一根弯曲拐杖已由追云老叟手中掉落地下。   追云老叟本人身躯颤巍巍的向着翻江龙女身上倒处,恰好翻江龙女运气行功疗伤完毕。双眼一睁看出追云老叟巳经倒下,也来不及坐起,吓得连忙双手一伸,将追云老叟抱在怀中。   翻江龙女察看追云老叟神色,知道是用力过度所致,于是好好抱着追云老叟放在身侧,让其自行盘膝跌坐,运气行功。   翻江龙女站起身来,一瞥立正左前側黄山老人和桃花双煞女,双方正在蓄势待发。   翻江龙女也不理睬,迳自越过追云老叟身侧,弯腰拾起她心爱的龙头拐杖一看,弯曲有如弓形,再一看两条巨獒已被击毙。   另一条巨獒蹲伏在一丈余远地上,发出喘声,另外几乎使她伤在爪下的两头巨猿,正蹲卧庄丈余远树下,发出轻微休休声音。   忽听黄山老人立在身侧冷冷的道:“陡退! 迟者不及。”   说完,双手一伸,已将跌坐在地上运气行功的追云老叟抱起,负在左肩上,朝着右侧峰下飘落。   翻江龙女知道黄山老人定知追云老叟未曾负伤,所以置追云老叟正在运气行功也不顾及,神色显得十分紧张,朝着右侧峰下落去。   同时他已发现桃花双煞女不见,她自然体会出事不寻常,可能桃花双煞女又在施展鬼域技俩,驱使毒物来攻。   此意念不过住她脑海之中一掠之间,即巳随着黄山老人身后朝着右侧峰下飘落。   原来黄山老人乘桃花双煞女悬空下击追云老叟的瞬间,从右侧二丈余远树上,双掌用出全力发出劈空掌劲,朝着桃花双煞女袭击,桃花双煞女自然不肯以追云老叟一条性命而换她们二条性命。于是各自一收朝着追云老叟凌空下击欲发未发的双掌,顺势朝着右余前方飘落,勉强落在山峰的边缘,几乎被黄山老人所发劈空掌劲边锋逼落峰下。   桃花双煞女隐住身形一看,只见一个黄衣矮小老人已由左侧凌空越攻落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身侧。手持一只黑色铁筒,神色十分冷峻的注视着她们。   桃花双煞女哪有认识黄山三怪老大黄山老人之理。尤其一见黄山老人左手之中握有一只令人一见心悸胆寒,喷射黄色毒雾黑色铁筒,连她们平日仗着放射迷魂暗器自豪,也不由有点心惊肉跳!   桃花双煞女狡猾赛过狐狸,一见她们无形之中受制于黄山老人奇毒暗器,不可思议的威力范围之下,越发不肯吃此眼前亏,各自冷哼,含恨悄然退走。   黄山老人一见擅长迷魂暗器的桃花双煞女悄然退走,也不由有点愕然。   等到到察觉桃花双煞女此举另有毒谋,于是迅速转身朝着翻江龙女发出:“快退!迟者不及。”的警告。并立即抱起追云老叟,负在左肩之上,左手之中仍然握着一只喷射黄色毒雾黑色铁筒,匆忙转身逃过峰项,一双锐利目光看准下面落足之点,朝着峰下飘落。   此时天色微明,黄山老人肩负着追云老叟向着峰下十余丈远一处落脚点飘落,足踏实地之后,继续朝着下面预定落脚之点飘落。   翻江龙女手握弯曲拐杖,紧紧跟随黄山老人之后,二人先后下落,不到一盏热茶久,天色己经大明。   只闻峰顶上空响箭频传,人兽之声哄杂。   翻江龙女随着肩负着追云老叟黄山老人之后,一意朝峰下借力飘落,不久抵达峰下,一前一后,迅速通过峰底极难穿行的古树丛林,又开始上攀另一山峰,援藤攀葛,费了一个时辰之久,始行抵达峰腰。   黄山老人于抵达峰腰之上,选择了一处能够坐卧之处,停止上攀,将肩上所负追云老叟放下。   翻江龙女帮着让追云老叟盘膝跌坐,只见追云老叟双目紧闭,面色灰白,精神疲惫,气力毫无。   黄山老人似乎因为负着追云老叟上下峰岭吃力之故,亦显出有点疲乏,选择距离追云老叟不远之处盘膝坐下。   望了立在追云老叟身侧,翻江龙女一眼,以气功传音说道:“逍遥谷人和兽,大概已在此一山峰之顶严密布置着,定在等待我们攀上峰顶之时,再行一齐出手袭击……我们三人之中,只要有一个精气神三宝未能完全复原,则非遭受危险不可……我们坐在此处息养精神,料想逍遥谷人和兽对我几枝喷射黄色毒雾铁筒有所忌惮……暂不致于由峰顶下落,向我们攻击,所以我们休息一个吋辰算一个时辰吧!”   说完,迳自闭目息养精神,不再言语。   翻江龙女闻言微一点头,再一看追云老叟神色,就知道追云老叟几乎耗尽耗尽精、气、神三宝,决非一天半日就可恢复原状。她自己也因受到了震伤,经过自行运气行功治疗,亦并未完全复原。   再一经过刚才的上下峰岭,自然感到吃力异常,不过因为个性刚强,当着黄山老人之面,强自撑着而已。现在一见黄山老人已经闭目跌坐养神,于是就在追云老叟身侧跌坐,闭目行功,运气疗伤。   一、二个时辰之后,翻江龙女试出自己所负震伤,虽未完全复原,但已无大妨碍,睁开双目一看,追云老叟神色较前好了不少。再一看黄山老人仍然闭目跌坐不动。翻江龙女这时才看清所从之处,距离几乎丧生的对面山峰峰顶,当在二、三百丈之宽,天色虽然阴沉,但是对面山峰峰顶,凭着极佳目力,仍可隐约看出。   只见峰顶之上有人持着一面黄色旗子在向左、向右幌动着。   靠着自己所坐这一面顶,因被顶上树木遮着无法看清,只觉空山寂寂,寒风阵阵,好似战云笼罩,蕴藏着一场生死大战,即将展开着一样。   此吋一群孤雁掠过两峰之间顶空,发出凄凉鸣声!   翻江龙女不由又想起生死未卜的孙侄女冷红霞,心中更感觉难过。   不久,黄山老人双眼睁开,以气功传音朝着翻江龙女道:“翻江道友,再有一个多时辰,天色黑暗之后,此处对毒蛇一类猛兽不易防范,惟望追云道友精、气、神三宝在天黑以前,能够恢复七、八成。”   翻江龙女知道黄山老人已经晓得追云老叟底细,又见黄山老人出手帮助他们,所以对黄山老人一种潜在仇视敌意,已无形化除。   于是亦用气功传音答道:“我们只要挨到今晚子时过后,他的精、气、神三宝定可恢复到九成左右……不过入夜以至深夜子时过后,这一段时间,只有相机对付了。”   黄山老人微一点头,以代答复,並站起身来,也不言语,从树草交织缝隙之中,缓慢的向上钻升攀越而去。   直至夜暮低垂,天色快黑,方见黄山老人由上落下,一身黄衣沾满泥土,惟面现喜容,望着翻江龙女以气功传音道:“由此向上攀登二十余丈,再折向右平行十余丈,有一个岩土洞口,布满树草藤葛。经过我试探着爬入洞口以内,已可以蹲着身躯前行,惟洞口以内缝道潮湿,所以泥土沾染衣履,经过我蹲着前行十余丈,察觉此一缝道并不过于黑暗,再蹲着前行十余丈,缝道仍然狭小,但是已能弯着身躯朝前疾行。又前行几十丈,发觉缝道地势向下,缝道竟有光亮,不过缝道又低,非蹲着身躯前行不可,等到我蹲着身躯前行十余丈,巳扑克见和入口一样洞口,我爬行至洞口一望外面,对面仍是一座山峰。不过可以断定此一出口,定是横贯此一山昨峰腹一条天然缝道,我们快立即动身前往,只要避过人兽潛伏的上面峰顶,我们就可安全退出邛崃山了。”   翻江龙女望着闭目跌坐一旁的追云老叟有点犹豫。   忽见追云老叟双目睁开,望着翻江龙女以气功传音道:“刚才黄山道友所说天然缝道,不但可避危险,並且尚是一条捷径,我现在精、气、神三宝已经恢复七、八成,除了昨夜那样激烈打斗之外,已无妨碍,就请黄山道友带路吧!”   黄山老人、翻江龙女各自点头按着黄山老人追云老叟、翻江龙女的先后次序向上攀登二十余丈。折向右平行十余丈,来至岩土洞口,先后爬入满布树事藤葛岩上洞口以内,迅速蹲着身躯前行,快到出口时,复卧倒前爬。   黄山老人首先爬到出门边缘,一手持着喷射黄色毒雾黑色铁筒,一手分开树草藤葛,一双锐利目光向外一望。   目光所及,周围二、三丈以内,无人兽潜伏,于是爬出洞口,立正一旁留神戒备。   等到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爬山洞口,仍由黄山老人在前,追云老叟居中,翻江龙女殿后,分开树草,攀援藤葛,向着峰下降落。   三人毫未遭遇阻碍,下落峰下,小心翼翼,通过一条密集古树,繁滋野草的山谷,抵达另一座山峰之下。   毫不停留,藉着大树深草隐蔽着身形,朝上攀登。不久,黄山老人首先抵达山峰峰顶边缘,伸头向上一望,峰顶寸草不生,岩石散立,交错峥嵘,横宽几达五十丈。   黄山老人料定此一峰顶,必定有人防守。   等到追云老叟爬至左侧身旁,翻江龙女亦爬至追云老叟左侧身旁,即以气功传音告诉他们二人,此一峰顶状况。并决定静卧休息一会,然后三人联袂朝前猛扑,如有阻碍,再行全力排除。   即算被人发现,只要越过此一峰顶之后,展开极为快速身法前行,也就无所妨碍了。   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二人知道黄山老人的心意,是在顾虑他们二人体力均未完全复原,否则在此紧要关头,危险地带,争取时间离开尚未且来不及,怎曾在此逗留。   二人于是对黄山老人由敌视顾忌,反生出无限好感。   这也是梦山老人为人阴沉机诈,能深藏不露的特殊长处。   因为黄山老人对待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之所以特别扶助,还不是想借仗他二人之力,营救黄衫老者。   黄山老人就由于今日留下这一点恩惠,日后被冷紫霞知道,无意闯见黄山三怪遭遇强敌困攻,几乎全军覆没之时,出手解救黄山老人。而代追云老叟、翻江龙女二人,了却这一笔援手之恩,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黄山老人依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休息了一会,三人相互打了一个招呼,爬上岭顶,各自手足借力,身躯朝前悬空平纵。三人身形平飞前纵七、八丈,足尖借力,继续凌空拔起。   朝着前面散立岩石落去的时候,蓦见前面五,六丈远散立岩石,突然现出七个男女人影,手中各持强弓,在在放射驽箭的刹那,黄山老人眼明手快,手指一按手中所握一只喷射黄色毒雾黑色铁筒机关,咔喳一声机簧响处,一蓬黄雾巳朝着站在散立岩石之上七个放射驽箭的男女人影罩去。   就在此时,站在散立岩石之上七个人影所放射弩箭,已朝着他们三人悬空身形射来。   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各以劈空掌劲,朝着射来强劲弩箭猛拍。   弩箭和掌风中途刚一接触,只见黄山老人手中铁筒所喷射出一蓬黄色毒雾,已经洒到站立在散立岩石之上放射弩箭的人头顶。   他们似乎知道黄色毒雾的利害,各自“呵”的一声,几人身形,已经没入他们所站岩石以内不见。   此时二十几枝弩箭,已被劈空掌劲击得纷纷落地。   三人悬空朝前疾射的身形,并未受阻停留,就从没入散立岩石之中七个人影顶空越过,各自足尖一点岩石,借力前纵,几个起落,已经抵达峰顶边缘。   三人只闻身后传来顶空几枝响箭,破空的声音,间杂着几声尖细入啸之声,连头都不回,沿着另一条峰顶山脊,展开快速身法,朝前纵跃如尽而去。   三人翻山越岭,朝前飞纵疾行,经过二、三时辰的纵跃奔驰,已经离开了邛崃山关卡。   此时天色已快明亮,三人抵达一座山峰峰顶,停止前行,选择了一块岩石坐下。   黄山老人首先发话道:“追云、翻江二位道友,我知你们两位在此一带还要找寻失落的女娃儿,可能短时期以内,不致离此。我因必须立即他往,寻找一个具有役兽之能的异人,所以我必须立即离此,如果我将此异人找着,一定再赶来逍遥谷营救拜弟黄衫老者,届时你们如果尚未离开他去,我们不妨合力再探逍遥谷。”   说完,不待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答话,双肩一幌,就朝此一山峰左侧飞纵,瞬眼之间,身形即已翻落山峰峰下不见。   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眼里黄山老人匆匆离去之后,不约而同深长的叹了一口气!   翻江龙女一看天色已渐明亮,眼望着追云老叟轻叹了一口气道:“红霞这孩子不知被逍遥谷金翅大鹏驮往何方?我连日以来几乎日不交睫,双足不停,向着逍遥谷兼程前行,的确已够累了,我们就在山峰峰顶附近先找一个隐蔽处所休息一下,俟精、气、神三宝完全复原,再行寻找这孩子吧。”   追云老叟叹了一口气道:“我也非要休息一下不可。”   二人就在此山峰反面一处陡峻岩壁之上,找着一个可供二人坐卧,不易为人所注意的位置,各自靠着岩壁跌坐,闭目休息。   环境清雅幽寂,二人安心休息,由于疲劳过度,不久即已睡熟,这一睡,足足睡了一个白天,直至夜深子时过后,始行醒转。   这时山高月小,夜凉如水,清幽景色,万籟无声,翻江龙女想起了冷红霞的安危,轻微的叹了一口气。   追云老叟一见翻江龙女抽声叹气,就知为着孙女红霞失踪之事。   于是以安慰的口气道:“鸾妹!根据面相显示,红霞这孩子五年以来,有的是大险,我们年纪这么大了,用不着过份为这孩子操心……我们随身所携带的七天干粮已经存余不多,天明之后,先找个猎户,准备一些干粮,再设法寻找红霞这个孩子。”   翻江龙女叹了一口气道:“这孩子经验毫无,性情又那么急燥,使起蹩扭小性儿来,又那么不顾一切,叫我如何不耽心……现在我们精神体力,既然已经恢复原状,距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不如立即离此,开始寻觅这孩子。”   追云老叟道:“这样也好,我们就开始一面寻找红霞这个孩子,一面找个猎户人家购置些干粮。”   二人立起身来,翻上山峰,立在峰顶辨明方向,知道所立之处在邛崃山东南方,这也就是退出邛崃山逍遥谷的方向。   追云老叟知道黄山老人进入逍遥谷时为东北方向,恰好进入退出方向,均在进入邛崃山逍遥谷当面正道的两侧。   翻江龙女知道她所进入邛崃山逍遥谷的方向,是正东偏南。   二人辨明方向,相互说明之后,决定采取正东偏北方向前行。   这时翻江龙女就询问追云老叟几日前在和逍遥谷夺魄郎君、毒手罗刹二人进入邛崃山东方分堂歇宿的那个晚上,如何不见?   追云老叟遂将当晚初更时候,黄山老人突然来邀跟随出外,五更返回的经过情形说了一遍。   翻江龙女才知道当晚二更时候她离房往屋的后面欲察看夺魄郎君和毒手罗刹动静的时间,恰好在追云老叟追隨黄山老人外出之后。   这样看来冷红霞一定是乘她离房往屋后面察看的时候,也独自出房,可能被毒手罗刹和夺魄郎君二人,由屋的前面引出外面,而被擒住。   所以她急急忙忙出外找寻冷红霞,又返回所歇宿屋内,扣住毒手罗刹脉门之时,那吋追云老叟出外尚未返回。   于是亦将当晚情形说明,并有点责怪她自己不应离开冷红霞,给予冷红霞有独自外出闯祸的机会。   追云老叟道:“鸾妹!这个怎么能够怪你,事实上我们两人也不能时时刻刻寸步不离,跟在这孩子后面呀!”   翻江龙女叹了口气道:“假如我未跟在这孩子一起,或者这孩子独自闯荡江湖发生了事故,还可以拿你这句话来自圆其说……现在事已如此,我们只好先循东北方向前行,或可将这孩子找着也不一定。”   说完,二人朝着东北方向前行,寻找冷红霞被大鹏驮着前往逍遥谷中途失踪的踪迹而去,暂且按下不表。   话说邛崃山逍遥谷红衣堂香主,桃花双煞女佟美云、佟丽云两姊妹被黄山老人先发制人,手中待着喷射黄色毒雾黑色铁筒,逼着她们二人无法抢先再行出手。悄然退下飞猿峰,即以最为快速身法落在峰腰发出暗号,引来八知巨獒,四头巨猩,两只巨猿。   等到桃花双煞女驱使獒、猩、猿等凶毒猛兽来到飞猿峰峰顶,黄山老人左肩负着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已经离去了一会。   桃花双煞女知道对面落鹰岭为退出必经之道。于是利用工具横越山谷,将巨獒、巨猩、巨猿驱使抵达落鹰岭,亲自布置,埋伏起來。   等待着黄山老人,追云老叟、翻江龙女三人由岭下翻越岭峰时,驱使埋伏着的巨獒、巨猩、巨猿扑噬。   谁知由早晨至夜晚,得到飞猿峰监视之人,以手中红旗所表示出来的暗号,知道黄山老人等三人停留在岭的下面腰部休息。   入夜之后,桃花双煞女仍以黄山老人,喷射黄色毒雾暗器,过于利害,所以不敢轻易驱使巨獒、巨猩、巨猿等下去扑击,以免损失过重,遭受二谷主斥责。   结果因循坐误,等到前面伏熊岭发出信号,才知黄山老人等不知从什么地方穿越,抵达伏熊岭。   桃花双煞女气得粉面铁青,一连发出几声尖啸声!   明知追赶不上黄山老人,仍然借着悬空吊索便道,赶到伏熊岭一看。   守护伏熊岭七个灰衣男女,仅留下二男一女,其余三男一女已被黄山老人所放射黄色毒雾射着,倒毙在岩石之下。   桃花双煞女不由气愤愧恨交加,呆立着说不出话来。   蓦闻当! 当!当!三声钟响传入耳际,怵然一惊!连忙返身藉着悬空吊索便道,抵达落鹰岭。   越过落鹰岭岭峰,再藉着悬空吊索便道,抵达飞猿峰。   越过峰顷,迅速沿着藤葛下落峰底,展开极为快速身法通过树林、溪涧、叠石假山、栽花小径,跃上粉垣,纵上高楼走廊。   只见旖旎宫门外两旁各站立着四个白衣侍女。连忙进入旖旎宫一看,又见二谷主鬼影子高坐中央虎皮大椅,面色铁青,神色冷峻,一双炯炯发出光芒眼睛,注视着她们两姊妹。   身后两旁各站立八个白衣侍女,左侧站立着东方总关主五雷剑叟,南方总关主七峡真人,西方总关主飞刀太岁,北方总关主摘星童子四人。   桃花双煞女在逍遥谷,虽然地位和功力仅次于冷焰双魔,并且曾经获得逍遥谷三个老魔头的先后宠爱,但是对于三个老魔头奉若神明,不敢稍有放肆。   尤其刚才所遭遇的一连串挫败,知道如按谷规处置,非伤即残,只好硬着头皮朝着鬼影子跪下。   由桃花双煞女老大佟美云发话道:“我姊妹无能,有负二谷主平日另眼相看,愿受谷规严厉处理!”   说完,桃花双煞女连头都不敢抬,伏在也上故意装出战栗不已!   鬼影子冷哼一声!斥道:“站在一旁!”   桃花双煞女闻听之下如逢大赦,不约而刁声道:“谢过谷主大恩!”又磕了一个头,恭谨地往右侧一站,双手下垂,静立不语。   惟两双目光各自一瞥站住左側的东方总关主五雷剑叟,南方总关主七星真人,西方总关主飞刀太岁,北言总关主摘星童子四人。   鬼影子冷冷的道:“近日以来,接二连三发生变故,乃我逍遥谷从未有过之事,此次派出搜索黄衫老者藏匿宝物处听的人员,几乎出动了本谷所有人员,还加上各分堂人员,花费了十几天的时光,一无所获,不过此事原是大海捞针,白费人力,本为意料中事,自有可原,也不能错怪东方总关主五雷剑叟和南方总关主七星真人。”   鬼影子气得脸红脖子粗,眉目之间,好像要喷火似的。   他稍停一下冷冷的道:“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就是派往东北方向明月岭和烟霞岩一带负责堵截两个秘道捷径的武林特等高手的西方总关主飞刀太岁和北方总关主摘星童子竟使这两个人,纵横逍遥谷,如入无人之境,连影子都未看见,此或由于地域辽阔,空隙甚大,加之他们都身怀绝技尚有右说。”   鬼影子说至此处,忽然把一双冷峻目光一瞥桃花双煞女道:“最使我感到奇怪的,就是佟氏姊妹发现了化名前来本谷的慕容贞老妇被两只神猿围攻,不久眼见化名诸葛云老头出手将两只神猿震伤、却不亲自出手,而发声招去神獒四头,从前左右三方扑噬诸葛云老头,此时两姊妹犹不出手,尚静立一袖手而观。等待神猩从诸葛云身后出现,使诸葛云受到莫大威胁,此时可说是绝对可以生擒活捉敌人的最佳机会,不知何故非要等到诸葛云败在俄顷之间的时候,逼着诸葛云采取两败俱亡的办法,发出毒药暗器将神猿击毙,才抢着出手。结果黄山老人赶到相助,又空自怀着迷魂毒药暗器不用,反惧怕黄山老人手中黑色铁筒中的黄色毒雾,竟然退下飞猿峰峰顶,再行发声躯使神獒、神猩、神猿赶去。黄山老人、诸葛云、慕容真已经逃下了飞猿峰,虽然能够及吋从便道赶至落鹰岭,拦住黄山老人等退路,却又想用以逸待劳的方法驱使神獒、神猩、神猿潜伏必经之点,来伏击黄山老人,拖延了一个白天时间……刚才不久,不知为何又被黄山老人等逃去了?”   鬼影子这时更是须发俱张,脖子上的青筋暴涨,像爬满蜿蜓的蚯蚓。   他一双冷峻目光,扫视全场一遍后,声色俱厉的道:“这一连串不如意的事情,充分显示出这十几年来大家安逸生活过得太久,自信之心太强,养成了夜郎自大,目空一切的习惯。”   话到这里,他把眼睛狠狠的盯着桃花双煞女,又把话锋转向佟氏姊妹道:“尤其佟氏姊妹平日骄横得简直不可一世,以致连化名诸葛云的老人就在她听住凌风阁屋脊,一直跟随在后,也未发觉,因此使本谷埋伏暗记,也被外人亦步亦趋揣摸默记而去。真是荒唐已极,我假如不是念及佟氏姊妹两人,此次将黄衫老者引入谷中有功,今晚非按谷规处置不可。”   这时旖旎宮百盏罩着绿纱的吊灯,发出绿色的暗淡光辉,一层阴影笼罩着厅堂每一角落,加上更深夜静,一阵阵寒风吹了进来。   再配合鬼影子一付冷酷铁青面孔,使这春意盎然的旖旎宫,几乎变得阴风惨惨,冷气森森,令人有点不寒而栗!   静默了半盏热茶久,鬼影子又冷冷的道:“从两头神猩所中两枝奇毒袖箭来推测,此种袖里飞箭绝技,为华山单传绝技之一。而为华山五老追云老叟冷飘萍所独擅。虽然武林传言冷飘萍早巳物化,但是从来就未听人说过,有人曾经亲眼看见,冷飘萍与世长辞。所以我可断言冷飘萍并未去世,这就是说化名诸葛云的老人定是冷飘萍……这样看来,当年峨嵋山一场打斗,为人救走冷飘萍的两个孙女,也定是冷飘萍自己所为。化名诸葛红霞的红衣少女,无疑就是冷飘萍所救走两个孙女之一了。至于化名慕容真的老妇人,一时虽然查不出是谁,但是此一老妇人,既能挟持毒手罗刹,发出内力,震伤毒手罗刹,定是江湖有数特等高手中人,以后当不难查出。”   鬼影子伸手从身旁,白衣侍女所端茶盘之中,取了一盏热茶,吸了一口,继续说道:“关于寻找黄衫老者,转手藏宝之处一事,即行停止,所有人员仍均各就原来岗位,不要再使本谷重地,除了侍女和少数下人外,连担任巡守堵截的人都没有,现在可即行各自传令听有关卡人员,均应密切注意、防止敌人再度潜入,同时可派出少数人搜索金翅大鹏下落。”   说完,鬼影子双冷峻目光瞥了右侧桃花双煞女和左侧五雷剑叟、七星真人、飞刀太岁、摘星童子六人一眼。   朝着东方关主五雷剑叟说声:“毒手罗刹伤势好了要她前来见我。”   站起身来,正待离去,忽见厅堂大门走进一个白衣少女来至鬼影子身前跪下道:“启禀二谷主,守护云雾山的独臂老人屠一天求见二谷主。”   鬼影子道:“传他进来。”又慢慢坐下。   白衣少女返身退出,从厅堂之外,走进一个左袖飘空黑衣老人,走近鬼影子身前跪下道:“屠一天叩见谷主。”   鬼影子道:“屠英雄,不必多礼,站立一旁。”   屠一天站起立在四大总关主下首,又躬身朝着鬼影子道:“启禀谷主,屠一天携带幼女投靠谷主十年于兹,承蒙谷主优待,我屠一天感激不尽,现在我因欲报被金蛇教教主施放金钱毒蛇,断掉我一臂之仇,听以特来拜见谷主,请谷主准许我屠一天离此报仇雪恨。”   鬼影子道:“屠英雄,既然欲住报仇,我不便强留,不过令媛屠艳芳可要她即来旖旎宫,我会好好对待她的。”   屠一天道:“启禀谷主,小女艳芳已于三日前下山找寻亲戚去了。”   鬼影子闻听之后,面容一变,也不言语,站起身来瞥了北方关主摘星童子一眼,由八个白衣侍女拥着拂袖入内。   屠一天正在感觉难堪,厅堂之中人影幌动,桃花双煞女、五雷剑史、七星真人、飞刀太岁等均已各自离去。   只见管辖他的北方总关主,摘星童子望着他道:“屠英雄,仍请暂回云雾山待命。”说完,不待屠一天回答,身形一幌,即已离去。   屠一天怀着满腔悲愤走出旖旎宫,为恐对刚离邛崃山不过三天的爱女艳芳有所不利、只好先行返回云雾山,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白青二隐老二余青姑,因为胞妹余白姑进入游鸾古洞,藏真室地下石室之后,她在藏真室担任守护。一到约定时间、经再开启佛像莲座机关,使藏真室地下裂开,并向下一再呼唤胞姊余白姑,均无反应。   自己又因上面无人守护,无人开启佛像莲座机关,所以不便飘身下落地下石室,只好离开游鸾古洞,出外寻找帮手。   余青姑当日离开华山,黄昏时刻来到一个荒野山村,忽见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矮胖秃顶老年人歪歪倒倒,好似吃醉了酒一样,低着头步履踉跄地走了过来。   余青姑一见此一身穿蓝色衣服,矮胖秃顶老人、装疯作癫样子,就知是嵩山二老之一笑罗汉。也就是幼时青梅竹马好朋友一一徐步云,惟双方年长,常闹意气,以后各自分手之后,又甚少见面。   余青姑本不愿意先和笑罗汉打招呼,但是目前正在找人帮助,自然不愿舍此顶好帮手。于是快临近之时,不得不先发话道:“我道你早已去极乐世界了,谁知你尚留恋人间。”   笑罗汉抬头一看是余青姑,呵呵大笑道:“余大妹,好几年不见了,你今天是从华山来吗?”   余青姑冷冷地道:“是的!”   笑罗汉嘻嘻笑道:“余大妹,有急事吗?”   余青姑冷冷地道:“是的!”   笑罗汉嘻嘻笑遭:“余大妹,你不要尽管是的!是的,有什么急事快说呀!”   余青姑冷冷地道:“事虽紧急,但並不忙在一时。”   笑罗汉嘻嘻笑道:“余大抹,天色不早,我们先找个客栈休息下来,你再将详细情形告诉我。”   余青姑微一点头,表示同意。   笑罗汉和余青姑就在此荒野山村,独家鸿发客栈住下。   二人晚餐之时,余青姑就将华山寻宝,发现赤发头陀,曾经一再进出游鸾古洞等经过说了出来,同时并将欲请他的往游鸾古洞相助之意说明。   笑罗汉嘻嘻笑道:“既是余大姊,尚在游鸾古洞藏真室地下石室之内,尚未出来,我们今晚子时动身前往,明天抵达游鸾古洞之后,让我在上面担任守护,余大妹下落地下石室找寻余大姊好了。”   说完,各自入房休息。   子时过后,二人唤起店中夥计,付清店钱,走出客栈,由余青姑前面带路,笑罗汉后面跟随,朝着华山疾行。   二人一前一后,行至天明,华山峰岭已经在望。   午时抵达华山山下,开始朝着山上前纵,一个时辰之后,抵达山腰。   余青姑忽见胞姊余白姑由山上朝下借力纵落,距离自己不过一、二十丈远,连忙大声唤了一声,“大姊!”   只见正在由上向下借力纵落的余白姑,似已发现了余青姑和跟在余青姑身后的一个蓝衣人影,並喊了一声:“二妹!”   双方身形很快接近,余白姑已经看清跟在余青姑身后蓝衣人影,竟是多年不见好友笑罗汉徐步云。   于是含笑道:“笑罗汉,你也赶来华山趁热闹,可惜迟了一步。”   笑罗汉嘻嘻笑道:“余大姊,真是好几年不见,大姊和大妹竟反老还童了。”   余青姑道:“前天晚上约定时间我呼唤大姊未见答应,本想下落地下石室,因为上面无人守护,和开启佛像蓬座机关,只好离开,出洞寻找帮手,昨夜始遇见笑罗汉,大姊,你怎么出来的?”   余白姑道:“坐下来谈读吧。”   三人席地坐下,余白姑就将下落地下石室,及今日清晨石室石顶忽然自动裂开,冲出石室裂开室顶等情形一一说明。   余青姑一听所攫自夏龙儿腰间悬挂的一颗参树根须复失落在洞中,不由有点懊恼和惋惜。   急道;“大姊!现在我们多了笑罗汉这个帮手,我们赶快返回游鸾古洞藏真室,重行下落地下石室寻找吧。”   余白姑有如斗畋的公鸡一样,本已心灰意懒,一见胞妹余青姑邀来笑罗汉相助,在力量人手方面,较之一人孤掌难鸣,自然要好得多。尤其认为在游鸾古洞藏真室地下石室,如何失落一颗参树根须,尚是一个神秘难解的谜,加上数十年来雄心万丈,如仅受了此一挫折,而销声匿迹,亦心有未甘。所以对胞妹余青姑提议重返游鸾古洞藏真室地下石室,也情不自禁地表示赞同。   笑罗汉嘻嘻笑道:“事不宜迟,快走吧。”   三人立起身来朝着华山峰岭前纵上跃,日暮之时,快将抵达游鸾占洞一座石岩之时,佘青姑察觉余白姑,竟朝右向着无风谷方向飞跃前行,余青姑也不便询问。   笑罗汉连游鸾古洞方向也不知道,只好跟随在后,翻过一座山岭,下落一个悬岩绝壑,巨石峥嵘山谷,走入一座疏红密绿,泉韵花香,荣茂树林,繁盛花草之中,从夜色蒙蒙中,看出树林花草深处有木屋数间,既无人迹人声,亦无灯光。   余白姑来至木屋竹门之前一看,竹门虚掩,心想:她今晨由游鸾古洞走出时,尚发现西医樵隐夏熏南、妙手鸳鸯米骊珠、夏兰芝、夏龙儿四人,怎么屋中人声灯光俱无,难道他们进入游鸾古洞尚未返回不成?   余白姑想到此处,朝着屋内冷冷的道:“屋内有人么?”竟无人答应。   余青姑站在一旁有点不耐,双肩一幌,飘身闪入屋内一看,屋内厅堂和左右两侧房中静悄悄未见人影。   此吋余白姑及笑罗汉等,已先后进入屋中。   发观屋中厅堂和两侧房间,家俱支离破碎不堪,好像不久以前经过激烈打斗一样,暗忖:这是谁人竟会有如此力量,而将夏熏南、米骊珠,夏兰芝、夏龙儿四人击败,逼迫着出走。   笑罗汉站在白青二隐身后嘻嘻笑道:“这就是游鸾古洞吗?怎么是几间房屋,而不是岩石洞府呢?”   余白姑道:“谁对你说这是游鸾占洞?告诉你这是无风谷,为西岳樵隐夏薰南所隐居潜修的地方。”   笑罗汉“哦”了一声!嘻嘻笑道:“真是奇怪,怎么又一个人都没有咧?”   余青姑道:“难道人家有事也不能出去吗?你怎么长在外面鬼混,连嵩山鬼窝都难得回去一次?”   笑罗汉嘻嘻笑道:“这个……这个……也许有点不同……”   余白姑这时已经进入屋后察看,手端一盏油灯走了出來道:“后面储藏室,厨房尚为完整,惟亦无人迹。”   余青姑藉着灯光细细察看之下,仍然察看不出有何异样。   望着余白姑道:“大姊!夏熏南等不见了,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快往游鸾古洞吧!”   余白姑点头道,“不能说毫无关系,因为游鸾古洞无相真人遗宝,最低限度巳被夏熏南侄女,夏兰芝和孙子夏龙儿得去一些。”   边说边向屋外走去。   余青姑和笑罗汉随后跟着走出屋外,三人绕过屋后,从左側翻过山岭,不久来到游鸾古洞一座石岩之前。   走至洞口,由余青姑将封洞巨石吸出,三人先后进入洞内。   余青姑又将封洞巨石吸进,然后返身和余白姑、笑罗汉穿过洞道,快将进入洞内,发现洞内一间石室之中,燃着一盏油灯,灯光闪烁。   三人止步不前,凝神前望,石室之中除灯光以外,无人在内。   余白姑和余青姑怀疑是夏熏南等在此.不再顾虑地走入洞内,由室之左侧进入洞道。   前行不久,已见藏真石室之中有人在内,正在毫无顾忌的大声争论不休。三人止步凝神聆听,只听一个老年口音之人道:“老大,你看老三从一早进入洞中,直至目前,将此开启地下石室的佛像莲座机关,试验了不少次,连捺佛像颈项一串雕刻石珠中央一颗石珠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实在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又听一个苍老女人口音道:“老二,事已如此,埋怨老三也没有用,依我之见,今晚休息,明天再行设法开启好了。”   余白姑和余青姑这时才知藏真石室之人,竟是黑道三怪老大慈云师长、老二勾魂使者,自然还有老三赤发头陀在内。   二人也不后退,也不前进,静悄悄立着。   忽见光亮一闪,赤发头陀手持油灯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慈云师太、勾魂使者,余白姑发出一声轻微冷笑道:“真出乎我狡白姑意料,黑道三怪竟会一齐在此出现。”   赤发头陀持灯走在前面,一见白青二隐去而复返,身后站着笑罗汉,不由止步冷笑道:“余白姑,此洞为我赤发头陀所发现,难难我的老大、老二不能来此吗?现在请你们赶快退了出去。”   余青姑素来嘴不饶人,一听赤发头陀要地们出去,于是冷笑道:“赶快退了出去,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勾魂使者站在赤发头陀身后怪笑道:“余青姑,你难道不讲理吗?”   佘青姑冷笑道:“哼!我不讲理,勾魂使者,你难道不知这游鸾古洞,为百年之前太虚双仙之一无相真人晚年修身养性之所吗?你们黑道三怪,又不是无相真人徒子徒孙,怎么能够干涉旁人进入此一古洞?”   勾魂使者怪笑道:“余青姑,你连‘先到为君,后到为臣。’的俗话都不知道,未听人说过吗?”   余青姑‘呸’了一声道:“‘先到为君,后到为臣。’你知道此洞是谁先发现?我老实告诉你,赤发头陀和我姊妹,还有极乐和尚、无忧道人五人进入此一藏真室地下石室的时候,早有西岳樵隐侄女夏兰芝、孙子夏龙儿探过石室,你想想看,究竟谁先到,谁后到?”   勾魂使者怪笑道:“余青姑你别强词夺理,有本领我们就比划一下!”   余青姑冷笑道:“比划一下,谁怕你?不过一言为定,准胜准就占有此洞。”   慈云师太知道老二勾魂使者功力虽高,欲胜余青姑也非易事,于是越过赤发头陀之前,神色十分冷寞的道:“白青二位道友,我们黑道三怪和你们梵净山尚有一段香火之缘,何必为此反脸,惹起不愉快呢?依我之见,你们不如赶往无风谷先将西岳樵隐侄女夏兰芝和孙子夏龙儿擒住,准可搜出她们二人所获无相真人一部分藏宝。我虽然明知此一占洞无相真人部份藏宝已被人捷足先得,但是我因为另有其他原因,必须一入藏真室地下石室一探,解决深藏在我心中远达数十年久的一个谜,也就是说无相真人晚年在此潜修之时,尚有另外一个江湖怪杰随在一起,所以我今天昕要找的,而不是无相真人遗宝,而是另一江湖怪杰遗骸。”   慧云师太说至此,一双射出光芒锐利目光,注视着白青二隐、笑罗汉之后,神色仍然十分冷寞道:“现在我提出一个折衷办法,就是从今日起十天以内,由我黑道三怪留居此洞设法开启藏真石室佛莲座机关,无论启开与否,十天之后,我黑道三怪一定让出此洞,以后双方就每隔十天轮流让出迁入,不知这一个办法,你们是否赞同?”   余白姑为人老练深沉,机警刁狡,知道慈云师太平曰尚重诺言,并且双方实力相埒,旗鼓相当,尤其日后利用黑道三怪之处甚多,于是断然点头道:“慈云道友,所提意见甚为公平,我们双方就照此约定履行吧!不过道友刚才所说西岳樵隐和他侄女,孙子等似已发生意外,不在无风谷之内。”   说完,转身望着笑罗汉一使眼色,三人退出游鸾古洞,来到外面。   笑罗汉呵呵大笑不已!   余青姑望着笑罗汉冷冷地道:“你鬼笑什么?”   笑罗汉嘻嘻笑道:“和你们女人一起,就是婆婆妈妈一点都不痛快。”   余白姑也不理睬笑罗汉,望着余青姑道声:“走吧!”举步前行。   余青姑知道胞姊余白姑心意,默不作声,举步跟随。   笑罗汉嘻嘻笑道:“余大姊,余大妹,你们又要把我带到那里去?”   边说边跟着前行。   余青姑掉头白了笑罗汉一眼,好像有点责怪笑罗汉多嘴废话。   笑罗汉只有一面前行,一面摇头嘻嘻直笑!   三人所行方向为往无风谷方向,很快翻过山岭,下落谷内,进入西岳樵隐木屋一看,一盏光亮暗淡油灯依旧燃着,屋中静悄悄仍无一人。   余白姑道:“青妹可在左边房内休息!我在右边房内休息,笑罗汉就请坐在厅堂之内休息了。”   说完,白青二隐相视一笑,各自走入房中休息。   笑罗汉检视桌椅,已经支离破碎到无法坐的程度,于是手持油灯,来至储藏室一看,壁上挂有不少野味,壁橱存有不少粮食,几口酒坛装有陈酒。   再走至厨房一看炊衅器具齐全。   笑罗汉将油灯放在厨房之中,走入储藏室取下风干野鸡鹿腿各一,走入厨房冲洗干净,燃火蒸煮,熟后盛在盘中,顺手放住厨房一张桌上。然后拿了一把酒壶往储藏室装满了一壶陈酒,来至厨房。   蓦见一个蓬头垢面,破衣跣足,相貌奇特的十岁男童,手中正拿着一只他刚好煮熟风干野鸡在狼吞虎咽,状极贪馋。   笑罗汉嘻嘻笑道:“你这叫化孩子是谁?竟敢偷吃我老人家听煮熟的野鸡。”   男童一双炯炯发光小眼望着他,边吃边道:“笑罗汉叔叔,我叫无影童子。”   笑罗汉嘻嘻笑道:“无影童子?你叫我笑罗汉叔不能,你的师父是谁?”   无影童子仍然边吃边道:“笑罗汉叔叔,我的师父是一个叫化头子,丐帮帮主,江湖神丐,我见別人喊您老笑罗汉,所以我就叫您老笑罗汉叔叔。”   笑罗汉嘻嘻笑道:“无影童子,你是丐帮帮主江湖神丐弟子,你的师父呢?”   无影童子依然边吃边道:“师父他老人家几天不见了,害得我三天没有吃东西。”   笑罗汉闻言,一见一只野鸡已快装进无影童子肚中。恐怕无影童子不讲客气再抓鹿腿来吃,连忙右手一伸抓着鹿腿,左手提着酒壶,就自嚼自饮起来!   一面吃食,一面望着无影童子嘻嘻笑道:“无影童子,你既然会偷吃我煮熟的野鸡,怎么会三天没有吃东西,难道就不偷吃别人东西吗?”   无影童子这时一只野鸡已经装入腹中,犹在口角流涎,显出一付馋相,望着笑罗汉道:“笑罗汉叔叔,我和师父一样非三不吃。”期期艾艾停住不说。   笑罗汉嘻嘻笑道:“无影童子,你快转非三不吃,说个清楚,我一定留下一半鹿腿和半壶酒给你吃。”   无影童子道:“非三不吃是指:第一非珍肴美味不吃;第二非烹调高明不吃;第三非现成摆好不吃,笑罗汉叔叔,您老多留点鹿腿给我吃,好不?”   笑罗汉嘻嘻笑道:“无影童子,这就是你三天未吃东西的原西吗?”   无影童子连吞口水,馋态毕露,一颗小头连点。   笑罗汉笑嘻嘻就将手中未吃完大半鹿腿伸手交给无影童子。   无影童子接过鹿腿穷吃饿吃,很快就将大半只鹿腿吃完,小手连拍着鼓涨着的肚皮道:“又可三天不吃了。”   武侠屋扫校独家连载       第十二章     笑罗汉笑嘻嘻又将手中酒壶一伸道:“无影童子,你喜欢喝酒吗?”   无影童子小头连摇道:“师父说过我未满十五岁以前不准我喝酒,所以我不敢喝酒。”   笑罗汉嘻嘻笑道:“真是一个顶好叫化孩子,现在笑罗汉叔叔要睡觉了,你如果一时找寻不到老叫化师父,你就跟着我一起吃喝好了。”   无影童子道:“笑罗汉叔叔,外面房中所住着的一个白衣和一个青衣年老聾子,看样子对您老凶得很,我真有点怕这两个老婆子。”   笑罗汉一见无影童子,就知是一个顽皮透顶捉狭掏气小鬼。尤其是江湖双神之一、江湖神丐徒弟,年纪虽小,一定具有特別身手,否则江湖神丐怎会让他独自一人乱闯。所以一听无影童子所说的话,就知这孩子人小鬼多,不予理睬,走出厨房来到外面厅堂,就在一块破桌面之上席地而坐,闭目养神,也不管无影童子的去留。   天快明亮之时,笑罗汉睁眼一看,只见无影童子不知何时来至自己所坐一旁,双手抱着小头卧在地上,熟睡未醒。   笑罗汉因为天色尚早,继续闭目静坐,不久,只听余青姑已经起床,走了出来,好似看见了无影童子。惊奇得“咦”的一声道:“这是谁家孩子?”   笑罗汉双跟一睁,望着满面惊容的余青姑嘻嘻笑道:“余大妹,这孩子来头大得很哩!”   余青姑道:“我不是问你,是谁家孩子吗?”   笑罗汉嘻嘻笑道:“江湖双神之一、丐帮帮主、江湖神丐的小徒弟无影童子。”   余青姑“哦”了一声道:“原来是个小叫化!”   余白姑亦已起床,似已听清二人说话,走了出来道:“笑罗汉,你问过无影童子没有,他的师父江湖神丐是否已来华山?”   笑罗汉站起身来嘻嘻笑道:“据小叫化说,他的师父江湖神丐已来华山几天了,不过在什么地方,连小叫化也不知道。”   说完,足尖一拨熟睡地下无影童子道,“小叫化,天亮了,快起来!”   无影童子坐了起来,打了一个呵欠,睡眼惺忪的望了白青二隐一眼之后,望着笑罗汉道:“笑罗汉叔叔,您老快告诉我,怎样称呼她们?”   笑罗汉嘻嘻笑道:“唤一声老前辈就是了。”   无影童子站起身来朝着白青二隐作揖道:“无影童子向两位老前辈请安。”   余白姑道:“小叫化,我和你师父江湖神丐曾有数面之缘,你不必客气!”   余青姑道:“大姊,怎么江湖神丐放心这样一个小徒弟在外独自闯荡?”   余白姑道:“这小叫化看来年龄虽小,但是所会花样一定不少,青妹,你不要看走了眼啊!”   无影童子道:“笑罗汉叔叔,两位老前辈,我可要找师父去了,笑罗汉叔叔,您老夜晚吃野味之时,记得要留一份给小叫化……”   话未说完,小头一摇,双肩一幌,身形一闪,竟已不见。   余青姑道:“好快的身法!”   余白姑和笑罗汉也不由点头赞赏!   一连几天,白青二隐和笑罗汉除了闲谈武林盛衰,江湖恩怨,猜测西岳樵隐夏薰南的去向等以外,就是各自静坐养神,足不出户。   惟有无影童子均是早出夜归。   一日夜晚,无影童子领来了一对衣服华丽中年男女。   并说明这一对衣服华丽中年男女为同胞兄妹,并为武当弟子,男的名叫六阳手石惊天,女的名叫六阴子石惊鸿,也是为寻找武林双宝之事的来华山。   石氏兄妹来到之后,对白青二隐和笑罗汉三人执礼甚恭,并呼唤无影童子为小师兄,原由余青姑亲自动手煮饭烧菜等杂事,就由他们兄妹二人料理。   白青二隐、笑罗汉三人就耐心等候和黑道三怪所订十天让出进入的限期来到,并期待着西岳樵隐夏薰南和他的侄女夏兰芝、孙子夏龙儿三人出现。   且说逍遥谷两个老魔头老大血影子,老三魔影子和冷焰双魔四人,因为获得黄衫老者千万火急传书,说华山发现两老二少,所用掌法招式为华山三光神功掌法,可为华山派死灰复燃。   所以冷焰双魔立即报遣蓝衣堂正副堂主追魂八掌萧天铎,和旋风七刀武二胖子前往华山,又恐萧天铎二人势弧力单,于是又加派蓝衣堂香主毒手三鹰邢氏三兄弟随后跟往。   不料先后两批人马派遣出去之后,连音信都没有,恰好一位武林耆宿前来逍遥谷拜访血影子姑母黄龙师太,闲谈说出游鸾古洞真宝洞址,可能在华山某一地方。   血影子闻听之后,连忙先遣魔影子带同冷焰双魔赶往华山寻找。   血影子因为对无相真人、青莲神尼所遗留武林双宝——《无相神功宝笈》和《青莲秘录》,深知无论何人得到,练会宝笈、秘录所载功夫,就可领袖武林,称霸江湖。所以血影子派出魔影子率同冷焰双魔赶往华山之后,于批二天即将谷中一切交由鬼影子主持,他自己也兼程赶往华山。   魔影子和冷焰双魔来到华山九岭山镇之后,决定休息一天,购妥干粮,即行深入华山,寻找游鸾古洞。   魔影子在来华山途中曾经发现嵩山掌门人神驼古震天尾随冷焰双魔之后,来到华山九岭山镇之后,又发现了不少江湖人物,他猜想这些人,大概均是为武林双宝之事赶来华山,其中当然也有一、二位为魔影子和冷焰双魔所认识的。   魔影子沐浴成癖,来到九岭山镇,找了一家客栈歇息下来,所以第一椿事就是沐浴。   魔影子沐浴之后,进入休息房间以內,于桌旁椅子坐下,拿出一个小白布卷摊开放在桌上察看。   不久,又站了起来,就在房间以内,背着双手,来回的踱着。   此时冷焰双魔来请魔影子午餐。   魔影子走出所住房间和冷焰双魔来到此一客栈一个小厅堂入桌午餐。   谈论到先后派出蓝衣堂正副堂主萧天铎、武二胖子,和蓝衣堂香主毒手三鹰邢氏三兄弟等五人失去连络,可能已遭强敌毒手之事。   餐毕,魔影子返回房中一看,摊在桌上一块白布竟已不翼而飞?   魔影子气得须发皆张,双睛暴露,连忙招呼冷焰双魔来到房中,并说明一张白布画图不翼而飞的经过。   冷焰双魔闻言也不由变色,连忙走至窗前察看,未发现丝毫可疑行迹,跳出窗外一看,亦无发现。走至临近几间房间一看,均是商贾,连会武艺的人都投有。   冷焰双魔仍然进入魔影子休息房内,老大玄冰老魔向着影子说道:“谷主!目前此一地带虽然发现不少江湖好手,但是决无这样大胆之人,很可能又是自命不凡的正派中人所为。”   魔影子道:“我们快出动搜索寻找一番,我想一定有蛛丝马迹可寻。”   说完,魔影子、冷焰双魔三人走出所住客栈,找遍了此一九岭山镇,自然见到了不少江湖人物,但无想像中盗取白布画图之人。   魔影子道:“近日以来,我曾发现神驼古震天尾随在后,怎么走遍此一山镇,未见神驼古震天踪迹,莫非此事与古震天有关?”   冷焰双魔老大玄冰老魔道:“据我所知古震天这家伙个性,既已发现谷主在此,他是不敢前来的,谷主所失落白布画图,定是另有特等高手,乘隙取走。”   魔影子道:“我们先以此一九蛉山镇为中心,向山镇以外搜寻一番,或有发现也不一定。”   于是魔影子在前,冷焰双魔在后,展开快速身法,开始搜寻。   三人于黄昏时刻寻至一个树林,发现了神驼古震天、妙手鸳鸯谭人鹤、米骊珠、冷紫霞、神扇子等六人。   魔影子并和神驼古震天三较劈空掌劲之后,忽闻啸声传来。   魔影子一听知是老大血影子亲自赶到,于是暂不和神驼古震天、妙手鸳鸯谭人鹤,米骊珠等计较,立即离去。   魔影子循声赶至发音地点一看,只见老大血影子正站在蓦霭苍忙之中,连忙领着冷焰双魔躬身施礼相见。   並由魔影子说明他和冷焰双魔今日抵此情形。   血影子道声:“先回九岭山镇。”首先转身朝着九岭山镇跃如飞前行,魔影子和冷焰双魔随后跟进,四人来到九岭山镇,进入魔影子所住客栈休息,血影子在休息以前,並交待冷焰双魔出外巡查一次。   冷焰双魔出外巡视之时,忽然发现神驼古震天如飞进入九岭山镇,二人于是暴起相袭,存心一下将古震天毁在九岭山镇。   神驼古震天虽然不肯吃此眼前亏,但是一时摆脱不了冷焰双魔的全力联手攻击,经过一再对掌力拼之下,古震天内腑已被冷焰双魔掌劲震伤。   就在古震天势非毁在冷焰双魔掌下不可的紧急关头,不知何人从三、四丈远左边树林之中发出两块碗大石头,朝着冷焰双魔袭击。劲力甚大,逼得冷焰双魔不得不闪身躲避。   古震天才能乘此空隙逸去。   冷焰双魔对从旁以石袭击暗助古震天之人,不由十分震怒,並知道古震天负伤甚重,暂时舍却古震天不追。迅速闪入左边树林之中一看,未见人影,不知何人从旁发石相助。   冷焰双魔于是又从神驼古震逸走方向,朝前急追。   等到天明之后追到黄土岭,于一家酒店之中找到了身负重伤神驼古震天,发现了妙手鸳鸯谭人鹤、米骊珠,紫衣少女一一冷紫霞。   冷焰双魔正待出手攻击古震天,忽被冷紫霞从中拦阻,46h拖延时刻,等到古震天所服冷紫霞给予参饼奇药之助,不但已使伤势霍然而愈,並且潜力增加。   古震天恨透冷焰双魔,立即出手和冷焰双魔老二寒冰老魔对掌之下,竟将平日功力相埒的寒冰老魔震退。   古震天乘隙发掌朝着寒冰老魔猛攻,又被站在一旁冷焰双魔老大玄冰老魔出手相助,此时被古震天掌力震迟一旁的寒冰老魔气得取出“寒冰夺魄毒砂”欲对付古震天!   站在一旁观战的冷紫霞一见神驼古震天、妙手鸳鸯谭氏夫妇神色不对,于是飘身拦住寒冰老魔。   寒冰老魔虽然手握“寒冰夺魄毒砂”,但是慑于冷紫霞一双艳照人星眸,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美貌仪态,竟不敢冒然出手。   就在紧张关头,忽然几声尖锐啸声传来。   冷焰双魔老大玄冰老魔朝着冷紫霞等说了一句:“今日暂且饶过你们,日后撞见一定使你们尝尝‘寒冰夺魄毒砂’和‘玄冰消魂神芒’的滋味。”之后,和老二寒冰老魔返身离去。   这是补叙双魔一闻大谷主血影子发声招呼,退出黄土岭,循着血影子所发声音方向,来到一个山岭。见到血影子和魔影子,即由玄冰老魔将袭击神驼占震天情形向血影子、魔影子二人略作说明。血影子和魔影子听完之后,转身朝着华山峰岭如飞疾行,冷焰双魔随后跟行。   血影子一行翻山越岭前行极为快速,尤其血影子走在前面,好似路途甚为熟习,故四个老魔头一路行来毫无阻隔。   入暮即已进入华山峰岭。   四个老魔头就开始寻找游鸾占洞洞址,除了夜间稍事休息以外,费了不少时间,已经寻找至华山高峰。460又经过二、三天顺着高峰寻找,于一个夜晚发现了黑道三魔老三赤发头陀的踪迹。   经过四个老魔头暗中窥伺尾随,发现赤发头陀藏匿在一座石岩壁洞之内。   血影子等四个老魔那会将黑道三魔放在眼中,于是相继进入岩壁洞内,穿过洞道一看,为一个石室。   石室之中一盏油灯发出暗淡光辉。   只见黑道三魔老大慈云师太闭目坐在室内石床之上,老二勾魂使者、老三赤发头陀两人,均闭目跌坐在室内两把石椅之上。   血影子看出石室两侧各有一条走道,毫不迟疑闪入左侧走道,穿过一条洞道、为一石室,洞道石室之中虽然毫无光亮,但是血影子等四个魔头,对此黑暗,好似毫无妨碍一样,四双炯炯发光眼睛,已经看出此一石室景况。   只见石室中央有一座观音大士跌坐莲台佛像。   血影子和魔影子走近佛像察看一番,两个老魔头不由发出会心微笑。   血影子转身以气功传音对着站在进入石室洞道两侧冷焰双魔道:“速去察看黑道三魔三人动静!”   冷焰双魔连忙闪身穿过洞道,来至外面石室门侧察听,已经听出赤发头陀轻声叹了一口气。   只听勾魂使者哼了一声!轻声说道:“叹什么乌气?如果不是老大对无相真人和青莲神尼二人生前神奇武功过于叹服,有所顾忌,依我之见早就一掌将佛像击碎。”   赤发头陀接着又轻声叹了一口气道:“此一佛像为开启洞底石室唯一机关,如果将它毁去,不但对开启洞底石室毫无裨益,並且一旦惹出祸来,弄个洞毁人亡,岂不等于自掘坟墓。”   勾魂使者发出一声轻微冷笑!道:“我们在此洞中已十一、二天,对佛像机括的试採,何止千次,一如泥塑木雕一样,一点发现和反应都没有,像这样延拖下去,就是再花费一年半载时间,还不是白白花费,何况十日之约……”   勾魂使者的活,似乎尚未说完,只听慈云师太已在发话道:“你们两人每在天亮之前,就必须拌嘴一次,这是何苦呢……唉!佛像机关无法启开尚在其次,出乎我意料的,就是西岳樵隐和她的侄女夏兰芝、孙子夏龙儿三人,竟会爽约离开无风谷,而西岳樵隐所居无风谷木屋之中,又有白青二隐率领着一批武林中人盘踞着。尤其我们和白青二隐所订十日之期于天亮以后即已届满,为着信义只好迁出此洞,让白青二隐听率领一班人来此设法启开佛像机关了。不过我可断言她们和我们一样,在十日以内也无法开启,再等十日又轮到我们之时,再行设法吧。”   又听勾魂使者道:“什么乌《藏真图、白玉符、不夜珠、有若无、数花须、斧钺诛……》简直是又难懂,又费解,现在天色快明,让我再来试它一次……”   冷焰双魔听到此处,忽闻洞口以外传来尖细啸声,並听勾魂使者道:“想不到白青二隐这两个鸡皮白发老虔婆,竟会这么早就来了。”   冷焰双魔于是退回秘室之中,向着血影子说明刚才所听到的话。   血影子听完之后,自言自语道:“藏真图、白玉符,不夜珠、有若无、数花须、斧钺诛……”   霍地站了起来,一双炯炯射出光芒眼睛,疑视着佛像莲座。   此时天色已明,秘室之中已有暗淡光线从外面洞道射进,魔影子站在血影子身侧,亦在注意着佛像莲座。   冷焰双魔侧身站在秘室以内两侧,两眼注视着洞道以外,只见黑道三魔慈云师太、勾魂使者、赤发头陀三人,边谈边走,已经快抵达秘室门口。   走在前面慈云师太已发现藏真室内有人,于是冷哼一声!道:“室內何人?怎么进入藏真室连招呼都没有?”   寒冰老魔冷冷的道:“逍遥谷大谷主和三谷主在此,来人还不止步!”   黑道三魔已经走至藏真窒门口,一见发话之人是冷焰双魔老二寒冰老魔,就知听说血影子和魔影子两个老魔头在此决非诳语。   何况慈云师太走在前面已经看到血影子和魔影子身影,任你慈云师太平日如何骄傲自大,亦不由有点心惊! 尚幸情急智生,连忙朝着冷焰双魔道:“既是逍遥谷大谷主和三谷主在此,那我们黑道三怪,就不便进入了。”   说完,转身朝着面现惊愕之容的勾魂使者和赤发头陀一使眼色,三人悄然转身快步急退。   慈云师太、勾魂使者、赤发头陀三人,毫不停留,來至明亮洞口,已经看清洞口之外站立着男女老幼六人。   中央一穿白衣、一穿青衣两个老妇人是白青二隐,站在白青二隐身后中央为一个又肥、又胖、又矮面现笑容禿头老人,是嵩山掌门人神驼古震天师弟笑罗汉。   其余一个衣着华丽中年男子,一个衣着华丽中年妇人和一个蓬头垢面,破衣跣足男童,黑道三怪因未见过,不知何人。   余青姑一见黑道三怪走出洞口,即发出冷笑道:“十日之期已到,只好委屈你们黑道三怪依照双方诺言,迁出游鸾古洞,让我们在十日之内来设法开启机关了。”   勾魂使者冷笑道:“余青姑,你別猖狂,我们黑道三怪,人不轻诺寡信,封洞巨石已经移开,你们尽管自行进去就是了。”   余青参一见黑道三怪竟未食言,似乎感觉有点意外,用眼一望身侧胞姊余白姑。   余白姑已在朝着黑道三怪发话道:“我们入洞之后,也只要十日之期一到,自然和你们一样自动走出游鸾古洞……”   话未说完,因见黑道三怪已经朝着洞之左侧走去,所以不再继续说下去,首先启步朝着洞内走去。   余青姑、笑罗汉、石惊天、石惊鸿、无影童子次第进入洞內。   黑道三魔慈云师太、勾魂使者、赤发头陀三人心中有数,知道白青二隐等进入洞中秘室遇上了逍遥谷两个老魔头和冷焰双魔如要硬来,则非大吃苦头不可。   三人就在涧左八,九丈远一块巨石之上,面对游鸾古洞洞口坐着,静现洞内情势发展。   余白姑等六人很快来到进入洞内右侧洞道,于距离藏真室出入口丈余远时,忽见逍遥谷红衣堂正副堂主冷焰双魔並排站在藏真室出入口,正在朝着她们发出丝丝冷笑。   余白姑心中不由一惊,就知眼前之事已不简单,並且一双锐利目光已经瞥见藏真室之内两个人影为逍遥谷三个老魔头中老大血影子和老三魔影子,只好止步不前。   冷焰双魔一见白青二隐,笑罗汉等走了进来,于是並排站在藏真室出入口望着她们发出不肖冷笑。   再见白青二隐、笑罗汉等止步不前,寒冰老魔冷冷的道:“我们逍遥谷大谷主和三谷主亲自驾临此洞,寻觅无相真人遗宝,你们来此站着不动干啥?赶快替我退去!”   白青二隐尚未答话,站住身后笑罗汉呵呵大笑道:“好大的口气,大概仗着主人之势!”   冷焰双魔闻听之下面色大变。   蓦地藏真室之内有一声嘿嘿冷笑道:“笑罗汉,你大概忘记二十年被老夫一掌将你击落黄河之事。”   笑罗汉呵呵大笑道:“魔影子,我笑罗汉虽然被你一掌逼落黄河,但是你一只左袖不是也被我顺手扯了一块,那一场打斗,只能算是平分秋色呀!”   魔影子仍在藏真室之内嘿嘿冷笑道:“笑罗汉,你有本领就在洞外等候,老夫三掌之下,不将你击毙,我魔影子就枉列逍遥三老之一。”   笑罗汉呵呵大笑道:“好!一言为定,我笑罗汉一定奉陪三掌……白青二位大姊大妹,我们就在洞外等候吧!”   余白姑、余青姑闻听之下,那有不知笑罗汉心意之理,于是一瞥冷焰双魔之后,返身退出洞外。   余白姑朝着洞外左侧八、九丈远处一看,只见黑道三怪坐在一块巨石之上,正在望着她们发出冷笑!   余白姑这时才知道黑道三怪所以如期迁让游鸾古洞,并不完全是遵守双方所约定,而是被血影子、魔影子等逼了出来。   余白姑等也不理睬黑道三怪的讥讽态度,走至洞之右侧,七、八丈远处,选择了几块散立巨石各自坐下。   余青姑冷笑道:“我们开始尚认为黑道三怪遵守双方以十日为期的约定,如期迁让,不料竟是逍遥谷两个老魔和冷焰双魔来到……见到我们也不事先说明一声,刚才我们退出来之时,尚做出那付死样子。”   余白姑道:“青妹,既然逍遥谷血影子、魔影子、冷焰双魔亲自来到,对我们预定计划可说已经整个变更,我们暂时只有稍安无燥,等候机会,再作决定。”   笑罗汉呵呵大笑道:“余大姊说得对,黑道三怪老三赤发头陀保有藏真图几达三十年,尚无法将秘室佛像莲座主要机括打开。血影子、魔影子、冷焰双魔等功力再高,除了毁去佛像莲座,弄个人洞俱废以外,想开启机括是不可能的。我笑罗汉因为准备接受魔影子三掌,我可要事先闭目蓄养精神,方可逃出这一次生死大劫了。”   说完,盘膝跌坐,闭目垂帘,配上一颗光头,一个和尚绰号,真如老僧入定一样,置眼前一切而不顾了。   右边余白姑等六人和左边慈云师太等三人,可说无一人走动,无一人说话,均不时以一双期待、愤恨,紧张的眼光,凝视着敞开着的游鸾古洞洞口。   不料由清晨至黄昏,游鸾古洞之内静悄悄无声响传出,余青姑首先等得有点不耐烦,于是站了起来,来回走动着。   另一边黑道三怪勾魂使者亦已站起身来和余青姑一样,来回的走动着,並不时发出冷哼之声。   余青姑这时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一听到勾魂使者不断冷哼,于是朝着距离她七,八丈远的勾魂使者冷笑道:“你鬼哼作什么?有本领就不该让血影子,魔影子,冷焰双魔进入洞内。”   勾魂使者道:“今天是轮到你们进入洞内的时间,哼!你们自己见了血影子、魔影子、冷焰双魔,吓成缩头乌龟爬了出来,这与我黑道三怪又有什么鸟的关系,讲什么鸟面子,你们既有本领,不妨进去将他们赶出来,向我勾魂使者横眉竖眼又有什么用?”   余青姑冷笑道:“勾魂使者,我老实告诉你,我姊妹为求息事宁人,知道你们不懂开启佛像莲座机括的方法,所以才答应慈云师太订下了各以十日为期,届时互相让出迁入的条件。”   余青姑说到此处,停了一下,继续冷笑道:“为着迁就你们三个魔头,以致耽误了整整十一天的时光,现在血影子,魔影子、冷焰双魔均已来到,我们和你们任何一方休想再占到一点便宜。”   余青姑欲言又止,面含笑望着勾魂使者。   勾魂使者道:“余青姑,你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余青姑冷笑道:“血影子和魔影子如果启不了机关,你们黑道三怪和他们虽然都是一丘之貉,但是首先遭受他们协迫者,还不是你们黑道三怪。”   勾魂使者道:“这个未见得,只要血影子和魔影子在此游鸾古洞逗留一天,我黑道三怪犯不着和他们反脸,不会和他们发生争执,自然不会受到胁迫。”   余青姑冷笑道:“目前武林中人,谁不知道赤发头陀身怀武林双宝藏真图,几达三十年,于最近始行失落的荒唐事,血影子等开启不了藏真室之中佛像莲座机关,岂有不找赤发头陀询问的。”   勾魂使者面色一变道:“余青姑,你是存心准备挑拨血影子、魔影子和我们黑道三怪过不去是吗?”   余青姑冷笑道:“我不过见你们黑道三怪昏头昏脑,幼稚可笑,才从旁提醒你们一句,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连別人好意都分不清了。”   说完,转身走至余白姑身侧坐下,犹在发出冷哼和冷笑。   勾魂使者一听余青姑听说,实在有点可能,于是返身走至老大慈云师太身前,埋怨着道:“羊肉没吃着,惹了一身膻,真是何苦来哉!”   慈云师太神色冷寞道:“老二,你看天色不是已经黑暗了吗?我们暂行离此,等到十日之后再行前来此地。”   勾魂使者道:“老大,我们不能走,否则余青姑定会说我黑道三怪胆小怕事。”   慈云师太神色冷寞道:“老二,余青姑的意思,就是要和我们连成一气,对付血影子、魔影子、冷焰双魔等,难道你也听不出话中之意吗?”   勾魂使者道:“这个简单得很,她们帮我们一拳,我们帮她们一脚,谁也不吃亏就是了。”   赤发头陀道:“老大,白青二隐尚不是毫无信义之人,我们就和她们合作一次好了。”   余青姑冷笑道:“谁要和你们合作两次?”   勾魂使者道:“就是合作这一次,如何合作,也要事先预为商量才行呀!”   余青姑道:“这个很简单,第一:大家散坐在洞口对面五,六丈远处。第二:你们三人负责对付血影子,我们三人负责对付魔影子。第三:血影子、魔影子、冷焰双魔离此之日算起,连续十日仍为我们进入游鸾古洞的时间,从此每隔十日,再轮流为你我进入游鸾古洞的时间。第四:到时再说。”   勾魂使者道:“你所说的,虽然苛刻自私一点,但是不大要紧,不过第四,到时再说这一点,不管说什么,必须大家愿意。”   余白姑、笑罗汉和慈云师太、赤发头陀对此似乎表示赞同,没有提出反对,其余坐在白青二隐身后两个华丽衣服中年男女和一个破衣童子毫无表情。   双方于是各移至洞口对面五、六丈远处,各自选择散立岩石坐下,准备坐以待旦,等侯血影子等出洞。   一夜易过,翌日天明,洞中仍无丝毫动静。   余青姑先感不耐,望着勾魂使者道:“喂!你的胆子大的话,不妨进洞一探究竟,看看血影子他们在干什么。”   勾魂使者道;“我的胆子也好大,也不能随便接受你的驱使,你就是要人前往察看的话.除了你自己以外,就只有派遣笑罗汉了。”   笑罗汉呵呵笑道:“勾魂使若,你怕进去,就承认胆小如鼠好了,何必扯上我笑罗汉,我看前往察看窥视这件差事,既是大人不敢去,余大妹,你就分派小孩前去好了。”   忽见坐在华丽衣服中年男女身侧破衣童子站了起来,打了一个呵欠道;“笑罗汉叔叔,您老大概是要我小要饭的,溜进洞中,察看什么血影子等人情形是吗?”   笑罗汉呵呵笑道:“小要饭的,你要小心一点,不要将小脑袋给人搞碎了啊!”   破衣童子一颗小头一摇,矮小身躯一幌,即已进入洞中。   勾魂使者“咦”了一声,道:“这个叫化孩子是谁?”   余青姑冷哼一声!道:“这个叫化孩子是谁?像你这种胆小之人,如果说了出来,一定吓破你的胆!”   勾魂使者嘿嘿怪笑道:“余青姑,你别同我过不去,像这样一个叫化孩子,又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值得你这样来捧他?”   余青姑冷哼了一声,也不答话。   笑罗汉呵呵笑道:“勾魂使者,你要知道这叫化孩子的来历吗?一点不难,不过你先猜一猜这两位穿华丽衣服中年男女是谁?”   勾魂使者这时才看清坐在余白姑身后穿着华丽衣服中年男女,男的气度恢宏雄伟,女的仪态高贵大方,如在旁的地方看见,绝对看不出是武林中人。   勾魂使者仔细一看,好像对此身穿华丽衣服中年男女有点面熟,曾在那里见过一样。   稍加思索,忽然记起此一对中年男女竟是目前武林中后一辈人物中的佼佼者一一六阳手石惊天、六阴手石惊鸿两兄妹。   勾魂使者看清之后,冷冷地道:“武当石氏兄妹虽为后辈中佼佼者,但是在我们老一辈人物心目之中,尚是一对娃儿哩!”   笑罗汉呵呵笑道:“难得!难得!不过你错估了他们兄妹实力,我告诉你吧,他们兄妹两人所练六阳手和阴手如果联手相攻,不要说你勾魂使者,就是冷焰双魔任何一个魔头,恐怕也占不得丝毫便宜。”   勾魂使者冷哼一声道:“这又有什么了不起,那个叫化孩子呢?”   笑罗汉呵呵笑道:“江湖双神之一、丐帮帮主,江湖神丐的最幼弟子——无影童子。”   勾魂使者闻言之下,虽然有点惊愕,但是摇摇头,神色表示有点轻视。   笑罗汉呵呵笑道:“勾魂使者,你如果不相信无影童子具有出奇绝顷轻功,神出鬼没手段,你就找一个机会试试……”话未说完,洞口一条矮小人影一幌,只见无影童子已经站在笑罗汉身侧。   一颗小头直摇道:“笑罗汉叔叔,您老所说洞内四个老魔头,有两个好像泥塑木雕站在佛像莲座之的,另外两个站在石室出入口,两双凶恶眼睛不断向外向内张望。”   笑罗汉呵呵笑道:“小要饭的,你不但胆大心细,值得笑罗汉叔叔夸奖,尤其身法神奇,很多自命不凡武林特质等高手,也不一定就有你这小要饭的一付顶好身手。”   勾魂使者明知笑罗汉话中带刺,故意两眼上望,视如未听未闻。   慈云师太为人深沉,心中另有盘算,微闭双目,静坐不语。   赤发头陀犹在念念不忘失落去的藏真图,一双眼睛呆望着洞口出神。   余白姑和余青姑知道无相真人遗宝可能被西岳樵隐侄女夏兰芝、孙子夏龙儿两人全部得去或部分得去。   目前自己所要寻找的,自然以在游鸾古洞夺得而复失去的一颗树须飘忽的树根奇药为主。   尤其十天以前听到慈云师太所说出她进入游鸾古洞的目的,意在寻找曾经跟随太虚双仙之一无相真人一起潜修的一位江湖怪杰,更不由怀疑到游鸾古洞之内,可能另有人兽匿迹其中。   笑罗汉轻名淡利,胸襟豁达,此次前来华山,其志不在夺宝,而系恐怕掌门师兄神驼古震天人孤势单,特别赶来相助。   谁知冤家略窄,偏曾遇上了幼年青梅竹马之交余青姑出言相邀。   在情不叮却的情形下,于是采取一助余青姑,二访掌门师兄神驼古震天,两者兼顾的方法,和白青二隐来到华山。   又出乎意料遇上了生死对头魔影子,笑罗汉心里有数知道自己功力和魔影子相较稍逊大半筹。   除了以擅长柔功,玄奥身法,争取空间时间,紧守稳攻,自问尚可周旋几十个回合之外,如欲强攻硬拚,则非遭受慘败不可。   所以笑罗汉一面心中盘算,一面闭目养神,等待着魔影子出来。   六阳手石惊天、六阴手石惊鸿兄妹自知在白青二隐、笑罗汉三人之前,辈份又低,武功又差,尚幸此次华山之行,仅奉命旁观,相机而动,所以石氏兄妹无形依赖着白青二隐、笑罗汉三人。   无影童子奉有师父江湖神丐的神秘指示,行动诡异,企图不明。   双方男女老幼八人,几乎各怀着心计,各有不同的意图。   故神情表現,亦各不相同。   这时乌云遮空,寒风卷地,大有大雨欲来之势!   众人知所坐之处,毫无遮蔽,不管雨的大小,非淋湿衣服不可。   正感焦急的时候,无影童子首先发话道:“笑罗汉叔叔,您老看快要下雨了,我可要找个位置避雨……”   话未说完,钻入坐处不远散立岩石一个缝隙之中,伸出小头望着笑罗汉做了一个怪脸之后,缩入缝隙之中不见。   其余各人只好先后闪入洞左一片树林,藉着浓密树叶遮住风雨。   此时已经风狂雨暴,电闪雷鸣,白青二隐,笑罗汉、石氏兄妹散立在树林左侧接近山峰峰下一面。   黑道三怪散立在树林右侧靠近石岩岩壁一面。   笑罗汉一看无影童子所藏身岩石缝隙,距离他们隐身树林将近十一、二丈,由于风雨过大,妨碍着视线、已看不清无影童子藏身岩石缝隙之处。   这一阵狂风暴兩,一直落到午时过后,犹未停止。   白青二隐和笑罗汉等得有点不耐,黑道三怪也等得有点心煩。   就在此时,蓦闻游鸾古洞之内,发出一声轰隆巨响。   笑罗汉面容突变,喝声:“快退!”首先朝着左前方山峰峰下疾射。   白青二隐、石氏兄妹亦知事出非常,有点不妙,就在笑罗汉发声招呼的瞬间,亦已朝着左前方山峰峰下飞纵。   笑罗汉、白青二隐石氏兄妹五人刚好穿出十一、二丈远的树林,冒着狂风大雨,借力朝着对面山峰峰下疾纵飞跃的刹那,又一声轰隆巨响,传自身后。   蓦觉山摇地动,震耳欲聋。   忽闻几声惨叫,夹着一声尖啸,闻之使人心惊胆战,毛骨悚然!   五人连头不敢回,前纵上跃身影那敢稍停,不久抵达对面山峰峰下,身后轰隆巨响余音,尚荡漾空际,五人掉头一望,不由同声发出惊呼!   只见对面游鸾古洞原来一座高逾百丈峻拔石岩,已经整个倒塌。   游鸾古洞洞口前面,已被倒塌石岩堆集成为一座五、六十余丈高的一座石岩。   从狂风暴雨中可以看出岩石缝隙之中冒出袅袅白烟。   五人再一看原来藏身树林和游鸾古洞前面一样,也几乎被倒塌石岩掩盖了,并见黑道三怪已经冒着风雨,狼狈不堪,蹒跚地走了过来。   黑道三怪来至白青二隐和笑罗汉等身前不远,停住身形。   慈云师太身上袈裳湿透,并沾染泥土,面色铁青,甚为气愤的望着白青二隐等道:“游鸾古洞已被血影子、魔影子、冷焰双魔等毁坏机关,触发埋伏炸药,自行炸毁,我黑道三怪因为过于接近石岩,以致石岩倒塌时,受着时间、空间的限制,于快越出树林之时,为不少碎石击中,弄得灰头灰脸,衣履尽湿,现在我黑道三怪仍守着双方十日互相迁让之约,暂行离此,十日之约届满之前,当重来此地。”   说完,率领着一个形同泥人的勾魂使者、赤发头陀,神色十分颓丧的冒着狂风暴雨离去。   余青姑“哼”了一声!尚未说话。   笑罗汉嘻嘻笑道:“余大姊,余大妹,我笑罗汉可要去倒塌石岩处所,找寻无影童子了。”   余青姑道:“你去找寻小叫化,难道你是近视眼,尚未看清石岩倒塌,不是已恰好将小叫化所藏身散立岩石缝隙之处,整个压在底下吗?不要说小叫化是个十岁左右肉体童子,就是铜铁铸成的,恐亦压毁了。”   笑罗汉嘻嘻笑道:“我相信无影童子这个神奇的孩子,是不会遭到像余大妹所说不可挽救的危险的。”   余青姑道:“你不相信,尽管冒着风雨前去,移开一座和山一样的倒塌石岩,找寻小叫化尸骨好了……”笑罗汉未待余青姑说完,又肥又矮身躯一闪,冒着狂风大兩来到倒塌岩石之处一看。   只见小叫化所藏身散立岩石缝隙,果然已经变成一座几十丈高岩石石峰。   假若小叫化来不及逃避的话,攒压在此一倒塌岩石之下,定必粉身碎骨了。   笑口常开的笑罗汉,这时也微皱双眉,站在风雨之中,凝视着这一座倒塌岩石所堆集的石岩,束手无策!   此时风力转弱,雨势渐小,约莫一盏热茶久,风停雨歇,白青二隐、石氏兄妹已经来至笑罗汉身侧不远。   白青二隐一看岩石倒塌情形,就知游鸾古洞已毁,如果血影子、魔影子,冷焰双魔四人来不及退去,定已封闭在洞内。   至于无影童子藏身之处,不要说一座石岩倒塌,就是一块巨石落下,亦非将原来几块石头击得粉碎不可,藏身在下的无影童子那有不完蛋之理。   余青姑于是望着笑罗汉道:“你找到无影童子没有?”   笑罗汉摇头苦笑道:“除了在岩石倒塌的刹那,事先离开以外,否则其后果真不堪设想了,这怎么办呢?”   笑罗汉话刚说完,独自纵上倒塌石岩之上,留神察视一遍,毫无发现,只好垂头丧气来到白青二隐和石氏兄妹呆立凝恩的地方。   余白姑道:“这么大的一座石岩,欲凭少教人工来开凿,非三、五个月不可,看来我们惟有放弃进入游鸾古洞一举了……”   笑罗汉苦笑道:“余大姊、余大妹、你们走吧,我可要在此地逗留几天……”   余白姑道:“我们就是要走,也要朝着此一石岩后面先行察看一番,看看石岩之后有没有进入游鸾古洞秘径?如果没有,除了离此以外,只有开凿倒塌石岩了,即算开凿抵达游鸾古洞洞口,假若洞内亦已倒塌,就非一、二年时光所可开凿了。”   余青姑道:“大姊,我们立即前往察看之后,再行决定去留吧!”   余白姑微一点头,两人也不理睬笑罗汉和石氏姊妹,朝着石岩岩顶纵跃如飞而去!   石氏兄妹本欲跟随白青二隐身后前去一探,惟一见白青二隐冷焰态度,不由欲行止步,两双眼睛望着笑罗汉。   笑罗汉苦笑道:“贤兄妹,如果暂不他往,就跟随我寻找无影童子好了!”   石惊鸿道:“老前辈,您老的看法,无影童子是不会遭遇危险的,但是怎么未见人呢?”   石惊天道:“我也有此同感,不过我深信老前辈的看法,是不会有错的。”   笑罗汉苦笑道:“不可过分乐观,但是不妨假设一下,就是无影童子这孩子在石岩未倒塌以前,独自溜进洞中。或者石岩倒塌的瞬间,这孩子已经警觉,和我们一样朝着相反方向躲避,在躲避之时,有其他发现,而离此他去。”   石惊鸿急道:“老前辈所推想是不会错的,我记得石岩倒塌离开避雨树林的时候,闻听有人发出一种尖啸,这种尖啸决非黑遭三怪所发,所以我推想发出尖啸之人,可能就是血影子、魔影子,冷焰双魔等四个老魔头也不一定。”   笑罗汉苦笑道:“令人费解者,就是血影子等乘此游鸾古洞炸毁的瞬间,如果已经退出洞外,不会就此离去,要不是就另有重要发现……现在我们尽点人力,朝着无影童子所藏身之处,开始挖掘开凿倒塌石岩吧!”   说完,卷曲撩衣,手足并用,开始挖掘开凿倒塌石岩。   石氏兄妹早就看出倒塌石岩,已经将无影童子藏身之处一块砂石地压得陷落下去,何止二、三丈深。   并且从石岩外面向内开凿挖掘,深度当在十五,六丈之远,欲想开凿挖掘,实非二,三人之力所能办到。   石氏兄妹一见笑罗汉如此热忱,他们兄妹二人当然也义不容辞,从旁帮着笑罗汉开凿挖掘倒塌石岩。   且说血影子、魔影子、冷焰双魔四人,进入游鸾古洞藏真室。   冷焰双魔奉着血影子之命,为察看黑道三怪举动,无意之中听到勾魂使者说出:“藏真图、白玉符,不夜珠、有若无、数花须、斧铖诛……”语句,当即告诉了血影子、魔影子二人。   血影子就命冷焰双魔担任守卫、他和魔影子面对佛像莲座凝视着,並思索藏真图语句,和开启佛像莲座的方法。   经过一个白天,一个夜晚的反覆试验,神像莲座毫无动静。   至次日天明之后,血影子和魔影子双方商量之下,决定采取毁去此一佛低频莲座方法,试一试太虚双仙生前所没埋伏,究竟利害到若何程度。   血影子和魔影子知道如果毁去此一佛像莲座,定必触发埋伏,而使此一藏真室自行毁坏,于是血影子决定亲自动手毁去此一佛像连座机关。   血影子、魔影子又深思熱虑了一个上午,于午时过后不久,血影子先命魔影子退至洞口以外,此时洞外正在狂风大雨。   血影子俟魔影子、冷焰双魔退出之后,退立藏真室入口,右掌运足九成功力,朝着佛像莲座猛击的刹那,同时身形朝外疾退。   一双锐利无比目光,瞥见佛像被击得粉碎,火光一闪,轰隆一声闷响。   血影子虽然身形已快冲出洞口,但是仍被身后一股巨大无比的无形气流冲激得控制不住朝着洞口以外激射的身形。   等到血影子身形冲激射出洞口,石岩已经被震倾塌倒下,遮住着上空。   离地不过十二、三丈,一股由上向下巨大无比气压,几乎压迫得血影子身形无法继续朝前疾射!   血影子连忙用出全力朝前冲射,恰好冲出倾倒石岩靠外边缘,身后一声轰隆巨响过后,一座倾倒石岩已经接触着地面。   血影子虽然未被石岩压着,但是已被不少飞溅石块击着,气得发出一声尖啸,声浪激荡,山谷回应。   此时血影子已经看到魔影子和冷焰双魔站立在前面七、八丈远处一片大树之下,于是在风雨交加之下借力前纵,来得魔影子身侧。   返转身躯一看,只见他们刚才几乎葬身在下面的一座倾倒石岩。   除了石岩缝隙余烟袅袅,硝味浓密,并比较原来低了几十丈以外,如非亲眼看见,还不是一样巉岩峭壁,危峰高峻。   血影子正在望着倾倒石岩默不作声。   蓦然瞥见几条人影冒着狂风大雨从另一山脊抵达此一倒塌岩顶,毫不停留朝着右前方山峰纵跃如飞而去!   血影子施展天视地听功夫,一双锐利无比目光,已经从风雨之中看清这几条人影走在前面者为三个老道。   居中者为一驼背艺人,走在最后者为一对老年男女,身形均甚熟习。   并隐约闻听老年男人说了一句:“倘若不是为着青莲岩……”   心中不由一动,朝着身侧魔影子和冷焰双魔喝声:“快追!”身形首先拔起,凌空借力,翻上岩顶,循着前行几条人影之后尾追。   魔影子和冷焰双魔亦已瞥见岩顶穿越而过六条人影,根据身形衣着推测,前行三个老道为青城三子,居中驼背老人为神驼古震天,最后一对老年男女为妙手鴛鸯潭人鹤、米骊珠等六人,连忙随在血影子之后前追。   就在血影子、魔影子、冷焰双魔四人翻上石岩岩顶的同时,一条似人似禽细小黑影,从血影子等四人听站一片树林之内纵出,捷如鹰隼,霎眼之间,即已翻上岩顶,尾隨着血影子等四人之后,飞纵而去,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无忧道人和赤发头陀二人在游鸾古洞洞道以內,一见白青二隐余白姑、余青姑乘隙攫去西岳樵隐孙子夏龙儿腰间所挂一颗參树根须,立即抢着出洞逸去的时候,二人心有未甘,从后就追,前追不久,竟将白青二隐追失。   无忧道人和赤发头陀分手,心灰意冷地走下华山,准备返回青城山和掌门师兄无极真人、师弟无量道人商量,再行一齐前来华山。   出乎无忧道人意料的,就是前行几天,竟在中途遇上了青城三子老大掌门师兄无极真人,和老三师弟无量道人。   交谈之下,才知掌门师兄无极真人获得了一张青莲岩位置图和师弟无量道人兼程前赴华山。   无忧道人以识途老马,引着无极真人和无量道人来到华山九峙山镇,就在一家福升客栈住下。   当晚师兄弟三人坐在客房之中品茗闲谈。   就在此时,从屋上飘落一条黑影,蹑手蹑足来至三人窗前一条缝隙之中,窥视窃听着三人谈话。   无极真人手抚青髯轻声说道:“根据老二所说经过,游鸾古洞藏真,无疑已被西岳樵隐夏熏南的侄女夏兰芝和孙子夏龙儿得去……但想不到白青二隐能攫得一颗参树根须,如果此一参树根须被白青二隐服食,今后白青二隐内力真气之强,就罕有匹敌了。”   无量道人说道:“我们青莲岩事成回来之后,顺道再往无风谷一看。”   无极真人说道:“游鸾古洞中无相真人所没机关埋伏,神奇莫测,青莲岩既为青莲神尼圓寂之所,而青莲神尼性情古怪,所没机关埋伏,定必更为利害。”   无极趄人仍然手抚青髯继续轻声说道:“我们根据前人所绘青崖岩位置图,按图索骥找到青莲岩之后,再见机而作,今晚时间不早,我们可以休息了,此去华山青莲岩尚有几天路程,明日休息一天,将干粮准备充足,后天一早再动身前往。”   说完,三人分別起身准备就寝的瞬间,窗外躡手蹑足,窥视窃听的一条黑影,也就无声无息的悄然退走。   不久,此一客栈忽然有人在拍门叫喊。   客栈主人刘老头手持一盏油灯,打开了木门一看是个青衣白发乡下老太婆,刘老头问道:“是来店歇宿的吗?”   老太婆道:“夜深迷途,距离亲戚家路途尚远,所以深更半夜,寄来投宿,不知道有没有房间?如果没有空余房间,就在厨房靠坐半晚,住宿的钱,一样给付。”   刘老头说道:“客房是没有了,好在我的儿媳不在家,你就在我的儿媳房内歇宿一夜好了。”   老太婆进入客栈之内,里着老头道:“你姓什么?”   刘老头道:“我姓刘,就喊我一声刘老头就是了。”   老太婆道:“刘老头,难道你除了儿媳之外,连伙计都没有请一个吗?”   刘老头叹了一口气道:“生意冷淡得连生活都维持不了,那里来的钱雇夥计。”   若太婆道:“唉!这年头,做你们这行的,也确实不容易混,如果过往客人不多,又遇不到阔的客人,所赚的钱,当然会有限……”   边说边随着刘老头进入刘老头所说儿媳房中。   刘老头道声:“客人请睡。”就退了出去。   老太婆进入房中,即在床上坐下,並将油灯吹熄,然后藉着破窗,向外窥视,似乎是希望发现什么?   刘老头儿媳房间为前面一进靠右边一间房间,后面一进,两边各有两间客房、也就是青城三子和其他客人住着。   青城三子,是分住在东边的两间,无极真人所住的一间,与刘老头儿媳房间,只隔一个天井,厨房在最后。   刘老头所住,在最后面厨房附近的一间。   老太婆对这些房间,似乎每一间的位置,都引起了她的注意。   天快明亮,老太婆打开旁门,又似一个不会武功老太婆姿式经过客房,来到最后一看,只见刘老头巳在厨房之中生火烧水。   老太婆进入厨房之内道:“刘老头,生火烧水之事让我替你帮忙!”   刘老头道:“你是客人,怎能要你作此下人事。”   