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我,卫宫超侠,手搓天丛云,一刀砍爆固有结界。   https://www.ciweimao.com/book/100052310 ① 英灵剑豪七番胜负【卫宫超侠开挂日记】 第一章:卫宫士郎的独白   第一章暂时使用第一人称。另:前六章会有古龙风,忍受不了的童鞋可以跳过这几章。   …………以下正文开始…………   Part 1   我叫千子村正,是一名默默无闻的铁匠。   很久以前,有人告诉过我——“即使是在比绝望还要深邃的阴郁夜晚,代表着希望的星星也不会消失,它们只是被阴云遮挡了而已。”   我相信了。   也是那一夜,那个改变了我一生的男人在庭院中凝望着夜色,带着遗憾却又有些许心安的离开了人世。直到如今,我依稀的记得那晚的夜色凄凉如水,也依稀的记得,男人那双饱经沧桑的瞳孔里倒影的星光。   那样的眼神,是足以让我追随一生的光芒。   然而……   那只是我曾以为而已。   忘记是那位作家曾说过,   “我们都没有成为自己曾以为的,而是成为了自己能成为的。”   那是在一个夜晚,在教堂前,也在命运的十字路口前,   我的喉咙紧随悸动的心脏,喊出了我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过话语   ——“即使背离全世界,我,也要站在樱的身边,做只属于她一人的‘正义伙伴’!”   那一刻沸腾的鲜血、崩毁成碎片的理想以及那被重塑的希望,这些,这一切,时至今日 我还记忆犹新。   后来的后来,又有一个人告诉我。   ——“什么都没有生成的人,什么都无法做到。赝品,就该丑陋的死去。”   我理所当然的没有相信。   于是,那个人被我砍断了肘子。   ………………   Part 2   我叫千子村正,是一名铁匠。   犹记当初,懵懂无知时代的我也曾追寻过转瞬即逝之物。   然而无穷无尽的束缚却紧紧缠绕住了我的双手,些许虚假的未来却绊住了我前行的脚步。   没有未来,因为没有方向。   没有方向,因为看不到希望。   没有希望,因为代表着理想的星空和我们脚下所踩的坚实大地相隔着名为‘现实’的距离。   而那种距离,是人力永远无法企及的远方。任何轻舞飞扬、色彩鲜艳的理想最终都会在现实的引力下砰然坠地,并化作无意义的虚无。   时至今日,我的还会想起那在场在剑丘之上刀剑交击的场面。   那荒唐的剑声有多么刺耳,仍清清楚楚。   在失去答案的同时,也寻找答案。   那时,红色的身影和我,手持双刀的两人,以裂帛一般的气势向对方压去,向刀刃中灌注自己全部的信念、赌上一切,只为证明自己才是正确的。   虽然那场战斗是我赢了,但也输了。因为胜利的我并没有明白,明白到底谁才是正确的。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呐……   我已经习惯了迷茫,习惯了失败,已经接受了迷茫,接受了失败。   习惯了彳亍在无边的夜色中,也接受了永远等不到明天的结局。   ………………   Part 3   我叫千子村正,是一名铸刀师。   在我还是个懵懂的少年时,曾经无意间一脚踏进了神秘和神秘的对抗,魔术师和英灵厮杀的惨烈战场中。   在最后的、也是最黑暗的一夜里,有一名叫樱的女孩,即使浑身流淌着鲜血,但她还是依然向我微笑着。   那笑容,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舍弃的未来。   同样是那一夜,有一位身穿白色圣洁礼服的女孩,在光芒中对我笑着说道:“姐姐就该保护弟弟,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   所以,那一夜过后,我习惯了失去。   也习惯了挥舞英灵化的右臂在鲜血中绽放最残酷的花朵。   现在的我不知道何为守护,   我不在乎往昔的理想是对是错,   现在的我,仍旧坚信我和樱,自邂逅开始便注定不离不弃,携手走向崭新的未来,直到温柔的抵达梦的尽头。   现在的我只想活下去,一直铸刀,直到铸造出可以斩断一切罪衍、一切因缘的刀。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切嗣、让樱、伊莉雅、还有那个红色的身影得到救赎吧?   …………   我叫千子村正,是一名铸刀师。   ——好吧,我编不下去了。   我承认,我不叫千子村正,那只是一个假名而已。   我叫卫宫士郎,是一位拥有英灵右臂的大成魔术师兼曾经的正义伙伴。   现在,是一位以铸造出可以斩断一切罪衍的剑为目的铸剑师。   习惯了失去?   习惯了在无尽夜色中独自彳亍?   怎么可能!即使停滞不前,独自一人在无尽之剑的坟冢上自怨自艾,荒唐的命运也会不断的前进,直到将自己完全吞噬。   正是因为已经一无所有。正是因为已经习惯了失去,   所以,   那个已经一无所有的少年   才握住了剑。   失去的东西,寻回就好了。我,卫宫士郎,要凭手中的刀刃、自己的双脚,去——踏碎这漫漫长夜!!!   ——不过呢,在这些之前,我得先去菜市场买菜,回家为樱和Rider做好晚餐。   要是迟了的话,樱是不会说什么,但Rider就不同了,我一定会被最近越来越奇怪的她吐槽吧?   比如“士郎又怠惰了呢”之类的话。   当然,这样还算好的了。如果被Rider怀疑我迟到的原因是我的‘女难之体’又又又在大街上发作了的话,那样,不仅是Rider,就连平常总是温柔的樱都会暗自发怒吧?   樱发怒可是很可怕的。   所以得加快步伐呢。   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然后……   不知怎么回事的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   第一章,完。   …………   ………………   PS1:因为大成的卫宫士郎只在《fate grand order》的剑豪篇登过场,加上没有叙述过大成士郎过往的缘故,作者并不知道大成士郎到底是UBW线后的士郎,还是樱线后的士郎,亦或不属于三线任何一线的士郎。   而因为大成士郎的人设是‘限制零毁’士郎,他的右手绑着红A的圣骸布,加之半放弃了正义伙伴这一理想的缘故。所以是樱线那个‘为了樱,站到全世界对面’的士郎的可能性最大。   不过剑豪篇许多细节也透露出可能是UBW线的士郎,具体细节作者在这里就不赘述了,有兴趣的可以自行去观看《剑豪篇》。   思前想后,为了防止写着写着被蘑菇或者东出打脸,所以本文里就把士郎设定为不属于三线中任何一线,最接近樱线,但也参杂着些许UBW线的士郎。   PS2:奶一口大成的卫宫士郎马上实装,不仅是五星还是日天绿拐!!! 第二章:宫本武藏   山,是青山。   水,是秀水。   蓝天白云之下,一位浪人打扮的女武士步伐矫健地行走在一望无垠的草地上。   武士衣着十分华美,但更美的却是武士那如天元之花一般灿烂、耀眼的完美容颜。   然而这些其实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她手中握着一把长刀,腰间亦挂着另外一把稍短一些的协差。   二刀流!   二刀流,是极少高手才掌握的高级技巧,在这个时代敢带双刀的不是高手中的高手就是初出茅庐的菜鸟。但观少女的气质和那强大的自信,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   所以,这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   女武姬哼着歌,似缓却疾的在草地上走着,   “即入江湖,生死为疆。”   “阵前谈笑,酒后剑磨。”   “一壶浊酒入愁肠,两片飞花向别晚。”   好一位快意恩仇的侠客!好一曲荡气回肠的山歌!   少女是拥有宫本武藏之名号,自创了‘二天一流’的剑道高手。自幼起,她便跟随家父学习剑术,少时便已经连挑站并击败多位高手,从而名声大噪。时至今日,她已经是站在日本巅峰的剑客之一了。   既有宫本武藏之名,那么以女子之躯拥有这等洒脱和豪迈就不是那么意外了。   走着,走着,武士却突然一皱眉,只见她不悦的说道:“果然,侠客风格还是不适合我。”   说罢,她停下了装模做样了一早晨的气势,改如普通少女一般轻松的前行。   试着走了几步后,她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唔,果然本来的姿势才舒服嘛,什么‘超有名的剑客就该有超有名的剑客该有之风范’之类的东西都去见鬼吧。本姑娘才不会为了虚名而委屈自己呢。”   一时间,娇憨姿态横生。   原来,眼前这位双刀少女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大侠,只是一位活泼的女子罢了。   名为宫本武藏的女子一边随意的走着,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什么嘛,这个世界流传的宫本武藏之名居然是一个男人,而且还超有名什么的、难以置信!这个世界的‘假货’不是给真正的我添麻烦吗?”   是的,这位宫本武藏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她一直穿行在各个世界中。三天前,她又一次‘被动’的进行了世界旅行。   来到这个世界后,她曾对别人报上过自己的名号,却被质疑自己是假冒的,因此被别人嫌弃了的她什么都没有打听到。不过从那之后,她至少知道了一件事情——她又来到了一个和她原本世界有些微妙不同的世界了。   很简单,这个世界故事里的宫本武藏是个男人,而且还超有名,是个兵法与武技都抵达化境的名家。更重要的是,那个家伙已经老死了。   而她却是一个稍微有些话痨、好酒贪杯、视财如命,对免费的东西没有抵抗力。不喜欢名利,也不在乎荣誉,喜欢美少年和被别人奉承的年轻少女而已。唯一不普通的大概就是她剑技比较厉害了一点而已。   不对!   ‘喜欢美少年’和‘被别人奉承’这两个属性要划掉。   必须划掉!   ——宫本武藏本人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两点的,她只会告诉你这是假的、是骗人的!是别人为了抹黑她而无中生有的谣言。   也就是说除了同样被誉为“绚丽灿烂的天元之花”的剑技外,她和这个世界故事里的宫本武藏完全不同。   少女一边前行着,一边欣赏着蔚蓝的天空,一望无垠的原野,心情舒畅而恬淡。   走了一会儿后,她稍觉口渴。   宫本武藏自言自语道:“还真是空旷呢,不知道下一个村子要多久才能到。”   又行进了快一公里,宫本武藏敏锐的察觉到前方稍远处有人影,走近一看,那是两个在原野嬉闹的孩童。   一男、一女,女孩的稍大些,而男童却似乎才刚学会走路不久。可能是因为有些累了,男童现在正被俨然一副‘大姐姐’模样女童背着。   宫本武藏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自言自语道:“真巧呢,居然这么顺利的就遇到了人家。我还以为以我那发霉的运气一定会先遇到几个山贼呢。”   走近后,宫本武藏还没来得及说话,发觉宫本武藏在靠近的小女孩便既惊讶又兴奋的叫道:“咦?哇,有漂亮的大姐姐,衣服也好漂亮!大姐姐你是江户来的大人吧,是吧?”   女孩一时间有一些激动,但这可以理解的。毕竟,在这个年代里能身着华贵衣服的人并不多。而对于许多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自己村庄范围的农民来说,这样的人也许一辈子也见不到几次。   宫本武藏笑了起来,将眼前眯成一条好看的缝,她说道:“江户?嗯,如果真要说起来我出生在作洲大原,你知道吧,那里有一座显密寺……哎哎,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停顿了一下后,差点又话痨起来的宫本武藏先对两位孩童再次笑了笑,然后才继续说道:“我叫宫本武藏,是一位云游四方的武士,小妹妹你刚刚说到江户了吧?而且说的江户是都市一样。”   小女孩回答道:“是的喔。姐姐你是要去江户,还是要去乡村城?”   闻言宫本武藏惊讶的反问道:“乡村城?”   小女孩点了点头,答道:“嗯,乡村城,沿着街道走半天就到了。”   宫本武藏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唔,那么说起来这里是上总国,是位于日本东面的国家。”   “不,是下总国呦。在城池周围,还有很多大的城镇。”   宫本武藏:“这样啊……欸?!!你说什么?”说道一半时,她突然惊愕的叫了起来,顿时高手气质全无。   宫本武在心中大呼道:【乡村城不是丰臣秀吉时代,那个变为废墟的上总国城池吗?和我记忆中的不大一样啊。……果然,与我原本世界不同的不仅仅是‘宫本武藏’这个人,还有这儿的历史。】   想了想,宫本武藏又向小女孩问道:“小妹妹,在江户位居高位的是德川大人吧?”   “是的。德川家……什么来着……啊,家光,德川家光大人。”   【家光公统治?那乡村城果然是上总,但应该是废城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不过,这女孩回答的这么干脆,应该是真的情报了。】   于是宫本武藏再次确定了——这个世界的历史理所当然的和自己世界的历史有些微妙的不同。   确定这些后,宫本武藏虽然心中十分惊讶,但也没有兴趣去继续探究这个世界和自己世界历史的偏差了。毕竟,那不是武士该思考的问题,更不是饿着肚子时该思考的问题。   “那个……小妹妹,这附近有茶屋或村庄吗?”   女童认真的点了点头,答道:“茶屋在村长的对面,但是爷爷的茅屋比村子更近喲。我和田助(小男孩)就是从那里过来的。……啊对了,漂亮的武士姐姐,如果可以的话,要不要来爷爷的茅屋坐坐?我给你们泡茶。”   宫本武藏在心中呐喊道:【小妹妹又夸奖我漂亮了。虽然有些那为情,不过却很高兴呢。】   然而与心中的高兴不同,宫本武藏脸上的神色却如常。   她对小女孩说道:“哎?小妹妹你还会泡茶?不仅要照顾弟弟,还要料理家务,真是一位能干的小姐姐呢。”   “嘿嘿,泡茶是我和爷爷学的,爷爷泡的茶才是真正好喝呢。”停顿了一下后,小女孩转过身,背对着宫本武藏说道:“大姐姐,跟我来。”   宫本武藏刚刚迈起前脚意欲跟上,却又在下一瞬间停了下来。   因为,她感受到了一股阴郁到花不快的污秽之气盯上了自己和身前的这两位孩童。   那是比黑夜还有幽邃,比绝望还要漆黑的猩风。   有妖气!   就在下一秒,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就暗了下来。   就连阴风,也不知何时涌起,将彻骨的寒意送到了两人身边。   而随着天空转暗,一群浑身笼罩着黑色 气息的怪物不知从何处出现,并在黑暗中睁开了血红的双眸,杀意盎然的望向了宫本武藏。   虚幻又真实的身影,肮脏又浓郁的漆黑,以及那浑身上下都满溢着的愤怨。   是怪物。   确定了呢,盯上她们的不是野兽,也不是盗匪,而是……亡灵化做的怪物。是死去的执念,以虚无之躯在大地上游戈的死者。   宫本武藏暗叹一口气,“家光公统治时期,国内看似和平却又暗流涌动,这样的话,出现一些妖魔鬼怪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我的运气也未免太不好了吧?三天内,我已经遇见了两批这样的家伙了欸。”   “明明刚刚还庆幸自己运气终于好了一次,结果就被瞬间打脸了!真是的,我讨厌这样。”   宫本武藏很生气,而她生气时并不会如一般小女孩一样闹腾,她生气时只会做一件事事情——那就是拔刀!   “铿锵”一声,双刀出鞘。   宫本武藏冷冷地说道:“我无意聆听你们的哀嚎,也无意去涉足你们的过往,但是以死之人就该有以死之人的模样,如果你们胆敢用用丑陋的眼神去觊觎生者,那么,就休怪我无情了!”   宫本武藏厉声对小女孩说道:“小妹妹,闭上眼睛,接下来的东西,不是你能看的!”   就在小女孩眼睛闭上的那一瞬间,双刀晃动,璀璨的光芒條然闪起。   下一刻,   长刀,划破漆黑的夜色。杀意,点燃沉寂的空气。   半秒之后,天空重新放晴。而此时,地上的亡灵,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一刀之威,竟恐怖如斯!   青天白日之下,宫本武藏微微一笑,面向着云烟俱净的前方,头也不回的说道:“好了,小妹妹,可以睁开眼睛了。” 第三章:手执干将、莫邪的神秘男子   闻言,小女孩和她背后的男童才怯怯懦懦的睁开眼睛,说道:“欸?大姐姐,坏人已经离开了吗?欸??天又晴了?”   宫本武藏将长的那一柄刀扛在自己肩膀上,用另一只手拍了拍稍显青涩的胸脯,做豪迈状说道:“他们已经圆润光滑的离开(滚)了!”   “姐姐你真厉害呢,和爷爷一样厉害呢!”   看到小女孩望向自己的那崇拜的眼神,宫本武藏的嘴角不由得勾勒出了一丝笑容。她愉快的说道:“谢谢夸奖!”   这时小女孩像才想起什么似得的说道:“得赶快了呢,爷爷说过,最近这里到晚上会不太太平呢。真是的……明明爷爷再三告诫过最近不要远离村庄,我和田助在玩耍中不知不觉的就远离了呢。要不是遇到武士姐姐,我们可能就被坏人抓走了。”   闻言宫本武藏闻言点了点头,她暗自思索道:【看来方才这种情况,小女孩村子里的人已经有所察觉了呢。是因为村子里有高人,还是方才的情况最近很频繁,以至于引起了普通人的惊觉呢?】   与小女孩不同,宫本武藏清楚的知道方才的那些并不是什么盗匪或者坏人,而是货真价实的亡灵、怪物。   虽然在这个时代的日本,这些东西并不非常罕见,但却也不是普通人可以随便碰到的。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无法见到一次,   而从刚刚小女孩的话来分析,貌似……这种情况在最近很频繁来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不是一句‘异常’便能解释的东西。   【唔,有必要去村子里打听一下情况了。】   就在宫本武藏沉思时,小女孩再次出声提醒道:“大姐姐,要走了哦。”   宫本武藏惊醒后,连忙跟上小女孩,并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姐姐刚刚发了一下呆。呐,我们走吧。”   三人很快便离开了刚刚遇袭的草原,不一会儿,村庄就遥遥在望了。   远远的遥望见升起的炊烟时,小女孩兴奋的拉着宫本武藏的手,说道:“大姐姐,村子就要到了。爷爷做的饭菜最美味了,一定会很适合武士姐姐的口味的。”   然而宫本武藏却升起了一丝丝疑惑,她道:“现在这个时分,不应该有人家做饭吧?”   小女孩一愣,才意识到了不对,“欸?好像也是呢。”   宫本武藏突然不发一言了,她迅速的跳上附近的一棵树,向村庄方向眺望而去。   下一刻,她目眦欲裂。   这,根本不是炊烟,而是房屋在燃烧发出的浓烟!   前方村庄,这一刻,沐浴在烈火的海洋中!   “我们走!”   宫本武藏跃下树梢,一手抱起小女孩和小男孩放在肩上,一手提刀,飞一般的向前方的村庄疾奔而去。   近了。   近了。   终于,村庄出现在了宫本武藏面前。   然而她看到的不是热情淳朴的居民,也不是别有一番风情的农家田园。   而是正在烈火中熊熊燃烧的房屋,以及将将整个青石长街都浸透的殷红鲜血。   松木燃烧的味道,揉杂着鲜血的猩气,在废墟中游戈。   此刻,燃烧的村庄中此起彼伏的回响着村民的惨叫声,怪物的咆哮声,在宫本武藏视线的尽头,亦有几只和路上遇见过的、一般无二的怪物在拖行死者的身躯。   这些怪物们!这些混蛋!   不可饶恕!!!   宫本武藏只觉一股鲜血涌上心头,无可遏制的愤怒一瞬间占据了头脑。   将被吓傻了的小女孩和她的弟弟放回地上。   “铿锵!”一声,双刀出鞘。   宫本武藏双刀闪过,如天元之花绽放。几只发现她、并向她冲来的怪物顷刻间就化作了支离破碎的残骸。   “第一刀,斩尽世间不平之事!”   双刀继续闪过,绚烂如白虹的刀光惊碎了漫漫的长夜。   “第二刀,荡尽人世魑魅魍魉!”   宫本武藏或劈、或砍、或刺,或前冲或闪避,整个人化作穿叶的蝴蝶,几秒后,宫本武藏周围百米内再无魑魅魍魉!   然而怪物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杀掉一只,马上就有两只补进来。等到动静越来越大时,整个村庄的怪物都被吸引到了宫本武藏身边。   四分钟后,宫本武藏陷入了苦战。   【不妙啊。】望着越来越多、已经是黑压压一片的怪物们,宫本武藏一边喘着气,一边想到。【这样下去,绝对会死!】   她是剑道高手不假,但她还是个人类。   虽然有传言说,当剑术臻至化境时便拥有短时间匹敌神明的力量。但是,她还远远没有达到那种地步。她只一位剑道高手,也只是一位剑道高手。   只要是人类就会力有穷尽时,更何况,她已经一天滴水未进了,实在难以发挥充沛的体力和精力去战斗。   而糟糕的是——她在已经不利的战斗局面中还要分心去保护身后的小男孩与小女孩,这让本就糟糕的局面更雪上加霜。   就在宫本武藏快要绝望时,怪物群却突然停顿了下来,下一秒又如潮水一般的退去。宫本武藏还没有来得及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个男人便缓缓的从怪物群中走出。   “哈哈哈哈,居然能遇到拥有如此清澈之剑意的女子,这样的奇女子用来做玩具的话是再适合不过了呢。决定了!我要亲手击败、并折磨你,直至肉体彻底崩溃,灵魂回归死亡的那一刻!”   那是一个光头、披着僧袍的英俊男人,但是却丝毫没有僧人该有的出尘和淡漠。不仅衣袍上沾满了鲜血,就连他手中的青色长枪都已经完全被鲜血所浸透。   而最让宫本武藏在意的是他的眼眸。   那是一双殷红、毫无理智、犹如野兽一般的眼眸。   这个人,宫本武藏认识。   因为就在两天前,她还见过这个人一面并比过一次武。   宝藏院胤舜!   百年前的武者,十字枪大家,是被誉为‘枪术达到神之境界’的男人。据他所言,三天前他作为英灵被召唤到了此处。   ——顺便一提,因为曾数次在世界间旅行的缘故,宫本武藏遇到过一位叫咕哒子的女孩,也是从她的口中,宫本武藏知晓了有关英灵的情报。   现在的宝藏院胤舜明显已经和两天前不同了。   那时的他,儒雅、谦和。   现在的他,狂暴、嗜血,甚至已经认不出自己了。   毫无疑问,这个人是疯颠了的。   宫本武藏对着这个两日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惊呼道:“宝藏院胤舜!!你怎么了!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宝藏院胤舜?是谁?”男人歪了歪脑袋,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感触。一秒过后,男人又接着说道:“哦,对了,我似乎是叫这个名字呢。吾,可是我为什么记不起来了呢?啊啊啊,原来我已经死了啊。”   “哈哈哈哈哈”,大笑不已的宝藏院胤舜对宫本武藏说道:“那边的小姑娘,你方才是问我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吧?当然……是因为宝藏院胤舜已经死了啊!而现在的我,是经由妖术师大人的秘术、脱胎换骨重新而诞生的英灵剑豪!”   “现在的我,渴望杀戮、渴望无穷无尽的杀戮,用鲜血去祭奠这个已经化作地狱的世界。”   突然,宝藏院胤舜发出了如地狱恶鬼一般的咆哮声。   “杀死!杀死!杀死!杀死!杀死!杀死!!”   “杀死!杀死!杀死!杀死!杀死!全部杀死!!”   疯癫的话语响彻整个已经化为废墟的村庄,将附近的山野都拖进了疯狂的深渊。   宫本武藏垂下了眼眸,虽然不知道那个温和、儒雅的僧人为何会变成如今的恶鬼,也不明白英灵剑豪和英灵有什么不同。   但她明白,现在的这个人,已经不是真正的宝藏院胤舜了,而是从宝藏院胤舜尸体中诞生的残骸。   有时候,世事就是如此无常。   大多时候,人们并没有愉快的选择。有的只是一个痛苦的选项,和另一个不是那么痛苦的选项而已。   看过了太多悲欢离合,经历过了太多鲜血,已经习惯了这样世界的宫本武藏没有再质问什么,而是再次举起双刀。   她一字一顿的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是谁杀死了已经是英灵的你,但是啊——为了你的荣誉,我将在这里温柔的将你斩杀!”   话音刚落,杀意就在两人间沸腾了起来,一时间,就连空气都变得似乎粘稠了起来。   突然,有声音从烈火的另一端响起,强势的介入了宫本武藏和宝藏院胤舜一触即发的战斗中。   ——“抱歉啊,这个家伙是我的猎物,毕竟我无法原谅烧毁为我提供住在的居民的家伙。真是的,我只是出了一下门,村子里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爷爷!!”   躲在宫本武藏身后的小女孩闻声突然兴奋的大叫了起来,声音中再无一丝恐惧。因为在小女孩的心中,只要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就代表着绝对安全了。   声音的主人没有回应小女孩,而是急促的迈动了脚步,   “哒哒哒。”   几秒过后,一个精壮男子穿过火线,出现在了宫本武藏视线之中。   那是一位有着红色头发,面容坚毅的男子。赤裸着半个上身,右臂上还绑着奇怪的红色布条。   是一位美少年!   哦不,应该是美青年。   男子虽然看起来年龄不大,但瞳孔中却映射着难以言尽的沧桑。从这一点看,他实际的年龄绝对不小。   “吼吼吼。”   男人出现的时间,宝藏院胤舜身后的那数百之众的怪物便咆哮着向男人扑去。想要撕碎他、啃食他的肢体、蹂躏他的内脏。   男子轻轻的挥动手中的短刀,“滚开,我没时间和你们这些杂鱼嬉闹。”   下一刻,足以撕碎一切的光芒闪过,刀光是那样的炽烈,甚至就连天地也在这一瞬间黯然失色。   刀光散去,挡在男子面前的几十只怪物们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剩下的怪物,似乎是被巨大的恐惧所惊骇,站在那里,不敢再上前一步了。   一秒前,群魔乱舞。   一秒后,风轻云淡。   宫本武藏大惊,她呢喃道:“世界怎会有这样的锋利的刀,又怎会有这般强大实力的人!……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实力稍微有些打击到了我呢。”   “咔嚓”   寂静中忽然有细微的声音响起,男子手中印有太极图案的短刀似乎承受不了方才的巨力,在宫本武藏目不转睛的视线中快速化作了粉碎的细末。   然而男人却似乎毫不在意,他用剩下的一把刀遥指宝藏院胤舜,一字一顿的说道:   “那边的光头,你想好要怎么死了吗?”   作者留言:   ………………   ……………………   注1:剑豪篇里的士郎最可能是樱线结束后,又过了几年的士郎。因此形象应该介于原版士郎和红A只见,具体可以参考FE系列里结局时扎比子在中东遇见的人类时期红A。   注2:结尾的时候应有《emiya》专属BGM(笑) 第四章:魔术大成的卫宫士郎   “那边的光头,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从烈火中走来的青年用手中长刀遥指宝藏院胤舜。   树木燃烧的杜松味,房屋在烈火中悲鸣的声音,刀身反射的光线都在诉说着一个字   ——杀!   那既非愤怒,也非狂暴,单纯的、追求着眼前之人的性命。   青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两个月前买菜的途中突然穿越到了这个世界。   也不知道眼前那个僧人打扮的家伙为什么要袭击自己暂住的村庄,   但他知道,是这些淳朴的村民为初来异乡的他提供了容身之地,更何况,就算没有这层关系他本身也是正义感极强的人。所以现在的他,每一寸血肉,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着:“杀死这个用枪的家伙,用他的血,祭奠死去的村民。”   被青年用刀指着的宝藏院胤舜却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真是太有趣!区区人类,居然胆敢在吾面前做如此挑衅之举!报上名号来,我的长枪不斩无名之卒。”   “千子村正,一名兴趣使然的铁匠。”   青年的真名其实叫做卫宫士郎,千子村正不过是他为了融入这个时代而取得假名。不过这些并没有必要特别说与对方听。   青年不是普通人,他是一位有着手提双刀和Berserker赫拉克勒斯对砍,与黑化骑士王比拼宝具,并胜利之壮举的强大男人。   而现在的他,更是在那之后,经历多年的修炼将自身魔术臻至化境的存在。   宝藏院胤舜闻言再次爆发出了笑声,笑声中满溢着不屑和嘲弄,“铁匠?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吵死了!!”卫宫士郎前脚迈出一步,悍然出刀,下一秒,刀光点燃了漫天的夜色。   那在刀尖绽放耀眼,足以让星辰在这一瞬间黯然失色。   暴涨的刀芒,以裂帛般的气势撕碎对方枪尖的那一抹璀璨,并向对方狠狠的压去。   “噗通”的奇怪声响声响起,下一秒,宝藏院胤舜的脑袋就从脖子上掉落,并在地上轱辘的滚了好几米远。而殷红鲜血,亦流淌了一地。   一刀秒杀!!!   见敌人已经授首,卫宫士郎便扔掉和干将一般碎裂成块了的莫邪。他蹲下身子,对宝藏院胤舜的尸体说道:“抱歉,其实是你的枪更纯正、也更快,但是啊,相比较于Saber,我更是一名魔术师。用魔术增幅自己和耍诈,都是我最擅长的事情了。”   【喔喔喔喔!太不可思议了,这男人是怎么回事?居然如此强大!不行,我忍不住兴奋起来了,好想与他一战啊。唔唔唔,不行不行,不可以这样的,现在的我距离挑战这样的对手还差了些许火候。】   宫本武藏一边在内心惊呼着,一边走上前去观察宝藏院胤舜的尸体,几秒之后,她将刀扛在肩上,嬉笑着说道:“没成想你这位浓眉大眼的‘爷爷’其实挺阴险的嘛。你方才是装作和别人比试的样子,暗地里却悄悄用奇怪的能力偷袭了吧?”   “谁是‘爷爷’啊,那边的小姑娘,我不见得比你大几岁吧?”重新站直身体的卫宫士郎吐槽道:“至于你的问题……刀本来就是杀人的工具,计策也是,魔术依然,既然如此,两者又有什么区别?”   宫本武藏笑道:“都喊我小姑娘了,已经如此老气纵横了,还不承认自己是欧吉桑?”停顿了一秒后,宫本武藏继续说道:“而且我也没有嘲笑爷爷你的意思喔,不瞒您说,我也是这种风格的武者。”   卫宫士郎皱了皱眉头,“都说了,我并不是武者之类的东西,我,只是一名普通的铁匠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讽刺呢,我居然会输给一个铁匠?——开什么玩笑!哪里有能发出死亡性光线的铁匠!”   疯癫的笑声蓦然响起。   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闻声望去,发现发出声音的是宝藏院胤舜的头颅——孤零零的、被将脖子切断了的、躺在草地上的头颅。   一阵毛骨悚然涌上宫本武藏的皮肤。   她见过妖怪,见过活人。   但却从未见过被砍下了脑袋还能说话的人。   “哒哒。”脚步声响起,   在宫本武藏惊悚的目光中,宝藏院胤舜那无头的‘尸体’走向了自己的脑袋,捡起来,又安回了自己的脖子上。   活动了一下后,完全恢复如初的宝藏院胤舜重新面向了卫宫士郎,他说道:“很不错的刀,很不错的计策,可惜,我是因罪衍缠身而拥有不死之躯的英灵剑豪,兵刃,是无法杀死我的。”   卫宫士郎眼睛中有清冷的神色闪过,“不死之躯?喂喂,就算是怪物也给我有个限度好不好?”   “怪物?嗯,是的,身为英灵剑豪的吾此刻就是怪物,是专司杀戮,将这片已经化作炼狱的世界焚烧殆尽的怒火。这么说来,这个世界最大的怪物无非就是我们这些英灵剑豪了。”   “做怪物很自豪吗?”   “做怪物很好、很自由!”   说罢,宝藏院胤舜挺枪便刺。   如闪电一般迅捷、如江海一般势不可挡的突刺之下,卫宫士郎失去了刚刚一直有的淡然。手中已经没有了兵器的卫宫士郎只好一边狼狈的闪躲,一边朝宫本武藏喊道:“喂,小姑娘,该你出手了!”   “嘿。”宫本武藏闻言也没有多言语,挥起双刀,一刀在前、一刀在后,联合着向宝藏院胤舜背后绞杀而去。   步伐如蝶般轻舞,亦如恶龙咆哮般雷霆。   双刀划过世俗的空气,却纤尘无碍,一如少女那明镜无尘的武者之心。   “接招!”   背后受敌的宝藏院胤舜只好弃卫宫士郎,转身迎战宫本武藏。   “叮叮叮叮叮!”   刀刃和枪尖不断撞击,金属相击迸溅出的火花将周围的夜色都照亮了些许。   不得不说,宝藏院胤舜被世人称为‘以枪术抵达神之境界’不是没有道理的。只见他手中的兵刃刺即成长枪,斩即成剃刀,割即成钩镰,明明只是一杆青色长枪,却被他用出了无数兵刃的奥义。   宝藏院胤舜的枪术本就在宫本武藏的剑术之上,再加上不死之躯这个大杀器后,宝藏院胤舜的实力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那种增长,而是爆炸性的增长,也因为如此,宫本武藏才会陷入几近绝望的境地。   是以,拥有不死之躯的他轻松的就将宫本武藏给压制到了下风。   “糟糕,这样下去可不秒啊。”交战中,宫本武藏焦急的对卫宫士郎喊道,“‘爷爷’你有什么法宝,现在就快用出来啊。如果没有的话,你最少也快来帮我啊。”   少女却是呼喊帮手了。   ——前言收回,这家伙的并没有明镜无尘的武者之心。   卫宫士郎见状答道:“抱歉啊,虽然我也很想帮你,但我只不过是一个打铁的铁匠而已。”   “叮叮叮叮叮”   就在宫本武藏和卫宫士郎说话的短暂时间内,宫本武藏以和宝藏院胤舜交手数十次。   而在这数十次内,宫本武藏又一次砍下了宝藏院胤舜、也有过刺穿对方心脏的经历,但是他却依旧生龙活虎。反倒是宫本武藏身上已经添了很多细微的伤口,行动也越来越迟滞了。   局势越来越危机了。   此刻的宫本武藏就如在惊涛骇浪中漂浮的小木舟,面对对方那似狂风、又如骤雨的攻击,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蓦然间,卫宫士郎想起了不久前宝藏院胤舜说过的一句话——“我是被整个世界的罪衍赋予不死之躯的英灵剑豪!”   罪衍?   明白了。   既然是罪衍赋予了他无穷无尽的复生能力,那么斩断就好。届时,就算身为英灵的他的灵核藏在别处,只要切断两者之间的连接,他也必死无疑。   摸了摸背后的那被布条绑着的长条物体,卫宫士郎轻叹一声,“还好,来村里查看情况前我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正因为这种预感,我把这个也带来了。”   说着,卫宫士郎解下负在身上的长条状物体。他手腕一抖,缠绕在物体上的布条立刻就散落在地。   这时,被布条缠绕着的物体终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那是一柄刀,   一柄还被封在刀鞘中,就会让人从灵魂深处不寒而栗的刀。   卫宫士郎缓缓抽出刀鞘中的神兵,一字一顿的说道:“此刀,名为神切村正。虽然还是半成品,但肃清光天化日下的宵小,切断已经化为实质的罪衍还是可以做到的。” 第五章:英灵剑豪一番胜负   就在宫本武藏以为眼前这个精壮男人要大展神威之时,男人却将手中的神兵头尾掉了个转,递给了宫本武藏。   “哈?”   宫本武藏愣了,她不明白这是什么展开。   见对方疑惑,卫宫士郎只好解释道:“小姑娘,你是鼎鼎有名的剑客吧?而我只是一名铸剑师,与人打斗的事情还是你更擅长吧?”   当然,这只是借口,这种的理由是这把刀的品质虽然超过先前他仿造的干将与莫邪很多,但依旧没有达到可以承受他魔术的地步,如果让他来使用,只需要一刀,这把半神兵就会因幻想崩坏和限制零毁的夹击而化作碎片。   宫本武藏惊呆了。她本以为对方作为顶级高手,必有一番高论,想不到却说出了‘自己是铸剑师,不擅长打斗’之类的托词。   这人简直无敌了!   喂喂,刚刚你那惊鸿一现的刀光绝对有达到剑术的化境吧?   肯定是有的!   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我不擅长和别人打斗”这种话的?   不过……   虽然宫本武藏心里这样想着,但她的视线却无法从卫宫士郎递过来的刀上挪开哪怕一分。   武者,自然是懂刀的;剑客,自然是渴望拥有一把削铁如泥的神兵的。   毫无疑问,眼前这把刀绝对不弱于传说中的那些神兵分毫。   没有办法拒绝的。   只要宫本武藏还是个武士,只要她的心中还有剑道,她就没有办法拒绝这把刀。   “那我可就收下了!希望你的这把兵器可以奏效。”   卫宫士郎想了想,犹豫着说道:“可以奏效的……大概吧。”   “大概???”宫本武藏刚一接过刀,就听到卫宫士郎的后半句话,整个人都有些懵圈了,她急切的追问道:“在这种节骨眼上,‘爷爷’你居然使用了‘大概’这种词?”   宝藏院胤舜癫狂的笑道:“好了吗?吾已经失去了聆听你们花言乱语的性质了,吾手中的长枪,迫不及待的想要饮血了!”   “哼,看来只能硬着头皮一试了。”宫本武藏暗啐一口,腰上的协差再次出鞘,和刚得到的神切村正一前一后,摆出互为犄角的姿势。她冷笑着说道:“既然爷爷不愿意出手,那么就由我来做你对手吧。正巧,我也有些技痒了呢。你方才给予我的屈辱,现在我要加倍的还给你!”   “啊哈哈哈,那我可就……”   “砰!”   宝藏院胤舜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宫本武藏就突然挥刀劈去。而宝藏院胤舜的反应值得称赞,虽然千钧一发,但他还是在宫本武藏的刀刃即将砍中自身之际回枪挡住了宫本武藏那不光彩的偷袭。   “什么嘛,大名鼎鼎……”   “砰!”   宝藏院胤舜的嘲讽还没有出口,便又被宫本武藏突然的一刀给堵了回去。不过这次宝藏院胤舜却早有准备,他枪花一抖,便将宫本武藏逼退了数步。   “装做谈话,却实施偷袭,如果对方还想说些什么的话,便又是一次可乘之机。哈哈哈”宝藏院胤舜大笑了起来,他继续道:“还真是一位没有荣誉的剑士呢。”   “战胜对手才是剑士唯一的荣誉。”   “哈哈哈,说的好!那么可爱的小姑娘啊,就让我用我手中的长枪在摘取你的生命的同时,也蹂躏你的灵魂和荣誉吧。”   言罢,两人指尖微动,生死纷争一触即发!   宝藏院胤舜率先出手!手中长枪翩然如出水苍龙,携裹着分江断流一般的气势向宫本武藏刺去。   枪出如龙,回转若惊鸿,连绵如江河,力均比泰山。   胧月十字枪!   是宝藏院将毕生武学升华得来的,可以抵挡任何攻击、亦可以撕裂任何防御的终极枪术。   宫本武藏不甘示弱,她将身心全部沉浸在手中一长一短两把太刀之上。   宫本武藏的剑术,是‘求道’的剑术。   她预见了自己的剑道共有三个阶段,分别是:人剑合一、无我故无敌、空。现在,宫本武藏所掌握的只到第二阶段。是为——无我故无敌   人剑合一之后,只有忘记自己,才能完全融入剑意,故为无我也无敌。而‘空’之境界,则是无法描述,一片虚空的境界。而最后、名为的‘空’这一境界,宫本武藏只是刚刚触及到,还没有来得及登入厅堂。   施展了无我故无敌之后,宫本武藏的五感、思维都完全沉浸在了战斗中。这一刻,她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这个世界,唯一记得的,只有自己的刀和对方突刺而来的长枪。   “砰!”   刀剑相击,火花绽放,其绚烂如烟花,亦璀璨如明珠。   “砰砰砰砰砰……砰!”   眨眼间,两人已经对攻了数十回合。 从局势上来看,暂时还属于势均力敌。   【呵。】   当然,剑技稍弱一筹的宫本武藏能和对方战成势均力敌很大程度是因为手中的那边兵刃。   武技不够,兵器来凑!   不一会儿,战作一团的两人已经交手了数百次,而局势依旧没有任何一方占据到上风。   被嗜血的渴望占据了大脑的宝藏院胤舜无法忍受这种‘势均力敌。’他的枪尖突然倒转,逼退了武藏后迅速跃回了最先的为止。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快点杀死你可不行!我的枪,已经难以忍受这种饥渴了。”随着宝藏院胤舜疯癫的言语,他身上的气势暴涨,惊人的魔力从身为英灵剑豪的他身上澎湃涌出。   “出来吧,鲜血之花盛开的吾之极地!汲取败者灵魂的尸山血河的死之舞台。”   这种奇异的感觉,卫宫士郎再熟悉不过了,这……是固有结界侵蚀世界时产生的波动。不过与他那声势浩大的无限剑制不同,宝藏院胤舜的固有结界、一切技艺、一切魔力、一切的一切都聚集在了枪尖的哪一点。   “来吧!用各自最强的一招来——”   宫本武藏挺起双刀,亦向对方突刺而去,并厉喝道:“——一决胜负!”   两人都明白,生死,就在这一瞬间了。   突刺中,宫本武藏有了奇妙的感悟——为了斩断倒映于水面上的月影,则必须要有用刀顺滑的将‘某种东西’斩断的感觉。   宝藏院胤舜,自己的对手——   他已经没有心脏,也没有了灵魂,而这些都是人类最为重要的东西。所以这样的话,对方真正的灵核就会比水中月影更加模糊。   然而   决定了的命运,哪怕是宿命般的东西,这把刀也能将其斩断。   确实,胤舜的枪法极为精妙,已经将自己完全逼向了绝境,枪尖更是已经抵达了她的咽喉。   但是隔着这份炙热的枪尖,宫本武藏却看到了饱含泪水的‘武’。   那是宝藏院胤舜纵然深陷混沌也依旧保留的一丝清明,也是胧月十字枪总是被鲜血所玷污也依旧不能舍弃的纯洁。   所以本是必胜的一击,却在临近宫本武藏咽喉时失去了目标。   因为那种纯洁,不是混沌和狂乱可以玷污的。   即使深陷地狱之中,真正的宝藏院胤舜,他那高贵的品格依旧没有放弃仰望星空。   所以!   刀枪交错而过,被刺穿咽喉的不是宫本武藏,而是化作英灵剑豪的宝藏院胤舜。   下一瞬,宝藏院胤舜的脖子上涌起大量鲜血,同时,那些曾经愈合的旧伤口也在这一刻全部重新皲裂。男人伟岸的身躯重重摔倒在了地上,鲜血一瞬间将草地染红。   他挣扎着说道:“咳咳……不错的剑技、不错的剑士,看来是我失败了呢。”   “嗯,是你的失败。”   卫宫士郎只是稍稍望了一眼便知宝藏院胤舜隐藏在别处的灵核被宫本武藏以及她手中的那把能斩断因果的刀给隔空砍碎了。   与英灵剑豪的第一番交手……   胜者,是宫本武藏。 第六章:这个世界异变的真相   来时,战意盎然。   去时,满纸荒唐。   倒在血泊中的宝藏院胤舜望着夜色下的星空,眼神逐渐冷静了下来。   被妖术改造过的灵核已经破碎,所以施加在灵基的妖术也已经与他无关了。   因此,宝藏院胤舜在临终前神智终于恢复了清明。   他望着清冷的夜空,聆听着自己的鲜血流淌入泥土的声音,忍不住呢喃道:“我……我……我这是怎么了?”   明明是为了涤荡罪恶,   明明是为了弘扬佛法,   明明是为了再看一眼自己深爱的故乡才会响应召唤而现世,   但是为什么双手却沾满了罪恶?   枪尖却布满了冤魂?   而被自己深爱的土地也在自己的暴行下发出了悲恸。   啊,是了。   身为英灵的自己,其实在昨天傍晚就已经死了。之后自己残余的灵基被改写、被施加了狂乱,所以才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他用尽全身力气,朝欲要离开的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喊道:“等……等一下。”   “有什么事情吗?”   “我……我说……我说我是为了救赎这个世界才响应召唤的,你信吗?”   宝藏院胤舜在说出这句话时就已经做好了被嘲讽的准备。   是啊,双手沾满罪恶的人,怎么可能是为了救赎才响应召唤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卫宫士郎却斩钉截铁的回答到——“相信。”   “你相信?”   “因为你的枪是纯洁的,也因为,这种英灵黑化的事情我并不是第一次遭遇。安心吧,我会找出幕后真凶,为你报仇的。”   “不!贫僧……一介浮尘,早、早已看破了……自身的生死。我要说的是……英灵剑豪,共有七位,是由一个自称为‘妖术师’的男人狩猎活着的英灵,并在将其杀死后制造成的只知杀戮的兵器。”   卫宫士郎闻言,瞳孔中闪过摄人心魄的光芒。他上前几步,在宝藏院胤舜的身边蹲下了身体,一字一顿的对宝藏院胤舜说道:“把你知道的东西都告诉我,我!为你找回你被玷污的荣誉。”   卫宫士郎语气中坚定的意志,强大的自信感染了宝藏院胤舜。   他,可是名为宝藏院胤舜的男人,怎么会甘心就这样窝囊的、背负着罪衍的死去?   不甘心、不甘心、绝对不甘心。   即使是死,他也应该是站着死去,而不是这样被人利用,双手沾满鲜血,以罪人之躯死去。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鼓起了毕生的力气,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化作断断续续的语言,传达到了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的耳朵里。   原来,宝藏院胤舜十多天前就被召唤到了这个世界。他也如宫本武藏一般遇到了妖怪和亡灵,不能容忍亡者践踏生者世界的他立刻便对这种事情展开了追查。   不料,还没有找到真凶,他却先被真凶反找上了门。就在昨天,自称为妖术师的男人带着六位剑豪英灵找到了正在一间茅屋休憩的他。   理所当然的,他无法抵御七位英灵的联手攻击。落败后,他被妖术师强制修改了灵基,化作了和其它六位剑豪英灵一般没有失去智慧,却已经发狂了的野兽。   然而就算是发了狂的野兽也是有记忆的,而正是因为这份记忆,宝藏院胤舜才知晓了一些隐秘。   ——英灵剑豪,是兵器。是幕后真凶用来屠杀平民、荡平反对者、将世界化为尸山血海的兵器。而根据他通过蛛丝马迹得来的线索,幕后真凶的目的很可能是通过让英灵剑豪屠杀生者,以达到收集鲜血、聚拢无辜惨死者怨愤的意图,最后再用这些沾满血腥的东西完成他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听完宝藏院胤舜鼓尽所有生机才勉强说完的话语,卫宫士郎沉默了数秒,末了,他又对宝藏院胤舜重重的点了点头,承诺一般的说道:“无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他们对无辜者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我都会阻止他、并让他滚回地狱。”   得到了卫宫士郎的答复,其实早已经生机断绝的宝藏院胤舜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真是狼狈呢……】   宝藏院胤舜如此想到。   临终的最后时分,他想起了师傅曾经和自己的一次对话。   “作为和尚去进行杀生是矛盾的,所以要侍奉佛祖就必须放下长枪。”   而那时的他却答道:“可现今的世道,已经逼的人能够允许这种矛盾了。”   “这种矛盾不是如若不进行杀生,自己就会被杀;而是如若不进行杀生,自己该保护的人也会一块被杀。”   “为了保护弱者,就要伤害名为敌人的弱者。这份巨大的矛盾,正是我的人生,我的枪术。”   “什么,师傅你说这很苦?——这没什么,师傅啊,我已经吃了大半生的苦,习惯了呢。   “毕竟不吃苦,怎么当和尚啊!”   回忆到此终结,宝藏院胤舜的眼角有冰凉的感觉滑过。   【是啊,自己学习枪术是为了保护弱者……可是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啊?】   这并不是一句自己被妖术陷入了混沌就可以购销的罪孽。   不可以被原谅。   因为那是数百人的亡魂。   不可以被原谅。   因为即使那数百亡魂原谅了他,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真是讽刺呢,永远的背负这份罪衍直到世界的尽头,这,也许就是佛祖给予我这个不孝信徒的惩罚吧?】   ——这,就是名为宝藏院胤舜最后的念头了。   待到风停、花落、连虚空之月都隐去的时候,曾在这里驻足的僧侣已经化作尘埃,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看到宝藏院胤舜化作金黄尘埃随风消散,作为敌人的宫本武藏的心口却似堵了一块巨石,压抑的难受。   她忍不住对卫宫士郎说道:“其实,他是个好人呢。”   卫宫士郎答道:“嗯,他本应该是站在我们这一边伙伴,但却在遇到我们之前遇到了心怀罪恶的敌人,最终无奈化作了燃烧着的残骸。”   说罢,卫宫士郎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呢,与其在这里为他哀悼,不如趁早上路,击败那个所谓的‘妖术师’,用他的鲜血来偿还宝藏院先生的仇债。”   闻言,宫本武藏也笑了笑。   是的呢,一切才刚刚开始。   只要他们两个人还在,那么那个自称妖术师的家伙就时刻做好被砍脖子的准备吧。   届时,再清算一切吧。 第七章:从天而降的清姬公主(一)   战斗结束后,宫本武藏学着僧人的模样为宝藏院胤舜哀悼了一番。   待到哀悼结束,宫本武藏才语气莫名的对卫宫士郎说道:“如果被英灵剑豪们找上门的不是胤舜殿下,而是我的话。现在被妖术化身为恶鬼、躺在地上的也许就会换做是我吧?”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道:“过去的事情不必考虑那么多,那只会徒添烦恼罢了。”   怀着有些沉重的心情,宫本武藏跟着卫宫士郎来到了他的竹屋。   进屋后,累坏了的宫本武藏毫不客气的就在卫宫士郎家的榻榻米上坐下,环视了一圈卫宫士郎的屋子后,宫本武藏惊讶说道:“哇,看不出来爷爷你的品味还挺雅致的嘛。”   “谁是爷爷啊,你到底要我纠正多少遍你才能记住呐。”然而卫宫士郎虽然吐槽着,但他的神色却没有任何不虞。   宫本武藏清脆的回答道:“知道了,爷爷。”   卫宫士郎无奈的摇了摇头,却也没有再次去纠正。只是苦笑着说道:“激斗了这么久,你一定有些饿了吧?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给你们做些吃的来。”   宫本武藏挑了挑眉头,说道:“爷爷,你这里有没有水之类的东西,有些口……”正说着,宫本武藏发现了放在不远处木质茶几上的茶壶,她走过去打开壶盖,“咦?有泡好的茶水呢。我可真是幸运呢。”   “不行。”卫宫士郎走上前来从宫本武藏手中夺过了茶壶,“这些茶是我出门前泡的,已经凉了。”   宫本武藏不满的望着从自己手中夺走茶壶的卫宫士郎,说道:“有什么关系嘛,反正只是解渴。”   “就算是这样也不行,空腹喝茶会导致血压暂时降低,对身体很没有好处。”   宫本武藏瞪大了眼睛,疑惑的说道:“血压?那是什么东西?”   “别管那么多,反正对身体没有好处就是了。嘛,我让田助帮你烧一点水好了。”   宫本武藏答道:“算了,还是忍一忍吧,我其实也很好奇爷爷泡的茶是什么样子的。”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了厨房。望着卫宫士郎离去的背影,宫本武藏暗自思索道:【这位年轻的爷爷只要不战斗时似乎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呢。嗯?似乎还稍稍有一点老妈子属性?】   不一会儿,卫宫士郎便端着烧好的团子和一些简单的菜肴走了过来,将食物放在餐桌上后,卫宫士郎说道:“抱歉,因为时间的缘故,可能有些简陋,你就……”   卫宫士郎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宫本武藏已经迫不及待的伸出筷子向食物夹去了。食物入口后,宫本武藏的眼眸都亮了起来,她惊呼道:“好吃!!太好吃了!!”   卫宫士郎忍不住吐槽道:“喂喂,你不等主人和小孩入座就自己先吃吗?”   “有什么关系,反正爷爷你也不会在意的。”   “这是在不在意的问题吗?”   “可是我饿极了欸。”说着,宫本武藏又端起放在餐盘里的蔬菜汤,一口饮进。“唔,汤也很好喝!爷爷你是大厨吗?”   “怎么可能,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一刀砍掉英灵剑豪脑袋的普通人?”   “呃。”卫宫士郎这一次被宫本武藏给噎住了。   好在宫本武藏也没有让卫宫士郎尴尬的意思,说完这句话后她就又把注意力放回了食物上。不一会儿,桌子上近乎一半的食物就已经填进了她的肚子。   望着狼吞虎咽的宫本武藏,卫宫士郎的眉角悄悄的浮现了一丝怀念的神色,他低声说道:“你们用剑的都是这么能吃的吗?”   “哈?爷爷你说什么?”   “不,没有什么。”   ……   …………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   之后宫本武藏又如愿以偿的品尝到了卫宫士郎亲手泡的茶,当然,味道依旧是非常棒的。   茶后,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商量起了之后的事情。   “我不能坐视不理,那群自称英灵剑豪的家伙必须得到惩罚!”   在卫宫士郎意料之中,当他说出自己要追查这件事,揪出幕后真凶时宫本武藏立刻表示了自己愿意助他一臂之力。卫宫士郎没有拒绝,毕竟,宫本武藏虽然只是一个少女,但剑技却已不容小觑,而在现在这种微妙情况下,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力量、多一份胜算。   不过在追寻其它剑豪英灵的下落,以及他们的幕后黑手前还有一件难题需要卫宫士郎他们去解决。   ——那就是被卫宫士郎在一个月前收养,并一直住在卫宫士郎家的阿缝和田助的安全问题。   如果他们去追查英灵剑豪的话,小女孩和小男孩就会失去庇护。而不巧的是,这里附近似乎已经化作了妖魔横行、魑魅魍魉乱舞的‘鬼域’。如果把小男孩和小女孩留在这里,后果很可能会很不妙。   在商议之后,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决定带着两个小孩前往附近的乡村城,而那里有着数百可以发出剑气的江户武士以及数不清的武人保护,所以应该是安全的。   除此之外,他们想要收集英灵剑豪的情报的话,城镇无疑比乡村要方便的多。   决定后,两人就开始收拾东西,等到第二天天一亮,两人就带着小女孩和田助离开了这里,前往临近的乡村城。   乡村城虽然名字中带着‘乡村’二字,但实际上却是一座不折不扣的雄城。   进入城门后首先映入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眼中的是连绵成一片的雕楼画栋、屋舍俨然的青砖建筑、宽敞至可容三辆马车并排奔跑的青石长街。   望着气派的城镇,宫本武藏忍不住赞叹道:“喔喔喔,好雄伟的城池、好繁华的镇子啊!就算我走过那么多城池、云游那么地方,可以和这里媲美的城池也绝对不会超过五座。”   卫宫士郎道:“嗯,是不错呢。”不过他的声音,却似乎有些敷衍。   宫本武藏敏锐的察觉到了卫宫士郎声音中那丝几乎不可查的敷衍,她疑惑的说道:“怎么?爷爷你不认为它很雄伟吗?”   卫宫士郎只好解释道:“不,它却是很宏伟呢。不过我见过了太多比它还宏伟的城市……呃,城镇呢。”   正说着,跟在两人身后的田助却突然叫了起来,“爷爷,武藏姐姐,你们快看那里,有一座高塔呢!”   宫本武藏循声望去,发现那里果然伫立着一座高塔。   那是一座很宏伟的高塔。   同时也是一座比较奇怪的高塔。   奇怪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因为它实在太高了,以至于在这个时代人的眼中已经是可以触摸云端的存在了(实际只有现代12层楼那么高,不过在古代却已经是十分高耸了)。第二则是因为它的塔身是近似圆筒状的,和常规的四方塔身是不同的。   看见这座塔后,宫本武藏的眼眸中迸发了极大的兴趣。   【一定要走近看一看!】   有了这种想法后。她也不找住处了,至于来城镇打听情报的目的更是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兴奋的指着远处的高塔,对跟她身后的小女孩和田助说道:“怎么样?要不要跟姐姐走近看看?”   “好啊,好啊。”   卫宫士郎皱了皱眉头,“不妥吧,那座塔似乎处于一座气派的私人府邸之内,观其府邸外形似乎还是权贵人家。这样的地方你们是进不去的吧?”   “反对无效!”   然而宫本武藏和陷入兴奋中的两个小孩根本就没有听进卫宫士郎的话,自顾自的向那里进发了。   “真是的……”   无奈之下,卫宫士郎只好跟上。 第八章:从天而降的清姬公主(二)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明明看着只是稍远的高塔实际离卫宫士郎一行人的距离却并不短。   待到半个时辰后,卫宫士郎一行人才堪堪抵达了高塔所在的府邸前方。理所当然的,大摇大摆靠近对方府邸的他们被门口守卫给拦住了。   宫本武藏向对方说明来意,却被守卫厉声呵斥道:“放肆,这里是主公大人的居所,岂容尔等贱民靠近。”   这都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所以一同前来的卫宫士郎既不生气也不失望。他只是耸耸肩,对宫本武藏说道:“看吧,我们是没有资格进去的。”   而宫本武藏的回答只有一个简单的 “切”字。   不过因为被拒绝了的缘故,宫本武藏虽然不甘却也只好和卫宫士郎离开了府邸的大门。但是刚刚一拐过墙角,在守卫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宫本武藏又立扫方才的颓然之态,换上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看到宫本武藏的表情,卫宫士郎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连忙问道:“喂喂,你想做什么?”   宫本武藏对士郎诡异的笑了笑,说道:“花了半个时辰才走到这里,就这么放弃了想想也不可能吧?”   卫宫士郎心中不详的预感更甚,他说道:“你难道是想……?”   “对!就是那个‘难道’!本姑娘是会武功的。”   说罢,宫本武藏也不再去管卫宫士郎,她一手揽过小女孩一手夹着田助,双足发力,如飞燕一般轻盈的悄然跃进了墙壁另一侧。留下卫宫士郎一个人在原地傻了眼。   会武功,是了不起。但是把武功用到这种地方却有点那个啥了吧?   ——你就不担心传授你武艺的父亲知道后会被气死吗?哦不,是会被气活过来,并爬出棺材揍你一顿吗?   卫宫士郎头痛极了。   犹豫了一会儿后,卫宫士郎最终也翻身跃到了墙壁另一侧。   当然,他可不是为了观摩高塔,更不是担心宫本武藏会被守卫发现,他真正担心的是宫本武藏这个家伙又一时兴起闹出什么乱子。   “噗哧。”落地后,卫宫士郎顺势在草地上一滚,将落地的声音减小到了最小。   确定周围没有守卫后,卫宫士郎先是暗叹了一句,“想我守法遵纪这么多年,今天却要破例了”,之后才抬起眼帘,打量起了眼前的情况。   映入眼帘的是低调却又奢华的建筑群,以及其中夹杂着的几条古朴走廊。   毫无疑问,这是一户上流官宦人家的府邸。   无论是从眼前这些林立的气派建筑群、还是从那近15公顷的总占地面积来看,这些绝对不是一般的富豪人家可以拥有的。再联系到方才在大门处侍卫曾的话,卫宫士郎很容易就知晓了这里就是‘城主府’。   确认了这是城主府邸后,卫宫士郎开始用视线寻找宫本武藏和两个小孩的身影,然而却并没有发现宫本武藏和两个小孩。   他暗自思索到:【看来她们在我犹豫的时间里已经走远了。】   想了想,卫宫士郎决定去前方探查一下,然而在他刚刚迈动前脚时却听到了左边有卫兵巡逻的脚步声响起。   无奈,卫宫士郎只好先躲避了起来。   等卫兵离开后,因为又一次浪费了时间的缘故,卫宫士郎已经彻底的失去了追到宫本武藏的机会。   没有办法,卫宫士郎只好小心的穿梭在各个建筑的阴影中,悄无声息的向高塔所在的方向摸去。意图在那里找到宫本武藏并阻止她的胡闹行为。   因为建筑过多,且布局过于复杂的缘故,卫宫士郎的视野受限很严重,无奈之下他只好运用随缘找人大法,走一步看一步去寻找宫本武藏。   几分钟后,在路过一栋远比周围其他建筑都气派的阁楼时,正在找人的卫宫士郎突然听到自己的头顶有细微的声音响起。   卫宫士郎惊讶的抬头向上望去,却见到有一个身着和服的少女正撅着屁股从二楼的窗户中往外爬。   二楼?   少女?   撅着屁股往外爬?   虽然不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奇怪的画面,但出于不愿暴露的心思,卫宫士郎还是迅速挪动步伐,几乎‘瞬移’一般的躲到了走廊中的帘布与柱子之后。   隐藏好之后,卫宫士郎又悄悄的将自己面前的百叶帘扒开一条细缝,卫将眼睛贴近缝隙,隐蔽的向少女所在的二楼望去。   透过缝隙,卫宫士郎清楚的看清了前方发生的一切。   那是一位穿着黑色、镶着金边的华贵和服的少女,虽然因为角度缘故看不清面容,但却也大致可以从轮廓断定这是一位形象姣好的少女。   只见那名少女娇憨的爬出窗户后,双手又紧抓抓着窗沿、笨拙的将自己的身体调转到悬空的一侧。   看样子,少女似乎是想从二楼的窗户踩到一楼的屋檐,然后再从一楼的屋檐跳下来。   【这莫非是……传说中的女贼?】   卫宫士郎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遇见了盗贼。   然而旋即他自己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首先少女的衣着华贵,看起来并不像是会缺钱的那类人。   而更重要的是,没有那个女贼的身手会笨拙成这样。   ——以少女这种转个身都要墨迹很久,还差点摔倒的笨拙身手,真要是去做了女贼,一定会在第一次犯案时就被狗大户抓进并关进地下室,日日夜夜的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永远无法重新见到外面的世界了。   虽然有些好奇,但卫宫士郎现在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无论这个女孩是想要做什么,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他都不想管。他现在只想这个女孩快些离开,他好去继续寻找宫本武藏。   然而有句话叫做:“天不遂人愿。”   正在从二楼翻窗的少女忽然一脚踩空,整个人从半空中滑落。   因为突然失去支持,少女忍不住惊呼道:“——啊!!”   “唉。”见少女要摔下屋檐,躲在走廊柱子后的卫宫士郎心中暗叹一口气,转过帘布、脚下发力,在接近对方的同时伸出手臂接住了从二楼坠落的少女。   身躯感觉到坚硬的触感,少女立刻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惊呼道:“疼疼疼疼疼!——咦?好像不怎么疼欸?”   “废话,你当然不疼了,因为疼的人是我。”卫宫士郎将少女放下,活动了下酸麻的手臂,不爽的说道:“喂喂,看不出来你身材虽然娇小但是还挺沉的,是佩戴了大多首饰了吧?”   少女眉头一瞬间高高挑起,:“你对我大呼小叫?”   卫宫士郎答道:“怎么,不可以吗?”   少女愣了那么一秒,然后她试探着问到:“你不认识我?”   卫宫士郎皱起眉头,答道:“你在这里很有名吗?”   闻言,少女的眼睛闪过一道莫名的亮彩,她绕着卫宫士郎走了一圈后,才有些兴奋的说道:“唔,是生面孔呢,是父亲新招的侍卫吧,既然如此不认识我也是情有可原的。”   直到这时,卫宫士郎才有时间去看清了少女的面容。   毫无疑问,少女长相很甜美。   清水出芙蓉般的眼眸,柳月黛眉,精致的鼻子。即使只是略施粉黛,却能做到在美艳的同时还保持着少女的纯真。   ——是个美人呢。   但同时对于卫宫士郎这种有‘女难体质’的人来说很有可能也是一个大 麻烦。   “呵呵。”少女轻笑着,她似乎对卫宫士郎不认识自己这件事感到非常满意,点了点头后,少女回答道:“在这里很有名?姑且算是吧。”   听到少女的回答后,卫宫士郎心里咯噔一声响。【糟了,这家伙很可能是居住在这里的要员。跟着她的节奏走很可能就会暴露自己‘闯入者’的身份。】   因为怕少女问起自己来历而导致暴露,同时也为了掌控局面和主动权,卫宫士郎率先发问道:“对了,方才的事情我全部都看见了,你是从窗户哪里逃出来的吧?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呵呵呵。”少女从袖中掏出一把折扇,掩嘴轻笑道:“不好的事情?怎么可能!我就是这里的主人的唯一女儿!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家做不好的事情!”   “……”   “……”   空气突然安静了,卫宫士郎也无话可说了,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可算是倒霉透顶了。不过卫宫士郎却也不是那种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愣头青。   他冷笑着反问道:“既然是公主大人,你为什么不走正门反而选择从窗户开溜呢?”   少女用理所当然一般的语气回答道:“当然是翘家去见自己的命中注定之人啦!!”   卫宫士郎:“哈???命中注定之人?翘家??”   “是的喔!”——说起这个话题,刚刚还一副大和抚子气质的少女突然间就兴奋了起来,她不顾明显对此不是很感兴趣的卫宫士郎的感受,自顾自的说道:“昨天呢,我学着先生们的样子,给自己算了一卦,却得知今天我会遇到自己命中注定的另一半。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美丑、品行,但既然是命中注定的,那么我就必须要去见他!”   少女的声音中满是兴奋和向往,但卫宫士郎可不这么觉得。   讲道理啊,卫宫士郎这些年来走南闯北,什么样品种的奇葩没见过?比如一顿能吃五斤咖喱的修女,喜欢玩人偶的魔术师,还有拿着一把匕首大喊:“就算是神,我也杀给你看”的大龄中二少女,但奇葩成眼前少女这样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算卦?去见对方?不知道相貌和品行?”卫宫士郎头晕了。他无法理解这个女孩奇怪的思维,但他至少明白这个女孩子的性格绝对是比较独特的那类。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这就命中注定了?   ——喂喂,这位不知名的少女啊,以你这种奇怪的思考方式来看,你很有做Berserker的潜质哇。   卫宫士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多管闲事的多说了一句:“你是算卦得知会遇到命中注定的另一半的吧?鬼神之事的可信度有多少先暂且不谈。就单轮你根本对对方一无所知这一点就很不妥了。”“不知道对方是美还是丑?是坏人还是混蛋?更不知道要如何确定今天你遇到的那一个人才是你的‘命中注定之人’——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自称公主的少女微笑着回答道:“对喔,你不觉得命运的红线隐隐连接的朦胧爱情才是最完美的?”   闻言,卫宫士郎更觉得不可思议了。他在内心大叫道——   这个自称公主的女孩是疯了吗?   还是原本就是个偏执狂之类的家伙?   居然会因为自己胡乱算了一个卦,便要翻窗户去见‘命运的另一半?’   ——一定是疯了吧,而且还是没治了的那种。   意识到眼前这个自称公主的女孩子可能是个偏执狂和恋爱观比较奇怪的家伙后,卫宫士郎就更想脱身了。他可不想和这种无法用语言好好沟通的家伙多沾染上关系。   于是他一边敷衍的说着“是是是”之类的话,一边开始打量起了逃跑路线。   然而少女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卫宫士郎的感受,自顾自的继续说到:“命运的红线是神圣的,可是喔,我的父亲居然认为我的想法是错误的,为了防止我私自溜出去他居然还把我卧室的门给反锁了。”   “不过,为了爱情,为了见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本公主可是能化身无所不能的超……!”   正说着,这位少女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得,不但停下了方才说到一半的话语,嘴里还嘟囔起了奇怪的话:“对哦,我并不知道卦象里说的命中注定之人是那一个,也就是说今天遇到的所有男人都有可能喔。”   下一秒,少女将目光放到了卫宫士郎身上,一边上下打量着他,一边说道:“嗯,长相还过的去,就是……”   ——“抱歉!告辞!改日再见!!!”   见这位笃信‘命运之红线’的少女开始认真打量自己,卫宫士郎那里还意识不到她在想什么。   大惊之下,卫宫士郎立刻使用了告辞三连。 第九章:茶楼琐事   逃也似的逃出了数百米后,卫宫士郎回头望了望,确定那个奇怪的少女没有跟过来后他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卫宫士郎一边扶着墙喘息着,一边低声自语道:“饶了我吧,我这个‘吸引女孩子’的体质什么时候才能消失啊。”   ——今天这种情况,卫宫士郎虽然是第一次遇见,但类似的事情他却遇到过不少。因此还他曾不止一次被樱吐槽为‘走在路上就能吸引女孩子的女难体质’。   一般人拥有这种体质也许并不是坏事,但对于一个家里有个叫做‘樱’的大醋坛子,还有一个喜欢替樱吃醋的Rider的卫宫士郎来说,这种体质简直是头疼到能要了他的命。   明明他是个一心一意的人,却总被吐槽是后宫男,怎么想都是这个体质的错!   经历了这番风波后,卫宫士郎行走地更加谨慎了。对于曾经和英灵交过手并胜利的卫宫士郎来说,府邸里的守卫和摆设没有太大的区别。   因此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他就出现在了高塔附近。   还没抵达塔底,他就从远处看见了宫本武藏背着两个孩子正准备从外部爬上高塔顶。   卫宫士郎这个气啊,他迅速冲过去朝着宫本武藏的脑袋上就是一个暴栗。   “你们!给我适可而止啦!”   …………   ……………………   时间一转眼已经是傍晚了,此刻距离卫宫士郎在高塔下抓回宫本武藏已经过了五个小时。   一间格局典雅的茶楼里,卫宫士郎正悠闲的喝着茶,面前还摆着几个点心盘子。而宫本武藏则和阿缝、田助两位孩子坐在一起。   当然,宫本武藏自己面前的点心、糕点之类的东西已经全部进入了她的肚子,只剩下一只只光溜溜的盘子。   “爷爷,你已经吃饱了吧?”宫本武藏一边说着,一边无比自然的把自己的手伸向了卫宫士郎面前的盘子,从中取走了一块点心。   卫宫士郎吐槽道:“你肚子里长虫了吗?这么个吃饭就不怕长胖吗?”不过吐槽归吐槽,但他却丝毫没有阻止宫本武藏从自己盘子拿走食物这一行为的意思。   宫本武藏理直气壮的说道:“不吃饱了,哪里来的力气减肥?”   卫宫士郎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你收集情报时能有这么卖力,也不至于今天一天都没有打听到任何有用的情报了。”   宫本武藏回击道:“爷爷你也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打听吗?哦不,爷爷你至少还邂逅了一位漂亮的女孩子,并不是毫无收获的喔。”   面对宫本武藏的揶揄,卫宫士郎面色如常,“那是不可抗力。”   “那现在呢?”宫本武藏隐蔽的指了指坐在茶楼靠窗位置独自一人喝茶的银发女武姬,低声说道:“爷爷你从刚才开始就不断的偷瞄人家吧?不要否抵赖哦,在下姑且也算是一位剑术大师,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宫本武藏说话时有可以压低声音,所以茶楼靠窗位置的银发女姬是不可能听得到的,但宫本武藏忘记了,他们这桌上除了她和卫宫士郎两人外还有两个童言无忌的孩子。   阿缝下意识顺着宫本武藏的手指向茶楼窗户位置望去,下一秒她就惊叹道:“哇,是和武藏姐姐一样漂亮的女武士欸。”   坐在那里的女武士,有着一头长长的银色头发,如缎带一般垂到了腰间。精致的五官,如宝石一般殷红的瞳孔。很美,那位坐在茶楼靠窗位置俯瞰着乡村城的女武士长的很美,但更美的却是她那份恬淡而优雅的气质。   听到阿缝的惊叹声后,她转过头对阿缝笑了笑,然后又转向窗户,继续望着这车水马龙的街道,以及满脸幸福笑容的行人们。   她是在欣赏人们的笑容吗?   还是在呼吸这幸福的空气?   也许是吧……   只是,她的眼眸中有一丝谁也察觉不到的幽邃火焰。   等到对方将脑袋重现转向窗户后,宫本武藏笑着对卫宫士郎说道:“呐呐,果然是一位大美人呢,这样的话就算是爷爷,动心也再所难免吧?”   “不要乱说!”说罢,卫宫士郎将脑袋凑到了宫本武藏耳边,低声说道:“你没有发觉她有些不妥吗?”   “不妥?哪里不妥?”   卫宫士郎皱了皱眉头,他继续对宫本武藏耳语道:“具体哪里不妥我也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她的存在很违和。……这种感觉,我曾在宝藏院胤舜身上感受到过。”   “切,那是因为对方是个女人,又生的很美,却拿着刀身通体殷红的武士刀的缘故吧?”宫本武藏嗤笑着说道:“依我看啊,就是爷爷你太多心了。”   “但愿吧。”   就在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对话的时间,有一对头发全白的老夫妇互相搀扶着走上了茶楼。老人环视了一周茶铺后,遗憾的对自己身边的妻子说道:“不巧呢,没有座位了。”   就在这对老夫妇准备失望的返回楼下时,那位银发女武士却站来起来,对两位老人说道:“老爷爷,老婆婆,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就坐我这里好了。”   老人说道:“这怎么能行呢?”   银发女姬摇了摇头,温柔的说道:“没什么,我面前的茶也快要喝完了。”   “那老头子我就先谢谢姑娘了。”   “对了,老爷爷您为什么会带着老伴来这里喝茶呢。”   “她啊,最喜欢喝这里茶的。今天我们俩随着儿孙好不容易进一次城,我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让老婆子喝一口她喜欢的茶。没成想却人满为患了,真的要谢谢姑娘你了,如果不是你,我那老伴儿虽然嘴上不会说,但心底还不知道会怎样抱憾呢。”   听到这对老夫妇的话,银发女姬的脸上同时浮现出了‘向往’和‘悲痛’两种神色,她温柔的对两位老人说道;“很恩爱的夫妻呢。夫妻间恩爱是大道,在下祝你们俩能平安又祥和的一起走完这一生呢。”   说完,银发女姬端起自己的茶杯,将剩下的茶水一口饮进,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茶楼。   “看吧,是你多心了吧。”等到银发女姬离开后,宫本武藏用手肘捅了捅卫宫士郎的手臂,说道:“这么温柔又懂礼貌的女子,怎么可能是爷爷你口中的‘异常’呢?”   卫宫士郎不说话了。无论是从银发女姬的性格和行为上来看,她确实不像是什么‘异常。’   于是他暗自想道:【也许,确实是自己的感觉出错了呢。】 第十章:鬼哭狼嚎的城镇   用过晚餐后,已经到了花灯初上的时分。   奔波了一天的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都没有欣赏着难得的城镇夜景的心思,他们带着两个小孩子找到了一家还算干净的客栈住了下来。   因为手头并不宽绰的缘故,卫宫士郎只要了一个套间。稍稍商议后,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便决定让阿缝和田助两个小孩子去卧室里的睡,而他们则在客厅的榻榻米上将就一晚。   是夜,月明星稀。   庭院里的花香若有若无的飘进旅者们的心扉。   而屋子里的旅客们也在这醉人的香味中舒适的入睡了——除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卫宫士郎。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看起来甜美的宫本武藏一旦睡着后居然那么不乖。   ——睡着睡着,就滚到了自己的旁边。   如果仅仅这样也就罢了,反正Rider也偶尔会有这个毛病,卫宫士郎这些年下来已经差不多习惯了,但令他不能忍受的是宫本武藏这厮居然想把脚趾塞进自己嘴里!   见过睡姿不雅的,没见过这么不雅的。   没有办法,知道入睡是没可能了,卫宫士郎只好披起外衣,隔着窗户望着这异乡的月亮。   高悬在夜空中的明月将它的清辉洒在了整个庭院,把临窗的老松树踱上一层亮银色,同时,也在卫宫士郎的心头踱上了一屡淡淡的愁思。   同样的月亮,同样的月色,照应着同样的土地。   但却照不到同样的故人。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人们总将月亮比作姻缘,却殊不知那高悬在九天之上的清冷之月又何时曾在意过这人间的种种悲欢离合?   月色下,卫宫士郎不由得想道:【樱她现在还好吗?是不是也在和我一样看着这天空中的明月,思念着远方的人呢?】   然而就在卫宫士郎难得多愁善感的当口,有一身尖锐的杀伐之息在远处冲天而起,紧接着,有火光在远处隐约摇曳。   这股气息?   ——是英灵剑豪!   卫宫士郎蓦然回首,欲要叫醒宫本武藏,却发现对方已经惊醒了过来,并右手已经握住了刀柄。   宫本武藏是剑客,对杀伐之气的感觉要比卫宫士郎这个半英灵还要敏锐,更何况那阵冲霄的杀伐之气实在太过强烈,宫本武藏没有理由会感应不到。   见状,卫宫士郎也不废话了,他直奔主题的说道:“去看看?”   “不要惊动孩子们,我们俩悄悄的过去看看。”   “好!”   和衣而睡的两人也没有什么要准备的,宫本武藏抓起兵器就跟着卫宫士郎离开了这间客栈。   出了客栈后,卫宫士郎爬上了周围最高的一栋建筑顶部,遥遥向火光摇曳的地方望去,他愕然发现走火的赫然是今天早上刚拜访过的城主府邸。   “东南方向,是城主府邸!”   “走!”宫本武藏立刻应到。   两人在夜色下的长街狂奔了起来,因心忧百姓安慰的原因,两个人也没藏着掖着,直接跑出了远比奔马还要快数倍的速度。   “哒哒哒哒。”   急促的步伐,将沉寂的夜色都踏碎。   ……   ………………   这座城镇的公主现在很害怕。   早上还做着邂逅如意郎君美梦的她,此刻却完全沦陷在了恐惧的深渊中。   这一点,从她煞白的俏脸和不住抖动的娇躯就可见一斑了。   现在的她,正和自己仅存的三名侍卫躲在一间堆放杂物的仓库里,一点儿声响也不敢发出。   现在的她,只想要不被发现,平安的度过这血腥的夜晚。   因为,有一个女鬼正在外面搜寻着她的踪迹。   那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鬼。   ——就在十分钟前,一群来路不明的妖怪突然袭击城主府,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号称日本最强剑客柳生但马守认为‘只要是敌人,那么杀掉就好了’。于是,这样想着的柳生但马守带着府内大部分的武士去应战了。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门口的妖魔只是诱饵,是调虎离山的计策。等柳生但马守离开后,有一个双眸血红的女人便悄然的飘至,轻松的杀死了还留在公主身边的众多侍卫。   这位公主最后在侍卫们拼死的守卫下才得以逃脱,也因此,她身边的数十位高手现在就只剩下了三人。   仓库外传来一阵声由远及近的虚无脚步声,而随着这阵脚步声的越来越近,她的心脏也越提越高。   【要死了吗?】   【被发现的一定会死的吧!一定的。】   这一刻,这位落难的公主双手合一,向满天神佛祈祷,祈祷着自己不要被发现。   如果公主本人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她这辈子第一个许的和爱情无关的愿望。   可能是公主的许愿得到了神佛的回应,也可能是她藏的地方确实很隐蔽。脚步声在这里驻足了一会儿后,便又渐渐远去了。   走了吗?   呼……   公主暗自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清丽又凄厉的声音蓦然在仓库门外响起——“我可爱的公主大人,你原来在这里啊?妾身找你找的好辛苦呢。”   那声音,   如怨如诉,却饱含杀意   如倾如慕,却残忍暴戾   下一刻,刀光闪过,坚实的大门被分成了无数碎块。   清辉的月色,顺着门框射向了仓库,将公主那本来就凄惨的脸蛋照射的更加了瘆白了。   “呵呵。”月色下的银发女武士勾起嘴角,诡异一笑,她缓缓的说道:“一、二、三,唔,不错呢,吾之爱刀又可以稍稍解渴呢。”   “啊啊啊啊,你不要过来!”   极度的恐惧之下,公主抓起手中的东西就胡乱的朝银发女武士砸去。女武士轻轻一下,伸出没有握着兵器的左手,轻松的用指头夹住了清姬砸向她的物体。   定睛一看,那却是一个系着红线的卦签。   巴御前,也就是那位银发女武士朱唇轻启,照着卦签上的话语念了起来。   “风弄竹声,只道金佩响;月移花影,疑是玉人来。”   “逾东家墙而搂其处子,则得妻,不搂,则不得妻。”   “咔嚓。”巴御前左手握拳,用腕力直接将铁签捏成了一团,她冷笑着说道:“原来是一位做着春江花月美梦的天真小姑娘,可是你没想到吧,你等来的不是如意郎君,而是所到之处必有尸山血海的英灵剑豪吧?”   将手中已经揉成一团的铁签扔掉,巴御前挥起自己右手的长刀,作势欲要将眼前这三人一刀劈成六块。   “永别了,不谙世事的天真公主。要怪,就怪你生在这个已经化为地狱的世界,要怪,就怪你们是杀害义仲大人的源氏后裔吧!”   说着,刀光落下。   那是抹银色,是死亡的颜色。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短刀从黑夜中掷出,将巴御前那必杀的一击给打歪了。   巴御前转头向短刀来源的地方望去,之间一男一女联袂从黑夜中缓缓走出。   “千子村正!”   “宫本武藏!”   ——“前来讨教!” 第十一章:当女难体质碰上了偏执狂清姬   “哼。”巴御前调转刀身,向联袂走出的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望去。   血红的长刀在辉月之下反射着妖异的光芒,一如银发武姬此刻那血红、嗜杀的眼眸。   卫宫士郎一眼就认出了这位英灵剑豪就是自己白日里在茶楼里遇见的那位银发女子,不过不同的是,此刻的银发武姬和白日里温柔恬淡的形象不同,而是状若疯魔的暴戾。   他无视巴御前长刀上散发的惊人杀意,用毫无感情的口吻的问道:“你刚刚有喊过‘义仲大人’吧?日本历史上,名为‘义仲’的英雄只有一位,那就是以孤胆之躯征战四方、策群雄霸天下,有东瀛之‘项羽’之称的木曾义仲。”   巴御前本已拔刀欲砍,但听到卫宫士郎的话后她又愣了那么一瞬,下意识的答道:“然也。”   卫宫士郎继续说道:“木曾义仲的故事我从小就有听父母讲起过,所以还算比较了解,我记得木曾义仲身边有两位美艳的女武姬,其中有一位名作巴御前的姬妾擅使刀、能弯弓,亦能徒手搏虎。”   巴御前眸中闪过一道异彩,她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我不得不称赞一下你的心思缜密,竟然只凭我一时失言就推断出了我的真名,了不起,了不起的年轻人,可是……今天却要死在这里了呢。”   夜色下,杀机涌动。   面对战意沛然的对方,卫宫士郎却道:“慢着,动手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   巴御前傲然道:“说是前来讨教的人是你,现在废话连篇的又是你,你到底是战还是不战?!”   “据我所知,巴御前是在木曾义仲死后,出家为尼,伴着清风明月而渡过了一生,既然这样,被史册描写为‘温柔之人’你应该已经放下了枷锁、放下了心愿才对,为何会成为现在这般模样?”   巴御前嘴角勾出诡异的弧度,癫狂却又有几分冷静的说道:“你居然为我为什么?呵呵,杀戮,才是英灵剑豪唯一存在的价值和目的,我就是愤怒,我就是憎恨,我便是那煌煌燎燃之物。——”   “恨恨恨恨恨,恨这杀害了义仲大人的源氏!”   “恨恨恨恨恨,恨这背叛了义仲大人的百姓!”   “恨恨恨恨很,恨没有在那场烈火中陪同义仲大人一起死去的自己!”   “现在的我,已经失去了一切,唯余心中那永不熄灭的火焰,既然如此,就让我作为柴薪,这灵魂、这灵基、这肉体一切都化作愤怒的火焰,在变成焦炭前就这么一直杀下去,直到自身崩坏或者这个世界不复存在!”   卫宫士郎叹了一口气,双手中双刀甩出一个刀花,迅速切换成了战斗前的准备姿势,他说道:“我确定了,无论你们生前是何人,但在成为英灵剑豪的那一刻就全部坏掉了。既然如此——今天不分高下,只分生死!”   在卫宫士郎的话音未落之时,早就做好准备的宫本武藏足下微动,双刀一人化作璀璨的天元之花,如疾风亦如骇浪一般的斩向了巴御前。   “哈哈哈!”   巴御前睁着她那已经完全血红的眼睛疯癫的大笑道,同时手中刀比笑声更快的斩向了宫本武藏。   “砰!”   刀剑相撞,不分胜负。   然而宫本武藏却冷笑一声,“我还有第二把刀!”一边说着,宫本武藏一边用和对手相击的刀刃做支点,在空中翻滚着用另一把刀向巴御前砍去。   巴御前嘴角勾勒出一丝计谋得称的笑意,她道:“可是,我其实是Archer喲。”   蓦然间,巴御前身上冒出了熊熊缭燃的火焰。   那是来自地狱的复仇之焰!   随着火焰同时出现的还有数根火焰化作的弓矢,向在半空中无法借力的宫本武藏狠狠的射去。   中了对方计策的宫本武藏避无可避,然而就在她快要被突兀出现的数根弓矢射中时,一抹刀光在宫本武藏身后條然作起,后发先至的将射向宫本武藏的箭矢全部砍碎成了粉末。   出手的自然是卫宫士郎。   他道:“Archer?巧了,我也是。”   说完,卫宫士郎也不继续出手了,而是走到公主和她的侍卫面前讲他们挡在身后,防止对方用火箭袭杀这些实力较弱的普通人。   而那边的宫本武藏也重整旗鼓的和对方战成了一团,而因为自此有了准备的缘故,巴御前的弓矢再也无法奏效,是以两个人战的有来有回,一时间谁也占不到上风。   就在这时,庭院前方一阵急促有嘈杂的脚步声响起,几秒后,一位身着武士袍的剑豪带领着一众侍卫赶到了。剑豪看见似人又似鬼的巴御前,一瞬间就明白了一切,他大喝一声,“柳生但马守宗矩在此,贼人休走!”   这是一个高手,在看到对方的的一瞬间,卫宫士郎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因为那眼神,不掺杂任何个人感情,那是依靠冰之理性看待一切事物的理性之鬼。   也因为那人握住剑柄的手没有一丝颤抖,也没有一丝犹豫,那是不苟言笑,不会分心,从不焦躁。为了达成目的的术之尽头。   更因为那个人的名字是柳生但马守宗矩。日本最强剑士之一!   说着,柳生宗矩手中的刀已出手。   快,因为专注而无与伦比的快。准,因为不会分心而精妙绝伦的准。狠,因为没有犹豫而冰寒入骨的狠。   保持不动之心的同时,处于自由之境───泽庵和尚曾经描述的剑之秘诀,现在由柳生宗矩完成了。   剑于生死的间隙中苏醒、禅在静默思考中会有大悟。   从无念无想的领域释放出的,这剑禅如一的一刀,仅需仅仅这一击,便可达到必杀。   即使是身为英灵剑豪的巴御前也无法在柳生但马守和宫本武藏的夹击中获胜,更何况一旁还有一个不知深浅的卫宫士郎。是以,她不敢去接柳生宗矩这如鬼神的一剑,灵巧的一翻身,拔足就向夜色深处跃去。   “他日,必将尔等全部斩于吾之刀下。”   几个起落后,巴御前就已经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唯余这句话还回荡在空荡的城主府中。   “在下该死,竟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差点酿成大错。”敌人刚一退去,柳生但马守就单膝跪下,向公主请罪到。然而公主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而是紧紧的盯着放在将自己护在身后的卫宫士郎。   公主呢喃的说道:“一定是了,一定就是他,果然,在我危难的时候,命中注定之人就会如英雄一般的降临,将我从深渊中拯救!”   见大战刚歇,这位公主就又故态萌发,卫宫士郎皱起眉头,他忍不住吐槽道:“喂喂,你是清姬吗?”   清姬,是日本神话故事中的妖怪,出自鸟山石燕的《今昔百鬼拾遗·云之卷》,是一位因爱发狂而化妖的女子。而卫宫士郎则是想借此来吐槽这位公主大人对待感情的极端态度和不理智的行为。   然而卫宫士郎此言一出,公主所有的侍卫,包括柳生但马守都呆住了。   一时间气氛诡异了起来。   卫宫士郎望着一脸诡异的众人,不明所以的说道:“欸?有什么问题吗?”   公主一瞬间眼眸绽放了奇异又惊人的色彩,脸蛋也浮现出了醉人的红色,她说道:“哎呦、哎呦,我明明没有告诉过你名字,却一口就说出了我的名字,哎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我一直相信这一天一定会到来的~”清姬的声音逐渐由低沉转化为了高昂,由羞涩变成了兴奋。   她因为太过兴奋,而稍稍喘息了起来,美眸中也满是亮彩,“我、我、我、我……我一直相信着。终有一天我会遇见那个将我带出城的命中注定的他。那个人就是你!”   ——“我喜欢你!!!”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卫宫士郎目瞪口呆,他下意识的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哈?”   宫本武藏大急,她插到两人之间,说道:“慢着!慢着!我家爷爷(免费饭票兼廉价武器提供商),怎么就成了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他’了?”   这时,卫宫士郎才忽然意识到清姬的传说就是发生在这个时代。   那么……   眼前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那位病娇了? 第十二章:令卫宫士郎头痛不已的清姬   …………   半小时之后。   一间宽大异常的客舍厅堂里,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围绕着一张楠木桌盘膝而坐,而阿缝则趴在卫宫士郎的腿上睡着了。   此刻卫宫士郎面前摆满了玉盘珍馐,同时身侧还有美貌又聪慧的侍女提着美酒服侍,除此之外,亦有乐师所奏的丝竹之乐相伴。   可以说,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两人受到了城主府超高规格的接待。然而此刻卫宫士郎不但不怎么高兴,反而心情异常的沉重。   ——就在方才,清姬在众目睽睽之下大胆的向他示爱,甚至当场表明了这辈子非卫宫士郎不嫁。结果闹的在场所有人都鸡飞狗跳、乱成了一团。   而更棘手的是清姬虽然长相温柔甜美,但性子却执拗的可怕,一旦认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简单来说,就是道理根本讲不通。   所以,试图讲道理的卫宫士郎不但劝说大失败,还被对方趁他不备,将贴身的、带有少女体香的手帕强塞进了他的口袋。(注:日本古代和中国风俗比较相似,送手帕就代表着私许终生。)   于是场面更加难以控制了。   末了,还是聪明的柳生但马守以‘公主的衣服在袭击中弄脏了,需要更换,不这样做的话会在客人(千子村正)眼中留下不好的印象’的暧昧理由,强行的将清姬给拖走了。不然的话,接下来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大乱子来呢。   “呼。”听着身后不绝如缕的丝竹声,卫宫士郎的眉头都快拧成一个疙瘩了。   他现在很不满意,同时也有一些心慌。   没错,就是心慌。   天不怕,地不怕,敢提着石斧和Berserker对A的卫宫士郎现在不仅怂了,还想赶快开溜。   在某种意义上,清姬这个满脑子恋爱的少女做到了半神赫拉克勒斯都做不到的事情。   与卫宫士郎的头疼不同,正在胡吃海喝宫本武藏却不这么想。   她觉得这里就是天堂。   食物!赛高!   美酒!万岁!   这里是天堂,一定是的!!!   等到宫本武藏将足足三人份量的食物塞进肚子里后,她才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得,用手肘的捅了捅卫宫士郎的腰肋,一脸坏笑的说道:“爷爷,你打算怎么回应那位公主喔?算时间,她应该也快要换好衣服过来找你了吧?”   卫宫士郎不满的说道:“怎么,连你也来看我笑话?还嫌我现在麻烦不够多吗?”   拒绝?——抱歉,他的名字估计会出现在后世的《百鬼拾遗.云之卷》之中,而且还是男主角的那种。   答应?更不可能了,他可不想被樱和Rider给干掉。   所以绝对不能回应。   无论是拒绝还是答应都不行!   “怎么能是笑话呢?你看,人家公主出身又好,还生的一副美皮囊,最重要的是人家对你还那么一往情深……哈哈哈哈。”说着,宫本武藏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不知道爷爷你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呢,哈哈哈。”宫本武藏的笑声中,满是幸灾乐祸。   【这死丫头!亏我之前还一直养着她呢。结果一遇到事情就知道看我笑话。】见状,卫宫士郎更不满了,他说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不幸运了!还有,你也该长点心不要再叫我爷爷了吧?我说不定还没你大呢。”   “爷爷你多少岁?”   宫本武藏装作随意的样子反问道。   “爷爷你虽然样子看起来还年轻,但无论是做事还是说话的腔调都老气纵横的,我觉得爷爷你很可能就是那种容貌不老的特殊人——虽然面上看着年轻,但其实真实年龄应该很大了吧?”   卫宫士郎照实回答道:“什么年纪很大?我才21,还不一定有你大呢?”   “嘻嘻,那还是爷爷大咯,我今年17!”   “17??你至少是17又36个月吧?”   宫本武藏听到年龄被质疑后,一瞬间就拉下了脸,她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在下,确实17!”   就在这时,房间的们被拉开了,换上了一身绿黄相间和服的清姬出现在了卫宫士郎的视线中,清姬微笑着说道:“ 呼呼,大家一副热烈的样子,似乎在说什么开心的事情呢。”   清姬一出现,卫宫士郎就忍不住向后悄悄挪了几分。   某位毫无自知之明的公主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房间,并将脑袋凑到了卫宫士郎面前很近处,“呐呐,你们在聊些什么?能让清姬也加入吗?千子村正大人!”   开心的事情?   不不不,我们刚刚聊的绝不是开心的事情。   卫宫士郎又转念一想,刚刚他们二人确实有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似乎真的会给人一副很‘热烈、开心’的假象。   因为凑的太近的缘故,卫宫士郎能清楚的感受到清姬说话时吐出的兰气,不仅如此,清姬的睫毛都快要蹭上卫宫士郎的脸颊了。   与卫宫士郎的尴尬不同,清姬似乎很享受这种暧昧的气氛,她忍不住闭起了眼睛,幸福的陶醉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这就是千子村正大人的味道,这就是爱情的味道,这就是幸福的味道口牙!】   “太近了。”宫本武藏见状连忙推开了凑上去清姬,说道:“公主。靠的太近了。请您稍微保持一些距离。公主,清姬大人!”   卫宫士郎暗自在心中给宫本武藏点了个赞——【前言收回,宫本武藏并不是只会吃白饭和看笑话的混蛋。你看,她这不派上大用场了吗?】   “哼。才不管呢。无论是什么都不能阻止我接近千子村正大人!”   就在清姬准备运用女人最大的武器——撒娇和任性时,一道略显严肃的声音在清姬身后响起,“公主。若是过于任性家臣也会为难的。”   柳生但马守一边走进屋子,一边说道。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三位精气神都臻至巅峰的武士高手。   “……真是的。但马守大人太严厉了。但是,好的,身为女子的我既当贤淑。”   清姬收敛起方才的一副痴女神态,严肃的说道:“那么重来一次,千子村正大人。您未来的妻子,一生的挚爱,孩子的母亲,清姬,向您……”   柳生但马守又一次出言打断了清姬的话语,他说道:“适可而止吧,公主大人。该说正事了。”   清姬:“啊,是的,对不起呢但马守大人。那么再重来一次。辛苦你们远道而来。你们在对袭击下总的怪物的讨伐中做出了巨大贡献,并成功保护了我免遭怪物的杀害,”   “首先,代表父亲松平下总守向你们行此大礼。”   说着,清姬向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两人鞠了一躬。   “然后,作为生活在下总的一名女性,向您们致以由衷的感谢。”   宫本武藏笑着说道:“我就大胆的接受了公主您的这份谢意吧。”【被公主这么夸张的道谢,感觉真不错呢。哈哈哈。】   卫宫士郎结结巴巴的说道:“同、同、同上。”   清姬:“呼呼呼,请别太过惧怕喲,千子村正大人!清姬以及大人之间的身份差距什么的!”   卫宫士郎会怕身份间的差距吗?   当然不会,他可是手撕过英灵的存在,怎么可能会怕公主这个身份。   赫拉克勒斯你知道吗?   宙斯的儿子,同时也是神话中的大英雄,身份够牛掰了吧?   然后呢?还不是被他给一刀劈了!   所以卫宫士郎实际上怕的是清姬这个人啊!怕的是这个铁了心的要嫁给他的爱情偏执狂啊。   同样头疼的不仅是卫宫士郎,还有柳生但马守很。   摊上这么一个主人,即使是被誉为日本第一剑豪的他也会被感麻烦。   “咳咳。”没有办法,他只好再次干咳两声,意图提醒公主大人快点说正事。 第十三章:命运石之门的安排   经柳生但马守多次提醒后,清姬终于控制住了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眼神中的狂热也随着散去。   这时,她终于恢复了柳生但马守眼中那个温柔贤淑的公主了。   见状,在场的所有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恋爱状态的清姬实在是太可怕了!   道了一声恕罪后,清姬温柔款款地对卫宫士郎说道:“千子村正大人,事情是这样的——今天傍晚,妾身接到了暗杀预告。”   “暗杀预告?还有这种东西?”   卫宫士郎不理解。   不理解居然有杀手会在暗杀目标前寄去‘暗杀预告’。   清姬沉重的点了点头,“对,就是暗杀预告,白天收到了预告,而紧接着晚上就发生了这等可怕的事情。在付出了几十条生命的代价后,妾身无法认为这是一个恶作剧。”   “虽然无法确定他们能从其中得到什么好处,但正在瞄准妾身性命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宫本武藏这时突然插嘴道:“可是暗杀不是要尽量隐蔽吗?为何对方要大张旗鼓的送来预告信,还要用强攻的方式来、来加害清姬殿下呢?”   