老太婆道:“刘老头,我在家做惯了的,我告诉你,我今天准备在此休息一天,我闲着没事可以帮忙你做点杂事,这是我自己愿意的,你用不着不好意思。”   说完,就帮着刘老头准备早点,並催着刘老头去前面招呼客人。   老太婆俨然店中老主妇一样为着四间客房中人送茶水,並已看清青城三子分住在右边两间房子,左边两间房子,系住着四个商人。   刘老头一见这个老婆子,竟替他做起杂事来了,只好装作未见,天色大明之后,四个商人早点之后首先离去。   青城三子早点之后,无忧道人于老太婆收拾餐具的时候,吩咐老太婆替他们三人将换下衣服拿去洗净。   老太婆也不答话,拿取三人衣服迳入后面,很耐心地将青城三子衣服洗净晒好、再来至青城三子房中一看,青城三子已经不见。   于是老太婆为他们打扫房间,整理卧具。   老太婆在打扫他们的房间,整理卧具时,似乎在搜寻一样很重要的失物,所以他们的衣包,都经过个老太婆细密的搜查。   尤其是无极真人的一个,更引起了她的重视。   每一件衣服的每一部份,都一遍一遍地接触过她的手指,也都一遍一遍地投射过她的注意力。   但是老太婆似乎失望了,当她走出青城三子的房间时,一缕阴影,爬满了她脸上数不清的皱纹。   老太婆匆匆地离开无极真人的房间后,来至前面,只见刘老头坐庄柜台一旁在打瞌睡,于是轻声咳了一声!   刘老头睁眼一见老太婆连忙道谢不已。   老太婆道:“刘老头,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在家中做事做习惯了,如果空闲着不做事,我就如同生了病一样,感觉不舒服哩!刘老头,三个老道人呢?”   刘老头道:“三个老道人自己出去购买干粮去了。”   老太婆这时已经看见青城三子朝着客栈走来,连忙说道:“那我先进房中休息一会……”迳行走入刘老头儿媳房内掩上房门。   虽然已进入房內,但是她並没有休息。   她从门缝中注意他们三个人的行动和言语,他们每一个动作的起落,每一句语言的音波,都投到了她的注意圈里。   老太婆藉着门缝向外窥视窃听,只见他们进入客栈,並不入內,就在柜台旁椅子坐下。   无量道人己在发话道:“掌门师兄刚才在路上所说华山青莲岩,恐怕早已波人发现,不知此项猜测是一种预感,或是有所根据?”   面朝着客栈外面坐着的无极真人道:“愚兄获到青莲岩位置图的时侯,就知失落此图身体残废主人和塞外双魔有深厚友情,其唯一徒弟又和黄山三怪老二黄衫老者有点特殊关系,所以愚兄推测塞外双魔和黄山三怪如果由于这种关系,较愚兄之前获知青莲岩概略位置,定会赶来华山寻找青莲岩。”   无忧道人摇着说:“得不着太虚双仙遺宝,势必影响未来武林地位,所以我们这次华山之行假使不能如愿以偿,对青城一派来说,恐怕有被摒弃于武林八大名门正派之外的趋势和厄运。”   无极真人轻声叹了一口气道:“岂止有被摒弃于武林八大名门正派的趋势和厄运,至时我们必须退出武林不可了。”   无量道人说道:“总而言之,我们此次华山青莲岩之行,成者扬眉吐气,败者丧气垂头。”   无极真人说道:“可惜缺乏一、二交深武林特等高手相助……”   无量道人说道:“依我之见,在此武林藏宝之前,有旁人加入,难免不猜忌和掣肘。”   无忧道人说道:“掌门师兄所说交深之人,如以小弟和武当极乐和尚来说,可说交非泛泛,在游鸾古洞以内各不相谋,在游鸾古洞以外又各自为政,任凭白青二隐攫得参树根须逸去,所以我对朋友已无信心,此次青莲岩之行,以我三兄弟的力量,如遭遇黄山三怪或塞外双魔尚可稳操胜算。”   无极真人道:“两位师弟所说,甚有道理,至时我们为着青城未来武林地位,惟有全力以赴了。”   青城三子又谈论了一阵与青莲岩寻宝无关事情,就各自起身进入客房。   老太婆也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这一天老太婆俨然以店中主妇的姿态,殷勤的伺候着青城三子,不断穿梭于她们的房间,往来于他们房间的走道。   她一副痴痴呆呆老态龙钟的像,足以制造任何一个老奸巨滑的人的疏忽。   她决不会在任何人的思想里投下一颗疑忌的种子。   所以青城三子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始终没有离开她注意力的掌握。   她像一个侦骑,像一个间谍。   当她认定了一个可资破案的人或物时,她会使得这个人或物的一切声音动静,都得在他的思考研判中贡献出她需要的证据。   她也会使得这个人或物敢接近她,乐于接近她。   夕阳又撒下了红色的巨网,它把蓝色的天空,染成了一片红色。   刘老头子同老太婆,殷勤的伺候客人的晚餐,尤其是对青城三子的几位贵宾,更是惟恐有一点怠慢。   因此青城三子对他们两老,颇具好感。   尤其是对老太婆,更从态度中,显示出一点同情心。   晚餐以后,夜幕渐渐低垂,老太婆把青城三子洗好的衣服,分別送入房中。   当她把无极真人的衣服,送到他房中准备置于椅上时,她的爬满了青筋的笨手,似乎有点不灵活,忽然使衣服触及茶壺。   “当”的一声,茶壶盖落在地下了。   她的脸上,顿时现出一付十足震惊的神态。   她一面连忙朝着盘膝坐在床上的无极真人陪不是,一面弯腰很吃力地用一只颤抖的手把茶壶盖拾起来。   用身上的围巾,一遍又一遍地把茶壶盖揩拭干净,小心地盖上茶壶,口中连说:“该死!该死!”   无极真人盘膝坐在床上,并没有责备她,只是笑笑,他的笑,是可怜和同情交织成的。   老太婆惭愧地,惊惶地,离开了无极真人的房间,口中还在“该死!该死!”不已!   老众婆回到自己的房中,约莫半个时辰,她又在青城三子房间的走道上,来回了两次,她听到无忧、无量两个老道谈兴正浓。   她似乎知道了无极真人业已熟睡,于是她闪身进入无极真人的房间。   只见无极真人和衣躺下,虽然他的眼睛微睁着,但是老太婆有把握的知道他已经熟睡了。   于是她开始从无极真人的身上搜寻她需要的东西,他的每一个口袋,都搜遍了,没有什么发现。   及至她发现无极真人腰间的一个皮袋时,她如获拱壁,她迅速地解了下来,也迅速地离开无道真人的房间,她不再老态龙钟了。   正在这时,无量道人忽然听到一阵衣袂飘拂的声音,他体会到这是一个夜行人的动作,他从窗口一望,发现一条黑影,飞上屋脊向西北纵出。   他不禁“咦”的一声,迅捷地奔入无极真人的房间,只见无极真人两眼微睁,躺在床上,若寝若寐,如醉如痴。   无量道人情知有异,连忙从一个小瓶中,倒出一颗“提神化毒散迷丹”纳入无极真人口中。   大约一盏茶久,无极真人四肢稍一伸缩,已经坐了起来急道:“快分途找寻此一客栈老妇人!”   无忧、无量道人,均即闪身出房。   无忧道人纵上屋顶向外找寻,无量道人在客栈之内找寻之下,当然无老妇人踪影。   无量道人伸手抓住客栈主人刘老头,一问之下,方知端茶送水老妇人竟非客栈中人,而也是一个住店客人,出乎自动的做事。   无量道人气得怪眼圆睁,将客栈主人刘老头摔在一旁,痛得刘老头惨叫不已。   无量道人回至房中,将老妇人情形说明。无极真人此时已经盘膝跌坐任床上,面色难看已极,闻听之下,叹了一口气道:“什么都完了!”   无量道人急道:“师兄,失落了重要东西吗?”   无极真人声音有点颤动道:“等別无忧回来再说吧!”   不久,无忧道人返回,望着无极真人摇摇头道:“寻遍此一寂静山镇,毫无发现。”   无极真人神色颓丧的道:“二位师弟,百宝囊失去!”   无忧道人和无量道人深知百宝囊中装有本派镇山宝物,当然包括着一张青莲岩位置图,闻言面色均变,身体微颤!   无量道人气愤得双足跺地道:“这个千刀万剐的老太婆是谁呀?”   无忧道人道:“像她这样年纪的老太婆,当今武林之中屈指可数。”   无忧道人道:“师兄,你快说是些什么人呀?”   无忧道人道:“除了三十年前自命不凡的风尘九大女侠之外,还会有谁?”   无忧道人道:“是这些老婆子!”   无忧真人喟然长叹一声!道:“两位师弟,用不着过份为此忧急,等待天明之后,再行计议好了。”说完,闭目垂帘,运气行功。   无忧道人走至桌旁,伸手拿取茶杯,鼻闻、舌舔之下,知道毛病就出在此一杯茶中,竟无法察出是那一种迷魂药,自然也无法断定是何门何派人物所为。   于是仍将茶杯放置桌上,和无量道人走入他们二人所住房中坐下,相对默默无言。   天明之后,无极道人起身下床,望着另一房间内无忧道人和无量道人道:“两位师弟,我们走吧!”   无忧道人和无量道人闻声走出房中,随在无极真人之后,走至客栈前面。   正待走出客栈,忽见从外走进一个驼背老人,一个土头土脑老人,一个华丽衣服老妇。   驼背老人口中直嚷道:“跑了一天一晚冤枉路,腹中又饥,口里又渴,真是自讨苦吃。”   青城三子一见就知驼背老人为嵩山二老之一神驼古震天,身后一对老年男女为妙手鸳鸯谭人鹤、米骊珠夫妇。   无极真人面容严肃道:“三位道友,从何道而来,往那道而去?”   古震天呵呵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青城山三个老牛鼻子。”   无量道人脸色一变道:“古震天,我师兄在向你问话哩!”   古震天呵呵笑道:“从来处而来,从去处而去……哦!我看你三个老牛鼻子今天面色不对,气色不佳,不知遇到了什么不如意事情,准备往何处而去?”   谭人鹤接着道:“青城三子出现华山道上,当与武林双宝有关。”   无极真人面色严肃道:“我青城三子来此华山道上,确和武林双宝有关,但不知谭、米二位道友来此华山道上有何贵干?”   米骊珠冷冷的道:“我夫妇近月以来,在此九岭山镇,已经三出三进,虽然不一定和《无相神功宝笈》、《青莲秘录》有关,但是和游鸾古洞,青莲岩位置么?”   米骊珠冷冷的道:“游鸾古洞我说在前面你不询问,为什么独问说在后面的青莲岩?难道你们青城三子和青莲岩有什么关系吗?”   无极真人默默无言!   古震天呵呵大笑道:“三个老牛鼻子,看你们肩负包袱好像要走样子,你们就快走吧,我古震天和谭氏夫妇一天一晚未睡、未吃、实在支持不了。”   说完,似乎看见店主刘老头哭丧着脸,坐在柜台以内。   古震天道:“店主,你是个做生意的人,应该笑脸迎人才对,怎么见了我们一副欲哭无泪样子,莫作这三个老牛鼻子住了店,敢不给钱不成?”   青城三子闻言不由老脸发热,他们三人因为失落青城镇山之宝,急昏了头,真的未付店钱,准备离此。   米骊珠道:“和尚道士化缘四方,不给店钱还不是家常便饭!”   无量道人闻听之下不由怒斥道:“米骊珠,快替我住嘴,我青城三子平日丝毫不苟,正直无私,你敢侮辱我们!”   米骊珠冷冷的道:“无量道人,我是说眼前之事,你向我吹胡子,瞪眼睛又有屁用。”   无量道人为人个性急躁,伸手入怀取出一个金元宝往桌上一抛道:“这不是店钱!”   谭人鹤手持旱烟杆正站住一旁吞云吐雾。   一见无量道人拿出一个金元宝庄桌上一抛,说是给予店钱,连忙一伸烟杆,轻轻一拨,一只金黄元宝就跳在掌中,往怀中一揣。   望着米骊珠道:“老伴,快不要争吵了,青城三子所给店钱如果不够,由我自认倒霉代为付给就是了。”   古震天呵呵大笑道:“三个老牛鼻子,你们所给店钱不够,谭人鹤答应补助,你们快走呀!”   青城三子一见,真是有点啼笑皆非。   无量道人气得连催快走,无忧道人冷哼不已!   无极真人心中一动,连忙含笑道:“古道友,谭道友,米道友,我们难得相逢一次,今天由我们青城三子作东请客就是了。”   谭人鹤视如未观未闻,走至店主刘老头身前道:“老头你快准备全鸡全鸭,顶上陈酒,所有店钱,均由我负责,老头如果你不相信,我就将刚才那位道爷所留下一只元宝存在你的手中。”   边说边取出一只银元宝,而非金元宝,纳在刘老头手中。   刘老头一见这一只银元宝足有十两重,于是愁容尽去,满面笑容,连忙将银元宝放入怀中道:“客人,要鸭子没有,要生蛋母鸡倒有一对,还有多年顶上陈酒一小坛。”   说完,跛着脚,朝后面准备饮食而去。   古震天越过青城三子,快走入青城三子所住过的右侧客房时,掉头望着谭人鹤道:“酒菜摆好,千万喊我一声。”   米骊珠也越过青城三子进入左侧客房,二人好像甚为熟习,在此客栈住过一样。   谭人鹤手持早烟杆往柜台之上一坐,一看青城三子站立不动,朝着青城三子道:“你们既然不走,就应该坐下来,像泥塑木雕一样呆立着,这是什么意思?”   青城三子只好坐下。   无极真人又问道:“谭道友,你们究竟从何处而来,往什么地方去?”   谭人鹤吸了—口烟道:“青莲岩。”   无极真人面现惊容道:“你是说从青莲岩来,还是往青莲岩去?”   谭人鹤又吸了一口烟道:“往青莲岩去。”   无极真人急道:“你们知道青莲岩位置吗?”   谭人鹤又吸了一口烟道:“今天早上遇见了一个青衣白发老妇人……”   青城三子闻听之下,神情紧张,不约而同站了起来,静听下文。   谭人鹤慢条斯理,将旱烟杆往腰间一挂,打了个呵欠,望着青城三子道:“对不起,一天一晚未睡,我可要先睡上一二个时辰了,你们怎么又站了起来?”   说完,双手抱头,两足一缩,就在柜台之上躺着,呼呼睡去。   无极真人望着无忧道人和无量道人一使眼色,三人又复坐下,眼见谭人鹤呼呼睡了。   大约一个时辰之久,店主刘老头已将酒菜摆好。   古震天、米骊珠左右两侧客房走了出来,谭人鹤一个翻身从柜台之上滚滚,呵呀一声!身体尚未沾地,即已翻身站了起来。   古震天,谭人鹤,米骊珠三人入席坐下之后,古震天望着坐在一旁青城三子呵呵笑道:“三个老牛鼻子,我们这一餐既是早餐,又算午餐,餐毕,我和谭氏夫妇必须赶赴华山青莲岩,寻找青莲神尼藏珍了。”   无极真人一双怀疑的眼光望着谭人鹤和古震天道:“你们有青莲岩位置图吗?”   古震天,谭人鹤二人埋头吃食不语。   米骊珠冷冷的道:“今晨不但有人送我们一张青莲岩位置图,并且还有一个……”话未说完,低头吃食。   无极真人急道:“米道友,你所说送图的人是不是一个青衣白发乡下老太婆?”   米骊珠不理不睬,低着头吃食。   古震天呵呵笑道:“无极老牛鼻子,你认识这个青衣白发乡下老太婆吗?”   无极真人道:“虽然认识,但是不知姓名。”   古震天呵呵笑道:“我们不认识 也不知道姓名,不过此一乡下老太婆大方得很,除了送给潭老二一张青莲岩位置图之外,还送给谭二嫂一个黑色皮袋。”   无极真人闻言惊喜得站了起来,朝着米骊珠稽首为礼道:“不瞒米道友说,青莲岩位置图和黑色皮袋均是贫道昨夜被一个青衣白发乡下老太婆,乘我一时疏忽取走,青莲岩位置图尚在其次,黑色皮袋为我青城历代祖师所传掌门信物百宝囊,囊中藏有青城几件镇山之宝,期望米道友将百宝囊发还,至于青莲岩位置图,非贫道之物,情愿送给贤夫妇。”   米骊珠冷冷的道:“百宝囊既是青城镇山之宝,我米骊珠自然不便据为己有,并可慷他人之慨,交还给你。不过我发还百宝囊,我必须事先声明,第一囊中之物有无遗失,我不能负责,第二青莲岩位置图,你们青城三子已经看得烂熟,有没有自然无关紧要,我不能接受你的空头人情,所以前往青莲岩觅宝之事,应由我主持,你们青城三子只能居于协助地位,我們所获青莲神尼一切藏宝,应由我作主处置。第三,无忧道友和无量道友二人除了此次青莲岩觅宝不算外,自今以后必须接受我托办三件事情。”   无极真人道:“米道友所说这三件事情,我以青城掌门人身份,诚意接受答应做到,但请先行赐还百宝囊。”   米骊珠伸手入怀取出一个黑色皮囊,交还无极真人。   无极真人接过百宝囊连看都不看,撩起道袍很慎重的挂在腰间,又朝着米骊珠稽首为礼相谢。   坐在一旁无忧道人和无量道人一听米骊珠所说条件如此苛刻,气得青筋暴露,面色灰白,但当着掌门人,也无可奈何。   古震天、谭人鹤、米骊珠三人餐毕,米骊珠望着青城三子道:“青莲岩之行就请三位道友按图引路了。”   无极真人道:“米道友,你们在此稍坐一下,让我入内先和两位师弟商量一番,然后为青莲岩之行作一前驱。”   说完,和无忧道人、无量道人走入后面住过的右侧客房之内。   古震天胡着米骊珠一翘大拇指,和谭人鹤、米骊珠作了一个会心微笑!三人坐着等侍青城三子私下商量之后,再行一同前往华山青莲岩。   原来神驼古震天,妙手鸳鸯谭人鹤,米骊珠三人自冷紫霞独自离开黄土岭之后,三人午餐之后,即离开黄土岭,于夜晚来到华山九岭山镇。   暗中察看之下,发觉血影子,魔影子、冷焰双魔均已不见,三人于是进入曾经住过的高级客栈,准备安静歇息一晚,明晨赶赴华山。   古震天日来虽然饱受惊险,但是服食冷紫霞所给参饼囚祸得福,受益不浅。尤其获悉老友冷飘萍健在,冷紫霞为青莲神尼传人,及掌震冷焰双魔老二寒冰老魔等,心中兴奋不已。   古震天至二更过后,感觉心绪未能宁静。于是下床将窗户打开,纵出窗外,跃上屋顶,抬头仰望天空,星月俱无,环顾此一山镇,不过百余栋房屋,并见正东一栋木屋有光亮射出。   古震天几个起落,即已来至射出光亮木屋脊朝下一看,只见此一木屋靠右一间房中灯光明亮。   古震天飘身落下,蹑足来至窗前,屏息提神,从窗子一条细小缝隙向内一望,只见房中有三个老道人,围着一张小方桌坐着,正在品茗闲谈。   古震天仔细察看三个老道人,知系青城三子老大无极真人、老二无忧道人、老三无量道人。   于是听到无极真人说出他根据无忧道人所说进出游鸾古洞经过情形,可以断定游鸾古洞藏真,无疑已被西岳樵隐夏薰南的侄女夏兰芝、孙子夏龙儿得去,并十分羡慕白青二隐竟能攫得一颗类似参树根须。随又说明此一颗参树根须如被白青二隐服食之后,她们今后真力之强,就罕有匹敌。   及听到无量道人说出他们于青莲岩觅宝事成,决心顺道前往无风谷一探。以及听到无忧道人说出游鸾古洞无相真人所设机关埋伏已神奇莫测,青莲岩为青莲神尼圆寂之所,如以青莲神尼古怪性情推测所没机关埋伏,必定更为利害。   最后又听到无极直人说出等到他们根据前人所绘青莲岩位置图,按图索骥找到青莲岩之后,再行量力而为,见机而作。   并说出前往华山青莲岩尚有几天路程,他们三人决定在此休息一天,将干粮准备充足,然后动身前往等等极为难得消息。   古震天听到这消息后,连忙飘身后退,穿房越屋,回到客栈。即将妙手鸳鸯谭氏夫妇叫醒,进入谭氏夫妇所住房中,就将刚才所见所听经过情形告诉妙手鸳鸯谭氏夫妇。   谭氏夫妇听见,沉默了一会,谭人鹤轻声道:“这一次生意,只有请我这位老伴亲自出马,或有成功机会。”   米骊珠细声说道:“冷紫霞既为青莲神尼记名弟子,自然巳得到了神尼藏宝遗珍,青城三子就算有前人所绘青莲岩位置图,找到了青莲岩又有什么用呢?”   古震天轻声说道:“米大妹,太虚双仙无相真人和青莲神尼两位已故武林奇人收藏奇珍异宝,除了武林双宝一一《无相神功宝笈》和《青莲秘录》以外,尚有不少其他江湖罕有瑰宝,只要得到任何一样,就可获益无穷了,尤其青莲神尼早年嗜宝成癣,所以青莲岩藏宝定较游鸾古洞为多。”   米骊珠细声说道:“古驼子,你别使用激将之法了,在我心目之中,青莲岩所有藏宝谁也不许占有,应交还冷紫霞,否则……”   古震天轻声笑道;“米大妹,你不要将蓬扯满了,风大收不回来呵!”   谭人鹤轻声笑道:“古驼子,这个请你不要担心,我这个老伴只要一出手,就没有不成功的。”   古震天轻声笑道:“但愿米大妹马到成功,我古驼子也好安心睡上一晚。”边说边退了出去。   米骊珠一见古震天退出房中,连忙化装一个青衣白发乡下老太婆,走出所在房子跳上屋顶。   按着古震天所说方向、地点,房屋形状,穿房越屋,来到青城三子所住一所客栈门前飘落,走至客栈门前轻轻拍着木门。   米骊珠等侯客栈主人开门进入客栈之后,一问客栈主人,才知此一客栈仅主人和儿媳三入,儿媳有事外出之后,客栈之中,仅有店主一人。于是乘机藉着代做杂事,有了接近青城三子机会。   青城三子再细心也没想到客栈之中这个青衣白发乡下老太婆,是米骊珠化装,他们总认为这是店主人的老伴,所以无极真人竟被米骊珠于茶水之中暗下迷魂药而迷倒。   米骊珠得手之后,返回原住高级客栈,和丈夫谭人鹤先将窗子用被遮住,使灯光不致外露。   然后燃灯检视黑色皮袋之后,不但发现了一张青莲岩位置图,并且从黑色皮袋中发现一件神秘物品,揭穿了武林数十年来一件秘密。   谭人鹤、米骊珠为人正派,不愿揭人隐私,除了取出青莲岩位置图以外,其余黑色皮袋内各种重要物件,仅稍一检视,仍予放入黑色皮袋之中。   谭人即将将古震天请进房中,出示青莲岩位置图,并由米骊珠说明取得无极真人腰间黑色皮袋的经过。但未将黑色皮袋之中藏有一件神秘物品,证实了武林数十年来一件秘密之事说出。   三人商量一番之后,决定除保留青莲岩位置图以外,将黑色皮袋及袋内各物送还无极真人,并订下了一条逼使青城三子自行就范妙计。   等到天明,三人就以过略投店的姿态,来到青城三子所住福升客栈,恰好遇见青城三子准备离开。   三人遇见了青城三子就按照商订妙计行事,逐步迫着青城三子就范,堕入三人预定计算之中。   因此三人一见青城三子入内商量,不由发出会心微笑。坐着等待青城主子私下商量一番,出来之后,即行赶往华山青莲岩觅宝。   三人静坐了半盏热茶久,已见青城三子面色都不正常的走了出来,无极真人已在朝着三人发话道:“三位道友,我们就此动身前往华山青莲岩吧!”   说完,青城三子在前引路,古震天居中,谭氏夫妇殿后,一行六人朝着华山方向疾行,经过一,二天在深山之中前行,已经深入华山。   一日午后前行之时,六人遭遇着一阵狂风暴雨,但仍然冒着风雨一意前行,于越过一座石岩之时,察觉风雨之中杂着有点硫磺烟味。   六人亦未停止察看,继续冒着风雨朝前飞纵。   不过谭人鹤就在此时,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倘若不是为着青莲岩……”   六人又经过不少时间翻岩越岭,于一天清晨抵达了青莲岩位置图所显示的大概位置。   米骊珠等六人只见此一位置为峰岭深处,峰迥路转,几度弯环,经出危崖,道经峭壁,苍天古树,花草繁滋。尤其位于阴溪绝壑之间,川流萦迥,盘旋纡曲,蜿蜒有若长蛇。在此绝壑溪流的上端,乃一高插云表山峰,溪流至达此处,由于山涧狭窄及斜度过大,导致流速骤增,形成水势翻腾,矫若游龙。而此一巨大川流,竟由一形如环拱岩缝洞道之中倾泻而出,风景绝佳,地势雄伟。   米骊珠手持青莲岩位置田和其余五人察看图上符号标记,仔细对照此一位置是否即为青莲岩位置图所示青莲岩真实洞址附近。   经过对照之后,大致和图上符号标记相合。   米骊珠等六人知道从环拱岩缝右侧,上行二、三十丈为一丛林,再向前向上行约几十丈,为青莲岩真实洞址位置。   米骊珠藏好青莲岩位置,细声说道:“先行分途看附近有无他人隐藏窥视之后,从另一方向进入丛林之内,于洞址位置,视同情形搭盖一座木石房屋,既可遮蔽风兩,复能掩入耳目,然后再从事觅宝工作。”   米骊珠等六人正待分途察看,忽闻一声阴森冷笑发至左侧树林之中,连忙转身一看,只见一个身穿大红衣裳,辍着珍珠钻石,时出跃眼珠宝气,身上缠着一条鳞甲峥嵘,金光闪闪巨蟒的艳丽中年妇人,正缓慢的走出十丈余远一座树林。身后跟随着四个持着旗幡奇形兵刃美貌少女,和四个手提一个大皮袋,上身赤裸着高大健壮中年男子。   米骊珠等六人一见就知是势力几遍北五省的金蛇教主,亲自率领教中八大护法来此。   用不着询问,就知也是为着青莲岩觅宝而来,六人除了采取戒备以外,注视着金蛇教主行动,惟均默不作声。   米骊珠等六人此时瞥见十丈余远来吋方向,出现了白青二隐和黑道三怪。   米骊珠等六人同时又蓦闻身后高处一声冷笑传来。   六人转头向上一望,不由大吃一惊,只见环拱岩缝右侧二、三十丈高处一块空地之上,一排站着血影子、魔影子和冷焰双魔,这一个方向也就是青莲岩真实洞址位置方向。   米骊珠等六人连忙退至环拱岩缝左侧,背向环拱岩缝,正面朝着十丈余远白青二隐和黑道三怪五人。   右侧面对着站在高处的血影子,魔影子、冷焰双魔四人,左侧面望着金蛇教主九人,依然默不作声,静以待变。   这时鸦雀无声,空气沉闷,四方面人物大约僵持沉默了半盏茶光景,血影子首先发出几声带着轻视的阴森森冷笑!   蓦然阴风陡起,乌云笼罩,树草发出沙沙音响,随即细雨飘飞,天色昏沉晦暗。   血影子突然发出一声尖锐长啸,皆浪激荡着此一岩壑,余音缭绕,历久未歇。   血影子跟着一声阴森森冷笑道:“今天真是幸会,想不到妙手鸳鸯、青城三子、古驼子、金蛇教主、白青二隐、黑道三怪,竟会不约而同现此一岩壑,但不知你们来此何干?”   血影子说完之后,仍然是一片沉默。   未获妙手鸳鸯、白青二隐,金蛇教主等三方面之人答话,于是又阴森森冷笑道:“怎么?你们平日以武林特等高手自居,今日见了我血影子难道连话都不敢说吗?”   妙手鸳鸯,白青二隐两方,仍然静不作声。   只听金蛇教主媚笑着发出娇滴滴几声银铃似的声音道:“逍遥三老名震江湖,任何人见了莫不退避三舍,难道你们逍遥三老还不足以自豪吗?”   血影子阴森森冷笑道:“金蛇教主,你大概仗着几条小小金线蛇,在十年以前乘飞天蜈蚣薄一天不备,将薄一天咬伤逼走之后,能够称堆北五省,就敢夜郎自大,当面顶撞我血影子。”   金蛇教主听罢。咯!咯一阵子笑,复细声细气道:“大谷主,你说得对,我金蛇教主是在北五省嘛,没有侵犯邛崃山逍遥谷呀!”   血影子仍然阴森森冷笑道:“谅你也不敢。”   金蛇教主闻言之下,仍然媚笑着发出娇滴滴银铃似的声音。   血影子也不再理睬金蛇教主,朝着妙手鸳鸯米骊珠阴森森冷笑道:“米骊珠,我看青城三子,古震天好像都听你指使,你刚才手中似乎拿着一张画图,这图上大概有点什么花样?你还不替我快点说明,将画图拿出来,莫非要我给点苦头给你吃吗?”   米骊珠知道今天一场混战血战,是避免不了的,毅然答道:“我妙手鸳鸯和神驼及青城三子……又不是你逍遥谷之人,你也休想颐指气使的指挥我们。”   血影子闻言面色突变,声色俱厉地道:“米骊珠,你有多大能耐?”说后,复望着冷焰双魔老二寒冰老魔道:“寒冰副堂主,你替我将米骊珠抓来!”   寒冰老魔道声:“是。”   身形一闪,即从高处朝着米骊珠等站立之处飘落。   米骊珠乘寒冰老魔由上向下飘落之际,朝着血影子冷笑道:“假如你所派红衣堂寒冰副堂主抓不着我米骊珠,是不是还要亲自出手采取车轮战法?”   血影子闻言须发俱张,血管欲裂,冷漠地道:“米骊珠,只要你能够战胜寒冰副堂主,我一定让你再活三天。”   这时寒冰老魔已经飘落住米骊珠站立之处二丈余远处,一副冷冰冰,白惨惨面孔,望着米骊珠发出嘿嘿冷笑!   米骊珠缓步前行至距离寒冰老魔丈余远处停住身形,望着寒冰老魔道:“你听见了主人所吩咐的话吗?我们就以双掌一较高低好了。”   寒冰老魔嘿嘿冷笑道:“米骊珠,你先尝尝寒冰掌的滋味如何?”   话声一歇,左掌朝着米骊珠一扬,一股寒冷劈空气劲已向米骊珠袭来。   米骊殊知道寒冰老魔所练寒冰掌,是在冰灭雪地,奇寒极冷天候地带所练成,如被他所发寒冰掌酷寒奇冷气劲击中,在一时三刻内能够使人气血凝结,冻僵颤抖而毙。   所以米骊珠面对此一江湖狠毒特等高手,不敢大意疏忽。于是右掌一推,展开‘妙手空空连环八式’身法第一式‘错步迷踪’,避开正面,绕至右侧,左掌一拍,展开身法第二式‘过隙飞光’。   寒冰老魔知道米骊珠在武林特等高手之中亦属佼佼者,尤其身法神出鬼没,离奇莫测,更为突出,自知难在三、五个回合以内取胜。   尤其当着大谷主血影子和三谷主魔影子之面,也不便和米骊珠周旋过久,以免惹起血影子轻视和不快。   于是第二掌即以九成功力推出,一股酷寒奇冷劈空掌劲,带着丝丝声响朝着米骊珠蜂涌击去。   恰好米骊珠‘妙手空空连环八式’身法第二式‘过隙飞光’展开,右掌已经用出九成功力发出劈空掌劲。   双方气劲相逢,其声如裂帛,其音似风啸,枝叶飘飞,砂石溅射,二人身躯也各被反震之力震得一幌。   寒冰老魔一见用上九成功力施展寒冰掌,发出酷寒奇冷气劲,未占丝毫便宜,第三掌不得不以九成以上功力发出。   一股寒冷气劲带着尖锐丝丝声响朝着米骊珠蜂涌推击。   米骊珠知道自己刚才和寒冰老魔对掌之下,能够秋色手分,功力相等,自然体会到假若不是服食冷紫霞所给参饼之助,就非当场丢人现眼不可。   再见寒冰老魔所发第三掌劈空掌劲已经蜂涌而至,立即用出九成以上功力,予以反击。   双方气劲二度相逢,发出轰隆一声暴响,风旋枝叶飘飞,气卷砂石溅射,二人身躯各被反震之力震得各自退后一步。   仍然功力悉敌,胜负未分。   寒冰老魔再一用出九成以上功力发出寒冰掌仍未能占得丝毫便宜,对米骊珠一个老年妇人竟具有如此深厚功力,心中不由喑惊!   寒冰老魔于是展开寒冰掌奇陸招式,配合寒冰掌吐出寒冷气劲仍用九成以上功力朝着米骊珠连续强攻。   米骊珠也交互施展“妙手空空连环八式”第一式“错步迷踪”,第二式“过隙飞光”,第三式“穿花掠影”玄奥身法,用出九成以上功力应付着寒冰老魔猛烈攻势。   这吋站住一旁观战的青城三子一见米骊珠和寒冰老魔交手,所施展玄奥身法,尚不足为奇,惟时米骊珠具有如此深厚掌劲,感觉诧异!   青城三子不由一瞥身侧谭人鹤,只见潭人鹤手持烟杆、装烟、燃烟、吸烟,动作从容,态度轻松,好像对他的妻子极具信心,漠不关心。   青城三子再一看身侧神驼古震天除了面色凝重,神情严肃以外,对此大敌当前,也极为镇定。   青城三子这吋才有点感觉自己三人的功力如和米骊珠来比,虽然决不会逊色,但是决不会较强,因此心中对米骊珠,谭人鹤,古震天三人渐生佩服之心。   谭人鹤的个性脾气,就是遇着极危险,极紧急的事情,他就越安闲,越从容,心怀智计,沉着应付。   古震天是个刚傲强悍,不屈不挠性情中人,从不畏难苟安,贪生怕死。   所以二人眼睛一面注视着米骊珠和寒冰老魔的拚斗,一面防范着右侧高处血影子、魔影子,玄冰老魔的突击。   一面尚须察看着左侧金蛇教主的举动,並一瞥前面白青二隐和黑道三怪的神色。   谭人鹤、古震天二人发现血影子一方,神色冷峻,态度显得倨傲。   金蛇教主一方神色愉快,态度量得轻松。   白青二隐神色不安,态度显得紧张。   虽然此三方面神色不同,态度各异,但是均岂不约而同的缓步向着斗场靠拢,使斗场气氛显出十分紧张。   血影子一方就在溪涧另一边止步,距离斗场不过五、六丈,仍然神色冷峻,态度倨傲。   金蛇教主一方,于距离斗场六,七丈远止步,仍然神色愉快,态度轻松。   白青二隐一方亦于距离斗场六、七丈远止步,仍然神色不安,态度紧张。   这时斗场之中,米骊珠和寒冰老魔双掌正在各以劈空掌劲恶斗狠拚,已经达一、二十个回合。   双方一招一式快捷有如电闪风旋,气劲巨大,力道猛烈卷砂抛石,震树折枝,威力声势均足惊人。   米骊珠连环交互施展“妙手空空连环八式”第一式“错步迷踪”,第二式“过隙飞光”,第三式“穿花掠影”之中,已经间杂施展第四式“翻风带雨”,身法更趋快速,举动奥妙无穷。   寒冰老魔发觉米骊珠对他所独擅的寒冰掌,有所顾忌,不敢过于接近搏斗,于是放弃以劈空掌劲互相遥击的战法,而采取接近搏斗的打法。   展开寒冰掌极为难得一用的“七步冰凝”的诡异招式,逼迫着米骊珠和他非硬拚强折不可。   米骊珠一见寒冰老魔变换拚斗方法,就知他的心意所在,是想藉着近战肉搏的方法,倚仗冰掌寒毒气劲欲和她一拚,不由提高警觉,采取稳守强攻的方式,来应付寒冰老魔凌厉的攻击。   双打又酣斗半时,虽然已经三、五十个回合过去,胜负未分。   但是寒冰老魔所施展的寒冰掌“七步冰凝”诡异招式、已经产生奇效,酷寒寒气旋回,奇冷冷劲激荡,等于已将米骊珠裹在冷气之中,罩在寒雾之内。   米骊珠打斗经验极为丰富,为人特別机警,发觉寒冰老魔施展寒冰掌所吐酷寒奇冷气劲寒冷异常,她虽然在开始打斗,即已运气躯寒闭窍。但是皮肤无法完全避免不为酷寒奇冷气劲吹着拂着。于是皮肤被酷寒奇冷气劲吹着拂着的时候,顿感吹着拂着的皮肤,有一种即将裂开抽缩的感觉。逼迫着米骊珠不敢过份接近寒冰老魔。   她无形之中已被寐冰老魔逼得有如走马灯一样,绕着寒冰老魔直转,但又好像脱离不了酷寒奇冷气劲范围,很显然已由攻守兼施,转为守多于攻。   寒冰老魔气焰随增,攻势转激,寒冰掌“七步冰凝”诡异招式所吐酷寒奇冷气劲,已经裹着、随着米骊珠旋转。   米骊珠此时两鬢见汗,发出细微喘声。   谭人鹤因为深知老伴米骊珠刚强激烈个性,在此名誉情面攸关的情况下,她是宁肯玉碎,不愿瓦全的。   所以谭人鹤也不便出手相助,心中盘算着如何来解决这一危难问题。   古震天冷眼旁观,亦已看出米骊珠受着寒冰老魔寒冰掌“七步冰凝”诡异招式所吐酷寒冷气劲限制,不能和寒冰老魔硬拚强折。   而寒冰老魔所发寒冰掌“七步冰凝”酷寒奇冷气劲又如影随身,如能笼罩米骊珠,势非逼得米骊珠为酷寒奇冷毒气所伤不可。   古震天浓眉微扬,计上心头,发出一声呵呵大笑道:“想不到鼎鼎大名冷焰双魔老二,逍遥谷红衣堂副堂主,竟当着逍遇谷三老老大、老三之面和米骊珠一个年老妇人作殊死斗,真是恬不知耻!”   古震天说完之后,一见寒冰老魔不予理睬,毫无反应,又一声呵呵大笑道:“寒冰老魔,你既无法战胜米骊珠,不如让你老大玄冰老魔来接替,采取一个下贱的车轮战法,这样一来,双方解决比较快。否則你和米骊珠战上几天几夜,你的主人在旁静候立等,尚不要紧,我古震天没有闲工夫,我就要溜了。”   寒冰老魔生就受不住别人当面冷讽热讥的古怪性格,尤其是从生死对头古震天口中说出,更发感觉难受。   但是又碍于大谷主血影子之面,不能舍却米骊珠而攻击古震天,只好忍住满腔怒火,将寒冰掌“七步冰凝”诡异招式所吐酷寒冷气劲再次加强。   也就是等于用上了十成功力,朝着米骊珠猛扑,欲将米骊珠先置之死地,然后再和古震天一决生死。   竟连全力施展寒冰掌“七步冰凝”诡异招式,最耗本身真气之事毫不顾及。   米骊珠一见寒冰老魔被古震天使用激将之法,已经刺激得青筋暴露,双眼如赤,全力施展寒冰掌“七步冰凝”诡异招式,欲将她置之死地,这一最耗真气打法,心中反感轻松。   于是仍以九成以上功力展开“妙手窄空连环八式”第五式“决云掣电”玄奇奥妙身法和掌法紧守不攻。   因为米骊珠由均势转为劣势,并非功力不如寒冰老魔,而是无法克制寒冰老魔所施展冰掌“七步冰凝”诡异招式所发出的酷寒奇冷气劲。   只要她紧守不攻,仍可支持一个长久时间。即或寒冰老魔全力施展冰掌“七步冰凝”诡异招式,加强吐出酷寒奇冷气劲,米骊珠亦可支持一个相当时候。等到寒冰老魔真气耗丧,米骊珠即可俟机反守为攻。   古震天这个激将办法在谭人鹤看来,可说有利有弊,但舍此办法以外,也别无良策可以解决,只好凝神旁观。   果然不出古震天、谭人鹤二人所料,斗场米骊珠和寒冰老魔两人又拚斗二、三十个回合之后,米骊珠虽然仍居只守不攻劣势,不断发出喘声。   但是寒冰老魔所施屣寒冰掌“七步冰凝”诡异招式已显迟缓,所吐酷寒奇冷气劲亦呈微弱,惟浓密酷寒奇冷气劲已经形成,仍然紧紧裹着米骊珠身躯如影随形。   这时寒冰老魔已知寒冰掌“七步冰凝”所吐酷寒奇冷气劲竟伤害不了米骊珠,心中既惊且愤,急怒羞愧交加,蓦然发出一声凄厉尖啸。   啸声未歇,双掌带上一双黑皮手套,探囊抓着两掌“寒冰夺魄毒砂”,右掌一扬,射出一片晶莹放光、奇臭难闻黑色钢砂,朝着米骊珠全身罩去。   米骊珠一见寒冰老魔带上手套,就知他欲施放“寒冰夺魄毒砂”,那敢怠慢,连忙藉此空隙退出如影随形酷寒奇冷气劲范围,于距离寒冰老魔丈余远处停住身形。除了继续运气闭窍以外,并立即气贯双掌以待。   就在此时,寒冰老魔右掌所握“寒冰夺魄毒砂”,已经扬掌朝着她发射。   只见一片晶莹放光黑色钢砂,有如一朵乌云,带着丝丝音响,其快无比的向着她当头罩下。   米骊珠左掌发出劈空掌劲朝着罩来一片“寒冰夺魄毒砂”猛推,同时展开“错步迷踪”和“过隙飞光”交叉使用身法。绕至寒冰老鹰左侧,脱出“寒冰夺魄毒砂”范围。   右掌抢向寒冰老魔攻击,霎眼之间,寒冰老魔左掌一扬,一片晶莹放光黑色钢砂,密集有如雨点,朝着米骊珠疾射。   米骊珠当然料到寒冰老魔定会有此一着,左掌迅即发出劈空掌劲,推击朝着她劲射而来的“寒冰夺魄毒砂”。   谁知寒冰老魔已经恨透米骊珠,这一掌毒砂不但远较前一掌为多,就是发出劲道亦远较前一掌为强,散布范围亦广,发射手法亦异。   等到米骊珠发觉不对,左掌劈空掌劲已经朝正面推出,所发劈空掌劲虽然守护了正面,但是从两侧旋卷而来不少“寒冰夺魄毒砂”,已逼得米骊珠措手不及,急速飘身后退。   米骊珠在后退之时,忽然发觉左侧腿部衣服冒着焦烟,就知已被几粒“寒冰夺魄毒砂”击着,心中怵然一惊,面色不由一变!立即运气自行封闭腿部穴道,身体靠着一株大树。   谭人鹤和古震天首先发觉米骊珠左侧腿部衣服冒着焦烟,就知要糟,两人不约而同飘身立在米骊珠身側,各以焦急的目光望着米骊珠。   青城三子亦巳发觉米骊珠左侧腿部衣服冒着焦烟,就在谭人鹤和古震天起步之后,三人同时飘身拦在米骊珠身前,面朝着寒冰老魔采取戒备姿态。   寒冰老魔反背双手,嘿嘿冷笑道:“谭人鹤,古震天,青域三子,你们用不着替米骊珠担任守护,任何人被我“寒冰夺魄毒砂”击着,只要粘着皮肤,一时三刻之内,必定冷僵冻毙、只要米骊珠献出大谷主所要的一张图,我一定加倍奉送解毒灵丹,否则人亡图保不住,那才不合算。”   青城三子并不因为寒冰老魔态度和缓而松懈戒备,仍然面朝寒冰老魔不敢稍有松懈,等待谭人鹤、古震天,米骊珠三人答话。   谭人鹤、古震天二人站住米骊珠身侧、关怀着米骊珠所受毒砂伤势,置寒冰老魔所说视如未闻。而米骊珠尚强自挣扎着靠在树身,闭目运气行功,试探着为“寒冰夺魄毒砂”所击中的腿部反应如何。   出乎米骊珠意料的,即被毒砂击中右侧腿部位置,除了稍感发麻、发痒之外,竟无其他严重痛苦和危险感应,心中十分惊疑!米骊珠为人机警老练,尽量装出愁容,不使惊疑之色表现出来,经过闭目仔细沉思,不觉恍然大悟,才知她之所以不畏寒冰老魔寒冰掌“七步冰凝”诡异招式所吐酷寒奇冷气劲,以及右侧腿部被“寒冰夺魄毒砂”击中,而无想像之中危险症状,竟均是得力于服食冷紫霞所给参饼奇药有以致之。   至此心中不但不再惊慌疑惧,并且信心倍增,闭目静立不动,息养精神。   谭人鹤因为看出米骊珠神色有点装做,一颗焦急的内心,已经放下。   惟有古震天深知寒冰老魔“寒冰夺魄毒砂”具有见血封喉奇效,使粘着皮肤如无独门解药施救,一时三刻之内,必定冻僵冷毙,所以十分关怀着米骊珠的安危。   此时站在另一旁坐观成败的白青二隐、黑道三怪,金蛇教主等,除了对米骊珠具有如此深厚功力,表示惊异以外,对于米骊球被“寒冰夺魄毒砂”击中一事漠不关心。   唯有血影子、魔影子,不愧一代魔君,在寒冰老魔施展寒冰掌“七步冰凝”诡异招式,吐出酷寒奇冷气劲,竟伤害不了米骊珠的时候,就已感觉有异。并且看出来米骊珠之所以不畏酷寒奇冷气劲,绝对不是功力高出寒冰老魔,而是身怀一种克制酷寒奇冷气劲的宝物,或是事先服食了一种神奇灵药。   等待米骊珠左侧腿部被“寒冰夺魄毒砂”击中,而未能发生想像之中奇效,血影子就已断定了米骊珠是藉着服食一种神奇灵药有以致之,不由怀疑米骊珠另有奇缘遇合。   尤对米骊珠竟能指使神驼古震天和青城三子,更使血影子感觉有点惊奇。   再和前几天他们六人形色匆忙,并有人说了一句为着青莲岩,才冒着狂风大雨赶来此地之事。   稍加印证推想,就知他们六人定有非常事故,更可断定米骊珠刚才不久所持一张白色图,定是一张与青莲岩或奇珍异宝有关的图,所以血影子冷眼旁观,心中有数。   血影子现在一见寒冰老魔犹未察觉米骊珠虽被他的“寒冰夺魄毒砂”击中,但并不严重的真实情况,血影子为着身份地位颜面有关,不得不予揭穿。   于是冷笑道:“米骊珠,你别佯装死活,“寒冰夺魄毒砂”既然伤害不了你,你当然尚有点门道,我为着实践刚才所说寒冰副堂主出手抓不住你,就让你多活三天的诺言,我现在就暂饶过你,不过你刚才不久,手中所持一张白色图,必须立即替我献出来,否则就休想离此!”   武侠屋扫校独家连载       第十三章     米骊珠这时已经察觉右侧腿部被“寒冰夺魂毒砂”击中之处,已经痛痒俱无,一听血影子说出“寒冰夺魂毒砂”伤害不了她,并说出要献出刚才不久她和丈夫谭人鹤,神驼古震天,青城三子共同察看的古莲岩位置图,自然不肯示弱,惟心中另怀计谋,于是态度从容越在青城三子之前道:“我所持的一张画图,乃我夫妇和神驼古震天、青城三子所共有,恕我无权作主。”   血影子道:“米骊珠,那张白色画图我是非要不可,你不妨先和他们商量一下,限一个时辰以内,你再答复我,这也是我血影子从未有过,破天荒第一次给人一个考虑商量机会。”   说完,一双凌厉无比眼光,一扫金蛇教主,白青二隐,黑道三怪等人之后,道声:“岩上休息!”   即和魔影子,玄冰老魔,身形拔起,转身朝着二、三十丈高处一块岩石之上纵去。   瞬眼之间,三人即已跃上此一块岩石之上,就在岩石之上坐下。   站在米骊珠前面二丈佘远寒冰老魔,知道虽胜犹败,有如一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也纵上岩石之上,就在胞兄玄冰老魔身侧坐下。   米骊珠知道血影子此一反常举动,定是另有狡谋。转身明着丈夫谭人鹤、神驼古震天、青城三子道:“请你们就地坐下,让我先行察看一下伤势,再行商量。”   边说边走入一棵大树之后,先行取出青莲岩位置图,将重要暗记擦去,放入怀中。   然后撩起衣裳,察看右侧腿部所中“寒冰夺魂毒砂”之处,计有三处,每处有一个豆大黑点。   米骊珠迅即取出一根银针,挑破黑点,保挤出一滴又黑又臭浓血,滴落在地上一块石头之上,犹在冒出焦黑淡烟。   米骊珠去取出一把小银刀将毒砂洞穿衣裳部位割去,始行走出树外,来至谭人鹤等坐位之处中央一个位置坐下。   一双锐利目光向右方,前方、左方一瞥之下,只见血影子、魔影子闭目跌坐,有如老僧入定。   坐在一旁的冷焰双魔,两双炯炯发光眼睛正在注视着她们。   原站在前面白青二隐、黑道三怪,亦分別静坐在地上,一双眼睛也在注视着她们,及站在左面金蛇教主等。   除金蛇教主坐在一块石头之上朝着他们点头媚笑以外,她随行八大护法仍分立在她的两侧,神情木然。   谭人鹤关怀妻子米骊珠伤势,乘机问道:“被毒砂击中之处,不要紧吗?”   米骊珠白了丈夫谭人鹤一眼,朝着古震天、青城三子微一摇头。以指在地下划着:“先行设法挑拨血影子等和黑道三怪、金蛇教主发生拚斗,藉机假手除去黑道三怪、金蛇教主,然后使青莲岩位置图落在血影子之手……”   米骊珠尚未说完,谭人鹤摇头说道:“这个不好。”   米骊珠瞪了丈夫潭人鹤一眼,继续写着:“青莲岩位置图重要标记,我已擦去,血影子持有此图,一时定难发现真实位置。”   谭人鹤点头说道:“这可商量。”   米骊珠也不理睬丈夫谭人鹤,继续写着:“挑拨方法,要顺乎自然,才不致被老奸巨滑的血影子发觉我们真实意图。”   谭人鹤道:“这有何难。”   米骊珠仍不理睬丈夫谭人鹤继续写着:“图撕两块,设计为慈云师太、金蛇教主二人获得,血影子见到之后自然不会放过她们两方。”   谭人鹤道:“这无把握。”   米骊珠依然不理睬丈夫谭人鹤,继续写着:“以相邀帮助方式,赠之以图,然后见机而作,定可使血影子发生错觉,认为我们是将图托她们带走。”   谭人鹤道:“这还不错。”   米骊珠双眼一瞪,向着丈夫谭人鹤冷哼一声道:“这个不好,这可商量,这有何难,这无把握,这还不错,你这老没出息的,也决不会做出一件漂亮事件!”   谭人鹤道:“这未见得。”   米骊珠双眼一瞥古震天,闭目静坐不语。   青城三子一看米骊珠神色,就知一幕戏轮不到他们来扮丑角,也就闭目息养精神,准备着于必要时和血影子等一拚,藉以表现他们青城三子决非无能畏强之辈。   谭人鹤、古震天心中有数,各自盘算忖量着如何实现米骊珠这一妙计。   谭人鹤首先站了起来,手持旱烟杆,一面吸着旱烟,一面缓慢的朝着前面五,六丈远黑道三怪等所坐之处走去。   潭人鹤走至慈云师太身前不远,即以气功传音道:“慈云老尼姑,你看清楚了没有,血影子想抢夺我们保有的青莲岩位置图……”   慈云师太一见潭人鹤朝着她坐处走来,就知谭人鹤在玩花样,定有话说,微闭双眼,不瞅不睬。   等到听到谭人鹤说出保有青莲岩位置图,心中不由一震双眼一睁,射出凌厉光芒,望着谭人鹤冷哼一声。   谭人鹤手持旱烟杆就在慈云师太身前不远来回的走着。   并继续以气功传音说道:“只要你老尼姑不独自吞没青莲岩位置图,我们愿意先将此图交给你这老尼姑暂时保管先行离去,至于血影子、魔影子、冷焰双魔,我们自有办法予以拦阻。”   慈云师太冷哼一声!亦以气功传音说道:“谭人鹤,你别在我慈云师太面前玩花样,如果真的有图交给我慈云师太,我自有办法保存此图,决不吞没就是了,不过你们拦阻不了血影子、魔影子二人,就休怪我将图拱手送给血影子,魔影子了。”   谭人鹤仍以气功传音说道:“慈云老尼姑,我们一言为定。”   说完,仍然手持旱烟杆,一面吸烟、一面缓步走回原处坐下。   只见古震天用手指住地上写道:“快将青莲岩位置图撕成两块,分给我一块,我一次成功,不必仿效谭老二分成两次。”   米骊珠早巳伸手入怀将青莲岩位置图撕成两块,各搓成一个指粗圓卷,使从衣服里面落在地上,并用足尖拨在古震天、谭人鹤二人足旁。   古震天、潭人鹤分别捡取指粗青莲岩位置图圆卷,各自站了起来。   谭人鹤朝着黑道三怪坐处走去。   古震天朝着金蛇教主坐处走去。   古震天来至金蛇敏主身前,一见这位年龄已快五十岁的金蛇教主,打扮得有如一个美貌妖艳少妇,半裸着的丰腴胴体,神悄冶荡,媚态十足,不由有点恶心。   但为完成任务,不得不朝着她以气功传音道:“老妖妇,你替我暂时保存一下青莲岩位置图,等我和谭氏夫妇、青城三子合力和血影子等一拚之后,如果侥幸获胜,你再将此图还给我,假若惨败连老命都送掉,这张青莲岩位置图,只好白白送给你这老妖妇了。”   说完,故意以身遮着,左袖微扬,半张青莲岩位置图,已飞到金蛇教主身上。   金蛇教主喜得连话都未答,顺手就将画图圆卷纳入袖中,望着古震天发出一声银铃似的媚笑!   手中持着一把罗扇朝着古震天轻摇,一股令人闻之心神荡樣的异味奇香,已向古震天拂到。   古震天嗅到此一异味奇香,心神一荡,一声呵呵大笑,转身缓步离开金蛇教主,回至原处,恰好谭人鹤亦已办妥返回。   二人落坐之后,只见米骊珠又在写着:“你们一举一动已被血影子,魔影子施展天视神技,一定看到无疑,我们静坐以待变化好了。”   青城三子佩服米骊珠此计设想周到,也默坐一旁静待事的演变。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冷云湿雾笼罩此一谷顶,天色仍然晦暗异常,毛毛细雨飘飞,阵阵寒风吹拂,谷中充满冷静、沉默、寂寞。   显示着空气特别沉闷,大有一场生死血战,一触即发之势。   但是高坐在二,三十丈高处一块岩石之上的血影子、魔影子、冷焰双魔等仍然静坐不语,毫无动静。   这时黑道三怪和金蛇教主又是另一种心情静坐旁观,坐在黑道三怪另一侧的白青二隐,已经看出谭人鹤和慈云师太二人的一举一动。   同时并已看出古震天也是采取谭人鹤同一方法,在笼络金蛇教主,于是采取将计就计的方法伺机而动。   高坐岩石之上血影子、魔影子,冷焰双魔自然对米骊珠、谭人鹤、古震天、青城三子的计议及谭人鹤、古震天的行动都看得十分清楚。   尤其魔影子对天视神技具有极深造诣,除了米骊珠地上写字和个人气功传音无法看到、听到以外,其余各人行动看得丝毫不露。   血影子稍为忖度,就可猜出是一条人亡图失的诡计,再一看时候已到,缓慢的站了起来,魔影子和冷焰双魔亦跟着站了起来。   四个魔头然后飘身落下,顺势越过溪涧,于距离米骊珠等等坐立之处约二、三丈远处,停住身形。   米骊珠等察觉血影子飘身落下,连忙立起身来。   米骊珠站在前面,谭人鹤、古震天分立左右两侧,青城三子立在后面。   米骊珠一见血影子于距离他们二、三丈远停住身形。   米骊珠首先高声发话道:“血影道友,如果非要索取那张白布画图不可,我米骊珠有一个交换条件说在前面,就是血影道友你知道我那张白布画图是张什么图?”   血影子阴森冷冷笑道:“米骊珠,你別在我血影子面前玩花样,我不管你有什么图,你只管献出来就是了。”   米骊珠含笑道:“血影道友,既然猜不出是张什么图,也不要紧,不过我要告诉你这是一张与太虛双仙之一青莲神尼坐化地点有关的画图……你要这张画图也不难,不过我夫妇和神驼古震天想采三人联手相攻方式,向血影道友领教几手绝招,另外青城三位道友亦想采三人联手相攻方式,向魔影道友领教几手奇技,再冷焰两位道友如果不甘寂寞的话,不妨分向黑道三怪、金蛇教主去领教几手怪式?”   血影子仍然阴森森冷笑道:“米骊珠,你想在我逍遥三老之前,采取入亡图失的诡计,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并向身侧冷焰双魔道:“玄冰正堂主和寒冰副堂主,你们分途告诉黑道三怪,白青二隐、金蛇教主等,未得到我的许可前,绝对不许离此!”   冷焰双魔躬身道声:“领命!”身形一展,玄冰老魔朝着黑道三怪坐处纵去,寒冰老魔朝向金蛇教主坐处跃去。   血影子这吋巳见米骊珠、谭人鹤、古震天三人逼近他所站立之处,采取三才方位,严阵以待。   同时并见青城三子,亦以三才方位布阵,静立以待,于是发出一声阴森森冷笑!朝着魔影子道:“老二,你就教训一下青城山三个老牛鼻子吧!”   说完,血影子朝着右侧米骊珠等三人所布阵式缓慢的走去。魔影子朝着左侧青城三子所布阵式迅速扑去。   魔影子已先扑入青城三子所摆三才阵式之中,双掌看似朝着主位无极真人猛扑,实际双掌一分,朝着左右两辅无忧道人和无量道人强击。   一招三式,快速无比,气劲巨大,暗藏变化。   魔影子心急,在于各个击破,速战速决。这一方法,如果用以对付米骊珠等所摆三才阵式,或可收效。   这就是说米骊珠、谭人鹤和古震天师承不同,武功互异,所布三才阵式,无法做到密切配合,仅俱一种形态而已。   而青城三子则不然,不但师承相同,武功一样,并且青城三才玄妙掌法、剑法也誉满此林,魔影子也并非不知,惟自恃太高,骄横过甚,出手就是一招三式,分袭青城三子。   青城三子以三才玄妙掌法对付魔影子自知可占优势,居于不败之地,何况目的仅在于和魔影子纠缠,所以对魔影子出手凌厉攻势,无所忌惮,由无极真人推动三才阵式,展开三才玄妙掌法,联攻共守,稳扎稳打。   魔影子目青城三子,也置青城三才玄掌法不顾,双掌一轮猛攻,发觉仅能逼得青城三子三才阵式范围拉人,无法击破三才阵式,也无法击中青城三子任何一人。   魔影子一见欲速不达,激起雄心,一声长啸过后,双掌掌力加强,尽是一招三式诡异古怪招式,发出巨大强烈气劲,分向青城三子猛攻。   谁知魔影子攻势愈强,而青城三子守势更坚,无形之中双方已陷于攻守相当的胶着状态。   这时血影子和米骊珠等亦已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生死血战。   因为血影子功力尚较魔影子为深厚,所以血影子攻入米骊珠等三人所摆有三才阵式的形态,而无三才阵法的作用阵式之后,双掌连续分向米骊珠三人抢攻硬击之下,已将米骊珠三人所摆三才阵式方位冲散分割。   米骊珠早已料到她夫妇两人欲和古震天采取三才阵式方法对付血影子,是收不列预期效果的,所以一见他们三人所占三才方位已被血影子双掌强挥猛扑之下,无形瓦解,惟恐他们三人遭到各个被血影子击败的厄运,于是沉着应付血影子攻击,并很沉重的发话道:“古驼子,三才阵式不成,不如仿效一气两仪阵式,改由你居一气方位主持阵式,由我夫妇居两仪方位左辅右佐,虽然你和我夫妇门路不同,但是这样打法,一定比三才阵式来得紧凑……”   话未说完,血影子一面强攻猛扑,一面阴森森冷笑道:“哼!一气两仪阵式为青莲神尼擅长神技,凭你们三人各不相谋,几手毛手毛脚功夫,也想形成这种神奇阵式吗?真是痴人说梦!你们尽管使出全力尝试一下老夫双掌威力如何?”   话声刚歇,血影子双掌力道增加到九成,右掌猛扑谭氏夫妇,左掌强击古震天,气劲旋卷,力道蜂涌。   谭氏夫妇和古震天那敢挡其锐锋,逼得藉着换步移身,避其气劲,卸其力道,然后几乎用出全付功力,发掌吐劲。两人居前,一人屈后,朝着血影子腹部猛击,或者两人居左或,一人居右左,发掌吐劲朝着血影子两侧强攻。   血影子功力虽较谭氏夫妇、古震天任何一人高出大半筹,但是逼于攻守首尾不能兼顾,两側不能互应,急切之间,不独无法击败任何一方,并且受着谭氏夫妇,古震天以三拚一同归于尽的威胁。血影子深知自己此时此地,就是拚着自己己受点轻伤,而将谭氏夫妇、古震天任何一人击毙,也是使自己颜面无光,尊严受到损害的事,自然不肯釆取此种下策的打法,非凭真实功夫,奥妙招式,将他们三人逐一攻败不可。   血影子这种想法,自是一种可能的事实,只要拚斗时间稍久,谭氏夫妇和古震天绝对不可能始终避实击虚,只要当面正式几次对掌,亦非将他们三人震伤,予以击败不可,所以血影子成竹在胸,不象魔影子那样沉不住气,强攻恶拼。   血影子这时也才知道谭氏夫妇和古震天功力深厚程度,均较红衣堂寒冰副堂主稍强,心中不由有点暗暗纳罕。血影子又那里知道谭氏夫妇和古震天均以服食过冷紫霞所给参饼灵药,获到灵药之助,已使真力增加之事。   血影子一面强攻硬扑,一面忖度的时候,已经瞥见老二魔影子正在和青城三子作殊死斗。   不过老二魔影子显出神浮气燥,而青城子反显得十分沉着,一方不断强攻,一方连环稳守。   老二魔影子竟似无法冲乱青城三子所布成三才阵式,心中也就感觉青城三才阵式和三才玄妙掌法果然名不虛传。   血影子再一瞥黑道三怪,白青二隐,金蛇教主等方向,已见红衣堂玄冰正堂主和寒冰副堂主均站在这些人身后不远,监视防止着这些人乘机逸去。   血影子独战三个武林特等高手,竟能保持攻势,力有裕余,的确难怪这个老魔头平日自大自豪。   双方酣战半时,斗场巳起变化。   魔影子不耐和青城三子纠缠,已经全力朝着青城三子猛扑,强攻,无量道人由于情涵养未到炉火纯青,有意无意之中,已引发阵式。   借着无极真人无忧道人之力加上他自己全付功力,已和魔影子硬拚了二、三掌,已被魔影子强大刚猛气劲,震得血翻气涌,几乎被逼得守不住阵式方位。   就由于无量道人这一轻率举动,几乎牵一发而动全身。   尚幸无极真人见机适时全力朝着魔影子正面玄妙的攻出三招,造成无量道人能够缓气调息短暂难得的机会。但是已被魔影子全力攻击得三才阵式更为拉开,页造成魔影子得能任意出入三阵式,攻击力量更形陡增,相对迫使三才阵式威力妙用的减弱。   青城三子只好全力施展三才玄妙掌法,发动三才阵式,三人不断联手借力朝着魔影子抢攻强扑,企图力遏魔影子猛烈攻势。   双方所发气劲卷得沙石四溅,力道击得尘土纷飞,双方气劲力道发挥达到饱和点,造成功力悉敌,肉搏惨烈的状态。这时只要某方稍为疏神、气劲分散,则非伤亡立见,遭致惨败不可。   血影户和谭氏夫妇,古震天这一斗场,一样已起变化,就是不出血影子所料。   谭氏夫妇古震天听采取的一种避实击虚打法,和一种外表看似一气两仪阵,内里实非一气两仪阵式的阵式,自然无法始终避免不和血影子正面掌力接触。   这一接触,除了谭氏夫妇合二人之力尚可支持以外,古震天苦头就吃大了,不是被击得连连倒退,就是被震得双臂麻木,血气翻涌,假若不是谭氏夫妇奋不顾身朝着血影子舍死抢救强拚,古震天早被血影子乘胜之余,拼着他自已受点轻伤,就可跟着一掌将古震天击毙了。   因此谭氏夫妇,古震天和血影子这方情势,对于谭氏夫妇和古震天来说,已极不利,并败在俄倾。   蓦然两声啸声杂着喝斥之声传至斗场前左两侧,谭氏夫妇、古震天、青城三子,因为侧背朝肴此两方向,无法看清发出啸声斥喝之声的人是谁,但是他们一见血影子、魔影子面色突变,就已猜出定是黑道三怪,金蛇教主等乘隙逃走,而被冷焰双魔分别拦截。   谭氏夫妇、古震天、青城三子为恐血影子生疑,功亏一篑计,只好抱着假戏真做到底,各自用出全力,分别缠住血影子和魔影子使其不得轻易脱身。   此时根据传至斗场前左两侧啸声夹杂着喝斥之声推测,声音似已渐渐离开原来位置。血影子、魔影子自然已经看见因此两人已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长啸,双掌全力分别朝着拦截的谭氏夫妇、古震天和青城三子猛扑强闯!   除了青城三子亦拚用全力,尚能稍为一阻魔影子猛冲猛闯巨大无比的力道,而结果仍被魔影子冲闯而过,疾飞而去。   谭氏夫妇、古震天三人力求自保尚恐不逮,那能有力再和血影子一拚。   三人已被血影子全力所发出强烈绝伦气劲,逼迫着连连退步闪让,血影子有如一阵狂风,朝前疾卷而去。   等到谭氏夫妇、古震天、青城三子六人稳住身形,转身朝前、朝左一望,只见血影子、魔影子二人身形已在二十余丈开外,分别朝着前面冷焰双魔分开所追黑道三怪、金蛇教主等逸去追赶方向,随后如飞追赶而去!   谭人鹤、古震天、青城三子正在凝神朝前望着的时候,蓦然身侧米骊珠发出“咦”的一声!谭人鹤等顺着米骊珠惊疑目光朝前一望,只见前面八、九丈远草地之上静悄悄的躺着一人,又向左前方一望,约十丈远处地,也静悄悄的躺着两人。   此时愁云惨雾笼罩,寒风冷雨飞落,天空晦暗,谷底阴沉!   米骊珠心中一动,连忙喝声:“快走!”   谭人鹤闻言了吃了一惊,吓得双目一瞥左右前后,朝着妻子米骊珠道:“老伴!又发现有什么人追来?”   米骊珠白了丈夫谭人鹤一眼道:“鬼来追你了,我们不赶快找对青莲岩青莲神尼坐化处所,难道要等侍血影子他们返回,再一齐往寻青梦莲岩古莲神尼坐化地点不成?”   谭人鹤“哦”了一声!   一行六人冒着寒风冷雨,由米骊珠前导,按着青莲岩位置图所注标记,跃过溪涧,纵上二、三十丈高处一块空地。   亦即刚才不久血影子等所坐立过的地方,六人一看此一块空地寸草不生,知系一块大岩石所致,但空地岩石苔鲜甚厚,极为滑溜。   六人向前望,就知前方系一片数百年以上古树丛林,左右均为峭壁,如再欲向山顶上跃,惟有通过前面从林。   六人一见前而丛林为青莲岩位置图所标注标记、立即进入前面树丛,虽然林深树密、阴暗异常,但是六人均为武林特等高手,功力深厚,步法轻快,那会畏难却步,不久即已深入丛林数十丈。   一行来至一颗汽树之下停住身形。   米骊珠稍为察看附近地形地物,就知已经抵达青莲岩位置图所载中心处所。   连忙低声说道:“我们就以此为中心,快分途在此十丈范围以内搜寻一遍。”   六人身形分别散开,搜遍了以巨树为中心的十丈范围以内每一岩石、藤蔓、深草等处听,未发现有何洞穴之类。   于是又各自返回巨树之下立着,六双眼睛仍在分向四处张望的时族,蓦然察觉身侧红树之中,似有一种毒蛇之类动物,在发出轻微嘘嘘声音。   六人凝视着巨树,除觉此一巨大古树,远较四周古树粗壮以外,别无异状,而此种轻微嘘嘘声音,似由巨树之中不断发出。   六人正待跃上此株巨树察看,忽又听到树顶传出沙沙声响,同时有种悲啼之声发出,众人当即一愕。   再经注视,竟瞥见树顶之上盘绕一条红色巨蟒,一身鳞甲发出耀光辉,一双蟒眼射出逼人光芒,昂头吐信,轻嘘悲啼。   同时大吃一惊,不约而同的飘身离开巨树之下,退至六、七丈远处停住身形。   同时六人心中也感觉有点奇怪,就是此一红色巨蟒,来时毫无响动,也并无想象中腥风恶臭之气。   六人心念微动之时,又见此一巨树树身上端,竟由树身之中,射出一条青色大蟒,盘绕树身。   一身鳞甲和红色巨蟒一样,发出耀眼光辉,一双蟒眼射出逼人光芒,昂头吐信,轻嘘悲啼。   一红一青两条巨蟒均不停的发出此唱彼合的轻嘘悲啼,声音凄凉尖细,两双蟒眼一直在注视着六人立身之处。   六人从此一青一红两条巨蟒身长十余丈,身粗如水桶,头脚峥嵘,鳞甲明亮,蟒眼发出冷电光芒,声音特异,又无腥风恶臭之气,就知不是寻常毒蟒,不由疑为神物。   六人一见双蟒现身盘踞巨树,虽然昂头吐信,两双蟒眼注视着他们不断发出轻嘘悲啼,状极凶猛,但是盘踞树身未动,未作扑扑噬之状。   谭人鹤“咦”了一声道:“我从未见过两条这么大的巨蟒,又不朝着遇见的人扑噬,好象抱着人不犯它,它就不犯人的一种神态,这……真是怪事。”   古震天朝着米骊珠道:“谭大嫂,你快发号施令,如何寻找青莲神尼坐化真实位置,不要耽误时间,让血影子等赶了回来,不又麻烦了吗?”   米骊珠沉凝不语!   青城三子老大无极真人道:“不如让贫道等用剑先行试红、青两条巨蟒有多大威力。”   说完,青城三子名伸左手拔出背上所背青钢宝剑,无极真人居中,无忧道人,无量道人分居左右,均左手持剑。   双肩一幌,三人身形凌空,剑尖朝着缠住树身青色巨蟒头部刺去。   青城三子心思这一剑不要说是一条巨蟒,就是一个武林特等高手,亦非施展上乘绝顶武功,迎拒闪让,否则就无法应付这一剑招。   不料出乎他们三人意外的,青色巨蟒等待三枝宝剑快触着它的头部时候,它下身仍然缠着树身,蟒尾快于电光一闪竟朝着三枝青钢宝剑剑身扫去。   青城三子手中青钢宝剑虽非砌金断玉,削铁如泥的宝刃,但为百练纯钢铸制而成,一见青色巨蟒,竟以蟒尾充当兵器,不避青钢宝剑锋刃。   于是面上掠过一丝诧异之色,又不约而同发出一声冷笑!手中青钢剑仍然朝着青色蟒头部刺去,只听锵然一声金铁交鸣音响,火星四射,蟒尾已经扫着青钢剑剑身,一股出奇反震之力,竟会震得青城三子持剑左手虎口微麻。   青城三子犹不肯相信眼前青色巨蟒蟒尾不畏刀剑。   三人一身形悬空,手中青钢宝剑顺手变刺为挥,恰好又和反卷过来蟒尾相触,仍然锵然一声如金铁交鸣音响。   好似和一条纯钢蟒尾相撞,火星暴射!   一股出奇反震之力依然震得青城三子持剑左手虎口发麻!   青城三子至此才知,青色巨蟒蟒尾确实不畏刀剑。   更出乎青城三子意料的,就是青色巨蟒,上身仍然缠在巨树树身昂头吐信,仅以不畏刀剑的蟒尾,格拒青钢剑而不扑噬!   青城三子武林身份,江湖地位极为崇高,一见青色巨蟒蟒尾不畏刀剑,无想象中腥风恶臭,无传闻中凶狠奇毒。   他们三人出手原是存着一种试探态度,自然用不着和一条巨蟒过不去,立即提剑飘身疾退。   这时站在一旁静观的古震天似乎突然记起一件事,“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莫非武林遗老传言中青莲神尼坐下护洞神兽?”   谭人鹤亦“哦”了一声道:“一定是的,快不要再侵犯它……”   青城三子已经退立原处,靠近古震天站着,三人并将青钢剑插入剑鞘之中。   蓦闻一声凄厉尖啸传来。   米骊珠、谭人鹤、古震天、青城三子等六人,不由面色一变!   米骊珠急道:“快找隐蔽地点藏住身形,暂时避开这儿个老魔头。”   六人迅速退至接近左侧岩壁几株苍天古树之下,各自跃上一株古树。   藉着浓密枝叶遮身形,从缝隙之中凝神屏气等待着来人现身,和注视着青红两条巨蟒的行动。   六人已闻听凄厉尖啸声音继续传来,声音渐趋尖大,已快接近树林……   且道黑道三怪老大慈云师太和金蛇教主分从谭人鹤,古震天手中获到托为保管所说的青莲岩位代图后,初犹有点疑惑,不肯深信等到眼见冷焰双魔绕至她们身后,说出她们在未得到血影子许可以前,绝对不许离去胁迫式的语句之后,旋即亲眼见到谭入鹤、古震天、米骊珠三人拚命恶斗血影子,青城三子奋勇拚斗魔影子的一场舍死忘生恶斗。   慈云师太和金蛇教主疑虑始消,知道只要血影子和魔影子得胜前来找她们算帐,她们只有效法谭人鹤、古震天,米骊珠、青城三子一拚,自然拚斗的结果,亦难免惨败一途,否则就只有将代为保管的青莲岩位置图拱手送给血影子,并做个顺水人情。   慈云师太和金蛇教主虽然各一方,互不相谋,但是贪性野心恰好相同,如果不是冷焰双魔分别站在后面监视防范,早就乘机悄悄逸去。   慈云师太和金蛇教主意念至此,又见谭人鹤,古震天、米骊珠,青城三子非败不可,于是又不约而同各以气功传音发出暗号。   慈云师太通知了勾魂使者赤发头陀,金蛇教主通知了随行男女八大护法,双方几乎同时发难,各朝着监视在后的冷焰双魔之一猛闯抢道。   站在黑道三怪身后为玄冰老魔,站在金蛇教主身后为寒冰老魔,玄冰老魔早巳防止有此一着。   一见黑道三怪,不慌不忙,双手挥动,发出玄冰指酷寒奇冷强烈巨大气劲,几道尖锐无比指风,分袭黑道三怪,阻止拦截行黑道三怪的猛闯。   黑道三怪亦巳联手相攻,发出劈空掌劲,挾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玄冰老魔推击。   中途恰好和玄冰老魔所发几道尖锐无比指风相撞,发出一种尖锐刺耳音响,产生一股分散蜂涌气劲,音响激荡,气劲旋转。   慈云师太居中轻喝一声:“快冲!”已和左右勾魂使者,赤发头陀二度联手发出劈空掌劲,朝着玄冰老魔强击硬闯。   玄冰老道冷哼一声!双手发出玄冰指强烈巨大酷寒奇冷气劲,几道尖锐无比指风分袭猛击黑道三怪。   慈云师太为黑道三怪之首,既工心计,腹怀绝技,知道欲闯过玄冰老魔这一关,她和勾魂使者、赤发头陀三人之中,非行一人缠住玄冰老魔不可。   此意念不过在她脑海之中一掠而过的时候,瞥见赤发头陀双眼发赤,赤发根根竖起,已经用出全力发出所擅独门黑煞罡气,朝着玄冰老魔猛攻。   玄冰老魔功力较之赤发头陀虽然高出一筹,但是在赤发头陀不顾一切如疯如狂全力猛攻之下,亦不敢过分大意。   尤其知道他的功力即和慈云师太一人相较高出极为有限,如欲凭一己之力阻止黑道三怪联手相攻,自非易事。   玄冰老魔恶念一生,杀机陡起,左手其快无比的已经入囊顺势戴上一只玄色皮手套,掏出一把“玄冰消魂毒芒”,以洒雹飞沙撒网式的手法发射毒芒。   一片闪闪放光芒网,有如万点寒星,疾似流星郧石,已经朝着黑道三怪当头罩落。   慈云师太和勾魂使者—见玄冰老魔以快速无比的手法发射武林悬为厉禁五大奇毒暗器之一“玄冰消魂毒芒”,那敢怠慢,迅速飘身暴退!   赤发头陀亦知玄冰老魔所发射的“玄冰消魂毒芒”,奇毒无比,由于接二连三的失利,一股愤怒怨恨之气,积压在胸中无处发泄。   竟然全力发出黑煞罡气,置密集如雨的“玄冰消魂毒芒”而不顾,双掌朝着玄冰老魔正面猛击!   赤发头陀这一奋不顾身欲想和玄冰老魔拚个同归于尽的打法,不但出乎慈云师太和勾魂使者的预料,并使玄冰老魔也感觉有点意外。   一股强大黑煞罡气并反卷反裹不少“玄冰消魂毒芒”,已经猛烈的朝着玄冰老魔胸部击刺。   玄冰老魔这时如欲全力还击,只要施展玄冰指,双手十指全力前戮,不待指掌接触,就凭真力气劲,准可将赤发头陀双臂震断,身躯震得飞起。   但也难免不被他自己所发奇毒“玄六消魂毒芒”反卷击中,即有解药可以及时自救,亦非受到严重伤害不可。   玄六老魔这一藉着双手发出指劲一阴赤发头陀猛列攻势的同时,又必须飘身暴退,避免敌死他伤的打法,双手所发出的指劲,自然无法发出全力,抵挡不住赤发头陀全力一击,所以暴退身形已被击向离地控制不住朝后落去。   所以玄冰老魔被迫得连忙一面双掌发出气劲,阻赤发头陀双掌反卷着“玄冰消魂毒芒”的强大黑煞罡气,一面飘身暴退!   慈云师太和勾魂使者二人在飘身暴退,脱离了玄冰老魔所放射”玄冰消魂毒芒”笼罩范围的刹那,已见赤发头陀采取舍死忘生的打法。   二人欲阻不久,于是身形向左向右一分,乘着玄冰老魔身躯被击得离地朝后落去的机会,也不管赤发头陀生死,其快如风的从玄冰老魔身侧绕过,拚力前奔而去!   赤发头陀奋不顾身挟着雷霆万钧之势,虽然已将将玄冰老魔震飞,但是身躯左右两侧已被不少“玄冰消魂毒芒”射中。   赤发头陀惊出一身冷汗,连打几个寒噤,左手入怀取出一个白色瓷瓶,右手揭去瓶盖,往口中一倒,身躯随着颤巍巍的倒下。   玄冰老魔身躯虽被赤发头陀雷不顾身,拚出全力双掌发出黑煞罡气震得离地向后落去,并被震得有点血翻气涌,头目昏眩,但是并未受伤。   向后落去身躯,尚未着地,已经瞥见慈云师太和勾魂使者绕过他的身侧逸去。   玄冰老魔连忙悬空提气,稳住身形,一瞥正在倒下的赤发头陀之后,身形立即悬空转了过来。   并见慈去师太、勾魂合者二人身形已在十丈远处,朝前疾奔。   玄冰老魔发出一声长啸,立即展开身法随后就追。   此时金蛇教主一方,更因人多势众,已经逼得寒冰老魔发射“寒冰夺魂毒砂”,虽然伤害了金蛇教一男一女两个护法,但是金蛇教主本人和其余三男三女六个护法亦巳经绕过寒冰老魔拚力疾奔而去。   寒冰老魔就在玄冰老魔发出一声长啸之后,跟着发出一声长啸,展开身法随后就追。   此时站在黑道三怪和玄冰老魔拚斗方向袖手旁观的白青二隐老大余白姑急向余青姑道声:“分途尾追,坐收渔利。”之后,展开身法朝着八、九丈远处玄冰老魔所追赶慈云师太等方向随后紧追。   余青姑就朝着十余丈远处寒冰老魔所追赶金蛇教主等方向随后紧追。   白青二隐刚好起步分途尾追,已闻到血影子、魔影子发出长啸,分途前追十余丈,身侧风声响处,人影一闪,余白姑一方已见血影子须发皆张,面红如血,以快无伦比的身法超越她,朝前疾奔而去。   血影子前追不久,即巳越过玄冰老魔,于快赶上慈云师太等的时候,发出一声长啸,身形凌空拔起,朝前暴射。   瞬眼之间,即已越过慈云师太等头顶,翻身落下,拦在慈云师太等身前,朝着慈云师太、勾魂使者发出阴森森冷笑!   慈云师太和勾魂使者一见血影子从后赶上拦住她们的前面,就凭出奇轻功身法,亦足令人惊心动魂,二人那敢冒然出手,自讨苦吃,身形连忙一停。   玄冰老魔亦巳赶到,就在血影子左后侧一站。   慈云师太自知非血影子敌手,抱着不吃眼前亏的宗旨,望着血影子道:“血影道友,大概是要取去谭人鹤托我保管的青莲岩莲位置图,我慈云师太怎敢当面拒绝,你就拿去吧!”   说完,取出谭人鹤所交白布画图圆卷,拋给血影子。   血影子面色冷酷,也不答话,伸手接着画图圆卷,展开一看,竟是半幅白色绢制残缺不全画图。   血影子望着慈云师太阴森森一声冷笑道:“还有半幅呢?”   慈云师太道:“另外半幅可能是由古震天交给金蛇教主了。”   血影子知慈云师太所说非虛,望着左后侧玄冰老魔道:“追!”双肩微动,身形有如离弦快箭,朝着金蛇教主逸走方向,如飞疾行。   玄冰老魔随后急纵而去。   慈云师太面色铁青,意气颓丧,望着身侧勾魂使者道声:“走!”和勾魂使者朝前疾行而去。   血影子和玄冰老魔展开快速身法,有如风驰电掣,朝着金蛇教主逸去方向追去,所经之处,均是危峰峻岭,古树丛林。   血影子和玄冰老魔前追不久,已经隐约闻到魔影子在座古树丛林之中发出啸声!于是循声前往。   来至一座古树丛林之前,巳见魔影子手持半幅白色画图和寒冰老魔从古树丛林之内走了出来。   魔影子将手中半幅白色画图交给血影子道:“老大,我将金蛇教主追着之后,出乎意料的,金蛇教主竟一面笑容将此半幅青莲岩位置图交给我。   血影子接过半幅白色画图一看,和从慈云师太手中取到的半幅青莲岩位置图质料颜色相同,再将两张半幅画图拼合摊开一看,画图上面所绘一张山水画,线条连接,无所差误。   血影子凝着画图,面上显出神祕笑容,望着魔影子道:“老三,我看此一画图所显示地形,好似我们和米骊珠等打斗位置附近一带地形,我们赶快前往,不要让米骊珠等捷足先登了。   话声刚歇,接着发出一声长啸。   血影子、魔影子,冷焰双魔等四个个老魔头,展开快速身法,经过金蛇教主原来坐立之处的时候,只见被寒冰老魔“寒冰夺魂砂”射中的金蛇教下一对男女护法,仍然倒毙在在地。上。同时又见另一方被玄冰老魔“玄冰消魂毒芒”射中的黑道三怪老三赤发头陀,正被他的徒弟黑煞双丑从地上扶起,抬着举步往谷口方向走去。   血影子对黑煞双丑抬着赤发头陀离去视如未见,又发出一声长啸,四个老魔头来到刚才不久和米骊珠等打斗之处,停住身形。   血影子拿着青莲岩位置图稍一对照察看之后,喝声:“快走!”血影子首先飘身越过溪涧,身躯凌空借力,朝着二、三十丈高一块岩石跃去。   血影子等四个老魔头跃上二、三十丈高处岩石,已经闻到一种轻微悲啼自前面古树丛林中传来。   四个老魔头毫不停留,向着古树丛林疾行,前进几十丈,血影子首先发现七、八丈远处一株巨大古树树身之上,缠着一条青色巨蟒,正在发出轻微悲啼。   血影子等四个老魔头在逍遥谷即以役使毒蛇猛兽为乐,对此眼前一条大得出奇青色巨蟒虽感到惊异,但并不将此青色巨蟒放在心上,认为只要一出手,准可生擒活捉,于是前进五、六丈,于距离二丈远之处停止前进。   血影子此时始行发觉青色巨蟒所缠大树树顶尚有一条红色巨蟒,并察出青、红两条巨蟒和他逍遥谷伺养调教的巨蟒有异。   寒冰老魔站在最后,一见血影子止步凝视着两条巨蟒,自告奋勇道:“大谷主,让我来降服这两条巨蟒。”   血影子微一点头道:“寒冰副堂主,这两条巨蟒有很多可异之处,不可大意。”   寒冰老魔道声:“是!”越过血影子等之前,左手先以五、六成功力发出掌劲,朝着青色巨蟒头部击去。   出乎意料的青色巨蟒,竟以蟒尾一摆,护着蟒首部位挡住寒冰老魔所发掌劲,仍无昂头吐信,上身缠行树身不动。   寒冰老魔一见青色巨蟒有如一个武林高手一样,竟不闪不避的以蟒尾充当兵器,挡住了他所发出的劈掌劲,心中虽然有点惊异,但是左手已以七成功力发出劈空掌劲,仍然朝着青色巨蟒头部击去。   只见青色巨蟒蟒尾猛然摆动,护住蟒首部位,又坚强的档住寒冰老魔所发劈空掌劲,蟒身似被震提得微一颤,青色巨蟒随即发出一声悲啼。   寒冰老魔不由面色陡变,右掌疾拍,用上八成以上功力发出一股强烈劈空掌劲,仍然朝着青色巨蟒头部猛烈推击,青色巨蟒发出一声刺耳悲啼,依然猛摆蟒尾,又坚强的挡住寒冰老魔所发劈空掌劲,不过蟒身巳被震得激烈颤动,大树摇曵,树枝纷纷坠落。   寒冰老魔气得青筋暴露,右掌运足九成以上功力,正待举手一掌将青色巨蟒击毙的刹那,盘在树顶的红色巨蟒一声悲啼,其快无比的,从上朝着寒冰老魔头顶疾射扑噬。   寒冰老魔—见红色巨蟒趄着他扑噬,来势极猛,于是将准备朝着青色巨蟒猛击的右掌,连忙改向头顶上面红色巨蟒强击。   谁知红色巨蟒和青色巨蟒的挨打不动方法不同,蟒首突然下沉,避开了寒冰老魔几乎用出全力正面的一击。同时蟒尾带着裂帛的音响,一股强烈的力道趄着寒冰老魔猛卷。   寒冰老魔当着血影子、魔影子之面,自然不肯闪让,左掌全力发出劈空掌劲,朝着猛卷而来的蟒尾强击。   红色巨蟒蟒尾并未闪避,就被寒冰老魔左掌全力发出的劈空掌劲击个正着,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蟒尾被击得朝右反卷,而蟒首竟朝左向着寒冰老魔头部猛噬,快得有如首尾相应,电光石火一闪。   寒冰老魔虽将蟒尾击得朝右外卷,但使蟒首顺势朝左扑噬,寒冰老魔双手再快,也来不及发出劈空掌劲,只有掌击蟒首以外,就只有飘身疾退,再藉着后退空间,然后才能发出劈空掌劲朝着扑来蟒首推击。   寒冰老魔个性刚愎居傲,一见红色巨蟒蟒尾被击得朝右外卷,而蟒首竟顺势朝左,向着他的头部猛噬,气得须发皆张,怒不可遏。   右手五指张开朝着蟒首双眼疾点。   就在此时,玄冰老魔大喝一声:“老二缩……”   手字尚未说出,只见寒冰老魔右手五指快触着红色巨蟒蟒首的瞬间,红色巨蟒突然巨嘴一张,喷出一道毒诞,恰好和玄冰老魔左手撞个正着。   跟着蟒首一偏,蟒身沾地,蟒尾一摆,双从下面朝着寒冰老魔双足卷去。   寒冰老魔一见蟒嘴一张,并闻老大发声示警,就知红色巨蟒一定喷出毒涎,连忙缩手,已经迟了半步,右手五指已被毒涎射中不少。   寒冰老魔只好缩手飘身暴退,并藉着后退,双足避开了猛卷而来的蟒尾。同时感觉右手被红色巨蟒所喷射毒涎击中之处,有如烧红烙铁褽着皮肉一样,痛得寒冰老魔咬紧牙关。   迅即运气封闭血道,一只右手顿感麻木。   此时红色巨蟒,蟒尾一摆,一声悲啼,蟒身腾空而起,飞上了大树树顶。   忽见血影子冷哼一声!身形一幌,来至寒冰老魔右侧,左手一伸,骈指向着寒冰老魔右手砍去。   只听一声骨折响处,寒冰老魔一只右手,已被血影子以指砍断,坠在地上。   血影子右手入怀取出一个血红玉瓶,倒出两颗血红色丹丸,一颗纳入寒冰老魔口中,一颗捏碎撒在寒冰老魔断臂之处。   寒冰老魔浑身巳在剧烈颤抖,面色赤红,紧闭双目,神色颓然,由玄冰老魔伸手扶住,使寒冰老魔盘膝跌坐地上。   血影广一双冷峻发光目光注视着缠在大树树身青色巨蟒和盘在大树树顶红色巨蟒,自言自语道:“蟒能喷射毒涎,岁数当在一甲子以上,毒涎能够伤人致死,其岁数当在一个半甲子以上。尤其毒涎能够喷伤武林特等高手使其残废或毒发自毙,其岁数当在二个甲子以上?莫非……”   欲言又止,似在苦思。   魔影子立在血影子身后左侧和血影子一样注视着缠盘在大树的身树頂的青,红两条巨蟒,蓄势待击。   玄冰老魔一双焦急的目光,时而察视着跌坐身侧胞弟寒冰老魔,时而望着缠盘在大树树身树顶的青、红两条巨蟒。   而藏身在一、二十丈远树身静默旁观的米骊珠、谭人鹤、古震天,青城三子等一见青、红两条巨蟒竟有如此神击威力,真是惊骇巳极!尤其青城三子虽然暗中庆幸他们三人刚才不久在一试青色巨蟒威力之后,能够即时收剑退下,故未激发红色巨蟒扑噬和喷毒,但是已经惊出一身冷汗。   这时血影子蓦然双手当胸,正待举掌朝着盘缠在大树树身树顶红、青两条巨蟒猛击的刹那,双手又自动缓慢的垂下掉头望了身后侧魔影子一眼,叹了一口气道:“老二!集合逍遥谷所有猿、猩、蛇,蜈、獒、狮、鹏、虎八种神物,也抵不上眼前这两条神蟒,我即具有开山断岩之能,也不忍对此神蟒猛施辣手。”   魔影子道:“老大,那我们就设法降伏这一对神蟒,移往逍遥谷好了。”   血影子道:“老二,要你我击毙这两条神蟒甚为容易,如果要你我降伏这两条神蟒,就是件困难的事了。”   魔影子道:“老大,大嫂有伏兽役兽之能,何不传书谷中,请大嫂亲自赶来降服?”   血影子沉默了一盏茶久,又叹了一口气道:“老二!你难道不知你大嫂的个性吗?要她亲自前来降服这对神蟒,恐怕比登天还难?不过当今武体除了你大嫂以外,尚有一人或许能够办到……”   血影子稍停,一双冷峻目光一扫冷焰双魔之后,又继续说道:“寒冰副堂主,虽然内服外敷‘火焰神丹’,但是仍须静坐旬日之后,伤势如无变化,方能移动身躯,或可保全残躯,所以玄冰正堂主必须日夜不眠不休在此守护,……此地强敌环伺,你我之中必须有一人在此,方可镇压环伺之中强敌,我为着前往访寻这位具有役兽伏兽之能的人,必须立即前往,大约需时一月才能赶回,在此一月之中,只好由你在此镇压了。”   魔影子道:“老大,此地之事,你尽管放心。”   血影子微一点头,一双冷峻目光一瞥盘缠在大树树顶树身昂头吐信红、青巨蟒,及一扫米骊珠等藏身之处。双肩微动,身形一幌,即已穿越树林而去。   魔影子望着玄冰老魔道:“玄冰堂主,你石寒冰副堂主所坐之处,距离盘缠在大树树顶树身的青、红巨蟒不过五丈,为严防红、青巨蟒袭击及遮避风雨起见,只有利用树木搭盖一个木栅式木屋,将寒冰副堂主围在中央,这徉守护也较严密。”   玄冰老魔道:“二谷主,请在一旁休息,搭盖木栅式木屋之事,让我独自来做好了。”   魔影子点头不语,就在一旁静立着,并注视着红、青两条巨蟒神色举动。   玄冰老魔就开始砍树折枝,搭盖一座类似木栅小型木屋。   此时藏身在一、二十丈远树下,静默旁观的米骊珠、谭人鹤、古震天、青城三子等,自然已将血影子所说之话听清,并将血影子等的行动,看得甚为明白。   米骊珠就以气功传音分别通知了古震天等,暂时离开此地,翻上身后石岩觅一隐蔽之处,休息商量之后,再行见机行事。   米骊珠、潭人鹤、古震天、青城三子等六人逐悄然退出树林,先后翻上身后石岩,前行不远,找到一个较为隐蔽岩石凹处藏身,大家商量着次一步行动。   不久天色黑暗,六人停止商量,各自盘膝跌坐,闭目垂帘,运气行功,渡此长夜,自翌日天明。   六人轮流潜入树林察视魔影子、冷焰双魔三人行动。并一看红、青二蟒,似乎盘缠在大树树项树身毫未移动,不过玄冰老魔已将围着寒冰老老魔森栅式木屋搭盖完成。   一连数日,魔影子和玄冰老魔面对着盘缠大树树顶树身红、青二蟒,守护在木栅式木屋附近。   而青、红二蟒除了夜晚轮流离开,好似前往寻找食物以外,白天依然盘缠着大树树顶树身,仅注视着魔影子和玄冰老魔也不扑噬。   至于米骊珠、谭人鹤、古震天、青城三子六人始终商量不出一个妥善方法来应付魔影子,玄冰老魔和盘缠在大树树顶树身的红、青两条巨蟒。   只好藏身一旁静待机会。   米骊珠本想借此机会,前往无风谷一探西嶽樵隐、夏兰芝、夏龙儿等有没有离开无风谷,终因她为此行主持的人,所以不便启齿,也不便离开。   不过心中决定只要此间事了,一定前往无风谷探望。   第四日清晨,古震天闲极无聊,独自一人顺着峰岭方向踽踽前行,不久走到峰岭尽端,向着峰岭之下一望。   忽然瞥见峰岭之下有三条人影朝着左则峰岭上攀,前面一条人影身法、衣着酷似师弟笑罗汉。   古震天连忙发出一长二短啸声。   已见峰岭之下三条人影前面一条酷似师弟笑罗汉人影,已经停住身形,朝着他所站峰岭发出一长二短啸声。   古震天一闻啸声和暗号,知是师弟笑罗汉,同吋已见师弟笑罗汉和身后两条人影,正在朝着他所站峰岭纵跃如飞而来。   古震天稍一注视笑罗汉身后两条人影身法速度,就知不是武林特等高手中人物。   不久,笑罗汉已经迅速翻上峰岭来到古震天身前,笑嘻嘻一躬到地道:“小弟向掌门师兄请安。”   古震天呵呵笑道:“老二,不必多礼,快说明身后跟来身穿华丽衣服中年男女是何人?”   笑罗汉往古震天身侧一站,嘻嘻笑道:“启禀师兄,他们二人乃武当掌门人弟子石氏兄妹。”   此时石氏兄妹已经翻上峰岭,连忙走至古震天身前跪下,由石惊天同声说道:“武当弟子石惊天,石惊鸿参见古师伯!”   古震天呵呵笑道:“贤兄妹不必多礼,我古陀子和令师快五年不见,不知令师有否谈过我这老兄弟。”   石氏兄妹起身站立一旁,由石惊鸿道:“启禀古师伯,家师在三个门以前,尚曾交待过侄女,如果遇见古师伯,一定要向您老人家求教学习‘乾坤八掌’,以补本门六阳手、六阴手的不足之处哩!”   古震天呵呵笑道:“这是我三十年前和令师较技拚酒之后,故意胡乱批评贵派秘绝之技六阳手,六阴手听说的一句戏言,今天当着贤兄妹,怎好藉词推诿,日内有暇,一定将我嵩山‘乾坤八掌’传授贤兄妹就是了。”   石氏兄妹连忙躬身施礼,同声说道:“谢过师伯!”   古震天道:“我古驼子和令师专门讲究礼节的性格,有所不同,贤兄妹以后就不必拘泥于礼节,尽管随便好了。”   古震天望着笑罗汉道:“老二,你准备到那里去?”   笑罗汉笑嘻嘻,就将赶来华山相助,遇到了余青姑相邀。会合余白姑,去过游鸾古洞,先后见到黑道三怪和血影子及江湖神丐最幼弟子无影童子,石氏兄妹等最先一段经过予以说明。笑罗汉笑嘻嘻又将以后血影子炸毁游鸾古洞,无影童子不见,怀疑无影童子被倒塌石岩压毙。经过试行挖掘倒塌岩石,终因倒塌岩石过于深远巨大。白费了二、三天工夫,挖掘倒塌岩石尚不过一丈,只好放弃。以及以后为着寻找古震天,又和石氏兄妹在华山找了几天等等经过情形一说出。   古震天这时才知道白青二隐、黑道三怪、血影子等并非为着找寻青莲岩而来华山,而是为着游鸾古洞。至于后来在青莲岩附近会合,那只是一种巧合,此后古震天又将他和妙手鸳鸯谭氏夫妇,青城三子等来到华山这一段经过告诉了师弟笑罗汉。   而站在一旁石氏兄妹听得甚为清楚,对这么多难得一见的武林特等高手为着武林双宝之事云集华山,也不由感到有点惊异。   古震盖天和笑罗汉齐将来到华山大概情形说明,互相了解之后,古震天就领着笑罗汉、石氏兄妹来到米骊珠等藏身之处。   笑罗汉和米骊珠、谭人鹤、青城三子相见之后,复介绍石氏兄妹拜见米骊珠等。   此后,古震天又将师弟笑罗汉所说来到华山经过,由他代为向众人叙述一遍。   米骊珠听完之后,对西狱樵隐,夏兰芝、夏龙儿等竟未等候黑道三怪赴约就不知去向,心中感觉有点怀疑,对其安全的确有点放心不下。因此,又详细向笑罗汉询问了无风谷内西狱樵隐所居住木屋屋中情形,稍加推测,断言西狱樵隐等定已发生意外。   这一日,笑罗汉曾和师兄古震天潜往青莲岩咐近察看,只见魔彩子和玄冰老魔静座在一座简单木珊式木屋之前,面对着前面一株巨大古树。   古树树身缠绕着一条青色巨蟒,树顶盘踞着一条红色巨蟒,人蟒双方象是严阵以待,又似互不侵犯。   笑罗汉对此红、青两条巨蟒如此神奇,心中也感觉有点惊奇怪异!   笑罗汉和古震天一瞥之后,立即退走,返回藏身之处后,时已正午,只见米骊珠、谭人鹤、青城三子均在闭目静坐,但未见石氏兄妹。   二人一旁坐落之后,谭人鹤双眼一睁,望着笑罗汉道:“笑罗汉,有解决办法没有?”   笑罗汉嘻嘻笑道:“怎的没有,依我判断:第一、两条巨蟒紧守着巨大古树,毫无疑问,此一巨大古树树身定是空心,而为青莲神尼坐化地点出入口。第二、依我之见,我们用不着等候血影子请来役兽能手降服青、红巨蟒之后,再行相机行动,不如设法引开魔影子,制服玄冰老魔,驱走青,红巨蟒,先行进入树身空心以内一看,自然较此坐等机会来临为佳。”   谭人鹤道:“你所说的意见,和我们无甚差别,凭我们几人之力,引开魔影子,制服玄冰老魔不算难事,惟有降服青、红两条巨蟒殊非易为。”   这就是说,我们对此青、红巨蟒只有采取将它降服途径,决不能采取将它驱逐击毙的方法,也就是说血影子等魔头尚无法将此青、红巨蟒驱逐,并不愿将此青、红巨蟒击毙。我们为怀念崇敬已故青莲神尼,爱屋及鸟,对此青莲神尼所遗守洞神物,保护尚恐不及,怎能下手击毙?所以只有降服为最佳的方法,可惜的是我们几人之中无人具备役兽之能!”   笑罗汉嘻嘻笑道:“谭老二,只要树底真有洞室,我们尚可另想办法,不妨从另一方向挖掘一条地下道,直达树底洞室。”   米俪珠双眼一睁,含笑道:“笑罗汉所说的办法,可以商量试行一下。”   古震天道:“这个办法说来简单,做起来就非常复杂了。”   青城三子双眼虽已睁开,望着笑罗汉,但对笑罗汉所说办法未表示意见。   谭人鹤道:“与其在此坐等机会,的确不妨试一试这个办法。”   米骊珠道:“我们就如此试办一下,不过应先行选择一个适当位方能下手挖掘,最好能在下手挖掘之处搭上一个木栅式木屋,一可遮风避雨,二可掩耳蔽目,尤其选择位置,搭盖木栅式木屋最好明显大方的当着魔影子等之面办好,导使魔影子等发生错觉,以免魔影子等生疑察觉。”   笑罗汉嘻嘻笑道:“选择适当位置搭盖木栅式木屋之事由我和谭老二去办好了。”站起身来就走。   谭人鹤也站起身来,双目一瞥米骊珠,跟着笑罗汉之后就走。   笑罗汉和谭人鹤一路谈笑,大方的来到青莲岩古树丛林,从魔影子玄冰老魔听坐之处身侧二、三丈远,走了过去。   已见树上红、青二蟒盘缠如故,魔影子、玄冰老魔依然跌坐在木栅木屋之前,面对着青、红二蟒。   只听魔影子发出一声冷笑道:“笑罗汉,你不是说要和老夫拚上三掌吗?”   笑罗汉身形一停,望着魔影子嘻嘻笑道:“魔影子,我守约在游鸾占洞之前等候了你不少天,连你的影子都未见到,我尚以为你葬身游鸾古洞咧!你现在要我和你拚上三掌,我可没有工夫,等待以后遇有机会再行领教。”   说完,举步随在谭人鹤之后,朝前行走。   魔影子仅发出一声冷哼,未再发话。   笑罗汉和谭人鹤走至距离红、青二蟒盘缠巨大古树十五、六丈远附近一处反面斜坡停住身形,观察附近地势甚为适合合挖掘地下洞道工作。   尤其和魔影子等休息处所成一直线距离,约有二十余丈远,可以阻住魔影子等视线,遮蔽耳目。   笑罗汉和谭人鹤心照不宣,也不言语,就绕道返回米骊珠等藏身处所,即将所觅位置地形告诉了米骊珠,古震天、青城三子等。   此时石氏兄妹由外提着所捕获的獐、鸡、兔、鹿等野兽走了过来、将野兽抛在一旁,然后朝着笑罗汉道:“老前辈,深山之中无干粮一类食物,只好烤吃野兽了。”   笑罗汉嘻嘻笑道:“就请贤兄妹偏劳代为烧烤。”   石惊鸿含笑道:“老前辈用不着吩咐,关于烧烤野兽准备饮食等杂事,自然应由侄女来料理。”   米骊珠道:“那就真的有劳贤兄妹了。”   石惊鸿含笑道:“米老前辈,侄女三师叔每次闲谈之时,就要赞美老前辈一番。”   米骊珠道:“石女侠,是说你的师叔玉面观音秦兰若是吗?”   石惊鸿含笑道:“是嘛!”   古震天道:“惊鸿,你三师叔玉面观音,对任何人都是一付菩萨心肠。”   石惊鸿含笑道:“古师伯,我三师叔说过您老人家曾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帮过她一次大忙,至今犹无法报答哩!”   古震天呵呵笑道:“想不到些许小事,你三师叔尚挂在心头,惊鸿,不要说了,快去烧烤野兽。”   石惊鸿道声:“是!”就去宰杀、冲洗,烧烤獐、鸡、兔、兔、鹿。   石惊天也正待离去为胞昧石惊鸿帮忙。   已听笑罗汉嘻嘻笑道:“动手挖掘地下道的位置找好了,在开始挖掘以前,必须搭盖一座简单木栅式木屋呀!”   米骊珠望着丈夫,谭人鹤道:“搭盖木屋之事,你不承担下来,莫非……”   谭人鹤忙道:“夫人,就是要搭盖木栅式木屋,也非我一个人之力所可做到呵!”   石惊天道:“米老前辈,搭盖一个简单木栅式木屋,用不着诸位老前辈操心,由晚辈独自办理好了。”   谭人鹤连忙道:“石贤侄,那就太麻烦你了,稍等由我领着你去。”   米骊珠瞪了谭人鹤一眼。   石惊天道:“诸位老前辈,如没有吩咐,晚辈就先去帮忙舍妹烧烤野味了。”   古震天道:“石贤侄,你快去吧!”   石惊天退出之后,七老谈论着青莲岩位置中心,盘缠在巨大古树之上,红、青二条巨蟒不少奇异之处,并且断定红、青二条巨蟒定是青莲神尼所居青莲岩的护洞神兽,七老为着尊敬青莲神尼,自然不便采取毙蟒毁洞的方法。   不久,石氏兄妹已经将獐、鸡、兔、鹿烤热,做了一个簡单木架抬了过來,放在七老所坐中央位置。   一股肉香扑鼻,令人谗涎欲滴!   笑罗汉,谭人鹤连呼:“好香!好香!”一抢烧烤野鸡,一抢熏炙野兔,张开大嘴就嚼。   古震天、米骊珠,一择烧烤野獐,一择熏炙鹿腿。   青城三子在外不忌晕素,各选熏炙鹿腿。石氏兄妹站在一旁,各拿着剩余熏炙野鹿相继吃食。   七老二少这一顿野味美餐香脆可口,吃得津津有味。   笑罗汉嘻嘻笑道:“石氏兄妹对野味的烧烤熏炙,真是色香味美,深得个中三味。”   石惊鸿含笑道:“只要师叔您老人家喜欢吃食烤炙野味,侄女明天中午一定捕捉一隻不大不小老虎,再加上些特別香料烧烤熏炙,保证您老人家和诸位老前辈吃个痛快。”   谭人鹤道:“有了贤兄妹在此,我们就省事不少了!”   米骊珠瞪着谭人鹤道:“天色不早,快往古树丛林察看魔影子等和神蟒动静。”   谭人鹤站了起来,望着石惊天向外嘟嘴,就朝外走去。石惊天领会谭人鹤心意,立即随后跟去。   谭人鹤领着石惊天从靠左方向落下岩峰,绕至古树丛林,来至斜坡处所,以气功传音向着石惊天道:“此处就是准备搭盖临时木栅式木屋的地方。”   石惊天目前内功火候尚未达到炉火纯青能以气功传音境界,只好点头表示。   石惊天再一注视直前十余丈远一株巨大占树树身,缠绕着一条青色巨蟒,不过树顶有无红色巨蟒盘踞,就无法看清。   巨大古树之前几丈远,有一座木栅式的木屋,屋外坐着魔影子和玄冰老魔,并见魔影子和玄冰老魔已经发现了他们,两双锐利目光正在注视着他们。   谭人鹤伸手一带石惊天疾步离开古树丛林,仍然绕道回到藏身处所。   此时天色已快黑暗,寒风劲疾,冷雨飘飞,谭人鹤进入石岩凹处,只见米骊珠、古震天、笑罗汉、青城三子,石惊鸿等跌坐暗处闭目养神。   于是走到原来座位跌坐不语,石惊天走至胞妹石惊鸿身旁空隙之处跌坐。   一夜易过,天色刚明,七老之中,古震天每日清晨必须外出散步片刻。   所以天色刚明,古震天也不惊动众人,独自走出石岩凹处,顺着峰岭前行来至峰岭尽端,纵目四顾。   只见晨光曦微,金风颯飒,层峦耸翠,峭壁巍严,此情此景,有如循迹林泉,寄情山水,胸怀舒畅已极!   古震天不由有超然物外之感,发出一声清啸!蓦然一声阴沉冷寞“哼”声传自右侧二、三十丈远一片石岩方向。   古震天视如未闻,又继续发出一声清啸,只听又一声阴沉冷寞“哼”声传至右側二、三十丈远一片石岩方向。   古震天冷哼一声!以气加传音朝着右侧二、三十丈远一片石岩方向发话道:“隐身石岩中道友,何不现身以真面目相见?”   说后,声音沉寂,无人现身,也无人答复。   古震天仍然冷哼一声!以气功传旨朝着右侧二、三十丈远一片岩石方向发话道:“道友既然不肯以卢山真面目相见,我古震天不再留此奉陪了。”   忽见二、三十丈远石岩方向射来一个白色弹子,古震天伸出左掌接着,轻飘柔软,犹如无物。   古震天伸开左掌一看,为一个白色纸团,只见上面写着狡哉血影,蛊毒风吹。   三朝入窍,五夕侵肌。   七日力竭,九夜声嘶。   伤者不觉,扁鹊难医。   末尾未留名款,古震天一见,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连忙纵跃来至左側二、三十丈远处一片石岩察看,连人影都未见到。   古震天迅速返回众人藏身处所,气急败坏的道:“糟了!”   米骊珠连忙站了起来道:“什么糟了?”   古震天长叹一声道:“我们大家均中了血影子暗算!”   米骊珠道:“什么暗算?”   古震天就将一张白色纸片交给米骊珠道声:“你请看吧!”然后颓然坐下。   米骊珠接过白色纸片一看,也不由打了个寒噤。隨即递传谭人鹤、笑罗汉、青城三子,石氏兄妹轮流看过,大家均面面相觑,神色显出不安。   米骊珠十分气愤道:“传信警告我们之人既说‘三朝入窍,五夕侵肌’。我们先来此地几人,在此巳逾届满五夕侵肌之期,我们快各自运气行功,试一试有没有感染着血影子暗中所放蛊毒,究竟利害到什么程度?”   七老二少连忙各自运气行功,大约一盏茶久,青城三子首先察觉五腑六脏之间有所异样,面上随即现出痛苦难煞之色。其次笑罗汉来此虽然不过一日一夜时光。但是亦有感染蛊毒的极其轻微感觉,石氏兄妹因为功力经验两均不如笑罗汉,试探不出有没有感染蛊毒,面上显出极端惶恐!   米骊珠、谭人鹤,古震天三人经过一再运气行功,竟试探不出有丝毫异样。   此时三人已经发现青城三子面色极为不对,笑罗汉面色有点异样,其余石氏兄妹面色也有点惶恐。   三人首先来至青城三子坐处,仔细察看面色极为不对的青城三子,只见青城三子此时面色慘白,浑身颤抖,闭目跌坐,不言不语。   三人再走至笑罗汉闭目跌坐之处察看,只见笑罗汉面色虽然有点异样之外,但是并无痛苦之色。   再一看石氏兄妹双眼睁开,均以一双怀疑的目光望着米骊珠她们三人。   米骊珠十分慌急的道:“这是一种什么蛊毒,不放在饮食之内,能够杂在无形空气微风之中,使人嗅到之后,就会感染蛊毒,这怎么办呢?”   古震天双眉一皱道:“只有等待传信示警的人出现或有解救。”   此时笑罗汉经过试探之下,知道自己所感染蛊毒不深。   双眼一睁,面现苦笑,望着三人道:“奇怪!谭老二,谭二嫂和掌门师兄你们三人和青城道友一同来此,怎么青城三位道友感染蛊毒这么利害,而你们三人好似丝毫都未感染一样?”   米骊珠等三人一听笑罗汉发话询问,三人心中就已体会出这是服食冷紫霞所给参饼灵药之助。   米骊珠就将她们夫妇和古震天服食冷紫霞所绐参饼灵药之事说出。   笑罗汉闻言颓然若丧,苦笑道:“现在到那里去找这个神奇孩子……”   米骊珠急得一跺双足道:“血影子,这个有其名无其实,该剐、该杀的老魔头,竟会采取这样下流手段来对付我们……”   古震天双眉一扬道:“血影子既然未离开此地寻访所谓具有役兽之能的人!而藏身暗中施放蛊毒,其用心的狠毒阴险,真是出乎我们意外。   我猜测他施放毒时间当在夜深一段时间,我们赶快趁在白天,先将感染蛊毒的青城三位道友先行移往另一地点。   然后我们三人选择一个适当位置藏妥身形,俟血影子出现,再乘其不备各以奇毒暗器,朝他猛袭强击,虽然一举不能击毙血影子,但是最低限度非使这个老魔头身受重伤,大吃苦头不可。”   米骊珠毅然决然道:“我们就按此计策办理!”   谭人鹤道:“暗中狙击血影子不难,移动安置青城三位道友却非易事、为使血影子不生疑心,最好不要移动青城三位道友。”   古震天道:“谭老二所说甚有见地,暂不移动青城三位道友也好,就请谭二嫂先到外面察看一番,血影子可能经过的地点。并选择好我们潜伏处所等到天色黑暗,我们出外藏好身形,一俟血影子出现,就突起袭击。”   米骊珠、谭人鹤、古震天三人商量了好久,知道青城三子所感染蛊毒,除了施放蛊毒的人,有药可以解救,并有冷紫霞那样参饼灵药,或具有同样效之药可以诊治以外,就只有坐以侍毙了。   三人愁眉苦脸,各就原来坐位,静坐不言不语。   米骊珠静坐片刻,就独自走出石岩凹处,来到外面好似漫不经心的察看附近地形,由于米骊珠心细如发,一看之下,就已明了一半。   为恐久站察看,可能引起藏身一旁的血影子察觉生疑,立即退回石岩凹处之内坐下,闭目忖今晚生死一击的方法。   这一日除了青城三子以外,大家仅稍吃干粮,大半天的时光,很快即已过去。   这时夜幕低垂,天色昏暗,微风细雨,已在开始吹飘,空气阴沉,寂静异常。   不久,天色黑暗,毫无光亮,米骊珠、谭人鹤、古震天三人悄然走出石岩凹处,由米骊珠领着来到白天所选择地形藏好身形,等待着血影子出现。   风雨细小,气候寒冷,米骊珠等三人藏身之处,为散立岩石空隙,可以互相策应的处所,在此黑暗深处之中,更显隐蔽。   三人各自屏气凝神,悄然静立,注视着血影子可能出现方向,根据气血循环推测,已一个时辰。二个时辰过去,很快深夜子时。   三人不敢大意,三双锐厉目光,始终注视着不敢霎眼。   三人在此黑夜茫茫,细雨蒙蒙之中,运足目力,也仅能隐约视到三,四丈远,在此三、四丈远范围以内,对一切景物仍然模糊不清。   三人此时蓦然发现一个影子形同幽灵一样,极为缓慢的走了过来,并于距离三人藏身之处三丈远停住多形,衣袂飘然,静悄悄立着不动。   三人屏气凝神,竭尽目力察看三丈远所出现幽灵似的一个影子。已经看出这个影子并非穿着有颜色的衣服,与血影子个性喜穿红色衣服有点不同,三人不由怀疑这个影子不是血影子,而是另一个神秘人物。   谁知这个影子好似泥塑木雕一样,静悄悄的站着不动,快约一个时辰之久,才缓慢的移动身形.朝着三人藏身位置中心之点走来。   这个影子一步一步好似足不沾地,无南无息的逼近三人藏身位置中心之点,而这个中心之点距离三人藏身之处不过一丈远。   藏身在暗处的米骊珠、谭人鹤、古震天三人,由于这个影子一步一步的逼近她们三人藏身位置中心之点,自然已渐看清这个硕长影子披着一件斗蓬式的黑色披风,已经快走到中心之点。   米骊珠等三人仍然无法看出这个硕长影子是不是血影子,只要这个硕长影子再前进几步,就会使三人失去突起袭击的大好机会。   就在此时,耳闻笑罗汉在岩石凹处附近发出轻微笑声道:“血影子,今夜风雨不大,你怎么披上了一件黑色斗蓬……”   笑罗汉虽话声未了,但这种说法,就已提醒了米骊珠等三人。等于说明了站在她们三人藏身位置中心之点,这个身披黑色斗篷硕长影子,就是血影子。   怕好这个身披黑色斗蓬硕长影子,未待笑罗汉说完,即已朝着笑罗汉发话方向,发出一声阴森森冷笑,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米骊珠此时左掌之中早已握着两颗小石子,朝着谭人鹤、古震天立处轻轻弹去。   暗号一发,只见分从米骊珠,谭人鹤、古震天三人藏身之处飞出不少暗器,疾如流星陨石,朝着一丈远身披黑色斗蓬硕长影子猛射!   只见这个身披黑色斗蓬硕长影子,似已察觉有人暗袭。发出一声冷哼!身形其快如风,就地一个急旋。   黑色斗蓬张开,有如巨轮,形似钢板,向时产生一股强大气劲。   不但已将三方猛射而来暗器倒飞,朝着发射暗器米骊珠等三人方向反射.身披黑色斗蓬硕长影子这一手类似“天旋地转”神奇绝技,的确令人心惊胆战,并可断定为血影子化裝无疑。   好在米骊珠等三人功力虽较血影子逊色大半筹,但三人亦为武林有数特等高手之一。龙其三人存心猛击血影子所发暗器的狠毒,发射暗器的手法部位特异,自亦出乎经过化裝的血影子意料之外。因此身披黑色斗蓬硕长影子一一血影子施展类似“天旋地转”神奇绝技,虽然已将膝盖以上身体部位整个护住。   但是由于自大自信,双足并未离地,致被米骊珠所发射密集如雨“子午追魂钉”一根击中左足足背。并被古震天所发射不少飞蝗石暗器之中藏着一棵“青磷毒焰弹”射中右足膝盖以下部位,发出一声裂帛似的声响,火星暴射,遇风化为朵朵烈焰,已经燃烧着血影子所穿长裤裤脚。   血影子这时才发觉藏身暗处以暗嚣袭击他的人是米骊珠、谭人鹤、古震天三人,并知足背所中暗器为米骊珠所发“子午追魂钉”。   右足膝盖以下部位所中暗器为古震大所发“青磷毒焰弹”。均是子不过午的独门奇毒暗器,且均非及时诊治不可,最忌用气使力。   血影子气得暴跳如雷,七窍生烟,也只好强压怒火,跟着一个旋转,身形悬空,快如流星,已朝着来时方向疾射而去。   霎眼之间,已没入黑夜茫茫,细雨蒙蒙之中不见。   从笑罗汉发声点明身披黑色斗蓬硕长人影就是血影子化装。米骊珠等三人暗中发射奇毒暗器朝着血影子袭击。及血影子施展类似“天旋地转”神奇绝技阻挡暗器,并使暗器朝着米骊珠等三人反射,以及血影子足部先后被暗器击中并及时疾退,此都不过刹那间之事。   等到米骊珠、谭人鹤、古震天三人让过反射回来暗器,分从藏身之处闪身出来,血影子已经朝着来时方向凌空疾射而去!   米骊珠道:“血影子虽被我的‘子午追魂钉’射中足背,及被古驼子的‘青磷毒焰弹’射中膝部,但是仅能逼使这个老魔头退走,仍然得不偿失。”   忽听石岩凹处附近笑罗汉发出嘻嘻笑声道:“打了这么大一次胜仗,怎说得不偿失?”   米骊珠闻言心中一动,连忙和潭人鹊、古震天来至石岩凹处入内一看。   从黑暗之中可以看见笑罗汉满面笑容站在右旁,身侧站了一个蓬头垢面,破衣跣足十岁左右叫化男童,裂开小嘴朝着她傻笑!   米骊珠一瞥青城三子似乎很安静的闭目跌坐。   石氏兄妹神情兴奋的站在青城三子左旁。   米骊珠“咦”了一声!望着笑罗汉和叫化男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谭人鹤,古震天站在米骊珠左右两侧亦以惊异的目光望着笑罗汉和叫化男童,等待着笑罗汉答覆说明……   且说无影童子十天前和笑罗汉、白青二隐、石氏兄妹及黑道三怪等守候在游鸾古洞之前,因见天快下雨,所以首先躲入站处附近散立岩石缝隙之中,并见笑罗汉等亦躲入左侧树林避雨之后,旋即狂风大雨,历久不停。   无影童子因为藏身之处快被雨水冲进,于是施展快速身法,闪入游鸾古涧之内,暂避风雨。   无影童子由于小孩心性好玩好奇,兼之奉着恩师江湖神丐的秘密指示,于是紧扎衣服,提气上升,背贴洞道之顶,双手双足反吸着洞道之顶,朝着洞道以内,向前游进。于已能望见冷焰双魔所守护藏真室的地方即行停止。   冷焰双魔那会想到一个小孩已背贴洞道之頂游走进来,所以两双锐利目光虽然不时平视前面洞道,但是未曾发现无影童子背贴洞道之顶游走进来。   无影童子凝神聚气望着守在藏真室门口冷焰双魔的举动,只要被发现,就立即飘身疾退,同时并窃听藏真室中血影子和魔影子的谈话。   不久已经听到血影子和魔影子在藏真室内计议着由血影子亲自动手毁去佛像莲座机括之事,并知魔影子和冷焰双魔即将退出。   无影童子一听,那敢迟延,连忙迅速退出藏真室洞道闪身出洞。   本待前往左侧树林告知笑罗汉等,因见狂风大雨,只好利用稀疏树林借力遮身,胡着树林疾射!   无影童子进入树林停住身形,转身一看,已见魔影子和冷焰双魔冒着狂风大雨,朝着他所站树林疾纵飞跃面来。   无影童子连忙藉着树木藏住身躯,从缝隙之中外望,只见魔影子和冷焰双魔己在距离他藏身树林不远一株树下站立,面对着游莺古洞。   就在这时蓦闻一声轰隆沉闷巨响发自游鸾古洞洞内。   接着一声崩天塌地轰隆巨响,只见游莺古洞原来一座高逾百丈高峻石岩、如天崩地塌挟着尖锐啸声朝着洞外倾倒。巨石飞溅滚落,蔽日遮空,霎眼之间游鸾古洞洞口前面,已被倒塌石岩堆集成一座五、六十丈高峻石岩,声势浩大,令人惊心功魂。尤其石岩倾倒快接近地上的时候,天昏地暗,就在此慑魂夺魄的一瞬间,才见血影子平飞冲射而出,脱离倾倒石岩范围。   无影童子一见血影子脱险纵落魔影子身前,心想这个魔君只要迟缓一步,必定粉身碎骨了……   此意念未消,忽闻血影子喝声:“快追!”身形首先拔起,凌空借力,翻上对面倒塌岩项,疾纵而去。   魔影子和冷焰双魔也随在血影子之后如飞跃去。   无影童子只好冒着狂风大雨、从树林之内纵出,展开捷如鹰隼身法、迅速翻上岩顶尾随着血影子等四人之后,纵跃如飞,紧紧跟随。   这时无影童子才发觉血影子等前而尚有几条人影冒着狂风大雨朝前飞纵疾跃、血影子好似仅紧紧尾随在后,不想超前。   追了好久,血影子也始终末超越前面几条疾奔人影,因此无影童子也只好远随血影子等之后朝前疾行。   经过不少时间,翻过不少峰岭,只见最前面几条人影翻落前面峰岭之下不见,血影子等也跟着翻落峰下不见。   无影童子加快身法纵至此一峰岭边沿一看,巳见最前面几条人影翻落一座岩下,并见血影子等朝着左侧一片古树丛林纵落,很快没入林中不见。   无影童子连忙飄身借力,朝着血影子等所进入左侧一片古树丛林方向,开始向下纵落,身形纵离峰岭,朝着中途预定落足借力之点落去。   惟身形下落不到三、五丈、蓦觉背后衣领被入悬空一把抓住,指力强劲,并顺势朝着一块石头上摔去。   无影童子不由大惊,连忙悬空提气,意图稳住身形,以免摔在石头上。   不料这一摔之力大得出奇,无影童子竟无法控制住身形,只好双掌一伸,发出一股气劲朝着石头推去。   悬空朝着石头摔去的身形,仅能顺势稍微一缓。   但是无影童子悬空身形,仍然避免不了被摔落的危险。   于是“拍”的一声,右侧臀部恰好撞在石头之上。   无影童子小性儿大发,一声喝斥:“谁敢偷袭小……”   爷子尚未出口,一双眼睛已经里见峰岭边缘站着一个蓬头散发,鹑衣百结,手持一根黄色竹杖,一双黑光炯炯眼睛的干枯瘦小老叫化。   吓得无影童子打了一个寒噤,连忙将尚未说出的“爷”字咽下,就在石头之上双膝跪下道:“小侄叩见师叔,您老人家好?”   站在峰岭边缘干枯瘦小老叫化神色十分冷峻的道:“小鬼,你的胆子真不小,竟敢尾随血影子等几个老魔头,你难道不怕死,赶快替我滚过来!”   无影童子跪着姿势不变,只见双膝微动,顺势借力,跃上峰岭边缘跪着,瞌了一个响头道:“师叔您老人家也来到了华山!”   干枯瘦小老叫化冷哼一声道:“小鬼,你学会了几手毛手毛脚功夫能够前来华山,我老人家人称天南独丐难道不如你这小鬼。”   无影童子苦丧着脸道:“那个不知师叔您老人家技压天南,不过您老人家真是过于怜惜喜爱小侄,每次一见到小侄,不摔小侄手脚朝天一跤,就是给小侄屁股上一脚。”   边说边用小手摸了—下刚才摔撞在石上的右侧臀部,仍然跪着不敢起来。   天南独丐道:“小鬼,快滚起来,否则给你一脚,不将你这小鬼踢落岩底才怪呢!”   无影童子连忙爬了起来,站在干枯瘦小老叫化身侧喊了一声“师叔!”   天南独丐道:“小鬼,是谁要你尾追血影子等的,你尾追在血影子等魔头之后,有什么发现吗?”   无影童子道:“师叔,是恩师要小侄留在华山探听失传百余年久的“七绝煞光”坐功图,您老人家看这么大一个华山,要小侄从何找起,所以小侄在此只要撞见武林中人物,就非尾追到底,察看探听不可。”   天南独丐道:“小鬼,有没有点蛛丝马迹可供寻找。”   无影童子小头连摇。   天南独丐沉吟片刻,自言自语道:“老大一定获到了有关地煞怪叟晚年随着太虚双仙之一无相真入归隐潜修的消息。”   无影童子道:“师叔,地煞怪叟是谁啊?”   天南独丐道:“关外七绝的祖师。”   无影童子道:“师叔,关外七绝是不是我们的生死仇家一一七个刁钻古怪老鬼”   天南独丐道:“不是这七个老鬼还有谁!”   无影童子道:“听说三年后端午,这七个刁钻古怪老鬼要和我们争夺一本什么秘笈?”   天南独丐道:“小鬼,你知道此事有什么用!”   无影童子噘着小嘴道:“师叔,只有您老人家常说小侄无用。”   天南独丐道:“三年端午大会,你这小鬼不过十三岁,能派上什么大用场?”   无影童子噘着嘴道:“小侄到了那天,非单独一试七绝消魂阵不可。”   天南独丐鼻孔里哼了一声道:“小鬼,你别白日说梦话,快随我去探听血影子等的行动。”   无影童子道声:“好!”   天南独丐无影童子二人,利用地形地物遮蔽着身形,借力向下纵落,就在血影子等右侧十余丈处散立岩石之后隐住身形、窥视着血影子等行动。   这时天南独丐和无影童子才看清这一岩壑之中有一条溪涧,宽大翻腾的泉水,是从左侧一座悬岩之下一个环拱岩洞之中倾泻而去。   溪涧对面站着谭人鹤、古震天、米骊珠、青城三子,左前方一座树林外站着金蛇教主和男女八大护法,右侧站着白青二隐、黑道三怪。   天南独丐一见这么多终年难得一见的武林特等高手、竟会出现遇在一起,真正有点出乎意料。   于是留神察看和仔细窃听,惟距离过远,举止无法看清、言语无法听到。   不久,天南独丐已见寒冰老魔和米骊珠各自使出看家本领所擅独门功夫拚力恶斗,旋见米骊珠、谭人鹤、古震天以三打一,力战血影子和青城三子亦以三打一恶斗魔影子。   接着冷焰双魔分别拦阻黑道三怪和金蛇教主闯道抢路,以及血影子、魔影子各自冲破米骊珠三人,青城三子的阻拦,分追黑道三怪和金蛇教主。   又见米骊珠等六人毫不迟疑,行动迅速,抢入血影子刚才所坐立身后古树丛林之内。   等到天南独丐和无影童子潜至米骊珠等六人所入古树丛林,发现米骊珠以此丛林一株最大古树为中心,正在分开寻找什么贵重物件一样。   再见一株最大古树树顶和树身,先后出现一条从未见过的红色巨蟒和一条青色巨蟒,已见青城三子均左手持剑试探着刺击缠住树身青色巨蟒又自行退下。   就在此时,忽闻尖锐啸声连续传来。已见米骊珠等六人迅速进入古树丛林深处隐藏不见。同时已见血影子,魔影子、冷焰双魔等四个老魔头进入丛林以内。并见寒冰老魔出手袭击青色巨蟒,而被红色巨蟒喷射毒涎,射中寒冰老魔左手,由血影子及时断去寒冰老魔左臂,敷药防止毒气扩张。   最后见到血影子离去,玄冰老魔围着负伤寒冰老魔搭盖木栅式木屋,天南独丐和无影童子始行退出丛林,翻上身侧石岩,发现了米骊珠等六人所住石岩凹处。   天南独丐也不和米骊珠等相见,着无影童子就在米骊珠等藏身峰岭不远找到了一个藏身之处。   藏好身形,等到天色黑暗之后,天南独丐吩咐无影童子独自前往察看魔影子和米骊珠等两方面行动。   无影童子生就身轻如燕,捷如鹰隼,膂力甚强,指能穿木,尤其一双夜眼,能在漆黑无光的时候,透视约五丈远。   单凭目力一项,已经超过武林特等高手所应具备的目力程度,所以无影童子于夜间出动,更能发挥他与生俱来的三项天赋异禀奇能。   无影童子离开天南独丐,展开轻功绝技,越石绕树,轻灵迅速,他先察看米骊珠等藏身之处,窥见米骊珠等均在闭目跌坐之后,绕道来至古树丛林。   无影童子懾于魔影子声威,不敢过于接近魔影子,即于五、六丈远之处,一株大树之上藏妥身形。   不过无影童子所保持的这点距离,在此漆黑无光夜暗之中,因为视力不够的关系,也算很远了。   无影童子这时窥见玄冰老魔静坐在木栅式的木屋之前,但未见着魔影子。   无影童子人小心细,连忙提气飘身下树,就在距离玄冰老魔静坐本栅式的木屋五、六丈范围以外搜索魔影子的踪迹。   无影童子搜遍此一古树丛林,也未发现魔影子的踪迹,心中感觉有点奇怪,此时无影童子恰好来至白天血影子等所坐立的方向,于是闪身来至血影子等曾经坐立过的岩石上。   从黑暗之中向下一望,除了隐约可见溪涧的流水依然在翻腾,一阵阵的寒风,吹得身侧不远树枝在摇曳以外,其余一无所见。   无影童子立即朝着二、三十丈的溪涧边缘悬空借力,向下飄落,双足稍一点地,顺势跃过溪涧,身形一停,一双天生神目迅即一瞥四周仍无发现。   正待举步前进,蓦然听见左前方十余丈远树林之外发出轻微异样响声。   无影童子迅即双肩一幌,身形朝着左前方十余丈远树林平飞疾射!   无影童子身形一入树林,足未落地,悬空借力上纵,即已越在一株高大树上藏好身形,运足目力,向前察看之下。   五丈以内除了苍天古树,满地落叶以外,无人踪、无兽迹。   无影童子聚气凝神,向前、向左、向右观察测听,由于树林寂寞冷静,可说五丈以内吹风落叶的声响,亦可听出,惟仍无人兽声响。   无影童子久闻魔影子利害,不敢丝毫大意,于是伏在树上不动,利用一双天生神目,暗中察视。   大约半个时辰之久,才瞥见两条高大人影有如幽灵出现一般,朝着他藏身的树下这一方向,无声无息,足不沾地,轻飘冉冉而来。   于距离无影童子藏身大树三丈远处停住身形,静悄悄立着。   无影童子运足神目察看这两条高大人影,均披着黑色宽大披风,两付冷冰冰的面孔,两双黑光炯炯的逼人巨眼。   从头部面庞观察,和血影子,魔影子极为相似。   无影童子一见之后,心头不由泛起一股寒意,打了一个寒噤!   连带身躯微微震动,所站大树丫枝也在轻轻摇摆,吓得无影童子连忙戒备着,只要一被三丈余远好象血影子、魔影子的两条人影察觉,立即飘身疾退。   无影童子一见好象血影子、魔影子两条人影,仍然神色木然,静立不动。无影童子知他刚才这一轻微动作,未引起注意、未被察觉,才放下心来。   谁知二丈余远好象血影子,魔影子的两条人影,除了嘴唇微动以外,依然静悄悄不言不语,无影童子感觉有点诧异!   但此念头不过在脑海之中一掠,即已恍然大悟,原来好象血影子和魔影子这两条黑影,是在互相用气功传音谈论着。   无影童子知道双方用气功传音说话,陈非用气功传音说话之人,故意欲使同一方向附近的另一人听到。这人只要将所发传音稍微加大,尚可办到以外,另外的人想从旁窃听,是无法听到的。   至此无影童子已可断定这两条人影,即算不是血影子和魔影子两个魔君,也是武林中有名的特等高手了。   不久,只见站在右边一条人影向前走丁二、三步转头细声发话道:“老二,时候不早了,我尚要去察看米骊珠等一番,你快返回原地吧!”   说完,身形一幌,即已闪出树林不见,原站在左边一条人影也跟着身形一幌,亦已闪出树林不见,无影童子这才知道发话先离去的人影为血影子,后离去了的人影为魔影子。   连忙飘身落地,闪出树林,越过溪涧,翻上峰岭,来至师叔天南独丐藏身之处一看,只见天南独丐靠着石壁正在呼呼大睡。   无影童子也不惊扰天南独丐,也就靠在岩壁抱头假寐,惟一双小神目,有意无意一瞥熟睡的师叔天南独丐。   这时已离天明不远,无影童子究竟是个小孩子,那有不疲倦,不贪睡之理,于是不久即已呼呼睡熟。   等到无影童子醒来,天色已经大亮,一看师叔天南独丐,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无影童子知道这位师叔脾气古怪,行为诡异。随即站了起来也不等候,就离开藏身之处,一路藉着地形地物掩藏着身形,朝着米骊珠等藏身之处疾行。   于快接近米骊珠等藏身之处,经过一株大树,一片深草之时,忽然瞥见师叔天南独丐已由前面疾纵而来。   无影童子顽性顿起,连忙伏身草地,意欲躲过并窥视着师叔天南独丐行动。   只见师叔天南独丐行色匆匆,迳自朝着昨晚藏身处所方向如飞疾行,霎眼之间,就已没入散立岩石之中不见。   无影童子漆黑面庞之上现出得意笑容,转过头来望着米骊珠等所居方向。   因所伏着之处拒离米骊珠等所居方向约二十丈远,又是位于左侧,以致无法看出米骊珠等所藏身的处所。   无影童子正待站起身来,忽然瞥见右侧七,八丈远树林之中走出一个高大黑衣人。   只见此一黑衣人尚未走出树林,即在一株树下站着,面望着米骊珠等藏身之处。   无影童子一见此高大黑衣人,就知是昨夜所见两个黑衣人中一个,也就是血影子、魔影子两人中一人,心情不由紧张了起来!   只见此高人黑衣人屹然不动,静立未语。   无影童子欲退不能,只好伏在草中不动。   快一个时辰之久,方见此一高大黑衣人转身离去。   无影童子身形快逾离弦弓箭,矮小身躯平飞射入树林,藉羊沿途树草掩藏身形,朝着高大黑衣人去向尾追。   无影童子一见前面十丈远高大黑衣人,身法轻灵,飘然迅捷,惟恐失去高大黑衣人踪影,展开擅长轻功绝技,在后紧紧尾追。   无影童子前追不久,发觉高大黑衣人顺着树林,朝着前面一座石岩峰顶冉冉上升。   无影童子人小见闻多,知道前面高大黑衣人所施展绝顶轻功身法,属于凌空步虛的一种无上轻功秘绝之技。   当今武林不少特等高手,似无人具此神奇身手。因此无影童子料定前面高大黑衣人多半是血影子这个魔君了。   无影童子至此更不敢过于接近血影子,并施展兔起鹘落的身法,选择树草之处朝上攀登。   这时无影童子和前面高大黑衣人距离渐渐拉远,高大黑衣人已经翻上岩峰,等到无影童子翻上此一岩峰,已经失去高大黑衣人踪迹!   无影童子为人聪慧,心思灵敏,连忙选择一处岩石之下一个小方岩缝,也不管小方岩缝之内有无毒蛇之类潜伏,一下爬入小方岩缝内,发觉此一小方岩缝之内甚为深邃,从漆黑之中看不到尽端。   武侠屋扫校独家连载       第十四章     无影童子恐怕血影子突然现身,发现他尾随在后,所以爬入一个小方岩缝之内,虽然发现此一小方岩缝之内甚为深邃,从漆黑之中看不到尽端。   但是无影童子也不爬入察看,勉强转过身来,头朝小方岩缝缝口,两眼向外注视着。   大约有一个时辰之久,忽然看见洞口外丈余远出现一个高大黑衣老人和一个矮小红衣憎人,无影童子深恐被岩缝以外之人发现,又倒退入岩缝之内二、三尺远。   忽然矮小红衣僧人说道:“大谷主,你只要出手全力一击之下,就可分別将米骊珠等击毙,一举解决,何必非要贫僧施展吹蛊方法,放射多年不用的蛊毒来对付米骊珠等。”   只听高人黑衣老人冷寞笑道:“老秃奴,你別罗嗦,今晚你替我吹放蛊毒之后,留下一瓶专解蛊毒灵丹,我不再留你,你回你的西昆仑去好了。”   又听矮小红衣僧人说道:“大谷主既然非要我红衣头陀一献薄技,只有从命是了。”   再听高大黑衣老人冷笑道:“老秃奴,你帮了我血影子这一次大忙,日后我血影子一定会另眼看待你的。现在距离施放蛊毒的时间尚早,你不妨休息准备,我尚有一件事情待办必须暂时离开此地,我们等到天黑再见吧!”   无影童子已知高大黑衣老人为血影子,连忙爬前二、三尺外望,只见血影子身形凌空朝着刚才上峰方向翻落而去。并见红衣头陀独自摇头苦笑,旋即转身离去!   无影童子伸头出外,朝着红衣头陀去向一望,已见红衣头陀进入前面十余丈远散立岩石缝道之中不见。   无影童子迅速爬出岩缝,一双小眼一瞥此一小方岩缝之后,朝着十余丈远红衣头陀所进入散立岩石缝隙之处,贴地平飞疾射。   无影童子究竟是个小孩,竟将无竟所发现可以直达青莲神尼坐化秘室唯一的一条青莲岩秘道捷径,就此轻易放过,失去了独获武林奇珍,江湖异宝的千载难逢机会。   无影童子来至红衣头陀所进入散立岩石缝道之前,从右侧窥视之下,缝道之内竟为一丈余大天然方型石屋。   并见红衣头陀坐在此一天然石屋之中一条石凳之上,右手拿着五寸高一个大红色玉瓶,左手拿着两寸高一个小红色玉瓶。   正由大红色玉瓶中倾出莲子大小红色丹丸,倒入小红色玉瓶之中。   倒好之后,将大红色玉瓶放入怀中,小红色玉瓶放在石凳之上。   又伸手撩起红色袈裟,取出一枝一尺长,拇指粗金黄色铜管,用手指一按机关,铜管之内神出一个尺长钢管。   每按机关一下,铜管就伸出同样一个尺长铜管,向前延伸,连按九下,就各延伸出一个尺长铜管。   这时红衣头陀所持一个尺长铜管就已变成了一丈长。   无影童子一见红衣头陀手中一枝尺长金黄色铜管,连按机关九下,就由一尺一尺的延伸变成一丈长,又感奇异,又觉好玩。   无影童子正在向内窥视,感觉奇异好玩的时候,已见红衣头陀站了起来,吓得他连忙飘身退出缝道,顺势一个翻身,就已翻上十余丈高岩石顷上伏着。并见红衣头陀手持一枝丈长金黄色铜管走了出来,朝前直走。   无影童子心中一动.忽然想起,我何不乘机溜入石室中,察看红衣头陀放在石凳之上一个两寸高小红色玉瓶在不在?   无影童子想到就做,乘红衣头陀朝前直走离开缝道二丈余远,连忙飘身落入缝道以内,进入石室一看。   一只二寸高红色小玉瓶,极为刺眼的放在石凳之上未动。   无影童子连忙伸手拿起红色小玉瓶,顺手往怀中口袋一放。   闪身退至缝道之口,向外窥视。   已见红衣头陀右手拿着一枝丈长金黄色铜管,面对着室缝道在缓慢地挥舞着,并从二丈余远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无影童子心中暗想,如果红衣头陀一直朝着缝道走来,他无疑会被红衣头陀撞见,否则只有乘红衣头陀距离缝道丈余远,冲出缝道以外,并全力从右側上纵逸去。   这意念灰他脑中一掠之间,已见红衣头陀由二丈余远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距离很快由二丈、一丈九,一丈八、一丈七、一丈六迅即缩短至一丈五。   无影童子一见,知他不能再让红衣头陀走进,连忙猛一提气,正待闪身飘出的瞬间,蓦闻一声冷寞笑声发至红衣头陀身后,并巳窥见红衣头陀转过身去。   无影童子心中一喜,迅即双肩一幌,闪出缝道,一双天生神目瞥见红衣头陀转身所望方向,并无其他人影。   他连忙跟着一个翻身,落在十余丈高岩石之上,朝着右的方飞纵疾射,很快即已横越二十余丈宽峰顶,翻落峰下。   向下借力飘落,自由自在的逸去。   等到红衣头陀转身一看,未见发出冷室笑声之人,不由面色陡变,冷哼了一声!道:“何方道友,敢在我红衣头陀之前隐藏发出冷笑?”   说完,寂静无声,无人答话,也无人现身。   红衣头陀又冷哼了一声,身形上纵,直拔十丈、有如一头巨鸟,身形悬空一个急旋。   除了瞥见身后,亦即岩石缝道石屋方向右前侧二十余丈远峰屿边缘,有一个似人似兽细小影子一幌,即巳落于峰岭边缘之下不见外,其余三方一无所见。   红衣头陀身形順势落下,猜知发出一声冷寞笑声之人已走。   并断定刚才所瞥见岩石缝道石屋方向翻落二十余丈远峰岭边缘一条似人似兽细小影子,即算是人,亦决非发出冷寞笑声之人。   红衣头陀仍然手持丈长金黄铜管走入缝道,进入天然石室一看,原来放在石凳之上的一个二寸高红色小玉瓶竟己不翼而飞!   他这才发觉前面发出冷寞笑声之人,和所瞥见后面似人似兽细小影子竟是前后配合着,窃走了他装着七颗独门解蛊灵丹红色小玉瓶,不由气得一跺脚,“哼”了一声……   且说无影童子向峰岭下迅速飘落,经过中途几次借力,已经落下此一峰岭,认准方向,朝着藏身之处纵跃如飞而去。   不久,无影童子来到藏身之处入內一看,只见师叔天南独丐跌坐地下,望着他发出冷笑!   无影童子连忙躬身施礼道:“师叔,您老人家到那里去了,害得侄儿找了您老人家大半天。”   天南独丐冷笑道:“小鬼,你別在我老人家面前撒谎玩花样,刚才不久,不是我老人家发出一声笑声,使红衣头陀转身,你这小鬼岂不变成瓮中之鳖,让人家捉活的?”   无影童子这才知道早晨在外所见师叔天南独丐好似返回藏身处所,其实暗中跟隨在他的后面。   他不由噗哧一笑道:“师叔,小侄一早起来,未见您老人家,连忙出外找寻,这不能说是不真呀!”   天南独丐冷笑道:“小鬼,你能不要我老人家操心就好了。”   无影童子笑容可掬道:“师叔,小侄将昨夜所遇见之事,禀明您老人家好吗?”   天南独丐冷笑道:“小鬼,你象一个小乌龟一样,缩头躲在树上,只看见了两条人影,连此两条人影是谁你都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值得告诉我老人家的,哼!我老人家比你这小鬼还要晓得多。”   无影童子含笑道:“师叔,您老人家既然都巳知道,我就不说了,不过倒儿要即刻去告诉他们一声,因为血影子迫着红衣头陀于今晚要用什么蛊毒对付他们哩!”   天南独丐冷笑道:“他们是谁?”   无影童子道:“就是什么妙手鸳鸯,什么神驼,什么青城三子啊?”   天南独丐冷笑道:“小鬼,你出来跑了几天?就认识这么多心高气傲的武林特等高手,哼!我看你这小鬼自顾不暇,尚要为人通风报信哩!”   无影童子嘟着小嘴道:“师权,您老人家刚才就是不发声将什么红衣头陀引开,小侄自问能够冲出,顶多逗上一个大圈子再回到此处,决不至于被您老人家说个正着,自顾不暇哩!”   天南独丐冷笑道:“小鬼,我老人家没有看见你,你就如何去丢人现眼,与我毫不相关,不过既被我老人家看到,我天南独丐这块金宇招牌,可不能为着你这小鬼摔毁,现在你替我乖乖的坐着不动,否则惹发我老人家脾气,不将你这小鬼倒吊三天……”   天南独丐话未況完,冷哼了一声,靠着岩壁,双目一闭很快即巳呼呼睡熟。   无影童子嘟着小嘴,不再言语 就在一旁坐下。   但他究竟是个小孩子,那知师叔天南独丐怀着坐山观虎斗的一种幸灾乐祸的心理,就此一念之差,险些送掉青城三子等的性命。   无影童子静坐不久,一见天色已经黑暗,吃了点乾粮之后,也就呼呼入睡,进入梦乡。   亥时过后,天南独丐忽然站起身来,伸手入怀,取出一条又脏、又臭、又黑、又破的手帕,往无影童子面部一盖,就独自离开藏身处所。   展开快速身法朝前疾行,很快即已来到米骊珠等藏身处所右侧四、五丈余远一株树上藏妥身形。   一双炯炯目光注视着米骊珠等藏身处所的前面三、五丈之处。   不久子时已过,才见前方四、五丈远处,现出血影子和红衣头陀两条人影,正在朝着米骊珠等藏身之处走去。并见血影子于距离米骊珠等藏身石壁凹处三丈余远之处停住身形。   红衣头陀躡足潜至米骊珠等藏身之处石壁凹处外面左侧,利用一枝丈长黄色铜管,并用口对准黄色钢管吹去。   仅一刹那间,红衣头陀即已一收铜管,退回血影子立身之处,打了一个手式,就和血影子飘身离去。   天南独丐也不潜至米骊珠等藏身之处察看,就返回藏身之处。   不久天色明亮,睡在一旁的无影童子,面上仍然盖着一条又脏、又臭、又黑、又破的手帕,无影童子好似昏然入睡,细小身躯连轻微转动一下都没有。   一连三天,天南独丐也不离开藏身之处。   无影童子睡在一旁,亦未醒过。   至第四天清晨,天南独丐才独自出外。   因为发现神驼古震天在他们藏身之处峰岭之上散步,他连忙绕互另一方向,并故弄玄虚,用一张纸片写着:“狡哉血影,蛊毒风吹,三朝入窍,五夕侵肌。七日力竭,九夜声嘶。伤者不觉,扁鹊难医。”等语句。发出冷哼声音,引起神驼古震天注意。然后将纸片卷成纸团,运用真力,朝着古震天掷去,已见古震天接着纸团摊开察看,他就悄然退走,不和古震天见面。   天南独丐绕道返回藏身处所,将盖在无影童子面上手帕揭开,放入囊中,也不等到无影童子醒转,又独自离去。   天南独丐离去大约一个时辰之久,无影童子始行醒转,双眼一睁,未见师叔天南独丐,他连忙坐了起来,忽然感觉饥饿疲乏得很。   无影童子虽然觉得似这样饥饿疲乏的现象,从来就未有过,但是做梦也没想到他已睡了三个白天和四个夜晚之久。   无影童子拿取身上所带乾粮,一口气吃了不少,才不感觉饥饿,于是站起身来,走出藏身处所,心想:我何不趁此师叔不在机会,先去通知妙手鸳鸯一声!   想到此处不由一声“呵呀”!接着自言自语道:“糟糕!血影子明明说出要红衣头陀于昨夜吹放蛊毒,我现在赶去送信,不是已经迟了吗?唉!我怎不在昨夜溜出送一个信,真是该死!”   无影童子连忙离开藏身处所,朝着米骊珠等藏身方向如飞疾纵前奔。   快到距离米骊珠等藏身之处二十余丈远一片草地时,已经发现血影子站在昨天所站过的树下,面对着米骊珠等藏身之处望着。   无影童子只好伏在深草之中,隐藏身形,窥视着血影子,并决心等待着血影子离去之后,再行前往米骊珠等藏身处所送信。   无影童子如果在发现血影子的时候,即行绕道前往米骊珠等藏身处所,尚有可能,不料稍一迟延,血影子竟转身朝行无影童子藏身草地右侧这一方向走了过来。   于距离无影童子藏身之地不到五丈余远,停止前进。   时而就地在岩石之上,时而就地来回的踱着,好象有极为重大疑难的事情,但难解决似地。   无影童子因为伏身草地过于接近血影子这个魔君,吓得屏气凝神,伏着不动。   由清晨至夜幕低垂,而至天色黑暗,才见血影子朝着清晨原来站立方向走去。   无影童子始行吐了一口大气,藉着黑暗无光,距离血影子方向甚远,大胆展开身法朝着米骊珠等藏身之处平飞疾射。   中途一再借力,二十余丈距离很快即已到达。   无影童子到达的时候,恰好米骊珠、谭人鹤,古震天三人已经离开石岩凹处,于距离藏身石岩凹处五、六丈远之处埋伏着,准备袭击血影子了。   笑罗汉下正站在藏身石岩凹处进入口,一双带着怨恨的锐利目光,从黑暗之中向左、向右注视。   就在笑罗汉目光向右一瞥尚未看出无影童子之时,无影童子已经闪身来到附近,并巳看清楚是笑罗汉。   无影童子发觉笑罗汉亦巳在此,心中一惊,惟恐笑罗汉于昨夜红衣头陀吹放蛊毒之时感染了蛊毒,连忙压低声音喊了一声:“老前辈!”   笑罗汉一见无影童子突然出现,来到此地,心中一惊一喜,并以气功传音阻止无影童子开声发话。   同时伸手一牵无影童子进入石岩凹处之内,也就迫不及待的细声询问无影童子怎会于此时到达此地。   无影童子就将当日血影子亲自炸毁游鸾古洞之后,血影子率领魔影子和冷焰双魔追赶妙手鸳鸯等,及他尾随血影子等之后,遇见了他的师叔天南独丐。以及暗中察看血影子,发现红衣头陀他并乘红衣头陀不备,取到得了一小瓶丹药赶来,通风报信之事等等经过,作一简单说明。   笑罗汉闻听之后,真是喜得心花怒放,连无影童子所说红衣头陀于昨夜吹放蛊毒日期不符的原因也来不及询问,连忙催着无影童子拿出丹药救人。   无影童子即将二寸高红色小玉瓶拿出送给笑罗汉。   笑罗汉首先倒出红衣头陀独门解蛊灵丹三颗,先行分别纳入正在不断发出呻吟之声青城三子的口中各一颗,以指捏开,并告诉青城三子这是施放蛊毒的人所调制的独门化解蛊毒灵丹。又倒出灵丹一颗,以指捏开,分别纳入石氏兄妹口中。   亦告诉石氏兄妹所服食的灵药,是施放蛊毒的人所调制的独门解蛊毒灵丹的后。   然后倒出灵丹一颗往他自己口中一抛,随手将二寸高红色小玉瓶还给无影童子。   顺手牵着无影童子走出石壁凹处,向前一看,只看见一个颀长黑衣人影,站在米骊珠、古震天,谭人鹤三人,埋伏中心位置。   笑罗汉已听无影童子说出血影子披着一件黑色斗蓬,所以一见这一硕长黑衣人影,就知是血影子本人。   并不知米骊珠等三人是由于喜穿红色衣服的血影子披上了一件黑色斗蓬,而认不出是血影子,所以他们三人在此有利时机,迟疑未敢出手。笑罗汉情急智生,连忙朝着血影子发出轻微笑声:“血影子,今晚风雨不大,你怎么披上了一件黑色斗蓬?”于是点明提醒了埋伏在血影子前后左右的米骊珠等三人,得能适时出手,各以奇毒暗器猛击血影子。   笑罗汉眼见血影子负伤逸去,又听见米骊珠说出得不偿失的话。   他立即又说了一句打了这么一大胜仗,怎说得不偿失的话后,就含笑先飘身退入石岩凹处,站在无影童子右旁。   同时并见石氏兄妹已经站了起来,站在青城三子身侧。   并见青城三子未见发出呻吟之声,他不由对此独门解蛊毒灵丹,竟具有如此灵效,也感覺有点惊异!   这时米骊珠、谭人鹤、古震天三人已经飘身闪入。   米骊珠从黑暗之中看出笑罗汉满面笑容,笑罗汉身侧站着一个蓬头垢面,破衣跣足十岁左右叫化男童,裂开小嘴,朝着她傻笑。   并见青城三子似乎很安辨的闭目静坐。   石氏兄妹神情兴奋的站在青城三子身侧,她自然十分惊奇的发出“咦”声,并说了一句:“这是怎么一回事?”   笑罗汉于是就将无影童子所说,及无影童子在此千钧一发紧张关头恰好来此等情形,绘影绘声的重行叙述了一遍。   米骊珠、谭人鹤、古震天三人这时才松了一口气。   古震天狂态复萌,发出呵呵大笑道:“真是苍天不负苦心人……”   米骊珠因为对丐帮帮主江湖神丐极为景仰,一见江湖神丐最幼弟子无影童子,也就生出无限好感。何况无影童子智取红衣头陀独门化解蛊毒灵丹,解救了青城三子、笑罗汉、石氏兄妹的厄运。   所以米骊珠对无影童子小小年纪,就能作此大人未必能够做到之事,更为喜爱。   于是伸手牵着无影童子小手道:“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无影童子道:“米老前辈,恩师常说您老人家和潭人前辈所擅“妙手空空连环八式”为江湖神秘技艺,小侄对此绝技心中十分羡慕,您老人家和谭老前辈如能赐传前四式,小侄一定向您们两位老人家磕上百个响头哩!”   米骊珠手抚无影童子头顶含笑道:“孩子,你放心,我一定将‘妙手空空连环八式’前四式先传授给你,至于后四式等待见了你师父江湖神丐之后再作决定。”   无影童子一听米骊珠不但答应将“妙手空空连环八式”秘绝神技前四式传授他,并且连后四式将来亦有获得传授的机会,喜得手舞足蹈,连蹦带跳。   这时众人莫不兴高采烈,心怀舒畅。   天明之后,青城三子除了面色微显苍白,精神疲乏之外,所染蛊毒,已无妨碍,三人均已站起身来。   无极真人道:“我们三人假若不是无影童子这个怪异孩子乘机拿来独门化解蛊毒灵丹,此时恐怕已在绞肠错骨,裂肉分筋了,现在先让我们三人出去方便一下,将蛊毒泻去,回来再谈吧!”   青城三子就先后走出石岩凹处朝着左侧树林深处走去。   谭人鹤惟恐青城三子未将蛊毒泻尽以前遇到意外,就自动随后跟去。   笑罗汉笑嘻嘻道:“无影童子,我们一老一少先去察看一下血影子等魔头是否尚在青莲岩树林之中?”   边说边牵着无影童子身形一幌,即已闪出石岩凹处以外不见。   米骊珠望了石惊鸿一眼,对着古震天道:“古老大,我和石姑娘也出去走一趟。”也边说边牵着石惊鸿朝外走去。   古震天一望石惊天呵呵大笑道:“石贤侄,你感染蛊毒轻微,就独自出去找个僻静地方一泻蛊毒吧!”   石惊天含笑点头,独自出外而去。   古震天一见众人均巳先后外出,闲坐无聊,又伸手入怀摸出昨晨所获纸片,摊在掌中一看之后,再将师弟笑罗汉所转述无影童子所说来此经过,互相印证之下,就猜知这一纸片,定是江湖神丐师弟天南独丐所玩的花样,并断定天南独丐尚在附近隐藏。   古震天也是个性情高傲的人,对纸片上面所写:“狡哉血影,蛊毒风吹。三朝入窍,五夕侵肌。伤者不觉,扁鹊难医。”等语句,及当时天南独丐藏身暗处拋送纸片,故示神秘,事后不来相见等等。   对他以嵩山掌门之尊来看,认为天南独丐多少带点狂傲,古震天不由耿耿于怀,决心俟机予以折服。   古震天将此纸片放入怀中,独自站立石岩凹处出入口,面对昨夜袭击血影子之处望着,因见外出之人一个都未回来。心想,我何不前往青莲岩古树丛林一看。   古震天正待举步前行,瞥见师弟笑罗汉已经独自返回。   古震天连忙问道:“老二,血影子等魔头是不是尚在青莲岩古树丛林之中未走?”   笑罗汉笑嘻嘻道:“老大,血影子、魔影子、玄冰老魔和负伤的寒冰老魔均已不知去向?盘距在巨树之上的青、红两条巨蟒,亦已不见,因无人蟒打斗痕迹可寻,红、青二蟒大概已经潜伏巨树身以内。   古震天又问道:“无影童子到那里去了?”   笑罗汉笑嘻嘻道:“被躲在暗中的天南独丐那个老叫化喊走了,还有白青二隐好象亦在一起。”   这吋,已见谭人鹤,青城三子,米骊珠、石氏兄妹均巳返回,群至古震天身侧不远止步,米骊珠一看无影童子不在,首先问道:“无影童子这孩子呢?”   笑罗汉笑嘻嘻的又将他和无影童子刚才前往青莲岩古树丛林,不见血影子等,及天南独丐暗中将无影童子唤走,并发现白青二隐亦和天南独丐在一起等经过又重说了一遍。米骊珠闻言沉咋不语。   谭人鹤道:“既然血影子等魔头已经离去,我们就用不着再进入此一石岩凹处苦闷人生活了。”   米骊珠接着说道:“我们大家先到青莲岩古树丛林察看一番,再定去留吧!”   说完,七老二少神色安闲,态度从容,先后下落岩峰,来到青莲岩古树丛林,走至红、青二蟒所盘缠巨树一看。   红、青二蟒业已不见,除玄冰老魔为寒冰老魔所搭木栅式木屋倒在一旁以外,其余一草一木均无损坏痕迹。   米骊珠道:“我根据这几日的遭遇,和所发生的事情作一综合分析性的推测:   第一、血影子数日之前说出亲往找寻具有役兽之能的人前来降服红、青两条巨蟒,如属非虚,及他又出人意外的潜回利用红衣头陀施放盎毒,大概是恐怕我们乘他离此,而全力攻击魔影子等,故在中途恰好遇见了红衣头陀,于是又折了回来,采取一条借刀杀人毒计。   第二、血影子昨夜被我们毒药暗器击伤之后,因非及时治疗休养不可,不得不暂时离去,而离去之时所以未将红、青二蟒击毙,其原因不外在想降服红、青二蟒,以作其他用途,在他离此未降服红、青二蟒以前,自可利用着红、青二蟒在此担任守护,可以防止我们进入巨树树身之内,获取传言中青莲神尼的不少遗宝。   第三、至于红、青二蟒,已具灵性,现在一定藏身在巨树树身空心以内,只要我们不走近巨树,红、青二蟒是不会出来的。   第四,血影子等离开此地,绝对不会久的,只要血影子伤势一愈,找到了具有役兽之能的人,必定赶来此地。   第五、我们面对青莲神尼所遗守洞神蟒,为崇敬她,怀念她,对红、青二蟒自然不能采取将它击毙的方法,所以我们也必须找寻具有役兽之能的人前来相助。”   古震天道:“谭二嫂所作第一,二、三、四各点推测是不会错的,至于第五点,依我之见,只有由青莲神尼记名弟子冷紫霞这孩子亲自前来处理較为妥当。”   谭人鹤道:“古老大所说此地之事让冷紫霞那个孩子来解决的意见,我首先赞成。”   米骊珠道:“紫霞这孩子亦非一、二月时间所可赶来此地呀。”   青城三子一听青莲神尼有记名弟子,并且和古震天、谭人鹤、米骊珠等好似甚为熟悉,不由感觉有点惊疑!   米骊珠一见青城三子惊疑神色,就知他们所惊疑的原因,于是就将冷紫霞离奇遇合,很简单的告诉青城三子和笑罗汉、石氏兄妹。   青城三子至此才知米骊珠之所以要主持此地觅宝之事,而是为着青莲神尼记名弟子冷紫霞而不是为着她自己和谭人鹤、古震天等。   无形化除了他们受着米骊珠一种胁迫挟持的怀恨心理。   无极真人道:“青莲神尼既有传人,那我们就赶快设法通知她,争取时间,赶来此地。   米骊珠道:“前往通知冷紫霞这件差事由我夫妇来担任。”   无极真人道:“贫僧三人愿意在此守护。”   古震天道:“我和冷紫霞这孩子有留在华山道上半年之约我和老二,也愿意在此守护。”   石惊天道:“我兄妹也愿意在此为古老前辈等做点杂事。”   米骊珠道:“如此分配,再好没有,事不宜迟,我夫妇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米骊珠、谭人鹤就和古震天等告辞,纵跃如飞离去。   古震天、笑罗汉、青城三子、石氏兄妹就留在此地担任守护,均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冷紫霞自染“毒龙涎香”香毒已逾半个夜晚和一个白天之久,开始尚竭力一睁一双星眸,以后连微睁之力亦无。   只觉全身瘫软发酸,四肢无力发麻,仅能默运一气两仪真气,勉为护住心窍,阻住着毒龙涎香香毒攻心,才未神迷意乱。   冷紫霞就这样双眸紧闭,静静地躺着,哪里知道神扇子误服药性强烈“迷魂荡魄散”,已使神扇子失去强自控制的理智,以致欲火烧身,兽性大发,并已将衣服撕成一块块抛落地上转过身来,张开双手朝着她扑去!   神扇子身躯一靠床沿,双手几乎抓着冷紫霞紫色罗裳之时,蓦然一声冷笑传自冷紫霞所卧床铺蚊帐后面,同时一股强大气劲已从蚊帐后面朝着神扇子面胸部位猛袭强击!   神扇子此时虽然欲火烧身,兽性大发,失去理智,但是遭遇到强劲有力袭击,仍然本能的猛一偏头侧身,避开了正面的袭击。   神扇子在此偏头側身的同时,一双几乎抓着冷紫霞罗裳的手逼得顺势一缩,随即双掌全力朝着刚才向着他发出一股强大气劲的蚊帐后面猛击。并吐气闷声,发出一声怒吼!   恰好蚊帐后面又传出一声冷笑,又发出一股强大气劲朝着神扇子猛袭强击,两股气劲隔着蚊帐相逢,只听“嘶”的一声响。   床后面蚊帐已被击成粉碎,现出一个破洞,神扇子被震得血翻气涌,无法稳住身躯,朝后连退,退至桌旁尚未能稳住身形。   此时只见冷紫霞所卧床铺后面蚊帐一个破洞内面,忽然出现一个蓬头垢面,鹑衣百结的虬髯老丐,正在朝着神扇子发出赫赫冷笑。   而冷紫霞仍然星眸紧闭,静静地躺着未动。   此时藏在对面房间窥视神扇子行动的林氏姊妹,似因听到神扇子发出吼声,及已窥见伸扇子发掌的举动。   她们两人巳经闪身进入冷紫霞所住房中,正逢神扇子被震得连连倒退,两人连忙一左一右扶住神扇子。   神扇子身形上停,一双喷火似的眼睛,气极恨透的望着蚊帐破洞内面所站着的莲头垢面的鹑衣百结的虬髯老丐。   只见此一虬髯老丐已经从床后绕了出来,手持一根金黄色九节竹杖,挡在冷紫霞所卧床前。   神色冷峻的望着神扇子赫赫冷笑道:“下流东西,赶快滚出去,换好衣服,等候床上紫衣女侠醒转,再听候处置!”   神扇子欲火烧昏了头,愤怒气红了眼。   稍一缓过气来,就毫不迟疑的拔出插在颈后赖以成名的一把纯钢浸毒铁扇,施展“七星扇法”绝招,全力朝着虬髯老丐正面猛扑!   虬髯老丐一面发出赫赫冷笑,一面右手金黄竹杖猛一挥动,杖化一轮黄色光影先行封住了神扇子的挥扇猛攻。   然后从杖影之中发出一股旋卷劲气,朝着神扇子强击猛卷。   神扇子挥扇猛扑之时,一见虬髯老丐出手招式采取守势,于是展开“七星扇法”绝招,疾挥猛打,朝着虬髯老丐强攻。   等到神扇子觉察虬髯老丐杖影之中射出一股奇大旋卷劲气,朝着他强击猛扑而来。   因为受着房子太小的限制,双方距离不到五、六尺又过于接近的关系,神扇子欲避已经不及,就被这一股奇大旋卷气劲裹着朝着门外摔去。   站在神扇子身后两侧的林氏姊妹,本侍从旁出手相助神扇子,已经措手不及,被一股奇大旋卷气劲拥至,并裹着神扇子猛摔而来。   因此迈着她们非往房外退出不可。   林氏姊妹一见平日心目中最为敬爱的少庄主——神扇子也阻挡不住旋卷而来奇大气劲,连忙由在神扇子之后改为在神扇子之前欲顺势退出房外。   谁知神扇子摔来之势过猛过疾,距离又过近,神扇子不能自主的身躯,已将林氏姊妹撞个正着。   林氏姊妹已被撞得一个踉跄。   而神扇子摔来之势仍然甚猛,继续将林氏姊妹一撞,林氏姊妹足绊门槛,拿椿不稳,跌倒房门门口。   神扇子身躯也就落在林氏姊妹身上。   神扇子和林氏姊妹先后爬了起来,正以惊奇,愤恨的目光望着虬髯老丐的时候,神扇子这时才看清眼前这个虬髯老丐是何许人。不由打了一个寒噤,吓得胆裂魂飞。   焚身的欲火,已经熄去了大半,胆战心惊,狼狈不堪的迅速转身由林氏姊妹左右扶着退了出去。   神扇子这时衣服破裂得等于赤身露体,由林氏姊妹拥着走出房外。   恰好两个背插单剑,体态婀娜的美丽青衣少女,从此一客栈前面向内走入,似见神扇子这付丑态,吓得双双以袖遮面,发出一声惊叫!   林氏姊妹拥着神扇子迅速进入对面她们歇息房中。   此时发出惊呼的两个青衣女女身后出现一个黑发披肩枯瘦老人,一双黑光炯炯眼睛正在一扫此一客栈后两侧房间,冷冷的道:“孩子,有什么奇异事情发现……”   黑发披肩枯瘦老人话未说完,似已瞥见左侧房门之口出现一个蓬头垢面,鹑衣百结,背上背着一个红色大酒葫芦,手持一根金黄色九节竹杖虬髯老丐。   一双冷峻似电的目光,亦在注视他们。   黑发披肩枯瘦老人一见此一虬髯老丐不由面现惊喜容色,咦了一声!道:“大帮主!你怎么在此?”   虬髯老丐呵呵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八臂苍猿老猴子,你快说身旁两个女娃儿是谁?”   八臂苍猿道:“靠有一个稍为清瘦的是小女舜英,靠左一个是小徒刘月绢……莫非大帮主对这两个孩子有所差遣吗?舜英、月绢,快以大礼拜见丐帮帮主。”   左舜英,刘月绢两人一听这眼前虬髯老丐竟是江湖双神之一,江湖神丐,连忙趋前盈盈拜倒,同声说道:“晚辈向帮主请安!”   江湖神丐呵呵大笑道:“女娃儿,快起来,先替老叫化办一件大事。”   左舜英、刘月绢两人就站了起来,两双灵活美妙目光凝视等待料江湖神丐吩咐。   八臂苍猿知道江湖神丐出现,必有重大事情发生。于是向前走了几步。   江湖神丐侧转身躯,站立门外一旁,用手一指房内躺在床上的冷紫霞。   朝着左舜英道:“舜英,床上所睡着的女侠是被神扇子毒龙涎香迷着,你进去检视一下少女身上有没有带着灵丹类药品……”   左舜英这时已经瞥见躺在床上的少女衣着和身裁甚为熟习,不待江湖神丐说完,娇躯一闪,即巳来到冷紫霞所躺床前。   妙目一瞥之下看清竟是救她的恩人紫衣女侠,不由脱口呼出:“爹!是紫衣女侠。”   左舜英连忙一伸玉手,即在冷紫霞身上寻找之下,发现紫色长衫之内腰间挂着一个紫色革囊。   左舜英低头察看革囊之中,有一阵阵的清香射出,沁人心脾,囊中有不少干粮一样的圆饼,并有薄书、短剑、小瓶等物品。   左舜英伸指夹住小瓶拿出一看,为一紫色玉瓶,揭开玉瓶之盖一看,瓶中似有不少紫红色豆大丹药。   她连忙走至房门门口将手中紫色小玉瓶送给江湖神丐。   江湖神丐右手接过紫色小玉瓶,倒出一颗大紫红色丹丸。   一股强烈奇异清香,闻之令人气爽神清。   江湖神丐一见就知此一紫红色丹丸为青莲神尼视为独一无二的仙品一一“青莲神丹”,练武的人只要服食一颗,即能伐毛洗髓,增加人身先天一气,而使真力增强。   江湖神丐不由双手微抖,迅速将紫色玉瓶盖妥。   并连掌中一颗“青莲神丹”交给左舜英,神色十分庄严的朝首左舜英道:“快将此一神丹纳入紫衣女侠口中,并将此一紫色玉瓶放入原来囊中位置。”   左舜英接过“青莲神丹”来至冷紫霞躺卧床前,将“青莲神丹”纳入冷紫霞口中。   然后撩起冷紫霞所穿紫色长裳将手中紫色玉瓶放入革囊之中,忽然瞥见革囊之中的薄书对面写着:《青莲秘录上册》等六字。   左舜英一见此一武林双宝之一的《青莲秘录》,竟在紫衣女侠身上,不由惊得玉手颤动,花蓉失色。   连忙将撩起冷紫霞外面的紫色长衫复原,惟心脉尚在跳个不停。   江湖神丐目睹左舜英惊异神色,就知左舜英定是发现紫衣女侠腰悬革囊之中有武林双宝之一《青莲秘录》等物。   惟恐左舜英泄露此一隐秘,为紫衣女侠目前找来无穷烦脑,于是一双射出凌厉光芒的冷峻目光,注视着左舜英,…一一一/恰好左舜英一双妙目一瞥站在门外江湖神丐,看出江湖神丐一双凌厉冷峻目光,一付严厉面孔,吓得低下头来!   江湖神丐因为刚才左舜英一见紫衣女侠即脫口呼出:爹!是紫衣女侠语句,可见八臂苍猿父女已经认识此一青莲树尼传人一一紫衣女侠。于是转过头来望着八臂苍猿。   八臂苍猿此时已经站在江湖神丐身侧,自然已经看清眼前一切。即以气功传音朝着江湖神丐道:“床上所卧紫衣女侠,不久以前曾经救过小女舜英性命,所以小女舜英对紫衣女侠又敬佩!又感激!”   江湖神丐亦以气功传音朝着八臂苍猿道:“青莲神尼传人一一紫衣女侠,虽然身具神秘技艺,怀有武林瑰宝,江湖奇珍,但是年纪尚轻,经验肤浅,目前又适逢武林中人莫不重视武林双宝,全力追寻双宝的紧急关头,实在不宜泄露那孩子的身份,并且在此过度时期,必须有人暗中保护这孩子以策安全,老叫化又为着帮中穷事,无法抽身暗中来保护这个可敬可爱的孩子,真使老叫化耽心了。”   八臂苍猿不再以气功传音,细声说道:“暂时由我来暗中保护一个时期好了。”   江湖神丐轻声说道:“有了你八臂苍猿暗中跟随保护,老叫化就放心了。”   这时站在房中的左舜英惊异面容,已经慢慢退去,恢复平静,正以无限羡慕的眼光,注视着躺在床上的冷紫霞。   左舜英这时才看清躺在床上,和衣而卧,带剑而眠的冷紫霞,神情艳丽,玉颊飞霞,体态娇柔,面含笑意,美艳之中带着清丽,妩媚之中藏着庄严。象这种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真是人间仙子,令人钦羡无比!   左舜英一双妙目不敢稍瞬的凝视着冷紫霞,也不敢发声惊扰或用手相触,静立等待着冷紫霞自行醒转。   刘月绢因未获得江湖神丐的许可,虽然不敢擅自进入房内察看冷紫霞的真面目,但是从江湖神丐这样不可一世的人物,尚且对待紫衣女侠如此推崇敬佩,就知紫衣女侠定是大有来头的非常人物,只好静立门外右旁。   不久,即已夜静更深,左舜英仍然立正床前望着冷紫霞。   江湖神丐和八臂苍猿二人就在冷紫霞所住房间门外来回的踱着方步,并以极为细小声音在谈论着。   至于进入对面房中的神扇子和林氏姊妹三人,除了林舜华曾经外出一次外,三人留在房中就迄未现身。   仅有微弱灯光外别,亦无声响传出,好似房中空无一人。   江湖神丐为人何等精明老练,一见神扇子等所藏身房中寂静情形,就知有异,猜知神扇子等定是采取揭瓦破壁等方式乘隙逸去。他也不去察看,仍然若无其事的和八臂苍猿轻声谈论着。   江湖神丐一双冷峻如电锐利目光,并随时注意着躺在房中床上冷紫霞的动静,直至子时正,仍未见冷紫霞转动或自行坐起。   二人就在冷紫霞所住房间左侧,面对着神扇子所住房间一条长凳之上坐下。   八臂苍猿道:“帮主,我看右侧房间之内的人已走,请进入房间带之内休息吧!这后半夜就由我来担任守护好了。”   江湖神丐道:“老叫化心中只要有事,就通宵不能入睡,我看右侧房间之内叫什么神扇子的下流东西如不溜走,今夜尚无人光顾,这个下流东西带着两个小狐狸精一溜走,我又猜测不错,在天亮之前,定会引来老不要脸的和老狐狸精也不一定!”   八臂苍猿道:“帮主,莫非发现了关东三雄不成?”   江湖神丐道:“关东三雄近年以来得了一本什么《江湖九九真诀》。所会的花样已经增加不少,自然助长了他们凶焰,越发自命不凡,那会将我老叫化放在眼中。”   八臂苍猿道:“据我所知,今日武林中尚无人能够胜过帮主手中九节连环宝杖呀!”   江湖神丐道:“老叫化素来不服老,不服人,不服气的三大个性,到现在来说,这第一不服老个性也就非服到底不可了。”   八臂苍猿道:“这是帮主过分自谦。”   江湖神丐道:“无人不说你八臂苍猿个性孤僻,高傲,真想不到今日对老叫化这样恭维,莫非有所感触?”   八臂苍猿正待答话,一双锐利目光从黑暗无光之中,忽然瞥见对面屋面出现两条黑影。   江湖神丐亦已瞥见,鼻孔里哼了一声!   只见这两条黑影不藉物隐蔽身形,大方的站在屋面,趄着冷紫霞所住灯光明亮的房间察看着。   江湖神丐和八臂苍猿一见此两条黑影身裁,衣着,就知是关东三雄老大金毛狮子和老三玉面狐狸两个象夫妻似朋友的老怪物來到。   江湖神丐口中虽说关东三雄所会玩意不少,但是眼里根本就瞧不起关东三雄。   只要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双双从上跳下,欲侵入冷紫霞所住房中,就非使他们二人吃点苦头不可。   八臂苍猿自知功力较之江湖神丐逊色不少,如和金毛狮子,玉面狐狸二人任何一人来比,自问稍强,所以也未将金毛狮子、玉面狐狸二人放在心上。   也只要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有所不利冷紫霞举动凡准备立即现身出手拦击。   谁知屋面之上金毛狮子、玉面狐狸站立察看了一会,竟悄然退走。   江湖神丐和八臂苍猿二人并不因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二人退走而松懈。   直至天明,八臂苍猿将女儿左舜英叫出一问之下,知冷紫霞躺着未曾转动,八臂苍猿吩咐左舜英仍然进入房内等候冷紫霞自己醒转。   并吩咐站在门外的女弟子刘月绢出外通知男弟子张天骥准备早餐之后,八臂苍猿和江湖神丐方起身进入神扇子所住房内一看。   武侠屋校对独家连载       第十五章     果然不出所料,只见屋顶瓦面揭开一个可以容纳身躯的大洞,神扇子等当然就是从此洞中逸去。   江湖神丐一见桌面上有一张白色箭插入桌面一张白色纸片中央位置,伸手中拿取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神丐护女,三雄免开,   百里不犯,请勿达陪。   江湖神丐看完,冷哼一声!   八臂苍猿一看,亦冷哼一声道:“我倒要看看关东三雄在百里以外如何拦阻紫衣女侠!”   江湖神丐将关东三雄所留羽箭纸片往袋中一放道:“致时让青莲神尼传人,亲手惩罚一下关东三雄和神扇子那个下流东西也好。”   八臂苍猿道:“单凭紫衣女侠一人之力,恐怕惩罚不了关东三雄?”   江湖神丐道:“这场热闹我老叫化事情再忙,但非一看不可,至时如果紫衣女侠惩罚不了关东三雄,老叫化当在暗中助她一臂。”   此时八臂苍猿女弟子刘月绢巳将早点传来。   江湖神丐和八臂苍猿食毕,两人因为关怀着冷紫霞,于是一同走入冷紫霞所住房中,来至床前一看。   只见冷紫霞仍然静静地躺着未动,不过满面艳如桃李的神秘笑容,已经变成面色凝重,冷若冰霜的严肃神色。   江湖神丐一见就知冷紫霞藉着服食“青莲神丹”解去“毒龙涎香”香毒的神奇灵效,巳能默运神功,恢复三宝。   于是朝着八臂苍猿微一点头,以气功传音交待了站在旁的左舜英切忌惊忧冷紫霞之后,就和八臂苍猿退了出来。   江湖神丐望着八臂苍猿道“老叫化出去一趟,察看一下关东三雄是否逗留附近,有没有其他阴谋。”   说完,江湖神丐也不从客店大门出去,双肩一幌,身形拔起,悬空朝着屋后翻落而去。   八臂苍猿就吩咐女弟子刘月绢先行歇息,自己将长条形木凳移至冷紫霞所住房门左侧,就坐在木凳之上为冷紫霞担任守护。   冷紫霞自服食一颗“青莲神丹”之后,药力很快散布全身,不到一时三刻之久,所染“毒龙涎香”香毒已被“青莲神丹”药力慢慢化解。   冷紫霞护住心窍的一气两仪真气,立即自动缓慢的向外扩张,很快即巳散布全身,已能运气使力。   冷紫霞本待坐了起來,正式盘膝跌坐,运气行功,因恐所染“毒龙涎香”香毒,尚未化尽,以免由于坐了起来,受到影响起见,仍然躺着不动,顺乎自然的运气行动。   冷紫霞将一气两仪真气,周而复始的不断循环运转,使精、气、神三宝已经完全复原,她始行停止运气行功。星眸一睁,看见左舜英站在床前,正以惊喜的眼光和神态望着她,于是嫣然一笑,随即坐了起来。   左舜英连忙伸手扶住冷紫霞娇躯,脱口呼出“恩姊……”   恩姊二字出口,又觉得不太礼貌,只已出口收不回来。只好又补了一句:“你好吗。”   冷紫霞含笑道:“左姊姊,谢谢你关心照顾,我已完全好了,令尊呢?”   左舜英一见这位有恩于她,怀着武林双宝之一“青莲秘录”,天人似的紫衣女侠,对她刚才冒昧所喊恩姊,不但不以为忤,反叫她为左姊姊,心中感到说不出来的荣幸。   