站在一旁的柳生但马守一边握紧自己手中的剑柄,一边答道:“恐怕加害清姬殿下只是那伙贼人的手段,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让全城陷入恐慌,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大张旗鼓的发出预告信并大张旗鼓的进攻。”   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对视了一眼。   这就说的通了。   清姬不过是一介弱女子,就算城主不在城内时,她是这座城身份最高贵的人,那也只是一个弱女子。其本身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暗杀价值。   除了一件事——引起全城恐慌。   更何况,他们已经从巴御前身上确定了,这件事的凶手就是英灵剑豪们,而英灵剑豪恰恰是以屠杀民众为目的的刽子手。   只要全城陷入恐慌。   就有人想要逃离。   既然逃离了,那么就会失去了江户武士们的庇护,自然,英灵剑豪们对他们下手就会变得容易很多。   清姬继续说着:“松下家是时代统治下总的诸侯之一,在我的城堡里有诸多家臣,亦留有但马守大人的五百精锐守护我的安全。本来是应该绝对安全的,纵然对方卷土重来,有了准备的武士们击败他们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但是……”   “不安、不安已经到了无法忍耐的地步了。应当与守卫我的他们怎么说才好呢?”   这时,跟在柳生但马守身后的三位武士中的其中一名出言说道:“公主……对于关于怪物持续出现的说法,已在心中有数。”   清姬没有理会武士,而是继续说道:“但是!还是要说!我要说了呢!千子村正大人!——拜托您了,请务必在凶恶的贼人手中守护清姬!”   跟在柳生但马守身后的三位高手此刻闻言大惊,他们不可置信的惊呼道:“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将守护公主这种事情交与平民?这完全……这也太疯狂了吧。”   柳生但马守神色一沉,“在你们看来,委托他们守护公主,和发酒疯没有两样吗?”   另一名武士下意识的回答道:“更甚于发酒疯!也该适可而止了,即便公主有多喜欢,他还只是个平民!让连浪人都不是的人混杂其中,只是进入城堡就已经让诸多家臣不满了,更何况因故而滞留府上了!”   “闭嘴吧!”呵斥武士的不是一心向着卫宫士郎的清姬,而是柳生但马守,“若在平时,你说的确实有一番道理。而当今并非平时,乃是怪物泛滥之时,若拥有一定实力,则身份好坏应当置于其次。而且你们别忘了,这一次如果不是他们两人施以援手,你们现在都已经切腹谢罪了!!”   说着,柳生但马守用突然散发出的惊人目光一瞬间就震慑住了三位武士,在柳生但马守已经臻至化境的目光中,三人惊愕的发现他们连动都动不了了。   这,就是剑术达到剑圣境界的武者。   仅仅是目光,就能让一般的剑术名家动都无法动弹!   震慑住了三人后,柳生但马守神色冷峻的说道:“对于那群家伙的实力,就由吾来盖棺定论吧。那边的宫本武藏曾于吾交手数百招而不败,而千子村正的实力虽然本人还不清楚,但想来不会在宫本武藏之下。”   顿了顿后,柳生但马守继续说道:“亦或是说——是在怀疑吾之论断吗?”   柳生但马守此言就非常严重了。   在日本、在这个阶级森年的年代,怀疑上司的论断几乎相当于谋逆了。   “不、不敢。”武士们连忙诚惶诚恐的跪下,说道:“既然清姬大人这样的请求,亦有但马守大人的推荐,我们怎么会有怨言!。”   “滚。”   闻言,三位武士屁都不敢放一句的就灰溜溜离开了。   等三人离开后,宫本武藏笑着说道:“感谢但马守大人如此赞誉我们。”   柳生但马守却道:“不必谢我,如果你们没有这份实力,我会比那些武士们更严苛的赶走你。所以请你们将这份感激之情,转化为守护公主的认真吧。如果失败了,可不仅仅是斩首那么简单。”   卫宫士郎有心吐槽这群自说自话的人在自己还没有答应接受‘保护公主’这份任务前就拍定了一切,但考虑了一下后,卫宫士郎最终还是没有吐槽出来,而是决定接下了这份‘委托’。   “好吧,我一定会在贼人手中出色的保护公主殿下的。”   清姬满脸嫣红,双手紧握在胸前,说道:   “啊啊啊啊啊,太幸福了。能让千字村正大人来贴身守护我什么的……我,太高兴了以至于要死掉了!这一定是命运的安排,这一切,都是命运的选择。”   卫宫士郎道:“要死掉什么的,不行!而且我没有说过是贴身保护吧?” 第十四章:圣如佛的士郎和恋爱脑的清姬   某个不知名的城镇里、不知名的屋子内,不知名的祭坛上。   污秽的风,在封闭的空间来回飘荡。   晦霭的空气,在魔力和血雾的侵蚀下,笼罩上了淡淡的红色。   没有光,没有明月,这里什么都没有。   ——除了那比黑暗还要幽邃的绝望,以及比绝望还要漆黑的四道人影。   在黑暗中,有看不清面容的身影开口说道:“已经确认了,宝藏院胤舜消失了,而且是被人杀死的。七个英灵剑豪,我们现在已经消失了一个。不过好的一点是,宝藏院胤舜在消失前完成了他的使命。”   这时,另一个身影说道:“真是难看。你在说什么,Caster?完成了使命什么的,真亏你说得出来。那把十文字枪杀的人数还没有上百啊!”   被英灵剑豪们称为妖术师的人影说道:“什么啊,那些并不能造成什么阻碍,那个家伙已经成为了厌离秽土的基石了啊。别急啊,Empyrean。还有Limbo,你们所说的圣杯战争还是什么玩意儿并不会改变。怀着懊悔心情被打败的英灵剑豪的灵魂将只会全部作为圣杯、厌离秽土的基石。”   Empyream,既是是代号为合众地狱的女人说道:“遵从你的指示,但祭品越多越好,仅仅七位英灵的灵魂,并不足以让厌离秽土完全显现。死者对杀人者的怨恨,对生者的极度……杀的人越多,能积攒的就越多。还有已经死去的自己和亲人们的哀伤……哼哼哼哼——”   “这些积攒了的怨恨、嫉妒以及哀伤的灵魂越多越好。”   “就是为了这些,才有杀尽一切的计划;就是为了这些,才会有英灵剑豪的出现。”   “杀、杀、杀。至死方休,献上数不清的祭品,只为灭世。”   面对有些癫狂的伙伴,妖术师非但没有不满,反而赞许一般的说道:“当然。”   就在这时,有脚步声在众黑影身后响起。   “哒、哒、哒。”   脚步声虽然轻柔,但在这寂静的殿堂内、祭坛前,却无疑是如雷鸣一般。   几秒之后,有人影从拐角尽头出现。   从黑暗中的轮廓来看,来人是一位背着长刀的剑士。   那位身负长刀的剑士看了一眼祭坛前的众人,然后说道:“哎呀哎呀,谈一些危险的话题气氛都变得奇怪了,再怎么阴暗也得有个数吧?”   合众地狱道:“全身都是妖气的人都聚集到了这里,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哼哼,妖术师,这位是?看样子也不像是现界的英灵,还真是土里土气的人啊。背后好像背着把长刀,那么长,该不会是用来耕田的吧?”   背着长刀的剑士说道:“这位说话还真是刻薄啊,不过眼光狗锐利,如果说慧眼的话应该就是形容你了吧。如同那边的鬼所说,我就是一个深山中靠食草和农耕为生的厌世之人,看了一眼,这里好像有不少贵人、武士的样子。”   这时另一道身影、也就是limbo说道:“这家伙看起来好像有两把刷子的样子,不过并不是英灵剑豪的等级,他有活人的气息,与这个场合并不相称。”   妖术师开口道:“大家稍安勿躁,这个人正是我亲自选择的保镖。”   合众地狱不悦的说道:“哈,这样啊?这种没有骨气的温柔男子,我才没有兴趣呢。”   “别这么说嘛,毕竟是我的客人,只不过,是我在常陆的山里兴趣使然的捡来的流浪汉而已,你们并不需要太在意。你们英灵剑豪有各自的使命,虽然对我来说并不需要保镖,不过发生万一的时候,他就是用来充当肉盾的。”   妖术师接着说道:“我要去给厌离秽土做准备了,你们各自去完成你们各自的使命吧。对了,巴御前的袭击似乎暂时受挫了,你们谁愿意的话就去帮一帮她吧。”   说完后,妖术师就离开了这里。   妖术师离开后,合众地狱转身望向了那个背着长剑的男子,说道:“果然,还是看你不爽呢,我在想要不要在这里将你的心脏掏出来呢?”   剑士说道:“不要了吧,让在下低贱的鲜血染红酒吞童子大人您的衣袍,那该是多失礼的一件事情呢。”   合众地狱稍微提起了一点儿兴趣,她说道:“哦?居然认出了我的真名,你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呢。”   “在下虽是山野之人,却也曾做过一段时间的守门人,看贵人的眼光还是有一点。”   “好吧,既然如此,这次就先放过你吧。”说完,酒吞童子也离开了这里。   …………   ……………………   华灯初上时分,周围的夜色清凉如水。   然而此刻的松平府内却灯火通明,如白昼一般。   清姬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卫’卫宫士郎还有宫本武藏,步履轻盈的漫步在松平府邸内的池水、假山、花园中。   走着、走着清姬却突然停了下来,她指着远方的黑暗中疑惑的说道:“千子村正大人、武藏姐姐,你们有没有听到那边的怪响声?”   “怪响?有吗?”宫本武藏疑惑的说道:“我没有听见啊,对了,爷爷你听见了吗?”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示意他也没有听见。   “可是确实有喔。”清姬坚持道。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爷爷两位剑术高手都没有听到奇怪的声响,但明明只是一个弱女子的清姬却听到的,但宫本武藏决定还是去黑暗中探查一番。   毕竟,在这个节骨眼,小心一点总归是好的。   然而宫本武藏刚一离开,清姬就神秘兮兮的将卫宫士郎拉进了一旁的屋子。然后自己坐到了床上,同时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卫宫士郎坐到她身边去。   卫宫士郎皱了皱眉头,脚下如生根了一般的站在原地。他说道:“公主殿下,你这是做什么?不在原地等武藏那个家伙回来真的不要紧吗?”   “怪响之类的东西是我为了支开烦人的家伙而找的借口喔。”   房间内,清姬笑颜如花的对卫宫士郎说道:   “呐呐,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千子村正大人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或者想对我做的事情?”   停顿了一下,清姬有些羞涩补充道:“只要是村正大人您提出的要求,清姬我都什么不会拒绝喔,什么都可以的喔。”   “什么都可以?”   清姬红着脸,害羞但却坚定的说道:“什么都可以!”   卫宫士郎:“那我就提要求了。”   清姬闻言双腿一软,整个人的皮肤都泛起了粉红的颜色。她一边紧扣着自己的双手、一边摩擦着那裹着白色裤袜的双腿,说道:“可、可以……千子村正大人您无论对妾身做什么,妾身都允许。”   卫宫士郎道:“那还请公主大人今晚安分守纪的待在屋里,不要再有一些奇怪的行为了。”   “欸??完了???千子村正大人你没有要对我说的情话,或者要做的、一些色色的事情吗?”   卫宫士郎坚决的答道:“这就是全部了,其它,没有!”   清姬:“……” 第十五章:讨伐巴御前   因为担心清姬继续搞出什么幺蛾子的缘故,卫宫士郎没有敢给清姬再次说话的机会。他迅速的拉开檀木制成的屋门,走到门外。   卫宫士郎毫不顾忌屋里清姬那杀人般的目光,对刚刚从远方黑暗处返回的宫本武藏招了招手,朗声说道:“我们在这里。”   宫本武藏不满的撇了撇嘴,说道:“什么嘛,你们居然跑到了屋子里面等我,真是太狡猾了。”   进屋后,她大刺刺的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然后就对卫宫士郎叫嚷到。“喂喂,爷爷你根本没有男子汉气度,居然不等身为女孩子的我哎。”   卫宫士郎喑然。   ——不知道是否是卫宫士郎的错觉,他现在觉得宫本武藏越来越像一个普通的、喜欢依靠别人的少女了。   面对宫本武藏的诘责,卫宫士郎没有办法去解释,最后只好把清姬的锅含着泪给背了。   因为增加了一个700W的电灯泡的缘故,满脑袋粉红色的清姬也不好继续和‘情郎’说私密话或者去做一些过分的事情了。   无奈,纵然心生不满,她也只能瞪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宫本武藏,似乎要用‘眼神大法’瞪死宫本武藏这个电灯泡,或让她产生她该有的自知之明。   然而宫本武藏本人却对此毫无所觉,或者说已经察觉到了,但却出于某种不可言明的心思,选择伪装成毫无所觉的样子。   只见她大咧咧的抱着剑,靠在卫宫士郎身边。说道:“爷爷,今晚我们住哪里?依旧睡在一起吗?”   闻言,清姬惊叫道:“什么?睡在一起?你们?!!”   肉眼可见的黑气迅速出现在了某位公主头顶,清姬黑着脸追问道:“呐呐,我的千子村正大人,您能不能给妾身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宫本武藏张口就说:“昨晚我们……”   卫宫士郎心底一颤,他连忙用手堵住了宫本武藏的嘴,“别听她瞎说,这家伙就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   清姬朝卫宫士郎笑了笑,然而卫宫士郎却从她的笑容中感觉不到任何一丝暖意。甚至,这份笑容让卫宫士郎感觉到可怕。   笑过之后,清姬‘和善’的对卫宫士郎说道:“啊拉拉,长夜漫漫,听一听也无法喔,千子村正大人。妾身对武藏亲刚刚说的‘瞎话’很感兴趣呢。”   闻言,卫宫士郎全身一哆嗦,他不敢再在这里多待一秒了,“没什么好听的,都是这家伙杜撰的。我们昨晚是四个人一起睡的,我旁边是两个小孩子。”   说罢,他拉起宫本武藏就向门外走去。一边走着,一边继续对清姬说道:“公主大人,你今晚就在这里歇息吧,我和武藏两人就守在你门外。”   走出屋门后,卫宫士郎立刻反手关上了屋门,察觉到清姬没有跟来后,他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确认安全后,卫宫士郎狠狠的瞪了一眼宫本武藏,有些责怪意味的说道:“你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宫本武藏眼睛一翻,说道:“会有嫌弃事大的围观群众吗?”   “切。”   说完这几句后,两人就不再多言语了。卫宫士郎也乐得清净,他望着天上的明月和周围的美景,开始想一些自己的事情了。   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多久,清姬就从里面敲响了门,“呐呐,千子村正大人,我睡不着,你能给我讲一讲你的故事吗?——就从三岁开始讲吧……”   “不能。”   清姬失望的“哦”了一声,然后退回了房间。   然而仅仅过了十分钟,清姬又一次从里面巧响了门,“呐呐,千子村正大人,长夜漫漫,我们不如吟诗作对吧。”   “不行!贼人随时都可能发动袭击,这种关键时刻作为守卫的我绝对不能分心!”   ……   “千子村正大人……”   “千字村正大人……”   几乎每隔十分钟,清姬都会来骚扰一次。起先头痛的只有卫宫士郎,而宫本武藏则乐的看笑话,但次数多了,就连宫本武藏也不胜其烦了起来。   又又又又又一次打发走了清姬后,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两人靠着门框,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尽是无奈。   宫本武藏认真的说道:“这个差使,必须早点完成。”   卫宫士郎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示强烈的赞同。“是的,必须尽快完成!”   “怎么个尽快法?爷爷你有主意吗?”   “明天,天亮,主动出击!”   这一刻,两人在清姬不堪其扰的骚扰下,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干劲。   ……   …………   第二天一大早,精神奕奕的柳生但马守前来接替劳累了一晚上的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   “白天,就由鄙人和鄙人手下的武士来负责清姬殿下的安全。”   闻言,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如蒙大赦。   等宫本武藏去睡觉了后,卫宫士郎又找到了柳生但马守。   “我想要主动找出巴御前,并消灭她。不过,要做到这些需要你借我一些人手。”   柳生但马守说道:“主动出击?好!在下欣赏你的勇气,也认可你有相应的实力——精锐武士府邸里多的是,随你挑选,多少都行!”   卫宫士郎却摆了摆手,说道:“不不不,我要的不是武士,而是乐师和戏子。”   柳生但马守没有问卫宫士郎要这些人做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答道:“可!”   得到许可后,卫宫士郎回房叫醒了正在熟睡的宫本武藏,带着她前往了松平府内的藏书阁。   “来这里做什么?”   “找书,有关于巴御前记载的书籍,无论是史书,还是鬼怪传说都可以。”   一个时辰后,宫本武藏和卫宫士郎将他们找到的所有记载有巴御前的书籍集中到了一张书桌上。之后又花了半个时辰,他们阅读完了所有和巴御前有关联的文字。   等到宫本武藏放下手中的最后一个抄本后,卫宫士郎问道:“你有什么发现没有?”   宫本武藏答道:“巴御前原来也是一个可怜人啊,不过,也正是因为那份凄美,才让她的爱情永远熠熠生辉。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也希望拥有这么一份至死不渝的爱情,当然,结局也要完美。”   卫宫士郎挑了挑眉头,说道:“完了?”   宫本武藏答道:“完了。”   卫宫士郎叹了一口气,“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你们的注意点能不能正常一点啊?”   宫本武藏柳眉一竖,煞气腾腾的说道:“哈?你说什么!”   卫宫士郎伸出手指用力的在宫本武藏额头上弹了一下,“我让你找巴御前的弱点,你却关注她的风花雪月。你还这么理直气壮?”   宫本武藏捂着额头,不服输的说道:“哼,你还不是一样没有任何发现吗?”   “不,我有发现。而且还想到了引出、并打败巴御前的计策。”   宫本武藏听到卫宫士郎有发现,也顾不上报额头被弹的‘仇’了,她连忙问道:“有发现?”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从身边拿起一本书、翻到夹着书签的那一夜,并将它放在了宫本武藏面前,“看这里。”   书上写着:   ——   一位动身前往木曾的云游僧   历尽辛苦,总算到达了琵琶湖附近的粟津原。   在那里,他看到了一座神社   刚好,那有一位女子在参拜   女子虽然美丽动人,却一直以泪洗面。   显然,女子并非生者,她伴随着日落的钟声一起消失了。   当这位僧人开始念经时,又有了新的东西出现在他面前   ───那是一位,威风凛凛,身着铠甲的女武士。   她将遗憾,悔恨,以及对身为主君的丈夫的思念都讲给了僧侣听   因为,她在死后也仍旧没有放下执念。   ……据说在这猿乐中,之后这位女武士请求僧侣让自己从执念中回向往生。   ——   宫本武藏看完后却没有什么发现。她不满的对卫宫士郎说道:“这不就是一个关于巴御前的鬼怪故事吗?里面什么都没有提到喔。”   “重点不是故事本身,而是四个词,‘粟津原’、‘悔恨’、‘对夫君的思念’。”   “可是,这和引出巴御前的计策有什么关系吗?”   卫宫士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记得当初巴御前和我们交手时说过什么话吗?”   “不记得了。”   卫宫士郎只好解释道:“她说过——她恨杀害了义仲大人的源氏!恨背叛了义仲的百姓!更恨没有在那场烈火中陪同义仲大人一起死去的自己!”   停顿了一秒后,卫宫士郎继续说道:“而且她的能力还恰好是火焰,要知道,英灵的能力一般都会和她最著名、最在乎的事情挂钩。你明白什么了吗?”   沉默了许久后,宫本武藏答道:“我明白了。” 第十六章:佛前三叩首   ……   上午,日上三竿时分。   卫宫士郎严肃的说道:“要想一个人落入陷阱,一般有两种方式。第一,断其后路,逼迫他不得不走上布有陷阱的那条路,第二,称除此之外的其它路不值得走,而诱使他走上这条路……”   ——“所以,这就是你让我穿上嫁衣的理由?”   宫本武藏揭开盖在自己头顶的红盖头,粗鲁的打断了卫宫士郎那冗长又空洞的话语。   只见这位剑道少女神色不悦地说道:“我说爷爷你……莫不是想要趁机占我便宜?”   卫宫士郎怕宫本武藏误会,连忙解释到。“怎、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还有,不要误会啊!你穿上的不是嫁衣,而是戏服,是戏服呐!”   然而没想到是宫本武藏闻言却更不爽了,她指了指脚下的戏台,说道:“哦,原来在戏台上唱戏,就是爷爷你所谓的妙计?爷爷你是来搞笑的吗?巴御前真的会出现吗?”   ——没错,此刻的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正穿着婚礼用的大红服饰,站在搭建好的戏台上,而他们身侧不远处却是一座破落的小庙。毫无疑问,那座破落的小庙就是供奉有木曾义仲灵位的武祠。   面对宫本武藏的疑惑,卫宫士郎正色答道:“这不是妙计,这是阳谋。”   宫本武藏闻言不屑的说道:“如果巴御前真的被这么就引出来了,我恐怕会怀疑这个世界人类的智商了。而且爷爷方才有说这是‘阳谋’吧?——也太可笑了,喂,阳谋是必须要有能威胁到对方,使对方不得不就范的把柄,可是爷爷你有这种东西吗?”   “当然有!”卫宫士郎简短的答道。   “首先,我们今天要演的不是巴御前和木曾义仲的爱情戏剧,而是演的山吹御前和木曾义仲相遇的故事,以及木曾义仲在烈火中壮烈逝去的故事。”   停顿了一下后,卫宫士郎接着说道:“不过,这其实也不重要。因为我没有指望用这个(戏曲)引出巴御前,逼迫她出现的另有它法。”   宫本武藏闻言皱了皱眉头,她追问道:“所以,那个‘另有它法’是什么?”   卫宫士郎悠悠的说道:“我已让城主府上下大部分武士在大街小巷上散布‘今天总兵大人要捣毁木下总国的所有供奉有木曾义仲灵牌寺庙和其衣冠冢’的消息。哼,这样就不愁逼不出巴御前了吧?”   宫本武藏闻言呆了一下,几分钟后,她才用莫名的语气说道:“爷爷,你这个……太蔫坏了。亏我之前还一直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呢。”   这不千子村正!   更不爷爷!   更更更不正义的伙伴!   卫宫士郎露出了追忆的神色,他呢喃着说道:“正人君子?我啊,早已经不是5年前那个天真的少年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能保护好身边的人,能维护大多数人的笑容,才是真正的正人君子。至于手段什么的,就算不光彩也罢,只要能保证不伤害到敌人以外的无辜者,在我看来都是可以被允许的。”   宫本武藏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没有继续这个明显让卫宫士郎不舒服的话题,而是转而问道:“可是,就算你用了这种……这种,比较那啥的激将法,巴御前就真的会出现吗?”   卫宫士郎答道:“会的。——你小看了英灵这种生物的执念。对于他们来说,生前的执念要超过生死间的大恐怖无数倍。所以,只要我们演下去,巴御前一定回来的。”   “切,就凭这一套戏服、一间庙宇、一张木曾义仲的灵牌,还有我们两个蹩脚的戏子?”   “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宫本武藏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闭上了嘴巴。就这样,两人穿着红裳跪坐在戏台上一动也不动,暗地里却用手紧握着藏在嫁衣里的兵器。   几分钟后,宫本武藏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用莫名的语气说道:“对了,爷……村正桑,我记得剧本里有拜堂那一段吧。”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   宫本武藏叹了一口气,说道:“就算是戏曲,那也是三拜九叩啊,我,还是一个少女呀。——还是有一些难为情呢。”   卫宫士郎有心想劝说,但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干巴巴的说道:“别太在意,就是一个戏曲而已。而且那一段在戏曲的末尾,应该演不到那里吧?”   宫本武藏轻声道:“嗯,但愿如此。”   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就这么一直等在戏台上,可是直到中午,别说巴御前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爷爷!你大失败了呢!”   “再等等,这才中午而已,年轻人要有点耐心。”   ——不知不觉中,明明和宫本武藏差不多大的卫宫士郎已经带入了‘爷爷’这个角色。   又过了半个时辰后,腹中饥渴难耐的宫本武藏决定去找些食物。   等宫本武藏离开后,卫宫士郎低下头,沉思起了远在另一个世界的樱和Rider。   【她们,现在在干什么?一切可还安好?】   没过多久,卫宫士郎身边光线一暗。他抬眼望去,发现穿着红嫁衣、带着红头盖的宫本武藏又回到了戏台上。   卫宫士郎诧异的说道:“这么快?你平时吃饭不都是得吃半个时辰的吗?而且,怎么还带上红头盖了,这样走路不是会很不方便吗?”   宫本武藏没有说话,只是用手隐蔽的指了指左前方的山头。   卫宫士郎顺着宫本武藏手指的方向望去,却发现山头上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个白色的、穿着衣甲的女人。   巴御前!!   敌人,来了!   “开始演戏,用戏曲激怒她,并随时准备好发动偷袭。”   卫宫士郎不敢怠慢,立刻依照计划唱起了大戏。而宫本武藏却不知为何,一言不发,只是用行动配合卫宫士郎。   随着戏曲的进行,巴御前也越来越近了。   不过对方虽然在接近,但却很小心。这个时候就发动偷袭的话一定是不会成功的。无奈,卫宫士郎只好和宫本武藏继续演了下去。   直到两人三拜九叩,行完大礼,将第一节戏要到末尾时,巴御前才真正的走上了前来。   “动……”   卫宫士郎刚准备喊动手,眼角的余光却发现有另一个穿着嫁衣的女孩,一边拍着吃的圆鼓鼓的肚子,一边从远处走来。   卫宫士郎豁然回首。   这个女孩是……?   ——宫本武藏!!!   那么我身边的女孩是?   “是妾身哦。”银铃一般的清脆声音响起。   蓦然间,跪在他身旁的、带着红头盖女人从嫁衣中伸出一只青色的鬼手,如闪电一般的向卫宫士郎的心脏抓去。   那只手,诡异如影,急速如奔雷,狂怒如海啸。   从不可能的角度,向卫宫士郎发出了不可能的攻击。   那绝对不是人类能拥有的手,而是——来自幽冥的魔爪。   卫宫士郎大惊,凭借着自己超高的身体素质想要躲避,却无奈发现为时已晚。   “噗哧。”   时间似乎在此停顿了,一大片血肉被那只鬼手从身上撕扯了下来,洒落的鲜血一瞬间就将整个戏台都染红了。   “爷爷!!”   望着迸溅出的鲜血,远处正在飞奔过来的宫本武藏目眦欲裂。   然而……   “切,没有命中心脏吗?果然是个难缠的对手呢。看来,听从limbo的意见而选择偷袭是正确的呢。”方才发出偷袭的神秘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扔掉了披在身上的嫁衣,露出了她的真容。   那是一位美艳到极点的女童。   “妾身名为酒吞童子,是大妖怪哟,也是即将杀死夫君(重读)你的存在,嘛嘛,你能死在我手中也是种幸运哦。”   卫宫士郎一只手拿起莫邪,摆出了要战斗姿势。一只手捂住自己身体上的伤口,阻止鲜血继续往外面流淌。   酒吞童子见状揶揄的说道:“呀呀,妾身是鬼,你却是人,我们方才已经拜过堂了吧?身为丈夫的你怎么可以不变成鬼来陪人家呢?人家好寂寞的~”   “开什么玩笑,谁要被你这种半裸萝莉杀死啊!”   酒吞童子冷笑一声,再次扬起鬼爪,她说道:“那可由不得你喔。”   就在这时,宫本武藏终于冲到了战场,她擎出双刀,一把指着酒吞童子,一把指着正在缓缓靠近的巴御前,额头有冷汗落下。“居然、居然来了两位英灵剑豪。”   酒吞童子闻言露出了嘲讽的神色,她用好听却又恐怖的嗓音说道:   “呀嘞呀嘞,你以为现实是三流戏曲家编的三流戏剧吗?清醒一点吧,小女孩!现实中越坏的人一般反到越聪明哦,身为大反派的我们怎么可能会一个一个的上,好给你们逐个击破的机会呢?”   见对方已经蠢蠢欲动了,卫宫士郎向宫本武藏大喝一声,“巴御前交给你,酒吞童子我来对付。”   “可是……爷爷你的伤……”   “没有什么可是的,相信我!”   宫本武藏认真的看了一眼卫宫士郎后,斩钉截铁的答道:“好!我斩下巴御前的脑袋后就来援助你,在那之前,爷爷你千万要坚持住啊!”   说罢,宫本武藏就头也不回的向巴御前所在的方向冲去,留卫宫士郎一人在原地面对酒吞童子。   酒吞童子望着明明身受重伤还要坚持战斗的卫宫士郎,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真好呢,真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妾身就喜欢杀死你这种人呢。啊啊啊啊,明明才拜过天地,转眼间就要杀死自己的新郎,啊啊啊啊啊,这种感觉真是太赛高了!!简直比吃到仙果还要爽一万倍!”   明明只是在戏曲中,拜过一次天地而已。酒吞童子却将卫宫士郎屡次称为‘夫君’。   ——当然,这并不是卫宫士郎的女难之体又又又发作了,而是在酒吞童子眼里,杀死被她这样称呼的男人,就能给她的身体带来无上的快感。而且还有另一个作用……   卫宫士郎面对酒吞的‘巧笑嫣然’,冷冷的说道:“收起你那无用的魅惑吧,我可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少年,不会被你喊几声‘相公’就手软的。我的刀,从来都是没有任何犹豫的。”   “哈哈哈哈,有趣。”   笑声停止后,酒吞童子向卫宫士郎说道:“那么,请让妾身温柔的杀死不会‘犹豫’你哦。”   下一刻,鬼爪再次出手。   “可不要轻易死去了呢,那样妾身会非常失望的!” 第十七章:此身,以剑为骨   代表着杀戮的鬼手條然探出,笔直的摘向了卫宫士郎的心脏!   迅捷、技巧、力量,三者完美结合在了这一击中。   风起云涌中,杀意在沸腾。   鬼手,在这一刻不仅仅是鬼手,也是死神的狞笑。   在人间彷徨的人呐,能否承受的了这来自幽冥的重量?   就在下一刻,卫宫士郎给出了答案。   时刻紧绷着神经的他,在鬼手还未出击的前一瞬间就已经做出了躲避动作。   因此,即使身受重伤、体能大幅受损的他仍然在间不容发间躲过了这几近必杀的一击。   然而,虽然侥幸躲过了这几近必杀的一击,但因为牵动了伤口的缘故,刚刚用魔术止住了血的伤口又重新流淌出了鲜血。   酒吞童子见状,眼眸里流露出了异样的光芒,她朱唇轻启,问道:“是预感?(直感)”   “不,是预判!(心眼)”   “有趣,不过……以‘相公’你现在这副躯体,还能这样躲避几次?”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那妾身可就试试了咯”说着,酒吞童子又一次发出了攻击。被卫宫士郎再次躲过后,酒吞舔了舔嘴唇,说道:“人家,最喜欢不服输的男人了”   然而嘴里说着‘最喜欢’,但酒吞手上的攻击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更是狠戾了数倍。   转眼间,又是数次攻防。   虽然卫宫士郎每次都在间不容发间躲过了对方的攻击,但却因为鲜血流逝越来越多而行动愈发迟缓了起来。   照这个架势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卫宫士郎就会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   望着越来越狼狈的卫宫士郎,酒吞童子暂缓了一下进攻。她蹲下身体,用食指蘸了一下地上的鲜血并送进樱唇里吮吸了一番。   “呜呜,真是美味的鲜血呢。呜呜呜,妾身本想玩一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但现在却已经迫不及待了呢。”   酒吞的眼神中绽放里迷离的神色。她在心中思索到。   【这种鲜血,真是太美味了。呜呜呜呜,我的身体都热切了起来了。】   【啊啊啊啊啊,对方明明已经穷途末路却仍不放弃的姿态,真是太可爱了。呵呵呵呵】   【所以,请让妾身温柔的又残忍的杀死如此可爱的你吧。】   满眼迷醉的酒吞童子重新站了起来,她说道:“好了,热身到此结束。因为妾身已经迫不及待了呢。——接下来妾身要拿出真本领了欸。相公你可要努力躲避喔,死的太轻易了,妾身可不会原谅你的~”   语毕,杀机再次涌动。   “砰砰砰砰!”   酒吞童子拿出真本领后,无论是速度还是技巧都提高了不止一筹。   这样一来,本就是勉励支持的卫宫士郎更狼狈了。   在酒吞童子如狂风骤雨一般连绵不绝的攻击中,卫宫士郎如惊涛骇浪的扁舟,随着浪潮不断的颠簸,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终于,酒吞童子将卫宫士郎逼迫到了避无可避的角落。   诡异一笑后,酒吞童子朱唇轻启,从嘴唇中蹦出了四个字——“晚安,相公。”   与温柔的声音相对的则是残暴到极点的鬼手。   一时间,猩风怒号。死亡的阴影将卫宫士郎完全笼罩其中。   然而就在这电光石火间,卫宫士郎不退反进,以远比以往更迅速、更敏捷的将手中的莫邪向酒吞当头劈来。   这种速度,就好像根本没有受伤一般。   中计了。   这是蓄谋已久的反击!   酒吞童子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没有犹豫,她身形如闪电般后撤,在刀刃即将加身的前一刻退到了安全的地方。   酒吞有些后怕的说道:“唔,真是心机的男人呢。如果妾身是普通的英灵剑豪方才就已经死了吧。”   卫宫士郎暗啐了一声,道:“切,没有命中吗。”   “那是自然,因为妾身其实很强哦。”   卫宫士郎道:“就算是之前那种程度的攻击,依然不是你的全力么。”   “呵呵呵,答对了呢。妾身,可是传说中的大妖怪,实力远不是那边那个杂鱼(巴御前)可以比拟的喔。”   停顿了一下后,酒吞童子又仔细的观察起了地上的鲜血和卫宫士郎肚子上的伤口。   许久之后,一抹诡异的笑容爬上了酒吞的嘴角,“呐呐,原来相公你也不是人类啊。你的身体,除了左臂以外的部分都是人偶吧?——怪不得明明受到了那么严重的伤势,却能依旧保持灵敏的身手呢。”(注1)   望着一滴汗水都没有留下的酒吞童子,黔驴技穷的卫宫士郎心沉到了谷底。   酒吞童子似乎不愿意放弃任何打击卫宫士郎意志的机会,她说道:“相公哦,你已经没有任何胜算了,如果你现在跪倒、并如卑贱的公狗一般舔妾身的脚趾的话,妾身可以考虑晚一点再杀你喔。”   没有办法,眼前的大妖怪实在是太强了,强的让人绝望。   不可战胜。   不可战胜。   除非……使用投影魔术……   不!   就算投影魔术很可能也战胜不了眼前这个强大的妖怪。   想要战胜她,就必须使用‘那个’。   可是,自己这副残破的人偶之躯,真的还能经受的住那来自英灵卫宫的大魔术吗?   卫宫士郎不知道,但他知道因使用无限剑制而被反噬致死的几率是百分之八十,但如果什么都不做,死亡率将是百分之百。(注2)   更何况,他有绝对不可以输的理由。——他失败了的话,死的将不止是自己一个,还有在远处正和巴御前激战的宫本武藏,以及身后的整个城镇。   所以……   决定了!   要使用‘那个’!即便之后会粉身碎骨!   “闭嘴,你这只随便喊男人‘相公’的母狗。”卫宫士郎挣扎着站了起来,“你以为你赢了?”   “难道不是妾身的胜利吗?呐呐,没有完全抛弃人类躯体的你,是永远无法战胜化为剑豪英灵的妾身的。”   “是吗?但很可惜,站在你面前的不是别人,真是货真价实的英灵之赝品!!”   酒吞童子毫不在意的说道:“哦?英灵之赝品?大话谁都会说。相比较与语言,妾身更喜欢男人用行动来征服我喔。”   “是吗?那就试试这招。”   卫宫士郎不再废话了,他摊开手掌用手心对着十米外的酒吞童子,一字一顿的说道:   “此身,以剑为骨……”   “噗哧”、“噗哧”的细响声不断在卫宫士郎的躯体内响起。   他的脸颊、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了数十道细小的皲裂。   虽然全身上下、每一寸血肉的在剧痛、在悲鸣,但卫宫士郎仍心如玄铁的继续咏唱着咒文。   “血潮如铁,心似琉璃。”   皲裂在继续扩大,鲜血也不住的从皮肤下渗出。疼痛,已经深入了骨髓深处。   “纵横无数战场而不败……”   随着咒语的咏唱,卫宫士郎身边涌起了粘稠的魔力,就连空间,也似乎扭曲了起来。   如果说酒吞童子是污秽的猩风,那么此刻的卫宫士郎就是斩碎污秽的清风。   望着气势越来越磅礴的卫宫士郎,酒吞童子想要立刻发出攻击去阻止他继续咏唱,然而在攻击还未出手前,她的心脏莫名的抽搐了一下。   她的直觉在她的耳边疯狂呐喊——现在攻击的话,绝对会死!绝对的!   …………   ………………   注1:HF线的春天归来结局里,士郎身体残破后被R姐用宝具拘束了灵魂,后放进了从橙子哪里买的人偶中。所以卫宫士郎从那以后就不是纯粹的人类了。   注2:士郎就算不和抑制力签订契约,本身也是拥有成为英灵的资质的。因此在HF结局后的两年内,士郎自行掌握了无限剑制。   PS:求月票、推荐票啊啊啊啊啊啊啊。虽然老鸽每天是两更,但字数从来都相等于三更的啊!!你们忍心不投票吗?忍心吗? 第十八章:英灵剑豪二番胜负   无限剑制纵然还在吟唱阶段,但其中庞大的魔力和扭曲现实的夸张却已经稍稍显露。   ——眼前如刀刃一般的肆虐魔力就是证据!   酒吞童子感受到了如山岳一般雄厚的压迫,如深海一般无尽的恐惧。   她是大妖怪,而且还是纵横日本难逢敌手的大妖怪。这样的她本应该一辈子头体会不到压迫感这种东西。   但此刻酒吞童子的直觉却在疯狂警告她,让她不要靠近眼前那个名为千子村正的男人,要逃,逃的远远的,越远越好!   她的脑子飞快的闪过几个疑问。   这让神话故事中的大妖怪都感到必死的压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这个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他有着怎么样的过去,又拥有着怎样的实力???   要知道,压力这种东西就算是面对最强英灵剑豪——源赖光时,她都没有感受到。   但此刻,她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   酒吞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她喜欢玩耍,喜欢捉弄人,喜欢虐杀弱者,但绝对不喜欢受伤,甚至死亡。所以,仅仅在不到半秒钟的犹豫之后,她便决定认怂。   哦不,不是决定认怂,而是决定从心而动。   她飞快朝卫宫士郎抛了一个媚眼,“相公,妾身今日暂且告退,改日再找你玩吧。”   说罢,她丝毫不理会还在和宫本武藏激战的巴御前,足尖轻点间就飘到百米之外。   逃了?   做好死之觉悟,才咏唱无限剑制咒文的卫宫士郎不由得有些懵了。   这算什么?   喂喂,你可是剑豪英灵,是日本妖怪史上赫赫有名的酒吞童子啊,怎么说跑就跑,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   你身为英灵的荣誉呢?   身为大妖怪的骄傲吗?   全都喂狗了吗?   不过虽然心中惊讶,但对方要跑卫宫士郎还是对此喜闻乐见的。因为英灵卫宫右臂反噬的缘故,他要强行开无限剑制的话很可能就是玉石俱焚的下场,所以对方既然惜命,他自然不会去强行挽留。   酒吞走远后,卫宫士郎不敢停歇,他拄着刀,拖着因为左臂反噬而受伤不轻的身体向巴御前走去。   一步一血印,但却坚定异常!   卫宫士郎抬起头、擦干额头上血迹,远远的向另一处战场望去。他发现荒野里的两位奇女子正斗的酣畅淋漓。   剑气纵横间,杀气在悲鸣,就连四周的土地被无形的刀气划出了无数沟壑。   ——明明是剑客间的战斗,却被两个不爱红妆爱刀剑的女人给生生打出了玄幻的风采!   只见宫本武藏手中长刀或劈或砍或刺,时而如凶猛的蛟龙,时候又如翩跹的蝴蝶,和巴御前那充盈着愤怒的血色长刀激烈的厮杀着。   于此同时,她手中的稍短的协差也灵巧的活动着,将自己周围化作油泼不尽的铁之壁,尽数的将巴御前用魔力催发的火箭打落。   要论武艺和力量的话,自然是巴御前占优。但宫本武藏的那柄神切村正却弥补了这一切,是以,宫本武藏非但没有落入下风,反而越战越勇。   一时间,两人竟然斗的平分秋色。   察觉到卫宫士郎靠近后,巴御前不顾魔力消耗的催动火焰,并以高涨的烈焰逼退了宫本武藏。   见对手迫于火焰暂时退却后,巴御前先是冷冷的对宫本武藏说道:“一日不见,你的武艺进步很多呐。”然后又谨慎的看了一眼正在逐渐迫近的卫宫士郎,同时,紧了紧握住长刀的玉手。   宫本武藏横刀而立,傲然道:“毕竟前方有着实力远超你的对手等着我去超越,既然如此,我就不能在眼前的绊脚石上浪费过多的时间。”   巴御前道:“因为有着更远大的目标,所以眼前的阻碍就不算是阻碍了吗?真是自大的家伙呢。”   “我们剑客不都是如此吗?对吧,巴御前小姐。”   巴御前闻言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没错呢!那么,接下来——你是要和我继续一对一的比拼武技,还是要和你那个明显已经身受重伤的男伴一起上呢。”   ——“当然是我一个人了。”   ——“当然是一起上了。”   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异口同声的说出了截然相反的话。   宫本武藏皱起眉头,问道:“爷爷你的伤没有问题吗?”   卫宫士郎也不逞强,他飞快的说道:“有,不过还可以勉强战斗。所以你是主力,我则负责掠阵。”   “好,那就一起上!”   确定了卫宫士郎的伤还可以暂时忍受后,宫本武藏毫不犹豫的就抛弃了一对一的武者尊严——对于这俩没有武者荣誉的家伙来说,自然是能群殴就不单挑,能以势欺人就不会啰嗦。   巴御前闻言却丝毫不惧,她大笑道:“哈哈哈哈啊哈哈,那来吧,以一敌二,我也胜算依旧!当然,我会让你们见识一下吾真正的实力!”   说罢,巴御前的眼睛中流淌下了红色的鲜血,与此同时,她身上的魔力气息暴涨。   扭曲。   疯狂。   充盈着无边无际的憎恨。   在这一瞬间,卫宫士郎再次确定了一件事——英灵剑豪不是英灵,而是从英灵残骸中诞生的怪物。   卫宫士郎朗声说道:“巴御前,燃烧着憎恶火焰的女人。——虽然我了解你的过去,理解你的痛楚,但我不会手软,不仅是因为身后的城镇,也是因为现在的你根本不是巴御前,而是从她残骸中诞生的怪物。”   然而此刻的巴御前为了取得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已经陷入了癫狂中。   只见她凄厉的叫到:“我是愤怒的柴薪,是燃烧这个世界的柴火,在这个被我诅咒、被我憎恨的土地毁灭前,我绝对不能倒下。所以,请你们去死吧!”   言语间,巴御前手中的刀光條然闪现,却被早就严阵以待的宫本武藏挡下。   此刻的巴御前,早已没有了方才靓丽女子的容颜,却而代之的是如恶鬼一般凶戾的表情和不住流淌鲜血的眼眶。   卫宫士郎望着明显已经进入癫狂状态的巴御前,说道:“巴御前,德川家是不是清和源氏的末裔还没有定论,更何况背叛并杀害木曾义仲的只是源赖朝,而不是整个德川家统治下的百姓。我可以理解你的怒火,但如果你却将这份怒火洒向无辜的百姓,所以,我也绝对不饶恕你!”   “呜呜呜呜……”巴御前发出了鬼一般的鸣叫声,而与此同时,她的脑袋上也长出了两只鬼角。“饶恕?哈哈哈哈?我才不需要那种东西,我唯一需要的就是用我心中的憎恨,去点燃这个污秽的世界!”   面对已经癫狂的巴御前,卫宫士郎放弃了用言语攻诘对方的心神,意图制造破绽的战术。   他握紧手中的刀刃,冷声说道:“要上了哦,宫本武藏!记着,你手中之剑要斩去的不是灵魂而是宿业、要去切断那个怨念,只有这样,才能消灭不死的英灵剑豪。你能做到吧?”   “如果在这里怯场的话,可会是二天一流之名衰落!人的力量化作的火焰?——交叉劈开便可!”宫本武藏挥起双刀,做出出击的姿态,“幸好,有爷爷你的神切村正,有了它,我什么都可以做到!”   作者留言:   ……   …………   三分钟后,还有一章 第十九章:巴御前最终幕   决斗,此刻已经一触即发。   见状,巴御前也决定开启自己的绝招,只见她厉喝道:   “吾刃之谥号,Archer.inferno!”   “吾骸之真名,巴御前!”   ——“在此显现吧,盛放血之花的吾之终极境界!捕获并吞噬败者亡魂的尸山血海、燃烧世界的死合舞台!”   随着魔力的涌动,巴御前身边的空间扭曲了。   虚幻的血海,取代了周围的荒野,在巴御前周身飘动。于此同时,那足以焚烧一切的高涨火焰亦从她的灵魂中迸发,将空气、尘埃,甚至连同‘存在’的意义都焚烧殆尽。   “来吧,来吧,来吧,做好觉悟吧,千子村正、新免武藏!来堂堂正正的一决胜负!”   这一刻的巴御前,强如鬼神!   宫本武藏咬了咬嘴唇,头也不回的向卫宫士郎询问道:“爷爷,你能替我劈开缠绕在她身上的幽冥火焰吗?就像你劈开胤舜殿下身体的那般。”   卫宫士郎能劈开吗?   答案是否定的。   如果是他全盛时期,只要舍得兵器碎裂,他是可以做到的,但对于现在身受重伤的他来说,无疑是天方夜谭。   但即使如此,卫宫士郎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我上了!”   言罢,将自己性命都托付给卫宫士郎的宫本武藏足尖微动,整个人如闪电一般划过夜空,满溢着杀气的长刀撕碎距离和时间的界限,几乎是瞬移一般的出现在了巴御前面前。   那么,现在卫宫士郎要怎么做?   要如何才能完成自己的诺言——劈开缠绕在巴御前周身的火焰。   【对不起了,巴御前,我要利用你的爱情来杀死你。】   【我就是这么一个龌蹉的、肮脏的男人。】   【我啊,并不是什么英雄,而是正义的修罗。】   这样想着的卫宫士郎,从怀中掏出了木曾义仲的灵牌,悍然向巴御前的火焰中扔去。   “啊啊啊,义仲大人!”下意识的,巴御前不顾一切的停止了她周身那足以燃烧玄铁的火焰。   就在下一秒,宫本武藏的剑刃掼胸而过。   “噗哧……呃……呃呃呃”   鲜血从巴御前的胸前喷涌了出来,她眸子里的疯狂如潮水一般褪去。   巴御前拼劲全力,用残躯将宫本武藏的长刀从胸口拖出,整个人一边流着血、一边摇摇欲坠的向远方蹒跚着跑去。   宫本武藏见状想要追上去,却被卫宫士郎拦住了。   “怎么?”   “没有必要了,她已经没有未来了。她藏在体外的灵核,在你长刀掼胸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被你顺着她身上宿业、隔着数千米给击碎了。”停顿了一秒后,卫宫士郎有些哀伤的说道:“我想,既然不能拯救她,那么至少也应该给她一个安静死亡的权利。”   宫本武藏眯起眼前,说道:“哎?看不出爷爷你还会怜香惜玉?”   卫宫士郎答道:“我老爹可是说过,让女孩子哭泣的人将来一定会吃大亏的。”   “别开玩笑了,方才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扔灵牌),你自己心里难道没有一点儿数吗?”   卫宫士郎默然了一会儿后,才悠悠的说道:“是啊,我确实是一个混蛋,但如果可以的话,就算是我这个混蛋,也想给予那个可怜的女人最后的一点儿温暖。”   宫本武藏白了卫宫士郎一眼,说道:“真是搞不懂爷爷你了呢。不过看你这么舌绽莲花,你以前一定骗到过不少女孩子的心吧。”   卫宫士郎尴尬到了极点,他连忙干咳两声,说道:“咳咳,哪有的事情。我可是非常专一的人呢。”   …………   ………………   巴御前最终幕:   我浑身流血、奄奄一息的在徘徊着在陌生的荒野中。   不知道去那里。   也无法去那里。   胸口的伤口,被击碎的灵核,这些都告诉我,我的生命已经走到了终点。   蹒跚,明明已经如此狼狈了,但我却不愿意倒下。   然而身体的状况却不允许我继续逞强。   最终,我停留在了一处开满野花的山坡上,向下凝望着这个罪恶却又美丽的世界。   好冷……   不是物理上的冷,而是从心底升起来的彻骨的寒冷。   悄无声息的,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离我远去了。——比起痛苦中失去的东西更为重要。   自己再次经历了失败。是因为那块伪造的灵牌吗?   那是伪造的,自己一眼就看出了它不过只是个赝品,一块刻着义仲大人名字的木牌而已。   自己为什么在看见它时停下了火焰?   假灵牌什么的,明明烧毁就好了。   这样想着,我突然觉得心中一阵绞痛。这时,我才明白了,打败我的不是灵牌,而是我内心中,早已遗忘的温柔。   ……不禁悲从中来。   我闭上了眼睛,回想起了那自从被召唤,就忘记了的记忆。   那是一个秋天,一个和现在一样的初秋,虽然稍觉寒冷,百花依旧盛开。   那时的义仲大人对我说道:   “无法对平家的暴戾统治置之不理,时至今日,整个日本都已经荒废了,因此,必须有谁站出来。必须投身战斗。”   “并非为源氏之统治,而是为令寻常百姓能平稳生活,我决定参与战斗。”   那时的我,用满怀着崇拜的口吻回应道:“真是伟大呢,义仲大人。”   “是吧,很伟大吧?哈哈哈哈,不过,方才那些话都是我在人前说的漂亮话而已,不管是谁问起我就会像刚刚那样回答。”   “义仲大人?”   “向汝诉说真意吧,巴。我与平家战斗并非为了别的谁——只是为了与汝生活的明日,只是这样而已。”   “为了不让战火烧至明日,为了与汝共同点生活,我才投身战斗的呦,巴。”   回忆,到此结束。   我再次睁开眼,向自己的内心质问到。   为何?为何,会忘却这景象呢?   我……   不只是憎恨。不只是愤怒。我肯定在他身上获得过珍贵的东西才对。   元历元年的那场战斗,我明明根据义仲大人所说的远远离开了战场,明明接受了失去的命运。离开战火,落发为尼,祭奠着义仲大人的菩萨逐渐迎来了晚年。   是呢,是呢……   应该是平静的迎来最终时刻的我,为什么却将背向着夕阳微笑着的义仲大人的侧脸给遗忘了呢?   义仲大人……   回想起来了。我,最喜欢义仲大人您那时的模样了。   啊啊啊,明明不该忘却的啊。   怨恨之流,憎恨之流,愤怒之流。这些早就不知去向的东西,既然熊熊燃烧成了这个混乱的样子。   懊悔、真是懊悔。   但是……   也到此为止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巴已经不用再作为柴火了吧……   我,巴御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在闭上眼睛的刹那,有红色的身形走入了自己的眼帘,将一块木牌放在了自己身上   我想抬起眼皮好好看他一眼,却发现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   但是仅凭着感觉,我也感觉到了那块木牌是刻着义仲大人名字的灵牌。   【嗯,安心了呢。】   于是……我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十章:修罗场?不,是搞事情!   伊人已逝,唯余满纸的荒唐和一腔的心酸。   巴御前,是和宝藏院胤舜一般的英雄人物。   他们本身是没有错的,都是一直坚守在正道上的大英雄。有错的是他们那被魔化的残骸,是将他们的亡魂变成英灵剑豪的家伙。   向巴御前正缓缓化作金黄色尘埃的身体鞠了一躬后,卫宫士郎转过身拍了拍宫本武藏的肩膀,有些惆怅的说道:“走了。”   “哦。”   宫本武藏应了一声,她把卫宫士郎左臂放在自己的左肩上,想要搀扶着卫宫士郎。然而这番好心却被卫宫士郎摆手阻止了,卫宫士郎说道:“我的伤没那么严重,我自己能走。”   “哈?伤员就该有个伤员的样子!逞强也该有个限度哦。”说罢,宫本武藏不顾卫宫士郎的反对,强行将卫宫士郎身体的重量压在了自己肩膀上。“爷爷你也偶尔依靠一次别人嘛。”   【依靠别人吗?】   卫宫士郎默默的想道。   【自己这一辈子习惯了被别人依靠,却没有依靠过哪怕一次别人。……不过……依靠他人这种感觉似乎并没有那么令人抗拒呢。】   “好……好吧。”   “这才对嘛!”宫本武藏搀起卫宫士郎,哼着歌踏上了前往城主府的归途。   这样走了一会儿后,宫本武藏的脸就忍不住红了起来。压在肩膀上的男性躯体,摩挲自己的颈脖喘息。这一切,都让从没有过这种体验的宫本武藏觉得有些慌乱。   卫宫士郎自然发现了宫本武藏的变化,他尴尬的说道:“你有些累了吧?让我自己走吧。我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很多了呢。”   宫本武藏说道:“不、不……我力气还很足。还有,伤势恢复了很多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用刀锋划开的伤口,如果那么容易就能愈合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这么多无奈的悲欢离合了。”   卫宫士郎在心中疯狂的吐槽到。   喂喂!   这是力气的问题吗?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亦或是仅仅是被男性靠着肩膀这样就已经慌乱到无法思考了?   还有,我的伤,真的愈合了大半了啊!(注:阿瓦隆)   不过宫本武藏自己不拒绝,身为男人的卫宫士郎自然不好继续矫情。就这样,他被宫本武藏一路搀扶回了城主府门口。   还没进入大门,一直在门口处等着卫宫士郎归来的清姬便迎了上来。将自己带入妻子角色的她面露微笑,温柔款款的走上前。   “千子村正大人,您回来了,清姬已经为你准备好……哎??阿拉,阿拉,千子村正!你好大的胆子啊,居然在大街上和别的女人如此亲密。呐呐,可以向您最忠实的内子,也就是清姬我,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   前一秒还温柔似水的清姬在看到互相‘亲密’的搀扶的两人后,立刻就变成了眼神似寒冰,头顶冒着黑气的妒妇。   陷入黑化状态中的她不顾形象的破损,质问道:“快给您最最最亲爱的清姬酱解释清楚哦!不然,妾身会杀了你喔,真的会杀掉的喔。”   面对瞬间从温柔似水,切换至柴刀模式的清姬,卫宫士郎立刻就从心了。   他连忙解释道:“公主殿下,你冷静啊。你看仔细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受伤了,武……宫本武藏没办法才搀着我的啊。”   “啊拉啊拉,千字村正大人没有反驳妾身‘内子’的说法呢,是默认了吧,是默认了呢,是默认了啊!”下一秒清姬又换下了病娇的表情,对千子村正甜甜一笑,“清姬酱大胜利哟。”   中计了!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清姬!   你根本不是满脑子恋爱的傻白甜,你就是一心机又做作的女人!   卫宫士郎仔细一想,觉得更是如此。以清姬对自己的在乎程度,她怎么可能没有发现自己身上已经风干的血渍?   所以!这一切,都是圈套啊。   这时,清姬甩开自己的侍卫,快步走上前来,搀扶住卫宫士郎的另一条手臂,并转过头对宫本武藏说道:“武藏亲,刚刚千子村正麻烦你了,现在全部交给妾身就可以了。”   然而宫本武藏却摇了摇头,“公主是金贵之躯,这种粗活还是让我来吧。”说罢,宫本武藏抓着卫宫士郎手臂的左手下意识的紧了紧。   清姬闻言摇了摇头,有样学样的抱紧了卫宫士郎的另一条手臂,她说道:“不,不对的喔,这些并不是粗活,而是身为‘内子’的妾身该做的分内之事哦。武藏亲,你放开把~妾身一个人就可以了。”   “不不不,爷爷很重呢。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力气也许会不足呢,还是我来吧。”   被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左右搀扶着的卫宫士郎不仅没有觉得幸福,反而感觉到了来自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   清姬就不说了,她的病娇和恋爱脑卫宫士郎早就知道了,但……宫本武藏是怎么回事?   喜欢上了自己?   不会的。   卫宫士郎十分清楚宫本武藏可能在精神上有些依赖自己,但绝对没有达到喜欢,甚至爱的地步。   所以卫宫士郎大胆的猜测——宫本武藏这家伙,就是单纯的想搞事情而已!   于是他用左手隐蔽的掐了一下宫本武藏的左肩,示意她别凑这个热闹。   然而似乎一心想搞个大新闻的宫本武藏却恍若未闻,架起他的左臂,和扶着他手臂的清姬一同向前走去。   路上,被两人搀扶着的他无论将身体靠向那一边,都会招致另一个人的白眼。无奈之下,卫宫士郎只能尽量保持自己的身体在中间。   于是,明明被两个人搀扶着的卫宫士郎,却花费了比自己一人行走还要多十倍的力气去走路。   明明离自己的房间只有几百米,但卫宫士郎却觉得这段路有足足一个世界那么长。   回到房间,卫宫士郎还没有来得及舒一口气,便被清姬凑到耳边轻声说道:“武藏亲的事情,晚上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不待卫宫士郎说什么,清姬便收回了自己弯下的腰肢,换上温柔款款的声音说道:“千子村正大人,为了庆祝您退治妖魔、守护城内百姓的恩情,妾身将代表家父、乃至整个松平家在城内举办筵席,您届时一定要参加喔。”   说罢,清姬向卫宫士郎低头轻轻鞠了一躬,然后像刻意遗忘了宫本武藏一般,转身就离开了卫宫士郎暂住的客舍。   清姬刚一离开,宫本武藏就放声大笑了起来,她一边在榻榻米上打着滚,一边捂着肚子忍笑说道:“哈哈……爷爷你完蛋了哦,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果然是故意的吧?”   宫本武藏从榻榻米上坐起来,双手叉腰,昂着头,神气异常的说道:“是又怎么样?爷爷你能奈我何?”   卫宫士郎冷声说道:“你一直都是用‘爷爷’这个称呼称呼我的吧?”   察觉到卫宫士郎语气不大对的宫本武藏缩了缩脑袋,结结巴巴的说道:“有、有什么问题吗?”   卫宫士郎‘和善’的对宫本武藏微微一笑,“在我们家乡,有一句老话,孩子上房揭瓦、拿长辈开涮,肯定是惯的——打一顿就好!”   “什……什么?”宫本武藏说道:“你要揍我?我警告你啊,我可是会武术的,而且爷爷你现在可是重伤状态!”   “伤?早就愈合了。”卫宫士郎朝宫本武藏晃了晃自己已经结满痂的手臂,说道:“我这个人没其它什么本身,就是耐揍。”注1   “咦,爷爷你这身体是怎么回事啊,伤口真的愈合了呢?来,让我看看……”   “少转移话题。”   宫本武藏摸了摸脑袋,尴尬的笑道:“欸欸欸?爷爷你真的就那么想要打身为女孩子的我的屁股吗?”   卫宫士郎自然看得出宫本武藏这是另一种反击方式。   但对方都这么说了,他还怎么教训啊?   卫宫士郎定定的看了一眼‘狡猾’的宫本武藏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这次就放过你,不许再拿我开涮了,清姬那性格你又不是没见识过,会死人的!”   玩笑吗?   宫本武藏闻言默然。   真的……   ——只是玩笑吗?   这个问题,就连宫本武藏她自己都不清楚。 再请一天假   感冒还很严重,还是再请一天假吧。   其实本来今天是有上传6000字了,但最后又被老鸽狠下心给删掉了。原因就是带病码出的东西确实太差了。如果有已经阅读过的读者姥爷,应该知道那是差到了何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   PS1:酒宴那段剧情老鸽决定砍掉了,如果有已经阅读了的读者姥爷请将它遗忘(笑)   EMMMMMMMMM   PS2:等病好了,大概这个月能保证一天二更,而下个月以后就能一天四更了。   以上! 第二十一章:告辞   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从中午的炙热变成了傍晚的暗淡。   趁着这段时间,卫宫士郎之前身上的那些伤口也已经完全复原。   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的身体,卫宫士郎暗自想道,【英灵左臂的侵蚀什么的,还真是麻烦啊。】   英灵卫宫的左臂毋庸置疑是非常强大的,五年前的他就是凭借着这条左臂一路砍翻好几个英灵,最终拯救了深陷绝望深渊的间桐樱。   但时过境迁,随着侵蚀度的不断增加,他现在已经无法使用这条左臂了。如果强行要使用的话,今天早晨的‘崩坏’便是很好的例子。   毕竟,没有不需要代价的奇迹。要以人类之躯,获得超规格的力量,不付出一些重要的东西是不可能的。   等到了晚上宴会时分,清姬的侍女准时叩响了客舍的大门。   “两位大人请跟我来。”   卫宫士郎与宫本武藏两人在侍女的带领下穿过幽静雅致的走廊来到了松平府的内殿前。   松平府的内殿是整个府内除了那座神秘的、被封闭的高塔外最宏伟的建筑了。高约百尺,占地足足有2公顷。不仅如此,它还能在宏伟时不失细致,雄厚中不失柔和,用雕梁画栋完美的将殿堂装饰。可以毫不客气的说,这座建筑就是这个时代的一流水准的体现。   卫宫士郎刚一进门,清姬便发现了他。只见清姬对他兴奋的招了招手,“千子村正大人,这里!这里!”   傍晚的清姬又换了一身衣服。只见此刻的她穿着一身得体的烟罗衫,将身形束缚的玲珑有致,腰上还系着一个翠丝带并绑成了漂亮的衣结,为本就娇俏的她再舔一分怜爱。   但这些其实都不重要,而真正让卫宫士郎冷汗直冒的则是她那悄悄梳成人妇模样的云鬓。   【这女人,是个大 麻烦啊。】   对于清姬的邀请,卫宫士郎没敢答应。   他拱了拱手,说道:“尊卑有序,在下些许微末功劳不值得公主如此厚待。”说罢,不给清姬反驳的机会,他就带着宫本武藏在客席坐下。   “哼~!”   见卫宫士郎已经在别处坐下,清姬只能暗自跺了跺脚,并不满的冷哼了一声。   筵席开始后,清姬先是展现了她不同于卫宫士郎认识的另一面,代表她那不在城中的父亲向此次立下功劳的所有人表示了一番感谢。   一套说辞下来,滴水不漏。将宴会的气氛拔高到了高涨的地步。   这一番下来,让卫宫士郎忍不住对清姬有些刮目相看了。   然而这种‘刮目相看’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筵席正式开始后,清姬便不顾身份的差异和别人的目光,端了一个小板凳强行的坐到了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中间!   卫宫士郎疯狂的在心中吐槽到。   【喂喂,你是公主啊。】   【这么做真的没有问题吗?】   然而清姬却丝毫不觉得自己做法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她用双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对卫宫士郎说道:“妾身坐这里,千子村正大人没什么意见吧?”   “没、没、没什么意见。”   被妙龄少女用满是春情的眉目一动不动的盯着,卫宫士郎觉得全身都尴尬了起来。   无奈之下,卫宫士郎打算用‘吃’来掩盖这份尴尬。然而他还没来得及伸出筷子,只是看了某个菜肴一眼,清姬便能未卜先知一般把他想要夹的菜替他夹到碗里。   望着卫宫士郎那惊愕的表情,清姬笑的更甜了,她说道:“呐呐,千子村正大人,这算不算是情侣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说罢,她向卫宫士郎扬起了自己的小脑袋,露出一副‘快夸我、快夸我’的模样。   有没有心有灵犀卫宫士郎不知道,但他却确定他们绝对不是情侣。   没有办法,左右为难的卫宫士郎只好向坐在一旁的宫本武藏投去了求救的目光。然而宫本武藏却连理都没有理卫宫士郎,只是不住的胡吃海喝着。   爷爷?那是什么东西?   能吃吗?   有酱肘子好吃吗?   就这样,明明只是一顿酒宴,却让卫宫士郎生生吃出了‘临刑饭’的感觉。   等到宴会终于结束后,卫宫士郎带着宫本武藏喊住了正欲回房休息的清姬。   “怎么,千子村正大人,今天你就想和妾身一起共赴巫山了吗?”停顿了半秒后,清姬红着脸继续说道:“不行的喔,必须要等到成亲那一天哦。”   “才不是!我和武藏是有事情想要对公主您说。”   “原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啊……”   ——不知是不是卫宫士郎的错觉,他总觉得清姬这一刻的语气中潜藏着无穷无尽的失望。   卫宫士郎硬着头皮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此间事情已经解决,巴御前也授首了,我想我们该告辞了。”   就在卫宫士郎做好被清姬胡搅蛮缠、纠缠不休的时候却听到清姬清脆的回应道:“可以哟。”   “嗯?”   清姬对卫宫士郎甜甜一笑,“男儿志在四方嘛,妾身这一点还是懂的,虽然会伤心,会伤心到晚上忍不住拿针扎自己,会伤心到想要以泪洗面,但妾身还是明白的——暂时的分别,是为了更美丽的重逢。”   “呃……”   “当然,千子村正大人你要记得回来喔,不然妾身就算变成妖怪也会追你追到天涯海角,听一听你的忏悔、看一看你的心脏是否是黑色的。”   “呃……”   不同于卫宫士郎的头皮发麻,事不关己的宫本武藏欢快的朝清姬一鞠躬,“那就这么说定了。感谢公主容忍我们两人多日的叨唠,我们这就告辞了。”   清姬一愣,然后反问道:“现在?这么急吗?”   宫本武藏正色说道:“英灵剑豪还有同伴,我们趁着夜色离开才是上策。再说,我们两人此番可把英灵剑豪们得罪死了,想必现在我们两人才是剑豪英灵们的首要目标,既然如此,那我们在贵府多留一晚,贵府被引火烧身的可能性就会大一点。”   当然,宫本武藏说的都是场面话。他们之所以要离开,最主要是想要从‘明处’转移到‘暗处’,在避免被英灵剑豪集体找上门的同时,还能更方便、更灵活的抓落单的敌人而已。毕竟虽然已经斩杀了敌人二骑英灵,但根据宝藏院胤舜所言,对方还有五骑剑豪英灵,硬碰硬的话只有两人的他们是绝对敌不过的。   告辞了清姬后,两人先回客房收拾了一番行礼,然后就趁着月色离开了城主府。   走在路上,卫宫士郎向一路哼着歌的宫本武藏问道:“你看起来心情很好的嘛,怎么?城主府就那么让你不喜欢吗?”   “城主府什么都是极好的,只是本就是云游浪客的我还是习惯着山间明月和林间清泉。”   卫宫士郎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他说道:“你在吃饭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爷爷,你很啰嗦哎。”   “哈哈哈。”   离开乡村城后,卫宫士郎准备和宫本武藏北上前往江户(注1)。在那里,也许可以收集到更多的、有管剑豪英灵的情报。   ……   ………………   注1:剑豪篇里的江户不是一个时代,而是一个城市之类的东西。 第二十二章:英灵.卫宫士郎!(一)   夜晚,月明星稀。   然而就在这万籁俱静的美好夜里,却有两个年轻人没有珍惜这大好的时光去休息,反而蹒跚在崎岖、幽寂的山路上。   这两个人自然就是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   因为道路险阻、且布满荆棘和杂草的缘故。一路上,两人走的苦不堪言。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后,可能是出于苦中作乐的想法,宫本武藏用手肘戳了戳身边的卫宫士郎,说道:“爷爷,我给你唱首歌吧。”   卫宫士郎惊讶的说道:“咦?看不出来,爱刀剑不爱红妆的你还有这份雅致去学习歌曲一类的东西?等等!你要唱的不会是慷概激昂的军乐吧?”   “哈?舞刀弄枪的女孩子就不是女孩了?”正说着,宫本武藏狐疑的挑起了眉头,“唔,我怎么觉得爷爷方才心里在想一些失礼的事情呢?”   卫宫士郎连忙否认道:“没有,没有的事情。”   “算了,本姑娘今天心情好,懒得很你这个老爷爷计较——爷爷,我要唱了喔。”   说完,不待卫宫士郎回应,宫本武藏便亮起了歌喉。下一秒,婉转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山林中。   “寄り添う二人に 君がオーバーラッ。   色なき风に 思い驰せて,   触れた手の温もり 今も…   时间を止めて   そう いつの日だって   君の言叶 忘れないの   会いたい时に 会えない   导かれる日 愿って,川の流れに祈りを込めて”   一曲作罢,宫本武藏得意的向卫宫士郎抛了个骄傲的眼神,说道:“怎么样?”   卫宫士郎沉思了一会儿后,才犹豫着说道:“非常不错,不过……”   “不过什么?”   卫宫士郎道:“这首歌所唱出的是少女对无法忘怀之人的恋慕之心吧?总感觉和你很不搭哎。嘛,这么说吧——这种诉说女孩心思的婉转歌曲由一生如浮萍般飘荡且英姿飒爽的你来唱的话……总、总感觉不大对呢。”   “是吗?”宫本武藏低声叹了一声,然后望着天上的明月,闻言所有所指的说道:“其实就算是无根的浮萍,在心里也许也有着一个想要抵达、并长久停留的地方呢。”   “欸?欸??欸??!”卫宫士郎一惊,他说道:“——难不成武藏亲你还有暗恋的男孩子不成?”   宫本武藏脸一红,矢口否认道:“怎么可能!”   卫宫士郎更狐疑了,他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方才尽说一些奇怪的话?”   “我乐意!”   就在卫宫士郎还想再问时,宫本武藏却叫嚷道:“歇息,歇息。走了半夜了,本姑娘已经累坏了。”   卫宫士郎姑且算是个识趣的人,见宫本武藏不想说,他也就不再追问了。更何况他也很累了。   ——论体力,他这个大男人其实还不如宫本武藏这个小姑娘呢。   于是他从善如流的说道:“这样也好,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天明再继续赶路。”   找到一块干净的岩石,两人在它周围生起了一堆篝火。   末了,两人便靠着岩石坐下休息了起来。   两人挨着坐好后,宫本武藏忽然问道:“呐呐,爷爷,我们翻过这座山就快到相模之国了吧?”   卫宫士郎拿出地图,仔细瞧了一会儿后答道:“翻过这座山后还有两座。”   宫本武藏听闻还有两座,心中大不满,她说道:“哎?这么远呀。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为什么非要走山路不可啊。”   卫宫士郎道:“走官道的话要绕一个大圈,我们并没有那么多时间。你也是知道的吧,宴会中有人提起过相模之国有出现了两个专司杀戮的可怖女人了吧?我想,大概英灵剑豪们要对相模之国动手了。”   就在这时前方的丛林中有异响声响起。   声音虽然微小,但在这万籁俱静的夜色中却无疑与巨响。   “谁?”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同时厉喝道。   一道成熟女性的声音从前方树林中响起,“哎呀,哎呀,真是直觉敏锐的猎物啊,妾身不过是不小心踏上了一条枯枝,便被尔等发现了。”   话音落下,一个身材高挑,负弓执剑的女人便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那是一位有着过膝长发、身着紫色武士服的成熟女人,她生的很美,但是一般男人根本无法在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的这份美丽,因为他们的视线会被女人胸前那对呼之欲出的‘人心’所吸引。   不过和一般人不同,卫宫士郎最先注意到的不是‘人心’也不是对方的容颜,而是她手中反射着月色的长刀与身后背负着的强弓。   这个敌人很强!比之前遇到的任何一个英灵剑豪都强!   ——虽然没有任何依据,但卫宫士郎心中就是生起了这个判断。   那女人一边向篝火前的两人缓缓走来,一边继续说道:“在下黑绳地狱,就是你们刚刚说过的‘相模之国’恐怖女之一。”   紧接着,有另外一道漆黑的身影从卫宫士郎他们方才走过的山路尽头出现,新出现的身影一边靠近,一边说道:“哎呀,哎呀,真是狡猾的女人呢,明明说好让我先出场呢。”说罢,第二位英灵剑豪将目光转向了卫宫士郎,她嬉笑着说道:“至于‘妾身是谁’这个问题,相公你应该不需要妾身重新介绍自己了吧?”   ——来者,却是和卫宫士郎又过一面之缘的酒吞童子了。   “真是烦人呢,酒吞童子,如果不是化身为了英灵剑豪的话,我想我第一个会杀死的家伙应该是你吧。”   “安啦,安啦,托你斩杀的那数千士兵的福,妾身的宝具已经满溢到不能再满溢了,即使如此,Rider你还要试试吗?”   卫宫士郎望着旁若无人的斗气嘴的两人,心中却不喜反忧。   在他看来,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酒吞童子绝对不是笨蛋,还是是个很聪明的家伙,而且还是个即怕死又聪明的家伙!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她绝对不会在敌人前暴露自己一方的龌龊。   也就是说,在酒吞童子看来,这不可避免的一战是她们必胜!   前路,有未知的英灵剑豪拦截。   身后,有强大的酒吞童子追堵。   漫漫的长夜里,忽然杀机涌动。   要怎么办?   ——当然是遇事不决就三红莽啊!   卫宫士郎擎出短刀,说道:“你们两人是来杀我们的吗?正好!我也在找你们。”   宫本武藏这时也拿出了自己寒光闪闪的双刀,气宇轩昂的说道:“2对2,很公平啊,既然如此,胜负就由各自手中的兵刃来决定吧!”   “呵呵呵,嘻嘻。”   酒吞童子却突然放声大笑道:“怎么可能?相公你可是很强的,妾身十分忌惮呢,不多叫一些人来可是不行的哦。”   说罢,酒吞朝着夜色雾霭的尽头喊道:“该你们出场了”   酒吞童子的声音落下,又有三道黑影从黑暗的边缘中走出。   那是一位披着长袍的剑士和一位术式打扮的妖异年轻人,以及一个使用双刺的女忍者。   披着宽大长袍,蒙着面的剑士冷声说道:“吾名:limbo,至高天”   术式打扮的人影说道:“吾名:薄雾鬼!前来取尔等性命。”   最后一位却是一个手持双刺的女忍者,她简短的说道:“乐园!”   五位英灵剑豪齐出! 第二十三章:英灵.卫宫士郎!(二)   ……   寂静的辉月照耀着清冷的兵刃。   清冷的兵刃在夜色中反射着杀戮的寒芒。   五位!   足足五位英灵剑豪!   这是……自己和宫本武藏两人绝对无法抵御的‘强大’。   不,这已经不是能用‘强大’来概括的东西。   而应该是——无敌!   望着五位缓缓逼近的英灵剑豪,卫宫士郎握住短刀的手掌不由得又紧了几分,他低声道:“真是糟糕呢,居然一不留神就被包围了呢。”   闻言,一身术师打扮的妖异男子用咏唱挽歌一般的声音答道:“正是,正是,就算是再厉害的剑豪,大意也是不允许的。”   望着散发着惊人气息的五位英灵剑豪,宫本武藏眼眶急跳,她忍不住感叹道:“好强烈的妖气,好惊人的杀意,更重要的是他们五人中有人拥有血肉之躯,直到现在为止还散发着强烈的活人味道!……嗯。自从宽永16年,岛原之乱结束后,我就再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了。”   (注:岛原之乱是是日本历史上江户幕府期间的一次的一揆抗争,参加者很多是基督徒。反抗军领导者是天草时贞四郎)   披着长袍的剑鬼冷冷的说道:“哼,吾等五骑英灵剑豪,今番定取尔等性命!用汝之鲜血浇灌地狱之花,用汝之魂魄祭奠厌离秽土的现世!”   然而就在大战一触即发时,最先出现的那位高挑女子却扭头对自称‘至高天’的剑豪不悦说道:“喂喂,至高天,眼前这两个家伙就是妖术师殿下专程把我从相模之国唤回来对付之人?怎么说呢,虽然Berserker(酒吞童子)那个家伙声称这个家伙很强,但气息的感觉却稍微有点弱——这两个家伙不会是人类吧?”   剑鬼(至高天)答道:“黑绳地狱,不要小看对方。对方虽然是凡俗之人,却已经斩杀了lancer和Archer两骑剑豪英灵。实力,不容小觑!”   这时卫宫士郎却突然插嘴问道:“唤回?你刚刚说了‘唤回’两个字吧?也就是说——你们的老巢不在别处,就在这乡村城附近?”   高挑女子,也就是黑绳地狱闻言轻笑道:“阿拉、阿拉,真是了不得的年轻人呐,我不过是一时失言就被你敏锐的抓到了重点。”   披着长袍的剑鬼此刻冷哼了一声,不悦的说道:“哼,无所谓了,反正他今天要死在这里。”言罢,Caster又转过头对身边的众人说道:“好了,闲聊到此为止了,我们还有各自的任务呢,在这里耽搁太多时间可不好。一起将眼前的‘猎物’迅速解决才是正途。”   “然也。”   望着缓缓向己方二人包围而来的五骑英灵剑豪,卫宫士郎心沉到谷底。   赢不了,绝对赢不了,这一点卫宫士郎比谁都清楚。   不提他现在身体内部早就被英灵卫宫的英灵之力侵蚀的千疮百孔,就算是全胜时期的他都绝对对付不了二位以上的英灵。   即使拼死开启无限剑制也不行!   想通一切后,卫宫士郎转头悄悄对宫本武藏说道:“听好了,这里就交给我,等会一有机会你就跑。”   宫本武藏闻言厉喝一声:“什么!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去做。”   卫宫士郎道:“只要你跑了,我就有办法独自一人逃脱,毋庸怀疑,我身上的秘密还多着呢。”   宫本武藏摇了摇头,“不行,应该是我留下来,爷爷你逃跑。”   卫宫士郎皱起眉头,说道:“你拦的住他们吗?就算真的拦住了,之后你能逃脱吗?”   “爷爷你真的能独自一人逃脱吗?”   卫宫士郎果断的回答道:“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宫本武藏想起了这些天的相处所有的点滴,她发现自己这位神秘的‘爷爷’确实没有说过一句谎话。于是,她有些信了。   “如果爷爷你骗了我的话,我可会记恨你一辈子的!”宫本武藏最后神色复杂的看了卫宫士郎一眼,说道:“下次见面,我有个秘密要告诉爷爷你喔。届时,可不要惊讶。”   说罢,少女头也不回的向远方奔跑而去。   见武藏没有和三流戏剧里那些不知轻重的女人一样非要坚持留下来,卫宫士郎心中大松了一口气。   有时候,逃走比赴死更需要勇气。逃跑,不一定是胆怯,也有可能是有大勇气。而宫本武藏毫无疑问是后者。   “哦?居然自愿留下来当诱饵,但这不过是徒劳。”停顿了一下后,剑鬼继续说道:“千子村正你以为你能挡的住我们六骑剑豪英灵吗?”   卫宫士郎道:“这不是挡不挡得主的问题,而是站不站在这里的问题,我身后有美丽又强大的剑士在奔跑,既然如此,我就不能败亡。”   ——“想取我的性命?好啊!”   卫宫士郎手中握紧莫邪,厉声道:“那边的六骑英灵剑豪,不怕死的就尽管放马过来吧!”   见状,剑鬼冷声说道:“好吧,成全你!”   言罢,六骑英灵剑豪指尖微动,弓、剑、酒、爪、双刺在这一瞬间同时携裹着风雷之势向卫宫士郎袭来。   生死纷争,一瞬间开启。   卫宫士郎明白,这不是可以留手的时候,必须,必须拿出自己最强的实力,即使之后因此而粉身碎骨也一样。   “看招!”   感受着手中兵器的构质,   体会着魔力的流动,   卫宫士郎将手中的兵器连同自己那炙热的心脏和永不言败的意志一起向前挥动。   一瞬间,天与地、夜色与山林间,唯余一道划破苍穹、点燃黑夜的刀芒!   那是青年用半生的感悟,半生的磨练,半生的颠沛流离换来的‘命运’之光芒。   六骑见状大惊,再也无法维持方才装模做样的气势,危险来临之刻他们或翻滚躲避,或躲在宝具之后,一时间好不狼狈!   这一刀,甚至已经可以媲美宝具真名解放的威能了!   刀芒散去后,六骑英灵虽然都没有受伤,但却也灰头灰脸、东倒西歪的好不狼狈。   其中最惨的莫属衣袍都被割裂成碎片的Caster,之间她愤恨的说道:“可……可恶!你这个贱种,居然敢让我如此狼狈!”   卫宫士郎闻言冷笑道:“要不是我手中没有像神切村正一般的兵器,方才你可能就已经死了,那还有机会说什么狼狈不狼狈之类的无聊之语。”   “不错呢,不愧是妾身看上的男人,明明是人类,面对五骑英灵剑豪却能不落下风。”   酒吞童子望着卫宫士郎手中碎裂的莫邪,某种闪过一丝光芒,她说道:“可是……这样的攻击,你又能发出几次?你现在手中的兵器不是只剩一把了吗?”   “哦?是吗?”   卫宫士郎也不反驳,只是淡淡的反问到。语气中甚至还夹杂了一丝愉悦。   下一秒,寂静的山林、满满的黑夜中有咒语的声音响起。   ——“Trace on!” 第二十四章:英灵.卫宫士郎!(三)   身体,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就连鲜血也燃烧了起来。   痛,深入骨髓的痛。   但是!   就算这样,卫宫士郎仍微笑着。   一边微笑着投影远超自己魔术水平的兵器,一边微笑着将它‘引燃’并斩向阻拦在自己前方的五骑英灵剑豪。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相比较痛彻骨髓的疼痛,他更害怕失败而已。   害怕一边流着泪,一边绝望的看着自己要保护之人的生命迅速凋谢。   自从伊莉雅为了保护自己,而在圣杯面前微笑着死去的那一刻起,他就发誓,发誓绝对不会让类似的事情重演。   无法承受英灵卫宫带来的反噬?   那就不要承受好了!   就让这具残躯,在这无尽的夜色中绽放出最璀璨的烟火。   是的,卫宫士郎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一战之后生存下来。   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让自己这残存的生命,尽可能的绽放出最璀璨的光芒。   ——相比较在后悔的泥淖中苟活,他更愿意自己的生命如烟火一般灿烂,哪怕……那只是一闪即逝的光芒!   投影!   斩击!   再投影!   再斩击!   继续投影!   继续斩击!   一时间,五位剑豪英灵竟然被卫宫士郎一人逼的不住后退!   一个人如果连死亡都不害怕了,还有什么敌人能阻拦他?   最少,在这短短的三分钟内面前的五位英灵剑豪无法阻拦。   面对此刻强如鬼神的卫宫士郎,酒吞童子一边狼狈的或东躲西藏、或用手中的宝具格挡,一边忍不住吐槽道:“真是的!这平A带光炮,横劈加魔放的攻击是怎么一回事啊!”   没错,在几位英灵剑豪的眼中此刻的卫宫士郎就是用光炮当平A的狠人。   三分钟过后,方才他们站立的山地布满了无数纵横的沟壑,而更可怕的是——他们此刻所站立的地面比之前矮了整整三米。   也就是说……卫宫士郎把整座山头都削平了三米!   这时,卫宫士郎终于暂缓了攻击,他一边用颤抖着的左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一边如恶鬼的笑着。他笑着说道:“什么英灵剑豪?也不过如此嘛,你们身为英灵的骄傲呢?你们方才的自信呢?现在灰溜溜的模样就是你们口中所谓对我的‘绞杀’吗?”   顿了顿一顿后,卫宫士郎突然声若霹雳的大喝道:“别让人笑掉大牙了!有种,TM正面上我啊!”   这一刻的卫宫士郎,状若疯魔。   ——如果卫宫士郎没记错,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说脏话。   不过……感觉似乎不错呢。   “啊啊啊啊,虽然明知道对方是在激将,但我已经忍受不了了。如果在这个时候继续后退,源氏之名可是会哭泣的。”   这时,那位被称为黑绳地狱的Rider上前一步,重新亮出了自己的长刀。夜色中,她一字一顿的对自己的同伴说道:“你们退后,我要和他一对一的决斗!”   见状,长袍剑鬼厉喝道:“休要胡闹,对方是燃尽生命在获得短时间的力量,我们只需要继续闪躲就能获得胜利,为什么要正面战斗。”   ——对方都是大剑豪,自然看得出卫宫士郎已经是强弩之末。   这也是他们之前一直没有做出反击的原因。   只要继续闪躲就一定能胜利,为什么要冒风险去硬碰硬呢?   面对长袍剑鬼的呵斥,黑绳地狱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你认为我不是他的对手?”   “并不是,你的力量我深有体会,那边的小子虽然强,但也不会是动真格的你的对手。但是……你的魔力不该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地方。”   黑绳冷冷的说道:“我们和妖术师只是合作关系,并不是上下级。我做出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只妖术师的狗来置喙?”   停顿了一秒后,黑绳地狱环视了一下她的其她同伴,说道:“眼前这个男人的意志力和实力都很不错呢,我承认,他有资格做我的对手,所以我要在这里遵循剑客之礼报上我的真名。”   言罢,黑绳地狱将目光重新放回在了卫宫士郎身上,一字万钧的说道:“在下源赖光,此次以Rider职介现世!”   卫宫士郎亦答道:“卫宫士郎,一个无名的铁匠!”   就在源赖光和卫宫士郎两人各自握紧兵器、准备一决生死时,酒吞童子却突然插嘴道:“在下酒吞童子,Berserker。相公你可要记好了!”   源赖光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你这只小虫子要打搅我和他间的决斗吗?”   “自然不是,我只是出于对这个男人的尊重,报上自己的名号而已。”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我就暂且饶恕你的无礼了。”   就在这时,那个拿着双刺,存在感一直不是很高的刺客也报上了名号,“望月千代女。职介:Assassin。”   那个妖异的男子见一眨眼就有三人自爆真名,他忍不住头痛了起来,“哎呀呀,你们怎么一股脑就把自己的真名全部说给敌人听了呢。好吧,我承认,我其实也有点小兴奋了起来。”停顿了一下后,妖异男子换上郑重的口吻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就报上自己的名号吧——Caster,安倍晴明。”   说罢,除了一眨不眨的盯着卫宫士郎的源赖光,其他几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唯一没有报上自己名号的剑鬼身上,似乎在等着什么。   剑鬼冷哼一声,“暴露真名就意味将自己的弱点说与对方,我才不会做这种愚蠢又无意义的事情。”   然而就在这时,卫宫士郎却开口了。“那边的剑鬼,你该不会真的认为你将自己的真名隐藏的很好吗?”   “哼!”剑鬼冷哼一声,似乎对卫宫士郎的话很不屑。   “方才源赖光有用过‘唤回’这个词吧?也就是说你们的老巢就在乡村城。那么第一个问题来了——为什么你们能安然无恙的隐藏在乡村城而不被松平家发现呢?”   顿了一顿后,卫宫士郎接着说道:“宫本武藏刚刚也说过你们之间有活人的气息吧?那么第二个问题来了——是什么样的活人才能和英灵剑豪平起平坐?”   “第三个问题,我和宫本武藏是悄悄离开乡村城的,为什么会在半路就被人以逸待劳的狙击了?”   “这一切,除了内鬼之外别我解释了吧?你说我说的对吗?——柳生但马守宗矩阁下!”   作者留言:   ……   …………   新人新书,求各位读者姥爷推荐票、月票的支持 第二十五章:英灵.卫宫士郎(终)   “果然是小瞧你了呢,无论是实力还是心思缜密的程度。”   剑鬼撕下身上的长袍和面具,其真容果然如卫宫士郎所猜测的那般是柳生但马守宗矩。   夜色中,寒风里,柳生但马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芒。   手握利剑的男子清冷地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抱有戒心的?”   卫宫士郎答道:“当然是一开始了。……一个能被几乎所有大名共同推举的剑客,怎么想都不会是那种正直、廉洁的家伙。”   其实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是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   ——柳生但马守宗矩这个形象在后世的银幕中毫无例外的都以面上正直、实则狡诈的幕后黑手形象登场。耳濡目染之下,卫宫士郎会一直对他抱有疑虑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原来如此,在下明白了。……源赖光阁下,你可以动手了。”柳生但马守说完这句话后就退回了原位,再不发言了。   “噗哧”   脚步踩在被鲜血染红的泥土上,在寒冷的夜里发出了不详的声响。源赖光提着长刀、杀气腾腾的走到了卫宫士郎面前,说道:“唔,终于废话完了吗?那么……我要上了喔!”   说罢,早就按奈不住心中战意的源赖光一刀就当头劈向了卫宫士郎。   长刀晃动的瞬间,有沛然的杀气划破山林,惊起远方沉睡的野兽。   像是越过了时间和空间的阻碍一般,源赖光的刀一瞬间就出现在了卫宫士郎面门前。   卫宫士郎想要闪躲,直觉却告诉他绝不能这么做——要是选择了闪躲的话,自己接下来要面临一刀更比一刀强,狂风骤雨一般的连环攻击中,直到自己败亡为止。   ——源赖光不愧是号称‘最强’的英灵剑豪,仅仅是一击毫无花哨的劈砍就让卫宫士郎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那么,只能硬接了。   “砰!”金属相鸣的声音响彻山谷。   刀与刀之间的较量,力与力之间的碰撞,在这一刻迸溅出了璀璨的火星。   硬接下了对方的攻击后,卫宫士郎忍不住琅跄的后退了三步。心中大骇——这个女人的力量太强了,而那种强度他只在英灵赫拉克勒斯身上见过!   也就是说,这个自称源赖光的高挑纤细女子,其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力女!   真是……罪孽深重的可怕女人呢,怪不得她在历史上嫁不出去,到最后只好通过大肆收养义子来延续家族势力。   “此刀名为童子切安纲,因曾被生前的妾身用来斩杀酒吞童子而位列天下五剑之一!今番,妾身将用刺刀和阁下一决高低。”   源赖光一边说着,一边不住的挥刀向卫宫士郎劈砍、横切,而在巨力的加持下卫宫士郎被逼的不住后退。   生前为人类时就已斩杀了大妖怪酒吞童子?那……此刻变为英灵的她该有多强?   被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卫宫士郎就能说明一切!   不过幸好的是,无论是卫宫士郎还是英灵卫宫,都不是靠力量吃饭的人,他所依靠的是心中那经历千锤百炼而打磨成的武艺!   然而就在卫宫士郎刚准备使用一些小技巧意图扭转被压制的局面时,却发现对方的长刀早就未卜先知一般的封锁在了他短刀的去路上!   原来不仅是力量,就连武技,也是对方更强!   【自己在白刃战上被完全压制了呢。】卫宫士郎默默的想道。   那么,就用魔术吧!   无奈的卫宫士郎只好再一次破碎自己手中的短刀,意图用光炮暂时逼退对方。   战火中,白刃间,璀璨的刀光再一次闪起,魔力的劲风将周围的尘土高高扬起。   就在卫宫士郎和众位剑豪英灵以为源赖光肯定要狼狈的躲避时,源赖光却如脚下生根一般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只是……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长刀,闭上眼,仅凭感觉向前挥动。   “砰!”   ……被砍断了!   虽然被震退了半米,但对方确确实实的砍断了卫宫士郎的无形光炮。   源赖光她用自己的长刀将本是无形的刀芒给切断了!   望着一脸震惊的卫宫士郎,源赖光诡笑着说道:“哎呀,哎呀,名为卫宫士郎的年轻人,同样的招数不要在同一个敌人面前使用太多,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我的剑,无论是流水还是光芒,亦或是其它无形之物统统都可以切断喔,而这些!是只磨练剑技而不钻研剑意的你永远无法理解的!”   语毕,源赖光手中长刀再次晃动,如毒蛇也如恶龙一般的向卫宫士郎狠狠的‘咬去’。   “砰砰砰砰!”   再次交手几回合后,方才忍着右臂的反噬、付出极大代价才勉强从下风中挣脱出来的卫宫士郎又一次被对方完全压制了。   太强了!   这个名为源赖光的女人实在是太强了。   卫宫士郎隐隐有预感,单单就这一个女人,就已经低得上三骑其他英灵剑豪了。   就这样,   落入下风,投影碎剑。   然后再次落入下风,再投影碎剑。   几番轮回下来,卫宫士郎全身都已经崩裂开了裂痕。   就这样,两人一个不断的攻击,一个不断的防御,在山林之中、月色之下展开了生死搏斗。   没有留手、没有仁慈,更没有所谓的大意。两个人以裂帛般的气势,压上自己的一切,只为压倒对方。   然而实力的差距不是所谓的觉悟就可以弥补的,几十回合后,卫宫士郎就快要被逼入绝境了。   “试试我最后的招式吧。”   卫宫士郎突然把手中重新投影出的两把刀旋转着扔向了源赖光。   “鹤翼不欠落 ” 下一秒,卫宫士郎再次投影出新的双刀,向源赖光俯冲而去。   “心技至泰山,心技渡黄河”   刀光條然闪现,双刀交叉着向眼前的强敌斩去。蓦然间,山岳在怒吼,江河在咆哮。   毫无疑问,卫宫士郎的攻击被源赖光轻松的挡下来。源赖光皱了皱眉头,“你就这点料吗?”   “唯名别纳天 ”   就在源赖光话音未落之际,最先被卫宫士郎抛出的两柄短刀再磁力的吸引下从敌人背后旋转着飞了回来。于是,一人四刀,从不可能的地方,以不可能的角度同时向源赖光斩去。   “——两雄俱别命!!”   这一招,名为‘鹤翼三连’,是英灵卫宫融合自己的魔术和剑技,练造出来的最强武技!   然而面对这已经站到了武技尽头的招式,源赖光却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只见她突然一分为四,一人手执童子切安纲,一人手握金色斧子,身下两人则拿着弓和枪。四道分身指尖微动,轻轻松松的就将卫宫士郎四把刀格挡住了。   不过卫宫士郎的绝招并不是这些,而是……   浑身鲜血的卫宫士郎如厉鬼一般的厉喝道:“幻想崩坏!”   “轰!”夜色里,突然闪现了四朵璀璨的烟花,剧烈的魔力咆哮甚至掀翻了周围的树木,将这里化作了荒芜之地。   一瞬间,夜色都沸腾了起来,就连天地也似乎黯然失色了。   几秒之后,烽烟散去。   源赖光依旧稳稳的站立在原地,不过嘴角却流出了一丝鲜血。   “我……我居然受伤了。”源赖光望着自己流下的鲜血,兴奋更大于恐惧的呢喃到,“我居然受伤了呢。明明已经拼劲全力去斩碎魔力,却湮灭术法,却仍旧受伤了呢。”   卫宫士郎望着仅仅只是受伤的源赖光,心中充满了绝望。   他默默的想道:【原来,就算得到了英灵卫宫的右臂和他的能力,我……始终还是那个无力的、软弱的‘孩童’。就算就算舍去性命、拼尽全力,我距离第一流英灵的差距还是非常遥远呢。】   源赖光尽管全身都因为剧痛而颤抖着,但唯独握住手中剑的右手依然巍峨如磐石。   她说道:“我很兴奋呢,所以……我将更粗暴的对待你喔!”   兴奋起来的她再从挥刀,连绵不绝的向卫宫士郎攻去。   “砰砰砰砰!”   兵刃的反震之力,让本就身体里面开始大面积崩坏的卫宫士郎不住口吐鲜血。   随着攻击的进行,卫宫士郎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到了最后,就连思考都无法做到了。   然而就算生机断绝,就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卫宫士郎仍旧机械的挥着刀,机械的压榨着已经丝毫没有任何潜力的‘尸体’,仅仅凭借着一腔热血和永不服输的意志来操纵这句身体和敌人对抗、厮杀!   只因为,他还不能倒下。   他的身后,有着正在奔跑的宫本武藏。   远方,有着数以千万记的无辜百姓还在英灵剑豪的淫威下匍匐着。   所以,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倒下。   极限什么的,如果不是为了被打破,那么它的存在将毫无意义。   望着已经脸色已经如死尸一般惨白的卫宫士郎,源赖光说道:“真是个惊人的家伙,明明身体的机能都生机断绝,却仍能如此高傲的站着并战斗。虽是敌人,但我仍要对你这份意志表示尊敬。”   “因为尊重你这份不屈的意志,我决定用我最强的一击来回应你心中的这份炙热。”   语毕,源赖光身上魔力疯狂暴涨,甚至将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了起来。   无数白灼的光点从山涧、岩石、泥土、树林中升起,缓缓又迅速的汇聚在了名为‘童子切安纲’的神剑上。   满盈、满盈、附着、组建……   剑身几乎是在瞬间就变成了如太阳一般耀眼的颜色。   那光辉粲然的剑身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将整个山崖的上空都照亮。   “牛王招雷,天网恢恢!”   挥刀!   脱出束缚的魔力,化成了一道圣洁闪光。喷薄而出的这道奔流卷起无数漩涡,向眼前的大地席卷而去。   夜幕中的天与地被这道永恒光辉的光芒所照亮。   如白昼一般的夜晚中,有男人低声的咏唱到。   “炽天覆七重圆环!”   投影!   紫色的神光涌起,天边的星光化作了泯灭的花瓣,在现实和虚幻间连同一切罪恶和黑暗一起绽放了最鲜艳的花朵。   光芒和花盾相撞,一瞬间天空沸腾了,大地颤动了,就连时间也似乎停止了。   光芒散尽后,卫宫士郎依然巍峨的站立在原地。   Caster安倍晴明惊呼到,“怎么可能,居然有人硬接下了源赖光那招?”   望月千代女道:“不……他没有接下,他……他已经死了,不仅是生机断绝,就连魔力也干涸了。已经够了,他已经不需要再战斗了,一切都结束了。”   这时柳生但马守宗矩却出声道:“不,还没有结束,此人实力颇为强大,以重伤之躯就能和源赖光阁下斗的如此激烈,那么全盛时期的他该有多么恐怖大家应该能猜测到吧?既然如此,这具身体就不能浪费。”   停顿了一秒后,柳生但马守宗矩对身边的Assassin说道:“望月千代女,用你的蛇将他的尸体收起来,交与妖术师大人用最后的一个灵基做成新的英灵剑豪吧。”   (注:因为柳生但马守是人类,所以圣杯七骑的名额还剩余一个saber)   “遵命。”望月千代女上前几步,说道:“安息吧,值得尊敬的战士。”   然而就在望月千代女准备通灵出八歧大蛇将卫宫士郎吞下时,卫宫士郎的‘尸体’却蓦然睁开了眼睛。同时,一柄粗狂的石斧出现在了他的右手中。   “射杀百头!!!”   电光石火间,身为Assassin的望月千代女在被偷袭的情况下,直接被卫宫士郎砍成了碎片!   杀掉Assassin后,其实身体已经死亡了很久的卫宫士郎为了不被做成英灵剑豪想都没有想的就向身后的山崖跳下。   