于是连忙答到:“家父和丐帮帮主都在房外为恩姊担任守护。”   冷紫霞连忙道:“为首我一时粗心大意,竟有烦令尊和丐帮帮主来替我守护,真是不敢当受,待我前去叩谢!”   此时出外察看的江湖神丐正好返回居店不久,和坐在房外的八臂苍猿正在商量着出外察看关东三雄之事。忽然听出冷紫霞已在和左舜英谈话,江湖神丐连忙以气功传音发话道:“女侠所染香毒甚深,不妨多多调养,老叫化和八臂苍猿仅做个顺水人情,那里用着女侠相谢。”   冷紫霞一听丐帮帮主以气功传音朝她发话,并且知道丐帮帮主武林地位极为崇高,连忙亦以气功传音道:“多谢帮主老前辈和左老前辈爱护晚辈一番盛意,晚辈立即出来拜谢!”   江湖神丐一听冷紫霞小小年纪,就能施展气功传音绝顶技艺,并且声音尖细、清脆悦耳,尚赛过武林一般特等高手所具备程度,也不由大为惊奇!   江湖神丐一听冷紫霞出来相谢,刚好和八臂苍猿站了起来。突然眼前一亮,已见这位未来领导武林佼佼人物之一,青莲神尼记名弟子紫衣少女一一冷紫霞,容光耀眼,莲步轻移,衣袂飘风,香气洋溢的走了出来。并已嫣然含笑,朝着他和八臂苍猿裣衽为礼。   江湖神丐呵呵大笑道:“女侠,真是花容绝代,美艳无双,丽质倾城,才华第一,实为未来武林之幸!但请不要忘记老叫化不久以前所邀请赴三年端午之约!”   冷紫霞含笑道:“帮主三年端午之约,晚辈一定准时参加观礼。”   这时八臂苍猿对冷紫霞不久前救助他的女儿舜英,并使他父女感情未曾破裂,也就感谢不已。   冷紫霞含笑道:“两位老前辈对我太客气,真使我感觉不好意思。”   江湖神丐呵呵大笑道:“老叫化近年以来从无今天这样心怀舒畅,大声笑过,今天我非请客不可。”   江湖神丐又朝着左舜英、刘月绢道:“你这两个女娃儿快亲自动手各烧几样拿手好菜,并要你们师兄张天骥快去找昙陈酒,老叫化今天非来个酒醉饭饱不可。”   左舜英噗哧一笑道:“帮主,让我和师姊两人先和紫衣姊姊谈一会,再行动手为您老人家烧几样拿手菜好嘛?”   江湖神丐呵呵大笑道:“老叫化是说晚餐请客,时间尚早,你们两个女娃儿应该乘此机会,多向紫衣女侠求教才对,老叫化可要休息了。”   说完,独自进入右侧客房,休息去了。   八臂苍猿含笑望着刘月绢、左舜英两人道:“我要出外办一件事,你们两人就陪着紫衣女侠好好谈一会吧!”   边说,边转身离去。   冷紫霞和左舜英、刘月绢走入左侧客房,三人坐在床沿,冷紫霞这时才发觉床上后面蚊帐破了一大块。   冷紫霞和左舜英互相谈论别后情形,先由冷紫霞将遇着林氏姊妹,一时大意中计,感染毒龙涎香起,以至运气护住心窍等经过说出。   再和左舜英等所见神扇子、林氏姊妹,及江湖神丐暗中出手印证之下,冷紫霞才知道她这一次惊险,若非江湖神丐中相护出手相救,真是不堪设想。不由对江湖神丐十分感激,存心俟机报答此次相救之恩,并对神扇子,林氏姊妹三人的下流行为,感觉甚为气愤和厌恶,非找寻他们三人予以报复不可。   尤其林氏姊妹乘机由她怀中窃去一个白布画卷,亦非立即找回不可。   三女娓娓而谈,兴趣甚为浓厚,如果不到刘月绢记起应准备晚餐酒菜之事,三人非尽兴谈到夜晚不可。   冷紫霞俟刘月娟、左舜英二人离房出去准备晚餐酒菜的时候,检点了一下身上所携带物件之后,就跌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不久,天色已快黑暗,八臂苍猿已经返回客栈。   刘月绢和左舜英等巳将晚餐酒菜妥当,并将熟睡中江湖神丐叫醒。   大家来至客栈前面入席晚餐,这时八臂苍猿男弟子张天骥,始行拜见江湖神丐,并和冷紫霞相见。   这一餐大家兴高采烈,吃得酒醉饭饱。   餐毕,三女同住在左侧客房,两老同住在右侧客房,张天骥仍住在客栈前面。   冷紫霞又藉故来至两老所住客房之内,再向江湖神丐道谢一番。并将自己身世和前往邛崃山逍遥谷的目的等,简单的告诉了江湖神丐和八臂苍猿之后,立即退出。   江湖神丐、八臂苍猿均和追云老叟相识,尤其江湖神丐和追云老叟交称莫逆,一听冷紫霞说明之后,才知道老友追云老叟尚在人间,两老均额手称庆不巳。   一宿无话,次日天明,冷紫霞就向江湖神丐、八臂苍猿、刘月绢 左舜英、张天骥等告别。   江湖神亏和八臂苍猿因另有安排,仅叮嘱冷紫霞沿途饮食起居应特别小心,大家来至店外,目送冷紫霞离去。   八臂苍猿又吩咐张天骥领着左舜英、刘月绢先行返回峨嵋,离去之后,就和江湖神丐绕道朝着冷紫霞所行方向前去。   且说冷紫霞和江湖神丐等道别之后,朝着疾行,由于受过这一次惊险,提高了她的警觉,体会了对付各种人物所应采取的态度和方法。   尤其自下山以来,遇到了不少正派中武林特等高手,均对她另眼相看,期望甚大,这使她感到十分荣耀和惶恐。   冷紫霞所走道路为一条极为荒凉山野道路,来往行人稀少,她一路前行,步法自然快捷,身式轻灵美妙。   沿途也曾连续超越几个前行之人身前而行,并和对面而来几个行人闪让而过。   冷紫霞超越闪让行人之吋,每每由于她身上所射一种迎面扑鼻奇异芬芳的清香,已使这些行人嗅到之后,每每神清气爽,极为舒适,不由发出惊咦之声。   尚有一、二行人为冷紫霞美艳清丽的容貌,婀娜轻盈的身材所吸引,伫立以观,转身而望,直至冷紫霞身影不见,才怀着怅然若失的心情走去。   冷紫霞一心一意的朝前疾行,视来往行人如未见。   前行不久,转入山巅荒野小道,来往行人更为稀少,她的疾行身法已更加快,偶尔超越一、二前行之人。   或和对面走来一、二行人挨肩而过,几乎快得巳使这些人只觉紫色人影一幌,而无法看清她的面貌和身材。   冷紫霞这种轻灵自然疾行的身法,在她来说,此不过较之平常走路步伐稍为加快而己,她那会想到她这种轻灵自快步伐,有如行云流水、快速程度,已逾奔马。   两个时辰不到,即已走了百余里路程。   冷紫霞这时突然发现身后二、三丈远有一个身穿绿衣裳,腰悬宝剑的中年妇人紧随在后。   她心想:这个中年妇人,莫非又是胭脂虎林舜华、笑面虎林秀华一类人物不成?   冷紫霞不由留意察看后面中年妇人的行动。   大约又前行一,二十里,山野道路更为荒凉,紧随在后的中年妇人,依然亦越的跟着。   这时冷紫霞已快进入一片森林,根据方向和山巔道路判断,前行必须穿越此一森林。   她进入森林深处的时候,忽然瞥见前面二、三丈远一株树后闪出一个虬须绕颊,躯干雄作,象貌凶恶,扎束衣衿的黑色老人,站在道路的中央,拦住她的去路。   冷紫霞也不理睬,娇躯藉着前进之势,往右一闪,意欲绕过黑面老人。   谁知黑面老人鼻孔里哼了一声,身躯一幌,庞大的身躯已经对准冷紫霞娇躯猛撞。   冷紫霞一见就知遇着存心挑逗的人,连忙一停往右一闪的娇躯,换步飘身,改向左侧一闪。蓦然觉得身后一股强劲力道袭来,同时并闻一声娇喝:“女娃儿替我躺下!”   冷紫霞道声:“未必!”顿觉身后几股强劲力随着她的娇躯闪让,朝着她的背后几处大穴袭来。而此偷袭的力道劲风,已快触着她的衣裳。   就在此时,前面朝着她猛撞而来的黑面老人,亦巳随着她的闪让,不但以庞大的身躯朝着她继续猛撞,并且伸出一双巨掌已朝着她的从肩扣到。   冷紫霞一见身前身后袭击之人,出手力道、手法、部位,均恰到好处,使她夹在当中,前后进退不得,左闪右让不能。   逼得她不得不展开“青莲秘录”掌法第五招“叠翠跳珠”借其力道,因势放之的借劲,双肩疾幌,身随式转,两手猛挥,掌跟招发。   只见她双掌一分,右掌旋引,藉着原来从身后偷袭之人的力道,朝着右侧二尺远不到黑衣老人一拍,左掌卷导,藉着黑面老人的气劲,朝着左侧二尺远不到愉袭之人一拍。   双方力道相逢,气功相接,发出一声音响,卷得地上树叶沙尘齐飞。   右侧黑面老人和左侧偷袭之人各被震得身形一幌,拿椿不稳,朝后退了一大步。   冷紫霞仍然兀立不动,側立中央,并且巳看清从身后变为左侧偷袭之人,就是一路紧随在后,身穿绿色衣裳,腰悬宝剑的中年妇人。   冷紫霞这时一付艳如桃李,冷若冰霜的神情,一种雍容华贵,清丽艳伦的仪态,在黑面老人和身穿绿衣中年妇人眼中、虽已感觉有点惊羡,但尚不觉得怎样。   惟对她刚才所施展的玄妙招式,出奇气劲,神化身法,感到有点愕然,竟怔得立着未再出手袭击!   冷紫霞星眸瞥见黑面老人和绿衣中年妇人一付吃惊发呆样子,神色更为冷寂,向着黑面老人喝声:“走开!”   黑面老人既不移动身躯,也不答话,只是一咧嘴发出嘿嘿冷笑不己!   冷紫霞道:“你鬼笑什么?快替我走开!”   黑面老人嘿嘿冷笑道:“娃儿,你乳臭未干,就想凭着几手投机取巧的功夫,在我关东三雄面前耀武扬威么?你也太不量力了。”   冷紫霞星眸瞥见黑面老人和绿衣中年妇人一付吃惊。   冷紫霞道:“我不管你什么关东三雄,你们如果要想阻拦我,可没有这么容易……”   话未说完,神态轻移,对黑面老人莲步轻移,对着黑面老人站处逼去。   冷紫霞距离黑面老人和绿衣中年妇均不过五、六尺。   虽然一举步之间,就可逼进黑面老人身躯,但是冷紫霞好似视黑面老人如未睹,一直朝着黑面老人缓缓走去。   出乎意料的,就是黑面老人自动退了一大步,才大喝一声:“娃儿!替我站住!”   冷紫嘏冷哼一声,神色冷峻,显出不屑之色,对黑面老人呼喝止步好似未闻,仍然对着黑面老人身前逼去。   这时黑面老人一见冷紫霞神色傲然冷寞,对他极为轻视,气得怒目横眉,青筋暴露,又大喝一声:“娃儿,你想找死!”   话声刚歇,黑面老人双掌突然当胸,接着双掌推前,发出刚强劈空掌劲朝着冷紫霞上身猛推。   立在冷紫霞身旁的绿衣中年妇人好似和黑血老人事先约定,获得默契一样,亦已双掌一推,发出猛烈劈空掌劲,朝着冷紫霞背后强击。   冷紫霞于是又受着腹背的夹击,连忙施展尚未使用过的青莲掌法第十三招“斗妆争艳”顺其来势。   左右导之的化劲,双肩疾幌,身随式转,两手猛挥,掌跟招进,双掌迅速一分,右掌施引,藉着黑面老人所发力道,朝着绿衣中年妇人一推。   左掌卷导,藉着绿衣中年妇人所发气劲朝着黑面老人一送,引导着黑面老人和绿衣中年妇人双方力道相触。   气劲相迎,轰然一声巨响。震得周围树枝摇,满地沙土飞扬。   黑面老人和绿衣中年妇人各被震得身形幌动,连退二,三步,始行稳住身形。   冷紫霞除娇躯侧转以外,仍然屹立不动的站在中央。星眸一扫黑面老人和绿衣中年妇人。神色冷峻的道:“我看你们两人既然是互相认识的人,又何必隔着我的身躯两较劈空掌劲,现在我也不走了,倒要看看你们两人如何较量。”   说完,嗤之以鼻,显出一种轻视神色,飘身退至身后丈余远一株树下立着,一双星眸注视着黑面老人和绿衣中年妇人的一举一动。   黑面老人和绿衣中年妇人一见又被冷紫霞施展玄妙的招式,发出奇奥的气劲,引导着他们自己所发力道相撞。并被反震得后退二、三步。   绿衣中年妇人面对着冷紫霞,不得目瞪口呆,骇异己极!   不过黑面老人却恰好相反,气得目皆欲裂,须发俱张。目露凶光,眉含杀气,紧握双拳,怒不可遏的朝着站立在树下的冷紫霞猛扑。   冷紫霞这时已知此一黑面老人可能是关东三雄中的老大金毛狮子,绿衣中年妇人定是老二玉面狐狸,均是江湖特等高手中人物。   因此,她一见黑面老人穷凶恶极的扑来,自然不敢怠慢,单掌当胸,准备再展青莲掌法奇异招式,发出玄妙气劲应敌。   黑面老人朝着冷紫霞猛扑之势,快于风掣电逸、于快接近冷紫霞的时候,双掌猛推,一股强烈空掌劲,已经朝着冷紫霞胸前猛击。   冷紫霞面色冷峻,神情凝重,单掌以青莲掌法第六招“浮水凌波”,察知劲路,发制其根的放劲,带着丝丝音响,缓缓地朝着黑向老人一推。   双方劈空气劲中途相逢,只听轰然一声的裂帛音响后,冷紫霞被震得芳肩一幌,黑面老人被震得连退二、三步。双方力道向上向下蜂涌。震得枝叶纷飞,劲气向左向右旋卷,刮得沙石四溅!   冷紫霞仍然面色冷峻,神情庄重,望着站在丈余远的面红耳赤的黑面老人道:“我和你们从不认识,更谈不上有什么仇隙,为何黑白不分,有如生死大敌,一前一后,对我袭击?”   黑面老人嘿嘿冷笑道:“我金毛狮子年逾花甲,你这女娃儿乳臭未干,怎会认识我老人家,不过我老人家刚才试试你这女娃儿的确尚有点门道,必须询问你这女娃几句,你是何人门下,姓甚名谁?”   冷紫霞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关东三雄老大金毛狮子,我正好有事要质问你,神扇子是你金毛狮子什么人?”   金毛狮子嘿嘿冷笑道:“女娃儿,你是问神扇子是吗?他是我的义子,于今天清晨带着林氏姊妹巳被我遣回关东三贤村了。”   冷紫霞面带怀疑神色道:“金毛狮子,你如果真的已将神扇子遣回关东三贤村,就烦你转告神扇子和林氏姊妹,要他们三人于一年半后,在西湖灵隐寺附近等我。至于今天,你金毛狮子,还有你的同伴,大概就是玉面狐狸,如果非要阻拦我不可,那就请你划下道子来!”   说完,一双星眸一瞥呆立左侧,尚以一双惊奇目光注视着她的绿衣中年妇人——玉面狐狸。   金毛狮子嘿嘿冷笑道:“女娃儿,你这样傲慢无礼,自以为了不起,我金色狮子如果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也不知天高地厚。”   冷紫霞道:“金毛狮子,你也别过于自命不凡,就凭刚才一次对掌,你也并未沾到便宜呀!”   金毛狮子嘿嘿冷笑道:“女娃儿,刚才一次对掌,我老人家顶多也不过用八成功力,只要你这娃儿能够和我再硬拼強拆三、五掌,我就立即返回关东三贤村。”   冷紫霞道:“金毛狮子,你也别说大话,仅管先手好了,我就不相信你能够在三、五掌之内将我击败。”   金毛狮子嘿嘿冷笑着!气贯双掌,准备以八成功力先拼一掌,如也并未成、九成五功力各续拼一掌。如果再无法将眼前这个女娃儿击败,准备以全力一击之下,就准可将此女娃儿击败了。   金毛狮子想到此处,正待出手,已见站在右侧不远老二玉面狐狸,已经走了过來,心中一动,心想我何不先让老二和这女娃儿拼上几掌试试。   金毛狮子尚未开口说话,玉面狐狸已经来到金毛狮子身侧道:“老大,这女娃儿我越看越奇怪,心中说不出的喜爱,依我之见,不妨……”   金毛狮子不待玉面狐狸说完,摇头摆手道:“老二,快不要说了,你又不是看见这个女娃儿是如何的心高气傲,狂妄自大,看不起人,怎会接受我们的……”   玉面狐狸一见老大不往下说,无可奈何的道:“文的方法解决不了,那就只有采取武的手段来对付了。”   冷紫霞这时才看清玉面狐狸长得眉如柳叶,脸似桃花,波眼斜睇,酥胸高耸,竟是一个神情冶荡的中年妇人。   再一听玉面狐裡所说文的方法解决下了,就只有采取武的的手段对付等语气,自然是在说她,于是存心看看玉面狐狸有什么花样,究有多大能耐。   玉面狐狸朝着冷紫霞媚笑道:“姑娘,你人长得有如天仙一般的漂亮,再配上一身出奇的功力,真是人间少有,我玉面狐狸只要姑娘答复一句话,我就和老大返回关东三贤村。”   冷紫霞不待说完,已感不耐道:“玉面狐狸,我知道你玉面狐狸说话转弯抹角,到最后仍非一见真章不可,依我之见,我知道赶快以武力解决,一决胜负快了,否则我可要走玉面狐狸道:“姑娘既然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不可,那我玉面狐狸只好用腰间宝剑,向姑娘领教几手剑招了。”   冷紫霞道:“玉面狐狸,你爱使用什么兵刃,就使用什么兵刃好了,至于我使不使剑,你不要管。”   玉面狐狸道:“姑娘大概想用徒手和我玉面狐狸手中单剑一较,由此足见姑娘手上功夫必定高深莫测了。”   边说边拔出腰间所挂宝剑,也不再招呼,身形一闪,右手举剑就朝着冷紫霞酥胸疾刺。   冷紫霞左掌发出劈空掌劲,亦朝着玉面狐狸胸部猛撞,跟着娇躯向有一幌,闪身挪步,发招吐式,施展青莲掌法八招“雨压风摧”。   劲到彼身,如钻前进的卷耀,右手朝着玉面狐狸左侧一击。   玉面狐狸为江湖特等高手,那将冷紫霞放在眼中。一见冷紫霞避开剑锋正面,绕至身侧发掌相击,于是剑化梅花五瓣,快如电光逐雨,上刺冷紫霞面部五窍。   冷紫霞偏头飘身,由掌发指,五指突然一张,施展青莲指法第二招“鱼翻鹭浴”,不令分离,勿使丢脱的指劲,五遭强劲指风,左右分奔玉面狐裡双乳。上下各袭玉面狐狸喉腹,从中直击玉面狐狸胸窝,双方均是一招五式,各不相让,抢攻要害,猛击大穴。   玉面狐狸已知冷紫霞确非易与之辈。   冷紫霞亦知玉面狐狸身子不凡。   玉面狐狸一剑快过一剑,一招强过一招,使出九成功力,施展本身绝学,朝着冷紫霞强攻猛击,剑风波及,断树折枝。   冷紫霞仍以掌法还攻,一掌强似一掌,一式奇过一式,使用九成功力,连环交互。施展青莲掌掌法第五招“叠翠跳珠”、第六招“浮水凌波”、第七招“摇风擎雨”、第八招“风来雨摧”。使借、放、截、卷,诸劲互生妙用,向着玉面狐狸硬打力扑。   掌风波及,走石飞沙,刹那之间,已经对折二、三十招。   玉面狐狸仗着手中长剑之利,招招抢势,式式夺先。   冷紫霞恃着双掌施展奇招异式,发出玄妙气劲,逢招就借、就放,遇式就截,就卷,以巧制拙,藉劲打力。   玉面狐狸狡猾异常,一愿冷紫霞寓攻于守,避实击虚,就知她已居于有利态势。   且已察觉冷紫霞虽然发招吐式,神奇莫测,但是打经验不够,似不能充分发挥所学,自无法产生无穷妙用。   玉面狐狸知道打斗时间愈长,就对冷紫霞愈为不利,反之对她去愈有利,只要累得冷紫霞精废力竭,她就可以手到擒来。于是保持着些许优势,紧缠着冷紫霞苦斗。   玉面狐狸这计谋,因为未能知已知彼,故初看起来,似乎对他不利,其实对她有弊无利。   这就是说,冷紫霞潜力的雄厚,真气的亢沛,实非玉面狐狸所可以拟,玉面狐狸自然料想不到。   这时斗场兴趣,稍为变更,即是玉面狐狸越战越勇,且已用上九成功力,出手尽是抢先招式,硬拼路数。   冷紫霞战来不显紧张,出手均系采取稳守稳功,因此冷紫霞感慨所受到的压力,已经渐渐增加。   但是冷紫霞知道自己目前功力比较玉面狐狸并未见得逊色,所差者仅是经验而已,自问只要寓守于功、稳扎稳打,决不会落败。所以头脑十分冷静,沉着应付。   二、三十个回合过后,玉面狐狸一见强攻猛扑,仅能逼得冷紫霞寓攻于守,尚无法逼得冷紫霞只守不攻。这时才感到冷紫霞深厚出奇的潜力真气,感到有点惊异!尤其她为着给与予冷紫霞的压力,已经用上九成功力,如果再将攻力增加到九成五以至十成,似乎感觉对此一出道不久的少女,有点小题大做,但不如此,一时又难获胜利。   正在犹疑不决的时候,已听到老大金毛狮子在发出冷哼!并在说道:“老二,真想不到这个乳臭未干女娃儿功力会如此深厚,招式会如此奇异,而能如此耐战,这样看來,这个娃儿的功力,已经赛过江湖一流顶尖高手了。再根据林氏姊妹在这个女娃儿身上所获太虚双仙生前藏放宝物的一个白布书卷来推测,这个女娃儿毫无疑问定是获得青莲神尼藏真的人了。”   金毛狮子稍停继续说道:“老二,我们今天和这个女娃儿又不是比较武艺,也用不着有此顾虑,还是采取速战速决的方法,让我从旁助你一臂之力好了。”   说完,金毛狮子身形移动,双掌抵隙蹈瑕、以劈空掌劲,朝着冷紫霞推击,加上玉面狐狸用出九成五的功力,手中一枝宝剑威力亦增。   这样一来,冷紫霞顿感压力陡增,除了亦用上九成五功力,施展玄妙身法以外,并施展青莲掌法第九招“衣袭盖倾”,见人则开,开后必合的开劲,和第十招“堕粉飘烟”,一开为阳,一合为阴的合劲,交互施展,配合运用,就应付着两个特等高手的聊手猛烈攻击!   自金毛狮子加入拼斗之后,除了玉面狐狸冷哼连连,金毛狮子间或发出一声冷笑之外,冷紫霞依然默不作声,沉着应战。   由于双方所用力道猛烈、劲气刚强,力道劲气波及之处树枝尽折,树身摇摆,沙石四溅,尘土蔽空,形成着一场激烈紧张的拼斗。   冷紫霞究竟是个初出道的少女,虽然身怀武林几乎独一无二的神秘绝技,世所罕有的深厚真气,但是由于尚未达到炉火纯青的绝顶境界,在此两个江湖特等高手快将用出全力猛攻之下,迫得采取守势,并渐感不支,发出轻微娇躯。   玉面狐狸和金毛狮子一见冷紫霞只守不攻和吃力神色,就知冷紫霞的败,在时间上来说,尚能支持一个短的时候。   两人老奸巨滑,那肯轻易放松此一机会,于是攻势更强,逼得冷紫霞藉着玄奥身法和复杂地形,不断闪避,连连倒退。   不久,就已离开了原来打斗之处,双方形成捉迷藏一样,慢慢由东打到西,由南打斗到北。   这种打法和形势,虽对冷紫霞极为不利,但冷紫霞藉着空间,以换喘息机会,无形之中对地势的选择,等于主动仍然操在冷紫霞之手。冷紫霞之所以采取这种惊险已极打法,完全是迫于无可奈何。   这就是说,冷紫霞个性高傲,又身为青莲神尼记名弟子,自然不能也不愿采取退步一途,就只有利用空间,争取时间,减少受到敌人压力,来和金毛狮子、玉面狐狸作一决斗。   金毛狮子和玉在面狐狸一见冷紫霞藉着树林闪避采取捉迷藏一样的和他们拼斗,开始认为冷紫霞这种打法,也曾受着树木的阻碍而会被迫无路可退,只有加速她的慘败。   不料冷紫霞凡遇到这种死地,竟放弃守势而置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两人中的一人攻势于不顾,全力朝着另一人攻击。采取一命还一命的打法,逼得另一人攻势稍缓,她娇躯一幌,就已离开了此一死地,绕至另一有利方向。   这种打法,足足拼斗了一,二个时辰之久,未能分出显著决定性的胜负,成为一种胶着状态。   冷紫霞被迫如此,尚在其次,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两人却不然,一个气得目眦欲裂,一个气得面色铁青,于是打斗更趋激烈,常在间不容发的危险关头,几乎造成两败俱伤的结局。   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两人咬邪切齿,愤怒填胸,非置冷紫霞于死地不可,于是不约而同各用上九成五以上功力,不惜同归于尽的朝着冷紫霞强攻猛扑。   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这一打算和打法,如早三、五招即行开始,冷紫霞就非遭受损伤不可。   不料事出意外,冷紫霞穿越、闪让,旋迥不整齐、无规律的千百株参天古树之中,竟悟出了“青莲秘录”身法篇中阴阳五行循环之理,了解很多错综复杂,难悟难懂的疑难身法。   冷紫霞芳心一喜,恰好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用上九成五以上功力,挟着雷霆万钧之势,一左一右朝着她强攻猛击。冷紫霞不但不显惶急,并且不再沉默,发出一声娇笑,双掌全力一圈,娇躯紧接一幌,即很轻易的脱出两人左攻右击的范围,穿出站立在另一株大树这侧。   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不由一愕!   冷紫霞笑道:“打斗这么久,你们未能胜过我,现在不妨比较身法好了,如果你们不追我,我就失陪了!”   边说,娇躯边幌,即已穿越、闪让、旋迥于树木之中。   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惟恐冷紫霞走脱,仍采用左右包抄,前后夹击方式,亦穿越、追逐于树林之中。   紧迫在冷紫霞身后不到一丈远,两人身形只要稍一逼近冷紫霞,金毛狮子双掌即以劈空掌劲朝着冷紫霞猛击。   玉面狐狸仍以手中宝剑朝着冷紫霞猛击。   冷紫霞这时面含笑容,也不还手,尽量展开身法,左旋,右迴、前移、后挪,快如闪电,捷若雷奔。   等到金毛狮了所发掌风击至和玉面狐狸长剑刺到,她娇躯已经绕树而过。   玉面狐狸尚可一收剑势,金毛狮子所达劈空掌劲却不然,仍朝前直击,大多击中树身,击得树身摇摆,叶飞枝落。   冷紫霞悟出“青莲秘录”所载身法篇不少疑难招式,真是兴高釆烈,得意之至,并迸发娇笑,而置身后紧追袭击的两个江湖特等高手而不顾。   金毛狮子是个火爆性情,那能忍受得住冷紫霞这样对他的目眦欲裂,咆哮如雷,双掌不断发山劈空掌劲,朝着冷紫霞追扑猛击。玉面狐狸亦气得忍无可忍,咬牙切齿,亦朝着冷紫霞追击猛刺。   冷紫霞此时一心一意藉着实战的拼斗机会,巧合的地形地物,在练习“青莲秘录”身法篇所载奇奥身法。并知她的身法无论快速玄妙,均较金毛狮了和玉面狐狸,似乎高捷迅疾,于是存心藉此难得机会,有意激怒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两人,使她从实际拼斗恶战之中,领悟、体会“青莲身法”的神髓。   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做梦也未想到他们两人几乎用上全付功力的追逐扑,竭尽各种阴狠方法和毒辣手段,所施展的拼命怪招异式,竟是陪人练武,只觉受尽冷紫霞的奚落轻视,决心和冷紫霞一拼!   金毛狮子此时已经急怒攻心,那顾武林道义和江湖禁忌,探囊取出两掌独门奇毒暗器一一五毒飞针,准备乘隙暗袭冷紫霞。   玉面狐狸一见老大金毛狮子取出多年未用,仗以成名的独门暗器五毒飞针,就知眼前他恨透的女娃儿一一冷紫霞,决难逃过此一厄运。能够出此一口恶气,心中甚为欣喜!   金毛狮子追逐冷紫霞快逾一个时辰之久,对这一片树林地势、巳甚熟习。   一见冷紫霞绕至他心目之中有利地带,双掌所握五毒飞针,已以满天花雨手法,快于流星陨石朝着冷紫霞头顶撒去。   瞬眼之间,一篷针雨,已经距离冷紫霞头顶不过二、三尺,正在朝着冷紫霞当头罩下。冷紫霞对此似毫未察觉似地。   这时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真是喜欢已极,尤其金毛狮子尚以劈劈空掌劲加速五毒飞针所形成的一蓬针雨朝着冷紫霞头顶落下。   就在此时,五毒针雨距离冷紫霞头顶不到二尺的时候。蓦然左前方二十丈远接近外面一株大树之后射出一黄一黑两条人影,朝着金毛狮子所发五毒飞针一篷针雨罩落之处电射而来。   同时黄色人影已在大喝一声:“紫衣女侠!注意暗……”   器字尚未出口,黄、黑两个人影,距离冷紫霞尚有十余丈远的时候,而金毛狮子所发五毒飞针一篷针雨巳距离冷紫霞头顶不过一尺。   蓦见冷紫霞就地矮身一个急旋,一篷五毒飞针距离她的头顶不到二、三寸的瞬间,娇躯反转前伏,已经贴地平飞,朝着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膝盖部位射去。此时,一蓬五毒针雨,已经洒落冷紫霞刚好离开的位置,砂石粘着、发出丝丝音响,直冒焦黑浓烟,腥气味四射!   正在在这个时候,朝着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两人身形一停之处,并对准两人膝盖部位贴地平射而来的冷紫霞,已快接近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膝盖部位。   她竞不出手袭击,娇躯突向左折转斜飞,身法轻灵,迅捷美妙。   很自然的翻身立在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呆立一处约二丈远之处,望着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发出冷峻笑声!   同时朝着原来冷紫霞矮身闪让五毒飞针之处疾射而来,并发出声意在提醒冷紫霞防范的一黄一黑两条影,似已发现冷紫霞已经避过五毒针雨。   两条人影就在三、五丈远处飘落。此两条人影原来一个是篷头散发,虬髯满颊,鹑衣百结。背着一个特大洒葫芦,手持金黄竹杖老叫化,和一个黑发披眉枯瘦老人。   老叫化已在发话道:“好险!今天假若不是这个神奇的孩子,而是老叫化的话,金毛狮子的五毒飞针,则非洒落老叫化满头满脸不可了。”   枯瘦老人接着道:“我要是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早就撞树而死了!”   冷紫霞一见是江湖神丐和八臂苍猿两位老前辈来到,就知他们两位是一路尾随在她的后面,暗中保护着她。   这种古道热肠,实在令人可敬!使她感激!   冷紫霞也不理睬呆立在一旁的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莲步轻移,来到江湖神丐和八臂苍猿所站立之处含笑脸裣衽为礼道:“谢谢两位老前辈对晚辈的关心!”   江湖神丐一翅大拇指,呵呵才笑道:“姑娘,今日所表现的一切,就是目前武林中江湖上许多特等高手也不过如是。并不是老叫化当面大捧而特捧姑娘,的确目前武林特等高手有数的几个人,也不一定有姑娘这样成就的表现,因为关东三雄老大金毛狮子和老二玉面狐狸两人也非易与之辈啊!”   边说边一瞥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只见他们两人仍然痴立着不言不语,不过两双怨毒凶狠的目光尚在注视着冷紫霞!   江湖神丐见状,呵呵大笑道:“金毛狮子、玉面狐狸,老叫化善观气色,你们两人莫非对年纪甚轻的紫衣少女有所不服不成?老叫化平日做事,一本大公无私之旨,以今日你们两人和紫衣女侠这场打来说,不管结果如何,只以两个打一个来说,这一场打斗,只能算是你们大败大输,如果你们两个对紫衣女侠犹不心悦诚服,就只有等到一年半之期来到,你们不妨伴同什么神扇子下流东西,林氏姊妹两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同赴紫衣女侠所邀西湖灵隐寺之约,再行打斗好了。”   金毛狮子那有不知江湖双神和逍遥谷三个老魔头不但地位相当,就是武艺亦不会有所逊色,何况尚有八臂苍猿在侧。他玉面狐狸如果不再见机退走,惹翻了老叫化,我关东三雄休想全身而退。   金毛狮子也不示弱,于是冷笑道:“老叫化,我关东三雄对一年半西湖灵隐寺之约,决不含糊,届时当邀请关东同道一起赴约!”说完,一双怨毒目光瞥了冷紫霞一眼,和玉面狐狸含离去!   江湖神丐不由呵呵大笑!望着冷紫霞道:“这样看来,老叫化代姑娘所邀关东三英一年半西湖灵隐寺之约可能就是正邪一决生死,一场大战的前奏,届时老叫化能够忙里偷闲,定来为姑娘助威。”   冷紫霞道:“届时如能获得老前辈光临为晚辈压阵,则胜算可操了。”   江湖神丐突然“哦”了一声,面容一整,自言自语道:“我道关东三雄怎么这样大方,原来还有一个老不死的在后腰!”   冷紫霞道:“老前辈,您老所说这撑腰的人是谁啊?”   江湖神丐道:“我不过猜想而已,至吋我一定赶来,会面再说吧!”   冷紫霞道:“两位老前辈如无要事交待,晚辈就此告別了。”   江湖神丐望了八臂苍猿一眼之后道:“女侠前途珍重。”   八臂苍猿望着冷紫霞含笑道:“女侠,日后有机会尚请亲临峨媚,届时敝派掌门人或有一事相告。”   冷紫霞道:“晚辈承蒙左老前辈相邀,当在西湖灵隐寺约会之后,专诚前来峨嵋拜访。”   说完,又道声:“晚辈走了!”芳肩一幌,朝前飘然而去!   江湖神丐和八臂苍猿目送冷紫霞离开树林之后,八臂苍猿道:“早知道这孩子具有如此神奇身手,我们尾随这一百多里路也是多余的了,帮主先请吧!”   江湖神丐和八臂苍猿相互道声:“再会,分从左右两个方向各自离开森林而去!   就在江湖神丐和八臂苍猿离去的不久,只见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两人又从树林后面走了出来。   向着江湖神丐、八臂苍猿等离去方向各一瞥之后,发出一声冷笑!   金毛狮子道声:“追!”就和玉面狐狸朝前疾行!   两人所行均是崎岖道路,陡峭岭坡,前奔不久,连樵夫猎人均未发现一个,更未见到冷紫霞的身形。   玉面狐狸道:“老头,我们追了不少时间,怎么连身穿紫衣的女娃儿身影都未见到?”   金毛狮子道:“紫衣女址儿不久在树林之中施展的快速身法,有如风驰电掣,她启步前行在先,我们启步追寻在后,距离一定甚远,所以一时尚未追上。老二,我们一面前追,一面化一化装吧!”   金毛狮子所谓化装,不过和玉面狐狸将外衣脱掉,现出里面所穿一件颤色质料式样均不相同的衣服,并将面部稍为化装而已!   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一路前追,于天色快将黑暗的时候,才发现冷紫霞的身影。   不料冷紫霞竟不向山村野店借宿,仍然朝前疾行,玉面狐狸居前,金毛狮子在后,只好远远尾随在后。   天黑之后,两人因见冷紫霞依然藉着微弱星光,朝前疾行,四人尾随距离不敢过份拉远。   玉面狐狸约在冷紫霞身后八、九丈远,藉着地形地物遮蔽身躯,在后尾随着,金毛狮子就在玉面狐狸身后三、四丈远跟随。   玉面狐狸只见冷紫霞向前疾行,直至深夜,始在一处荒坡野岭上,一座草亭子附近停止前行,并进入茅亭之内歇息。   玉面狐狸和众毛狮子也就近选择隐蔽位置藏好身形。   玉面狐狸以气功传音对着金毛狮子道:“老大,我看这个女娃儿,今晚一定歇宿在此茅亭之内,不会前行的了。”   金毛狮子亦以气功传音对着玉面狐狸道:“老二,依你见,我们今晚怎样对付这个女娃儿呢?”   玉面狐狸仍以气功传音道:“这个女娃儿轻功绝顶,我们无万全把握,绝对不要惊动她,否则打草惊蛇,被这女娃儿发觉注意防范之后,那就会失去咱中伺机下手的大好机会。”   金毛狮子仍以气功传音道:“老二,就照你的意思办好了,你不妨先休息一、二个时辰让我来监视她的行动。”   玉面狐狸也不再以气功传音答话,微一点头,就席地而坐闭目垂帘,息养精神。   金毛狮子就斜靠着一块岩石,从缝隙之中窥视着冷紫霞的举动。   只见冷紫霞也不走出茅亭,就跌坐在亭之内中央一块代替桌椅的石头之上。   金毛狮子因为白天和玉面狐狸聊手相攻,用上九成五功力,产但未将冷紫霞擒服,反受到冷紫霞以牛迷藏较量轻功身法之方式,使他和玉面狐狸,几乎一筹莫展,下不了台,量后射放独门暗器“五毒飞针”亦未沾到半点便宜,心中不由恨透冷紫霞,存心伺窥,一举而将冷紫霞击死,以消心头之恨。所以他目不转睛的窥视着冷紫霞行动。   在此荒地野岭,夜深万籁俱寂的时候,金毛狮子只觉冷风扑面,寒露沾衣,平日一股骄横高傲,目空一切的性情和豪兴,至此已经逐渐的消退。不过脑海之中,不时掠过冷紫霞神奇招式,深厚潜力,怪异身法等念头,金毛狮子真是又惭愧、又惊异经过揣测,这个紫衣女娃儿年纪这样轻,之所以有如此出人意料的出奇功力和招式,定是和武林双仙之一青莲神尼遗宝“青莲秘录”等有所关连。尤其是林氏姊妹从冷紫霞胸怀之中获得的一个白布书卷,也是有关武林双仙生前珍藏其他宝物之所,由此更可证明他所猜想的是不会错的。   金毛狮子此时思潮起伏,显得极为不安。   心中忽又想起这个紫衣女娃儿,如果真的获得了青莲神尼的藏宝“青莲秘录”等武林稀有的瑰宝,只要按照预定计划将此一女娃儿擒服,仔细搜查她的身上,必定有所发现。能天赐奇缘,从这女娃儿身上获得了“青莲秘录”,他们关东三雄一起择地潜修,埋头苦练。一俟正式练成,就可问鼎武林,争霸江湖。多少年来令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武林第一尊号,江湖无双美誉这块金字招牌,势非他们关东三雄莫属了。   金毛狮子想到此处,不由兴奋起来,原来存在的一种遭致挫折的失败的心理,已经一扫而空。   更聚精会神,窥视着静坐在茅亭以内冷紫霞的举动,倘若不是玉面狐狸休息了一会,站起身来以气功传音催他也休息一会,他一定尚在用全付精神窥视着。   金毛狮子知道操之过急,可能误事,只有让玉面狐狸来临视,他就跌坐在地上休息,等待佳机会来临,再采取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从事袭击,或能一举成功。   玉面狐狸接替着金毛狮子监视着冷紫霞之后,她凝神窥着盘膝跌坐茅亭之内的冷紫霞。深夜开始不久,只见冷紫霞所坐茅亭的内外黑茫茫一片,仅能隐约看见冷紫霞跌坐身影。不料凝神注视了一会,冷紫霞的身影、反而更模糊莫辨。   玉面狐狸不由有点惊诧,于是再凝神聚气,运足目光察视之下,不由骇异已极。   因为发现冷紫霞身体被一层稀薄的紫色光芒笼罩着,好似坐在一幢紫色的光幕之中。   玉面狐狸惊骇之余,已知笼罩冷紫霞身上的紫色光芒,定是她身上怀着奇珍异宝所放射出的宝光。   贪婪之念更增,越发聚精会神的凝视着跌坐在茅亭之内的冷紫霞。直到天色快将明亮的时候,犹未见冷紫霞有何举动。   这时金毛狮子已经站起身来,悄立在玉面狐狸身侧,共同窥视着冷紫霞的行为。两人为恐被冷紫霞无意发现生疑,并又加穿了一件颜色不同的外衣,并略为化装。   天明之后,只见冷紫霞起身走出茅亭,玉手稍掠秀发,四肢略为舒展,一双明亮星眸有意无意的瞥了他们藏匿之处一眼,转向继续朝前疾行而去。   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两人不敢过于接近冷紫霞,等待冷紫霞前行的二十余丈远,才起步跟随。   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就是冷紫霞连头都未回,一意朝前疾行,沿途经过不少山村野店,均未歇足饮食。   这一天直至夜幕低垂,始在一座荒僻树林之内,选择了一株树叶浓密的巨树之下作为歇息之所。   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也只好选择距离冷紫霞歇息之处不远的一处隐蔽处所,藏好身形,两人利用缝隙轮流窥视察看冷紫霞的举动。   这一天,冷紫霞歇息以打座而代睡眠,仍无机会可使金毛狮子玉面狐狸下手。   天明之后,冷紫霞毫不停留,一意朝前疾行。   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两人为恐引起冷姑霞疑心,两人又换了一件颜色不同的外衣,并保持在距离冷紫霞约二十丈远之处一路尾随。   尾随直至正午,除了曾见冷紫霞停步一问路旁樵夫以外,仍不停的朝前疾走。   金毛狮子曾经问过冷紫霞所问过的樵夫,知道了她的目的地是往邛崃山逍遥谷。   他和玉面狐狸一面留神尾随,一面仔细商量之下,虽然猜不出冷紫霞是为何事前往邛崃山逍遥谷。三个老谷主决不会认识,当然也谈不上响何交情。很可能是往逍遥谷探访其他人物。   所以金毛狮子玉面狐狸两人只好利用地形地物隐蔽着身形,随追,细声商量着对付冷紫霞的有效力法……   谁知一边数日,冷紫霞依然一意前行,白天从不落店饮食和歌宿,夜晚不是选择树林歇息,就是选择岩缝歇身。   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两人既不愿现身和冷紫霞再决雌雄,复无机会可以从旁乘隙偷袭。   这日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仍然尾随着朝前疾行的冷紫霞。玉面狐狸尚能觉着忍受,金毛狮子早感不耐。于是十分气愤的道:“老二,我们不着等待机会下手,爽快来个分进强击,合围猛袭,先将这个女娃儿毁了再说,以免再遇上两个爱管闲事的老儿,那就越发无机会可以下手了。”   玉面狐狸道:“老大,合我们两人之力,毫无疑问可以将这女娃儿击败,但是这种女娃儿如果仗着轻功绝技一走了之,或又来个捉迷藏的打法,我们又无法追着,岂不糟透?”   金毛狮子道:“那么,依你之见,我们怎样来处理这回事呢?”   玉面狐狸道:“不过选择地势高峻,开阔平坦,无古树林可以闪避阻扰的有利地势之下,我想以我们两人深厚的功力,必然力擒这个女娃儿,但是为着人宝两得,还是待机而动,自然比较妥当。”   金毛狮子道:“真的,如果不是为着人宝两得,我非再以独门工夫和奇毒暗器来和这女娃儿一拼不可,总之我们应该人宝两得!”   玉面狐狸道:“我们现在既已知道这个女娃儿是往邛崃山逍遥谷,不如让我绕道前面俟机先行布置一下,老大尾随在这个女娃之后,如无充份把握,切忌随便出手。”   金毛狮子道:“那你就快绕道前行吧!”   玉面狐狸点了点头,认准方向,展开快速身法,就利用地形绕道越在冷紫霞之前疾行而去。金毛狮子依然在冷紫霞身后二十余丈远尾随。   且说冷紫霞自和江湖神丐、八臂苍猿分手之后,因为心中怀念爷爷追云老叟和祖姑翻江龙女胞妹红霞,所以急于朝前赶路,一意疾行。   由于她服食过灵药,就是二、三天不饮不食也不会感觉饥渴。   尤其她个性好清好静,所以,一连奔走数日,白天也不进入山村野店吃食。仅在小野树林泉水之处,吸饮泉水,嚼吃干粮。   夜晚也不在山村野店投宿,竟选择山村野外清静处所,运气行功,坐以待旦。   冷紫霞连日以来,一路前行当然察觉有不同服装的一男一女两人在后远远跟随,但未看出和猜到身后跟随之人就是关东三雄老大金毛狮子和老二玉面狐狸两人。且她仗着身怀绝艺,也就未将跟随之人放在心上。   这日午时,紫霞估计距离邛崃山尚有十天半月的路程,因为随身所携带的干粮已经存余不多,不得不进入山村,购买一些干粮。   于是来到一个名野牛岭的山村之中,进入一家店铺。   购妥干粮之后,天色已经不早,天空乌云四布,已有雨意,她也不管前面有无客栈可以歇足,仍然走出山村,朝前疾行。   冷紫霞前行之久,进入了一个狹长山拗。此时天空已快黑暗,已经寒风四起,细雨纷飞,她一面前行,一面寻觉着避雨处所。   前进不远,雨势渐大,她急于选择一个能避风的处所,无奈此一狭长山拗地处山野荒凉地带,无村庄无房屋。冷紫霞心中不由暗呼糟糕。   正在感觉焦急的时候,蓦闻左前方当!当!当!的三声青磐响音传来。她一双锐利星眸顺着声音方向一望,发现前面一片树林之山,隐约现出一堵红墙。   她知道此一红墙,定是寺庙,定可暂避风兩,心中宽,脸上油然浮现一片喜色。   冷紫霞心想:尼庵为佛门净地,远较山村野店环境清幽,何不借宿一宵,以避此风雨,而恢复疲劳。   于是走至庵前门口向内一望,只见庵内正有一个灰衣老年尼姑,从庵内向外走,一双目光外望,自然看见了她。冷紫霞尚未开口,灰衣老年女尼已经朝着冷紫霞合什问道:“女英雄,是不是的来本庵投宿?”   冷紫霞含笑答道:“弟子正是前来宝庵借宿,不知师太可不可以允许弟子借宿一宵?”   老年女尼合什道:“荒山野庵,能接待女英雄在此小憩,真是增辉生色不少,就请入内吧!”   冷紫霞道声:“叨扰!轻移莲步,进入庵内,老年女尼领着冷紫霞先至佛殿参拜观音大士之后,就直入殿后。   武侠屋校对独家连载       第十六章     冷紫霞随着老年女尼进入殿后一间房中。   桌上一盏油灯,正在射出光亮。   冷紫霞落坐之后,朝着老年女尼道:“弟子尚未请教师太法号哩!”   老年女尼道:“贫尼法号静修,我也未请教女英雄贵姓?芳名?”   冷紫霞道:“原來是静修师太,弟子姓冷。”   静修师太道:“原来是冷女侠,贫尼在此多年,尚未见过像冷女侠这样年轻美丽的人,只身经过此一荒野地方。尤其女侠腰悬宝剑,英华内敛,刚毅婀娜,定是身怀绝艺的武林中人物。”   冷紫霞道:“弟子身带宝剑,不过聊作防身之用,那有什么绝艺,如果弟子未看走眼,师太定是道中人。”   静修师太叹了口气道:“贫尼那里谈得上是道中人。”   冷紫霞道:“这是师太不愿表明身份,但不知宝庵尚有何人?”   静修师太道:“庵中仅有一个专司杂事香火婆子,待贫尼去吩咐香火婆子为女侠准备晚餐。”   冷紫霞站起身来道:“谢谢师太,弟子刚吃过干粮不久,晚餐用不着准备,天色已晚,师太请先休息好了。”   静修师太道:“冷女侠既已吃过干粮,不需晚点,贫尼就不陪了。”   说完起身即出,入内而去。   冷紫霞这时借着灯光一瞥房中,一床、一桌、一椅,陈设简单洁净,清坐片刻,关好房门,吹熄油灯,就在床上盘膝跌坐。惟一双目光向着一个纸糊小窗张望着,运用视听神技,一双美妙神目,射出光芒,几乎可以透视小窗一层薄纸,隐约看清窗外情景,并听出外面正在落雨。   冷紫霞心想:她为了赶上爷爷追云叟他们,就顾不得风雨的大小,只好冒着风雨赶路了。   冷紫霞静坐凝视不久,即行闭目垂帘,运气行功,以代睡眠,而度长夜。 子时过后,冷紫霞已经功行九转,气运周天,进而视听功夫已经达到察视毫末,测听落叶的灵明境界。   蓦闻屋顶微风细雨之中杂着轻微衣袂飘空声音。并由风向测出来人已经飘落外殿。就在此时,忽闻内殿一苍老口音妇人道:“何方道友,夜临白衣庵?”   只听一个沙哑口音之人道:“老乞婆,我夫妇奉师命事先一再拜托静修老尼,于无意之中弄点手脚,将那个紫衣女娃儿擒住,并约定子时以灯号联络。”   谁知静修老尼和你这老乞婆,不讲交情,连睬都不睬,现在我夫妇率领手下将白衣庵围住,倒在看看静修老尼和你这老乞婆怎样处埋这回事?”   只听内殿一苍老口音妇人冷哼一声,道:“神笛子,我飞天毒叉伍大娘和静修师太隐居此地多少年来,之所以对你一再忍让,是知道你的师父玉面狐狸决不会饶过你这叛徒。真想不到你师父玉面狐狸于今天无意之中见到你以后,为着利用你在此一带一点狗势力,要来为难一位年轻紫衣女侠,才饶恕你一条狗命,就凭你学会了几手铁笛招法,也敢在我伍大娘之前耀武扬威,这大概在仗着你师父在后撑腰,我老实告诉你,你师父玉面狐狸和你师伯金毛狮子既对紫衣女侠尚且顾前虑后,不敢冒然动手,可见紫衣女侠身手不凡,就凭你率领几个不知死活的手下,也敢前来叫战。我老实告诉你,紫衣女侠早已就寝,今晚你如果不识相,非要在此罗嗦,就休怪我伍大娘出手狠辣!”   只听苍老口音妇人一一飞天毒叉伍大娘以激动的声音道:“生死大敌……极乐和尚……是他……这个忘恩负义之人……”   至此声音沉寂,神笛子和飞天毒叉伍大娘双方已不再说话。   静坐在房中的冷紫霞,巳将双方一问一答听得十分清楚,真想不到关东三雄竟会一路跟随到达此地,并又邀来什么极乐和尚?而这极乐和尚又是此庵主持静修师太和香火婆子伍大娘生死仇人!看来明日一场混战,是无法避免的了。   冷紫霞仍然静坐,施展视听神技,察视着房外的测听着殿外的动静,除了测听出殿外有人细语,庵外时发轻微异响以外,别无举动。   冷紫霞艺高胆大,又为着好奇好胜心驱使,于是飘身下床,顺手将衣包斜挂芳肩,半开房门,闪身出房,来到进入外殿门侧,向前一瞥。从黑暗之中看出两条人影正在外殿门前来回的走着。   冷紫霞知道两条黑影之中,定有一人是刚才不久说话的神笛子,冷紫霞恨透金毛狮子义子神扇子,自然对自称是玉面狐狸弟子的神笛子也有点鄙视。于是捏准时机,娇躯贴地平飞,朝着外殿门前转身踱步的两条人影疾射。于快接近两条人影的瞬间,施展青莲指法,双手五指猛弹,十道强力迅疾指劲,丝的一声,分奔两条黑影身后身侧穴道。   等到两条人影闻声察觉,迅速闪避,反手还击,虽然躲开二、三处穴道,但是仍有一、二处穴道被冷紫霞所发奇异强力指劲弹中。只见两条人影,有如徒手表演一样,转身左手反撇,呆立着不动。   冷紫霞连看都不看,冒着寒风冷雨,顺势飘身,凌空上拔,一双神光港港星眸,一瞥屋顶,未见人迹。   惟发现屋顶四周围墙,伏着不少弓箭手。   冷紫霞凌空再度借力,身形有如一头飞怪,悬空一个急旋,十指连续发出强力指幼,朝着埋伏四周围墙一、二十名弓箭手穴道连弹。   这一、二十名弓箭手,连冷紫霞悬空急旋身影都未发现,伏着身躯,连动都未动一下,就均被制住。   冷紫霞随即飘落外殿,闪身进入后殿所住房中,反手将门带关,往床上一坐,仍然施展天视地听神技,察视测听着住房以外动静。   直到天明,庵外始传来足步声音和说话声音。   冷紫霞惟恐她替庵中静师太带来麻烦,连忙闪身出房,来至外殿。   只见外殿坐着静修师太,一旁守着一个老态龙钟的白发老妇,她心中猜想这个白发老妇定是所谓香火婆子一一飞天毒叉伍大娘。   再向外望,庵门大开,正有三人从外而入。走在前面的为一个身穿蓝色袈裟年老和尚,跟在后面的两人,一看就知是金色狮子和玉面狐狸。   蓝衣和尚昂首进入外殿,裂开大嘴,朝着静坐不语的静修师太,默立不声的飞天毒叉伍大娘发出呵呵怪笑。   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已走至被冷紫霞点中穴道转身左手反撇呆立不动的一男一女之前,察看被点穴道位置,并伸手为着一男一女解穴。   这时蓝衣和尚正呵呵怪笑产已,朝着静修师太走去。   站在静修师太左侧飞天毒叉伍大娘,双手十分快捷的从腰间皮囊之中,取出两掌浸毒飞叉,蓄势待发。并朝着蓝衣和尚十分冷峻的道:“极乐和尚,替我站住!”   蓝衣和尚——极乐和尚虽对伍大娘睬都不睬,但身形一停。   朝着面容严肃,静坐不语的静修师太呵呵怪笑道:“赵苜芳,想不到三十年之后,我们会在此地会见,且均遁入空门,不知道是你做错,还是我刘玉书做错,事到如今这些往事也用不着追究,干脆来个同归于尽。”说完,单掌当胸,准备出手猛击!   静修师太仍然静坐不动,站在一旁的伍大娘已趋前步,凝视着极乐和尚,两掌毒叉准备朝着极乐和尚发射!   冷紫霞何等聪明,已知极乐和尚和静修师太的仇恨,定是和她爷爷追云老叟与祖姑翻江龙女的情形一样。于是芳肩微幌,已经拦在静修师太身前,朝着极乐和尚道:“冤仇宜解下宜结,大师父和师太此身巳是佛门中人,岂能作血溅佛前之举!”   极乐和尚呵呵笑道:“我和你这乳臭未干女娃儿,自身之事尚解决不了,竟做起和事姥来了。”   冷紫霞含笑道:“大师父,你不必替我担心,你看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解开不了门下被点穴道,定会老羞成怒,和我一拚。大师父和师太之事三十年都已过去,无论和战,用不着忙在一时,先让我和关东三雄老大,老二两人,先捉一次迷藏好吗?”   极乐和尚未答话,已听金毛狮子紧叫道:“女娃儿,我关东三雄今天非和你拚个生死不可!”   并用沉重的步法一步一步的走了过來。   极乐和尚一见冷紫霞以身遮住静修师太,只好往旁一站,以好奇的眼光望着关东三雄尚无法制服得住的紫衣少女一—冷紫霞。   冷紫霞已经朝着金色狮子含笑道:“金毛狮子,你先把你的师侄和伏在四周弓箭手的穴道解开再说,不要时间过长,都变成一个残废,那就不能埋怨我。”   金毛辫子气得青筋暴露,目露凶光。   于距离冷紫霞二丈远身形一停冷笑道:“女娃儿,你学会了几手怪异手法,就敢目空一切吗?”   冷紫霞含笑道:“是你们逼我出手嘛!我并没有瞧不起你们关东三雄呀!”   这时玉面狐狸亦无法解开她的爱徒,也就是她的叛徒神笛子夫妇的穴道,怀着满腔怒火,亦一步一步的走了过來,走至金毛狮子左側站住。   冷紫霞含笑道:“你们两人又要一齐上,以二打一吗?这佛殿中过于狭窄,施展不开,我们到庵外较量好了。”   玉面狐狸冷笑道:“到庵外去较量,你又想溜吗?”   冷紫霞含笑道:“我在你们关东三雄老大、老二两块料之前,可以说要留就留,要走就走,前几天树林一战不是你们先溜吗?”   金毛狮子大喝一声道:“女娃儿,你休强嘴,待大爷来收拾……”   话未说完,右掌一伸,发出劈空掌劲,朝着冷紫霞猛击,左掌一张,五指如钩向着冷紫霞肩部猛抓。   冷紫霞面含笑容,神色自若,单掌当胸,暗运两仪真气,趄着金毛狮子缓缓推出。   金毛狮子发掌力猛势急,外形刚猛。   冷紫霞发掌看似缓慢,其实内里强劲。   兼之双方距离过近,气劲一发即触,声音响如裂帛,气劲相逢,中途受阻,分向上、下、左、右卷去。   双方身形各被震得后退半步。冷紫霞依然笑容满面,单掌当胸。金毛狮子却怒容满面,藉上前半步之势,双掌猛挥,发出强烈劈空掌劲,不避忌讳,朝着冷紫霞胸腹部位猛推。   冷紫霞笑容顿敛,当胸单掌缓慢的朝着金金毛狮子正面一推,双方气劲仍然一发即解,波然一声巨响,震得屋架吱吱作响,气劲纷散,刮得灰尘四扬。   以方身形各被震得一幌,并各自朝后退了一大步。   金毛狮子更气得紧叫连连,不再施展劈空掌遥击,有如一头猛狮,穷凶恶极,双掌张开,朝着冷紫霞腹部猛扑强抓。   冷紫霞一见金毛狮子来势凶猛,招式不避忌讳,她的身后又坐着静修太师,自然不便让开正面从旁还击。   于是施展青莲掌法第十招“坠粉飘烟”,一开为阳,一合为阴的合劲、右掌当胸,暗运一气两仪真气,掌蓄罡气,朝着金毛狮子缓慢一推。   左掌从侧朝着金毛獅子迅速一拍。   就此一推一拍之间,一阴一阳两股气劲交流,汇成一股神奇玄妙气流,产生一股刚强猛烈劲道,朝着金毛狮子直卷横旋。   金毛狮子原意这一击之下,非逼得冷紫霞闪避退让不可,然后再乘冷紫霞闪避退让,再连续猛扑强抓,稳可占先夺势。   谁知冷紫霞这一神奇玄妙招式,刚强猛烈气劲,不但将金毛狮子所发力道十分巧妙的予以化解,并且借着金毛狮子力道,增加了她的气劲。   等到金毛狮子发觉有异,欲想收招撤式已经迟了半步,只听波然一声闷响,一股强大无比气劲几乎逼得金毛狮子七窍不通、血管欲裂,因此一任金毛狮子如何老奸滑,也吓得冷汗直流,不得不飘身急退。   金毛狮子这一飘身暴退,虽然势在必然,但是身体离地悬空倒退,恰好被这股气流劲道一旋一卷,全身劲力顿失,那里还能稳住身形。   金毛狮子只好顺势向后飘退,有如断线纸鸢,由殿中飘出,直至庵门门口始行落下。   金毛狮子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伸手解下腰间所缠一条软鞭、右手持鞭、左手向着殿内一指声音微颤道:“女娃儿,你快滚出来!”   这一瞬间的变化,怔住了旁观的极乐和尚、静修师太、飞天毒叉伍大娘,并使他们暂时忘记了他们三人之间的仇恨。甚至连带玉面狐狸亦惊得目瞪口呆,莫知所措。   惟有冷紫霞面现笑靥,神闲气定,一双明亮星眸一瞥殿内诸人之后,莲步姗姗经过尚在发怔的玉面狐狸身侧,朝着殿外走去。   此时站在庵门附近金毛狮子,依然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右手持鞭,横眉怒目望着由殿内走出的冷紫霞。   冷紫霞含笑道:“金毛狮子,我对你说过,殿内狭窄,施展不开,你偏不信,结果三、五招不到,你又自动撤退到殿外,现在我看你手中所持鞭子甚长,在此殿外,仍然施展不开,不如干脆就退到庵外再分胜负吧!”   金毛狮子生就爆燥性情,目空一切,已成习惯,今日当着极乐和尚等这些武林特等高手之面,被冷紫霞所发气劲卷住抛落殿外,已经气昏了头,无地自容。   再经冷紫霞几句挖苦话,更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举手一鞭而将冷紫霞击成粉粹,以消心头之恨,而遮落败之羞。于是顫声说道:“女娃儿,我金毛狮子今天如果不将你砍成肉酱,我就立即回关东,永不和你这女娃儿为难!”   冷紫霞面含笑靥,也不理睬金毛狮子,竟神闲气定的一步一步朝着金毛狮子走去。   金毛狮子右手握鞭也不出击,竟一步一步的朝后进退,不到几步即已退出庵门,至一块草坪停止后退。   冷紫霞也跟着走出庵门,走至草坪距离金毛狮子一、二丈远之处停止前进。   这叫玉面狐狸已从庵内纵出,飘落金毛狮子左侧站立,手中持着一对护手钩,大有和金毛狮子同时出手袭击冷紫霞的态势。   此外极乐和尚,静修师太、伍大娘三人亦为了一看冷紫霞这个神奇少女,竟置他们三人的多年仇恨而暂不顾,不约而同的先后飘身出庵。   极乐和尚站在庵门之外右侧,静修师太站在庵门中央,伍大娘站在庵门左侧,均以惊奇的眼光着着冷紫霞。   冷紫霞一见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态度,就知两人不出手攻击她则巳,一攻击她,定必同时出手。如果两人以掌指和她相搏,虽居劣势,但尚可采取稳攻稳守。如果两人以兵器和她徒手相搏,定必处于挨打态势,想到此处,顺手先将衣裳外面腰悬爷爷追云叟所赐百炼纯钢长剑拔出,用以对付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一鞭双钩。并决定至万不得已的时候,瑞行拔出衣裳内面腰悬青莲神尼所遗留一枝切金断玉、吹毛自断,刻有鸾头的古时青鸾宝剑。因此冷紫霞自恃另有一柄古时宝剑在身,作为后盾。   手持长剑望着玉面狐狸和金毛狮子道:“我看你们这副穷凶恶极的样子,势作仗着兵刃之利,联手相攻不可,那就快点动手吧!”   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两人这时已经知道欲凭一巳之力,不管徒手或兵刃决难制服冷紫霞,所以一闻冷紫霞自动发话催着他们以二打一,自然正中心怀。于是不再发话,就一挥单鞭,一挥双钩,分从左右,朝着冷紫霞强攻猛击。   冷紫霞尚是初次使剑对敌,尤其手中所持长剑为以往练习三光剑法之剑,故一出手,就顺乎自然的一招三光剑法“日晖耀天”顺手三式左刺金毛狮子,右挥玉面狐狸,不过身法步位,乃是施展“青莲身法”。由于身法奇特,无形助长了三光剑法的威力。   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两人自恃兵刃在手,又以二打一,那会将冷紫霞放在眼中,一出手就是单鞭从右強攻,又钩从左猛击。   等到冷紫霞挥剑左刺右挥,一鞭双钩已变成品字形分奔冷紫霞头部双乳,鞭快如电光一闪,钩捷于石火一幌。   冷紫霞不慌不忙,双足踩阴踏阳,单剑乘虚避实。看似为单鞭压制,受双钩封半,其实单实单剑左右分披,五指上下弹击。   鞭钩的力道挟着划空声响,剑指的气劲带着破空啸音。   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知道联手相攻,稳操胜券,故招招毒辣,扣式凶狠,无招不攻要害,无式不击大穴,气势骄横,闪焰嚣张。大有居于绝对优势,一举而将冷紫霞击败的态势。   冷紫霞自知一对一,虽无必胜把握,但可居于不败地位,现以一对二,只要时间一长,除了一拚、二走之外,非败不可。   所以她藉着神奇的青莲身法,以发挥三光剑法的妙用,是以用出八成五的功力,一俟三光剑法“日晖耀天”顺手三式使完,接着就使“日晖耀天”逆手三式。   一俟逆手三式使完,就使正手三式。   一俟正手三式使完,就使反手三式。   然后顺、逆、正、反十二式交叉互用,重叠施展,很快即已三、五十招过去,她仍然气定,神闲,剑稳,指准,身正、步奇,稳守稳攻,尚无败势。   此时旁观的极乐和尚、静修师太、伍大娘等三人对冷紫霞一个十六、七岁少女真力的充沛,剑式的连绵,指劲的强大,身法的奇特,竟能和江湖两个特等高手对拆几达三、五十个回合犹无败象,不由均感到十分惊异,尤其出手剑招,看似华山三光剑法,但由于身法奇特,竟使出手剑招,中途变式走样,更使三人看不出冷紫霞的路数。   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两人一见合他们两人所用出八成的功力,费了三、五十招的吋光,仍然制服不了冷紫霞。虽然已到达忍无可忍。怒不可遏的程度,但是对于冷紫霞的神奇表现,使他们两人坚定冷紫霞确实与武林双宝有密切关系。越发感觉冷紫霞一身是宝,势非将冷紫霞击败不可。   金毛狮子一面怪叫,手中单鞭一面用上九成功力从右面朝着冷紫霞娇躯正侧各处大穴猛击。   玉面狐狸冷哼连连,手中双钩,亦用上九成功力从左面朝着冷紫霞娇躯正侧各处大穴强攻。   冷紫霞亦由使用八成五的功力加到九成功力,并施展三光剑法第二套“月晕披地”顺、逆、正、反各三式。并交叉互用,重疊施展。很快又三、五十招过去,除了保持剑稳,指准,身正,步奇以外,似已气浮神燥,两鬓见汗,并已守多于攻。   冷紫霞自然已有感觉,因为功力已经加到九成,不便用出九成以上功力相拚,只好施展三光剑法第三套“星光密射”顺、逆、正、反各三式。并交叉互用,得叠施展。很快又二,三十招过去,她除了保持身正,步奇以外,似已剑滞,指缓,尤其气喘神疲香汗淋漓,已经只守无攻。   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一见,就知冷紫霞巳处显然劣势,惨败不远,自然毫不放松,一个加强单鞭力道,鞭点剑尖,一个加强双钩气劲,钩击剑身,朝着冷紫霞抢攻硬拚。   冷紫霞此时手中单剑既不敢和劲大力巨的鞭钩相触,复不能乘隙踏虚予以还攻,又不便退走。纯靠着施展神奇莫测的青莲身法腾挪闪让,苦撑力支,几乎连招架之力俱无。   站在一旁观战的极乐和尚本属半正半邪人物,虽是被玉面狐狸遇见邀来,但也下由气贯双掌,准备出手相救令人见就豆就爱的冷紫霞。   尤其伍大娘两掌浸毒飞叉朝着金毛狮子,玉面狐狸两人蓄势待发。   只有静修师太除了满面现出惊疑容色之外,无其他举动。   就在此进,已见冷紫霞剑招指式更缓,娇躯连退,似已还手无力。   而金毛狮子、玉面狐狸两人不但毫不放松,并且各将功力陡增至九成五,眼看金毛狮子单鞭直捣冷紫霞酥胸,玉面狐狸双钩双抵冷紫紫霞腹部。   吓得伍大娘一声惊叫!左腕一招,正待发射尽天毒叉以救冷紫霞。   不料就在此毫发之间,蓦地冷紫霞一声娇斥,跟着金铁交鸣的呛啷一声,其声如龙吟虎啸,其音如鸾凤齐鸣。   瞥见冷紫霞手中一道紫光一闪,变成一轮紫色光彩,扩信她的全身。   跟着紫色光芒四射,耀眼生辉,有如万道精光,朝着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反卷。   此时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手中兵刃已经齐拆,并正飘身急退。   此不过霎眼的事。   静修师太情不自禁一声欢呼:“妙哉!人奇!剑奇!招式更奇!”   原来冷紫霞被金毛狮子、玉面狐狸两人几乎全力抢攻,逼得她不得不展开青莲身法以退为进的神奇步法。同时撩衣从腰间拔出所获青莲神尼所遗留青鸾神剑,顺手施展青莲剑法第九招“衣裂盖倾”,见人则开,开后必台的开劲。   剑化一轮紫色光彩,先行护住她的全身,封半距离胸腹一尺不到单鞭双钩的攻击,跟着光瓦暴涨,形成精光道,朝着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反卷。   青鸾神剑发声如龙虎齐啸,发音如鸾凤和呜。   夹朵着一片金铁交鸣音响之后,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的单鞭双钩,均被青鸾神芒,挥成两段。   一股巨大砭人寒冷气劲,有如闪电奔雷、排山倒海,朝着金毛狮子、玉面狐狸蜂涌卷去。   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一见冷紫霞于千均一发的紧要关头,左手从长裳之内拔出一枝光芒闪烁,音响震荡的斑烂古剑。   随手一挥一圈之下,紫色光芒四射,造成一股潜力奇大的光墙,封住了他们的单鞭双钩。   但因单鞭双钩攻势刚强迅捷,鞭尖钩尖早巳触着紫色光墙,于是一声金铁交鸣。   鞭尖钩尖震成粉碎,尚在其次。   谁知青鸾神剑挟着万道精光猛卷之下,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已知有异,连忙收鞭收钩急退,已经迟了半步,两人手中鞭钩已被神剑光芒挥成两段。   一股巨大砭人寒冷气劲,尚继续朝着他们两人反卷,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两人尚幸收鞭收钩飘身退动作同时发动。藉着鞭钩一阻神剑光芒鞭钩断折之下,两人身形才脱出神剑光芒笼罩范围,吓得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汗流夹背。面色灰白,颓然落在二、三丈远处。   两双眼睛呆视着手持青鸾神剑含笑而立的冷紫霞。   冷紫霞一见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这种狼狈样子,也不由嫣然一笑。   先将青鸾神剑插入衣裳之内腰间剑鞘之中,然后再将右手纯钢宝剑插在衣裳外面腰间所挂剑鞘之中。   轻舒玉腕,稍理绿鬓,吟笑望着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两人道:“假若今天你们两人不是以二打一,我也不会仗着神剑之利而取胜,好在我们尚有一年半后西湖灵隐之约,你们两人如果不服 届时再来个以三打一吧!”   金毛狮子和玉面狐狸又惊惧!又愤怒!又羞愧!不言不语,连尚有被冷紫霞点住穴道的手下也不顾,含恨转身疾行而去!   冷紫霞转过娇躯朝着静修师太和极乐和尚含笑道:“师太和这位大师父,既已身放佛门,年逾花甲,尚有何不可化解的嫌隙?”   极乐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双掌合什,朝着冷紫霞道:“贫僧甘愿接受女侠一言化解。”   静修师太亦合十道:“贫尼亦愿接受女侠一言化解。”   站在一旁飞天毒叉伍大娘干笑道:“我伍大娘今天可算大开眼界,了却宿愿!”   稍停,朝着静修师太道:“奴婢追随小姐整整四十年,就是为恐小姐受到刘公子寻仇受到伤害,所以侍奉小姐迄至今日,今天得获这位天仙般女侠一言发鼎,化解了小姐和公子四十年来纠缠不清的仇恨,奴婢可要立即离开小姐三年,返回莫干,一办私事,么事一了,三年后的今日准来此地侍奉小姐和公子,共渡残年。”   说完,伍大娘,又朝着冷紫霞道声:“谢谢女侠!”转身朝着左侧方向如飞而上。   静修师太眼含热泪,望着伍大娘离去背影道:“伍大妹,你千万要准时回来呀!”   伍大娘又转头说了一句:“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准时回来。”仍然朝前疾行而去!   极乐和尚叹了一口气,望着静修师大道:“苜芳,这样看来,四十年来的一切,可以说都是我刘玉书一个人的错,我真负人不浅了。”   静修师太也叹了一口气道:“玉书,女侠刚才所说我们两人既已身入佛门,尚有何不可化解的嫌隙,现在嫌隙既已化解,大家均已风烛残年,还自怨作甚。”   冷紫霞静立一旁,亲眼看到这桩化干戈为玉帛,捐除嫌隙,重修旧好之事,心中亦感到兴奋。   等到静修师太说完,于是含笑道:“师太,大师父,我可要走了。”   静修师太道:“冷女侠,你能不能将师门说出,还有神笛子诸人被女侠独门手法点中穴道,亦随顺便解开。”   冷紫霞生性最尊敬反省沉悟之人,并知道极乐和尚、静修师太两人也定是和爷爷追云老叟,祖姑翻江龙女齐名的武林人物。   所以含笑表明身份道:“这为青莲神尼记名弟子。”   静修师太和极乐和尚一闻冷紫霞为武林已故太虚双仙之一青莲神尼记名弟子,更肃然起敬。   静修师太合什为礼道:“这样看来,冷女侠定为青莲神尼唯一传人,亦即是接掌青莲门户之人了,请恕贫尼招待简慢之罪。”   冷紫霞裣衽还礼道:“我年轻识浅,尚请师太多多指教,尤其父母之仇在身,仇人势力庞大,耳目又多,尚请师太和大师父暂不泄露我的身份。”   静修师太道:“冷女侠放心,贫尼不但遵命保守秘密,并且愿以风烛残年为冷女剑助一臂之力。”   极乐和尚亦道:“冷女侠日后有需要我极乐和尚效劳的话,我也一定准 时赶到。”   冷紫霞连忙谢道:“日后大报亲仇之时,一定事先邀请师太和大师父前往压阵,我因急于赶路,待我即去解开神笛子等人穴道,以便动身。”   说完,飘身入庵,解开神笛子夫妇穴道之后,身形拔起,凌空一疾旋,就在凌空旋转之时,以劈空掌劲,解开一、二十个弓箭手的穴道。   娇躯旋空借力,朝着走入庵内静修师太和极乐和尚道声:“再会!”身形捷如飞鸟,朝着庵外飞落而去。   静修师太和极乐和尚不由点头赞叹不巳,暂且按下他们两人如何处置神笛子夫妇一从之事不表。   且说冷紫霞离白衣庵朝前夜行,一路无事,经过十数日前奔,已经越过剑门,踏上了前往邛崃山独条山野大道。   这十数日行程,因为沿途有几个较大山镇,客栈宽大,甚为洁浄,所以冷紫霞亦偶尔落店歇宿。   经过冷紫霞询问路旁农夫樵子,知道再有三、五天路程即可抵达进入邛崃山之处,再前行三、五天就可到达逍遥谷。   尤其使冷紫霞心中稍安的,即已发现胞妹红霞沿途所留暗记。   经过她详细打听询问之后,已知胞妹红霞和爷爷追云叟、祖姑翻江龙女等三人前行不过二十多天。   冷紫霞心中稍宽,更急于想追上爷爷追云老叟等,所以前行甚为快速。   沿途虽然行人稀少。但是发现不少武林人物,不是从后超前,越在她的前面,就是和她走个并排,或紧随在后。   这些武林人物,不管超前,并行,落后,均对冷紫霞这样一个容貌清丽,体态美艳的少女,竟具有这种不平凡的身法,感觉到惊奇。   冷紫霞也看出这些人均系中年以上之人,可说无一不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   并从这些人偶尔一句半句言谈之中,知道这些人是往邛崃山逍遥谷向什么二谷主拜圱。   冷紫霞当然知道这些人所谓二谷主,就是指她的仇人鬼影子。   这一日,冷紫霞于夜幕低垂,抵达了一个山村野镇——伏虎岭,进入一家名叫吉安的独家客栈。   此一客栈已经住了不少江湖人物,早造客满。   客栈主人一见来了这样一位美丽如仙的女客人,连忙朝着冷紫霞含笑道:“女侠,今晚本店虽然客满,但是为着接待女侠,只有请女侠和小女挤住一间房子了。”   冷紫霞含笑道:“多谢店主。”并见店中不少江湖奇形怪状人物,正以一双邪恶的眼光盯着她。   冷紫霞装着未见,就由客栈主人领着她经过这些人之前,走入最后一进左侧一间套房之中。   只见套房之中坐着一个十八、九岁身穿蓝布衣裳少女,正在灯下低头刺绣。   客栈主人已向蓝布衣裳少女喊道:“菊秀,快看一位天仙般女客人来了。”   正在低头刺绣的蓝衣少女抬头一望,已经看见了冷紫霞。   连忙站起身来笑道:“爹!是不是客房住满了客人,今晚让这位女侠在女儿房中睡上一晚?”   客栈主人道:“菊秀,你猜得极对,快招呼这位天仙般女侠休息。”   说完,望着冷紫霞道:“女侠,这就是小女菊秀,女侠请在此歇息,一切有小女招待。”说完,退了出去。   冷紫霞朝着菊秀含笑道:“菊姑娘,今打扰你了。”   菊秀含道:“女侠长得真有如天仙一般,今晚我能为女俠和伴,真是一生大幸福哩!”   冷紫霞随手将包袱往床上一放,顺势坐在床沿,看着菊秀含笑道:“菊姑娘,你也长得很美呀!”   菊姑娘大嘴一裂道:“女侠,你是在取笑我生得丑是吗?”   冷紫霞含笑道:“我所讲的美,并不一定是说外在的美,而是说内在的美。”   菊秀道:“不管内在外在,我菊秀只要有女侠十分之一的美,我就心满意足了。”   冷紫霞含笑道:“菊姑娘,请你先吩咐送一大盆热水来,并麻烦你替我看守房门一下。”   菊秀道:“女侠,待我去替你准备好了。”   说完,出房而去。   冷紫霞站起身来,将房中察视一遍,除一面当着大窗以外,其余三面均是砖墙,毫无缝隙,于是打开衣包取出衣服。   菊秀先后拿来一个大盆,提进大桶热水,放好之后,望着冷紫霞道:“女侠,我就在外面房中招呼和看守。”   边说边含笑退了出去。   冷紫霞熄灯关好窗户房门,很快洒浴梳洗完毕,燃灯开门,菊秀走了进来,取走盆桶之后,又送来晚餐,并和冷紫霞共同吃食。   菊秀甚为健谈,话匣打开,说个没停。   冷紫霞又乘机问了菊秀有关邛崃山逍遥谷的情形。   菊秀所知尚不及冷紫霞知道得多,两人餐毕,又谈笑了一会,始共睡一床,熄灯就寝。   冷紫霞和衣而卧,菊秀睡姿甚为难看,竟脱得精光,盖上薄被,睡在冷紫霞足旁,不久即已睡熟。   冷紫霞虽然和衣而睡,带剑而眠,但是因为此一客栈之中,尚住有不少江湖人物,且已接近邛崃山,不得不提高警觉,以防意外。   快到午夜时分,一阵狂风过后,大雨滂沱。   冷紫霞担心明日狂风大雨如不停止,势必阻碍她继续朝前赶路。   冷紫霞因为近月来不分昼夜奔驰,亦颇辛劳,但是处在这种环境中,她的警觉心,是不会也不也容许它稍事松懈的。   不久,此一客栈之中,前进右侧一间客房之中,走出两个挂刀佩剑中年男子,朝着客栈后进悄然走去,来到后进冷紫霞和菊秀所住房子窗前伸耳窃听。   左侧一个中年男子并拿出一个施放迷魂香五寸鸭嘴铜管,掀开杨关,放出迷魂香,很快只闻房内发出女子喷嚏之声。   左侧中年男子一收放射迷魂香鸭嘴铜管,揣入囊中,另一中年男子拔出利刃,撬开窗子,两人各将鼻孔塞好,先后由窗口越入,飘落床前。   一听呼吸的声音甚为重浊,两人毫不迟疑伸手撩开帐子。   只见两女各睡一头拥被而卧,两人发出会心微笑,互相耳语了几句,各一伸手掀被。   蓦觉从被内射出几道强劲迅捷气劲,直奔他们穴道。   两人因为距离过近,指劲又强又疾,且又出乎两人之意外。于是欲避不及穴道各被点个正着,并各保持着弯腰掀被的伉婪态势。   原来冷紫霞并没有熟睡,她仿佛听到一阵蹑足走路的步音。   她敏感到可能又是神扇子下流的人物在捣鬼,果然所料不差,接着嗅到一种轻微的异香,她迅即运气闭住七窍,以防意外,而观其后。   直到蓦闻一种极为尖细的男子说话声音,发至床前。她才微睁双眸,看见床前站立两条高大人影,正各以一手撩起帐子,各以一手伸出,欲掀被子。   尤其两双贪婪可怕的眼光,均在注视着她。   所以冷紫霞迅速伸指对准两条高大人影穴道疾弹。   因为距离过于接近,劲势又大又疾,且出乎他们意料、故两条高大人影轻易的就被点中穴道,保持着撩帐欲掀被的丑态。   冷紫霞连忙飘身下床,轻舒玉腕,一手一个抓住呆立床前两条高大人影腰带,顺手提了起来,跳出窗外。   来至前面一个小院落之中,将手中所提两人往院落之中一放,迅速返回房中,带关窗子,伸手一推菊秀,昏迷不醒她随即伸掌稍一按菊秀鼻孔,即行缩手假睡原处。   不久,鸡鸣报晓,微露曙光,外面风雨交加,雷电并作。   冷紫霞知风雨过后,无法启程前行,仍然躺在床上假寐,忽闻店中人声嘈杂,客店主人已在呼唤菊秀。   菊秀急于穿衣,忙于答声。   冷紫霞心中有数,紧闭星眸,听侯动静,察觉店女菊秀开门离去,不到一盏茶久,菊秀巳匆匆走了进来。   站在床前喊道:“女侠!女侠!快请起来,外面院落之中,有两个客人快冻僵了。”   冷紫霞星眸一睁,坐了起来,道:“菊姑娘,快请医生替他们诊治呀!”   菊秀道:“不知什么病?很多人在这两人客人身上这里拍拍,那里摸摸,始终无法将此两个客人救醒!”   冷紫霞道:“不要管他,今天这么大的风雨,我看也无法走了。”   菊秀道:“女侠,你在此多住几天山没有关系,我已对爹说过,不收你的店钱哩!”   冷紫霞一面梳洗,一面含笑道:“菊姑娘,你快不要客气,至于店钱我准备加倍给你哩!”   菊秀道:“那我一文不要,女伙,你也出去看一看外面快将冻僵的两个客人好吗?”   冷紫霞道:“出门的人,还是少惹麻烦的好……”   话来说完,蓦闻一苍老口音之人在窗外道:“女侠,你再不高抬贵手解开两个坏家伙的穴道,莫非真要为店家找来麻烦不成?”   冷紫霞以气功传音朝着窗外主人道:“死罪可恕,活罪难饶。”   忽闻窗外发话苍老口音之人一声哈哈笑道:“老汉真是老眼昏花,又看走眼了。”   冷紫霞原就敬老尊贤性格,且已盥洗完毕,闻言之下再以气功传音道:“老丈,既已看出两个坏家伙的穴道,为我所点,自亦是同道中能手,可见示尊称?”   窗苍老口音之人道:“老汉复姓单于,并有一个‘海底游龙’多年有用的绰号。”   冷紫霞闻言心中一动,仍以气功传音道:“原来是单于老英雄,不知前来邛崃道上有何贵干?”   窗外苍老口音之人道:“寻找师弟神偷罗大胡子。”   冷紫霞依然以气功传音道:“敢请单于老英雄进内一谈。”   站在一旁的菊秀只见冷紫霞嘴唇微动,窗外一个老年人不断自言自语,正感惊呀之际,忽见一个身穿黑色布衣,黑鬓飘胸的束衣老者,走了进来。   冷紫霞一见这位水上功夫首屈一指,享誉武林数十年的海底游龙,气慨非凡,大方的走了进来,连忙裣衽为礼道:“单于老英雄,一旁请坐。”   海底游龙一揖道:“谢谢女侠。”就一旁坐下。   冷紫霞道:“请问单于老英雄,外面两个被我点中穴道坏家伙,是什么人?”   海底游龙道:“女侠,这两个坏家伙,均是北五省金蛇教下两个高手,此次前来邛崃道上,鬼鬼祟祟,不知怀着途径鬼胎?”   冷紫霞道:“金蛇教?我还未听说过!”   海底游龙道:“金蛇教崛起江湖,也不过一、二十年光景,教主为一不守妇道的中年妇人。”   冷紫霞道:“将来有机会,我倒要看看这位金蛇教主。”   海底游龙道:“请问女侠来此邛崃道上有何贵干?”   冷紫霞道:“寻找先行来此邛崃道上的家祖父、祖姑及舍妹等三人。”   海底游龙道:“女侠,身怀绝艺,不知尊师何人?”   冷紫霞望了站在身侧菊秀一眼,而言地道:“金蛇教下两个坏东西,被点穴道巳过三个时辰之久,活罪已受够了,待我前去解开他们两人穴道。”   海底游龙老成练达,一见冷紫霞避开师门不谈,就知是另有隐衷,也不追问,于是站起来道:“我陪女侠一往。”   