就算是死,最少也要死的安详。被人做成英灵剑豪这种怪物,是卫宫士郎绝对无法接受的事情。   下坠的时间里,卫宫士郎就已经闭上了眼睛。   因为他太累了。   真的……太累了。   从五年前的那场冬木圣杯战争开始,他就背负了大多沉重的东西。   愧疚,对阿尔托莉雅,对伊莉雅,对卫宫切嗣的愧疚。   后悔,对自己当时的无能,对弱小的自己没能拯救一切而后悔。   这些年,他的心脏早就伤痕累累了。   之所以还一直微笑着,只不过是为了樱、为了其他重要的人而艰难的苟延残喘着。   所以……   他真的很累了,很想就这么睡去,再也不管人间纷争。   然而在半睡半醒中,他恍然间看到了一个朦胧的空间以及一个发着光的光球。   唔。   这个地方有些眼熟呢?   但是在哪里见过呢?   在哪里呢?   对了,想起来了。   我在Archer的梦里见过!   ……就是这里,Archer舍弃自己变成了无名的守护者。   突然,一道毫无感情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想起。   那道声音说道:“你,可愿放弃未来,放弃死后的宁静,放弃你的名字,将自己铭刻在人类史上成为守护人类延续的……英灵?”   作者留言:   ……   …………   4300字,一章顶两章了啊!!求推荐票,求月票 第二十六章:逝者不死,必将再起   可曾悔恨过?   悔恨自己的弱小?   可曾在星空下绝望的恸哭过?   恸哭自己的无力?   当时过境迁后,那差点忘却的余温是否还在胸膛中燃烧?是否还依然记得那在剑丘之上,荒唐而刺耳的刀剑相鸣声?   如果,我说如果……   “如果你没有忘记的话,那么——拿起剑,将自己的名字、死后的安宁交付于全人类吧。”   黑暗中,卫宫士郎的眼神闪烁。   虚无的声音,每一个字都直击他内心的软肋,让他忍不住回想起了最初的愿望,以及那在剑丘上之上的炙热黄沙。   然而可惜的是,现在的他已经不是曾经的卫宫士郎了。   现在的他不知道何为正义,不在乎往昔的理想是对是错,只想活下去,和樱一起谱写自己的人生。   能和樱一起走过五年的光阴,虽然这份美好不长,但他已经很满足了。   所以……   卫宫士郎回答的是——“诚然,成为英灵很美好。强大的力量、不死不灭的灵魂、永不衰老的身体……一切的一切都很好。”   “——但是,我拒绝!”   空洞的声音沉默了。   沉默了很久之后,它突然换上了人性化的语气,说道:   “淦,拒绝无效!”   “你,卫宫士郎,上班,立刻!”   …………   ………………   荒野中,有一大群衣衫褴褛的男女正拖家带口、艰难的向东方行进着。   炙热的太阳焦烤着干涸的大地,坚硬的沙石在长途跋涉中将鞋底都磨穿。甚至就连食腐的秃鹫,也远远的盘膝在他们头顶的天空。   此刻,他们的前方一眼望去尽皆是残垣断壁;身边,所闻之音尽皆是悲恸的哭喊声。而身后的远方,则是熊熊燃烧的家园。   这一切都让在这荒凉大地上行走的他们不由得心生悲凉。   这满目疮痍让他们不禁升起一个念头——也许,整个下总已经化为了人间地狱。   他们是来自乡村城的难民,为逃难而选择背井离乡。   家,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心中最重要也是最柔软的一部分。然而背井离乡对于这群难民来说是迫不得已的选择,因为,家没了,可以再建,人没了,那就一切都完了。   这一切还要从半月前说起。   半个月前,日本各地突兀出现了七名自称英灵剑豪的家伙。   他们无恶不作,凡是遇到活着的人类便会给予屠戮,他们毫无怜悯,唯一的乐趣就是聆听人们死亡前的悲鸣。   仅仅在短短半月间,无尽的鲜血就浸透了整个下总国,将原本安详宁静的国度化为了尸山血海的舞台。   而噩梦至此却才刚刚来开帷幕……   一星期前,北海之国被火焰化作火海。   四天前,相模之国被长刀屠戮殆尽。   不过事情也并非一直都是绝望,在无边的黑暗中也曾诞生过光明。   相传,五天前有一位手执双刀的英勇男子和大剑豪宫本武藏,站了出来勇敢的反抗英灵剑豪。   屠杀数个村庄的枪之英灵剑豪被斩杀。   燃烧了北海的弓之英灵剑豪被终结。   看到了希望的各国大名决定联合起来反对以‘杀戮’为乐趣的英灵剑豪。   于是,超过两万人的联合讨伐军被组建,并任命日本第一剑豪柳生但马守为总领,率众讨伐英灵剑豪。   然而……共计两万名精锐士兵在刚进入下总国边界,还未来得及和柳生但马守宗矩率领的下总国军队汇合时便遭到了英灵剑豪们的袭击。   是夜,鲜血染红了大地,河流整整三日被血流所占据。共计2万1千321名士兵,唯一人生还……   同时,曾经力败剑豪英灵的两位英雄也再也没有出现过,有传言说他们已经死了,死在了英灵剑豪的长刀之下。   更可怕的是似乎是在报复下总国的‘联合讨伐’一般,英灵剑豪们将厌离秽土召唤至了乡村城,一夜之间,曾经的雄城变成了阴风怒吼的地狱,而城镇中的居民也在魔力的侵蚀下化作了丑陋的妖魔。   恐惧迅速在日本蔓延开了,无数居住在下总的百姓拖家带口的往其它地方逃去。然而……他们能逃到哪儿去了,所有人心里其实都明白,要不了多久,整个日本都会匍匐在英灵剑豪的淫威下,化作地狱的挽歌。   而对恐惧的百姓们来说,能远离英灵剑豪们多一厘米的距离也是极好的——哪怕这其实毫无意义。   是以,他们这群人才会浩浩荡荡的出现在这荒野中,艰难的向远方艰难的行进。   在逃难的百姓中有一位衣着华美的娇弱女子特别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位女子身材娇小倔强的却拉着一辆比自己还要大一倍的板车,而板车上则躺着一个身体已经冰凉的健壮男子。   因为道路崎岖的缘故,少女的足底已经磨出了无数血泡,肩上系着着板车的麻绳也将她的香肩勒出血痕,将衣衫都渗透出一条红色的血线。   然而即使如此,少女仍咬着牙,丝毫没有放弃身后板车的意思。   如果有人问她,她用车子拉着的男人是谁,她会告诉那人——是她相公。   如果有人提醒她,她相公其实已经死了,甚至尸体都僵硬了,她便会发狂,直到再有人告诉她她相公其实没有死,只是睡着了时她才会重新安静下来。   少女自然是清姬了,而她身后的男人当然是卫宫士郎了。   此时距离卫宫士郎坠下悬崖已经三天了。而就在前天,整个乡村城化作了鬼域,清姬在自己忠心侍卫的拼死保护下从其中逃了出来,不过她的侍卫们为此全部化作了柳生但马守刀下的冤魂。   在逃亡的路上,她遇到了背着卫宫士郎、一步一蹒跚的宫本武藏。此刻她身后卫宫士郎的身体,也就是那时从宫本武藏手里接过的。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路拖着卫宫士郎,走过了二十里的山路。虽然脚掌的磨破了,手上也全是血泡,但是她就是不愿意放弃,咬着牙,一路向前行进着。 第二十七章:逝者不死,必将再起(二)   待到傍晚,行走了一天后、又累又渴的难民们决定在一处山洞扎营。   这群难民的头领是一位身着异装的西洋传道士。   正常情况下异国人是很难取得排外的东瀛人的信任的,更别提被推举成为头领了。   但这位帅气英俊又充满智慧的年轻神父屡次以自己智慧和卓越的见识征服了所有人,从而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推举。   也正是因为有他,这群难民才在英灵剑豪的走狗们的追捕和妖魔的袭击下安然行进到了这里。   ——硬要是说这位神父有什么缺点的话,大概就是总喜欢突然的‘哈哈哈哈哈’大笑。   在神父的安排下,妇女、儿童、老人和青壮年分开扎营,妇女、儿童、老人在山洞内休息,青壮年则在洞外露宿。至于水源问题,则由一些身强力壮的男子用肩挑的方式从二里外的山涧里用桶盛来。   因为水源并不是很充足的缘故,每个人只分到很少一点,勉强够基本使用而已。然而就在大家都小心翼翼的节省着用水时,清姬却脱下卫宫士郎的上衣,用手帕蘸着清水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对方身体上的伤口。   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卫宫士郎一般。   那神情,仿佛她擦拭的不是男人的身体,而是什么易碎的精制品。   擦拭完毕后,清姬抿了抿自己干裂的嘴唇,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水囊。   她很渴,非常的渴。   此刻她的喉咙早就如冒烟一般急需要水的滋润。   想想也是,一个弱女子拖着一个壮年男子在烈日下走了一个白天,怎么可能不渴?   她之前狼狈出逃,根本就没有时间准本食物水源之类的东西,所以……方才领到的那些水,就是她唯一的水源了。然而她却把那些水毫不犹豫的用在了卫宫士郎身上。   犹豫了一下,她把脸贴到了地面上,忍着泥土的腥味吮吸起方才洒落在地上的水渍。   这时,在清姬旁休息的老人叹息了一声,“何必呢,何必为了死人而为难活人呢。”   清姬没有搭理老人。如果是白天时,有人对她说卫宫士郎已经死了,她一定会和那个人撕破脸,但是现在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和任何人争辩什么了。   一转眼,天色就完全暗了下来。   到了睡觉的时候后,清姬把卫宫士郎从板车上抱了下来,搂在怀里。她听说过,必须给‘伤员’保暖、维持体温,而她的相公现在冷的吓人。而因为没有篝火、也不敢引燃篝火的缘故,清姬只好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卫宫士郎。   劳累了一天、清姬靠着坚硬的墙壁勉强的睡着了。   到了深夜,清姬又转醒过来,她惊恐的发现自己的皮肤此刻如炭火一般灼烧,而且身体也和灌铅了一般沉重异常。   “咳咳、咳咳咳……”   她的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她立刻就意识到自己感染了风寒。而在这逃难途中,生病和死亡几乎是可以划等号的。   绝望中,清姬又将卫宫士郎抱紧了几分,似乎只要这样,她的心才能从无尽的绝望中得到几分温暖。   没有一会儿,睡在清姬旁的老人就发现了清姬的异状,他不顾清姬反对喊来了西洋传道士。西洋传道士看了清姬一眼后,便走向了洞外,不一会儿,他带着一个中年人返回了清姬旁。   中年人似乎是个医师,他把了把清姬的脉后,摇了摇头,说道:“病可以治,但是这里没有药呐。这可怜的女孩现在只能看老天收不收她了。”   几人的对话声吵醒了睡在周围的几个女人,她们一边惊恐的的大叫道:“这里有人感染了风寒,快,快让她离开这里,我可不想被传染了。”   女人的声音吵醒了所有人,其她人在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后除了少部分人保持沉默,剩下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和最先的女人一个态度。   “我可不想被感染了,那是会要命的。”   “这个女人生的一副狐媚子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孩,得了这病也是活该。”   “天呐,她还一直带着一个死人,不会……不会有什么瘟疫吧?”   七嘴八舌间,越演越烈,到了最后,山洞里的妇孺认为生病了的清姬必须和她的死人丈夫一起离开这里。   ——“这是为了大伙儿的安全着想。”最先的那位女人振振有词的说道。   这就是人心,清姬虽然没有体会过,但她却从松平家的书籍上见过不止一次。   于是她没有争辩,拖着卫宫士郎,一步一蹒跚走向了山洞外。   外面的夜是非常冷的,走出山洞的清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然而相比较与身体上的寒冷,更冷的是清姬那颗心。   清姬很美,而无论在哪里都从来不会缺乏地痞流氓。   更何况在现在这恐惧笼罩大地、任何人都朝不保夕的时期更加激发了人类心中潜藏的丑陋和最原始的欲望。   清姬带着卫宫士郎还没有在外面重新找好地方睡觉,就有一群不坏好意的男人围了上来。   “小娘子,不要管你那个死鬼男人了,来和大爷们玩吧。”   “大爷们保证小娘子你欲仙欲死哦。”   就在这群流氓正要对清姬动手动脚时,赶来的神父喝止了他们。然而这些流氓不但没有羞愧,反而把神父围了起来,领头的流氓摩拳擦掌的说道:“白毛鬼,咱些是让着你才让你暂时做头领,可莫要不识好歹啊。”   争吵声,吵醒了所有在洞外休息的男人,他们围拢了过来,眼神不屑的望着这群流氓。   “你们快些滚蛋,不然老子可就不客气。”   “你们这些渣滓!”   一时间,群情激愤。   然而就这时流氓头子突然掏出刀子,他那群手下也有样学样,一时间气氛突然凝固了。在白刃的威慑下,刚刚围拢过来的人们又垂下了头,生怕惹得这群流氓一个不开心再自己身上捅一刀。   见状,流氓头子得意的环视了一圈人群,而每一个被他目光扫过的男人都胆怯而畏惧的缩了缩脖子。   “怂包!”   停顿了一下后,流氓头子恬不知耻的说道:“男人追求女人有什么错?美人,就该强者拥有。”   说罢,他又用手中的匕首指了指低着头的其它人,嚣张的继续说道:“对了,你们这群家伙给我听着,我们兄弟十七人这一路上都在负责保护你们,很劳累呢,所以,今后的食物还有水源分配我们每人要两份。”   一时间其他人都愤愤不已,这群流氓一路上干活避艰溜滑,分配的时候却总是想方设法的抢大头,至于一路保护大家什么的更是无稽之谈。   然而对方手里有刀子。   在这种失去秩序的时候,刀子,就是唯一的道理。   不过这群流氓虽然恬不知耻,但却也不好在众人都围上来的时候继续对清姬动手动脚,他们愤恨的瞪了一眼神父后,又一起离开了。   然而虽然离开了这里,但驻扎在营地另一边的他们依旧时不时的向清姬这边瞄来,眼神里满是觊觎和淫欲。看得出来,他们虽然暂时放弃了,但卷土重来是迟早的事情。   无奈,神父和几位还有善心的人就睡在了清姬旁边,以防这群渣滓再次对清姬伸出魔爪。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是这群流氓袭击清姬失败后,居然冲进山洞,强行拉出了一位容貌清秀的女人并将她拖进了附近的树林。女人的丈夫想要反抗,却被流氓们淫 笑着踹到在地。神父前去阻拦,却被已经被女人身体刺激红了眼的流氓们打伤。   等过了一个时辰,方才被拖进树林女人又被重新扔回了她丈夫身边。   受尽侮辱的女人无力的躺在地上,秀发散乱,尚未挂好的衣衫下,隐隐露出了大半个酥胸。被撕成片缕的衣物皱乱不堪的贴在女人的身上,从被撕开的裙角中间,一截白嫩、浑圆的大腿显露了出来,伴随着她急促地呼吸,轻轻地在抖动。   看到这种情景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然而却没有人敢对这群流氓多嘴一句。   第二天清晨,分配食物的时候,这群流氓强行接管了分配权,理所当然的,他们十七个人占据了三倍的食物分量,而清姬和神父更是一粒米、一滴水都没有拿到。   “这是对一直在保护你们的市牛丸大人不尊敬的下场!”   而这些,让本就身体抱恙的清姬更难挨了。   而清姬和神父的凄惨,却让这群流氓更加得意了起来。就在他们准备再次对清姬动手动脚时,一阵马蹄声从山坡下面响起。   听到马蹄声,一时间这群难民激动了起来。   有军队,就意味着自己可能会得到援助。   然而与难民不同,神父的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走南闯北的他的见识不是这群难民能比拟的,所以他深知秩序崩溃时的乱兵又多可怕。   一群女人忍不住跑向了出现在不远处的军士,然而……   “咻。”   一支利箭直接射穿了女人的胸腔。   “柳生但马守大人有令,所有活人,格杀勿论!”   这时,人们才看清了这群士兵的眼睛里全部是血红。那是代表着狂乱的颜色。   这群人,是投靠英灵剑豪的‘眷属’。   而那群声称要保护难民们的流氓,则在第一时间扔下老幼妇孺,向反方向疯了一般的跑去。   “啊啊啊啊,我不想死啊。”   然而还没跑几步,他们又停下了脚步。   不是因为他们忽然良心发现而是难民的后方、左边,同时出现了和之前士兵们一样装束的骑士。   在难民头上作威作福的他们一遇到更加残暴的士兵立刻就软了脚,其表现甚至比女人还有不如。   这群士兵如赶小鸡一般将难民赶到了一起,然后狞笑着抽出了挂在腰间的利刃。   就在这时,领头的旗长却突然发现了清姬,他笑着说道:“喲,这不是公主大人吗?”   清姬认出了这个旗长,这是柳生但马守手下一个不怎么被器重的勤务兵,不知为何现在却一副旗长的打扮。   此刻清姬勉强拿出威严厉喝道:“既然知道是我,怎么还不下跪行礼?”   “哈哈哈哈。”蓦然间,这群士兵爆发出了哄笑声,笑声稍歇后领头的队长愉快的说道:“抱歉啊,我们现在不再是松平家的家臣,而是妖术师殿下的士兵。”   悄悄吞了一口口水后,这位队长**着说道:“不瞒您说,我啊,早就想‘干’公主您、想尝尝您的滋味已经很久了。”   士卒的污言秽语让清姬大怒,她道:“敢尔?!”   “到时候你在我身下承欢的时候,希望还能这么有力气。”队长挥了挥手,说道:“除了女人外,一个不留。”   绝望中,清姬默默的想到,【宁愿死,也不能让这群禽兽糟蹋了。】   然而就在清姬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想要自尽时,一个石块将他手中的匕首打落。   “哈哈哈,谁做的?这么准?老子干完公主后让他第二个喝汤。”   旗长回过头,兴冲冲的对他的部下如此说到,却惊愕的发现没有人回应。   “是我。”这时,有清冷的声音在士卒们相反的方向响起。   这名旗长顺着声音望去,却发现一个男人正缓缓的从清姬身后站起来。   那是一个红头发,帅气又强壮的青年男子。   男子冷声说道:“只怕你这辈子都没那个机会。”   …………   ………………   PS1:3900字,第二章在码,至于码不码的出来就看天意了。   PS2:这章卡文卡的我想死,最终还是没有写到自己满意。不过……我实在是不敢继续改了,不然绝对会煲鸽子汤了。 第二十八章:虽万人,吾独往   “千子村正大人?!”见卫宫士郎重新站了起来,而且还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清姬忍不住惊喜的叫出了声。   多日的等待,多日的坚持,多日的艰辛在这一刻化作了幸福的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流了出来。   清姬一边用袖子擦拭着眼睛,一边说道:“呵呵,有沙子刚刚吹进了眼睛呢。对了,千子村正大人你是怎么从之前的只剩一口气,突然就伤势完全复原了呢。”   卫宫士郎伸出手掌,朝清姬摆出了‘停止’的手势,“抱歉呐,公主大人有事可不可以等会再说?——容我先解决了眼前这档子破事儿。”   “好!”清姬温顺的点了点头后,如一个乖巧的媳妇似的站到了卫宫士郎身后。   见状,旗长身边的一名军汉大笑道:“哈哈,那小娘子的男人还没死呢。也好,当着他的面把他的娘子玩死,相必更能让大爷们舒爽一点。”然而嚣张的军汉并没有发现他身边的‘旗长大人’已经因恐惧而抖的和小鸡一样了。   “呵呵”卫宫士郎也不动怒,他只是用手指挨个的指过这群匪军,一脸认真的开始数起了数,“一、二、三……七、八……”   方才那名军汉质问道:“小子,你在做什么?”   卫宫士郎‘诚恳’地答道:“我在数等会埋人的时候要挖多少个坑。”   “哪来的小子在大爷面前装模作样?找死!!!”   军汉打马猛然冲向了卫宫士郎,轮圆了手中的马刀就朝卫宫士郎的脑袋上劈去。   “哐!”   马刀毫无花哨的砍中了卫宫士郎的脑袋,然而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卫宫士郎的脑袋连头发都没有掉一根,反倒是军汉手中的马刀卷了刃。   卫宫士郎抬起眼皮,清冷的扫了一眼骑在马上的对方后,他伸出手将那名军汉手中的马刀劈手夺过,然后当着对方的面将这柄用精铁打造的马刀如揉纸一般的揉成了一团。   将马刀……揉成了一团!   军汉的眼睛死死的瞪圆,他十分清楚自己那借助马力劈过去的一刀有多大力气,不要说人了,就连甲胄也能轻松的劈开。   然而……   不仅连对方的油皮都没有看破,反而被对方嘣的卷刃了,而更可怕的是对方居然和揉纸一般的把铁器给揉成了一团。   然而仅仅下一秒,军汉就不用惊讶和恐惧了,因为他的脑袋不见了。   ——卫宫士郎虽然是个滥好人,但这个滥好人却绝对不是什么圣母,相反,死在另一个世界线的他手中的人恐怕比世界上所有恐怖分子杀的人加起来还要多的多。   其他的军汉见状,哪儿还不知道他们遇到了硬茬。   那名曾见过卫宫士郎的旗长更是想都不想的就打马向远方奔去——“点子扎手,大家先撤!”   一时间,众士卒立刻作鸟兽散。   卫宫士郎不慌不忙的瞅了瞅,自言自语道:“唔,有二十一人顺着山路骑马往下跑,另外七人则往树林那边去了,还有三个却是向东边一路狂奔。”   清姬望了望还站在原地的卫宫士郎,忍不住说道:“千子村正大人,他们要跑了啊,要跑了啊,他们刚刚可是冒犯了您的妻子啊。”   卫宫士郎有心纠正清姬的‘称呼错误’却怕这样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最后,他还是选择性的忽略清姬的称呼错误问题,说道:“不慌,让他们先跑1000米。”   ——“啊?”   清姬不明白她的千子村正大人葫芦是卖的什么药,一时间呆住了。   见清姬不明白,卫宫士郎只好耐心的解释到,“公主大人,你看——这里有许多孩子吧?我总不能当着他们的面做一些不太合适的事情吧?”   “喔喔喔,原来如此,千子村正大人真是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呢。清姬更喜欢您了呢。”   卫宫士郎身体一阵抖动。   温柔?体贴?   你用这样的词汇形容一个即将大开杀戒的人真的没有问题吗?   快给我向这两个词道歉啊!   ——然而这些在卫宫士郎看来极为不合适的形容词对清姬来说却是再合适不过的词汇了。   病娇、狂化、只能看到对方优点的女人就是这么任性!以清姬现在的状态,卫宫士郎无论干什么在她眼里都是绝对正确且光芒万丈的!   等那些士卒消失在了妇孺们的视线外后,卫宫士郎身形轻轻晃动,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后,卫宫士郎又回到了原地。   “怎么样,解决了几个?”清姬问道。   “全部,之后又挖了个坑把他们埋了,回来的路上还顺便在河里洗了个澡把血腥味洗干净了。”说罢,卫宫士郎好似突然想起什么的问到,“对了,从我苏醒时就很在意了——公主大人你是怎么找到‘昏迷’的我的?”   “欸欸欸?叫妾身公主大人太见外了呢哦”停顿了一下后,清姬接着说道:“其实不是我,而是武藏小姐最先找到你的喔。就是她将重病中的您交给妾身的。”   卫宫士郎下意识的环视了一圈难民,却没有找到熟悉的身影,于是他忍不住问道“她人呢?”   “不知道,将你交给我之后她就消失了。——估计是独自一人去逃难去了。”   卫宫士郎眼眸低垂了下来。   宫本武藏 独自一人去逃难?想想都不可能。   思索了一会儿后,卫宫士郎抬起头对清姬说道:“公主殿下,方才发现你的神态有些虚弱——你发烧了吧?”   “发烧?哦哦,你指的是我的身体很烫是吧,那是当然的,我感染了风寒呢。”   卫宫士郎从口袋里摸出一盒"药草",递到了清姬手中,“这个,一天三顿、一次两粒,记好按时吃哦。”   卫宫士郎的声音很柔和、很关切,但清姬却如遭雷击,她一把拉住卫宫士郎的手,急切又焦躁的问到:“怎么?说的好像你要离开?”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嗯,我要去结束下总的这场骚乱。”   清姬闻言大惊,她猛烈的摇了摇头,大叫道:“不不不,千子村正大人您不知道现在下总变成了什么样,那是尸山血海的地狱啊,英灵剑豪们所在的乡村城更是化作了魑魅魍魉横行的鬼域,而您……只有一个人。”   卫宫士郎轻描淡写的答到,“但我有两把刀。一把用来砍人,第二把……还是用来砍人,它们可以砍很多人、很多别的东西。”   清姬闻言更加激动了,她死死的攥住卫宫士郎的手,一边流着泪,一边说道:“不要去,你和我一起离开,逃,逃的远远的,离开下总,离开日本。世界这么大总有一片可以供我们容身的净土。到时候,我们生很多很多的孩子,一起去看春花盛开,一起去赏那秋风染红枫林,幸福又平凡的过完一生。”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公主殿下,请恕在下做不到。我必须去。纵使敌人有千军万马,我也会独往之。”   “为什么?”   “场面话就是下总的百万居民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不能坐视不理。而真话则是——我现在很强,稳赢。”   同时,卫宫士郎在心中默默的补充道:【更真的话是我已经有未婚妻了。】   清姬挑了挑好看的眉头,问道:“很强?”   卫宫士郎答道:“嗯,很强,能一穿七的那种强。”   望着卫宫士郎坚定的眼神,清姬明白——她已经无法阻止这个心意已决的男人。   因为那是比钢铁还要坚毅、比太阳还要炙热的眼神。   清姬抚了抚耳边的发丝,问道:“那么……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卫宫士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真正的答案当时是再也不会见面了——终结了英灵剑豪们之后,他是要返回英灵殿的。而就算以后偶尔能‘休假’来到现世,早就有需要用一辈子去守护之人的他也只会去找樱。   但是——   这些话他实在无法如此说给清姬听,他非常清楚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感情,也清楚这句话会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   他虽然有时候杀伐果断,但本质上,他永远是那个不希望别人受伤的温暖少年。   于是他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大概是可以的吧……不过也许需要的时间会有点久。”   清姬兴奋的点了点头,她握住自己的双手放在胸前,迷醉的说道:“果然,我的千子村正大人总不会让妾身失望的。妾身会等你的,一直的哦。”   说完,清姬又换上了另一幅模样,一边笑着、一边阴森的说道:“可是如果你骗了妾身的话,妾身也许会变的很可怕的哦~,甚至会变成恶龙去找你也说不定的呢。所以啊,千子村正大人你可千万别忘了‘回来’哦。”   “……呃,呃。”   …………   ……………………   PS:病还没有好,大脑昏沉下章节总写不满意……想了想,最后老鸽还是决定把这章先发出来。   大家先这么看着吧,等病好了我再回来修改最近的几章。   以上! 第二十九章:卫宫士郎VS酒吞童子   ……   半日的奔波后,卫宫士郎出现在了一个光秃秃的山坡上。   他的正前方十公里处便是年轻神父口中已经化为‘鬼哭狼嚎’之魔域的乡村城,而身后则是一望无垠的荒芜的大地。   此刻,已是夕阳落下,夜幕降临的时分了。   然而比即将到来的夜幕更深邃的是卫宫士郎的眼睛。   他策马而立,静静的凝望着已经变成魔域的城池。   而在卫宫士郎注释着魔城的同时,魔城也再注视着他。   曾经雄伟的青石墙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漆黑、狰狞的魔壁。数百道巨大的猩红纹路爬满墙壁,将本就可怖的墙壁更添了几分诡异,仅仅只是看着,便会给观察者一种强烈的不详之感。   不仅如此,卫宫士郎凭借着地势和自己那堪比电子仪器的锐利眼睛清楚的观察到整个城池内部也被来自魔界的淤泥所污染,所有的街道、所有的建筑都笼罩上了一层不详的黑色。   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真正让卫宫士郎不可遏制的愤怒的是——城池内未来得及逃离的居民全部被厌离秽土化作了黑色的妖魔。在无尽的黑暗中等待着永远不会到来的明天。   黑色的城池、黑色的妖魔、黑色的天地、黑色的未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比绝望还要漆黑的黑色。   所以卫宫士郎明白,   前方,有着无可避免的孤独和破灭在等待着他。   但那同样也是他不可逃避,也不会逃避的战场。   感受着身体里涌动的炽热和欢鸣的魔力,卫宫士郎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即使他将樱放在了‘正义伙伴’这一理想之上,但这份理想却从未离开。而是一直潜藏在他的血脉、灵魂中。待到需要时,它便会化作煌煌燎燃的烈火,炽热的燃烧起来。   ——樱比理想重要,而理想则比他自己的生命重要。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就是如此清楚的一件事。   既然如此!   卫宫士郎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胜利,并消灭盘踞在乡村城的四名英灵剑豪以及很可能和岛原之乱有着密切关系的‘妖术师‘!   卫宫士郎打马走到了乡村城前,望着狰狞的漆黑城墙,卫宫士郎双手紧紧的握住了投影出来的干将莫邪。   “无数钻研成就于此。“   “千只剑,万柄刀,所停留之坟冢。”   “于此的一切宿愿“   “于此的一切非业”   “吾之一生是为刀,吾之魂魄皆为铁,吾之鲜血亦为火。”   “听,剑在鼓动”   随着咒语的咏唱,卫宫士郎手上的干将与莫邪迸发出了惊人的光芒,等到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它们已经变得如太阳一般炽烈了。   没有犹豫,没有彷徨,卫宫士郎向前挥动手中双刀,向宏伟的魔城墙壁斩去。   那光辉粲然的剑身仿佛被许以一般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将整个魔城的上空都照亮。   如同在漫长黑夜中见到了一道曙光一样,如同朝阳划破漆黑一般,那道璀璨的魔力洪流带着必胜的誓约,将眼前的有着C宝具强度的城壁劈开了一个大裂缝!   卫宫士郎重新投影出双刀,如战神一般威风凛凛的从缺口走入城池内部。   游荡在街头的魔怪们第一时间就被着浩大的声势所吸引,紧接着,它们就问道了许久未见的血肉香味。被饥饿和内心嗜血所支配了心神的魔怪们立刻便如潮水一般、嘶吼着向卫宫士郎冲去。   手中干将挥动,在剑碎的同时,方才还被魔怪和咆哮声所占据的长街又恢复了寂静。   空无一物的长街上,卫宫士郎手执利刃缓缓前行。   就这样,卫宫士郎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父的行至了曾经的城主府、现在的英灵剑豪据点的门前。   望着青铜色的威严大门,卫宫士郎手中的长刀划过。   璀璨的刀光闪过,大门应声分成了两半!   卫宫士郎站在门匾的碎片上,朗声说道:“英灵.卫宫士郎!前来拜访!”   卫宫士郎的声音回荡在寂寥的长街,惊碎了这漫漫的长夜。同时惊碎的还有躲在城池最深处自认为已经高枕无忧了的英灵剑豪们。   所谓的打脸和挑衅,莫过于此了。   等到一分钟后,有清丽的声音从远方响起,   “阿拉,我当是谁来着呢,原来是相公啊,几日不见,你又生龙活虎了呢。”   初闻此声时其主人还在半公里之外的高塔上,等到最后一个字落下时,酒吞童子人已经出现在了卫宫士郎前方百米处的一座高楼楼顶。   她贪婪的打量了一番卫宫士郎后说到:“不错呢,比之前更讨女孩子喜欢了,咱很满意哦。”   微风下,衣袂飘扬的酒吞童子舔了舔嘴唇,她继续说到:“满意到——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用你的骨头熬成汤,然后连汤带骨的吃下去,从此和你永远的合二为一。”   卫宫士郎抱剑冷笑道:“如果你的鬼爪能和你的嘴巴一样厉害的话,那不妨来试试。”   说罢,卫宫士郎将手中的干将莫邪收起,转而投影出了一柄散发着强烈寒气的长刀。   ——源赖光的童子切安纲!   这柄刀是日本五把传说之刀之一,亦是生前的源赖光斩下酒吞童子所用的兵器。对于英灵来说,传说的力量、生前的死因这一类东西几乎有着堪比概念礼装的效果,既然如此,对付酒吞童子最适合的武器就不再是卫宫士郎最擅长的干将和莫邪,而是这把他不久前才盗版过来的神刀。   与酒吞童子的巧笑嫣然不同,卫宫士郎眼眸中只有浓的化不开的寒意,和对战斗与胜利的诉求。   见状,酒吞童子用似哀怨又似渴望被安慰的眼神悄悄瞥着卫宫士郎,‘楚楚可怜‘的说到:“哎呀,真是无情的男人,前些日子才拜过堂,现在就要对妾身刀兵相向了吗?“   然而卫宫士郎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冷冷的说道:“唧唧歪歪、唧唧歪歪的,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你的魅惑对我有没有用,你自己心里没有一点儿数吗?   停顿了一秒后,卫宫士郎喝问道:“我要过这城主府的大门,你到底拦还是不拦,打还是不打?不打就让开,打就快放马过来!我赶时间。”   “先礼后兵,才是淑女所谓哦。”酒吞童子衣袂轻扬,虽为鬼魅,却如仙子一般从高楼上缓缓滑落,并精准的落到了卫宫士郎身前十步处。“相公你之前闹出那么大声势,不就是想激得咱走出高塔好给你各个击破的机会吗?现在就不要演这种赶时间的戏码了,很无聊的。”   “既然你看破了,为什么还要独自出来。”   酒吞童子愉快的说道:“其实呐……杀死你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是咱此番现世后最大的愿望,而且是绝对不能被别人捷足先登的那个愿望——这!就是妾身会独自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卫宫士郎懒得废话,他只是横起长刀,冷冽的说到:“既然如此那就来战!为了赶在其他英灵剑豪出现前攻入府内,我能花费在你身上的时间最多只有五分钟!”   闻言,酒吞童子终于换上了认真的神色,她也不在卖弄风姿的喊卫宫士郎为‘相公‘了,而是第一次拿出了自己的真实表情,严肃而认真,残忍又充满渴望。   在这一刻的酒吞童子虽然依旧邪气凛然,但终于有了一些剑豪风范!   她说到:“好,如你所愿,今日,我们就堂堂正正的一决胜负吧。分高下,更分生死,今夜能走出这条青石街道的,只有一人!”   一瞬间,风如澜、杀气如潮,大战一触即发! 第三十章:英灵剑豪四番胜负   然而……   酒吞童子她虽然发出了战斗宣言,却没有出手,只是装模做样一般的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而与此同时,卫宫士郎的身后有忽然空气在尖锐的爆鸣,爆发的杀气如狂潮怒涛一般的向卫宫士郎的后背席卷而去。   “Duang!”   下一瞬,一只比房屋还要大的鬼爪推平了卫宫士郎身后的房屋,并来势不减的向卫宫士郎拍去。   偷袭!   有人,在卫宫士郎身后的屋子中埋伏着!   ——原来酒吞童子不过是分散卫宫士郎注意力的诱饵,而真正的杀招是躲在另一条街道、蓄势待发的第二位剑豪。   突兀出现的安培晴明一边操纵着八米高的巨大鬼手,一边厉喝道:“去死吧,愚蠢的家伙!”   局势笃然间就危急了起来!   此刻他前有酒吞童子,后有安培晴明的式神。   如果继续攻击酒吞童子他就会被安培晴明式神的超巨大鬼手排成肉饼。   而如果返身去对付安培晴明的话,就会给更强大的酒吞童子以趁虚而入的机会。   这!   就是酒吞童子和安培晴明准备的绝杀。   他们原本是想这么对付一直在找机会刺杀他们的宫本武藏,但阴差阳错间却套住了‘死而复生’的卫宫士郎。   那么,面对这近乎绝杀的前后夹击,深陷其中的卫宫士郎要怎么办?   ——当然是遇事不决就碎一把剑啊!   不过因为手中兵刃是赝品,再加上卫宫士郎对童子切安纲的理解并没有达到和死棘之枪一般水准的缘故,更因为没有时间去咏唱咒语的缘故,所以卫宫士郎并没有办法使出和源赖光的绝招‘牛王招雷’。   然而就算这样,仅仅是碎剑所迸发的威力也足够逼退一切胆敢靠近的对手了!   爆发的魔力洪流,是足以吞噬天地的狂澜。   面对这样的威势即使是英灵剑豪也不得不暂避锋芒。   等刀芒散去后,脱离了危险的卫宫士郎重新出现在了原地。   他拿着重新投影出的一把红色长枪遥指安培晴明,然后转头对酒吞童子说道:“这就是你方才所说的——‘堂堂正正的一决胜负’吗?嘛,算了,我本来也没有指望以诡计和恶毒闻名的你会老实的和我比拼实力,反正即使二对一,我胜算依旧。”   安培晴明先移步到了酒吞童子身边,然后才大笑着说道:“难道你还指望我们和你讲什么道义不成?对于我们这种阴阳师和妖怪来说并没有剑客的那种无畏的自尊,对于鄙人来说,达成目的才是唯一的追求。”   突然间,卫宫士郎的眼神闪烁了起来,他盯着安培晴明的左肩,看似在疑问实则却是陈述事实一般的说道:“你之前受伤了?”   安培晴明阴笑道:“被你发现了,我左肩上这伤就是之前和你一道的宫本武藏在我身上留下的。当然,作为代价,那个小姑娘现在被我做成了式神,白天替我杀人,晚上成为我的床上玩物。啧,不得不说,那姑娘的滋味还真是……”   “谢谢你告诉我宫本武藏没事。”卫宫士郎打断了安培晴明的话,确信无疑的如此说到,“现在我可以放手和你们一搏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下次骗人前最好先做一做功课,骗人也是一门学问,绝对不能随口胡诌——伪装成安培晴明的芦屋道满先生!”   被叫破了真名的芦屋道满大惊,他说道:“你是怎么……”   卫宫士郎道:“当然是……”   ——“噗哧!”   朱红色的长枪,突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瞬间贯入了安培晴明的腹部。   鲜血,在黑夜中如花朵一般的绽放。   “啊——啊啊啊……”芦屋道满望着自己腹部的长枪,瞳孔睁得大大的,其中满是不可置信的色彩。   卫宫士郎冷笑道:“芦屋道满先生,你曾经对我说过‘再厉害的剑豪大意也是不允许的’这句话吧?现在,我把它还给你。”   说罢,卫宫士郎直接用幻想崩坏崩碎了刺入了芦屋道满体内的死棘之枪。   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曾经不可一世的芦屋道满在还没有使用出自己能力的情况下就被炸成了碎片。   重新投影出童子切安纲后卫宫士郎将剑挽出一个剑花,   “英灵剑豪,芦屋道满,击破!耗时,2分钟!!!”   酒吞童子掩嘴轻笑道:“呀嘞呀嘞,芦屋道满可真是死不瞑目的,明明拥有不错的实力却和杂兵一般憋屈的死去了。”   卫宫士郎打断了酒吞童子的话,他道:“别开玩笑了,真正让芦屋道满死不瞑目的是你——酒吞童子方才的不救援吧?他是因为有‘同伴’在身边,才会如此放松警惕的吧?”   酒吞童子微笑着说道:“话虽如此,但……咱凭什么要救援那个恶心的男人?”   卫宫士郎反问道:“你们不是同伴吗?”   “同伴不就是用来背叛的吗?更何况咱之前说过了吧,杀死你的只能是咱,任何想和咱争夺你性命的家伙,妾身都是不允许的。”   冷笑一声后,酒吞童子继续说道:“他应该感谢偷袭并杀死他的是你,而不是已经蠢蠢欲动的我。”   卫宫士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哈哈,不愧是大妖怪呢。”   “承蒙夸奖。咱既说过要和你堂堂正正的一决胜负,那就一定会如此做。这,是咱不可亵渎的骄傲呢。”停顿了一下后,酒吞童子解释一般的继续说道:“这就是为什么在芦屋道满偷袭你的时候,咱只摆了架势,却没有真正攻击的原因。”   卫宫士郎嘴角的笑意突然消失,“我可不是在夸奖。算了……我和身为敌人的你废什么话啊。——看招吧!”   说罢,唯恐夜长梦多引来其它英灵剑豪来援的卫宫士郎长刀微动,下一瞬间,童子切安纲清丽的剑气响彻长街,剑身如白虹贯日般携裹着天地之威向酒吞童子斩去。   白刃之上散发的不是杀意也不是战意,更没有厌恶、愤怒之流的情绪,它所追求的仅仅是胜利。   如果说酒吞童子的鬼爪是来自地狱的污秽,那么卫宫士郎的长刀就是斩破这份污秽的疾风。   虽然卫宫士郎的长刀中依旧没有蕴含‘剑意’这种高级的玩意,但仅论剑术的话,卫宫士郎这一剑甚至已经超过了源赖光。   长刀和鬼爪相撞的瞬间,如爆炸一般的巨响从两者之间迸发。一时间,连被黑石长街都晃动了起来。 第三十一章:英灵剑豪五番胜负   酒吞童子不愧是传说中的大妖怪,其实力要超过巴御前和宝藏院胤舜很多,只比源赖光稍弱一线而已。而更可怕的是她本就不是靠爪子和兵器来战斗的,她……最擅长的是鬼术和下毒。   不过鬼术和毒药在这一刻对卫宫士郎毫无作用,这倒不是因为卫宫士郎的神秘度已经到了免疫这些的地步,实际上身为现代英灵的他基本就没有对魔力这种东西。   而是因为……   面的卫宫士郎狂风骤雨一般的进攻,没有人可以分心去使用鬼术和毒药这些东西!   卫宫士郎此刻便完美的诠释了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这句话。   进攻!进攻!如狂风骤雨一般永不停歇的进攻!   只见卫宫士郎手持双刀,平A带光炮,顺劈加魔放,一路闪电带火花的向酒吞童子攻去。   面对如此的威势,即使以酒吞童子之强,也只能不断的后退,不断的疲于防御。   此刻的卫宫士郎,不知为何,强如鬼神。   酒吞童子暗暗心惊,她不由得想到【到底是什么,让这个男人突然变的如此强大】   【……不对,不是他突然变强了,而是他回复了本来的实力。】   可是……这种打法也太犯规了吧?   把光炮当平砍这种事情不要说听说了,酒吞童子连想都没有想过,但此刻,却被对方狠狠的用事实给糊了一脸。   虽然对方碎剑迸发的光炮只是最低级、威力最小的光炮,但就算如此,也不是她酒吞童子可以长久防守的。   有绝望在酒吞童子心中悄悄升起,她已经开始后悔了,开始后悔不该如此托大的和对方展开近身战,开始后悔自己之前对芦屋道满的见死不救。   “真是粗鲁的男人呢!”   没有办法,酒吞童子为了避免自己被斩杀的命运,只好用出了自己的压箱底绝招——“鬼种之魔!”   肉眼可见的黑气从酒吞童子皮肤下冒出,眼眸也变成了宝石一般的红色。几秒之后,酒吞童子就从一个色 气的女童变成了一位一瞥一笑都拥有着无穷魅力的美艳女人。   而与外形变化相对的是酒吞童子大幅提升的力量和速度。   趁着短暂的爆发,酒吞童子成功的从卫宫士郎的刀刃下脱逃出来。转危为安后,酒吞童子并没有立刻发起反攻,因为她十分明白就算她被强化过了,在白刃战上也仍旧不会是这个强到犯规的男人的对手。   所以想要胜利的话,留给她的选择只剩一个了,那就是英灵们的底牌——宝具。   月色下,酒吞童子第一次拿出了自己的宝具。   那是两只精美的酒碗,以及酒碗中盛装的美酒。   虽然说是美酒,但其实却是死亡和腐烂的聚合毒液。不过话虽如此,但其中的甘美和香醇却是仅仅用‘看’就可以确认的。而相比于美酒,此刻更香醇的则是酒吞童子本人。   此刻的她面容、吐息都宛如令人心荡神驰的的果实的酒气的芳香,仅凭视线就能让对方烂醉如泥。只要是没有魔力方面的的防御手段(一般人和动物)的话,顷刻间就就会丧失思考能力。   魅惑的能力提升了无数倍的酒吞童子吐气如兰的说道:“如果死了那很抱歉。『千紫万红·神便鬼毒』——啊啊,直至骨髓都是属于人家……”   一滴酒,从酒吞童子的酒碗中滴落到了两人脚下的青石地板上。下一秒,无穷无尽的酒水从远处、从地下涌出,如怒涛一般席卷了两人所在的长街,并携裹着惊人的动能和足以湮灭一切的可怖魔力向卫宫士郎卷去。   “接招吧,半径100米的神鬼便毒!!!”   在宝具拦住卫宫士郎的同时,酒吞童子本人迅速后退。一双玉手如蝴蝶穿花一般迅速又灵巧的结印,意图使用自己最擅长的鬼术来辅助宝具对卫宫士郎发起复合式的进攻。   席卷天地的毒酒,鬼哭狼嚎的鬼术。   这,已经是几乎无敌的组合了。   然而……   卫宫士郎的声音隔着如汪洋一般正在奔腾的酒河传到了酒吞童子的耳中。   “抱歉了,我是Archer。”   语毕,一支螺旋状的剑矢从酒吞童子扔出的两只酒碗之间穿过,精准无比的射中了正在结印的酒吞童子的额头。   下一秒,有蘑菇云从酒吞童子方才所站立的地方升起。   炙热的温度将周围化作了火的世界,   悲鸣的大地,以及突兀出现的巨大深坑,昭示了这一击的强大与可怕。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核辐射这类的东西,卫宫士郎这一击已经可以被称为微当量核弹了。   带到风平浪静,连月色都恢复平静后,   卫宫士郎蹲下身子,对着自己螺旋剑炸出的深坑坑底说道:“再见,酒吞童子。”   ——   英灵剑豪五番胜负,完毕!   …………   ……………………   PS1:为了避免后续开撕,老鸽先说一下老鸽眼中的实力分布。   以贞德为TOP0守门员,能单杀贞德的都是TOP级英灵,不能的则是一流英灵或往下。   按照这种分法,源赖光和B阶的B叔以及红A是属于一流英灵。   而有单杀贞德战绩的库丘林则为TOP0英灵,与之相对,白昼高文、吕布、以‘正义的伙伴’这一概念被召唤的红A(也就是无铭)还有阿尔托莉雅也是这一等级的英灵。   在TOP0之上的是超规格英灵,阿拉什、芬恩、师匠、弓阶B叔、以及能单刷相当于复数从者的魔神柱,一枪打爆可以砸毁地球的陨石的黑A属于这一等级。   再之上就是黄金三靶、准冠位英灵这些了。当然,这一等级并不一定比超规格等级的英灵强。   最后,自然就是高处不胜寒的七冠位英灵了。   PS2:推书   没错,老鸽也开始和别人PY交易了。   作者留言:   书名《我们,卫宫一家,都是英灵》   简介:英灵卫宫士郎:明明自己是单身狗,居然要撮合老爹的恋情,感觉心好累   英灵卫宫切嗣:明明自己是单身狗,居然已经有了老婆孩子女儿,感觉@#%……   英灵伊莉雅:哥哥的女性朋友为什么这么多,不行,士郎哥是我的   英灵太太:啊拉,老公不记得我了,怎么办,在线等,急!   这其实是由于两大抑止力同时爆炸,以致英灵卫宫一家到各个世界流浪的故事,恩,有爱的故事......   没想到吧!我们卫宫一家,从老到小,全tm是英灵!! 第三十二章:毒与情   天边,明月正皎洁,地上,鲜血铺满长街。   卫宫士郎收起弓箭,毫不停留的大步向城主府内走去。   等到卫宫士郎离开后,坑洞一旁的黄色泥土悄悄抖动了起来,数秒之后,浑身是血的酒吞童子从泥土中钻了出来,“呵呵,疼疼疼疼,真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男人呢,咱这次可真是狼狈了喔,不过总归还是靠装死捡回了一条性命。”   “是吗?”   有声音从酒吞童子上方响起。   ——“装死虽然无耻,但不可否认它是保命神技,但是它需要有足够的耐心和谨慎,而这两样你都没有。“   酒吞童子下意识的就握紧了武器,并抬起头愕然向上方望去,却发现去而复返的卫宫士郎正站在城主府墙壁上冷笑着往着自己。   酒吞童子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如此说到。“阿拉阿拉,居然还在呢,看来咱今天命就该丧命于此呢。”   “不做最后的挣扎了吗?   “咱未受伤前都不是你的对手,更何况现在身负重伤呢。咱虽然讨厌失败,但更讨厌疼痛呢。”   摸了摸自己白嫩的脖子后,酒吞童子说道:“呐呐,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用刀子迅速的割下我的脑袋吧。如果可以的话,妾身想温柔的死在相公你的刀下,——如果可以的话,再给妾身的尸体一个拥抱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我们有过情分这种东西吗?”卫宫士郎冷冷的闻到。   “拜过堂的情分不算吗?”   “那不是拜堂,只是你的捉弄罢了。”   酒吞童子毫不在意被打脸的事实,继续笑着说道:“就算如此,你难道忘了我屡次放水,才让你有了今天站在这里的机会吗?”   卫宫士郎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好吧,我会如你所愿——用手中之刀迅速且温柔的杀死你的。”   卫宫士郎拿起双刀,向酒吞童子走去。   酒吞童子闭上了眼睛。   然而出乎酒吞童子意料的是卫宫士郎并没有行走到酒吞童子身边,而是在接近了足够距离后,突然将手中之刀脱手掷出,在安全距离外贯穿了她的胸膛。   酒吞童子睁开眼睛,痛苦却又愉快的说到:“啊啦啦,真是一个谨慎的男人呢,不过连女孩子最后一点愿望都不肯实现的男人最差劲了。“   “抱歉,我不认为如果我走到你身边,你能忍得住你心底那偷袭我的欲望。“   “嘻嘻,还真是了解咱呢。老实告诉咱,其实你的内心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呆板呢,也是在有悄悄的注视咱吧,不然的话不可能如此了解咱的。”   酒吞童子一边吐着血,一边微笑着说道:“呵呵呵,咱承认,方才你要是真的走到咱身边的话,或许咱真的会忍不住出手偷袭呢。   ——“毕竟在咱眼里既然拜过了堂,那你就是咱的东西,所以咱就算是死,也会想带着宝贵的你一起呢。……不过,看来……到此为止了呢“   说吧,酒吞童子耗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笔直的向后躺去。   弥留之际,她望见了清风和明月,恍然间,她又闻到了美酒的芬芳。   女鬼暗暗想道。   这次现界之旅不赖呢。   遇到了好玩的事情,见到了好玩的事情。   “一边醉酒,一边相互厮杀。一边肌肤之亲,一边相互欺骗不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吗?”   这是酒吞的说法。   酒吞童子不曾提及对圣杯的愿望。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不曾改变,率直地活着,随心地行动。   很开心。   既然如此,虽然还有些许遗憾,但也已经是可以接受的。   想着,想着,困倦涌上了酒吞童子的眼眸,   缓缓的,她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眸。   望着酒吞童子开始化作光电,开始缓缓消失的身体,卫宫士郎走了过去,将她的尸体抱起。   战斗中,心如玄铁的他可以冷酷的对待任何敌人   但是一切结束后,他又会恢复为那个善良的青年。   纵使曾经是敌人,但毕竟已经结束了,所以卫宫士郎打算满足她生前的最后一个愿望。   然而……   中计了!   卫宫士郎惊愕的发现酒吞童子此刻全身都布满了剧毒,那是用数万人的绝望和哀嚎炼制成的诅咒,而拥抱了她身体的卫宫士郎自然也被毒素渗透了身体。   ——酒吞童子是贪婪的,更是自私的,渴望着卫宫士郎的她怎么会单纯的满足一个拥抱,她要的一直是和卫宫士郎一起共赴黄泉。   虽然彼此并不是很熟悉,甚至还是敌人。   但是有一句叫做“最了解你的不是你的朋友或你自己而是你的敌人。”   于是,了解卫宫士郎性格的她用自己的性命为铒,设下了最后也是最毒辣的计谋。利用卫宫士郎的善良和同情来杀死他。   不……酒吞童子不是要杀死他……   感受到侵蚀肌肤的毒药类型后,卫宫士郎头痛的说道:“真是一个不安分的家伙呢。呀累呀累,不过她到底还是心软了吧,不然也不会使用专被圣骸布所克制的诅咒之毒了吧。“   “喂喂——这家伙费这么大的周章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输给自己吗?”   酒吞童子正在消失的尸体似笑非笑的对卫宫士郎比出了一个笑容,好似在说,“看啊,最后还是咱赢了呢。“   卫宫士郎笑了两声,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真是一个随心所欲的家伙呢”   说吧,卫宫士郎望着已经空无一物的地板,想到【如果那家伙还活着的话,一定会理直气壮的对我说——咱才不是随心所欲的女人呢,咱其实可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呢,不过咱的原则恰好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是了】   ……   ………………   污秽的风,涤荡着漆黑的祭坛。   仅存的二位英灵剑豪和妖术师,以及被妖术师雇佣的‘守门人‘正站在祭坛旁边,凝望着祭坛中越来越浓郁的污秽光芒。   “真正的魔界降临还需要一段时间,你去守住楼梯,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到仪式的进行。”   穿着青色武士服,曾被酒吞蔑称为农民的守门人紧了紧手中那比一般人还要高的长刀,说道:“交给在下吧,无论怎么说,在下也是所有剑士中最会守门的家伙了。”   “记住,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管,你的任务只是守住高塔的楼梯而已。”   “在在下身陨之前,绝对无人可以走过由在下把守的楼梯。”   说完之后,手指长刀的剑士就离开了大厅,向高塔之下的楼梯走去。   那里,是他的战场。   等背着长刀的剑士离开后,柳生但马守皱了周眉头,对妖术师说道:“刚刚那个自称农夫剑气异常的清澈呢,他的真实身份不会是什么大人物吧?”   “虽然他矢口否认,但我还是看出了他的真名”   “谁?”   “佐佐木小次郎“ 第三十三章:一对四   刀芒在黑夜中不断條然闪起。   一分钟后,一路无双到目的地的卫宫士郎站在如小山一般堆积的妖魔尸体上,向前凝望着如梦魇一般纯黑的高塔。   漆黑的塔身,是视觉化的诅咒。   他还记得,这座高塔是宫本武藏第一次来乡村城时执意要求要参观的建筑,然而一转眼,就已经物是人非了。当初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这里就是英灵剑豪们的真正据点。   现在回想起来,很可能清姬的父亲根本不是去另一座城市赴其他大名之约,而是被英灵剑豪们暗地里杀死了,并伪造出了离开的假象罢了。之后对清姬大张旗鼓的暗杀并不是单纯的想要制造恐慌,而是真的打算对清姬动手,这样,柳生但马守就能掌握松平家,从而让英灵剑豪们的行动更加方便和肆无忌惮。   不过,一切都结束了。   因为他来了,带着兵刃和杀戮而来。   面对铜墙铁壁一般的魔塔,卫宫士郎并没有选择从正门进入——不用想,那里肯定是一路的机关和阻拦。当然,正常情况下,就算意识到这一点也没有用,毕竟整个魔塔已经被术士用数千个环环相扣的魔术阵变成了一座巨大的魔术要塞,其墙壁的防御力已经堪比B级宝具了。   然而卫宫士郎这个赝品之英灵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打破常规了。   此刻留给卫宫士郎的选择有两个,第一是投影TNT或者用螺旋剑直接炸掉这坐高塔。不过在勘测了墙壁的硬度后,卫宫士郎放弃了这个打算。这坐魔塔仅论防御力都已经赶上核工事了,炸,是绝对炸不掉的。   第二个选择则是选择其薄弱的地方,从高空偷袭进入。   这个薄弱的地方一定是有的,因为英灵剑豪中有活人,既然有活人,他就需要空气。而墙壁的防御力虽高,但窗户就不一定了。   卫宫士郎仔细打量了一番高塔后,他发现这座高塔现今唯一的窗户还在七层之上,那是一般人、一般英灵是绝对无法触及的高度。   “很谨慎的嘛。”   但恰好的是——卫宫士郎不是一般英灵,他恰好有办法抵达那里。   投影出一张巨弓。   卫宫士郎站到巨弓里,双手撑着弓身,脚下蹬平弓弦。   “嗖!”   卫宫士郎将自己的身体当作弓弦,射向了天空中。在空中,卫宫士郎重新投影出弓和螺旋剑,并将‘核弹’射向了窗户。   核弹炸窗户,结果可想而知。   就算有着魔术强化,它也绝对无法抵挡螺旋剑的爆裂。   伴随着爆炸和轰鸣,卫宫士郎猛然的降落到了塔内,巨大的冲击力甚至让整个楼层的地板都抖动了一下。   烟尘散去后,站立在大厅中央的柳生但马守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其中有冷光闪过。他道:“卫宫士郎……果然是你。”   卫宫士郎缓缓的扫视了一圈大厅,说道;“唔,源赖光和柳生但马守两位英灵剑豪吗?也好,我正巧赶时间,你们一起上也好。”   源赖光将手中的长刀挽出了一个刀花,说道:“哦,真是自大呢,你真以为你能以一对2?”   卫宫士郎道:“抱歉,我现在很膨胀,对现在的我来说以1敌2是基本操作。”   “那么……以一敌四呢?”   柳生但马守的话音落下,之前死亡的Assassin‘望月前千代女’和一个裹着红色围巾的女忍者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并将卫宫士郎围在了中间。   一瞬间,卫宫士郎的额头有冷汗滴落。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自称七位英灵剑豪,但实际却有9人。   卫宫士郎望着站在阴影中,身体有些虚幻的望月千代女,忍不住问道:“你不是死了吗?这一点,杀死你的我可是确信无疑。”   望月千代女有些僵硬的张了张嘴巴,说道:“我,芦屋道满,重生,现在,杀你,卫宫士郎。”   卫宫士郎先仔细盯着有些痴傻的望月千代女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后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明白了,现在的你根本不是真正的望月千代女了,而是芦屋道满用望月千代女尸体练成的式神,也就是说——真正从我手中逃过一命的不是望月千代女而是芦屋道满吗?”   卫宫士郎咂舌道:“啧啧,真是残忍和无情呢,居然把自己的同伴做成这种东西。”   这时,柳生但马守一边握紧自己手中的太刀,一边说道:“过程之是手段,结果才是目的,无论什么样的龌龊和黑暗,只要能得到胜利,那么在史书中就会变成忍辱负重。”   停顿了一下后,柳生但马守得意的环视了一下己方的四位大将,问道:“现在,如何?面对四位英灵级战斗力的你可还有方才的自信?”   柳生但马守这种严肃到机械,冷酷到无情的家伙自然不会有通常反派那种喜欢在顺风时‘张扬’的想法,所以卫宫士郎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柳生但马守这是想要打击自己的自信,达到削减自己实力,甚至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又是一个玩心理战的?   这些剑豪都是……吗?   面对柳生但马守暗藏祸心的言辞,卫宫士郎自然不可能示弱,他微笑着说道:“稍微有点儿麻烦。”   他的语气满是不屑,似乎此刻和他对峙的不是四位英灵剑豪而是四只土鸡瓦狗一般。   柳生但马守笑道:“哈哈,只是稍微有点麻烦吗?年轻人,自信和自大只有一线之隔,那一线名为‘愚蠢’,而毫无疑问的是你已经跨过了这条线。”   卫宫士郎冷笑道:“一个战士,如果连自己的实力都不相信,他还怎么去对付敌人?”   “呵呵,说的好!但是胜负是由刀锋的差距决定的,而不是你那狂妄的自信。再尖锐的言辞,终究会在刀刃面前零落成尘埃。”   卫宫士郎翻了一下白眼,说道:“既然如此,你倒是动手啊?在那边唧唧歪哇个不停,你是不是到了更年期啊。”   柳生但马守道:“哼,你以为你这种雕虫小技就能激怒我?”   “不不不,你不要误会了,我刚刚只是单纯的在骂你而已。”   不得不说,曾经嘲讽过金闪闪的卫宫士郎真的要嘲讽起人来,那仇恨拉的叫一个稳。   这时,源赖光突然出声到,“无聊!你们废话够了没有?”说罢,她又转过头对柳生但马守说道:“四对一,还要玩心理战术,你可真是谨慎到了胆怯呢——柳生老爷子!”   童子切安纲‘唰’的一声出鞘,源赖光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要上了,你们其他人随意。” 第三十四章:无限剑制   “且慢!”柳生但马守突然出声喝止住了正欲开战的源赖光。   源赖光皱了皱眉头,手中的长刀條然闪起冷冽的光芒。她不悦的说道:“怎么,你要阻止我战斗么?如果你胆敢这么做的话,我不介意先砍掉你喔。”   柳生但马守不卑不亢的答道:“在下并非要阻止源赖光阁下战斗,而恰恰相反,是为了战斗才阻止阁下拔刀。。”   “何解?”   “狮子搏兔亦使全力,对方也是剑豪一级的人杰,我们绝不可以掉以轻心。”说罢,柳生但马守又转头对着身后的黑暗中喊道,“芦屋道满,现在距离你逃回这里已经过了一刻钟了,胸口的伤势也应该压制住了吧。”   柳生但马守的话音落下,他目光所至的黑暗中就传来了脚步声。   “哒哒哒。”   伴随着脚步声的由远到近,有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而场内的众人也终于看清了来人的相貌。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来者并非芦屋道满而是   ——宫本武藏!   手持神切村正,战意昂然的宫本武藏!   宫本武藏晃了晃手中芦屋道满的人头后将其扔到了柳生宗矩脚下,说道:“胸口的伤势以英灵剑豪之能也许可以压制,但是整个脑袋都没了的话,又要怎么办呢?”   语毕,宫本武藏转头脑袋对卫宫士郎灿然一笑,“爷爷你原来还活着啊,亏我之前还为你流了一晚上眼泪呢。亏大了呢,这可是我自初学剑以来第一次哭泣呢。”   虽然说着‘亏大了’这种话,但宫本武藏的眼眸里、嘴角中都潜藏着无穷无尽的笑意。似乎在说,“能再见到爷爷,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呢。”   寒光闪耀的双刀、依旧纤尘未染的华美衣着,许久未见的宫本武藏依旧风采如故。然而有一点却卫宫士郎非常在意——宫本武藏的一只眼睛带上了漆黑的眼罩。   “你的眼睛……”   宫本武藏毫不在意的说道:“啊,爷爷你说这个啊,昨天我偷袭妖术师的时候被赶来的英灵剑豪打瞎了呢。不过仇我已经报了呢。”说罢,宫本武藏向芦屋道满的人头努了努嘴。示意打瞎她一只眼睛的正是已经死去的芦屋道满。   卫宫士郎默然了。   女孩子瞎了一只眼睛真的可能像此刻宫本武藏表现的那般豁达吗?   当然不可能!更何况还是宫本武藏这个追求‘极致之美’的女孩。   可即使这样,即使遭受了如此灾难,宫本武藏却仍笑着。   一如既往的对卫宫士郎笑着。   ——而正是这种一边自己默默承担着痛苦,还一边依旧微笑着对别人说‘没事’的女孩子才最让人心痛。   宫本武藏走到了卫宫士郎身边,像看出了卫宫士郎心中所想一般的开口说道:“嘛,如果爷爷你有兴趣的话,等打完这一架之后我再慢慢讲于你听。现在,就让我们先联手干掉眼前这四个家伙吧。”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说道:“也好,这样吧——拥有大破坏性宝具的源赖光就交给你了,其他三位交给我来对付。”   宫本武藏皱了皱眉头,“一对三欸,爷爷你可以坚持多少时间?”   “四分钟。”   “只有四分钟吗?四分钟就算是神也不可能打败源赖光吧?爷爷啊,就算……”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打断了宫本武藏的话,“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了,我是说——给我四分钟,我就能干掉这三个家伙!”   卫宫士郎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一对三?四分钟战而胜之?   这是开玩笑吧?   没有人把卫宫士郎的话当真,更没有人去仔细思考卫宫士郎的话。因为在他们心中,一对三并胜利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更何况,卫宫士郎的实力他们是知道的,勉强能和源赖光一战而已,离可以同时挑战三骑英灵剑豪还差得远呢。   然而他们忘记了一句话——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更何况,卫宫士郎现在已经是英灵了,拥有英灵卫宫手臂的他更是在成为英灵后将其中遗留的知识完全融会贯通了。   也就是说,英灵剑豪们要面对的是英灵卫宫和魔术大成的卫宫士郎的合二为一。   柳生但马守呵斥道:“狂妄,你以为以你一人之力可以对付三位剑豪?”   卫宫士郎没有回答,因为不需要。相比较以用语言证明自己,卫宫士郎更喜欢用拳头证明。   他投影出炽天覆七重圆环挡在自己身前,然后就开始低声咏唱起了咒语。   “此身以剑为骨……”   “钢铁为身,火焰为血”   “血潮如铁,心如琉璃”   蓦然间,汹涌的魔力从卫宫士郎身上迸发。满盈、充裕、升华,几秒钟之后,连空气也变得粘稠了起来。   咒语在继续……   “手制之剑已达千余”   “纵横无数战场而不败”   魔力,在欢鸣。气势,在攀升。   “未尝一次败北”   “亦未得一次胜利”   “斯人常孤身一人,铸剑于剑丘之上”   “那么,此生无须任何意义”   随着咒语的进行,卫宫士郎方圆五百米内的空间开始不规则的扭曲了起来,现实也悄悄的隐退到了虚幻的背后。   “此身,定为无限之剑所天成!”   最后一句咒语落下,天地刹那间崩溃,取而代之的是魔力的洪流的和虚幻的空间。   红色的天空上挂着巨大的机械齿轮,空气,如潮水一般粘稠。而方才众人脚下的青石地板亦被一望无垠的黄沙所取代。   黄沙上插满着剑。   魔力的微风携裹着尘埃,在钢铁的森林中穿梭着。   剑就像树木般恣意盘踞,熟练很不寻常。   十几、二十微不足道。   一两百把摸不着边。   数千、一万难以形容。   那是‘无数’和‘无尽’之剑。   此番景象已经不能用剑的遗迹来形容了,那是——   剑的坟墓!   这一刻,剑豪们之前脸上的自信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撼,甚至还有一丝掩藏极好的恐惧。   “侵蚀……侵蚀世界的大禁咒!居然,居然真的有人掌握这种禁术,就算是英灵,也太过分了!”加藤段藏忍不住惊呼到。   卫宫士郎站在剑丘上,望着剑丘对面的三位英灵剑豪,一字一顿的说道:   “方才你们说的话,我现在还给你们——你们以为凭借你们手中的三把剑能对付的了这里的数万之剑吗?”(加藤断藏没有剑,望月千代女两把)   卫宫士郎伸出左手,用手指指向了天空。伴随着卫宫士郎的动作,剑丘上数以千计的宝剑轰鸣并颤抖着悬浮到了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钢铁将天空都遮蔽,毫无疑问,这是代表着最强杀戮的‘死亡阴云。’   “我宣布,为时四分钟的大逃杀游戏现在正式开始。”   挥手,卫宫士郎将左手指向了三位英灵剑豪。   下一瞬,数以千计的宝剑密密麻麻的向对方攒射而去!   那是足以撕碎苍穹、点燃无尽夜色的钢铁之潮 第三十五章:英灵剑豪七番胜负   大厅中,两位女武士分别用手中的寒刃遥指着对方。   纵然壁炉中的炭火还在熊熊燃烧着,但两人剑尖上散发的寒意却已将温度都冻结。在这份惊人的杀气中,甚至于屋檐上都出凝结出了丝丝冰花。   此刻,方才还在大厅的其余三位英灵剑豪和卫宫士郎已经消失不见了。   宫本武藏和源赖光都不明白其他人为什么会消失。   不是无法想象和猜测,而是没有功夫和心思去猜测。   她们此刻眼中只有彼此,以及对方手中那代表着杀戮的铁剑。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方寸间,分心就是死!——之前被卫宫士郎‘秒杀’过一次的芦屋道满就是例子。   所以,不能犹豫,不能分心,不能有多余的心思,要将所有的目光,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小小的剑尖上。   下一刻,两人的指尖同时微动,手中的剑刃以裂帛般的气势向对方劈去。   风雷之音响起。   空间和时间,在这一刻像是不存在一般了,几乎在出手的同时两人就以跨过彼此之间的距离,点燃了最炙热的厮杀之夜。   “砰!”   彼此的剑刃交错着。   剑尖碰撞所产生的火花照亮了整个漆黑的大厅。   不知后退,因为后退会输掉气势,而输掉气势就会陷入对方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击中,直到败亡。   没有犹豫,因为犹豫会招来破绽,而只要有一丝破绽就会被剑术已经臻至化境的对方抓住,并为自己招来死亡。   战斗在继续着,战局也在变化着,宫本武藏从一开始的守多攻少,慢慢变成了攻守兼备。   面对第一剑豪源赖光,宫本武藏居然和其打的有来有回,丝毫不落下风!   要知道,一周前的她甚至还不是英灵剑豪中剑术最差的巴御前的对手,是凭借手中的宝刀才可以勉强一战。而一周后的今天,她居然可以在比巴御前强太多的源赖光面前一分胜负!   几十招过后,平分秋色的两人在一记全力互拼后,皆被震退了数步。   此刻,源赖光并没有急着发起新一轮的进攻,而是用长刀遥指着宫本武藏,说道:“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你已经不是我可以轻视的对手了,但是……你这么和我缠斗下去真的没有问题吗?等我的同伴解决了卫宫士郎,届时,你要如何以一对四?”   宫本武藏挑了挑眉头,说道:“可是,现在急躁的是你而不是我——不是吗?”   “哦?笑话!三对一,我为什么要急躁?”   “是笑话吗?呵,然而你的剑已经暴露一切了!源赖光!你在恐惧,在恐惧你的同伴被爷爷解决。在担心,担心爷爷解决了你的同伴后,和我汇合一同对付你!”   “你真相信那个男人能同时对付三位英灵剑豪?”   “啊,我相信。虽然这很不可思议,但是我的心脏,我的大脑,都选择了相信他——即使这种信任好不根据,但此刻的我就是确确实实的坚信着爷爷他会赢。”   说着,宫本武藏的嘴角露出了笑容,她继续说道:“然而你却在担心,担心表面上人数和实力上都占优的三位英灵剑豪失败。”   源赖光下意识的咬紧了牙齿。   宫本武藏说的没错,她心中确实一直盘踞着一股不详的预感,而这一预感告诉她——明面上占尽优势的三位英灵剑豪会失败的,一定的!   而这分不详,扰乱了她的心神,使她的剑尖产生了滞碍。不然的话,以她的实力即使宫本武藏这些日子有了新突破也决计不会是她的对手。   于是源赖光明白了一件事——必须要速战速决,继续拖下去自己心中的这份犹豫迟早会变成破绽,导致自己饮恨在实力低于自己的宫本武藏剑下。   选择了速战的源赖光放弃了方才精细的打发,全力挥动手中之剑,以开山之势、以怒涛之威向宫本武藏攻去。   天地之威,浩然飘渺。电闪雷鸣剑,杀意沸腾。   然而面对这携裹着风雷之势的一击。   宫本武藏却笑了。   威力很大,但却……更弱了!   一瞬间,宫本武藏就找出了源赖光长刀中的破绽,她确信只要攻过去,然后再双刀急砍,不出五回合,自己就将对方斩于倒下。   但是……   剑刃寒光闪过的瞬间,宫本武藏改变了注意。   宫本武藏并没有挥动双刀向源赖光长刀中的破绽攻去,而是一刀横档在胸前,另一把刀向自己的身后刺去。   宫本武藏身后本应是空无一物的虚无,然而这一刻却有刀锋入肉的声音响起。   “噗哧!”   手执匕首,如鬼魅一般的接近的芦屋道满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第三次被刺穿的心脏,眼眸中满是惊恐。   “你……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我的气息和脚步应该隐匿的非常完美的……”   “抱歉,我不是从你的气息发现你的,而是用眼睛‘看’见的。要怪,就怪你从我瞎了的右眼处发起进攻吧,要怪,就怪你打瞎了我的右眼,而成功让我领悟了‘天眼’这一武者梦寐已久的能力。”   芦屋道满一边吐着血,一边说道:“真是……真是可笑呢,居然是因为我打瞎了你的眼睛,而让你成长为了足以和源赖光正面争锋的大剑豪呢。”   宫本武藏拔出插入芦屋道满胸膛的肋差,鲜血一瞬间就在大厅绽放,而芦屋道满也应声倒地。宫本武藏对源赖光说道:“看得出,你很不擅长演戏呢,如果你能演的更真一点儿、攻击时的破绽别故意摆的那么明显的话,就算有天眼相助,说不定我也会中计呢。”   源赖光皱了皱眉头,说道:“切,真是废物呢。芦屋道满,你应该还有一条性命吧,站起来,和我一同向对手发起进攻!”   源赖光的话音落下,‘死透了’的芦屋道满果然又一次从地上爬了起来。   然而他并没有如源赖光所愿那般和她一同对宫本武藏发出前后夹击,而是摇了摇头,说道:“够了,再打下去在下就有真正死亡的风险。古人有云,君子不立于危墙。更何况,那位大人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在下也没有继续为妖术师卖命的必要了。”   源赖光眉头紧缩,她说道:“所以,你到底想要说些是什么?”   “源赖光!我,要离开这个世界!”   说罢,芦屋道满不再理会自己还陷入苦战的同伴,身形慢慢的虚幻了起来。   几秒之后,他整个人已经化作虚无,从这个世界中彻底的消失了。   就在对方彻底消失的瞬间,有声音落下,并久久的回荡在已经化作战场的大厅之中。   ——“宫本武藏是吧?记住你今天给予我的两刀,——如果我们还能再见的话……不,只要那位大人的计划还在进行,我们绝对会再次见面的,到时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宫本武藏不屑的撇了撇嘴,懒得搭理败犬哀嚎的她没有去看芦屋道满消失的地方一眼,而是转过头对源赖光说道:“呐呐,你的同伴逃了一个呢,看来……你们剩下的这些剑豪很不被看好呢。”   “哼,鼠辈而已,我源赖光羞于他为伍。”   “所以,你的选择是继续战斗咯?”   “事到如今,闲话休提也罢!来吧,就让我们彼此,用自己最强的一击来堂堂正在的一决胜负吧!”   宫本武藏闻言,表情迅速肃穆了起来,她握紧手中之剑,如同握紧自己的生命一般,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   “来吧!源赖光!”   “来吧!宫本武藏!”   说罢,源赖光的长刀在夜色里條然闪起,带着无尽的杀意向宫本武藏斩去。   这一次,才是源赖光真正的剑技。   也是源赖光最强的攻击!   虽然没有之前那一刀那般威势浩大,但凶险并非不存在,而是全部隐匿进了方寸之间。可以说,这一刀,是站在剑意和剑术尽头的极致。   面对如此绝杀。   宫本武藏将身心全部沉溺进自己的‘天眼’中,不去思考、不去预判、不去施展什么绝学,而是将选择全部交与自己手中的剑。   宫本武藏闭上了眼睛。   保持不动之心的同时,处于自由之境   剑于生死的间隙中苏醒、禅在静默思考中会有大悟。   如斩破水中月。   如划碎火中风。   如撕裂土中玉。   如点燃木中铁。   如破灭金中雷。   剑,轻轻挥出……   刹那间,似乎天地都被两分。   待到风雷散尽,五行归位,连窗外的虚空之月都隐去的时候……   剑,已插 进了源赖光胸膛。   源赖光望着自己胸膛的长剑,缓缓的说道:“是……是我输了呢。”   宫本武藏低叹一声,说道:“啊,是你输了呢。”   英灵剑豪,第七番胜负,宫本武藏VS源赖光。   胜者,宫本武藏! 第三十六章:妖术师天草四郎时贞   击溃源赖光后,宫本武藏毫不顾忌形象的坐到地上,大口的喘起了气来。   呼吸稍稍平稳后,宫本武藏抬起头仰望着木质的天花板,她忍不住自言自语了起来。   “呵……呵呵,居然真的赢了呢,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我居然打赢了传说中的源赖光大人。呵呵……原来我不知不觉中已经在剑道上走到这么远了。”   曾经,少女只是为了回应父亲的期望而学剑。不知不觉中,她喜欢上了剑道,并行走了到了这般境界。   这一切,是宫本武藏最初连想都不敢想的。   宫本武藏还没有休息多久,一具身上插满利刃的尸体忽然出现在虚空中,并迅速砸落到了地板上。   “呀!”   宫本武藏定睛一看,原来是女忍者加藤段藏的尸体。尸体,对与江湖客来说本是稀松平常之事,但加藤段藏的尸体却让宫本武藏惊疑不已。因为加藤段藏的尸体虽然碎成了两截,但却没有鲜血流出,取而代之的是散落一地的齿轮和机械。   机巧人偶?   没有给宫本武藏思索的时间,紧接着第二具尸体也从虚空突兀出现,这次,却是一条巨大的、长着八个头的蛇尸。   见状,宫本武藏连忙慌张的躲到大厅角落,才没有被长达数十米的巨蛇尸首砸中。   不一会儿,第三具尸体也出现了,不过这次……却是卫宫士郎的尸体!   卫宫士郎尸体的胸口处插着一柄剑。   那是一柄青色的、属于柳生但马守的剑!   而柳生但马守本人则半跪在卫宫士郎的尸体前,拄着刺入卫宫士郎胸口的剑,不住的喘气着。   见状,宫本武藏大惊之后又是大怒。   少女内心唯一的柔软之处被触痛,而这份悲痛则让她一瞬间化为了修罗。   宫本武藏大吼道:“你居然敢杀死爷爷!该死混蛋!”   被无尽愤怒和悲伤湮灭了神智的她立刻挥起双刀就向杀死了卫宫士郎的柳生但马守砍去。   愤怒化为心中燎燃的火焰,而火焰又将剑刃淬炼,这一刻的宫本武藏强的令人惊讶。   “砰!”   宫本武藏的剑被对方架住了。   “等等!”对方如此急切的喊道。   然而被愤怒和巨大悲伤占据了心脏的宫本武藏充耳不闻,只是眼眸通红的、不顾一切的对柳生但马守宗矩发起玉石俱焚般的攻击。   面对这玉石俱焚一般的亡命攻击,‘柳生宗矩’大声喊道:“喂,快停下来啊,是我啊,我是卫宫……我是千子村正啊!”   剑刃,蓦然停住了。   宫本武藏睁大噙着泪水的眼睛仔细向前望去,发现站在她对面的不是穿着柳生但马守衣服的卫宫士郎又是谁?   “欸?欸??爷爷你这是?”   卫宫士郎迅速撕下柳生但马守的衣服,叹了一口气后才说道:“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呢——方才杀死柳生宗矩后,我便扒下了他的衣服想要伪装成他,好在从剑制中重回现实后能出其不意的对源赖光发起偷袭,谁知……”   宫本武藏将刀背架到了自己肩膀上,笑着说道:“谁知我打赢了源赖光是吧?嘿嘿,爷爷你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虽然惊异于宫本武藏居然能击败源赖光,但卫宫士郎不是大棒追,自然知道有些疑问是不可以问出来的。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是的呢。”   宫本武藏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一边卫宫士郎,若有所思的说道:“唔,爷爷啊,你这个浓眉大眼、长相正派的家伙似乎很钟情于干一些阴损的事情啊。这可不得了喔。”   卫宫士郎只好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曾经可是一名‘正义的伙伴’。”   “用丈夫的灵牌砸未亡人、屡次在谈话中偷袭对手、扒死人衣服以图奇袭的正义伙伴?唔,对了!爷爷你方才下意识的说了‘卫宫’二字吧?这才是爷爷你的真名对不对?呐呐,不得了了呢,爷爷你居然连自己同伴都要欺骗,这样的男人最差劲了!”   卫宫士郎脸一红,想要反驳但却无从开口,毕竟那些事他全都干过。无奈,他只好顾左而言右的说道:“啰嗦!你这种老喜欢拆人台的家伙在电视剧里一般活不过三集的。”   “嘻嘻。虽然不明白爷爷口中的‘电视剧’是什么,但我觉得我只要保持微笑就可以了。”   “别贫了,我……咳咳。”   正说着,卫宫士郎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更有黑色的血液从捂住嘴巴的指缝中渗出。   方才还一脸‘我很生气,快向我道歉’的宫本武藏立刻就换上了另一幅表情,   “啊啊?怎么回事?爷爷的身体怎么了?”她一边扶上了卫宫士郎的手臂,一边拍打着他的脊背,关切的问道:“呀,爷爷你……你……可是刚才被伤到了要害?”   卫宫士郎摆了摆手,制止了想要扒他衣服检查他伤口的宫本武藏,“刚才我是用绝对优势碾压对方的,受伤什么的不存在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之前有中酒吞童子的毒,而方才又大规模催动魔力,导致毒素侵入了肺腑了而已。”   宫本武藏叫到:“而已?这是能用‘而已’两个字形容的事情吗?”   “……”   卫宫士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摆了摆手,示意宫本武藏稍等。   片刻过后,脸色恢复到正常的他才舒了一口气,转过头对宫本武藏说道:“没关系的,我是英灵,只要能解决了最后的妖术师。到时候随便找个地方、再花点儿时间我就可以驱除掉体内……。”   “交给我吧。”宫本武藏突然出声打断了卫宫士郎的话语,“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吧,爷爷你就这里等待我的凯旋吧。”   卫宫士郎:“……”   宫本武藏重复道:“我说,交给我吧,爷爷你在这里等着,我自己去斩杀剑豪们口中的‘妖术师’。”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你一个人恐怕力有不逮,我体内的毒已经暂且压制住了,不碍事的。”   卫宫士郎的眼神充满坚定,那种坚定,是绝对不可能被说服的倔强。   宫本武藏沉默了,数秒之后她便考虑清楚了一切。她说道:“好吧,我们一同对敌。不过……既然如此,那我们可就不能浪费时间了。”停顿了一下后,宫本武藏问道:“爷爷,门后就是妖术师的祭坛吧?   “应该是的”   “那我们——要上了喔!”   说罢,宫本武藏挥起手中之刀,灿若天元之花的刀芒轻松便将厚重的青铜大门一分为二。   大门碎裂,露出了其后幽深的甬道。   宫本武藏和卫宫士郎联袂走入其中,片刻之后,他们便出现甬道的另一个尽头。   那是一间比方才大厅还要宽敞数倍的厅堂,仅以容积来看的话,它甚至可以轻松容下数百人。   厅堂最深处,有暗红色的祭坛在散发着活性。   很奇异的感觉,空气变得湿漉了,像黏膜似的裹住肺腑,满溢的污秽和活力实在太过强烈,以至于让人觉得整个祭坛、甚至整个厅堂都是活物一般。   而祭坛之上,有黑色的人影伫立在阴影中。   视觉化的黑暗,是漆黑的诅咒。而在这如海一般的诅咒中心站着的那个男人,却仿佛鱼儿在水中游戈一般和谐。   仅仅一眼,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便确定了,这个人,就是他们要找的幕后黑手。   对着站在厅堂内最黑暗处的人影说道:   “卫宫士郎!”   “宫本武藏!”   ——“前来讨教!”   男人转过头,用毫无感情的眼眸望向了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他淡淡的说道:“没想到你们可以走到这里。”   宫本武藏没有搭理男子的装腔作势,直接厉喝到,“你这家伙就是幕后的主使吧?”   男子答道:“如果你指的是将下总国变成尸山血海的舞台,那么确实是在下所为。”   “铿锵!”   宫本武藏双刀相鸣,森冷的刀光点燃黑暗,她说道:“那就没错了,现在,我要取你性命,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男人从漆黑中缓缓走出,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这一刻,卫宫士郎看清了他的面孔。   那是一位有着白色头发,血红眼眸的日本男子。   “吾名天草四郎时贞,现世的复仇恶鬼。乃一切之主使,乃一切之源,乃一切恶之化身。” 第三十七章:两个截然相反的命运囚徒   “吾名天草时贞四郎,现世的复仇恶鬼。乃一切之主使,乃一切之源,乃一切恶之化身。”   天草时贞四郎的话语回荡在空荡的祭坛上空,一如魔鬼的低语般阴森却又充满罪恶的秽物。   闻言,卫宫士郎的眼眸闪过一丝明悟。   这样一来,一切就说的通了。   如果英灵剑豪事件的主谋是五年前被德川家剿灭的岛原之乱的首领——天草时贞四郎的话,那么无论是对德川家的附属松平家的痛恨也罢,还是对下总国百姓们的憎恶也好,亦或会选择使用西化严重的七地狱作为代号亦然,一切都说的通了。   此刻,前因后果全部串联到了一起。   一切真相,大白于天下。   就是这么简单,却又是那么可怕。   没有什么,是比一个化为厉鬼,一心想要复仇的家伙更可怕的东西了。   卫宫士郎望着癫狂和冷静并存的天草时贞四郎,一如望着另一个末路。   在沉默了数秒之后,卫宫士郎说道:“所以,你所做这一切是为了向德川家、松平家复仇吗?——这对于生前信奉基督,一心追求博爱和正义的你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天草时贞四郎的眼眸的红色稍稍褪去,他一边提着长刀走向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一边说道:“非也,你完全错了。首先,在下是活人,是和那边的宫本武藏一般,是能穿梭世界、名为‘移动的特异点’的活人。‘生前’这种说法是错误的”   停顿了一下后,天草时贞四郎继续说道:“再者,在下其实从未憎恨过任何其他人,也从未想要对其它人以外进行复仇,我所恨的,至始至终只有两个“人”而已——一个是我自己,另一个弃满城信徒于不顾的上帝而已。我所追求的,至始至终都是那一方名为‘极乐城’的净土。”   卫宫士郎厉喝道:“极乐城?净土?别开玩笑了!这化为尸山血海的下总,满溢着绝望的世界,就是你所谓的极乐城吗?”   天草时贞四郎不急不躁,却有着斩钉截铁一般果决的答道:“是!不过在下口中的‘极乐城’并非活人的‘极乐净土’,而是亡者们、曾经追随在下,并在这座城中悲哀死去的信徒们的极乐世界。——也正因为这个理由,我才不惜将下总化为尸山血海的舞台!”   卫宫士郎的眼眸彻底冷了下来,“我确定了,你大概、确实是疯了。”   天草时贞四郎说道:“疯了吗?大概是吧。早在五年前的城破之夜,我可能就已经疯了吧。至今我还依稀能记得那一夜在火焰中燃烧的杜松的味道,在飞灰中悲鸣的城池,以及那将长街都染红的鲜血,还有追随的我的信徒们那绝望的面孔。所以,我回来了,带着利刃和复仇。”   卫宫士郎冷冷的点评道:“没错呢,仇恨已经将你的心扭曲了。你已经不是史书中那个率领基督教徒起义的天草时贞四郎了,而是名为‘复仇’的恶鬼。”   天草时贞四郎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说道:“扭曲?也许吧,但论扭曲,没人比的过你吧,卫宫士郎!”   卫宫士郎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下从五年前的那一夜幸存下来之后,获得了穿梭世界的能力,在旅途中我见过一位名为‘英灵卫宫’的英灵。而那个人,就是未来的你。”天草时贞四郎继续说道:“所以你是理解的吧——理解人类的丑恶和无情,理解人类的喜好斗争与灵魂的污秽。而我,也是在见过未来的你之后,才彻底决定放弃心中的正义之路,化为复仇的恶鬼。我啊,和未来的你,是同样行至末路的可怜之人……”   “闭嘴!”卫宫士郎突然冷冷的打断了天草时贞四郎的话语。   天草时贞四郎道:“恼羞成怒了吗?”   “我——让你闭嘴啊!!!”卫宫士郎厉喝道:“你这个混蛋,少把那个以一己之力,踏破在漫漫长夜男人和选择了逃避的你相提并论!”   “我虽然和那个男人是截然不同的命运轨迹,但我是知道的,知道那个男人可是即使遭遇背叛,行至理想的尽头,忍受着那种永无止境的折磨也一步一步的在正义之路上走到了何种令人敬佩的地步!”   “那个男人即使口口声声的称已经厌倦了一切,但一旦有人需要帮助,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再次执剑,那个男人即使自称刽子手,却不会因为仇恨而对任何人拔刀,他惟一一次出自内心的想要杀一个人,也只是想要杀死自己而不是别人。他,从来都只会对自己残忍!”   ——“那样的他,岂可是你这个逃避失败、信念输给仇恨的家伙可以比拟的!”   天草时贞四郎眼眸低垂,道:“懦夫么,也许是的呢。但是事到如今,我已经不在乎往昔的理想是对是错了,我现在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让被烈火的焚毁的极乐城再现,用尸山血海将乡村城化为冥界的乐土,让追随我的人、为我而死的人、相信我的人,重新在这个世界上活过来!我啊,曾答应过他们,要让他们见到真正的极乐城,既然如此,我哪怕拼尽全力,也要将他们从幽冥里拉回来,也要将极乐城带到他们眼前!”   “看来,除了兵刃之外没有任何解决的其它途径呢。”   “是的呢。从一开始,我们就注定要分个你死我活。”   ……   英灵卫宫的存在,影响了两个命运的囚徒。   一个人,从英灵卫宫身上看到了光芒,他将眼眸放在了金色的星辰上。   另一个人,从英灵卫宫身上看到了理想了尽头,他将心脏埋葬在了黑色的泥土中。   嘲笑一般的命运,让两个人在这乡村城,在这鬼哭狼嚎的魔域相逢。   是天上的星辰更闪亮呢?   还是土地中漆黑的淤泥更漆黑呢?   这一切,将交给两人手中的刀刃去阐述。   第八番胜负!   卫宫士郎+宫本武藏VS妖术师天草时贞四郎   开幕! 第三十八章:天草四郎时贞的极乐城   年少时,总是看不远呢。   一边诅咒着世间的无情,一边成长。   如果世界这么无情,那就使自己更无情,并以此为武器来贯彻自己的人生。   ——不过,那只是卫宫士郎曾以为。   是他15岁之前的想法。   后来的后来,满身伤痕的他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拾起了最初的理想。   虽然虚无缥缈的理想,除非奇迹发生,最终都会在现实的引力下砰然坠地。但是——   人,这一辈子,总要有一些傻的可笑的坚持!   这样是现今已经21岁的卫宫士郎此刻会站在这里的原因。   年少时,总是望着前方。   一边前行,一边踌躇,然而却忘记了身边之人殷切的目光。   理想破灭,刀刃加身。   临终时,天草四郎时贞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背负的不单单是自己的理想,更是无数追随者的希望和性命。   人,这一辈子,总有一些责任大过自己。   这也是天草四郎时贞五年前宁愿让数万信徒临终前的绝望加身,深陷比地狱还要绝望的深渊也不愿意死去的原因。   相似的相貌,相似的初心,却截然不同的两道轨迹在这一刻摩擦出了最激烈的火花。   站在战场上的俩人彼此之间再没有言语,只是无声的举起各自的兵刃。   因为天草四郎时贞明白,卫宫士郎是那种绝对不会动摇的钢炼之英灵。因为卫宫士郎明白现实不是热血漫画,在现实中对待深陷深渊之人,火化永远都比感化更合适。   所以,唯有战斗!   没有互报名号的礼仪,没有剑客们的荣誉,战斗,突兀的就开始了。   卫宫士郎手中刀刃碎裂,化作无可睥睨的刀光向天草四郎时贞劈去。那是灌注着卫宫士郎之铁心的一击,面对这一击,就算是源赖光也要暂避锋芒!   “偷袭么?”   天草四郎时贞笑了笑,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好似那来势汹涌的刀光是拂面的清风一般。   下一瞬,刀光便划过天草四郎时贞的身体。   然而……却什么都没有击中!   取而代之的是笔直的飞向了天草四郎时贞身后的墙壁。   无效!   卫宫士郎屡试不爽的碎剑大法对天草四郎时贞无效!   “哒、哒、哒。”   脚步声响起,天草四郎时贞一边提着手中长刀向卫宫士郎缓缓走去,一边如魔鬼一般的‘微笑’着说道:“没有人可以在我的领域里战胜我。只要在这乡村城、在这极乐的净土内,没有人可以伤害到我。所有对我的伤害,都被极乐城所虚化,而所有我的攻击,都会被极乐城所强化。”   “这就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能力——由我心相风暴升华而成的固有结界.极乐城!”   说罢,天草四郎时贞挥起手中的刀剑,向卫宫士郎砍去。   毫无花哨,只是单纯的劈砍。   这一刀在已站在剑术尽头的卫宫士郎看来满是破绽,似乎只要轻松格挡并反击便能将对方斩杀。   然而卫宫士郎想要招架时却发现对方的刀刃穿过自己的干将、莫邪,笔直的向自己的胸膛划去。   第二次,卫宫士郎的攻击毫无道理的落空了。   面对着不讲常理的攻击,卫宫士郎没有办法,只好不住的后退,而天草四郎时贞则抓住机会,不给卫宫士郎喘息时间的不住进攻着。   刀光不断闪现,卫宫士郎不住后退。   局势,从一开始便陷入了对卫宫士郎压倒性的不利!   步步紧逼的天草四郎时贞突然说道,“在这里,我就是无敌的!而你们!是绝对不可能在这片土地上战胜我的。”   “是吗?”   蓦然间,宫本武藏的身影出现在天草四郎时贞身侧,并将自己手中的神切村正格挡在了对方的太刀前。   “铿锵!”   宫本武藏手中的刀不但挡住了对方的攻击,更是顺势将对方的兵刃弹开,从而使对方空门大开。   然后……   抬脚、旋转身体、侧踢,一气呵成!   “砰!”   宫本武藏这一脚毫无花哨的踢在天草四郎时贞的脸上,将他踢飞到了10多米外。   将手中长刀遥指正艰难的爬起来的天草四郎时贞,宫本武藏说道:“不过是和英灵剑豪们的不死之身类似的把戏而已。——你的真身不在这里,而是在和这里相位重叠的另一个空间中吧?”   “你以为这样就能立于不败之地了吗?笑话!顺着因果,我的刀甚至连水中月、体外的灵核都可以斩到,何况区区重叠的相位而已!”   “阁下的身手不错呢,果然……即使受到了近万亡灵的强化,饮尽了足以淹没城池的鲜血,从而拥有了可以和英灵剑豪们比拟的身体素质,我本身那拙劣的剑术也会将这一切化作徒劳。”天草四郎时贞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接着说道:“不过幸好的是——我,并不是凭借体术战斗的类型呢,我呢,是魔术师!”   说罢,天草四郎时贞两只手腕处迸发了红色的光芒,下一秒,魔力凝聚的光线如條然闪现,向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斩去。   炽热的光线,好似激光一般,所到之处皆是湮灭。   那是足以燃烧并贯穿一切的死亡射线。   而更可怕的是天草四郎时贞好似有无穷无尽的魔力一般,手腕处发出激光在攻击过后并没有停歇和消失,而是如无限长的光剑一般停留在了他的手腕上。   长度足足有100米的光剑!   这样的长度,在这个只有二百余米宽的厅堂中几乎就是想攻击哪儿就攻击哪儿了。   左躲右藏中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可以活动的空间不断被压缩,两人都明白不能这样下去,不然迟早会被对方手腕中发出的光线贯穿。   卫宫士郎投影出炽天覆七重圆环挡在两人面前,低声念起了开启无限剑制的咒语。   对付刀刃的办法,就是更快、更锋利的刀刃。   而对付固有结界最好的办法,就是拿出一个比对方还要强力的固有结界!   英灵卫宫每一次生死战斗过后,便会在剑丘中增添一把剑,所以无限剑制是为英灵卫宫无数次战斗、无数次升华而具现化的心灵风暴,这样的固有结界没有理由会输给对方那种取巧得来的家伙。   所以,可行!!!   然而卫宫士郎刚开始咏唱咒文,天草四郎时贞便率先将自己的固有结界从另一个相位召唤到了现实。   一瞬间,天地变化,尸山血海的世界出现在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的面前。   而卫宫士郎身前的炽天覆七重圆环也随着厌离秽土的具现而如花朵一般的凋谢了。   “惊讶吗?我既然知道你就是卫宫士郎,怎么可能不防备你的固有结界?——实话告诉你吧,我的厌离秽土也许在品质上比不过你的固有结界,但品质并不代表胜负,更何况我的厌离秽土是绝对禁魔的领域,是身为魔术师的你的克星。在这里,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别想使用魔术。投影也罢,无限剑制也罢,在这里都是被绝对禁止的!”   天草四郎时贞张开双臂,说道:“看吧,这就是我的心相风暴——尸山血海的极乐城!”   卫宫士郎面前的景色,是地狱。   是燃烧着的地狱。   烈火中呜咽的城池、被鲜血染红的大地。   污秽的风,猩红的天空,飞舞的灰烟。   远处悲鸣的呼救声,近处摆满长街的尸体……   这一切的一切组成了一副人间地狱的场景。   “惊讶吗?这些不仅仅是我的心相风暴,同时也是现实。这样的场景在五年前曾真实的发生过……就在我们此刻脚下的土地,乡村城!!!”   “所有人都死了!   ——被饥饿活活折磨死了!   ——被德川家的士兵狞笑着杀死了!   ——被烈火烧死了!”   天草四郎时贞平静又癫狂的说道,好似在发泄自己心中潜藏了五年的愤怒和悔恨一般。   “他们是无辜的,他们只是相信了我所描绘的未来,并想要守护自己的信仰而已。然而就是这么卑微的愿望,也不被德川家所容许,于是信仰上帝、被定位为‘异教徒’的我们被残杀、被屠戮。他们相信的,他们渴望的,都在蛮横的刀刃下化为了飞灰。”   “没错……我恨,我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啊!无辜者被屠戮,手无寸铁者被虐杀,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天真、我向他们所描绘的未来。”   “那一日,城破之夜,如果我慷慨赴死的话,我大概会作为正义的英灵而被历史所铭刻吧。那样的话,对于我个人来说一定是个无比热烈的荣誉,毕竟能作为英灵被人理所铭记的话,这对神父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肯定。但是……”   天草四郎时贞的语调一变,瞬间阴森了起来。   “可是……怎能忘记?”   “怎能忘记死在我面前的信徒们?”   “怎能忘记他们殷切的眼神?”   “怎能忘记德川家的暴行?”   “所以,我拒绝成为英灵并将数以万计的信徒们临死前的怨恨、对生命的不舍、漆黑的绝望融入自己的身体,从而活了下来。   我……天草四郎时贞从那一刻便决定了一件事情——   “我,不做英雄了!   天草四郎时贞的声音说道这里时,已经从开始时的儒雅平和变成了恶鬼一般的低声咆哮。   “如你所见,现在的我,是来自地狱的复仇恶鬼!而呈现在你么面前的则是由数万亡魂的愤怒和绝望组成的大禁咒——厌离秽土!” 第三十九章:物理禁魔术   卫宫士郎的魔术也许偏科很严重,但这并不代表他的水平差——事实上他的魔术造诣已经达到了大成的地步。   再加上他自己就有固有结界的缘故,是以仅仅只是花费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卫宫士郎就看破了天草四郎时贞固有结界的类型。   那是对敌人禁魔和对自己近乎无限制的供给魔力,以及由充裕魔力衍生出的强大恢复能力。   虽然不是非常强力的固有结界,但却直击卫宫士郎的软肋。更何况就算再差的固有结界,那也是固有结界,身为禁咒级的魔术自然不会是剑术或者其他常规能力可以对付的。   所以,此刻看起来天草四郎时贞已经立于了不败之地。   ——嗯,是‘看起来’立于不败之地,也只是‘看起来’立于不败之地而已。   尸山血海中,卫宫士郎迎着猩风如磐石一般站立。   如果是此刻的天草四郎时贞是污秽的风,那么卫宫士郎就是斩破秽风的磐石。   