冷紫霞道:“老英雄请吧!”   海底游龙一见冷紫霞,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敬仰,连忙答道:“由老汉带路。”   说完,海底游龙走在前面,冷紫霞望着菊秀含笑微一点头,就走在后面。   两人来到客栈前进院落之中一看,只见金蛇教中两个高手浑身透湿、面色灰白,冒雨站在院落之中。   并且院落阶前站着不少江湖人物,正在交头接耳,各以一双怀疑的目光,望着冷紫霞和海底游龙。   海底游龙往院落阶前中央稍左一站,冷紫霞前进一步往稍右一站,左手玉掌朝着呆立院落之中摇摇欲倒金蛇教中两个高手四肢遥拍向下,两人被点穴道即被解开。   只见两人两腿一弯,顺势坐在地上。   冷紫霞正待转身进入后进,忽见身側一个身穿蓝衣,身体瘦长中年男子冷笑道:“姑娘你好漂亮的隔空解穴手法,不过也在邛崃道上一显身手,定非无名之辈,我飞刀手李良骥愿向姑娘领教!”   冷紫霞一见发话中年男子一双邪恶眼睛,就有点生厌,那肯理睬,连话都不答,转身启走前行。   飞刀李良骥一见冷紫霞这样高傚,连睬都不睬他,不由气得脸色铁青,向着转身启步前行的冷紫霞大喝一声:“替我站住!”   跟着飘身发掌,五指张开,朝着冷紫霞芳肩抓去。   冷紫霞一俟李良骥五指快触着衣裳,突然芳肩微幌,转过头来,反手朝着李良骥拍去。   飞刀手李良骥仗着邛崃山逍遥谷蓝衣堂一个新进香主,又仗着擅长七把连环飞刀绝技,虽明知冷紫霞身手不凡,但色迷心窍,想在冷紫霞面前一显身手。   谁知霉运当头遇见了心高气傲,嫉恶如仇的冷紫霞,可说自讨苦吃。   李良骥一见他的左手五指快抓着冷紫霞芳肩之时,忽见冷紫霞幌肩转头,反手一掌,轻飘柔弱无力的朝着他拍来。   李良骥连忙一伸右手,迅速发掌迎击。   李良骥为江湖一流高手,遇着了冷紫霞这个使江湖特等高手尚感头痛的奇人,自然就非吃蹩不可。   只见李良骥所发单掌力道和冷紫霞单掌所发气劲相逢,“波”的一声,就此一击,胜负已判。   李良骥大意之下,掌心竟被指劲弹个正着,整条右臂痛得无法使气发力,不得不自然垂下。   冷紫霞冷笑一声,转身径入后进而去。   海底游龙站在一旁,自然看清了眼前这一幕。   为恐在此邛崃道山得罪逍遥谷之人,对他对找师弟神偷罗大胡子有所妨碍,只好默不作声,进入他所休息的房中。   李良驥一双凶狠的目光,一望冷紫霞去向,咬紧牙关、进入另一客房,自去诊治他右臂所负不轻不重的紧伤。   加有一、两位旁观的江湖人物,立即走入院落之中,将跌坐地上两个金蛇教高手,扶进他们所住的房中。   这时几乎吓坏了客栈主人,恐怕李良骥和金蛇教两个高手均因吃了大亏的缘故,一定会再找冷紫霞的麻烦。   所以客栈主人,悄悄将他的女儿菊秀唤在一旁轻声的谈论,仔细的商量着。   冷紫霞回至菊秀的房中,她一听外面的狂风大雨仍未停止,知道今日是无法赶路的了,于是就跌坐在床上,现出有点不耐的神态,不久,外面又传来杂的人声,菊秀面色十分紧张的走了进来,嚅嚅着道:“女侠,外面又来了邛崃山逍遥谷……一批人物。”   冷紫霞一见菊秀欲言又止,嚅嚅不语,噗嗤一笑道:“菊姑娘,你用不着顾忌,尽管说呀!”   菊秀道:“我爹告诉我,说女俠刚才打伤了那个蓝衣瘦长汉子,他就是邛崃山逍遥谷的一个什么香主,现在我们客栈之中,又来不少人,其中并有一比较那个蓝衣瘦长汉子地位本领尚要高一等的人物,恐怕对女侠行所不利。”   冷紫霞含笑道:“菊姑娘,你不用替我担心,我想托你办一件事,就是能不能替我买到一件披风式小蓬,只要能够稍避风雨就可以了。”   菊秀大眼连眨,想了一想道:“我们这个山镇之内,自然没有这样披风斗蓬可买,不过我可以替你做上一件新的。”   冷紫霞连忙道:“菊姑娘,那你快替我做,我一定加倍给你的钱。”   菊秀也不答活,打开房中一口木箱,同一匹紫色绣花绸缎。   冷紫霞连忙下床从菊秀手中接过紫色绣花绸缎一看,上面每尺见方部位均绣有一头飞翔彩凤。   她手中拿着这一匹锦缎,看来看去,受不释手。   菊秀道:“女侠,这匹锦缎,是一个江湖人物在此生病,一住数月,留下作为清偿所欠五两银子店钱的。”   冷紫霞道:“菊姑娘,这匹锦缎如能让给我,我加倍还你十两银子好了。”   菊秀道:“女侠,你也不要多给,就给我五两银子,另外加上工钱银子,让我请一个女伴来帮忙,替你缝制一件披风式斗蓬,多余的料子,尚可为女侠缝制一、二件长裳内衣,做一件紧身衣靠,不是更好吗?”   冷紫霞喜道:“菊姑娘,我一定给你十两银子,你赶快邀伴替我缝制好了。”   菊秀道:“待我吩咐伙计去请王大妈来帮忙。”   边说边走了出去、旋即带來一个中年妇人,就开始为冷紫霞缝制反风式斗篷、长裳、内衣,紧身衣靠等。   冷紫霞亦从旁帮忙缝制,竟置菊秀所说又有邛崃山逍遥谷之人前来投店之事也不细问。   这一日白天,冷紫霞就在房中忙着缝制衣裳,那管房外情形。   直至天色黑暗,晚餐之时,菊秀燃灯出房准备晚餐,这才发现房外走道,立着两个挂刀佩剑灰衣男女,不由“咦”了一声,惊动了房内的冷紫霞。   冷紫霞推开窗子向外一看,只见一个佩刀灰衣中年男子和一个佩剑灰衣中年女子,就在她所住的房子外面来回的走着。   冷紫霞不由问道:“喂!你们两人,在此走来走去干吗?”   佩刀灰衣男子道:“奉红衣堂张香主之命,在此走为姑娘担任守护。”   冷紫霞“呸!”了一声道:“什么张香主?李香主?你们赶快替我走开。”   佩刀灰衣男子道:“我们只知有张香主之命,姑娘要我们走开不难,请出来一见张香主。”   冷紫霞“哼”了一声道:“姑娘可没这闲工夫,你们不走开,就不要走开好了。”   说完,随手将窗门“碰”的一声关好。   冷紫霞不再理睬房外之人,等候菊秀送来晚餐,和菊秀等晚餐之后,一心一意的继续赶制衣服,对房外情况如何?似乎漠不关心。   这一夜房外除了步履蹀燮声音,不断传入冷紫霞敏锐听觉之中外,直至翌日天明,也毫无其他意外之事发生。   惟狂风暴雨已经停止,此时冷紫霞的新衣服,仅有一套紧身衣靠未缝制妥当,尚需大半天的缝制时间。   冷紫霞因对新衣服至感兴趣,于是决定等候紧身衣靠,缝制妥当之后,再行启程前行。   冷紫霞将所制紫色外裳先行穿上,并披上新制斗蓬式披风,更显得丰姿绝世,雍容华贵。   她为察看房外情形,走出房外,只见两个灰衣男女仍然立在门外两侧。   冷紫霞视若未见,莲步轻移,走出房外,站在两侧灰衣男女,并不阻拦,仅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冷紫霞一见好气又好笑,仍不予理睬,来到客栈外边,只见住在客栈之中几位江湖人物,大概因狂风风雨已经停止,大都均在准备启程离开客栈。   并见海底游尼神色自然,态度安闲,背着双手,站在外进阶前,似在仰观天色。   冷紫霞来至海底游龙身侧一站道:“老英雄,是不是趁此风停雨歇,立即启程他往?”   海底游龙连忙道:“老汉迟走早走,没甚要紧,不知女侠,今天是不是想离此前行?”   冷紫霞道:“已决定今天下午不管风雨大小,离此前行。”   海底游龙道:“老汉如不碍事的话,似顺路相随女侠一程。”   冷紫霞道:“能有老英雄作伴,沿途定可省事,减少麻烦了。”   海底游龙道:“老汉就随时在此等候女侠一路前行好了。”   冷紫霞道:“走时一定相请,老英雄现在没事,可不可以陪我到店门之外走走?”   海底游龙正待答话,忽闻身后有人冷冷的发话道:“既来此邛崃道上,大概是前往逍遥谷的客人,我张观云忝为逍遥谷红衣香主,自应为姑娘作一向导。”   冷紫霞徐转娇躯,星眸一瞥之下,只见身后站着一个长眉细目,面色晳白,态度倨傲,三十余岁的黄衣男子,正以一双邪恶的眼睛盯着她。   冷紫霞以一付冷若冰霜的面孔朝着黄衣男子道:“你怎么能够确定我是前往邛崃山?”   黄衣男子——张观云面现嫣滑得间的笑容道:“不要说姑娘你,就是这儿日来此邛崃道上的人,那个又不是的往逍遥谷拜寿的。”   冷紫霞冷哼一声道:“往逍遥谷拜寿?”   说完,掉转娇躯和海底游龙越过院落向着店外走去。张观云受此奚落,也不言语,望着冷紫霞背影,面上现出丝丝冷笑!   然后望着站在身側两个灰衣中年男女道:“去监视她的行动。”   灰衣中年男女道声:“领命。”尾随在冷紫霞身后而去。   冷紫霞和海底游龙走出店外,顺步朝前走去。   海底游龙趁机说道:“女侠!金蛇教两个高手和逍遥谷蓝衣堂香主李良骥巳于昨日另一逍遥谷红衣堂香主张观云亦即刚才向女侠噜苏的黄衣男子前来不久,先后离去。”   冷紫霞道:“谢谢老英雄为我留神察看。”   此时路上泥泞不堪,海底游龙走在冷紫霞左后侧,注意着冷紫霞身形步法。   只见冷紫霞一双金莲走在泥泞道路上,好似步虚而行,双足根本未曾落地,悠闲自然的朝前缓缓而行。   海底游龙不便示弱,亦展开上乘轻功绝技,提气飘身足不沾地,在后缓缓跟随。   前行快达百步,冷紫霞左顾右盼,神色自若,依然气定神闲的,轻灵自然的步虚而行,使海底游龙察看不出她是否中途换气借力。   但是海底游龙却不然,随行百步不到,即已很显然地两度足尖点地,借力换气。   两人正继续前行,且快到达此一冷僻村道尽端狭道的时候,突然两个红衣少女各骑一匹红色健马并辔朝着两人飞驰而来。   海底游龙一见,轻声说了一句:“女侠右闪!”边说边往左侧闪让,惟见冷紫霞视若未见的,依然慢步前行。   这时两个红衣少女所骑两匹红色健马仍然并辔前驰,瞬眼既已临近,朝着冷紫霞娇躯直冲而来。   海底游龙此时已经猜测出红衣少女和红色健马的来历。并见冷紫霞仍视若未睹的对着直冲而来红得刺服的两骑人马走去。   两骑人马距离冷紫霞娇躯不到三、五尺的时候,两匹健马一声长嘶,突然四脚离地,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悬空向着冷紫霞娇躯扑到。   马上红衣少女竟然无动于衷。   马的冲势又疾,又猛,又凶。冷紫霞又是存心不理,不闪,不让,看似一下就将冷紫霞踩在两马八蹄之下。   不料事出意外,两马竟于距离冷紫霞一尺不到的地方、好似撞着一道无形铜墙、由于两马的冲势过猛,形成阻力愈强愈大。   只见两马一声长嘶,悬空倒退三、五尺,似乎八蹄发软,支持不住身躯,噗的一声巨响,跌落蹲在泥水之中。   马上两个红衣少女,就在马悬空跌落蹲地的剎那、已经各自飘落马侧、而现惊疑之色!   左侧年龄稍幼红衣少女已朝着停步观望的冷紫霞冷笑道:“明明看见两马如飞驰来,犹不让路大概是会两下子,欲在邛崃道上表演身手……”   右侧年龄稍长戏衣少女望了一下悬空跌落蹲在泥水地上两匹红马一眼。   不待左铡红衣少女说完,接着朝着冷紫霞俏皮的道:“大概是学会了几手邪门歪道。”亦朝着冷紫霞发出冷笑。   冷紫霞冷冷地道:“在此村道入口狭窄之处,双骑并驰,朝着行人横冲直撞,莫非也有理由吗?”   稍幼红衣少女冷笑道:“我姐妹在此邛崃道上,喜欢怎么走法,就怎么走法,你算是那号人物,竟干涉到我们的头上来人。”   冷紫霞一见两个红衣少女过分骄横嚣张,早巳存心予以挫折,和稍幼红衣少女交手一招之时,即已发觉的力道強劲。   再见她左手一圈,右掌一送,掌法怪异,力道猛烈,自然不敢轻视。   于是迅即展开青莲指法第七招“雨压风摧”五指疾弹,发出劲道彼身,如钻前进的卷劲,五道强劲指风,分从上下左右中央,朝着稍幼红衣少女如钻径射。   稍幼红衣少女娇躯被震得退后一大步,虽稳住身形。   但已被震得血翻气涌,面红耳赤。   冷紫霞却不然,娇躯仅微微幌动,无疑胜负立判,高下已分。   稍幼红衣少女妙目圆睁,双手下垂,气极败坏的望着冷紫霞。   冷紫霞这时发觉前后有不少江湖人物有观看,等于已将行人走道堵塞,并察出站在一旁观战的海底游龙,面现焦急之色。   于是体会到眼前这两个红衣少女的不平凡。   为保留余地,望着两个红衣少女冷冷的道:“两位就此停手,我也不反对。”   说完一见两个红衣少女站着不语,徐徐转过娇躯,望着海底游龙道声:“请!”   海底游龙道:“女侠,请先行一步。”   冷紫霞含笑微一点头,轻移莲步,朝前缓慢的行去。   此时原來站在冷紫霞身后贮立看的不少江湖人物,和两个尾随冷紫霞身后的灰衣中年男女均闪让出一条道路。   冷紫霞就从此中央道路,神色自若的朝前缓行。   海底游龙亦启步跟随在冷紫霞身后缓步前行。   冷紫霞来至所住吉安客栈,进入客栈,只见刚才不久自称是逍遥谷红衣堂香主的张观云正在内进阶前背手踱步。   冷紫霞自然不予理睬,朝着内进走去。   越过院落,快到院落阶前,只见张观云满面笑容望着她道:“姑娘,回来了。”   冷紫霞连望都不望,经过张观云身旁走入后进,进入所住房中,只见菊秀等正在房中忙着替她缝制紧身衣靠。   菊秀望了冷紫霞双足一眼道:“女侠,外面道路泥水港深,怎么足上所穿鞋子一点泥水痕迹具无?莫非仅站在大门门口,未出外行走不成?”   冷紫霞摇摇头,也不说明明,就坐在一旁,察看菊秀等为她缝制紧身衣靠。   这时站在客栈之中内进阶前逍遥谷红衣香主张观云、眼望着冷紫霞走入后进之后,连连发出冷笑。   并见海底游龙若无其事的转过身侧,走入所住客房0之中,同时并见派出尾随冷紫霞的灰衣中年男女走来。   张观云尚未发问,灰衣中年男子已在躬身道:“启禀香主,紫衣少女刚才出外走至村口,恰好撞见侍候大谷主的两位绰号名叫红菊花和红玫瑰的红衣侍女骑着谷主的红色宝驹如飞驰来。紫衣少女也不闪让,等待两骑朝着她的身躯撞到,出乎意料,两匹红色宝驹,竟悬空倒退跌落蹲在地上。红玫瑰和紫衣少女话不投机就两次拚掌。结果红玫瑰被紫衣少女所发气劲震得倒退,紫衣少女一见红玫瑰,红菊花未再出手,就退了回来,现在红玫瑰、红菊花正在诊视两匹蹲在地上红色宝驹。   张观云道:“你们入内监视紫衣少女,待往见红玫瑰和红菊花商量对待这个紫衣少女……”   张观云话未说完,身形一掠,越过院落,飘出店外,朝着村镇的出口方向疾行而去,等到张观云来到四位红衣少女和两匹红色健马之处一看。   只见两匹红色健色已经立了起来,大谷主的两个庞爱侍女红菊花和红玫瑰,正在各自为着所骑红色健马按摩。   张观云来至红菊花和红玫瑰之前含笑道:“不知二位姑娘下山有何差事?”   红玫瑰道:“张香主,你一定是赶回来替二谷主拜寿的,我们奉着二谷主之命,前往剑阁去请一位退隐潜修的女前辈,不料来到此地撞见了一个身穿紫色衣裳的少女,不但不让路,并且不知使用什么手法,险些将大谷主心爱宝驹弄伤,我和她二次对掌,亦差点被她震伤。”   红菊花道:“张香主,据我观察,这个紫衣少女一定尚在此一山村之中,我们为着担心大谷主心爱宝驹受伤、未和这个紫衣少女正式一拚,现在宝驹未曾受伤,我姊妹非找这个紫衣少女一拚不可。”   张观云道:“两位姑娘要和这个紫衣少女一拚,巳用不着,因为这个紫衣少女实在长得有如人间仙子一般,如果将她引诱回山,一定能够获到三位谷主的青睐,所以我准备将此紫衣少女引诱回山,作为送给二谷主的寿礼。”   红菊花道:“我不过想和这紫农少女一较身手,张香主既然看中了她,我们只好忍受点气了。”   红攻瑰道:“这口气我不能忍受,非再和她正式较量一番不可!”   张观石道:“既是姑娘非和这个紫衣少女较量不可,我也不反对,不过仅能点到就算,切勿过份认真就是了。”   红菊花道:“这样较量,我也不反对,我们快先将两匹宝驹安置妥当,再找这个紫衣少女一决雌雄吧!”   张观云道:“紫衣少女所住吉安客栈,我也住在那里,两位姑娘先行牵着宝驹随我前往我所住客栈,让我手下看护宝驹,再商谈和紫衣少女比划之事好吗?”   红玫瑰和红菊花回道一声:“好!”各自牵着一匹红色宝驹,就随着张观云来至冷紫霞所住客栈之中。   由张观云唤来所带手下一一监视着冷紫霞行动的灰衣中年男女,交待他们专门照料两匹红色宝驹。   然后和红玫瑰、红菊花走入他所歇足的各房之中。   二女入房,即各在两旁椅子坐下,张观云只好坐在床边。   张观云道:“我是昨晚抵此,遇见了蓝衣堂香主李良骥才知道李香主也是经过此地回山复命,无意之中发现了这个美如天仙的紫衣少女,他自然不肯放过此一美人,不料话不投机,李香主手臂险些被紫衣少女击成残废。人一见我带了两个手下来到,倒他因为有事赶回谷中,就求我不必替他雪恨,但要将此紫衣少女制服,作为孝敬二谷主的一份寿礼。”   张观云望着二女一笑道:“我因窥见此一紫衣少女清丽无双,美艳绝伦,自然不肯失去此一孝敬二谷主的一份活礼,谁知这个丫头,身怀奇技,心高气傲,竟对我的问话毫不理睬,我又不敢违背应引诱美貌少女自动入谷,不得强迫美貌少女入谷的谷规,所以感到十分辣手。”   红玫瑰道:“张香主,你别转弯抹角,总之我是非要找这个女子较量一场不可。”   红菊花道:“张香主的心意分一分武艺的高下,无甚关系,不过这女子和我们谷中几位小姐一样,的确有很多奇异出众的地方……但不知这女子前来邛崃道上有什么事?”   张观云道:“据我询问此一客栈主人,他说此一紫衣少女亲自说过是往邛崃山逍遥谷,在此二谷主寿延快将到达的时候,前来邛崃道上的人物除了平日熟悉的外,真有点摸不清路数,抑友?抑敌?”   红菊花道:“可惜我姊妹两人有着紧要大事,否则暗中跟随窥视一、二天,定可将这娃儿路数摸个大概。”   红玫瑰尚待说话,只见张观云望着她和红菊花含笑道:“两位姑娘暂时不必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我有两件稀世宝物,不知姑娘愿不愿意看?”   红玫瑰道:“不知是两件什么稀世宝物?”   张观云含笑道:“包管两位姑娘,看见我这两件稀世玉物,一定喜欢。”   边说边从怀中取出一个紫檀木盒,揭开盒盖一看,里面平放着一对用莲子大小宝珠连缀的珠圈,放出耀眼闪灼的光芒。   红菊花和红玫瑰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走至张观云所坐床前,各自伸手取过一只珠圈,套在自己手腕上。   二女觉得愈看愈喜爱,红玫瑰道:“张香主,你可是要将此两个珠圈送给我们姊妹?”   张观云答道:“本来就是要送给你们的,不过……”,此时张观云巳将两女抱在怀里。   不知经过多少时候一一红玫瑰和红菊花已慢慢醒过来,觉得混身酸麻,珠圈不见了。   此时张观云也已醒了,又欲伸开两手,抱红玫瑰和红菊花两人。红玫瑰气得足一跺地,伸手向着张观云一指。   张观云这才发觉自己尚未穿好衣服,连忙下床,一面穿衣服,一面望着红玫瑰,红菊花两个。   只见她们各以一双炯炯放光妙目,正在搜索着房中,并在试推着床侧一扇尘封已久的木门,不时用鼻嗅觉空气。   红菊花道:“空气之尚含有丝丝迷魂香气味,来人一定乘我们疲倦熟睡,放射迷魂香将我们迷住之后,然后解下我们腕上宝珠珠圈逸去……”   红玫瑰道:“门窗关闭如故,莫非另有秘道出入此房不成?”   这时张观云已将衣服穿好,并听清红菊花和红玫瑰所说,知道出了岔了,并将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所得来的一对宝珠珠圈,不知何人竟乘他们兴尽疲乏昏睡之时,做了手脚。   而从红玫瑰、红菊花手腕之上将珠圈窃去,真是又惊又气。   张观云道:“马二姑,你看到有外人进这间房中没有?”   灰衣中年女子一一马二姑道:“白香主和两位姑娘进入这间房子之后,我就在此房外守护,不但未见任何人入出,并且连此房间附近亦无外人逗留过。”   武侠屋校对独家连载       第十七章     冷紫霞立即展开快速身法,穿越于此一浓密阴暗古树丛林之中。   前行二、三十丈远,景象豁然开朗,眼前现出一处圆形空旷草地,周围仍是合抱苍天古树环绕着。   在此空旷草地中央有一身穿黄色袈裟,矮小枯瘦老僧和一身着蓝布长衫,托束衣衫肥胖老叟,正在双掌悬空遥遥相抵,似在无声无息地各以内力相拼。   左旁二、三丈远站着两个身穿灰色劲装男子,满脸现出焦急之色,望着拼斗中的老僧老叟!   冷紫霞闪身来至空旷草地,于距离老僧老叟二、三丈远处,停住娇躯。   这时正在拼斗的两人和旁观的两人,好像均在聚精会神,未察觉她似地。   冷紫霞一双锐利星眸一瞥之下,就巳看出各以内力相拚的老僧老叟两人功力相等,正在相持不下。   惟两人站处相约有一丈,但双掌伸出相距不到五、六尺。   此老僧老叟所发出的气劲,看似无影无形、其实双方气劲相触,发出轻微丝丝的音响!足见双方正在互以至高无上气功所发罡气相拼!   冷紫霞举步走至老僧老叟两人拼斗右侧,面对着两人相拼之处不到一丈,静静地立在观看。   原已站在两人相拼之处左侧的两个灰衣劲装男子,这时才发现冷紫霞,两双眼光望着冷紫霞现出惊疑之色!   这时冷紫霞锐利无比目光,凝神注视着各以极难练就的罡气相拼的一僧一叟。   只见此老僧老叟均双目圆睁,射出炯炯目光,相互逼视着!   两人均已汗如雨水,身体前倾,四掌相隔距离,已在缓慢的缩短!   冷紫霞一见,就知眼前老僧老叟,只要双方四掌相触,罡气震破,定必同归于尽。   根据眼前态势,两人相距四掌相触的机会,已不会太远。   她想伸手相解,又无把握,正在迟疑未决,已见双方四掌距离正在缓慢的缩短,这就是说双方距离同归于尽的时间,更为接近!   冷紫霞为着解救此老僧老叟,不忍眼见他们惨死,毅然决定冒险出手,代为相解。   于是以传音入密的功夫,先向站在对面二、三丈余远的两灰衣劲装男子喝声:“快向后退!”   然后又以传音入密的功夫分向老僧老叟缓和地道:“两位老前辈听着:我是青莲神尼记名弟子,准备出手为两位老前辈排难解纷,尚请老前辈听到我数一、二、三、就同时强收所发罡气,让我出手相解,以免遭受重创!”   冷紫霞双掌当胸,足踏阴阳,默运一气两仪罡气,使罡气贯注双掌,口中轻轻数着:“一、二、三!”   三字刚一出口,双掌快于电光石火一闪,施展“青莲掌法”第十三招“门妆争艳”顺其来势,左右导之的化劲一招出手。   右掌发出的一气两仪罡气朝着老僧双掌一,左掌发出一气两仪罡气朝着老叟双掌一挡,感觉老僧老叟所发罡气压力有如雷霆万钧。   她连忙紧接着第十四招“双丽并妍”即人不动,而引其动的引劲一招相继出手。   右掌所发一气两仪罡气,抵住老僧双掌所发巨大罡气一导。   左掌所发一气两仪罡气挡住老叟所发巨大罡气一引。   虽然稍感老僧老叟所发罡气压力略轻,但是仍然未能将此老僧老坐接触的罡气拆开。   逼得冷紫霞两鬢见汗,吐气开声,双掌一气两仪罡气陡增,又紧接第十五招“一茎两影”借其力道,因势放之的借劲一招出手。   右掌所发一气两仪罡气朝着老僧一放。   左掌所发一气两仪罡气朝着老叟一吐。   一声如闷雷,如裂帛似地音响过后,老僧被冷紫霞右掌所发一气两仪罡气,卷得离地三尺,悬空一个旋卷,顺势盘膝跌坐地上。   同时老叟亦如老僧一样被冷紫霞右掌所发一气两仪罡气,卷得离地三尺,悬空一个旋卷,顺势盘膝跌坐地上。   两人均力尽神疲地闭目跌坐,不言不动!   冷紫霞才轻松地吐了一口气,也立即就地盘膝跌坐,闭月垂帘,运气行功,用以恢复刚才所耗去的真气。   这时远远站在一旁的两个灰衣劲装男子,面现惊容,相互一使眼色,悄然退去。   不久夜幕低垂,上空乌云四布,此一丛林空旷之地,黑暗沉寂,而闭目垂帘,盘膝跌坐,运气行功的老僧老叟和冷紫霞三人仍然静悄悄地坐着!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之久,冷紫霞运气行功完毕,站起身来,察看老僧老叟之后,知道此老僧老叟并未负伤,只因真气消耗过度,一时无法复原。   但他们两人目前正在各自运气行功重要关头,需人守护、她自然不便离去。   只好就在此一空旷的地方,时坐,时立、时走,等待着他们俩人运气行功完毕,顺便问清拼斗原因,予以当面化解之后,再行离去。   冷紫霞就此时坐、时立、时走、来消磨时光。   虽然天空黑暗异常,才见老僧老叟运气行功完毕,竟不约而同地各自轻声叹了一口气!   冷紫霞这时正好站在老僧老叟两人的中央位置,面对着他们两人。一见两人运气行功完毕,各自发出呼吸声音。   于是发话道:“两位老前辈,精神复原了吗?”   老僧双掌合什道:“貧僧谢谢女侠,以武林稀见神奇技艺,耗费不少真气,为我们解围!”老叟拱手道:“老朽谢谢女侠,以江湖湖少有秘艺,耗费不少真气,为我们解围!”   冷紫霞道:“只要两位老前辈有话好说,不再作此同归于尽的拼斗,我就耗费点真气也不要紧!”   老僧缓缓地站了起来道:“女侠在未出手为我们解围以前,承示为太虚双仙之一青莲神尼传人,贫僧和这个老怪物,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深仇大恨,自可捐除嫌隙,接受女侠一言化解!”   老叟慢慢地站了起来道:“以女俠的身份和技艺,足可以解老朽和这个老秃奴说起来可大可小的嫌隙!”   冷紫霞道:“承两位老前辈看得起我冷紫霞,就请示以名号以便称呼!”   老僧缓缓地走至冷紫霞右侧道:“贫僧法号空空,半甲子前为少林掌门人!”   老叟慢慢地走至冷紫霞左侧道:“老朽绰号玄玄,半甲子前为武当掌门人!”   冷紫霞在由学艺和下山行道,就从未听人说过这两个武林异人,不由“哦”了一声!道:“原来是空空、玄玄两位老前辈,不知为何在此拼斗?”   空空异僧道:“还不是为着‘武林双宝’之事!”   冷紫霞一听之下,有点惊愕道:“武林双宝已在华山出现,怎么两位老前辈在此邛崃道上拼斗?”   玄玄怪叟道:“女侠,关于‘武林双宝’在华山出现之事,我们已有所闻……先请到老朽歇足的地方一坐,当将此中经过,详细相告。”   冷紫霞道:“四位老前辈在此附近既有歇足的地方,我就叨扰了!”   空空异僧道:“老怪物,你最近所住的那个荒村石屋,又潮湿,又肮脏,又狭窄,当然不能招待女侠,还是一起到我所住的那古寺破殿一坐,较为洁净、清幽、宽大。”   玄玄怪叟道:“这有何不可,不过我最近所居的荒村石屋,其中有不少可疑的地方,等到明天白天,我还要邀请女侠顺便前往察看、研究一番!”   空空异僧道:“我隐居不少年的古寺之中亦有不少可异的地力哩!女侠到达之后,用不着等到明日白天,就可先行察看研究一番。”   冷紫霞道:“只要两位老前辈有所吩咐,用着晚辈之处,晚辈一定效劳,就请两位老前辈先行吧!”   空空异僧和玄玄怪叟两人就转身朝着前方快步走去。   冷紫霞在后跟随。   一路前行,所经之处,均是树与树间的空隙,上空树枝交叉,树叶重叠,黑暗异常。   尚幸冷紫霞一双神目在此黑暗无光的当中,仅仅受着视界不宽不远的限制,其余一切与白昼并无两样。   因此沿着景象,她大都一目了然,紧随着空空异僧和玄玄怪叟两人之后前行。   前行快约半个时辰,仍未守出此一古树从林,但已沿着一道溪流,来到一处范围甚大空旷之处。   只见此一空旷之处,绿草如茵,红花似锦,异香扑鼻,和风拂面。   前途花木扶疏,枝叶摇曳的深处,隐约现出一堵红墙!   冷紫霞随着空空异僧和玄玄怪叟之后来到红墙之处一看,为一座半塌破寺,寺门半掩半开,门楣之上无寺名,荒凉沉寂!   空空异僧回转头来对着冷紫霞说声:“到了!”他就领着玄玄怪尘和冷紫霞进入寺中,于前殿分別坐下。   此一前殿似连油灯都没有一盏,三人坐在黑暗之中。   空空异僧道:“女侠,不要见笑,贫僧孤独地隐居此寺十数年,养成懒惰习惯,使得此一古老荒寺连油灯都没有一盏,甚至连一杯待客粗茶都拿不出来。”   冷紫霞道:“老前辈和玄玄老前辈均是隐逸中人,平日餐霞僻谷,枕流漱泉,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那能为此拘束,即晚辈对此,也不甚讲究了。”   空空异僧道:“如此说来,女侠亦不失为道中人!”   玄玄怪叟道:“女侠有如日丽中天,前程似锦,定为日后领袖武林人物,怎能和你我两个老废物相比!”   空空异僧道:“贫僧那有不知女侠即为未来领袖群伦,挽救武林浩劫之人之理,不过将来……”   玄玄怪尘未待空空异僧说完,即道:“凭女侠一身神奇绝艺,可说是百年以来,继武林太虚双仙之后,仅见的一人,将来有何不过之处。”   冷紫霞道:“晚辈对仙师青莲神尼无边技艺,领悟有限,多承两位老前辈奖勉,实地愧不敢当!”   空空异僧道:“就凭女侠刚才挽救贫僧和老怪物于生死边缘那一手玄奇莫测的掌法,那一股深奧无比的罡气,就是当今江湖双神,逍遥三魔及所谓风尘七老硕果仅有的贫僧和老怪物,恐亦难办到,并与女侠相抗衡,争长短了!”   玄玄怔叟道:“刚才在那种危机一发,雷霆万钧的无比压力之下,女侠竟那么轻松巧妙的三下,就被化解得无声、无色、无影、无形,如非身历目睹,谁会相信!”   冷紫霞一见空空异僧,玄玄怪叟不断对她赞誉备至,不由莞尔一笑!   空空异僧和玄玄怪叟自己察觉,两双炯炯放光目光,同时注视着冷紫霞!   冷紫霞含笑道:“两位老前辈所发罡气,如以雷霆万钧四字来形容,只有过之而无不及,晚辈假若不是接连施展青莲掌法第十三、十四、十五等三招,晚辈被震受伤尚在其次,无疑帮了两位前辈一次倒忙,于心难安。以后如果再遇着这种类似场面,晚辈再也不敢冒昧出手的了。”   空空异僧和玄玄怪叟也不禁发出笑声!   冷紫霞知道空空异僧和玄玄怪叟两人尚未完全复原,于是含笑道:“两位老前辈请休息一会,有事等到天明之后再行吩咐吧!”   空空异僧望着玄玄怪叟道:“老怪物,我们两人就进入破旧得不能待客的内殿打坐一、二个时辰,等到天明再来此一外殿和女侠一谈吧!”   空空异僧就和玄玄怪叟进入内殿休息。   冷紫霞正在外殿孤自静坐。   快约一个时辰,知天色快将明亮,站起身来漫步向着寺外走去!   冷紫霞来至寺外,天色尚未明亮,自然黑暗沉沉,她运足目光,察视着左侧山峰和右侧陡峭悬岩,黑夜茫茫之中,另有一番景色。她顺着一条弯曲小径漫步前行,来至左側一条溪水之旁静立着,耳听水声潺潺,眼观溪旁奇花异草。   此时天空乌云尽散,现出一弯新月,满天星斗,暗淡的星月光辉,照射着此一空旷地方,花木扶疏,光影搖曳!   不久天明,寒风拂面,湿露沾衣。只见溪之对面,树林深处,似有一座矮小砖房石屋。冷紫霞飘身过溪流,朝着林中石屋慢步走去!   冷紫霞慢步进入林中,只见枝叶之上铺着一层稀薄的寒霜,显得气候寒冷,一阵寒风过去,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她缓慢地走近此一矮小石屋砖房,因为未见门户,她于是绕着此一砖石房屋走了一圈,不料屋之四方,均无门户!   冷紫霞一见一无门奇怪砖石房屋,又建造在此一荒山古树的地方,更显示出它的神秘怪异!   她绕着此一无门砖石房屋行走,并施展视听神技,测听此一无门石屋之内有无音响和动静。   冷紫霞绕着石屋行走着,测听着,石屋之内竟无丝毫音响传出。   她不便跳上屋顶察看。   且此屋距离空空异僧所住古寺不远,就是有何怪异之事自然无法瞒过空空异僧,她只要返回古寺,一问空空异僧,定必知道。   冷紫霞想到此处,不再逗留,朝着弯曲深远来路慢慢地走着,越过溪流回到古寺门口,向寺内一望。   只见空空异僧和玄玄恨叟正坐在外殿谈话。冷紫霞进入寺内、来到外殿,向着空空异叟和玄玄怪叟裣衽为礼道:“时间尚早,两位老前辈怎不多休息一会。”   空空异僧道:“女侠,在此破旧荒山古寺,大概一夜都未瞌眼,请坐下一谈吧!”   冷紫霞道:“荒山寂静,古寺清幽,实为隐逸中人大好处所,晚辈有缘到此,俗虑全消,惜因有事在身,在此逗留时间不多,故乘天色未明,到寺外散步欣赏山色溪声,水光云彩!”   空空异僧道:“女侠,有所见吗?”   冷紫霞一旁落坐之后道:“曾在向左一条弯曲深远荒野小径尽端,树林深处,发现一个无门的怪异砖石小屋,其他别无所见。”   空空异僧道:“女侠所见怪异砖石小屋,屋中现无人住,空无一物,不过屋内砖石和此古寺香炉之上,均刻有太虚双仙身前有关的偈语,透着有点奇怪、神秘而已!”   玄玄怪叟面现诧异之色,欲言又止!   冷紫霞道:“空空老前辈,能不能即带晚辈分别前往察看一下。”   空空异僧点头道:“女侠有事在身,在此不能久留,寺中所留有关太虚双仙身前偈语,我们就先往察看吧!”   他和玄玄怪叟站起身来,返转身躯朝着殿内走去。   冷紫霞亦站起身来随入后殿,只见此一后殿比较前殿为小,靠左墙倒塌,佛像倾斜。佛座之下,有一个重达数百斤的巨大石香炉。石香炉两旁地上各置蒲团一个,大慨就是空空异僧的休息处所。   空空异僧也不言语,双掌一托石香炉,香炉三脚离地,随手一翻,一提,一放,手中巨大石香炉,三脚朝天,轻轻倒立在原地。   冷紫霞对空空异僧所显露的这一手干净俐落硬软兼施的功夫,表示非常钦佩。   猜知空空异僧这一举动定有所表示。   她一双锐利星眸,亦已注视着此一巨大石香炉炉底,只见炉底刻着下列两行字体:   游鸾海誓,隐风山盟。   日行月动,电闪雷鸣。   冷紫霞蛾眉微皱,若有所思地, 一望空空异僧!   空空异僧已在朝着冷紫霞道:“女侠,炉底所刻四句十六字偶语,根据贫僧仔细察视推敲了不少年,引证了不少事,断定是太虚双仙所留真迹,决非后人揣摩假设。惟此四句偈语,意义难明,不知何指?不过可以断言设想的,就是这四句偈语,定是太虚双仙留着用以启示后人的。   冷紫霞也不表示意见,默不作声的望着空空异僧,象在思索一件遗忘,不可理解的事似地。   玄玄怪叟道:“这就是你这老禿奴,在此隐藏达十余年的原因吗?”   空空异僧轻轻地叹了一声!摇摇头道:“老怪物你猜对了一半,贫僧不是专为着此事,尚另有一件私人未了之事!”   他弯腰伸掌一托巨大石香炉,随手一翻、一提、一放,仍将巨大石香炉倒转过来,轻轻地放在原来位置。   玄玄怪叟道:“老禿奴,你这破寺还有什么奇异的地方没有?如果没有的话,就请女侠先往老朽所住石屋察看一下。”   空空异僧道:“老怪物,你住的那个矮小石屋,在你未进入居信以前,贫僧已经去过不少次,还不是为着几句意义难明的偈语!”   玄玄怪叟道:“老禿奴,你真的去过吗?”   空空异僧道:“贫僧不打诳语,我们就引导女侠前往察看一番,再行印证推详,或可解决此一疑团!”   玄玄怪叟道:“那我们快去察看,凭着女侠为神尼传人,或另有发现也不一定。”   冷紫霞道:“晚辈为神尼记名弟子,未曾见过师面,受过教诲,故对师门往事,恐怕不及两位老前辈知道得多!”   空空异僧道:“女侠,就凭武林双宝之一‘青莲秘录’所载,当今之世,除了女侠以外,还有何人能够知道神尼底细。”   玄玄怪叟道:“老秃奴!有话留到女侠见过老朽所住石屋壁间留言之后,再说也不为迟。”   玄玄怪叟又望着冷紫霞道:“女侠!请跟着老朽前往!”   也不理睬空空异僧,就向外走去!   冷紫霞等待空空异僧举步之后,就随后跟着朝外走去!   三人先后走出寺门,顺着右侧一条弯曲小径疾行。所经之处仍为此一古树丛林之中。   三人穿丛林,越古树,踏深草,前行快约一个时辰,来到此一古树丛林之外,竟为悬岩峭壁挡住,已无路可行。   玄玄怪叟毫不停留,于距离此一峭壁尚约五丈远近的时候,朝着右侧高约十余丈一块巨大独立岩石的右侧绕过而去。   空空异僧和冷紫霞随后绕过此上巨大独立岩石,一座横宽三、四丈,高约丈余的石屋已在眼前!   玄玄怪叟两眼一翻,望着空空异僧道:“此屋老禿奴既说来过不少次,定知门户所在,就请代为一开门户,好让女侠进屋一观吧!”   空空异僧双眉一扬,也不答话,走至石屋之前中央位置,伸掌于石屋屋壁丈余高处,一块石砖之上一按。   一阵轻轻轧轧机关声响过后,屋壁现出一个门户。   玄玄怪叟道:“老秃奴既知此一石屋门户开放办法,足见刚才所说曾经来过此地尚非虚语,不过此一石屋之内,奇异之处远较老秃奴所居破寺为多,为什么老秃奴不在此一石屋之内推敲钻研?老朽仍然有点不明白!”   空空异僧道:“老怪物,站在屋外乱谈瞎猜,也非待客之礼呀!”   玄玄怪叟也不客套,就先举步进入石屋之中,空空异僧和冷紫霞随后送入石屋。   冷紫霞锐利星眸一扫之下,看清此一石屋,屋顶开有天窗,屋内光线充足,横宽直长均约二、三丈,壁之四周均是砖石堆砌而成,屋中一无所有。   玄玄怪叟站在屋的中央,用手一指靠后砖石墙壁道:“女侠,请看此一墙壁上面所刻偈语!”   冷紫霞走近墙壁一看,只见正中八块砖石之,每块砖上刻着一字。   穿花掠影。   凌空浮光。   冷紫霞哦了一声道:“这是先师青莲神尼所遗留神令,反面所刻十六句偈语之中第五、六两句!”   玄玄怪叟道:“老朽也猜是太虚双仙遗迹,女俠,请看左边墙壁上所刻偈语!”   冷紫霞走近左边墙壁一看,只见正中八块砖石之上,每块砖石之上刻着一字:   七星三四。   万寿十千,   冷紫霞不知所指,摇摇头!   玄玄怪叟道:“女侠,再请看右边墙壁上面所刻偈语。”   冷紫霞走近右边墙壁一看,也只有正中八块砖石上,每块砖石之上刻着一字:   寒冰三尺。   秋月十分。   冷紫霞依然莫知所指,摇摇头!   玄玄怪叟望了空空异僧一眼道:“老秃奴,你看此一石屋奇异之处,是不是比古寺为多?”   空空异僧道:“老怪物,你别沾沾自喜!你在此住了几天,就只发现了这二处字迹吗?”   玄玄怪叟道:“老朽在此石屋虽仅住了几天,但在这几天之中,已将此一石屋每一方寸之处察视了好几遍,自然不会有所遗漏。”   空空异僧望着冷紫霞道:“女侠,此一石屋既仅有这三处字迹,那我们暂时离此前往老朽所住古寺右侧不远一间矮小石屋中一看,或另有发现,有助于女侠思考。”   冷紫霞道:“老前辈所说这间石屋,莫非……”   空空异僧不等冷紫霞说完,微一点头道:“这个石屋就是剛才不久,女侠独自去过的那间矮小石屋。”   玄玄怪叟道:“老禿奴,我们快去一看,也好互相参详一番!”   三人就离开石屋,由空空异僧走在前面带路。   前行不到半个时辰,即已到达冷紫霞一早所来过的矮小石屋之前。   冷紫霞就注意着空空异僧如何开启此一门户。   空空异僧也不言语,举步一跨即已蹿上此一矮小石屋墙上,向着玄玄怪叟和冷紫霞一招手,就飘身落在墙头以内。   玄玄怪叟和冷紫霞亦举步纵上矮小石屋墙上,已见空空异僧站在此一矮小石屋狭小院落之中,似在等待着他们,两人立即飘落院中,随在空空异僧之后进入堂屋。   只见此一堂屋,亦一无所有。   空空异僧对着冷紫霞道:“女侠,请察看三方面砖石墙壁!”   又一瞥玄玄怪叟道:“老怪物,你也不妨察看一下。”   冷紫霞和玄玄怪叟来至靠后砖石墙壁一看,只见正中八块砖石之上,每块砖石之上刻着一字:   青磷碧火。   赤焰红尘。   冷紫霞和玄玄怪叟走至右侧一看,只见正中八块砖石之上,每块砖石刻着一字:   一枰决胜。   半幅通灵。   冷紫霞和玄玄怪叟走至左侧一看,只见正中八块砖石之上,每块砖石刻着一字:   一架萘蘼。   半池菡萏。   冷紫霞和玄玄怪叟看完之后,两双惊奇的目光均望着空空异僧。   空空异僧道:“老怪物你看完之后,有何高见?”   玄玄怪叟道:“这间石室靠后、靠左、靠后三方砖石之上所刻语句、虽然和老朽所住那间石屋所见不同,但是字迹一模一样,这是怎么一回事?”   空空异僧望着冷紫霞道:“女侠,看法如何?”   冷紫霞道:“玄玄老前辈所住石室,既是刻着先师青莲神尼遗留神令上的语句,那么?此一石屋所刻语句定是与双仙之一无相真人有关?”   空空异僧道:“女侠所猜,决无差错!此屋尚有一条秘道可通贫道所住无名古寺。”   边说边走至一石屋左角,于离地丈余高处取下一块砖石,现出一块凹处,伸手一扭凹处之内一个机关。   一阵轰轧轧音响过后,于靠后墙壁地上,现出一个黑黝黝地下走道。   空空异僧道:“贫僧引导二位前往吧!”他顺手将此机关位置复原,首先走入地下走道一旁站着,等待玄玄怪叟和冷紫霞先后走下。   他从内顺手一扭机关,将此地下走道出口封闭,然后越在玄玄怪生和冷紫霞之前引路。   冷紫霞只见此一黑暗走道竟连一丝光线俱无。   她边行边运足神目察看之下,走道宽约四尺,高约一丈,走道之内,上下两侧均为黄色泥土,极为潮湿,空气不通,有一股异味刺鼻。   前行二、五十丈,此一走道高宽大约一致。   冷紫霞因为走道极为潮湿,故在举步前行之时,虽未提气飘身,步虚而行,但在跨步之间,鞋底一沾地,即已起步。鞋底之上几乎连一点泥水都未沾着。   空空异僧道路熟习,目不斜视地朝前行走。   玄玄怪叟和冷紫霞两人却不然,均以锐利无比的目光,注视着此一秘道。   又前行二、三十丈,空空异僧转头说了一句:“到了!”   玄玄怪叟和冷紫霞均双目前视,仍黑暗无光,不过似已到达此一走道尽端。   并见此一尽端,似是一块岩壁。   空空异僧正用双掌抵住此一尽端岩壁,缓缓发力前推,推了好久,似未推动,空空异僧停止用手前推,双手垂下,静立着不动!   冷紫霞站在空空异僧左后侧,一双神目注视着空空异僧,察觉他脸色不对!于是问道:“老前辈,另有变化吗?”   空空异僧叹一声道:“说来惭愧,贫僧在一年之前尚曾用出九成内力推开此一岩壁,不料刚才几乎用出全力,竟未推动分毫!唉!大概是年老不中用了!”   玄玄怪叟道:“老禿奴,不要泄气,待老朽来试推一下。”   说着双掌一伸,仿照空空异僧前推之势,朝前力推。   谁知快用上十成全力亦未推动分毫,他也和空空异僧一样,停止用力前推,双手垂下,静立一旁不语!   冷紫霞自然察觉玄玄怪叟脸色巳变。   于是缓缓地说道:“两位老前辈,大概是受着昨日一场拼斗,真力尚未完全复原的缘故……就是推开此一岩壁也不过经此抵达无名古寺,现在两位老前辈既然受着真力尚未完全复原的影响,就用不着非推开此一岩壁不可。我们可循原路退出,从上面转回去。”   空空异僧叹了一口气道:“女侠,贫僧和老怪物均是九十高龄的人了,是不行的了,就请女侠费力将此岩壁推开吧!”   冷紫霞道:“晚辈功力浅薄,那有这么大的气力,将此岩壁推开!”   玄玄怪叟道:“女侠,不必客气了,快点动手一推吧!”   冷紫霞知道无法推却,只好双手一伸,按住此一岩壁,缓缓增加真力,朝前推送,直至增加到九成以上,才将此一岩壁推动。   从左侧现出一条高达一丈,宽达二尺的缝隙,射进明亮天光!   冷紫霞双手一缩,退位一侧说道:“两位老前辈请吧!”   空空异僧和玄玄怪叟侧身走出缝隙。   冷紫霞跟着走出缝隙一看,只见站立之处,竟是古寺之后一悬岩峭壁之下。   空空异僧道:“请女侠,一推岩壁,仍将此一走道封闭,再到古寺一坐吧!”   冷紫霞双掌一伸,按着岩壁缓缓增加真力至九成,双掌身前一推,岩壁恢复原状。   空空异僧和玄玄怪叟对于冷紫霞真力雄厚,乃意料中事。   但见冷紫霞通过潮湿走道,靴底连一点泥水都未沾着,反感觉有点惊奇!   空空异僧道:“女侠请回寺一坐吧!”   冷紫霞道:“晚辈对寺中和大小两个石屋之中所留双仙真迹,已经看清,假若两位老前辈如果別无指示,晚辈准备离此他往,日后有暇,当专程前来此地一探隐秘!”   空空异僧道:“女侠既有要事在身,贫僧也不便挽留。此地有关双仙真迹之事,等待女侠日后来此解决,贫僧十分赞同,不过请女俠来此时间下要太长。否则贫僧不能久留,届时请女侠不要见怪!还有此地名叫子午峡。”   玄玄怪叟道:“女侠,你有事尽管去办,届时如果老秃奴有事他往,老朽一定在此等候就是了!”   冷紫霞道:“两位老前辈放心,晚辈只要时间许可,一定\提前来此。”   空空异僧道:“女侠,是往邛崃山逍遥谷吗?”   冷紫霞道:“正是!”   空空异僧道:“由此地前往邛崃山逍遥谷捷径,是靠着东北方向,经过流沙涧、云雾山、烟霞崖、明月岭、落星峰而至逍遥谷。   如走大道就是正东方向,经过紫藤山、青松岩、丹桂岭、莲花峰、王雷峡而至逍遥谷。   至于东南方向一条捷径,就是经过积石坡、卧虎山、伏熊岩、落鹰岭、飞猿峰而至逍遥谷。”   冷紫霞道:“谢谢老前辈指点、晚辈就走东北方向这一条捷径前往逍遥谷好了!”   玄玄怪叟道:“女侠前往逍遥谷,凡事三思而行,莫落了三个老鹰头的圈套呵!”   冷紫霞道声:“谢谢老前辈指点!再见!”朝着邛崃山方向如飞而去!   空空异僧和玄玄怪叟同时道声:“真是一个神奇的孩子!”两人抬头仰望,直至不见冷紫霞身影,始行转身进入古寺。   两人分析冷紫霞之所以急于前往逍遥谷,定是另有紧要事情。   惟逍遥谷非等闲处所,两人认为她此行甚为危险,故决定由空空异僧随后赶往暗中相助,均暂且按下不表。   话说如从东方进了邛崃山逍遥谷,必须翻越第一个山峰为流沙涧,笫二个山峰为云雾山,第三个山峰为烟霞崖,第四个山峰为明月岭,第五个山峰为落星峰。   翻下落星峰即为逍遥谷。   除了烟霞崖、明月岭,落星峰为进入逍遥谷三道重要关卡,并经逍遥谷派有专人担任守护以外,其余外围为流沙涧和云雾山。   十几天前一个清晨,云雾山头,天空湿云密布,阴翳满空,显得光亮十分暗淡,并已凉风叫起,细雨纷飞,秋风瑟瑟,秋雨绵绵。   于山头一处怪石交错之中,一块重达一、二千斤巨石,竟自动慢慢移开,现出一条壁缝。   突然壁缝之中先后走出一个红衣老僧和绿衣老尼,身体均极瘦弱,年龄均在五、六十岁开外。   此一僧一尼走出壁缝,转身合力一推巨石,将壁缝遮蔽。   两人转过身来缓缓前行。   红衣老僧道:“老二,找们两人亲眼看见被我们从华山青莲岩一直追到此地的黄山三怪老二黄衫老者,忽失踪迹之后,当晚我们在此附近搜寻了很久,瞥见黄衫老者从此闪出之后,黄衫老者即空着手朝着邛崃山逍遥谷方向拼命的疾奔……。我们白追了一程,才折回到达此地,费了不少时间和气力,才将此一隐蔽岩穴找着,原意黄衫老者从青莲岩所获到的一个黑色铁匣,定是藏在此一岩穴之内,谁知我们进入此一岩穴内面,又一无所获。”   绿衣老尼道:“黄衫老者自投罗网,陷身逍遥谷尚在其次,险些害得我们再度危困在逍遥谷。”   红衣老僧道:“黄衫老者这个该死的东西,总有一天被我撞到,非将他千刀万剐不可,还有黄山老人也不能轻易放过!”   绿衣老尼道:“真想不到黄山老人的功力竟会高深到能和我们周旋几达五十多个回合,这样看来,我们在塞外潜修苦练一、二十年,仍然不能出人头地。”   红衣老僧道:“我只要得到无相真人遗宝‘无相神功宝芨’,你只要得到青莲神尼遗宝‘青莲秘录’。或者我们两人得到一种,将其中所载神秘技艺练成之后,就用不着和目前一样,对逍遥谷三个老不死的有所顾忌了。”   绿衣老尼道:“但愿如此,不过我们藏匿此地,已有不少时间,依然一筹莫展,这也不是个办法!”   红衣老僧道:“我们从华山就紧紧追着黄衫老者直至此地,亲眼看见黄衫老者双手捧着一个从青莲岩所获尺余长五寸宽的黑色铁匣;不料黄衫老者在此现身逃逸之时,竟是一双空手,毫无疑问这个黑色铁匣一定是藏在此地!”   绿衣老尼道:“既是藏在此地,怎么我们两人费了十几天的功夫又毫无发现呢?”   红衣老僧道:“这就是一个谜。”   这时此一僧一尼,一面缓慢前行,一面谈论着,于快走出怪石交错的岩道,两人同时瞥见前面二、三丈远处蹲着一只庞然大雕。   再向前二、三丈远斜卧着一个红衣女子。   此一雕一人,均静静地蹲着和躺着,无声无息,未转未动,两人不由“咦”了一声?   红衣老僧和绿衣老尼连忙闪身越过蹲着的大雕,来至躺在一块石上的红衣女子身的察看。   只见此一躺着的红衣女子,竟是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红衣美艳少女。   双眸紧闭,面色白晳,一双细长纤指指尖,正在流着鲜红的血,腰挂宝剑,斜卧在石头之上,发出微弱的呼吸声音。   两人再一注意蹲在二、三丈远的一只庞然大雕,背上尚系有一根绳索,紧闭着一只火眼金睛,神情疲惫的蹲在石头之上,亦似在发出微弱的呼吸声音。   惟两人对此火眼大雕甚为眼熟。   红衣老僧尚在注视着火眼大雕,绿衣老尼己经弯腰伸手将斜卧在石头之上红衣少女上身扶起,让她靠着一块石头坐着。   伸指探脉,并以左掌一按心窍,察视伤痕,知此红衣少女内部伤势不重,外面亦仅皮骨受伤,可能是从高处摔下。   突然红衣老僧朝着蹲伏在地上的火眼大雕发出一声冷哼!   绿衣老尼直起腰来,望着红衣老僧道:“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红衣老僧道:“这只扁毛畜生,一定是我们第二次暗中潜入逍遥谷,一直在我们头顶上空盘旋的那一只,伹就是逍遥谷视为神物的火眼大雕,那一天不但耽误了我的大事,并且害得我们几乎失陷在逍遥谷,待我赏它一掌。”   说完,右掌朝着一丈余远蹲伏在地上的火眼大雕头部猛的一拍,一股強烈劈空气劲带着劲疾划空声音,向着火眼大雕头部击去。   眼见此一火眼大雕即将毙在红衣老僧所发劈空掌劲之下。   一眨眼之间,突然从大雕蹲处不远左恻一声尖石之后,发出一股强烈无比气劲,朝着红衣僧人所发劈空气劲横拦直截。   两股气劲就在火眼大雕蹲处不远波然相逢,同时朝着火眼大雕右侧空处卷去。   红衣老僧脸色倏然一变,一声冷哼道:“何方道友,藏身一旁,出手相拦,莫非不识老僧不成?”   蓦地,大雕蹲处不远左侧一声尖石之后,发出一声阴森森冷笑!   走出一个行者装束打扮,脸尖手长,有似猿猴,身体矮小红胡子老头,神态冷峻,走至大雕左侧站立不动。   一双炯炯放光巨眼,望着红衣老僧和绿衣老尼阴恻恻,冷笑道:“两位是大名鼎鼎的塞外双奇智空和尚、慧空尼姑那有不认识之理!”   红衣老僧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辽东双猿老二毒掌飞猿,这样看来,贤兄弟素来焦孟不离,可见老大毒爪飞猿必定隐身一侧了。”   这时大雕蹲处不远右侧一块尖石之后,又一声阴森森冷笑!   走出一个行者装束打扮,脸尖手长,有似猿猴,身体瘦长红胡子老头,神色冷漠,走至大雕右侧站之不动。   一双炯炯放光细眼望着红衣老僧和绿衣老尼阴森森冷笑道:“智空和尚、慧空尼姑,我看你们两人双宿双飞,和一对夫妻差不多,不如乾脆还俗补行婚礼,好好清我毒爪飞猿、老二毒掌飞猿大醉三天,我一定送你们两夫妇一份人礼。”   绿衣老尼一一慧空老尼冷冷的道:“毒爪飞猿,你们见面就逞口舌之利,你和你的义妹金蛇教主十几年前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如胶如漆。”   瘦长猿脸红胡子老头——毒爪飞猿闻言阴森森发出怪笑不已!   矮小猿脸红胡子老头一一毒掌飞猿摆正在弯着腰伸手抚摩着蹲在地上的火眼大雕,状极亲昵。   红衣老僧一一智空和尚望着毒掌飞猿冷笑道:“你这毒掌飞猿大概和扁毛畜生也有缘,所以对这逍遥谷老大血影子所饲养的一只火眼大雕竟会如此爱护。”   毒爪飞猿也不理智空和尚、慧空尼姑两人,望着毒掌飞猿道:“老二,你看这只大雕,赛过我们所饲养巨鹰不知多少倍,如果此雕所负伤势尚可救治的话,我们就先将它藏在比较妥当的地方,再以灵药喂它。凭我们两兄弟一套独一无二役兽之能,或可将此大雕收为已用也不一定,否则落得做个人情,就送还血影子好了。”   毒掌飞猿直起身来道:“据我察看这只大雕,系被摔伤昏厥而已,我有把握将此大雕治好驯服。”   说吋,一伸一双长手就将蹲在地上疲惫已极的火眼大雕抱了起來,朝着毒爪飞猿道:“老大,我们走吧!”   毒爪飞猿道:“好!”并向着智空和尚、慧空尼姑说了句:“你们分一个红衣少女,我们分一个火眼大雕,谁也不沾便宜,再见!”   说完,就和双手抱着大雕的毒掌飞猿朝着前往邛崃山必经之地流沙涧右側方向疾行而去。   慧空尼姑哼了一声!道:“若在其他的地方,我非给他们尝点苦头不可!”   智空和尚道:“日后有机,再直捣他们的老巢好了!”   慧空尼姑望着深锁黛眉,紧闭双眸的红衣少女自言自语道:“这红衣少女身材甚熟,好似在那里见过?”   智空和尚一双炯炯放光眼睛凝视着红衣少女道:“老二,真有点眼熟……我看这红衣少女资质奇佳,为一练武上上之材,似赛过我们门下任何一人。   不妨先将她送入我们藏身岩穴之中,替她推拿医治,俟这个红衣少女醒转,问清她的门派师承,然后逼迫她投身在我们门下。”   慧空老尼道:“我若不是有此意思,早就补上一掌成全她了。”   边说边将红衣少女抱着,和智空和尚转身走至她们所谓藏身岩穴,亦即她们刚才出现的地方。   由智空和尚移开石头进入岩穴,慧空尼姑抱着红衣少女先行进入岩穴,智空和尚跟着进入,转身将遮蔽岩穴石块复原,一前一后进入一个两丈见方的黑暗岩穴之内。   此一岩穴并从岩顶一条裂缝之中射入微弱的光亮。   慧空尼姑顺手将红衣少女往岩石地上平放仰卧,伸手入怀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丸药,蹲着纳入红衣少女口中,然后伸出右掌就在红衣少女全身,缓缓的推拿。   不久,红衣少女四肢微动,小嘴一张,“嗯”的一声,已经挣扎着坐了起来,并“咦”了一声道:“这是什样地方?”   一双充满惊疑的美妙目光,注视着蹲在身旁的慧空尼姑,和站在一旁的智空和尚。   慧空尼姑含笑点头道:“姑娘,你好了吗?”   红衣少女道:“你是谁?”   慧空尼姑道:“我是救你的……”   红衣少女霍地站了起来道:“那我就谢谢你了!”朝着慧空尼姑裣衽为礼。   慧空尼姑道:“姑娘,都是自己人用不着相谢,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是何人门下?”   红衣少女道:“我复姓诸葛名红霞,师父复姓慕容单名贞,你……师太,还有他……大师父如何称呼呀?”一双星眸瞥了正在凝视着她的智空和尚一下。   慧空尼姑道:“我是塞外双奇老二慧空,他是老大智空。”瞟了站着的智空和尚一眼。   红衣少女一一一诸葛红霞亦即冷红霞的化名,她“哦”了一声,似已想起眼前老尼老僧就是两个多月以前一个夜晚在华山所见到的,于是欲言又止。   慧空尼姑道:“尊师大慨是隐逸中人,故尚未听人说过,诸葛姑娘,你为什么和一只火眼大雕跌坐在此山峰高处石头地上?”   冷红霞道:“被邛崃山逍遥谷两个不要脸的东西,什么夺魄郎君、毒手罗刹暗中偷袭点中穴道,缚在一只火眼大雕背上,于今天黎明被大雕顺势带得从高空跌落,以后就昏迷不醒。   边说、边察视着跌破疼痛,流血的纤纤玉指指尖。   慧空尼姑满面笑容道:“诸葛姑娘,我要你答应我们一件事,可说对你有莫大的好处。”   冷红霞知道眼前慧空师太和智空和尚臭味相投。狼狈为奸,横行塞外二、三十年,为塞外有名的两个淫恶老魔头,她自然已生戒心。   一听慧空师太口气,就知麻烦的事来了。   于是慎重的答道:“只要我能答应的事,我一定答应。”   慧空尼姑满面的笑容道:“说起来簡单得很,就是我们塞外双奇准备合收姑娘为关门弟子。”   冷红霞道:“这个,要等待我见过师父禀明之后才能决定。”   慧空尼姑一见冷红霞毫不考虑的毅然推脱。不由脸色倏的一变!   站在一旁始终尚未说话的智空和尚冷哼了一声!道:“多少人要拜我塞外双奇为师,我们尚不愿收哩!想不到你这女娃儿连我们救治你的大恩不顾尚在其次,竟敢一口回绝我们。哼!我老实告诉你,现在有两条路任你选择一条,第一条路,拜我们为师。第一条路,仍然使你昏厥地上直到气绝。   冷红霞嘟着嘴道:“拜师收徒,不能勉强呀!”   智空和尚冷笑道:“哼!不能勉强,那你选择第二条路好了。”   冷红霞道:“这样说来,你们是想压迫我了,不过我生就一付蹩扭小性格,凡是我不愿意做的事,任何人也別想胁迫我!”   智空和尚一声冷笑!猛一伸手欲扣冷红霞手腕。   冷红霞因为指尖跌破疼痛,不敢以掌指应敌。只好娇躯微闪,左移右挪,虽然轻易的避过了智空和尚这出手扣腕一招,但是感觉娇躯乏力,四肢有点隐约酸痛。   她自然体会出这是从大雕背上摔落所受的轻伤。   智空和尚一见冷红霞巧妙的避开了他出手扣腕一招,又一声冷笑,五指突张,朝冷红霞双肩抓去。   冷红霞道:“要打嘛?不妨到外面空隙大的地方去。”边说、边娇躯疾幌,前闪后让,忍着四肢酸痛,勉强又避过了智空和尚这一发爪抓肩一招。   终因地势狹小,左移右挪,前闪后让,均无适当空隙可以施展。   等到智空和尚笫三招出手,双掌左旋右卷,朝着她上三路抓扑,逼得她不得不朝着身后一条丈余远走道退去。   冷红霞知道此一条丈余走道,定为出入口。   等到勉强退至此一走道尽端,才察觉头顶之上,仅有一条岩壁裂缝,射进一线光亮,并无门户,自然无法开启。   而智空和尚正冷笑连连,步步逼近,且第四招巳经出手,双掌张开,似推似抓的朝着她扑到。   冷红霞一见后退无路,强忍指尖跌破处的痛苦,右手霍的拨出腰间长剑,顺势展开姹女神功剑法“妙舞旋迴”一招第三十三式“霜天角响”。   只见剑光飞舞,剑气弥漫,一下就阻止了智空和尚的挥掌迫近。   智空和尚原想第四招一出手,眼见自称诸葛红霞的少女,在无空隙可以躲避和闪让的态势之下、定必手到擒来。   不料冷红霞攸地拨出长剑,手持长剑一旋一舞,剑光剑气飞舞弥漫,招式奇特,劲气强大,逼得他双掌迅即一缩,足步一停。   虽然心中感觉有点惊异,但是双掌跟着又迅速前推,发出臂空掌劲,朝着冷红霞猛袭。   掌劲一发即已触着剑气,顺着剑气的疾旋急舞,竟使掌劲朝着娇躯两侧击去,智空和尚自然察觉,也不山惊奇!心想:这是什么剑法?   他不由决心一试此一奇招怪式,于是双掌不退,发出劈空掌劲,朝着冷红霞身前飞舞弥漫的剑光剑气猛击。   冷红霞手持长剑,施展“妙舞旋迥”,一招第三十三式“霜天角响”之时,右跌手破指尖,不得不运气使力。   这一运气使力,指尖痛得甚为剧烈,招式未变,智空和尚第五招双掌所发劈空掌劲又已袭到。   冷红霞咬紧牙关,拼着跌破五指指尖疼痛不顾,施展“妙舞旋迥”一招第三十四式“月夜筝鸣”剑光如排山,剑气如倒海之下,长剑朝着智空和尚疾刺猛挥。   掌劲和剑气相触,发出丝丝声音,剑光剑气所造成的一幢光幕,闪了几闪,掌劲仍被旋迥剑气飞舞剑光化解了不少。但已震得冷红霞退得几乎紧靠岩壁,无路再退。   冷红霞倔强小性儿大发,哼了一声!手中长剑一圈一送,展开姹女神功剑法第一招“妙舞旋迥”第三十五式“五弦裂石”。   剑光如流星,剑气如陨石,剑尖上下直刺智空和尚喉胸,剑身左右横劈智空和尚双臂,剑招奇捷,剑式特异,逼得智空和尚不得不撤掌稍微后退。   站在智空和尚身后的慧空尼姑正好以一双疑惑,懑怼,冷峻的妙目,从一线暗淡光线之下注视着冷红霞的发招吐式,和她的神态举止。   慧空尼姑自然察出冷红霞面上现出痛苦容色,不问就知冷红霞是受着跌伤的影响,在动气使力方面受到了限制。   仅在靠着招式的奇异来抵挡老大智空和尚的强大劈空掌劲,只要老大再将劈空掌劲加强,再有几招准可将冷红霞制服。   这早智空和尚已经第六招出手,双掌发出猛烈臂空掌劲朝着冷红霞右手挥舞长剑所造成的光墙气幕强击,加诸冷红霞的压力随之陡增。   逼得她手中长剑陷于封闭不住,施展不开的劣势。   急得冷红霞一声娇斥,手中长剑直卷横旋,展开姹女神功剑法第一招:“妙舞旋迥”最后一式第三十六招“百纳惊波”。   剑光如电闪,剑气如云拥之中,剑尖虽然穿透智空和尚的刚猛气劲,从上、下、左、右疾刺智空和尚七窍。   但是她无法封闭住智空和尚的刚猛气劲,而被震得后退,撞在岩壁之上,手中剑式随着稍为一缓。   智空和尚老奸巨滑,阴狠毒辣,那肯放过此一机会,于是乘隙抵瑕。避实击虚,掌指一分,右掌发出剛强劈空掌劲,猛击冷红霞所持长剑剑身,左指发出巨大劈空指劲,突袭冷红霞左侧娇躯。   冷红霞握剑右手跌伤的指尖,已被智空和尚劈空掌劲正锋扫着,痛得冷红霞花容失色,紧咬银牙,五手发抖,五指无力,“挡”的一声,长剑脱手落于地上。   同时左侧娇躯亦被智空和尚臂空指劲弹着。   冷红霞“呵唷”一声,娇躯被击得一幌,“扑”的一声,就斜倒在地上不动!   智空和尚上前一步,右手高举,准备一掌拍下去将冷红霞击毙。   就在此时,慧空尼姑急道:“老大,暂饶这个女娃儿一命,给她一点苦头吃,或可回心转意?”   智空和尚道:“我看这个女娃儿性情彆扭得很,就是给她吃点苦头,也未见得回心转意……”   慧空尼姑道:“她如果敬酒不吃,非吃罚酒不可,就只有让她饿死此一岩穴之中了。”说完,走至冷红霞所卧身侧,弯腰拾起长剑,顺手将长剑插入地上。   双手一伸将冷红霞抱起,走向岩穴之中,将冷红霞平放于地上。   慧空尼姑和智空和尚双双靠着走道一方席地跌坐,等待着冷红霞自行醒转。   冷红霞左侧娇躯看似被智空和尚所发劈空掌劲所击中而致倒地。其实乃是原已跌伤疼痛指尖再被智中和尚所发劈空掌劲扫中,于是痛得失去知觉晕厥倒地而已。   不久冷红霞苏醒过来,一双美妙星眸,稍微睁开一看,从黑暗之中可看出塞外双魔拦着走道出路,盘膝跌坐。惟智空和尚一双可恶的眼睛,似在注视着她。   冷红霞心中暗想,她就是未曾跌伤,她的功力亦较塞外双魔任何上个魔头技逊一筹,就用全力相拼,亦难冲出,如今连双手手指几乎已无法着力。欲想冲出,更难办到,考虑再三,只有暂装晕迷不醒,俟机而动。   冷红霞正在暗地忖量当中,智空和尚轻微的叹了一声道:“老二,逍遥谷的机关埋伏虽然利害无比,只要我们不乱闯触发,自然阻止不住我们,但是逍遥谷任何一老鬼却非我们所能制服。依我之意下如就此罢休!”   慧空尼姑道:“此次我们两人抱着满怀希望赶往华山,费了心机找到青莲岩,不料遇到黄衫老者这家伙闯来趁现成,捡便宜,害得我们白白跑了这么多的冤枉路,如果就此罢休,岂不贻人讥笑!”   两人道叹了一会,智空和尚道:“我看黄衫老者不远千里逃来邛崃山上,定是另有所投奔,绝对不是来投靠逍遥谷三个老鬼!”   慧空尼姑道:“莫非邛崃山一带,另有异能之士隐藏着不成?”   智空和尚道:“很有可能。”   慧空尼姑道:“这又是谁呢?”   智空和尚道:“定又是一个令人遗忘的老鬼!”   慧空尼姑道:“我们如果再有二、三个顶好帮手,逍遥谷就可明来暗往,用不着有所顾虑了。”   智空和尚道:“这种帮手并非没有,不过很难找到!”   慧空尼姑道:“这样看来 我们只有伺机而动了。”   智空和尚道:“我们在此一带已有不少时间了,但不知黄衫老人这个家伙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慧空尼姑道:“黄山老人比较黄山老者还要狡猾,自然不会钻进逍遥谷老鬼们所设的圈套。”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慧空尼姑道:“这个岩穴连一点活动的余地都没有,实在有点心烦,我们们到穴外山峰去散步一番”。边说边站了起来。   智空和尚站了起来望着冷红霞所躺之处道:“这个女娃儿怎么还不醒转,莫非佯装昏厥?”   慧空尼姑道:“这女娃儿年纪不大,功力不深,又是伤上加伤、昏厥一、二个时辰不醒,乃意料中事。我们外出之后,将封闭此一岩穴穴口的巨石复原,这个娃儿就是醒转起来,也插翅难飞。”   智空和尚微一点头,表示同意她这一看法,就和慧空尼姑移开封闭岩穴巨石,走出岩穴,两人又从外将封闭岩穴巨石复原,始行离去。   冷红霞已将塞外双魔两人所说的话,听得十分清楚,见塞外双魔离开岩石连忙挣扎着坐了起来,只觉指尖和左侧身躯均疼痛异常,于是盘膝跌坐,运气行功,藉以试探左侧身躯所负伤势,究竟严重到什么程度。   冷红霞经过运气行功之后,察觉左侧身躯所负伤势,尚不十分严重,但如要即时复原,非有疗伤一类灵药医治不可。否则即拖延十天半月,恐亦难获致痊愈。   冷红霞想到此处,忽然记起身上尚怀着神医卢扁鹊所赐一瓶灵丹,揭开瓶盖,即有一股异香扑鼻。   她急忙倒出灵丹一粒,连灵丹颜色都未看清,就往口中一抛,随即咽下,转瞬化为一股清凉蒸气,凝聚丹田。她随将丹瓶盖妥,纳入怀中,然后运气行功一催,灵丹所化一股清凉蒸气,竟直奔负伤部位,由凉转温,由温转热,有如火焰熏炙。   冷红霞察出所服灵丹、竟会具有如此神效,不由又惊又喜!于是安心静坐以待伤势转好,惟此时心中揣测爷爷追云老叟和祖姑翻江龙女两人自昨夜不见了她之后是会如何的不安,她想到此处,顿感烦燥起来!   一、二个时辰之后,冷红霞伤势已经减轻了不少,她缓慢地站了起来,走至出口之处,伸手一推封闭此一岩穴巨石,丝毫未动。再向左右移,亦无松动感觉。   冷红霞不敢过度运气使力,一见推移不动封闭岩穴巨石,只好暂时放弃,仍然返射走到刚才躺卧之处坐下,一双星眸注视着前面,只要发现塞外双魔返回,就立即躺下佯裝昏睡不醒或发出呻吟之声来欺骗这两个魔头。谁知一直等到深夜,亦未见到塞外双魔转回,她这时的伤势似已渐渐好转,体力亦巳慢慢恢复。于是又站起身来,走至岩穴出口,伸出双手按着封闭穴口巨石,运气使力,顺势前推后吸左移右挪,仍然未动分毫。   冷红霞心想 莫非另有开启机关不成?   但是岩石裂缝已无光线射入,故岩穴之内漆黑无光,究竟有无开启此一穴口机关,也无法看出。她抚摸一推搞了好久,亦无所发现,于是静静地立着想着!   冷红霞又静立暗想了好久,抬头仰望着头顶无丝毫光亮射入的岩缝缝隙、天色似渐明亮,已有微弱暗淡光辉射入。   就在此微弱暗淡光辉射入的瞬间,她忽然瞥见头顶宽仅二、三寸岩顶裂缝之内一面尺余高处,似有一点光亮一闪。   冷红霞心中一动,左手一伸,运气吸住头顶岩缝,娇躯离地,右手随即伸入岩缝之内,中指指尖已经触着刚才瞥见一点光亮一闪之处。   只觉指尖触处,突然内凹发出了一阵轻微轧轧音响,岩穴穴顶裂缝忽然慢慢分外。   这时岩穴之外传来移动封闭穴口巨石的声音,无疑是塞外双魔已经返转,已在移动封闭岩穴巨石,同时岩缝裂缝已经自动移开尺余宽。   冷红霞连忙提气上升,使娇躯进入岩缝以内,瞥见刚才指尖触处一面,现出一个二尺余深凹进门户。   冷红霞娇躯顺势贴入此一二尺余深凹进门户的瞬间,察觉分开的裂缝已经自动合拢,并已瞥见下面黑暗岩穴突然大亮,塞外双魔同声发出“咦”声!   裂缝就在此瞬间已经恢复原状,未再他开,亦无轻微轧轧音响。   冷红霞这时一看她所站立之处,心里不由有点惊慌。原来这一二尺余深凹进门户靠内,靠左、靠右均为岩石石壁,未见门户,靠后一方,亦即裂缝一面,恰好被合拢的裂缝岩壁紫紧接合。除了头顶接合角落有一个拇指大细孔射入一丝光亮之外,好似连原来一条二、三寸宽的裂缝已一起接合得有如一个整体,形成一个天然巨大石匣,恰好将冷红霞装在里面。   冷红霞此时除了转动娇躯,或勉强低头,弯腰,蹲着以外,几乎连移动半步的空隙都没有。   冷红霞想到她陷在此地,远较落在塞外双魔手中为佳,于是心静气定,藉着一线微弱已极,等于没有的光亮,察视着立处靠前,靠左、靠右岩壁,有无机关可以启。   不料三方岩壁一无所见。   她弯腰俯视着下面岩壁,竟有一个二尺长形如枕头似的一个黑色铁匣,除此铁匣以外,其他一无所有。   并见刚才不久中指所触一个机关部位,亦未见到。   冷红霞又察视靠右岩壁,亦即原来裂缝的另一面之后,始行弯腰拿起黑色铁匣,就地靠着后面岩壁盘膝坐下。   端视此一黑色铁匣,好似一块整铁铸成看不出有何开启缝隙。因为伤势尚未复原之故,经过她一再反覆端详,运力推移挪动,毫无反应,不过拿在手中份量并不沉重。   她因感觉有点疲乏,就将铁匣放在原来位置,靠着岩壁昏昏熟睡。   冷红霞这一甜睡,足足睡了八、九个时辰,始行醒转。双眸一睁,头顶角落细孔已连一线微弱光亮都没有,无疑天色已经黑暗。   她站了起来,对着头顶角落细孔呼吸着空气。因为两天两夜未进饮食,并已感觉饥渴。   冷红霞是个练武的人,自然随身携带着干粮袋,不过袋巾所装干粮仅三日分,如节省吃食,顶多可以维持五、六天。惟此岩壁凹处滴水均无,无法可以解渴。   她拿出少许干粮嚼食之后,饥饿稍解,口渴异常。   冷红霞无奈,只有吞津解渴,十分焦虑的站着,一直站到子时时分,娇躯正在下蹲,忽觉头顶细孔之中浸下一滴冰冷的水,落在她的鼻尖之上。   她毫不思索,伸舌一舐,不管此一滴的水,是如何的细少,但是她心理上,顿然感觉一凉。   她连忙直起娇躯,张开樱桃小嘴,对准着头顶细孔,希望再有几滴冰凉的水滴下,不料等待了一、二个时辰,此冰冷的水竟未再有滴下。   冷红霞这时感觉一滴水如何重要,于是仰面对准细孔靠着右側岩壁坐下,并微张樱桃小嘴,只要细孔之中有水滴下,一定可以滴在她的口中。   这一夜,也是冷红霞被困在此一岩壁凹处的第二夜,很快就已过去。   至第三日清晨,仍无滴水滴落,她站起来四肢稍微舒展,一双星眸注视着头顶细孔有无滴水滴落。   这一日白天,冷红霞吃食了稍许干粮,仍然口渴难解。   她时坐时立,不断凝视着细孔,并一再拿取铁匣端详,直到夜深,她靠着左侧岩壁坐下,仰面张嘴对准细孔,静静地思考忖量着。   于子时正,从细孔中又滴落了一滴冰冷的水,这一滴水,恰好滴落在她的口中。   至此,她已体会出细孔之中,每至夜深子时就会滴下滴冰冷的水,她在此一时间的前后,就用不着仰面张嘴等候滴水的滴落!   她就利用白天的时问已将上下四方岩壁每一寸之地指摸掌抚了不知多少遍,一样仍无发现。   一连六天过去,冷红霞所带干粮巳经吃完,被困在此黑暗无光的岩壁凹处,仍然一筹莫展。   至第七天她已忍不住饥饿,只好拿也神医卢扁鹊所赠的灵丹瓷瓶,倒出一粒灵丹纳入口中。   不料此一粒灵丹竟能维持她两天两夜不感觉饥饿。   至第九天深夜子时她仰面张嘴接了一滴冰冷的水后,又吃食了一粒灵丹,跌坐运气行功。   至第十天清晨,她一双星眸呆望着头顶岩壁角落落射进一丝光亮的小孔。   冷红霞心想此一岩壁既有机关控制着,定有能开启,能关闭的机关,她所被困岩壁凹处,但不应该无此机关设置。但是事实上,几日以来她费不少时光视察和费不少气力推搞周围岩壁,并无丝毫发现,她想到此处,一双困惑的星眸,由上下移,察视着此一岩壁凹处,靠内岩壁,渐渐又陷于苦思,呆视的状态。   冷红霞此时忽然有所感觉,即是她对此几乎连一丝光亮都没有的岩壁凹处,似已渐趋习惯,一双星眸在此黑暗之中,已能看清周围岩壁。   同时她所负的伤,亦似完全康复,心中自然有点欣喜,她一双目光仍然凝视着此一岩壁凹处靠内岩壁。   不久,冷红霞发觉此一岩壁上似有花纹,连忙运足目光,逼近察视,察出此种花纹,竟为刀刻篆体字迹,刻着下列十六字:   面壁一月  石门自开   室内遗宝  无缘招灾   冷红霞睹此似偈非偈含义显明的语句,直是绝处逢生,芳心一喜,一双玉掌轻抚着此两行十六字,发出微笑!   冷红霞忽然峨眉紧锁,笑容顿敛,伸手入怀取出神医卢扁鹊所给灵丹瓷瓶,揭天瓶塞,将瓶中所装灵丹一数,尚余十粒。   如按照服食一粒,可维持两天计算,尚可维持二十天食用,连被困在此十天,恰好可以渡过偈语所示一月之期。   至时真能如偈语所示,石门自开,无疑她就可以进入石室之内。   冷红霞这种想法、自是处于目前巳后退无路,只有向前的困境,所能采取的唯一方法,她惟恐有限十粒灵丹,于被困三十天之内吃完,而届时仍无门户现出,岂不是糟糕。   所以她决定服食一粒灵丹,必须维持二天半不食,这样未来二十天时光只需八粒灵丹就可渡过,剩下两粒灵丹,作为以后食用。   冷红霞自此以后除了每晚子时仰面张嘴接着岩顶小孔之中滴落一滴冰冷的水稍解口渴,或每届两天半服食一粒灵丹以外,其余时间屏除了一切杂念,均在运气行功,形同枯坐闭关似地等待着石门自开。时间一至,起身进入石室以内,或可找出开启此一机关的机括,安然脱险也不定?   冷红霞有此想法后,二十日时光,不觉弹指即过。   至第廿九天清晨开始,她就停止运气行功,一双发出炯炯光芒星眸,凝视着岩壁,期望等待面前岩壁自动现出门户。   这一日白天,冷红霞几乎目不交睫的注视着,直至夜深,面前岩壁毫无异样。   快到子时的时候,她因忍不住口渴,正仰面张嘴接住从上面小孔滴落,滴冰冷的水后,蓦闻一阵极为轻微轧轧之声响发自壁间。   她连忙变坐为蹲,左手顺手拾起黑色铁匣,一双星眸凝视着此一岩壁!   只见此一毫无痕迹可寻的岩壁,忽然自动缓慢地向左移动,刚一露出缝隙,就有光线射入。   冷红霞一声欢呼未了,岩壁已快整个移开,无数道强烈光线射入,几乎逼得冷红霞双眸无法睁开。   冷红霞那敢怠慢,左手提着铁匣,就在岩壁整个移开的瞬间,已经看出内面为一石室,连忙双足微一用力,蹲着娇躯,就朝着岩壁移开射出光亮的方面石室疾射。   冷红霞刚好穿过岩壁移开有如门户似地的空隙,双足尚未沾地,双眸被强烈光线照着,尚未看清楚此一石室之中景物,已闻身后发出轰隆轧轧巨响。   此一巨响之中,并夹杂着有人发出一声惊叹之声。   她立即顺势悬空转身一看,不由“哦”了一声!原来刚才移开的岩壁又已自动关闭!   冷红霞迅即转身一瞥此一石室放射强烈光亮方面,为石室靠后右角一张石桌之上,摆有一个高约尺许的晶莹宝塔。   此一晶莹宝塔七层塔角均嵌有莲子大小宝珠,射出彩色光芒。   尤其塔顶顶尖嵌有一颗龙眼大小夜明宝珠,射出强烈白色耀眼光芒,照得全室通明透亮。   因此冷红霞从长久黑暗之中,骤然遇此强烈光亮,自然逼得几乎无法睁眼。   冷红霞目光移动察看此一石室其余地方,只见石室靠后左角放有一张空着石床,除此以外一无所有。   冷红霞缓步走至石桌之旁,察看高约尺许嵌满宝珠的晶莹宝塔,越发觉得塔尖以嵌巨大宝珠所发光芒更为耀眼,逼得她几乎无法靠近石桌察视。   冷红霞走至桌旁,生怕损坏此一嵌满宝珠晶莹放光宝塔似地,几次想伸手抚摩拿取,于指尖快触着此一晶莹宝塔之时,均即縮手。   因见桌面宽大,就将手中所提黑色铁匣往桌上一放。   冷红霞缩手静止桌旁,一双星眸冒着耀眼宝光从塔尖最高一层。   看到塔底最下一层,看出此一晶莹宝塔,除宝珠以外,塔的本身似玉非玉,洁白无瑕,雕刻精微,玲珑细巧。   这时冷红霞发现此一晶莹宝塔的下层压着一张白色纸片。   她用双指夹着此一白色纸片,缓慢地取出。摊在掌中看,这一张白色纸片,除了褪色陈旧以外,尚甚完整。   只见上面写着十六十篆体字:   夜明宝塔,得主为魁。   取法不当,化骨为灰。   冷红霞阅后不由一惊,庆幸自己未曾冒失拿取此一晶莹宝塔,否则触发机关,真如纸片留言那就不堪设想了。   随即翻开纸片另一面一看,只见上面亦写着十六个篆体字:   兽环鱼锁,单摘双推,   栽花叠石,右往左来。   冷红霞阅后有点茫然,而此白色纸片两面虽然均有留言,但是末尾均未署名留款。   冷红霞顺手将此纸片以手帕包好放入怀中口袋之内,返转娇躯,察看此一石室宽长均约二丈余,无岩缝,小孔可以窥见天色。   室之上下四周岩壁光滑如镜,好似经过人工磨光似地。   冷红霞走至來时门户之处,留神察看,才看出岩壁石门,一道接合细缝。   她运用一双玉掌,按住此一门户岩壁,慢慢增加劲力前推后吸,左移右挪,几乎使出九成劲力,丝毫未动。   她知道此一类似机关门户开启,因有机括控制着,自非人力所可开启,她玉手一缩,就在此石室之中来回的走着。心想:此一石室如有人在此隐居,就用不着留言,故示神秘,如已久远无人在此隐居,刚才岩壁门户机关,又怎会出动开启关闭?她想到此处,芳心之中不由有点疑惑?暗道:莫非石室之中另有机关门户,并有怪异之人藏在一旁不成?她想到此处,一双星眸不断注视着此一石室之中一张石床,一张石桌,和石桌之上一座尺余高的晶莹玲珑宝塔,除此以外,无所发现。   冷红霞好象被困在石室门户之外岩壁凹处局促过久,下来至宽大地方,顿感全身轻松,于是自动不停走着,并不断的想着,望着!   冷红霞边走、边想、边望、足有一个时辰之久,才走至石床之前准备坐下,不料目光触处,发现此一石床床面之上。竟有厚达二、三寸一堆躺着的人形黑色骨灰。   冷红霞吓得打了一个寒噤!倒退了一大步,一双惊慌疑惧的目光,望着石床之上一堆人形骨灰。   她想:这石床之上已故的人,莫非就是留言之人?假若是的,这人定是一位前辈武林异人、江湖怪杰无疑了。   冷红霞为着对此已故不知姓名的前辈武林异人、江湖怪杰表示尊敬,于是朝着石床双膝跪下,拜了三拜,并默祷一番。   冷红霞拜毕站在床旁,注视着床上一堆黑色骨灰,良久,轻轻地叹了一声,又走至石桌之旁,欣赏着桌上射出强烈光芒的晶莹玲珑宝塔,并体会纸片留言,夜明宝塔,得主为魁,取法不当,化骨为灰。四句话后两句话的含意。无疑说宝塔与石桌均设有极为利害机关埋伏,并有机括控制着,如果未曾明瞭所说机关埋伏开启的方法,只要伸手拿取宝塔,定必触发机关埋伏,遭致化骨为灰的伤害!   冷红霞一双目光由凝视石桌之上的晶莹玲珑宝塔,移向石桌本身,只见此一靠着石左角的石桌并无抽斗,惟桌面厚达五寸,桌脚粗,大看不出有何异样?   冷红霞抱着决不轻举妄动的心理,又仔细察看石桌和宝塔一番,因无其他发现,就开始察看此一石室上下四周岩壁,有无机括等装置。   费了一、二个时辰之久,除了来时前方岩壁有一条显著的门户细缝,及靠右岩壁有石床石桌拦阻部位尚未察视之外,其余地方均细心察视,仍无所见!   冷红霞只好选择距离石桌尺余远的地方,靠着右边石壁席地而坚,一双星眸有意无意地一瞥石床和石桌之下以外就望着此一石室室顶,陷入苦思状态。   冷红霞生就聪明绝顶,赋性刚毅,对她自己一时找不出开启石室门户机括毫不灰心气馁。   此时正在想着此一物化武林异人、江湖怪杰所遗纸片反面留言:“兽环鱼锁、单搞双推,栽花叠石,右往左来。”四句话的含意。   经过她就语句含意推测,“兽环鱼锁”四宁就是形容门户语句,无疑与开启此一石室门户有关。   “单搞双推”四字,自是开启此一石室的方法。   至于“栽花叠石”、“右往左来”两句,假若别无所指以外,自然亦是与此一石室门户位置开启方法有关。   她想到此处,就决定在此石室之中,先就地形,地物,地貌来印证“兽环鱼锁”、“栽花叠石”二句。   只要将此二句含意印证出来,另外“单搞双推”、“右往左来”二句就易于瞭解了。   冷红霞推思到此,精神不由一振,心怀豁然开朗,霍地站了起来,走至来时现出门户的石壁之前,仔细察看之下,此一石壁光滑得连一条纹路都无,那有什么“兽环鱼锁”,“栽花叠石”?   冷红霞再走至室中其他石壁以及室顶、室之地下一一详细察看之下、一样也无什么“兽环鱼锁”、“栽花叠石”。   冷红霞并不气馁,仍然走至原来地下坐处,盘膝跌坐闭目沉思,不久,她似有所悟的睁开一双星眸凝视着石床好象这一堆解的谜,紧在此一石床似地。   冷红霞缓慢地站了起来,轻移莲步,走至石床之前,注视着石床之上一堆人形黑色骨灰,自言自语的道:“可惜没盛装这位前辈武林异人、江湖怪杰遗体骨灰的东西!”   说若,一双星眸望着石桌之上一个黑色铁匣、脑中掠过如这铁匣能够打开,匣内如装有物件,取了出来,就用此空铁匣盛装骨灰,是多么好的意念。   冷红霞又走至石桌之旁,将她放在石桌之上一个黑色铁匣,取在左手之中,利用强烈光芒照射之下,仔细察看,才隐约看出此一铁匣盖缝,心中不由一喜!   右掌一按匣盖运气使力推移。   她因在室外岩壁凹处,曾经用出七、八成内力,摸索推移过此一铁匣,未曾将匣盖推动,不过当时又因伤势未愈,未曾使出全力。且在黑暗无光之下,亦未发现此一铁匣匣盖盖缝。   因此她现在运气使力惟移此一匣盖,开始即已使出八成五以上内力,一见未能将此铁匣匣盖推开,于是逐渐增加内力,直至用出全力始将此一铁匣匣盖推开。   冷红霞推开匣盖一看,只见此一铁匣之内,摆着一个似皮非皮刀鞘,上面一排插着七把寒光闪闪,冷气森森,又薄又短的宝刀。   她将此刀鞘取出,一看匣内尚有一小破旧薄书,封面写着:“七绝连环飞刀秘诀”等八个篆体字。   冷红霞蹲着娇躯,将刀鞘铁匣均放在地上,然后轻轻将匣内“七绝连环飞刀秘诀”取出,约为翻看,并将前面第一二两页详看了一遍,面上现出惊喜容色,并随手将此刀诀薄书放在刀鞘之上。   她再一看铁匣之内已无他物,伸手入怀取出包着一张纸片的手帕摊开,先将“七绝连坏飞儿秘诀”薄书一起包妥,放入怀中口袋之内。又撩起外面衣裳,将刀鞘挂在腰间。然后手捧空铁匣,来至床前跪下,默祷一番。   站起身来,将手中空铁匣放在床边,一双玉掌一伸一合,恭敬谨慎地捧着床上她心目中的前辈武林异人、江湖怪杰的黑色骨灰放入空铁匣之中。   冷红霞手捧骨灰放入匣中之时,是从头部骨灰捧起以至双脚,放入匣中亦按着此一顺序放入。   骨灰安放妥当之后,将铁匣匣盖盖妥,恭敬的款摆在床之中央的时候,瞥见床之中央,隐约的现出十六个篆体字迹收余遗骨,免散尘埃   逐字指按,暂出再回   冷红霞稍为思考,立即决定按照此一巳故武林异人,江湖怪杰的遗言做法。   于是依照遗言所示,伸指对准床面“收余遗骨,免散尘埃,逐字指按,暂出再回。”等十六字依次捺按完毕,即将铁匣安放在此十六字的位置。   这时身后传来轧轧轰隆声响,冷红霞转身一看,只见来时门户岩壁已经自动缓慢地內右移开。   冷红霞蓦然记起刚才不久进入此一石室之吋,曾闻身后有人发出惊叹之声,莫非塞外双魔尚未离去,在外守候不成。   此意念不过在脑中一掠,她迅即撩衣从刀鞘之上,拔出新的宝刀两把,两手分持,娇躯就地向前一掠,穿过岩壁所现出石门。   经过外面岩避凹处,也不敢停留,娇躯就从两壁相距约二尺许的空隙飘落原来岩穴地上,双手所持宝刀左右挥动发出千百道冷电似地光茫,照耀着此一岩穴通明。   冷红霞一双锐利星眸,就在此瞬间,看清了此一岩穴空无一人。   她抬头一看,岩穴之顶二尺许宽的岩缝,已经合拢,恢复了一月之前,她所见到一条宽仅二、三寸的岩缝,并有微弱天光从此岩缝之中射下。   冷红霞毫不停留,来至岩穴出口,左手持着两把宝刀,右手按住封闭此一岩穴出口巨石,用出九成内力,向右一移,此一巨石竞顺手向左移开了尺余,现出出口,天光射进。   冷红霞娇躯一幌,闪出出口,只见此一岩穴出口外面宽仅丈余,两侧均系高达十丈的危岩,形成一条天然弯曲窄狹走道。   她反身仍将封闭岩穴的巨石复原,双手持着宝刀,缓慢向前走着,只要遇着塞外双魔,就以手中宝刀全力对付。   冷红霞前行不过三、四丈余远,即巳来至转弯之处,利用岩石遮住身形向前,向外一望。   为此一岩峰朝东倾斜反面,由于岩峰高大,倾斜角度不大,故倾斜反面甚为宽大。   在此宽大岩峰倾斜反面怪石嶙峋的当中,有一处狭长平坦的地方,寂静无声,未见人踪兽迹。   冲红霞芳肩微幌,即已飘落比一岩峰斜坡平坦的地方,一双锐利星眸一瞥附近地形,就知是她在一月之前被困大雕背上摔落的地方。   冷红霞正待撩衣将两手分持一把宝刀归鞘,蓦然听出二、三十丈高的峰巅高处有一种急促之声随风飘来,好象有人在此峰巅在以内力拼斗似地。   冷红霞心中一动,仍然双手各持宝刀,毫不迟疑,展开姹女神功玄妙身法,朝上急踪疾跃,此二、三十丈短短的距离瞬眼即到。   冷红霞翻至峰巅,伏在一块岩石之后向前一看。   只见一块岩石之上躺着二人,正在挣扎着,发出急促呼吸的声音,她发现躺着的二人,装束甚为眼熟,心中蓦然一惊!   连忙贴地平飞疾射,娇躯尚趴离躺着的二人丈余远,即巳看清楚躺着的二人是谁?不由发出一声惊叫,以颤抖的声音喊出一声:“爷爷!祖姑!是您两位老人……”家字尚未出口,娇躯即巳落在躺着地上发出急促呼吸声音的二人身旁。   也就是追云老叟冷飘萍和翻江龙女展鸾英的身旁。   冷红霞只见爷爷追云老叟和祖姑翻江龙女两人均面色灰白,全身颤抖,口角流血,衣服破烂,呼吸急促。   各在强自睁着一双无神的眼光,面上现出一丝苦笑在望着她!   冷红霞一见爷爷和祖姑如此伤重不能言语的惨状,不由吓得花容失色,浑身发抖,手中所持宝刀落地,急得泪如泉涌,莫知所措的哭起来!   就在此时,冷红霞忽闻身后有人发出叹息的声音道:“孩子,你哭有什么用?身上有没有灵丹,快拿出来救人呀!”   冷红霞此时已快哭昏过去,一听之下,蓦地惊醒过来,也不看身后发言之人是谁,答了一声:“有!有!”   连忙伸手入怀,掏出了卢扁鹊所赠送装着灵丹的瓷瓶。倒出仅有的两粒灵丹分別纳入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的口中。   她已瞥见爷爷和祖姑微睁双眼,面现一丝苦笑望着她慢慢的闭下!急促的呼吸声慢慢转 弱,顫抖的全身慢慢不动。   冷红霞一见,吓得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就昏倒了!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躺着的地方一旁。   这时原来站在冷红霞身后发话提醒冷红霞拿出灵丹救人的人——一个身穿黄色袈裟,矮小枯瘦的老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弯腰伸手拍醒昏倒地下的冷红霞,以一双惊疑锐利的目光望着她!并瞥了地上两把寒光四射的宝刀一眼。   冷红霞被拍醒转,霍地站了起来,望着身前不远站立的矮小枯瘦年老和尚一眼,又跪在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身旁嚎啕痛哭起来!   矮小枯瘦年老和尚冷冷地道:“傻孩子,你哭有什么用?如果你刚才所拿出来的灵丹是神医卢扁鹊的“小还丹”,伤的两人或可暂时得救也不一定!”   冷红霞边哭边望着矮小枯瘦年老和尚点头道:“是的,是卢……老前辈……”   矮小枯瘦年老和尚面现惊喜容色道:“傻孩子,快不要哭了,待贫僧以本身真气相助重伤的人……”   冷红霞连忙止住悲声站了起来,朝着矮小枯瘦年老和尚道声:“谢谢老前辈!”   矮小枯瘦年老和尚,就在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所躺地上,盘膝跌坐。伸出一双皮包骨的手掌,左掌按住追云老叟关窍右掌按在翻江龙女关窍,一双炯炯逼人的目光,望了冷红霞就闭目垂帘,暗运真气,协助导引着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体內真气运行,并使所服“小还丹”疗伤圣药,发生效力。   冷红霞一见此矮小枯瘦年老和尚神色举止,就知是一位隐逸武林之中的前辈,想必定能救治他的爷爷和祖姑。一双满眶热泪的眼睛,时而望着矮小枯瘦年老和尚严肃的表情,时而望着躺在地上的爷爷和祖姑凄惨的神色!   冷红霞静立凝视了很久,只见矮小枯瘦年老和和尚表情仍甚严肃,爷爷和祖姑除了微弱的呼吸声,不绝如缕以外,仍然躺着未动。   她自然看出爷爷和祖姑伤势的沉重和险恶,在极端悲哀之下,激起她对击伤她爷爷和祖姑的人,一种怀恨心理。   她缓缓地拾起刚才跌落地上的两把宝刀,徐徐转过身躯,一双悲哀愤恨交织的目光注视着周围,好象在察看寻找击伤她的爷爷和祖姑的人。大有只要发现,就以手中宝刀奋力一击的态视。   但是此一岩峰之顶,除了冷风飒飒,寒气森森,充份显示出秋深雾冷以外,未见人踪兽迹。   冷红霞空怀着悲愤的心情,找不着仇人来发泄!就缓慢地转动娇躯,静悄悄地握着宝刀,愤恨地望着周围!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矮小枯瘦年老和尚已经累处满头大汗,躺在地上的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两人身躯,仍然未见转动。不过两人呼吸调匀的声音和两人慘白脸色渐趋红润来看,两人已渐脫险境。   冷红霞对此情形,看得甚为清楚,自然芳心稍安。   对此不知姓名的武林前辈——矮小枯瘦年老和尚不惜耗损本身真气来挽救生死边缘的爷爷和祖姑,真是又感谢!又敬仰!   蓦地西北方几声尖锐啸声划空传来,冷红霞迅速转走双手紧握宝刀,面朝西北方向,采取戒备。   只见此一峰巅西北方向山脊,十余丈远处先后出现四条人影,朝着她所站峰尖位置疾奔而来。   冷红霞一双星眸射出冷峻的光辉,注视着来人一行四人,瞬眼之间即巳来到她身前四五丈远止步。   除了走在前面,一长一矮两个猿脸,一身行者裝束打扮红胡子老头从未见过以外,跟在后面一僧一尼,一看就知是塞外双魔智空和尚和慧空尼姑两人。   冷红霞这时一见来人一行四人,走在前面一个猿脸身着行者裝束打扮的瘦长红胡子老头已距离所站着地方不过三、四丈远,尚在举步前行,视她如未见!   于是以十分冷峻地一声娇喝:“来人止步!”   只听这一猿脸瘦长红胡子老头毫不理睬的向前走了丈余远,于距离她站立之处身形一停,嘿嘿冷笑道:“女娃儿,你是谁?”   冷红霞也不理睬,仅用一双冷峻的目光注视他们一行四人。   这时猿脸瘦长红胡子老头身后猿脸矮小红胡子老头,塞外双魔三人,已经和猿脸瘦长红胡子老头并排站着。   塞外双鹰一见冷红霞在此出现,不由面现惊疑之色!   两双疑忌的目光,注视着冷红霞,好象想在冷红霞的身上找出什么似地。   猿脸矮小红胡子老头似乎一见猿脸瘦长红胡子老头向冷红霞问话,而冷红霞神色冷峻的不予理睬,不由一声冷笑道:“女娃儿,我毒掌飞猿看你双手持刃,似在守护着躺在地上两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你和身后那个秃奴究是何人,如果迟不说明,休怪我动手赏你几个耳光了。”   冷红霞仍然神色冷峻,不予理睬!   自称毒掌飞猿的猿脸矮小红胡子老头冷笑道:“女娃儿,你不说,我老人家自有办法使你非说不可!”   边说边举掌悬空朝着冷红霞娇躯一拍,一股劲劈空掌劲呼的一声向着冷红霞击去!   冷红霞冷哼一声,娇躯未动,左手所持宝刀一圈一指,刀化一轮光影,光芒四射,轻易地阻住了毒掌飞猿的一下劈空掌劲。   毒掌飞猿察觉所发劈空掌劲,被冷红霞左手所持宝刀随便的一圈,轻轻地一指,就被化解了十之七、八,心中甚感诧异!   他那肯相信这是由于冷红霞刀法神奇,气劲玄妙所致,于是尚待出手再以劈空掌劲一试冷红霞。   猿脸瘦长红胡子老头——辽东双猿老大毒爪飞猿摆手制止道:“老二,暂缓动手!”   智空和尚插嘴道:“辽东双猿两位道友,要注意那个以本身真气,替诸葛云和慕容贞两个男女疗伤的老和尚,和这红衣女娃儿,均是大有来历的人物啊!”   慧空尼姑接着道:“两位道友,如要下手,就要快点,不要等到那个老和尚缓过气,腾出手来,那就麻烦了!”   毒爪飞猿道:“智空、慧空两位道友,你们不要将这个老和尚估计太高了,依我看来,躺在地上的诸葛云和慕容贞两个老男女,受那么重的伤,就是当今逍遥三老出手相救,恐怕也没有这么大的神通能够救好,何况这个快将入木不见经传的老和尚!”   冷红霞一听之下,心中一动,眼前两个绰号辽东双猿的猿脸怪人和塞外双魔 莫非就是击伤爷爷和祖姑之人。   她想到此处,峨眉带煞,面罩寒霜,望着四人冷冷地道:“你们四个邪魔外道,大概就是击伤我爷爷和祖姑之人?”   毒爪飞猿道:“女娃儿,我毒爪飞猿看你生得实在不错,的确得我欢喜,你赶快站在一旁,让我们一搜你爷爷和你祖姑身上有没有藏着我们心目中的宝物,否则,我就亲自动手先乐你个够再说!”   冷红霞一听毒爪飞猿满口脏言秽语,气得花容失色,声娇斥:“住嘴!”   毒爪飞猿道:“女娃儿,你凶有什么用?等一下,就有你乐的!”   冷红霞巳气得粉面铁青,突发一声冷笑,娇躯一闪,手中一双宝刀,一伸一吐,朝着毒爪飞摆胸部直剌!   毒爪飞猿尚未出手,站在一旁的毒掌飞猿已经右掌一推,第二度发出劈空掌劲封住冷红霞来势!   冷红霞只好左手宝刀朝着毒掌飞猿所发劈空掌劲一圈一指,一轮刀光光影,一挡毒掌飞猿所发劈空掌劲。   右手宝刀向着毒掌飞猿胸部疾刺!   毒掌飞猿那将冷红霞放在眼中,一见右掌听发劈空掌劲又被冷红霞随便一圈一指,就被化左十之七八,余被刀光封住,真是有点不相信。   跟着第三度左掌一拍,发出一股强大劈空掌劲,朝着冷红霞胸部强击!   冷红霞不闪不让,抢势夺先,左手宝刀仍然朝着毒掌飞猿所发劈空掌劲一圈一指,一轮刀光光影一挡毒掌飞猿所发劈空掌劲,右手宝刀向着毒掌飞猿双肩猛挥!   毒掌飞猿所发劈空掌劲再被冷红霞用刀一圈一指,化去十之七八,余被刀光封住,毒掌飞猿至此才知道冷红霞并不简单。   他冷哼一声,第四度左掌一拍,用出八成五以上內力,发出一股强大劈空掌劲,朝着冷红霞腹部猛击!   冷红霞一见毒掌飞猿掌劲加强,招式不避忌讳,向着她猛攻强击,立即将劲力加強到九成,手中双刀,左封右剌,右挡左砍,朝着毒掌飞猿强攻。   双方原地不动一来一往,瞬眼之间,十招已过,掌声呼呼,刀光闪闪,展开厂一场拼斗!   站在一旁观战的毒爪飞猿,这时才看出冷红霞的招式,内力,均达上乘,尤其手中一双短刀,光芒耀眼,无疑是一对宝刀。象老二这种骄傲的打法,再加上一、二十招,亦未见必胜,于是冷冷地道:“老二,快点收拾这女娃儿,并注意这女娃儿手中宝刀!”   毒掌飞猿一见十招已过,并未沾到丝毫优势和便宜,心中就有点不是味道。   再经老大在旁一提,不得不用上九成功力,双掌交互施展,发出强烈劈空掌劲,专攻冷红霞胸腹部位。   冷红霞突感毒掌飞猿攻击凶猛,压力增加,她只好用出九成五功力,并仗着手中一双宝刀,仍然和毒掌飞猿力斗硬拼!   双方又十招过后,冷红霞终因功力稍逊,经验又差,已居下风,毒掌飞猿为着颜面身份,攻势更猛,逼得冷红霞势非用出全力不可!   冷红霞好胜心切,个性刚强,那肯受此逼迫,正待用出全力和毒掌飞猿一拼,蓦地,耳际忽闻细小声音道:“孩子,保留余力,拖延时间,宝刀神妙,成败攸关。”   她一听之后,知是身后正以本身真力引导她的爷爷和祖姑运气疗伤的矮小枯瘦年老和尚所发。   冷红霞精神一振,突有所悟,记起不久以前获得宝刀和“七绝连环飞刀秘诀”之时,她曾经约为翻阅,并将“七绝连环飞刀秘诀”第一招“一波三拆”七式,及第二招“二转四旋”七式看了一遍。   除未练过以外,对此二招十四式架式诀窍记得甚为清楚暗想何不按照招式诀窍施为,试试威力如何。此意念在她脑海之中一掠,恰好毒掌飞猿用出九成以上功力双掌发出强大劈空掌劲,朝着她腹部击来。   她左手宝刀已经按照“七绝连环飞刀秘诀”招式诀窍,施展第一招“一波三拆”七式之中第一、二、三旋转奇妙刀法。   只见手中宝刀,刀影如巨轮飞滚,刀光似迅雷疾闪,毒掌飞猿所发强烈劈空掌劲触着宝刀光影,则被化解四散,而刀光怵目,刀影惊心,逼得毒掌飞猿连忙强大劈空掌劲一停。冷红霞一见威力如此之大,也不由骇然,连忙一收宝刀,蓄势以待!   毒爪飞猿一旁见到有点惊诧,但是依然保持冷静,向着毒掌飞猿道:“老二,快全力一击,先夺宝刀!”   塞外双魔自发见冷红霞之后,两人就猜知冷红霞定在岩峰下面不远一个岩穴之中另有奇缘遇合,可能得着黄山三怪之一黄衫老者所藏之宝。   等到毒掌飞猿压制了冷红霞,再见冷红霞以手中宝刀,配合奇异招式,产生极大威力,而将毒掌飞猿所发强烈劈空掌劲化解之后,他们两人就已确定冷红霞定是获得了黄衫老者所藏之宝。   现在一听毒爪飞猿吩咐毒掌飞猿先夺宝刀,两人哪肯让毒掌飞猿捡此便宜,于是不约而同道声:“让我们两人来和这娃儿走上几招!”   塞外双魔话音刚落,即巳双双出手,向着冷红霞抢攻!   冷红霞一见塞外双魔两人同时出手以劈空掌劲朝着冷红霞强击,心中已经明白大半。   并见毒掌飞猿亦不退下继续以劈空掌向她猛扑,只好施展“七绝连环飞刀秘诀”第二招“二转四旋”七式中第一、二,三式旋转奇妙刀祛。   左手宝刀封闭着毒掌飞猿的猛扑,右手宝刀封闭着塞外双魔的抢攻!   毒掌飞猿招招抢先强击,塞外双魔式式夺势猛攻。   冷红霞仗着手中一双锋利无比宝刀,用出九成以上功力,施展“二转四旋”七式中第一、二、三式旋转奇妙刀法。   只见刀影如排山倒海,刀光似闪电奔雷,封住着毒掌飞猿的猛烈攻势,但显然地守多于攻。   又三、五招过后,冷红霞已有守无攻、再三、五招过后,冷红霞已抵挡不住。   武侠屋校对独家连载       第十八章     冷红霞只好用出九成五功力反复施展“二转四旋”七式中第一、二、三式旋转奇妙九法,使手中宝刀刀影扩大,刀光增强,来争取空间和时间!   冷红霞尚幸仗着手中宝刀之利,逼使塞外双魔和毒掌飞猿无法过了接近,所发劈空掌劲亦受着限制。   又三、五招过后,因为塞外双魔和毒掌飞猿攻击更猛,压力越大。   冷红霞于是又告不支。   蓦地冷红霞耳际又传来细小音道:“孩子,坚忍沉着,抱一含元,强攻稳守,旋乾转坤。”   她一听之后只好用出全力,手中一双宝刀反复展“二转四旋”七式中第一、二、三式旋转奇妙刀法。   但是终因众寡悬殊,力不从心,她已陷于无法支持的危险状态!   在此千均一发的关头,冷红霞的耳际,忽然传来一声细小的叹气声音,藏着无限的惋惜,失望!   她心神陡然一震,发出一声惨笑,喊了一声:“紫霞姊姊,快来呀!”话声一歇,塞外双魔和辽东双猿已经分从左右发出强大劈空掌劲朝着她击到。   她拼尽余力施展“二旋四转”七式中第四、五、六、七式迥翔奇妙刀法,刷的一声,双刀猛地脱手,分別朝着智空和尚、和毒掌飞猿疾射!   接连几声闷哼!鲜血四溅。冷红霞娇躯左右两侧已被劈空掌劲扫中,摇摇欲倒,智空和尚左臂和毒掌飞猿右脚均被锋利无比宝刀一扫而断,一臂一脚跌落一旁,两把宝刀“当”的一声落地一,智空和尚和毒掌飞猿各自向地下倒去!   毒爪飞猿和慧空尼姑迅即飘身各自弯腰拾起一把宝刀,身形顺势一掠,两人手持宝刀同时朝着快将倒下的红霞娇躯刺去!   此不过刹那间之事。   就在此一刹那间的同时,蓦地在东北方向传来一声:“吾妹休慌!”   话声刚歇,一条紫色人影,有如电光一闪而到,同时双掌一伸,即已按住慧空尼姑和毒爪飞猿背心,冷峻地道:“站住,替我将刀抛下!”   慧空尼姑和毒爪飞猿眼看手中宝刀已快刺上冷红霞娇躯,蓦地察觉身后风声有异,正待转身反手一刀。   不料背心一麻,全身劲力顿失,持刀之手自动垂下,“当”的一声,刀已落地,好象乖乖地顺从身后发话之人似地,并呆立着不动!   这时此一紫色人影双手一缩,顺势一脚,将呆立着的慧空尼姑和毒爪飞猿扫跌在左侧三丈余一块石头之上!   然后伸手扶住正在强自支掌摇摇欲倒,紧闭双目的冷红霞!   冷红霞双眼一睁,似已看清此一紫色人影是谁?面露笑容!喊了一声:“姊姊!快救爷爷和祖姑!”   这一紫衣人影用不作笔者交待,读者自己知是冷紫霞来到。   原来冷紫霞自和空空异僧、玄玄怪叟两人分手之后,为着急于赶上爷爷、祖姑和妹妹红霞,所以选择了从东北进入逍遥谷的一条捷径。   不料沿途又发生了几桩意外之事,耽误了不少时间,于昨夜始行到达流沙涧。   她于今晨来到此一山峰峰腰,恰好于刚才翻上此一高峰之时,间听冷红霞发声呼救,于是尽力展开青莲身法赶下。并剩慧空尼姑和毒爪飞猿两人急怒功心,毫未防备,双掌疾按两人背心,侥幸轻易地而超这两个魔头制服。   她在制服两个魔头的瞬间,不但已看清胞妹冷红霞所处险境,并已看清她的爷爷追云老叟和祖姑翻江龙女的伤重昏迷神态。以及看出正在为她的爷爷和祖姑疗伤的年老和尚是何许人。   因此,冷紫霞一听胞妹红霞说出要她快救爷爷祖姑,她为着安慰冷红霞,于是附着冷红霞的耳朵道:“这个替爷爷和祖姑疗伤的年老和尚,就是少林寺上代掌门人空空异僧,这位老前辈功力内深,定能拯救爷爷和祖姑两位老人家,妹妹你快下放心,盘膝跌坐,运气行功,试探所负内伤重不重?”   她就扶着冷红霞盘膝跌坐在上。   冷紫霞走至爷爷和祖姑之前,俯身一看,两老面色并不难看,呼吸亦甚均匀,似无大碍,于是放心下来!   冷紫霞因见替她爷爷和祖姑疗伤的空空异僧、尚在闭目垂廉各以单掌按住她爷爷和祖姑关窍,发出本身真气引导着她爷爷和祖姑运气行功,她不便惊动,只好立在一旁察视着和防范着!   冷紫霞这时看出智空和尚和毒掌飞猿倒在左侧三丈余远地上不动,惟断臂残腿抛在一旁,黑血流满一地。   再一看右侧三丈余远地方慧空尼姑和毒爪飞猿,已经坐了起来,似在运气攻解被她以奇异手法所点中的穴道。   冷紫霞走至冷红霞身前,俯身察视.只见冷红霞已在闭目垂帘,运气行功,惟惨白的脸上现出痛苦容色!   她伸手入囊取出“万年参”参饼半个,送入冷红霞口中,轻声说了一句:“服此参饼,气转周天。”   冷紫霞又走至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躺卧之处。   已见空空异僧缩手停止替她爷爷和祖姑导气疗伤,并望着她点头一笑之后,闭目垂帘自行运气行功,用以恢复所消耗的真气。   冷紫霞蹲着望着紧闭双目的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轻声喊了一声:“爷爷!祖姑!”   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勉力睁开一双无神的眼光望了冷紫霞一下,面现笑容,双眼随即又乏力的闭上。   冷紫霞伸手入囊取出“万年参”参饼一个,分成两半,分别纳入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口中,轻声说了一句:“服此参饼,运气周天。”   又细心察视两老周身一番,看出两老除头部以外,其余胸膛四肢均系被人以极重手法所伤,伤势至为沉重。   她不由面现怒容,双眸一扫躺在地上的智空和尚,毒掌飞猿,及坐在地上的慧空尼姑、毒爪飞猿之后,她缓缓站起!   冷紫霞已知爷爷追云老叟和祖姑翻江龙女所负伤势,纵有灵丹妙药亦非三、五天可以痊愈,心中盘算着先行安置两老之法。   就围着正在运气行功的四人身前,慢慢地走着。   不久,空空异僧运气行功完毕,慢慢站了起来,含笑朝着冷紫霞身前走来。   冷紫霞连忙裣衽为礼道:“谢谢老前辈,救助晚辈的爷爷和祖姑!”   空空异僧道:“冷女侠,快不要言谢,刚才设若女侠迟来半步,这结局就不堪设想了,贫僧真无法善其后了!”   冷紫霞道:“老前辈,我爷爷和祖姑从来未说过和这些人有什么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怎么这些人将我爷爷和祖姑伤成这个样子!”   空空异僧道:“贫僧来时因见你妹妹在此哭泣,才出手相救,至于这些人是不是击伤你爷爷和祖姑之人,则不得而知。”   不过贫僧已知这四人为塞外双魔老人智空和尚、老二慧空尼姑和什么辽东双猿老人毒爪飞猿,老二毒掌飞猿……。”   冷紫霞因见空空异僧面色灰白,精神疲惫,就知是为着救治她的爷爷和祖姑耗去真气尚未复原的现象,对此少林上代掌门人,甚为感激。   于是伸手入囊,取出“万年参”参饼半个,送给空空异僧道:“老前辈 请服下此一参饼,不但可以恢复耗去真气,并且有助于真气的增加。”   空空异僧接过参饼,即觉一股清香扑鼻,摊在掌中一看,连呼:“奇药!奇药!”   冷紫霞道:“老前辈,快将此半枚参饼吃下呀!”   空空异僧道:“贫僧垂暮之年,服此奇药何用,冷女侠为武林未来领导人物,留此奇药,以备日后所需。”   说着将掌中参饼欲送还冷紫霞。   冷紫霞道:“老前辈快请吃下吧,这种参饼晚辈尚存不少哩!”   空空异僧道:“冷女侠,贫僧根据这半枚参饼视察,为株‘万年参’参树树身砌成的薄片,真是千载难逢的稀有仙品,练武的人服此半枚,即可伐毛洗髓,其灵效赛过流传之中任何灵丹妙药。贫僧承蒙女侠赐此仙品,真是一生大幸!为不负女侠盛意,只好服食一半,留下一半以作他用!”   说着就将手中参饼,咬了一小口,并将剩余的参饼,很慎重地纳入胸前袈裟内面衣服口袋之中。   然后席地跌坐,闭目垂帘,运气行功,俾使所服参饼奇药发生效用,而与精、气、神三宝凝结。   冷紫霞一见空空异僧连半个参饼的一半都未吃到,就如此慎重地运气行功,连想到她曾以此参饼为干粮的往事,不由莞尔一笑!   这时冷红霞藉着服食参饼之助,经过运气行功,使药力奇效发挥,所负震伤,竟霍然而愈。   她一跃而起,一把抓着冷紫霞道:“姊姊,你真好,又救了妹妹一次,哟!姊姊你这身装束多么美丽大方!”   冷紫霞道:“妹妹,伤势完全好了吗?”   冷红霞道:“谢謝姊姊,小妹完全好了。”   边说,边一望静静躺在地上的爷爷和祖姑,望着冷紫霞道:“姊姊,爷爷和祖姑两位老人家无碍吗?”   冷紫霞道:“两位老人家已无大碍,现在让两位老人家躺着运气一番,只要所服参饼药力和精、气、神三宝相凝相结,就可坐起自行行功了!”   冷红霞望了空空异僧一眼道:“姊姊,这位老和尚,真是个大大的好人!”   冷紫霞道:“妹妹几月不见,孩子气一点未改,空空异僧为少林上代掌门人,你怎么乱叫空空老前辈为老……真是口没遮拦!”   冷红霞噗嗤一笑道:“姊姊,空空老前辈有恩于我们,真不知应如何报答?”   冷紫霞道:“空空老前辈,不是施恩望报的人,妹妹快将这一场拼斗经过情形,简单扼要的说给我听!”   冷红霞就从东方分堂她遭人暗算被捆上大雕,摔落此一山峰斜坡,被塞外双魔撞见挟持,及在石穴中发现秘室,获得“七绝连环飞刀秘诀”和七把短小宝刀。被困很久,于今日脱困,因闻异声,赶至此地发现爷爷和祖姑被人击伤,恰好空空老前辈来到。以及塞外双魔和辽东双猿现身打斗,最后掷出飞刀一拼等情形。一一简单说明,惟省略了曾在石穴之中,发现玲珑宝塔等一段。   冷紫霞双眸一瞥地上两把寒光闪闪短刀说道:“妹妹,就是这两把短刀吗?”   冷红霞道声:“正是!”弯腰抬起宝刀一看,仍然冷气森森,晶光照人,并未沾染丝毫血迹。   冷紫霞一旁见到,不由道声:“真是稀世宝物!”   冷红霞撩衣先将宝刀入鞘,和冷紫霞蹲在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身旁察视着正在运气疗伤中之两老伤势。似乎显著的好转,两姊妹心中甚为欣喜!   冷红霞一扯紫霞衣袖,两姊妹站起,走至躺在左侧三丈远地上之智空和尚,毒掌飞猿两人身前一看,两姊妹不由吓了一跳。   只见智空和尚、毒掌飞猿全身有如烈火烧焦似地,早已气绝多时。   冷红霞“哦”了一声道:“原来是七把淬毒宝刀?”   正待撩衣取刀观看,冷紫霞伸手制止道:“宝刀淬毒,锐利无双,如非必要,万勿张扬!”   冷红霞螓首微颔,喜形于色,惟蛾眉带煞,杏眼含威。   冷紫霞一见不由心为之惊,体会出胞妹红霞本就杀孽太重,情孽太深,如今再有此稀世奇珍淬毒宝刀在手,等于如虎添翼,于是神情严肃,默然不语。   冷红霞似有所觉,望着冷紫霞道:“姊姊,怎么啦?”   冷紫霞道:“没有什么!不过妹妹以后如非极为紧要关头,切忌使用此一淬毒宝刀。”   冷红霞嫣然一笑,扮了一个鬼脸,以代答复。   冷紫霞一见胞妹红霞娇憨可爱,不禁神色怡然。   手挽着她走至慧空尼姑和毒爪飞猿跌坐之处一看,只见两人气极败坏,神色颓唐,皱眉瞑目象在运气攻解穴道,始终无法解开似地!   冷红霞面容一变,望着两人一声冷笑道:“怎么?自命不凡的江湖特等高手,撞到我姊妹手中,连要还手之力都没有?”   只见慧空尼姑和毒爪飞猿两双又愤怒、又懑怼的凶恶眼光望着站她旁边清丽如仙的冷紫霞!   冷红霞面罩寒霜,望着两人一声冷笑道:“以四打二,还有脸见人吗?还不自裁,莫非要我动手不成!”   冷紫霞道:“妹妹,待我先解开两人穴道,问清两人为什么要将我们爷爷和祖姑击伤,再作处置!”   冷红霞道:“姊姊,这两人坏得很,定是击伤爷爷和祖姑之人,不要解开他们的穴道,让他们受点折磨!”   冷紫霞微一点也不答话,顺手一牵冷红霞来到空空异僧所坐之处一看,只见空空异僧满面红光,精神焕发,已在朝着她姊妹点头微笑,并站了起来!   冷红霞望着空空异僧含笑道:“老……前辈,好了吗?”   空空异僧微笑点头道:“姑娘,你尽管叫我做老和尚好了,贫僧最喜欢你这样性情中人。”   冷紫霞含笑道:“空空老前辈,您老人家别夸奖鼓励我这淘气妹妹了,否则日后麻烦您老人家的话,我可管不住她了。”   空空异僧道:“姑娘,你快不要说了,将来贫僧求助你们两姊妹之处尚多着哩!”   冷紫霞对着空空异僧道:“老前辈,他日有事,尽管吩咐我姊妹去做就是了!”   冷紫霞说着一双星眸一瞥躺在地上的爷爷追云老叟和祖姑翻江龙女一眼,及一扫此一山峰之后,望着空空异僧道:“空空老前辈,此一山峰莫非就是云雾山?”   空空异僧道:“正是云雾山。”   冷紫霞道:“既是云霞山,那就是只越过前面烟霞崖,明月岭、落星峰就是逍遥谷了。”   空空异僧点头道:“从前面烟霞崖起,就有逍遥谷所设伏桩暗卡了!就此山峰似亦应有逍遥谷的人在此巡逻才对……   733   为着使负伤的人能够安静的躺着休养,最好立即找个极为隐蔽处所,暂时休息下来?”   冷紫霞道:“一时到那里去找极为隐敝的处所。”   冷红霞道:“姊姊,有是有一个极为隐蔽的处所,不过稍为狭小黑暗一点。”   冷紫霞道:“只要地方隐蔽,狭小黑暗一点,没有关系,我们快各背负两位老人家,即刻前往吧!不要遇见逍遥谷的人,又生麻烦!”   冷紫霞抱着爷爷追云老叟,冷红霞就抱着祖姑翻江龙女,两姊妹一瞥慧空尼姑和毒爪飞猿坐处之后,由冷红霞在前带路,空空异僧走在最后担任维护。   冷红霞引导前行,下落此一岩峰不到三、五十丈,即已到达岩石斜坡,转身朝着岩穴狭道走去。   冷紫霞尚以为另有下峰捷径,谁知走入狭道,即已望见狭道尽端,根本无路可通,她正待询问。   已见胞妹红霞将手中所抱祖姑翻江龙女平放在平地之上,后双掌吸住此一狭道尽端岩壁,用力推移。   整块形如门户的巨石,就被移了开来,现出一个黑黝黝的洞穴。   冷紫霞这才想起胞妹红霞刚才不久所说被困洞穴,大概就是指的此一洞穴,转头一看空空异僧。   只见空空异僧站在她的身后面上现出惊奇之色,她也不便发话询问,仅说了一句:“老前辈,我们就进入此一洞穴休息吧。”   她回头过来,手中仍然抱着爷爷追云老叟首先进入此洞穴之中,一双星眸借着由外射入天光一瞥此一洞穴,有一条短狭洞道,洞道以内山一洞室。   洞道之顶并有一条天然裂缝射入光线,并见洞道左侧有一把宝剑,几乎没入地中,仅剩剑柄露在外面。   冷紫霞将追云老叟抱至洞室以内,让他靠着尽端右角岩壁盘膝坐下。   冷红霞已跟着抱着翻江龙女走进,并放下让她靠着左角岩壁盘膝坐下。   这时空空异僧亦已走了进来,并熟悉地将封闭此一洞岩石复原,洞室之内光线一暗,靠着从洞顶裂缝之中射下一线光亮,隐约照射着洞室之中景物。   空空异僧站在裂缝下面甚为熟悉地,左手伸入裂缝之内,用指一按机括,一阵乱乱声声响,裂缝自动向两旁分开。   空空异僧提气上升,进入裂缝,身躯尚末整个进入裂缝,又旋即落下,洞顷裂缝亦在自动合拢,恢复原状。   冷紫霞、冷红霞两人自己看清空空异僧这一举动,冷红霞不由“咦”了一声!道:“空空老前辈,您老人家也知道此机括位置?”   空空异僧道:“贫僧对此机括开启方法,早在三十年以前即已听人淡过,并联合二、三知已一再开启过,惟上面有一类似门户的岩缝凹处,进入此一岩缝凹处,竟无机括可以开启门户。必须有人站在此地,仍旧伸手入此裂缝,一按机括,从外开启,进入之人才能下来,否则陷入上面岩缝凹处,再好的武功,也一筹莫展,不过昨天发生了一件奇事……”   欲语又止,一双炯炯目光注视着冷红霞!   冷红霞道:“快说呀!”   冷紫霞一扯冷红霞衣袖道:“妹妹,你催空空老前辈说话,也要客气一点哪!”   空空异僧道:“贫僧自冷大女侠离开荒山古寺之后,我和玄玄道友商量之下,恐怕大女侠邛崃山之行需人协助,故第二天即由玄玄道友为照顾古寺,我就赶来邛崃山一带相机一助大女侠,不料一路赶来,未见大女侠芳踪,于昨日抵达此一山峰顺便前来此一洞穴察看,于开启此一机括,缝隙裂开之时,跃上一看,忽然瞥见原来找不出门户的凹壁竟现出门户,从内射出强烈光亮照人双目。惟此门户和裂缝正在自动关闭,贫僧惟陷于裂缝岩壁之内,否则缝隙事拢,压力万钧,即熔铁铸的身体,亦无法抵挡,于是不得不飘身落下。但在飘身落下之时,瞥见正在自动关闭门户之内,有一个红衣女子身影,不由脱口发出了‘咦’的一声!”   冷红霞‘哦’了一声道:“原来发出咦声之人是老前辈!”   空空异僧道:“这样说来,姑娘就是贫僧昨日所见的红衣女子!但是知姑娘如何独自进出此一秘洞?”   冷红霞就将刚才在山峰之上所告诉冷紫霞的简单经过又说了一遍,当然又省略了不少奇异发现之处。   空空异僧道:“凡事莫非缘法注定,真是强求不得,难怪姑娘潜力如此深厚,竟是服食了老友神医卢扁鹊所给二十余颗小还丹……再姑娘所使一双淬毒宝刀如此厉害,想必就是传闻之中七绝教主所留七绝宝刀了。”   冷红霞道:“七绝教主,他是谁?”   空空异僧望了冷紫霞一眼,欲言又止。   冷紫霞至此才知空空异僧对武林双仙生前之事,定必晓得很多,当着冷红霞不便细问,于是望着冷红霞道:“妹妹,七绝教主,就是七绝教主,且是百年以前之事,空空老前辈如果知道和话,就是我们不问也会说出来的。”   冷红霞道:“不管他什么七绝教主?这七把宝刀和一本‘七绝连环飞刀秘诀’我是得定了的!”   冷紫霞道:“没有人要你拿出来呀!”   空空异僧道:“真是奇缘,姑娘只要练成七绝连环飞刀秘技,就凭此一种奇特功夫,即可独步武林了。不过七绝宝刀为七绝教七件镇教之宝之中的一种至宝,非到万分紧急关头,最好秘而不用!又七绝教主虽于百年以前失踪,但目前七绝教仍为介于半正半邪之间的一个大教,教中七圣,七贤,个个身怀绝毒功夫,和人打斗均是七上七落,故正邪两道中人,均不愿正面和其冲突。因此,姑娘身怀七绝教七件镇教之宝中的两件至宝,如果炫露过甚,张扬开来,传到七绝教中人耳中,定必引来无穷烦扰,贫僧所言过直,尚望姑娘不要生气。”   冷红霞道:“老前辈所说均是金玉良言,晚辈敢不遵从!”   三人谈论了有关七绝教不少故事之后,空空异僧就在走道一侧盘膝跌坐。   冷紫霞和冷红霞两姊妹走至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跌坐运气疗伤之处一看,已见两老正在闭目垂帘,运气行功,两姊妹不敢惊动两老。   冷紫霞就在追云老叟之旁坐下,冷红霞就在翻江龙女之旁坐下。   静坐了很久,冷红霞似感不耐,站了起来。   一见爷爷和祖姑仍在闭目垂帘,运气行功,她自然不敢惊动,飘身闪过空空异僧跌坐之处,来至洞穴出口。   双掌一按封洞巨石运气使力,将封洞巨石移开,光线射入。   她侧身走出洞穴,正待转身将封洞巨石复原,已见姊姊冷紫霞含笑跟着走了出来。   冷红霞道:“洞穴之中闷人得很,不如出来散散步!”   冷紫霞道:“我们在此洞穴之中,恐非逗留几天不可,不可此山为邛崃山脉之一,邻近逍遥谷所设关卡,我们出来散步也要留神点。”   冷红霞道:“姊姊,我就不相信我们抵敌不过逍遥谷的魔头?”   边说边将封洞巨石复原。   冷紫霞挽着冷红霞缓步走出此一巨大岩石形成的窄狭弯曲走道,就在走道出口一块岩石之上并排坐下,轻声细语而谈。   冷红霞先将离开华山之后情形一一说出,详细告诉了冷紫霞。   冷紫霞正待将她离开华山来此地不少离奇遭遇说给冷红霞听,忽闻几声尖锐啸声,由三、五十丈高处尖峰之上传来。   冷红霞霍地站了起来,仰望着三、五十丈高处的尖峰!   冷紫霞道:“妹妹,我们上午离开峰岭之时,未将慧空尼姑、毒掌飞猿两人穴道解开,不要来了他们两人的仇人,就毫无抵抗之力了。”   冷红霞仍然仰望着高处道:“姊姊,象慧空尼姑、毒爪飞飞猿这种坏人,就将他们化骨扬灰,也不为过。”   冷紫霞道:“妹妹,尖峰之上定有能手来到,不管他是正是邪,我们还是退入岩石走道,隐蔽着身形比较妥当。”   冷红霞依然仰望着高处道:“姊姊,我看岩石走道和内面洞穴,也不见得隐蔽还是站在此地随机应变,来得大方!”   冷紫霞那有不知胞妹冷红霞生就一付高傲自大惹事生非的性格之理,是以不好再说,亦密切注意着!   不料三、五十上高处尖峰传来几声尖啸之后,就未再听到尖啸之声。   冷紫霞尚能静静地站着,等待来人出现!冷红霞却不然,一见无人从尖峰下来,就想飞跃上峰察看。   冷紫霞恐怕冷红霞惹是生非,对她们在此暂时藏身有所不便,一见冷红霞面现焦急容色,连忙轻声说道:“妹妹,稍安勿燥……”   话未说完,冷红霞急道一声:“来了!”   只见一连几条黑影从尖峰纵下,中途借力,飞落此一陡坡,其中一人似已发现冷氏姊妹站立之处,说声:“在这里!”   冷氏姊妹若尤其事的并排站在原地,两双星眸一扫来人,一女三男,站在前面为首一个中年女子,鬓插一朵红花,神情冶荡,轻佻柔媚。   站在后面为三个穿着蓝色紧身衣靠的男子。   冷红霞一见中年女子装束神态,就知道逍遥谷红衣堂香主毒手罗刹。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于是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外表和善,內里刻毒的毒手罗刹!”   毒手罗刹一见是自称是诸葛红霞的冷红霞,不由愕然!旋即媚笑道:“诸葛红霞,是你吗?”   .7]9   冷红霞冷哼一声!以代答复。   毒手罗刹媚笑道:“哟,站在你身旁的紫衣少女,一定你说过的姊姊了,是吗?长得有如天仙一般!美极了!”   冷红霞“呸”了一声道:“毒手罗刹,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早就知道你是个下流贱货!”   毒手罗刹面容倏变,冷冷地道:“诸葛红霞,你敢骂我毒手罗刹为下流贱货!”说着,双掌紧握,一步一步地朝着冷红霞身前走来!   冷红霞嗤之以鼻,面现不屑!   冷紫霞神闲气定,态度大方,毫无表情,若无其事地站着!   毒手罗刹于距离冷红霞二丈远处,止步不前,冷冷地道:“诸葛红霞,今天你好好邀同你姊姊随我前往逍遥谷,我毒手罗刹绝不留难你们,否则!否则……”   冷红霞冷笑道:“我姊妹去逍遥谷与否?和你这下流贱货无关,你用不着否则,否则,如有花样,尽管施展出来好了。”   毒手罗刹一听冷红霞再度骂地下流贱货,气得粉面铁青。蓦地带上一双黑皮手套,并两手入囊取出两掌仗以成名的毒药暗器“攝魂毒砂”,望着冷红霞发出凄厉笑声!   冷红霞亦闪电似地撩衣拔出两把七绝淬毒宝刀,两手各握一把,朝着毒手罗刹冷道:“你如敢动,我就要你血溅五步,尸横当场!”   毒手罗剎一听之下,凄厉笑声更越尖锐。   冷紫霞仍然漫不经心,静静地站着不言不语。   冷红霞一双七绝淬毒宝刀在手,那会将毒手罗刹放在眼中,一见毒手罗刹凄厉笑声尖锐刺耳,不由吐气开声,娇斥一声:“鬼笑什么?”   毒手罗刹闻声一震,凄厉笑声顿止,铁青的面庞又倏地一变,一双凶光炯炯蕴藏着惊疑的媚眼,怔怔地望着冷红霞。   冷红霞冷笑道:“我姊妹不喜欢看到你这种下流贱货的鬼样子,快替我滚开!”   毒手罗刹一听之下,浑身微抖,又发出凄厉笑声,惟尖锐程度较前越发增加。   冷红霞一见毒手罗刹并不出手,一再发出尖锐凄厉笑声,心中顿感烦燥。   蓦地想起所练“姹女神功”内功篇有一种“笑里藏刀”以气氲罡气伤人于无形的绝技,她虽未用以对付敌人施为过,但巳初步练成。   于是情不自禁地发出娇乞乞的轻笑!   冷红霞发出娇吃吃的漫柔轻笑,配合她的艳丽容颜,娇柔体态,更是显露出她的神态妩媚,情意盎然!   这时,凄厉笑声和温柔笑声似在各不相识,相互不断地笑着。   不久两种笑声渐渐清晰交织着,不久清晰交织着的两种笑声渐渐变成混合夹杂着的一种笑声。   但这笑声之中的一种温柔笑声清晰可闻,音波悦耳,而另外一种凄厉尖锐笑声,模糊莫辨,声浪脑人的凄厉尖锐笑声,已经时断时续的在发出。   冷紫霞一见胞妹练就“笑里藏刀”绝技,足见她的真力甚为深厚,是件可喜的事,不过笑态轻佻,神情冶荡,不觉又为胞妹红霞未来惋惜!   冷紫霞功力绝顶,定力极深,对胞妹冷红霞和毒手罗刹,各以“笑里藏刀”功夫拼斗,听如未闻,视若无观!   这时站在毒手罗刹身后三个身穿紧身衣靠的蓝衣男子。因为功力不高,定力不深,目为色炫,耳为色诱,心为色迷,已经面纤耳赤,各自朝着毒手罗剎身后走来!   毒手罗刹功力与定力、自然较之身后三人蓝衣男子为高为深。   不过较之冷红霞稍逊半筹,这不是说冷红霞目前的武艺已达武林特等高手境界,赛过毒手罗剎,而是说冷红霞自获服食神医卢扁鹃所给“小还丹”二十余颗之后,内力真气两均增加,也就是说冷红霞单就内力真气一项来说,已可和武林特等高手相抗衡。却非勉强列入江湖特等高手之林的毒手罗刹所可比拟了。尤其曾经服食“万年参”参饼半个,对内力真气的增加,更其有不可思议的极大助益。   毒手罗刹那会想到一月不见冷红霞,在内力真气方面会高出她半筹以上,因此一较“笑里藏刀”真气功力,不旋踵之间,竟遭残败!   尤其出乎毒手罗刹意料之处的,竟是于斗败的瞬间,眼见冷红霞所施一颦一笑,莫不倾国倾城,发声如珠似玉,吐气如麝似兰,体态娇柔,神情冶荡。   毒手罗剎心中一动,她暗呼一声:“糟糕,欲火亦已焚身,色迷心窍,她如猎者欲捕目的物似地,徐徐转动身躯。正好望朝着她走来三个有如饿犬的蓝衣中年男了,酥胸顫抖,发出吃吃媚笑!只见毒手罗刹一面吃吃媚笑,一面徐徐在脱衣裳,而三个蓝衣中年男子,似乎迫不及待各自双手猛撕衣服!吓得冷氏姊妹各自发出一声惊叫!   两姊妹翻若惊鸿似地闪入走道以内,匆匆忙来至封闭洞穴之的,两双玉手将封洞巨石移开,两姊妹闪身入内,立即将封洞巨石复原。   两姊妹才松了一口气!   冷红霞顰着冷紫霞做了一个鬼脸。   冷紫霞轻声说了一句:“以后不要用此功夫!”   冷红霞故意嘟着嘴道:“刀也不准用,笑也不准笑,姊姊你就传授我几套能用的功夫好了。”   冷紫霞尚待答话,忽听洞室之中传来一个声音苍老低沉之人说话:“这两个孩子,本领愈大,就越无法管了……”   她一听声音,就知是爷爷追云老叟声音,连忙欢呼一声:“爷爷、祖姑,在说话了!”   两姊妹闪入洞室只见空空异僧坐在右旁,正在和爷爷追云老叟,祖姑翻江龙女在谈笑着!两老各以一双无神乏力的目光在望着她们!   两姊妹连忙蹲在两老身前不约而同道声:“两位老人家好了吗?孙女高兴极了!”   追云老叟含笑点头,伸手抚摩着冷紫霞的秀发。   翻江龙女含笑点头,伸手抚摩着冷紫霞的秀发,亦不约而同说道:“真难为这两个可爱的孩子了!”   追云老叟道:“快再谢过空空老前辈!”   冷红霞道:“爷爷,我和姊姊早就谢过了吗!”   翻江龙女道:“爷爷是要你们再谢一次呀!”   空空异僧道:“都是自己人,何必言谢,就是要谢的话,贫僧也要谢谢冷大女侠哩!”   冷红霞望着冷紫霞道:“姊姊,空空老前辈为什么要谢你啊?”   冷紫霞道:“空空老前辈是说的客气话!”   冷红霞道:“我才不懂哩!”   翻江龙女道:“你们两个淘气妮子,要你们再谢一谢空空老前辈,你们不谢就罢了,尽管罗嗦做甚……”   追云老叟道:“用不着了,神尼所留‘万年参’真是人间仙品,竟会具有如此灵效,现在除了精神稍感疲备以外,所负震伤及多处外伤,均已霍然而愈!”   冷红霞道:“爷爷,真是具有如此灵效吗?怎么姊姊也给我服食了半个‘万年参’参饼,我却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呢?”   追云老叟道:“‘万年参’功效能起死回生,补益真气,尤以负伤生病之人服食,能使伤病痊愈,立见神效。   无伤无病之人服食,会武者由于补益真气,自然内力增加,不会武者自可益寿延年,你这孩子服食了‘万年参’,怎会毫无感应?”   冷红霞“哦’了一声道:“爷爷所说一点不错,刚才我和毒手罗刹在洞室外较量‘笑里藏刀’功夫,只觉一股无形潜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大概就是服食‘万年参’的功效了。”   空空异僧知道她们祖孙相逢,要说的话很多,于是站起身来道:“贫僧到洞穴之外走走,入夜再行来此!”   追云老叟:“空空道友,尽管请便。”   蹲在两老膝前的冷氏姊妹一听空空异僧要到洞穴之外走走,两姊妹均站了起来,望着空空异僧抿嘴微笑不语!   空空异僧在此黑暗之中,亦未留意,就走出洞穴,并将封洞巨石复原而去!   冷紫霞就坐在追云老叟身旁,冷红霞就坐在翻江龙女身旁,由翻江龙女询问了冷紫霞这一月来详细情形。接着追云老叟又询问了冷紫霞别后情形。   经过冷红霞和冷紫霞先后详细说明之后,两老对冷红霞和冷紫霞的奇缘遇合,感到十分欣喜?   冷红霞接着一问两老月来情形及负伤原因,亦经过老说明,才知两老为着寻她,已经去过逍遥谷。并花费了二十几天时光,找遍了此一带山峰,于昨日无意撞见塞外双鹰和辽东双猿等四人。双方一言不合,就以二对四,大战了一天一夜,于今日天色尚未明亮以前,两老终因气力不继,而被他们震伤。天亮以后两老自知伤重无救,因为想念她们两姊妹,于是竭力发出呻吟之声,以作引来她姊妹的万一之想。谁知苍天不负苦心人,果将冷红霞引来,两老当时自问必死,但能于临终之时获见冷红霞,心中亦觉安慰不少。   冷红霞听完两老说明之后,将以后她如何独斗四个魔头,在最后找死一掷紧要关头,如果沒有她的姊姊冷紫霞赶到相救,后果真难设想,绘形绘声地又特别说了一遍。   冷紫霞又问了两老和妹妹红霞离开华山以后情形,并由冷红霞说明之后,她才知道两老中途变更前往逍遥谷的原因,以及目前逍遥谷的状况。   等到两老少互将别后经过谈完,天色快将黑暗。   冷紫霞拿出所带干粮分给两老和胞妹红霞吃食之后,各自盘膝跌坐,闭目养神,并等候着空空异僧返转。   直至夜深,空空异僧仍未回转洞穴。   两老和冷紫霞心中无所牵挂,各在运气行功。   冷红霞却不然,白天黑闭目静坐以来,就望着空空异僧回转,等侯空空异僧说出洞穴以外所见,亦即洞穴之外毒手罗刹等…是否离去!   冷红霞到了时过后,仍未见空空异僧回转洞室,心中就有点不耐,于是轻轻地站起身来,走至洞穴穴口,静立察听了一会,洞穴内外均寂静无声。   她双掌一伸按着封洞巨石,缓缓发力移开封洞巨石,闪出穴外一看。出乎意料地,空空异僧竟在洞穴之外打坐入定。   冷纤霞也不将封洞巨石复原,也不惊动空空异僧,缓缓的向前走去!   她于快走到转弯位置,即可看出倾斜陡坡之时,躇踌不前,恐怕毒手罗刹等尚未离去,于是静静地立着,侧听着。   冷红霞站了一会,则听出并无人声,才走至转弯之处向外一望,从黑暗之中可以看出倾斜陡坡连人影具无。只见空山寂寂,黑夜茫茫,寒风拂面,冷雾沾衣。   她缓慢地走至倾斜陡坡,看见有一块块撕破的衣裳,散落在岩石地上。   冷红霞静静地立着,一双星眸漫无目标的向前、向左、向右、向上、察视着!   她立了一会,想起白天在此一山峰峰巅一场血战之时,毒爪飞猿和慧空尼姑两个魔头穴道被制,不知这两个魔头以后情形如何?   冷红霞想到此处,立即展开轻功绝技,朝着此一山峰峰巅飞纵,中途借力,瞬眼之间,即已抵达此一峰巔,飘身来到白天打斗之处。运足目光察看之下,不但慧空尼姑和毒爪飞猿已经不见,即连智空和尚、毒掌飞猿两具尸体亦已不见。   只觉黑夜茫茫之中更显得空山寂寂,寒风拂面之中更觉得冷雾沾衣!   冷红霞正待举步离开,蓦地一声阴森森冷笑,发至身后。她倏地转身朝前一看,只见二、三丈远处有一条有若幽灵似地人影,左袖飘空,向着她冉冉而来!   冷红霞闪电似地撩衣拔出两把七绝宝刀,娇喝一声:“是谁?”   只见此一有若幽灵似地左袖飘空人影,发出一声阴森森冷笑,于距离冷红霞丈余远之处身形一停。   阴森森地道:“女娃儿,你要问我老人家是谁吗?告诉你也不会知道的,女娃儿,你快说明深夜来此一云雾山顶何事?”   冷红霞一双七绝宝刀在手,气势更壮,那将眼前此一有若幽灵似地,左袖飘空的人影放在跟中,于是冷哼一声!道:“这云雾山又不是你所有,你怎能干涉他人的行动?”   幽灵似地左袖飘空的人影阴森森地道:“女娃儿,你猜得对又不对!”   冷红霞道:“对又不对,这是什么意思?”   幽灵似地左袖飘空的人影阴森森地道:“老夫屠一天,绰号飞天蜈蚣,寄居在逍遥谷。”   冷红霞道:“飞天蜈蚣屠一天!我从未听人说过,天下之广何处不可以容身,你怎么寄居到逍遥谷这个魔鬼窝里?”   幽灵似地左袖飘串的人影一一飞天蜈蚣屠一天阴森森地道:“女娃儿,这个非你所管,快说是何人,来此云雾山顶何事?”   冷红霞道:“我是何人,来此何事,用不着你问,你也管不着!”她手握双刀,侧转娇躯,准备循着来路返回洞穴。   只见飞天蜈蚣屠一天阴森森冷笑道:“女娃儿,你想走吗?可没那么容易,我屠一天就是不管你,自然会有人来管你的,不过那时想要老夫来管,也就迟了!”   冷纤霞哼了一声!不予理睬,紧握双刀,留神应变,幌户飘身,朝着来时方向疾行,因距离峰巅边缘不过二、三十丈、真是瞬眼即到。   她正待飘身翻落峰巅边缘,蓦觉身后有人扑到!   冷红霞足踏峰巔边缘,娇躯疾转,手中一双宝刀一旋、一卷、一圈,既护住娇躯,复朝着扑来的人猛挥疾点!   冷红霞在黑暗之中,已经看出扑到之人,竟是毒手罗刹!   只见她柳遐带煞,波眼含威,于是冷哼一声道:“毒手罗刹,你亏没有吃够是吗?”   毒手罗刹也不答话,紧咬银牙,左掌紧握,右掌发出劈空掌劲,如疯如狂地朝着冷红霞强掌击猛拍!   冷红霞一见毒手罗刹疯狂攻势,就知毒手罗刹定是吃了大亏,恨透了她。   冷红霞再见毒手罗刹左掌紧握,猜知一定是握着毒药暗器。   她左手所握宝刀虽然不断挥舞应付毒手罗刹的拼命攻击,但是右手所握宝刀随时在准备对付毒手罗刹握着毒药暗器的左掌。   双方只攻不守,抢势夺先。   尤以毒手罗刹形同拼命,出手尽是同归于尽的险绝危极招式,逼得冷红霞不得不在危险关头,避免一拼。   毒手罗刹为人心肠毒辣,且又恨透冷红霞,故一见冷红霞避免和她采取同归于尽的打法,于是利用此一弱点,右手几乎用上全力,发出劈空掌劲,朝着冷红霞猛扑强攻。   左手握着毒药暗器,亦在等待机会发出!   冷红霞这时仍然足踏峰巔边缘,挥舞着手中一对宝刀,应付着毒手罗刹强烈的劈空掌劲。   她蓦见左右两侧各有一条黑影一闪而至,并各以手中单刀,朝着她疾刺猛挥。   冷红霞一看左右两侧之人,是身穿蓝色紧身衣靠中年男子.就知是逍遥谷之人。   也不发声喝问,两手宝刀同时挥舞,展开“七绝连环飞刀秘诀”第一招“一波三折”第一、二、三式连环运用,交互施展,应付着右、前、左三方面攻来敌人。   冷红霞交手之下,就知对敌三人,除了毒手罗刹功力尚可和毒掌飞猿相比之外,其余两个蓝衣中年男子功力并不高强。   因此,她除严密防范着毒手罗刹以外,对其余两个蓝衣中年男子一任他们手中单刀如何猛攻,均未放在心上。   且她仗着两把锋利无比的七绝宝刀,深厚沉雄的真气,谨慎地应付着三个的联手攻势,感到并不十分吃力!   毒手罗刹一见他们三个之力,犹未能占到优势,实在心有未服。   握着毒药暗器的左掌,中指弹出一颗绿色弹丸,“丝”的一声轻响,绿色弹丸触着冷红霞宝刀刀光光幕。   只见火光一闪而没,绿色弹丸化为无影无踪!   冷红霞知道毒手罗刹技不止此,仅冷笑一声!也不言语,仍然沉着应付三人联手攻击,特別注意毒手罗刹左掌所握毒约暗器!   毒手罗刹一见所发一颗毒药暗器“青磷毒焰弹”触着冷红霞刀光光幕化为乌有,又惊,又气、又恨之下,冷哼一声,左掌中指连弹,一连发出三颗“青磷毒焰弹”“丝,丝,丝,”的三声轻响,对准冷红霞左胸、下腹右脚疾射!   对准冷打霞胸腹劲射的两颗“青磷毒焰弹”均在刀光光幕封闭范围以内,一触光幕之后,依然火光一闪而没,弹丸化为无影无踪。   惟对准冷红霞右脚疾射而来一粒“青磷毒焰弹”因在刀光光幕以外,逼得冷红霞双足非往上纵、左移、右挪不可。   冷红霞因对毒手罗刹毒药暗器怀着戒心,不得不慎重应付,于是娇躯顺势上纵,双足离地三、五尺。   冷红霞以为毒手罗刹所发毒药暗器定从双足之下空处射过,不料毒手罗刹所发这颗“青磷毒焰弹”竟坠落冷红霞原来站处石地之上“波”的一声。   碧绿火光一闪,一股绿色浓烟朝上疾升,等于向着娇躯悬空冷红霞的双足,其如箭地疾射!   冷红霞未曾料到有此一着,同时毒手罗刹已经出左掌,双掌全力发出劈空掌劲,朝着她悬空的娇躯猛击!   这吋她娇躯悬空,左闲右让不能,前进后退不得。   她因看出毒手罗刹这一招狠毒绝伦,利害无比,为着自救,猛一提气飘三、五丈,娇躯悬空向着二、三百丈深远的峰下落去,她毫不心慌,保持蹲着的姿势,悬空下落。   毒手罗刹一面施展一式七步赶蟾,举步一跨,即已赶至峰巔边缘,一面右手入囊取出一把掌大乌黑铁扇,向着悬空坠落的冷红霞头部一扇,咔嚓一声机簧响过,一蓬黑色毒汁从上向下朝着冷红霞头部疾射,如雨罩落!   冷红霞这时悬空下降娇躯,已经距离峰巅三、五丈。正待顺势凌空借力,使娇躯斜降,接近山峰岩壁,忽见毒手罗刹从上发射如雨似地毒汁,朝若她的头部洒落。   她自然体会出,只要身体,尤其手脸粘着这种毒汁,其后果必不堪设想。无耐这一蓬似雨毒汁下落甚疾,她只好猛松劲气,头下足上,一任娇躯有如陨星坠石似地朝下向左疾落!   冷红霞娇躯向左斜落三、五十丈,仍未能脱出毒汁从上朝着娇躯猛射罩的范围,眼望着二百丈深远的峰下,不由心中微觉一慌!   娇躯无法保持向左斜落,竟笔直朝下摔落,困此毒手罗剎所发一蓬如雨似的毒汁,就在距离冷红霞下落娇躯一丈不到,紧跟着射落!   冷红霞知道下落速度愈快愈远,就对自己愈为不利。   又下落二、三十丈,即已感到头昏目眩,她心知要糟,不由一急,忽闻一声轻微清啸传来,她心中一动!心想莫非已被姊姊发现不成?   这时冷红霞又下落一、二十丈,她更感头目昏眩,接着又闻一声清啸传来!好象距离她头顶不远似地。   蓦觉腰际被人抓着,并顺势一带、朝着左斜前方飘落七、八丈,身形悬空被人提着!   冷红霞转头上望,恰好天色曦微,曙光照下,只见抓着她的人,正是胞姊冷紫霞,正以左掌吸着陡峭岩壁,左足踏住稍微突出陡峭岩壁。   她缓了一口气使身体接近岩壁,然后右掌一伸,搭住稍微突出岩壁,又缓了一口,双掌已能着力,顺勢上翻,娇躯恰好横躺在岩壁稍为突出部位。   她一见姊姊冷紫霞尚紧抓着她,生怕她乏力摔落似地,于是喊了一声:“姊姊,快松抓着小妹之手,你也缓一缓气吧!”   冷紫霞微一点头,右手一松,并顺势以背贴着岩壁上,两掌掌心和两足足心亦顺势吸着岩壁,始行张口吐了一口气,连道:“好险!好险!”   冷红霞偏头下望,只见此一峰岩之底,尚有百余丈深,偏头上望距离峰巅亦约百余丈,她望着冷紫霞道:“姊姊,上下无路,怎么办呢!”   冷紫霞含笑道:“妹妹,快好好休息一会,愚妹自有方法带着你上下此一陡峭岩壁!”   冷红霞道:“姊姊,小妹又设有受伤,只要缓过气来,就用不着休息了!”说着,翻身站了起来,仿效着冷紫霞背贴岩壁,并以两掌心和两足心吸着陡峭岩壁。   冷紫霞道:“妹妹,我们向上游行,原无不可,惟恐遭受峰巔之上的人出手袭击,不如朝下游行,至此峰底,再从另一面翻上峰岭较为妥当。妹妹,你看左下方二十丈远的地方,不是有一块突出岩石吗?我们先行翻落这块突出岩石之上,再行选择地势下落,待愚姊先行飘落下去!”   说着双掌双足微一借力,娇躯朝着左下方飘落,并安然落在突出岩石之上。   冷紫霞稳住身形,抬头上望,只见胞妹冷红霞尚贴着岩壁未向下飘落,于是喊道:“妹妹,快点飘落下来!”   冷红霞才双手双足微一借力,娇躯朝着冷紫霞站立之处飘落,瞬眼之间,即已安然落在冷紫霞身侧。   冷紫霞右手牵住冷红霞的左手,望着冷红霞道:“妹妹,你看由此下落,不是有条宽仅五、六寸的岩壁突出部位,很象一条天然小径哩!让愚妹牵着你顺着此一天然小径下落吧!”   冷紫霞就牵着冷红霞顺着岩壁突出部位,朝下疾行,有时一见下面有落脚之处,两姊妹就翩然飘落,百余丈距离,很快即已抵达!   冷氏姊妹下落岩峰之底,只见此一岩峰之底,寸草不生,到处都是一块块岩石,其他别无所见。   她们稍为逗留察看一会,来至右面岩峰之下,选择好落足之点,就由冷紫霞领着冷红霞朝上纵跃、攀登。   二百余丈的距离,自然阻拦不住冷氏姊妹。冷氏姊妹朝上纵跃攀登约有百余丈,冷紫霞一看地势,只要朝右上方前行三、五十丈即可抵达洞穴藏身处所外面陡坡!她就折转方向朝右上方前行,紧跟在后的冷红霞自亦察觉。   冷氏姊妹很快翻上陡坡,未见毒手罗刹等人踪迹,如依冷红霞蹩扭个性,非要翻上峰巅找寻毒手罗刹再分高下,重决胜负不可。   经过冷紫霞一再劝阻,她才跟在冷紫霞之后进入岩壁狭道,只见空空异僧背着手站在洞穴岩壁之前,向外张望着!   空空异僧一见冷氏姊妹回转、一双锐利目光,瞥了冷红霞一眼,好象在说:“你这妮子,又险些送掉性命!”   冷红霞于走过空空异僧身侧之时,望着空空异僧做了个鬼脸。   冷紫霞一见,望着冷红霞道:“越大越淘气!”   冷红霞噗哧一笑!走至洞穴之前,将封洞巨石推开,一闪而入。   冷紫霞望着空空异僧道:“老前辈,请入室内一坐。”   空空异僧道:“冷大女侠,此云霞山为逍遥谷外转山峰,常有逍遥谷巡逻人员,令妹个性好胜。”   冷紫霞摇头含笑道:“老前辈,晚辈对舍妹红霞一点办法都没有。”   空空异僧道:“这是冷大女侠姊妹情深!”说着举步进入洞穴。   冷紫霞跟着进入,将封洞巨石复原,来至洞室之中,已见爷爷和祖姑扶着胞妹红霞左右肩站着,并和空空异僧在说话。   追云老叟一见冷紫霞走进,说了一句:“紫霞,爷爷和你祖姑想到洞室外走走!”   冷紫霞道:“待孙女来扶您老人家。”连忙走至追云老叟左侧,以手扶着。   老少五人走出洞穴,由走在最后的空空异僧将封洞巨石复原,一行走出狭道,来至倾斜陡坡。   冷紫霞扶着追云老叟,冷紫霞扶着翻江龙女,就在此一倾斜坡来回地走着,空空异僧背手静立闲眺!   冷氏姊妹扶着两老来回地走着,两老感觉除了精神尚未复原以外,所负内伤,均已痊愈。   冷紫霞扶着追云老叟走至空空异僧身旁站着。   追云老叟望着空空异僧道:“空空道友,我看此一洞穴之中,似非妥善藏身之处,我想暂时离开此一云雾山,找一个小镇住个十天半月……至于逍遥谷之行,至时再说!”   空空异僧尚未答话,冷红霞已扶着翻江龙女走了过来。   翻江龙女接着道:“暂时离此找个地方,一面休息,一面整理行装,再行商过赴逍遥谷之行。”   空空异僧:“如去逍遥谷,必须养精蓄锐,准备妥善,如此贫僧赞成两位道友所说。”   冷红霞望了冷紫霞一身装束,道:“祖姑,您老人家看,姊姊她穿得多么美丽大方,孙女也要做一全套!”   翻江龙女道:“找一个山镇休息下来再做好了。”   追云老娶道:“那我们再休息晚,于明晨离此吧!”   蓦然十余丈高处,有人发出一声阴森森冷笑!三老两少同时抬头上望;只见一株树后飞出一颗白色暗器!并见一条人影快如鹰华,翻上峰巅不见。   冷红霞一听声音,一见人影,就知道是飞天蜈蚣屠一天,于是冷笑一声!伸手接住白色暗器一看。是用纸包着一颗石了,她待扔掉!翻江龙女伸手接过,抛掉石了,留下纸片摊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子午喷火,木石俱焚。东北桑镇,胜负再分。   末尾未留名款,翻江龙女顺手将手中纸片,递给空空异僧。   空空异僧稍一注视,递给追云老叟道声:“这是谁呀?”   追云老雯接过一看,说道:“从字迹看不出何人,下此警告,不过根据刚才直十余丈高处所现人影,身裁来推测,好象是飞天蜈蚣屠一天!”   追云老叟道:“孩子,你怎么知道是他?”   冷红霞就将今日天未明亮以前,曾经遇见飞天蜈蚣屠一父的情形说明。   翻江龙女道:“这样看来,屠一天留字示警,谅非虚构了。”   空空异僧道:“为着省事,及我们迟早都要离开此地,不如现在就走好了。”   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因为自己身体尚未复原,又怕冷红霞惹是生非,故对空空异僧所说,表示赞同。   冷紫霞和追云老叟翻江龙女两老在一起,自以两老意旨行事。冷红霞却不然,她生就好勇斗狠性格,恨不得独闯道遥谷,她之所以不持反对意见,就是羡慕冷紫霞一身美丽大方装束,急于先找着镇市缝制衣裳。   三老两少就认准方向,由冷紫霞掺扶着追云老叟,冷红霞摻扶着翻江龙女,向着东北方向踏草踩花,穿林越树,过岭翻山,渡涧跨岩。   前行约二个时辰,已经远离云雾山。空空异僧走在最后,随时在注意着前后左右,一路尚无异状,不久又翻过个峰岭,见峰岭之下有一个山村,房屋稀疏,炊烟乌乌。   空空异僧对着走在前面扶着追云老叟的冷紫霞道:“冷大女侠,前面山村不可以歇脚?”   冷紫霞道:“空空老前辈,在这个山村歇脚,便于以后行事,真是最好没有?不过此一山村两老的东西好买,就是怕买不着妹妹心爱的东西!”   冷红霞连忙道:“姊姊,那这个山村,就不是我们歇脚的理想地方了。”   翻江龙女望着冷红霞道:“孩子,还是为着行事方便要紧,至于购制衣裳尚在其次哩!”   追云老叟道:“只要遇着行脚布商,或可买到也不一定?”   三老两少循着一条山径很快即已来到峰岭之下,进入山村,只见此一山村桑树成林,约有二、三十户土砖房子,门前大都摆有打猎用其。可见这二、三十户人家,均是以打猎为生。   三老两少进入山村,即已引起此一山之人注意,并有不少男女老幼望着他们五人。   他们走至一家客栈门前,仅有一个中年店妇出来招呼,引导三老两少进入客栈一看,客栈虽然狭小,但分前后两进,中有一个小天井,每进两侧各有房间两间。   除后进左侧两间房间为客栈主人伙计自住以外,其余前前后两进,右侧两房间均系作为客房。   翻江龙女和冷氏姊妹住在后进,追云老叟和空空异僧住在前进。   五人中仅空空异僧和冷紫霞二人带有换洗衣服,追云老史、翻江龙女、冷红霞三人均无换洗衣服,尤其两老衣服血迹斑斑甚为破旧,因此他们三人首先必须沐浴换衣。   冷紫霞,一问中年店妇,知道此一山村有一个裁缝,尚有一个小杂货店,杂货店中有白青两色粗布、细布可买,但无绸缎之类可买。   冷紫霞再一问客栈之中尚有些什么人。才知此一客栈主人姓彭,仅夫妇兄弟四人,这个中年妇人,就是客栈主人彭老大的妻子,彭氏三克弟均以打猎为生,且均出外打猎未归。   冷紫霞问清小杂货店的地点,吩咐中年妇人烧水准备菜之后,她就和胞妹冷红霞走出客栈,来到杂货店中一看,仅有白青粗布和细布各两匹。此外尚有花色细布半匹,除此以外一无所有。   冷紫霞问清两匹白青色细布和半匹花色细布价钱之后,拿出散碎银子付清布钱,又买了一些针线。正等转身离开小店,只见店门之外站着不少妇孺。均以羡慕惊奇的眼光望着她们。   冷紫霞望着她们点头微笑,牵着冷红霞缓步从门外这些妇孺之中走过,回至客栈走入后进,进入房中。先将所购布匹送给翻江龙女察看。   翻江龙女接过布约为一看之后,说道:“这布匹仅适合你们爷爷和我所穿,红霞这个孩子怎么办?”   冷红霞失望地道:“祖姑,我只有等待行脚布商了……”   冷紫霞脱下披风式紫色锦缎斗蓬,走至后面厨房,一见中年妇人正在忙个不停,于是说道:“彭大嫂,让我来帮忙你!”   中年妇人——彭大嫂含笑道:“女侠这样天仙似地人,怎能做这些粗事。”   冷紫霞道:“只要细心留神不弄脏衣服,做些杂事也不要紧。”   冷紫霞就一面帮忙彭大嫂烧菜,一面告诉彭大嫂,她已买来了布疋针线等物,吩咐彭大嫂等一下去将裁缝请来,为两老赶制衣服。并说明多找几个帮手,加倍给钱。   很快饭菜烧好,冷红霞也走进厨房一看,有野味、有蔬菜连帮着将饭菜摆在外面桌上,三老两少入桌吃食。追云老叟、翻龙女、冷红霞三人月来就未吃过这样饭菜,因此三人吃得津有味。   三老两少餐毕,彭大嫂已将裁缝找来,并带来了四个村女,冷紫霞一见大喜,连此指使着替两老缝制衣服。   夜晚不到,两老内衣外衫均各制就一套,并为冷红霞制就一套内衣。   晚餐之后,两老各在住所房中沐浴换衣,虽然所穿新衣单薄一点,但感觉甚为舒适,两老均提早入睡!   冷紫霞俟胞妹红霞沐浴并穿上她的紫色锦缎长衫之后,就吩咐冷红霞早点安睡,所换下来的衣服自有彭大嫂拿去洗净。   初更过后,两老和冷红霞已经熟睡,空空异僧亦已熄灯就寝。   冷紫霞为着督促裁缝村女为两老缝制衣服,也不入睡,就由后进走至前进,帮着指点,并防范着意外之事发生。   二更刚响,门外一阵嘈杂声音,已见彭大嫂打开店门,先后走进三个身穿粗布衣服的彪形大汉。   一手提着刀叉,一手提着樟鸡兔鹿等野兽。   只见彭大嫂已在向着三个彪形大汉说明今天有三老两少五个客人投宿,客人并请了人来赶制衣服。三个彪形大汉,看了冷紫霞一眼,一见冷紫霞美艳如仙,清丽大方,身穿紫色长衫,腰佩宝剑,竟不由面现惊异之色!   冷紫霞似在聚精会神指点着裁缝村女缝制衣服,对三个彪形大汉进入店中连看都未看一眼!   三个彪形大汉将刀叉野兽放在一起,也不言语,就随着彭大嫂进入后面而去,直至三更响过,才见彭大婶和两个彪形大汉走出。两个彪形大汉并进入外进右侧两间连灯光都冷红霞就将今日天未明亮以前,曾经遇见飞天蜈蚣屠一父的情形说明。   翻江龙女道:“这样看来,屠一天留字示警,谅非虚构了。”   空空异僧道:“为着省事,及我们迟早都要离开此地,不如现在就走好了。”   追云老叟和翻江龙女因为自己身体尚未复原,又怕冷红霞惹是生非,故对空空异僧所说,表示赞同。   冷紫霞和追云老叟翻江龙女两老在一起,自以两老意旨行事。冷红霞却不然,她生就好勇斗狠性格,恨不得独闯道遥谷,她之所以不持反对意见,就是羡慕冷紫霞一身美丽大方装束,急于先找着镇市缝制衣裳。   三老两少就认准方向,由冷紫霞掺扶着追云老叟,冷红霞摻扶着翻江龙女,向着东北方向踏草踩花,穿林越树,过岭翻山,渡涧跨岩。   前行约二个时辰,已经远离云雾山。空空异僧走在最后,随时在注意着前后左右,一路尚无异状,不久又翻过个峰岭,见峰岭之下有一个山村,房屋稀疏,炊烟乌乌。   空空异僧对着走在前面扶着追云老叟的冷紫霞道:“冷大女侠,前面山村不可以歇脚?”   冷紫霞道:“空空老前辈,在这个山村歇脚,便于以后行事,真是最好没有?不过此一山村两老的东西好买,就是怕买不着妹妹心爱的东西!”   冷红霞连忙道:“姊姊,那这个山村,就不是我们歇脚的理想地方了。”   翻江龙女望着冷红霞道:“孩子,还是为着行事方便要紧,至于购制衣裳尚在其次哩!”   追云老叟道:“只要遇着行脚布商,或可买到也不一定?”   三老两少循着一条山径很快即已来到峰岭之下,进入山村,只见此一山村桑树成林,约有二、三十户土砖房子,门前大都摆有打猎用其。可见这二、三十户人家,均是以打猎为生。   三老两少进入山村,即已引起此一山之人注意,并有不少男女老幼望着他们五人。   他们走至一家客栈门前,仅有一个中年店妇出来招呼,引导三老两少进入客栈一看,客栈虽然狭小,但分前后两进,中有一个小天井,每进两侧各有房间两间。   除后进左侧两间房间为客栈主人伙计自住以外,其余前前后两进,右侧两房间均系作为客房。   翻江龙女和冷氏姊妹住在后进,追云老叟和空空异僧住在前进。   五人中仅空空异僧和冷紫霞二人带有换洗衣服,追云老史、翻江龙女、冷红霞三人均无换洗衣服,尤其两老衣服血迹斑斑甚为破旧,因此他们三人首先必须沐浴换衣。   冷紫霞,一问中年店妇,知道此一山村有一个裁缝,尚有一个小杂货店,杂货店中有白青两色粗布、细布可买,但无绸缎之类可买。   冷紫霞再一问客栈之中尚有些什么人。才知此一客栈主人姓彭,仅夫妇兄弟四人,这个中年妇人,就是客栈主人彭老大的妻子,彭氏三克弟均以打猎为生,且均出外打猎未归。   冷紫霞问清小杂货店的地点,吩咐中年妇人烧水准备菜之后,她就和胞妹冷红霞走出客栈,来到杂货店中一看,仅有白青粗布和细布各两匹。此外尚有花色细布半匹,除此以外一无所有。   冷紫霞问清两匹白青色细布和半匹花色细布价钱之后,拿出散碎银子付清布钱,又买了一些针线。正等转身离开小店,只见店门之外站着不少妇孺。均以羡慕惊奇的眼光望着她们。   冷紫霞望着她们点头微笑,牵着冷红霞缓步从门外这些妇孺之中走过,回至客栈走入后进,进入房中。先将所购布匹送给翻江龙女察看。   翻江龙女接过布约为一看之后,说道:“这布匹仅适合你们爷爷和我所穿,红霞这个孩子怎么办?”   冷红霞失望地道:“祖姑,我只有等待行脚布商了……”   冷紫霞脱下披风式紫色锦缎斗蓬,走至后面厨房,一见中年妇人正在忙个不停,于是说道:“彭大嫂,让我来帮忙你!”   中年妇人——彭大嫂含笑道:“女侠这样天仙似地人,怎能做这些粗事。”   冷紫霞道:“只要细心留神不弄脏衣服,做些杂事也不要紧。”   冷紫霞就一面帮忙彭大嫂烧菜,一面告诉彭大嫂,她已买来了布疋针线等物,吩咐彭大嫂等一下去将裁缝请来,为两老赶制衣服。并说明多找几个帮手,加倍给钱。   很快饭菜烧好,冷红霞也走进厨房一看,有野味、有蔬菜连帮着将饭菜摆在外面桌上,三老两少入桌吃食。追云老叟、翻龙女、冷红霞三人月来就未吃过这样饭菜,因此三人吃得津有味。   三老两少餐毕,彭大嫂已将裁缝找来,并带来了四个村女,冷紫霞一见大喜,连此指使着替两老缝制衣服。   夜晚不到,两老内衣外衫均各制就一套,并为冷红霞制就一套内衣。   晚餐之后,两老各在住所房中沐浴换衣,虽然所穿新衣单薄一点,但感觉甚为舒适,两老均提早入睡!   冷紫霞俟胞妹红霞沐浴并穿上她的紫色锦缎长衫之后,就吩咐冷红霞早点安睡,所换下来的衣服自有彭大嫂拿去洗净。   初更过后,两老和冷红霞已经熟睡,空空异僧亦已熄灯就寝。   冷紫霞为着督促裁缝村女为两老缝制衣服,也不入睡,就由后进走至前进,帮着指点,并防范着意外之事发生。   二更刚响,门外一阵嘈杂声音,已见彭大嫂打开店门,先后走进三个身穿粗布衣服的彪形大汉。   一手提着刀叉,一手提着樟鸡兔鹿等野兽。   只见彭大嫂已在向着三个彪形大汉说明今天有三老两少五个客人投宿,客人并请了人来赶制衣服。三个彪形大汉,看了冷紫霞一眼,一见冷紫霞美艳如仙,清丽大方,身穿紫色长衫,腰佩宝剑,竟不由面现惊异之色!   冷紫霞似在聚精会神指点着裁缝村女缝制衣服,对三个彪形大汉进入店中连看都未看一眼!   三个彪形大汉将刀叉野兽放在一起,也不言语,就随着彭大嫂进入后面而去,直至三更响过,才见彭大婶和两个彪形大汉走出。两个彪形大汉并进入外进右侧两间连灯光都没有的房中,关上房门。   彭大嫂走至冷紫霞身侧说明这三个彪形大汉就是彭氏三兄弟之后,冷紫霞就吩咐彭大嫂去睡,由她陪伴裁缝村女缝制衣服。   店妇彭嫂进入后进之后,冷紫霞亦走入后进,来至她和胞妹红霞所住房中一看。   只见胞妹红霞和衣睡熟,她将挂在一旁披风式半蓬披上,将灯吹熄,出房将门带关,她就在前后两进和小天井之间,来回走着,留神防范着。   一夜无事,次日天明,冷红霞首先起床,身穿着胞姊冷紫霞紫色长衫走出房外,只见胞姊紫霞在小天井之中独自来回走着,就知一夜未睡。   于是快步走至冷紫霞身前道:“姊姊、你怎么一夜都未睡?”   冷紫霞一见胞妹红霞所穿衣衫甚为单薄,于是脱下披风式斗篷,替冷红霞披着,含笑道:“妹妹,怎么不多睡一会?”   冷红霞道:“姊姊,小妹假若不是一月以來没好好的睡过,也不会让姊姊整夜不睡哩!”   两姊妹来至前进一看,只见裁缝村女一夜赶工,又替两老各缝制了一套短衣服。   冷紫霞吩咐裁缝村女回去休息,下午再来缝削衣服之后,就拿着两套衣服分别送给爷爷追云老叟和祖姑翻江龙女穿着。   两姊妹又走入所住房中,冷红霞一再催着冷紫霞上床休息,冷紫霞含笑摇头,两姊妹静坐不久,二老均已出房在天井之中闲谈。   两姊妹亦出房来到天井,只见爷爷和祖姑,精神焕发,毫无病客,冷红霞天真地问道:“爷爷,祖姑,您们两位老人家身体完全好了吗?”   两老均含笑点头,翻江龙女道:“好是好了,不过还要休息三、五天,才能毫无顾虑地使气用力。”   空空异僧道:“两位道友和两位女侠就在此客栈盘桓三、五天,让贫僧能外出走走,准于后天正午返回!”   冷红霞道:“空空老前辈,您老人家外出走走怎么要三天的时间,能不能带着晚辈一同前往?”   空空异僧道:“冷二女侠,你要照扶你爷爷和祖姑,怎能和贫僧外出走走哩。”说着,道声:“再见!”就独自走出客栈,出外而去。   两老两少亦跟着走出客栈,顺着山村小道散步一番,才返回客栈。   三天时间,很快即己过去,亦未发生丝毫意外之事,两老的粗布衣服均已制就,两老的精神均已复原。冷紫霞又给两老各人半个“万年参”参饼,两老服食之后,不但精、气、神三宝完全复原,并且感觉内力真气增强不少,心中均极欣慰!   不过有两件事情使追云老叟翻江龙女和冷紫霞二人念念不忘的,其一,就是未见有布贩子来此,无法买到绫罗绸缎一类料子替冷红霞缝制衣服。其二,就是空空异僧约好是日午返回,但直至夜幕低垂亦未见空空异僧回来。此外飞天蜈蚣屠一天传言示警之后,并无什么奇异消息传递而来。   忍不住就吵着要暗中一探逍遥谷,两老劝阻无效,只好答应她等到空空僧返回再说量之后,大家再行一同前往,因此冷红霞亦盼望着空空异僧返回客栈。   晚餐以后,两老两少各自回房休息,冷氏姊妹回到房中之后,两人坐着闲谈了几句,冷红霞就从怀中口袋拿出一本薄书在翻阅。冷紫霞瞥见冷红霞独坐灯前所翻阅着的一本薄书,为“七绝连环飞刀秘诀”,她不便察看和惊扰,就走至隔壁祖姑翻江龙女所住房中。   翻江龙女一见冷紫霞走了进来,就问道:“孩子,你妹呢?”   冷红霞就往翻江龙女身旁椅子坐下道:“祖姑,妹妹在翻阅一本什么‘七绝连环飞刀秘诀’哩!”   翻江龙女叹了一口气道:“七绝这两个字据我所知,为一个江湖奇异帮会的名称,这个奇异帮会百年以来历经三代,竟无首领,其无首领及以‘七绝’名之的缘因。   据江湖传言,就是此一七绝系以江湖七件稀有至宝列为镇山之宝而取名,这七件镇山之宝,究竟是七件什么宝物除了七绝帮有数人物之外,迄今无人可以道出,不过红霞这孩子所得的刀诀宝刀,是七绝帮七件镇山宝之一、是绝不会猜错的。”   冷紫霞道:“怎么七绝帮的镇山之宝会散落在外呢?”   翻江龙女道:“江湖传言七绝帮前四代帮主为太虛双仙之一无相真人的好友,太虚双仙绝迹之后,七绝帮前四代帮主亦已绝迹江湖。”   冷紫霞心中似有所悟道:“祖姑,这一说明不难推测出很多未能解决之迷,这就是说凡发现太虚双仙遗迹之处,定有另一人参与其间,这参与的人可能就是七绝帮前四代帮主了。”   翻江龙女道:“此事只宜放在心中,绝对不能泄露出来,否则引起目前七绝帮中七个老怪物注意之后,就纠缠不清了!”   她又将目前七绝教中很多稀奇古怪之事告诉冷紫霞。   一老一少细声地谈地着七绝教之事,不觉二更已过,三更已届,翻江龙女一看时已深夜,就吩咐冷紫霞回房安睡。   冷紫霞走出翻江龙女房中,来至她和冷红霞所住房中一看,胞妹冷红霞不在房中,她想冷红霞定是前往爷爷追云老叟房中,就往床上一坐脱下紫色披风式斗蓬,准备就寝。   