卫宫士郎道:“不惜让自己的真身处于和我同一空间,也要阻止我开启无限剑制吗?”   “可是你到底还是不懂,堵住一个人的嘴巴并不能证明他所说的都是谎言,只能表明你有多害怕他所说的话。同理,你如此费劲心力的阻止我开启无限剑制,并不能说明你的固有结界是我的克星,只能表明你有多害怕我的无限剑制。”   闻言,天草四郎时贞毫不在意的回答道:“这就是你最后的哀嚎吗?不能使用的能力,等同于没有。即使那份能力再强大,也不会改变你现在绝对劣势的处境。”   “是吗?”说完,卫宫士郎将头转向了宫本武藏:“你那斩破镜花水月、割断因果的剑术能否找到这个虚假世界的弱点,并将其斩破?”   宫本武藏有些生气的答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的到啊!爷爷你强人所难也好歹给我有个限度好不好。”   卫宫士郎道:“那就换一种方式好了。你的剑,能否撕裂对方固有结界置于我身上的压制,不需要很多,一瞬间就足够了。——只要能让我挣脱一瞬间,我就能打开我的固有结界。”   宫本武藏用力的摇头,说道:“做不到,这种事情我也做不到的!不是斩不破对方强加在你身上的束缚,而是斩不破爷爷你本身的因果啊。爷爷你……整个人就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剑,我要怎么才能用凡间的剑术去切断身为‘万剑之合’的你的因果?”   卫宫士郎是剑之英灵,这一点不仅仅体现在他的心相风暴和固有结界中的无限之剑,更体现在他本人身上。   实际上,无限剑制里的剑都是附着品,是点缀,卫宫士郎真正的剑只有一把,那就是他自己。这也是卫宫士郎几番陷入被动,却丝毫不曾对必胜的信心有所动摇的缘故。   因为如果到了万一之时,他是可以将自己本身当作神剑,用碎剑之法向对方斩去。那时,他将迸发出百倍、千倍的威力,那样的威能是绝对可以与对界宝具比拟!   届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幸存下来!   卫宫士郎低叹一声,说道:“是这样啊,是我本身的原因呢。不过……万事没有绝对,只要有心,绝对能找出那遁去的破绽。”   宫本武藏欲言又止,“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如果极限不是为了被超越的话,那么它就没有存在的价值,我相信你。”   说罢,卫宫士郎对宫本武藏隐蔽的眨了眨眼睛。   收到眼神后,宫本武藏终于明悟了。   和卫宫士郎在某些方面极其相似的她读懂了卫宫士郎的眼神。   那就是——‘先装作要砍我的样子,然后在趁对方不注意的瞬间向对方发起偷袭!’的意思。   原来爷爷并不是在勉强自己,而是在暗示自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果然,爷爷还是那个骨子里高洁、手上却黑出墨的的爷爷呢。   稍一考虑,宫本武藏便确定了这个方案可行。   天草四郎时贞的能力和身体素质很强,但他本身毕竟不是一个战士。   无论多么强大的能力,如果使用者本身不济的话那也是无济于事的。   同时,也因为同样的原因,并非战斗人员的天草四郎时贞并没有剑豪们那般时刻提起的谨慎和洞若观火的洞察能力。   所以。偷袭是非常有效的手段。   “爷爷,我要上了哦,伤了你的话可别怪……”   话说到一半时,宫本武藏突然剑尖调转,同时,足下的土地也突然缩短了一大截。   下一秒,宫本武藏就突至了天草四郎时贞的面前,用神切村正狠狠的向对方胸膛掼去。   剑尖在天眼的加持下绽放了最璀璨的天元之花。刹那剑,若如神明的剑光,惊碎了这漫漫的长夜,划破了‘不可能’和‘极限’,用平凡的刀刃迸发出了这世间最可怕的杀机。   天草四郎时贞的反应印证了宫本武藏的猜想,没有英灵剑豪们时刻悬起的谨慎的他直到被宫本武藏突袭至面前才堪堪反应过来。   因为留给天草四郎的时间并不多的缘故,天草四郎时贞无法使用魔术去击退对方,只好狼狈的像一旁躲避而去。   然而还未等他重新站稳,一个砂锅般大的拳头就从另一个方向攻来。   “砰!”   天草四郎时贞直接被打翻在地。   那是卫宫士郎的拳头。   虽然无法使用魔术,但说到底,卫宫士郎本人并不仅仅是魔术师,相反,与魔术师相比,他其实更是一位战士。   对于拥有英灵卫宫武技的他来说,就算仅仅只是一双拳头,只要能近身也能轻易的将天草四郎时贞揍的找不到北。   天草四郎时贞大骇,他想要催动魔术反击,却被追上的卫宫士郎再次一拳打翻,而魔术自然也就被强行中止了。   “砰!砰砰!砰砰砰!”   拳头如疾风骤雨一般的落在了伪魔术师天草四郎时贞的身上,极快的频率与痛彻骨髓的疼痛让天草四郎时贞无法凝聚魔力并发动魔术。   “禁魔?我也会!不过我禁魔的方式是物理!” 第四十章:此刻死守此城者,来世永为兄弟   “砰砰砰砰砰!”   每一拳都饱含杀意,每一拳都没有怜悯和犹豫,卫宫士郎将全身的力量、毕生的信念都灌注到自己的拳头中并化作最狰狞的攻击如雨点一般落在天草四郎时贞身上。   天草四郎时贞不是没有想过反击。   但是连打这种东西一旦开始,被攻击者就会陷入绝对的被动,更何况天草四郎时贞的武艺又怎么能和卫宫士郎相提并论?   仅仅几秒钟,天草四郎时贞就被卫宫士郎揍到了口吐鲜血,再也动弹不得了。   “你大意了,所以,你失败了。”   卫宫士郎居高临下的望着趴在地上的天草四郎时贞,如此说道。   随着天草四郎时贞的倒下,他的固有结界如潮水一般的褪去,三人又出现在了高塔的厅堂之中。   失去了限制的卫宫士郎投影出兵刃,缓缓的走向了浑身是血的天草四郎时贞。   没有犹豫,没有言语,卫宫士郎不是天真的热血少年了,自然懂得世界上纯粹的黑并不多,更多是无穷无尽的灰色。   所以,不会同情。   纵使心脏在共鸣,灵魂在为你哀悼,但手中的刀刃,却从来不会犹疑。   简而言之就是——相比较感化,已经不是当初热血少年的卫宫士郎更钟情于火化。   因为现实不是温暖的‘故事’,而是冰冷的‘事故’。所有人,都必须正视现实,并根据它的法则去追求虚无缥缈的理想。   【失败了吗?】   望着缓缓走进,一脸冷酷的卫宫士郎,天草时贞四郎这样想到。   ——是失败了吧。   毕竟,我已经站不起来了。   果然……即使拥有了力量,我也还是一介被命运推倒了风口浪尖的普通人而已,又怎么有能力对抗着不公的命运?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什么极东之圣人,有的只是一个被命运无情嘲弄的普通人而已。   也从来没有什么复仇的恶鬼,有的只是一个不甘的弱者而已。   所以……面对更强大的力量时,软弱的自己就会被打回原型,如渺小的石子一般被命运的长河淹没、玩弄。   可是……   好不甘。   凭什么,我要被打倒。   凭什么,弱者就只能被蹂躏。   凭什么,我注定要一事无成,就连舍弃一切、而发起的最后复仇也要成为笑话?   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   不甘!   满腔的不甘,点燃已经绝望的心脏。顷刻间,已经放弃的灵魂又一次熊熊燃烧了起来。   怎能忘记?忘记那城破之夜的血流成河?   怎能原谅?原谅那将屠刀施加与我们的德川家?   恍然间,天草四郎时贞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座城池中。   那一夜,城中已断粮一周了,到处都是饿殍和浮尸,死亡的阴影笼罩了城内每一个人的心头。   “要胜利啊。”   一个脏兮兮的手递过来一块脏兮兮的馒头。那是一位和天草四郎时贞素不相识的民夫。   那是他最后的食物了,而他自己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   “要胜利啊,天草大人。”馒头的主人重复到,并把食物硬塞到天草四郎时贞手中。   说罢,唯恐天草四郎时贞拒绝的男人,飞身跃下了城楼,在坚硬的地面上化为碎肉。   那一夜,人命不如一块馒头重要,而选择相信天草四郎时贞的信徒们,则把比什么都重要的最后食物留给天草四郎时贞。   也就是那一夜,他背负上了很多东西。   那一夜,火光凄厉的照亮夜,清冷的明月高悬天边。德川家的士兵如狼似虎的攻入城池,如恶魔一般无差别屠戮着城内的士兵和居民。   明明有逃跑的机会,城中的信徒们却聚集在他身边,怎么也不肯离开。   也是那一夜,他对城内所有的信徒说道:“此刻,死守此城者,来世永为兄弟。”   那一夜,鲜血滚落尘土的艳烈让月亮都黯然失色,堆满城池的尸体的恐怖让地狱都甘拜下风。   最后的时分,信徒们却仍旧不肯放弃,反而拼上全部去为天草四郎时贞闯开了一条突围之路。   “要活下去啊,天草大人,只要你活着,就一定能再起,并为我们的理想带来胜利。”   “要胜利啊!”   那一瞬,慷慨赴死需要勇气,而逃跑更需要勇气。   背负了太多的天草四郎时贞的性命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所以,他抛弃荣誉、抛弃感情,从那一夜幸存了下来。   ……   “要胜利啊。”   “要胜利啊。”   “要胜利啊。”   “要胜利啊。”   千言万语,汇成这一句话在天草四郎时贞耳边响起。   不知为何,明明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的天草四郎时贞用自己都没有预料的方式再次站起来。   这一刻,天草四郎时贞身上似有枷锁砰然断裂。   褪去的尸山血海又一次浮现,而且其中的血色更浓郁了,秽土更深沉了,更有无数影影绰绰的人影出现在结界尽头。   污秽的风,一瞬间就占据了世界,迸发的魔力,将已经挥起手中刀刃正欲劈下的卫宫士郎吹的倒退了数步。   也是这一刻,天草四郎时贞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即使堕落为复仇者,自己内在终归还是那个一生都为别人而战伪善者,而自己的力量,也全部来源于此。   这也是他之前尝试了无数方法,饮进仇恨的鲜血也无法将自己的固有结界完善到完美状态。   理由很简单,他,天草四郎时贞啊,其实从来都没有恨过任何人,他之所以会化身复仇者,之所以会变成恶魔,仅仅只是为了用另一种方式回应信徒们的期望而已,用另一种行为释放信徒们心中的怨念而已。   “此刻死守此城者,来世永为兄弟!”   重新站起来的天草四郎时贞如此厉喝道,而伴随着这声厉喝,天草四郎时贞身后的鬼影们爆发出了惊天的咆哮声。   “此刻死守此城者,来世永为兄弟!”   “此刻死守此城者,来世永为兄弟!”   “此刻死守此城者,来世永为兄弟!”   卫宫士郎望着没有吟唱、甚至没有调动魔力便重新开启固有结界的天草四郎时贞,眼神中充满了惊讶。   然而当卫宫士郎看到了出现在天草四郎时贞身后那影影绰绰的鬼影后,他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一次开启厌离秽土的不是天草四郎时贞,而是站在他身后的那一群在五年前死亡的信徒。   时隔五年,他们再一次聚集在天草四郎时贞高举的旗帜之下!   宫本武藏眼眸微动,天草时贞四郎的绝地爆发顷刻间便逆转了形式,局势又变回了对他们的压倒性不利!   而这一次,天草四郎时贞不再是孤身作战,而是协同他身后的军队,再一次集体出征!   赢不了,剑术是绝对赢不了的。   留给他们唯一的胜机只有一个了,那就是爷爷口中的‘无限剑制’。   蓦然间,宫本武藏闭起了眼睛,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手中的神切村正。   天眼!无我之境!   在这一刻全部融入到了手中的剑尖。   【正如爷爷所说,极限这种东西如果不是为了被超越,那么将毫无意义。】   这样想着的宫本武藏决然的挥动手中兵器。   同时,有明悟涌上宫本武藏的心头。   井中月,火中栗,蛇中牙,酒中毒,剑中鬼,术中理,禅中意(分别对应七位英灵剑豪),为了斩断这些,必须顺着因果斩断羁绊,顺着‘水面’切断无形之物。   朦胧间,宫本武藏触及到了二天一流理论中才存在的‘空之境界’,虽然仅仅只是触及,但却也给了宫本武藏莫大的启发。   下一刻,宫本武藏的剑忍划过卫宫士郎的身体,伴随着‘咔嚓’的声响,卫宫士郎身上的束缚崩溃了。   没有任何犹豫,卫宫士郎向前伸出左臂。   “Unlimited Blade Works!!!”   剑的世界撕裂污秽的大地,划破血红的天空,将原本尸山血海的秽土一分为儿。   钢铁的丛林,铁心的墓冢,剑的海洋,如石柱一般的阻挡住了涌向了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的污秽之风。   那是,卫宫士郎唯一拥有的真品——无限剑制。   一边是钢炼的剑丘。   一边是绝望的地狱。   剑和地狱的碰撞一触即发,倒是是清冷的剑撕裂地狱,还是地狱侵蚀无尘的剑心呢?   作者留言:   ……   ……   求票票 第四十一章:天草四郎时贞最终幕   ……   清冷的剑倒影着清冷的光。   污秽的风吹拂着污秽的沙。   天草四郎时贞用手中长刀遥指卫宫士郎,“你以为你那没有生命、没有灵魂的剑,能对付的了数万英魂吗?”语毕,身后数以万计的士兵再次发出了震天的咆哮,而在这如虹的气势下,天地都为之瞬间变色。   卫宫士郎冷哼一声,“哼,你以为以你们那脆弱的身躯、虚假的望向,能硬憾钢炼的剑之墓冢吗?”   话落,剑丘上无边无际的剑发出了清冽的欢鸣,在这冲天的剑气下,世界都为之黯然。   机械的天空之下,炙热的黄沙之上,宫本武藏望着这一方剑的世界,美眸中满是异样的神色。   这……就是爷爷的心像风暴么?   爷爷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有如此令人仅仅用看,便能感受到破灭的心像?   又是怎么样的绝望,怎么样的破灭,才能让一个人的心脏变得和剑一样寒冷?   爷爷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呢?   就在宫本武藏思量的时分,卫宫士郎和天草四郎时贞的大战再次展开了。   卫宫士郎抬起手,遥指天草四郎时贞。   在魔力的指引下,遮天蔽日的剑化作淹没天地的钢铁洪流,向天草四郎时贞以及他的亡者军队毫不留情的碾压去。   面对如此威势的剑之洪流,天草四郎时贞却凛然不惧,他高举手中长剑,对身后的士兵们朗声说道:“五年前,你们聚集在我身边,五年之后,我们再次相遇。试问,当死神来临时,我们要怎么回答?这一次,我们要对死神说——时辰未到!”   天草四郎时贞的剑锋落下,遥指卫宫士郎。   “冲锋!!!!”   “吼吼吼吼!!!”   数万士兵在这一刻奔腾了起来,急促又庞大的步伐将大地的都踩的震动了起来。   无限之剑VS亡者之军。   这一刻,卫宫士郎和天草四郎时贞两人的心相风暴、两人的信念和理想,以及数万的剑和万人的军队毫无花哨的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   剑和军队,其实只是外表,真正交锋的还是两人的心灵以及两人千锤百炼的魔术技艺。也许,此刻的天草四郎时贞心中之信念不会弱于卫宫士郎太多,但技艺却差了无数筹。   所以……   天草四郎时贞的军队在剑刃的面前一触即溃。   哀嚎仅仅在一瞬间内就响彻天地。   这并不是战斗,而是单方面的屠杀。   是无限之剑对亡灵军队的屠杀。   等到那剑雨过后,所剩的军队已经寥寥无几了,除了一地的残尸败体外,他们没有取得任何的战果。   卫宫士郎手执双刀,以裂帛的气势缓缓的走向天草四郎时贞,随着他的不断前进,天草四郎时贞的固有结界逐渐被卫宫士郎的无限剑制所蚕食。   一边行进着,卫宫士郎一边用言语打击着天草四郎时贞的战斗决心,“你输了!根本就不懂何为正义,不懂什么才是你真正的想要的你,怎能可能触碰胜利?!”   “啰嗦,我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   天草四郎时贞的身上忽然涌起黑气,并迅速的扩散。他大喝一声,“你以为方才就是我的绝招吗?那你可就是错了,接招吧——一万三千四百七十二名信徒的怨念!”   天草四郎时贞明白,他和卫宫士郎的实力差是巨大的,正常的战斗下去输的绝对会是自己。所以,天草时贞四郎没有选择正常战斗方式,而是径直开启了自己的底牌,意图一击必杀。   蓦然间,黑色的风侵染天地,污秽的黑色洪水从天边涌来,以占据整个天地的气势向卫宫士郎咆哮着涌去。   绝望在一瞬间,降临这个世界。   那洪水,是实质化的黑色诅咒,同时也是一万多名亡者的绝望和恨意,以及对这天、对这地的控诉。   没有人可以抵挡数万份的绝望。   没有人可以抵挡这一招的突袭。   因为眼前‘洪水’的实质一方绝望,并非有型之物,也非能量聚合体的它们不是常规手段可以阻拦的。它一旦使出,就会直击对方内心最软弱的地方。   是的,这份绝望,是内心的问答,是灵魂的鞭笞,实力的强弱在它的面前好无意义!   但幸好的是,卫宫士郎也没有打算阻拦。   他依旧如磐石一般站在原地。   比海还要广阔的诅咒,比天空还要浩淼的绝望一瞬间就将卫宫士郎笼罩。   望着被无尽的绝望之海所吞噬的卫宫士郎,天草四郎时贞疯癫的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大意了呢,卫宫士郎。最后,胜者还是我——天草四郎时贞。”   “是吗?”   有人影缓缓的从黑色的洪水中走出,似缓实快的将手中的刀刃刺入了天草四郎时贞的腹部。   “噗哧。”   刀刃贯穿了天草四郎时贞的灵核。   厌离秽土也在同一时间被无限剑制所湮灭。   而胜负也随着眼前鲜血的迸溅而尘埃落定。   卫宫士郎的眼眸,依旧冷如玄铁。似乎天草四郎时贞刚才的攻击只是清风拂面。   “怎……怎么可能……你是怎么抵挡住了我集合数万人的绝望?那是绝对的灵魂攻击,胜负只和信念有关,你的灵魂是如何对付数万份绝望的?”   “很简单,如裂帛一般的压上,并将数万人的绝望撕裂就好了。”   卫宫士郎淡淡的说道:“是谁告诉你?英灵只是力量的强大的?数万份绝望?”   卫宫士郎张开手臂,拥抱着这一方剑的世界,“笑话,你看看这满世界的黄沙,它们每一粒都是我经历过绝望,看吧,这一方世界有多少黄沙?!”   “和这数以万计的绝望相比,你心中的那点怒火是绝对的微不足道!”   ——“可是就算如此,英灵卫宫他依旧坚持以一己之力去踏碎这漫漫的长夜,你……有什么资格和他相比?数万份绝望就让你迷失的懦夫!”   天草四郎时贞用尽最后的力气环顾了一周这方天地,以及这里无穷无尽的黄沙,心中,有深沉的挫败感升起。   漫漫的黄沙,满满的绝望。到底是怎样的灵魂才能走过这一路的考验?   原来……   我不仅做不了圣人,甚至就连单纯的复仇恶鬼都做不好……   我可……   真是个废物啊。   ……   …………   天草四郎时贞最终幕:   黄色的砂,黑色的土,绝望的剑丘之上。   我的身体,被敌人的利剑贯穿了。   这种疼痛……   很奇妙。   因为我的内心不但没有抗拒,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坦然。虽然在悔恨失败,但却又在庆幸自己的失败。   果然即使化作复仇的恶鬼,我的内心终究还残留着一丝令人不可置信的软弱,即使深陷地狱,依旧想要仰望灿烂的星空。   这也是我会失败的原因吧?   是的呢。   我真正失败的原因,并不是对手太过强大,而是我自己的内心太过犹疑。   果然,从来没有什么复仇恶鬼。   也没有什么渎神者,   有的,只是一个什么都做不成的小石子罢了。   失败了,悔恨了,恸哭了,绝望了。   但却……又庆幸了呢。   生命,逐渐从我体内流逝。   身体,逐渐变的冰冷了。   心脏,也慢慢的接受了失败。   但是……我唯一不甘的就是……   “抱歉,我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   突然间,那个以剑为骨的男人的声音在我面前响起。   我想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额头流淌下来的鲜血已经完全遮蔽了视线,我所能看见的不过是一片血红而已。   “方才我在和你召唤出来的数万份绝望对抗时,读懂了你的‘朋友’们的心。”   “你知道吗?他们相信的并不是什么神灵,也不是你所描绘的未来,他们所相信的并为之拼上性命守护的是你而已,他们追随的不是自己的期望的未来,而是你的身影。”   “所以,复仇什么的从一开始就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能在追踪你背影的路上死去,能在你的旗帜下战斗,他们是无怨无悔的。”   我沉默了,然后癫狂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苦涩,占据了我的整颗心脏。   是闹剧呢。   原来,一切都是闹剧呢。   他们之所以会响应我的召唤,再次聚集在我的旗下,并不是为了复仇……   而是为了拯救   拯救……陷入迷茫的我啊。   心,像破了一个大洞那么难受。   但是却又填补了最后一丝愧疚的满足。   最终,我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然后,安静的死去。   ……   ………… 第四十二章:全型月最会守门的男人   随着天草时贞四郎的身陨,笼罩乡村城的黑色魔雾快速的散去。城池内的建筑,也恢复了往日的平凡和朴素。挂在天边的血月,也不知何时褪去了污秽的红色,温柔的照耀着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   因为厌离秽土的崩溃,被魔雾扭曲而化作妖魔的市民也慢慢的褪去了双眸的血红,逐渐的变回了人类。   一切都结束了。   这场尸山血海的梦魇被终结了。   虽然薄雾鬼芦屋道满的逃脱,和他口中的‘那位大人’让宫本武藏和卫宫士郎有些担心,但却并不害怕。   如果他们卷土重来,再以双刀斩之即可。   燃烧的高塔中,卫宫士郎深吸了一口气,对宫本武藏说道:“你还有力气么?”   “当然,我现在浑身都充满力量。”   “那快来扶我一下啊。”   “欸?”   “你傻啊,我之前就中了毒,还一路砍翻了这么多英灵剑豪,魔力和体力早就到了极限,要不然你以为我刚刚为什么和天草时贞四郎说了那么多废话?我要是全胜状态早就把他直接砍了,还用得着打击他的信心吗?”   “啊——啊啊啊,我这就来。”   宫本武藏一手搀起卫宫士郎,一边关切的问道:“爷爷哟,你下次可不要逞强了呢,真是的,明明中了那么厉害的毒,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战斗。”   “呵呵,没有下次了,事情不是已经圆满的解决了吗?还有……你的手能不能不要扶我的腰啊,我还没有虚弱到需要被你公主抱的地步,搀着就好了!”   “哈哈,也是呢。”   说着,宫本武藏便搀着卫宫士郎向楼梯走去,“呐呐,爷爷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如果可以的话,可不可以和我结伴去游历一番世界呢?”   “哎?你不是喜欢美少年和美少女么,怎么又‘愿意’和我这个‘爷爷’结伴同行了?”   “欸欸欸?爷爷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哦。”   “别装蒜了,在城主府酒宴上喝醉的你可是把什么都说了。”   “这样啊,那我也就不装蒜了,爷爷你虽然说话、做事老气纵横的,但相貌上却也是一个美少年的。”   蓦然间,卫宫士郎的眼神锐利了起来。他说道:“所以——你刚刚搂我腰并不是担心我虚弱过头,而是想趁机占我便宜吧?是这样的吧?”   宫本武藏一边摆着手,一边尴尬的笑道,“爷爷瞎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喂喂,更可疑了哎。”   就这样,吵着、闹着,一片欢声笑语中两人搀扶着走到了楼梯处。   “铿锵!”   华丽的声音响起,超过五尺的长刀反射着楼内的火光和窗外的月光。   通往外面世界的楼梯。   哪里,有着不可能存在的敌人。   青色的武士长衫,俊美的容颜,以及那清冽的剑气。这一切,都让宫本武藏惊讶。   而卫宫士郎更要比宫本武藏还要惊讶数倍,因为这个男人的面孔,他认得。   卫宫士郎脱口而出了出现在楼梯尽头的那个男人的名字——“佐佐木小次郎!”   ——来人,赫然就是在第五次圣杯战争中和卫宫士郎有着一面之缘的伪Assassin,佐佐木小次郎!   “什么?!这个剑客是佐佐木小次郎。可是……佐佐木小次郎现在不应该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么?怎么是一位年轻的剑士呢?”闻言,宫本武藏也惊讶的喊出了声,不过惊讶中还带着几分见猎心喜的战意。   剑客,本就是不断挑战高手,磨砺自己的存在,一路打酱油过来的宫本武藏见到这么一位高手后,终于忍耐不住自己那早已经开始欢鸣的剑刃了。   阶梯尽头的剑士闻言,稍稍皱起了眉头,对卫宫士郎说道:“尊贵的阁下,我们见过么?”   此刻,从初见的震撼中冷静下来的卫宫士郎才发现眼前的佐佐木小次郎并不是英灵,而是活人。   虽然他身上那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的剑意非但没有减弱,反倒比作为Assassin时更清冽。   “梦里见过。”   佐佐木小次郎嘴角勾勒出一丝风轻云淡的笑意,说道:“原来如此。虚无飘渺的环境中,一切皆有可能。而无限的可能中,皆有定数,也许,那正是我们两人今番狭路相逢的‘因’。”   卫宫士郎皱起了眉头,“我听不懂了呢,你能说人话吗?”   佐佐木小次郎毫不在意卫宫士郎言语的不尊重,只是优雅的笑了笑,“阁下不认为今晚的月色,正是最适合剑客的颜色吗?”   长刀微微晃动,佐佐木小次郎继续说道:“而在下因缘巧合之下,此刻正是守卫此梯之人。”   “想要从此处通过,就必须打倒我!”   “哦。”卫宫士郎转过头对宫本武藏说道:“那好吧,既然不让走楼梯,我们从窗户跳下去吧。”   佐佐木小次郎微微一笑,“且慢,来了容易,想走,可必须经过守护此间的在下同意呢。”   卫宫士郎眼眸闪过一丝神色,他说道:“妖术师已经死了,你没理由继续为他卖命。”   “我从来没有替他卖命,我只是为了报答他的一饭之恩,而为他做一件事而已,而这件事,就是守卫此处。”   “你这番话是认真的吗?”   佐佐木小次郎眨了眨眼睛,说道:“当然是胡扯的。”   卫宫士郎:“……”   “真正的理由当然不是那样……而是我在见识到了阁下的剑术后,心中难耐战斗的渴望,特来与阁下一战!”   卫宫士郎头疼了,现在的他连走路都需要宫本武藏搀扶,偏偏又遇到这么一位脑袋有花的战斗狂。   真是令人垂头丧气的运气呢。   然而这时宫本武藏却接过了话题,她战意沸腾的说道:“战斗狂人么,不愧是拥有佐佐木小次郎名号的男人呢。不过……我家爷爷现在有些累了呢,就让我宫本武藏来做你的对手吧!”   卫宫士郎诧异的撇了一眼此刻的宫本武藏,发现她现在正陷入了一种诡异的亢奋。   那正是剑客之心在鸣动的写照。   清冷的剑突然散发出无穷战意,方才儒雅温和的剑士听到了‘宫本武藏’之名后突然双眸绽放出了摄人心魄的目光,气质,也瞬间为之一变。   “宫本武藏??!——“好!非常好!极好!!!在下……也一直渴望着你的二天一流一战呢!”   宫本武藏道:“是么,我,宫本武藏,也一直渴望着用手中之剑,击败号称剑圣的你呢。”   战意,一瞬间沸腾了起来。   在两人的气势交锋下,周围的木头和楼板都不由自主的颤动了起来。   “那么……来战!!!”   佐佐木小次郎横起五尺长刀,有惊人的气势从其中升腾而起。   并非杀气,也非敌意。   只是诉说着‘要战斗’   不介意胜利与败北,追求者毫无意义的杀戮。   ……   最终幕:   宫本武藏,眼花缭乱VS佐佐木小次郎,无限之剑,开幕! 第四十三章:我仍未再见到那天所见之燕雀   佐佐木小次郎横起长剑,却没有立刻发出攻击,而是对宫本武藏眨了眨眼睛,“虽然是用剑之人间的决斗,但率先对美丽的女孩子出手也未免太过失风雅,那么由阁下来率先拉开这次的决斗是否可以?”   宫本武藏道:“没想到剑客中还有你这种异类,居然将宝贵的先机主动送与对手?”   佐佐木小次郎道:“阁下也许误会了什么,在下并非什么高洁剑客,不过是一介喜欢与剑为伴的山野农夫而……。”   “砰!”   佐佐木小次郎一句话说道末尾,宫本武藏就故技重施的发起了最阴险的偷袭。   开了天眼之后的宫本武藏剑术大涨,二天一流已经从原先的想方设法击中别人,改变为了只要想击中别人,那么就一定会击中,过程什么的都是在结果产生后而附加产生的。   好比宫本武藏现在瞄准的是佐佐木小次郎的右肩,那么只要一直战斗下去,宫本武藏的剑绝对可以在这一招,或者数招之后击中对方。   可以说,只是必中的攻势。   然而佐佐木小次郎却非常轻描淡写的就挡住和封死了宫本武藏这几乎必杀的连环攻击。甚至还能游刃有余的说道:“哎呀,哎呀,偷袭这种东西可是会让女孩子的美丽失色哟。”   一边说着,佐佐木小次郎一边用手中长刀将宫本武藏的剑锋弹开,然后刀刃转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宫本武藏劈去。   方寸间,刀光划破了时空的阻碍,微末中,杀意惊碎了温柔的月色。   佐佐木小次郎的攻击没有什么复杂的套路和华丽的天眼,但是却有绝对的迅捷和力量。   只要速度够快,那么就一定会命中。   只要力量够大,那么就一定能斩杀。   这,就是删繁就简的剑术,同时也是佐佐木小次郎最核心的剑理。   面对来势汹汹的一击,宫本武藏无形的天眼蓦然自虚中幻化。   下一秒,宫本武藏的嘴角勾勒出自信的笑容。   看清了。   看清了这一刀的轨迹和所有后续的变化。   也看清了对方的破绽。   那破绽并不是在这一击之中,而是在数十招之后。   所以,是我宫本武藏的胜利!   宫本武藏紧了紧手中之剑,遵循着天眼的指引,向对方发起了必胜的攻击。   “噗哧!”   两人的双刀交错,宫本武藏的身上蓦然绽放出了大片的血花。   被击中的,居然是预测到了对方所有变化的宫本武藏。   仅仅一招!宫本武藏就受到了重伤!   ——对方的刀,做出了天眼预测之外的动作,将宫本武藏的腹部划开了一道不深却也不浅的伤口。   不,对方其实并非做出了天眼预测之外的动作,相反对方手中之剑的攻击轨迹完全在宫本武藏的预测之中,不过……对方在最后的关头,手中之刀在手腕没有发力的情况下,突然诡异的向左平移了半寸。   没有发力,没有手腕的动作,没有一切的改变,剑,就移动了!   诡异的招式,令人绝望的实力差距,这一切都让受伤的宫本武藏忍不住惊呼出声,“怎……怎么可能!根据流传的故事,我们俩实力应该相仿才对啊。”   此刻的宫本武藏,美眸中满是不可思议。   佐佐木小次郎是自己在传说故事中的宿敌,既然如此,两人实力应该相仿才对!可是现实确实对方仅仅一招,就让自己陷入了压倒性的不利。   所以……这种巨大的实力差距到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眨了眨眼睛,佐佐木小次郎说道:“啊,真是令人兴奋又有些失望的事实呢。——也许阁下的实力和真正的佐佐木小次郎相仿,但不幸的是在下却并非真正的佐佐木小次郎!”   “在下不过是一介山野农夫,因为领悟了名为燕返的剑技而被世人冠以了佐佐木小次郎之名罢了。”   “开什么玩笑,被冠以佐佐木小次郎之名的赝品居然在实力上超越了真正的小次郎?”   “赝品,没有道理一定要比真货更差吧?”   停顿了一下后,佐佐木小次郎收刀而立。他接着说道:“还有……阁下不必费劲心思的拖延时间,并鬼鬼祟祟的用绷带治疗自己,阁下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处理伤势,在下等你便是。”   “真是奇怪的剑客呢。”   “都说过了,我并不是什么剑客。不过是一介喜欢与剑为伴的农夫罢了,而且在下学剑的初衷说起来还有些可笑呢——从前我在田里干活的时候看到天上飞过一只燕子,把整座山都覆盖在影子里。那天的燕雀给予了我无限的恐惧,为了克服它,从那之后我就努力练剑,只为了斩破那只燕雀。”   卫宫士郎这时出声道:“遮天蔽日的燕雀?到底是什么样的燕雀才会需要用那种形容词啊!”   “你问我什么样的燕雀?这世界上的燕雀不是只有一种吗?唔,就是那种身长五丈,浑身鳞片,背生双翼,有利爪,而且可以喷出破坏性光线的生物。”   “那是龙吧?”   “不,是燕雀。”   “所以,你的燕返就是在砍击这种‘奇怪的燕雀’时所练就的?”   “正是。”   佐佐木小次郎眼神中忽然露出了缅怀的神色。   他说道:“那可真是既艰难又令人血脉喷张的一次战斗呢,也正是那一次战斗,让我体会到了何为真正的‘活着’,并萌生了以剑为伴的冲动。”   “在那之后,在下走遍千山万水,只为了再见到和那天的燕雀相仿的飞燕或者实力与其相仿的剑客,再来一次那样的战斗而已。”   卫宫士郎忍不住吐槽道:“这就是你两次守大门不让我通过的理由?”   佐佐木小次郎疑惑的挑了挑眉头,对卫宫士郎说道:“两次?在下明明与阁下是初见呢。”   卫宫士郎:“呵呵。”   就在这时,宫本武藏终于处理好了伤口,她再次站了起来用剑遥指佐佐木小次郎,其意不言而喻。   卫宫士郎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还要打?交给我吧,虽然我现在中毒已深,魔力也所剩无几,但挡住他片刻让你逃跑还是可以的。”   “那之后爷爷你要怎么办?”   “我是英灵,死亡什么对我无所谓的。”   宫本武藏没有再言语了,只是对佐佐木小次郎摆出了战斗的起手式。   同时心里默默的想到,【爷爷你也许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是我在乎!】   所以,就算赌上性命也罢,我也要战胜眼前这强大到不可思议的男人! 第四十四章:空之境界   望着不愿意离开的宫本武藏,卫宫士郎微怒,他说道:“你现在的做法这是毫无意义的!听我的话,你快些离开这里,佐佐木小次郎就交于我来拖住。”   说罢,卫宫士郎拄着剑,挣扎的爬了起来。“事实上,在这场骚乱结束的那瞬间,我就已经被切断了魔力供给,要不了多久就会自行消失,既然如此,还不如用此残躯换来你的性命。”   ——“所以,听我的话吧,逃吧,你现在的剑术还远不是佐佐木小次郎的对手。”   宫本武藏的足下依旧一动不动,她悠悠的说道:“啊,是呢,我是明白的,明白此刻转身逃跑才是最合理的决断,但是……我拒绝呢。因为啊,人这一辈子总要为某些事情执拗的傻一次!”   卫宫士郎气急败坏的说道:“可是这只是毫无意义的以卵击石!——你这是怎么了?山崖那次你不是还懂道理吗?怎么这次就这么笨了呢。”   “是啊,那一次我听从爷爷你的话逃跑了,然后我后悔了!如坠落深渊一般的、彻骨的后悔了。所以从那天开始,我就决定再也不能丢下爷爷,独自一人逃跑了。”   “笨蛋!”   “没错,我就是这样的固执、不通道理、还脾气死倔的笨蛋。所以无论爷爷你说什么,我都不会逃避这场战斗。”顿了顿后,宫本武藏扬起双刀,似对卫宫士郎,也似对自己说道:“现在的爷爷,就由我来保护!我没有死去前,没有可以越过我的身体,去伤害身受重伤的爷爷。”   “我可没有堕落到躲到女孩子背后呢。”卫宫士郎如此说到,然后勉力站到宫本武藏面前,“既然你不愿意逃跑,那我们……”   “咚!”   卫宫士郎的穴位被宫本武藏用太刀柄部撞击了一下,虽然不怎么疼痛,但卫宫士郎却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瘫软到了地上。   宫本武藏抱起卫宫士郎,将他放到墙角靠好。她将嘴唇附到卫宫士郎耳边,温柔的说道:“爷爷,你就学着依赖一次别人吧。总是勉强自己的男人不但没有魅力,反而很讨厌喔。”   说罢,宫本武藏重新站了起来,握紧自己手中的神切村正,战意凛冽的转过头对站在哪里冷眼旁观的佐佐木小次郎说道:“你,由我宫本武藏来打倒!”   “如果你做的到的话,平生但求一败的在下正求之不得呢。当然,在下更不会故意放水,以为那对你和我的剑都莫大的侮辱。”   “谁稀罕你的手下留情?我,要堂堂正在的打败你。”   “哎呀,这是刚才才发出过偷袭的女孩应该……”   “砰!”   “哎呀,哎呀,正说着,偷袭就来了。”   “砰!砰!砰!”   两把剑,在燃烧的高塔中,硬木的阶梯上展开了最惨烈的厮杀。   一把剑,是追求虚无,只为求一败的纯粹剑心。   一把剑,是追求守护,只为打开出口的炙热感情。   两者剑尖所蕴含之物没有高下,然而……他们的剑术有高下。   几招之后,宫本武藏再一次被小次郎的长刀砍中,这一次是小腿。   又是几招,佐佐木小次郎的长刀再一次砍中宫本武藏,而这一次是左肩。   战斗在继续,面对佐佐木小次郎那如狂风暴雨一般的进攻,宫本武藏连勉强招架都做不到。   大腿、被砍中。   宫本武藏瞬间跪倒在地,但是下一刻,她又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   “砰、砰、砰……噗哧”   腰身、被划破了。   痛,痛入骨髓的疼痛,宫本武藏这一辈子都是顺风顺水,逢战必胜,何时受到过这种疼痛?然而……她依旧死死的站在卫宫士郎面前,一如一尊永不会倒下的磐石。   背部、被撕裂。   “啊啊啊啊啊。”宫本武藏痛苦的吼叫出了声,然后就算这样,她依旧站在哪里,并微笑着。因为身后,是卫宫士郎。所以,她……就算是死,也不会后退一步!   战斗还在继续。   不一会儿,宫本武藏就已经身中数刀,而佐佐木小次郎甚至连粗气都没有喘一下。   ——两人所追求之物之间,有着令人绝望的实力差距。   那是足以淹没一切热情,吞噬一切奇迹的深邃‘沟壑’   卫宫士郎望着全身上下全是刀伤,却仍旧倔强的站着,不肯后退一步,眼睛中莫名的有一些奇怪的湿润。   他咆哮着,愤怒着,心脏好似被烈火灼烧一般难受,然而无论他怎样努力,也无法站起来。   这种无力的感觉,让卫宫士郎好似回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那个漆黑的夜晚,他也是这般无力的看着自己的姐姐为自己而死。   绝对不要!   绝对不要!   绝对不要!绝对不要!   虽然腹部的毒素如火焰一般燃烧着,但卫宫士郎仍旧挣扎着向宫本武藏嘶吼道:“快……快逃啊!求求你,快逃吧,你明明有无数的选择,为什么要选择最错误的一个。”   宫本武藏只是如钢铁一般的望着阶梯另一端强大到不可思议的男人。   身上的鲜血不断的滴落,但心脏却越来越炙热。   “呐,爷爷你知道吗?我这一辈子犯过的错误超乎你想象,但!其中绝对没有这一次!!!”   说罢,宫本武藏双刀挥动,如天元之花一般灿烂的向对手斩去。   “噗!”   宫本武藏再次被对方一刀砍中,鲜血染红了整个阶梯。   “啊啊啊,再来!”   鲜血中,宫本武藏再一次站了起来。   “砰、砰、砰、砰、噗哧……”   绝对的实力面前,信念,毫无用处。   啊,再轻舞飞扬的信念,终归要在现实的引力下砰然坠地。   站在楼梯那边的男人不是剑豪,也不是剑鬼,而是……剑神,剑中之神明!   他手中的剑,所斩击的不仅仅是刀刃,亦是空间。(注:小次郎的燕返是以剑技达到了第二法领域的、超越了剑术的剑术。)   不是对手。   不是对手。   宫本武藏清楚的意识到,只要不领悟自己猜测中才存在的空之境界,那么自己站起来一万次就会被对方击倒一万次。   因为,剑客,从来都不是靠信念说话的存在,而是靠手中之剑、自身的实力去征服世界的家伙。   然而超越了剑道,以人类之躯行神明之事的‘空之境界’又岂是容易领悟的存在?   宫本武藏虽然旅行过数个世界,虽然和那么多的剑豪交手并厮杀,虽然积累和沉淀了庞大的剑理,但是……终归只能一只脚踏入那个境界。   因为,那个境界,是神明(根源)不允许人类踏足的领域。   然而现在!   宫本武藏不得不临阵冲入这个‘被神明禁止’的领域,一切只因为站在自己面前的佐佐木小次郎是这一等级的剑客!   想要战胜他,就必须和他站在同一等级。   ——只存在于宫本武藏推测中的‘空之境界’,是一剑之零,万剑之归的存在。   一剑之零的奥义宫本武藏已经经由天眼看破,但万剑之归,她却没法理解。   人类的大脑是永远无法想象完全没有观测过的事物的,就好比生活在海里的鱼无法想象空中云朵一般,也好比生活在平面的世界的生物无法想象‘高度’的概念一般。   蓦然间,宫本武藏手中的神切村正颤动了起来。   似诉说,也似在呐喊。好似要有话语要告诉宫本武藏一般。   通过血脉相连的兵器,宫本武藏在恍然间看见了一个人影,那是一个红色的、白头发的男人。   爷爷!   未来的爷爷。   灵光闪过,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   万剑归一的样本,原来……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啊!   灵光继续闪过。   一切贯穿(宝藏院胤舜)   一切烧毁(巴御前)   一切诅咒(望月千代女)   一切肃清(源赖光)   一切嘲弄(酒吞童子)   一切两断(柳生但马守宗矩)   一切之剑(卫宫士郎)   自己交战过的,通过神切村正从爷爷心相风暴中观测到的,一切的一切都唤醒了宫本武藏沉睡的剑意,融入她心中的剑技,助她冲破了大脑中那最后的迷雾。   禅意在生死间绽放,剑意于废墟中复苏。   人,亦在绝境中超越极限。   宫本武藏终于踏入了那超越了剑道、超越了魔术的——‘空之境界’! 尾声:终于一日,会在那天元之花下重逢   剑意,缠绕着宫本武藏那被鲜血染红的身体。长刀,于此刻欢鸣了起来,尖端处吐露出了虚无却又真实存在的神明气息。   剑神!   第二位剑神,在这座高塔的狭小楼梯上诞生了。   佐佐木小次郎眼眸中的风轻云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极端的热切,“终于,终于,让我遇到了可以让我拼劲全力去战斗的存在了!!!我……等这一天太久了。”   “是的呢,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   剑客间是会相互吸引的,剑客相逢,唯有一战。   而剑神,是超越剑客的存在,他们如相遇,除了爆发灿若烟火的终极一战外再无其他选择。   佐佐木小次郎厉喝道:“来吧——”   宫本武藏也燃烧着惊人的战意,她亦高声道:“来一决胜负!”   指尖微动,生死纷争立刻开启。   互相碰撞的刃与刃,力量与技术也近乎持平。不,超越了时间与空间与存在与概念的两者之剑,正是互相立于不同极端的存在   一方是正欲超越无双的空之剑,也正所谓“穷极唯一的答案”的剑道。几万,几亿的选择项,将其一一检讨,否定,断定为无意义,最终抵达唯一的“正确答案”,即为“有限”之剑。直到穷极自身,将其削减至不再存在中所残留的“什么东西”。   这就是武藏的“空”。   即使是面对神佛也能将避无可避的“结局”确定的剑   另一边则是与多重(世界)相关的分身之剑。   此即为认可了“无数可能性”的剑道。本为有限的一斩,在存在时间的空间中仅能实现一击的斩击,同时将其认知,创造出无数的“正确答案”,换言之则谓“无限之剑”。直至穷极己身,将自己透明化至极限,在这之上所掌握的“什么东西”   这就是小次郎的“燕返”   能够编织出连神佛也无法回避的“未来”的剑   无限的领域   或者,无的领域   没有时间,没有空间   没有因果,没有善恶   此即为由刀刃承载着灵魂疾驰的人所能达到的   无念无想的境界,或者是——   即将死去的凶人所见到的秽土显现,梦想的尽头吗   宫本武藏!   佐佐木小次郎——!   仅此一次的结缘   同时为通达无限的剑戟交锋   仅有彼此,两人不知将厮杀至何时   永远无限持续的一次交锋,再次重复,没有终结的迹象   此处既不是世界,也不是被编窜的事象   也不存在被剪定一说。而是世界与梦的狭间,在这其中更进一步的狭间,无限与零所交织而成的不可能地带   但是   但是   在这里,还有一位,见证着他们的战斗   梦想的尽头   胜者只有一人   那么他会看见谁?   惊人的剑意散去,宫本武藏和小次郎依旧站立在原地。   平手!   “是平手呢。”宫本武藏望着眼前的佐佐木小次郎,如此说道。   “不,是在下输了呢。”   “为何?明明是平分秋色,而且继续战斗下去,我受伤颇重的身体会率先垮掉呢。”   佐佐木小次郎眨了眨眼睛,说道:“这也是我为什么说是你赢了的原因。骄傲吧,这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胜利。”   说罢,佐佐木小次郎头也不回的向楼梯尽头走去。   没有理由停留,见识过宫本武藏的‘空之境界’后,佐佐木小次郎已经没有理由继续阻拦他们了。   所以,他就这么突兀的离开了,一如他突兀的出现。   待到火焰涌入,清冷的辉月从破洞洒入之时,方才还在那里的剑士,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等到佐佐木小次郎消失后,宫本武藏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啊哈哈哈……咳咳,爷爷,你听见了吗?是我赢了呢。嘶……疼疼疼疼。”剧烈的笑声似乎牵动伤口,又让宫本武藏忍不住痛呼了起来。   战斗的结束,让本就依靠着一口气勉强站立着的宫本武藏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   ……………………   不知过了多久。   宫本武藏虚弱的再次的睁开眼睛。   她首先看到的是熊熊燎燃的火焰世界。   到处都是火焰,到处都是烟灰。木头燃烧的味道,烈火的温度,充斥着这方狭小的空间。   她转过头,第一眼就发现了靠着墙壁、坐在自己身侧的卫宫士郎。   “嘿嘿。”不知为何,她这一刻突然发出了满足的笑容。   卫宫士郎望着一身是伤,还对傻笑着的宫本武藏,气急败坏的说道:“是你赢了呢。可是……你现在还有力气走出这座燃烧的高塔吗?”   “没有了呢。”   “所以!你要陪我一起死在这里了啊!!”卫宫士郎忍不住说道:“真是愚蠢,明明你之前只要逃跑就能活下来的!而现在,你要陪我死在这里呢。不,死的只有你,我是英灵,早就死过一次了,这次大不了就是抛弃这具肉身,成为纯粹的英灵而已。”   宫本武藏先望了望燃烧着的天花板,然后再次朝他笑了笑,说道:“嗯,嗯,是的呢,好像是这样子的呢,我大概是要死在这里了呢。可是啊,我现在已经决定要接受自己的末路了。今天早上,我看见在天空中翱翔的雄鹰时,就隐隐有这种感觉了呢。现在啊,我抵达到了‘空’之境界,更遇到了可以依靠的肩膀,我这一生呐,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呢……没有……遗憾了呢。”   “……”   此刻烈火已经完全笼罩了阁楼,头顶的木桩、燃烧的隔板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就会落下来将两人砸成肉泥。   然而宫本武藏却似乎毫不担心。   她只是笑着,安静又恬淡,但却带着一丝决绝的笑着。   那样的笑容,卫宫士郎不是第一次见到。   上一次,见到这种微笑……是伊莉雅,自己的姐姐,在临终前对自己露出的笑容。   卫宫士郎无奈的笑了笑,“真拿你没办法呢……”   “呐呐,爷爷,我这次战斗很出色吧。”   “嗯。你的剑,如天元之花一般灿烂呢。”   熊熊的火焰中,宫本武藏笑着说道:“所以,可不可以给我点奖励?”   “你想要什么?”   “借你的肩膀让我靠一会,一会儿就好。”说罢,宫本武藏不待卫宫士郎同意,便将脑袋靠了过去。   一分钟过后,宫本武藏重新睁开眼睛,说道:“嗯,我突然发现我是一个贪婪的女人呢,呐呐,爷爷,你可不可以再满足我一个愿望?”   “可以的喔。”   “那就好!”   宫本武藏突然抓起了卫宫士郎,用尽最后的力气将他从窗户处扔出。   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尽满腔的情感,宫本武藏朝着窗外喊道:“爷爷,我最后的愿望就是——你要好好活着啊!”   将卫宫士郎扔出燃烧的阁楼后,宫本武藏彻彻底底的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此刻的她不要说走动了,连维持眼皮不闭合就已经很勉强了。   “呵呵。”   火海里,席地而坐的宫本武藏嘴角勾勒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如此在意爷爷了呢?   嘛……   这种事情已经没有关系了。   只要爷爷的他活下去,并幸福就好了。   只是……   我啊,果然是一个贪婪的女人呢。   我想啊,如果爷爷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哪怕只是偶尔,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我,   想起曾有这么一个总是喜欢他做的食物,想起有这么一个喜欢着他打造的兵器,喜欢依靠他的女孩子   我啊……   就能更加满足了。   ——那个掩埋在心底的秘密,宫本武藏最终还是没有来得及说与卫宫士郎,便匆忙迎来了命运的终结。   望着开始崩塌的楼阁,与轰然落下的天花板,宫本武藏的忍不住又升起了一个新的愿望。   她自嘲的说道:“呵,我果然是一个永远不知满足,又贪婪的女孩呢。”   “如果啊,我说如果……如果我死后能成为英灵的话,高高在上的神明大人,能不能让我在一个天元之花盛开的日子,和爷爷在不经意间再次重逢?”   念头刚刚落下,整个高塔就在天崩地裂的巨响中崩塌成了废墟。   而那个如天元之花一般美丽的女孩,也安静的被掩埋在了其中。   闭上眼睛。   她的时间,静静的、永远的,被停留在了这一刻。   ……   ………………   PS:本萌新虽然是第一次写书,但还有些职业操守,各位读者姥爷放心,我不会写虐文的。后续剧情,大家拭目以待就好了。 ② Fate zero【当切嗣爸爸召唤出了自己的英灵儿子】 第一章:英灵召唤   黑暗是没有影子的,影子是光明的仆从,烈焰的子孙。唯有最耀眼的光芒,方能映出最黑暗的阴影。   卫宫切嗣正是这样一个男人。   他发自内心的追求着一个让所有人都幸福的世界,追求着一个充满欢笑的世界,然而现实却又是冰冷的。   名为幸福的‘座椅’是有限的。在很多时候,为了让更多人能得到幸福的‘座椅’,就必须让少数的人留在黑夜里绝望的流泪。   因为明白这个世界的残酷,也因为能感受到来自现实的沉重引力,所以追求‘正义’的他时常会陷入这么一个选择题   ——一个天平的两边放着两个‘托盘’,‘托盘’上被放置着百计的生命。而要想拯救哪怕只多了一个人的‘托盘’,就必须打翻哪怕只少了一个人的另一边‘托盘’。   这样的选择,卫宫切嗣做过了无数次。他抛弃一切感情,化身来自地狱的修罗,只为了多拯救哪怕一个人。   这是一种为了让多数人活下去,必须把少数人斩尽杀绝的行为。   因此他越为了救人越开始擅长杀人之术。   那个男人的手上沾满了一层又一层鲜血,但是他从来不后退。   不管手段是否正确,不管目的是否正确,只是为了让天平更加公正无缪,这是加诸于自己的唯一课题。   生命不分贵,不分老幼,都只是一个定量单位。   这个男人毫无差别地救人,同时也毫无差别地杀人。   然而如果对所有的人都公平对待尊重他们的生命的话,那和不尊重任何人是一样的。   如果爱着所有人的话,那和不爱任何人是等同的。   这个道理,等他醒悟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现实的黑暗,满手的血腥,已经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来了。   他追求着超越人世的理想,但同时他又是一个太过富于人情的人。   别人欢喜的笑容会充满他的胸膛,别人痛哭的声音会击打他的心房。   他会看到别人的冤屈无法申诉而陪着愤怒,看到有人流着寂寞的眼泪他会忍不住为其伸手擦拭。   这个巨大的矛盾,不知为那个男人带来了多少次惩罚。   有友情,也有恋情。   即便把那样万般怜爱的一个生命,和其他无数素昧平生的性命同时放在天平左右   他也决不会放弃自己的原则。   所以,他永远都是刚和重要的人相遇就转眼失去。   最后的最后。   一无所有的他,   习惯了失去的他,   快要被绝望所淹没的他,   伸出手,颤抖的握住了最后的希望——圣杯。   圣杯,是由冬木的御三家所联合制造的万能许愿机。圣杯每60年会降临在冬木的土地上一次,届时,圣杯会选择七位御主,七位御主又召唤出七位从者,共计14人在冬木这个舞台上展开最惨烈的厮杀。而胜者,则将获得圣杯的使用权。   卫宫切嗣,这个名为‘魔术师杀手’的男人被艾因兹贝伦所招,即将代表艾因兹贝伦前往冬木参加60年一次的圣杯战争。   “咔嚓。”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切嗣,族长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来人是一个白发红瞳,如天使之诗一般美丽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正是卫宫切嗣的太太——爱丽丝菲尔。   “知道了。”说罢,卫宫切嗣打开自己房间的一个木质柜子,那是族长郑重交与他的圣遗物。   那是一把剑鞘。   黄金质地,装饰着耀眼的蓝色珐琅,这样豪华的装备,与其说是武器还不如说是像王冠和笏杖这样显示贵人威严的宝物。雕刻在中间的刻印是失传已久的妖精文字,证明了这把剑鞘是非人类之手打造的工艺品。   没想到,竟然真的找到了这个东西   平常一直很冷静的切嗣此时也好像很受感动。   “只有你这样的人才配得上这把剑鞘这是老爷爷的判断哦。”爱丽丝菲尔如此说道。   “是这样的吗?”   切嗣明显带着不满的神色。如果阿哈德老翁知道孙女婿兼养子的切嗣对自己千方百计弄来的圣遗物是这个反应的话,肯定会气得说不出出话来吧。   “你对老爷爷的礼物,有什么不满吗?”   “怎么可能呢。他已经为我们做的够多了。其他能够拿到这样王牌的Master肯定没有。只有有这么完美的圣遗物的话,那么召唤出的肯定也是咱们想要的英灵吧。可是他和作为Master的我的性格反差实在太大了。”   爱丽丝菲尔问道:“也就是说你对和骑士王的契约感到不安,对吧?”   “那当然了。像我这样和骑士道背道而驰的男人估计也没几个吧。——正大光明的战斗从来不是我的风格。尤其在殊死搏斗的时候。如果攻击的话就应该从背后或趁敌人熟睡的时候,不必选择时间和场所而为了更加有效率的消灭敌人。你认为那个高贵的骑士大人会陪我进行这样的战斗吗?   爱丽丝菲尔沉默了,仔细凝视亮闪闪的剑鞘。   确实切嗣就是这样的战士,为了胜利不择手段,根本就没有试的必要,他和这把剑鞘原来主人的性格绝对合不来。   “可是你不觉得有点可惜吗?誓约胜利之剑的主人的话,毫无疑问在Saber这个职阶是最厉害的王牌哟。”   确实如此。   只有这把闪耀光芒的剑鞘才是和那把至高无上的宝剑相配对的东西。   这肯定是从远古的中世以来一直流传的传说中的骑士王亚瑟王的遗物。   确实如此啊,Saber本来就是圣杯所召唤七个职阶中最高的等级。而且如果让这个骑士王占据这个位置的话我相当于得到了无敌的Servant。   夜色中,卫宫切嗣向窗外的冰天雪地深深的望了一眼。   ……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了艾因兹贝伦的魔术工坊中。   那是一个巨大的、空旷的礼堂。   此刻,礼堂中央正画着一个完美的魔术阵,而魔术阵的一旁则站立着艾因兹贝伦一族的族长阿哈德。   阿哈德头也不回的对卫宫切嗣说道:“时间已经快要到了,切嗣你做好准备吧。”   “嗯。”   卫宫切嗣点了点头,走到了魔术阵面前。   等待魔力同调攀升至最高峰时,在切嗣身旁的爱丽丝菲尔将怀中的圣剑鞘放入了魔术阵中。   蓦然间,又清冽的风暴从魔术阵中透体而出。   几人明白,是时候召唤英灵了!   “宣告,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运于汝之剑。”   “遵从圣杯的召唤,倘若遵照这个旨意和天理,汝立时回答——在此起誓。”   “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   “缠绕汝三大之言灵,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的守护者哟——!”   随着咒语的落下,如太阳一般炙热的光芒从魔术阵中迸发,一时间,连天边的明月以及城堡周围的皑皑白雪都在这份光芒中欢鸣并回应了起来。   毫无疑问,这种威势,绝对是召唤出了不得了的servent。   光芒散尽,有红色的英俊剑士出现在魔术阵上。   剑士望着卫宫切嗣,似在埋怨,又似在感谢一般的暗叹了一声,然后说道:“呀嘞呀嘞,看来这次遇到了一个了不得的master呢。”   ……   …………   PS:有到了愉快的推书环节,今天交易(划掉),咳咳,今天推的书是一位大……萌新的新作《我在东瀛开出租》。   简介:我叫藤原拓海,今年18岁,目前在东瀛开出租车。   说实话,我个人对于自己的车技还是十分自信的,不信你问她们。   “呕哇——”   你看,她们感动到吐了。 第二章:当卫宫切嗣召唤出了士郎   “呀嘞呀嘞,看来这次遇到了一个了不得的master呢。”   从魔术阵上逸散到四周的魔力还欢鸣着,但当剑士一脚踏出魔术阵时,周围肆意的魔力又像是听到了号令一般,突然间就全部沉寂了下去。   等到这时,卫宫切嗣才终于真正的看清了来者的相貌。   红白相间的斑驳头发,如刀削一般的坚毅脸庞,还有那高大、强壮却又不臃肿的身躯。   但让卫宫切嗣最在意的还是红衣剑士手中那两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清冽剑意的双刀。   毫无疑问,这是一位强大的剑士。   但同时,卫宫切嗣也意识到了这个有着亚裔面孔的男子绝对不是传说中的骑士王。   卫宫切嗣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的问道:“在下卫宫切嗣,是此次召唤你现界的魔术师。”   剑士却摆了摆手,丝毫没有英灵架子的说道:“并不是‘魔术师’,而是‘master’哟。”   “Master么。”   即使是卫宫切嗣这样的严肃的人听到这样的回答后,也忍不住在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   他道:“看来,阁下是愿意承认我作为Master的才干了,这对鄙人来说还真是不胜荣幸呢。不过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妨先建立一些初步的信任?”   卫宫士郎摊开双手,无奈的说道:“Master,你是想问的是为什么召唤出的不是骑士王而是我吧?——呐呐,我既已遵从召唤而来,并承认了你的Master身份,那么你其实大可以随意的问出来。”   “尊重是一种礼貌,特别当对方还是一个能被人类史所铭记的大英雄时,这种尊重更是绝对不能省略的呢。”卫宫切嗣如此说道。   “好吧。”叹了一口气后,卫宫士郎说道:“然而……实际上在下并非什么名留青史的大英雄呢,同时也非在剑术上登峰造极的剑豪,更不是名震天下的骑士王。在下不过是一位籍籍无名的三流从者而已。”   “是吗?你这番话在刚刚那浩大的召唤阵仗面前可站不住脚呢。”卫宫切嗣简单的点评到。“是谦虚吗?”   卫宫士郎眨了眨眼睛,说道:“谦虚,也是礼貌的一种哦。”   “噗哧。”   这时在一旁的爱丽丝菲儿忍不住笑出了声,“安啦,安啦,俩位的相性初步看起来似乎不错的样子呢。真好啊,如果master和servent的相性糟糕的话,是会影响到圣杯战争的配合的。”   卫宫切嗣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实际心中也和爱丽丝菲尔一般松了一口气。虽然只进行了短暂的接触,但从目前看来对方似乎并不是那种和他绝对合不来的英雄呢。   而在他看来,和一个相性不错的从者并肩作战要远比一个实力强大却桀骜不驯的从者更加容易取得圣杯战争的最终胜利。   犹豫了下后,卫宫切嗣决定按照自己Servent方才的提议。他开门见山的问道:“那么,现在能告诉我你的英雄名讳了吗?”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说道:“唯独这个抱歉了呢,Master。我是作为‘正义伙伴’这一概念而非‘自己的名字’而被召唤的英灵,如果说出自己的名字的话,我也许会失去‘正义伙伴’这一概念的加持喔。”   “以‘正义的伙伴’这一概念被召唤的英灵吗?”   切嗣望着还放在魔术阵上的阿瓦隆,眼神闪过了一丝思虑的光芒。   【这样就勉强说的通为什么召唤出的是他,而是不是高洁的骑士王了呢。】   虽然对这位英……自己servent的说法还持有一些疑虑,但城府极深的卫宫切嗣并没有说出来,而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这时爱丽丝菲尔忍不住对卫宫士郎说道:“如此的话,你可能与切嗣会更合得来哦。因为切嗣他的理想与你应该是一致的。”   卫宫士郎道:“这个我是知道的,因为能召唤出我的魔术师,一定是心尘无碍的正义之人。”   ——卫宫士郎小小的拍了一记自己老爹的马屁。   呃,也不能算是马屁,儿子夸老爹的事情能叫拍马屁吗?   不能!   因为发觉了眼前的英灵并不是那种喜欢客套的家伙,甚至还对自己有一丝亲近,于是卫宫切嗣也就不打算按原计划那般小心的交流了。   没有多余的客套。   没有多余的弯绕。   卫宫切嗣向卫宫士郎伸出右手,并说道:“卫宫切嗣,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无名的英灵,今后也请御主你多多指教。”   ——这对御主和从者的相性,似乎意外的好……   ……   …………   自被卫宫切嗣召唤到现界后,卫宫士郎就在艾因兹贝伦里住了下来。   在这期间,他化名‘千子村正’,并告诉卫宫切嗣在圣杯战争开始后要用Caster而不是Saber来称呼自己。   当卫宫切嗣问起理由时,卫宫士郎是这样回答的——当别人觉得你是个魔术师,而拼劲全力想要和你白刃战,这时你却掏出一把巨剑,那种感觉不是非常棒吗?   在之后为时一个月的相处中,卫宫士郎和自己养父一家慢慢熟稔了起来,同时也建立起了不浅的信任。   不过相比较与卫宫切嗣夫妇,和卫宫士郎相处的最好的却是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女孩的伊莉雅。   ——自从和卫宫士郎见了第一面后,伊莉雅就很粘这个对她很好的大哥哥,甚至有时候都让身为母亲的爱丽丝菲尔‘吃醋’了呢。   当然,卫宫士郎这一个月也并不都是在闲着,之前他曾向族长讨要了一个工坊和充足的魔术金属。利用空闲时间的打造了七把寒光闪闪的武器,虽然比不上神切村正,但却已然踏入了‘概念礼装’这一层次。   终于,在圣杯战争快要开幕的时候,卫宫士郎和卫宫切嗣夫妇两人踏上了前往冬木的飞机。   向哭的像一个泪人的伊莉雅挥手告别后,飞机载着三人穿越浩淼的大洋,抵达了冬木的机场。   望着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冬木,迎着阳光,卫宫士郎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冬木,我又回来了!】 第三章:核平的冬木今日依旧和平   走出人声鼎沸的机场后,卫宫切嗣就按照预先的计划独自一人悄悄的离开了,而卫宫士郎则带着爱丽丝菲尔一同前往艾因兹贝伦在冬木郊外森林处的别馆。   ——事情是这样的。   卫宫切嗣认为自己最擅长的不是正面作战,而是作为‘魔术师杀手’来在暗处活动,再加上他作为魔术师的素养虽然不错,但还远远不是顶级,和敌人面对面厮杀的话未免风险过大。   是以,他制定了一个自己在暗处活动,刺杀其他六位御主,而卫宫士郎则带着装作艾因兹贝伦一方出战的master爱丽丝菲尔和敌人正面周旋的计划。   这一计划得到了卫宫士郎和爱丽丝菲尔的赞同。   深信着切嗣的爱丽丝菲尔是典型的‘切嗣说的都是对’的那类人,所以她的赞同是预料之中的事情。而卫宫士郎之所以会答应,则是因为他在卫宫切嗣身边呆的太久就越容易暴露身份,而这一点,是他绝不能接受的。   因为理想的渐行渐远和内心的压抑,现在的切嗣都已经是必须通过魔术催眠才能浅浅睡去的极端状态了,卫宫士郎不知道切嗣在知晓了那令人绝望的结局后,会不会如他记忆中的那般变成一个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叹息的孤单男子。   更不知晓切嗣在得知自己的养子最终也会落得和他一般的漆黑深渊中时,会不会被心中的内疚击垮,最终落得和前世一般35岁郁郁而终去世的结局。   在确定这些之前,他只能隐瞒自己的身份,并努力完成对切嗣的救赎。   老爹,就由我来拯救!   就在卫宫士郎暗自想着事情时,旁边的爱丽丝菲尔却突然惊呼一声,她摸着自己的口袋说道:“糟糕,切嗣给我的移动电话被我弄丢了!”   卫宫士郎皱了皱眉头,有他在身边的时间中,爱丽丝菲尔是绝对不能丢东西,或被窃贼偷盗的,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爱丽丝菲尔独自一人去上厕所的途中遭到了盗窃。   在这1994年,移动电话还是一个稀奇、贵重的物品,遭到小偷惦记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爱丽丝菲尔还是一个对外界知识匮乏、极容易被趁虚而入的女人,那么更加是那些活跃在灰色抵达的人的目标了。   “S……Caster,能和我回去找找吗?切嗣叮嘱过我一定要保管好它呢,我不想在切嗣叮嘱过的事情上犯错呢。”   卫宫士郎虽然本意是不愿意的,因为现在圣杯战争已经快开始了,如果自己两人优哉游哉的在大街上晃的话,是非常容易吸引别的参战者的注意的。倒不是怕被偷袭,讲道理,偷袭这种事情当然是正义的伙伴最擅长了,能成功偷袭他的从者几乎没有——他担心的是将自己的形象和信息提早暴露。   不过看到爱丽丝菲尔那恳求和不安的眼神,卫宫士郎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好吧。”   顺着原路返回并仔细找了一遍后,卫宫士郎便确定了爱丽丝菲尔的手机确实是被小偷偷盗了。   “看来没有办法了呢。”爱丽丝菲尔眼眸低垂,似乎对自己弄丢切嗣送给她的移动电话这件事感到非常沮丧。   卫宫士郎掏出自己的手机,说道:“没关系,我有一个小小的计策。”   卫宫士郎十指如飞的在手机键盘上输入了这样一行字——“宫本前辈,我在机场没有等到你,航班的时间到了我就先走了,欠你的30万圆我就放在了机场的417号柜子,密码是10086。”   然后点击发送,将邮件发送给了爱丽丝菲尔那已经失窃的手机。   做完一切后,卫宫士郎朝爱丽丝菲尔晃了晃手中的移动电话,说道:“太太,我们现在去机场的柜台守株待兔。”   “咦,Saber你使用现代工具似乎很熟练呢。”   “呃……呃,在艾因兹贝伦时我有学习过这东西,因为比较喜欢的缘故,就多话了点时间钻研。”   ……   ………………   无人的小巷中。   雨生龙之介擦了擦沾在裤腿中的血迹,望着脚下已经失去了生机的躯体,夸张的说道:“哎呀,哎呀,厮混在市井的小偷果然是不好对付呢,我本来想把他带回我的‘艺术馆’和老板一起创作呢,可是一不留神就把他给杀掉了呢。”   “哎呀,真是头痛了呢,不能献上足够的素材的话,老板一定的失望的吧。”   无人的寂静小巷回荡着恶魔的声音,那是不参杂内疚、充满欣喜和渴望的罪恶发言。   最丑陋的人心,绝对不是那种满身鲜血,自私自利的灵魂,而是那种明明作恶,却不认为自己有任何过错的所谓‘艺术家’。   认识不到自己是‘混蛋’的混蛋,才是纯粹到极致的混蛋。   毫无疑问,雨生龙之介正是这样一个混蛋。   虽然说着‘头痛’之类的话,可是眼前这个杀人魔却一点儿没有相应的表情,反而似乎乐在其中。   龙之介在对方的身体上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就在他准备收拾作案现场并离开的时候,尸体口袋中的却突然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铃声。   “咦?”   雨生龙之介用带着手套的手从对方衣兜里摸出了一个黑色的东西,他仔细瞧了瞧,惊讶的说道:“哦?是移动电话呢,看不出来这个小偷今天的收获还蛮丰厚的嘛。”   翻开手机盖,雨生龙之介立刻就看到了一封未读邮件。   仔细的阅读之后,龙之介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有趣。虽然我不是很在乎钱,可钱是个好东西呢,有了它,我就可以将我们用来塑造‘艺术’的工具升级一番呢。”   “如果这部移动电话的主人来寻找丢失的物品的话,我是不是可以顺势将他/她做成艺术品呢?”   “哈哈哈哈哈,有趣,真的有趣,将这部移动电话的主人奉献给伟大的死之艺术后,我接下来也许还可以用这个移动电话,照着上面的联系人电话号码一个一个的将其主人的朋友约出来,然后用一万度的‘热情’询问他们愿不愿意为‘艺术’献身呢。哈哈哈,这种事情光是想象就觉得有趣呢。”   无人的小巷中,龙之介突然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恶魔式笑声。   他从不担心自己会失手,因为他是雨生龙之介,三年来只要被他盯上的猎物一定会顺利‘狩猎’到,这,就是他的自信所在。   想来,这部移动电话的主人也不会例外,   收拾完作案现场后,雨生龙之介按照邮件上的说明来到了机场。   出于谨慎,他来到柜台附近后,他并没有径直前往417号箱柜取东西,而是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状况,确定没有危险后他才大摇大摆的走向目标。   找到柜台,将手指放在键位上。   “密码是什么来着?”   拿出手机瞧了瞧后,龙之介又自言自语的说道:“哦,是1-0-0-8-6。”   “哐当”一声,柜台打开了。   里面确实放着30万圆的钞票,但是……全部是冥币。   没错,是花花绿绿的冥币!   ——“Hello~”   就在这时雨生龙之介身后突然有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   雨生龙之介下意识的回头。   然后……   他看到了一只飞速变大,并充填了他整个视野的巨大拳头。   “砰!!”   雨生龙之介眼前一黑,大脑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第四章:枪兵的邀战   人赃并获后,卫宫士郎把昏迷的小偷交给了机场的警察。   这位恪忠职守警察本想带卫宫士郎与爱丽丝菲尔一道回警察局做笔录的,对此,卫宫士郎自然是不愿意的。   圣杯战争的第一原则是隐匿,而警察局难保不会被当地的势力所渗透,那么如果真和对方去做笔录的话浪费时间不说,更平添几分暴露的风险。   无奈之下,卫宫士郎便用眼睛施展催眠术催眠了警察,暗示对方只带龙之介一人回警局,并好好对其展开调查。   (没错,就这样,史上第一位被警察叔叔抓走的Master在今天光荣的诞生了!)   完事后,卫宫士郎便带着正在把玩得而复失的手机的爱丽丝菲尔离开了这里。   走出机场,两人并肩走在通往市区的街道上。   午后的阳光透过街道两旁的树荫,斑驳的洒在安静的街道上,让眼前的景色踱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这时爱丽丝菲尔突然拢了拢耳旁的发丝,转过头向卫宫士郎问道:“呐呐,Caster(Saber),没想到你还会魔术,而且用的那么娴熟……”   正说间,爱丽丝菲尔自己就掩唇笑了起来,“呵呵,‘没想到caster会用魔术’这句话说起来怎么这么奇怪呢。”   卫宫士郎在心里说道:【我会魔术?——那是当然的啊,我再怎么也是在时钟塔进修过一年的正式魔术师,催眠术这种基本的东西自然是有掌握的。】   当然,这些话是绝对不能对爱丽丝菲尔说的。   所以卫宫士郎只是随意的向爱丽丝菲尔笑了笑,说道:“魔术这种东西我生前浅尝辄止的涉猎过一点儿罢了。而且就算成为了英灵,得到了神秘的加持,我也只能使用一些简单的魔术而已。可以说,我是一位不入流的魔术师。”   爱丽丝菲尔有些失望的说道:“欸,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一位魔剑士呢。”   “笨……呃,太太,魔剑士这种东西并不存在呢。”   卫宫士郎本来是想用‘笨蛋’这个不太尊重的词汇的,但考虑到眼前这个人某种意义上是自己的养母,所以卫宫士郎生生的把已经快要脱口而出的词给吃了回去。   就这样,两人一边谈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一边来到预先约定的位置。   那是一个地下车库,而那里果然如切嗣所安排的那样停留着一辆银色的高级轿车。   将手中预留的钥匙插入锁孔,卫宫士郎轻松的打开了车门并坐到了主驾驶位置。   副驾驶位上的爱丽丝菲尔望着驾驶位的卫宫士郎,有些诧异的说道:“Caster,你还会使用汽车这种现代工具?”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嗯,我会的——在艾因兹贝伦时我有跟别人学习过。”顿了顿后,卫宫士郎补充到,“和移动电话一样,都是向城堡里的下人学习的。”   爱丽丝菲尔有些失望的说道:“真可惜呢,我本来还想实验一番我在城堡中练习的车技呢。”   “下次吧,下次一定让你来开。”   说完,卫宫士郎便踩下油门,将汽车平稳的向艾因兹贝伦别馆方向开去。   随着汽车的前行,爱丽丝菲尔趴在副驾驶的车窗上,惊奇的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爱丽丝菲尔发出了和以往淑女形象不符的惊叹声。   “这就是日本啊,切嗣出生的国度啊。”   卫宫士郎答道:“怎么样?”   爱丽丝菲尔点了点头,“很新奇,要是能触摸它们就更好了?”   卫宫士郎道:“太太你能喜欢日本这个我们将要在这里度过一段时光的国度,我是由衷的欣慰的。但是——你刚刚瞧的是随处可见,毫无日本风土人情的现代大厦吧?”   “是啊,无论是现代化的建筑,还是和风的房子,对于一生从未踏出过艾因兹贝伦一步的我来说是同等新奇的事务哦。”   闻言,卫宫士郎沉默了。   路过一家餐饮店时,卫宫士郎突然踩下了刹车。   “怎么了?caster。”爱丽丝菲尔惊奇的问道。   “没什么,我有些饿了,我去买点路上吃的东西吧。”   “饿了?”   “咦,太太你不知道吗?我是在半死半生间成为英灵的,所以同时具有活人和英灵两种属性,因此我无法灵体化,也必须得和人类一样的进食。”   “可是……没关系吗?现在不是圣杯战争时间吗?”   “没关系,小心,不是风声鹤唳与草木皆兵。”   进店后,卫宫士郎先要了两份冬木特产酱牛肉。然而却被店主告诉已经卖光了。   卫宫士郎皱了皱眉头,“才下午4.37分,就卖光了?”   “一般情况下小店要卖到晚上7点左右才会卖光,但今天来了一个COS古装剑豪的美丽女孩,而她一个人就买走了二十斤酱牛肉,所以……”   “COS古装剑豪?”卫宫士郎的眼眸蓦然闪过一丝精光,他一边无意识的用手指敲着桌子,一边问道:“老板你能为我详细分说一下吗?我对COS这种事情有些感兴趣呢。”   “没什么,那个女孩就是个普通的Coser而已——她明明扮作剑豪,却在吃饭时将带着的两把剑随意的堆放在桌子上,COS的很不专业的!这让身为剑道热爱者的大叔我啊心里有些不大舒服呢。既然在相貌上装作剑豪,就给我稍微的向真正的剑豪学习一下所谓的剑豪风度啊。”   闻言,卫宫士郎暗自思索道:【将剑随意堆放?唔,看来是我多心了呢,毕竟没有那个用剑的英灵会这么不爱惜的自己的宝剑。——想必是普通的COS爱好者吧。想想也是,哪有可能巧到的随便进一家饭点便能发现其他英灵的踪迹。我又不是幸运EX的那种家伙啊!】   确定了是无关紧要的Coser后,卫宫士郎便失去了探寻的兴趣。   “那算了,我还是喜欢能COS出剑豪气质的Coser,老板,先来两份大阪烧吧。”   “好嘞!”   买好食物后,卫宫士郎就开着车一路向艾因兹贝伦城堡奔去。   然而……   今天注定是多灾多难的一天。就在卫宫士郎驶出新都地界,准备通过未远川大桥抵达深山町时一股凛冽的战意在大桥附近的仓库街升起。   那股战意很纯粹,也很高昂。   没有挑衅,没有侮辱,没有自大和高傲,有的仅仅是两个字——“来战!”   没有特定的目标,没有局限的范围,有的只是向所有胆敢应战着的邀请。   这股战意实在太过沛然,所以不仅是卫宫士郎就连身为魔术师的爱丽丝菲尔都感受到了。   爱丽丝菲尔凝望着战意的飘来的方向,神情肃穆的向身旁的servent问道:“Caster,要应战吗?”   “当然不。”   卫宫士郎毫不犹豫的便摇起了头。   “没有什么是比藏在暗处放冷箭更令身负Caster职介的我更心神偷税的事情了。”   爱丽丝菲尔愣了那么一瞬间,然后才疑惑的说道:“放冷箭和Caster这个职介没关系吧”   “哦,那就给箭矢上附加一个火球术——这就很完美了吧?”   迪卢木多站立在空旷的仓库街,手中的长枪紧握。   明明是无风的天气,迪木卢多的身边却有凛冽的寒风在呼啸。那不是由自然现象引发的寒风,而是迪木卢多身上散发的清澈战意冻结了他周身的空气,从而引发的空气流动。   他在等人。   等一个敢于来应战的猛士,无论是谁都好。   就这样,他从傍晚等到了夜幕降临,但却依旧没有一个人来应战。   不过他却并不担心自己的邀战会成为一场闹剧。   因为他的直觉已经感受到了有人在黑暗中窥视他。   虽然不清楚对方是谁,又在何处窥视,但他知道,一定有目光在窥视着自己。这并不是分析得来的结果,也没有任何道理可讲,它仅仅是遵从战士的直觉而得来的。   虽然只是凭感觉得来的判断,但如果这份感觉来自一个身经百战,曾经以一己之力击破千人妖精部队的强者来说就不同了。   那绝对不是什么滑稽可笑的事情,而是绝对会成为事实的预测!   手握双枪的迪卢木多暗暗的想道:【也许,要不了多久,对方就会忍不住从黑暗中现身了。】   远方,卫宫士郎和爱丽丝菲尔坐在一间大楼顶部。   两人一边吃着酱牛肉,一边用望远镜望着2公里外的迪木卢多,心情愉悦的很。   随着时间的流逝,爱丽丝菲尔也渐渐的有些焦躁了,她望着一旁的卫宫士郎,忍不住说道:“呐,S……caster,我们就这样等下去?”   卫宫士郎反问道:“嗯,等下去”   爱丽丝菲尔有些担忧的说道:“如果说对方刚开始只是邀战,现在散发的枪意已经变成挑衅了吧?”   “大概吧。”   “你能容忍?”   “有什么不能容忍的?无论用什么美丽的辞藻去掩饰,战士始终是在为胜利而践踏别人的生命而已。胜利,才是最根本的目的。”   “那就好,我还有些担心你身为英灵的荣誉感会让你感到不舒适呢。”   “荣誉?呵呵,人们会为了骑士头衔去杀人,却不会为了骑士头衔去死。”   停顿了一秒后,卫宫士郎接着说道:“我啊,在短暂的一生中已经看穿了这一切,既然如此,最终胜利才是我唯一追求的东西,至于战士荣誉、骑士精神那种东西,就喂某只蓝色的狗好了。”   虽然不明白‘蓝色的狗’是什么东西,但爱丽丝菲尔也大体明白了卫宫士郎的意思。   ——别看Saber说的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其实翻译过来只有简单的四个字——“我,伏地魔。”   就在这时,距离卫宫士郎2公里远的未远川大桥上突然闪起一阵鸣雷,随着光晕的轰鸣,一辆踩着雷电的战车出现在空中,声势浩大的向仓库街奔腾而去。   战车足下闪耀的暴戾雷电,惊碎了漫漫长夜,同时也惊碎了方才那份虚假的平和。而那自虚空中绽放的浩荡威压,亦奏响了战斗的鼓号。   战车落地,雷光散尽时,驾驶着战车的Servent露出了他的真容。   那是一个有着代表着热情的红发与胡茬的中年大汉,他健壮的手臂握着寒光闪闪的宝剑,足下踩着的是由神牛拉着的雷霆战车。   毫无疑问,这个人是Rider。   然而真正让人瞩目的却不是壮汉手中寒光闪闪的宝剑,也不是他足下的鸣雷的战车,而是他身上那每时每刻都在散发的、强烈到近乎实质化的‘王者之气’。   红发大汉刚一落地,便向前方的虚空伸出了豪迈臂膀,似在拥抱这个世界,又似在将这个世界纳入自己的胸怀一般。他用振聋发聩的声音说道:“吾名伊斯坎达尔,乃征服之王,此次以Rider职介被召唤!”   这声从容不迫的吼叫,可以跟他在天空中飞驰现身时发出的雷鸣声相匹敌了。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具有似乎要把枪尖的气势给完全逼回去。   “啊啊啊啊!我受够了!”和征服王一同坐在战车中的Master忍不住以手扶额,痛苦的说道:“你……Rider你这个笨蛋在说什么,哪有一上来就自报真名的Servent。”   这时在远处观察的卫宫士郎才发现Rider战车里还坐着另一个人。这位有点的瘦弱的master身上既没有充盈的魔力,也没有凛冽的杀意,可以说,他给人的第一眼印象并不十分美妙。   ——当然,卫宫士郎之前没有发现年轻人的存在,并不是因为年轻人之前隐藏了自己的身形,而是征服王的存在太过耀眼,才让别人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他。   不过……   远处凝望着战场的卫宫士郎悄悄的皱起了眉头。   【不过……这个年轻人,怎么有那么一点点眼熟呢?】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Master王是要征服大地和天空的,是要将名号响彻宇内的最高存在,隐藏名号什么的,本王可不屑做。”征服王用自己豪迈的声音回应了自己御主的疑问。   “征服之王吗?能与这样的对手交锋,实乃一桩幸事。”   Lancer一边低语着,一边提起肩上扛着的长枪,反手一旋后摆出战斗姿势。   左手也将短枪慢慢地提了起来。两把枪仿佛翅膀般被展开并挥舞的姿势,这是完全从未见过的战斗姿态。   不过即使做好了战斗准备,lancer却也没有着急的攻上去,而是用抱歉一般语气说道:“我佩服阁下自报真名的勇气,但此身已经决定向我的主君献上最完美的胜利,所以……抱歉了,我不能遵循骑士的礼仪,将我的真名告知与你。”   “无妨,你也是身不由己。”   “感谢理解,征服王。这不仅是指你理解我不能遵循骑士礼仪的高尚,也是指身为Rider你愿意出现于此,来和身为枪兵的我在方寸间进行决斗。”   “你是再担心本王的战车会被空间所局限吗?你大可不必,本王的征途不仅有大地,还有辽阔的星辰大海。”   “是指你那辆会飞的战车么?”   征服王用拇指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用如雷鸣般的声音说道:“不,是这里。”   “是在下失礼了呢。那么,征服王,就让我们开始战斗吧。”   “不忙,在这之前,本王还有一句话要问。”   “是什么?”   “你为了得到圣杯互相厮杀,你对圣杯都怀有什么样的期待,我不清楚。可是现在就想一想吧。你的愿望,是否比包含天地的宏愿,还要有分量。”   Lancer虽然还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直觉告诉他这话的真实含意充满了凶险,于是他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   “征服王,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嗯?我说得很明白呀。”   此时,Rider依然保持着他的威严,但是语气已经变得柔和融洽许多。   “我降临战场.你有没有把圣杯让给我的打算?如果把圣杯让给我,我会把你看作朋友,跟你一起分享征服世界的喜悦。”   Lancer夹杂着苦笑摇了摇头,但是他的眼神里却没有笑意。如利剑一般充满威势的眼神,跟征服王不屑于正视的眼神正面相撞火花四溅。   “由我的主君捧起圣杯。这是我跟今世惟一的新君主立下的誓言。捧起圣杯的人绝对不是你。Rider。你的提议,我难以答应!”   作者留言:   ……   PS:老鸽建了一个书友群,561760861。   闲了无事的时候,大家可以进群和惹不起管理聊一聊‘哲学’之类‘深刻’的社会问题。 第五章:卫宫士郎的老熟人   就在伊斯坎达尔还想再说些什么时,有低得紧贴地面的怨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其中饱含着杀意的冷酷甚至让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原来如此,是我可爱的学生偷盗了我事先准备的圣遗物啊。”   “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发狂偷了我的遗物?仔细一想,也许是你自己想参加圣杯战争的原因吧。韦伯.维尔维特先生。”   韦伯听到有人恶狠狠地叫自己的名字。自然知道对方憎恨的对象就是自己。不仅如此,韦伯也许能猜出那声音的主人。   如果是身份高至时钟塔讲师的话,即使伊斯坎达尔的披风被盗了,别的英灵的遗物还是可以准备好的。这么说来,在这冬木之地,即使那个男人这次作为韦伯的仇人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怨恨的声音继续响起。   “真遗憾。我本想让这个可爱的学生变得幸福。韦伯、像你那样的凡人,本应拥有只属于凡人的安稳人生。”   韦伯被幻觉搅得头晕眼花,完全无法判断声音的出处。他自己也不知道已经品味过多少次胃中翻江倒海的感觉了讲师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他那刻薄而又细长的脸上,那双交杂着侮辱和怜悯的碧眼,从韦伯的头顶向下俯视他的感觉又再次深刻体验到了。   韦伯想用漂亮的讽刺回敬讲师。韦伯抢在讲师前面,巧妙地使英灵伊斯坎达尔成为了服从他的Servant。这对于在时钟塔长时间所受的屈辱而言,不是最好的报复吗。   然而他却做不到,仅仅是想象对方的模样,和怨毒的眼神,他就害怕的发起了抖。   韦伯在时钟塔生活的数年间,无论是睡是醒都一直在恨那个高傲的讲师。甚至有几次还想杀了他。可是,被讲师这么仇视还是第一次。韦伯这个少年首次体验到了真正的魔术师那饱含杀意的目光。   那个声音的主人目光敏锐,看到了韦伯脸上那凝固了的恐惧。他用令人毛骨悚然又冰冷的戏谑声,像玩弄韦伯似的继续说道。   “我也没有办法呀韦伯君。我给你进行课外辅导吧。魔术师之间互相残杀的真正意义残杀的恐怖和痛苦,我将毫无保留地交给你。你觉得很光荣吧。”   事实上,韦伯此刻已经因恐惧而全身颤栗。甚至没有闲心去理会这句话带给他的屈辱。   要成为真正的魔术师,必须下定必死的决心这个平时只能从文字上理解的大原则,如今韦伯切身体会到了。那个男子不知从何处射出的视线更是极为致命。魔术师在心中怀有杀气的时候,就是决定发出死亡宣告的时候韦伯迄今为止还不知道这件事。   这时,有东西温柔而又有力地搂住了少年那因恐惧而独自颤抖的幼小肩膀。   韦伯被粗大却又温柔的感觉吓得惊慌失措。彪形大汉Servant的手粗糙节节分立的五指,对身材矮小的Master来说只能是恐惧的对象。   “喂魔术师,据我观察您好像是想取代我的小Master,成为我的Master。”   Rider向不知潜藏在何处的Lancer的Master发问,实际上他脸上挂满了恶意的怜悯的笑容,使他的脸都笑歪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真是可笑至极。成为我Master的男人应该是跟我共同驰骋战场的勇士,不是连面都不敢露的胆小鬼。”   沉默在降临,只有那位未现身的Master的怒火在夜晚的空气中传播。   Rider羞辱让他体验到了平生第一次的嘲弄以及……不屑。而这些,让从小就被视作天才中的天才,想要什么成果就理所当然的可以拿到,在赞誉中成长到今天的他胸腔有不可遏止的愤怒在燃烧。   Rider突然哈哈的大笑起来,这次却不是朝向正前方,而是面向空无一人的夜空,竭尽声音大笑。   就好像肯尼斯连被他嘲笑的资格都没有。   在征服王看来,就算是嘲笑这种带有侮辱性质的东西,也不是所有人都配的上的。   ——王,就算是要嘲笑,也只会嘲笑那些能入的了他眼的人。   征服王对着夜空如此高昂的宣言到。   “出来!还有别的人吧。隐藏在黑暗中偷看我们的同伙们!”   爱丽丝菲尔内心吓得胆战心惊.好像不知躲在何处的切嗣被对方看破了行藏似的。可是Rider心中所想的只有别的Servant而已。Rider想要将震耳欲聋的声音送到周围的每一个角落,再次大声叫了出来。   “可怜。真可怜!在冬木聚集的英雄豪杰们。具有值得夸耀的真名,却偷偷地在这里一直偷看,真是懦弱。英灵们听到这里也会惊慌吧,嗯!?   在放声一顿大笑之后.Rider轻轻地歪着脑袋嘴角露出无畏的神情,最后用挑衅的眼神眺望着四周。   “被圣杯战争邀请的英灵们,现在就在这里聚合吧。连露面都害怕的胆小鬼,就免得让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侮辱你们,你们给我觉悟吧!”   征服王豪迈的声音在夜色如惊雷一般的响起,要不是这里早就被肯尼斯布下了结界,想必早就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当然,结界对高等级神秘的存在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所以在两公里外的卫宫士郎清楚的听到了征服王那足以惊醒沉睡大地的宣言。   坐在大楼顶部,吹着小风,吃着零食的卫宫士郎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切,现在去仓库街这种行为才是真正的侮辱——对我自己智商的侮辱。圣杯战争的赢家是活的最后的一组,越跳的家伙,通常退场的越早。”   然而刚说完的下一秒,卫宫士郎的眼睛就直了。   眼眸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怎么了?Caster?”爱丽丝菲尔望着突然神色大变的卫宫士郎,有些担心的问到。   沉默了数秒之后,卫宫士郎叹息了一声,“好吧,看来这次必须得侮辱自己智商一次了——太太,我们准备上了!”   “欸?为什么然改变主意了呢,Caster?”   为什么卫宫士郎会突然改变主意?   ——答案就在那此刻万众瞩目的仓库街上。   “笨蛋,你当别人都是和你一般的存在么?他们当然不会……”韦伯.维尔维特的话说道一半时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眼角的余光看见了一位女人正从身后的黑暗中缓缓走出。   那是容颜如天元之花一般灿烂的剑士。   而更灿烂的,则是她手中那两柄散发着‘剑意’这种玄之又玄之物的刀刃。   来人,赫然是卫宫士郎极为熟悉的……宫本武藏! 第六章:崩毁的剧情   脚步声细碎的响起。   在三人的目光中,手执双刀的剑士气宇轩昂的走进了仓库街。   冬日的月色洒在空旷的仓库街上,将整片空地都踱上一层清冷的色彩。同时也将比月色还要美丽几分的剑客,踱上了一层奇异的寒妆。   剑士在距离三人十步之外的距离站定,歪了歪脑袋,用清澈的眼神打量起了征服王和不知名的Lancer。   数秒的冷场后,剑士清脆却又丝毫不显柔弱的声音响起。“呐呐,在下还真是幸运呢,在饭后的日常散步中居然有幸碰到两位‘目标’。看来,我的运气并不如爷爷所说的那般差嘛。”   说罢,宫本武藏朝Rider和Lancer挥了挥手,用自认为充满善意的语气向对方说道:“嘛,要怎么打招呼呢?……几位晚上好?”   随着宫本武藏的开口,刚刚还如雷霆一般壮阔的气氛立刻当然无存了。   “……”   Rider和Lancer对视了一眼,然后又是漫长的沉默。   宫本武藏的语气中没有任何敌意,甚至还有一丝浅浅的高兴。但这份‘高兴’和方才的话语综合到一起,在Lancer和Rider眼里却又变成了另一番意味。   “铿锵——!”   沉默了几秒之后,征服王突然拔出凯尔特宝剑,杀气也随之如潮水一般弥散。   他肃穆的说道:“幸运与目标吗?真是了不起的女孩子呢,居然有信心将两位英灵一同视为狩猎目标,并声称为其‘幸运’。本王是该夸奖你的勇气,而是该哀叹你的无知呢?”   “欸?”听到征服王那充盈着战意的话语后,宫本武藏愣了。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被眼前的两位英灵给误会了。   反应过来后,她连忙摆手说道:“大叔,你在说什么啊?误会了,大叔你误会了!”   (某位‘爷爷’笑出声)   “误会?本王问你,难道你方才的狂悖之语不是对本王的挑衅么?”   宫本武藏摇了摇头,“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挑衅?——啊啊啊,是‘目标’这个词汇的愿意吗?一定是了!”   宫本武藏接着解释道:“呐呐,我之所以用‘目标’这个词,是因为我一直在寻找着英灵的踪迹而已。如果有冒犯,还请见谅,见谅啦!我保证,我是无意与你们为敌的。”   随着宫本武藏话音的再次响起,场内的气氛先从杀机昂然变成了舒缓,但当宫本武藏最后一句话落下时,气氛又一次骤然冷了下来。   这时Lancer忍不住插嘴说道:“无冤无仇虽然是事实,但‘无意与你们为敌’这句话在此刻说起来却和玩笑无异!”   他打量了一番宫本武藏的装束,说道:“女人,看你的装束,你是Saber吧?”   “那我这样说好了——Saber你如果真如你方才所说的那般无意与我们为敌,那你又要如何解释你现在身处这里、并参加这场以争夺万能许愿机为目的的战争的行为?”   宫本武藏闻言露出了更加迷惑的眼神,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问道:“洒吧(saber)是什么?——拿枪的家伙,你方才说的是西洋语吗?我是听不懂的欸。还有,那个‘万能许愿机’又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好像有些不详的样子呢。   Lancer骤起眉头,有些生气的呵斥道:“你这些话都是认真的吗?saber!”   “我才不是什么‘撒吧’,我是宫本武藏!”反驳过后,宫本武藏换上了严肃的表情,一字一顿的说道:“另外,我方才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   Rider的眼睛眯了起来,让人无法猜测他在想些什么。   原本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Rider和Lancer两人是不决计不会相信的,但是宫本武藏方才那确信无比的声音,以及一系列反常的表现,却又让两人心中的怀疑不由得松懈了一点儿。   那么……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与此同时,深山町的一户宅院迎来了一名特殊的访客。   那是一位穿着魔术礼服的女人。   她虽然看起来只有20岁左右,但却在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惊人的魔力气息。   毫无疑问,这是一位魔术师,而且是超强的魔术师。   女人抬起头,用复杂的眼神望着眼前的宅院。其中有怨恨,有怀念,有各种各样的情绪,但却唯独没有‘恐惧’和‘担忧’。   被女人所凝望的宅院是一座古典和现代化并存的建筑。   虽然在一般情况下‘古典’和‘现代化’这两个元素是绝对不可能并存的,但在工匠高超的技艺下,两者在这里、在这座宅院中却匪夷所思的融合到了一起。   不过令人惊奇的是明明工匠有如此高超的技艺,却在最重要的地方出现了纰漏——这座宅院的窗户因为被假山、青藤,树木等所阻隔,而导致全部无法采光。   这本是不可能出现的疏忽。   这本应该是任何一个工匠都会注意规避的错误。   然而这种‘不可能’却真实的出现了。   不过对此,蓝紫色的身影却丝毫不觉得意外。   因为她对这里很熟悉。   熟悉到闭着眼睛也能无碍的走入其中。   ——这种熟悉不仅是指路径的熟悉,也是‘其中的魔术防御对她来说形同虚设’的那种‘熟悉’。   虽然……   这座表面普通的宅院其实是御三家之一间桐家的魔术工坊!!!   “呵。”   深吸了一口气后,蓝紫色的身影没有选择破坏间桐家的结界,而是将手指放在了间桐家的门铃上,然后——按响了它。   “叮咚。”   门铃的响声回荡在空旷的别墅中,也回荡在命运的齿轮间。 第七章:真吉尔丢人   寂静的夜空下,站立着寂静的人。   而那寂静的人,又紧紧地握住了寂静的刀刃。   虽然方才紧张的气氛稍有缓解,但这并不代表宫本武藏已经没有了被对方视为‘威胁’的风险。   事实上,加诸于宫本武藏身上‘风险’并未减弱哪怕半分。   望着呈三角形互相对峙的三位英灵,宫本武藏没由来的觉得一阵头疼。   她现在整个人……哦,不,整个英灵都是懵的。   “撒吧”、“瑞德”、“蓝瑟”,这些奇怪的西洋词汇她是听不大明白的,但却也不是完全听的不懂。——至少,她还记得爷爷曾用‘瑞德’来称呼源赖光。   但至于对方口中的‘为争夺万能许愿机而举行的战争’是什么东西,她却完全迷糊了。   而更让她绝望的是,她明明只是想来打听爷爷的下落,却就莫名奇妙的被人给敌视了。从对方此刻的模样来看,怕是自己一句话说不好,就会立刻攻上来了。   所以!   她真的很烦呐!   打打杀杀有什么好的?   很好玩吗?   有这力气回家去吃饭不好吗?   这个世界明明有美味的团子、柔软的糕点、酥香的熏肉、劲道的面条、可口的大阪烧、醇厚的美酒这些能让味蕾迷醉的美食,这些人却不去享受,反而来这里打架!!!   简直不可理喻!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唔,想起来了。我是来找爷爷的,可不是来吃的!   所以,美食家的天性,暂时禁止。   ……   ——事情是这样的。   自那天和佐佐木小次郎进行了剑神之战,并身陨于火塔中之后,宫本武藏就成为了英灵。   在成为英灵后,宫本武藏才意识到她和爷爷相遇的那个世界是一个‘特异点’,而爷爷就是被引导来修复这份‘扭曲’的特异的存在。   ——佐佐木小次郎,亦是如此。   不过不同的是爷爷是从另一个世界被召唤而来,凭借自主意识而行动,为消灭天草四郎而来,而原住民佐佐木小次郎却是在一连串‘巧合’的引导下,‘命运般必然’的与宫本武藏在狭路中相逢。   没错,所谓‘特异’不仅仅是天草四郎时贞,也是她宫本武藏。   而她宫本武藏的优先级,还要远远排在天草四郎时贞前面!   事实上,厌离秽土、英灵剑豪这些东西虽然可怕又可恶,但却还没有糟糕到需要抑制力出手的地步,抑制力真正要对付的‘特异’不是什么毁灭下总的阴谋,那太低级了。   抑制力要对付的只有她宫本武藏和天草四郎两个人而已!   两个以人类之躯,穿行在不同世界间的‘旅行者’!   人类,是不允许在不同的世界间旅行的。这是定理,也是世界的规则。   特别当这种‘旅行’成为惯例时,其产生的‘足迹’会非常容易引起一些世界的运行脱离了预定的轨迹。所以,在抑制力眼中宫本武藏就是一个会移动的、总是引起纷乱的特殊‘特异点’。   而麻烦,是需要被清理的。   对阿赖耶来说,宝石翁这种拿穿越当喝水家伙有一个就够麻烦了,出现第二位的话,一定要扼杀在摇篮中。   