快一盏热茶久未见冷红霞回房,她心中忽然一动,连忙出房来至外进追云老叟房外一看,房内已无灯光,用不着询问察看,追云老叟已经就寝。   她连忙转身来至翻江龙女房前,恰好翻江龙女正在关门,自然也看见了冷紫霞。   翻江龙女一见冷紫霞神色不对,连忙问道:“有事吗?”   冷紫霞道:“孙女刚才回房不见妹妹红霞,走至爷爷所住房外一看,房内黑暗无光,爷爷可能早就睡了!”   翻江龙女道:“孩子,快去叫醒爷爷,你妹妹可能……”   冷紫霞连忙闪身来至外进追云老叟所住房外喊道:“爷爷,妹妹不见哪!”   追云老叟正在房中盘膝跌坐,一闻冷紫霞来到房外说红霞不见了,连忙下床,打开房门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冷紫霞道:“初更时候,尚在房中看‘七绝连环飞刀秘诀,我们怕打扰她,就到祖姑房中谈话,刚才回房发现妹妹不见!”   追云老叟道:“快追,这妮子定是前往逍遥谷了!”   冷紫霞和追云老叟正待纵身上屋,朝着逍遥谷方向前追,忽见翻江龙女从后进走了出来道:“相距快两个更次了,要追也追不上了。”   追云老叟跺脚道声:“这妮子真大胆!”   冷紫霞道:“爷爷,祖姑,不要急,待孙女立即从后追去!”   追云老叟道:“我们快一同去追好了。”   翻江龙女道:“飘萍,就让紫霞这个孩子先行前追好了,只要追上红霞之后,有紫霞在一起,我们就可以放心了。何况这两个孩子均因仙缘遇合,各具一身奇特技艺,只要不撞着逍遥谷三个老魔头,是决无妨碍的。”   冷紫霞闻言之下,连忙闪身来至所住房中,披上披风式斗莲,闪身出房已见两老走来,她解下紫色长衫外面所挂一把宝剑,送在追云老叟手中道:“爷爷,这把宝剑是你老人家在华山给孙女佩着防身之用的,现在孙女另有防身宝剑,这把宝剑你老人家自己留着使用吧!”   她又道声:“孙女走了!”人影一幌,快于鹰隼疾飞,瞬眼即巳翻落屋外不见。   追云老叟随手将宝剑挂在腰间,望着翻江龙女叹了一声道:“让这两个孩子磨练一下也好!不过红霞这个妮子非吃点苦头不可!”   翻江龙女道:“这两个孩子均极聪慧,吃点小苦头是难免的,不过大亏是绝对吃不了的!”   追云老叟道:“那我们只有一面等待紫霞将红霞追回,并一面等待空空异僧返回计议了。”   翻江龙女微一点头,尚未答话,蓦见屋脊之上出现一条黑影,她就朝着追云老叟打手式,追云老叟亦已瞥见。   两老于是静静地站着,看一看这条黑影是何来路!   只见这条黑影在屋脊稍为站了一下,即已翻身落在天井之中,身形一幌,即已越过站在角落之处的两老进入后进。   这条黑影在闪过两老静立之处的时候,他似未发现两老悄立在后进的角落,于闪过之后,毫不停留地,直扑冷氏姊妹所住房外。   并见他左手一推房门,右手向着房中桌面拋出一样东西,发出“拍”的一声响,他然后迅速转身,闪过两老静立之处,跃登屋脊离去。   两老这时自然看出来人为一身手不凡灰衣中年男子,于是连忙走入冷氏姊妹所住房中桌旁一看。   只见桌子中央,有一块飞煌石压着一张条。   追云老叟伸手拿取纸条和翻江此女共同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逍遥祝寿,豪客参加。血影匿迹,海角天崖。   翻江龙女道:“这又是屠一天玩的花样了。”   追云老叟道:“这样看来屠一天真有弃暗投明之意了。”   翻江龙女道:“这个魔头怀着断臂之恨,怎肯和金蛇教主善罢干休。”   追云老叟又将他不久前曾经见到屠一天有一个十五、六岁女儿名叫艳芳,也和屠一天混身在邛崃山,屠一天大概有所觉悟,已将女儿屠艳芳悄悄遣离邛崃山之事说出。   翻江龙女道:“如此说来,这个老魔头对我们故示友好,可能就是为着他的女儿了。”边说边走至床前,将冷红霞留下的空剑鞘往腰中一挂!   追云老叟道:“只要他真能改过自新,我们自应相机予以援手。”   两老时而站在房内谈论,时而走出房外观看,一直谈论到天色明亮,两老站在天井之中翘首观望,未见冷氏姊妹返回。   追云老叟面现焦急之色,翻江龙女一见,一双坚毅有力的目光一瞥追云老叟道:“紫霞和红霞两个孩子依我观察推断,一为武林未来领袖人物,一为江湖未来称霸人物,在此时期如不能培养她们有独来独往的机会,造就她们独断专行的性格,将来怎能翕服人心,领导群伦。”   追云老叟道:“这两个孩子过于年青识浅,独闯龙潭虎穴,我怎能放心。”忽听一声:“阿弥陀佛!”佛号传来,只见空空异僧巳从外飘落天井。   空空异僧道:“贫僧为一件要事缠身,迟回半日一夜,尚望两位道友见谅!”   追云老叟道:“我们知道异僧迟回,定为要事耽搁。”   空空异僧察觉两老神色有异道:“冷大女侠和二女侠为何未见?”   追云老叟道:“红霞这妮子于昨夜三更发觉不见,我们猜测定是前往独探逍遥谷,我们放心不下,就要紫霞这妮子随后追赶而去!”   空空异僧稍一沉思,道:“冷二女侠杀孽深重,此去逍遥谷一场血战是难免的了。不过有冷大女侠随着赶往接应,当无大碍,贫僧一步迟来,有碍两位道友一同追赶冷二女侠。现在事不宜迟,我们赶快从东方大道,直入逍遥谷相机行事好了。”   `   二老各自入房取了衣包,带足干粮,付清店钱,就朝着进入邛崃山逍遥谷东方大道方向如飞疾行,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冷红霞于昨夜初更时分,正在翻阅“七绝连环飞刀祕诀”将第一招“一波三折”七式和第二招“二转四旋”七式看看了一遍之后,又将第三招“三迥九曲”七式和第四招“四分五裂”七式详细看完一遍。   恰好二更刚响,她转头一望床上,才知姊姊冷紫霞不在,她心中一动,暗想:我何不独探逍遥谷呢?   她想到即做,将“七绝连环飞刀秘诀”放入口袋之內,稍为检视一下随身所携带物件,闪身出房来到房外。一听祖姑翻江龙女和姊姊紫霞正在细声谈话,她连忙双肩一幌,挪步移身,闪入厨房附近,纵身上屋。认准方向,飘身落地,藉着微弱星光照射,朝着邛崃山方向尽量展开轻功绝技,采取直线飞跃前奔,履树跨岩,翻山越岭。   不到一个更次,即巳越过流沙涧。又约一个更次即已抵达曾经逢凶化吉的云雾山峰巅。   冷红霞毫不逗留,翻下云雾山峰巅,朝着另一高峰烟霞崖直线猛飞疾跃,好象不惟前面敌人,而怕后面有人追至似地!   冷红霞这时已知只要翻上烟霞崖高峰,定是天刚明亮时分,而此烟霞崖高峰又是逍遥谷外围关卡,定有高手防护。   于是一面仍然采取直线履树跨岩,翻山越岭,朝向猛飞疾跃,一面左手撩衣取出两把七绝宝刀,紧紧握着以防未埋伏,而应突袭。   冷红霞穿越云雾山与烟霞崖下面一片树林之顶时,突然发现六、七丈远处冒出一条人影,面对着她这一方。   她欲避不及,六,七丈远距离瞬眼即到,已见此一黑影为一身穿蓝色紧身衣靠,手提单刀的男子,无疑是逍遥谷巡逻人员。   她心知若不一下将此巡逻之人制服,让他发出示警,行踪一露,则非遭到阻挠不可,此意念不过在她脑里一掠,娇躯已经接近此一蓝衣提刀男子。   左手所握两把七绝宝刀,已以“七绝连环飞刀秘诀”第一招“一波三折”七式之中第一、二、三式连环刀法,朝向蓝衣提刀男子一挥、一旋、一送。   这时蓝衣提刀男子自己发现冷红霞身影,连想喝问一声是谁,尚未来得及,红衣人影一闪即至,一轮寒光扑面而来。他连忙偏身抡刀避开一轮寒光,跟着一刀朝着冷红霞胸部猛刺,出手极为快速,在他心目之中认为就此一招,即可一阻冷红霞前扑攻势。   不料事出意外,冷红霞左手一轮寒光顺势一送,恰恰寒光迎着刀尖,一声金铁交鸣,蓝衣男子手中单刀有如绞入锐利如飞巨大钢轮之中。   等到蓝衣男子迅即缩手抽刀,仅剩刀柄在手。蓝衣男子一觉不对,连忙将刀柄当着暗器,向着扑面而来的一轮寒光猛掷,双足蹈空,身躯顺势下坠。冷红霞那肯容他落下树顶。左手七绝宝刀所发出一轮光影,朝前一推,右手发出强烈劈空掌劲朝着蓝衣男子头顶猛击。只听“当’的一声清响,夹杂着“扑”的一声闷哼。原来“当”的一声清响是蓝衣男子全力掷出刀柄被一轮寒光击得化成一阵铁屑,“扑”的一声闷哼,是蓝衣男子头顶,被一股强大气劲击得变成有如一字平肩。   冷红霞视如未见,左手宝刀一收,足尖一点树顶树枝,娇躯有如离弦快箭一般,身贴树顶朝前平飞疾射,很快抵达烟霞摆崖下。稍一注视,朝上猛纵。   由于此一崖壁陡峭,有些地方,几乎无法立足借力,她仍然冒险上跃,于快抵达此一崖峰之顶时,忽闻崖峰之顶人声嘈杂。   她此时上跃将近百丈,距离崖顶不过十余丈,连忙贴身崖壁一株小树之下稍为遮蔽身形。   冷红霞掩藏身形,凝神谛听,崖峰之顶又寂然无声,她正待借力向上猛纵,翻落岩顶,忽然瞥见七、八丈远左侧崖顶,正有一条人影由崖顶翻落,顺着相距十丈远的一株一株的小树朝下借力飘落而去。   冷红霞知道她在天明以前不能找到隐蔽位置藏妥身形,必定被人发现,就无法暗中进入逍遥谷一探虚实。   如来个明往强闯,就失去本来意义了,何况邛崃山沿途关卡高手如云,她本领再高,也休想安全一进一出了。   因此她不再等候机会,于是奋身上纵,冒险翻上崖峰之顶。星眸一瞥之下,发觉此一崖峰之顶,正有一人反背着手转过身上,背向她这一方,朝前慢步前行。   冷红霞于翻上崖峰之顶瞬眼之间,凌空借力,身形对准此人背后疾射,于快接近之时,右指施展云龙探爪手法,对准此人哑穴轻飘飘的一弹。只见此人打了一个寒噤。就呆立不动,她顺势飘身,就从此人身后侧,朝着此一岸峰之顶前面边缘,猛跃疾射。   尚幸一崖峰之顶横宽不过二、三十丈,她中途仅一次借力,即已抵达边缘,星眸向前一瞥。   只见此一崖峰距离对面高耸山峰明月岭甚远,两峰相距中间黑茫茫,好象一片一望无涯的平坦深草草地。   冷红霞一看天色已快明亮,连忙下落此一崖峰,出乎意料崖峰这一面竟是满布巨藤粗蔓。   她援着巨籐下落约三、五十丈,眼见曙光微露,连忙拨开藤蔓,使娇躯藏入藤蔓内。   冷红霞这时发觉藤蔓厚达二、三尺,藏身在内极不易为人发现。   她于是头下脚上缓慢地分藤拂蔓使娇躯向下斜落又一、二十丈。   她估计藏身之处,已经离开正面中央一条上下道路,藉着天光照射之下、选择了藤蔓之后一岩壁凹进尺许部位,倒过娇躯背靠岩壁站着。   冷红霞静立了一会,又缓缓蹲下,双眸从藤蔓缝隙之中向外窥看。   只见对面明月岭,危峰高耸,云雾弥漫,岭的下面深草草地,甚为平坦,连散立岩石都没有,仅有矮小花树点缀其间。   她心想这一平坦草地宽长均约七、八十丈,如想通过此一平坦草地,到达对面明月岭之下,除非无人守护,否则身形必被发现。   冷红霞只好耐心等待天黑以后再行穿越。于是缓慢地勉强盘膝坐下星眸微瞑息养精神,她因为性情急燥,坐至正午,她就想分藤拂蔓朝下降落。   刚好站起,蓦闻坐处下面不远,有人在唧唧哝哝说个不停。冷红霞吓了一跳,凝神谛听之下,隐约听出下面七八丈远有在说:“老唐,看接班的人还不来,莫非还要我们两人在此多守上一个白天不成?”   又听一人说道:“老万,我们轮流守此要道快几年了,不但未发现过敌对之人,就是本山的人亦难得看到一个,偏偏关主总说守在此一要点,就可监视着上下此一崖峰之人,和穿越下面草地之人。哦!快看换班的邬氏兄妹不是已从索道走来了吗!”   又听先前破嗓子口音之人冷哼一声!道:“明为兄妹,暗是夫妻!”   说完之后,声首沉寂,不久冷红霞发觉藤蔓微微在动,已听有一少女口音说道:“老唐,老万,我兄妹换班来了。”   又听破嗓子口音之人冷哼一声道:“换班的时间早过了。”藤蔓响功之后,原先说话的两人大概走了。   只听少女口音之人冷笑一声道:“都是自己人换班迟了一点,就做出那付鬼样子。”   又听一个尖细口音之人道:“妹妹,別理这两个家伙,总有一天惹发我的性子,我会将这两个家伙宰了的,我们快坐下来一谈吧!”   跟着两人低声细语在谈论着,因为声音太小,冷红霞无法听出,只好留神注意着。   冷红霞一直等候到天色黑暗,知道下面有守护的人,于是轻轻地分藤拂蔓,缓缓地向左移动,快约一、二十丈,始行分开藤蔓,来到膝蔓以外,顺着藤蔓向下飘降。   冷红霞很快下落崖底草地,伏住身形向前察看,目力所及之处均为寂静的一片深草草地,她相信决不会无人巡守此一空旷地带。   冷红霞猛一提气,展开类似草上飞轻功绝技,朝前疾射,惟此空旷地带宽达七、八十丈,无法不使身形暴露。因此她如飞纵跃不到三、五十丈,已非借力换气不可。于是左是足尖顺势一点一株矮树,不料此一矮树突然下沉。   她知有异,连忙一提气,刚好展开类似晴蜒点水轻功绝技。   蓝衣老者双手一分,站在两旁灰衣中年男子左右散开,老者双掌迅即变分为推,发出劈空掌劲,对准向着他胸前罩来一轮光影猛击!   冷红霞一声冷笑!左手七绝宝刀一轮光影和蓝衣老者双掌所发劈空掌劲稍一接触,迅即变招换式,一招“二转四旋”七式中第一、二、三式跟着连环出手。   仍然朝着蓝衣老者胸前疾罩。   蓝衣老者一见,心中微微一惊!右掌仍以劈空掌劲向着她胸前罩来一轮光影强击,左掌同时发出劈掌掌劲朝着冷红霞右臂猛攻!   冷红霞察觉蓝衣老者功力不弱,攻势甚强,右掌暗藏氤氲罡气,轻飘飘地对着蓝衣老者一推。   两刀合一的左手陡然一紧,内力增强,一轮光影更疾更猛,依然不顾蓝衣老者所发劈空掌劲,向着蓝衣老者胸前罩来。   蓝衣老者这时才发现击向冷红霞左手刀光所形成一轮光影的劈空掌劲,竟被转动快速的一轮光影化解,迫使劈空掌劲四散。   同时察觉击向冷红霞右臂的劈空掌劲亦被冷红霞右手所发轻飘飘地劈空掌劲反震而回,不由骇异,情不自禁地飘身疾退三尺!   冷红霞对此蓝衣老者不便聚使杀手,藉着迫得蓝衣老者一退的空隙,娇躯顺势朝前疾掠,越过蓝衣老者,道声:“承让!”   她就展开快速身法朝上猛纵疾跃而去!   蓝衣老者微一惊愕,欲追不及,只好吩咐两个灰衣中年男子施放表示有人强行入谷的黄色信号……   冷红霞一面运足目光从黑暗无光之中察视着周围情形,一面展开绝顶轻功,快速身法朝上纵跃攀登快约百丈,似已抵达岭腰。   她选择一株树上丫叉之处站着,藉着浓密树叶遮蔽身形,稍事休息。已瞥见此一岭底和岭峰火箭信号频传,她视如未见,静立一会,继续朝上纵跃攀登,于抵达岭巅之时,忽闻一阵寒风吹来,夹着一股腥气。   冷红霞连忙停止朝上攀登,抬头上望,站立之处距离岭巔八、九丈,凝神谛听,隐约闻到峰巔之上有一种气咻咻声息。她忽然想起爷爷追云老叟曾经说过曾受巨煞巨猩袭击之事,猜知此种气咻咻声息定是煞猩一类巨兽听发。   她右手撩衣再拔出七绝宝刀,两手分握七绝宝刀各两把,看清落脚之点,猛一提气,娇躯上上直拔十余丈。双眸一扫之下,不由怵然一惊!只见岭巔之上站着男女老幼五人,两头似狮似虎的巨煞蹲伏在众人身前地上。   冷红霞顺势飘身落地,各握两把七绝宝刀之手自然垂下,神色镇定,态度大方地静静地立着。   她这时才看清站在三丈余远男女老幼五人居中一个女子穿着和她一样的红色衣裳,左旁立着蓝衣老者和一个蓝衣童子。   右旁立着一个蓝衣中年和一个中年女子。   冷打霞只见居中这个红衣女子,乍看之下,有点象毒手罗刹。仔细一看,这个红衣女子比较毒手罗刹尚为年青妖媚,正以一双炯炯放光明媚眼睛在注视着她。   冷红霞沉不住气冷笑道:“你们这些人拦在此一岭巅,其势凶凶,是做什么的?”   只见年青妖媚红衣女子媚笑道:“妹妹,你要问我这位姊姊吗?告诉你,我是邛崃山外五关新关主佟丽云,绰号桃花双煞女,妹妹尊姓芳名?”   冷红霞“呸”了一声道:“谁是你的妹妹,就凭你什么桃花双煞女这种贱名字,姑奶奶连听都不愿意听。”   外五关新关主年青妖媚红衣女子佟丽云也就是桃花双煞女老二,面色倏变,旋又发出媚笑道:“你敢骂我贱,你是姑奶奶……”说着格格媚笑不止!   冷红霞冷哼一声道:“佟丽女:你要和奶奶比笑是吗?现在姑奶奶可没这咱闲工夫!”   佟丽云一听这下笑声顿敛,花容倏变,冷冷地道:“解开神煞,咬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佟丽云吩咐解开神煞欲咬冷红霞之后,只见站在佟丽云最左一个童子“唧当”一声响,两条系着巨煞铁链应手松开两条狮虎般大的巨煞就一左一右朝着冷红霞扑噬!   冷红霞曾在云雾山头手持两把“七绝宝刀”,一掷之下,击死了两个江湖特等高手,现在又看过“七绝连环飞刀秘诀”第三招“三迥九曲”七式和第四招“四分五裂”七式,又手持四把见血封喉的七绝宝刀,那将两条巨煞放在眼里,纹风动地站着。   她等到两长巨煞扑到身前一尺,双手施展“七绝连环飞刀秘诀”第一招“一波三波”前三式,刀化一轮寒光,光影闪过两条巨煞连惨叫一声都没有,即已身首异处尚在其次,不料均被一轮光影劲风裹着撞倒抛丈远!   冷红霞神态冷傲,不屑一顾地发出一声冷笑!   佟丽云一见不由惊怒交加,缓缓地朝着冷红霞走来,一双含煞带媚的目光逼视着冷红霞。   冷红霞冷笑道:“佟丽云,你识相一点,替姑奶奶站在一旁,否则不妨尝尝姑奶奶手中宝刀滋味如何!”   佟丽云平日眼高于顶,刚傲无比,一见冷红霞年龄这么轻,本领最高也不会高到那里去,顶多艺出名门,招式玄奥而已。   因此仍然缓缓地朝着冷红霞走来,也不言语,好象恨透冷红霞似地,于距离冷红霞站处丈远时,一声冷笑!跟着双掌突伸,发出强大劈空掌朝着冷红霞上身猛推。   冷红霞冷笑一声道:“佟丽云,你不亮出兵刃来,却休怪姑奶奶用兵器欺负你了!”说着左手七绝宝刀一招“一波三折”七式之中前三式出手,刀化一轮寒光,一挡佟丽云所发劈空掌劲。   右手七绝宝刀一招“二转四旋”七式中前三式出手、刀化一轮寒光朝着佟丽云旋卷扑至。   她不由一愕,双掌推挡稍慢,只听冷红霞一声娇斥,刀光裹着娇躯一闪一幌之间,已经越过佟丽云朝前疾射!   站在佟丽云身后二丈远的一老,一少,一女,一童似乎出乎意料,欲阻不及,就让冷红霞轻易地穿越明月岭,翻下岭边。   娇躯不敢笔直下落,就朝着左侧提气飘身,凌空借力下落二、三十丈,忽然瞥见一条约七,八十丈索道直达对面落星峰。   她心中一动,我何不抢渡索道,于是连忙飘落索道,全力展开绝顶轻功,顺着索道飞纵前跃。   忽闻几阵弓弦响声,只见前、左、右二方草地、各有一排利箭朝着她娇躯劲射而来。   冷红霞左手七绝宝刀猛旋急卷,刀化一轮寒光冷影,挡住前左两方劲射而来的利箭,右掌同时发出强大劈窜掌劲朝着右侧飞来一排利箭猛击。   悬空娇躯仍然朝前飞纵!   这时一轮宝刀光影接触着前左两方劲射而来约二十枝快箭,一阵轻微金铁交鸣的音响之后,这两排快箭均被如轮似的宝刀光影,震得快箭朝后反射。   从右劲射而来约十枝快箭亦被冷红霞所发强大劈空掌劲击落!   她从容冲过这一道埋伏,但未发现有何人影。   冷红霞施展草上飞轻功绝技又前飞二、三十丈,已非借力换气不可,否则隐不住身形,双足必沾草地。   她知点缀在深草之间矮树装置有机关埋伏,自然不敢再度借力矮树,势非足沾深草之中草地借力前纵不可。   这时冷红霞娇躯下落,足尖微已沾着草地。不料足尖所点之处,无法着力,感觉草地一翻,她连借提气都来不及,连忙悬空提气,娇躯直拔五丈,顺势一个急旋。   就在她娇躯直拔五丈的瞬间,从草地朝上射出十枝利箭,已距离她的娇躯不到一尺,恰好她悬空顺势一个急旋,轻易地闪让而过,藉着娇躯悬空急旋之势,一双玉掌猛力朝前一划,有如平沙落雁,娇躯已经飘落七,八丈远深草之中一块石头之上。   她一看此一石头尚无异样,安心一停身躯,迅速一瞥周围,虽然黑暗异常,但经竭尽力察视之下,仍未发现人迹。   冷红霞不再停留,猛一提飘身,仍然施展类似草上飞轻功绝技,娇躯朝前疾射,她中途觅定深草之中石头借力换气,很快即巳越过此一空旷草地!   冷红霞抵达明月峰岭正待上纵援登,蓦见一株树上飘落三条人影,拦在她的面前,居中一人冷哼一声道:“你夜闯五关,有何见教?”   冷红霞看清站在二丈余远居中发话之人为一个五十开外蓝衣老者,左右为一灰衣劲装手提兵刃的中年男子。   她因为身形已露,知道暗探逍遥谷也不可能,于是冷冷地道:“你们莫非不知鬼影子做寿。”   蓝衣老者道:“二谷宅寿期已过,已进入本谷的各路英雄豪杰,从明晨起即可陆续离谷,你来此过迟,现在赶往无用,如有贺礼可以留下。”   冷红霞冷冷地道:“贺礼多得很,不过要眼见鬼影子面交!”   蓝衣老者哼了一声道:“你乳臭未干,怎么可以一再乱呼二谷主绰号!”   冷红霞冷笑道:“鬼影子见了我尚须礼让三分,你是一个守护外围关卡的无名小卒,也敢向着姑奶奶饶舌。”   蓝衣老者呵呵笑道:“老夫活到如今年逾半百,尚从未见人敢在老夫面前卖狂,何况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女娃儿!”   冷红霞冷笑道:“如不服,就试试姑奶奶手中短刀滋味如何?”   说着,左手七绝宝刀一幌,一招“一波三折”七式中第一、二,三式已连环出手,刀化一轮光影,朝着蓝衣老者胸前罩去。   冷红霞刚好渡过一半,巳闻身后明月岭有人发出尖锐啸声,连续几枝响箭已从她头顶越过!   她毫不心慌,胸有成竹似地,仍然全力顺着索道飞纵前跃。这时身后尖锐啸声不断传来,她已接近索道尽端,亦即落星峰峰腰之处,不过尚有二十余丈远。   只听落星峰峰顶之上,十几盏孔明灯对准靠道照射,峰腰索道尽端,亦有两盏孔明灯对准索道射着。并出现一排弓箭手,张弓搭箭,引满待发!同声在喊:“来人止步!”并察觉从后面索道亦有人从后追来。   冷红霞艺高胆大,一面保持着顺着索道全力飞纵前跃,一面运足氤氲罡气,于距离索道尽端十三、四丈远时,已闻咔嚓几声音响。   几十双快捷的利箭集中朝着她娇躯射来!   武侠屋校对独家连载       第十九章     冷红霞一声娇斥:“鼠辈敢尔!”   双手七绝刀展开“七绝连环飞刀秘決”第二招“二转四旋”七式之中前三式,刀化一轮光影裹着娇躯于距离索道前端尚有五、六丈远时,双手宝刀所化一轮光影,已和劲射而来几十枝利箭中途相撞。   只闻一阵“丝丝”尖锐音响,一蓬火星四射,几十枝利箭或被绞碎,或被震飞。   由于箭多势疾,劲大力猛,但已击得冷红霞双手宝刀所化一轮光影一幌!冷红霞两手微麻。   悬空身形附落距离索道尽端尚有二、三丈之处,蓦地“咔喳”几声音响,又有几十枝又强劲、又快捷的利箭集中向着她娇躯射来!   冷红霞吐气开声,一声怒喝!跟着双手七绝宝刀突地展开看过不久的“七绝连环飞刀秘诀”第三招“三回九曲”七式之中前三式。刀化一轮较大光影裹着身躯,冒着如雨利箭朝着索道尽端猛飞疾射!刚好她的娇躯于距离尽端尚有一、二丈余远之处,双手所化之一轮较大光彩己和劲射而来几十枝利箭中途相撞。只闻一阵丝丝尖锐音响,一蓬火星四射,几十枝利箭或被绞碎、或被震飞。由于箭多势急,劲大力猛,亦已击得冷红霞双手宝刀所化一轮较大光影一闪!冷红霞两手稍麻,悬空身形恰好坠落索道尽端峰腰边缘岩石地上。   忽闻身后“哗呐”一声巨响,夹着几声惨叫,冷红霞迅即转头一瞥,从黑暗之中,只见身后一条索道已经坠落深渊,索道之上好像有人紧抓着坠落索道。尚在发出惨叫似地,吓得她“呵哟”一声!几乎忘记了身隐险地。   等到警觉,迅即转头一望。只见距离她丈余远处十几个弓箭手已经张弓搭箭,引满待发,左侧站立一个和佟丽云装束差不多的红衣女子。双手带着红色手套,左手握着一把赤红扇子,右子握着一把暗器,柳眉含煞,波眼藏凶,正在望着她!   冷红霞蓦地警觉,料到此一红衣女子一定是桃花双煞女老大,于是足踏子午步,一团缓了一口气,一面凝神戒备着。   这时红衣女子朝着冷红霞冷冷地道:“替我放下兵刃,站住不动!”   冷红霞笑道:“你大概就是什么桃花双煞女老大了,姑奶奶看你三分不像人,七分不像鬼,也敢在姑奶奶面前大剌刺地!”   红衣女子闻听之下面色倏变,发出一声凄厉尖啸!喝声:“放……”   箭字尚未出口,蓦闻峰岭高处一声:“且慢!”   但是红衣女子左手已经一扬,以满天花雨的手法,发出一把“五毒迷魂砂”朝着冷红霞当头撒去。同时“咔喳”一声几簧音响,几十枝更强劲、更快捷的利箭集中冷红霞娇躯射去!   冷红霞一声冷笑,双手七绝宝刀已经展开“七绝连环飞刀秘诀”第四招“四分五裂”七式之中前三式。   刀化一轮巨大光影,裹着娇躯,身刀合一的冒着如雨毒砂和利箭,朝着靠近红衣女子放射利箭的一排弓箭手猛射!   由于双方过于接近,发动飞快,又疾,又猛!一双宝刀所化巨大光影,已和劲射而来几十枝利箭等于一发即触。只闻一阵轻微尖锐音响,一蓬火星暴射,几十枝利箭大半被绞碎,小半被震飞!   虽然这次箭更多、势更急、劲更大、力更强,距离又更近,但仅击得冷红霞双手宝刀所化一轮巨大光影一幌一闪,并未和前两次似地将冷红霞执刀的手震麻,身形震落!   这样一来,一椿惨不忍睹之事就发生了。   只见两双四把七绝宝刀所化巨大光影,裹着冷红霞娇躯,身刀合一,快得有于电光石火一闪,即已冲入红衣女子和一排手执弓箭手群中。   一轮巨大光影一闪一幌、几声惨叫,血光一闪,接近宝刀所化巨大光影的七、八个弓箭手首当其冲三、四人均已身首异处。其余三、四人均已断臂折肢。   红衣女子亦一声惨叫,飘身暴退!   冷红霞一见这一招“七绝连环飞刀秘诀”中第四招“四分五裂”七式之中前三式,竟具有如此不可思议威力,也不由一惊,再一见眼前惨状,更不忍睹,连忙朝着峰顶,向上飞纵猛跃。几十丈高处,瞬眼即到。   冷红霞知道此一峰顶为逍遥谷内五关范围,定有利害埋伏和高手把守。   她蛾眉含煞,星眼藏威,两手一紧所捏七绝宝刀,于距离峰颠十余丈高时,娇躯一式一鹤冲天,于超越峰颠一、二丈时,跟着一式雁落平沙,飘落峰颠。   星眼一瞥之下,只见此一峰顶巨石嶙峋,秃树参差,黑茫茫,静悄悄,其他一无所见!   冷红霞心想:刚才明明看见此一峰颠有几盏孔明灯向着峰腰索道照射,怎么一盏都未见到?   还有刚才好像有人从此一高处喝声:“且慢,怎么未见此人现身?”   她知道有蹊跷,藉着星眸一扫峰颠,仍无所见,始深长地吐了一口气。   冷红霞稍一察视地势,知道非穿越此一横宽约四、五十丈的峰颠不可。于是朝的猛纵疾跃。她刚好纵跃至二十余丈远,蓦闻咚!咚!咚!三声鼓响,突见前、左、右嶙峋巨石之上,突然现出不少孔明灯,灯光甚为明亮,照耀着此一峰颠。   并见左侧巨石之后,走出四个带刀灰衣男子。右侧巨石之后走出四个带剑灰衣女子。前方巨石之后,走出一个身穿左青右白长衫的少年,态度字祥,神色骄横,跨前二、三步恰好拦住她的去路。   冷红霞娇躯微停,一双锐利星眸注视着此一身穿左青右白长衫的少年。   只听此一少午右侧为首一个带剑灰衣女子向着冷红霞道:“赶快叩见北方总关主,或可饶你不死!”   冷红霞一听眼前这个身穿左青右白长衫的少年,竟是邛崃山逍遥谷北方总关主,倒感觉有点奇怪。   难怪此一少年态度安祥,神色骄横,不由一双炯炯放光锐利星眸,更为注意着此一少年,连为首灰衣女子所说,好像未听见似地,毫不理睬。   只见此一身穿左青右白长衫的少年一一北方总关主,已在阴阳怪气的道:“你这位姑娘,夜闯邛崃山,强渡明月岭与落星峰之间索道,伤害了本关不少守护之人,我摘星童子倒要请问你作何解说了?”   冷红霞冷冷地道:“我是前往逍遥谷一会鬼影子,难道你们这些看门守户的人,连客人都不许进入逍遥谷不成?”   北方总关主摘星童子阴阳怪气笑道:“你大概就是诸葛红霞,我们如果不许客人进入逍遥谷,那你也不会轻易地就来到内五关了,不过我摘星童子既为北方总关主,对客人过此自应一尽地主之谊。”   冷红霞冷冷地道:“谁要你这阴阳怪气的人尽什么地主之谊,快替我传信逍遥谷内,说我诸葛红霞来会鬼影子,否则,让开道路,我自行入谷。”   摘星童子阴阳怪气笑道:“诸葛红霞,像你这样一个个黄毛丫头,也敢在我摘星童子面前大刺剌地,大概凭着手中几把宝刀,练会几手玩意,就想横冲直闯邛崃山外五关和内五关是吗?”   冷红霞冷哼一声!道:“摘星童子,老实告诉你,邛崃山内外五关就是龙潭虎穴,我诸葛红霞非硬闯一下不可。   你如果非要一见真章,就快点划下道子来,我诸葛红霞决不含糊就是了。”   摘星童子阴阳怪气的呵呵怪笑道:“诸葛红霞,你刚才施展身刀合一屠手功夫,三波冲过内五关第一关落魂桥,伤了第一关不少弓箭手,连顶顶大名的桃花双熬女老大佟美云和老二佟丽云对你都无可奈何,你大概就仗着这点功夫,来!我摘星童子就站在此地,只要你能够三波冲过我所站之处,我摘星童子当亲送你进入逍遥谷!”   冷红霞冷笑一声!道:“注意我这第一波!”   她用出八成功力,展开“七绝连环飞刀秘诀”第二招“二转四旋”七式中前三式,刀化一轮光影,护着娇躯,对准摘星童子猛扑疾射!   摘星童子阴阳怪气地,声音低沉地,喝斥一声:“替我躺下。”   接着两袖一抬,朝着冷红霞猛抖疾挥,发出一股奇寒气劲和一股酷热气劲,对准冷红霞卷去。   冷红霞这一招不过试一试这位逍遥谷极负盛名的北方关主摘星童子究有多大能耐?故连九成以上功力都未用上,不料摘星童子所发奇寒酷热气劲,并非由气产生的劲,而是运气使力发出袖裹所藏奇毒晴器一一“五毒迷踪散”,自非冷红霞始料所及。   等到冷红霞宝刀所化一轮光影接触着摘星童子所发力道,察觉力道并不理想强大的瞬间,突然感到一股似冷似热风劲分从宝刀所化一轮光影四周绕过吹到,并嗅觉绕过吹到的冷热风劲参杂着丝丝香气!   冷红霞蓦地惊觉,连忙运气闭窍,顿感全身劲道一散,宝刀所化一轮光影顿敛,身刀一分,前射的娇躯一停,双足已经点地。   摘星童子一声阴阳怪气的怪笑!双肩一幌,闪至冷红霞身侧,伸指朝着冷红霞左侧芳肩缓缓点去!   冷红霞好像无法运气发力,失去抵抗能力似的,仅一双眼眸,注视着摘星童子,娇躯毫未闪让,一任摘星童子伸指朝着她芳府点去!   就在此时,蓦闻右后側传出娇滴滴一声:“且慢!”跟着一条绯衣人影一幌,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美艳少女一伸雪藕似地左手,牵冷红霞衣袖,已将冷红霞带离原地二、三尺。   冷红霞星眸一瞥绯衣美艳少女的神色举止,知她无恶意,于是微闭星眸,试运真气。   摘星童子闻声缩手,脸上显出不快之色,望着绯衣美艳少女,面色一沉道:“五姑娘,你又淘气是吗?”   绯衣美艳少女银铃似地笑道:“北方总关主,你敢说我淘气,这是二姊要我做的!”   摘星童子闻言改容相问道:“五姑娘,你早又不说是奉二姑娘之命,好了,这个叫诸葛红霞少女就交给你带往一见二站娘是了,不过这个少女可能姓冷……”   绯衣美艳少女哼了一声道:“你们都怕我二姊。”   说着一望冷红霞似在闭目运气,又望着摘星童子道:“北方总关主,听说你又袖能乘人不备发射‘五毒迷踪散’,只要对手嗅着就会失去抵抗力,不知有没有解药?”   摘星童子摇头不语!   绯衣美艳少女噘着小嘴道:“这么大的,又不是哑巴有没有解药,难道连说都不会说……”   突然绯衣美艳少女來时方向,传来一个少女口音道:“五妹,快扶着红衣女子一同回谷。”   绯衣美艳少女瞅了摘星童子一眼,伸手扶着冷红霞,向着右后侧缓慢地走去。   她猜知此一绯衣美艳少女和暗中发话的指使女子,定是逍遇谷三个老魔头之女,于是想了一条将计就计的计谋,一任绯衣美艳少女扶着的前行。   绯衣美艳少女扶着冷红霞绕越几块巨石,来到峰边。只见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绛衣美丽少女站在此一峰边。   绯衣美艳少女道:“二姊,这个红衣女了巳被北方总关主双袖所发什么‘五毒迷踪散’迷着。”   绛衣美丽少女一双冷峻美妙目光一瞥冷红霞道:“五妹,这个红衣少女功力高深,所染北方总关主放射的五毒迷踪散,似不太多,只需一时三刻,就可复原。妹妹,你就扶着她回谷,问清她的来厉再说吧!”   绯衣美艳少女就扶着冷红霞朝着峰边一条花径向前疾行。绯衣美丽少女就在后面跟随。   冷红霞边走边将手中所握七绝宝刀,撩衣插入刀鞘。默不作声,就让绯衣美艳少女扶着前行。惟微睁星眸,注视默记着由此途径进入逍遥谷的地形地物,暂巳按下不表。   且说冷紫霞离开客栈,认准方向,展开青莲身法,直线朝前如疾行,她知前往邛崃山逍遥谷横宽百里,通路甚多,欲想赶上胞妹红霞是不可能的,只有走捷径,赶在她的前面,或可遇上。   她决定之后,更认准方向,直线如飞而行。   前行不久,前面为一座高峻危峰,她知欲达到此一座高峻危峰,必须攀登岩峭壁,于是攀藤援高,向上攀登。虽然天色漆黑无光,但她在视听方面,具有独特技艺,因此不受视界的限制,上攀速度仍然极为快速。   她向上攀登,快将只达危峰高处,蓦闻峰顶有人在说话。   冷紫霞猜知定是接近逍遥谷所设伏椿暗卡,她于快攀上此一危峰边缘,身形一停,一双锐利星眸,向着此一危峰峰顶一瞥之下,只见峰顶五、六丈远处一块岩石之上,并排站着三个身穿紧身衣靠提刀男子身影,正在轻声谈话。   冷紫霞一瞥之下,就知欲通过此一峰顶,必须制服这三个巡守之人不可。   她猜知这三个巡守之人武功不会太高,于是突地翻上危峰,以极为快速的身法,娇躯微幌,即已接近三个巡守之人。   双掌疾伸,十指齐弹,发出十道劲疾指风分袭三个巡守之人穴道!   这时三个巡守之人似已察觉,三人倏地分开,手中单刀尚未举起,则已目瞪口张,呆立不动。   冷紫霞双足微一沾地,身形疾闪,穿越崎岖峰顶,朝着峰下借刀飘落,很快抵达一条十五、六丈宽溪涧边缘。   一双锐利星眸一瞥之下,足点绝涧边缘身,形朝着绝涧的另一边疾射!   冷紫霞越过绝涧,毫不停留,足尖点地,身形悬空朝着前面十几丈远一片树林平飞疾射。   于距离树林二、三丈远时,突闻一声机簧音响,从正面树林之中射出一排弩箭,力猛劲疾,带着划空尖啸,如飞朝着冷紫霞射来!   冷紫霞左掌疾伸,发出强大劈空掌劲,朝着飞射而来弩箭猛击,身形有如飞鸟投林,仍然朝着树林疾射。一排弩箭触着她所发劈空掌劲,即被震得上下倒飞,左右斜落,她的娇躯已经射入树林之内。   冷紫霞连藏在树上放射弩箭的人,看都不看,展开绝顶轻功,朝前猛纵疾跃,穿出树林,越过一条谷道。   前面又是一座峻拔山峰,地势特高,地毫不迟疑,朝上攀登。   此时天色已渐明亮,并见几枝响箭掠过上空。   冷紫霞视如未见向上攀登身法,轻灵有如飞禽,迅疾赛过猿猴,因为所行均是滑不留足的陡峭岩壁,自然亦无人巡逻看守,等于如人无入之境。   不久,已快攀登抵达高峰峰顶,天色已将大亮。冷紫霞于快攀登峰顶之时速度也不放慢。   等到攀上此一峰顶向前一看。只见此一峰顶横宽二、三十丈,无树无草,在前方十几丈远有一小型石堡,静悄悄似无一人。   冷紫霞连忙飘身向前疾行,于快越过此一小型石堡之时,突见石堡之内闪出一个左袖飘空,神色冷寞的黑衣老人,拦住她的去路,她娇躯一停!   左袖飘空黑衣老人神色严肃朝着冷紫霞悄声道:“姑娘,独自一人怎能硬闯此一条通往逍遥谷秘道,就是武艺绝顶,亦不宜来过强冲硬闯呀?”   冷紫霞一见此一左袖飘空神色冷寞的黑衣老人,就知是飞天蜈蚣屠一天。   因知屠一天曾对她们表示过好感,因此她对屠一天尚无恶意,再一听屠一天话中含意不恶,自亦不便当面给予屠一天难堪。   于是说道:“此地既为通达逍遥谷秘道捷径,道友又为守此峰顶之人,我的身形行踪又被发现,道友如果过份客气,难道不怕有人在暗中监视吗?我为追赶胞妹红霞,势非立即经此前往逍遥谷不可!”   屠一天哦了一声道:“姑娘闯关过道,自非难事,我说的是指逍遥谷群雄集会定在今日散会,姑娘这时前往逍遥谷,且不适逢其会,难以自处!”   冷紫霞知屠一天无阻拦之意说道:“这个我自有应付方法。”   一见屠一天木然不语,道声:“承让。”娇躯一闪,绕过屠一天,越过一片犬牙交错岩石,展开快速身法朝前飞纵疾行。   冷紫霞越过峰顶,手攀藤葛树枝飘落峰下,穿过一片森林,开始朝着另一高峻峰峦,向上攀登,尚未发现暗卡伏椿。   她于快接近峰顷之时,迅速翻上峰顶一看,已见七、八丈远峰顶之上,一排站着三人。   居中一人为一个身裁面貌甚近三十岁左右蓝衣男子,左右两手各握着短刀几把,左右为两个年约二十七、八岁灰衣劲装女子各提着一把长剑。此时手中握着几把短刀蓝衣男子望着冷紫霞道:“姑娘,怎么这时才来,我飞刀手李良骥在此久候了。”   冷紫霞一听之下,才想起这手握短刀蓝衣男子,是在不久以前被她反手一掌暗藏青莲指法击伤不见的飞刀手李良骥。她态度从容,视如未见,向着李良骥站处走去。   李良骥已领教过冷紫霞的无比高傲,绝伦手法,一见冷紫霞朝着他走来,双手一紧所握左三右四七把飞刀,喝道:“止步!”   冷紫霞冷哼一声,面现不屑之色,对准李良骥站立之处走去!   李良骥一见冷紫霞距离他所站之处不过三、五丈,正是发射连珠飞刀的最佳距离,于是冷笑一声,左手一扬三把飞刀出手,朝着冷紫霞头部、喉部、胸部劲射而來。于距离冷紫霞三尺不到,三把飞刀倏地变为品字型朝着冷紫霞胸部猛射。   李良骥发出得意的笑容!   冷紫霞那将几把飞刀放在眼里,仍然态度从容举步前行。   等到三把飞刀变成品字型朝着她胸部猛射而来的时候,左手蓦地伸出,施展“青莲秘录”所载散手“分光捉影”手法,三把飞刀已被她轻描谈写似地接在手中,仍然举步前行,此时距离李良骥不过二、三丈远。   李良骥一见,不由脸色一变,又惊又怒,右手猛扬,四把飞刀继续出手。上面一把对准冷紫霞头部,中央两把对准双乳,下面一把对准腹部,“唰”的一声,劲射而至!   冷紫霞依然态度从容举步前行,等到四把飞刀临近娇躯二、三尺的时候,右手蓦地伸出,施展“青莲秘录”所载散手“分花拂柳”手法,四把劲射而来几乎触着她的衣裳飞刀,呛啷几声,已被她拂落地上。   冷紫霞此时已快接近李良骥。一见李良骥呆若木鸡似地立着,她自然不肯出手攻击,于是娇躯微闪,绕过李良骥和怔怔地站在李良骥身后两个灰衣女子身侧,身形朝前疾射,如飞进入前而不远参天古树深长野草之中,她继续展开快速身法,就从树林草丛朝前飞跃疾射。   身后已传来响箭冲空的声音!   冷紫霞也不回头观看,前纵不久,纵地势来观察,已经穿过峰顶,身形藉着树林草丛隐蔽,借力向下飄降。纵落草地向下落看,这一片草地前面二十丈远有一条山涧,山涧宽约四,五十丈,水声正在哗啦!哗啦!的咆哮,可见涧中流水速度甚急。   山涧左侧有一座独木桥,桥之两头各伏着一排弓箭手,张弓搭箭好像等待防止冷紫霞闯道似地。   冷紫霞毫不犹扰豫,飘身来到前面中央山涧边缘一看,山涧宽达四十七、八丈,水深流速,中途无右供足借力之处。   知欲过此山涧只有两途,一为展开登萍过水或一韦渡江轻功绝技,从水面洚过,一为从独木桥上穿越。在她来说,两者均非难事,不过后者穿过独木桥,势非伤击死这些本领不大而仗着利箭的弓箭手不可。   她秉性仁慈,不愿采取此一途径,毅然决然采取从水面渡过这一途径,顺手扳起身侧一株茶杯粗、丈余高的小树,并指一切,变成两个半截。   她瞥了左侧二十丈远弓箭手一眼,左手所持半截树身尖端,顺手往涧中十八、九丈远处一抛,此一截树身尚未落水,娇躯即已朝前飞纵,并将右手所持半截树身树头,向前掷出刚好前掷半截树身尖端于十七、八丈远处落水的瞬间,她的娇身已经纵落。足尖一点落水半截树身尖端,随即借力前纵,此时后掷半截树身树头,已于前面十六、七丈远处落水。   她的前飞娇躯,恰好对准纵落,足尖一点落水半截树身树头,随即借力,朝着十四、五丈远的山涧边缘飞纵。   冷紫霞身形纵落山涧边缘,一见无人阻拦,娇身继续前纵,朝着右前方二十余丈远树林平飞疾射!于距离树林三、丈远时,刚好双足点地,换气借力,蓦闻左右两侧树林咔喳几声响声,各有几十枝带着腥风毒药弩箭对准她疾射。   她娇躯连忙凌空上拔十余丈,有如一鹤冲天,将近百枝的带着腥风毒药弩箭已从她双足之下不远的地方射过。接着凌空一式巧燕翻云,朝着七、八丈远树顶飘落。双足微一点树枝,借力朝前飞纵,只见上空响箭频转,她朝前飞纵几十丈,一见她所行方向,正是响箭所射往方向。   她飘落树下,身形改向左侧飞纵疾行,沿途密树遮道,深草埋径,前行快到半个多时辰,穿山丛林,向前一望,为一座高耸天空约有三百余丈高的岩石峭壁,上面寸草不生。   冷紫霞展开类似游龙术,娇躯附着岩壁朝上游升,每游升五十丈就借着岩壁突出部分休息,经过几次休息,不断向上游升,距离岩顶已不过十二、三丈。   冷紧霞上望岩顶,她像静悄悄无人防守似地。她情知有异,连忙施展青莲身法,默运两仪真气,掌蓄正气,双足借力岩壁一块凸出部位,猛地朝上凌空直拔上升。   冷紫霞于距离峰顶尚有七、八丈高时,蓦地一声冷笑传至峰顶,跟着轰隆一声巨响。只见巨大滚木擂石带着碎石沙尘从上朝下滚落,并朝着冷紫霞悬空上冲娇躯猛击!冷紫霞似乎料定有此一着,娇躯悬空来个织柳穿云,就纵巨大滚木擂石代隙之间,快似电光石火一闪、一冲、一幌、一翻。   虽然蓦险无比地穿越躲避过不少猛落的巨大滚石擂石,但是娇躯巳被不少较小滚木擂石击着。   她的身形刚一穿出猛落巨大滚水擂石,冲过峰顶丈余。   一双锐利星眸竟受着尘沙遮蔽,尚未看清峰顶情形的瞬间,突然察觉紧接着一排弩箭己朝她悬空翻落娇躯疾射!   冷紫霞冷哼一声,蓄满正气的右掌,轻飘乏力地朝着劲射而来一排弩箭一圈一拍。   这一排弩箭,她像是冷紫霞放射出来似地,和她所发正气一触之后,竟掉转箭头,朝着发箭的人猛射!   几声惨叫的同时,冷紫霞已经飘落峰顶二、三丈远许多滚木擂石之上。只见滚木擂石两侧,各有二,三个推动滚木擂石之人,正在目瞪口呆地望着她。前面四、五丈远处有一排石屋。石屋之前几个弓箭手在地上满地乱滚,发出令人惨不忍闻的惨嚎!   冷紫霞知道这些人定是被她反震倒飞的毒箭所伤,也不由愕然!   此时只见居中一间石屋的石门,呀的一声打开,从内走出一个男子。   冷紫霞一见此一男子就知是不久以前在吉安客栈之中所见逍遥谷红衣堂香主张观云。   他正在满脸邪笑,经过满地乱滾几个弓箭手身旁走了过来!望着冷紫霞遒声:“姑娘,怎么今天才来?”   冷紫霞冷峻地道:“张观云,你赶快拿出解药,将几个弓箭手诊好!”   张观云满脸邪笑,连道:“是!是!”慌脚慌手地拿出几小包解药,救治倒在地上满地乱滚,发出惨号的几个弓箭手。   等待张观云将几个弓箭手一一解救了后,转身一看,冷紫霞竟已不见,只见惊呆站在滚木擂石之处左右两侧的二、三个灰衣男子,用手指着一排石屋之后。   张观云一见似有所悟,连忙闪身绕至石屋之后一看,只址冷紫霞身影已纤没人竹林探处下灶.他发出 声冷笑, 自言C语道:“讣老婆婆出于教洲这女址儿 Lul好  ”   冷紫蹊伎张观上转身弯爬为着几个弓陆于HK蓟的时候,她就闪身越过张观云,绕过/r雕水下區后 看.只见一片高大修竹阻着前进的道路,她毫不迟疑,飘身转入竹林,展开最为快速身法前进。   前行数十丈,高大参差修竹被风吹得竹枝摇曳,枝叶遮空,竹林之内甚为阻暗。   冷紫霞一见这片竹林如此深远,心知有异,止步不前,约辨方位,知她所行方向为所经过石屋后面,不致有所差错。但为察看此一竹林究有多深,纵上一株巨竹向前一望,只见这一片巨大修竹,有如一片一望无涯的竹山竹海。   冷紫霞飄身落下,展开极为快速身法继续朝前疾行。前行数十丈,高大参差修竹,突然密集起来,迫使冷紫霞快速身法不得不稍为缓慢,继续穿入特別密集竹林。又前行数十丈,眼前突然一亮,原来已经走过特别密集竹林,进入一片稀疏竹林,并隐约看出前面八,九丈远处有一栋竹编碧绿精舍。   竹门之外站着一个黄发、黄眉,黄衣,右手持着一根黄色拐杖的面黄肌瘦怪老妇人,已突然拦在冷紫霞丈余远之前停住身形,紧闭着深陷双目,望着冷紫霞冷冷的道:“你是何人?胆敢擅闯我黄龙师太清修禁地,你大概不想活了!”   冷紫霞一见此一自称黄龙师太怪老妇人出神入化身法,就有点惊奇,一双星眸注视着黄龙师太而未置答。   黄龙师太仍紧闭深隐双目,冷冷的道:“你快说是何人?”否则我黄龙师太只有举手一杖,你就非粉身碎骨不可!”   冷紫霞也不知道黄龙师太是何许人,只知她住在此一临近逍遥谷竹林之内,定是与逍遥谷三个老魔头有关。一见她来势凶凶,咄咄逼人,不由冷峻地道声:“未必!”   黄龙师太冷冷地道:“未必?你好大的胆!”说着,手中拐杖朝着冷紫霞一指,发出一股强大劲气,猛击冷紫霞胸部。   冷紫霞倏地左掌一推,亦发出一股猛烈劲气,对准黄龙师太拐杖所发一股强大劲气猛推!双方距离过近,所发劲气,一发即触。   冷紫霞察觉黄龙师太所发气劲潜力甚大,两股气劲相触,旗鼓相当,各不相让,逼得两股强大劲气分向上、下、左、右旋卷。   黄龙师太冷冷地道:“不错,你竟能从手接我七成功力一杖,试试我用八成功力所发一杖威力如何?”   说着,手中拐杖朝着冷紫霞一圈一指,发出一股强大猛烈劲气,仍然猛击冷紫霞胸部。   冷紫霞亦己感觉黄龙师太刚才所发一杖真力奇大,再听她说这杖仅用七成功力,她那敢大意连忙用出九成功力,以“青莲掌法”第五招“叠翠跳珠”,借其力道,因势放之的借劲奇奥手法,发出劈空掌劲,朝着黄龙师太所发拐杖气劲猛击。   双方气劲二度相触,发出波然一卢巨响,冷紫霞和黄龙师太身躯均被震得幌动,两股气劲仍然旗鼓相当,各不相让,逼得强大猛烈气劲分向上、下、左、右疾旋猛郑,刮得尘土飞扬,沙石溅射!压得竹枝弯倒,竹叶纷坠。   黄龙师太冷冷地道:“真不错,你竟能从手接我八成功力一杖,使我感觉意外,再试试我用九成功力所发一杖威力如何?”   说着,手中拐杖朝着冷紫霞猛地一圈一指,发出一股极为强大猛烈劲气,依然猛击冷紫霞胸部。   冷紫霞察觉她的功力较之黄龙师太相差一筹,不使用出全力拚击,于是迅即展开青莲身法,娇躯向左疾闪。在她心意,以为就此一闪,定可避过黄龙师太拐杖所发极为强大猛烈气劲。不料黄龙师太好像如影随形似地,她的身躯亦跟着闪动,所发强大猛烈劲气亦跟着移动,仍然朝着冷紫霞胸部猛击!   冷紫霞察觉黄龙师太所发强大猛烈气劲好像能收发由心似地,不由一惊!娇躯猛地向右疾闪。不料黄龙师太身躯亦跟着移动,所发强大猛烈气劲亦跟着移动,依然朝着冷紫霞胸部猛击!   冷紫霞一见黄龙师太所发强大猛烈气劲真能收发由心。身形亦能如影随形,其感骇异!但她个性高傲,抱着有进无退的决心。于是展开青莲身法,左闪右飘,前移后挪。大约十数次后,除了察觉黄龙师太所发强大猛烈气劲逐渐消失以外,但是不管她身形如何左闪右飘,前移后挪,黄龙师太始终如影随形的紧紧跟着和时时拦着。   尤其使冷紫霞不可理解者,就是黄龙师太双眼始终闭着。未曾睁开时,且亦不言不管她身,飘身相拦,闪闪一飘,好像疑神倾耳谛听似地。   冷紫霞至此恍然大悟,才知黄龙师太之所以始终紧闭双眼,乃是双眼齐瞎的缘故!   冷紫霞想到此处,一见自己竟不如一个瞎眼婆婆,心中感觉有点惭愧!于是身形突然一停,竟欲向黄龙师太表明对她的神奇武功十分钦佩!   不料冷紫霞身形一停这一举动,如能事先对黄龙师太说明,黄龙师太或许止步不追不拦。   因此她这一举动在黄龙师太心中,认为她偶然失误,或者气力不继有所导之,于是乘冷紫霞身形突然一停,她已欺身接近,左手并指朝着冷紫霞娇躯右后侧穴道疾点。   等到冷紫霞觉察闪避,由于黄龙师太功力高深,打穴手法又疾又准,穴道已被指风扫着。   冷紫霞顿感右侧娇躯微麻,暗呼一声:“糟糕!”连忙默运真气抵御,已经迟了半步。   并被黄龙师太适时伸手扣着右手脉,顺势飘身一带,即已将冷紫霞带至碧绿竹屋之中。   冷紫霞知道已受制于黄龙师太,于是尽量放松气劲力道,一任黄龙师太带着进入竹屋之内。   只见此一竹屋似分前后两进,前进似为一厅堂,中央摆有一张绿竹所制椅子,右后侧有一张通达后进竹门。   黄龙师太走至竹椅之前又顺手点了冷紫霞几处穴道使冷紫霞四肢无法运气使力,然后松手让冷紫霞跌坐在地上。   冷紫霞顺势跌坐地上,知道了四肢不能运气使力以外,四肢仍如平常之人一样,可以自由伸缩。她连忙一面默运两仪真气试攻被制穴道,一面伸手入囊尽快取出一个参饼纳入口中。   黄龙师太刚好往竹椅之上一坐,对着冷紫霞冷冷地道:“你快说是何人门下,来此何事?否则我就废掉你这身武功!”   冷紫霞正在开始发动两仪真气的时候,也不問答黄龙师太所问。此时所服参饼灵药,所产生出来一股蒸气,很快即已与两仪真气交流汇合,正在过三关,通九窍。   黄龙师太一见冷紫霞不答话,冷冷地道:“你大概倔强得很,我不给你吃点分筋错骨大苦头,你是不肯坦率说出来的。”   说着,伸指朝着冷紫霞穴道弹去。冷紫霞何等聪彰,娇躯稍微侧转,使黄龙师太所点部位稍偏,但为骗过黄龙师太不得不假装发出呻吟之声!   黄龙师太冷冷地道:“你还不赶快说出来,真要我废去你的武功不成?”   冷紫霞一面假装呻吟表示禁受不住分筋错骨的痛苦,一面暗运两仪真气攻三关过九窍。只要两仪真气缓慢通过三关九窍,被黄龙师太所点穴道,自然解开,因此她对黄龙师太所问,无法发声相答。   黄龙师太一见冷紫霞仍不回答,霍地站了起来,举起拐杖对着冷紫霞道:“我数十下,你如果再不说明,我就一拐击下,不将你击成肉饼才怪!”   说着:“一……二……四……五……六……七……”已在开始一字一字的数着。   冷紫霞根据两仪真气运行进度,和黄龙师人所数一二三四……速度所需时间来比较,大概黄龙师太数到十,她两仪真气恰好尚未通过三关九窍最好关窍,至时如果黄龙师太真的一拐击下,她就真的非残废不可。   她想到此处,仍然不理睬黄龙师太,一面假装呻吟,一面运气攻三关九窍。   此时黄龙师太数字已经数到九,十字尚未数出,突然一停。  .发出一声冷哼道:“我看你倔强得很,你要知道我十字出口,拐杖跟着一下,你就非粉身碎骨不可!你如不赶快答复我,休怪我杖下无情了?”   黄龙师太刚一问完,冷紫霞默运两仪真气刚好运通最后关窍。   她一面发出呻吟之声,一面悄然施展青莲身法中反五行大移挪绝技,娇躯以盘膝跌坐姿式,慢慢升起离地尺余。   呻吟之声一停,缓缓地悬空后退至距离黄龙师太所站之处已约二丈余远竹屋左角落,双足一伸,静静悄站着不动!   黄龙师太这时以为冷紫霞不予理睬,是抱着视死如归似地,连呻吟都不再发现,不由气愤已极,冷哼一声!右手所着冷紫霞刚才所躺位置猛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拐杖所击位置地上,石飞土溅,变成了一个一丈见方二、三尺深的一个土坑。   碎石土块虽然溅射黄龙师太一身,但她似乎毫无所觉,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现在你就想说已经迟了!”   说着,头巍巍扶着拐杖,缓缓地坐下!   黄龙师太静坐了片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我怎么又杀人了,而且所杀的人是一个武功不错,连姓名都不知的女人,尤其我杀她时,她连一点抵抗能力都投有,我怎能杀这样一个倔强的女人!”   冷紫霞虽不明白黄龙师太究是何许人,但从她事后几句充满悔意的话来看,她并不是一个万恶不赦的邪道中人,因此冷紫霞对她不但毫无厌恶之意,并且对她寄于同情。   冷紫霞深知除了退出一途之外,欲想在此和黄龙师太攀点交情,恐怕办不到。   正待展开青莲身法反五行大移挪绝技,飘身离去,忽见黄龙师太自言自语道:“我黄龙师太空怀一身绝艺守着一句无心诺言,在此绿林林隐居了不少年,真是望眼欲穿,始终未见她送来奇药,医治我失明的双目,莫非她为着骗取‘天魔三乘大法’上册伏兽大法,故意甜言蜜语、危言耸听、骗我自动交出此一上册伏兽大法不成?”   冷紫霞悄然站着,默然听着!   黄龙师太又深长地叹了一口气自怨自艾道:“我真是越老越糊涂,我当时怎么毫不考虑,就将此上册伏兽大法交给她呢?唉!这也难怪,为着眼睛的复明,我是在所不惜的,只要有人能够诊治好我的失明双目,我真愿将我所保有的‘天魔三乘大法’中的中册降魔大法,下册……大法,及武林不少秘辛和江湖不少异宝,统统送给这个人,告诉这个人,并听这个人的指挥……”   冷紫霞一听心中一动,我何不试试看,如能将她双目医好,劝她走入正道,这岂不是为未来武林浩动造福!否则万一如被邪道中人将她双目医好,使她听命于邪道中人,这麻烦就大了。   这意念不过在她脑海中一掠,立即以气功传音冷峻地道:“黄龙太师,只要你能实践剛才所说诺言,我冷紫霞愿立即拿出灵药替你医治双目!”   黄龙师太闻听之下,蓦地站了起来,用手中拐杖,朝着冷紫霞一指道:“你……竟能运气解穴,使我不觉……移动身躯,没有被我击毙……快说你是何人门下?”   800.   冷紫霞仍以气则传音冷峻地道:“黄龙师太,你用不着问我是何人门下,我如果没有把握医治你的双目,我就不会要你实践诺言,再你非要问我是何人门下,我如果没将你双目医治好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黄龙师太声音微顫道:“好!冷女侠,我们……就此一言为定。”颓然地坐下。   冷紫霞飘身走至黄龙师太面前和顏悦色道:“师太,待我先看看您老的双眼!”   黄龙师太点头不语!   冷紫霞伸手拨开黄龙师太双眼眼皮一看,眼眶空陷无珠,她不由“哦”了一声!缩手不语!   黄龙师太道:“冷女侠,怎么?”   冷紫霞道:“要有眼珠才行呀!”   黄龙师太伸出一双干枯的手,伸入怀中,很慎重地摸出一个精巧细致玛瑙小盒,交给冷紫霞道:“眼珠在这里!”   冷紫霞接过玛瑙小盒,揭开盒盖一看,寒气森森,冷光闪闪,只见两只眼珠排在一块玄冰紫玉之上。   冷紫霞也不敢指触盒中两只眼珠,连忙伸手入囊,取出半枚“万年参”饼,分成两块,将半块参饼捏成粉末。   拨开黄龙师太眼眶,将参饼粉末撒落眼眶之中。   然后将手中装着眼珠玛瑙盒移至黄龙师太左右眼眶,分将两只眼珠让其从盒中滚入眼眶之内。并将玛瑙小盒盖好,交给黄龙师太。然后右掌暗蓄两仪真气,先后按住黄龙师太左右眼,轻轻地揉着。见黄龙师太仰着头部,一动都不动地任她揉着,也不由好笑!   她分別按住黄龙师太左右两眼各揉了约一盏热茶久,始行停止,松了一口气,对着黄龙师太道:“师太,有无感觉。”   黄龙师太一面盘膝跌坐,一面点头道:“不管双眼能不能医好,就凭女侠所撒入眼内灵药,根据我的嗅觉感应,乃是稀有仙品,就是医不好我的双眼,我亦受益不浅。配上我用一块千年玄冰紫玉所保存的眼珠,或可藉着灵药相助,稍能复明也不一定。”   冷紫霞道:“师太,不要说了,快运气行功吧!现在天色不早了,我还要赶路往逍遥谷哩!”   黄龙师太道:“冷女侠,你要赴逍遥谷,有要紧的事吗?”   冷紫霞道:“我另有要事必须在天黑以前赶至逍遥谷。”   黄龙师太道:“冷女侠,你如果急于前往逍遥谷,我也不便阻留,我只要眼睛稍为复明,一定赶来逍遥谷,你如马上要走,可从此屋后一条小径前往。”   冷紫霞道:“我在此再坐一时三刻,等待师太行九转周天之后,我再走不迟!”   黄龙师太微一点头,就开始运气行功。   冷紫霞就在此一竹屋内轻轻地走着。   这时才看清此一竹屋均是巨竹编成,除中央摆有一张竹椅,一张大长竹床,桌面摆有一盆兰花,正在放射清香以外,其余别无一物。   冷紫霞漫步走到屋的后进右侧角门,向内一望,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此一竹屋大小和外面一间差不多,竹屋之顶挂有一盏珠灯,珠光闪灼,竹屋两侧各有一张长方型竹桌。   左侧竹桌之上摆有一盘地珠宝,射出各种不同颜色的光芒。   右侧竹桌之上摆有栩栩如生金玉所雕飞禽走兽,金碧辉煌,屋的中央摆有一张竹椅,屋的靠后竹壁摆有一张较小竹桌。   竹桌之上一个白玉玉盘,玉盘之内摆有一把翠绿玉质茶壶,上好冷翠绿玉制茶杯。   冷紫霞心中暗想,黄龙师太这个怪老妇人,不但取了尼姑怪异绰号,且连这屋中的毫富陈设,亦令人感觉稀奇!   她不便走入内面察看,就站立了片刻,返身走至竹屋的门口,向外一望,碧绿的修竹,围着这一竹屋,使人有清幽出尘的感想!   冷紫霞回忆刚才不久,被黄龙师太追逐着的竹林,想起黄龙师太出奇快速身法,好像较她尚要快速不少似地。这还是黄龙师太受双目失明的限制,否则其快速程度,真会超过她甚多。她想到此处,不无人外有人之感,决定日后找个空闲机会,好好的苦练一下。   冷紫霞正在眼望阴暗竹林,发出遐思。蓦见来时竹林深处一绀衣人影向左一闪而没。   她运足锐利目光察看下,竹林二、三十丈深远范围以内,未再见到此一绀衣人影。   冷紫霞静立了一会,正待转身入内,蓦见左侧竹林之内飘出一个绀衣美丽少女,黛眉一扬,妙目一瞥。   站在距离竹屋三丈远处,朝着冷紫霞道:“你是谁?敢来绿竹林,莫非黄龙姥姥不在屋中,让你在此大摇大摆?”   冷紫霞一见此一绀衣美丽少女,身穿一袭绀色衣衫,衣袂飘然,满面瞋容,好像怪她不该在此似地!   冷紫霞含笑道:“你说的是黄龙师太吗?她要我在此守护一下,并嘱咐不许任何人接近此屋哩!”   绀衣美丽少女哼了一声道:“你又不是黄龙师姥什么亲人,姥姥她老人家又不喜欢外人接近此屋,她老人家怎么会容你在此呢?”   冷紫霞含笑道:“这个,等一时辰再说吧!”   绀衣美丽少女哼了一声道:“姥姥她老人家,会要你这样一个不认识之人,替她老人家看守绿屋?”   冷紫霞含笑道:“信不信随你的便,我可要进入屋内休息了。”   绀衣美丽少女面现诧异之色,道:“你真和姥姥认识吗?怎么你的年龄看起来比我还年轻?还有姥姥她老人家在此隐居了几十年足不出竹林,并且她老人家两目不便,怎会认识你的?”   冷紫霞含笑道:“你不要罗嗦好么?等一个时辰,天已黑了,我还有事待办哩!”   绀衣美丽少女明眸一望天色道:“等一个时辰,天已黑了,我还有事待办哩!”冷紫霞含笑道:“你有话留下来,待我转告黄龙师太好了。”   绀衣美丽少女满面嗔容道:“你怎么老是叫我们姑姑的绰号,她老人家的年龄快满百岁了。”   冷紫霞含笑道:“我和你姥姥黄龙师太关系不同呀!”   绀衣美丽少女道:“我看你的年龄比我都小,你怎么会同我姥姥认识?”   冷紫霞含笑道:“像你这样追根究底,就是问上一天,也问不完呀,对不起,我可要入内去了。”   绀衣美丽少女道:“慢点!我告诉你,我的舅父就是大谷主血影子,我是谷中五凤、四蛟、三燕中翻云燕瞿秋香,你叫什么?”   冷紫霞一听到大谷主血影子三字,不由峨眉带煞,星眼含威,面罩寒霜,口冷冷笑,娇躯一转,退入屋内!   绀衣美丽少女一一翻云燕瞿秋香一见冷紫霞对她然含笑,变为冷若冰霜,一付轻视不理她的神态,她好像遭受极大委屈似地,怔怔地站着不动!   冷紫霞返回屋内,只见黄龙师太正在闭目垂帘,运气行功,她面如黄鼠的脸上泛着一丝笑意。她稍微放下心来,静静地站在黄龙师太右侧,一双锐利星眸注规着竹屋门外,隐约看见自称翻云燕瞿秋香的绀衣少女尚痴呆地站在原处不动。   冷紫霞暗想她的真正仇人为血影子、鬼影子……对于像瞿秋香这和她一样年轻少女,对她是无嫌隙无仇恨的,何况瞿秋香尚是血影子的侄女哩!因此她感到她刚才对瞿秋香的冷漠态度,亦觉得有点太甚。   冷紫霞静静地站着,默默地想着,冷冷地望着,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   已经夜幕低垂,屋外屋内由光亮暗淡,变为光亮毫无,黑暗异常,她从黑暗之中隐约看出瞿秋香尚在原地未动。   冷紫霞运足目光察看身侧跌坐行功的黄龙师太,全身似有一层寸厚稀薄的青色光影笼罩着她的身躯,显示出她的内功深厚已臻炉火纯青的境界。   冷紫霞并已察出黄龙师太黄鼠似的脸上,蕴藏无限笑意,无疑表示她的双眼获着“万年参”参饼奇药之助,已有复明的希望似地。   冷紫霞深知像黄龙师太这样地位崇高,辈份甚大的人物,是讲究面子的,这就是黄龙师太只要双眼能够稍为复明,定会实践她的诺言。   冷紫霞毅然决定不管黄龙师太以前为人如何,她只要黄龙师太能受她的约束,她只要黄龙师太今后所为不逾越仁义二字范畴,其他之事她大可不必干涉!   冷紫霞想到此处,从黄龙师太神色上观察,从黄龙师太行功时间上计算,黄龙师太快已行功九转。   等到黄龙师太停止行功,她不管黄龙师太双眼复明与否!她是必须立即离此的。   不久,冷紫霞正在向外察看屋外瞿秋香是否尚站在原地不动,蓦觉黄龙师太突地跳了起来,双手一伸,即巳抱着她的腰肢,发出呵呵笑声!   她一见黄龙师太发乎自然,出乎善意的神色举止,就让黄龙师太抱着,并轻笑问道:“师太,怎么样?”   黄龙师太抱着冷紫霞往竹椅之上一放,俯身握着冷紫霞双手,喜极而泪道:“冷女侠,你真是我黄龙师太大大的恩人,我除实践我的诺言以外,并愿接受你任何条件!”   冷紫霞轻笑站起来道:“师太,你还没说出双眼怎么样哪!”   黄龙师太双手一松道:“虽然尚未达到复明理想境界,但是在此黑暗中隐约辨出你的身影,就此我也万分欣喜,心满意足了!”   冷紫霞道:“这样看来,师太的双眼,只要稍假时日,遇着神医卢扁鹊这样医术高明的人,或可全愈也不定。”   黄龙师太道:“冷女侠所说的卢扁鹊是不是指的武林双神之一?”   冷紫霞道:“是的!”   黄龙师太刚要继续说话,忽然屋外一声:“姥姥!”传来!她转身向外望道:“是瞿丫头嘛?赶快替我滚开,你回去告诉你的舅母,三天以内,将拿去的‘天魔三乘大法’上册伏兽大法乖乖地替我送来,否则我就折断她的一双狗腿!”   屋外又一声:“姥姥……”传来!   黄龙师太斥声:“快滚!”左手向屋外一撇!   屋外传来一声:“呵唷……”   黄龙师太冷笑一声!道:“都不是好东西!”   冷紫霞噗嗤一声!笑道:“师太,你和血影子是亲戚嘛?”   黄龙师太道:“冷女侠,不要提血影子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我要不是看在巳故的妹妹同胞手足情份之上,在几十年以前,就给他打成肉饼了。”   冷紫霞不便说破她和血影子有深仇大恨,一见时间不早,于是道:“师太,现在时间不早了,我要前往逍遥谷了。”   黄龙师太道:“冷女侠既然有事前往逍遥谷,恕我暂时不能相陪。”   说着伸手撩衣取出一个尺长,七、八寸宽黄色革囊道:“冷女侠,这革囊之中装着一本天魔三乘大法中的中册降魔大法和一张天魔三乘大法下册……藏真图,还有一本记载武林不少秘辛的杂记,以及江湖几件异宝统统送给你,一方面实践我的诺言,一方面是将这些一甲子以来为不少武林异人和江湖怪杰所踏破铁鞋无觅处的奇异宝物,付托真正的主人,这是我多少年来的志愿,你绝对不要推诿!”   冷紫霞本来不接受,心想与其落于非人之手,不如由她收下为妥。于是道声:“谢谢!”就从黄龙师太手中接过黄色革囊,撩开披风、长衫,挂在紧身衣靠左侧腰间。   黄龙师太道:“冷女侠,有吩咐吗?”   冷紫霞道:“希望师太今后所作所为,以仁义二字为规范、将来如有需要我相助的地方,我会尽力为师太做到。”   黄龙师太道:“就此一言为定。”接着又道:“在此耽误女杰时间不少,现在让我领着冷女侠向往道遥谷一条捷径附近吧!”   黄龙师太就领着冷紫霞进入后面竹屋。她边行边指点屋内陈设各种奇珍异宝道:“这些是我年少时所爱好搜集的奇珍异宝,现在年老了,只能算是身外之物,将来冷女侠用得着的吋候,我会派人或亲自送来的!”   冷紫霞胸怀领导武林大志,对此奇珍异宝另有用途,于是顺口道声:“谢谢!”   黄龙师太领着冷紫霞走出后门,进入一片黑暗无光的密集竹林之内。   冷紫霞走在黄龙师太身后,已见黄龙师太在此黑暗无洮的密集竹林,像能看清似地,走至一处密集得无法插足的密集巨竹之前,双手一伸,拂开竹子,掉头向冷紫霞道:“冷女侠,过此巨竹即是一条宽仅尺余,直达谷内小径。”   冷紫霞道:“师太,再会!”   飘身闪入巨竹空隙之内,运足目光一看,只见一条宽约一、二尺陡峭竹径,黑黝黝深远不见尽头。   冷紫霞心想此一竹径,既为通达黄龙师太所在竹屋秘径,或无伏椿暗卡、机关埋伏,但她为着慎重起见,不得不特别小心。于是提气飘身,足不沾地,循着此一陡峭竹林小径如飞疾落!   冷紫霞一面顺着陡峭林林小径如飞朝下飘落,一面运足目光察看沿途情形,发觉头顶均为利用巨竹搭盖成为一个不见天色的竹园,脚下所踏均是又湿又滑的鲜苔,两侧密集竹林几乎连一点空隙俱无,静悄、冷僻,无其他发现。   冷紫霞这时朝下疾落的身形,经过中途足尖点地借力,朝下、朝前疾落快约四、五十丈,仍然未能低达尽端。   她仍然不敢丝毫大意,运足目光随时察视着,注意着,防备着任何突袭侵害。   冷紫霞又下落二、三十丈,好像巳经抵达尽端似的,竹径至此已经终了,前面为密集巨竹阻塞。   她身开一停,仿效黄龙师太手法,两手伸入巨竹之内一分,将巨竹分开之后,闪入巨竹缝隙之内,向前一看,前面仍为竹林。不过巨竹稀疏,视界深远宽阔,道路平坦好像抵达谷底似地。   她正待飘身前行!忽见左侧竹林闪出两个灰衣女子拦在她的前面。   右边一个灰衣女了望着冷紫霞道:“你是何人?”   冷紫霞道:“黄龙师太的朋友,往逍遥谷!”   右边一个灰衣女子闻言躬身施礼道:“既是姥姥朋友,又是前来本谷的,就请前行吧!”   说着退后几步!   冷紫霞飘身经过这个灰衣女子中间,朝前疾行,穿出稀疏竹林。朝前一看,谷地辽阔,有如平畴旷野,只见林木幽美,溪流萦迥,谷地中央有不少崇楼杰阁,均为红垣环绕。尤其崇楼杰阔之间,灯光闪烁,更显出此一地方气势甚大!   冷紫成身形一停,运足目光向前一看,为一片空旷谷地,繁殖着不少花草,十余丈远有一行高大古树,很整齐的向前延伸,直达崇楼杰阁附近。   她稍一察看,就以极为快速身法朝前猛纵疾跃,谁知前纵十余丈,双足一点草地,蓦觉无法着力,情知有异,赶紧提气上冲。就在此时,只见身前、身后、身左、身右二、三丈远处地上,突然无声无响的射出不少寒光炯炯几寸长的光亮利剑,劲大力强地朝着冷紫霞疾射!   这时冷紫霞的娇躯已经凌空向上,向前直拔十余丈,恰好冲出这分从四方射来的利剑范围。   她凌空向前直拔,顺势向着十余远处草中一块巨石飘落。双足一点石头,突觉石头向下猛沉,她运忙提气上冲,瞥见石头下隐之处周围二、三丈远处地上,突然无声无响的射出不少冷气森森几寸长的光亮尖刀,劲大力猛地朝着她疾射!   冷紫霞的娇躯己经凌空向上,向前直拔十余丈,恰好冲出这分从四方射来的尖刀范围,她凌空向前直拔,顺势向着十余丈远处草中一株长着白花矮树飘落。双足一点矮树,准备借力上纵,但因未发生异样,就此提气稳立不动。   冷紫霞一双锐利无比星眸向前察视之下,只见所站之处,距离前面崇楼杰阁,尚有数十丈宽远。这数十丈宽远一片空旷草地之上,间杂着不少巨大石头,并且生长着不同颜色花朵的矮小花树。   她知道一片空旷草地,草中所间杂着的不少石头和不同颜色的花树,自然有些是无机关理伏的。   冷紫成运足目力,仔细察看之下像足下所踩这种石长着白色花朵的矮小花树,好似每隔十余丈远才有一株,无疑这些白色花朵的矮小花树,可能是无机关埋伏的,尤其所发机关埋伏后又有这么多密集、强劲、射程这么远的暗器,除非具有武林特等高手所应具备的绝顶轻功,是休想逃出暗器所射距离范围的。这大概也是仅设机关埋伏、而无人现身看守的原因?   冷紫想到此处,忽见左前方二、三十丈远处有两条人影飞纵而来。她一看身侧不远有一株高大古树,连忙提气顺势上冲前纵,娇躯迅拔十余丈,即已飘落此一巨大古树之上。并不停留,双足借力古树,朝着前面十七、八丈远一株同样巨大古树飞纵。俟娇躯刚一落在此一巨大古树之下,双足又借力古树,朝着前面十七、八丈远处另一株巨大古树飞纵。   一连纵至第七株巨大古树之上,也是距离高楼杰阁最近的一株,她藏身在树顶浓密枝叶之中。   冷紫霞运足目力向前一看,只见距离藏身二十余丈远处不少崇楼杰阁,广厦高堂,粉垣环绕,门第宏敞。中央有一座特高楼阁,楼阁之中,灯烛辉煌,人影幌动!   冷紫霞同时又看出此一楼阁之内,有一极大厅堂。厅堂之中高悬甚多五彩吊灯,光亮照耀得厅堂之中如同白昼。厅堂周围除了前后门户之外,均以红绸所作帏幔遮着,帏幔之上并缀有珍珠一类放光物体。厅堂中央上首设有三张虎皮大椅,中央长张椅子空着,右侧一张椅子坐着!一个衣老人,左侧一张椅子坐着一个黄衣老人。并有不少穿着各种不同颜色衣裳的美丽少女分站在三张虎皮椅子后面和左右两侧临近之处。   距离虎皮大椅左右两侧稍远一点,两侧各站着几个奇形怪状的男女。进入厅堂大门不远,两侧亦坐着站右不少奇形怪状的男女,鸦雀无声,好像在观看什么。   冷紫霞这时才看清此一厅堂中央地板之上,横卧、直倒的躺着一个人,她不由一惊!   因为距离过远,无法看出躺着倒着的人身裁、面貌。她连忙聚气凝神施展天视地听神技察视,谛听着厅堂之人一举一动!   蓦地,只见坐在石侧虎皮大椅之上的一个白衣老人发出阴森森摄魂刺鬼似地长笑,并见此一楼阁厅堂外面之人好像均在针对着厅堂内面。   冷紫霞心中一动,连忙奋身全力朝着进入楼阁大厅堂走廊平飞疾射。距离虽约二十余丈远,但经中途凌空借力向前纵落,竟已顺势朝前飘飞,几乎连声息毫无地落在走廊栏杆之内。   这时恰好厅堂之内白衣老人所发出阴森森摄魂刺耳似地长笑声音尚未停歇。   她足尖一点楼杆,展开青莲身法反五行大移挪身法。双肩一幌,顺势灯光暗淡的一面,即已绕过站在厅堂外面三、四个男女身侧,进入厅堂以内右侧。   她身形一停,刚好阴森森摄魂刺耳似地长笑声亦适时停歇,她就静立在右侧不少奇形怪状男女身后。   冷紫霞星眸首先一望厅堂之内地板之上所横躺直卧的儿个人。   已见为两男两女,还有一个反绑着双手、上身赤着,低垂石满头乱发的头,跪在一旁的一个男子之旁,躺着的两个男子之中,有一个男子,衣着体塑甚为熟悉!   突闻坐在右侧虎皮椅上一个白衣老人,亦即刚才发出阴森森摄魂刺耳似地笑声的白衣老人,阴森森冷哼一声!道:“来人,先将海底游龙,风雷女侠的尸首乱刀刺死。再拿出去抛在后面园中石屋之中,饲养蟒蛇!并将红衣堂两个香主遗体先行移出去!然后再给跪着的黄衫老者亦给他一个乱刀碎死!”   冷紫霞一听海底游龙和风雷女侠,她这才看出躺在地板之上衣着体型甚为熟悉的男子,真是不久以前曾经见过的海底游龙。另外一个躺在地板之上穿着红衣绿裤的女子定是风雷女侠了。   这时已见厅堂门外走进四个提刀白衣女子,来至厅堂中央,其中两个将刀入鞘,各自弯腰抱着卧着的两个红衣堂香主尸体,迅速退出厅堂之外。   只见另外两个提刀白衣女子,走在躺在地板之上海底游龙和风雷女侠两人身前分别举刀对准海底游龙和风雷女侠砍去。   冷紫霞一见无人拦阻,连忙冷冷地声娇斥:“住手。”跟着娇躯快如电闪一闪,来到尚在举刀砍下的白衣女子身前。双手左右一伸,已分从两个白衣女子手中将刀夺下,同时双足一扫,已将两个白衣女子踢跌在二丈远处。   她转身朝右坐在右侧大椅之上一白一黄两个年老之人一看。   除了坐在右侧椅上一个身穿白色长衫,枯瘦头长,白发披肩,面如白鼠,双眼炯炯发出白色光芒的老人,未曾见过,猜想定是仇人鬼影子。   坐在左侧身穿黄色长衫,枯瘦头长,长发披肩,面如黄鼠,双眼发出炯炯黄色光芒的老人,一见就知是魔影子。   她于是朝着魔影子冷笑道:“伤重侍毙之人,还要加上乱刀碎身,这是哪一门子规矩!”   说着一双锐利无比射出炯炯紫色光芒的星眸,一瞥坐在右侧椅上的白衣老人一一鬼影子一眼!   魔影子嘿嘿怪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女娃儿。”   鬼影子阴惨惨笑道:“老三,这个胆子不小的女娃儿是谁?”   魔影子嘿嘿怪笑道:“此次我在华山九岭道山,曾经见过这个女娃儿和神驼古震天、妙手鸳鸯谭人鹤、米骊珠等在一起,但未曾问过这个女娃儿是谁!”   鬼影子阴惨慘嚎笑道:“我看这个女娃儿刚才闭身出手,身法和手法均极奥妙,尤其美艳绝伦,胆大心傲,甚合老大胃口。”   说着转头望着身后一个玄衣美艳少女道:“穿云燕,快替我拿下。”   穿云燕道声:“徒儿遵命!”双肩微幌,即已来到距离冷紫霞一、二丈远处站着。   冷紫霞心想目前应以能不能救治海底游龙和风雷女侠为主,其他一切为次。于是心怀智计朝着鬼影子冷笑道:“慢点!我冷紫霞既来此地,自然要向你鬼影子一讨血债,不过……”   鬼影子阴惨惨嚎笑道:“冷紫霞!诸葛红霞?冷红霞!诸葛云?冷飘萍!慕容贞!哦!十二年前一笔血债,今天能够清算一下,很好!很好!不过就凭你这女娃儿,恐怕用不着老夫亲自出手,就已前往鬼门关和华山几个死鬼相聚了。”   冷紫霞冷笑道:“鬼影子,你别神气,我的话尚未说完哩!”   鬼影子阴惨惨嚎笑道:“穿云燕,暂时不要出手,你替我退下,为师倒要看一看这个女娃儿有什么花样?”   穿云燕朝着冷紫霞冷哼一声!仍然退立在鬼影子身后站立!   冷紫霞冷笑道:“有什么花样!我老实告诉你,我就要向你讨还血债,也要有几个见证人,我们的人也尚未到齐,还要等上三天哩!不过你如惧怕我们的人来到,藉词等不了三天,那你就先和我比划一下,亦未当不可!”   鬼影子阴惨慘嚎笑道:“女娃儿,只要你是等帮手来到,不要说三天,就是三十天,又有何不可!”   冷紫霞冷笑道:“还有我请的见证人,也就是你所说的帮手,你得吩咐你们的人不得随便得罪他们。”   鬼影子阴惨惨嚎笑道:“这也不难,女娃儿你快说还有什么要求之事,不防都说了出来!”   冷紫霞冷笑道:“我可没有向你要求之事,我在此要住上三天,自然应由你划出一个活动范围,以免发生误会!其余的事,待我察看一下,我所请来的证人海底游龙和风雷女侠两们还有没有救再说。”   鬼影子阴惨惨嚎笑道:“怎么他们两人算你请的证人?”   冷紫霞冷笑道:“你不知道他们是我请的见证人,这不能怪你,让我医治一下试试看!”   说着,弯腰伸手探视着海底游龙和风雷女侠的脉搏、心房、算息,均微弱得使探视的她,都感应不出來!   冷紫霞知道两人已临生死边缘,左手缩入披风以内撩衣入囊取出半枚“万年参”参饼,以指分为两小块,迅速拨开两人牙关,各纳入一小块參饼。   然后缓缓直起腰来,一扫厅堂入口两侧不少坐立奇形怪状江湖人物一眼,猜知这些人决非逍遥谷之人,定是前来为鬼影子贺寿的,竟没有一个她认识的人。   她朝着这些人冷冷地道:“有没有人愿意出来帮助我将此垂危待毙的两个人抬出此一客厅!”   说着,她一双锐利无比,射出炯炯紫色光芒星眸,一扫两侧之人。只见左侧之内走出一个持着拐杖跛足黑衣老妇人,右侧走出一个蓬头提烟杆驼背白衣老妇人,跟着左侧又走出一个蓬头垢面,破衣跣足,手扶一根黑色竹杖中年叫化。右侧又走出一个癞瘌光头,身穿一袭破旧彩色袈裟,腰挂一个五彩大酒葫芦的中年和尚。   四人走至冷紫霞左右两侧丈余远之处站着!   冷紫霞不由峨眉稍皱,随即微一点头,转过娇躯,朝着鬼影子和魔影子道:“两位如果实践诺言,就请派人引路,在此三天以内,让我休息等人。”   魁影子阴惨惨嚎笑道:“速传西方总关主飞刀太岁听命!”   快约一盏茶久,西方总关主飞刀太岁尚未来到。   这时厅堂之内鸦雀无声。冷紫霞神闲气定,大方缓慢地就在厅堂中央绕着海底游龙、风雷女侠所躺之处走着,并察看此一厅堂形势。   看出此一厅堂橫着一块巨大扁额,上书“旖旎宫”三个金碧辉煌大字,吊着将近百盏五彩吊灯。   并于走过自告奋勇愿意帮助她的黑衣跛足老妇,白衣驼背老妇,踯足中年叫化,癞痢中年和尚四人身前。   有意无意地,用一双冷峻无比,射出炯炯紫色光芒的星眸,个別盯了一眼!   又约一盏热茶之久,蓦见一个身穿黑色长衫,身体臃肿,黑白胡须老人从厅堂之外一闪而入。   站在鬼影子座前不远躬身施礼道:“西方总关主遵命前来参见二谷主!”   鬼影子一摆手,身穿黑色长衫,身体臃肿,黑白胡须老人一一西方总关主飞刀太岁退立左旁。   鬼影子阴慘惨嚎笑,并指着冷紫霞道:“西方总关主,你将这个女娃儿冷紫霞等带往毒龙潭,先行安置在云雾楼。   除了这个女娃儿冷紫霞可以自由活动以外,其余随同前往的任何人,不得擅越云雾楼一步,否则射杀勿论!”   西方总关主飞刀太岁道声:“遵命!”   朝着冷紫霞喝声:“快跟我走!”   冷紫霞一双冷峻无比的锐利星眸,一瞥飞刀太岁,冷冷地道:“带路!”飞刀太岁鼻孔哼了一声!举步前行。   冷紫霞一双冷峻无比锐利星眸一瞥黑衣跛足老妇。   白衣驼背老妇,破衣跣足年老叫化,彩色袈裟癞痢中年和尚,示意他们四人分抬躺在地板之上的海底游龙和风雷女侠!   黑衣跛足老妇人弯了腰抬起风雷女侠。   破衣跣足中年叫化和彩色袈裟癞痢中年和尚弯了腰抬起海底游龙,就跟在飞刀太岁之后走去。   冷紧霞忽然察觉白衣驼背老妇人经过她的身旁时,以传音入密功夫,向她说了一句:“请救此另一垂死之人黄衫老者一命!”   冷紫霞瞥了身侧不远,一个披头散发,上身赤露,双手被绑,垂头跪着的人一一黄衫老者一眼之后,朝着鬼影子冷冷地道:“这个双手被绑垂头跪着的人,什么黄杉老者?请暂时留他一命!”   她也不待鬼影子答话,转身跟在抬着海底游龙和风雷女侠四人之后而去!   这时厅堂之中,仍然鸦雀无声!沉静了约一盏热茶之久。   鬼影子阴慘惨嚎笑道:“所有外来为老夫祝寿的各位朋友,均请暂留四天,并请各自返回本谷招待位置休息!”   或坐或站在进入厅堂门口两侧不少奇形怪状江湖入物,纷纷起身,躬身朝着鬼影子施礼之后,默不作声,悄然转身而去!   鬼影子望着左右两侧站着不少奇装异服男女阴惨惨嚎笑道:“诸位香主退下,各返岗位,并由百兽堂余香主将黄衫老者这个死囚,仍打入虎牢!”   站在两侧不少奇裝异服男女躬身朝着鬼影子施礼之后,默不作声,悄然转身从两侧鱼贯朝外走去。   走在最后一个奇装异服之人并伸手提取黄衫老者随后而去!   鬼影子阴惨惨嚎笑道:“这样看来,本谷自诩飞鸟难渡的内外关主和谷中埋伏,除对武林一般特等高手可以发生阻拦作用以外,如像这个女娃儿就等于虚设了。……五凤谁在?”   站在鬼影子坐椅之后,一个身穿粉红衣裳美貌少女,娇躯一幌,即已站在鬼影子身前,娇滴滴地笑道:“叔父!侄女金凤凰在此!”   鬼影子阴惨慘嚎笑道:“四蚊谁在?”   站在鬼影子坐椅之后,一个身穿默绿色衣裳美貌少女,娇躯一幌,即已站在鬼影子身前,娇吃吃笑道:“师父!弟子东海蛟女在此!”   鬼影子阴惨慘嚎笑道:“三燕谁在?”   站在鬼影子坐椅之后,一个身穿玄色衣裳美貌少女,娇躯一幌,即巳站在鬼影子身前道:“师父!弟子穿云燕在此!”   鬼影子阴惨惨嚎笑道:“双猱谁在?”   站在魔影子坐椅之后,一个身穿金黄色衣裳黄发披肩美貌少女,娇躯一幌,即已站在鬼影子身前道:“二师伯,侄女烈火猱女在此!”   鬼影子阴惨惨嚎笑道:“你们四个孩子,平日自诩武功绝顶,机智高超,尤其你们四个孩子为本谷五凤、四蛟、三燕、双猱之首,素来目空一切,旁若无人。”   现在我倒要试试你们,双猱能够在三天以内用武功制服刚才那个紫衣女娃儿冷紫霞,我就偿赐她一把伏兽神扇……   不过毒龙潭所伏通灵蟒所喷丹毒毒气,准可于无声无息之中,不知不觉之间,将这紫衣娃儿等予以毒毙!   身穿粉红衣裳美貌少女——逍遥五凤老大金凤凰。   身穿墨绿色衣裳美貌少女一一逍遥四蛟老大东海蛟女。   身穿玄色衣裳美貌少女一一逍遥三燕老大穿云燕。   身穿金黄色衣裳美貌少女一一逍遥双猱老大烈火猱女等四人道声:“领命!”娇躯一幌,翻若惊鸿,穿出厅堂之外不见。   鬼影子和魔影子站了起来,分由十六个白衣美貌少女拥着入内而去!   厅堂之中尚留着四个白衣美貌少女,有如蝴蝶穿花一样,娇躯悬空,换气借力,竟依次将厅堂之顶所悬将近百盏五彩吊灯一一吹熄之后,闪入帏幔以内不见……   且说冷紫霞跟随抬着海底游龙风雷女侠之黑衣跛足老妇,白衣驼背老妇、破衣跣足中年叫化,彩色袈裟癞痢中年和尚之后,走出厅堂,来至厅堂以外走廊。只见在前引路的西方总关主飞刀太岁,并不循着楼梯下楼,一个箭步翻过走廊,飘落右侧屋面,朝下纵去。   后面跟随的冷紫遇等,亦步亦趋紧随在后。   飞刀太岁引着冷紫霞等纵落粉垣以外,顺着粉垣朝着谷后方向疾行,前行将近百丈,始行来到粉垣后面空旷地带。   这时正是五更报鸡晓的吋候,天色仍然黑暗异常,从黑茫茫中隐约看出右前方有一座高大石屋以外,其余前方,左方均黑茫茫一片。   不过可以看出前面一片空旷平坦草地,间杂着不少花树!   飞刀太岁仍然连头都不回,朝前疾行。   冷紫霞等自然亦步亦趋紧跟在后,前行将近百余丈,进入一片树林,穿过树林,为一座高耸峭壁。   飞刀太岁至此身形一停,侧转臃肿身躯望着随后跟来的冷紫霞等道:“此一高耸峭壁,虽然高不过百丈,但是无路可通,非施展壁虎功、游龙术,是无法上去的了,尤其欲想抱着一个伤病的人,或者抬着一伤病的入朝上攀登游升似不可能的!”   冷紫霞等亦已走至此一高耸岩壁之前站着,冷紫霞一听飞刀太岁所说,虽是实话,但也藏着考验她们功力的意思。   于是冷峻地道:“你尽管先行飞上峰顶好了,不过我们要休息一会,察看一下重伤之人的伤势如何,依我推想,我们只好在天明的时候,朝上攀登游升了。”   飞刀太岁冷冷地道:“我飞刀太岁虽不能一飞冲天,飞上此一高峰峭壁之顶,但可以笔直走了上去!你们既然要等天亮之时,再行攀登游升上去,那我就先行一步,在岩顶等候。”   说着,足踏高耸峭壁有如走斜坡似地冉冉上升而去!   冷紫霞冷哼一声,一看黑衣跛足老妇人,白衣驼背老妇人,破衣跣足中年叫化,彩色袈裟中年癞痢和尚四人,已将海底游龙和雷女侠两人平放在岩石地上。   四人一排站在左侧,各以一双炯炯放光的眼睛注视着她。   冷紫霞俯身看视在岩石地上的海底游龙和风雷女侠两人。   察看出两人鼻息、心房、脉搏虽极微弱,但已较在厅堂之内几乎静止的危险状况,转好了不少。   冷紫霞知道两人尚有可救,于是放下心来,直腰抬头望天色,知天色快将明亮!   一双锐利无比星眸,射出冷峻的光辉,一扫静立一旁,默不作声的黑衣跛足老妇人等四人,问道:“你们是何许人?”   黑衣跛足老妇人道:“我是雪山姥姥!”白衣驼背老妇人道:“我是!我是……”   冷紫霞一瞥白衣驼背老妇人冷地道:“我是!我是男扮女装是吗?”   白衣驼背老妇人道:“冷女侠!既然看出我是男扮女装,我也用不着隐瞒身份了,我是黄山老人,雪山姥姥是我请来的!”   破衣跣足中年叫化望了化妆为白衣驼背老妇人的黄山老人一眼,道:“冷女侠,我是北丐!”   冷紫霞道:“北丐?你和江湖神丐有什么关系?”   北丐道:“那是敝帮帮主,是我的恩师!”   彩色袈裟癞痢中年和尚道:“冷女侠!我是嵩山少林寺掌门方丈的师弟苦行和尚,不过我出家不久。”   冷紫霞道:“这样说来,都是正道中人,怎么四位道友不出手援救海底游龙和风雷女侠两位道友呢?”   雪山姥姥叹了一声道:“冷女侠!这不能怪我们四人,其中另有原因,等到了毒龙潭云雾楼再详细告诉女侠,就可原谅我们四人了。”   黄山老人亦噗了一声道:“这只怪我顾虑太多!”   北丐和苦行和尚两人尚待发言,忽见冷紫霞一双锐利无比星眸,注视着来路,朝着他们微一摇手,两人只好住嘴不说!   这时东方微露曙光,只见来路如飞而来一穿红衣,一穿墨绿衣,一穿金黄衣一穿金黄衣四个女子。   身形快速,瞬眼即已来到冷紫霞等所站之处二丈远地方,停住身形,四双带着疑问的美妙目光均望着冷紫霞!   冷紫霞一见此四个女子,就知是刚才不久在旖旎宫所见(原书缺页)原书缺页原书缺页原书缺页冷紫霞说完,五人各就桌上取了食物,检视无毒之后,开始进食,餐毕,食盒由灰衣中年女子取走!   冷紫霞就走入房内,以本身真气相助风雷女侠和海底游龙疗伤,雪山姥姥四人亦各就各位。   冷紫霞走入房内察视风雷女侠和海底游龙伤势。   根据呼吸、心房,脉搏推测,略见好转。   她上床面朝窗子盘膝跌坐,左右两掌一伸,分按风雷女侠和海底游龙两人关窍,极为缓慢地发出两仪真气,进入两人体内。   试行引导着两人藉着服食“万年参”参饼仙品奇药,所保持的微弱已极,快将散尽的丝丝真气,缓慢的运行。   花费了冷紫霞一个多时辰的细心尽力施救,总算勉强已使两人体内微弱真气,能够自行极为缓慢的运行。   她才缩手闭目,运气行功,用以恢复所耗丧的真气!   这时,静立在房门口的雪山姥姥自然已经看清了冷紫霞拚耗真施救风雷女侠和海底游龙的行为举止,使他自愧弗如,对冷紫霞更表示由衷的佩服!   又约一个时辰过后,已轮着苦行和尚接替雪山姥姥的时候,接替交班之后,黄山姥姥坐在厅堂椅上正好闭目休息。   忽听一声笑声传来!她睁目一看,只见厅堂门口站立一个玄衣美貌少女,她一看就知是逍遥三燕老大穿云燕!   这时北丐手持竹杖站在门内朝着穿云燕道:“请姑娘留步!”   穿云燕冷笑道:“要我留步!你配!”   北丐冷冷地道:“冷女侠曾经吩咐过三天以内除了派来招扶的灰衣女子以外,任何人不许进入此楼!”   穿云燕冷笑道:“此楼为本谷所有,姑娘为本谷二谷主的弟子,又经常来此小憩,你们在此连客人都谈不上,有如阶下囚,还要喧宾夺主。”   北丐冷冷地道:“你师父二谷主对冷女侠尚以礼待之,你怎能信口雌黄!”   穿云燕冷笑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出口伤人!”说着,左掌一扬、一股巨大劈空掌劲,朝着北丐胸部猛击!   北丐冷冷地道:“是你动手嘛!那你不要怪叫化子了。”手中竹杖,猛地一圈一送!一圈之时,杖化一轮光影一挡穿云燕击来巨大劈空掌劲,一送之时,杖化白蛇吐信,杖尖向着穿云燕头部猛点!   穿云燕冷笑一声!娇躯迅即左移,一避疾点而来杖尖跟着朝右急闪,右手一伸,五指张开,猛向杖尖抓去。   北丐冷哼一声,哪肯缩杖,真力陡增,顺势猛撇。   穿云燕顿觉撇来竹杖潜力奇大,五指猛收,变指为掌,顺着杖身来势,欺身向着北丐胸前疾推!   北丐一杖在手,变化无穷,竹杖顺着一撇之势,对准穿云燕腰部强抽!   假若穿云燕只顾欺身发掌朝着北丐胸前疾推,北丐右胸固然难免挨上一掌,但是穿云燕腰部亦非被北丐竹杖抽着不可!   穿云燕啐了北丐一口,右掌突收,娇躯左移后退,仍然俏立在原地,朝着北丐冷笑道:“下流东西,打不赢,拚着和人家来个同归于尽!”   北丐一收竹杖裂嘴呵呵大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老叫化拚着和你同归于尽,也不虚此身……”   穿云燕柳眉上竖,满面飞霞,怒斥道:“住嘴!”   北丐尚待答话,蓦觉香风四溢,身侧紫衣人影一幌,已见冷紫霞飄身来到右侧,他连忙向左后飘退,并朝着穿云燕做了一个鬼脸!   穿云燕一见又好笑,又好气。   因见冷紫霞飘身出来,于是朝着冷紫霞冷冷地道:“穿云燕特来云雾楼,向你这位独闯逍遥谷,自命不凡的武林特等高手,领教几手高招?”   冷紫霞神色冷峻地道:“穿云燕,三天以后,就可大试身手,何必忙在一时!”   穿云燕冷冷地道:“你尽管放心,我不会使你三天不到,就伤在我的双掌之下。”   冷紫霞峨眉一扬,神色冷峻地道:“穿云燕,你别过于骄傲无人,我们以三掌为定,只要你能够胜我,任凭作处置好了!”   穿云燕冷冷地道:“休说了不算!”   她双手低垂,缓缓举了起来,用出八成五以上真力,朝着冷紫霞一圈一送!一股刚強劈空掌劲对着冷紫霞上身猛击!   冷紫霞左掌单胸,暗运一气两仪真气,若无其事地静立不动,当胸左掌满蓄一气两仪真气,也不发动相迎,竟不动地挡着,就让穿云燕所发劈空掌劲击得紫色披风式斗蓬发出轻微的飘空声响。   冷紫霞神色冷峻地道:“劲力不妨加強一些!”   穿云燕面色一变!也不答话,她双手低垂,缓缓举了起来,用出九成五真力,朝着冷紫霞猛地一圈一推!   一股刚强巨大劈空掌劲对着冷紫霞上身猛击!   冷紫霞单胸左掌满蓄一气两仪真气,若无其事地仅仅向前微推稍挡!又让穿云燕所发劈空掌劲击得她听穿紫色冷峻式斗蓬发出急促的飘空声响!   冷紫霞神色冷峻地道:“干脆来个全力一击!”   穿云燕粉面铁青,又惊又气,所惊者即是先后所发出的二掌,有如触着一堵极具強力的柔软钢墙似地,使她所发出的劈空强大猛烈掌劲竟无法透过。   她不由又急又怒,她低垂的双手,缓缓举了起来,用出十成全力朝着冷紫霞猛地一圈一拍,一股刚強巨大猛烈的劈空掌劲对着冷紫霞上身猛击!   冷紫霞满爱惜一气两仪真气单胸左掌,才轻飘乏力地向前一推一挡!   穿云燕所发刚强巨大猛烈的气劲为攻,冷紫霞所发潜力大得不可思议的一气两仪真气为守。   穿云燕被一股又强、又大,又猛反震力震得身形一幌,退后一大步!   冷紫霞神色自若地静止不动!   穿云燕粉首低垂,神色颓丧地一个疾旋,身形有如掠空巧燕,朝着二十丈远绿塘对面塘边飞掠而去!   冷紫霞一见穿云燕气走飞掠身形,真不愧飞燕身轻,也不由点头叹赏!   她望见穿云燕身形落在对面塘边丈余远,飞入悬岩小径之内不见之后,转身望着北丐含笑道:“地位这么高,年龄这么大,也会对一个少女说些不正经的话。”   北丐讪讪地道:“冷女侠,这个!这个可怪不得我这叫化子了……”   冷紫霞不待北丐说完,双肩微幌,已经飘身闪入房中。   北丐望着坐在厅堂之中雪山姥姥和守在房门之侧苦行和尚摇头苦笑。   这一日入夜以后,轮着雪山姥姥守在屋后走廊,黄山老人守在厅堂之内,苦行和尚守在厅堂门口,北丐坐在厅堂之内休息。   冷紫霞第二次以本身真气导引着风雷女侠和海底游龙运气疗伤,于亥时时分,始行完毕。   她正待闭目行功恢复所耗真气,蓦听窗外雪山姥姥发出轻微惊咦之声!   冷紫霞知道雪山姥姥除非万不得已是不会发声惊扰她的,她迅即伸手入囊取了一小块“万午参”参饼吞服,用以弥补所耗丧的真气。   然后以传音入密的功夫问道:“雪山道友,有何奇异之事发现?”   窗外守护的雪山姥姥以细小的声音答道:“刚才戌亥之交,塘中忽然慢慢升起一层稀薄的白雾。”   此种稀薄的白雾,离塘快二尺高时,稀薄的白雾之中忽然现出两条水桶粗,长约十余丈,鳞甲峥嵘,昂头吐信的巨蟒,浮在水面,藏在雾中,绕着此楼游走。”   冷紫霞一听之下,急以传童入密功夫问道:“现在稀薄白雾距离此楼尚有多远?”   雪山姥姥仍以细小的声音答道:“一尺不到!”   冷紫霞急以传音入密功夫道:“快退入屋内。”   她迅速伸手将绿色绸布窗帘将窗子遮着着,飘身下床闪出房门,道声:“快将绿色绸布窗帘遮着窗子。”   说着,巳飘身来到厅堂门口,恰好雪山姥姥已经飘身进来!   冷紫霞一瞥外面塘中,果见一层稀薄白色薄雾,距离楼板不过二、三寸,正有两条一如雪山姥姥所说的巨蟒游走而过。   她连忙道声:“雪山道友快入房内看护病人,苦行道友快关上厅堂大门。   说着,闪出厅堂大门以外、站住门外,又道声:“赶快关上厅堂大门!”   苦行和尚自然亦已发现情形不对,但将冷紫霞关在门外頗不愿意,一见冷紫霞意志坚决,只好将门关上。   冷紫霞默运两仪真气发出正气护体,手按青鸾神剑剑柄,以防不测。   她站在门外察看塘中稀薄白雾冉冉上升,两条巨蟒亦似随着白雾的上升就在稀薄白雾中沉浮,于距离楼边五、六丈远处,绕着楼外游走!   这时稀薄白雾已经上升到和栏杆平行,渐渐弥漫到走廊以内。   冷紫霞仗着一气两仪真气,所化正气气护体,对稀薄白雾弥漫在走廊以内,使她下半身等于浸在稀薄白雾之中,她视为未见。   不久稀薄白雾继续上升,两条巨蟒亦随着稀薄白雾的上升,浮沉游走,由于稀薄白雾已快与楼顶相齐,冷紫霞等于已被罩在稀薄白雾之中。   两条巨蟒因为随着稀薄白雾的上升浮沉游走,因此有时它的高度超过冷紫霞的头部,而此稀薄白雾于超过楼顶二、三尺之后,就未再继续上升。   不料稀薄白雾从这时起,似从四面八方朝着高楼汇集。因此走廊以内稀薄白雾渐渐由稀而密。两条浮沉游走的巨蟒,分在木桥的两侧二丈余远处,好像悬空盘浮,昂头吐信对着冷紫霞,并作势欲扑!   冷紫霞仍然仗着默运两仪真气所化正气护体,右掌当胸,只要塘中巨蟒对她有所扑噬举动,她即发掌猛击。   冷紫霞很快察觉白雾由密转浓,其浓厚程度,大有即将阻碍视线,使她无法向远处透视的趋势。   尤其使她感到奇异的,就是这由密转浓的白雾,竟会渐渐生出压力,并见两条作势欲扑的巨蟒,昂头吐信朝着她缓慢地移动接近。   冷紫霞见此情形,情知有异,于是施展“青莲掌法”第三招“银塘叶满”,顺其来势,左右导之的化劲、发出劈空气劲。只见劈空气劲过去,浓密白雾被劈空气劲击得分向四方散开。   冷紫霞连续施展“银塘叶满”一招,使顺其来势,左右导之的化劲,所产生的劈空掌劲,劲道逐增,气圈加大,气劲分散拂卷,浓厚白雾即被驱逐于劲圈以外。   但冷紫霞察觉白雾好似仍从四面八方朝着她所站之处不断蜂涌而来,加诸她的压力,并未因将浓密白雾逐在劲圈以外而减轻。   两条巨蟒已由距离五、六丈远,慢慢接近到三、四丈远。这时才看清两条巨蟒,蟒眼射出绿惨惨冷电似地光芒。蟒首生有一只肉角,遍身鳞甲峥嵘,绿光闪闪,状极凶猛,蟒身尚在朝她缓慢地移动。   冷紫霞一见这两条巨蟒,蟒首各生长着一只肉角,突然想起鬼影子说过此地名叫毒龙潭,才知道两条生长着肉角的巨蟒,一定是所谓毒龙潭的毒龙了。   蓦地警觉鬼影子之所以将她们安置在此,竟是借此两条巨蟒来陷害她们的毒计,不由心为之一惊!   武侠屋校对独家连载       第二十章     冷紫霞蓦地警觉到鬼影子将她们安置在毒龙潭云雾楼之毒计,故然心惊不已,也暗恨鬼影子之心肠歹毒,事到如今,先将这两条恶蟒剪除,三日后再一并算总账,消灭逍遥谷。   忖罢,立将“一气两仪罡气”全力施为,一面将“翔鸾古剑”抽出,左掌蓄劲以待。   那两条心肠歹毒的恶蟒,在一接近三丈后,双双向冷紫霞扑来,势如疾电,挟着白雾,似怒潮澎湃。   冷紫霞凝神注视着龙之扑势,待其已隔丈五左右距离,左掌演出“青莲掌法”中第八招“雨厌风推”之式,以卷劲挥出“一气两仪罡气”。   一阵狂飘,疾卷而出,接着身形腾空,右手“翔鸾剑”招“日分双影”,快如电光火石,疾挥猛扫,一泓绿芒,随势发出如虹绿焰。   那两条毒龙眼见快扑着敌人之时,忽地一阵正风劲气,卷扫而至,登时白雾分翻,毒龙前扑之势,不但已被遏止,反被正气卷得龙身翻滚后退。   毒龙性已通灵,见敌人厉害,欲暂落潭中歇息再出。谁知身未下降,一道绿光,早已娇绕而至,其中一龙,立被剑光斩为两段,落入水中,满天龙血,腥气四溢。   另一条毒龙龙尾,也被宝剑削了半尺伤口,急降潭中。冷紫霞一剑挥出后,跟着一式“莺穿柳林”身形凌空倒纵,退向阁楼的走道上,待机再行出手。   那被斩成两截之毒龙,因腰断后疼痛异常,在潭中翻搅不止。   尾部受创之毒龙,尾部受创严重,自己也痛得难受,也在潭中口喷白雾,尽力兴波,刹时白浪滔天,水吼如雷,潭水四溢,渐渐地淹上了楼阁。   冷紫霞一见大惊,暗忖:“这两条孽畜竟有这样大的威力,自己倒不要紧,只是楼中两个受伤的海底游龙与风雷女侠怎办?”   一念及此,便想到那五把小剑,在这时倒可作为暗器使用。   忖毕,随即在囊中取出小剑四把,凝视那翻滚而至的毒龙,抖手将小剑掷出两把,只见两道紫芒,宛如流星飞渡一般,直向那尾部受伤之毒龙飞去。   一奔毒龙头上之红色肉角,一奔毒龙前额。   紫光光芒收敛后,毒龙额上已中小剑一柄,深入前额,肉角也被另一柄小剑劈开,深嵌其中,直透龙脑。   冷紫霞一见得手,照样施为,向那身成两截之毒龙飞出两剑,也俱中龙首。   如此一来,两条毒龙受创更巨,越发拼命乱搅,潭水一寸一寸的升高,半个时辰后,“云雾楼”中已进水盈尺。   可是那两条毒龙至此,已是力疲血尽,觉浮于潭中,潭水也因无这毒龙兴风作浪,慢慢的退了下去。   冷紫霞于此,方努吐了一口气,打开楼门,进入房中。见众人都在盘膝运功,房中浸入之稀疏白雾,尚未飘散,便知白雾含有巨毒,自己未受其害,乃因常服灵药之故。忙即取出一枚“万年参”参饼,分作了六小块,一一塞入诸人口中后,自己便在一旁运功调息。   时至卯时,潭水始归原位,楼中诸人也已调息完毕,齐向冷紫霞称谢。   冷紫霞谦虚的从寝室中走去,海底游龙与风雷女侠业已盘膝床上,慢慢的调息,于是她也不惊动他们,退出寝室。   翌日红日东升,金蛇万道,大地已恢复平常状态,楼中除了雪山姥姥担任守护外,众人都走出云雾楼,看那潭中浮着两具龙尸。   冷紫霞随即在楼中撕下一幅窗幔,撕成细条,结连成一条长索,将仅余之小剑,缚于索之一端,走过木桥。在池边将剑向那毒龙尸掷去,缓缓引至池边,把四柄小剑起,出剑不带血,紫光闪耀,逐放回囊中。然后取出“翔鸾剑”将毒龙龙首划开,脑际间有一粉红巨珠,大如龙眼,光芒灼灼,知为异宝,忙取入手中。再将另一毒龙龙首劈开,也有珠一颗,一并取出,放入怀中,返回云雾楼。   黄山老人对冷紫霞道:“冷女侠适才所取二珠,可辟百毒,乃世间不可多得之物,女侠可好好保管,备作救治毒伤人之用。”   冷紫霞闻言,心中暗喜,即道:“谢谢指示,小女子自然留作济世之用。”   辰时,那灰衣中年女子送饭至云雾楼,见池中毒龙尸体、心甚惊讶,待诸人食过,收拾饭具,急忙出楼,飞报逍遥谷旖旎宫鬼影子知道。   鬼影子得报,心中也是暗自震惊,一面严密布置三日后之恶斗,一面飞鸽传书,向血影子魔影子两人报警,催其急速返谷。   流光荏苒,恍眼三日之期已至。   海底游龙与风雷女伙骆丽春均已复原,因服“万年参”之故,真气反比从前更加充沛。   是夜,冷紫霞对众人说道:“明日已是三日之期,余欲于今夜前往探查一下,寻找胞妹下落,诸位可好好的调息一夜,以备明日之战。”   风雷女侠忙接着答道:“冷贤侄,老身蒙你相救,意欲陪你同往如何?”   冷紫霞忙道:“老前辈,这一点小事请前辈不必挂在心上,何况前辈也是为晚辈之事而来,今夜还是请前辈好好休息,晚辈自思,想必不会妨事的。”   言毕之后,直闪身出楼,往旖旎宫奔去。   当冷紫霞抵达旖旎宫之时,一片黑茫,已无半点灯火。   便翻身来至宫后,才见灯火辉煌,鬼影子与一满面胡子之人,正在饮酒取乐,满室春光,使得冷紫霞不敢再看,忙翻身退出。   右一面房廊,灯火微闪,紫衣女侠便纵将过左一看。只见房中陈设华丽,状似少女闺阁,便仔细观察,见房中有三个少女,年约十六、七、八不等。   但见一绯衣少女说道:“二姐,那少女怎样哪,是否已经醒转?”   一看绿色衣衫的少女答道:“五妹,你不要心急,她早巳醒转了,不过……姊姊问她,她却不说话,我看明天再去叫她吧!”   那衣绯色之少女即道:“二姊,我们不能不问清楚呀!”   衣绿色之二姊,粉面略现伤感之色答道:“五妹,想爹爹近年倍听一般坏人谗言,其所作所为之事,人神其愤,早已……唉!为人之女,休谈父母之非,那红衣少女来此,若非寻仇,定也是生事来的,在目前来说……”   她顿了顿又道:“虽不能明哲保身,但也不能助纣为虐,所以,愚姊以为放她为上。”   绯衣少女闻得姊姊之言,始幽幽说道:“任凭姊姊作主!”   绿色少女正色道:“五妹,自大姊变态,甘心为恶后,仅存我姊妹四人,爹爹想雄霸武林,谈何容易,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武术一道,是永无止境,所以愚姊方始有此行为,想必三妹与五妹不会见怪吧!”   另一穿杏黄的少女答道:“二姊,此事你全权作主,妹等决无怨言。”   冷紫霞在外一听三女之言,知她们都是鬼影子之女,想不到恶魔家中,竟生出这等好女子,当即毫不犹豫的飞身纵入房中。   那三女骤见灯光下人影一闪,现出一个紫衣少女,艳比天人,不犹登时一惊。   正欲发问,那紫衣少女即开言说道:“汝姊妹勿惊,尔等所言,余均已闻悉,汝姊妹出污泥而不染,余甚钦佩,红衣姑娘冷红霞乃余之胞妹,承诸位照顾,小妹甚是感激,故而现身向贤姊妹明言。”   绿衣少女忽见紫影一闪,现出一个美丽无匹之少女,说了这一大篇话,知为两日前旖旎宫所临之少女,在一惊之后,随即安定下来,施礼说道:“女侠莫非日前莅临本宫之人么?小女子希望日后对家父能够手下留情,则感恩非浅,那位红衣姑娘,尚在房内休息,待小女子叫她出来。”   冷紫霞闻言,蛾眉微皱,答道:“血影子与我爷爷公仇易解,只需退回‘三光神功宝技’下册即可了是公仇,为人子女者,也不能不替父母报仇,古云:“血债血偿”,余意千万仇恨,只及本身,不能祸及子女。余之言仅此,望贤姊妹好好思量一下。”   绿衣少女正欲回答,只见寝室房门红光一闪,走出一个红衣少女,正是冷红霞。   随见她向冷紫霞说道:“姊姊,你也来啦!小妹蒙这几位姊姊相看,倒也不坏,只是那叫什么摘星童子的人,我非杀他不可!”   冷紫霞一见胞妹出来,心中不禁又恼又气又爱,见她说完,即接着说道:“好啦!好啦!你苦头还没有吃够,非要有一天吃大亏,你才会停止盲动,快跟我走吧!”   冷红霞见了姊姊也不好再作辨论,只好跟着紫霞返回云雾楼。   冷紫霞等返回云雾楼之后,将情形告知红霞,以备明日赴约。   红霞一听明日有热闹,便也不再言语,随着大家休息,等待明日大战。   次日,冷紫霞率同海底游龙,风雷女侠、黄山老人,雪山姥姥,北丐、苦行和尚,冷红霞等,随同灰衣中年女子,直奔旖旎宫赴约。   当她们抵达旖旎宫后,见鬼影子魔影子率同五凤(实际仅四风),四蛟,三燕,及北方总关主摘星童子,东方总关主五雷剑叟,西南方总关主飞天太岁七星真人及红衣堂正副堂主玄冰寒冰双魔,八大香主,新任蓝衣堂正副堂主佟美云,丽云等十六香主,齐聚旖旎宫中。   鬼影子待冷紫霞入宫之后,即发出一阵阴森森的惨笑说道:“女娃儿,你们的帮手可到齐了?”   冷紫霞冷冷的哼了一声,答道:“鬼影子,你休要猖狂,我们既然敢来,难道还有所顾忌不成?”   鬼影子阴恻恻的一声冷笑,道:“小丫头,好狂的口气,老夫今天倒要好好的教训你一顿了。”   言毕,回头向左右说道:“那一位去把那女娃儿擒来?”   当即闪出红衣堂香主张观云上前禀道:“启禀二谷主,在下红衣堂香主张观云愿领谕旨。”   鬼影子将头一点,张观云便纵将出来,向紫霞说道:“冷女侠,请出手吧!”   冷紫霞哼了一声,不予理会,状似不屑。   冷红霞早巳忍奈不住,娇躯微闪,纵身而出,指着张观云娇叱道:“狗贼,待你家姑奶奶来会你。”   张观云见冷红霞出场,正要报毒手罗刹之仇,便哼了一声,满面诡笑的说道:“既然姑娘出手,那是最好不过了。”   言毕,摸出铁骨扇一招“推云吐雾”,向冷戏霞迎面罩下!   扇影翻飞,势疾劲疾而至。   冷红霞由腰间取出两小剑,分握两手,立即一招“一波三折”,向来势迎上,光影闪幌,将张观云逼退。   张观云一看,自己仅出手一招,即被逼退,心中又惊又气,忙将铁骨扇一变,一招“迎风扬灰”,向冷红霞欺身进攻,直袭璇玑、喉结、天灵三大穴而去。   冷红霞一展“七绝连环飞刀秘诀”第二招“二转四旋”七式中的前两式,刀化一轮光影,不退反进,硬拥而上。   宛如黄河泛滥,滚滚而出。   只听一声金铁交鸣,夹着一声惨叫,光影收敛,人影两分,众人方始看清场中之情形。   那冷红霞气定神逸的退立一旁,玉手紧握宝刀。   张观云铁骨扇折成两截,一条左臂早已脱离掉在地上。   张观云踉踉跄跄的退了四五步后,卟的一声,跌于地上,满面发红、一脸痛苦之色,由呻吟中渐渐的发不出声息了,一动不动的躺着。   玄冰老魔大惊,疾掠身纵出,一摸张观云之鼻息,巳是丝毫俱无,心中登时大怒,指着冷红霞喝道:“小贱人,你倒是心毒手辣,用毒刀伤害本堂香主,老夫要不叫你尝尝玄冰神掌掌功之厉害,誓不为人。”   冷红霞一脸高傲不屑之态,矫声叱道:“老魔头,姑奶奶正要找你算账,也教你试一试七绝宝刀之滋味如何!”   玄冰老魔气得暴跳如雷,大声怒喝道:“小贱人,休逞利口,看掌!”   随即将冰玄毒掌以八成功力向冷红霞拍出,冷气森森的罩来。   冷红霞知道玄冰老魔的厉害,当下不敢怠慢,手中七绝宝刀一招“二转四旋”,一招中之后三式连环施出,冷飙寒光如雪飞舞,银光滚滚,精芒漫天。掌风疾射紧逼,一片刀光,竟被那转旋中之光影,带着旋转,而不能中鹄。   玄冰老魔惊奇红霞奇怪之招式,并非等闲,忙收掌撤劲,双臂抖动,发出九成玄冰毒掌掌力推出。   冷红霞虽将敌人毒掌遏止,似已感到非常吃力,及见玄冰老陀双掌发出玄冰毒功,忙在腰间又抽出一口七绝宝刀,施出“七绝连环飞刀秘诀”的第三招,“三迥九曲”七式,小心全力施为。   双方掌风刀光一触,两人感应毫不相同。   在冷红霞感到的是两臂被掌风震得发麻。   玄冰老魔则觉得掌风一触光圈,竟一波一波似的减弱,大有慢慢被削之势,心中想不出冷红霞这怪异刀法是从哪里得来?   只好将双掌撤回,略一蓄劲,两掌以十成功劲,又交替着轮番推出毒掌。   冷红霞又抽一柄宝刀,左右两手各执两柄,施出“四分五裂”一招七式,连环飞刀而去,光幽扩大近丈,阻着那玄冰老魔掌力进击。   自玄冰老魔这次全力施为“七步凝冰”手法后,冷红霞之功力究竟相差半筹,渐感难敌。   那玄冰老魔的冰玄掌有如黄河愤缺,寒气大增,冷红霞抵敌不住掌风侵袭,前胸中民一掌,立感冰寒彻骨、连打几个冷噤,退了数步。   冷红霞一见事巳危险,便不顾一切的将宝刀飞出两柄,向玄冰老魔击出。   玄冰老魔见敌人中掌后,心中一喜,未曾料到敌人竟有余力将飞刀掷出,临危反击,一时间躲避不及,被其中一柄飞刀刺中右胸,深入没柄,登时倒在地上,全身发红,气绝而亡。   寒冰老魔见玄冰老魔身中毒刀废命,大怒已极,纵身入场,便向冷红霞一掌拍出。   在旁边站着的雪山姥姥见状,忙掠身而出,全力向寒冰老魔掌力封挡,两人俱是全力施为,双方受伤不轻。   不约而同的各退数步,运功调息。   冷紫霞此时已上前扶着乃妹,在囊中取出“万年参”参饼,分了四分之一,寒入红霞口中。   一面运聚“一气两仪真气”,注入红霞体内,以使灵参药力发挥,化解体中之玄冰寒毒掌力的毒素。   北丐见寒冰老魔与雪山姥姥二人之阴寒功力相敌,各自调息五内之机,发山一阵呵呵大笑,道:“寒冰老头,如今雁行折翼,不能同起同落,让花子欲试试尊驾的寒冰阴毒掌力如何?”   北丐这几句似讥实损的话,一入寒冰老魔耳中,激得老魔凶心大起,左手便在皮袋里插上手套,握了一把寒冰夺魄毒砂于掌中。冷冷的哼了一声,道:“臭叫花,你要找死还不容易。”   寒冰老魔一边说,一面腾身,右手一招“寒地哀鸿”,夹着其寒冰阴毒掌力,以九成功劲,向北丐递去。   北丐似打自知之明,显然老魔适被震动了一下,但自己功力实比别人要差个小半筹,忙身形一闪,让过寒冰掌风正锋,双掌由旁向老魔击去。   寒冰老魔见北丐闪让反击,待北丐掌力已近身一尺左右,才腾身上纵,拔地两丈余,左手立由皮囊中抽出,向北丐一扬。   一大把寒冰夺魄毒砂,由高空向北丐当头罩下,宛如漫天花雨一般。   北丐见寒冰老魔一声不响的放出大把寒冰夺魄毒砂,向自己周身直罩而下,心中大骇,急收掌发出劈空掌力,挥向毒砂,一面纵身外跃。   海底游龙及风雷女侠等,也因事起仓促,只有发出劈空掌力,以尽人事。   那寒冰老魔的寒冰夺魄毒砂,虽被众人合力扫出十之八、九,但终因发掌过迟,至使北丐连中三点毒砂天肩腿z之上,跄踉后退,随即在受创之处,生出一丝极寒之气,顺着血液循环周身。   北丐连忙伸指点其腿部大穴,制止毒气上行,一面呼叫各人,代其连点肩部诸穴,始萎然跌坐于地,暗自运功,驱除身中之毒。   苦行和尚口念一声佛号,上前以吸力将三点毒砂取出并以内力助其驱毒。   冷红霞经过了紫霞之治疗,也已痊愈,只是精气神三宝尚需调息一个时辰,始能完全康复。   此时雪山姥姥又巳纵入场中,与寒冰老魔交手起来,两人都是江湖中特出高手,其相搏之狠,可想而知!   一时之间,只见厅场之中,人影翻飞,寒飙四溢,时而掌风雷鸣,震得吊灯挂联,吱吱作响。   逍遥谷四蛟,却于此时纵身而出,   由老大东海蛟女上前向冷紫霞道:“姓冷的,姑娘们倒想领教你的绝技,你有种敢下场一战吗?”   冲紫霞“哼”了一声,正欲开言,那风雷女侠、黄山老人,海底游龙人巳纵身而去,首由风雷女侠哈哈大笑,说道:“四个黄毛丫头,竟敢在人前称强,待我老婆子来会你等。”   东海蛟女一声娇笑,道:“凭你这老骨头也配。”   风雷女侠骆丽春乃风雷派之杰出高手,江湖上赫赫有名人物,几曾受此轻视,当即大怒斥道:“好丫头,休逞口舌之利,看招。”   身随声出,一招“风惊大地”,向东海蛟女疾卷而至,劲力雄厚非凡。   东海蛟女一声娇笑,道声:“来得好!”一招“神蛟摆尾”,连砍带劈的一掌还击,反点风雷女侠之中极,气海,血仓等穴。   风雷女侠右手一扬,左掌圈划,右手一招“雷震天地”,疾点东海蛟女期门穴。   冷紫霞趁她们紧张之际,忙用毒龙珠一颗,交给苦行和尚,替北丐疗毒。   风雷女侠与东海蛟女恶斗五十合后,那东海蛟女终因技差一筹,渐渐的难以抵敌。   南湖蛟女一见大姊巳呈败像,一声娇喝,纵身入场,欲助乃姊一臂之力。   海底游龙在旁,焉能让她助拳,便出场拦着南湖蛟女相战。   西江蛟女、北池蛟女见二姊助拳不逞,便双双跃落场中,杀上前去。黄山老人阴恻恻的一笑,喝道:“丫头们,休仗人多势众,老夫来会会尔等。”   便一连两招,分取西江、北池二蛟,疾如星驰,这七人便分成三处激战着。   盏茶后,四蛟那是这三位江湖特出高手之敌。   东海蛟女一声娇喝,道:“三位妹妹,快摆四象阴极阵拒敌。”   其他三人应了一声,纷纷后退,反手拔出长剑,以备联手攻敌。   黄山老人,海底游龙,风雷女侠等三人、又焉能后退,故即分攻入四象阴极阵中。   经此一来,四蛟功力虽然稍逊三名特等高平,但一经联手,又自然不同,一时之间倒也难分胜负。   北丐经毒龙珠疗治之后,寒毒已经拔出,只有再行调息,便可痊愈。   回书再就雪山姥姥寒冰老魔,双方斗约八十余合后,各不相上下,已呈胶着状态。   那寒冰老魔见久战敌人不下,在一招“寒霜袭梅”之后,左手抓了一把寒冰夺魄毒沙,向雪山姥姥洒去。   雪山姥姥岂是等闲之人,照样还牙的回敬一把雪山银粒,反击过去。   那寒冰夺魄毒沙和雪山银粒在空中相遇,纷纷互击落地,其穿过之毒砂与银粒,被两人的劈空掌震飞,两无伤害。   寒冰老魔见毒沙无功,便聚其三十年之功力,腾身上跃,向雪山姥姥硬行进击。   雪山姥姥眼见老魔双目凶焰暴射,便知其必将全力一击。集聚其全身功力,向老魔击出之掌,还敬过去。   两股极大回力相接,宛如春雷乍放,一股窒人的凌凛寒劲,几乎充塞了整个厅房空间,四处放射。   也因这一较劲之下,寒冰老魔与雪山姥姥各被震得连退六七步,五内翻腾不已。   但寒冰老魔却强提一口真气,压制着五内翻腾之苦,再行向雪山姥姥一掌击去。   雪山姥姥见他拼命式的强提真气扑来,在无可闪让之下,只好拼出最后一点真力,全力施为,迎着来掌。只听破鼓似的一声响后,两人同时倒于地上。   冷紫霞闪身一跃,将雪山姥姥抱回,喂了一点“万年参”,将她放于壁上靠着。   那边南方总关主七星真人也将寒冰老魔抢回,魔影子上前给他服了三粒丹药,使其伤势暂遏。   冷紫霞这时候闪电般又从玄冰老魔尸上,将七绝宝刀取回。   鬼影子阴惨惨的尖叫一声,冷冷的笑道:“你们这批人物,果然是个可多之才,老夫警告尔等,若是乖乖的投效本谷,尚可活命,否则!哼……”   冷紫霞娇斥道:“鬼影子,你今天休要梦想,赶快将被擒之人放出,姑娘再好好的同你结账,不然,那就休怪姑娘手辣了。”   魔影子纵身而出,双掌发出“万魔毒功”、以九成功力,向海底游龙等三人,一连攻出七八掌,将海底游龙逼退。   鬼影子大喝一声,道:“将神偷罗胡子、黄衫老者给我拖出来。”   两旁香主一声答应,退下四人,不一会将罗胡子黄衫老者拖出,放于厅上。   神偷罗胡子双眼一瞪,向魔影子怒道:“魔影子,老夫因与你交往甚笃,特地来看望你,顺便商量一事,想不到你枉披人皮,毒蝎其心,竟连我也加害起来,真是禽兽不如。”   魔影子哈哈一笑,道:“罗胡子,要不是老夫回来,恐怕你早巳进入枉死城了,如今这样地对你,这可要怪你那位师兄,海底游龙单于老头,他不来逍遥谷大闹,焉能把你当作阶下囚。”   神偷罗胡子一听拜兄海底游龙至此,忙掉头一看,果然见海底游龙在那边站着,怒气冲冲的瞧着自己,不由得暗感惭愧,俯首无言。   冷紫霞向鬼影子娇斥道:“枉你活了这把年纪,还想称尊武林,竟会用诡计来陷害江湖人物,说起来倒真令人齿冷。”   鬼影子阴惨惨的尖笑道:“老夫不听你这一套,来人啦!把这两个狗囚砍了。”   左右立即闪出四名蓝衣香主,挥刀下砍。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忽见厅处白影一闪,疾如电光火石,夹着一道金光,直往那蓝衣香主等人扑去。   只听哎哟连声惨叫,那四名蓝衣香主血溅厅上,那白影一闪,随即抓起黄衫老者和罗胡子,退回冷紫霞身畔。   众人方始看清那白影竟是一个身着白衫之俊美少年,满脸含笑地看着冷紫霞说道:“冷妹妹,你好!”   冷紫霞一看,却原来是夏龙儿,心中不知他这一会到哪去了,竟在今日,突然不至此地,当即含笑回答道:“原来是你呀,夏前辈呢?”   夏龙儿正欲回答,那旖旎宫外响起哈哈一声苍老的笑声,接着走进三人。前面银发皓首的老者,正是夏龙儿的爷爷西岳樵隐夏薰南。后面跟着一双中年男女,女的美艳如花,正是夏龙儿的姑母夏兰芝,男的也甚英俊轩昂,不知他是何人。冷紫霞看罢,便上前见礼,夏薰南才一一介绍,那中年男子,原来是夏兰之的丈夫,郭云,外号人称奔雷手。   笔者至此,略略将此一男女主角交待一下。   原来夏薰南当日在华山与黑煞三怪,青白二隐三日之约再见。待三日后他们赶至夏薰南之木屋一看,竟然人去屋空,不知所终。还以为夏薰南畏事,临阵而走,彼辈因志在取宝,故也不闻不问。   实则因江湖双仙之一,醉仙司马青获悉昔年杀害夏龙儿父母之仇人,长江枫林渡七蛟要突然他去。醉仙司马青得知华山出现青莲秘录宝物之事,赶来华山,巧遇西岳樵隐,二人因前相交甚笃,故将其事告知。因此,夏薰南便匆匆携着女儿及孙子,同醉仙司马青南下湘省,赶往长江枫林渡,将长江渔叟师徒除去,替夏龙儿父母报仇。并将余白姑余青姑两人折服。始后西岳樵隐恐怕女儿夏兰芝守寡多年,会养成孤辟之性,逐与醉仙分别,三人向东北而行,赶出关外。将奔雷手郭云寻着,一行四人,始入关返里。准备回陕隐居。并在豫中遇见丐帮之人,传出群雄集会蜀省之邛崃山逍遥谷、与鬼影子拜寿之事。其中有华山派之追云老叟冷飘萍、及其两位孙女,一干友好等,为逍遥谷与华山派之公仇、及其儿子之私仇、而前往复仇雪恨,夺回华山派之“三光神功宝笈”下册。夏薰南因感其相救之恩,又因夏龙儿念念不忘冷紫霞,于是祖孙女婿四人,星夜往西蜀,兼程进行。   当他们抵达邛崃山后,查到逍遥谷之通路,由正东方之紫藤山,青松岩,进入丹桂岭,莲花峰,强过五雷峡。因东方总关主摘星童子已聚逍遥谷,故沿途过关斩将,直达逍遥谷旖旎宫。这时正遇上鬼影子下令要斩黄衫老者与神偷罗胡子,夏龙儿眼见冷紫霞在内,便闪电般跃入宫内,将二人救出。   且说鬼影子骤见白影一闪,疾如驰电,杀伤香主,连带救人,仅在一瞬之间,定睛细看,来人却是一十七八岁之美少年,心中也不由微凛,一面发出阴险冷笑声,道:“来人快报上名来受死。”   夏薰南呵呵大笑,道:“鬼影子,真是贵人多忘,老朽乃夏薰南,前来拜望谷主风仪,长江枫林渡长江渔叟已被老朽剪除,二谷主可知道其事否?   鬼影子骤闻长江枫林渡被消灭,不幸之事,竟旋踵而至,看来逍遥谷的一场血战,是无可避免了。忖罢,便冷冷地、阴恻恻地说道:“好!好!今天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一些甚绝学,敢来此显露?”   言毕,回头对摘星童子道:“北方总关主,请你接待他们一下。”   北方总关主摘星童子道声:“遵命”,便一付不在意似的蹁着方步而出,向夏薰南阴阳怪气的说道:“夏老儿,你就下场试上一合吧!”   西岳樵隐呵呵大笑,正欲开言,忽见身边绿影一闪,飞身入场,竟是女儿夏兰芝。   只见夏兰芝严霜满面,冷冷的叱道:“凭你这魔头也配与我爹爹动手吗?有什么玩意快使出来给你姑奶奶瞧瞧。”   冷紫霞在旁以传音入密之功,向夏兰芝说道:“请注意这魔头的‘五毒迷踪散’。”   夏兰芝将头一点,随即将长剑抽出,暗聚‘七绝煞光神功’,凝神以待。   那摘星童子阴险地,尖声尖气的冷笑道:“好美丽的娘子,本关主甚是喜爱,我看你不如归降本谷,本关主定叫你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夏兰芝一听,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声娇喝,叱道:“魔头,你敢不干不净的乱讲,看招!”   展开“三光神功”中之剑法,一招“日晕耀天”卅六式,翻翻滚滚的猛攻摘星童子。   夏兰芝自服“万年参”参须后,又兼练成“绝煞光神功”,内力已是非比等闲。   摘星童子见对方剑势如绵,寒光飞舞,如流星赶月,精芒电掣,似风雷并作,哪里的大意。连展开“摘星手法”,掌指兼施,迎着夏兰芝血战。   盏茶后,夏兰芝第一套“日晕耀天”之招式使完,接着又展开第二套,“月晕披地”卅六式,继续施为。在第二套“星光密射”卅六式时,剑化桃片千朵,光摇瑞雪万条。银光四射,身如游龙,劲风寒芒,宛似长虹经天,向四周疾射。   摘星童子的九十六路“摘星手法”,早巳使完,被夏兰芝逼得手忙脚乱,只好全力劈出劈空掌劲,略一封闭对方招式。迅即撤身后退,两只衣袖连展,一片白蒙蒙垢烟雾直向夏兰芝罩来。   口中喝道:“还不给我倒下,尚待何时。”   夏兰芝一见摘星童子袖中,飞出一片白雾,便知是“五毒迷踪敌”袭来,忙屏息呼吸,将运聚之“七绝煞光神功”集于双掌,全力挥臂而出。一阵狂飙猛卷,立把那一层白雾,卷得如波翻浪涌地反向逍遥谷群魔飘上。   鬼影子与魔影子大惊,四掌齐出,才将那些白雾卷出厅外。   夏兰芝却于此时,连施第三套卅六式中之最后三招,“星光耀闪”“光云迷漫”“光华四射”,向摘星童子疾射而至。   摘星童子正因“五毒迷踪散”被夏兰芝掌力震回,鬼影子魔影子大喝之声,而感到惊惶,这时被夏兰芝连连疾攻而来,化招不及。但见银光闪处,右肩巨痛,掉头一看,右肩连衣带肉削去一大块,鲜血直冒,忙即撤身退出场中。   夏兰芝也收剑不追,返身站立西岳樵隐身旁。   魔影子气得满身发抖,暗想逍遥谷几曾如此大败过,当即大声骂道:“你们这批狗男女,有种的出来和老夫一斗,否则,老夫要乱开杀戒了。”   话声一落,旖旎宫外一声“阿弥陀佛”,走进一个身材枯唐之老僧,惟其两眼开瞌之间精光毕露,不言而知其为一身负绝技之高人。僧人身后,随跟着走进一男一女,年逾古稀之老叟及老妇。   冷紫霞与夏龙儿一看,心中暗喜,西岳樵隐也上前招呼,互道离别之情。   原来这三人正是在王爷村,等待冷紫霞姊妹之少林派前掌门人空空异僧,及紫霞姊妹的爷爷祖姑,追云老叟飘萍,翻江龙女展鸾英等。   自冷红霞私自出走,冷紫霞追寻妹妹未归,空空异僧延误一日返回镇上,等待紫霞姊妹一日,未有踪迹,翻江龙女早巳不耐,担心两孙之安全。逐由空空大师引路,赴奔逍遥谷。他们由东北方经沙涧,云雾山,烟霞岩,扑入明月岭。硬闯落星峰,破掉沿途暗卡埋伏,进入逍遥谷,直趋旖旎宫,拜见血影子。欲向血影子要人,顺便了却公私仇怨,不料刚入宫门,便见群雄毕集,战斗似早已开始,当即由空空大师发话,与群雄相见。   鬼影子见谷中又进来一批高手,谷中所设备各种防守,巳是有等于无,不知还有好多高手要到,气得三尸喷火,七窍生烟。尖声的哇哇怒叫道:“今日本谷高手云集,为数十年来年未见,这样也好,免得我们到江湖上,三山五岳寻找尔等,你们哪一个下场来与本谷主较哶较量?”   南方总关主七星真人上前答道:“杀鸡焉用牛刀,待属下前往接一场试试?”   鬼影子心气略平,即吩咐其小心应付,南方总关主七星真人一声“遵命!”,进入场中喝道:“哪个不怕死的快出来吧!”   神偷罗胡子早经海底游龙将绳索解开,调息了这一阵时间,身体已是恢复。一念及被缚受辱,怒火中烧,便跃身而出,骂道:“逍遥谷的鬼魉们,待我罗胡子来领教。”   话音一落,一招“神算鬼命”,骈指直点七星真人期门,中极,关元三穴,快逾电掣,形同拼命。   那南方总关主七星真人见他出手连点三穴,忙施出一招“游蜂戏芯”,身形一飘,闪至一边,反手一招“迥光反照”,拍向神偷罗胡子腰间扫来。   罗胡子左手收回,一式“下海斩蛟”,化开来式,右手一招“偷天换日”,直取七星真人两睛而至。   七星真人撤招微退,双手一展“闭门拒客”,封锁来式,跨右脚,进右肘,一招“渡横舟”,矮身直撞罗胡子的气海大穴。   罗胡子是一个身材矮胖之人,见招将身形向后一仰,右脚闪电飞出同,一招“怒马扬蹄”反踢七星真人下部阴囊而去。   七星真人当即旋身后退丈余,窥机而进,两人由合而分,凝视了半盏茶之久,始又双双扑上,只见人影一合,身影翻飞,指掌闪动,已是五十余个回合,难分上下。   论功力,两人相等,论技术,是各有千秋,转瞬之间,又是快近百回合了。   神偷罗胡子已是满头大汗,喘息不停,招式也渐渐缓慢,显已不敌。   原来他在逍遥谷中十余日,被鬼影子日夜不停的娱酒纵色,他身体虽好,又焉能抵抗那群惯于采战之红粉娇娥。若不是魔影子返回逍遥谷,见状稍念旧情,还欲利用一番,始予制止,他便早巳报废,如今能斗上近百之招数,已是大幸。   就在神偷罗胡子一招“巧搞银屏”,向七星真人当头罩下之时,那七星真人左手一招“天王托塔”,右手一招“雀屏中选”,直印在办胡子的前胸上,当即被震得踉跄后退七八步,口喷鲜血。海底游龙忙纵身扶罗胡子在旁休息。   追云老叟纵身而出,说道:“鬼影子,你快将那‘三光神功宝笈’下册取出,我们早早解决公私之怨,不要尽拖时间了。”   鬼影子怪叫一声,冷冷的答道:“冷老头,你要‘三光神功’下册不难,只要你能胜得过我鬼影子,连公私之怨,不就一齐完结了吗?”   冷紫霞飘身而出,娇声叱道:“废话少说,要见功夫,就与姑娘比划罢!”   鬼影子凄惨的一声冷笑,道:“好,女娃儿,我俩就来试一下吧!”   言毕,漫不经意的等候着冷紫霞出招。   紫衣女侠岂是省油灯,当即凝聚“一气两仪罡气”,一声:“看招。”展开“青莲秘录”中之掌法,一招“青茎翠盖”,向鬼影子当头罩下,身手娇捷,端的不凡。   鬼影子见她出手劲气袭人,也不敢稍存大意,展开“鬼影移形步法”,配合“五阴鬼手掌法”,一招“五鬼把门”严封来势,身形飘忽中一闪,恍至冷紫霞旁边,一招“鬼索琐项”,向冷紫霞灵台大穴拍去。   冷紫霞见鬼影子掌势,跟着飘忽不定的步法,威力惊人,忙也遥出“大挪移五行步法”,与青莲掌法连同使用招“鱼翻鹭浴”,用粘劲猛吸敌手,再用第四招“水槛风生”。强敌进前,予以反震。   可是鬼影子老奸巨滑,一发觉不对,立即撤招,身形一闪,跟着一招“阴阳夺魄”,上下反击而去。   冷紫霞见鬼影子奸滑撤招反攻,便以第三招之“银塘叶满”,顺其来势,上下导之,予以化开,紧随着一招“雨压风摧”,双掌叫劲,直卷过去。   鬼影子冷哼一声,暗忖:你这女娃儿,不过占招法奥妙而已,胆敢硬拼掌力!他一面暗忖,一面将“五鬼魔功”叫足九成,向冷紫霞卷来之掌风,硬迎而上,两股强劲无匹的掌风,立卷得空气紧迫,逼得四周功力较差的人,不住连连后退数尺之远。   蓬然声响,尘灰漫天,旋涡疾卷,劲气四溢,冷紫霞被震得连退了五步远,始沉桩立稳。   鬼影子却被震退了八九步远,气血翻腾,五内微胀,始惊这女娃儿内力之强,竟高过自己,忙连服数粒丹药,调息了近盏茶之久,方始平复。   那冷紫霞早已调息完毕,静立一旁,不欲趁人之危,待鬼影子功力恢复后再战。   两人经此一掌之后,俱各心中有数,各自凝神待机。双方又经过了半盏热茶之后,人影乍合,拳来脚往,身形翻飞,转眼又是各攻了廿余招。   鬼影揶见难妈胜,在一招“群鬼闹府”之后,撤身拔出钢骨迷毒扇应敌。   冷紫霞见对方撤出兵器,玉手一翻,呛喝一声鸾鸣,拔出“翔鸾古剑”,只见一汪紫莹,光耀夺目。   随听一声骄哼道:“鬼影子,兵器已然取出,快动手吧!”   鬼影子大怒喝道:“丫头,休逞口舌之利,看招!”   一招“鬼王摇扇”,化成数百扇子,疾点而至。   冷紫霞不慌不忙,一招“斗妆争艳”顺势化导,回手一招“引翠分红”,剑化经天长虹,隐含风雷之声,向鬼影子罩去。   武侠屋校对独家连载       第二十一章     话说冷紫霞一招“引翠分红”,向鬼影子罩去,剑急势疾,快捷无与伦比。   鬼影子忙一招“鬼戏钟离”,连化带攻,反向冷紫霞腰间点上。   冷紫霞的“大挪移五行步法”一闪,躲过来招,即以“一茎两影”,分点鬼影子大阳中极期门穴。   两人一来一往,斗约五十余合。只见扇影飞腾,宛如苍鹰展翅,银尤闪恍,翔如粉蝶穿花,隐含劲气逼人。翔鸾剑犹如入云神龙,漫天飞舞,在扇影劲风中,左冲右突,横扫直劈,天矫旋射,满天紫虹乱窜。看得两边人士,目瞪口呆、暗自叫绝。   恍眼已是百招已过,犹未分胜败,又半约廿余合,在鬼影子一招“四鬼闹判”之时,扇影四合,分点冷紫霞四处大穴。   冷紫霞一招“风合四香”,神剑往钢骨扇上一卷,漫天剑气,匝地寒光,夹作锐啸劲风。   一声金铁之声,震耳不绝,一点白影,随着紫虹飞起丈余高。鬼影子登觉手头一轻,忙撤招跃出圈外,一看手中钢骨扇已被削断两截。   一个极负盛名之人,一旦兵刀被毁,心中是何等的难过,鬼影子在这种场合之下,怒吼一声,将其余之半截钢扇,掷出三丈之外,双掌骤运“五鬼魔功”,尽全力向冷紫霞推出。其劲气之强,也似滔滔滚滚的巨波骇浪,卷涌澎湃,威力吓人之极。   冷紫霞一剑在手,见鬼影子拼命施为,忙将“一气两仪真气”运贯全身,右身翔鸾剑一招“叠翠跳珠”,剑影疾卷,将袭来之劲气引化了一部分,左手一招“华盖倾裂”,把“一气两仪真气”向鬼影子一放一推。   只听一声闷雷响处,劲风激流成涡,势如飞瀑怒潮,狂涛汹涌,厅中震得吱吱发响。   那鬼影子被震出丈余之外,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冷紫霞仅后退了八九步,五内翻涌不息,急取出半枚“万年参”参饼服令之后后,运功调息。   原来鬼影子所发的一股强大无匹的掌力,被冷紫霞一招“叠翠跳珠”的引力化去了一半,再经她全力击出之“一气两仪真气”一逼,那鬼影子焉能抵敌,故即震断心脉,倒地毙命。   冷紫霞也被鬼影子所剩之一半功力震伤几腑。   魔影子眼见鬼影子身亡,心中暴怒,趁冷紫霞尚在调息之时,飞身扑出,发掌进击,势如闪电。   在冷紫霞一时不及闪避,群雄又不及抢救之时,忽见旁边电掣般飞出一条白影,快逾闪光,向魔影子迎去。   一声轰然巨震,劲风四扬,黑白两条人影,双双坠地,各立一边,相隔有三丈之远。   众人一看那迎阻魔影子之人,竟是那白衣美少年夏龙儿,均甚暗惊!   想不到这一双金童玉女似的少年男女,均俱有震绝尘寰的深厚功力!   只见那夏龙儿不屑似的冷哼一声,道:“所谓自命无敌的逍遥三魔,竟是乘人之危的恶徒,有本领就与小爷正式搏斗一场。”   魔影子偷袭不逞,羞愤至极,更加大怒道:“小狗,想不到你还有一手,要比!就看招!”跟那一招“魔鬼入洞”,随声而出,直往夏龙儿中宫各大穴点至。   夏龙儿身上纵丈余,闪过“魔鬼入洞”招式,临空一招“披露舞风”,向魔影子当头罩下。   魔影子见下罩之掌,劲大力沉,忙施“双魔撑天”一招,双掌向上一扬,硬是迎去。   两人掌劲交接之下,只听轰隆一声大震。来地涌起风云,一股窒人的凌凛劲气,充塞大厅之中,挟着夺心魂之威势,卷向四周,夏龙儿借掌劲一触之震力,飘身退出丈余之外。   那魔影子在硬接之下,被震退约六七步远,五内微沸,气血疾流,忙取出丹药数粒吞下,予以调息。   半盏热茶后,始收功观看,只见对方神气內蕴,精神逸逸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已运功。便知道对方借反弹之力后退,未受震伤,自己硬接之下,反受震动内腑,明知对方取巧,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数十年的威名,竟会如此葬送?心中越想越不是味道,不由在羞怒中施出“百魔毒功”中的“魔抓手”、一招“五魔夺魄”,向夏龙儿抓出。   夏龙儿见魔影子一声不响,使出招袭来。只见他双臂骨格爆响,肤色发青,五指如钩,指端劲风凌厉,阴寒澈骨,知其巳发出歹毒之阴功,当时忙将“三乘五行政权气”发挥至极限,一招“盖风藏蛟”向来掌迎去。   寒风横空,郁蕴风雷,阳和正气,一遍春意,刹时之间,满厅人影闪动,疾逾奔马,愉似流星,兔起鹄落间,却听不到飘飘衣衫之声,看得众人又是一阵喝采。   不觉间已是五十余合,正在凶狠的恶斗时,厅外一道红光闪动,一个高大的身影,势如闪电般打向厅中。   众人一看,都不禁脱口齐呼:“血影子回来了!”   那高大身穿红衫的人,正是血影子接获飞鸽传书,星夜驰回逍遥谷。   只听他一声巨吼,道:“住手!”   魔影子即虚攻一招,撤身后退,注视着对方不瞬。   夏龙儿也旋即退回出圈外,气定神逸的看着血影子。   血影子见与老三相斗之人,竟是一十七八岁的俊美少年,心中不禁暗暗纳闷对方具功力之深。看罢,随即哈哈笑,道:“逍遥谷数十年,难得高朋满座,本人不甚荣幸。”   言毕,回头见鬼影子未在,便问魔影子道:“老二哩?”   “二哥已死了。”   “死了!”血影子似不信的震惊着重又问了一句。   “是的。”   “是谁的杰作?”   “追云老叟冷飘萍之孙女,那紫衣女娃。”   血影子满眼怨毒的看了冷飘萍一眼,然后又盯在那正在调息,快在复原的冷紫霞身上,一瞬不瞬的看着。   空空异僧,夏龙儿及冷飘萍翻江龙女等,见血影子那付狰狞之像。都不自禁的向冷紫霞靠拢,以防血影子的突然发难。   血影子看了一会,蓦地发出一阵凄厉的惨笑,然后点着头说道:“好!你们要取回‘三光神功宝笈’下册,替冷华欣夫妇报仇,老夫今天就成全你们吧!”   一说完,回头又对魔影子道:“老三、现在外面的关已是形同虚设,快发出紧急信号,将各关卡看守之人员召回旖旎宫外。”   魔影子连连应诺,随即叫三燕中之老大,穿云燕去施放信号,穿云燕领命,便穿厅而出,去召集人马。   血影子方始回头对追云老叟冷冷地说道:“冷老儿,我们到厅外去比斗吧!三光神功宝芨下册,我即刻派人去取来,只要你能战胜老夫,公私之仇即可一笔勾消。”   追云老叟呵呵一笑,答道:“我们就去厅外等候尊驾。”   话完,就领先出厅,众人也陆续跟着来到厅外。   冷紫霞也已复原,仅北丐被寒冰夺魄毒沙所伤,尚未痊愈,但因他在云雾楼曾服食过“万年参”,所以这毒沙之毒,尚不怎么厉害。   只有神偷罗胡子因酒色过度,伤得较重,于是冷紫霞分一点“万年参”给他服用,由海底游龙将他扶出厅外。   待众人来至草坪之上,血影子魔影子及其部属,也随之而出。   金凤拿着一本绢册,飞奔而来,交给血影子,退立一旁。   当血影子将绢册接过后,正欲开言,忽见谷口数条人影,星掷丸跳般如飞而来,不一会已是仅隔数十丈了。   冷紫霞等一见,竟是江湖双神之一,江湖神丐,及峨嵋妙手鸳鸯谭人鹤与米骊珠夫妇,无影童子等。只见妙手鸳鸯米骊珠来至冷紫霞面前,对华山青莲宝藏之地及留下青城三子与神驼古震天等人在那里看守,说了一遍。   冷紫霞含笑对米骊珠道:“谢谢老前辈之关怀,该处藏宝,早已由晚辈获得,古前辈等只好待此地事了,再行通知他们了。”   米骊珠闻言大喜道:“原来你巳将青莲前辈之藏宝得到了,倒使老身空自作急一番,拼命一场。”   江湖神丐也与空空异僧话旧,并由空空异僧介绍众人认识。   血影子暗惊对方人多势大,尤其是江湖神丐也到了,知道今日之事甚为棘手。   但也强自镇定的哈哈一笑,道:“想不到连名震武林的江湖神丐也到了,真是幸会之至,冷老头,‘三光神功宝芨’下册在此,只要你能取胜,一切恩怨俱了。”   言毕略顿一下,又道:“老夫有一套小玩意,想请教诸位自命为江湖上特等高手之人,这套贻笑万家的玩意,即是命小徒们摆上一个‘反琐阴阳八卦连环阵’,先请诸位指教。”   言毕,即回头对金凤,四蛟,三燕等道:“你们快下场去,让他们这批高手指教一下。”   金凤与四蛟三燕即入场中,摆开阵势待敌。   血影子的话,却也把这些高手都气了起来,当即由黄山老人为首,接着是海底游龙,风雷女侠,谭人鹤夫妇等人,闯入阵内,首由黄山老人发动攻势,金凤即将阵势带动,人影登时穿梭似的驰着,只见掌风呼呼,刀光闪闪,有如走马灯般的团团转动着不停。盏茶之后,‘反琐阴阳八卦连环阵’封闭得丝毫不露破绽。   黄山老人等竟冲不出阵来。以功力而论,黄山老人等任何人,都比布阵之人强。布阵的一凤四蚊三燕虽不能算作特等高手,但在江湖这中来论,也算是第一流的高手,她们在血影子苦心培置下,演练“反琐阴阳八卦连环阵”数年之久,已是熟练配合密切,敌人攻东,则西边之人援助。是以使黄山老人等一时无法突阵,反而处处显得掣手受制。   最后黄山老人提议,五人布成五行方式,以正反阴阳之势,予以攻击,经此一来,方始挪成平局。   顿饭时间已过,仍是无法取胜。   紫霞姑娘在外高声漫喊道:   “五行合三方,   金火两相抵,   严注壬癸水,   首取甲乙木。   黄山老人一听,早明其意,即以气功传密之法,告诉其余四人。   嘱谭人鹤夫妇紧攻左面,海底游龙、风雷女侠紧攻右面,将阵势扩大,以助自取东方甲乙之人。   五人取好连络之后,便分头强攻,黄出老人展开黄山派之“太刚九阳神功”,施全力向东方主阵之人,金凤,奋力攻击。   双掌交替发出神功,一波一波的翻滾而出,宛如寒潮怒奔,冲激而去,震得砂土飞扬。   那主持阵务变化之金凤,因两旁相应之人,被人牵制,阵形虽有转动,但敌人紧跟着而动。   至使应援之人无法大力支持,被黄山老人的掌风,震得动招难递进,连连后退。   半盏热茶时间一过,那“反琐阴阳八卦连环阵势”,已被扩大数丈方圆,便是无法互相呼应。   黄山老人借此时势,拼命两掌击出,将金凤震得飞出两丈之外,五内翻涌,不能再行指挥,黄山老人借身反击四蛟。   如此一来,这八卦连环阵便无形解体,四分五裂,各自为战。   血影子见阵已破,知道再战下去,必有伤亡,便大喝一声:“住手!”   随即飄身而出,冷冷地笑道:“这女娃儿果有一套,你们这几位要谢她一谢。”   追云老叟纵身而出,接道:“我们的事情可以解决了吧?”   血影子正欲回答,那东方总关主五雷剑叟纵身而出,哈哈一笑,道:“追云老叟,你先同在下比划一下,如果你要赢了,大谷主自然会陪你一场。”   追云老叟哈哈一笑,道:“大关主既有意思,那么恭敬不如从命了。”   五雷剑叟将剑拔在手,道:“那我就领教一下华山剑法。”   追云老叟微微一笑道:“好!我也领教一下五雷绝技。”   言毕,拔剑在手,蓄势待敌。   五雷剑叟见追云老嫭渊停岳峙,仗剑而立,便也不再多言,一招“雷鸣九天”,向追云老叟闪电而进。   追云老叟因对方也是闻名江湖的特等高手,那敢怠慢,立即一招“三光神功宝芨”中的剑法第一套,“日晖耀天”之前十二式予以相迎。   化来剑,进点敌穴,招势凌厉,却也非凡无比。   五雷剑叟一见剑被逼,忙撤招变式,一招“雷上九霄”,向追云老叟上部五大穴罩临,寒光闪闪,剑风凛凛,犹如旭光四射,不但将敌招阻止,在无形中的吞吐银蛇,疾袭五雷剑叟之期门、中极、关元三大穴而去。   五雷剑叟惊来招深妙,也暗赞华山剑法之玄奇,忙使去一招“五雷下地”,方始化解敌招。   此时,他更不怠慢的紧跟着一招“雷声四溢”,向追云老叟下盘削去。   追云老叟剑势一变,立用“三光剑法”中第二套“月晕披地”前十二式迎敌进击,只见银光遍地汹涌而上。五雷剑叟大惊,忙倒射出丈余,一连使出“雷震荒野”,“雷行九洲”、“五雷轰顶”三招,进行反击。两人都势若流星,转眼已是四十余个回合。只见银光飞舞,有如瑞雪纷飞,青光闪动,似风雷并作,剑势绵绵,精芒漫天,端的剑势惊人。   在八十招一过,五雷剑叟见不能取胜敌人,便将最后之绝招“山谷雷动”、“春雷醒眠”、“雷劈五岳”施了出来,追云老叟将知三套“星光四射”最后十二式使出,身影施到极限,如流星划空,白驹过隙。一阵阵金铁交鸣之后,人影骤分。   追云老叟仗剑凝神,毫无所损。   那五雷剑叟右胸中了一剑,鲜血泊泊而出,面色苍白的后退十余步,方始站定敷药调息。   西方总关主飞刀太岁一声暴喝,腾身跃出,怒道:“追云老狗,待我飞刀太岁来会你。”   话刚说毕,倏见红影闪动,一声娇叱,道:“不要脸的老狗,想用车轮战吗?待姑奶奶来试试你的飞刀吧!”   话落人现,飞刀太岁一看却是那刀伤玄冰老魔的红衣女娃儿,随即不屑的笑道:“你既想尝飞刀滋味,就让你爷爷让你看吧!”   随即飞出四口飞刀,以上下左右之势,向冷红霞四周飞来。   冷红霞因内伤早愈,见爷爷战胜五雷剑叟,飞刀太岁又接着出场,她生性好动,不由见猎心喜,便飞身跃出。   此时飞刀太岁将刀飞出,忙拔出三柄“七绝宝刀”,以左右下三方疾射而出,仅留下上面空着。   那“七绝宝刀”脱手之后,分迎三柄飞刀,一阵当啷金铁之声,飞刀太岁的三口飞刀变成六截,掉落地上,上面飞来之一口,被冷红霞用樱口噙住。   最奇怪的中那飞出的三口“七绝宝刀”,在空中微一盘旋,重又飞回冷红霞手中,手法之奇,令人惊愕。   飞刀太岁见飞刀被毁,大怒之下,又一连飞出六口飞刀,盘旋娇绕而至。   冷红霞也在腰间取出一品宝刀,连同手中三口,以“四分五裂”之前三式手法掷出。   只见那四口“七绝宝刀”,旋空飞舞,疾如星驰,又是一阵当啷之声,那飞刀太岁之六口飞刀,被绞成废铁,跌落尘埃。   飞刀太岁此时已是骇极,只好将最后保命绝仗施出,八口飞刀,以“八仙上寿”之手法飞出,向冷红霞罩来。   冷红霞因只学会五式“七绝连环飞刀”,故只得再抽出一口宝刀,以“五花四散”之式,统统飞出拒敌。   但是空中刀光飞舞,金铁交鸣之后,那飞刀太岁有六口飞刀被绞碎落地,其余两口却劲疾飞临冷红霞头上。   冷红霞那五口飞刀尚未收回,见状已是惊险万分,眼看一代红颜,即将丧命刀下!   蓦地身后飞出三口晶光夺目的小剑,有两把小剑迎着飞刀,一截四段,见一口小剑,却疾若流星般向飞刀太岁奔去。   一声惨叫后,那飞刀太岁翻身跌倒,胸口洞穿,鲜血直喷。   飞刀太岁竟被那小剑透胸而过,那小剑也像被人操纵似的向来处飞回。   血影子见是那年轻娃儿所为,一声怒叱道:“好小子,竟敢施暗算。”   魔影子反手拔出“阴阳魔爪”,向夏龙儿扑上。   夏龙儿一声朗笑,道:“对付你们这批恶魔,还有什么可讲!”   一面答话,一面翻手拔出“飞凤剑”,只听一声凤鸣嘹亮之声,精光暴射,向着魔影子一招“迎风带月”,迎了上去。   魔影子刚飞临夏龙儿头上,一抓下击之时,忽见夏龙儿抽出一口光芒晶吐的神剑,那敢硬迎,即折身后退丈余,暗思应付之法。   夏龙儿见状,不屑似的说道:“怎么!不敢来了吗?”   魔影子那能听得这种讽刺之言,愤怒中一招“魔抓夺魂”,向夏龙儿天突,旋机,华盖三大穴袭到。   夏龙儿不慌不忙的使出一招“冒雪凌云”,粘住来抓,以真力一震,立即折斷一抓,跌落地下,跟着一招“虬枝飞鹤”,向魔影子奔去。   魔影子见自己成名之阴阳魔抓被损,又见敌剑直往身上八大穴疾袭而来,自己又不敢用兵刃迎挡,只好翻身后撤,直纵出三丈之外,始行停住。   一看敌人却站在原处,并未追击,羞得一张惨白的面孔,也泛上了红色,怔怔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看着夏龙儿也直发楞,不知怎处。   夏龙儿冷冷的一笑,道:“又害怕了吗?”   魔影子闻言,又气又急,暗忖:“这娃儿功力深厚,招式精奇,又仗着一口神剑,实在是拿他没有办法,倒不如激他另换兵刃,或可取胜也未定可知。   忖毕,也按住怒气,冷冷的回笑道:“小子,你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仗着一口吹毛截铁的宝剑罢了,有种的敢换过一柄兵刃来战吗?”   夏龙儿听后,朗声一笑,道:“好!少爷答应你的请求,定叫你输得心服口服。”   言毕将飞风剑插回鞘中,在腰间取下灵蛇剑,软绵绵的倒垂地上,待魔影子进招。   魔影子见夏龙儿果然将神剑收回,取出一条乌光闪闪,软绵绵的蛇形兵刃,执于手中。   当然,以他的经验,这条兵刃也必定是宝物,但总可避免兵刀被削之险,自己也可放心进招。   想罢,便一声惨恻恻的笑道:“小子,你別张狂,看招!”   旋即一招“阴魔附体”,向夏龙儿一抓递进。   夏龙儿身形微侧,一招“凝香飘芯”,将灵蛇剑递出,缠住阴阳魔抓。   魔影子将抓一撤,双手一招“拒魔袭魂”,向夏龙儿连头带肩罩下。   夏龙儿忙一招“化石藏蛇”,将灵蛇剑向上一扬,将来抓隔开,跟着一招“霜波溜雨”,反向魔影子丹田、中极、关元三大穴点去。   魔影子撤抓腾身一闪,一招“神魔显威”,反手点击夏龙儿脑户、藏血、玉枕三穴抓来。   夏龙儿展出一招“根盘百尺”,将魔抓化开。   两人闪电往来着搏战,抓影如网,灵蛇如龙,翻腾飞舞,星耀电闪般盘旋着,瞬已六十余合。   魔影子见久战不能取胜,心中甚急,不由顿生歹毒之念,欲用阴阳魔抓中的五毒牛毛针伤他。一念及此,便慢慢的放松招式。   夏龙儿也是聪明透顶之人物,在剧战中见魔影子眼色阴睛不定,便知其必有诡谋,再加上他招式突然减慢,一定有什么妙计手段使用,当他思及此处,暗暗的将“三乘五行罡气”运聚全身,形成一面气网,一面严注敌人之诡谋。   果然在魔影子一招“五魔齐临”,身形一跃,魔抓阳仰,一按卡簧,擦的一声,一蓬蓝光闪闪的牛毛飞针,向夏龙儿罩来。   夏龙儿早巳布满罡气,见那蓬蓝光闪耀的牛毛飞针,阻于气墙之外。   夏龙儿却趁此时,将灵蛇剑一抖,一招“性傲三冬”,直往魔影子阴交、分水、气海三大穴点去。   魔影子见飞毛针难透敌人,反被敌人乘虚而入,在心中惊骇之下、一连数闪,终闪稍迟一步,被灵蛇剑上蛇头的口中吐出蛇舌光芒,点中气海穴。神物利气,威力极强,若被点中,也立即穿透,见血封喉而死,不可救药,一代魔王,就此死去。   血影子见三人已去其二,事到如今,只好一拼,虽败也不计,随即阴慘惨一笑,道:“想不到数十年的基业,就此化为乌飞,可是,老夫也只好与诸位一结总账了。”   逍遥谷的人,眼见二三谷主废命,四位总关主两伤亡,红衣堂主也一伤一死,闻得血影子之方,想到往日的繁荣,都不禁生凄然之感。   当血影子的话一毕,即有逍遥谷获谷令主,南荒神叟率领属下四坛主飞步而出,禀道:“大谷主,老夫先接一阵再说。”   血影子也不作声,只是默默无语。   南荒神叟见血影子不答,便回头喝道:“上!”   那金黄黑白四坛子,马上纵身而出,一字排开。   南荒神叟转头向追云老叟众人道:“你们有本领就上吧!”   夏薰南冷冷的“哼”一声,道:“你们自己要找死,可怨不得我们了!”   南荒神叟大怒道:“少放屁,你西岳樵隐远未看在我眼里。”   西岳樵隐也怒叱道:“逍遥谷的走狗,老夫就来会你。”   他即飘身而出,向南荒神叟走去。   翻江龙女、夏兰芝、奔雷手黄雷,海底游龙也跟了出来。   两阵对圆,各站一方。   那南荒神叟叱声:“上!”   金黄黑白四坛主便飞奔而出,各觅对众战了起来。   刹时之间,草坪上刀光剑影,人影翻腾。   南荒神叟主赴西岳樵隐,两人都招沉势疾,缠斗得飞沙走石,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暂且让他们斗着,笔者一一交待。   且说金龙坛主王超,与翻江龙女激斗着,两人斗了三十余合,王超一招“神风四伏”,一鞭向翻江龙女罩下。   翻江龙女将“诧女神功”运聚,左手一招“迎风摇柳”,右手一招“斜劈五岳”,反手扫向王超腰间。   王超将身一闪,鞭抛于地,一招“两将拒敌”,双掌向翻江龙女击出。   翻江龙女也不退让,一招“风起云涌”,两手向来掌推出,一股罡气,随手而起,袭向王超。   四掌一触,一声闷雷震耳,那金龙坛主王超,一声惨叫,立被震飞丈余,口喷鲜血。   翻江龙女跟着一脚,点向王超气海穴。旋身退回,那王超登时废命。   夏兰芝与黄花坛坛主司马云霞过招,两人功力相若,刀剑翻飞,腾跃不止,司马云霞之剑法,绵绵不断的抢攻,凌厉泼辣。   夏兰芝之七绝煞功,配合着巨鹤掠空七式,端的身材美妙已极,招招出奇。   司马云霞一招“穿云隐风”,直点夏兰芝“期门穴”而至。   夏兰芝立即一招“唳月凌烟”,化开来剑,七绝宝刀一招“取剑含珠”,反点对方“小庭”,“鸠尾”双穴,势疾动沉。   司马云霞将身一侧,一式“铁板桥”硬功,平仰草地,跟即一招“神龙摆尾”,一腿点扫夏兰芝下部而至。   夏兰芝身形一纵,一连三招,“乘轩舞阁”、“晴翔碧落”、“雨互翠峦”闪电般的劈出。   那司马云霞躲之不及,大腿上被七绝宝刀划了五六寸长的剑口,鲜血流个不停,踉跄后退。   夏兰芝刚收刀后退,忽听左面一声闷哼,忙转头一看,见其夫婿奔雷手黄云,后退数步,闭目调息。   那黄云之对手,黑熊坛主黑煞手陈启见黄云受伤,也不顾自己的轻微伤势,向黄云一掌黑煞手劈下。   夏兰芝见状大惊,忙运聚七绝煞功,飞身临空下击,向黑煞手陈启迎去。   黑煞手陈启功力虽强,但与奔雷手连拼三掌,奔雷手功力虽差他半筹,但也非同等闲之辈之掌力。   他刚震伤黄云,自己也被震得五内浮动,如今被夏兰芝“七绝煞功”一震,立被震飞两丈之外,跌地不起。   只有海底游龙与白衣坛坛主盖信文,斗了八十余合,还未分胜负,两人因功力相等,故一时杀得难解难分。   西岳樵隐夏薰南,因服食了“万年参”,功力更精进不少,以巨灵六大手相敌,只听风声呼呼,威势惊人。   南荒神叟乃滇南高手,威震西南,鲜少敌手,被血影子请入逍遥谷,出任令主,可说是三人之下,众人之上,如今碰上西岳樵隐,两人功力,相差无几,平分秋色。   百招一过,惨叫闷哼之声,连连传来。   南荒神叟偷目一看,属下四坛主,巳是两死一伤、仅余一人,尚在恶斗,看样子也难取胜,心中不禁微凛,手上不由一松。   西岳樵隐那肯放过这千载难逢之机会,一出三招“巨灵六大手”之第三手“深破流沙”,四手“布雨开云”,五手“峰挽拔地”,三六十八式,电闪星耀的向南荒神叟罩去。   高手过招,万不能疏神大意,一招之失,尽去先机。   南荒神叟被西岳樵隐,连连抢攻,逼得连连后退,心中很不是滋味,只好尽力一侧,一招“荒山钟鸣”,并全力向西岳樵隐地扫而出,想夺回先机。   可是西岳樵隐是何等经验,那肯让他夺回平手之机,双掌也尽会力横扫而出,刹时罡风疾劲。   一声春雷乍放,响彻谷迥,激荡潜力,旋涡成飙。   南荒神叟被震得后退七八步远,方始沉椿站稳。   西岳樵隐后退五步,便即站定,立又一招“嶂独摩天”,疾挥而出,疾奔南荒神叟“天突”,“喉结”,“建里”三穴而去。   那南荒神叟错身闪让,终因稍迟半步,被西屠樵隐扫中右肩,踉跄跄的后退十余步,气血翻涌不绝。   正在此时,白衣坛坛主盖信文又是一声闷哼,连退丈余,翻跌地上,闭目调息。   原来白衣坛坛主盖信文,正斗得难分胜负,眼见三个坛主已败,心中已是大惊,而对手又是如此的高強,及见南荒神叟落败,不由疏神,被海底游龙一招“浪翻银崔”,打中前胸,登时震得五内欲裂,气血翻涌,跌坐于地。   海底游龙与西岳樵隐也不乘人之危,各自退回。   血影子一见护谷令主与四坛坛主大败,心中暴跳如雷,口中一声长啸,左手一挥。只听的璇宫中,飘出一阵奇怪难听的乐声。接着狂飙骤起,腥气扑鼻,令人作呕。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谷中飞纵而出四只黑猩猩前导,后面跟着二群猛兽,在猛兽之后,一片蠕蠕而动的动物,漫山遍野而出,直往场中扑来,转瞬之间,已到众人面前五丈之处停住了。   那四支黑猩猩前臂拖地,左右来回的摆着,口中不住的发出吼声,似欲扑人而噬,狞厉已极。   血影子口中又是一声啸音。四只黑猩猩大吼一声,双双扑出,向冷紫霞等奔来。   冷紫霞、夏龙儿不敢怠慢,也不顾与异类搏斗,各各放出五口小剑。   一面“三乘五行罡气”控制飞剑,一面以“一气两仪神功”控制小剑,向黑猩疾射而去。   那黑猩虽然皮坚骨硬,那能抵抗这犀利无比之小剑,只见莹光闪处,一阵慘吼之声发出,刹时之间,四只黑猩齐齐废命。   血影子见四只训练有素之黑猩,于顷刻之间,俱都死亡,心中痛惜不已,然又无可奈何!只气得连连发出巨吼!那些猛兽闻声,齐往追云老叟等人之处扑来。   夏龙儿与冷紫霞见状,又将十柄小剑放出,向兽群飞去,一时惨嗥之声迭起。   冷红霞看着好玩,也放出五柄“七绝宝刀”飞驰于兽群之中。   盏茶时间未到,百余头猛兽,死伤过半。   血影子自倚将这猛兽为逍遥谷异宝,竟这样的死伤枕藉,更加心痛,忙又嘘嘘作声,腰间取出一面红旗挥动。   那些蠕蠕而动的东西,竟是各色各样的毒蛇巨蟒,有扁头,有三角头,有三眼蛇同,有双头蛇,有响尾蛇,有九尾毒蛇,头生肉冠之蛇,各式各种,一应俱全,宛如潮水般涌至。   冷紫霞等,方始惊心目呆,只好放出飞刀飞剑之技,来回斩杀。   一霎眼间时,血腥遍地,惨不忍睹,真是杀不胜杀,那些毒蛇却蛮不畏死,一波一波的不断涌上。   正在闹得众人手忙脚乱之时,蓦地由谷顶上飘来一阵尖竹嘶鸣之声,悠柔之极,时又觉得刺耳难听。   可是,奇事发生了,那群汹涌之毒蛇,渐渐的停止蠕动,到后来竟不行动了,似已入睡,却任人斩杀。   众人顿感奇怪,忙收回飞刀飞剑。   那谷顶尖竹声倏又一转,似又变成祥和的调子。   那些毒蛇又渐渐蠕动,它们这次不是向前走,而是掉转头来往四野游去,片刻之后,一条都没有留下。   那些残余的猛兽,也都掉头向谷外奔去。   众人正惊讶间!血影子已是满脸倏变,刹时间,已是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谷顶上之尖竹声,至此也倏然而灭。   接着那谷顶上一声啸声,震动全谷,一条黄影,宛如巨鹰,从天而降,转瞬间抵达谷中草地。   众人方始看清那黄影,竟是一个身着黄色僧衣的师太,精神闪烁的看着众人。这当中除追云老叟,黄山老人,冷紫霞等人知道其来历外,其余诸人,均惊来人之功力之深厚不已。   那黄衣师太看了众人一眼之后,又缓缓地转头过去向血影子盯着,一瞬都不瞬。有顷,始冷冷的喝道:“孽障,还不将我的‘伏魔秘芨’拿来?”   血影子垂头丧气的由怀中取出一本绿色绢册,双手必恭必敬的奉上。   那黄衣师太“哼”了一声,冷冷地将绢册接过,看也不看的随手一抛,那绢册直往冷紫霞飞来。   冷紫霞接着之后,也是一声不响的收入怀中。   众人更觉奇怪,也更惊异以血影子这等魔头,竟会对她如此的畏惧?   那黄衣师太回头对众人说道:“你们至此,所为何事?”   追云老叟当即很恭敬的回答道:“启禀师太,冷飄萍乃为华山的公私仇怨而来。”   那黄衣师太,正是隐居谷前竹林中之黄龙师太,黄龙师太即问道:“什么公仇私怨?”   冷飘萍将华山之事,及冷家血仇一遍遍的说了了出来。   黄龙师太又道:“这女娃是你什么人?”   追云老叟忙笑道:“是晚辈的孙女。”   众人一听追云老叟自称晚辈,一时间倒猜不出这尼姑是谁!   只见黄龙师太微微一笑,道:“冷飘萍,难得你有此好孙女,她曾医好我的眼睛,老身答应愿受她的指挥,终身不逾。”   冷紫霞忙道:“黄龙道友,请勿折杀后进之辈,仅代隐风门敬谢道友仗义之德。”   众人始惊来人竟是武林三友之一的黄龙师太,想不到至今还如此健壮。   黄龙师太微笑道:“隐风门难得有你承接,实乃太虚双仙之幸。”   言毕,回头又对血影子冷冷地喝道:“孽障,当初我看在妹妹的份上,一切听从于你,包容于你,不想你竟胆大妄为,欺我双眼盲瞎,竟无恶不作,老身至今,无法再纵容你作恶,还不快快将华山派的‘三光神功宝芨’下册取出,以了公恨,至于私仇,你由己去了罢!”   血影子见事已至此,只好将‘三光神功宝芨’下册取出,向追云老叟掷来。   追云老叟接入手中,翻看了一下,放入怀中,然后向黄龙师太称谢。   黄龙师太将头一点,说道:“隐风掌门人冷女侠,此地我事已了,女侠以后如有吩咐,尽管通知老身,老身当赶来相助。”   言毕,将身一闪,身形缓缓升起,在空中一折腰,向谷顶疾射而去,转瞬而没。   黄衣师太走后,追云老叟即向血影子说道:“血影子,我们开始了结私恨罢!”   血影子闻言,毅然答道:“听任尊便。”   冷紫霞接道:“父母之仇,应由作女儿的来索还,看在黄龙道友之身上,我也不为己甚,只要你接我三掌,十招剑招,你就可以逃生他去。”   血影子暗怔:你好狂的口气,我就不信接不住你三掌十剑。怔罢,即抬头答道:“好,老夫就以此作赌,输了你就取命去吧!”   言毕,即蓄势以待。   冲紫霞将“一气两仪罡气”默运两臂,一声娇喝,道:“血影子,你就接姑娘这第一掌吧!”右臂一圈,一招“韵奏笙簧”,以九成功力劈出。   血影子立即运“血光魔功”,运于臂上,以九成功力迎上。   只见一阵劲风过处,轰然一声,血影子立被震退五大步。   冷紫霞仅退三步而已。   接着冷紫霞一招“凝香飘芯”,以运劲用十成功力击出,以江河倒泻疾奔而去。   血影子双臂一圈,以十成五之功力迎去。   一声爆震,血影子倒退七步,气血微动。   冷紫霞也后退五步,方始站定。   冷紫霞略一凝神,娇喝道:“接第三掌!”随即以“翠盖烟龙”之合劲,双臂向血影子以十二成之功力推出。这一掌恍若平地涌起风云,劲风趁人,如排云狂,怒奔而前。   那血影子也知这一掌非小可,也将“血光魔功”叫足,以十二成劲道推出。   四掌一接,犹如春雷乍放,声震两谷,直如风雨齐发,雷电俱鸣,阵风横空,劲气四溢。   冷紫霞立即蹬、蹬、蹬后退十步,跌坐地上运,运气调息,那翻腾之气血。   血影子却被震飞两丈之外,吧的一声,跌于地上,口喷鲜血不止,原来血脉已被震断了,那五风在旁,忙向前围着血影子娇啼不止。   追云老叟即向逍遥谷中人道:“逍遥谷从今解散,尔等从速改恶还善,若再作恶,休怪我等不再容情。”   夏龙儿在旁以“三乘五行罡气”,助冷紫霞疗伤。   盏茶之后,便已痊愈。   于是这一场惨烈的残斗,至此结束,众人纷纷告别。   西岳樵隐等人因与追云老叟等毗邻,一同返回华山。   在找着青城三子,古驼古震天后,追云老叟连连道谢,冷紫霞取出“万年参”饼两枚,送与青城三子为酬,青城三子称谢而别,古震天也告辞返回嵩山。   追云老叟因夏龙儿系游鸾令之掌门,与冷紫霞正是太虚双仙之门人,逐与西岳樵隐议论,结为秦晋。   夏龙儿与冷紫霞一双金童玉女结合后,夫妻同修“无相神功”及“青莲秘录”,完成双仙志愿,后来行道江湖,领袖江湖百余年,夫妇方始证果。   冷红霞也因姊姊时时相劝,性情大改,后来也嫁与夏龙儿,二女同归,三人共证大道。   ——全书完——   武侠屋校对独家连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