所以就有了阿赖耶通过一系列巧合,让佐佐木小次郎‘命运’一般的和宫本武藏狭路相逢的行为,也有了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的邂逅。   然而结果却出乎所有‘人’、以及阿赖耶自己的预料——宫本武藏成为英灵后非但没有失去穿梭世界的能力,反而让‘穿梭’变得更为方便了。   不过因为英灵是与人类不同的亡者,同时也是受抑制力和英灵王座约束的‘神秘’的缘故,所以她不再是阿赖耶眼中‘不可控’的存在,自然也失去了‘特异’这一性质。   因此,阿赖耶虽然对结果不是很满意,但却也不再时刻关注宫本武藏了。   简单来说,以前宫本武藏穿梭世界是‘违法’的,现在就仅仅是‘违规’而已。‘违法’是需要被处理的,而‘违规’在一定程度上上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既然穿越已经‘合法’,那么宫本武藏自然就升起了前来找卫宫士郎的想法。   于是,此刻的局面就出现了。   …………   场景切回现实。   被英灵威压肆虐的空地上。   豪迈的征服王用他那标志性的嗓门继续发问道:“那么,你的意思是……你是无意间闯入圣杯战争的‘额外英灵’?”   虽然仍是质问的语气,但其中已经多了几分平和和舒缓。   Lancer瞥了一眼征服王,说道:“我说Rider,你该不会是打算相信Saber说的话吧?”   征服王答道:“现实远比故事荒谬,无论信不信,既然有足以让本王注目的勇士向王来谏言,那么王便有聆听的必要。当然,信或不信,开战与否,那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宫本武藏摊了摊手,心中的无奈感更盛了。   她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只是来找人的,问一句话就走。”   停顿了一秒后,宫本武藏朗声问道。   “你们认识一个有着总喜欢掏出一大堆兵器糊别人脸,说话总装模做样的帅气老爷爷……呃,帅气男英灵吗?”   “英灵?”   征服王的眼睛闪过一道摄人心魄的精光,他冷声说道:“你确定他在这个世界吗?”   宫本武藏摇了摇头。   她说道:“不确定,但是找人这种事情,不都是要倾尽一切的可能,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吗?”   就在这时,令人心悸的可怖气势在四人头顶降临。   那是如海一般浩瀚、如黄金一般闪耀的庞大气息。   仅仅在出现的下一秒,肆虐的气势毫不犹豫的向在场的三位英灵扑去,至于韦伯则是被气息的主人给忽略了。   面对这种无礼之举,三位英灵自然不可能示弱。   他们立刻便散发自己的威压回以颜色。然而令人惊讶的是,突兀出现的威压面对三位英灵的合计非但没有立刻落败,反而依旧步步逼近。   三人大惊,顺着气息的来源向头顶豁然望去。   只见一位英灵,正孤傲的站在远离大地的路灯上。   那是一位金黄色的英灵,一名将漫天夜色都踩在脚下的、散发着刺眼金黄的男人。   仅仅是用看的,三人也能理解到这位英灵的狂傲和高贵。   所谓的‘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说的就是此刻这名英灵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吧?   金黄色英灵站在清冷的路灯上,俯视着大地和在场的三位英灵,眼神中满是戏谑和不屑。   而这份不屑,让迪卢木多和宫本武藏暗自咬牙,只有征服王毫不退让的直视着对手,没有愤怒,也没有挑衅,有的之所身为王的桀骜,以及对金黄色英灵做法的异样认同。   夜幕下、半空中,金黄色的英灵缓缓的开口了。   “女人,你一直在追寻本王的足迹吗?虽然是个杂修,但念在你如此诚心诚意的份上,本王就破例许你觐见本王的殊荣。”   宫本武藏皱了皱眉头,说道:“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大礼貌,但是……”   “——你谁啊?”   ……   ………………   本书的设定是大成士郎,所以樱和凛自然也是魔术大成后的樱与凛。   限制零毁:士郎   虚数环:樱   元素转换:凛 请假条1/7   今天梳理大纲时发现了一个严重BUG,目前正在全力修改(抢救)大纲中。今天的更新就……你们懂得   事出无奈,万分抱歉之下所以还请大家体谅一下。毕竟老鸽不可能放着BUG不去管,所以对于这种事情老鸽这心里也很……哈……很难受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算了!   我TM装不下去了!   ——此时此刻,喝着可乐、烤着暖气,在大纲纸上画不穿衣服的大姐姐的我只想说一句。   “当鸽子的感觉真TM爽啊,比吸别人家爽米的感觉还要好!!!” 第八章:来自正义骑士的背刺!   吉尔伽美什曾是一个王者,直到有一天他被人砍了手肘……   呃,这句话好像说早了十年。   总之,吉尔伽美什是一名睥睨天地的王者,而王者大多又是高傲的。   毋庸置疑的是——宫本武藏方才的‘言语’已经冒犯了这份王者的高傲。   清冷的辉月下,暗淡的路灯上,有微怒的声音响起。   “有幸一睹本王的真容,却不知道本王的名号。很好!你的行为已经算的上是对我这天上地下、唯一之王的‘大不敬’了。”   征服王眯起了眼睛,宽厚的手掌也按在了置放在战车一缘的卡尔特宝剑,他冷声问道:“天上地下唯一之王?”   吉尔伽美什傲然说道:“然也。这个世界的王者只需要一个,而除本王之外所有自称王的家伙,不过是一些无知又狂妄的杂修罢了。”   说罢,吉尔伽美什身后的夜色中闪耀起数十汪金色的涟漪,有复数的宝具自其中缓缓吐出。   而随着宝具们的涌现,吉尔伽美什身上本就浩荡的威严更盛了。明明只是一个人,却似乎已经将目所能及的土地都已经踩在脚下,明明只是数十把兵器,却似乎将漫漫的夜色都撕碎。   这名突兀出现的金色从者竟恐怖如斯!   “而自称王的杂修,是需要真正的王来惩罚的。”   面对如此威势,征服王凛然不惧。他朗声说道:“巧了,本王是征服之王,平生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征服强敌,并将他们的财宝掠夺一空。”   “哈哈哈哈哈。”   吉尔伽美什发出了出自内心的、欢愉的笑声。   “有趣,你虽然是个杂修,但现在看来却是一个不太一般的杂修。相比与战战兢兢跪倒在本王脚下的懦夫,本王更喜欢敢于向本王挑战,并取悦本王的奸佞呢。”   ——“既然如此,本王就稍微陪你玩玩吧。可不要轻易的死去,不然本王可不会原谅的。”   正说着,数十把挂在夜空中的金色涟漪就暗淡了一半,却是吉尔伽美什主动收了起来。而剩余二十三门宝具则在这位英雄王的催动下,如斩破疾风的金光一般向征服王和宫本武藏攒射而去。   “铿锵。”   宫本武藏双刀出鞘,绽放的白芒划出最璀璨的杀戮之花。   空之剑在刀剑起舞的那一瞬间便排除了千万种选择中的无尽可能,追寻到了那最合适的‘唯一’。   “砰砰砰砰砰砰!”   神切村正在一秒之内急速挥动数十次,暴涨的刀芒甚至点燃了漆黑的夜色。   等到刀芒散去之时,吉尔伽美什投掷向对手的所有宝具东倒西歪的插满了一地,而宫本武藏依旧片缕未损。   在吉尔伽美什看不见的地方,宫本武藏稍稍活动的一下自己发麻的手臂,心中暗叹着对方那沛然的力道和威力。   【太……太强了,怎么会有这么过分的家伙?】   【不行,不行,这样打下去,自己的手臂撑不了几回合就会因为酸软而挥不动刀了。】   “完美的刀法!完美的战士!”征服王望着凛然生威的宫本武藏,发出了自己的赞叹。“如此的战士,本王自……”   征服王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宫本武藏粗鲁的打断了,“喂,征服王是吧?对方刚刚的攻击可是也把你囊括在内呢。”   征服王答道:“是啊,本王可是全都看在了眼里。”   宫本武藏挑了挑好看的眉头,说道:“那么……要不要暂时联手,先干掉这只金光闪闪的皮卡?”   “要!要的!”   征服王还没来得及说话,刚刚被吉尔伽美什的攻势吓得抱头蹲在战车里的韦伯.维尔维特就已经‘痛哭流涕’的表示赞同了。   在恐惧的逼迫下,他已经无法去维持冷静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一切都很简单,能增加对那个金色的从者一分的胜算,都是好的。   “唔,本王的意见和我的小Master相同。”   宫本武藏微微一笑,双刀一前一后,做出了如鹤翼舒展一般的动作,“那就准备战斗吧。”   “不忙,在此之前本王还有一件事情要问。”征服王如此对宫本武藏说道,“本王现在在招贤纳士,你有没有兴趣来本王麾下效力?本王将与你一同分享荣誉和圣杯。”   “我是来找人的,爷爷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见对方没有一口拒绝自己,征服王就错误的把东方的‘含蓄式拒绝’当成了‘意动’,他大笑着说道:“你大可以和你爷爷一起来本王麾下,本王是从来不嫌弃勇士过多的。只要你点头,本王将给予你和你……爷爷最好的待遇。”   宫本武藏暗叹一声,无奈的说道:“这些话以后再说,先打到眼前这种狂妄到头顶长眼睛的金皮卡!”   虽然有些失望,但征服王也不是那种大咧咧到不是轻重的狂王,他拔出宝剑,对路灯上的吉尔伽美什说道:“自称唯一之王的家伙,准备好迎接征服王铁蹄的蹂躏与践踏了吗?”   “哼。”   吉尔伽美什没有说什么,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因为不屑。   真正的大战,于此刻一触即发。   ……   …………   不同于一般魔术师,有着‘魔术师杀手’之称的卫宫切嗣更中意现代化器械。   在大多数魔术师眼中,世俗的武器和‘无力’二字是画等号的。他们认为无论是再怎么威力惊人的武器,打不中目标的话也只是一个笑谈而已,交战中,魔术师可以通过‘催眠’、‘精神攻击’、‘律调’以及‘特殊指令’等100种方法让手持枪械的敌人瞬间失去抵抗能力,或者让他们对着自己的脑袋扣下扳机。   神秘的强大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魔术师对世俗武器的自傲和蔑视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他们都忘记了一件事,或者故意无视了一件事。   那就是……   如果使用世俗武器的不是凡人,而是同为魔术师的存在呢?   ——此刻的卫宫切嗣就做着这样的事情。   他隐藏在仓库街另一头的一个铁皮货舱后,借助夜色的掩护,谨慎而大胆的用反器材狙击枪上的镜片观察着场内的三位英灵,并积极搜寻着Lancer御主的踪迹。   根据艾因兹贝伦提供的情报以及他自己搜集来的信息,他已经确定了Lancer的御主正是来自魔术协会的肯尼斯。   这位肯尼斯说起来可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年纪轻轻的他便已经是时钟塔降灵科的主任,更是一名几乎站在魔术界巅峰的色位魔术师。   要知道,即使是时钟塔的君主(lord)们也大多是这个阶位,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虽然‘冠位’才是魔术师的巅峰,但在现世中,‘色位’就已经是绝大部分魔术师眼中的最高峰了。   色位魔术师已经很可怕了,而更可怕的是这名色位魔术师来自埃尔梅罗家,拥有着数以百计的高等级魔术礼装。   据卫宫切嗣判断,只要给予肯尼斯展开和切换魔术礼装的时间,他就是一名‘英灵’!   所以,此刻卫宫切嗣要在对方将注意力放在英灵们的战争的时机,找出并干掉这个圣杯战争最可能的优胜者。   通过镜头,卫宫切嗣缓慢而仔细的搜寻着对方的踪迹。而对方似乎也很谨慎,不仅隐匿工作做的非常好,而且还似乎张开了某种结界,这些都使卫宫切嗣的‘搜寻’变的困难重重。   不断的更换地点,不断的从新的视野搜寻,终于,卫宫切嗣找到了隐藏在复数货舱之间空地的肯尼斯。   打开了挂在耳边的无线电,卫宫切嗣对着耳麦说道:“舞弥,我发现目标了,位置八点钟,红色和蓝色的货柜之间。”   “收到……切嗣,我已经抵达了合适狙击点。”   “我数三声,我们一起……等等。”说道一半时,卫宫切嗣突然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怎么了,切嗣?”   卫宫切嗣通过望远镜,凝望着和夜色几乎融为了一体的黑色身影,“Assassin,Assassin躲藏在肯尼斯上方的吊车里。”   “放弃狙击吗?”   卫宫切嗣对着耳麦说道:“嗯,放弃。Assassin在场,我们攻击肯尼斯的话,也会暴露我们自己的位置,从而给那在夜色中舞动的杀手以趁虚而入的机会。计划改变,我们转移至爱丽丝菲尔的方位。”   就在卫宫切嗣放下手中枪械,准备转移时,无线电里有传来了舞弥的惊呼声,“等等,切嗣!”   “发生了什么?”   “你看……那个正悄悄接近Assassin的诡秘人影是Saber吗?”   卫宫切嗣重新拿起枪械,通过透镜望去。于是,他看见了一个奇妙的场景。   此刻的肯尼斯正凝望着英灵们的战场,笑容优雅而自信。   而Assassin则隐匿在肯尼斯头顶的吊车上,自漆黑的夜色中向肯尼斯投去了不怀好意的目光。   然而Assassin却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一个穿着血精灵法师长袍,握着匕首的家伙正悄悄的向他的背后摸去。   那个穿着血精灵长袍并把潜行点满的家伙自然是伪装成Caster的卫宫士郎了。   Assassin手指微动,正欲将手中淬毒的匕首投掷向肯尼斯的后背,却不料一直粗壮有力的手臂忽然从她的背后伸来,粗鲁的堵住了她的嘴巴。   下一秒,锋利的刀刃划过脆弱的喉咙,Assassin吭都没吭一声的就悄然死去了。   卫宫切嗣放下手中的枪械,点燃一只香烟后无奈的笑了一声。   穿着法师长袍、用灵巧的匕首,成功暗杀掉了Assassin的Saber?   真是一个……   奇妙的servent呢。 第九章:间桐樱?   ……   时间:深夜   地点:未远川河畔,仓库街。   “砰、砰、砰、砰砰……”   仓库街的空地上不断有金属撞击的声音和火花迸溅而出,那里有着最强大的战士和最惨烈的厮杀。   而隐藏在吊车臂顶端的卫宫士郎则用漆黑的眼眸凝望着自己下方的肯尼斯,同时也凝望着远处的战场。   因为相隔太远的缘故,三位厮杀的英灵在卫宫士郎眼中只有蚂蚁大小,再加上兵器碰撞所产生的金属火花,让一般人很难看清其中的真实情况。不过幸运的是卫宫士郎此次虽然以Saber职介显现,但比鹰隼还要锐利的视力却依旧还在。所以即使在视野不利的情况下,他看的也还算清楚。   稍稍低了低头,卫宫士郎用余光监视着肯尼斯。   此刻在两个仓库间负手而立的肯尼斯看起来破绽百出,但同为魔术师的卫宫士郎却在第一时间敏锐的嗅到了水银和魔术的气息。   他有理由相信,此刻的肯尼斯其实已经察觉到了不妥,并暗自提起了提防。既然如此,出手偷袭就得不偿失了。   倒不是惧怕肯尼斯的反击,而是担心不能一击必杀的话就会暴露自己的存在。到时候,他就无法继续在暗夜中活动,如毒蛇一般觊觎着强大对手的性命。   ——吉尔伽美什的强大、灵觉的敏锐,和有多么讨厌身为‘赝品制造商’的自己,卫宫士郎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这个人,注定会成为自己前进途中的绊脚石与拦路虎。   更何况对于卫宫士郎来说,只要能和宫本武藏汇合,其它的五骑英灵根本不是问题,不过是花多少时间去解决的简单计算而已。所以,他要面对的难题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最古之王吉尔伽美什。   是以,他此刻的目标不能是身为人类的肯尼斯,必须是此刻正以一己之力压着两位从者打的英雄王,而且他的攻击还必须的是一击必杀、不给敌人喘息和再起机会的那种!   夜风拂过,趴在吊车臂上的卫宫士郎嗅到了杀戮的味道。   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   是的,是兴奋。   卫宫士郎讨厌杀人,讨厌伤害别人,虽然会使用暴力,但内心深处却一直拒绝着暴力。但是如果目标是吉尔伽美什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他,吉尔伽美什是卫宫士郎少数几个发自内心的、真正的,想要杀掉的家伙。   卫宫士郎讨厌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人,也讨厌目空一切,将自己置于整个世界之上的自私狂徒,特别当着个混蛋还拥有可以为所欲为的实力时,那就更讨厌了。   而吉尔伽美什恰好就是这么一个家伙。   所以,想要杀掉、发自内心的想要抹除这个狂傲自大的存在,从而拯救更多的人,让世界绽放更多的微笑。   但是需要等待。   需要耐心,更多的耐心。   敌人很强,所以卫宫士郎必须耐心的等待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然后……使用核弹剑法将对方的存在连同他站立的土地,一并无情的抹去。   夜风静静的吹过,时间静静的流逝,而远处仓库街空地上的交战依旧如火如荼。   随着战斗的深入和白热化,三人几乎已经进入了忘我之境,自然而然,可以供卫宫士郎趁虚而入的破绽也越来越多了。不过卫宫士郎依旧在等待,等待一个百分百成功的机会。   就在这时,一朵璀璨的烟花在东南方向升起。那迸溅的光芒是那么的强烈,甚至于将整个深山町都笼罩在了其中。紧随其后的是一声震天的巨响。   巨响惊醒了沉睡的人们,同时也吸引到了英灵们的注意。   机会!   卫宫士郎没时间去理会突如其来的爆炸,也没有发现那爆炸现场所产生的蘑菇云和自己的幻想崩坏是同一类型,他现在的眼中只有吉尔伽美什露出的那一丝破绽。   “嗖!”   螺旋剑离弦而出,在天空中划过一道艳丽的轨迹,它在撕裂苍穹的同时也点燃了黑夜,更为敌人带去了死神的狞笑。   “轰!”   为了不伤到宫本武藏,卫宫士郎在半空中就引爆了螺旋剑。   气浪翻滚间,蘑菇云升起!   爆炸的瞬间,宫本武藏觉得一切的声音全都消失了。   不是听觉麻痹了,而箭矢引起的呼啸之音超过人体可以接受的频率。   震撼全身的大气震动,烧焦皮肤的热度。   因烈风所弹起的各类碎片四处乱跳,发出了凝重的声音。   这……还仅仅只是承受了爆炸的余波而已,那么在正中心,承受着数十倍威力的金皮卡应该……是死透了吧?   这样想着的宫本武藏抬起头,向天空中望去。   虚空中,一堆如鳞甲一般密密排列的盾牌组成了一堵墙壁,将它们的主人严实的保护在了其后。   无效!   神秘人发出的神秘攻击,并没有伤到那个自大却有实力超强的金皮卡!   “哈哈哈哈。”   等到烟灰彻底散去后,吉尔伽美什解除了盾牌们组成的墙壁。他站在虚空中,用睥睨万物的气势说道:“本王从方才起就察觉到有杂修在黑暗中窥视着本王。不过,你还算有一点儿出乎了本王的意料,本王本以为你没有胆量动手的,但你最终还是迈出了哪一步。作为奖赏,本王决定赐予你最痛苦的折磨与最残忍的死法。”   吉尔伽美什转身朝向了卫宫士郎所在的方位,提高了好几倍音量的说道:“本王知道,你就藏在那边的某一个漆黑角落、如臭水沟中的老鼠一般卑微又可怜的颤抖着。没关系,你就尽情的躲藏吧,躲的越隐蔽越好,因为只有这样,本王才能体会到最高的愉悦!”   说着,吉尔伽美什身后浮现了数以百计的金色涟漪。夸张的数量遮蔽了天空,也彻底将夜色盖过   这一刻,仓库街明亮如白昼!   说罢,吉尔伽美什的宝具们调转的方向,将方圆十里都笼罩在了其中。看样子他似乎打算用无差别的攻击将这里夷为平地,从而将隐藏在暗处的卫宫士郎找出。   “可怜又卑贱的虫子,准备迎接好王的愤怒了吗?”   回答吉尔伽美什话语的是与他同样数量、同样类型的宝具。   而不同的是这些‘宝具’都从黑暗中悄然飞出,而目标非常同一——都是站在路灯上的吉尔伽美什。   望着如席卷天地一般向自己用来的浩荡‘钢铁洪流’,吉尔伽美什不屑的啐了一口,“切,赝品么,真是一个令人作呕的英灵。”   吉尔伽美什调转涟漪的朝向,向那些胆敢袭击自己的‘赝品’门发出了如雨点一般的攒射。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的赝品在真货的攻击下并没有一触即溃,反而或通过硬拼,或通过爆炸,将自己的真品也一并击落到了千疮百孔的大地上。   “哼,竟敢击落本王的宝具,那么本王给你更大的试练吧!!!”   话音落下,吉尔伽美什张开了数倍于方才的金色涟漪,这一次,他暗暗下定决心要将对手轰杀成碎片。   然而……   “我说英雄王,你还没有发现对方已经跑远了吗?”征服王一边掏着耳朵,一边如此对吉尔伽美什说道。   停顿了一秒后,征服王指着自己空无一人的身侧,补充道:“不仅是那个躲在暗处的家伙跑路,Saber(宫本武藏)也在方才你对付那家伙的攻击时收到了某种信号,一并撤退了。”   “哼,算那群杂修走运。希望他们可以活到下次与本王相遇的时候。”说罢,自觉脸上无光的吉尔伽美什也不继续与征服王之间的战斗了,而是融入了身后的夜色,缓缓的从昏黄的路灯上消失了。   ……   …………   “嗡嗡嗡嗡……”   发动机在轰然咆哮,路边的街景飞速后退着。   深山町的国道,有一道银色的机车如闪电一般的奔驰在空旷的路面上。   此刻距离卫宫士郎从仓库街逃离已经有十分钟了。   ——“爷爷,这个穿白衣服的女人是谁?”   宫本武藏指着坐在自己前方,抱着卫宫士郎后腰的爱丽丝菲尔,咬牙切齿的问道。   因为劲风的缘故,导致宫本武藏的口齿有些不清,但话语本身的清楚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中潜藏的愤怒和警告。   卫宫士郎皱了皱眉头,不悦的说道:“等会再和你说!现在我在开车!”   听到从前总是温柔和善、凡事都悄悄照顾自己的‘爷爷’居然吼自己,找了数个世界才找到这里的宫本武藏心里不由得升起了几分委屈。于是她倔强的说道:“不行,我现在要听解释!”   “你现在不要闹了好不好,等会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但现在,你先让我安静一会好不好?”   再次被卫宫士郎打断后,宫本武藏终于意识到了今天的爷爷有些不同。   似乎……很是焦躁?   这一点也不爷爷!   在她的记忆中,卫宫士郎脸上总是挂着不急不缓的笑容与如磐石一般不可撼动的自信。但现在却不同了,她从卫宫士郎的脸上读到的只有‘心急如焚’四字而已。   夜风中,宫本武藏下意识的掖了掖自己的衣领,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同时,识大体的她也收起了女人任性的‘特权’并紧紧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凌晨十分的国道还是十分冷清的。   因此拥有乘骑技能的卫宫士郎并不担心会撞到别人什么的,再加上赶时间的缘故,他就大胆的将机车的油门一踩到底。   迎面吹来的夜风则因为高速而变的如刀锋一般凛冽,但这份痛楚依旧不能稍稍缓解卫宫士郎心中的心急如焚。   卫宫士郎现在在内心祈祷自己不要遇上警察。   原因很简单,他超载了,而且机车是偷……不对,是‘窃’来的。   此刻的卫宫士郎正在全速赶往间桐家。   在战斗中,卫宫士郎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吉尔伽美什身上,所以并没有去关注他们战斗时在深山町发生的那起爆炸。   而脱出战斗后,秉承着收集情报心思的卫宫士郎勘测起来那起爆炸的方位,这不勘测不要紧,一勘测直接把卫宫士郎吓了个半死。   深山町,东南方,圆藏山右方五公里……   没错,在卫宫士郎出手偷袭吉尔伽美什之前,那在东南方发生的爆炸正位于间桐家!   有着间桐樱的间桐家!   卫宫士郎可以不管间桐家其他人的死活,可是间桐樱却不能不管。   大惊之下,一向遵纪守法的卫宫士郎直接抢了一辆机车,载着一脸懵比的爱丽丝菲尔和宫本武藏就开始了飚车之旅。   仅仅过了十五分钟,卫宫士郎的机车便出现在了间桐家的所在街道前的十字路口。虽然是深夜,但间桐家小巷外却站了不少人,甚至其中还停着几辆救护车与警车。   然而就在卫宫士郎准备不理会站在路两旁的市民,开着车一路冲进间桐家所在的方位时,他突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魔力气息。   “咯吱。”   卫宫士郎毫不犹豫的踩死了刹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也随之尖锐的响起。   机车停稳后,卫宫士郎一边凝望着前方的黑暗,一边头也不回的对宫本武藏说道:“武藏,我能拜托你一个事情吗?”   “说。”   “你和我的Master留在这里莫要走动,我且去前方间桐家打探一番情况。”   “欸,为什么?一起去不行么。”   “不行。”   卫宫士郎没有解释,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合适。   总不能告诉宫本武藏——我从空气中感受到了我未婚妻才有的虚数魔力气息吧? 第十章:一首《凉凉》   见卫宫士郎坚持要独自前往。   一心想改变自己往日形象,做一位‘温柔’的女人的宫本武藏便不再坚持了。   ——她,一直以来都有一个藏在心底的想法。   那就是把‘爷爷’先变成‘士郎’,之后再慢慢变成‘士郎哥哥’,最后则在一个不可明说的夜晚一鼓作气的升级为‘老公’。   所以在此刻宫本武藏的眼里,没有什么东西是比刷爷爷好感,提升自己女子力更重要的事情了。   宫本武藏将双手放在腰间,微微一低头,并挤了一个甜甜的笑容,“那我就在这里等爷爷你喔。”   宫本武藏觉得自己此刻的表现真是太完美了!太机智了!   根据她昨天在这座城市的‘书店’中买的《女追男100宝典》(店长大力推荐)中所讲。吃醋、胡搅蛮缠、撒娇等这些任性在爱情还没有到来前只会降低自己在对方心中的评价而不会有任何正面的作用。   相反!温柔、体贴、懂事和乖巧才是女人战无不利的利器口牙!   同时,她自认为方才自己那临场发挥挤出的笑容是完美的,其中满溢的女子力是没有任何正常男人可以抵挡的。   所以她有理由相信,爷爷一定被自己刚刚的行为狠刷了一波好感。   然而……   “……”   卫宫士郎非但没有表现出如宫本武藏所期望的那般好感猛增,反而全身上下都同时哆嗦了一下。似乎是被宫本武藏‘突然间的自我’给吓到了。   见状,宫本武藏不满的叫嚷道。“爷爷,你这是什么态度?”   卫宫士郎的头皮在发麻。   讲道理啊,如果有一个天天提着搬砖和你一起拍小混混的女孩子,突然变成了一个柔情似水的大家闺秀,不被吓的哆嗦才怪呢。更何况宫本武藏笑的一点也不自然,活脱脱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假笑。   当然,他并没有把心里的吐槽说出来的胆子。   于是他挥了挥手,示意这些都不重要。然后不发一言的走向了小巷深处。   数十步之后,整个人的身影就完全融入了夜色之中。   虽然巷口依旧人声鼎沸,警笛长鸣,但小巷深处的黑夜却将这一切都吞噬殆尽。夜风中的卫宫士郎忍不住紧了紧自己的衣领。心中不由得暗自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走到间桐家附近后,卫宫士郎发现间桐家的大门被警察贴上了封帖,而透过栅栏向里面看的话,外人会发现间桐家内部的情况似乎还好。不仅间桐家的房屋依旧如故,甚至草坪上还滴着新鲜的水滴,完全没有被那场奇怪的爆炸所影响分毫。   当然,卫宫士郎十分清楚——这都是间桐家结界自行伪造出的幻觉罢了。   卫宫士郎灵巧的从栅栏翻进了间桐家,稍微摸索了一会儿后,卫宫士郎便找到了间桐家结界的入口。   在用指尖的魔力仔细感触之后,已经是英灵的卫宫士郎轻松的就辨认出了结界的类型,同时,他也想出了破解之法。   那就是……强行突破。   ——这不废话吗!除此之外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好不好!   卫宫士郎这家伙除了投影魔术之外,其它的魔术虽然有在时钟塔接受过完整的教学,但要和御三家之一的间桐家比拼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真要按一般魔术师的套路来的话,卫宫士郎这个月都别想进门了。   不过幸好的是卫宫士郎虽然不是一个高明的魔术师,但却是一个高明的战士。在他眼中没有什么事情是三红莽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换个姿势再来一套三红。   结合从时钟塔学来的魔术知识以及英灵卫宫的经验,卫宫士郎投影出剑以外的东西——锄头与铁铲。   结界中的魔术之理,卫宫士郎是没有办法破解的,但他可以把刻着魔术印记的土地给它挖掉啊!   什么???   你说魔力紊乱会产生爆炸,而且结界自身是具有反击能力的?   拜托,这些东西对普通魔术师来说也许是致命的,但对连身体都是高等级‘神秘’组成的英灵来说,这完全都不是事儿。   因为人群都集中在了小巷口,而夜色又很浓郁的缘故,卫宫士郎也就懒得避讳了,他直接挥起锄头和铲子就开挖了。   俗话说,只要锄头舞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花了大概五分钟,化身为人形挖掘机的卫宫士郎就已经把间桐家的花园翻了底朝天,而结界也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结界散去的一瞬间,呈现在卫宫士郎眼前的天地笃然变化。   卫宫士郎抬起头,向前方望去,只见目所能及之处尽皆是烈火的余烬与魔术交锋所产生的爆炸痕迹。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概括眼前景象的话,卫宫士郎认为用“一地狼藉”最适合。   ——与从结界外侧所观测的轻微受损不同,真正的间桐家此刻已经化为了一片废墟,其受损的严重程度甚至到了连一片完整的瓦砾都无法找到的地步。   碎石、泥土、焚毁的木块和楼阁堆积在一起,凌乱不堪。而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大片虫子被瞬间烤焦所散发出的刺鼻异味。   黑暗中,废墟上,卫宫士郎凝视着眼前的惨状,心中不由得升起了疑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而之前察觉到的虚数魔力又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到了现在,卫宫士郎已经不认为之前自己所察觉到的魔力气息是自己的未婚妻留下的了,因为如果是那个间桐樱的话,她早该发现并向自己飞奔过来了吧?   那么……之前察觉到的虚数魔力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是老虫子用某种手段收集了这个世界樱的魔力,然后在一瞬间把积累了数年的储量给爆发出来?   虽然这个解释很牵强,但却是现在唯一勉强说的通的猜测了。   袭击间桐家并引起爆炸的又是谁?远坂时臣?还是肯尼斯?其他三名御主,或者……最喜欢使用现代武器的卫宫切嗣???   在废墟中寻找了一会儿后,卫宫士郎一无所获。   因为爱丽丝菲尔还在小巷外等着自己,现在又是英灵们最活跃的夜晚,卫宫士郎不能在这里花费太多时间。于是他叹了一口气,收拾了一下弄脏的衣服,然后向小巷外走去。   等卫宫士郎离开后,远处的黑暗中有声音响起。   “樱,你刚才为什么要躲藏?shirou他明明就在眼前欸。”   黑暗中响起的声音,是一个初听十分清冷但如果仔细倾听的话却又会发觉暖意的成熟女声。   如果卫宫士郎还在此处的话,那么他一定会认出这道声音的主人——和他与樱一起生活了五年的Rider美杜莎。   Rider的话音刚落下,她的身旁黑暗中就响起了另一道女声。   “呐呐,Rider,你没有发现前辈他是和两个女孩子一起来的吗?一同骑着机车,一同兜风,一起欢笑……不不不,我真的没有嫉妒,也没有非常、非常的不愉快呢。我只是有些‘好奇’呢”   黑暗中的间桐樱特意咬重了‘好奇’两个字,似乎是在强调什么一般。但Rider明白,间桐樱绝对、绝对是吃醋了,而且还是吃了一坛的那种!   望着此刻的已经明显进入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奇怪模式的间桐樱,Rider的额头忍不住流出了一滴冷汗。   她吞了吞口水,问道:“所以啊,难道不更应该去质问士郎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吗?”   “哼,Rider你还记得士郎和姐姐春游的那次么?”想起了不怎么愉快的记忆的间桐樱忍不住露出了几分黑化的笑容,“前辈他啊,其实并不是什么事情都对我们坦白呢。”   望着越来越‘黑’的樱,之前还打算替卫宫士郎说几句好话的Rider立刻放弃了这种打算。   ——毕竟在士郎的感情问题上,她自己还做贼心虚着呢,又怎么敢多说?   想了想,Rider决定把话题向有利于自己安全的地方转移,她道:“那么樱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们先不打草惊蛇,悄悄的从暗处检验前辈的言行,以确定他有没有在我们不在身边的这段时间招惹一些奇怪的女孩子。”   “怎么检验?”   “自然是尾随前辈啦——就像是抓出轨丈夫的妻子那般紧紧的尾随。”   黑暗中有悠悠的叹息声响起,美杜莎自言自语一般的低声呢喃道。   “尾随么……” 第十一章:宫本武藏:“汪”(一)   “尾随么……”Rider轻声呢喃到。   低语声回荡在寂静的屋顶,让周围的黑暗多了几分生机。   间桐樱望着眉头紧锁的美杜莎,疑惑的问道:“欸?Rider你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这是因为什么呢?”   Rider在黑暗中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认为我们的跟踪能瞒过shirou。这一点樱你是知道的吧?过去我们曾尾随过shirou不止一次了,然而毫无例外的都被shirou警觉的发现了。”   间桐樱自信的笑了笑,她将手伸进自己的衣兜,一边摸索着什么,一边对Rider说道:“没关系的喔,我们这次并不需要跟的太紧。因为我带来只对前辈生效的特殊‘大杀器’呢。”   “大杀器?”美杜莎疑惑的反问到。   “就是这个。”间桐樱拿出了一个刻着魔术阵的奇怪仪表,   “这是什么?追踪器么?”美杜莎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樱,你不会真以为shirou不会发觉你放在他身上的感应器吗?”   间桐樱微笑着说道:“不会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在前辈身上‘安置’感应器一类的东西。”   说着,间桐樱嘴角的弧度扬的更高了。她颠了颠手上的奇怪仪表,继续说道:“这个东西呢,并不是普通的追踪器,而是苍崎橙子小姐……呃,就是那个卖给前辈身体的人偶师向我友情提供的特殊仪器。它是橙子小姐专门用来追踪她所制造人偶的魔术仪器。有了它,身体是人偶的前辈无论在哪里,我们都可以第一时间知晓喔。”   Rider心底颤动了一下,暗自为对丈夫起疑的未婚妻的行动力而感到可怕。   想了想,Rider决定再试着拯救士郎最后一次,她说道:“可是……就算有这个,我们也只能远远的辍着shirou,而无法进行更深一步的观察。这样,一切不还是白费力气吗?”   “不是有Rider你吗?你不是有潜入别人梦境的能力吗?到时候完全可以潜入到前辈身边人的梦境里,探一探前辈白日里都做了什么呀。”   “欸?樱你在、在说什么啊,我……我没有这种能力的。”   美杜莎的声音有些慌乱,这与她平日的清冷、沉稳完全不符。   “是吗?”间桐樱勾起了嘴角,然而Rider却从间桐樱的勾起的嘴角中感受不到一丝笑意。   说罢,间桐樱拂了拂自己耳边散乱的头发,不再言语了,只是在在心中暗自说道。   ——【Rider你真是个笨蛋呢,那些事情其实我都是知道的。】   【无论是五年前你伪装成姐姐的那次(见原作FSN的樱线,以及FHA),还是后来屡次变幻成我的模样,潜入前辈那些奇怪的梦。这些,我都是知道的。】   因为啊,Rider你潜入前辈梦时,身为御主的我也在潜入Rider你的梦口牙!所以你五年来一直在禁忌的边缘试探,和前辈有说不清道不明却绝不越界的暧昧等等,这些我其实都一清二楚。   我不说,不去计较,不是因为我不知道,而是……因为做这些‘理应不被允许的事情’的人是你Rider啊。   因为是Rider你……   所以我才会选择忍让啊。   ……   …………   “好累!”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所以等卫宫士郎带着宫本武藏和爱丽丝菲尔来的艾因兹贝伦在郊外的别馆时,已经是深夜了。   见到华丽和典雅共存,占地面积以公顷来计算的艾因兹贝伦别馆,喜欢一切华丽东西的宫本武藏眼睛都直了。   “真是……太震撼了,这个时代的好东西果然不止食物!清姬殿下的城主府和这里比起来,简直就是小茅庐!”   卫宫士郎有些头痛的看了一眼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东摸摸、西瞅瞅的宫本武藏,不由得觉得一阵尴尬。   喂喂,你可是旅行过数个世界的剑圣啊,就不能有一点剑圣该有的风度吗?不求你和小次郎一样泰山崩于前而不惊,但你起码也给我别大惊小怪成这样啊。   而且这里比松平家华丽一些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毕竟17世纪40年代和21世纪初的两个时代相差了300多年呢。   (其实并没有,艾因兹贝伦别馆建造的时间可能还在宫本武藏出生之前。不过因为改造过的缘故,所以看起来并不是17世纪的风格。当然,这些士郎是不知道的。)   见宫本武藏如此模样,爱丽丝菲尔露出了善意的笑容。她说道:“阁下能喜欢,身为主人的我深感荣幸呢。”   然而宫本武藏闻言,却立刻收起了笑容,樱唇轻启,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切”字!   【房子是好房子,人却不是好人!】宫本武藏如此想到。   卫宫士郎皱了皱眉头,他将脑袋凑到宫本武藏耳边,说道:“你尊重一下别人好吗?”   “就不!”   面对不知为何一直看爱丽丝菲尔不爽的宫本武藏,卫宫士郎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了想,卫宫士郎最后决定——凉拌!   ——就是‘爱咋咋滴’的意思。   回到别馆后,卫宫士郎发现切嗣还没有回来。既然不能立刻交换今天的情报,不喜欢浪费时间的卫宫士郎决定去做一些别的事情。   “爷爷!有饭吗?我饿了。”   就在卫宫士郎正在检查别馆的魔术防御能力时,宫本武藏敲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碗发出了抗议。   “正忙着呢,你耐心等一下吧。我等会在想办法解决你的晚饭问题。”   宫本武藏趴在窗户上,不满的向正在城堡外设置新的结界的卫宫士郎叫嚷到,“我有耐心,可是我的肚子没有啊。”   “我……我去想办法吧。”爱丽丝菲尔见状,主动的揽过了做饭的责任。 第十二章:宫本武藏:“汪”(二)   然而在走进厨房后,爱丽丝菲尔望着冰箱里的蔬菜和菜刀又发起了呆了。   她哪里懂什么做菜啊?   做饭这些事情平日里都是女仆们做的,她只需要负责优雅的进食就好了。   然而因为圣杯战争的缘故,女仆们都已经离开了,现在诺大的城堡里只有三个人,她,宫本武藏和Saber。Saber是男性,还是一名拿刀的战士,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饭的样子,宫本武藏就更不用想了,绝对是只会吃不会做的那类。   所以,她认为做饭的责任自然就落在了自己头上。   更何况,她是非常想要和宫本武藏搞好关系的,不是因为想要交朋友这种想法,而是因为宫本武藏是英灵,而且貌似一个强大的、无主的英灵。既然如此,为了胜利,更为了切嗣的理想,她都必须得消除宫本武藏对自己那奇怪的敌意。   可是做饭这种东西的困难远远超出了爱丽丝菲尔的预料。她试着去理解,去从书本上学习,却发现怎么也不是那块料。   就在这时,爱丽丝菲尔望着穿着厨裙的卫宫士郎走了进来。   “欸?Saber?”   卫宫士郎一边打开冰箱寻找的需要的蔬菜,一边说道:“就算是在这里,太太你也要叫我Caster哦,习惯这种东西得从平时就培养。”   “你来这里做什么?”   卫宫士郎扬了扬手中的蔬菜,说道:“当然是做饭啊。”   “你还会做菜?”   “略懂一点罢了。”   闻言,爱丽丝菲尔眼中升起了希望的神采,她说道:“能教我么?”   卫宫士郎摆了摆手,拒绝道:“我做就可以了。太太你大可以放心,在下并没有日本部分男人的那种大男子主义,内心是一点儿也不拒绝做菜这种事情的喔。”   “不,我不是担忧那个。”爱丽丝菲尔指了指客厅的方向,接着说道:“宫本小姐似乎对我有一点误会,我想借此和她修复一下关系。”   “这样啊……。不过那个傻狍子只在乎有没有吃的,不会管谁做的。太太你的苦心可能会白费哦。”   “可是……”爱丽丝菲尔欲言又止。   “没有什么可是的,大不了我做好后,说是你做的就行。”   爱丽丝菲尔摇了摇头,说道:“这样不好吧?”   “做菜不是那么容易学会的,太太。我认为现在正饥肠辘辘的那家伙相比较与别人的善意,更会在乎能不能早一点吃到食物呢。”   想到宫本武藏方才那如饿猫一般的行为,爱丽丝菲尔忍不住掩嘴轻笑道:“好、好吧。Saber你来吧。”   爱丽丝菲尔让开后,卫宫士郎便走向前台。他熟练的打开燃气阀,将水倒入煲汤锅里。然后将蔬菜分开放置在菜板上。   接下来卫宫士郎手中菜刀飞快落下,甚至划出了残影!几秒钟之后,菜板上的蔬菜就全部被漂亮的切好了。   “欸,Saber你意外的很熟练呢。”爱丽丝菲尔惊讶的说道。   “身为一个与时俱进的铁匠,不会做饭可不行。”   卫宫士郎一边说着,一边将味增汤的汁料调好,并将洗好的米饭煲进另一口锅里。做完这些后,又忙碌的去放置在剥菜板另一侧的虾仁,似乎打算再做一道海鲜。   望着生活气息十分浓郁的卫宫士郎,爱丽丝菲尔恍然见觉得对方比自己更像一个生活在现代的人。   她暗暗想道。   【Saber果然如切嗣所猜测的那般,藏有很多的秘密呢。】   【不过……,从一个多月的接触中来看,他对于自己和切嗣的关心却是真心实意的。这一点,是绝对不会假的!】   【真是一个奇怪的Servnet呢】   爱丽丝菲尔望着正在厨房忙碌的卫宫士郎,瞳孔中不住闪动思考的神采。   没有让爱丽丝菲尔和宫本武藏等多久,卫宫士郎便做好了饭。   饭做好后,卫宫士郎端着两个六菜一汤的豪华餐盘向正在客厅看电视的宫本武藏走去,将餐盘放在桌子上后,卫宫士郎问道:“你是在这里吃,还是和太太一起去餐厅吃?”   宫本武藏根本没有去听卫宫士郎说了些什么,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色香味俱全的餐盘,不住的惊叹道:“唔,爷爷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一下做了六道菜呢。”   说着,宫本武藏拿起筷子,跃跃欲试的向自己餐盘中的菜肴夹去。   “是爱丽丝菲尔太太做的哦。”   “啪。”宫本武藏突然将筷子扔回了餐盘,有些生气的说道:“不是爷爷做的饭,我,绝对不吃!”   “爱丽丝菲尔太太对你还不错吧,你为什么那么敌视她?”   “没什么,就是单纯的看她不爽罢了。”   “这样的理由也未免太无礼了吧。你给我稍微尊重一下别人的善意啊。”   宫本武藏扭过头,冷哼一声,“就不!”   卫宫士郎头疼了,对突然使小性子的宫本武藏,卫宫士郎只能劝解一般的说道:“这是基本的礼貌哎。”   ——不知道是不是卫宫士郎的错觉,他总觉得和自己相处的越久,那个曾经的大剑豪就越来越向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这不,都学会使小性子了。这对之前那个英姿飒爽,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宫本武藏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   对于卫宫士郎的劝解,宫本武藏丝毫听不进去,她鼓着腮帮子,生气的说道:“就不!我绝对不要和那个白色的女人搞!好!关!系!”   “你会后悔的。”   “呵……怎么可能,我宫本武藏这辈子唯一不会做的事情就是后悔。”   “喂喂,你话别说的这么满啊。小心Falg之力啊。”   虽然不明白‘弗莱鸽’是什么东西,但宫本武藏并不在意,她自信的说道:“我这个人呢,最喜欢的向前看,后悔?不存在的。在我看来,后悔就是对自己的过去否定,如果连自己都要否定的话那还做什么人?不如去做一只无忧无虑的狗!”   无奈,卫宫士郎只好对宫本武藏讲出了藏在他心中的秘密。   “爱丽丝菲尔的丈夫叫卫宫切嗣。”   “卫宫?和爷爷你一个姓呢。”   “嗯,一个姓呢。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是来自未来的英灵。”   “……”   一瞬间,宫本武藏的脸就闪过了好几种不同的颜色,从最先的正常先变成粉色,然后是绿,接着又闪过黑和灰,最后定格在惨白。   良久之后,宫本武藏轻轻的叫了一声——   “汪!” 第十三章:卫宫士郎,一名兴趣使然的警察   “你、你……爷爷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从见面开始就一直在不断怼爱丽丝菲尔的宫本武藏,此刻觉得自己就活脱脱的像一个傻瓜。   这下可好了,以后要怎么玩?   拿头去玩吗?   卫宫士郎摊了摊手,做出了无奈的样子,“我倒是得有那个机会啊,你自己想想,从见面到现在,你不是在闹别扭,就是在闹别扭的路上。好不容易能心平气和一点了,又出了间桐家的那档子事。”   宫本武藏垂头丧气的说道:“那我以后要怎么办啊?”   卫宫士郎满不在乎的答道:“好好相处呗。太太她又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一丁点不愉快她是不会在意的。”   “说的轻巧!我的印象分一定已经低到了冰点。”   “喂喂,你在乎这些干什么?太太她又不是你什么人,不是只要还处的过去就行了吗?”   “呵呵。”   说罢,宫本武藏就不搭理卫宫士郎,而是化悲愤为食欲,专心扫荡起了餐盘上的食物。不一会儿,她面前餐盘上的六道菜就全部装进了肚子。   望着如风卷残云一般把食物扫荡一光的宫本武藏,卫宫士郎的眉头忍不住跳动了起来。   “一段时间不见,你饭量又有见长啊。”   “我这个人有个特点,就是一生气就喜欢多吃东西。”   宫本武藏的潜台词很简单,就是——我生气了,你快了哄我。   然而卫宫士郎却和一个木桩似的一动也不动,甚至还‘善意’的说道:“哦,是这样啊。那你就多吃一点好了。”   末了,卫宫士郎还从临时餐桌前起身,一边系着围裙一边重新向厨房走去。“我再给你去做一点去。”   见爷爷如此木讷,宫本武藏简直气炸了。   她忍不住愤愤踢了一脚餐桌的木腿,暗自在心中说道:【笨蛋!呆瓜!活该你生前一辈子单身,死了成为英灵后还是单身。】   ——这却是宫本武藏误会了。实际上卫宫士郎不仅不是单身,甚至连未婚妻都有了。   而造成这份误会的原因,是在对战巴御前时,和她一同演结婚戏码的卫宫士郎曾有无意间曾提起过他是没有老婆的(确实没有,但有未婚妻啊)。   而这一句无意之语,就让宫本武藏误解为卫宫士郎是单身狗了。   转过墙角后,卫宫士郎眸子里的平静就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紧皱的眉头。他悄悄的叹了一口气,神情中满是无奈。   卫宫士郎真的是一个木讷的人吗?   事实上,如果有人把一位在去菜市场买菜的路上都能撩到妹子的家伙当成木讷的笨蛋,那么那个人一定是个真正的笨蛋。   卫宫士郎不仅不是个木讷的笨蛋,而且还是一个情商和智商都在线的‘潜力现充’。不过因为已经有了未婚妻的原因,他只能对宫本武藏装傻了。   就在卫宫士郎一边头疼着感情问题,一边做菜时,他身上的手机响起了机械的电子铃声。   “叮咚叮咚叮咚……”   看见来电显示后,卫宫士郎的眼神蓦然锐利了起来。   按下接通键,卫宫士郎严肃的说道:“Master,是遇到什么状况了吗?”   “嗯,位于新都的拘留所被神秘人袭击、并掠走了一名犯人。根据现场的痕迹和空气中残留的魔术气息,我猜测很可能是Servent其它所为。”   卫宫士郎皱了皱眉头,“可是Servent没有理由袭击拘留所吧,这样除了让他暴露自己,甚至引来圣堂教会的围剿之外没有任何利益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认为这件事值得去我们仔细思忖,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卫宫士郎听出了卫宫切嗣的潜台词,他说道:“Master,你是希望我去调查这件事?”   “嗯,现在新都的拘留所想必已经成为了所有圣杯真正参战者关注的焦点,身为人类的我是无法瞒过英灵的眼眸去行动,而你就不同了。我相信这种程度的情报手机对与成功暗杀了Assassin的你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虽然卫宫切嗣不可能看见,但卫宫士郎还是自信的点了点头,答道:“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做。”   放下手中的厨具,卫宫士郎转身去客厅披起了自己的风衣,推开门走进了夜风之中。   “爷爷,你这是要去哪儿?”   “有新情报出现,我去查探一番。”说罢,卫宫士郎就要扭头离开。   “等等!”宫本武藏叫住了正欲离开的卫宫士郎。   卫宫士郎不容拒绝的说道:“不行,这只是刺探情报而已,我一个人行动会更方便。”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爷爷你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点吃的啊,我还是饿。”   “……”   在夜色中尴尬了几秒后,卫宫士郎木然的点了点头并说道:“知道了,我回来时会给你带五斤酱肘子的。”   ……   …………   这个时代的新都,虽然和后世那个在大火后重建的新都有很大的不同。但因为幼年卫宫士郎在被切嗣收养前就住在这里,即使记忆因为年代过于久远而有些模糊,但找到去警署司的路还是足够的。   抵达了警署司大门前后,卫宫士郎没有直接潜入进去,而是先去隔壁不远处的旅馆开了一间房间。   当然用的是假身份证。   做完这些后,卫宫士郎回到了警署司门前,对着威严的大门深吸了一口气。   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守法公民该做的事情,所以做了一辈子好人的卫宫士郎心中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的感觉。   普通魔术师是不屑于借用来自世俗的势力和力量的,因为在他们眼中世俗之人不过是一群无能的、愚昧的麻瓜。对于陌生Servent袭击警署司这件事,不相信世俗势力的他们只会通过魔术的手段、自己亲手来调查。但卫宫士郎则不同,他认为最有效的情报收集方式莫过于借助此刻已经被激怒的世俗警察的力量。   他做出这样的判断有两个原因。   第一:现实中的警察并不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酒囊饭袋,事实上,只要不是毫无头绪的案件,一般的刑事案件只要警察真的想查,那么是一定能查出来的。   第二:拘留所和警署的联系是十分紧密的,拘留所遭到袭击,警署这里一定会有第一手情报。   而想要借用警察的力量,最方便的方式莫过于混入其中。   在短时间内混入警察内部,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无疑是天方夜谭,但对魔术师来说,不过是一个催眠、一套警服的问题罢了。   所以卫宫士郎此刻决定抓一个警察,向他‘借用’一下他自己的衣服,好方便自己伪装成警察。   什么,你说为什么不直接投影?   拜托,投影剑以外的东西对卫宫士郎来说并不是一个可以无视的消耗,在圣杯战争期间自然是能省则省啦。   潜入警署所在的院落后,卫宫士郎躲在黑暗中,开始用自己‘罪恶’的目光打量起来来往往的警察和警车。   讽刺的是——因为不久前拘留所才遭到过袭击的缘故,警署司的警备力量大增,而这反而给了卫宫士郎更多的机会。   最终,卫宫士郎将目标锁定到了一名在警署大楼西南角正抽着烟的年轻警长身上。   这名警长的长相颇为清秀,身材也和卫宫士郎相仿,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所在的方位是监控和其他警察视线的死角。   就是他了!   卫宫士郎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选好目标后,卫宫士郎运用自己那连Assassin都无法察觉的精湛潜行技术,自光影间悄悄的摸了过去。   不会背刺的Saber不是好Caster,而卫宫士郎毫无疑问的是一名合格的Archer。   “咚。”闷声响起,那名年轻的警长只觉得脑袋突然一沉,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得手后,卫宫士郎抱着这名被他物理催眠的警察又悄悄潜回到了隔壁的旅馆中。将昏迷的警察放在床上并用胶布封住嘴巴后,卫宫士郎开始娴熟的剥开对方的衣物。   等等……   这是什么?   胸罩?!!   这家伙……是女人???   女人!   是女人!!   怪不得长得那么清秀。   卫宫士郎忍不住打量起了对方的相貌。   “咦,仔细一看这家伙长的还不错啊。”   旋即卫宫士郎又连忙用力晃了晃脑袋,把男人都会有的想法甩出脑海。   “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   因为人都绑来了的缘故,就算是女人卫宫士郎也没有办法再换了。于是卫宫士郎咬了咬牙,把对方的警察外套和警用衬衫全部剥下给自己换上。   接下来他又摸出对方放在口袋里的证件,用投影魔术制造出了一个类似的,并把照片更换成自己的。   至于名字之类的东西却是随手胡编了一个。   做好一切后,卫宫士郎用一根粗壮的绳子将这名可怜虫绑死在了床上。整了整衣领后,他大摇大摆离开宾馆,并向警署大楼内部走去。 第十四章:有人要搞大新闻   将头发梳成警察模样,穿上一身帅气制服的卫宫士郎大摇大摆的走在警署大楼的过道里,底气十足到就好像他本来就是一名警察似得。   抱歉,会魔术,懂演技就是这么厉害!   此刻的卫宫士郎是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王者。   然后……他就迷路了。   新都的警署大楼修建于七年前,而因为需要容纳近六百名警员的缘故,所以大楼在设计之初就有着复杂的结构和宽广的占地面积。   要在十六层楼、数百间办公室中快速的找到存放近期案件档案的刑侦科无疑是非常困难的。如果有人可以做到,那么他一定是一个万恶的欧洲人。可惜的是,现在还是半个正义伙伴的卫宫士郎是站在非洲同胞一边的,他并没有足够的运气。   没有办法,卫宫士郎拦住了一名警察。   从对方的胸牌上,卫宫士郎知晓了对方的名字,“毛利警官你好,刑侦科怎么走啊?”   对方惊讶的反问道:“你不知道吗?”   “抱歉,我从深山町分局过来的。”   也许是因为卫宫士郎的心理素质太过强大,也许是因为他身上的那身警皮,更可能是因为现在整个警局人心惶惶,卫宫士郎并没有引起毛利警官的怀疑。   “哦,是因为那个案子吧。”毛利警官指了指头顶,继续说道:“11楼,东部,西南角,4号房间。”   “谢谢。”   别过毛利警官后,卫宫士郎按照着他所说的地址来到了11楼西南角。找到刑侦科的科室大门后,卫宫士郎毫不犹豫的便推开门走进了其中。   可能是卫宫士郎运气又突然变得比较好的缘故,此刻科室的房间里并没有任何其他人。所以他幸运的省下了使用催眠魔术的魔力消耗。   走进屋子后,他先用视线环视了一圈屋子。他发现刑侦科此刻的文件堆积如山,看起来警察们也是为了凌晨的案件忙的焦头烂额,此刻的桌子上甚至还残留着几倍已经变冷了的咖啡。   仔细寻找了一番后,他将目光锁定在了会议桌上的未封口档案袋上。   新都拘留所被袭案件就发生在不久前,那么还没有整理完毕,归入档案柜的可能性是非常高的。   翻开卷宗,果不其然,这就是卫宫士郎要找的情报。   翻阅中,一份画着红圈的嫌疑人档案引起了卫宫士郎的关注。   雨生龙之介,男,24岁。   自由职业者,动物爱好家,十分喜欢狩猎公园或自然科学类的特集。   雨生龙之介于1994年,11月10日下午三点10分因盗窃被拘留,11日凌晨1:17分被一名不明身份的人从新都拘留所掠走,并导致17人死亡其中包括三位狱警,14名被拘留人员。   初步断定,雨生龙之介可能与该案件的凶犯为同伙关系。   档案上的照片卫宫士郎略微有些眼熟,他仔细一想,这不是他之前在追回爱丽丝菲尔太太的手机时抓住的小偷么?当初抓到龙之介时,他没有多想,直接便把他交给了警察。   谁知道这家伙居然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参加圣杯战争的七位Master之一!   卫宫士郎暗暗的想到——这么说来,新宿拘留所的恶行案件和是我有一定的关系了。   那么,不仅出于个人的正义、从者的利益,而且从责任的角度考虑,卫宫士郎也要找到这个家伙,并送他去上帝哪儿忏悔。   什么?你说这不正义的伙伴?   抱歉,成年后的卫宫士郎相比较与‘感化’,更加相信‘火化’。他可没有天真到以为世界是一部热血漫画。   将龙之介的个人信息记牢后。卫宫士郎准备翻动卷子去翻阅下一页,以获得更详细的情报。   然而就在这时,门锁处却传来了转动的声音,下一秒,一群似乎刚开完会的警察推开门、鱼贯而入。   “今天局长的话你们都……喂,你是那个部门的?为什么坐在我们刑侦科的椅子上。”   卫宫士郎则依旧翘着二郎腿,气定神闲的阅读着卷宗,理都没有理对方一下。   见状,为首的年长警察对手下打了个颜色,他自己则悄悄摸出了放在腰后的手铐,向卫宫士郎一边走去,一边问道,“你是那个部门的?谁允许你来这里的?”   卫宫士郎将视线从卷宗上移开,看着对方,十分认真的说道:“我是炊事班的。”   “别开玩笑了,快回答!非法阅读警方档案可是违反的!你小子要是不老实的话,可是要吃苦头的。”   卫宫士郎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自言自语道:“果然我的幸运不怎么高呢。本以为可以节省一点点魔力,结果还是失算了。”   说罢,卫宫士郎的瞳孔泛出了妖异的颜色,在一瞬间内朝在场的十三名重案组一人丢去了一个催眠术。   当然,卫宫士郎能做到这种程度,并不是因为他魔术水准有多高,而是因为他是英灵。哪怕是再基本的魔术由本身就是高等级神秘的英灵来使用的话,都会有不俗的效果。   等到所有人的眼神都开始涣散后,卫宫士郎指着自己,信誓旦旦的说道:“我是你们刑侦科组的同事。”   “哦。”   催眠成功后,卫宫士郎又打了个响指,将众人的意识从魔术的领域中拉了回来。催眠结束后,众人的精神状态又慢慢的转回清明,但他们的内心深处却已经将卫宫士郎视为了相处了数年的同事。   当然,这种催眠的效力最多维持1天,不过对于卫宫士郎来说不要说有1天,就算只有一小时也已经非常充裕了。   被催眠了的众位警察不再怀疑卫宫士郎了,而是围在桌子前讨论起了案情。   卫宫士郎则大摇大摆的坐在他们旁边,一边翻阅着桌子上的卷宗,一边听着他们讨论案情。   会魔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就在这时,会议桌上的电话疯狂响起。重案组的警长一把抓过电话,不悦的说道:“什么事情。”   半分钟过后,警部脸色严肃的挂断了电话。   他说道:“那名袭击拘留所的凶犯又出现了。好了,大家快去准备,两分钟后出警,是我们重案组展现自己能力的时候了。”   “是被我们查到了隐蔽所吗?”   “不,是他再次发动了恐怖袭击,而这次……是深山町的警署总局。”   “什么!”   “你没有听错,对方!袭击了警署总部!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所以我们现在要去将他们捉拿归案!”   说着,一众经验老到的警察就已经携带好了枪支,做足了出警的准备。这时,一名女警察看到了还在桌子前方‘发呆’的卫宫士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你好不去做准备?警部可是要求2分钟内出警的。”   说罢,她一把拉起卫宫士郎的手,向储放着枪械的柜子走去。   “欸?我也要去?”卫宫士郎惊讶的说道。   “说什么傻话啊,你不是刑侦科的成员吗?”   这一刻,卫宫士郎深刻领悟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这句话的含义。   不过卫宫士郎也没有拒绝,混在警察队伍中接近对方,不失为一种隐藏自己的好办法。   ……   …………   “啊啊啊,老板,我们好像玩的有点儿过火呢。”   雨生龙之介站在一地的血肉中,望着眼睛已经化为地狱和鲜血魔境的深山町警署,有些‘抱歉’的说道。   被龙之介成为‘老板’的‘人’是一名有着丑陋的大眼睛,做黑巫师打扮的,像魔怪更多于像人类的家伙。而他的手中正拿着一本还在滴着鲜血的厚重牛皮书籍,身前则站着一群正在‘进食’血肉的可怖触手魔怪。   “这是他们应有的惩罚,龙之介,你不这样认为吗?他们可是趁我们不再的时候,偷偷捣毁了我们的‘艺术工坊’。哦,这是多么残忍,多么卑鄙的行为啊。所以!我们要向他们发起控诉,并向他们证明,我们的艺术才是最完美的、最正确的东西。”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这下可麻烦了,我们一定会被警察追到天涯海角也不松口呢。”   蓝胡子用似乎来自地狱一般的奇怪颤音说道:“我的Master啊,你是在担心安全问题吗?”   “啊,我从没有在意那个,我只是担心一旦被警察盯上,我们进行艺术‘创作’的时间会减少,而且很可能会再次遭遇之前的那种‘艺术展’被毁的事情。”   “哦哦哦哦。原来是这样的啊,这才是我熟悉的龙之介啊。不过我的朋友啊,请你放心,我以蓝胡子的名义起誓,我绝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任何敢阻挡艺术的、没有审美细胞的家伙,我都会毫不留情的将他们变成素材。”   “对了,老板,你为什么要收集这么多血肉呢?”   “当然是为了最高的艺术,以及对高高在上的神明更大、也更猛烈的亵渎。”   “也就是说老板你准备用这些召唤一个超COOL、超厉害的,超级大魔怪吧?——就像你之前说过的那种百米高、四十米宽的巨大海魔?”   “不不不,那已经远远不能满足在艺术道路上日渐精进的我们了。此次召唤,是我们一生中尽可能出现一次的奇迹,既然如此,我们要召唤的就要是最高的、最壮丽的‘艺术’,同时也要是对神明最华丽的反击。而大海魔、深渊恶魔,什么的都太低级了。”   龙之介的眼神露出了复杂的神色,其中有惊喜、有忧虑、有震惊、有赞叹,但唯独没有恐惧和不安,他急切的向蓝胡子追问到,“那老板你要怎么做?要召唤什么?”   “外神。”   蓝胡子将双手伸向天空,似在拥抱着什么,又似在嘲弄着什么。   他用高昂的声音继续说道:“能带来无尽毁灭,无尽鲜血,以及死之艺术的‘外来者’。只有他们,才能将这个世界当作画布,向世人、以及神明证明我们的艺术!” 第十五章:侠影之谜   卫宫士郎跟着刑侦科的各位警察一路冲下了警署大楼,等他们来到大楼底部时,早有七辆警车停在外面。   卫宫士郎想要随便上一辆,却不料被之前提醒过他带枪出警的女警察一把拉住了手臂,她说道:“佐藤那个死丫头不知道死哪儿去了,今天,你和我组搭档。”   说罢,这名叫做南里香的女警察不由分说的把卫宫士郎拉上了自己的警车。而其他警察见到此番景象,忍不住对卫宫士郎投去了一个怜悯的眼神。   虽然人已经半推半就的坐上了警车,但卫宫士郎还是忍不住说道:“可是……可是我还没出过警啊,会拖南里姐你的后退的!要不,你让我下去?”   卫宫士郎的潜台词是‘你丫放我下去,我自己一个人单干。’   卫宫士郎之所以不愿意和警察一起行动有三个理由,第一当然是因为单干比较方便,如果必要的话,他可以随便找个角落把警服一脱,秒变身卫宫.克拉克。第二个则是他不想和普通人牵扯过深,今天警署司里的事情其实就已经过界,和英灵走的太近,对与普通人类来说绝对是危险的。   而第三个理由就有些羞于启齿了——南里香口中的‘佐藤’很可能就是那个被自己扒走衣服、并用绳子捆在宾馆的女孩。对人家闺蜜最了那种事情,再坐人家的车的话,卫宫士郎总感觉这种事情有些不大对。   听到卫宫士郎的话后,坐在驾驶位的南里香转过头,惊讶的说道:“咦?你没出过警?是这样吗?”   南里香警官心里稍稍觉得奇怪,明明一起工作了好几年,这家伙怎么就没出过警呢。   她忍不住搜寻了一下记忆,却惊讶的发现真没有和这家伙一起出警的经历呢。   然而明明是非常诡异的一件事,但这名叫做南里香的女警察却似脑子缺了一个弦似的一样,毫不在意的拍了拍卫宫士郎的肩膀,并豪气万丈的说道:“没事,姐姐我罩着你。”   卫宫士郎:“……”   就这样,史上第一个放豪言要‘罩着’英灵的女强人出现了。   对此,卫宫士郎只有一句‘那啥’要说。   不过对方既然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卫宫士郎也就不坚持了。反正只是坐个警车而已,真到了目的地她还能一直盯着自己不成?   各自系好安全带后,南里香便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就像利箭一般猛然向前方弹去。   “喂喂,超速了吧!”望着两侧飞速倒退的街景,以及在仅仅三十秒内就被甩开了近乎一条街的其它警车,卫宫士郎忍不住提醒道。   南里香瞅了一眼速度盘,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这才哪跟哪啊?你们这群男人啊,一点儿也不懂速度的激情,结果一直以来只有佐藤那个丫头愿意坐我的车。”   这一刻卫宫士郎终于知道之前他坐上南里香的车时,其他人向他投来的隐蔽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南里香的手灵巧的变档,并将油门一踩到底,“不瞒你说,我在当警察前可是被成为三环14姐的存在,跑一个三环才14分钟,这点速度和那比起来算个啥啊。”   明明是一款老式的警车却在南里香的手中开出了AE86的速度。仅仅花了不到五分钟,两人的所乘坐的警车就一路红灯加超速的来到了深山町警署前。   下车后,卫宫士郎瞥了一眼眼前的景象,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此刻深山町警署门前灯火辉煌、警笛长鸣。   无数警察围着警署的大门,却没有一个人敢踏进警署司内部半步。只是在外面大喊“你们被包围了,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快些出来投降。”   卫宫士郎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不是因为警察的无能,而是因为太过于‘负责’了。   ——被‘堵’在警署里面的家伙卫宫士郎不用想也知道是从者,并且还是恶堕的从者。而从警署大门地步不断流淌出的鲜血,卫宫士郎还能经一步确定这名从者已经大开过杀戒了——也就是说深山町警署里面的警察很可能已经全部殉职了。   在见识了神秘的力量后,这些警察还有勇气站在这里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卫宫士郎无法苛责他们。   但是不苛责,但不代表卫宫士郎愿意见到他们不知死活的堵在警署大楼门前。   从者的强大,没有人比卫宫士郎更了解了。   那是普通武器无效,魔术的作用大幅削减,拥有超出常理的魔力和杀戮能力的高等生命。   而普通人在那些陷入狂乱、毫无秩序和善心可言的反英灵眼里可能只是一个个会移动的魔力补充品。   人类会记得你吃过多少面包,踩死过多少蚂蚁吗?不会。同样的道理,那些反英灵杀人就和踩蚂蚁一样,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卫宫士郎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拍了拍站在自己面前、身体还在不住颤抖的一位年轻警察。语气尽量温和的询问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被恐惧占据了心脏的年轻警察用颤抖着的音调说道:“怪……怪物,里面到处都是长着触手,会吃人的怪物。警部还有鹰司前辈、树里姐他们都被、被吃掉了,在我的眼前,被怪物们开膛破肚、给生吞活剥了。”   卫宫士郎闻言紧紧的握住拳头。   那个警署里的混蛋,不可原谅!绝对、绝对,不可原谅。   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表示安慰后,卫宫士郎转身走到了一个稍稍僻静的地方。他打开挂着耳朵上的无线电,对不知躲在哪里的卫宫切嗣说道:“Master,你听到的吗?我决定要大干一场了,而这……可能会将我的能力暴露给其他参战的英灵,你有反对的意见吗?”   无线电那头沉默了许久后,才重新响起声音,“没有!你尽管去做吧。但是你要保证必须在这里杀掉那位不知名的从者。”   对于切嗣的回答,卫宫士郎稍感疑惑。他本以为切嗣会反对的呢。   似乎是猜到了卫宫士郎的疑惑,无线电另一头的切嗣继续说道:“事实上,因为警署大楼里的那名从者的越界举动,作为监督的圣堂教会方才已经暂时叫停了圣杯战争,并要求所有Servent暂且停战,并去猎杀警署里的那名违规从者,而杀掉他的那一组参战者,则可以获得圣堂教会奖励的一枚令咒。”   “一枚令咒么?确实是个有价值的东西,为了得到它,暴露些许能力的问题也就无伤大雅了。”   就在卫宫士郎和卫宫切嗣对话的时间。似乎是长鸣的警笛惹怒了大楼内部的存在,一声尖锐的厉喝声响起后,无数触手怪从大楼高层破窗而下,尖叫着扑向了地面上的警察。于此同时,警署大楼的大门也被打开,无数魔怪咆哮着从里面的黑暗中涌出。   这一刻,在场的警察们看到了地狱。   而刚刚从僻静的角落赶回的卫宫士郎则看到了战场。   “Fire!”   一个警部模样的中年男人在魔怪出现的那一瞬间便下达了命令,无数手枪同时发出了咆哮声,携带着悲愤的子弹一瞬间便将这批魔怪就打成了筛子。   然而魔怪之所以被称为魔怪,就是因为它们超出了人类认知的常理。明明身体都被枪械打的千疮百孔了,但是它们却依旧一面痛苦的鸣叫着,一边来势不减的扑向警察们的火力防线。   那种对杀戮的渴望,那种恐怖,是警察们从未见到过的漆黑。仅仅十多秒的时间,警察们的火力网便有被突破的迹象。   “你躲到我后面去。”南里香也掏出警用手枪,并异常严肃的对卫宫士郎说道。   因为催眠魔术效力还在的缘故,南里香此刻是真心把卫宫士郎当作需要保护的后辈——虽然这个后辈砍过英雄王的肘子、宙斯的儿子拼过力气,还和一众英灵剑豪谈笑风生过。   卫宫士郎悠悠的说道:“其实啊,南里姐,我有一个秘密现在必须现在告诉你。”   “你喜欢我?很可惜,我有女朋友了。”   “喂喂,你是认真的吗?你居然在这种危险的时候想到酸臭的恋爱?你的脑子是豆花做的吗?”   南里香一边用手枪射击着冲向警察们的触手怪,一边分心二用的说道:“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还电视剧???我跟你讲啊,你这种干啥都特立独行、还总将注意力用到奇怪地方的家伙,在电视剧里一般是活不过三集的。”   “那你要说的是什么?”   卫宫士郎伸出右手扣住警车的车门,伴着在尖锐的金属撕裂声,在南里香震惊的目光下将车的车门用蛮力卸下,并紧紧握在了手中。   “我要说的是——我的真实身份是日本队长,是一名兴趣使然的超级英雄。”   “……”   如果在一小时前有人对南里香说他是超级英雄,南里香绝对二话不说就是反手一巴掌,然后把他扭送到冬木第二康复中心。   但在见识警署大楼里的那群嗜血魔怪后,她从小建立起来的世界观就崩溃了。   既然怪兽是存在的,那么奥特曼和超级英雄的出现也就不是那么不可被接受了。毕竟,卫宫士郎方才还当着她的面用蛮力把车门给卸了下来,此刻要想自欺欺人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在这一刻,南里香的粗线条反而让她显得更加镇定。   “我去打个怪兽,你就这里不要走动。”   说罢,卫宫士郎不再理会此刻正目瞪口呆的南里香,而是抄起手中的车门如猎豹一般敏捷的在警车顶部弹跳。仅仅半秒之后他便突兀出现在了魔怪和警察们的交火区后方。   足下发力,卫宫士郎高高的跃起,然后重重的落在十米外的水泥路面上。   “砰!”   从天而降的巨大惯性将路面的踩碎。   飞溅的碎石中,穿着警服、背着硕大车门的卫宫士郎从天而降,落在了子弹和触手交锋的区域。   “强化!”   “构质重组!”   落地后卫宫士郎立刻低声吟唱咒语,随即他手中的车门泛起了蓝色的光芒,同时有无数明亮的纹路爬上了金属的表层。   正在射击的警察们大惊,习惯性扣动扳机的他们来得及收手,依旧下意识的向前方倾泻着自己手枪中的子弹。而与此同时,魔怪们也挥舞着狰狞的巨大触手,挟裹着浓郁的猩风向卫宫士郎的脑袋上砸去。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毕生都难忘的一幕——   然而无论是枪械吞吐出的子弹风暴还是怪兽挥舞的可怖手臂在年轻人面前都变得毫无意义。只见年轻人将手中的‘盾牌’插在了他的身后,然后抡起拳头向前方比他人还大的触手砸去。   咆哮着的子弹风暴落在单薄的车门上却无力的落下——不要说撕碎了,连一个浅浅的痕迹都没有留下。然而更令警察们惊讶的则是明明是瘦弱的人类,却能和巨大的触手对轰。   不,不是对轰。是虐杀!拳头和触手接触的瞬间,坚韧到不惧子弹的触手便被轻松的撕裂、贯穿,然后被一拳打成碎片!   这是电影吗?   不,这是现实!   一个超级英雄殴打怪兽的现实!   不理会嘴巴张大到能塞鸡蛋的警察门,卫宫士郎扛着被魔术强化过的车门如坦克一般肆意的横冲直撞。   如果说魔怪们是人类的梦魇的话,那么此刻的卫宫士郎就是魔怪们的梦魇。仅仅三个来回,三红附体的卫宫士郎便将魔怪们冲的七零八落,甚至有半数的魔怪更是在卫宫士郎刚刚的冲撞中直接被碾成了残肢碎体。   有了卫宫士郎这个人形坦克将魔怪们冲散,警察们手中枪械的射程优势就体现了出来。从震惊中勉强恢复过来的警察们迅速扣动扳机将这些溃散的魔怪用手枪一一打成了筛子。   解决了大楼外的触手怪们后,卫宫士郎再次打开了无线电,对卫宫切嗣说道:“Master,你现在在这附近,没错吧?现在我要攻入大楼了,Master你帮我观察一下大楼外的情况,如果有其他英灵赶来第一时间通知我。”   混杂着些许电子噪音的熟悉声音从耳麦中响起,“你可知道现在大楼里一定布满了和方才一般的魔怪。不难猜测,里面怪物的数量一定多到不同寻找,这样的话即使是你,也会疲于应对吧?”   卫宫士郎扔下手中的车门,走到路边单手拔起了一个路灯,他一边用强化魔术将路灯变成狰狞的巨棒,一边对无线电另一头的卫宫切嗣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们必须抢在其它从者感到前击杀里面的家伙,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得到令咒。”   “是这样的。我现在有一个建议,Saber你要听听吗?”   于此同时,警署大楼内部却是一番地狱的景象。   黑色的薄雾无声的飘荡在大楼内的每一处空间,将原本灯火通明的过道用雾霭遮蔽成了昏暗又朦胧的诡异世界。   地板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但遗留的恐怖和绝望却未稍减分毫。   “咯吱、咯吱、咯吱”   怪物咀嚼人体残肢的声音在走廊中此起彼伏的响起,将原本就可怖的气氛衬托的更加阴森了。   而除了这些正在进食的数十头魔怪之外,还有更多的魔怪隐藏在暗处,用贪婪的目光盯着前方,似乎在等待着食物的自投罗网,又似乎在觊觎着同伴的肉体。   虽然走廊已经凶险万分了,可这份凶险却比不上会堂处的十分之一。   事实上,此刻的会堂早已不是警察用来开集体会的场所了,而是吉尔德雷的‘艺术’工坊。   吉尔德雷和雨生龙之介两人此刻就在其中捣鼓着奇怪的仪式。   自然而然的,超过一半的魔怪和吉尔德雷花费极大代价才召唤出的三名真正的魔鬼就守卫在这会堂的门口,以确保仪式的顺利进行。   虽然会堂中心的桌子上燃烧着一支诡异的白油蜡烛,然而这支蜡烛燃烧自己所产生的光明却实在是太微弱了,它不仅没有驱散周围那浓郁到散不开的黑暗,反而让自己陷入了无尽的黑夜中。   在无力摇曳着的火苗前方,有一个人正蹲在地上用鲜血涂画着什么。而另一个人——雨生龙之介则神情肃穆的看着吉尔德雷的‘创作’,就好像他们此刻进行的不是阴暗的仪式,而是什么稀世且神圣的盛典一般。   雨生龙之介望着在吉尔德雷手中不断完善的魔术阵,忍不住兴奋的说道:“啊啊啊,真是太棒了,这次一定能成功!一定的!是吧?老板?”   “没错,龙之介,这多亏了这群警察们的尸体和鲜血哟,虽然他们并不是自愿,但这份功绩不容抹杀。等到外神降临后,我们一定要把他们的‘慷慨’说与外神听。”   听到了‘外神’这个字眼后,龙之介又响起了他们那热血沸腾的计划,因此他忍不住呼喊道:“啊啊啊,外神!亵渎!凌辱!这些元素真是太COOL,我突然觉得再遇到老板你之前,我整个的人生都是毫无艺术可言的。”   “不不不,龙之介你过谦了,能遇到你,能聆听你的新宗教理论以及对神明的看法,我才是收益更多的那个。所以我才会决定再次,向神明也向你,献上最壮丽的渎神。”   癫狂的言语回荡在癫狂的世界,将这个阴森的会堂变的更加阴森了几分。   借助并不明亮的烛光,人类的视线勉强可以看清地板上刻着奇异的魔术阵,而阵眼上则放置着一本厚重的黑皮书籍。   螺湮城教本!   这是一本用人皮装订而成魔导书。能够召唤并使役深海中的怪物。这本书具备作为魔力炉心的能力,能够无视术者本身的魔力自行发动大魔术·礼仪咒法级别的魔术。   上面记载着有关人类产生之前的外来邪神的禁毁知识。吉尔·德·雷所持有的是魔术师弗朗索瓦·普勒拉蒂的意大利语翻译本,原文是中国夏朝的汉语。而据说更早的原典是由这个世界以外的语言所记述的。   因为这本书和邪神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本身又是魔力炉心,所以用来做联系外神的触媒是再适合不过了。   就在吉尔德雷和雨生龙之介怀着虔诚又热切的心情在为联系外神并将它招待来现界做准备时,大楼外突然传来魔怪们此起彼伏的惨鸣声。   吉尔德雷皱了皱眉头,将视线从魔术阵上挪开放到了一旁的蓝色水晶球上。这颗水晶球似乎是吉尔德雷用来观察外界的道具,通过水晶球上的虚影,吉尔德雷看到了一名穿着警服的年轻人正在自己的魔怪群中横冲直撞,好不威风。   “老板,要怎么办?”雨生龙之介指了指水晶球上的卫宫士郎虚像,说道:“如果在接下来那令人振奋的时刻被打搅了,想必不仅是我,老板你也会非常扫兴的吧?不仅如此,万一惹怒了我们将要招待的外神,我们不是就惨了吗?”   “哦哦哦,龙之介啊,你大可放心。我早就准备了好对策——此刻,整座大楼的每一个角落都藏着我的深渊魔怪,就连走廊也被我用地狱的蚀液魔化,不仅如此,我还耗费了自己几乎六成的魔力以及我左手臂的血肉召唤出了三名真正的恶魔。”   吉尔德雷道:“所以啊!这里此刻已经化为了地狱的乐园,而除我们之外的任何生者胆敢踏入此处一步,必将被来自地狱的愤怒撕裂成碎片。”   正如吉尔德雷所说,他已经摆好了必杀的棋局,只等闯入者自投罗网。他有理由相信没有那个英灵可以突破这座魔域大楼,抵达自己面前。更何况,他并不需要魔怪们杀死对方,只需要争取到时间,让他用这里的血肉和绝望,以及螺湮城教本将外神‘邀请’到这个世界来进食即可。   然而……   卫宫士郎在卫宫切嗣的建议下,并没有孤身入局和吉尔德雷对弈。   就在吉尔德雷做好准备,意图用数量和绝望压倒对方时,卫宫士郎却打算抄起‘棋盘’劈头盖脸的向吉尔德雷砸去。   门外,卫宫士郎安置好了最后一个由舞弥送来的塑胶炸弹。挥手示意警察们都集体后退。   正常来讲,警察们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人用这种方式炸毁警署大楼,即使那里有疯狂又危险的罪犯也不行。但是显然的是,现在并不是什么正常的情况。所以警察们都选择性的遗忘了自己的职责,任由卫宫士郎将不知哪里搞来的炸弹贴满了大楼墙壁。   足足1顿的TNT!   这样的当量,不要说炸毁一座楼了,就算把这里的地基都掀一个底朝天,卫宫士郎也不会觉得丝毫意外。   深吸一口气,将纷乱的思绪排除脑海。   阴云将明月遮挡的瞬间,卫宫士郎按下了手中遥控器的按钮。   “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吧,不知名的从者!”   …………   ………………   PS:求推荐票啊,今天的推荐票少的可怜,连前天的一半都没有!!! 第十六章:秋名山车神爱丽丝菲尔   新都,警署司旁边的一所酒店。   这是一间随处可见的标准房间,不过可能因为这所酒店还算比较高级的缘故,所以即使是普通的标准间,里面的设施也非常完备和舒心,装修也还勉强称得上‘豪华’。   间桐樱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的看着电视,然而虽然她的眼睛在盯着电视的银屏,但瞳孔中挥之不去的思虑神色让人很容易就知晓她其实是在思索着某些棘手的问题。   与此同时,一身紫色丽人状的Rider就坐在间桐樱身边,不过她却紧闭着眼眸,似乎在闭目养神。   这是一副非常平常的日常画面——如果他们身后卧室的床上没有绑着一个外衣和裤子都被扒光、只留下贴身衣物的女警官的话。   显然,这里就是卫宫士郎不久前为了偷盗警服和隐藏受害者所订的房间,而里面的女警官自然就是南里香的闺蜜佐藤警官了。   对于自己未婚夫的做法,间桐樱自然是十分生气的。   就在这时,间桐樱正在收看的深夜节目被一条插播的新闻所取代。   “下面为大家插播一条紧急新闻,今日凌晨三时,冬木深山町发生了一起恶行爆炸事件,初步断定为瓦斯泄漏。以造成21人死亡,1人轻伤,事故的详细原因警方还在排查。”   被打扰了思绪的间桐樱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对着电视按下了关闭按钮。   “教会还真是有能量啊,连整栋楼都炸飞的事故却被他们硬生生的变成了瓦斯泄漏。”   停顿了一下后,间桐樱换上另一种口吻,‘微笑’的说道:“……他们说谎的本事都快赶上前辈了呢。”   听到间桐樱提起士郎,Rider没有敢接话,而是顾左而言右的说道:“我刚刚已经潜入过那个女孩子的梦里了,士郎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两人也不熟,我猜测士郎仅仅是为了拿到一身警服而已。”   “这就是前辈选择女孩子作为目标的理由?”   Rider简短的说道:“我只是简单的说下我从梦里得到的信息而已。”   沉默了一会儿后,间桐樱说道:“既然前辈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我就勉强原谅他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无论怎么说我这一次都要给前辈一个最‘严厉’的警告。”   ……   “阿嚏!”   正在‘飚车’的卫宫士郎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喷嚏。   事实上,他此刻正在深山町的环山公路上上演着生死时速。   而值得指出的是他的‘飚车’不是用轮胎和油门来飚车的,而是用双腿。   现在距离警署大楼被炸已经过去了7分钟了。   当时的炸药确实够烈,甚至将整个大楼都炸到了空中半秒,但是即使是这样的威力也没有将藏匿在五楼的神秘从者和他的Servent炸死。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逃离到地面后,便抢夺了一辆警车,向深山町郊外飞速逃窜。   卫宫士郎自然不会坐视这两人逃跑,于是他就追了上来。   “嗡嗡嗡。”   一辆警车飞速的在深山町的环山公路上飞驰着,轰鸣的发动机和枪械吞吐的火蛇粗暴的将夜色的平静撕碎。而跑车身后不远处则是一名穿着警服、飞速奔跑的年轻人   没错,此刻的卫宫士郎用双腿跑出了全速警车的速度。   不,不仅仅是跑出了六档警车的速度,而是速度超过了六档警车的速度(部分警车有六挡)。事实上,如果对方不断的召唤出魔怪来狙击卫宫士郎,卫宫士郎现在早就追上对方并将他们的苟头打爆了。   然而现实没有如果。随着追踪的持久化,消耗颇大的卫宫士郎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而对方的车速丝毫不见缓慢哪怕一分。   龙之介通过后视镜看着越来越远的卫宫士郎,忍不住长松了一口气,他对吉尔德雷欢呼到,“老板啊,看来上天并不想让我们的艺术之旅就此终结呢。”   “哦哦哦,对方给予我们的这份耻辱,我会铭记在心的,我在此发誓,等召唤出邪神后,我一定要第一个把他做成献祭的祭品。”   望着越来越远的警车,卫宫士郎心头笼上了一层阴郁。   要让他们逃走了吗?   好不甘心啊,让这样的禽兽多活一天,也是对自己曾经的理想、对英灵荣誉的侮辱。   就在这时,卫宫士郎身后响起了发动机的轰鸣。   “咯吱。”   一辆银白色的德产跑车被主人踩死了刹车,轮胎在坚硬的路面上划出了一道深且长的轨迹。   那是一辆那充满典雅韵味、如贵妇人一般的流线型车,而并排的六缸发动机所发出的咆哮却又如野兽一般雄壮。而将这古典轿车疾驶到时速l40公里以上的人却是一名卫宫士郎怎么也没有料到的熟悉面孔。   爱丽丝菲尔推开车门,对卫宫士郎喊道:“上车!”   卫宫士郎也不废话,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副驾驶上。“真是幸运呢。太太你来的如此及时可真是帮了大忙了呢。”   “是吗?”爱丽丝菲尔闻言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不过这一切并不是我的判断,而是切嗣让我来的。”   卫宫士郎伸出手,指着前方已经缩小成一个小点的警车,说道:“太太,让我们追上前边的那枚会移动的令咒吧。”   爱丽丝菲尔轻笑道:“哦吼,真是自大呢Saber,已经将对方视为任你刀俎的鱼肉了吗?”   “是Caster!”   一边系着安全带,卫宫士郎一边继续说道:“昨天下午才说有机会试试太太您开的车,没想到不到6小时之后,就得到了这样的机会呢。”   “看来Saber你也很期待我的车技呢。那么……坐稳了,我要开动了。”   说罢,爱丽丝菲儿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发动机的咆哮中,车子如利箭一般的向……向悬崖方向蹿去。   “欸?”   千钧一发之际,爱丽丝菲尔又猛打方向盘想要车头转回了公路方向。然而可能将方向盘转的过于凶猛,车头又向国道另一侧的山壁撞去。   看到这一幕后,卫宫士郎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莫非……太太实际上是生死看淡、刹车扔掉、油门踩死的豪放派车手? 第十七章:肯尼斯:我全部都要!(一)   从冬木市凯悦酒店的最顶层——三十二层向下眺望。整个冬木市都没有比此更高的建筑。   不过这第一高度的称号,恐怕就要让位于即将落成的新都中心大厦了吧。因为新都目前还是正在开发中的城市,而这个凯悦酒店则是率先建造好的建筑之一。   ‘这是整个冬木最好的酒店。’   不只酒店的管理者和服务人员这样想,即便是酒店的客人也被凯悦的高品质服务与经营模式所折服。   可是即便住在如此豪华的房之中,坐在窗边真皮沙发上的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郁闷的心也没有一丝的缓解。   在他看来.这间屋子里的俗物不过是一种“浪费的集合”。   只不过是沉的屋子,高价的家具,豪华的用品而已。对于生来就是贵族的肯尼斯来说.最受不了的就是原本俗气的东西给自己上豪华的外衣而硬充高贵。而现在这个酒店的房间便是如此。没有一点历史背景,也毫无文化底蕴。只不过是以奢华的表面装饰起来的猪圈罢了。   要追究起这种卑的感觉,便不只是局限于这个酒店,这整个被称为本的极小的岛国到处都充满了令肯尼斯的神经不愉快的丑恶感觉。   这个地处最东面的岛国,如果还保留着它原本偏僻渔村的淳朴风的话都比现在有意思得多了……不过对于这种事的理解能力,本人这个种族恐怕是领悟不到了。这个一百年前连宪法都没有的未开化国家,单纯想依靠科学技术和经济发展来同西方国家竞争,简直就是厚着脸皮拼命想挤进文明国家的行列一样的行为。跟他们真是很难讲明白道理。   肯尼斯用手指轻轻地敲着自己因为厌恶而稍稍头痛的脑袋,焦躁地叹了口气。   事实上他并不是那种为这点小事便会愤怒成这样的气量狭小的人,让他焦躁的原因另有其事。   面前的宽屏彩电里忽然中止了深夜节目,开始插播紧急新闻。在冬木市深山町发生的爆炸事件,播音员正在事故现场进行着现场直播。   “就不不久前,深山町警署发生了严重的瓦斯泄漏,由于反应不及时,最终酿成了这场爆炸的惨剧。初步统计,有27人死亡、一人受伤……”   【作为监督的圣堂教会也不简单呢。】   肯尼斯暗暗的想到。   算一下时间的话,在那个神秘的从者用炸药爆破大楼后不到五分的时间之内,所有的隐蔽工作都便都已经做完了。   虽然没有在现场,但身为色位魔术师的肯尼斯有一千种方法可以通过使魔得到最新也是最真实的情报。毫无疑问,卫宫士郎所做的一切都完完整整的落在了肯尼斯的眼中。   等待了好久的圣杯战争的开幕。以及做好了完全准备的初战。可是从成果上来看,却和期待有相当程度上的差距。   没有风度翩翩却暗藏最凶险杀机的魔术较量,也没有英灵们豪迈的碰撞,有的只是一群在黑夜中窥视,抛弃荣誉只为胜利而战斗的‘野兽’。而尤其令他愤怒的是——有的家伙居然使用炸药这种低贱的东西去侮辱魔术的对决。   这对出身名门的肯尼斯来说是无法容忍的事情。   ‘肯尼斯是天才。’   这一事实。是所有人公认的。   谁也没有对他的“天才”称号存在过怀疑,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威胁到他“天才”地位的事。所以他既不需要骄傲也不需要自大,只是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天才”这一称谓。   对他来说既没有碰壁的时候也没有为极限烦恼过。在肯尼斯的世界里他就是一切的主宰。对于这个认识甚至不需要任何的怀疑。他是天资聪颖的魔术师天才。更是名门埃尔梅罗家的嫡子。不只继承了代代相传的魔术成果的刻印,他自也拥有与之相称的世间少见的才华。   所有他想要的,便一定能得到。即便在时钟塔那数目繁多、成绩显著的研究成果之中,若提到以破竹之势位列前茅的“著名的肯尼斯.埃尔梅罗”也是令任何人都点头称赞的。   但是已经听惯了“天才”的称呼,一直集他人的羡慕与嫉妒于一身的肯尼斯却没有一点的满足感和成就感。这所有的一切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人生的“必然结果”罢了。   过去是这样,未来也一定是这样的。这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人生的约定”,对于肯尼斯来说这是毋庸置疑的。   因此,对于已经预知整个世界的他来说——如果出现非常少见、而且几乎不可能发生的“意外”的话,那便是肯尼斯绝对不能容忍的混沌,那是对神的秩序的一种侮辱和亵渎。   比如说——   那名穿着警服的从者炸掉大楼这件事。   这在肯尼斯眼中简直是对魔术、对神秘的亵渎,所以他愤怒。   除了愤怒之外,肯尼斯心中还有一丝丝莫名的不安。他不禁想到——如果对方用同样的方法炸毁自己所在的大楼,又会如何?自己引以为豪的魔术防御,和异次元空间以及能提供大量魔力的动炉核心真的能防住这蛮不讲理的攻击方式吗?   炸药对付不了肯尼斯那优秀的魔术造诣,但它能对付魔术附着的墙壁或者地板,只要炸掉那些,即使再强大的魔术也会成为笑话。   暗暗的,肯尼斯下定了决心——   要先干掉那组不守规矩、没有魔术师礼仪的家伙,不仅为了维护魔术师的荣誉,也为了自己的安全。   “Lancer,出来。”   “——是,随时侯命。”   话音刚落.美貌的英灵便已经必恭必敬地屈着身体出现在凯奈斯的身前。对于降灵系的主任讲师肯尼斯来说.直接与灵体对话并没有任何的障碍,而且非常熟悉。但像这样直接面对面的交谈则是很少见的。   总之,Servant直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话,肯尼斯可以一边观察对方表情的细微变化一边与其对话。对于这种形式与其说是对话,不如说是询问更加贴切。   “今天凌晨时分辛苦你了。让我很好地见识到了著名的迪卢木多.奥迪那双枪的实力。”   “您过奖了,我的主人。”   Lancer淡淡而坦然地回应道。既没有对赞美之词感到骄傲,也没有表现出露骨的喜悦,更没有显得不平不满的样子。只是严谨而谦恭的以一个骑士的态度接受着。   不过这在肯尼斯看来,绝对不是Lancer的本来面貌,而是他有些什么隐藏着。   “有新的目标出现了。猎人们也该去狩猎了。”   “没有任何问题,我的主君。”   ……   ………………   在冬木市深山区更往西的位置,绵长的国道背向着市区的灯光向西方延伸着。而在路的前方等待着来访者的,是一片尚未开发的森林。沿着这条路跨过县境,国道静静的蜿蜒在前方。   虽然是有双向车道的公路,但在路灯稀疏的国道上却几乎看不到有迎面过来汽车的迹象。深夜零时的国道,宛如被遗忘在这一片寂静之中。   就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有一匹白银的猛兽飞驰而来。   梅塞德斯·奔驰300SL。   “喂,喂?速度相当的快吧?这个。”   满脸得意笑容握着方向盘的爱丽丝菲尔说道。而坐在助手席上充满紧张神情的卫宫士郎只能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   “真……真是出乎意料……技术高超……的……驾驶呢。”   “是吧?我为了能够这样熟练可是特意进行过训练呢。”   虽然这样说,可是从她那生疏的挂挡手法上来看,与熟练的司机比起来还差得很远。   “在切嗣带到艾因兹贝伦城里的所有玩具之中,我对这个最中意。以前一直都只是在城堡的庭院中转固,像今天这样在如此广阔的地方开车还是第一次呢。简直太棒了!”   “玩?玩具吗……”   要是滑板和自行车什么的这么说,卫宫士郎绝对没有任何异议。可是对于这样一个在蛇行公路上时速超过l40公里的机械装置来说,这种说法就显得不太合适了。稍微出点差错就会连命都搭上的东西,一般情况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被称为玩具的吧。   虽说是四十多年前的古典轿车.但却拥有排气量2996cc的Ml98发动机,最高时速可以达到260公里/小时。爱丽丝菲尔的暴走行为相对于这辆车的潜在能力来说,只不过是一段开头的序曲罢了。   “嗯,稍等一下!太太。刚才你一直都没有在左侧行驶吧?”(日本的交通规则和中国不同.都是靠左侧通行)   “啊,是啊。”   爱丽丝菲尔好像只是出了一个非常微小的失误一样随便地点了一下头,然后猛一打方向盘将行车线路变更了回来。   “……”   对于卫宫士郎来说,只想快一点结束现在这样危险的旅程。深夜的国道上对面没有行驶过来的车辆已经是万幸了.不过国道非常弯曲对于高速行驶的车辆来说仍然非常危险。卫宫士郎的血液中充满了临战状态的紧张感。作为Servant的他具有超乎常人的反应和力量,一旦有什么危险的话他完全可以迅速将爱丽丝菲尔抱起逃出车外。   就在卫宫士郎认真考虑前方那已经越来越近的警车以及其上的神秘从者和爱丽丝菲尔的车技那一个的危险程度高一些时,惊人的杀意从夜色的公路上绽放。   只见那名穿着黑巫师长袍的Servent忽然站了起来,将手中的巨大书籍高举过头顶,并咏唱了起来。   一秒之后,大地都开是颤动,无数魔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并向卫宫士郎和爱丽丝菲尔所乘的银色轿车反冲而来。   然而卫宫士郎不仅没有任何担忧的想法,反而在嘴角勾勒出了一丝冷笑。   因为通过他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瞳孔,他看到了对方惨白、又汗如雨下的虚弱脸庞。   终于……到穷途末路了呢,不知名的Servent。   就让我这里将你变成珍贵的令咒吧。   卫宫士郎投影出弓和箭,将身体从车窗中深处,对箭矢进行了一个简单的附魔后,卫宫士郎一边在夜风和车速中瞄准了前方突兀出现的魔怪群,一边低语道:“干掉这个家伙和他的使魔之后,我就是真的Caster了!”   因为双方在速度的追逐中已经进入了人迹罕至的环山路深处,所以卫宫士郎也不再顾及着什么了。   弯弓、射箭。   强弓带来的速度是超越风和电的激情,而指尖流动的魔力则招来汹汹的火焰。   伴随着雷霆一般力量的箭矢划破漆黑与寂静,穿过魔怪组成的墙壁,向前方奔驰的警车射去。   仅仅是外泄的魔力和速度带来的凛冽风刃就已经将胆敢拦路的魔怪们毫不留情的撕碎。等到箭矢及身时,吉尔德雷的灵魂都开始颤抖了。   第一次,他感觉到了死亡的接近,这份恐惧,可比生前他被推上绞刑架要强烈数十倍。   “轰隆。”   寂静的山道上绽放出了最璀璨的火花,蘑菇云升腾的同时骇人的气浪向四面八方嘶吼着涌去。一时间飞沙走石,连大地都颤抖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   爆炸过后,吉尔德雷痛苦的跪倒在地上,身上布满了伤痕。而即使这样,他也还高举着手中的螺湮城教本。书上散发的奇异光芒昭示着他能活下来,完全是依赖螺湮城教本的保护。   当然,龙之介已经在火和爆炸的‘艺术’中湮灭的连渣也不剩了。   卫宫士郎走下梅赛德斯,向已经身受重伤的吉尔德雷走去。   清冷的路灯将卫宫士郎的影子拉长,而在吉尔德雷眼中,那毫无疑问是来自死亡的阴影。   吉尔德雷挣扎着起身,握紧了手中的螺湮城教本。   “哦?还打算战斗么?”望着重新站起来的吉尔德雷,卫宫士郎投影出了双刀……想了想,卫宫士郎撤去了已经完成了一半的魔术,改投影出了一柄粗壮又坚硬的法杖。   感受了一下手中的重量后,卫宫士郎在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重量刚刚的。轮圆了再砸的话,相比手感一定非常不错。   然而就在卫宫士郎难得的升起了战斗的欲望时,吉尔德雷却头也不回的就向山林深处跑去。   “呵,逃跑么,你现在的状态又怎么可能逃脱拥有Archer能力的我的追踪?拼尽全力、抛弃荣誉和尊严不过是多苟活几分钟而已,这又是何必呢?”   卫宫士郎没有立刻追上去,而是回到了梅赛德斯旁。   “太太,虽然我在的地方一定是战斗的中心,但这个时候,待在我身边反倒比躲藏在暗处更安全——是不是啊,躲在树上的那位?”   说罢,卫宫士郎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抬手就是一箭,而那么隐藏在树梢上的黑影应声而落。   那是一名带着惨白的骷髅面具、身着黑色异域服饰的精干男子——除了性别和身高略有不同外,他和6小时前被卫宫士郎暗杀的那名Assassin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Assassin?他不是在仓库街时已经被你杀掉了吗?”   卫宫士郎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在消失的Assassin尸体,说道:“……看来,这位Assassin有着我们意料之外的能力呢。”   “现在要怎么办?Saber?”此刻的爱丽丝菲尔却有些六神无主了,看来Assassin的窥视和其特殊的能力给爱丽丝菲尔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这是理所当然的,爱丽丝菲尔虽然还不错,也有着足够的觉悟,但无论是心智的坚强还是实力的底蕴都无法和卫宫士郎的真正Master卫宫切嗣相比。   让美丽的女士担惊受怕可不是绅士所为,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自己老爹的妻子,那么卫宫士郎就更不能让她陷于恐惧中。   卫宫士郎说道:“没关系,对方无论是潜行能力还是实力都远远比不上我,对于拥有足够侦查能力的我来说,Assassin不见得比那群丑陋的魔怪难对付。”   事实上也是确实如此。   Assassin的主人意识到Assassin无法在卫宫士郎身侧寻找到突破口后就已经下令让其它躲藏在附近的‘影子’统统撤退了。   而得到了卫宫士郎的肯定后,爱丽丝菲尔也松了一口气。“那么现在我们要怎么做?继续追击Caster么?”   卫宫士郎毫不犹豫的说道:“当然了,那可是一枚快要到手的令咒,放弃的话也太可惜了。”   说罢,卫宫士郎一边回忆着从另一个世界的伊莉雅处学来的魔术,一边将自己的感知扩散到树林里的每一株小草、每一株树木身上。他虽然无法做到如他姐姐伊莉雅那般将植物当眼睛,但是通过植物去感受风吹草动还是可以的。   十多秒后,卫宫士郎睁开了眼睛。   “发现目标了呢,我们去捡令咒吧,太太。”   “嗯。”   …………   夜色的薄雾中,时间在一分一分的流逝。   吉尔德雷因为Assassin的出现而获得了宝贵的逃生时间,但他却没有一鼓作气的逃向城市。第一,他明白他那受伤颇重的身体已经没有那样可供透支的潜力了,第二,他不认为自己在对方的箭矢和神奇的洞察力之下能安稳的走出环山区。   所以吉尔德雷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山林中躲起来,并祈祷自己不要被发现。   吉尔德雷会有这么强烈的求生欲并不是因为怕死,而是因为怕自己就这样死去后,自己和龙之介的‘理想’就成为了泡影。   【在将外神邀请到这个世界前,我绝对不能就这样窝囊的死去。】躲在一颗树木后的吉尔德雷如此想到。   没有过多久,意料之中的步伐在山林中响起。   鞋子踩踏落叶的声音虽然沙哑,当在这万籁俱静的时刻却清楚的传到了吉尔德雷的耳朵里。   平日里十分平凡的声响,此刻在吉尔德雷的耳中却如同催命的死神一般可怖。身负重伤的他只能怀抱着手中的法典,向恶魔祈祷着幸运之光。   对方在树林中搜寻了一会儿后,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踪迹。   一道男声说道:“看来不在这里呢。”   另一道清丽如黄鹂的女声响起,“对方是逃向远处了吗?”   “应该是的。”   说罢,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等到对方的步伐声完全消失后,躲藏在树背后的吉尔德雷松了一口气。就在他准备从大树背后转出、并离开这里时,有细微的破空声在漆黑的夜色中响起。   他惊讶的回头,发现一只利箭正在夜空中如闪电一般的向自己所在的大树底部飞来。   “淦!”   吉尔德雷慌忙躲避,幸运的是这一次对方并没有使用方才那种核弹一般的爆裂箭,而是普通到无奇的普通箭矢。也正因为如此,吉尔德雷没有在第一时间丧命。   躲过了夺命箭矢的吉尔德雷心有余悸的向不知何时回到自己前方的卫宫士郎说道:“可真是一个阴险的家伙呢,你在第一时间就发现我了吧?”   卫宫士郎道:“阴险就免了,谁都可以这么说我,但我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顿了顿后,卫宫士郎继续说道:“至于是不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你?喂喂,你不会认为你比Assassin更擅长隐匿吧?”   吉尔德雷回想起了自己通过水晶球观察的仓库街之战的始末,他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如此,如果是暗杀掉了Assassin的你的话,确实可以迅速找出我呢。——你应该是为了节省魔力才装作要离开来降低我的戒心,并选择用普通箭矢偷袭吧?可是正因为你的这份自大,我,吉尔德雷现在还活着。”   吉尔德雷紧握手中螺湮城教本,似乎还打算进行最后的战斗。   卫宫士郎在心中嗤笑一声,倒提法杖,如拖着一条石柱一般向吉尔德雷走来。他淡淡说道:“是,你现在还活着,这一点没错,不过你马上就要死了。”   望着不废话,选择继续动手的卫宫士郎,本想拖延时间的吉尔德雷有些绝望了。   自己绝对不是这个英灵的对手,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更何况他现在已经身受重伤那么情况就更加的不利了。   “呼呼呼……”   此刻的山林中,阴风怒吼,似乎在诉说着吉尔德雷那已经穷途末路的命运。 第十八章:肯尼斯:我全都要(终)   就在卫宫士郎看到了‘可爱’的令咒向自己招手、吉尔德雷也看到了将要降临的死亡时,有饱含着清澈战意的声音在不远处黑暗中的响起。   “没错,他确实是要死了,但是将要取下他首级的却不是你——那边穿着警服的不知名从者!”   激昂又饱含战意的声音将卫宫士郎原本已经奠定的胜局惊碎。等到风散、叶落,虚空之月从短暂的阴云后重新出现时,一名手持红、黄两柄魔枪的Servent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卫宫士郎正前方。   从山林深处走出的迪卢木多将手中一长一短两把枪抖出两朵清丽的枪花,用朱红色的那柄遥指向卫宫士郎,其意不言而喻。   如钉子一般的站定后,枪兵用蕴含着强大自信的声音说道:“教会悬赏的令咒,就由我的枪来替我的主君收下吧。”   俊秀的脸庞,耀眼的双枪,以及那无时无刻都不在闪耀着清澈斗气,都在昭示着来者的身份。   Lancer!埃尔梅罗二世的老师、降灵科上一任主任肯尼斯的从者。   自从仓库街一战后,卫宫士郎便一直苦苦思索着他为什么会觉得韦伯.维尔维特眼熟的缘故,细想之后,他才惊觉韦伯.维尔维特是埃尔梅罗二世在成为Lord之前所使用的名号。   那么自然而然,将埃尔梅罗二世称为‘学生’,又不被卫宫士郎所熟识的魔术师自然就是在1994年神秘消失的肯尼斯了。   【呵,现在看来降灵科的前一级讲师肯尼斯并不是神秘消失,而是战死在了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啊。】   卫宫士郎握紧法杖,以鹰隼般的目光向突兀出现的Lancer刺去,“攫取别人的胜利果实,这是英雄该有的作为吗?”   “哈哈哈哈哈。”   这时,夸张的嗤笑声从山林的四面八方传来,那是来自Lancer御主的笑声。   隐藏在黑暗中的肯尼斯用嘲笑的口吻说道:“那边的Servent在说什么自欺欺人的傻话呢。从你将炸药用在从者间的战斗时,你作为从者的荣誉就丧失殆尽!”   低沉又饱含杀意的声音继续在寂静的夜色中回荡着。“既然如此,那么你便不是我们需要尊重、并在荣誉中战胜对手,而是作为猎物被我们狩猎。”   “所以我们现在是不会、也不许要和你讲什么荣誉和礼仪的。”顿了顿后,再次想起对方用炸弹摧毁大楼行为的肯尼斯换上了恼怒和痛恨的口吻,“你这种亵渎神秘的家伙,就肮脏的死在这里,用残存的价值帮我开启必定属于我的圣杯就好了。”   “是吗?”卫宫士郎用同样嘲弄的语气回击肯尼斯,“感谢你废话这么多,好让我……确定了你的位置!”   卫宫士郎想也不想的就是弯弓一箭,向对方藏匿的夜色中射去最锋芒的箭矢。   虽然对方利用魔术掩盖了自己的声音的来源,但卫宫士郎是何许人?或许他的魔术造诣确实与肯尼斯差着十万八千里,但从生死间磨砺出的直觉却能助他看破一切迷雾,直指对方的藏身之地。   “噗哧。”   卫宫士郎射出的箭矢好似射在了柔软的液体上。但令人惊讶的是明明是如此的柔软液体,却在箭矢的箭头触及的瞬间变成了比金属还要坚硬无数倍的盾牌,在不可思议中将卫宫士郎的箭矢挡了下来。   卫宫士郎眉头微皱,他想引爆箭矢,却发现他附着在箭矢上的魔力已经被奇怪的物体吞噬到了一干二净,已经没有‘火种’去引爆幻想崩坏了。   “这就是英灵的实力么?怎么说呢……虽然不错,但稍微让我觉得有点失望吧。我还以为你会更强一点呢。”   在确定了卫宫士郎的远程攻击手段并不能对自己奏效后,肯尼斯便不再甘于隐匿在黑暗中了。   “嘎吱、嘎吱。”步伐在落叶中响起。   一个梳着柠檬头,欧洲面孔、大约30岁左右魔术师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其实主任年龄只比索拉稍大一点,在23岁左右,但长的比较……显老),而他的周围则被一圈圈奇异的白色液体所包围。从液体的颜色和具有金属色泽这些特征来看,很可能是掺杂了秘银的水银质礼装。   “哦?看来是打算主从齐上场呢。不过就算这样,你们要杀死我怕也不是间容易的事情呢。”   卫宫士郎在保持目光紧锁Lancer的前提下,用手中法杖指了指正在蹑手蹑脚逃跑的吉尔德雷,继续说道:“不要到时候既没有杀死我,也没有得到那边会‘移动’的令咒,落入了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尴尬局面。”   卫宫士郎特意重读了‘移动’两个字。   然而肯尼斯却毫不在意的说道:“你是怕了吗?是怕了吧。哈哈哈,真是个胆小如鼠的从者呢。”笑声停歇后,肯尼斯换上自信的声音说道:“不存在的,虽然对方还拥有逃命的体力这一点和我之前的判断稍有差池,但也没关系了。在强大的实力面前,意外不过是通往完美结果途中的美丽点缀罢了。”   说罢,肯尼斯如宣言一般强势的说道:“你的命,和那边Setvent的脑袋,我都要!”   卫宫士郎挑了挑眉头,发出了非常不屑的声音:“哦?你认为你们可以在短时间内击倒我?”   “并非如此,‘骄傲’虽然是天才的特权但‘自大’却不是。你虽然实力不济,但却也是一名状态完全的英灵,想要几分钟内拿下你无疑是痴人说梦话。然而……我并不需要立刻拿下你,只需要让你暂时无法和我抢夺猎物就好。等到我解决了那边已经穷途末路的Berserker,我们会再来慢慢对付你、并给与你这个身为神秘的结晶(英灵)却亵渎神秘的家伙最残忍的‘刑罚’。”   说罢,肯尼斯对迪卢木多下令到,“Lancer你去拖住Caster(卫宫士郎),我将这段时间内杀掉那边负伤的Berserker(吉尔德雷)!”   下完命令后,肯尼斯足下涌起无数水银将他托举到空中,足下一动也不动的向吉尔德雷逃跑的方向‘飘去’。   卫宫士郎有心要吐槽肯尼斯现在的选择也是‘自大’,但想了想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毕竟敌人少一个总归是好的,如果因为多嘴而万一把对方引回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更何况肯尼斯的实力他虽然不太了解,但根据时钟塔所记载的他的事迹和部分公开的成果来看,卫宫士郎不认为他能轻松拿下能无限召唤魔怪的吉尔德雷。   当然,也只是不能轻松拿下。面对已经负伤的吉尔德雷,肯尼斯无论是魔术造诣还是实力亦或魔术礼装都有着极大的优势。   得到了明确的命令后,迪卢木多的枪尖绽放出了强烈的战意。他一边死死的盯着卫宫士郎,一边头也不回的对正在远离的肯尼斯说道:“遵命,主君大人。感谢你给予我和敌方从者单独厮杀的骑士荣誉,为了报答这份信任,我一定将对手的首级献于您。”   卫宫士郎在黑暗中诡异的笑了笑。   Lancer紧皱起了眉头,问道:“你笑什么?骑士般一对一的战斗难道在你眼中并不是值得追寻的东西吗?”   卫宫士郎的笑容更诡异了,他说道:“那边的Lancer,你知道——Speed吗?”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可是有远程攻击手段的英灵,傻子才和你在这里硬钢!”说罢,卫宫士郎脚底抹油,头也不回的向夜色伸出蹿去。“来,追我啊,千万不要给我喘息的时间哦。不然我就从直接用远程手段去攻击和Berserker战斗的肯尼斯!!!——你该不会认为你的主人能在两名英灵的夹击下,战胜并获得令咒吧?”   迪卢木多失去刚才的平静如水,忍不住说道:“该死!”   他自然清楚卫宫士郎的打算。   如果他现在慌忙追击的话,免不了会被对方利用此处视野受阻的地形不断伏击。然而他要是按照正常的战斗模式、谨慎的前进的话那无疑会给对方出手偷袭自己主君的机会。   毫无疑问,肯尼斯走了一步臭棋。、然而这并不是因为他愚笨,而是他即使已经很低估卫宫士郎的荣誉心,但却也没有料到身为英灵的对方竟卑劣到了如此地步。 第十九章:真正的黄雀(一)   ……   公路边的夜风,无止境的吹,似乎要吹散这夜晚的薄雾一般。   “哐当……”   黑暗中有人体摔倒的声音想起,然而下一秒那个仓皇的身影就重新爬了起来。   吉尔德雷就捂着受伤的肺部重新站了起来,并用尽全身的力气向远方奔逃着。   不知奔跑了多久,等到远离了已经化作了英灵战场的山林,也远离了山里中那个穿着警服的恶魔后,吉尔德雷靠在公路边的一竖路标牌上,大口的喘着气。   【安全了吧?】   【应该是安全了。】   吉尔德雷如此想到。   然而就在这时,吉尔德雷忽然听到了有液体流动的声音在自己脚下的路面缓缓响起。   “Scalp!(斩)”肯尼斯的声音在吉尔德雷后方的山坡上响起。   而伴随着咒语的落下,吉尔德雷脚下的沥青路面忽然炸裂,一注水银好似鞭子一样从路面下的工程道破土而出,向在千钧一发间躲开的吉尔德雷狠狠抽去。   吉尔德雷虽然受伤颇重,魔力也所剩不多,但他毕竟是和英灵有着同样神秘等级的存在。只见他在电光石火间将手指轻抚过螺湮城教本,一下瞬,数头的魔怪就出现在了他和月灵髓液之间,用血肉之躯将危险和吉尔德雷隔绝开了。   (注:C阶元帅本体不是英灵,现界的也不是正规从者。用原文的话来将就是和英灵对等的怪物。)   “砰!”   方才如雷霆一般发起突袭的水银鞭将挡在它面前的一头魔怪抽成了血雾,但却也动能耗尽,不得不停了下来。   见状,剩余的几头魔怪想也不想的就嘶吼着向此刻出现在公路上方山坡的肯尼斯扑去。而吉尔德雷本人转身继续逃跑。   面对来势汹汹的魔怪们,肯尼斯嘴角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水银长鞭的一部分忽然变成又细又长的带状向上延伸,接着,又忽然压缩为只有几微米厚度的薄板状,成为像剃刀一样锋利的水银刃。   结果在这水银的利刃之下,魔怪坚韧的皮肤和优秀的对魔力如豆腐一般被轻松的撕成了两半。   水银在常温下是非常沉重的液态物质,当其在高压下高速移动的时候便会拥有强大威力的运动能量。而且水银还可以随意地变换为鞭、枪、刀等各种形状。   当变化为高频震动的微米级利刃时,其锋利程度甚至能够凌驾于激光雷射线之上。无论是钛合金也好,钻石也好,没有东西是肯尼斯的月灵髓液切不断的。   听到了从属自己的魔怪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吉尔德雷停下了逃跑的脚步。因为他明白,如果对方有这等实力,他还依旧用后背面对敌人那么自己一定会死的更快。   “哦哦哦,那边的人类啊,你是要和我战斗么?”吉尔德雷瞪大自己那怪诞的眼睛,如此向肯尼斯询问到。   肯尼斯傲然说道:“阿其波卢德家第九代家主,肯尼斯.埃尔梅罗。不知名的从者,为了你所追求的东西,赌上性命和荣誉,来与我一战吧。而我于此处将你杀死,拿到教会领取我应有的报酬。”   见状,吉尔德雷放弃了交涉的打算,不过他还有所追求的东西,还肩负着对龙之介的承诺,所以他有不能死在这里的理由。   那么……就战斗吧!   手掌划过婆娑的人皮书籍,将仅存的魔力一股脑的放出,下一刻,遮天蔽日的魔怪军团出现在这条清冷的公路上、周围的山坡上。用绝对的数量将肯尼斯严密的包围。   “哼,同样的手段,只不过更改了数量,就想打败名为‘肯尼斯.埃尔梅罗’的我吗?我该说你是天真还是狂妄呢?”   随着肯尼斯的愤怒.水银之块像是应答似地在表面沙沙地震动着,剧烈的程度甚至上土地都轻微的晃动了起来。下一秒,月灵髓液化作无数条锋利如刀的水银长鞭,向四面八方发起了狂暴的攻击。   魔怪本就是不知胆怯为何物的存在,在受到了刺激后,一同嘶吼着向肯尼斯冲去。肯尼斯的月灵髓液如绞肉机一般高效的杀戮着,在强大的力量和惊人的锋利刀锋之下,即使是魔怪的躯体也显得脆弱不堪。   然而魔怪实在是太多了,即使肯尼斯的月灵髓液可以说是这类生物的杀手,但数量有时候会引起质变,更何况魔怪本身就是梦魇的集合体。   梦魇又是斩不断、难杀死,‘春风吹又生’的存在。而这个特性和庞大的数量结合,那绝对会成为最深沉的恐怖之源。   不过肯尼斯的脸上依旧挂着自信而优雅的笑容。   原因很简单,月灵髓液虽然是他最中意的魔术礼装,但却也只是他携带到日本这个渔村国家的271件魔术礼装之一罢了。他之所以有信心和英灵对抗,不是因为他的魔术造诣有多强,也不是因为他的单个魔术礼装有多厉害。而是因为他那浩如烟海的‘储存’,让他可以在不同的环境、不同的局面,根据敌人的弱点随意切换最适合的礼装。   肯尼斯从大衣的口袋拿出另一个瓶子,将它放在了地上。   “山之岩,我以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的名义命令你,听从来自神秘的召唤,出现、并碾碎我面前的虫子。”   下一秒,整个山路上方才因为月灵髓液肆虐而产生的巨大石块迅速聚合到一起,形成了一个高约20米的超巨型石像人。   巨人一出现,就迈出自己硕大的脚狠狠向吉尔德雷的魔怪群踩去,面对如此巨大、又没有生命的石像,魔怪们毫无办法,只能在张牙舞爪中被无情的踩碎。   这就是肯尼斯将最拿手的‘降灵系’魔术和‘矿石系’综合而产生的、只适合他自己的魔术。   在他高超的技艺和对应魔术礼装的协助下,他甚至可以无数自己风、水魔力属性的限制,将一切眼前之物变成为自己而战的‘使魔’!   巨石巨像一出现,吉尔德雷就陷入了压倒性的不利,然而肯尼斯的手段远不止于此,只见他拿出金、绿、蓝、青、白四支装载着其它魔术礼装的试管,并将他们倾倒在地上。   “VOX Calub vb Gany kwg……”   就在肯尼斯念动咒语,准备按照自己的最大掌控能力召唤出另外四位使魔时,山林中响起轻微的破空声,来自卫宫士郎的箭矢携裹着杀与罚,奔涌着雷电与魔力向肯尼斯的脚下射去。   “轰隆隆。”   巨大的爆炸声惊碎了方圆十里的夜色,同时也惊碎了肯尼斯斩下吉尔德雷首级的美梦。   “这是对你方才抢夺我猎物的‘愉快’回礼!”   山坡上,手持弓箭的卫宫士郎如此说道。 第二十章:枪兵突进了!枪兵送了!(一)   “这算是对你方才抢夺猎物的‘回礼’!”   山坡上,手持弓箭的卫宫士郎如此说道。   爆炸产生的骇人气浪粗暴的将公路上的沥青和碎石卷上天空,同时亦将一切可以触及的物体、血肉都撕碎。   火焰的炽热翻腾中,有死神在翩然起舞。   “咳咳咳。”   等到烟尘散去时,一道浑身是血的人影狼狈的跪倒在地。而他的脚下,是数米深、十余米宽、由爆炸产生的坑洞。   全身的剧痛让肯尼斯的躯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甚至脸颊上的五官都扭曲成了一团。然而纵使如此狼狈,他确确实实从卫宫士郎方才那堪比宝具解放的伪.螺旋剑下活了下来。   方才在箭矢即将命中时,他借助代表‘土’属性的魔术礼装暂时‘融入了’土地深层中,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对方的攻击居然蛮不讲理的将大地都撕裂数米深!   这是何等可怕的威力啊?   这……才是英灵级的魔术吗?   如果不是自己运气逆天,在对付吉尔德雷时恰好拿出了相应的魔术礼装,相比此刻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了吧?不,是血肉碎末了吧?   当然,作为从螺旋剑的袭击下活下来的代价,肯尼斯的月灵髓液和面前的四份礼装都因为抵挡了超出极限的攻击,而暂时失去了效用变成了普通的水银和矿石。   ——在螺旋剑爆炸前的一瞬间,肯尼斯成功张开了拿出的所有礼装,也因此,他才从堪比核弹头爆炸的攻击下幸存了下来。   不过虽然失去了他最中意的月灵髓液以及其它几件高级魔术礼装,但这并不代表肯尼斯失去了战斗能力,事实上,他的衣兜里还有七件魔术礼装,而本人的魔力还依旧充沛。   但是这些在见识过对方的‘爆炸箭’后并不能带给肯尼斯安全感,而更让他感到心惊的则是——既然Caster如此悠哉的出现了,那么Lancer是不是已经……   想到这里,肯尼斯忍不住内心的惶恐,下意识的朝着卫宫士郎喝问道:“Lancer呢?”   卫宫士郎投下了轻蔑的眼神,他用对待白痴一般居高临下的口吻说道:“我都出现在了这里,你说呢?”   “不可能。”肯尼斯惊呼道,他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令咒,然后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令咒还在!”   “是,他确实没有死,但也差不多了。”   说着,卫宫士郎将不知从何处拿出的红色长枪扔到了肯尼斯的面前,“诺,这柄曾属于Lancer的长枪已经是我的战利品,它,你总该认识吧?至于Lancer本人则被我的魔术打穿了肺叶、无助的掉落到了这座圆藏山后山的悬崖下面,想必要不了几分钟就会不得不返回英灵殿了吧?”   肯尼斯来不及细想,因为眼前的红色长枪强烈的冲击着他的大脑,让他的心神都慌乱了起来。   毫无疑问,这种熟悉的品行,这种熟悉的杀气,这绝对是Lancer的长枪。   确定后,肯尼斯当机立断的举起刻有令咒的手臂,高喊到。   “令咒!将Lancer召唤到我身边。”   魔力涌动,空间在一瞬间扭曲又在一瞬间恢复。   “令咒!治疗Lan……什么?!!”   肯尼斯突然惊呼到,因为出现在他面前的Lancer不仅没有受伤,手中的兵器也完完整整。   一出现,手执双枪的Lancer就迫不及待的向肯尼斯问道:“主君,你如此急切的召唤我是遇到了危险了吗?”   惊呼过后的肯尼斯也不言语了,只是将视线停滞在了迪卢木多右手上的红蔷薇上,同时在心中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哈哈哈哈哈哈。”山坡上的卫宫士郎突然发出了饱含戏谑的爆笑声,而那笑声直击肯尼斯的心脏,令他油然而生一股难以压抑的愤怒。   随着卫宫士郎的爆笑声,方才插在肯尼斯面前的红蔷薇缓缓消失不见了。   此刻的肯尼斯已经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压着怒气,勉强冷静的问道:“是投影?”   “没错,正是投影。”   说罢,意图激怒对方的卫宫士郎继续毫不留情的继续说道:   “傲慢的时钟塔魔术师啊,你因为自己的愚蠢白白浪费了宝贵的令咒哦,不对,不是白白浪费——至少还治好了Lancer那刚刚因为追击我追击的太过迅猛的缘故,而被树枝擦伤的脸颊哦。”   肯尼斯气的浑身发抖。   如果是自己被高超的谋略所蒙蔽了的话,他也许还能接受,但对方却用最简单、最滑稽,攻心大过谋略的小花招便让自己损失了一枚令咒,这让他如何按奈的住内心的怒火?   “你其实是Archer吧?真是个卑劣的家伙,明明是擅长正面作战的三大骑士之一的弓兵,却要伪装成魔术师来欺骗对手。”   “然也,我确实是弓兵,但‘卑劣’二字我可不敢苟同,胜利,才是战士唯一的尊严,胜利,才是从者唯一的荣誉,至于过程什么的在我眼中一点儿都不重要!”   “是吗?”   肯尼斯的眼睛自黑夜中眯起,这一刻,被怒火冲烧了头脑的他不再去关注吉尔德雷,一心一意的想要杀死山坡上那么比Assassin更像暗杀者的Archer。   视线对视中,盎然杀意悄然在夜幕下涌起,殷红的鲜血之花与虚空之月的凝视下做好了绽放的准备。   突然,沉默了数秒后的肯尼斯如石破天惊般的怒吼到。   ——“Lancer,给我用尽全力向敌人突进!我会用我全部的魔力辅助你,只要能冲到Archer身边,胜利就是我们的!”   “遵命!”   Lancer毫不犹豫的向山坡上的卫宫士郎冲去,为了获得足够的爆发力,他的双足甚至将坚硬的岩石都一寸寸的给踩成了粉末。   “风之子,听我差遣。VOX gett vcg grand kwg……”   “水之心,遵循我之命令。VOX A belong get cholart……”   七节字符的大魔术,被肯尼斯同时咏唱了出来,并在3秒钟内时效化。而随着肯尼斯的咏唱完场,突然涌起的劲风携裹着数以百计水之利箭,从四面八方、每一个黑暗的角落向卫宫士郎齐射而去。   这,就是肯尼斯身为色位魔术师、与时钟塔君王试比高的魔术天才的实力!   面对肯尼斯这浩大的攻击,即使是卫宫士郎也不能掉以轻心,他连忙从剑制中召唤出数十把兵器向‘水龙’们射去,并在临近时突然引爆幻想崩坏,这才将肯尼斯不惜魔力催动的超强符合魔术抵挡住了。   而趁此机会,手持贯穿一切魔枪的Lancer已经冲到了卫宫士郎面前。   终于得到了和卫宫士郎正面对战机会的迪卢木多毫不犹豫的解放了自己最强的刺击   ——“贯穿吧,红蔷薇!”   迪卢木多的刺击综合着至高的力量、迅捷以及技巧,虽然只是刺击,但却在同时封住了卫宫士郎躲避的所有路线,隔绝了他后退的机会,又因为红蔷薇破魔的特性,这一击变成了既无法躲避,也无法用魔术格挡的必杀招!   如果对方也是Lancer,或者是Saber之类的近战从者的话,这一击对方也许还能格挡,但可惜的是,对方是Archer。   所以,迪卢木多毫不怀疑自己这一击能否准确的刺穿对方的心脏。   对此同样丝毫不怀疑的还有另一个人。   肯尼斯说望着迪卢木多那足以点燃夜色的必杀之枪,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丝笑意。   【这!是我的胜利。击破了Archer后,我再去击杀已经穷途末路的Berseker,之后再利用后半夜的‘闲暇时间’先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金闪闪,再去击破那名奇怪的女性Saber,最后再慢慢折磨、并杀死我那‘可爱’的学生和他的从者。】   【一夜结束圣杯战争,完美!】 第二十一章:枪兵突进了!枪兵送了!(二)   战场,如火如荼。   Lancer突进了!   Lancer迅速的接近Archer!   Lancer发起了必杀的突刺!   Archer开始吟唱了!   Archer给自己加了一个瞬发强化术   Archer举起了法杖!   Archer用手中的法杖使用了魔术师的究极奥义——抡圆了砸!   “砰!”   残忍的声音在山坡上轰然响起,因为对方是Archer而心生大意的迪卢木多被突然暴起的魔术师.剑豪.箭神.暗杀者.卫宫士郎一棍子给砸飞了十多米远。   落地后,巨大的惯性让迪卢木多的身体撞碎了身后的树木并一路滚到了已经千疮百孔的公路上。   卫宫士郎望着异常狼狈的迪卢木多,平静的说道:“你大意了呢,Lancer!。”   迪卢木多以弹跳的方式重新站起来,并在第一时间握紧双枪,摆回了战斗的姿态。   吃了个大亏的他望着卫宫士郎,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可没听说过会魔术、懂暗杀、还会近战的Archer!”   “你现在不就见过了吗?更何况,英灵本就不是常理中的存在,那么有近战能力的弓兵不是很正常吗?”停顿了一秒后,卫宫士郎继续说道:“倒是你的名讳很好猜啊,必灭的黄蔷薇、破魔的红蔷薇,你是迪卢木多吧?”   “很敏锐的洞察力呢。不可否认,你是个既狡猾又强大的可怕敌人呢,但是接下来的战斗,我可会拿出真本事。”   迪卢木多没有否认,因为对方既然认出了自己的双枪,那么否认和狡辩都是苍白无力的,既如此,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   说罢,迪木卢多将长一点的红蔷薇置于前方,右手将稍短的黄蔷薇高举,摆出了如鹤翼一般诡异的起手招手。   吃过一次亏后,他再也不敢轻视Archer的近战能力了,是以,他准备以对付Saber的战斗方案来对付Archer。   “哼。”   这时肯尼斯却冷哼一声,身上闪过一道绿色的光芒,而迪卢木多身上的那并不严重的伤势也随这道绿光的闪过而痊愈。   肯尼斯望着山坡上的卫宫士郎,冷声说道:“你不过是方才依靠小花招,骗过了我那愚蠢的Servent才获得了一点儿小优势罢了,如此的嚣张恐怕不是智者所为?”   “是吗?那这次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实力吧。”说着,卫宫士郎将自己手中的法杖捏碎,露出了里面的黄金色剑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其实我是Saber喔。”   肯尼斯闻言不由得心中怒火燎燃,他理所当然的将对方的话语视为了对自己的戏弄,于是他大声呵斥道:“别胡扯了!你这个卑劣的Archer!”   卫宫士郎没有搭理肯尼斯,只是在嘴角勾起了一丝不屑的冷笑。同时他左手紧紧握住了投影出的劣质版胜利誓约之剑,向迪卢木多说道:“止步不前的话,可是有辱枪兵之名哦。”   他方才已经确定了Lancer和肯尼斯的实力,虽然他们还算不错,但仍旧不是自己的对手。更何况对方因为几番误判而大幅消耗了魔力,这让自己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地位,所以本来只打算击杀Caster获得额外令咒的他改变了主意。   ——先杀Lancer,再灭Caster!   然而卫宫士郎忘记了一件事,他成为英灵后确实实力暴增,但反过来说暴增的也只是实力而已。他的幸运从头到尾都是不怎么样的。   就在卫宫士郎准备拿出十二分精神去击杀Lancer时,有漆黑似深渊的绝望咆哮在公路尽头的黑暗中响起。   “吼吼吼吼!”   下一秒,一辆被魔化的黑色卡车突兀出现在卫宫士郎的视线内,并以接近一半音速的高速向山坡上的他笔直的撞来。   黑色的车窗里,有一双猩红的眼眸在闪耀。   而那双充满愤怨的眸子所凝视之物不是别的什么,正是卫宫士郎手中的黄金剑。   “亚……瑟!!!!”   面对来势汹汹的新从者,卫宫士郎不敢大意,他连忙侧翻躲开了冲撞的魔车。然而还没有等到卫宫士郎重新站稳阵脚,一名全身漆黑、双眸散发着猩红光芒的黑骑士便从卡车上跳了下来,并迅速的向他冲了过来。   “亚……瑟!!!”   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袭击自己,但久经沙场的经验还是让卫宫士郎第一时间投影出了自己最擅长的双刀。   狂化的黑骑士一边向卫宫士郎奔跑着,一边随手拔起一个大树,在魔力的作用下,那颗木质的树迅速变化成了闪耀着金属光泽的‘长棍’。   “砰!”   长棍和双刀相击,在巨力的作用下,卫宫士郎琅跄的后退了数步。他暗暗心惊。明明只是一颗树干,然而在对方手中却有着不输于D级宝具的强度和硬度。   “Lancer,去协助那名新出现的从者杀掉Archer!”公路上,肯尼斯的命令在Laner耳边回荡。   “主君,这不符合骑士礼仪,我向你保证,一对一我一定可以……”   “少废话,你这个一再令我失望的Servent!现在还有脸向我承诺什么?听着,你根据我的命令行动就好。”不待迪卢木多完,肯尼斯便喝骂到。   “是,主君。”虽然不愿意,但既然肯尼斯已经这么说了,以‘忠义’为理想被召唤的迪卢木多便不再坚持了。   说罢,Lancer握紧手中的长枪,足下似缓实疾地挪到了卫宫士郎背后,与卫宫士郎正前方的Berserker形成了合围之势。   卫宫士郎见状,在心底暗骂一声晦气。   ——之前快要杀死Caster时lancer出现,现在和Lancer战斗时又蹦出来一个黑骑士搅局。   他觉得,这个世界的宇宙大意志TM就是在针对他卫宫士郎!   望着一前一后,准备夹击自己的两位从者,卫宫士郎深吸了一口气。   卫宫士郎虽然是个自信的人,但却不是个自大的人。   他不认为自己能同时对付两名从者——特别当其中一名还是明明已经狂化却仍保留武技的狂战士时。   既然如此,自然要逃……自然要战略性转移了。   不过这仇,他是记住了!   最后再深深的看了一眼Laner和疑似Beserker的从者后,卫宫士郎突然暴起,将自己手中的双刀以碎剑之法分别向两名从者狠狠的劈去。   双刀拼着自毁所迸发的威势是惊人的。这一点,从那足以撕裂夜色、点燃黑暗的漫天刀芒就可见一斑。   迪卢木多不敢轻视,连忙用红蔷薇破魔与格挡,然而等到刀光散尽后,他惊讶的发现方才还在山坡上的卫宫士郎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作者留言:   ……   …………   PS:又一次发烧了。这章是老鸽一边挂点滴,一边迷迷糊糊时码的,质量不佳还请各位读者姥爷海涵。 第二十二章:薄雾鬼.芦屋道满再次参上!   可曾有恨?恨这昏聩的世界、恨那高高在上的神明?   可曾后悔?后悔自己的无力,后悔自己的怯懦?   可曾绝望?绝望在那比夜更漆黑、比深渊更幽邃的迷茫中?   夜晚的山林,有人影步履蹒跚。   此刻的吉尔德雷胸腔中就正充盈着无穷无尽的恨意,以及那足以燃烧掉自己的‘后悔’。   体力耗尽,魔力干涸,失去御主的他已经行至了山穷水尽的最后境地。   因缺乏魔力和鲜血的缘故,他大脑已经开始恍惚了。在恍然间,他一次又一次的看到了那副他平日里永远不会忘记、也永远不愿意想起的的画面。   十字架、烈火……以及在烈火中对他、对所有人笑着的圣女大人。   一想到这些,吉尔德雷心中的愤怒就煌煌燎燃着。而那种愤怒和后悔是如此惊人,以至于吉尔德雷明明应该已经到了精疲力竭、潜能耗尽的地步,却依旧能从自己的血肉中榨取出最后、也是最炙热的丝丝魔力。   吉尔德雷咬紧牙关,在心中怒吼着。   【不能死去,在没有完成对神明的嘲弄,对自己的惩罚之前,绝对、绝对不能死去。】   此刻距离龙之介被卫宫士郎用螺旋剑狙杀已经过了1个小时。   其实方才在山坡上被堵截时,吉尔德雷本已经绝望了,甚至已经做好被Archer或Lancer杀死的准备了。   然而啼笑皆非的命运却开了一个玩笑。不分敌我、如野兽一般攻击任何目所能及之人的Berserker突然出现在了如火如荼的战场中,也正是因为如此,Archer逃跑、Lancer被绊住,他才侥幸逃的了一命。   当然,也只是暂时的逃过了一命,他比谁都明白,无论是体内魔力的缺乏还是其它英灵对自己首级的觊觎,他都注定活不过今晚的夜色。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他的命,本身就不是什么珍贵的存在。对那位圣女信奉了一生、却对其见死不救的神明的嘲弄才是它所重视的东西。   琅跄的行至山麓的一片丛林中后,已经没有力气去继续行走的吉尔德雷靠着树木喘息了起来。几秒后,稍稍恢复了一点儿体内的他勉强挣扎起身,并按照螺湮城教本中的祭祀样本,照猫画虎的在陌生的土地上刻出了一个诡异的魔术阵。   刻画魔术阵所用的材料不是别的什么,正是吉尔德雷自己的血肉——现在,他已经一无所有,除了胸腔中的火焰以及自己那颓败的血肉。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燃尽自身所有吧。   世人都以为螺湮城教本是在与不可名状之物对抗了数百年的夏朝术士之结晶,却不知道最早的螺湮城教本原本其实是来自外来者的手笔。而夏朝的术士不过是将邪神的‘典籍’翻译和记录了而已。(这可不是我的二设,是型月本来的设定,有兴趣的可自行去了解。   魔力,满盈、满盈、满盈。   鲜血,沸腾、沸腾、沸腾。   就在吉尔德雷刻完最后一笔时,整个魔术阵就似响应一般的突然散发起了竟人的光芒。   见状,吉尔德雷不由得心生喜悦。   他没有想到邪神居然真的回应了自己!回应了没有献上足够祭品,只通过螺湮城教本窥视到了那个不可名状世界一丝一毫的自己。   望着璀璨、纯净、明亮但同时又漆黑如墨的光辉,他如痴如醉的赞叹到。   “哦哦哦,这是何等的美妙,何等的璀璨啊?”   事实上,如果吉尔德雷是一名真正的魔术师的话,他也许会意识到眼前的景象并不是自己魔术成功造成的。与之相反,是被召唤的一方根据螺湮城教本提供的坐标强行跨界而来的异象。   然而吉尔德雷并不是真正的魔术师,所以他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   “嗡嗡嗡。”   魔术阵的光华突然大作,激涌的魔力将周围的树林都刮的呼呼作响。一时间,山林里飞沙走石,可怖的威压降临在了这个寂静的小世界。   几秒后,在魔术阵的光华攀升到最顶峰之时,有漆黑的身影在魔术阵中显现。   “Caster,薄雾鬼.芦屋道满,那位大人的最忠诚仆从在此显现。”   跨界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在乡村城决战时逃跑的薄雾鬼.芦屋道满。   “呼呼呼,是从者?”吉尔德雷的语气有些失望。   “哼,你以为大人是你想召唤就能召唤的?要想大人驾临,必须先准备好配得上大人的舞台才行。”停顿了一下后,芦屋道满继续说道:“而我,正是为了将这里化作迎接大人的舞台而来。——请问,你自己就是向邪神大人献上的第一位祭品吗?”   吉尔德雷还没有来得及思考清楚这句话的含义,芦屋道满的鬼爪便已经贯穿了他的灵核。   一击必杀!   杀死吉尔德雷后,芦屋道满如扔垃圾一般的将他的尸体扔到了路边,连看都没有再看一眼。而做完这些后,芦屋道满又抬起头向圆藏山深处望去。   嘴角,悄悄的勾勒出诡秘的笑容。   那里是大圣杯的所在之地,同时也是此世之恶盘踞的人间深渊。   ……   …………   深夜,艾因兹贝伦别馆的一间卧室里。   一小时前还在大显神威的卫宫士郎此刻面如死灰的趴在床上,裤子被扒拉下了半截,露出了大半个屁股。   而宫本武藏则拿着一些消毒用的碘水在上面细心的涂抹着。   药水刺激伤口的感觉并不好,卫宫士郎倒吸一口凉气,“嘶,没想到挺疼的呢。不过话说回来——我为什么要趴在床上让你替我上药啊。”   宫本武藏理所当然一般的说道:“受伤了要治疗不是常识吗?”   卫宫士郎道:“可是这点小伤完全没有必要治疗啊,更何况真需要治疗的话我为什么不找太太,让她用魔术替我治疗啊。那样不是更方便和快捷吗?”   “爱丽……”犹豫了一下,宫本武藏觉得还是继续将爱丽丝菲尔称为‘爱丽丝菲尔太太’,她说道:“爱丽丝菲尔太太正在和你的Master说着话呢,你忍心打搅人家夫妻好不容易得来的恬淡与宁静?”   “那我自己也可以擦啊。”   “那不多方便啊。”宫本武藏一边涂抹着药水,一边头也不抬的继续说道:“呐呐,爷爷你不用这么见外了,无论有什么需要你都可以尽情使唤我哦。”   闻言卫宫士郎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有些狐疑的问道:“我看,你如此积极,该不会……就是想占我便宜吧?”   宫本武藏干笑了几声,说道:“呵呵呵,爷爷你可不要乱说这种没有凭据的话哦。”   没有凭据?那你刚刚那不安分的咸猪手是怎么回事?是我卫宫士郎老了,还是你宫本武藏都学会睁着眼撒谎了?   想了想,卫宫士郎最终还是忍住了吐槽的欲望。毕竟这种槽太过暧昧。一时吐的舒服了,接下来可就难办咯。   消完毒后,宫本武藏本想和卫宫士郎说一会儿话,却被卫宫士郎挥了挥手,以‘夜已经深了,我需要休息’的理由给赶出了自己的卧室。   被卫宫士郎赶出了自己卧室的宫本武藏忍不住踹了一脚卫宫士郎的房门,然后才气鼓鼓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洗漱完毕后,宫本武藏坐到了自己的柔软大床上。   这时她的脑海里开始不断的浮现方才爷爷趴在床上,而自己替他上药的暧昧场景。   想到这里,宫本武藏那双紧致的大腿忍不住相互摩擦了起来,一时间,这位少女却是有一些心猿意马了起来。   “停、停、停!我都在想什么啊!”   她猛力的摇了摇头将脑袋里不合时宜的画面驱逐出大脑,然后暗骂一声:“都是爷爷的错拉。”   说罢,羞怒交加的宫本武藏卷起棉被,用洁白的被子蒙住了自己那涨红的脸蛋。   大概十多分钟后,舒适的大床让积蓄了数天的疲惫慢慢的从四肢百骸涌上大脑,而宫本武藏的意识也迷迷糊糊了起来。   然而就在她进入梦境的瞬间,窗外的夜色里似乎有微弱的红光悄悄闪过。   这股魔力,对正在沉睡的宫本武藏来说很陌生,但如过卫宫士郎此刻在这里的话他一定可以第一时间认出这股他熟悉到了极点、并三番五次潜入他梦境的魔力。   于是宫本武藏梦境,在魔力的悄然跃动下,慢慢变的不太一样了。 第二十三章:两个人,三份梦   睡梦中的爱丽丝菲尔紧皱着眉头,多日来的疲倦和担忧,让这个明明并不怎么坚强却一直在切嗣、在Saber面前逞强的女人继续了太多压力。   在睡梦中,她梦见了一片挂满机械齿轮的红色天空以及那诡异天空下的漫漫黄沙。   而最让她在意的还属那插在黄沙上,一望无垠的剑之森林。   寒光闪闪的兵刃,倒影着其主人坚如玄铁的灵魂。   多到不同寻常的数量,映射着其主人非同寻常的一生。   那是剑的森林。   同时也是剑的坟冢。   几乎是瞬间,爱丽丝菲尔就意识到自己梦到了Saber的过往。   Master和servent相互理解并信任后,是有机会出现御主梦到从者过去的经历的。然而这样的机会本不应该存在于自己和Saber之间——虽然他们也算相互信任,但他们间缺少了最重要的联系,即是令咒。   她是伪装的master,而自己的丈夫卫宫切嗣才是真正的参战者。这一点,她和Saber都心知肚明,但不知为何,她还是梦到了Saber的过去。(实际上是因为伊莉雅的天之杯。)   手指碰触身前微凉的剑身,爱丽丝菲尔恍然间看到了一个彳亍在无尽夜色里,等待着那永远也到达不了的明天的红色孤独身影。   那道身影,爱丽丝菲尔很熟悉,就是艾因兹贝伦一方的主战力——Saber。   倒影进爱丽丝菲尔瞳孔的影像如幻灯片一般走马观花的闪过,虽然大多是连贯不到一起、看不明白的,支离破碎影像,但爱丽丝菲尔从其中的铁与血、泪与笑,还是勉强看清了Saber身上曾背负着的重担。   接着,奇怪的黑泥、与Saber极为相似的红色从者,一名紫发、温婉的女子,这些景象开始重复的出现,就在爱丽丝菲尔以为就到此结束时,突然,闪过了一道爱丽丝菲尔极为熟悉的身影。   虽然比现在的切嗣稍显苍老,但毫无疑问,那就是自己的丈夫、卫宫切嗣本人!   爱丽丝菲尔在Saber的记忆中看到为卫宫切嗣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呆滞了。   就在爱丽丝菲尔回过神来,急切的想要继续观看Saber的记忆时,这方剑的世界突然如潮水一般的褪去,而她也从梦中惊醒。   惊醒后的爱丽丝菲尔叹了一口气,将目光撇向了窗外浓郁的夜色。   她不能理解在Saber记忆中看到卫宫切嗣到底意味着什么,但她起码可以认识到一点……   切嗣能召唤出Saber,绝不是之前他们所猜测的那样是一场意外。他们和Saber之间,一定有着某种紧密的联系!   但是……   那种联系到底是什么呢?   要不要立刻告诉切嗣呢?现在找他会不会打扰到他得来不易的休息。   爱丽丝菲尔十分清楚切嗣身上所背负的压力,以及他每夜都必须依靠催眠魔术才能入睡的事实,但她从Saber梦里看到的事情又太过惊人,这份矛盾让她难以选择。   犹豫中,爱丽丝菲尔睡意彻底消散了。她披上一件薄裘,推开门缓缓的走向阳台。   在那里,她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本应睡去的卫宫切嗣不知为何站在阳台上,一边凝望着眼前漆黑如墨的夜色,一边苦闷的抽着烟,而他的脚下不知何时已经堆满了烟头。   爱丽丝菲尔问道:“这么晚了不去睡,在想些什么呢。”   卫宫切嗣深吸了一口手里的香烟,让尼古丁的气味再一次充值自己的胸腔,等到缓缓的吐尽饱含尼古丁的气体后,卫宫切嗣才低沉的说道:“没有想什么,只是单纯的在……害怕而已。”   爱丽丝菲尔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以‘魔术师杀手’之名在魔术师中臭名昭著的切嗣居然会说着‘害怕’这样的字眼。   “切嗣……”爱丽丝菲儿上前一步,握紧了切嗣有些发白的手指,说道:“你在害怕着什么?是在害怕失败吗?还是在害怕着别的什么?”   切嗣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这些本不应该出现在有‘魔术师杀手’称号的男人身上的。   爱丽丝菲尔其实很明白——自己眼前的切嗣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魔术师杀手’了。   在遇见自己,在有了伊莉雅后,卫宫切嗣身上就多了牵挂,而这些牵挂在温暖着他的同时也牵绊着他前行。   “你在害怕着什么?”爱丽丝重复问道。   这一次,切嗣终于给出了回答。“我在害怕着胜利,我在害怕为圣杯降临而被制造的你……”   爱丽丝菲尔用手堵住了卫宫切嗣的嘴,她说道:“没关系的,那件事我早就做好了觉悟,能为我们那样壮丽的理想而现身,我由衷的觉得是幸福的,但是……”   爱丽丝菲尔突然从身后温柔的抱住了卫宫切嗣的身体,她将嘴唇凑到了卫宫切嗣的耳边,温柔的呢喃道:“但是……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我也愿意带着伊莉雅和你一起离开这里,远远的离开这座小城、也远离圣杯战争和杀戮,如一对平凡夫妇那样的平静的生活、平静的老去。”   “那样的人生,想必是十分幸福的吧?”   听到爱丽丝菲尔的话,卫宫切嗣的严重猛然闪过向往的火焰。但旋即,这份火焰又迅速的熄灭、直至坠入了深寒冰窟。   这一刻的卫宫切嗣身上忽然比方才多出了一份寒冷,也多出了一份坚强。   “是这样啊。”   明白了卫宫切嗣的选择后,爱丽丝菲尔既失落又庆幸的松开了搂着卫宫切嗣的手臂。   ——这一刻的切嗣,才是她熟悉的切嗣。   而正是因为眼前男人的这份坚强与孤身踏破漫漫长夜的勇气,她才无可救药的对他着迷,并陷入爱恋之中。   ……   …………   于此同时,艾因兹贝伦别馆的另一个房间。   窗外的夜色中不知何时飘起朦朦胧胧的小雨。   而这份细雨,让本就寒冷的冬夜,变的更加冷清了几分。刚刚睡着不久的宫本武藏似乎受到了这场突兀造访的夜雨的影响,熟睡的脸庞不由得稍稍皱起了眉梢。   随着时间的推移,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了,室内的温度也越来越低了。然而宫本武藏方才还紧缩的眉头却又悄悄的舒展开了。   ——这一切只因为她梦到了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   梦里,她那个呆瓜、木讷、不解风情的爷爷终于注意到了自己的小小心思。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山坡上开满漂亮鲜花的日子,爷爷……哦,不,名为卫宫士郎的青年手捧采来的天元之花,对自己深情的表白了。   虽然觉得今天卫宫士郎的瞳孔颜色有点不大对,居然是宝石一般明亮的红色,但因为是梦的缘故,并不能进行有效逻辑思考的宫本武藏也没有太过在意。   面对卫宫士郎的告白,宫本武藏起先当然是‘义正言辞’的拒绝啦,“我只当你是朋友”、“我对你并没有心动的感觉”、“我们不合适啦”、“彼此还不够深入了解”。   但是耐不住卫宫士郎软磨硬泡的攻势,终于在第111次告白时,她才‘勉为其难’的答应给卫宫士郎一个机会。   “你表现不乖的话,我可随时一脚踢开你哦,非常认真的哦!”宫本武藏如此说道。   然后她就害羞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某人的采颉,然而令她意外的是等了许久,卫宫士郎也没有吻过来。于是她悄悄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男朋友已经不见了。   与此同时,现世中的艾因兹贝伦郊外森林中,有两个撑着雨伞的女人正远远的眺望着艾因兹贝伦。   忽然,那名稍矮的紫发女子五指忍不住发力,‘咔嚓’一声的把放在正在手中把玩的宝石给捏碎了。   捏碎宝石后她仍不解气,而是‘微笑’着转过头对身旁的高挑女子说道:“果然是该死的狐狸精呢!看来……前辈在这段‘翘家’的日子里并不检点呢,Rider,替我给前辈一个‘小小’的、真的‘很小’的警告吧。”   “明……明白了。”   虽然是英灵,但美杜莎望着樱那双瞬间半黑化了的眼睛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梦,还在继续。   就在宫本武藏暗自生闷气的时候,厨房里传来的磨刀霍霍的声音。宫本武藏循声走去,发现卫宫士郎正在打磨菜刀。   “你在做什么?”   “准备做饭啊。”   虽然对于方才卫宫士郎的‘不懂风情’还稍有芥蒂,但宫本武藏决定不追究——反正那个家伙木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在乎再多原谅他一次了。   宫本武藏出声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卫宫士郎将手中打磨好的菜刀塞在了宫本武藏手里,“刚好,我现在要煲汤了,你能帮我把这盘洋葱拿到你房间隔壁的小厨房切了吗?在这里切的话,厨房的气味会不太好闻呢。”   虽然不知道自己隔壁什么时候有了‘小厨房’,也不知道爷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穷讲究了,但宫本武藏也没在意,十分乖巧的就拿着菜刀、端着洋葱盘走出了厨房……   十多秒后,木扉轻响声在现实中响起。   “咯吱”   现实中,卫宫士郎的卧室门被一双芊芊玉手给推开了。   几分钟前恰好醒过来的卫宫士郎立刻向门口望去,只见隐隐绰绰间有一个披头散发、手里似拿着什么东西的女人正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口。   “轰隆。”   恰好,窗外越下越大的夜雨终于打起了雷。   一闪而过的雷光划碎了浓郁的夜色,也让卫宫士郎看清门口的景象。   那是宫本武藏!   拿着菜刀,闭着眼睛冷笑的宫本武藏!   “切洋葱、切洋葱、一刀一个的切洋葱。”   夜色里,惨白的雷光下,宫本武藏嘴里一边嘟囔着奇怪的话,一边举着菜刀缓缓的走向眼睛瞪得老大的卫宫士郎。   菜刀闪耀着森冷的光芒,冷笑、雨夜、菜刀、女人,男人的房间。这一切,勾勒出一副诡秘的画卷。   不知为何,卫宫士郎突然觉得双腿间凉嗖嗖的…… 上架感言   睡梦中的爱丽丝菲尔紧皱着眉头,多日来的疲倦和担忧,让这个明明并不怎么坚强却一直在切嗣、在Saber面前逞强的女人继续了太多压力。   在睡梦中,她梦见了一片挂满机械齿轮的红色天空以及那诡异天空下的漫漫黄沙。   而最让她在意的还属那插在黄沙上,一望无垠的剑之森林。   寒光闪闪的兵刃,倒影着其主人坚如玄铁的灵魂。   多到不同寻常的数量,映射着其主人非同寻常的一生。   那是剑的森林。   同时也是剑的坟冢。   几乎是瞬间,爱丽丝菲尔就意识到自己梦到了Saber的过往。   Master和servent相互理解并信任后,是有机会出现御主梦到从者过去的经历的。然而这样的机会本不应该存在于自己和Saber之间——虽然他们也算相互信任,但他们间缺少了最重要的联系,即是令咒。   她是伪装的master,而自己的丈夫卫宫切嗣才是真正的参战者。这一点,她和Saber都心知肚明,但不知为何,她还是梦到了Saber的过去。(实际上是因为伊莉雅的天之杯。)   手指碰触身前微凉的剑身,爱丽丝菲尔恍然间看到了一个彳亍在无尽夜色里,等待着那永远也到达不了的明天的红色孤独身影。   那道身影,爱丽丝菲尔很熟悉,就是艾因兹贝伦一方的主战力——Saber。   倒影进爱丽丝菲尔瞳孔的影像如幻灯片一般走马观花的闪过,虽然大多是连贯不到一起、看不明白的,支离破碎影像,但爱丽丝菲尔从其中的铁与血、泪与笑,还是勉强看清了Saber身上曾背负着的重担。   接着,奇怪的黑泥、与Saber极为相似的红色从者,一名紫发、温婉的女子,这些景象开始重复的出现,就在爱丽丝菲尔以为就到此结束时,突然,闪过了一道爱丽丝菲尔极为熟悉的身影。   虽然比现在的切嗣稍显苍老,但毫无疑问,那就是自己的丈夫、卫宫切嗣本人!   爱丽丝菲尔在Saber的记忆中看到为卫宫切嗣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呆滞了。   就在爱丽丝菲尔回过神来,急切的想要继续观看Saber的记忆时,这方剑的世界突然如潮水一般的褪去,而她也从梦中惊醒。   惊醒后的爱丽丝菲尔叹了一口气,将目光撇向了窗外浓郁的夜色。   她不能理解在Saber记忆中看到卫宫切嗣到底意味着什么,但她起码可以认识到一点……   切嗣能召唤出Saber,绝不是之前他们所猜测的那样是一场意外。他们和Saber之间,一定有着某种紧密的联系!   但是……   那种联系到底是什么呢?   要不要立刻告诉切嗣呢?现在找他会不会打扰到他得来不易的休息。   爱丽丝菲尔十分清楚切嗣身上所背负的压力,以及他每夜都必须依靠催眠魔术才能入睡的事实,但她从Saber梦里看到的事情又太过惊人,这份矛盾让她难以选择。   犹豫中,爱丽丝菲尔睡意彻底消散了。她披上一件薄裘,推开门缓缓的走向阳台。   在那里,她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本应睡去的卫宫切嗣不知为何站在阳台上,一边凝望着眼前漆黑如墨的夜色,一边苦闷的抽着烟,而他的脚下不知何时已经堆满了烟头。   爱丽丝菲尔问道:“这么晚了不去睡,在想些什么呢。”   卫宫切嗣深吸了一口手里的香烟,让尼古丁的气味再一次充值自己的胸腔,等到缓缓的吐尽饱含尼古丁的气体后,卫宫切嗣才低沉的说道:“没有想什么,只是单纯的在……害怕而已。”   爱丽丝菲尔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以‘魔术师杀手’之名在魔术师中臭名昭著的切嗣居然会说着‘害怕’这样的字眼。   “切嗣……”爱丽丝菲儿上前一步,握紧了切嗣有些发白的手指,说道:“你在害怕着什么?是在害怕失败吗?还是在害怕着别的什么?”   切嗣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这些本不应该出现在有‘魔术师杀手’称号的男人身上的。   爱丽丝菲尔其实很明白——自己眼前的切嗣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魔术师杀手’了。   在遇见自己,在有了伊莉雅后,卫宫切嗣身上就多了牵挂,而这些牵挂在温暖着他的同时也牵绊着他前行。   “你在害怕着什么?”爱丽丝重复问道。   这一次,切嗣终于给出了回答。“我在害怕着胜利,我在害怕为圣杯降临而被制造的你……”   爱丽丝菲尔用手堵住了卫宫切嗣的嘴,她说道:“没关系的,那件事我早就做好了觉悟,能为我们那样壮丽的理想而现身,我由衷的觉得是幸福的,但是……”   爱丽丝菲尔突然从身后温柔的抱住了卫宫切嗣的身体,她将嘴唇凑到了卫宫切嗣的耳边,温柔的呢喃道:“但是……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我也愿意带着伊莉雅和你一起离开这里,远远的离开这座小城、也远离圣杯战争和杀戮,如一对平凡夫妇那样的平静的生活、平静的老去。”   “那样的人生,想必是十分幸福的吧?”   听到爱丽丝菲尔的话,卫宫切嗣的严重猛然闪过向往的火焰。但旋即,这份火焰又迅速的熄灭、直至坠入了深寒冰窟。   这一刻的卫宫切嗣身上忽然比方才多出了一份寒冷,也多出了一份坚强。   “是这样啊。”   明白了卫宫切嗣的选择后,爱丽丝菲尔既失落又庆幸的松开了搂着卫宫切嗣的手臂。   ——这一刻的切嗣,才是她熟悉的切嗣。   而正是因为眼前男人的这份坚强与孤身踏破漫漫长夜的勇气,她才无可救药的对他着迷,并陷入爱恋之中。   ……   …………   于此同时,艾因兹贝伦别馆的另一个房间。   窗外的夜色中不知何时飘起朦朦胧胧的小雨。   而这份细雨,让本就寒冷的冬夜,变的更加冷清了几分。刚刚睡着不久的宫本武藏似乎受到了这场突兀造访的夜雨的影响,熟睡的脸庞不由得稍稍皱起了眉梢。   随着时间的推移,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了,室内的温度也越来越低了。然而宫本武藏方才还紧缩的眉头却又悄悄的舒展开了。   ——这一切只因为她梦到了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   梦里,她那个呆瓜、木讷、不解风情的爷爷终于注意到了自己的小小心思。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山坡上开满漂亮鲜花的日子,爷爷……哦,不,名为卫宫士郎的青年手捧采来的天元之花,对自己深情的表白了。   虽然觉得今天卫宫士郎的瞳孔颜色有点不大对,居然是宝石一般明亮的红色,但因为是梦的缘故,并不能进行有效逻辑思考的宫本武藏也没有太过在意。   面对卫宫士郎的告白,宫本武藏起先当然是‘义正言辞’的拒绝啦,“我只当你是朋友”、“我对你并没有心动的感觉”、“我们不合适啦”、“彼此还不够深入了解”。   但是耐不住卫宫士郎软磨硬泡的攻势,终于在第111次告白时,她才‘勉为其难’的答应给卫宫士郎一个机会。   “你表现不乖的话,我可随时一脚踢开你哦,非常认真的哦!”宫本武藏如此说道。   然后她就害羞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某人的采颉,然而令她意外的是等了许久,卫宫士郎也没有吻过来。于是她悄悄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男朋友已经不见了。   与此同时,现世中的艾因兹贝伦郊外森林中,有两个撑着雨伞的女人正远远的眺望着艾因兹贝伦。   忽然,那名稍矮的紫发女子五指忍不住发力,‘咔嚓’一声的把放在正在手中把玩的宝石给捏碎了。   捏碎宝石后她仍不解气,而是‘微笑’着转过头对身旁的高挑女子说道:“果然是该死的狐狸精呢!看来……前辈在这段‘翘家’的日子里并不检点呢,Rider,替我给前辈一个‘小小’的、真的‘很小’的警告吧。”   “明……明白了。”   虽然是英灵,但美杜莎望着樱那双瞬间半黑化了的眼睛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梦,还在继续。   就在宫本武藏暗自生闷气的时候,厨房里传来的磨刀霍霍的声音。宫本武藏循声走去,发现卫宫士郎正在打磨菜刀。   “你在做什么?”   “准备做饭啊。”   虽然对于方才卫宫士郎的‘不懂风情’还稍有芥蒂,但宫本武藏决定不追究——反正那个家伙木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在乎再多原谅他一次了。   宫本武藏出声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卫宫士郎将手中打磨好的菜刀塞在了宫本武藏手里,“刚好,我现在要煲汤了,你能帮我把这盘洋葱拿到你房间隔壁的小厨房切了吗?在这里切的话,厨房的气味会不太好闻呢。”   虽然不知道自己隔壁什么时候有了‘小厨房’,也不知道爷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穷讲究了,但宫本武藏也没在意,十分乖巧的就拿着菜刀、端着洋葱盘走出了厨房……   十多秒后,木扉轻响声在现实中响起。   “咯吱”   现实中,卫宫士郎的卧室门被一双芊芊玉手给推开了。   几分钟前恰好醒过来的卫宫士郎立刻向门口望去,只见隐隐绰绰间有一个披头散发、手里似拿着什么东西的女人正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口。   “轰隆。”   恰好,窗外越下越大的夜雨终于打起了雷。   一闪而过的雷光划碎了浓郁的夜色,也让卫宫士郎看清门口的景象。   那是宫本武藏!   拿着菜刀,闭着眼睛冷笑的宫本武藏!   “切洋葱、切洋葱、一刀一个的切洋葱。”   夜色里,惨白的雷光下,宫本武藏嘴里一边嘟囔着奇怪的话,一边举着菜刀缓缓的走向眼睛瞪得老大的卫宫士郎。   菜刀闪耀着森冷的光芒,冷笑、雨夜、菜刀、女人,男人的房间。这一切,勾勒出一副诡秘的画卷。   不知为何,卫宫士郎突然觉得双腿间凉嗖嗖的…… 上架感言(重发)   书客突然(照惯例)抽风了,按编辑要求,我重发一次上架感言。   ……   首先,要告诉大家——这本书,要上架了。   从12月3日开始,到1月19日,一个月半月的时间,这本书终于迎来了上架的时刻。   望着这一个月码过的字,老鸽不由得感叹一声不知不觉中已经码了这么多……欸?不对,怎么一个半月才码了19万字?   这不科学!!!   我的字呢?我的字呢?   是被坏人偷了?   还是被警察叔叔抓走了?   咳咳,玩笑就开到这里吧。   老鸽也知道,因为连续两次重感冒,加之还要考虑工作、相亲之类事情的缘故,这段时间码字基本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每天两更都无法完全保证。   在这里再次向各位读者姥爷道歉了。   之后的时间里,老鸽尽量保证每天三更,实在不行也会两更保底。以后的日子里还望大家继续支持。   至于今天的爆更……emmmm老鸽边打点滴边码字吧,至于能码多少就看天意吧。(我跟你们讲,打了两天点滴,老鸽现在状态好的不得了!感觉自己能打十只二哈!!!!)   另外,FZ的铺垫终于做完了,大家想看的,比如一夜一穿七,士郎与切嗣的互动,理想和现实的碰撞与妥协,魔法少女伊莉雅世界线的形成等等,都会在这一卷揭晓的。   最后!!!卖萌打滚上吊求首订!!!!!!! 第二十四章:宫本武藏.卫宫士郎.柴刀   “哒、哒、哒、哒……”   清脆的脚步声缓缓回荡在寂静的屋子里,同时也不住撞击着卫宫士郎那颗被惊吓的心脏。   说起来可能有些不优雅,对于宫本武藏会夜袭这件事富有某种经验的卫宫士郎多多少少有些预料。但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宫本武藏是带着菜刀来‘夜袭’。   可真是个‘大惊喜’呢!   这是要对我使用一夫多妻去势拳和三心二意挖肾刀吗?   可是我卫宫士郎至始至终都是一心一意的人啊!   ——呃……大概、也许、差不多是‘一心一意’吧?   更何况!就算我的行为有些不检点了,来找我麻烦的也不应该是樱吗?怎么也轮不到只是‘朋友’的你吧!   就在卫宫士郎在心中转动心思的时间,宫本武藏已经走到了卫宫士郎的床檐边。此刻窗外依旧风雨飘摇,而宫本武藏也于电闪雷鸣中缓缓举起了手中的菜刀。   察觉到危险气息的卫宫士郎连忙从床上坐起身子,质问到。“武藏,宫本武藏!你这是做什么?!”   对于卫宫士郎的诘问,宫本武藏充耳不闻。她手腕轻转,手中菜刀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向卫宫士郎两腿之间劈去。   “砰!”   明晃晃的菜刀直接嵌入了床板中,巨大的力道上棉花和木屑飞溅了起来。   那晃动的刀身离卫宫士郎双腿间的不雅部位只有0.01公分!卫宫士郎大腿根部的皮肤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触到菜刀锋刃所散发出的寒意!   “你还真砍啊。”卫宫士郎急了。   差点就变成可爱的女孩子的他忍无可忍的站起来,出于安全考虑他立刻用双腿夹住宫本武藏,以关节技的方式将她迅速的摔倒在了床上,然后欺身而上将她的身体和手臂死死的按住。   “咛嘤”一声,突然被别人按倒的宫本武藏悠悠转醒。   在醒来的瞬间她就忍不住瞪圆了眼睛。宫本武藏惊恐的发现自己被一个男人按在身下,双手被反剪,就连大腿也被男性的腿弯死死的抵住。   感受着身体上方的温度和男性荷尔蒙味道,她立刻惊恐的挣扎了起来,发现怎么也无法挣脱后,她侧着脑袋对卫宫士郎叫到:“爷爷?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哇哇,快放开我啊!!!”   宫本武藏心中一惊。   这、这、这……这是爷爷突然兽性大发,准备对我做一些色色的事情了吗?   这也太突兀了吧,明明还只是朋友的说。   啊啊啊,爷爷也真是的,明明平日里一本正经,没想到骨子里却这么肮脏、龌蹉、下流兼色胚呢。   真是看错了他的说!   然而不知道为何,宫本武藏此刻的心中除了正常的惊恐和羞涩外,还有点奇怪的小兴奋呢。   面对宫本武藏的求饶,卫宫士郎却以粗暴的口吻回应道:“啰嗦,我在做什么你还不清楚吗?”说罢,他手中的力道更重了几分。   “不,这样是不对的。爷爷你不能这么对我的哇,但是、但是……如果爷爷你坚持要求的话,也、也、也不是不可以啦。不过最少对我温柔点喔。”   “温柔?你想的美。”   “啊?粗暴?爷爷你可是英灵呐,粗暴起来我会死、真的会死的掉啊……”   卫宫士郎皱了皱眉头,不悦的说道:“你胡说些什么啊?夜晚拿着菜刀来我房间不说,现在还胡言乱语,你该不会是脑子突然坏掉了吧?”   “欸?!”   宫本武藏这才开始打量其周围的景色,她惊讶的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卧室,而是爷爷的房间。而床的另一侧还镶着一柄明晃晃的菜刀。   她顷刻间变意识到了事情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宫本武藏弱弱的说道:“我说这是个误会,爷爷你会相信吗?”   “不会!”   虽然卫宫士郎做出了否定的回答,但宫本武藏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于是她红着脸解释到:“爷爷你是知道我睡觉不乖的吧?”   卫宫士郎冷笑着指了指一旁的菜刀,说道:“你睡觉不乖我是知道的,毕竟在下总时你可是有把脚趾塞进我嘴里的‘壮举’呢。但……”卫宫士郎话锋一转,“但今天这事怎么想都太离谱了吧,说!你是故意装作梦游来恶作剧的吧?!”   宫本武藏反问道:“承认怎样?不承认又怎样?”   “承认就打你屁股,揍到你悔改为止。”   “打屁股?”宫本武藏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屁股,惊恐的说道:“那不承认呢?”   “那就打到你承认为止!”   宫本武藏大叫道:“那不就是无论如何爷爷你都要揍我的意思咯?”   “不然你以为呢?你这个什么都敢恶作剧的家伙给我做好挨揍的心里准备吧!”   “不不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宫本武藏‘挣扎’了起来,不过挣扎的力道却不是很强,隐约的给人一种欲迎还拒的错觉。   然而就在卫宫士郎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自己的‘孙女’时,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他抓起一看,是切嗣发来的邮件。   ——“来阳台,有新情况出现了。”   “哼,这次便宜你了。”卫宫士郎虽然心中仍有不小的怨气,但他还分得清主次缓急,这次切嗣即使在深夜也召自己去和他见面,那么一定是有惊人的变化出现。既然如此,那可得行动迅速了。   卫宫士郎穿上衣服离开后,趴在床上的宫本武藏不满的嘟了嘟嘴。她在无人的房间里悠悠的说道:“切,害我白期待一场呢。”   此刻,爱丽丝菲尔已经离开了阳台半小时之久了,只有卫宫切嗣还站着哪里,一边反复阅读着十分钟前舞弥通过使魔发来的情报,一边等待着自己Servent的到来,   没有让发送了邮件的卫宫切嗣等多久,卫宫士郎便出现在了艾因兹贝伦那豪华似广场的阳台上。   望着一步步走来的卫宫士郎,卫宫切嗣心中暗暗又回想起了之前爱丽丝菲尔对他说过的话——   “Saber绝对和我们有着某种我们不知道的联系。我能在他的记忆中看到你的身影,能够在准备了亚瑟王圣遗物的情况下还是召唤出了Saber,这些绝对不是什么意外!”   卫宫切嗣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虽然他此刻的年龄只有29岁,只比现在的卫宫士郎大了7岁而已。但城府这种东西,和年龄没有必然的关系。就像此刻的卫宫切嗣明明内心已经开始怀疑了,但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的抽着烟。   “抽烟可不什么好习惯哦。”卫宫士郎下意识的就伸出手把烟从卫宫切嗣的嘴里夺走。   等到做完这个奇怪的行为后,他才意识到了不妥。   而卫宫切嗣也同样因为卫宫士郎方才的行为而陷入了惊讶中。他仔细的看了看一脸尴尬的卫宫士郎,心中的怀疑更盛了。   【爱丽说的很对呢,Saber确实很奇怪呢。】   为了打破这份尴尬,卫宫士郎出言问道,“Master,你深夜找我来是圣杯战争有了什么新的进展吗?”   “嗯,根据舞弥传来的情报有两个事情我需要告诉你,第一:Caster确定死亡,而获得令咒的是远坂家。同时你们方才所战斗的圆藏山区域发生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怪事’。”   “怪事?”卫宫士郎说道,“圣杯战争期间,任何不同寻常的事情都是弥足珍贵的情报呢。Master,你能详细的说来听听吗?”   卫宫切嗣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重新点燃一支烟后,卫宫切嗣说道:“事情是这样子的……”   作者留言:   ……   …………   感谢各位首订的姥爷,我会尽力码字的!也许今天爆更的章数是比不过其它有存稿的书,但老鸽可以保证接下来几天的总爆更数会超过他们的! 第二十五章:Rider卫宫士郎参上!   事情是这样的……   大约在三个小时前,也就是卫宫士郎和爱丽丝菲尔刚离开圆藏山的时分,圣堂教会负责为圣杯战争善后的成员在圆藏山环山公路边遭到了神秘人的袭击。   猝不及防中,正在将卫宫士郎炸出的大坑洞伪装成瓦斯管道爆炸的圣堂教会成员们损失颇重。而幸运(不幸?)的是危急时分Lancer组及时赶到,经过一番缠斗后将那名疑似会使用阴阳咒术的神秘人击退。   不过真正让舞弥做出需要立刻汇报给切嗣这样的判断,以及切嗣哪怕是深夜也要将卫宫士郎唤来的却是另外一个发现……   ——“这是舞弥在Lancer和神秘人战斗的场地找到的东西。”说着,卫宫切嗣讲一个刻着封印魔术的水晶瓶递给了卫宫士郎,“你是英灵,应该更能理解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吧?”   卫宫士郎接过魔术瓶,他仔细的瞧了瞧,发现魔术瓶里装着一滴纯黑的污泥。   ——那种漆黑和污秽,对卫宫士郎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虽然其浓郁程度远远达不到五年前他在间桐樱身上见到的‘此世之恶’但究其本源却是一模一样的东西。   也就是说,栖具在大圣杯内部的那个‘此世之恶’代理人、安哥拉曼纽已经悄悄的苏醒,并将他污浊的手伸向了现实世界了!   【真是一个糟糕的消息呢】卫宫士郎如此想到。   在他记忆中的那场圣杯战争,安哥拉曼纽是通过间桐樱才实现半降临的。而这一次,他凭依的又是谁?又是带着着什么样的目的降临?   见卫宫士郎露出了难看的神色,聪明的卫宫切嗣立刻就明白了很多东西。叹了一口气,他望着前方浓郁的夜色低沉的说道:“Saber,这东西你认识吗?”   卫宫士郎点头答到:“认识,人类恶的集合,英灵的克星,是足以污秽整个冬木的可怕梦魇。”   “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次圣杯战争出现了异常。”   “能解决吗?”   “我得先掌握到更详细的情报,在之后才能回答这个问题。”   “我明白了。”   短暂的对话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   双方都不是什么愚笨之人,所以有些话点到即止反而更好。   静谧的夜色下,两个男人开始飞速的转动大脑。   等到诡异的沉默了足足十分钟后,卫宫切嗣点燃了此次谈话以来的第四支香烟,在尼古丁的气味充盈了指尖和鼻息后,卫宫切嗣突然似询问又似商议一般的对卫宫士郎问道:“Saber,我能拜托你现在去调查一下这件事吗?不知为何,自从看见了这团黑泥后,我的心中总笼罩着一层挥之不散的阴云。”   “Master,我认为你的直觉是正确的。”卫宫士郎如此回答着。“那么,我现在就前往圆藏山一趟?”   “嗯,既然Saber你也有这种感觉,那么前往调查就是非常有必要的。”   闻言,卫宫士郎向卫宫切嗣点了点头,足下轻盈发力的同时他就想要从楼顶直接跃下,然后独自前往圆藏山去调查。   “稍等一下。”就在这时,卫宫切嗣却突然喊住了正欲离去的卫宫士郎。   “还什么事情吗?”   “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你跟我来。”   说罢,卫宫切嗣便转身向楼梯走去。   卫宫士郎虽然不知道切嗣卖的什么关子,但他还是随着切嗣一路来到了别馆的地下车库。   来到地下车库后,卫宫切嗣按下了一个机关,伴随着石壁的轰鸣,一个更广阔的空间出现在了车库的石壁之后。   那是一个大约400米长、70米宽的小型,有着浓浓古典风味的‘广场’。   不仅如此,其中厚重的石壁、刻着精美雕花的秘银柱、以及长明的魔术吊灯和那一排排整齐摆放在架台上的魔术用具都在向卫宫士郎昭示着一件事情——这里才是艾因兹贝伦真正的魔术工坊。   虽然里面的魔术物品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然而让卫宫士郎真正在意的却不是展架上那些稍有积灰的魔术物品,而是静静摆放在大厅中间的一辆崭新……装甲车。   没错,就是装甲车!装载着重机枪的装甲车。   不用想,这绝对是切嗣自用的‘魔术礼装’。   ——也只有他这种离经叛道的魔术师才会使用机械物品,而且还是这么夸张的‘大家伙’。   卫宫士郎环视了一圈艾因兹贝伦别馆的真正魔术工坊后,说道:“呀嘞呀嘞,想不到别馆的地下还藏着这一番天地呢。那么Master,你是来让我选合适的魔术礼装的吗?”   卫宫切嗣摇了摇头,“并不是,那些展架上的家伙都华而不实,对于身为英灵的你并不能起到有效的帮助。我是来给你找一个代步工具的——之前追捕Caster时你就吃了这方面的亏,同样的错误我们不能犯第二次。”   “你让我开装甲车?”   “当然不是,我给你的是这个!”说着,卫宫切嗣走到了大厅尽头,并将盖着某件大宗物体的蓝色丝缎揭下。而随着丝缎的滑落,里面的物品也露出了它的真容。   看到自己新坐骑的一瞬间,即使是卫宫士郎也忍不住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出现在卫宫士郎视线中的是一辆双涡轮的超巨型机车。银白色的车身、狂野的发动机在向观看它的人尽情的展现着它的粗犷与有力。而那比一般机车大好几圈的轮胎则彰显着它的速度。   见卫宫士郎喜欢,卫宫切嗣就开始讲解起了车子的性能,“这俩机车是用魔术将‘双甲骑兵’改造而成、专为从者而设计的终极交通工具。它普通行进时,动力是由存储在油箱内的宝石溶液来提供的的,而当你按下车头这个红色按钮后,机车又会切换成不能持续太久的极限行进模式,此刻它会以和航天火箭同款的氢氧燃料作为能源。——当然,为了与这些特殊的燃料相匹配,它的发动机是刻着魔术阵的秘银动力炉。”   听到卫宫切嗣的解释后,卫宫士郎差点吓傻了。   这是什么?   是机车吗?   不,这绝对不是机车,这分明是在地上跑的飞机啊!   如果骑着这俩车被交警拦下的话,收到的罚单绝对不是超速,而是‘飞的太低’。   卫宫士郎忍不住道:“这是怎么做到的?怎么才能制造出了这样一个‘怪物’?”   面对卫宫士郎的惊讶,切嗣淡淡的说道:“无它,金钱的力量而已。   “只要钱和资源足够,这俩机车剩下的不过是将魔术和科技简单结合的枯燥工作而已,当然……除了我之外,恐怕别的魔术师都不会这么做。毕竟在他们眼中世俗的智慧都是俗物,而将魔术和科技结合就是对‘神秘’的侮辱。”   说道后半部分,切嗣的口吻中带上了一丝浅浅的嘲笑。   那些资深魔术师无疑是强大的,但同时也是骄傲的,而正是这份骄傲才给了精明的‘魔术师杀手’趁虚而入的破绽。是以,切嗣这些年来杀死的大魔术师比一般人听到过的还多。   收回思绪,卫宫切嗣向一脸跃跃欲试的卫宫士郎说道:“怎么样,喜欢吗?”   “嗯!”卫宫士郎毫不犹豫的回答到。   他跨上机车,一边点燃发动机,一边说道:“有了它,我的追击(逃跑)能力会成倍提升呢。”   切嗣微微一下,再次按下了机关,随着石壁重新打开,和外界相连的地下车库重新出现在了魔术工坊的尽头。“那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Master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说罢,卫宫士郎一踩油门,整个机车便风驰电掣一般的瞬间冲出了仓库,奔向了茫茫夜色中。   …… 第二十六章:圆藏山上两位Rider的最速传说   凌晨五点40分,环山路。   伴着发动机的轰鸣,卫宫士郎连同坐骑化作一道银白色的闪电,在空旷的山路上急速的奔驰着。   400KM的时速让本来柔和的夜风变得如刀子一般凌厉,不过对于拥有就算在英灵中也是数一数二厚脸皮的卫宫士郎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值得一提的是卫宫士郎现在使用的是普通档。   不过在刚刚进入无人的环山路时,卫宫士郎也曾试着切换到切嗣口中不能持久的急速挡,那时机车尾部突然喷射出的蓝色火焰径直将机车推入了飞机的飞行速度。   很爽、很快,很酷炫。但望着机车跑过路径上那一道笔直延伸的残留火焰,卫宫士郎默默的选择将急速挡换回了普通档。   风驰电掣中,卫宫士郎迅速的接近圆藏山山腹。   然而就在卫宫士郎快要驶近四小时前和Lancer战斗的地方时,他的头顶上方的天空中有马蹄声响起。   卫宫士郎抬头望去,只见一辆轮间闪耀着雷电的战车正在自己头顶上方迈步奔驰。   神威战车上的红发壮汉也发现了卫宫士郎,他先是发出了爽朗的笑声,然后又大声的向地上的卫宫士郎喊道:“哟,是眼生的Servent啊,本王是征服与掠夺之王伊斯坎达尔,虽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本王现在有一个问题要姑且问一问……”   “不必,不听,不用!我现在没有加入任何人麾下的打算。”   征服王还没有说出的招揽生生的憋会了肚子,沉默了数秒之后,他才继续说道:“哦?看来你很了解本王要说什么嘛,这么说来那日在仓库街最后出现的神秘从者就是你吧。”   卫宫士郎一边飚着车,一边谨慎的提防着也许会来自空中的袭击,“没错,那日扔宝具炸金闪闪的从者正是在下,怎么,征服王你想和我在这里开战吗?”   征服王道:“唔,虽然本王也渴望铁与火的交战,但不巧的是本王现在还有事情要做,那么‘王与勇士’的对战就先暂且搁置吧。”   驾驶着双甲骑兵的卫宫士郎挑了挑眉头,说道:“这么说来,你是有要事要做咯?按你现在前进的方向,你的目的地该不会是圆藏山吧。”   “然也,怎么?你的目的地和本王相同?”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笨蛋Rider。”这个时候,被没有存在感的瘦弱男孩从在高空中飞驰的战车中勉强提着身子,朝Rider发着牢骚。“你以为别人会和你一样只要无聊了就会到处乱跑吗?”   卫宫士郎出声继续对高空中的Rider询问道,“你去哪里做什么?”   征服王坦荡的回答到,“我的小Master说他留在那里的‘使魔’(其实只是个试管)感受到圆藏山出现了不太妙的异变,所以我就去查看咯。”   “Rider,我忍无可忍了。”这时,Rider的小Master终于爆发了,“你这个笨蛋,居然一再而再的将我们的目的告诉有敌对关系的从者,你真的是笨蛋吗?是笨蛋吧!”   征服王毫不在意的说道:“本王的小Master啊,对方的目的地和我们明显是一致的,隐瞒有意义吗?有战略性的隐瞒,才是谋略,无意义的隐瞒,只是匹夫的欺骗而已。”   “韦伯.维尔维特,是叫这个名字吧?”卫宫士郎假装不认识自己未来老师韦伯.维尔维特的样子如此说道,“Rider说的没有错哦。而我方才也不是真的要问征服王的目的地,只是想要开启进一步的话题而已。”   韦伯.维尔维特轻易的接受了卫宫士郎的说辞,这也许就是韦伯最优秀的长处了。虽然他很弱小,但正因为这份弱小所以他能轻易的接受正确的事情,也更能踏实的去学习、去成长。   “那么你想要开启的话题是什么?”   卫宫士郎道:“理由,征服王去圆藏山的理由。你们能轻易的判断出圆藏山现在的变化不太妙吧,既然如此,静观其变不是对你们更有利,啊?”   征服王遥指前方的山脉和天空,豪气万丈的说道:“这个世界是我征服的目标,也就是说,这里以后都是我的土地,既然如此,有宵小之徒在本王的领地狐作妃为,那么本王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现在就把胜利视为必然了吗?我该说你是狂妄还是自信呢?”   “都不是。”   “哦?”   “王,这种存在生来就是给臣子作为指引与楷模的,既然如此,王必须要比任何人的行为都更肆意,感情更猛烈,而王所追求的事情,一定是坚信不移的。所以本王的胜利不是狂妄,也不是自信,只是王做了他该做的事情而已。”   “总觉得更狂妄了呢。”   伊斯坎达尔大笑道:“哈哈哈,既然我们的目标相同,不如暂且结盟?”   这次,征服王的提议大大的出乎了卫宫士郎的意料,他疑惑的反问道:“征服王也需要盟友吗?还是说……你其实是没有放弃招揽我的想法而已。”   “哈哈哈”   征服王也不否认,只是将笑声肆意的挥洒在这寂静又空旷的天地间。   “好吧,结盟的事情答应了。不过你那边的Master不反对吗?我看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呢。”   结盟的问题卫宫士郎自然不可能反对,知晓此世之恶出现代表着什么的他正需要帮手呢。就算不能成为帮手,让征服王不来妨碍自己也是百利而无一害啊。   见两人居然这么轻松的就敲定了结盟这种大事,韦伯都TM的惊呆了。   这就是从者吗?   怎么都跟缺了一根弦一样。   事实上真的如韦伯所想的那样,征服王和卫宫士郎的脑子都缺了弦吗?   当然不是。   征服王如此爽快是因为他的洞察能力非比寻常,在很短的时间内他便想通了一切。   而卫宫士郎之所以会如此爽快,则是因为他习惯性想的多说的少而已,虽然只是三言两语,但实际上卫宫士郎甚至都把所有细节都考虑了一遍才得出了这个结论。   “笨蛋!!真的是笨蛋啊!!我受不了了,我要换Servent!!!”韦伯生气的说道。   “哦?忘记征求我的Master的意见了呢。”见韦伯生气,征服王这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无视了韦伯,他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向韦伯.维尔维特问道:“Master,刚刚的提议你看可以吗?”   “笨蛋!你都答应了才来问我?如果你早一点问我的话,我一定会拒绝!拒绝啦。下面的从者可不是你这种大咧咧的家伙啊,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   “这你大可以放心。”卫宫士郎出言打断了韦伯的话,他投影出一张纸,一边开着车一边起草了一份魔术契约,签好自己的名字后卫宫士郎将它扔向了天空中的战车。   ——“这是一份暂时互不攻击的条约,时限是一个小时。有了它的约束,韦伯先生你总该可以放心了吧?”   仔细的阅读后,确认条款没有漏洞后,韦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这就可以了,魔术条约的约束力非比寻常,我想就算是身为英灵的你们也不会轻易的违反吧。”   “哈哈哈。”见韦伯爽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征服王突然爆发出了爽朗的笑声,“Master啊,你刚刚还一脸不情愿,怎么签字又签的这么干脆?唔,难道你方才的真实想法其实是和本王一样吗?”   “谁和你这个满脑子肌肉的家伙一样啊,我可是有仔细权衡过利弊的喂。”   作者留言:   ……   …………   码完这一章老鸽要去医院挂最后一瓶点滴了,第四章的更新可能会很晚,但绝对会有!   绝对的!哪怕不睡觉了,我也会码出第四章的!!! 第二十七章:此世之恶   因为就算暂时结盟但也不能改变彼此存在生死竞争的关系,所以一路上双方并没有出现相谈甚欢之类的狗血剧情。就这样,卫宫士郎和伊斯坎达尔在只有发动机轰鸣的噪音相伴中一路赶到了圆藏山第五个山头。   一踏入圆藏山的主山体,卫宫士郎和伊斯坎达尔就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很奇异的感觉。   眼前的整座山都似活过来了一般,到处都洋溢着奇怪的生命活力,而因为这股活力太过鲜活的缘故,甚至就连空气都变得湿漉了起来。   这些让卫宫士郎恍然间有种错觉——他们攀登的不是山,而是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一般。   但是等到两人静下心来去感受时,方才的那种奇异感觉又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征服王和卫宫士郎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无比的慎重。   两人一边做好战斗准备,一边小心翼翼的攀登着。   随着攀登的不断继续,卫宫士郎的脸色却越来越铁青了,等到攀登至山腰时,他的脸已经能阴出水了。   韦伯.维尔维特敏锐的注意到了卫宫士郎的神态变化,他出声问道:“Cas……Archer,你是发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吗?”   “嗯,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自从登山以来,直到现在还未见到过任何动物?鸟儿也好,虫子也罢,一只都没有。”   听到卫宫士郎的话,韦伯.维尔维特才终于猛然意识到从方才就一直萦绕在自己心头的不协调感是什么了。   ——这座黎明时分的山麓实在是太静了,静到了没有任何虫鸣和鸟啼!而这,绝对是不合理,甚至是可怖的一件事情。   韦伯忍不住缩了缩有些发麻的脖子,末了,他又想起了征服王方才在登上途中对他说的话,于是他疑惑的询问道:“可是……Rider方才不是有说过这里有着浓郁的生命气息吗?”   “就是因为这样才真的坏事啊。”卫宫士郎叹了一口气,“如果只是完全的死寂一片的话,我们这些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英灵反而不会像此刻这般谨慎。因为那样的场景、那样的危险,我们见得太多了。”   “那怎么办?”   “去大空洞看看,那里有可能会有答案。”卫宫士郎如此言简意赅的说道。   “大空洞?那是哪里?”   卫宫士郎道:“就是圣杯战争结束后,圣杯的降临之地。”   韦伯.维尔维特没有拒绝卫宫士郎的提议。于是三人很快便在卫宫士郎的带领下来到了圆藏山最神秘的山麓——大空洞。   大空洞是圆藏山的一处奇观,是在圆藏山山腹突然裂开并出露的巨大圆形坑洞。然而根据卫宫士郎猜测,这种地貌其实并不是天然生成的,而是前代的圣杯战争导致的。   站在大空洞边缘后,卫宫士郎和Rider向下眺望而去,下一瞬两人的更加难看了。   “你们发现了什么?”   落后一步的韦伯.维尔维特一边如此问道,一边向两人所在的悬崖边走去。   然而他却在接近悬崖边缘时被自己的Servent用宽厚的手臂挡住了,征服王异常严肃的对他说道:“下面的景色可不太好,你确定要看么?如果真要看的话,最好先做好一些觉悟吧。”   韦伯一惊,不是因为征服王口中的‘不太好’而是因为征服王的严肃。——他从未见过自己那时刻都洋溢着强烈自信的从者露出如此慎重又严肃的表情。   “我当然要看!”   韦伯.维尔维特如此说道,然后便越过来征服王的手臂来到了大空洞的悬崖边并向下投去了自己的视线。   下一秒,韦伯维尔维特就被吓的双膝瘫软了起来。   大空洞的峭壁下方本身是一个普通的、百余米高的圆形坑洞,然而此刻不知为何,那个坑洞里面布满了不详的污泥,其中更有无数的动物、甚至行人浸泡在里面,并且无一例外的抬着头、凝视着空洞上方的三人,他们的嘴角,亦朝着三人悄悄的勾起诡异的微笑。   “这是什么?”韦伯惊恐的叫到。   卫宫士郎毫不隐瞒的回答道:“此世之恶,从者的天敌,而里面的那些生物其实已经死了,他们现在都已经变成了受人类恶念支配的怪物了。”   见韦伯居然被吓的瘫软了,征服王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说道:“Master,我不是说了么,让你做好觉悟在看的啊。”   “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我让你丢人了!明明是魔术师,却被一群小动物吓到腿软的废物。”韦伯向征服王生气的叫到。——“反正你对我不满也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   征服王却答到:“那Master你可就错了,本王并不是那个意思,相反,本王从来没有觉得你是废物,而是能与本王一同驰骋疆场的勇士。”   “怎么可能!”   就这时卫宫士郎却插嘴到,“韦伯.维尔维特,你方才就算吓到腿软,不也是没有把视线从大空洞地步挪开分毫么?其实这……就是勇气啊。”   “胡说,我明明、明明都被吓成那样了。”   卫宫士郎轻笑一声,说道:“你以为勇气是什么?无所畏惧?那你就错了,跳蚤从来不惧怕比它强大无数倍的人类,难道这也算勇气吗?听好了,勇气啊,不是不去害怕,而是直面恐惧的觉悟。”   闻言,韦伯若有所思了起来。征服王哈哈大笑的拍了拍卫宫士郎的肩膀,“看不出来你还很会劝解人嘛。”   然而征服王这番行为所收获的只是一枚来自卫宫士郎倾情奉献的白眼。   征服王也不在意,只是指着脚下的大空洞,说道:“好了,废话不多说了,Archer,你准备怎么解决这里的问题,来一发你之前和Caster对战时的‘大蘑菇’吗?”   “只能先这样了,先阻断眼前这来自不知谁的阴谋,以后再慢慢调查好了。”   说着,卫宫士郎投影出螺旋剑,就欲给脚下的大空洞来一发82年的核弹头。   然而就在这时,有诡异且阴森的声音在他们背后二百余米处响起,而哪里刚好在他们最强感知的范围圈之外。   ——“那可不行,那下面的东西可是迎接那位大人降临的重要仪式环节之一,可不能让你们毁了。不然又要浪费一天多的时间呢。”   卫宫士郎闻言毫不犹豫的回身就是一箭,然而对方却轻松的躲开了,并似乎知晓卫宫士郎的箭会爆炸一般在躲开后又迅速远离。   一击不中后。卫宫士郎向突兀出现的神秘人投去了自己的视线。   “芦屋道满?”   带着阴森戏面的芦屋道满微微一鞠躬,看似彬彬有礼实在讽刺的说道:“然也,然也,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吧,卫宫士郎阁下。”   “然后这也是最后一次了。”卫宫士郎一边如此说着,一边不顾魔力消耗的投影出必中的死棘之枪,准备用库丘林的绝招一击解决对方。   “那可不行,你的实力很强,用来做大人的头号打手正好合适。”   “就凭你这个最弱的英灵剑豪?别笑掉我大牙了!你除了三番五次的复活外,还有什么可取之处?”   “不是凭我,是凭借它。”   随着芦屋道满的话音落下,他背后的树林里忽然发出了‘沙沙’的奇怪声响,数秒后,遮天蔽日的黑泥从林中涌出,并咆哮着向卫宫士郎卷去。   刹那间,连天地都在这份污秽下黯然失色。   ……   …………   PS:说一个悲伤的事情,这次书架推我用的是下面这张图片,本来的用意是让大家看看成年樱的模样。然而……运营小姐姐修图的时候把樱给P没了……   P没了……   没了……   果然是传说中紫发女路人吗????   当然,运营小姐姐图其实修的还蛮漂亮的。 第二十八章:主角又双叒死了!   深知黑泥对正常从者有多大杀伤力的卫宫士郎大急,他立刻回头朝拔出剑、准备A上去的征服王大吼道:“快带着你的Master飞上天去!”   征服王不愧是征战过无数沙场的存在,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他还是当机立断的停止了已经做到一半的攻击姿势,转而一把扛起自己身后的韦伯并跃进雷霆战车。   驾着战车冲上低空后,征服王才朝卫宫士郎高声说道:“那玩意到底是什么?”   虽然征服王的动作一连变幻了好几次,但实际上这一切不过是在电光石火间发生的。等到征服王喊出话时,迅捷如豹的黑泥才堪堪扑到卫宫士郎面前。   卫宫士郎想要躲藏,但黑泥的量实在太大了。   那已经不是秽物的‘潮流’所能形容的东西了,那是——污秽的海洋、黑暗和怨愤的世界。   面对足以遮天蔽日的阴影中卫宫士郎甚至只来得及喊出一句,“我说过了吧?这玩意就是从者的天敌!”便被无穷无尽的黑泥所吞没了。   征服王大骇。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和金闪闪与那名可以召唤魔怪的从者的两场对战中展现了超强实力的Archer居然如此轻易的就被黑泥控制住了行动。   眼前的秽物,确如Archer方才所说的那般是从者的天敌,英雄的杀手。   因为场景变化的太过突兀,即使是征服王也没有立刻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的将车子拉低并向卫宫士郎所在的方位冲去,想让Archer自己跳上来。但在看到如毒蛇一般昂起‘头’、跃跃欲试的黑泥后,他又果断的打消了这个想法。   这不是什么冷酷的选择,这仅仅只是理智而已。   有时候,并没有愉快的选择,只有稍微不那么坏的选择。   征服王最后再看了一眼躺在黑泥中的卫宫士郎,然后头也不回的架着神威车轮向远处的冬木市区驶去。   仅仅9秒钟的时间,强如鬼神的Archer便已阵亡!   征服王逃跑后,芦屋道满也没有去追。而是停下脚步、转过头,蹲在离卫宫士郎十七米外的空地上,表情煞是有趣的看着在黑泥中慢慢蜕变成‘黑之从者’的卫宫士郎。   “果然,大人说的没有错,这个世界里果然有我们需要的力量。”他仔细的看着在自己手掌跃动的一滴黑泥,如瞧着稀世的美人一般如痴如醉,“安哥拉曼纽这个家伙不愧是能被大人所看中之物,我仅仅是和他签订了契约、获得了黑泥的使用权而已便已经将6位英灵剑豪都对付不了的卫宫士郎秒杀了。”   最后,薄雾鬼.芦屋道满总结一般的愤愤自语到:“和新伙伴安哥拉纽曼相比,天草四郎时贞那个家伙就是废物!明明使用了大人那么多的资源,却扑街的比一条狗还容易!”   发泄完心中的不满后,芦屋道满向卫宫士郎的方位走去,然后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又突然停了下来。   “不妥!虽然我愿意相信此世之恶的能力,但这个叫做卫宫士郎的家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装死阴人了,望月千代女的教训就在眼前,我可不能大意了啊。”   说罢,芦屋道满念动咒语,召唤出一位手拿高仿偃月刀、英姿飒爽的女式神,然而令人在意的是这位女式神却全身不着寸缕,甚至如玉的肌肤上还残留着一些白色的奇怪液体。   “喔,我们是反派,而在电影或动漫里不会补刀的反派最后都死了,所以我可要记得补刀。——去吧,零号,将卫宫士郎的四肢斩断!”   零号是薄雾鬼.芦屋道满最得力的式神,有难题了零号干,没难题了就干零号。面对已经躺在地上的卫宫士郎,芦屋道满却依旧召唤出了自己最强的式神,这足以证明他对卫宫士郎有多忌惮了。   面无表情的零号挥舞起手中的长刀,杀气腾腾的向陷入黑泥中不可自拔的卫宫士郎走去。   下一秒,璀璨的刀光迎头劈去!   ……   冬木、新都、圣堂教会。   身为圣杯战争监督人的言峰璃正现在很头痛。   这群从者就没有一个省事儿的。先是仓库街大战时时辰的从者毫不吝啬的展现自己的黄金财宝,而偏偏肯尼斯的结界又被红色的从者用蘑菇云给撕碎了。结果就是数条街的居民都看到了所谓的“连环爆炸。”   接着,还没等刚刚安抚好民众的言峰璃正舒一口气,那名红色的搞事狂魔又直接用炸药把警署给炸了。   没有办法,言峰璃正只好硬着头皮再次祭出‘瓦斯爆炸’大法。   然而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   接下来,‘好消息’一个接一个的冲击着言峰璃正的心脏。   环山路上的核弹头事件、   新都街头的恶灵骑士事件、   会飞的神牛事件……   言峰璃正现在只有一句话想要说,那就是——MM……算了,不骂人了,先给我把拿速效救心丸来!   就在言峰璃正烦闷到最顶点时,外面有人床了进来。   “主教大人不好了,那群从者又双叒搞事了!”闯进来的人是一名新人代行者,也是言峰绮礼的后辈之一。   言峰璃正烦闷挥了挥手,“不用说了!按照惯例,瓦斯爆炸!   “不,不是的,这次稍微有些不同。”   “还能有什么不同,我们连把大楼炸飞、蘑菇云、恶灵骑士都能成功运作成是瓦斯爆炸,还有什么不能用这个这个理由去解释的?”   年轻的代行者却摇了摇头,异常严肃的说道:“不,这次不是善后工作,而是这场圣杯战争真的出了问题了。”   “哦?”   “主教大人,这是报告。”说着,年轻的代行者将三页羊皮纸放在了言峰璃正的面前。   言峰璃正拿起纸开始阅读,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五分钟后,他放下手中的报告,长叹一口气,“派出所有的代行者,前往圆藏山继续调查和关注。”   “是。”   年轻的代行者应了一声后便要转身离开。   “等等,你们不用去了。以你们的能力做这些事情还稍显不足,让绮礼去吧。”   “可以吗?绮礼大人他不是Master之一吗?”   “顾不了那么多了。”   “好的,我这就去转告绮礼大人。”年轻的代行者如此回复到,然后转身迅速的消失在了门外的夜幕中。   教堂重新恢复平静后,言峰璃正忍不住哀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到,“这一次也许得借助时辰老弟那位从者的力量才能渡过难关了。”   黑泥的存在,他再清楚不过了,因为黑泥的诞生的时刻,他就在场。   那是60年前的第三次圣杯战争。   艾因兹贝伦意图违规召唤魔神安哥拉曼纽却最终只召唤出了一名在许多年轻承担着人类恶而死去的、因变成‘恶’之集合而获得安哥拉曼纽之名的普通人。   理所当然的,安哥拉曼纽和艾因兹贝伦的Master在遇到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方的从者芬恩的那一瞬间便被那柄曾击败过主神的长枪贯穿了。   而讽刺的是——芬恩为了追求圣杯而杀死了安哥拉纽曼,却不料因为安哥拉纽曼本身就是人类‘恶’的代表的缘故,它在被圣杯吸入内部的一瞬间就相当于对圣杯许下了最终、也是唯一的愿望。   于是,此世之恶诞生了。   ………………   ……………………   求推荐票、求月票 刀片和打赏就不用了,这月没全勤,你们投给我也白搭。 第二十九章:出入黑泥.卫宫士郎   “轰隆隆隆……”   清晨,6点17分。   艾因兹贝伦郊外的森林传来了一阵阵爆炸声以及树木被巨力撞毁的粗鲁声。   在入侵者蛮横的车轮下,艾因兹贝伦那引以为豪的魔术防御装置一个接一个的被敌人以纯粹力的毫不讲理的践踏至粉碎。   蛮横的闯入者用蛮横的声音将这座城堡的平静撕碎,那么作为主人的卫宫切嗣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要用令咒召回Saber?”爱丽丝菲尔望着桌前的水晶球,有些担心的对切嗣说道。   此刻爱丽丝菲尔眼前的水晶球是一件用来侦查的魔术礼装,而水晶球的球面此刻正显示着入侵艾因兹贝伦郊外森林的入侵者——Rider伊斯坎达尔以及他的小Master。   卫宫切嗣犹豫了一秒钟后,做出了决断,“先不急,我们还有另一个从者。”   “好,我这就去喊宫本武藏小姐。”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宫本武藏的声音出现在房间的门框处,“外面的那个家伙你们已经查到是谁了吗?”   卫宫切嗣简单却又完整的回答道:“和你有过一面之缘的Rider,也即是征服与掠夺之王伊斯坎达尔。”   “好,既然爷爷他不在,那么我就暂时肩负起爷爷的责任吧。”   说罢,宫本武藏抽出双刀,并直接从打开的窗户一跃而下,轻盈的落在了别馆前的草坪中。   落地后,宫本武藏紧握寒刃,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紧盯着前方森林的尽头,等待着征服王的到来。   没有让宫本武藏等很久,驾驶着神威车轮的征服王便从森林中一路撞碎了沿途的树木出现在了宫本武藏面前。   见到宫本武藏的第一时间,征服王就朗声说道:“哟,是你啊,我记得Archer似乎是你‘爷爷’吧,这么说来这里果然就是Archer御主所在的地方。”   “是。但是不需要爷爷出手,我的双刀便已经足以让愚蠢的你认识到将艾因兹贝伦列为攻击目标是你们最失策的事情。”   战车前、青草上,英姿飒爽的宫本武藏发出了自信的宣言。而这份强烈的自信又反过来作用到了她手中的刀刃上,让神切村正散发出了更明亮的神采。   然而征服王接下来却说出了艾因兹贝伦一方完全意料不到的话语——“不,本王此次来并不是开战的!”   宫本武藏先嗤笑了一声,然后厉喝到,“这就是你一路硬闯、将艾因兹贝伦一方的魔术防御冲的七零八落的理由吗?”   “因为事情很紧急!”征服王继续说道:“听好了,因为时间紧急,我只说一遍!Archer已经阵亡了,而我和我的御主能活下来全赖Archer的提醒,所以我自此来是想告诉你们三件事。   “第一,自然是Archer的死讯了。”   “第二,那就是我和我的御主欠你们一个大人情,这个人情,你们随时可以让本王偿还!”   “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这场圣杯战争发生了不可预估的变化。圆藏山上出现了第八位从者以及有用来专门猎杀从者的‘工具’、更可怕的是,他们已经在大空洞内部储存了一只‘黑泥军队’”   黑泥军队是征服王自己创造的名词。   它指的不是别的什么,正是征服王和卫宫士郎在大空洞腹地发现的那些被黑泥浸透的、诡异的、会微笑的动物与亡骸。   (征服王在和芦屋道满的短暂交锋中,操控同种黑泥的芦屋道满说出过要捕获卫宫士郎并将他做成‘打手’之类的话,那么征服王通过简单的推理自然就能猜到大空洞里的那些动物和骸骨是干什么的了。)   也亏和卫宫士郎一同前行的是一位卓越的王者,如果换成一般的从者,肯定无法像征服王这般看的长远和透彻,对危机的察觉能力也无法如这般敏锐。   事实上——如果是一般从者的话,大概会以为对方的目的是圣杯而已。   不给对方消化和质疑的时间,征服王如竹筒倒豆子一般的继续说道——   “然而就算局势已经如此糟糕了,但本王却依旧认为这些还不是全部,而只是一个险恶的、蓄谋已久的计划的开端罢了。在第八位从者的阴谋被我和Archer撞破后,我想他为了避免我们做出有效反击,一定会提前开战他的计划。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今天下午,也许就是下一分钟。”   说到这里时,征服王又重新发动战车,一边握着缰绳,一边继续说道:“以上就是全部了,我还要去找圣堂教会、找Lancer和他的御主、以及找其他的参战者,就先失陪了!”   说罢,风尘仆仆的征服王调转车头就欲要离开,却被宫本武藏一声厉喝给喊住了。   “等等!你给我讲清楚!”   “没有时间了!比圣杯战争更严酷的考验就要降临在我们身上了。本王现在要与时间赛跑。”   神威车轮上一边飘来征服王那焦急的声音,一边载着征服王迅速的离开了。   征服王离开后,卫宫切嗣当着爱丽丝菲尔和宫本武藏的面卸下来左手上的手套。   看见令咒还在的一瞬间,众人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征服王所说的是真是假,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还是将Saber用令咒召唤回来比较好。”   两位女孩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见状,卫宫切嗣也不啰嗦,直接念起了咒语。   然而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切嗣的令咒落下后的第二秒,——所有的令咒突然破碎成渣了!   ……   神威车轮的速度是毋庸置疑的,是以仅仅在半个小时后,肯尼斯、远坂时臣、间桐雁夜就得到了和艾因兹贝伦一方同样的消息。   当然,同样得到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的还有言峰璃正。   等到征服王的神威车轮从教会破了一个大洞的房顶离开后,   言峰璃正望着满地的狼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挥了挥手,唤来一位代行者并对他说道:“将绮礼唤回来吧,已经不需要了。这已经不是他、或者冬木的埋葬机关分部所能处理的事情了。”   “是。”   代行者应了一声后,然后便站到一旁的神术阵上,意图通过神术去联系言峰绮礼。   然而下一秒,代行者就神色惶恐的朝言峰璃正喊道:“主教大人,不好了!绮礼大人他……他……他死了!”   与此同时,环山公路上。   “嗡嗡嗡嗡”   机车咆哮的声音如恶龙一般猛烈的回荡在寂静的山路上。   此刻,征服王口中“已经死亡”的卫宫士郎正骑着双甲骑兵追杀着就在他前方狼狈逃窜的芦屋道满。而他的手中还紧握着一个奇怪的匕首——可破万法之符。   风驰电掣中,夜色都被开车急速挡的银色双甲骑兵划成了两半。而那被双甲骑兵驶过的路面上,都留下了一条不断延伸的蓝色余焰。   恶灵骑士.卫宫.士郎一边驾驶着正在‘低空飞行’的双甲骑兵,一边自言自语道:“呀嘞呀嘞,马上就能追到芦屋道满了,可不能被令咒给强行转移回艾因兹贝伦啊。”   没错,此刻的卫宫士郎不仅没有被黑泥吞噬,反而精神贼吉尔好,整个人都充满了干劲。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妥的话,那就是卫宫士郎的脸色不是黑开心。   妈的,以前无往不利的装死神功居然被人给看破了。这年头,反派如果长智商了,会让正义的伙伴很难做的哇。   什么?你问卫宫士郎没有被黑泥控制的原因?   拜托!   且不说身为守护者的他本就和英灵卫宫一般拥有者对黑泥的超强抗性,以及这里的黑泥并不如间桐樱所产生的黑泥那般具有侵蚀力这些‘理论’性东西。——就仅论某种‘实践’了数百次的行为而言,这些劣等黑泥就拿他没有办法。   仔细想想啊!   一个几乎天天晚上都要卖力出入‘黑泥’的男人会怕黑泥的污染??会吗???   当然不会!   没错!能做间桐樱未婚夫的人就是这里DIO! 重要告示:今晚就两更,大家不用等了   下一章就是间桐樱正式出场的时候了,同时也标志着FZ卷彻底进入靠人物惯性推动剧情的环节了。   所以尤为关键的下一章如果少说什么话,或者少埋了什么伏笔,那对后续剧情的影响是致命的。更严重一点甚至有可能导致修罗场暴走,主角直接被樱柴刀或者被行动力极强的武藏给强推了,那么后续的剧情无疑是会一路暴走到底。   老鸽思虑再三,还是明天再检查检查,确定无误后再上传。   以上!   水一图,有人还记得这本书最初的名字吗?笑~ 第三十章:樱:前辈,这是你丢的那把金柴刀吗?   其实芦屋道满的实力是还算不错的,在和安哥拉曼纽签订契约而获得了黑泥使用权后,他更是变成了货真价实的‘从者杀手’。   然而不幸的是他的所有能力都被卫宫士郎全方位、360度无死角的克制了。   首先,身为和安培晴明其名的大阴阳师他最擅长的自然是式神召唤,但可惜的是在别的从者眼中皮糙肉厚、怎么也打不死的式神在卫宫士郎的可破万法之符下就是一刀一个的‘小朋友’。   这从之前狂拽酷炫吊炸天的零号身上就可以略见一二了——半小时前,零号在A上去的第一时间就被卫宫士郎用可破万法之符给解了咒术。而在从芦屋道满奴役中挣脱后,美艳的女式神立刻就放弃了原目标卫宫士郎,转而对芦屋道满发起了最凶狠的反噬。   其次,也就是芦屋道满新获得的黑泥操控能力,这个能力确实很强,强到完全可以被冠以‘从者杀手’之名。但无奈的是……卫宫士郎是日日夜夜都出入黑泥的大佬啊,他最不怕的就是黑泥这种东西了。   没有办法,芦屋道满面对全面克制自己的卫宫士郎只能狼狈的逃窜,一点儿脾气也不敢有。   不过芦屋道满虽然打不过卫宫士郎,但他逃命的本身却一点也不输于卫宫士郎。   只见骑着式神、驾驭着黑泥的他虽然没有急支糖浆,但却爆发出了一点儿也不输于处于‘恶灵骑士’模式的双甲骑兵的速度。   又追逐了大约十分钟后。   疲惫不已的芦屋道满终于受不了无穷武器的‘大逃杀’了,他一边继续逃窜着,一般忍不住回头对卫宫士郎说道:“可以了吧?你是追不上我的,而且就算你追上我又能怎么?不过就是杀掉我一条命而已。经历过下总事件的你是知道的吧——我有三条命啊。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命的追啊。”   精神抖擞的卫宫士郎一边用单手弩不住的向对方发出攻击性极强的红色箭芒,一边说道:“既然你有三条命,那么现在停下来让我先杀一条也不挺好吗?为什么要这么拼命的逃呢?”   芦屋道满:“你不追我就停下来。”   卫宫士郎:“你停下来我就不追。”   芦屋道满:“你当我傻啊?”   卫宫士郎:“那你当我傻?”   就在卫宫士郎以为他和芦屋道满的追踪战还要继续的时候,前方的芦屋道满却突然停了下来。   此刻的芦屋道满回过头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料卫宫士郎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之间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你停下来我就不追’的卫宫士郎猛踩一下油门,以更快的速度追去,同时还奢侈的用大量魔力投影出了可供投掷的死棘之枪。   什么?你说这不正义的伙伴?   开玩笑,正义的伙伴不就是用来丢毒飞刀、玩背刺、以及卖弄权谋的吗?   “你的第一条命,我收下了。”   卫宫士郎一边如此厉喝到,一边将手中狗枪飞掷而出。   在夜色下,必中的魔枪化作猩红的闪电,在逆转因果的同时亦将时间和空间都蛮横的踩在了脚底。   “噗哧”。   长枪入体,必中的魔枪直接将芦屋道满扎了个透心凉。然后这位曾经的英灵剑豪、现在的从者杀手,连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的就扑街了。   解决了芦屋道满后,卫宫士郎第一时间向前方的夜色中看去。而前方的夜色中,隐隐约约的站着一个身影。   看到夜色中的神秘身影后,卫宫士郎便明白了芦屋道满为什么会突然停下来——不是他想,而是不得不停下来。   “哐当。”   一把明晃晃的柴刀被隐匿在黑暗中的神秘人扔到了卫宫士郎脚下。   下一秒,前方的黑暗中有卫宫士郎绝对想象不到的熟悉声音响起。   “前辈,请问这把金柴刀是你丢的吗?”   对方的声音轻柔而温婉,但却亦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   卫宫士郎闻言的瞬间,身体如遭雷击。他一边向前方喊道,“樱?!是你吗?是你吗??”一边连忙打开方才在战斗中故意熄灭的车灯。   随着光线的亮起,卫宫士郎终于看清了前方的神秘身影。   紫色的短发、柔美的脸庞,魔术长衫下玲珑有致的身材,以及胸前那对呼之欲出、能闷死人的‘人心’。   毫无疑问,眼前之人就是卫宫士郎的未婚妻——间桐樱本人!!!   久别重逢的两人相遇后,不同于卫宫士郎的震惊到说不出话来,成年的间桐樱却淡定的多。   只见她先是提起裙摆,朝卫宫士郎‘温和’的一笑,然后又如同呓语一般的低声说道:“阿拉阿拉,真是高兴呢,见异思迁、出门买个菜就离家出走了的、超受女孩子欢迎、最近忙着和某个古典美女卿卿我我的前辈居然还能记得我的名字,我很高兴呢。真的、真的、很……高兴呢。”   虽然说着‘高兴’这种暖色的词语,但间桐樱的语气却如寒冰一般寒冷。其中‘见异思迁’、‘和古典美女卿卿我我’等部分更是被间桐樱着重的发音了。   听到了间桐樱‘呓语’的卫宫士郎,迅速的从前一秒的兴奋不已切换成了现在的冷汗直冒。   望着此刻唇‘笑’眼不笑的间桐樱,他迅速意识到了一件事——现在的樱,不是平常的樱,而是黑樱!   自从五年前圣杯战争属于卫宫士郎的圣杯战争结束后,间桐樱恢复了往日的温软体贴,不过这份温软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存在的。   当遇到别的女孩子找上前门时、或者当远坂凛又双叒找借口来卫宫家撩卫宫士郎时,间桐樱就会化作比最可怕的病娇还要可怕的‘黑樱’模式。   而每当樱进入黑化模式后,就连身为英灵的Rider都会瑟瑟发抖起来。   英灵都会害怕,由此可见稍稍一窥黑樱的可怕程度了。   “怎么?前辈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见卫宫士郎不说话,黑樱追问道:“是不想见到身为未婚妻的我吗?”   卫宫士郎硬着头皮答道:“怎么可能,能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卫宫士郎这句话倒不是作假,虽然他女男无数,但至始至终他真正喜欢的只有间桐樱一人而已。   而这也是为什么卫宫士郎身边明明一直有着各种各样的优秀女孩,他却总是装傻卖愣、一次又一次辜负‘落花之意’的缘故。   间桐樱拂了拂耳边的短发,似乎非常‘愉快’的对卫宫士郎说道:“真的吗?那么前辈此刻有多开心?有昨晚把那个带着两把刀的古装小姐姐压在身下的时候开心吗?”   间桐樱一开口,就对卫宫士郎造成了一万点暴击伤害。   “不是那样的!”害怕间桐樱误会,卫宫士郎急忙解释道,“樱,你误会了。我和武藏她……我和宫本小姐可不是那种关系。我没什么的都没有做啊,我当时只是为了制服正在捣乱的她而已的。”   “啊啦啊啦,前辈这么慌张的解释做什么?我是相信学长你的喔,一直都对前辈你的人品深信不疑的喔。”   说着,间桐樱在卫宫士郎惊恐的目光中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笔记本,然后照着上面念到——   “毕竟就算学长在短短五年间里收到了123封女孩子的情书、5封男孩子的‘交友请求’、就算学长五年内便遭到了17位女孩子上门追求,就算学长扔下我和姐姐一起去时钟塔了整整一年。我都选择了相信学长哦。”   顿了顿后,间桐樱不理会被吓的亡魂直冒的卫宫士郎,继续‘优雅’的照着小本本念到。   “就算爱德菲尔特家族的人去年曾派人送来一卡车的高级宝石,扬言这是前辈‘嫁入’爱德菲尔特家族的‘聘礼’……”   “就算学长有一次晚上和我做那种事的时候不小心喊了姐姐的名字、”   “就算……”   “就算学长在短短五年内,做出了108件对不起我的事情……”   “我也当然的、坚定不移的‘相信’学长哦。”   看见间桐樱此刻的架势,卫宫士郎哪里还不明白?   这根本不是‘相信’!   这摆明是来算总账的好不好!   卫宫士郎立刻就明白——今天他要是一个回答不好,恐怕立刻就会变成单身……   不,不对!   他是永远不会变成的单身的,因为根据他对间桐樱的了解,间桐樱这一生只会丧偶,而不会离异。   也就是说他要是不能给间桐樱一个满意的答案,方才被间桐樱扔到自己脚下的柴刀恐怕就会被间桐樱捡起来,然后刺入自己的肚子。   额头滴着冷汗的卫宫士郎调动所有脑细胞意图想到一个合适的说辞或者解决眼前危局的办法,然而就算卫宫士郎飞速的转动大脑,却也想不出任何行之有效的办法。   因为这种事情本就是无解   ——虽然每一件事、每一次‘女难’,他的应对都没有错,但这种事情发生本身就是一种错误。特别当他已经和樱订婚后,这种错误就更加被放大了。   试想想,就算樱清楚的知道以他的性格是一定不会出轨的,但如果每一天、每一分都活在承受着丈夫是个‘人形好感收割机’的巨大压力的话,心中的不满总有一天会积攒到极限的。   而现在,樱似乎已经到了那个极限了。   这一刻,卫宫士郎似乎看见了‘鲜血的终末’就在不远的前方等待着自己。 第三十一章:R姐:还是这把银柴刀?   “樱,你听我解释,这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啊……”一不小心,卫宫士郎就说出了电视剧里经典的渣男台词。   间桐樱也不在意,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听着呢。学长你现在就给我原原本本、详详细细的将所有事情解释个清楚,不然……哼哼。”   “首先,爱德菲尔特家的露维娅我早就拒绝了。”   间桐樱道:“是,这我知道,然而直到你失踪前,脸皮厚到极致的她还在死缠烂打的缠着你。”   卫宫士郎又说道:“至于收到情书之类东西的事情,我完全没法控制啊,你知道的吧,我这些年来除非必要都不敢和女孩子说话的,可是它还是总能找到奇怪的机会发作。”   “嗯,这我也知道,然而以学长你的体质,就算你不主动和女孩子说话也能轻易的招花引蝶。”   “然后,和远坂凛去时钟塔学习魔术我是有正确的目的——我想用降灵魔术与我的投影魔术结合,赐予我姐姐伊莉雅的身体以生命啊。”   卫宫士郎不提伊莉雅还好,一提伊莉雅间桐樱脸上就浮现了愧疚、嫉妒、追忆、敌视四种复杂的情绪,一时间黑化变得更加严重了。   间桐樱道:“然后我就多了一个对手?不是吗?”   见自己的解释接二连三被否定,卫宫士郎不由得焦躁了起来。   他现在可是为了小命在奋斗啊,不能说服樱的话,他就只能试试最后的手段去睡服了。如果还不行,那他就只能给自己提前定好殡葬一条龙服务了。   于是他祭出了最有把握解释清楚的一条——“和宫本小姐昨晚的事情我是迫于无奈啊,要不然我们就做不了夫妻,只能做姐妹了啊。”   然而不料间桐樱并没有去反驳,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那不也挺好么?反正我们又不是没有做过姐妹。”   “……”   完败!卫宫士郎完全败北。   等到卫宫士郎彻底哑口无言后,间桐樱挑了挑眉头,问道:“解释完了?”   “完……完了。”   “不不不,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你没有给我解释。”   卫宫士郎疑惑了起来,“是什么?”   间桐樱将手中小本本的正面转向卫宫士郎,指着上面一行被红圈圈起来的字说道:“2006年7月11日2时13分,你在床上喊了姐姐的名字这件事你要怎么解释?”   “那是个意外!”   间桐樱压根不吃这套,“那我现在用手里这把柴刀失手将学长你砍死也是意外咯?”   间桐樱晃了晃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第二把柴刀,其意不言而喻。   柴刀刀刃上的光芒在幽寂的夜色里反射着清冷的辉光,而这份光泽,让卫宫士郎毛骨悚然。   完蛋了吗?   完蛋了吧!   他悲怆的想到。【想我卫宫士郎扛过枪、打过炮,和半神比过力气,同最古之王拼过宝具,不料最后却窝囊的死于女人的柴刀。】   “噗哧。”然而就在卫宫士郎觉得自己死定了的时候,间桐樱却突然轻声一笑。“瞧学长你吓的,以前那个为了女孩子,提着刀就敢和英灵对拼的学长去哪儿了?——我刚才是闹着玩的!我其实是相信学长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啦,刚刚不过是发一点小牢骚罢了。”   “我现在也敢啊。”   “唔,那学长你的意思是我比英灵更可怕了?”   卫宫士郎:“……”   不等士郎回答,樱见自顾自的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算了,算了,今天就在这里打住吧。毕竟如果真要一点一点的仔细计较学长你的那些‘不检点’,我恐怕会先把自己气死。”   顿了顿后,樱做出了最终的宣言。“反正学长你无论精神还是肉体都没有出轨,就再原谅你一次好了。”   【啊啊啊,果然是我的樱啊。】   这一刻,卫宫士郎为樱的温柔体贴感激到泪流满面。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更严格的约束自己,可不能在动不动就讨的女孩子欢心了。   然而间桐樱却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呢,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为了避免每时每刻都在散发荷尔蒙的学长你再去祸害别的女孩子,我突然有了一个可能很有用的想法喔。”   “是什么?”   似乎是因为觉得自己的方法非常棒,间桐樱的眼眸中都亮起了兴奋的光芒,只见她飞快的说道:“那就是用锁链把学长你捆在我们家的地下室,永远不让你见到除我以外的其她女孩子,这样绝对可以根治学长你那‘讨厌’的体质。呐呐,学长你看,我是不是很聪明啊?”   卫宫士郎:“……”   间桐樱再一次笑道:“安啦,安啦,这句话和刚才一样也是说玩的。”   “嘿嘿,嘿嘿。”   卫宫士郎干笑着,但内心却一点也不想笑。——擅于察言观色的他自然能看得出间桐樱方才根本不是么玩笑,而是真的想要那么做!   什么?你问士郎什么时候变得擅于察言观色了?   拜托,他可是和间桐樱与Rider一同同居了五年哇,天天夹在修罗场中的他为了躲避柴刀,他什么本领练不出来?更何况这最基本的察言观色呢。   急于揭过这个话题的卫宫士郎趁着这难得的空档,立刻转移起了话题,“对了,樱,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然而间桐樱却压根不吃这套。她摆了摆手,说道:“不急,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学长你。”   “说……说吧、”   “学长你是不是只喜欢我一个人?”   闻言,卫宫士郎暗中松了一口气,他原本还以为樱会问一些非常‘危险’的问题,结果却是这么一个简单又容易应付的问题。   卫宫士郎也顾不上是不是太肉麻,立刻声情并茂的说道:“当然。间桐樱是我心中最美的女孩子。”   “最美?那也就是说我比Rider更漂亮咯?”   卫宫士郎毫不犹豫的答道:“是的。”   “咦?我记得之前每次问学长这个问题的时候学长你都是说各有各的特点,樱的美更适合做女朋友,而Rider的美更适合亲人,两人没有谁优谁劣吗?”   为了哄樱开心,卫宫士郎仅仅犹豫了0.01S便决定出卖Rider,“那是社交辞令而已,实际上Rider怎么能和樱你比呢?——我以前会那么回答只是为了顾及Rider的面子而已。”   见卫宫士郎毫不犹豫的做出了这样的回答,间桐樱点了点头,说道:“嗯,对学长你的回答我很满意。”   “应该的,那么……”   间桐樱道:“宝石翁,我们能来这里是因为大师傅的帮助。”   “使用第二法的魔法使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远坂凛的师傅?虽然说是他的话确实有能力将一般人送到别的事情,可是……他应该不是那种会帮人的性格啊?”   间桐樱道:“所以我把我们家、还有间桐家的剩余财产都给卖了,还从爱德菲尔特家借了12亿日元才勉强让大师傅出手的。也就是说……学长啊,我们现在欠了12个亿,以后回去了可要努力工作还钱喔。”   钱这种东西卫宫士郎是不在乎的,于是他抓着另一点接着问道:“可就算这样还是不应该啊,宝石翁不是那种会在乎俗物的人啊。”   “是,大师傅确实不在乎俗物,他要求我们进奉这些不过是想彰示求自己帮忙是需要付出极大代价的原则而已,从而堵住其他觊觎大师傅能力的魔术师。”   “也就是说宝石翁真正会出手相帮是因为凛吗?”   “不,学长你错了,其实无论是五年前宝石翁帮我们摆平协会还是收远坂凛为徒,并不是出于远坂家先祖远坂永人的香火情,而是因为学长你啊!”   “因为我?”   “对,凛在我来这里前告诉了我一件事——大多数时间的卫宫士郎都是平凡的渡过了一声,唯独4个世界出现了意外,其中一个产生了英灵卫宫,一个产生了你,而造成这份意外的原因就是大师傅用第二法观测了英灵卫宫和我们的世界。”   吞了一口口水后,间桐樱发出了石破天惊的宣言,“也就是说,大师傅之所以这次会出手相助将我和Rider送来,完全是因为学长你啊。”   卫宫士郎惊呆了。   他以前对宝石翁行为的疑惑在这一刻全部解开了。   合理!这就合理了!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都变得说的通了。   也就是说这极有可能就是真相了。   不过……卫宫士郎敏锐的察觉到了间桐樱话语中的另一个‘异常’,“等等?你刚刚说了什么?你和Rider是一起来这里的?”   卫宫士郎的话语刚刚落下,远处山坡上就有一个人影悄然从虚数域的影子中站了起来。   她朝卫宫士郎森然的说道:“对,我是和樱一起来的,shirou,你刚刚似乎在樱面前说了‘了不得’的事情啊?”   卫宫士郎:“……”   Rider:“现在我手里有一把刀(银柴刀),我突然觉得它和Shirou你很配呢。”   “樱!你阴我!!!”   …………   ………………   啦啦啦,又到了推书的时间。   熊孩子莫德雷德为何突然变乖?   是父爱的力量,还是干女儿不如干女儿的鬼畜?   女儿控旧剑为何总是在大龄单身女青年面前晒娃?   这其中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黄毛系统的宿主为何惨遭毒手,龙傲天为何喊着眼泪卖早点?   这是命运的捉弄,还是幕后黑手的悄然拨弄?   欲知详情,敬请观看超级巨佬参云子道长的著作——《亚瑟王的现代崭新人生》   (没错,我写这个推荐语就是为了黑道长!!!!) 第三十二章:包围了间桐樱和R姐的触手怪们   ……   有人曾说过,黎明前的黑暗才是真的黑暗。   圆藏山此刻的夜色十分贴切的证明这句话。   此刻,那高挂了一宿的清冷辉月已经在天空中渐行渐远,而代表着晨曦的太阳还未从地平线下升起。   没有明亮的月色,没有温暖的阳光,没有欢快的虫鸣,没有清脆的鸟啼,此刻圆藏山所拥有的只有无尽的漆黑与死寂。   “噗哧、噗哧”泥土破开的声音突兀的在夜色中响起,一只手掌从土地下伸出来死死的扒住了前方的岩石。几秒钟后,一位带着戏谑鬼面、穿着阴阳师长袍的男人就从土中爬了出来。   芦屋道满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将手中已经破损了的一枚玉珏捏成了粉末。“真是倒霉,出来的第一天不得不使用一枚伴生玉珏代替自己本体去死。剩下的两枚可不能再轻易使用了啊,不然说不准还没等阿比盖尔大人降临,我就先彻底死透了。”   说罢,芦屋道满将剩下的两枚玉珏又埋回了土里。   这些玉珏是他出生时一起伴生的‘神物’,每一枚都是他的一条性命,虽然曾经全部被他的死敌安培晴明尽数击碎,但在他成为英灵后这些玉珏又重新出现并成为了他的宝具。   玉珏的效果此刻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那就是‘代替芦屋道满死亡’。于是,每一次芦屋道满被召唤都会自带四条命。   拂去衣袂的泥土后,芦屋道满上前几步站到了大空洞的峭壁前,将深邃的目光投向了被黑泥所占据的深渊中。   他现在需要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是继续让眼前的深渊孕育更多的邪恶以积蓄力量?   还是立刻唤醒其中的数万恶魔,向冬木的所有市民、向齐聚在那里的七位从者发起最凶猛的攻击,用利爪和污秽收集阿比盖尔大人降临所需要的最低限度‘材料’?   继续积蓄力量的话,在谋划已经败露的现在无疑是危险的,如果卫宫士郎或者其他有大规模攻击手段的从者、甚至是人类的军队发现,都能轻易的将大空洞炸成平地,从而让一切的谋划飞灰湮灭。   但如果此刻就发起攻击的话,‘恶魔军队’的力量还稍显不足。虽然理论上现在的数量已经足以战胜七位从者,但也只是理论上可以而已。——他可没有忘记在下总时,理论上‘无敌’的七位英灵剑豪被一个名不见传的英灵加一个不成熟的女剑客在一夜间给打穿了。   思虑良久,芦屋道满决定即刻发动攻击。   他拿出自己的阴阳书,将灵魂连接上在圣杯内部的安哥拉曼纽,对着漆黑的深渊吟唱到——   “我以生与死的名义起誓……”   “我以黑夜与恐怖的名义宣言……”   “我以神之使者的名义命令尔等……”   “出现吧,撕碎人间的恶魔们!”   阴阳术、此世之恶、汇聚着冬木灵气的地脉之源、复仇者安哥拉纽曼在这一刻组成了一副巨大的、足以覆盖半径二十公里的圆藏山山群。   下一秒,大空洞……不,整座圆藏山剧烈的震动了起来,同时有无数恶魔的齐声咆哮在幽冥和人间同时响起。   最幽深的‘夜’不是黑暗,而是没有希望的明天。   而此刻,这份‘最幽深的夜’降临在了冬木这座平凡的小城中!   …………   ………………   Rider手中明晃晃的柴刀晃的卫宫士郎的都快睁不开眼睛了。   面对一个接一个的危机,饶是‘身经百战’的卫宫士郎也慢慢变得疲于应对了。   不过……   今天的Rider有些异常啊。   按照她平日稳重的性格她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就算退一万步,樱现在就在场而且还正盯着他们俩,Rider没有理由用‘柴刀’这种可能会让人误会两人关系的东西来教训自己啊。   是间桐樱提不动刀了,还是她Rider飘了呢?   难道就真不怕她时常潜入自己梦里补魔的事情败露吗?   卫宫士郎不明白。   不过……   看眼下这情形明不明白其实也差别不大了,毕竟柴刀都亮出来,现在才去考量的话从各个方面来讲都已经太迟了。   就在深陷柴刀死局中不可自拔的卫宫士郎快要绝望时,整座圆藏山突然轰鸣了起来。恍然间,卫宫士郎感受到了他之前踏进圆藏山时所感受到的那种鲜活的生命。   那种鲜活,不是无数生命所汇聚在一起在一起的鲜活,而是整座山都活了过来的那种鲜活。   在这一刻,圆藏山整个山脉都‘动’起来,恍如从沉睡中醒来的巨人。仅仅在下一秒,恶魔的怒吼边此起彼伏,在惊碎平静的夜色的同时,亦肆意的用恐怖将整个世界都狠狠践踏在脚下。   前言收回,方才不是山动了起来。   而是……数以万计的恶魔在践踏大地!   是这份不同寻常的力量让屹立了千万、上亿年的山岳都颤抖了起来。   卫宫士郎、美杜莎、间桐樱三人瞬间就竖起了眉头,他们都不是普通人,自然能察觉到这份邪恶的不同寻常以及……熟悉。   “此世之恶!”   Rider惊呼道。   “没错了,而且是和阴阳术结合到了一起的此世之恶,虽然纯度远不及那时的樱,但胜在有高等级的魔术辅助,山坡上的那群恶魔就是例子!”   间桐樱那是的此世之恶只是单纯的宣泄魔力,就好比魔术师直接用魔力流轰击对手,而此刻的对方虽然没有那么纯粹的质与量,但胜在有技术将此世之恶的魔力使用在‘魔术’上。那么,威胁程度反而比樱那时大了一倍不止。   就在三人震惊的同时,浩浩荡荡的恶魔们开始集体向山下移动,因为恶魔们的重量和质量都大过巨大的缘故,于是在他们走动中,就连大地都似颤抖一般不住的抖动了起来。   卫宫士郎见状也顾不得什么了,左手拦住间桐樱的腰,右手挽住Rider飞速的从公路上蹿到了山崖下的阴影下,并对间桐樱急切的说道:“樱,张开虚数域,这种数量的话,我们被发现了就死定了。” 第三十三章:前辈,你的手往哪儿放?   躲好后,间桐樱也不废话,手指轻动间虚数的魔力将三人完全笼罩,仅仅数秒之后,三人不仅是气息就连形体都从这个世界上突兀的消失了。   当然,这种消失并不是真正的消失。   樱的虚数魔术虽然能创造真正的虚数域,但能进入那里面的却只能是死物。所以樱此次不过是用虚数之力在三人和现世中创造了一个其它相位。   这样的话,三人虽然身体还留在现实之中,但和近在咫尺的前方之间却隔了一个‘异界’。   ——呃,好吧,我承认上面都是废话。简单的来讲就是:樱将三人隐形了而已。   (老鸽:水字数目的达成!)   在樱做完这一切后,确认了自身安全的三人又将视线投向了远处的黑暗中。   他们看见的画面并不怎么愉快。此刻的圆藏山用‘群魔乱舞’这个词来形容是最恰当不过了。   更令人心惊胆战的是魔怪们数量还在不断增加。除去此前已经出现的万只魔怪,山腹中的还有更多的恶魔、被黑泥魔化的巨型老鼠、无尽的骷髅兵一边发出着可怖的声音,一边接二连三的从大空洞中的深渊里爬出来。   “吼。”   恐怖的声音将沉寂的月色和初升晨曦都遮蔽。   在那里咆哮的不是魔怪,是比漆黑还有幽邃的绝望。   怒吼的也不是黑泥,是比山还高、比海还深的污秽。   一时间,圆藏山方圆五十里恍如地狱降临。   等到整座圆藏山都被魔影占据后,魔怪们又被一双看不见的‘手’组织并控制了起来,一寸一寸的仔细搜起了山来。   卫宫士郎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些魔怪统统都是受芦屋道满控制的,而它们此刻则在‘主人’的命令下搜寻着刚刚暴揍过他的卫宫三人众。   不过卫宫士郎却一点儿也不担心。   虽然硬刚是不可能的,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如此数量的敌人硬刚的。   打是打不过,跑又跑不掉,所以要想继续苟下去的话,卫宫士郎只好靠着自己精湛的隐匿技术和樱的虚数域勉强维持不被发现。   对于樱的虚数魔术,他还是很有信心的。他坚信只要有樱魔术庇护的己方不想被发现,那么仅凭这些恶魔和芦屋道满的阴阳术是绝对找不到自己的。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明明身体十分安全的间桐樱脸色却不知为何越来越难看了,到了最后已经快要阴出水来了,甚至就连脸颊上,也涌现了丝丝黑气。   见状,作为未婚夫的卫宫士郎忍不住担忧了起来,他问道:“樱,是你的魔力支撑不住了吗?”   “不。”间桐樱摇了摇头,说道:“这种程度的虚数域,我此刻体内的魔力足够维持两个半世纪那么久。”   呃,也是呢……樱毕竟是曾和根源联通在一起的存在,又怎么会缺乏魔力。   于是卫宫士郎继续问道:“那可是因为对方的数量上你感到了压力?”   间桐樱继续摇着头。   卫宫士郎:“那一定是在忧虑此世之恶出现世间这件事了。或者是眼前的黑泥让你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没关系的,有我在,樱你就安……”   “不是。”间桐樱突然出声打断了卫宫士郎的话语,声音中更是有几乎压抑不住的不快,“前辈你方才说的统统都不是!”   “那是什么?”   “前辈,你到底要抱着Rider抱的什么时候???”   卫宫士郎视线往下一移,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正无比自然的环着Rider的腰。   而Rider之前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里,一直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并没有将卫宫士郎的手打开。   被抓了个现行的,卫宫士郎只好干笑了一声,讪讪的把手从Rider身上收回。“意外,意外。这些都是意外。”   就在卫宫士郎忙着向间桐樱解释的时间,山上的魔怪仍在搜寻着三人的踪迹。   等到在夜色下搜寻了足足半小时后,没有多少耐心、本就是在芦屋道满的强制下才搜山的恶魔终于放弃了这徒劳无功的搜寻,随着领头的恶魔一声怒吼,它们转而集体的向前方的公路浩浩荡荡的行进了。——看样子它们又被命令去攻击冬木市市区。   此世之恶和恶魔是什么东西,卫宫士郎心中是有着清晰的赫拉克勒斯的。   至于芦屋道满的目的,经历过尸山血海的下总国之战的他也隐约间有些明悟。   芦屋道满的目的无非就是收集濒死者的绝望、愤怒等等其它负面情绪,然后把这些‘收藏品’用在某项仪式上。   ——无论是在下总的剑豪之战中也好,还是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中也好,他的目的从未改变。   不追求圣杯,   不诉求愿望。   他所追求的只有看似无意义的杀戮。   而此刻。前方那座正在晨曦中缓缓苏醒的城市就是他、薄雾鬼.芦屋道满的目标。   黑夜下、虚数因子的围绕中,才从日常剧情的泥潭中挣脱出来的卫宫士郎又迅速切回到了正义伙伴模式。被心中愤怒汹汹燎燃的他忍不住紧紧的攥起了拳头。   芦屋道满的做法,是卫宫士郎绝对无法接受的‘恶’。而这份恶必须由他来打倒。   见到卫宫士郎青筋暴起,似乎愤怒到无可遏制。间桐樱有些担忧的拉了拉的衣袖,并对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前辈……”   “樱,你放心吧,我不会傻到现在冲出去送死。”   “前辈能明白就好。”   短暂的对话后,又是无止境的沉默。   等最后一名魔怪离开圆藏山后,三人从虚数域中走了出来。   间桐樱站到山坡上,用卫宫士郎投影出的望远镜望了望迅速接近冬木的‘黑色浪潮’,说道:“必须赶快从另一条路赶到冬木市区。”   “从我和Rider之前对大空洞的调查来看,那个学长口中的‘芦屋道满’似乎拥有将死人、动物魔化成怪物的能力,如果让他攻入人烟稠密的地带的话,恐怕几小时之内他就能拉起百万人的‘军队’,那时候,事情可真就无法挽回了。”   “嗯。樱你说的不错,如果真让它们攻入冬木市内,那绝对将是一场席卷整个日本的灾难。”叹了一口气后,卫宫士郎继续说道:“不过以对方此刻的行进速度来看,可能已经晚了……我现在只祈祷会有其它英灵站出来、并稍稍阻断他们前进的脚步,不然的话绝对是来不及的了。”   说着,卫宫士郎双甲骑兵从樱的虚数域中取出来,“好了,废话不多说了。双甲骑兵只能坐两个人,你们谁和我先走?时间紧迫,请快做决定。”   然而樱却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起来自己的‘花心’未婚夫,‘和善’的说道:“是这样的吗?我怎么觉得三个人完全没有问题呢?”   被樱那奇怪的目光盯的浑身发麻的卫宫士郎后退一步,小心翼翼的问道:“樱?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一个可以三人共乘的方法而已。”   十分钟后……   英姿飒爽的Rider骑着双甲骑兵载着间桐樱飞奔在晨光中的街道上,而刚才还享受‘齐人之福’的卫宫士郎则被绑在尾气管上,感受着火焰那近在咫尺的相伴和速度的激情。   “啊啊啊啊啊啊啊”   “樱,你是恶魔吗?绝对是恶魔吧??”   空旷的公里上有男人的惨叫声不断响起。   “停车!我要求停车啊!啊啊啊啊啊!”   ……   ………………   2018年1月23日,   谨于此纪念前冠位Caster指虎拳王所罗门的壮烈牺牲,以及向每一秒就要杀害巴巴托斯先生51.7次的邪恶咕哒们表示最强烈的谴责。 第三十四章:灭世双刷.迪卢木多   卫宫士郎并不知道的是——真正的情况其实要比他预想的好的多。   今日清晨6.30的冬木和以往同一时刻时的冷清是截然不同的,此刻街头上充斥着逃难汽车的鸣笛声、轮胎的摩擦声,嘈杂的私语声、孩子的哭泣声汇聚在一起,勾勒出了一副十多万人几天逃难的浩大画面。   然而虽然人人脸上都充斥着惊慌和恐惧,但撤离的行动在圣堂教会和警察的监督下却保持着高效与有条不紊。   以此同时,街头上那无处不在的喇叭还在不住回放着可怖的消息。   “注意,注意!来自不明国家的核打击即将降临冬木,经专家分析,这枚小型核弹可能会给深山町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还请市民迅速在十分钟内从深山町撤离。”   “还请市民迅速从深山町撤离。”   “还请市民迅速从深山町撤离。”   事实上,眼前的这有条不紊的集体撤离行动,是要感谢征服王那敏锐的洞察力,以及他不辞辛苦的奔波的。   正因为征服王的情报、以及他那口若悬河的雄辩,即使圣堂教会还将信将疑,但却也从一个小时前就已经开始悄悄运转、并做好了组织市民撤离的准备。等到确认到魔怪出现后,猜测得到验证的圣堂教会便立刻开始着手疏散群众。   而正是因为提前就做好了准备的缘故,所以在他们和警察们协力合作之下,安抚和控制了恐慌的逃难群众,让灾民间并没有发生本应理所应当的‘不好事件’,取而代之的是市民一群接一群的、按照警方的安排有序的从新都和深山町之间的未远川大桥撤离到安全的新都。   “呼”   勉强从丧子之痛中站起来的言峰璃此刻正通过水晶球观察街头上发生的这一切。确认了撤离没有出差错后,他常舒了一口气。   ——照眼前的速度来看,完全可以在恶魔抵达前将深山町的居民撤出。   他也许不是什么无私的圣人,一生中更是污点不少,甚至还做出了明明身为圣杯战争的监督人却严重的倾向远坂时臣这种卑劣的事情,但至少他并不是那种会对群众的死伤无动于衷的混蛋。   对了,差点忘记说了,广播中的‘小型核弹袭击’自然是不存在的,这一切不过是圣堂教会让民众撤离的借口而已。   什么?你说政府不会允许?   拜托,政府这个时候自然是站到了圣堂教会一边的。   绝对的利益和保证权威的必要面前,日本的政府从来都不会介意把民众蒙在鼓里。人权?皿煮?在这一刻根本就是笑话!   当然,将神秘暴露在世俗的眼光之下,这本来也是绝对不允许的事情,但此刻无论是圣堂教会、魔术协会还是日本政府都已经别无选择了。毕竟恶魔都已经堂而皇之的结群出现在了人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来自圆藏山的魔雾在市民紧急撤离的时分依旧在不断的迫近冬木市区。   随着魔怪大军们的不断逼近,水晶球前的言峰璃正的心脏也越来越揪的越紧。   布置在未远川大桥上的代行者们和埋葬机关的人能否挡住这些可怖的魔怪?   正在从内陆赶来的自卫队能否成为有力的援军?   是一触即溃,还是扭转乾坤?   言峰璃正不知道,或者说他知道,但怎么也不愿意去想那个不太‘美妙’的的答案。   ……   冬木,深山町和新都的唯一通道,未远川大桥上。   此刻,这个被言峰璃正通过水晶球注视的地方正有无声的阴风不断掠过。   钟表上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未远川畔、在冬木大桥另一侧严阵以待的代行者们望着被魔雾笼罩的大桥彼岸,手心,微微渗出冷汗。   虽然不清楚前方的魔怪有多少,更不清楚他们的实力,但仅凭前方那遮天蔽日,将太阳都隐匿了的魔雾就可以断定一件事——这一次,绝对不是什么能轻松应付的灾害,而是足以席卷全国的漆黑梦魇。   随着魔怪们的不断逼近,其狰狞的面孔渐渐裸露在了代行者们的瞳孔之下。看到魔怪们面孔的一瞬间,所有代行者的心中都不约而同的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这群魔怪不仅数量庞大,等级也颇为高等。   来自地狱的恶魔居然有近乎一万只!一人高的巨型魔鼠和死而复生的亡灵骷髅更是不计其数。   很轻易的,大家都得出了一个结论——   即将到来的根本不是战斗,而是己方被单方面屠杀的惨剧!   就在众人绝望时,有一道高挑的身影排开众人,走到了最前方。   那是一名眼角有泪痣、穿着青色武士服的双枪男子。   “你们退后,这不是你们能应付的事情了。”男子如此说道。   被男子淡然的神色以及庞大的压力所震慑的代行者首领忍不住惊呼道:“阁下……阁下可是英灵?是被人理所铭记的大英雄?”   迪卢木多将手中双枪挽出一个漂亮的圆圈后摆出了严阵以待的战斗姿态,他一边凝望着前方,一边似恭实倨的说道:“在下一个自幼习武的枪兵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不过……在下虽然并不是什么大英雄,但对付眼前这群丑陋的家伙还是绰绰有余的。”   说罢,迪卢木多的双枪中散发出清冽的斗气,而那种清澈和凛冽,正是污秽的克星。   迪卢木多出现的时间,五百米外的魔怪群中升腾出了一朵血红的花朵,站立在其上的芦屋道满遥视着堵在冬木大桥上的枪兵,冷笑着大声说道:“阁下不过一人,要如何才能与我的大军抗衡?”   芦屋道满邪恶的声音在魔术的加持下不住回荡在直径2公里的未远川大桥上,其中的阴森和恐怖赤裸裸的将代行者们笼罩其中。   下一秒,有清冽的声音划破污秽。   持枪而立的迪卢木多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讥道:“你不过是一个躲在别人背后的胆小鬼,要如何才能与我手中斩杀了无数生灵的魔枪抗衡?” 第三十五章:无敌的肯尼斯出手了   芦屋道满遥遥的望着杀气凛然的Lancer,不由自主的眯起了自己面具下的细眼,他戏谑的说道:“伶牙俐齿!不过我有一句话要送你——再锋锐的辞藻如果没有实力支撑的话也只是野犬的狂吠罢了。而在我的大军面前,此刻的你就像一只试图螳臂当车的虫子一般滑稽!”   迪卢木多:“巧了,在下也有一句话奉劝给你,再多的杂鱼也只是杂鱼,它们永远也无法胜过哪怕只有一头雄狮。”   针尖对麦芒的言辞中,杀意,在悄然绽放。   然而就在这大战一触即发之时,有豪迈的女声在Lancer头顶响起。“不不不,有一点你说错了,Lancer,狮子可不止一头。”   紧接着,宫本武藏那窈窕的身影便从大桥的钢架上落到到了桥面。她拔出双刀,杀气腾腾的对远方的芦屋道满说道:“在下虽然不是什么正义之士,但我最讨厌的事情有三件——『单方面的虐杀平民』、『为了娱乐而践踏他人的矜持、信念』『在空腹的时候被打扰进食』。”   “而你芦屋道满!三样全占!更何况爷爷的事情让我心中充满了怒火,既然如此,那我只好用手中的刀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芦屋道满看见宫本武藏的一瞬间,双目就血红了起来。他们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新仇旧恨一瞬间就涌上了心头。   虽然愤怒到了极点,但芦屋道满还是装模做样的大笑了起来,“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在下总时一直躲在别人身后的小丫头而已。”   宫本武藏微微一笑,讽刺道:“唔,难道你忘记了你的脑袋就是被你口中的‘小丫头’砍掉的吗?”   闻言,芦屋道满的笑声在一般突然噎住了。   见到芦屋道满的窘样,苍穹上有豪迈的声音响起,“哈哈哈,说的好!”   伴着电弧跃动之音,乘骑着神威车轮的征服王驾着雷电降临在了两人身侧。一落地,征服王就朗声大笑道:“喂喂,那边滑稽的小丑,你和你的怪物追随者们做好了被征服王讨伐的觉悟了吗?”   迪卢木多望着一出场便使劲嘲讽的征服王,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征服王你来晚了。明明是你发起的,却最后才到,可真是懈怠呢。”   “哈哈哈,本王迟到是有理由的。毕竟本王要去劝说那个金色的servent嘛,他虽然性子不怎么讨人喜欢,但实力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   “然后呢?他同意来帮我们了吗?”   征服王脸色稍霁,正色说道:“没有。不过他的Master远坂时臣却向我承诺,虽然从者不会出战,但他本人会倾尽全力帮助我们抵御这些怪物。事实上,他本人就在赶来的路上。”   迪卢木多皱了皱眉头,说道:“魔术师吗?在这种场景上真的有用吗?”   Lancer的话音刚落,后方就有人冷冷的回应道:“你是看不起魔术师吗?我愚蠢的Servent?更何况远坂时臣虽然是个乡下的魔术师,但毕竟还是冬木这片土地的管理者,我不指望他的实力,只在乎他能提供的资源。”   回答Lancer的不是别人,正是乘着水银浪潮从大桥背后急速赶来的肯尼斯。   见到自己的御主,迪卢木多先是一喜,然后又忍不住担忧了起来。“肯尼斯大人,不是说好这次只有我来战斗吗?你是御主,来这个Servnet齐聚的地方真的没有问题吗?”   肯尼斯却毫不在意的说道:“情况有变,圣堂教会暂时终结了圣杯战争,并要求所有Master签订了暂时停战协议,如果在此时有人意图攻击其它圣杯战争参战者的话,他自己会先因魔术契约的约束率先死亡。”   “原来如此,那就是可以暂时相信对方的意思咯。”   肯尼斯点了点头,说道:“你可以这样理解。事实上,我已经取得了远坂家的帮助,只要在有几分钟,我的魔术工坊将会从凯悦酒店搬至此处,届时,我要向这座城市里所有的魔术师展现我肯尼斯.艾卢美罗伊的能力。”   见英灵与魔术师们在不断汇聚,芦屋道满逐渐失去了废话的耐心。他喜欢鲜花和掌声,喜欢观察别人的恐惧,但绝对不喜欢翻车。   于是他拔起手中指挥用的文剑向前方指去,同时猛烈的咆哮道:“来自深渊的毁灭者们,遵循你们内心的狂野和杀戮的欲望,给我——碾碎他们!!!!”   “轰!”   恶魔的士兵、咆哮的巨兽,悲惨的骷髅在这一刻发出了震天的欢呼上,下一秒,他们如海啸一般向冬木大桥的另一端发起了最磅礴的冲锋。   面对这直冲云霄,撼天动地的威势一般人也许早就吓瘫了,但此刻在场的御主和从者,没有一个是一般人。所以他们不但没有露出任何胆怯的神色,反而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从者彼此相遇若不较量一番未免太过可惜,虽然此刻不是我们彼此争雄的时候,但本王却有一个提议,不如我们以彼此斩杀的敌人数目来分个高低吧?”   宫本武藏浪声大笑,“我最喜欢的就是这比试方式了。好,就让刀与枪和车轮,用敌人的血肉再次分个胜负吧。”   迪卢木多的嘴角也泛起了笑意,他战意昂然的说道:“正合我意。”   确定比赛规则后,三人立刻或抓起刀枪或驾着战车,以迅雷之势向敌人对冲去。   明明只有三个人,在对方绝对的数量面前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然而就是这样,三位英灵的气势在和十万魔怪的对冲中也丝毫不落与下风。   谈笑间,短兵相接,下一秒魔怪军团人仰马翻!   冲入敌阵的三位英灵就疯狂的坦克一般,肆意的横冲直撞,所到之处尽是腥风血雨。   然而就算这样,对方的数量也实在太多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位从者从一开始的气势如虹,慢慢的变成了半小时后的锋芒乍现,再到最后的精疲力竭。而对方的魔怪死了一批,马上就有两批从大桥之后补上。   局势,慢慢的在朝英灵们不利的方向倾斜。   见状,拥有极高魔术才能的肯尼斯也准备参战了。   早先就已经向冬木灵脉的管理者远坂时臣要来了灵脉使用权的他将自己的携带来的魔术熔炉直接扎根在了未远川畔。然后飞速的在地上刻下一些他早已烂熟于胸的魔术阵。   几分钟后,简易的魔术工坊便已设立成功。   而获得了极大的加成的肯尼斯自信的同时拿出了21件魔术礼装一一摆放在自己面前。   起身,咏唱到:   “山之守护者,水之精灵,风之使者,土之图腾,火之焰魂。遵循艾卢美罗伊之名,顺应神秘的呼唤,显现于此!”   ……   B站不给个说法的话,从此一生黑。良心运营什么的都去吃X吧! 第三十六章:核弹剑仙卫宫(一)   跃动的魔力唤醒沉睡的自然元素,   而苏醒的元素又招来坚韧的物质灵魂,   最后这份坚韧的灵魂又与神秘结合,绽放出了最磅礴的力量。   对于在矿石科和降灵科上有极高造诣的肯尼斯来说,只要魔力充足,他甚至可以将脚下平凡的泥土、未远川中清澈的水流变成自己的‘士兵’。   此刻,在他的‘命令’下,无数被魔力提炼的矿石与泥土组成晶体傀儡,咆哮着向大桥上的魔怪发起无畏的反冲。   见肯尼斯如此卖力,悄悄的到来又悄悄的划水的远坂时臣也不好继续藏着掖着了,他用魔杖找来火焰将卫宫切嗣指派舞弥倾倒在未远川上的石油点燃,以火焰的方式将意图泅水而过的魔怪全部烧死在了冰冷又炙热的大江中。   有了足够数量与能力去解决‘漏网之鱼’的生力军后,英灵们不需要再执着与‘必须将眼前所有敌人都杀死、一个也不能让他们通过’的极端战斗方案。被解放了的英灵们迸发出了更强大的破坏能力,仅仅一会儿居然就将对方的阵形撕裂了一个缺口。   “掩护我,我去砍了那个王八蛋!”   如雪的刀在鲜血中绽放,如玉的人在尸山血海中凄厉如修罗。宫本武藏一边对不远处的Rider和lancer如此大声说道,一边一马当先的向被层层大军保护着的芦屋道满冲杀而去。   征服王和迪卢木多对视了一眼后,便迅速的冲至宫本武藏左右两侧,或用长枪或依靠车轮将肝胆从侧面觊觎宫本武藏血肉的恶魔毫不留情的粉碎。得到了援助后的宫本武藏精神一震,将手中的双刀舞出了更璀璨的杀戮之光。   宫本武藏也许不是此次圣杯战争最强的从者,但绝对是最擅长白刃战的从者,事实上就算是以技巧和枪法纯熟闻名的Laner、甚至卫宫士郎都无法在她手中支撑十回合以上,至于Rider之流本就不擅长白刃战的从者甚至有可能会被近身的她一击秒杀。   那么,在从者中都所向披靡的‘狮子’冲入软弱的魔怪群中会发生什么?   那就是出入如无人之境。   此刻的宫本武藏用“一步杀十人、剑过千军渺”来形容是最恰当不过了。   仅仅五分钟之后,宫本武藏便已经踏着尸山血海冲杀至了芦屋道满面前。面对已经近在十多米外的宫本武藏,方才还不可一世的芦屋道满脸都变得铁青了起来。   这不科学!   芦屋道满暗暗皱起了眉头。   宫本武藏的实力他是知晓的,不应该这么强才对。(芦屋道满从下总那个世界逃离的早,并没有目睹武藏和门卫大爷一战,所以不知道宫本武藏已经超越剑豪成为了剑神。)   不过虽然震惊,他却不慌乱。   事实上他方才派出的‘士兵’都是最低级的炮灰,为的就是让英灵们以为自己的军队不过尔尔,从而产生自己可以擒贼先擒王的错觉。而等到英灵们深陷重围后,他将会派出真正的士兵、埋伏好的精锐毫不留情的将无法发挥自己机动性的英灵们围杀。   凭借人数击败英灵容易,但杀死却难,是以,芦屋道满故意在前阵督军,以自己为诱饵吸引英灵们深入军中。   望着越来越近的三位英灵芦屋道满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奸计得逞的阴笑,他将手中的令旗反转,混杂在炮灰群中的高等恶魔立刻便围拢了将方才还所向披靡的三位英灵的步伐死死咬住。   宫本武藏、征服王、迪卢木多大惊,立刻便意识到中计了,他们想要突围,却发现周围的恶魔比方才强大了无数倍,就算一对一也得好几招才能击杀一只。而令他们的心脏如坠冰窟的是周围的高等恶魔完全一眼望不到边际。   见到目标已经入瓮,芦屋道满发出了畅快的笑声。   “不得不承认,各位都是比我强大的多的英灵,可真是这份强大让你们心生骄傲,沦为了只知晓挥洒力量的野兽,从而给予了精明的‘猎人’以趁虚而入的破绽。”   回应芦屋道满疯癫笑声的是咆哮着的恶魔,以及沉默的英灵。   局势,似乎已经恶化到了极点。   ……   ………………   艾因兹贝伦,站在露天阳台上的卫宫切嗣眺望着前方的森林。   他的目光深邃而幽深,谁也无法猜出他在想着什么——除了一个人。   身着白衣的爱丽丝菲尔如最温柔的天使、亦如美丽的诗歌一般从背后抱住了卫宫切嗣,低声说道:“切嗣你可是在忧虑Saber的事情?”   卫宫切嗣没有回答,用沉默代替了显而易见的答案。   卫宫切嗣之前对宫本武藏隐瞒了一个重要的事实,那就是Saber的令咒虽然消失,但他和爱丽丝菲尔建立的魔术契约还在。也就是说Saber并不是死亡了。   更令切嗣在意的是,Saber明明是本应该被魔术师供给魔力从者,但在令咒消失后Saber不仅没有贪婪的从爱丽丝菲尔的身体上索取魔力,甚至还隐隐间有魔力回朔回到爱丽丝菲尔的身体内部。   发生这种事情的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Saber从别人身上得到了非常充足的魔力源,并且满溢到他自己已经承受不下,所以才会顺着契约朔回到爱丽丝菲尔体内。   结论已经显而易见了——Saber并没有死去,而是用某种手段避开了切嗣手中令咒的约束,背叛并投奔到了一位陌生的、神秘的大魔术师麾下。   对于自己心中的猜想,切嗣起先是不愿意相信的。   他无法相信那个总是笑着应下自己所有要求、那个会在和自己谈话中下意识掐灭自己口中香烟,会为爱丽丝菲尔用心做料理的从者会在突然间毫无理由的背叛自己。   但铁一般的事实却告诉他——   Saber其实是一个背叛成性的Servent,在遇到更强大的魔术师后便毫不犹豫的抛弃了自己、抛弃了艾因兹贝伦。   点上香烟,这一次没有人来阻止切嗣。   等到尼古丁的气味笼罩了切嗣的胸腔后,切嗣莫名的想起了和Saber相遇以来心中产生的所有疑问。   为什么用亚瑟王的圣剑会召唤出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英灵?   为什么他会对伊莉雅、一个他只见过几次面的小女孩如此好?况且那种‘好’根本不是大人对小女孩的宠溺,而是带了一份难以察觉的尊敬。这一点,身为魔术师杀手的卫宫切嗣是能感受的到的。   为什么明明是一个从者,却非常关心御主的日常生活?仅仅是因为性格比较老妈子吗?   为什么是明明是逝去的英灵,却对现代化仪器掌握的非常迅速甚至远远超过了爱丽丝菲尔?   他到底是谁?   隐藏自己的真名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这其中有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切嗣不明白,但他有种预感——离答案揭晓的日子不会太远。   …………   ………………   PS1:下一章樱和时辰就要见面了,你们觉得让樱原谅时辰好呢,还是当作陌生人比较好?   PS2:推书:今天又要推荐一位大佬的新书。   《佛系恶魔的小卖部》   作者是书客访谈大佬圣火D审判,没错,就是一直把我上本书按在地上打的那个可恶大佬。   简介:“人生在世,肯定有许多令自己追悔莫及的遗憾吧,这位幸运的客人,您有什么遗憾请尽管说,以恶魔大公之名,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乔志摇晃着红酒杯,用略低沉沙哑的声音对着被学校霸凌学生,国破家亡的公主,想活着的僵尸……等等奇葩的顾客,展示属于恶魔的慷慨。   是的,这里是来自地狱的小卖部,低等货币是生命,高等货币是灵魂,主要经营方向是人体改造跟人口贩卖,企业思想是顾客等于上帝。   这里的东西物美价廉,买卖门槛低下,上至神明下到走兽都可以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是有一点千万要记着,不要!绝对不要违背和恶魔的契约!   否则也许下一个摆在货柜上的商品,就是你了。   PS:本书作者著有【萌战无限】【混在无限的高玩】高达400万的节操,请放心收藏 调整状态,请假一天   最近状态不佳,加上压力过大的缘故,码出来的文字总是感觉不尽如人意。   这样的话不仅质量无法保证,就连速度都降低了一大截。就拿现在的更新情况来说,不要说老鸽预想中的每天四更,就连上架感言中所说的日常三更、最低两更都无法保证。   深思熟虑后,老鸽决定请假一天,去梳理下思路并放松下心情,以便于进化成每天四更的超级赛亚鸽。 第三十七章:核弹剑仙卫宫(二)   虽然有着肯尼斯和远坂时臣的魔术援助,但面对无穷无尽的魔怪即使是从者也未免会有些力有不逮。   随着时间的推移,被围困的三位英灵因为消耗颇大而动作越来越迟缓了。   而与英灵们的越发迟缓不同,恶魔们在即将到口的血肉的刺激下却越发癫狂,爪子上的攻击一波比一波凶恶与难缠。   芦屋道满望着浑身被鲜血玷污了衣着的宫本武藏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淫邪的目光。   失去了零号后的他迫切的需要一个平日里可以解决生理需求、必要时可以为自己战斗的女式神,而宫本武藏无论是相貌还是能力都要优秀过零号太多。   如果能拥有她的话,那绝对是一名完美的式神。   一想到以后可以被宫本武藏那双圆润紧致的大腿夹着腰身、让她在自己身下哀婉啼叫,芦屋道满的就忍不住激动到全身哆嗦起来。   芦屋道满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生擒宫本武藏,并把她做成自己的能干又能干的式神。芦屋道满挥了挥手,后伏的精锐再次出动了一部分。   本已快要山穷水尽的servent们见敌人还有增援不禁心生绝望。见状,肯尼斯更是毫不犹豫的使用令咒将Lancer从大军中转移到了自己身边,于是只剩下两人的宫本武藏和征服王压力剧增。   征服王举起凯尔特长剑示意御主用令咒增幅自己,看样子家似乎是想要开启大招。他冷声说道:“喂,小女孩,你想不想见识一下征服王无敌的军队?”   征服王的强烈自己渲染了宫本武藏,让她不由得想到‘莫非这位红发壮汉真有能对付这些无穷无尽的魔怪的能力?’   事实上宫本武藏没有猜错,征服王之所以再深陷泥淖也丝毫不气馁的原因就是这些无穷无尽的魔怪压根就不是他王治军的的对手,方才不过是因为御主魔力供给不够兼之想要隐藏实力的缘故才一直没有开启罢了。毕竟,对于征服王来说他真正的大敌绝对不是眼前的这些平数量堆积战力的砸碎,而是其它英灵。   “军队?”   “嗯,比山还要孤傲,比天还要狂妄,数万英灵组成的无敌军队?本王要让这些魔怪们好好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做军队,什么才叫做无敌!出来把,本王的……”   然而征服王的逼还没有装完,因之前肯尼斯的行为而先入为的韦伯却会错了意,只见他高举左手,直接用令咒将伊斯坎达尔转移到了自己身边。   ——这就很尴尬了。看来征服王和韦伯这对组合的默契还要继续培养才行。   失去了两位可靠帮手的宫本武藏立刻就陷入了危险之极的境地。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她身上就平添了数道伤口。   刀兵挥舞中,有绝望悄然在宫本武藏心间滋生。   虽然有臻至化境的剑术但她从来都是一个有着强大内心的人,她喜欢笑,喜欢依靠别人,更喜欢看爷爷对着她笑。   也正是这份理由,让她不辞辛苦的找了好几个世界才找到了爷爷。   望着围拢上来的魔怪,宫本武藏惨然一笑。   可是……   还没有来得及说出自己心中的那句话,就要匆匆离别了。   【如果,说如果的话,身为自己再次现界并能再次遇见爷爷的话,我绝对不会像这一次这样的羞涩了,想要接近爷爷、想要和他在一起并不需要遮人耳目的理由,爱情,就是最冠冕堂皇的理由。下一次,我、我、我一见面就要告白并强推了爷爷!!!】   与宫本武藏的绝望不同,芦屋道满的心中却充满了喜悦。   对于他来说,宫本武藏的美貌其实还是次要,甚至实力也不甚重要,他最看中、也最想征服的宫本武藏那如天元之花一般清澈又华贵的气质,最想蹂躏的则是她那绝望却又不茫然的无措。   芦屋道满从被恶魔抬着的‘王座’中站起来,对前方三百米处的宫本武藏张开双臂,说道:“放弃抵抗吧,让我用咒术把你变成活死人,然后做成我最亲密的式神,届时,我将给予你无尽的快乐与……”   “砰!”   芦屋道满一句话刚刚说完,还没等到宫本武藏的回答,他的头颅就被一支不知从哪里出现的箭矢射爆成碎片。   紧接着,天空中闪耀起无数红色的光电,下一秒,红色的投枪如雨点一般连绵不绝的落下,将方圆一公里都化作魔力和爆炸的海洋。而随着气浪的涌起与落下,宫本武藏周围变成了空无一物的荒芜大地。   神秘的投枪一击秒杀了数千恶魔!   远方,征服王望着那散发出毁天灭地杀气的红色投枪忍不住对一旁的Lancer说道:“本王以为自己隐藏的王之军势就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你也藏着这么厉害的绝招。”   然而出乎征服王意料的是迪卢木多摇头否认了,“并不是我做的。”   征服王诧异的问道:“不是你?你不是枪兵吗?”   “我是枪兵,也使用红色的长枪,但我用的是红蔷薇,可不是库丘林的迦耶伯格。”   “伽耶伯格?”   “嗯,同为凯尔特神话英雄的我是不会认错那位大英雄的魔枪的。”   “也就是说来者是——库丘林?”   迪卢木多微微一笑,“征服王你难道忘了么?我们这次圣杯战争有一个不断换职介玩的家伙吗?更何况,传说中的库丘林只钟爱以对人宝具——死棘之枪的方式来解放伽耶伯格,而不是对军宝具死翔之枪。”   就在征服王和迪卢木多的对话时间,刚刚纷乱了瞬间恶魔群又在神秘的指引下重整旗鼓并分成两队,一对向宫本武藏围杀而去,一对向后方的公路尽头冲去。   然而那名神秘从者再一次出乎了所有的意料。   一柄长枪飞上天空,又一次分裂成无数短枪对地面展开了第二轮轰炸。与上一次相同,枪矢攒落之处尽是死亡与灰飞烟灭。   这……   征服王眯起了眼睛。   那个家伙到底有多少魔力?   居然连发宝具???   要知道本王开一次王之军势就要被抽掉百分之90以上的魔力哇。   远处、公路的尽头,卫宫士郎通过自己比鹰隼还锐利的眼神观察着一切,包括恶魔们的惨叫与征服王的震惊。   他的嘴角不由得勾出了一丝弧度   ——你们对间桐樱的魔力储量一无所知!   然后……“啪!”   他被人从身后抽了脑袋!   Rider冷冷的说道,“shirou你刚才是在盯着那个姑娘(宫本武藏)边看边笑吧?樱可就在旁边,你还真是大胆呢。”   “我不是、我没有……”   “安拉安拉,前辈也许真的需要去势呢。”间桐樱‘和善’的笑道,“至于到底要不要真的这么做,就要看前辈你等会见了那位姑娘后的表现咯。最后提醒一句,樱我呢,这辈子只有丧偶,没有离异更没有和突然冒出来的狐狸精共享前辈之类的想法。”   说着说着,间桐樱的笑容更加诡异了,“所以呢,如果前辈抱有某些不该有的侥幸的话,我还是劝前辈现在就打消比较好喔。”   ……   …………   注:死棘是对人宝具,死翔是对军,麻烦不懂的朋友真的别撕我了,有这时间不如仔细去了解下设定。   知道为什么书评有人撕,老鸽从来不回么?   因为撕的大多都是只看过FSN和FZ动画的,仅凭自己猜测就乱撕。什么门卫大爷垃圾从者,B叔强无敌之类的话比比皆是。然而真正了解FSN都知道不算战续的话B叔在五战里除了C妈外一个都打不过。   同样撕的还有红A的战力,这些人怕是不知道saber线里重伤红A单杀B叔六次,HF里士郎用红A的鹤翼三连和黑Saber同归于尽?   作者留言:   还有Rider的问题,原作HF也许还不甚明显,只是梦中补魔的小暧昧,但FHA里都表明喜欢士郎了,你们就不要说我强行给士郎加戏了。   我虽然不算是设定党,也没达到贴吧平均水平的百分之一,但也不是随便谁一拍脑门就能撕的(当然,还是有真正指出老鸽错误的读者的)。   最后我还要说一句,红A不是无铭的设定早就被某菌类吃回去了,现在的设定是无铭是以‘正义伙伴’这一概念而不是‘卫宫士郎’这一概念而被召唤的红A。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无铭会比红A强那么多了。   以上。 第三十八章:宫本武藏要逆推卫宫士郎!   突然其来的魔枪之雨将身边的魔怪尽数诛杀,宫本武藏抬头望天,想要发现一些端倪。   可是她所能看见的却仅仅只是白云和蓝天。   不过虽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但宫本武藏心中却不知为何升起了一种强烈的悸动。   会不会是爷爷?   毕竟超出常理一向是爷爷的‘常理’呢。   犹疑在短短几秒内就变成了确信,因为她的天眼看见了未来。   不是画面、也不是记忆,只是看见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因果,而这份因果告诉她来人正是卫宫士郎。   于是狂喜一瞬间就占据了她的全部心脏。   她虽然并不相信之前切嗣告诉她的——Saber已经死亡,但却也没有料到明明遭逢骤变,爷爷却能如此快的重返战场,而且还强大了很多。   她一边如砍瓜切菜一般砍着又聚上来的杂鱼魔怪,一边眺望着公路尽头,果不其然,仅仅半分钟之后倒提长枪的卫宫士郎就出现在了公路的另一头。   喜悦过后又是突如其来的羞涩。   只因为她想起了不久之前自己做的那个‘小小的决定’——再次重逢后就‘强推’掉爷爷。   当然,就算强推也不能在这里强推,最少要回到艾因兹贝伦嘛,不过就算不能在这里当场敲定终身大事但先撒一波狗粮却也无所谓。   决定了!   见面的那一瞬间给爷爷一个‘惊喜’好了!   宫本武藏内心想法的变化卫宫士郎并不清楚。   他此刻关心的只有挡在自己前方的魔怪还有被自己护在身后的间桐樱。   至于宫本武藏暗恋自己的问题卫宫士郎其实没有多大在意。   他认为他和宫本武藏虽然一路走来并肩作战了无数次但两人都丝毫没有逾越红线,既然如此,他认真的相信着宫本武藏心中的这份会随着时间而消散——一如之前的那300多名女孩子一样。   修罗场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嘛!   一路厮杀、一路冲击,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卫宫士郎就突破了失去了精锐部队的恶魔军团,顺利的来到了冬木大桥旁边。见卫宫士郎已经气喘吁吁了,征服王也不废话,直接高举凯尔特长剑开启了王之军势。下一秒,魔怪和征服王就已从大地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还没有等脱离战斗的卫宫士郎松一口气,他就发现一道红色的身影向自己飞扑而来。   “武藏?你这是……”   卫宫士郎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飞扑而来的宫本武藏扑倒在地了,被宫本武藏如八爪章鱼一般抱住的卫宫士郎心中先是一惊,然后又泛起了几分不该有的心思。   他真的对宫本武藏一点儿朋友以外的好感都没有吗?   不见得。   毕竟有一个美少女暗恋自己,这对谁来说都是一件美妙的事情,而更美妙的是这个美少女还总是有意无意的引诱自己。   说起来可能有些不(下)正(流)义的伙伴——如果不是卫宫士郎早有未婚妻了,宫本武藏早就被他弄哭无数个日夜了。   然而就在卫宫士郎开始对宫本武藏心猿意马时,他的背后有惊人的杀气传来——不用想,这绝对是樱和Rider散发出来的。   几乎是瞬间,卫宫士郎脑中的旖旎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惶恐和焦躁。   怎么办?在樱的面前被别的女孩子抱了,这要怎么解释?   想了想,富有这方面经验的卫宫士郎还真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不如就说宫本武藏是因为太过兴奋而导致行为过激吧。   嗯,这个理由可以,毕竟樱曾经也因为太过兴奋而在凛就在隔壁睡觉的情况下和我发生关系呢。这么一说的话,她应该能理解吧?   然而……   就在卫宫士郎刚刚想好解释理由的时候,宫本武藏却突然把嘴巴凑来上来,深深的吻上了他。   没来得及感受宫本武藏的滋味,卫宫士郎便两眼一翻,整个人给直接晕了过去。   不是因为激动,而是被吓晕了。   昏倒前的一瞬间,卫宫士郎满眼都是漆黑的文字——完蛋了、GG了、没救了、彻底的凉透了、鲜血的终焉即将到来。   “欸?”   望着突然昏倒的卫宫士郎,宫本武藏先是微微一惊,然后心中又泛起了奇异的感觉。   虽然她对‘爷爷’的过往并不是十分了解,但从其过往的言语以及行为中却可以稍稍窥视一些,她不认为自己的木讷爷爷是会因为被美少女强吻就兴奋到昏倒的死宅。   那么……爷爷是装的咯?   可是他为什么要装昏?   是在暗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吗?还是给自己‘人口呼吸’的机会?   算了,就按照爷爷曾经调侃时所说的那般——“考虑不清楚的事情统统去‘开车’就好。”   以前她不懂‘开车’是什么意思,但自从来到现代并学会了网上冲浪后,她已经是一枚优秀的女死宅了。自然是懂得其中含义的。   她轻轻的笑了一声,呢喃的说道:“真是害羞的爷爷呢,嘛,算了,我这次就再主动一点吧。”   说着,宫本武藏弯下腰楼起了卫宫士郎,想要来一段浪漫的法式湿吻,然而就在这时一股漆黑的魔力流组成的触手当空向宫本武藏的脸拍来。   沉浸于粉红色 气息的宫本武藏一个不留神就被触手排出了十多米远,可是就算这样,她也没有松开搂住卫宫士郎的手。刚刚才杀到的间桐樱见状更怒,她用手指遥指宫本武藏说道:“Rider给我把她揍到不成人形,前辈那边我一人承担。”   “嗯。”   可能是因为在大庭广众下的缘故,Rider又恢复了曾经那酷酷的冷清,她双手紧握锁锥并贴在了地面,翘起屁股的同时双足死死蹬地,看架势,似乎准备用美杜莎最擅长的攻击方式发起奇袭。   间桐樱和Rider的突然出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深感意外。他们本来觉得圣杯战争出现了第九英灵芦屋道满就已经是特例中的特例了,但没有想到在一波还未平息的时候第十位从者便已经登场了。而且从那个女孩方才用魔力凝结成实体的行为来看她绝对是一位大魔术师,甚至是不逊色与肯尼斯的那种色位魔术师。   然而最震惊的还属除了给肯尼斯做出了一些支援外便一直打酱油的远坂时臣。   血脉的牵绊还有熟悉的虚数气息,让他第一时间就隐隐看出了一些奇妙的真相。   …………   …………………… 第三十九章:宫本武藏与间桐樱的初次对决   见突兀出现的两名女人居然想要攻击自己,虽无剑神之名但却有剑神之实的宫本武藏自然不甘示弱,她在‘铿锵’一声中双刀再次出鞘。   两个女人的气势在一瞬间就变得针尖对麦芒起来了。   这时迪卢木多却一脚踏入了两个女人之间。   他横起双枪说道:“我无意介入阁下与宫本武藏的恩怨,亦无意与阁下为敌,但宫本武藏方才才和我共同御敌、并因此体力、魔力消耗颇巨,你如果非要趁人之危的话那就把我的双枪也算作要战斗的目标吧。”   清澈都斗气、眼眸中的冷光,都在昭示着Lancer不是在说着戏语,而是真切的打算这么做。   这,就是骑士的高洁,虽然固执、虽然有些迂腐,但却值得人尊重。   美杜莎看了一眼樱,以眼神询问她的决断。   这倒不是美杜莎害怕Lancer和宫本武藏的联手,事实上,以樱的魔力供给再加上樱本身也是一个英灵级的战斗力,所以正面硬刚美杜莎根本不怂。她所担心的只是把事情进一步闹大后,卫宫士郎会不高兴。   这时樱的大脑也终于从怒气中恢复了思考能力,冷静下来的她摇了摇头,示意Rider稍等片刻。   间桐樱对依旧搂着自己未婚夫的宫本武藏冷冷说道:“那边耍双刀的女人,你可知道你抱着的男人是别人的未婚夫?”   “是吗?”宫本武藏眉头一挑,如此反问到。   对于间桐樱的话宫本武藏压根不信,毕竟自称爷爷夫人的清姬都她遇到过了,所以在宫本武藏看来再蹦出一个自称爷爷‘未婚妻’的女人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如果是一般女孩这么说宫本武藏怎么也会稍稍考虑一下其中的可能性,但此刻间桐樱那副明显的病娇表情让宫本武藏几乎不用作考虑就把她和清姬化作了同等的女人。   爷爷还真是能吸引病娇熟悉的女孩呢。清姬小姐如此,酒吞小姐亦如此。   “还能有假?”   宫本武藏眯起眼前,愉快的回答道:“这可说不定哦,自称爷爷妻子的女人我可见过好几个了。然后……她们都被甩了。”   闻言间桐樱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几个?居然不止眼前这一个女人???】   【前辈,你好大的胆子呐。】   几秒后,铁青着脸的间桐樱朱唇轻启,“比如?”   宫本武藏自然不会放弃任何打击眼前疑似情敌的间桐樱,只见她‘如数家珍’的一般说道:“比如和爷爷拜过堂的酒吞小姐,还比如屡次夜袭的清姬小姐。”   这时美杜莎突然插嘴了,她说道:“你大概是漏了一个人。”   “漏了一个人?”   “你自己。”   “我?不不不,我和那些人不一样的。”   Rider和间桐樱本不是会讥讽别人的性子,但在环境的逼迫下,Rider还是一边回忆着远坂凛的吐槽模式,一边有样学样的对宫本武藏回击道——   “是不一样,毕竟你可是敢在白天当街亲吻别人未婚夫,晚上拿着菜刀去夜袭的、不知廉耻的女人呢。其它狐狸精怎么能赶得上一半?”   “呦呵,气了呢?呵呵,且不说你‘未婚妻’的身份分明是自封,就算退一万步来讲,只要没结婚就一切还是未知。”   说罢,宫本武藏朝间桐樱晃了晃食指,一脸戏谑的说道:“呐呐,我宫本武藏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看别人想揍我,却又揍不到的样子。”   在宫本武藏眼里,自己虽然贪财好色、嗜酒如命、打架不偷袭就不舒服、屡次揩爷爷油,还对免费的东西没有什么抵抗力,   但她知道自己是个好女孩,狐狸精、小三之类的事情都是污蔑!   分明是我先的!   无论是拜堂(引诱巴御前那时)也罢,还是同床共枕(露宿荒野)也好,肌肤之亲(梦游时把脚趾塞到了卫宫士郎嘴里)也是,都是我先的。   更何况,论性格觉得自己和爷爷的相性更好,如果说爷爷是表面上看起来比较风骚但实际上骨子里却是一本正经,那么她就是表面上一本正经,骨子里却比谁都能……咳咳。   面对宫本武藏的质疑,间桐樱只是默默的举起自己的手,让订婚戒指在阳光下闪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呵,这是前辈和我的订婚戒指,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看到间桐樱亮出婚戒,宫本武藏的某种闪过一丝低沉,然而仅仅下一秒就又恢复援气满满的状态了。   如果是一般女孩子,被情敌订婚戒骑脸的话一定会方寸大乱,但宫本武藏不会,她可是一个奇女子,如果放在现代那绝对会是一位专情的……碧池。既然如此,想要打败下定了决心的她就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注:原著里的宫本武藏不是这样,虽然原著里的武藏不是什么有(脸)节(皮)操(薄)的人,更不会因为别人有婚戒就放弃,但转变不会这么快、同时底线也不会这么低。老鸽这里是为了省字数才让武藏性格里没节操的一面暂时加剧)   “啵。”   面对来势汹汹的间桐樱,宫本武藏二话不说捞起还出于昏迷的卫宫士郎又是一吻。   唇分,宫本武藏擦了擦自己的流出嘴角的口水,一脸满足的对间桐樱说道:“行为比死物更有说服力,不是吗?那边的小姐?”   宫本武藏的行为彻底激怒了间桐樱,她的神色瞬间沉到冰点,看其阴郁的样子,动手只怕在即了。   站在两人中间的Lancer左瞅瞅、右瞧瞧,心中满是后悔——自己怎么就趟了这一趟浑水呢?   倒不是他害怕战斗,而是害怕不荣誉的战斗。他本以为这两位女人会和自己时代的女子一样通过决斗或者其它对抗方式来解决,没想到互相见面却是言语撕逼和挑衅。   更不幸的是他旗帜鲜明支持的宫本武藏更是一点儿节操也不要的在胡搅蛮缠。   不荣誉,太不荣誉了,这一点也不凯尔特。   等事情发展到现在,Lancer已经帮也不是,不帮也是。   想了想,方才还口出豪言的Lancer收起双枪,灰溜溜的站回了肯尼斯身边。   与此同时,樱已经开始飞速调动自己体内的魔力,用浓郁的虚数气息将周围的空间都化作八方绝域。   不是很了解魔术的英灵们还没有多大感觉,但肯尼斯和远坂时臣却惊讶的下巴都合不拢了。   这种感觉……   是连接过根源、带有根源遗留气息的‘里’之魔力!   然而就在樱准备黑泥骑脸的时候,Rider却伸出手按住了间桐樱的肩膀,对她摇了摇头,并说道:“你现在动手了就随了对方把水搅浑的意了。”   “切。”见自己的意图被看破,宫本武藏忍不住发出了不爽的声音。   【差一点,差一点我就能把水搅浑、然后浑水摸鱼了。】   Rider抬起头,冷冷的望着宫本武藏,“我们在这里争论也没有用,还给人看笑话,我有一个提议——把shirou唤醒,我们问他的选择。”   听到美杜莎的话,间桐樱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就中计了。对啊,明明只要把前辈唤醒并询问他答案就能解决的事情却差点闹到了一滩浑水的地步。   而水越浑,对方的机会就越多,这一点,被远坂凛摸过无数次鱼的间桐樱深有体会。   由不得宫本武藏不答应,间桐樱用魔力从未远川汲取了一股冷水了直接粗暴的泼到了卫宫士郎脸上。   冷水出手的那一瞬间间桐樱就后悔了。   我……是不是有些太粗鲁了?那可是前辈啊。   他会不会觉得我不再一个温柔的人?   会不会觉得是我一个善妒的人?   然而就在下一秒她又把心中的后悔抛到了九霄云外——因为刚刚被冷水泼醒的卫宫士郎下意识的捏了捏正搂着自己的宫本武藏的……胸。   “前~辈~!”   听到间桐樱似幽魂、又似淤泥的声音,卫宫士郎连忙一个哆嗦就彻底醒来了。   “你的未婚妻是谁?”   “当然是……”卫宫士郎本想说‘当然是你’,但在话才说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感到自己腰后不知何时被一柄肋差抵住了。   宫本武藏‘善意’的将嘴巴凑到了他的耳边,说道:“爷爷,当然是谁呢?回答不好的,你……懂得的。”   “当然是谁?”见卫宫士郎居然没有立刻说明他的未婚妻是自己,间桐樱大怒,被怒火攻心的她一改往日的温柔,气势汹汹的追问到。   宫本武藏和间桐樱隔空对视了一眼,然后又一同将目光的焦距对准了士郎,异口同声的说道:“所以,是谁呢?”   见两人终于稍稍挺下来出枪舌战,从见到樱就开始犹疑,等到樱展现虚数魔力后确认无疑的远坂时臣虽然明知道时机不对,但仍忍不住插嘴说道:“那边的蓝发小姑娘,虽然冒昧……”   美杜莎朝远坂时臣瞪了一眼,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   ——“闭嘴”   而间桐樱更是连眼神都没有从卫宫士郎身上挪开办法,好像喊她的只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她的眼眸中没有恨,也没有温暖,有的是‘无’。   …………   …………   上一章有人说要看R姐的‘突击’图,我就在这里补上了 第四十章:王之军势与无限剑制的联合结界   间桐樱来到这个世界后也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设想过自己遇见远坂时臣的情形。   那时的她心中会是什么样的感情?   愤怒和指责?喜悦与原谅?   然而等她真正遇见那个名为远坂时臣的男人时她才意识到自己设想的所有情形都是错误的。   没有喜悦,更没有愤怒,胸腔中有的是只是无尽的平静。   不恨,是因为远坂时臣当时的出发点并不是想让自己遭受苦难,那是,以为间桐家的魔术是水系魔术的他并不知道间桐家的肮脏情形。更何况,无论怎么说远坂时臣也是给予自己的生命的那个男人,而正是因为有他将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自己才有机会遇到前辈。   所以……不恨,一点儿也不恨远坂时臣。   但是也仅仅只是不恨罢了。   没有被抚养,没有从远坂时臣处得到温暖,自幼就被远坂时臣亲手送到魔窟的她自然不会将远坂时臣视作自己的亲人。   对于她来说亲人只有两个半,一位是Rider、一位是卫宫士郎,剩下半位则是在五年前决战之时宁愿自己牺牲也要饶过她一命的远坂凛。而远坂时臣则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被美杜莎呵斥的远坂时臣不愿意放弃,他欲言又止的试探说道:“樱?”   ——直到现在,虽然确定了血缘与魔力,远坂时臣依旧还是有些不相信眼前这个女孩就是自己送走的二女儿。   这不是远坂时臣的接受能力太过狭窄,而是事情本身太过惊人。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祖上师承第二法宝石翁、知晓并了解平行空间,他现在估计都会惊的呆滞了。   与远坂时臣的心绪万千不同,间桐樱非常平静的说道:“远坂先生,记得加上‘间桐’(重读)这个姓氏。”   远坂时臣如遭雷击,一时间再也说不出来话来。   这时肯尼斯却插嘴说道:“这么说你是间桐家的人咯?虽然很不甘,但不得不承认间桐家在根源的探究上居然走在了魔术协会前方。”   肯尼斯的眼睛闪耀着奇异的光芒,那是魔术师特有的贪婪。   他此刻在打什么主意在众人眼里一目了然。   而与他的贪婪相对,他得到的答案就不是那么友好了。   正义的毒飞刀!   Lancer长枪微动,将卫宫士郎掷出的飞刀击落在地。   他眯起眼睛,危险意味十足的说道:“C…A……Saber,你想现在撕毁契约开战吗?不对,之前失踪的你根本没有签订停战契约!”   卫宫士郎冷哼一声,“我要是想开战就不会用普通的飞刀而是螺旋剑了,我方才只是警告你的御主不要打什么不该有的主意。”   “前辈,不要再装作无辜的样子来转移话题了,你的伎俩身为未婚妻的我还不清楚吗?”   “嘿嘿……”强行为间桐樱‘出头’的卫宫士郎尴尬的笑了笑,他隐蔽的指了指身后用肋差抵着自己的宫本武藏,对樱说道,“现在我无论怎么回答,那个问题都是送命题啊。”   “没关系,就算前辈你肠穿肚破,也不过是换一具身体的事情。对了,差点忘记告诉前辈了呢——这次我把前辈你曾经使用过的‘那具身体’也带来了喔。所以,请安心吧。”   “不要说了!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再使用那具身体了!你的恶趣味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哇!”   ——!!!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前方的空间泛起不规则的波澜,仅仅在下一秒,方才以一己之力殴打十万魔怪征服王和他的对手们突兀的重新回归了坚硬的现实。   而值得指出的是,与之前先比魔怪的数量锐减了十分之一,也就是说足足一万头魔怪被征服王在短短的十多分钟内消灭,而于此相对的是征服王魔力几乎耗尽。   回到现实后,征服王第一时间就大声说道:“不行,数量太多了,虽然现在剩下的都是些杂鱼,但砍起来实在太过费劲,想要全歼恐怕得需要4小时以上的时间,而本王的王之军队是绝对无法支撑那么久。”   卫宫士郎如得救一般立刻说道:“需要我帮忙吗?”   “当然。”   闻言,卫宫士郎向间桐樱伸出了手,“樱,你从家里带来的魔力宝石还有么。”   间桐樱也不说话,只是冷着脸向卫宫士郎扔过来三颗充盈着远坂凛魔力的宝石。   虽然她现在非常想要惩罚前辈,但在见到魔怪们并没有被征服王消灭后,她就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魔怪们的实力,他们是值得众位英雄携手对敌的存在。   所以,此刻并不是合适做那种事情的时候!   卫宫士郎接过宝石后就反手扔给了韦伯,并快速的说道:“它们可以给你带来魔力,我需要征服王再开启一次他的固有结界,不过这一次要把我也带进去。”   宝石不是普通的宝石,其中刻印的也不是普通的宝石魔术,而是远坂凛经过这些年的锻炼研发出的最高等级术式——元素转换。效果则是可以随时随地的将宝石中储存的魔力化作任何人、任何魔术需要的魔力。   “这……这个怎么使用?”   “哈?”卫宫士郎怀疑自己听错了,他说道:“你可是时钟塔的高才学生、未来前途无量的魔术师,怎么连从宝石中汲取魔力也不会?”   自尊心受到刺激的韦伯如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生气的说道:“我不会还真是对不起了!”   “你难道没有学过矿石科的基础魔术吗?”   “学过。”   “那你的老师是笨蛋吗?居然来这个也没有教你。”   “咳咳。”肯尼斯干咳了两声,不悦的插嘴道:“魔术是需要天赋的,即使有相应的名师教导,平庸的学生不会某项魔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咦?你居然帮着Rider的御主说话?”卫宫士郎惊讶的说道。“你之前不是很讨厌韦伯吗?”   “我就是教授他矿石学科的老师!”   “……”   卫宫士郎这才想起来当初在仓库街时肯尼斯曾自称是韦伯的老师,而且他也恰好是矿石科的专家。   也就是说……这个梳着柠檬头的家伙就是埃尔梅罗二世的老师?   怪不得会立刻跳出来反驳呢!   最终还是远坂时臣看不下去韦伯的笨拙,自主出手帮他把宝石融化成了魔力流。   而在做完这一切后,远坂时臣又意味的深长的看了卫宫士郎一眼。眼神中满是复杂。   樱、带有凛魔力性质的宝石魔术……   这家伙和我远坂家关系匪浅啊。   樱且不说,凛可是远坂家下一任的家主,那我是不是可以通过这层关系把他拉拢过来?   到时候左吉尔伽美什,右红色的神秘英灵,圣杯战争岂不就是囊中之物了?   这时恢复了魔力的征服王再次高举凯尔特长剑,“出现吧,本王的勇士们。”   随着征服王的令下,不明的风侵蚀着现界,随后,颠覆。   这一次,征服王并不是孤身一身进入,而是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Master们都拉入了自己的世界。   在这夜晚出现的怪异现象中,距离和位置已失去了意义。带着沙的干燥狂风将所到之处都变了个样。   炙烤大地的太阳、晴朗万里的苍穹,直到被沙砾模糊的地平线。视野所到之处没有任何遮蔽物。   可以说,这是能被称为奇迹的魔术的极限。   肯尼斯惊呆了,他方才以为征服王之所以会消失不过是他宝具的某种效果,却没有想到征服王所拥有的居然是固有结界。   固有结界,只存在魔术师设想中的最终极魔术,那是可以与魔法争雄的大禁咒。   “怎么可能……居然能将心里的场景具现化……你明明不是魔术师啊!?”   “当然不是,我一个人怎么办得到。   屹立在宽阔结界中的伊斯坎达尔骄傲地笑着否定了。“这是我军曾经穿越的大地。与我同甘共苦的勇士们心里都牢牢印上了这片景色。”   “这世界能够重现,是因为它印在我们每个人心上。”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伊斯坎达尔边陆续出现了实体化的骑兵。虽然人种和装备各异,但看他们强壮的躯和勇猛的骑士,无一不展现出军队的强悍。   “看吧,我无双的军队!   充满着骄傲与自豪,征服王站在骑兵队列前高举双臂呼喊道。“ 他们是我的至宝!是我的王者之道!伊斯坎这尔最强的宝具——‘王之军势’!!”   EX等级的对军宝具,独立Servant的连续召唤。   有军神,有马哈拉甲王,还有历代王朝的开创者。聚集在眼前的是只有在传说中才听说过的、独一无二的英灵。   他们所有人都拥有显赫的威名——他们都是曾与伟大的伊斯坎达尔共同作战的勇士。   赌上王者之梦,与王共同驰骋沙场的英杰们。至死都没有终结的忠义,征服王将此变为了破格的宝具。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时,卫宫士郎却轻轻的笑道:“没有宝具的Servent算什么Servent?”   “你在嗤笑本王的宝具?”   “怎么可能?没有人可以嗤笑着个宝具以及它之中蕴含的炙热感情——我方才说过吧?我是来帮忙的!”   说罢,卫宫士郎先前方打开手掌,“我未婚妻在场呢,我可不能让你抢尽了风头。”   “此身以剑为骨。”   “血潮如玄铁、心澄似琉璃”   “虽未曾一度败走,亦未曾一度胜利。”   “此生,定为无限之剑所天成!”   同样的荒漠、不同的沙粒覆盖了征服王所创造的大地,目所能及的沙丘上插满了寒光闪闪的剑。   带着血腥的味的风,无休止的回荡在钢铁的森林中。   数以万计的宝具,在征服王世界的阳光下散发着清澈的光芒。   肯尼斯和远坂时臣彻底吓傻了。   讲道理啊,他们本是站在魔术巅峰的存在,然而就算是他们对固有结界这种事情也只敢在理论中猜测一二,而从为奢望过实现它。然而,今天,两个不是魔术师的家伙就在他们面前堂而皇之的用处魔术师的最高奥义。   他们觉得魔术师的尊严受到了一万只草泥马的来回践踏。   然而肯尼斯和远坂时臣不知道是最顶级的魔术师都是不务正业的存在,比如某不愿意透漏姓名的不列颠剑圣、某乌鲁克斧王,还有某以色列指虎拳皇。   “Alllll!!!宝具!宝具!宝具!”征服王的士兵欢呼了起来,他们拔起面前的传奇兵器,用心沉醉在其强大的力量中。   这一刻,王之军势不再是没有牙齿的猛虎。无限剑制也不再是没有生命的剑之墓冢。   这一刻,他们就是所有!   他们手中所握紧的是‘无敌’二字。   征服王望着满沙场的士兵与无尽的兵器,爽朗的大笑了起来,“喂喂,Saber啊,虽然本王不喜欢的你的性格,但这份能力却很本王的相性很好哦,这次战斗结束后请你务必考虑之前本王的建议。”   说罢,征服王用凯尔特长剑遥指彼方的魔怪,将雷霆一般的声音回荡在这方世界,“给本王——碾碎他们!!!”   “ALLLLLLLLL!!!!”   回应他的是巨大的轰鸣声。曾经横扫亚洲的无敌军队,此刻再次震撼了战场。下一秒,他的士兵们手指宝具,如海啸亦如钢铁洪流一般向魔怪们冲去。   这已经不是战斗了。而是……   屠杀!   …………   ………………   3800字,累死了。 第四十一章:秒躺的芦屋道满   什么是秋风扫落叶?   现在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的画面就是秋风扫落叶。   征服王的军队是严酷的秋风,而拥挤在沙漠另一头魔怪们是干涸的落叶。   虽然数量占优,但魔怪们在从者士兵和宝具的组合面前它们几乎没有任何反抗能力。更何况征服王的王军里不仅有普通士兵,还有数位比征服王本人还要强大的‘怪物’。   与这些家伙相比,凶恶的魔怪们就和孱弱的婴孩没有什么区别!   “Alalalalalalalala!!!!”   炙热的军队奔腾而过,摧枯拉朽一般的将眼前的敌人斩杀、碾碎。而其中的几位强者更是居然在剑丘上找到了自己生前武器的原型,他们微微一笑,直接在敌阵面前开启了光炮。   等到大约一个时候后,士兵们站在一地的残尸上,发出了胜利的欢呼。他们在向征服王行过礼后又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了。   回归现实后,征服王毫不见外的拍了拍卫宫士郎的肩膀,“怎么样?本王的军队雄伟吧?”   韦伯见征服王故态萌发,忍不住吐槽到,“你这个笨蛋,拍别人肩膀做什么?你以为对方和我一样会忍着吗?”   就在征服王以为卫宫士郎会豪迈的回之义大笑,韦伯以为卫宫士郎会不爽的冷哼时,卫宫士郎却凝望着前方的山岳,眼神肃穆和沉重。   迪卢木多见状问道:“怎么了,不知道到底是Caster还是Archer亦或Saber的从者?”   卫宫士郎的眼睛闪耀着清晰的光芒,拥有超常视力的他一边看着前方,一边说道:“敌人的援军还在源源不断的涌来。”   “什么?他们是笨蛋吗?赶来送死吗?”   “不,本王不这么认为。根据本王的戎马多年的经验,如果一方非要打必输无疑的交战,那么他一定是想要拖延时间去完成更重要的布置或者从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发起奇袭。”   “我赞同征服王的观点。”停顿了一秒后,卫宫士郎继续说道:“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但只要不让他如愿就好了。他不是想要拖延时间吗?那我们就分兵奇袭他们的老巢好了。”   “如何分兵?”   “剩余的残兵败将和赶来的些许援军就交给征服王你了,你应该做到到吧?”   “当然。”   “迪卢木多,你愿意和我去袭击圆藏山、并斩破魁首芦屋道满吗?”   迪卢木多没有回答,而是望向了肯尼斯。   肯尼斯点了点头,说道:“就算是为了第二次悬赏的令咒,我也没有理由让Lancer在这里止步不前。不过……”肯尼斯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你的御主没有与我们签订暂时互不攻击契约,我不放心让Lancer和你共同御敌。”   “我的御主没有签?”   “嗯,你现在的御主不是艾因兹贝伦一方的魔术师吧?”说着,肯尼斯向间桐樱投去了目光。   “不,你说错了,我的御主仍旧是艾因兹贝伦方的魔术师,只不过出了点小小的意外导致他手上的令咒消失了而已。”   肯尼斯负手而立,淡淡的说道:“没有令咒就不是御主。”   无奈,卫宫士郎以自己的名义和肯尼斯与韦伯签订了契约,当然,名字统统用‘我’模糊处理了。   签订契约后,卫宫士郎便和迪卢木多一同向圆藏山进发。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能避过魔怪,卫宫士郎再一次使用了‘阿拉什’航空。对此,迪卢木多先生只有一句话要讲……   XXX!   从空中越过魔怪的阻隔后,两人降落到了圆藏山深处。   与上一次来这里时不同,现在的圆藏山生命气息更鲜活了,那已经不是用‘整座山活过来’能够形容的程度了,而是圆藏山所在的整个相位都被莫名的生命气息给魔化、充填了。   在大空洞附近卫宫士郎与迪卢木多找到了再一次复生的芦屋道满。   不,用‘找到’似乎不恰当,因为芦屋道满根本没有想着躲藏。   见到卫宫士郎的第一眼,芦屋道满就悠悠的说道:“你失败了,我已经搜集到了足够的恐惧和绝望,外神大人马上就要降临了。”   “笑话,你根本就没有攻入新宿!”   “恐惧并不只有杀戮一种制造方式,我能这么快收集到足够的恐惧与绝望还要多感谢这个时代呢,感谢这个时代有新闻与电视这种东西。”   芦屋道满笑着,笑容中满是得意。   “在计划开始前,我根本没有想到这个世界的人类居然如此脆弱,更没有想到恐惧和绝望居然如此好收集。”   “仅仅一些通过电子仪器传输的画面,一些‘生化危机’等奇怪字眼,再加上‘核弹’,他们就主动送上了足以让海洋沸腾的绝望。这种强烈的绝望,是我在下总国时用百万人头祭奠都没有得到的‘漆黑’。”   “说完了吗?”   “着急了吗?平民的绝望已经足够了,但你们的绝望才刚刚开始。接下来,请你们享受我为你们准备的绝望舞台与……”   “然而……”有樱提供魔力的卫宫士郎抬手就是一记死棘之枪,芦屋道满的又一次一句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完便应声而倒。   “……我并没有兴趣了解这些。”   迪卢木多望着轻易的就死去的芦屋道满,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就完了?没有大战,没有惊心动魄的生死交锋?对方就这么死了?”   我磨了半天枪,充盈了半天战意,敌方的BOSS就给我看这个?   不知为何,迪卢木多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他只是个不入流的英灵罢了,不要拿他来和圣杯战争里被御主精挑细选出来的从者相比。”卫宫士郎言简意赅的评价到。   停顿了一下,卫宫士郎继续说道:“不过呢……对方的实力虽然不怎么样,但保命能力一流,据我所知他有三次复生并转移位置的能力,现在应该还能复生一次。”“我们不妨分头找一找,比比看看谁能杀掉他的最后一条命。”   “乐意至极。”说罢,迪卢木多便倒提长枪向东面的山麓寻找而去。   然而两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有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透过太阳背后的空洞,向人间冷漠的望来。   那双眼睛背后的主人是一个娇小的女孩,   她明明是人类的形态,容颜也娇俏可爱,但却给人一种强烈的非人之感。明明有着神明的气息,生命层次也位于神秘之上,但却给人一种和神明格格不入只感。   …………   ……………………   听说上一章间贴里有人要看红A颜艺? 第四十二章:阿比盖尔(一)   卫宫士郎擅长隐匿,不擅长找人。   毕竟在成为英灵前每一天都被奇怪的女孩子跟踪的他有的是机会锻炼自己的藏匿技艺,但‘找人’这一方面的情况就不同了。   更何况以往就算偶尔需要找人的时候,他也是用伊莉雅教给自己的灵降魔术,简单、粗暴的通过将整片森林活化成‘眼睛’,以这样的方式去搜寻目标。   但在此刻这座被魔化的圆藏山内却是万万不能使用这种方法了。如果非要使用的话,恐怕他不但不能完成灵降还会被已经‘活’过来的圆藏山给挤压成粉碎。   没有办法,卫宫士郎只好一片灌木丛、一条溪流,一处处仔细的检查着芦屋道满的踪迹。   就在他全神贯注搜寻时,有漆黑的猩风从他的侧面袭来。   “嗯?”   卫宫士郎在电光石火间躲开了来自侧面的袭击,站稳后他抬头望去,发现袭击自己的是如蛇一般高昂着‘首级’的黑泥。   不给卫宫士郎喘息的时间,黑泥又一次携裹着猩风向他发起了袭击,然而这一次卫宫士郎却不躲也不藏,任由黑泥将自己吞噬。   被吞没的那一瞬间,漆黑、绝望、欲念等情绪纷乱的踏至了卫宫士郎的心头,恍然间,他的灵魂来到了一个昏暗无边的泥淖空间里。包围着卫宫士郎躯体的黑泥发出了癫狂的笑声,“哈哈哈,果然只要增强‘此世之恶’的纯度就算是你也不得不跪倒在这份邪恶之下。”   卫宫士郎没有说话,而是闭起眼睛,仔细感受着这片空间的漆黑和猩风。几秒后,卫宫士郎豁然睁开眼睛,“找到你了,芦屋道满!”   随着卫宫士郎睁开眼睛,禁锢他灵魂的奇异空间瞬间破碎,重现在现世世界的他冷笑着说道:“对被第三法固化的灵魂使用这种小手段,你芦屋道满还真是自信呐?你以为是你把我拉近黑泥的漩涡?不,其实是我主动冲了进去。”   说罢,卫宫士郎向左前方3201米的山洞方向望去,而那里正是芦屋道满的藏身之所。   没错,卫宫士郎方才是故意中招,好通过黑泥和芦屋道满的连接确定他的位置。   ——特洛伊木马这一招,没有人比拥有炽天覆七重圆环的他理解的更深刻了。   而此刻芦屋道满也终于意识到了卫宫士郎的意图,为了给暴露了行藏的自己争取躲避时间,他指令黑泥以物理的方式凶猛攻击卫宫士郎。   “太迟了!”卫宫士郎大喝一声,一边在黑泥中开着无双,一边迅猛朝山洞方向冲去。“你的最后一条命,我今天就收下了!”   刀光闪耀中,漆黑退却。   盘踞在山野间的黑泥远没有卫宫士郎预想的顽强,仅仅几个回合的交锋后,这一片的黑泥就瘫软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虽然奇怪,但卫宫士郎没有时间去思索黑泥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脆弱,只是咬着牙齿迅速的蹿到了前方的山洞。   “……”   冲进山洞后,卫宫士郎就愣住了。   因为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严阵以待的芦屋道满,而是一动不动,躺在血泊中的芦屋道满的尸体。   在芦屋道满那被攒射成筛子的身体旁还站着一位金色的英灵。   这位金色的英灵卫宫士郎再熟悉不过了。   吉尔伽美什!   金色的英灵在卫宫士郎踏入山洞时微微回头,口中吐出了厌恶的词汇,“faker!”   对于英雄王的厌恶卫宫士郎毫不意外,身为赝品制造场的他这点儿赫拉克拉斯还是有的。   卫宫士郎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对方的无礼。他只是疑惑的对站在那里的金色从者说道:“想不到你居然会出手。”   吉尔伽美什冷冷的说道:“本王看不过人类被恬不知耻的杀害。”   “吓?”   卫宫士郎这一次真的惊呆了。   这是那个除自己以外不需要其他人的金闪闪会说出的话吗?   他眯起眼睛,不信的说道:“真令人吃惊呢,你是吹了什么风啊?吉尔伽美什。”   “谁允许你直呼本王的姓名的?”吉尔伽美什一瞬间怒发冲冠,但仅仅下一秒他就恢复了平静,他轻蔑的说道:“嘛,算了,不过是个杂修,本王和你较真的话反倒等于承认了你的价值。”   停顿了一秒后,刚才还口口声声的说卫宫士郎是杂修的吉尔伽美什最终还是回答了卫宫士郎之前的问题。   ——“用不着吃惊,本王啊,不能允许让我以外的家伙杀害人类、人就是要围着降临在身上的无意义罪罚而迷茫着。而他的手段,是无法令我开心的。”   卫宫士郎心中恍然大悟,他说道:“原来如此,你果然还是英雄王呢。比起生存的痛苦,宁可为了救赎而给予死亡,所以,你的愿望依旧是死亡咯?”   吉尔伽美什道:“当然啦,因为现代这里全是一些无意义、无价值的家伙。将之一扫而空,不就是正义吗?”   对于吉尔伽美什的话,卫宫士郎自然是不会赞同的。   他冷笑着讥讽道:“正义?阁下的正义还真是混沌又邪恶呢。”   吉尔伽美什不屑的说道:“嘛,杂修无法理解王的气度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杂修就该有杂修的样子,如家畜一般的匍匐在地上就好,不要妄图去理解超越自己灵魂的存在。”   吉尔伽美什无疑是一个讨人嫌的家伙,但当这个讨人嫌的家伙拥有可以横行霸道的实力时,那就更讨人嫌了。   卫宫士郎无意在这里就和吉尔伽美什开战,所以他决定忍下对方的嘲讽。然而虽然决定忍下这口气,但卫宫士郎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眼睛,时断时续的悄悄打量着对方的手肘。   好想砍掉它啊。   不同于卫宫士郎的苦苦忍耐,本应见到‘赝品’一瞬间就出离愤怒的吉尔伽美什却似乎没有在这里对卫宫士郎出手的意思。   他只是透过被不知名宝具划破的山壁,遥望着天边的太阳,以及……太阳背后的黑色月亮。   恍然间,卫宫士郎似乎看到了黑月的背后有一个幼女在邪恶的笑着。   卫宫士郎走上前去,向吉尔伽美什询问道:“那是什么?”   “外神。”   “外神?那是什么?”   对于卫宫士郎的疑问,吉尔伽美什只是淡淡的说道:“你只需知晓她是本王的猎物便可。”   ……   …………   大家还记得上一章的芦屋道满的‘假核弹’吗? 第四十三章:未来的鬼母.白枪呆初登场   魔术是古老的传承,亦是来自历史的知识。   先辈在传承魔术时同时也将故事传递给后人。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   历史变成了传说,传说变成了神话,人们逐渐遗忘了尘封的过往,但无论人们是否记得、是否怀缅,那冰冷的事实却一直毫无变化的沉睡在历史的长河中。   相传,在那3800年前,有名为‘夏’的古老国度曾和来自异世界的不可名状之物战斗。   那是一个神明遍地走、圣人多如狗的年代。可即使是这样一个璀璨的年代,神明和邪神与人类三方联合,也需要历经无数年、付出了诸多鲜血才勉强将外神们击退。   而今天……   名为‘外神’的存在再次跨界而来!!!   可爱的面孔,漆黑的意志。   柔软的身体,沉重的灾难。   他们来了,带着绝望与灾难,带着毁灭和虚无。   吉尔伽美什抬头凝望着出现在天边的巨大虚影,目光,没有丝毫的犹疑或惧怕,有的只是无尽的狂傲。   人类最古之王,见证了神代终结,弑杀过无数神灵的男人,自然不可能惧怕神明——即使这个神明并不是普通意义的神明而是外来者。   他桀骜的说道:“这就是魔神王宁愿烧却人理、重洄本源也要抵御的存在吗?”然而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停顿了一秒后,英雄王换上另一种口吻说道:“嘛,真正的外神不可能只有这点儿威能,你这家伙是外神降临在地球的投影吧?”   出现在天边的巨大女性身影没有回答,只是一边狞笑着一边将自己巨大化的手掌向吉尔伽美什拍去。   “无聊的试探。”   吉尔伽美什随意的打开王之财宝,将耀眼的宝具如雨点一般的攒射而出。   撕破苍穹的金黄轻而易举的便将外神那巨大的手掌撕裂成粉尘。   然而……也仅仅是将对方的手掌撕裂成了碎片而已。   事实上,吉尔伽美什刚刚攒射出的可全是A级宝具,如果不出意外,那可是足以将说座山头都削平的威能。然而对方却只是损失了一条手臂而已。   “唔,本王方才看错了呢,你是真正降临的外神呢,不过……却是一个被封印的外神。”   吉尔伽美什狷狂的大笑起来,“未完全之体还敢出现在本王面前——可是活的太久以至于厌倦了吗?”   见吉尔伽美什有开始浪的征兆,卫宫士郎忍不住提醒到。   ——“喂,英雄王,虽然我不想打搅你的兴致,但你没有发现对方的伤势瞬间就恢复了吗?不仅如此,她的躯体还比方才凝实了几分。毋庸置疑,你方才的攻击已经成为了对方塑造身体的燃料。”   吉尔伽美什毫不在意的说道:“那就给予她更大的试练吧。”   说罢,吉尔伽美什同时打开百门王财,将其中的A级宝具一瞬间齐射而出。   很强,很酷炫,然而……没什么卵用。   阿比盖尔的虚影虽然应声被吉尔伽美什的宝具炸成碎片,然而仅仅在下一秒就重新组合成了原样,更可怕的是,对方的身形比之方才又凝实了很多。   卫宫士郎见状,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你行不行啊,英雄王?”   话一出口,卫宫士郎就后悔了。吉尔伽美什这家伙是能嘲讽的吗?更何况,如果不提上一世的恩怨的话,这一次在现界相遇以来吉尔伽美什和他并没有什么仇怨。那么他这么嘲讽就有些小肚鸡肠了。   吉尔伽美什转过头,目露凶光的对卫宫士郎说道:“杂修,你屡次挑衅本王,真以为本王没有脾气吗?”   卫宫士郎说道:“好好好,心情很不爽是吧?那揍翻外神啊,冲我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发火算什么王啊。”   吉尔伽美什心中暗暗给卫宫士郎判了‘死刑’,但却没有立刻动手,而是重新将目光投向了远方天空中的巨大邪神影像。   不入流的角色放在不入流的时候解决就好了,他现在要面对的是必须提起精神去应对的强大对手。   说起来有些下流,从吉尔伽美什和卫宫士郎的角度来看,这个衣着暴露的邪神的姿势着实有些……不雅。吉尔伽美什还好,卫宫士郎却已经面红耳赤了。   吉尔伽美什没有选择立刻进攻。   方才的情形已经昭示了常规的攻击可能正中对方下怀,不但无法伤害到对方,还会成为对方成长的‘营养’。现在的外神还只有一流英灵的水准,吉尔伽美什还能轻松应付,但再让她成长下去的话就不妙了。   然而吉尔伽美什不进攻,不代表对方不会。只见虚空上的那个身影念动咒语,娇嫩的手掌突然化作了比整座圆藏山脉还要宽大的‘苍穹’,当头向卫宫士郎、吉尔伽美什以及……他们身后的四分之一个冬木劈头盖脸的砸去。   这一刻   在新都避难的人群。   在未远川大桥上激战的从者。   在世界各地通过电视观察着圆藏山异变的人们。   在这一刻,仿佛有东西在心中破碎。他们瞪大了眼睛,凝望着那只占据了半片天空的巨大手掌。   而身为对方重点攻击目标之一的卫宫士郎犹豫了仅仅0.01秒便恬不知耻的躲到了自己方才还冷嘲热讽的吉尔伽美什背后。   节操是什么?那玩意有小命值钱吗?   与其它见证这一刻者的惶恐和卫宫士郎的频动小心思不同,吉尔伽美什心中只是冷笑,他说道:“臃肿可不是力量,无意义的膨胀只是虚无的逞强。”   吉尔伽美什双手笔直向前打开,将手心面向了虚无的前方。“出来吧,开辟千山的翠之地平。”   比山岳还要巨大,比苍穹还要宽广、比恶意还要锐利的巨剑出现在地平线上。   远远看去,就像盘踞在山麓上的荒古巨兽。   狰狞、强大以及无敌。   它的锋芒轻易便将阿比盖尔的巨型手掌划成了两半。而散落下的血肉又被吉尔伽美什用王财攒射到了连渣也不剩了。   然而与之相对的是对方的身形又凝视了几分。   “切,还真是恶心的外神呢。实力不怎么样,恶心人的手段还是蛮多的。”吉尔伽美什三番五次吃瘪后终于将目光方才了之前一直被他刻意无视的卫宫士郎身上。   “喂,那边的杂修,你虽然实力不济,但从之前几日的表现来看鬼主意还蛮多的,你现在可有看出什么端倪?”   “没有。”   吉尔伽美什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切,还真是废物一个呢,本王是怎么了,刚刚居然还对你抱有了一丝希望。”   ——不知道为什么,吉尔伽美什看卫宫士郎十分不爽,这中不爽和对方是赝品无关,只是莫名的、从第一次见面时就存在的敌意。   而当对方望向自己的手肘时,这份不爽会达到最大。   同样非常不爽吉尔伽美什的卫宫士郎本想立刻用‘我和你一样拿对方没有办法,可真是对不起了呢’来回以颜色,但考虑到大敌当前,卫宫士郎还是生生的忍住了这口气。   “不过呢……我现在有一个可能、也许、大概会比较合适的主意。”   “是什么?”   “跑!”   “请务必不要,她的弱点我已经知晓。还请两位助我一臂之力。”   就在吉尔伽美什准备发怒、卫宫士郎准备来日再战时,天空之上、白云之间,有清冽的女声响起。   下一秒,一个骑着天马、全身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女骑士出现在了天空之上。   “吾乃由全人类意志召唤、为解决眼前灾厄而现界的守护者——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吾将于此与汝等并肩作战,并将外来者斩杀。” 第四十四章:阿比盖尔:说起来有点下流,我……   守护者,是当世界出现异常就会被阿赖耶召唤的英灵。因为卫宫士郎本人就是守护者的一员,所以他对守护者的事情是非常了解的。   如果说从者是由圣杯召唤、魔术师提供魔力的存在,那么守护者就是由阿赖耶召唤、全人类提供魔力的装置。   虽然守护者本身并不一定强过从者,但在现界之后有全人类供给魔力守护者毋庸置疑是比绝大多数从者都要强力的。   当然,这和卫宫士郎是没什么关系的。   因为此次现界的他在实质上并不是守护者,而是被圣杯召唤的从者之一。所以此刻的他虽然有着守护者的身份和责任,但却没有守护者应该有的加持与权利。   简单的说——他现在就是给黑心老板打白工,还是不给前期资金的那种。   而眼前突兀出现的异种阿尔托莉雅就不同了!   仅仅是站在虚空之上,卫宫士郎便能感受到无穷的压力。可以毫不客气的说,眼前的这位阿尔托莉雅绝对拥有不输于从者状态的吉尔伽美什的实力。   “呵呵呵呵。”   巨大的外神影像发出了不愉快的笑声。   白枪呆的出现似乎让阿比盖尔感受到了威胁。   在不愉快的心情刺激下,阿比盖尔一扫之前的慵懒。   眼神寒光闪过的瞬间,她将手中巨大化的钥匙狠狠砸向吉尔伽美什和卫宫士郎所站立的山脉。   其速迅捷若雷电,其势磅礴如汪洋。巨大的钥匙在外神神力的加持下化作了开山碎谷的凶器。   “轰隆隆。”   卫宫士郎和吉尔伽美狼狈逃窜。   虽然从最终结果来看两人都毫发无损的避开了这携带着法则之力的一击,但他们方才脚下的山麓却在外神的攻击下化作了足以遮蔽天空的漫天的碎片。   这一击过后,吉尔伽美什也收起了轻视之心,他已经明白方才外神不是拿自己没办法,而是出于‘合算’于‘不合算’的考虑没有真正的出手攻击自己而已。   接下来外神的行为验证了吉尔伽美什的猜测。   只见逼退了卫宫士郎和吉尔伽美什后,阿比盖尔没有在理会两人,而是迈起巨大又纤细的双腿向前方走去。   她的前方不是别的什么,正是20公里开外的冬木新都。而那里有着无数避难的居民。   换种不怎么愉快的说法就是——那里有着无数可以供外神压榨的绝望。   阿比盖尔的目的很简单,三人一看便知。   无非是通过攻击人类来进一步激发人性的弱点,从而诞生出更多可以供她使用的‘绝望’、‘背叛’、‘污秽’、‘愤恨’。这样的话,她就能迅速恢复实力,直到可以轻易碾压眼前的三只虫子。   很简单,却也很棘手。   此刻的阿比盖尔用行动告诉了三人一个残酷的事实。   ——你们通过商议找出我的弱点?   那就尽管商量好了!巨龙,才不会在意蝼蚁的窃窃私语。   你们以为我会害怕?以为我会小心的隐瞒自己的秘密?   然而并不会!   强大的我只会用狩猎、进食、来进化至摒弃弱点的真正外神状态。   这,才是外神的思维方式。   几人见状大惊,他们自然明白如果真让外神完成进食,她的实力绝对会暴增,那时候事情就真的无可挽回了。   因为事态紧急的缘故,不仅是吉尔伽美什打开了最大程度的王财就连从现界到现在一直在隐藏实力的卫宫士郎也开启了连环投影模式。   宝具带来磅礴的力量,赝品指引疯狂的爆炸。一时间,英灵们迸发出的巨大威能甚至让山岳都晃动了起来。   然而……   没用!   没有用!   一点儿也没有用!   阿比盖尔虽然会被宝具所攒伤,也会被幻想崩坏炸的支离破碎,但每次受伤的下一秒她就会恢复如初并变得更为强大。   更可怕的是明明遭受如此惨烈的攻击,阿比盖尔也不反击,只是默默的向前方、向新都前行着。   短暂的交锋中,她就已经前进了5公里。   此刻距离新都已经不足15公里了。   “何解?”这一次,发问的是卫宫士郎。而被询问的一方则是阿尔托莉雅。   “阿尔托莉雅阁下,你方才不是说你知晓对方的弱点吗?快说来听听啊,在这么下去,冬木可就要完蛋了。”   骑着天马的阿尔托莉雅降临到卫宫士郎身边,快速的说道:“首先,我要说明的是——出现在你们面前的外神根本不是外神本体,实际上她早就通过异变的降临方式混入了这个世界,无论是芦屋道满也好、我们也罢,都被她欺骗了。”   吉尔伽美什抬头,锐利的望着眼前的瑰丽女性,傲然说道:“那么就快些告诉本王,她的本体在哪里?”   “找不到,诡秘的她似乎在多年前就收敛气息、混杂进了这个世界的茫茫人群中,而此次芦屋道满的召唤也不是外神本身,只是外神遗落在世界外侧的无机力量而已。因此就算是有着人理加护的我也无法分辨出来她的本尊躲藏在哪里。”   吉尔伽美什皱起眉头,冷声说道:“那你的意思就是——你方才说的都是废话吗?愚蠢的女人,你可知晓愚弄本王是要付出惨烈的代价的?”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驾着天马降落在了卫宫士郎和吉尔伽美什身侧,然后才缓缓的说道:“我可没有闲工夫去做愚弄人的事情。听好了——圆藏山,关键就在你们脚下的圆藏山。我们虽然无法找出外神的本尊,但幸运的是我们不需要找出外神本体,我们只需要击碎她留在这里的灵核便可以让她永远的失去力量,变成一个空有躯壳的外神。”   顿了顿后,阿尔托莉雅接着说道:“据我猜测,外神是用自己的灵核将圆藏山同化,所以此刻,她的灵核绝对就在圆藏山中,只要摧毁了圆藏山中的灵核,那么她将失去所有的力量并且永远无法恢复。”   “毁山么?本王是可以做的到,但是必须开启第二序列的EA,到时候,本王可不保证冬木能屹立在这片土地上。”   “没用的,首先,外神的灵核与英灵不同,他们如波函数一般不被观测就不会存在,只有有人去观测它时,它才不是虚无状态。”白枪呆指着远处的大空洞说道:“你们看见大空洞中的黑泥了吗?它们是外神魔力的来源,也就是说那里连接着外神,所以从那里是可以直接进入外神内部的。”   停顿了一秒后,阿尔托莉雅继续说道:“现在我需要一个人和我签订契约,只身潜入外神虚化之躯的体内,找到她体内灵核影像的所在位置并持续给予标记。届时,真正的灵核就会在现实显现,而那是我就可以通过灵魂的连接,共享情报,并用手中的圣枪将对方的隐藏起来的灵核粉碎。”   卫宫士郎耸了耸肩膀。   吉尔伽美什肯定是不会让自己‘尊贵’的躯体沾染黑泥那种东西的,那么这件事自然就落在了他的头上,更何况,这只成熟版的阿尔托莉雅虽然不是他熟悉他熟悉的那位,但毕竟也顶着阿尔托莉雅的名号,他是绝对不能想让除他以外的人进入阿尔托莉雅的灵魂。   没有过多的废话,卫宫士郎便轻车熟路的和以Lancer职介现界的阿尔托莉雅签订了契约。准备工作做完后,他头也不回的就向圆藏山深处的大空洞冲去。   卫宫士郎的行为似乎触碰了外神的禁脔。   只见随着她的一声厉喝,无尽的魔怪与妖物从山野中用处,化作黑色的洪流向卫宫士郎冲去,誓要将他斩杀在远离大空洞的山坡上。   然而阿比盖尔不知道是,封住一个人嘴巴非但不能证明那个人所说的是谎言,只能让世人知道你有多害怕他所说的话。   同理,不惜与魔怪为伍也要阻止卫宫士郎前往大空洞,只能证明哪里确实藏着她现阶段可以被称为弱点的存在。   然而就算确定了这里是对方的弱点所在,但面对如此数量的魔怪,卫宫士郎不由得头疼了起来。   就在这时,天边响起了光束的咆哮声,只见一条白色的‘巨’龙贯穿而过将卫宫士郎面前的魔怪们一击蒸腾成了烟灰。   远处的白枪呆傲然说道:“去吧,红衣的勇士,去冲破世界的矩阵、抵达外神的腹腔内。”   望着已经减少了大半的魔怪,卫宫士郎嘴角泛起了笑容,他低声说道:“如你所愿。”   下一秒,他化作红色的旋风,以卓越的剑技一刀斩断了自己面前的复数为魔怪,笔直的冲进了大空洞。   大空洞中的黑泥和别处是不同的。   不仅纯度更高,其中蕴含的绝望和污秽也更加猛烈。   所幸的是卫宫士郎勉强还是个守护者,灵魂也是第三法固化过的外挂版,所以还撑得住。   钢炼的意志、踏破漫漫长夜也终不悔的倔强,在这一刻成为卫宫士郎最可靠的力量,他如泅水一般迅速的游向了大空洞地步,在最深处,他发现了正如鲸鱼一般吮吸着大空洞灵脉与黑泥魔力的一方‘黑洞’。   没有犹豫,卫宫士郎便钻进了黑洞内部。   然而卫宫士郎所不知道是——在他钻入黑洞的那一瞬间,外界的阿比盖尔突然触电一般的全身一震,脸颊也不由得升起了奇怪的红晕,就连双腿也下意识的紧紧并拢了起来。 第四十五章:解锁新成就   进入黑洞的瞬间,卫宫士郎升起了一种自己来到了异空间的错觉。   虚无,但却又真实无比。   黑洞内部的世界与卫宫士郎预料的不同,目所能及之处并非只有绝望和漆黑,亦有色彩斑斓的阳光。   拥有心相风暴‘无限剑制’的卫宫士郎一眼就认出了这些是外神的内心风暴、同时也是外神体腔的实质化。   卫宫士郎脚下所踩踏的是柔软的、富有活性,甚至还在呼吸的‘质壁’,而他的四周则是四通八达的甬道,如果不出意外,这些就是外神的‘血管’了。   光影间,卫宫士郎在阿比盖尔体内看见了一些奇怪的记忆碎片。这些记忆碎片不连续,只是断断续续的片段——就如御主观察英灵生前记忆时的那种断续、不连贯一般。   呈现在卫宫士郎眼眶中的有欢笑,有袭击,有害怕,亦有在鲜花的残骸上诞生的绝望和愤怒。   这位外神是在憎恨着什么?   又是再期待着什么?   在那光阴交界之间,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绪。   然而犹疑之类的情绪只在卫宫士郎心中存留了一秒,下一秒,他又变回了心如玄铁的钢炼之英灵。   无论眼前的外神是为了什么才降临这个世界,但毫无疑问的是她此刻是敌人。   那么,我将不惜一切代价的撕裂她的身体、蹂躏她的灵魂。   ——仅仅为了那不荣誉的胜利与那不怎么光明的守护!   “Trace on!”   雷电闪耀间,征服王的神威车轮出现在卫宫士郎座下。   他驾驶起这威武雄壮的战车,以裂帛般的气势在前方四通八达的‘血管’中横冲直撞。车轮下迸发的雷电,则狠狠的蹂躏着对方的血肉,将疼痛刻入对方巨大躯体的神经之中。   就这样,卫宫士郎一路粗鲁的奔驰、一路粗鲁的寻找灵核投影的藏匿之地。   …………   外界,阿尔托莉雅和吉尔伽美什望着眼前的巨大外神虚像,一时不知道要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留在外界的两人之前已经做好付出极大的代价去承受外神的反扑的觉悟。   然而……   这满脸潮红、眼眸带水,身体不住不规则抖动的‘外神’是怎么一回事?   “哼!”   可能是阿尔托莉雅和吉尔伽美什的目光‘刺痛’了此刻正狼狈的阿比盖尔,她强忍着身体的奇怪反应,一边性奋的颤栗着,一边向两人发起了攻击。   这种逞强似的勉强攻击自然不会对两位站在英灵巅峰的存在起作用,反而让他们望向阿比盖尔的眼神更加奇怪了。   于是,外神更觉得自己被‘刺痛’了。   蓦然间,虚空之上巨大外神第一次开口了。   “你……你们……你们的眼神、眼神是……什么意思?”   但是她声音一点儿也不可怕,反而有一种黄鹂清鸣的清脆。当然,此刻这只‘黄鹂’的声音还混杂着一些奇怪的喘息。   正说着,阿比盖尔突然的‘啊’了一声。   紧接着,她一边喘息,一边强忍着喉咙里即将脱口而出的娇 喘。   可是没有多久,她就无法忍受了。又婉转的低喘了起来。   “啊……呃……啊啊。”   阿尔托莉雅和吉尔伽美什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同时,将手中的武器解放。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体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但毫无疑问,现在的她正沉醉与欲望之中而战力锐减,那么现在动手绝对是最有利的选择。   阿比盖尔无奈,只好一边压制着体内的阵阵酥麻,一边和敌人交战。   随着战斗的继续,‘色色’发抖的阿比盖尔变得越来越奇怪了,而等到了最后整个人都似乎瘫软了起来。   此刻的阿比盖尔不仅浑身香汗淋漓,甚至连大腿也开始无意识的抖动了起来。眼神中也没了之前的凶狠和乖戾,取而代之的是如水的迷茫。   就在这时,她的额头出亮起了熟悉的红光。   毫无疑问,那是卫宫士郎打出的标记!   “他找了了灵核的投影!”   阿尔托莉雅一边说着,一边驾着天马飞上了云彩之上,从千米处的高空俯视着山岳。   没有花多少力气,她便发现一出山麓闪耀着和外神额头同样颜色的红色光芒。   就是这里!这座山岳下就是外神真正的灵核所在。   “结束了,虚弱的外神。虽然无法真正的杀死你,但你的外神生涯到此终结了。”   阿尔托莉雅高举长枪,雄伟的魔力透体而出,将云彩都点燃成绚烂的七彩色。   下一刻,魔力,轰然鸣响。   随着阿尔托莉雅的动作,无数黄色的光点从山野、草丛、树林、岩石中升起,缓缓又迅速的汇聚在了她的长枪上。   满盈、满盈、附着、组建……   光点之中,一道长枪浮现在了的天空之上,并将地上之人的视野都充填。那光辉粲然的剑身仿佛被许以胜利誓约一般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将整个冬木的上空化作光与色彩的世界。   如同在漫长黑夜中见到了一道曙光一样,盘踞在人们心头的焦急和不安都在被这道光芒一扫而空。   远处,冬木的难民们目击了这一神迹后,都受到了无以加复的震撼。特别是有信仰的教徒,更是四肢跪地,虔诚的做起了祷告。   ——“闪耀于终焉之枪!”   风在吼,光芒在咆哮。   脱出束缚的魔力,化成了一道圣洁闪光。喷薄而出的这道奔流卷起无数漩涡,向眼前漫天的流星席卷而去。   那是纵使被十三拘束限制了其本来的力量,也将歌颂星辰之光而闪烁的至远之枪。   而此刻,在守护者权利的允许下,它解除了八道拘束。   一瞬间天空沸腾了,大地颤动了,就连时间也似乎停止了。   圣洁的神光之下,曾经屹立在大地上的某座山岳化作了泯灭的幻影,在现实和虚幻间连同一切罪恶和黑暗一起永远的消失了。   灵核被毁的瞬间阿比盖尔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她定定的望着自己的心脏,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力气,下一秒,巨大的外神虚像在着晴天白云下随着风儿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   等卫宫士郎从大空洞的黑泥中爬出来时已经是十分钟后了。   而这时白枪呆早已不知了去向,似乎已经回英灵座复命了。而吉尔伽美什却还站立在原地。   “没想到,本王居然会有和赝品合作的一天。”   “彼此,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和偷税犯沆瀣一气的日子。”   “偷税犯?”   “这不重要,你只需知道它是用来形容你的。”   “本王果然还是看你不爽。”   “彼此彼此。我们从来都是敌人,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下一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冷冷的丢下这一句后,吉尔伽美什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卫宫士郎一脸摸不着头脑。   他暗自想到。   这家伙有病吧?   等我了那么久,就为皮这一下?装这个不怎么如风的逼?   ——简直有毒!   拖着全身被黑泥浸透的躯体,卫宫士郎勉强走到了还面前保留完成的环山公路上。   “咯吱。”   汽车轮胎的摩擦声在卫宫士郎面前响起,一个黑发的女性雇佣兵打开车门,对卫宫士郎说道:“上车。”   见开车之人不是车神爱丽丝菲尔卫宫士郎心中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他坐上车对之前炸楼时有过一面之缘的舞弥说道:“你是要带我去找切嗣吗?”   舞弥没有回答,而是抛出了另一个问题,“你还是切嗣的从者吗?”   “是。”   舞弥点了点头,一边踩上了油门,一边说道:“预计24分钟后抵达艾因兹贝伦。如果你能信任切嗣的话,我建议你不妨告诉他一些你的事情……毕竟,你的疑点实在太多了。”   ……   …………   阿比盖尔没便当、没便当、没便当,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当然,也失去了搞大事的资本。 第四十六章:爷爷,你介不介意多个未婚妻?   对于舞弥的话卫宫士郎不置可否。他坐上副驾驶位、熟练的系好安全带,然后就开始闭目养神了。   随着车子缓缓的发动,曾经青山秀水、现在却一地狼藉的圆藏山渐渐被甩在后视镜之外。   不管怎样说,芦屋道满、此世之恶、外神联手搞出的这场闹剧已经终结。虽然其中亦横生了不少波澜,但总体来讲解决的还是非常顺利。接下来,重心将重新回到了圣杯战争这个舞台之上。   习惯了双甲骑兵的速度和爱丽丝菲尔的车技后,舞弥的平稳驾驶对卫宫士郎来说已经是一种煎熬了。好在艾因兹贝伦别馆离环山公路并不是太远,卫宫士郎也就不多提意见了。   回到艾因兹贝伦后,卫宫士郎发现卫宫切嗣正在爱丽丝菲尔的房间和她说着话,不想打搅别人夫妻私人时间的卫宫士郎阻止了舞弥的通报,转身踱进了二楼茶厅去做短暂的休憩。   刚刚沏好一壶茶,卫宫士郎所在的房间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呼,爷爷还真是贴心呢,知道我一定是渴了。”说着,宫本武藏抓起茶桌上的茶壶,牛饮一般的一饮而尽。   舔了舔嘴角的茶渍,宫本武藏赞美道:“唔唔唔,爷爷沏的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喝呢。”   此刻的宫本武藏似乎还没有从之前未远川大桥之战中的风尘仆仆恢复过来,不仅脸色还有些潮红就连身上破损的衣物都没有来得及缝补。   不过与身体的狼狈不同,她的精神却异常亢奋。   ——更加的援气满满了呢。   喝完茶后宫本武藏似乎是舒服了很多,她一屁股做到了卫宫士郎对面的沙发上,大咧咧的说道:“呐呐,爷爷,我记得你之前在桥上曾袭过我的……那啥吧?”   宫本武藏一出口,就让卫宫士郎尴尬不已。   是兴师问罪?   还是……   想了想,卫宫士郎选择先试探一番,他说道:“那是个意外。”   宫本武藏眉头一翻,“意外就不用负责任了吗?”   “负责任?”卫宫士郎心中一凛,他隐隐约约意识到了宫本武藏此次前来的目的。于是他辩解道:“讲道理啊,不是你袭击我在先的吗?”   “好啊,既然是我先袭击的,那我就‘好好负起责任’好了”宫本武藏特意重读了‘好好负起责任’几个字,然后不给卫宫士郎喘息机会一般的抛出了极为重量级的一句话——“爷爷你喜欢在什么日子成亲。”   卫宫士郎大惊,他一边从宫本武藏色迷迷的眼神中护好自己的身体,一边大声说道:“喂喂,我有未婚妻啊。”   “是那个紫发、路人气质十足的可恶女人吗?”   “【路人气质十足】和【紫发】是多余的!”   “唔,原来是真的未婚妻啊。”顿了顿后,宫本武藏追问道:“那爷爷你介不介意换一个?如果不行的话,那介不介意多一个?”   “你不会真的喜欢上我吧?”   “还能有假?”   说着,宫本武藏翘起了二郎腿,而因为衣服有些破损的缘故,本来就很开放的装扮就变得更为性感了,甚至连大腿根部都若有若无的出现在了卫宫士郎的视野内。   “guna,少贫了,涮我很开心吗?”卫宫士郎皱了皱眉头,接着说道:“还有,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在现代要穿胖次,哦不,是以后在任何时代都要穿胖次,不然你这种靠近身战斗的剑客是非常容易走光的。”   “没有办法啊,爷爷你上次给我买的内衣已经拿去洗了。”   “艾因兹贝伦有的是可供你换洗的衣服吧?”   宫本武藏换了个坐姿,让衣服下的绝对领域更加诱惑的展现在了卫宫士郎面前,“那可不行,不是爷爷送我的内衣,我绝对不穿喔。”   卫宫士郎大窘,他说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突然间就说这种话啊。呵呵,我一时之间有点……有点接受不了呢。”   宫本武藏站起来走到了卫宫士郎身边,然后挨紧着卫宫士郎的身体坐下,她一边抓着卫宫士郎的手,一边‘真切’的说道:“我可不是开玩笑。在我的时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喔。爷爷你想不想试试?”   卫宫士郎虽然不聪明,但他至少了解宫本武藏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于是他连忙摆手说道:“少来,对你我还不了解?你完完全全跟我就是一种人,同样的腹黑、狡猾。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准备打着给我开后宫的幌子去对付樱?然后再清理掉所有和我有暧昧关系的女人,最终达成挖墙脚的目的?”   宫本武藏心虚的干笑两声,强行说道:“呵呵,爷爷你可不要说没有证据的话。”   说着,宫本武藏的手开始不老实了起来,她似乎是想用身体的刺激来让卫宫士郎放弃在这方面的追问。   卫宫士郎反手将宫本武藏有些不老实的左手抓住,然后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我如何去相信一个只要有机会就会占我便宜的好色女人?”   “好色?爷爷你好过分啊。我才不是那种人。”   “嗯,如果你的嘴角没有流口水的话,我也许会信。”   宫本武藏擦了擦嘴角,却并没有擦拭到水渍,于是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被‘某爷爷’给诈了,她不爽的说道:“切,反正爷爷你今天袭过我胸了,说吧,爷爷你准备怎么解决。”   “你想怎么解决?”   “让我决定?求之不得的主动权呢。”宫本武藏竖起两根手指,说道:“那么我现在给爷爷你两个选择,第一:‘换’或者‘多’一个未婚妻,从根本上解决这件事。第二,根据等价补偿原则,等会爷爷你要让我袭一次胸哦。”   卫宫士郎本想吐槽‘你还强吻过我呢。’但是仔细想了想,他还是觉得不吐这个槽为好——万一宫本武藏来一句‘那你吻回来不就好了’那岂不是更尴尬。   卫宫士郎只好一边叹息、一边说道:“说到底你就是想占我便宜咯。”   “少废话,选一或选二?”   “二吧。”   宫本武藏满意的点了点头,她朝卫宫士郎丢了一个眼色,说道:“我在我房间等你”   然后就强忍着笑意离开了。   袭 胸?   怎么可能紧紧止步于那种‘纯洁’的地步?爷爷是高看了自己的定力,还是低看了我宫本武藏的魅力? 第四十七章:一个无名英灵的故事(一)   宫本武藏离开后,烦躁的卫宫士郎也没有了喝茶了心思了。就在这时,一身黑衣的舞弥走进了茶厅。   这个干练的女子用最简短的话语对卫宫士郎说道   ——“切嗣和太太在他们的房间里等你。”   “他们的房间?”卫宫士郎闻言微微有些惊讶。   要知道艾因兹贝伦是贵族,他们正常情况是不可能做出在卧室回见别人的行为的。   似乎听出了卫宫士郎的惊讶,舞弥的眼神低垂了下来,她叹息一般的说道:“太太的身体可能……有些不太方便,所以失礼之处还请Saber您不要计较。”   卫宫士郎眼睛中闪过一丝忧虑的光芒,拥有超强直觉的他嗅到了不怎么愉快的味道。   【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嗯,应该是的。以太太的性格,如非实在无能为力,否则她绝对是不会如此失礼的。】   虽然心中升起了忧虑,但卫宫士郎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他向舞弥说道:“哪有的事情,既然太太不方便,我就多走几步路好了。”   说罢,卫宫士郎起身告别了传信的舞弥,独自一人来到了卫宫切嗣的房间。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躺在白色大床上、气若悬丝的爱丽丝菲尔,以及在一旁沉默着的卫宫切嗣。   卫宫士郎心中暗叹一声,【果然……】   此刻的爱丽丝菲尔气色非常糟糕,不仅露裸在外的皮肤都呈现着一种诡异的惨白色。就连往日灵动的眸子都暗淡了下来。   身为英灵的卫宫士郎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太太此刻的虚弱并非因为‘生病’,而是因为体内生命力在飞速的被置换成‘别的东西’。   卫宫士郎尽量装作沉稳的样子向切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切嗣用平淡的声音说道:“如你所见,爱丽她……她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虽然卫宫切嗣在尽量装作平静,但卫宫士郎却敏锐的发现了他的手臂在不住的颤抖。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卫宫士郎从来都知道,他从来都知道自己的养父并不是一个冷酷的人。   他也许坚强,但同时也脆弱,他双手沾满罪恶的血腥,但却也爱着每一个人,尤其对自己的妻女,他爱的最为深沉。   卫宫士郎追问道:“理由呢?太太她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变成这样子的吧?”   卫宫切嗣下意识的掏出一支烟,然后在愣了一秒后又将香烟塞了回去,他说道:“爱丽她是小圣杯——这一点,Saber你其实早有察觉吧?”   “嗯。”卫宫士郎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个事实。   卫宫切嗣说道:“圆藏山是大圣杯所在之地,也是收集灵力、为大圣杯提供魔力之地,然而因为芦屋道满和外神的出现和他们神秘的布置,被外神心脏同化过了的那里积蓄了本来需要六位英灵沉淀才能获得的充沛魔力,也就是说,因为身体内部被灌注了太多魔力,爱丽她……她现在已经开始由‘人’向‘圣杯’转换了。她……她已经撑不了几个小时了。”   男人的声音已经不复方才的平淡了,而是低沉且悲痛,这并不是男人愿意在妻子面前展现软弱,而是内心的巨大悲伤已经淹没了‘魔术师杀手’的他。   人的坚强是有限度的,再坚强的人,也总会达到极限。而此刻,卫宫切嗣已经碰触到了那个极限。   突然,一双冰凉但是却又温暖的手握住了切嗣的手。将切嗣从深渊的边缘拉回。   虚弱的爱丽丝菲尔微笑着对切嗣说道:“这不是我们很早前就做好觉悟面对的事情吗?安心啦,切嗣,能为你、为我们的梦想而现身,我很幸福呢。”   “爱丽……”   “Master,我有问题要问你——”这时,卫宫士郎终于忍不住了。   望着眼前这个他曾全力追逐的背影,他内心第一次这么愤怒,第一次这么悲哀。   看,这就是理想的末路,是我,也是切嗣理想的唯一归宿。   他曾为自己没能坚持切嗣的理想而内疚,但这一刻,他突然庆幸,庆幸自己没能坚持切嗣的理想。   因为那是错的,而且错的离谱。   正义,不该是让人流着眼泪的选择。   卫宫士郎问道,一如当年切嗣问他那般,“在你心中的那份正义,它真的值得……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切嗣虽然不明白自己servent为何突然有此一问,但他还是遵循自己的内心,认真的回答道:“值得,多数人的生命比少数人的生命更有重量,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卫宫士郎摆了摆手,阻止了切嗣继续说下去,他叹息一般的说道:“Master,我问的不是这件事在道理上值不值得,而是问你——这对你、卫宫切嗣这个个体来说,值不值得?在你心中,一万人真的就比一人重要吗?即使这个人是爱丽丝菲尔太太亦或……伊莉雅?”   巨大的恐惧侵袭了切嗣。   他远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恐惧,但此刻,他知道自己错了。   牺牲爱丽丝菲尔的绝望,他在这十年间已经感受多次,也已经痛到了麻木,但一想到如果牺牲者换成了伊莉雅,他就被比山还要巨大的恐惧所包围。   沉默了良久之后,切嗣从内心的软弱中挣扎了出来。他一字一顿的对卫宫士郎说道:“我可以牺牲任何人。”顿了顿后,切嗣继续补充道:“正义是一盏天平,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够欢笑,必要时,我会迅速的剔除少数的那部分。”   卫宫士郎如反派一般讥讽的鼓起了手掌,他‘赞赏’的说道:“不愧是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呢,即使是面对自己的妻女也心如玄铁呢。”   “然而……杀少救多么?可惜的是,这种行为并不是正义,只是正确罢了。斗争,永远都在,你只要做出一次类似的选择,那么便要永远的做出同样的选择,最终,你会发现直到你行至理想的尽头也没能拯救任何东西,更没有抓住任何东西。”   卫宫切嗣自然不可能被卫宫士郎三言两语就打动,事实上,眼前的魔术师杀手拥有比任何人都坚定的信仰。生与死都无法打动他,更何况是区区几句不知真假的空言。   恢复了平静的他淡淡的说道:“这份残酷才是现实,只有超越它,才有希望触及那颗高悬在星空、名为理想的星辰。”   卫宫士郎叹息一声,走到窗边,凝望着眼前无尽的夜色。   “御主你要听故事吗?”   “什么样的故事?”   “一个无名的英灵的故事。” 第四十八章:一个无名英灵的故事(二)   温暖的壁炉前,红衣的英灵凝望着窗外的漫漫长夜,将故事娓娓道来。   “那位英灵生前、还很年幼的时候,他那邋遢的父亲有一句口头禅——‘可以的话,希望让每个人都不会悲伤,如果可以用自己的力量让别人幸福,我想那就是我最适合住的世界’。”   “然而对于小时候的他来说,他的世界与养父的世界相差太远了,因此他们对‘正义’一方的标准也不同,对小时候的那位英灵来说,他的家就是全部,所以只要能保护老爸、藤……藤姐、自己还有他最喜欢的仓库就好了。”   “可是,年轻的时候总看不远呢,于是他一边诅咒着世界的无情,一边成长,如果世界这么无情——那就让自己更无情,并以此为武器来贯彻自己的理想。”   在卫宫士郎说道这里时,卫宫切嗣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卫宫士郎的叙述还在继续,他用平静的口吻,如在讲述无关紧要之人的事迹。   “最终,他踏上了和御主你一般的道路,一边爱着所有人、替他们的不幸悲伤着,一边高举手中的屠刀屠杀着被‘天平’放弃的一方。”   “从日本到中东,从伦敦到地中海,从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到信任着自己的童子军们,他一生杀戮无数,只因为他坚信着这份理想不会错。”   “然而在最后的最后,他不仅没有得到任何救赎,反而被当作战乱的原因送上了绞刑架。”   “成为英灵后,他继续坚持着这份理想,坚信自己可以用双脚踏破这人间的漫漫长夜,直到在某一个不经意间迎来最灿烂的里面。于是……杀杀杀,永无止境的杀戮,杀杀杀,用鲜血浸透了自己的整个人生。”   “然而他所得到的只是永无止境的失败。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没有相应的方法,也没有救赎的手段,这是他的结局,也是他唯一的归宿。”   “无止境的失败逐渐累积成怀疑,而怀疑又萌生绝望,最终,在无尽的绝望中他诞生悔恨。于是他明白了一件事——他的行为是‘正确’,而不是‘正义’。”   等到卫宫士郎说到这里时,卫宫切嗣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同样的理想,同样的彷徨,同样的遭遇,不同是对方在这条路上比自己走的更远,也经受了更多的绝望。   “这是你的故事吗,Saber?”卫宫切嗣问到。   卫宫士郎淡淡的说道:“不,这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笨蛋的故事。”   顿了顿后,卫宫士郎接着说道:“故事到这里还没有结束,一次偶然的机会,这个无可救药的笨蛋被召唤到了自己曾经居住的世界,御主你知道他面对曾经的自己的质问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是什么?”   “是——‘我啊,要是没有成为英雄就好了’。”   简单的话语,无尽的悔恨,有着类似经历的卫宫切嗣自然能听出其中的心酸。   沉默了良久后,切嗣才缓缓开口说道:“他是他,我是我,我虽然会失落、会悲伤,但唯独不会后悔选择了这份理想。”   “哦,是吗?那你告诉我,你要怎么完成这份理想?重新走一边那位英雄的老路吗?”   “Saber,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不需要兜圈子,优化不妨直说。”   “我要说的是,你此刻的一切都是错的,而且错的离谱。通过杀戮这种手段,是永远抵达不了微笑的彼岸的,鲜血是绝对浇灌不出温暖的花朵的。你杀一千人,救了一万人,然后你在未来又需要为更多人而杀掉这一万人,最后的最后,只会是什么也无法握住,什么也无法救赎的结局。”   切嗣用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卫宫士郎的瞳孔,认真的说道:“这我些我都了解。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位英灵那样深沉的绝望,但我也明白这样的道理,所以……”   卫宫士郎将头再次转向了窗外,悠然的说道:“所以你将目光投向了万能的许愿机——圣杯吗?”   “嗯,那是一无所有的我最后能握住的希望了。”   “你错了,你并非一无所有,而且圣杯也不是希望。”   “圣杯不是希望?”   卫宫士郎道:“万能的许愿机从来都是骗人的,是御三家为了欺骗英灵,得到英灵的灵基和魔力而编织出的美丽谎言而已。圣杯,不过是庞大魔力的集合、无尽魔术阵的叠加而已,它确实能实现愿望,但不是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硬要打个比方的话就是‘以几乎无限的资源去强行推动某件事情的成功’,也就是类似于‘有钱可以为所欲为’的事情罢了。它无法达成人类无法做到的事情,它所能做的只是在人力的范围内创造奇迹而已。”   顿了顿后,卫宫士郎不在乎切嗣那心碎的面容,总结一般的将‘利剑’刺进了切嗣的胸膛——“它,是绝对无法以你想要的方式来实现你那个宏远的,以它的能力只会做到‘用魔力消灭全世界人类而达到消弭斗争的目的’的程度。这样的结果,你能接接受吗?”   沉默降临了,许久许久之后,切嗣的双眸重新抛弃了迷茫,他坚定的说道:“就算如此,我也想试一试。”   卫宫士郎轻笑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妥协,不过……我还有杀手锏。”   ——“Master啊,圆藏山上的事情你都知道的吧?你真以为圣杯中的那种漆黑、污秽到极致的黑泥会是正儿八经实现人类愿望的东西吗?告诉你吧,圣杯早在60年前就被污染了,被艾因兹贝伦一方召唤的安哥拉纽曼污染了。”   “你是不是怀疑过,怀疑艾因兹贝伦为什么会放心让一个外人去参战?”   “他们就不怕你窃取了圣杯,许下自己的愿望吗?——那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圣杯早就不是许愿机了,而是人类的噩梦,艾因兹贝伦一方追求圣杯也不是为了什么愿望,而是为了通过解析圣杯回溯自己家族那已经失传的第三法罢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清楚?”   “因为,我曾进入过圣杯内部。”   …………   ………………   每日一图   作者留言:   推荐一位朋友的新作《醒来总是变了身》   简介:林幽每次醒来,就总是会变成奇怪的东西,超能力者、猫、鱼、狗、鸟、内衣、电脑、杯子……等等等等。   而且周围的人也总是会改变认知,丝毫都没发觉这超常的现象。   直到某一天,林幽遇上了一个可以察觉到变化的女孩,这属于林幽一个人的孤独日常也开始逐渐变化…… 第四十九章:一夜打穿圣杯战争   窗外的夜色深邃而幽静,轻抚过的微风将如水一般冰凉撒向整个艾因兹贝伦别馆。   壁炉里的炭火燃烧着,它用自己的残躯驱逐着寒夜的凉。   然而就如诗歌中所说的那样,太阳落山后烛火是无法取代的。‘恪尽职守’的炭火即使拼命的燃烧自己也无法驱散切嗣心中的阴霾。   他沙哑着说道:“那你在圣杯内部看到了什么?”   卫宫士郎答道:“用言语叙述的话就很冗长了,御主你想要亲自去看一看吗?”   卫宫切嗣点了点头。“这样也好,说起来我们虽然是御主和从者的关系,但我却从没有进入过你的梦境。”   卫宫士郎道:“那好,你和我去隔壁的房子。”   爱丽丝菲尔望着抬脚欲走的卫宫士郎,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要换地方?”   “因为太太你需要治疗。”   “治疗?我的身体……是能治疗的吗?”   卫宫士郎答道:“嗯,我的未婚妻也许有办法医治因被圣杯侵蚀而虚弱的您。而现在,她就在门外等着。”   卫宫士郎打开门,亭亭玉立的樱果然就站立在门外,温和而严肃。   已经走到门外的卫宫士郎回过头望了切嗣一眼。切嗣默然了一瞬后,就坚定的跟了上去,将自己萧索的背影留给了间桐樱和爱丽丝菲尔。   来到另一间房间后,切嗣用催眠让自己沉睡,而卫宫士郎则第一次打开了自己和卫宫切嗣的精神连接,让他得以进入自己的梦境。   当然,必要的修改和隐瞒还是有的。   在卫宫士郎的‘设定’下,卫宫切嗣只能看见和圣杯有关的部分,至于可能会暴露自己身份的片段则被他统统‘删去’了。   连接、同调。触摸梦境、感受内心的悸动。   可能两人有着某种奇妙联系的缘故,卫宫切嗣轻易的就进入了红色英灵的梦境。   在英灵的梦中,卫宫切嗣看见了红色的天空、机械的命运、染血的黄沙以及那一望无垠的剑之墓冢。   看见了绝望   看见了绝望   目所能及,皆是绝望。   看见了悔恨   看见了悔恨   目所能及,皆是悔恨。   紧接着,切嗣看见了一道红色的身影,看见了那迷惑与比深夜更黑暗的孤独,也看见了那在无人知晓的世界尽头淋着无止境大雨的绝望。   最后,切嗣看见了圣杯,看见了其中满溢的绝望和孕育的怪物。那种漆黑,不是人类所能直视,那种绝望,能将一切填满。   这一刻,切嗣终于明白了。   ‘正义的伙伴’不是凭信念和毅力就能贯彻的东西。   而他紧握住的‘最后的希望——圣杯’亦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   等到切嗣和卫宫士郎回到爱丽丝菲尔的房间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而这时间桐樱似乎也完成了对爱丽丝菲尔的治疗。   卫宫士郎道:“怎么样?樱。”   间桐樱摇了摇头,说道:“情况很不妙,太太身为圣杯已经承载了太多的魔力和此世之恶,我即使能祛除掉太太身为‘圣杯’的属性,但已经沉积的庞大魔力、和已经完成一半的‘圣杯改造’也足以让太太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事实上,除非圣杯战争突然终止、冬木的灵脉再次沉睡,否则已经被‘激活’了的太太的命运无可避免。”   从方才开始精神就一直恍惚的卫宫切嗣听到间桐樱的话,突然就清醒了过来,他情绪激动到有些癫狂的说道:“爱丽……她没有办法了吗?还有,你们说的祛除爱丽身为‘圣杯’属性的事情又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是切嗣的缘故,准儿媳间桐樱乖巧的答道:“就像人类渴望着更合适的另一半一样,大圣杯也在渴望更合适的小圣杯,只要能拿出比太太更优秀的‘小圣杯’并加以对灵脉的修改,就能将太太从‘小圣杯’的位置替换下来。”   “比爱丽更合适的小圣杯?”   “切嗣先生,你只需要知晓我们拥有这样的东西就好了。”   切嗣低沉起了眼眸,问道:“那……爱丽还有多少时间。”   “不替换小圣杯的话太太只有最后1小时的生命了,替换的话,她会获得额外的5小时生命。”   “也就是说……爱丽无论如何你看不到明天的朝阳了么?”   淡淡的绝望笼罩了切嗣的心头。来自丈夫的‘悲伤’轻易的便将身为‘魔术师杀手’的骄傲和冷酷击碎。   这时,沉默了许久的卫宫士郎开口了,他说道:“太太能不能拥有未来,这取决与你的回答而不是什么狗屎的命运。听着,即使再也站不起来,命运也仍会不断的前进,如果想要不在崩坏中沉沦,那就给我拿出与全世界为敌的勇气。”   卫宫士郎换上了严肃的口吻,一字一顿的说道:“Master,我只问你一次——在你心中,是太太重要,还是虚无缥缈的圣杯重要?”   是谁更重要?   切嗣这个问题已经在十年间回答了无数次。   而最近一次就在昨天。   昨天,他和失眠的爱丽丝菲尔在天台上谈了很久,那一夜,他犹豫、彷徨了很久,差点就带着爱丽丝菲尔逃离了圣杯战争,去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度过余生,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贯彻那份理想。   他是知道答案的,是知道的。   卫宫士郎的问题他只需要把自己昨天做出的决定再复述一边就好了。但是不知为何,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见到切嗣的犹豫,卫宫士郎笑了。   他说道:“你的选择我已经知晓了,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需要回答,它需要的仅仅是你这一瞬的犹豫。一辈子的理想,坚持了半生的正义,只要犹豫,就是答案了啊,切嗣。你此刻内心真正渴望的不是全世界的微笑,而是爱丽丝菲尔太太一人的幸福啊。”   切嗣愣了,他想反驳,但话未出口心脏便开始剧痛。   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也许……Saber比自己更了解的自己的内心。   这位英灵,这位有着和自己相同理想,有着那么惨痛过往的英灵到底是谁?   为什么如此了解自己?   为什么要话如此多的力气劝诫自己放弃圣杯?   这不符合从者的利益。   他想不明白,所以便不去再想。   良久之后,被击中内心最柔软地方的切嗣终于默认了卫宫士郎的话语,他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的瘫软在地上,悲伤的呢喃道:“可是……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离天明只有6小时了。除非奇迹发生,让圣杯战争突然终止并且让其中的内容物流入到爱丽以外的地方。否则……否则爱丽是明天之前就会成为、成为只能活在我回忆里的存在。”   这种脆弱,这种绝望,完全不似曾经的卫宫切嗣。   他坚强、他冷酷,可当被绝望淹没时,他终归只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有着挚爱之人的人类而已。   然而卫宫士郎却闻言一笑,笑容温暖而自信。   黑暗中、炉火旁,他说道:“很好,你最终还是做出了和我当初同样的选择——与全世界相比,只做一个人的‘正义伙伴’。”   “你?”   “不错,我并不是那位红色的英灵,我们是一个人,但又不是一个人,因为我在最后的关头做出了和他完全不同的选择。”顿了顿后,卫宫士郎望向一旁的间桐樱,说道:“因为我啊,只做间桐樱一人的正义伙伴。”   说罢,卫宫士郎转身抓起间桐樱递来的摩托车头盔并带在身上,丢下一句“太太的身体就拜托樱你了”之后便大步朝门外的夜色中走去。   卫宫切嗣问道:“你要出门?”   卫宫士郎转过头,认真的对卫宫切嗣说道:“现在距离黎明不是还有6个小时吗?”   卫宫切嗣瞪大了眼睛,心中隐隐有所察觉到卫宫士郎的意图,他不可置信的问道:“所以,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我去为明天早晨买五份早餐,顺便……   ——在今夜结束了这场圣杯战争。”   说罢,卫宫士郎踏入了茫茫的夜色中,红色的身影的脚步坚定而沉稳,将漫漫的长夜都统统踏碎。   ……   …………   一夜打穿圣杯战争来了,你们的票票呢?   今天月末了啊,月末了啊,票票不投过期作废了! 第五十章:凌晨0:27分,迪卢木多   冬木、深山町。   曾经人烟稠密的城区因为前几日的外神事件已经繁华不再了,成为了英灵们彼此厮杀的最好舞台。   凌晨时分,双甲骑兵发动机的轰鸣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响起。   这份来自机车的怒吼将夜色的寂静毫不留情的撕碎。   然而比发动机更加燥热鼓动的则是卫宫士郎的心脏,甚至就连那迎面扑来的、如利刃一般的夜风也不能让它稍稍冷却。   战斗,并胜利!   是此刻卫宫士郎那灼热的心脏唯一所追求之物。   五位英灵?   五位魔术师?   无需多言,在黎明之前一一的撕碎即可。   这种勇气的来源不是别的什么,   仅仅是为了不再因为懦弱而抛弃了不该失去的东西,而变成什么都不再相信的脆弱。   只是为了在这夜的尽头,闪耀着独属于他的光芒。   所以, 战斗并击破。   ……   ………………   与卫宫士郎的战意如火不同,肯尼斯现在满脑子都是懊悔。   懊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让Lancer随着那名狡诈的Saber前往圆藏山击破芦屋道满。   结果,芦屋道满被杀、外神被击破,那名红色的Saber得到了额外的令咒但是……Lancer却再也没有回来。   肯尼斯不认为芦屋道满有能力伤到迪卢木多,而迪卢木多在外神出现之前便和自己失去了联系,也就是说——一定是Saber,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用不知名的方法绕开了契约,出手偷袭了Lancer。   一想到这里肯尼斯就愤怒的无可遏制,甚至愤怒到连深入骨髓的优雅都无法保持,整个额头的青筋都微微暴起。同时暴起的还有他左手上的两枚令咒。   是的,令咒没有消失,但却再也感应不到Lancer,甚至用令咒召唤也无法让他出现在自己面前。(有奖励的一枚令咒)   就在肯尼斯烦恼到无以加复时,他卧室的们被一双如玉的手轻轻推开,他的未婚妻索拉端着一个撑着两个杯子托盘走进了他的房间。   “还在记挂着Lancer的事情吗?”索拉一边温柔的说着,一边将茶杯放在了肯尼斯手边。   “这是什么茶?成色看起来有些奇怪呢。”   “这可是我秘藏的茶叶,除了你之外,我从来没有主动拿出来给任何人品尝。来吧,喝了它,它可以帮助你对抗疲劳和烦躁。”   肯尼斯虽然并不需要借助外物来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未婚妻的一片好意他却不会辜负。   因为拒绝美丽女子的好心可不是绅士所为,更何况,索拉以前对自己都挺冷淡的,这一次难道主动对自己展现温柔,自己可不能不识风趣。   没有多想,肯尼斯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茶水入喉,肯尼斯便察觉到了异样,他的四肢、魔术回路在这一刻突然燃烧了起来,让他痛到难以自制。   “呃呃……呃、呃!索拉……你、你让我喝了什么?!”肯尼斯一边抽搐着,一边痛苦的质问到。   索拉微微一笑,如同天使又如同恶魔,她道:“当然是专门针对魔术师的毒药啊。”   望着挣扎着想要将毒用魔力排除体外的肯尼斯,索拉如恶魔一般的笑容更浓郁了,“不用挣扎了,这可是我们家族专门用来对付天才魔术师的毒药,虽然你身为色位魔术师,可在这份剧毒面前你依旧无力的如同孩童。”   肯尼斯一边忍受着无边的痛苦,一边嘶吼般的质问道:“你……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问我问什么这么做?当然是为了不再让Lancer被你的愚蠢所害。”索拉的脸上突然泛起了一丝红晕,“我不能接受Lancer继续留在你的手中,听你无能的指挥了。我要接管你的令咒,和Lancer并肩作战并取得圣杯。(然后将圣杯献于Lancer)”   肯尼斯瞪大了眼睛,他不相信从小就被誉为‘天才’的自己有一天会被人冠以‘愚蠢、无能’这样的表情。   “不是吗?你看,正是因为你的愚蠢,lancer才会去协助居心叵测的Saber以至于被偷袭,正是因为你的无能,失望的Lancer才不愿意回到这里来。我失望了,彻底对你失望了,把令咒讲给我吧,我将替你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   “我不能……”   被和Lancer并肩作战这样的‘梦想’、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少女做出了疯狂的举动,只见“咔嚓”一声她折断了肯尼斯的手指,“交给我,或者我将你整条手臂切下来,自己夺取令咒。”   少女不是说笑。   肯尼斯从这个曾经是自己未婚妻的少女瞳孔中看到了疯狂和坚定,他毫不犹豫只要自己拒绝,她就会切下自己整条手臂。   索拉对Lancer的感情他之前就隐隐有所察觉,可他却没有想到那份少女之心居然已经超脱了‘欣赏’变质成了‘疯狂的爱情’并让她做出了最不理智的选择。   触摸着肯尼斯手臂上的令咒,索拉难以自制的兴奋了起来,这份兴奋是如此激烈,以至于让她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就连身体也湿漉了。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Lancer就是我的东西了。】   这一刻,索拉已经忘记了迪卢木多失踪事实,因为在她认为,只要御主换成自己,迪卢木多一定会立刻出现。   然而就在索拉拿起藏在袖子中的匕首,准备抢夺肯尼斯的令咒时,一柄红色的魔枪从身后突然贯穿而来。   “噗哧!”   柔软的索拉被冷酷的长枪无情的钉在了惨白的墙壁上,鲜血也在一瞬间洒落。   “哎呀,哎呀,我可是宣誓要效忠肯尼斯大人的骑士,换主人这种事情我可不能接受的,这和令咒什么的都无关,只和当初召唤时的誓言有关。你说我说的对吗?肯尼斯大人?”   邪魅的声音在这栋朴实无华的民居内响起。   突兀出现的英灵正是Lancer迪木卢多。   然而此刻的他早已没有了往日的谦逊与正直,嘴巴说着轻佻的话语,眸子里闪耀着不正常的红色。   ——不,这绝不是迪卢木多。   骑士的样貌依旧俊美得近乎苛刻,连那颗象征身份的魅惑之痣也在,然而气息却判若两人。曾经干净的、清冽的斗气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难以言说的压抑与冰冷。   绿色的轻甲被浸透成深沉的漆黑,红色的纹路诡异地蔓延至脸颊两侧,而那双金色的,能让日月失色的瞳仁,此刻却如通向地狱的漩涡一般,殷红的只让人感到战栗。   那个lancer绝不是这样的。   黑色的迪卢木多舔了舔嘴唇,先是望着被钉在墙上、一脸惊恐的索拉,然后俯下身体对肯尼斯‘忠诚’的说道:“肯尼斯大人,这个女人方才想要伤害您,此刻需不需要我立即杀死她?”   “你到底是谁……”肯尼斯紧绷着身体,惊恐的问道。   迪卢木多皱眉:“我主,您连我的身份都不愿承认了么……我是你最忠诚的骑士啊。我将为你厮杀、为你战斗,直到你取得这世间所有的胜利为止。一个人阻拦您,我就杀死一个人,一万个人阻拦您,我就杀死一万人,世界上所有的人阻拦您,我就为您杀死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   骑士的话语,如同梦魇一般的回荡在肯尼斯耳旁。   “现在,就让我替你先杀了第一个敌人吧。”   “住……住手。”   迪卢木多充耳不闻,笔直的将长枪刺入了索拉的胸膛,黄蔷薇迅速的将少女的生命吞噬殆尽,“这可不行呢,太过仁慈的主君会为自己的未来埋下隐患呢,为了主君你,身为骑士的我可要忠实的负起谏言的责任呢。”   墙壁上的尸体依旧瞪着大大的瞳孔,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倾尽爱慕的Lancer居然如此轻易的、毫不留情的就剥夺了自己的生命。   似乎是索拉的绝望,让此刻的迪卢木多如饮甘露。   他愉快的对肯尼斯说道:“主君大人,请允许,允许我为你效忠,为你扫平这世界所有敢违抗你意志的人,哪怕为此……杀尽全世界的人类我也无所畏惧。”   “你……你绝对不是Lancer。”   “哎呀,哎呀,我却是不是Lancer,我是由他残骸、就算身死也不愿意磨灭的意志中诞生出来的亡灵——肯尼斯大人,你知道吗?真正的迪卢木多直到临死前都在绝望,绝望您的不信任,都在悔恨,悔恨自己不能为您取得胜利。”   “所以,我来了,带着鲜血和忠诚,我将燃烧这个世界,用它的残骸为您铸就无上的王冠。”   然而面对黑之Lancer的‘神情效忠’,肯尼斯非但没有给予肯定,反而愈发惊恐了起来。   见状,Lancer的眼睛眯了起来。   “肯尼斯大人,你是不相信我的忠诚吗?为什么不愿意相信呢?无论是我,还是死去的迪卢木多,都是可以为你而毫不犹豫去死的存在啊,为什么……你就不能给予我信任呢?”   lancer的笑容扩大,扭曲,“我只想实现您的愿望啊。我主,让这个世界只有肯尼斯大人您一人如何?这样就再也不会有人忤逆您了。”   不,肯尼斯他绝对没有想过这种事。   此时此刻,肯尼斯才觉得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眼前之人的眼神,   他是认真的……用往日毫无杂质的眼神描绘着血淋淋的未来。   这就是那位战士被扭曲的内心吗?压抑得忠诚即使被污染了也依然存在,转化成极端的偏激。   这是迪卢木多吗?他的夜以继日的承受着这样的煎熬吗?   但是,肯尼斯绝对无法接受。   肯尼斯的眼神让Lancer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然而就在他的眼神逐渐从狂热变为冰冷时,一支利剑从远处射来。   “哐。”   迪卢木多看都不看的就是回身一枪,红蔷薇的枪尖点在螺旋剑剑尖,破魔的属性让螺旋剑无法爆炸,自然,也就无法伤到迪卢木多以及他身后的肯尼斯了。   黑色的枪兵傲然回身,凝望向夜色中的红色英灵,森然的说道:   “哦?有老鼠送上们了,主君啊,请您稍等,我这就去为你杀死阻拦在您成为无上王者道路上的第二名敌人。”   肯尼斯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此刻想要一吐为快,说出来的并不是“Lancer,你要胜利啊”   而是——   “Saber,快,快阻止这个恶魔!”   ……   …………   本来这章设定是让卫宫士郎换上伊莉雅的身体去战斗的,但仔细考虑后觉得大家可能接受不了哪怕是暂时的变身,就没这么写。   放一张士郎子的人设图 第五十一章:胜负一触即分   未婚妻的惨死与Lancer身上的诡异让肯尼斯一瞬间就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他高举左手,对着令咒怒吼道:“Lancer,自杀吧。”   随着肯尼斯命令的落下,手上的令咒闪耀起诡异的红色光芒。下一刻,有狂风平地涌起,带有强大约束力的魔力咆哮着向Lancer奔去。   然而令人吃惊的是令咒消耗了,但效果却没有出现。   黑色的枪兵依旧站在原地,凝望着门外夜幕中的红色从者,一眨也不眨。   似乎方才加诸于他身上的并不是令咒,而是蚊虫的骚扰一般。   门外的卫宫士郎冷哼一声,抬手就是一箭。   比以往敏捷很多的迪卢木多轻易的就用红蔷薇将袭来的箭矢刺碎,然后化作黑色的旋风向有卫宫士郎站立的夜色中冲去。   没有多余的言语,也没有无意义的犹疑,化身为忠诚之修罗的枪兵将手中长枪如炸雷一般向卫宫士郎刺去。   那种速度,甚至让狂风都不自觉的在他的枪身旁涌起。   然而枪兵的攻击是犀利,但卫宫士郎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家伙,只见他学着宫本武藏的姿势横起双刀,投影出的神切村正在前,童子切安纲在后,如夜色下的红色蝴蝶一般迅速砍出整整一十二刀。   一刀更比一刀快,一刀更比一刀迅捷。   迪卢木多微微一笑,双枪如雨点一般连续出击,长枪红蔷薇或点或刺,如毒蛇一般狠狠的粘着卫宫士郎的要害追击,而短枪黄蔷薇则或削或推,将自己周身化作绝对的防御领域。   “砰、砰、砰、砰……”   夜色下,双枪和双刀以极高的频率碰撞着,金属撞击产生的火星甚至多到已经照亮了周围的夜色。   没错,这一次卫宫士郎并没有选择使用自己熟悉的干将、莫邪而是选择了投影宫本武藏的兵器并模仿她的剑技。   这不是因为他盗取来的剑技已经超过了自己本身的剑技,而是因为对付拥有双枪的枪兵来说一寸短、一寸险的道理是行不通的,如果坚持使用干将、莫邪的会就会在先天上占有很大劣势。   虽然只是通过投影和平时观摩盗取来的剑技,但因为宫本武藏的剑技要比迪卢木多强大很多的缘故,一时间只掌握了七成的卫宫士郎居然和迪卢木多打的有来有回。   短暂的交锋过后,卫宫士郎突然向后一跃,摆脱了Lancer的攻击圈。   “怎么,Saber你怕了吗?”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攻击模式,我已经看穿了。接下来的战斗,我劝你先做好战死的觉悟比较好。”   “开什么玩笑!你这个三流的从者!”黑色的枪兵森然一笑,将身子如猎豹一般的伏地,“现在的我,可是比之前的Lancer强大无数倍。”   “哦?是吗?”卫宫士郎对黑色枪兵的语言不置可否,只是轻蔑的一笑。末了,他又似想起了什么一般的继续说道:“对了,我是自称过自己是三流英灵,但我口中的‘三流英灵’可能与你想象的不太一样?”   “三流不就是渣滓的意思么?”   “不不不,在我这里‘三流从者’其实另有所指,即——一流的宝具、一流的技艺、一流的战术,合起来,即为三流从者!”   黑色的枪兵眸子中妖异的红色更加浓郁了,他握紧长枪,摆出了攻击的姿态,“哈哈哈哈,口出狂言的小丑,今天我就勉为其难的对你动用真正的本领,让你明白一件残酷的事情——你不过就是个渣滓而已!”   说罢,迪卢木多突然蹿起,如闪电一般的突向卫宫士郎。   他此刻的动作快到了极致,枪尖的力道也充沛到了快要爆炸的地步。   毫无疑问,迪卢木多方才隐藏了实力。   一击!   此刻愤怒的他想要用这最强一击秒杀眼前可恶的红色英灵。   卫宫士郎扔掉童子切安纲,握着神切村正的手不退反进。   既然对方要用一击来决胜,那么此刻心脏正如火一般燃烧的卫宫士郎自然没有退避的道理。   枪尖承载着扭曲的忠诚,刀刃承载着灵魂疾驰之人所渴望的未来。   在那枪和刀交锋的尽头,   在那忠诚和博爱倾轧的尽头,   到底是——   从黑泥中诞生的恶魔撕碎正义?还是红色的从者点燃漆黑的夜色?   这场强者的决斗,又到底是谁能攫取胜利的桂冠?   电光石火间,两位英灵交晃而过。   而胜负也在这一触即分间揭晓。   下一秒,方才还不可一世的迪卢木多轰然倒地。用自己冰冷的终结宣告了胜者清冽。   卫宫士郎一边擦拭着神切村正上的鲜血,一边说道:“都说了,你的攻击模式我已经看穿了,你非不信。”   顿了顿后,卫宫士郎又叹息一声,对这黑色枪兵的尸体说道:“你以为你真的比原来的迪卢木多强吗?是,你的速度确实更快了、力量也更大了,但是去纯粹的斗气、高贵的灵魂后,你的实力不升反降。你还是不懂,对于已经屹立于‘术’之巅峰的英灵们来说,真正重要的不是力量或者速度,而是心。”   解决了迪卢木多后,卫宫士郎朝肯尼斯走去。   随着红色英灵的接近,方才还盼着卫宫士郎战胜黑色恶魔的他又开始恐惧起了卫宫士郎。剧毒缠身的他想要后退,却发现根本无法脉动步伐,只能无力的用双手支撑着身体,向后恐惧的移动。   然而那是徒劳的……   卫宫士郎轻易的便追上了肯尼斯,然后当着他的面投影出了一把诡异的匕首。   望着闪耀着森然寒光的匕首,肯尼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不出他所料,下一秒,卫宫士郎便将匕首贯进了他的胸膛。   良久之后,卫宫士郎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肯尼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喂,我说你要装死到什么时候,我刚刚刺你的是背叛魔女的宝具——可破万法之符,是死不了人的。”   这时,肯尼斯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去,只是胸口痛的厉害而已。   “我已经解了毒药中的诅咒,剩下的物理药性你自己用魔术就可以解决了吧?色位魔术师、肯尼斯先生。”   说着,卫宫士郎就已经转身开始向停靠在外面的双甲骑兵走去。   “你为什么要救我?”   望着红色英灵的背影,肯尼斯神色复杂的问道。   卫宫士郎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这是秘密。”   然后就消失在了那茫茫的夜色中。 第五十二章:0:54,百貌哈桑,退场   卫宫士郎离开后,肯尼斯的魔术工坊又恢复了寂静。   死一般的沉寂中,肯尼斯静默无言。   沉默、死寂的沉默。   在沉寂了很久很久之后,肯尼斯望着一地的狼藉与被钉死在墙壁上的未婚妻,曾经风光无限的他突然发出了失魂落魄的疯狂笑声。   那癫狂的声音久久回荡在空旷的屋子里,将茫茫的夜色都染上了可笑的颜色。   笑着、笑着,他就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曾经的肯尼斯,身负天才之名,集整个魔术界的关注与一身,他,就是成功的代名词。   惊艳绝伦的天赋!   底蕴深厚的世家!   才华横溢的成果与耀眼无比的色位荣誉,一切的一切,都让曾经的他觉得世界都在他的手指间转动。   他看上的一切,必然会匍匐在他脚下。   他渴望的一切,必然会被时间轻而易举的实现。   然而在冬木这个‘蛮夷’的僻壤,现实却狠狠的给他上了一课。在这里,这个曾经被他不屑一顾的‘贫瘠渔村’,他失去了骄傲,也失去了荣誉,更失去了自己挚爱的未婚妻与一生的自信。   原来……   从来都没有什么‘必然’的肯尼斯,有的只是一个被自大冲昏了头脑的凡人而已。   也从来都没有天之骄子,有的只是一个被以往成绩蒙蔽了双眼的普通男人罢了。   一夜之间,他不仅失去了一切,就连性命也是敌人‘发慈悲’才侥幸得以保留。这对以往的肯尼斯来说绝对是宁愿去死也不愿意接受的结局,但不知为何,他此刻突然改变了想法。   他要活着。   活着回到时钟塔。   因为他心中突然涌起了一个想法,失去的一切已经失去,再悔恨也没有意义了,而作为男人,需要的是重新夺回,而不是为了所谓的‘荣誉’无谓的赴死。   就在肯尼斯万籁俱灰、准备离开这里、并在明天一大早离开冬木时,有阴森的声音在房屋的四面八方处同时响起。   “什么嘛,这就要放弃了吗?来自时钟塔的高贵魔术师?”   肯尼斯惊呼到:“Assassin?!”   他眉头一皱、勉强提起剩余的魔力,准备应战,“你是来杀我的吗?我现在已经没有了从者,不再是Master了。”   低沉的声音依旧从四面八方同时响起,“尊贵的魔术师,您真的甘心失败?甘心这么灰溜溜的离开?”   说着,数十道黑色的身影接二连三的从房屋的黑影中出现。那惨白的面具、漆黑却又了无痕迹的身姿,无一例外的验证了肯尼斯的猜测。   他们,正是Assassin,擅长在光影间起舞的从者。   肯尼斯没有回答,因为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   自然——是不甘心的。   如果不是因为失去了从者,他怎么会愿意接受失败?   然而Assassin的突然出现,和奇怪的语言,让他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他装模做样的问道:“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办?我已经失去了从者。”   “不不不,您看,从者不就在您的面前吗?”   昏黄的灯火下,Assassin集体向肯尼斯微微鞠躬。   既然对方是来谈判的,高傲的肯尼斯自然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失礼,之间他重新站起来,不卑不亢,但却充满精气神的问道:“Assassin,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背叛你的御主吗?”   Assass继续用那如地狱魔怪一般的可怖声音说道:“不,在下虽然是行走与暗夜的杀手,但却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雇主,这是阿萨辛的铁则。我之所以会向你投诚,那是因为我的前御主——言峰绮礼在昨晚就已经被一名叫做间桐樱的女孩杀害了,而我则是通过动物的血肉才勉强存活到现在的。”   肯尼斯望着可以分出无数分身的Assassin,眼神中忽然有亮光乍现。   见状,Assassin愉快的说道:“不愧是肯尼斯大人呢,仅仅一瞬间,便意识到了我们的相性良好。”   肯尼斯没有纠正Assassin称呼的改变,似乎已经默认了Assassin的提议,他只是用目光示意Assassin继续说下去。   “没错!您的降灵魔术与复数的礼装和我的能力,正是最恰当的组合吗?我通过您得到强化,而您的魔术通过我得到充分施展,数十位携带着您强大礼装的从者、数十位被魔术强化的从者、数十位能力不同的从者,试问,届时又有那一组会是您肯尼斯大人、会是我们的对手?”   没错。   Assassin分析的没错。   肯尼斯的魔术礼装众多,而且魔力充沛,牢牢限制住他实力的是他的灵魂只有一个,所以他一次只能操纵一份礼装。   而Assassin的灵魂众多,但却缺乏刺杀以外的战斗能力,所以他并不是强力的从者。   但是两者如果结合起来,那就非同小可了。   如果说肯尼斯的实力只是接近一般从者,而Assassin的战力更是连肯尼斯都不如,但他们两人如果组合到一起,那将爆发远超于一流从者的强大。   这样精彩的分析,理所当然的迎来了掌声。   然而这份掌声却不是来自肯尼斯,而是来自门外的夜色。   卫宫士郎一边微笑着走进屋子,一边拍手说道:“精彩、真是精彩。”   “你没走?”   某正义的伙伴此刻却像反派一样,十分愉快的对惊恐的肯尼斯与Assassin说道:“肯尼斯先生,你之前有问过我为什么放过你吧?那时的我回答你是秘密,而现在我却能告诉你真正的理由了。”   ——“那就是以你为饵,等待Assassin出现。”   卫宫士郎一边锁定住了所有Assassin的分身,一边继续说道:“很简单陷阱不是么?失去了御主的Assassin比如急切的渴望Master,而身为这场圣杯战争中最强魔术师的你绝对是最佳的人选,所以……”   “所以你就故意留我一命,只是为了引出Assassin么。”   “答对了,然而……没有奖励!”   Assassin见到卫宫士郎出现的那一瞬间就亡魂皆冒,他大惊之下扑向肯尼斯,想让他快速展开礼装来武装自己。   然而卫宫士郎岂能如他所愿?   只见卫宫士郎傲然立在原地,开启连续投影造出数十把宝具,并用魔力迅速的弹射向整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仅仅一瞬间,浩大的宝具洗礼便已将所有的Assassin分身一扫而空。   第三位从者,Assassin,击破!   Assassin被消灭后,短短几分钟便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的肯尼斯彻底的绝望了。   “那边奸诈的从者,你确实算计到了我们,那么……接下来你这次该要真的杀死我了吧?”   “不,我依旧选择留你一命。”   肯尼斯冷笑着问道:“你又在酝酿什么诡计?”   卫宫士郎却摇头说道:“不,这次并没有诡计,我啊,只是单纯的不喜欢无意义的杀戮而已。”   说罢,突兀出现的卫宫士郎又突兀消失了。   这一次,骑上双甲骑兵的他真的离开了。   ……   …………   老鸽突然发现我书里的士郎简直脏到不行。从用灵牌砸未亡人开始到现在套路死Assassin,他喵的就没有一次是纯硬刚打赢的。   套路,都TM是套路死的。   我想些的明明是一个有小机智,但不聪明的主角啊。   以后想要原图片的可以加群——561760861 第五十三章:切嗣:我看穿了Saber的秘密,但我不说   当卫宫士郎在新宿的街头连番征战时,夜色下的艾因兹贝伦也忙碌着。   城堡中的爱丽丝菲尔依旧躺在洁白的大床上,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虚弱,而与一小时前不同的则是这种大床底部已经被间桐樱刻下了复杂的魔术阵。   魔术阵的纹路很诡异,它不仅构造极其复杂而且占地面积巨大,甚至到了一间房子都容不下的地步。   事实上,魔术纹理的一条主干还通过紧闭的房门一直远远的延伸到了隔壁的屋子,在那里,似乎另有与之配合的其它魔术仪式。   虽然那名自称间桐樱的女孩声称是为了魔术的隐匿原则,才将这场魔术的核心放在了另一间房子。   但卫宫切嗣却认为这不过是借口罢了。   他有理由相信——就在隔壁,此刻正上演着自己绝对不愿意看到的秘密。而证据就是和间桐樱关系并不好的宫本武藏此刻却乖乖的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一个人进入。   不过没有关系了,她们有什么秘密切嗣已经不关心了,他此刻所关心的只有眼前这名虚弱的妻子而已。   切嗣紧握着妻子的手,如握着自己的全部,眼神深情而自责。   如果说卫宫切嗣是身处地狱的行者,那么爱丽丝菲尔则是天使的诗歌。   身处地狱,仰望天堂,这是切嗣唯一无法压抑的人性,也是他一生中仅有的温暖。   沉默中,有悲伤在男人心底悄悄流淌。   就在这时,有一袭黑衣的干练女子走进了切嗣和太太的房间。不等切嗣询问,舞弥就率先说道:“根据使魔的回报,Saber与约50分钟前击破了Lancer、20分钟前击破了Assassin。”   卫宫切嗣转过头的瞬间,将悲伤藏匿,一瞬间变回了那个冷酷的魔术师杀手,他淡淡的说道:“一小时不到两名从者?还真让人吃惊的。”   “嗯,说实话,我也很震惊,Saber的实力果然有所隐藏啊。”   对于舞弥的话,切嗣却摇了摇头,“不,我所惊讶的不是Saber的实力。”   “那是什么?”   “他,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仔细想想啊,无论是之前在日常生活上的照顾还是今夜的劝解也好,亦或现在的一小时击杀两骑从者也罢,这都不是一个Servent必须做的,特别是当他拥有更强、更值得信任的魔术师(间桐樱)后,为什么还要为了爱丽而去追求风险极大的‘速战’?”   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让‘奸诈’的Saber做出如此鲁莽、不理智的抉择。   别人不懂,曾经的切嗣也不懂,但此刻,望着躺在床上、虚弱到极点的爱丽丝菲尔,他忽然有所明悟。   能让一个套路深似海的从者选择硬拼,能让一个冷酷的魔术师杀手心脏都熊熊燃烧的事情只可能有一件。   那就是感情。   爱情也好,亲情也吧,只会是这两种感情之一。   见切嗣沉默并且眼神中闪耀着思索的光芒,舞弥忍不住问道:“你是怀疑Saber的身份吗?”   切嗣淡淡的说道:“现在已经不是怀疑了,而是在确定我的猜测是否为真。”   “你已经有猜测了吗?”   “嗯,但是还不方便说出来。”   犹豫了一下,舞弥问道:“切嗣,你现在准备怎么做?”   “爱丽是我妻子,没理由依靠别人去战斗而我自己却所在城堡里。”   “切嗣你要出击吗?”   “嗯,舞弥,帮我帮仓库里那辆装载着M61A1航空机载炮的装甲车开出来。——“Saber击杀从者,那么我就去击杀Master。”   切嗣一边走向门外,一边冷声说道:“是时候让那些高傲又愚蠢的魔术师们体会一下被现代化武器支配的恐惧了。”   在这一刻,曾经冷酷到摒弃所有感情的魔术师杀手已经彻底远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生的、为自己、为命运、更为妻子而战的男人。   守护的强大,是因为想要守护的信念,但同时那也是自己难以置信的脆弱。   但是如果、   我说如果、   如果你越过了那份脆弱,那么你将会无所不胜。   ………………   凌晨1点55分。   机车在寂静的街道上肆意怒吼着。   狂暴的车轮驶过,公路上留下一地的火焰残迹。而机车上的红色身影则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那夜的迷雾,冷酷且坚定。   于是幽深的夜色被奔腾的所点燃,沉寂的宁静被杀意所沸腾。   卫宫士郎并不知晓征服王或者Berserker的据点。   不过没关系。   他相信只要自己这样大摇大摆的在街上狂飙,并用从某个音响店‘借’来的机载音响播放着某来自非洲部落的古典军乐,那位无畏的王者就一定会主动出现。   这不是猜测,也不是谋略,而是必然。   这是第一次,卫宫士郎不顾一切、没有做任何准备的就向对手发出了邀战。   他其实是明白的。   明白自己为爱丽丝菲尔而冒如此大风险是错误的,更明白自己心中的切嗣其实早已经远去了。他憧憬的从不是真实的切嗣,而是那个活在自己记忆里、被自己美化了无数遍的切嗣。   不过他却不后悔。   因为人啊,这一辈子,总要为有些事犯傻一次。   如果事事都要冷静分析、并贯彻最简单、最安全的原则,那不是人类,而是‘正确’的机器而已。   就在卫宫士郎驾着双甲骑兵在街头狂飙时,身后的夜空中突然传来阵阵雷鸣声。   来了!   他一如既往、无畏的出现了。   那个男人出现在天空之上的瞬间,浩荡的威压降临,将这个公路都化作了雷与电的世界。   那是睥睨世界的狂傲,也是举世无双的霸气。   与此同时,虚空之上,有豪迈的声音震撼着大地。   “本王!以征服与蹂躏之名前来应战!”   …………   ………………   PS1:新的一月了,大家有票票和免费的刀片就投食啊,吃饱了老鸽才能更精力充沛的干活啊。   PS2:照惯例,这里有每日一图(突然觉得图好可怜……) 第五十四章:征服王:你他娘是太阳骑士高文?   与征服王声势浩大的登场不符的是卫宫士郎仅仅用牙齿吐出了两个字,“开战!”   “哈哈哈哈,如此迫不及待吗?也好,其实本王的心脏也快要按奈不住与强者交锋的悸动。”   “哐。”   神威车轮重重落在地上,将坚硬的沥青砸的碎石纷飞,下一顺,它便以惊天动地的气势一路撞向前方的双甲骑兵。   “哈哈哈哈哈。”   征服王肆意的笑着,“来见识一下吧,征服王踏破数个国家、征服了大半个世界的铁蹄吧。”   纷飞的碎石中,狂傲点燃这寂寥的长街。   卫宫士郎自然不可能傻到和Rider对撞坐骑的地步,他按下双甲骑兵上的加速模式按钮,然后将魔力延伸至双甲骑兵的每一寸钢铁、每一处零件。   “第一层.强化!”   “第二层.构质补强!”   魔术在一瞬间完成,燃料更是切换成了专供火箭使用的‘航天燃料’。机车突然剧烈的抖动了起来,紧接着发出了惊天的怒吼。   通体变成了炙热红色的双甲骑兵迸发出了不输于飞机的速度,狂暴的将路面踩碎亦化作速度的使者,一瞬间就将原本逐渐接近的距离再次拉开。   这,就是艾因兹贝伦钞能力的力量!   征服王见状先是露出了惊讶的笑容,然后又晒然,他抓紧缰绳,对正吐的七荤八素的韦伯说道:“小子坐稳了,本王要开始飚车了。”   “什么?难道刚刚还不是你真正的速度?”已经被方才的速度吓傻了韦伯闻言差点又一屁股坐倒,“你……你……要更快?”   “傻瓜,本王这次可是以Rider职介现界的!”   说罢,征服王大吼一声,车前的神牛也随之怒吼了起来,雷电暴涨间,神威车轮爆发出了比之前还要快一倍的速度。   “切。”   见对方顷刻间就追了上来,卫宫士郎拉开距离用弓箭风筝对手的意图自然破灭了,无奈,他投影出一把超巨大的长刀。   左手驾驶着机车,右手倒提长锋的卫宫士郎在征服王接近的一瞬间,突然暴起,抡起手中20米长的大刀就向征服王的神威车轮当头劈去。   然而神威车轮稍稍一转向,便轻松的躲过了这携带着冲击力和英灵本身力量的一击。   见状,卫宫士郎暗道不妙。   神威车轮不仅拥有超过自己双甲骑兵的速度,更是拥有在高速中灵活变向的能力。刚才那种动作如果换双甲骑兵来做,早就翻车并爆炸了。   无奈之下,卫宫士郎只好把手中的大砍刀朝征服王和自己之间一丢,高喊一声“Stella”然后就驾着双甲骑兵继续狂奔。   征服王下意识一位卫宫士郎要引爆兵器,立即勒马停驻了脚步,然而那被扔到地上的兵器却并没有引爆。   被诈了!   对方真是……明明已经获得了充足的魔力补给,却这点魔力都要省。   这是抠……精打细算到了骨子里。   征服王架起神威车轮飞上天空,从安全的地方向已经逃出了五百米的卫宫士郎发起了最为狂暴的冲击。   ——“现在,本王要冲破你那软弱的铁虫!”   见状,卫宫士郎再次投影出巨型长刀,并与这杀戮之夜下握紧。   狂暴的夜风勇气,铁与火的气息瞬间弥漫长街。   两俩战车相互交错的一瞬间,卫宫士郎挥起长刀向Rider看去,而Rider则毫不犹豫的举起凯尔特长剑还以颜色。   “砰!”   兵器相撞的剧烈声音响彻寂静的街道。   一击过后,两俩战车再次拉开距离,然后又紧接、再交锋。   “砰!”   “砰!”   “砰!砰!砰!”   交锋、退去、追击、再交锋。   两名骑士就如此在夜色下展开了疯狂的对战。他们所过之处,公路碎裂、沿街店铺的玻璃也被巨大的冲击力震碎成渣。   几番争斗过后,酣畅淋漓的征服王大笑道:“哈哈哈,痛快!痛快!Saber,告诉本王,你还有什么职介是不能胜任的?”   与征服王的越战越勇不同,卫宫士郎虽然表面上仍与对方势均力敌,但手腕其实已经因为连环进行力的角逐而悄悄颤抖了起来。   战车战中筋力是次要的,敏捷也无关重要。决定胜败的三个条件是速度和精准与质量。   速度和质量带来惯性。   惯性招来巨大的力量。   平常的人、平常的马,便可以在骑兵战中一刀砍碎铁甲,更何况此刻两者这超越了飞机的速度、坚韧的英灵之躯?   毫不夸张的说,哪怕是坦克也会被征服王一剑给砍成两半。   精准,卫宫士郎没有问题的。奈何双甲骑兵的速度要逊于神威车轮。而质量更是不必说了,差的更多了。   这样的话,进行战车战卫宫士郎吃亏的就不是一星半点了。要不是他的武器占优的话,恐怕他现在在就陷入了败势。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卫宫士郎轻易的就做出了这个判断。   “砰!”   又一次交锋后,卫宫士郎远远的被神威车轮甩在了身后。然而这次他却没有在神威车轮减速的世界内默契的追上去,而是向夜空高举起双手。   那是被许以希望与星辰的方向。   “Trace on!”   这是被许以人理与梦想的双手。   随着咒语的落下,周围空气中的魔力欢鸣了起来,就连夜色都不规则的扭动了起来。   前方的征服王立刻就意识到Saber改变了策略了。他回过头,向卫宫士郎望去。   然后他看见了灿烂的一幕。   只见无数的黄色的光点正迅速的汇聚到他的手中,凝结着一柄黄色的长剑。   “哦哦哦,Saber,你终于要拿出自己的宝具了吗?”征服王大笑道,“如果本王没有记错,这是你此次圣杯战争第一次拿出自己的宝具吧?”   “就让本王看看,你的宝具到底是什么,你的真名又是什么?”   那是一柄神圣的剑。   那是一柄照亮夜色的剑。   那是一柄被许以高洁与胜利的剑。   那是一柄如太阳般耀眼的圣剑。   这不是卫宫士郎所掌握的魔术,也不是曾经的英灵卫宫所掌握的魔术。   而是他的右臂,在悸动中,看破了迷雾,和现在的英灵卫宫再次连接,读取的新能力。   “轮转胜利之剑!!!” 第五十五章:凌晨,2:41,征服王,击破   即使最浓郁的夜,也有代表着希望的星辰在阴云后闪耀。   这是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在临终前对卫宫士郎说过的话语之一。   同理,即使最黑暗的天空,地球的另一侧也必定被阳光所普照。   卫宫士郎不是高文。   但同时理解了胜利与誓约之剑与轮转胜利剑的他在见识与格局上超越了高文。虽然可能威力还有所不足,但他的轮转剑可以不被夜所削弱。   好吧,上面的话都是胡扯,都是假话。   实际上,卫宫士郎投影的是胜利誓约之剑而不是高文的轮转剑,他只是为了麻痹对方而用魔力将其相貌与声势伪装成了轮转剑的样子。   你看,英灵们都知道轮转剑是夜晚威力大减的宝具,很容易掉以轻心吧?   那么……如果实际发出袭击的是表面为轮转剑、实际上却是誓约剑的光炮,将会发生什么?   高举着圣剑的卫宫士郎默念到。   许以胜利!   许以誓约!   许以那万古长存的人类之光。   汇聚、充盈、满溢、点燃、崩塌。   “轮转(誓约)胜利之剑!”   如同在漫长黑夜中见到了一道曙光一样,盘踞在卫宫士郎心头的焦急和不安都在被这道光芒一扫而空。   这股力量,让卫宫士郎在恍然间看到了阿尔托莉雅面容。   啊,心安了。   有她帮助我,无论什么困难,都不再是困难。   无论什么沟壑与泥淖,也不能再阻挡我分毫。   遵循着这份信任,遵循着灵魂的呐喊,卫宫士郎果断的挥下剑柄。   咆哮的光柱脱体而出,将前方的夜色和迷茫一扫而空。   那光辉粲然的剑身仿佛被许以胜利誓约一般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将整个冬木的上空化作光与色彩的世界。   贯穿,将迷茫都贯穿。   驱散,将夜色都驱散。   冲破,将世界的矩阵都冲破。   这一刻,来自人类高洁之理汇聚的人性之光将整个世界的贯穿,同时贯穿的还有封闭的未来与……征服王的神威车轮。   光芒散去,抱着韦伯的征服王狼狈的从神威车轮的残骸下钻了出来。   “不愧是太阳骑士高文呢,居然在夜色下还拥有如此大的威能,就连我的神威战车也不能阻拦你剑尖的荣耀。很好,本王就承认你的勇武。”   征服王高举长剑,豪迈的说道:“可是啊,高文,你不要以为胜利已经触手可及了,事实上,相对于骑兵,本王更是一名王者。那么——你接下来准备好迎接来自征服之王的考验了么?”   征服王不是恫吓,这一点谁都明白。   就算不曾见识过征服王的王之军势,不曾和征服王长街捉对厮杀,卫宫士郎也明白这一点——这一位王,是绝对不会做出无法实现的威胁的。   然而卫宫士郎却依旧屹立在原地,如磐石一般不动声色。   因为征服王方才的问题不需要回答。   征服王见识过他的无限剑制,而他也见识过征服王的王之军势。两人从一开始就知晓决定两人胜负的场地不会是这片荒芜的街道而是各自的心相风暴中。   然而就在这最激昂人心的决战前,征服王却突然神色一滞,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对卫宫士郎说道:“Saber啊,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件事情?”   “但讲无妨。”   “我的Master并不什么强大的战士,我可不可以先让他离开,你且不要袭击?”   “喂喂,Rider你是笨蛋吗?S……Saber他不一定会遵守诺言啊。”   “可。”站在街区尽头的卫宫士郎如此说道。   征服王大笑道:“唔,这次怎么这么爽快?”   卫宫士郎说道:“因为我们是对手,却不是仇敌,如果不是彼此都出现在圣杯战争中的话,我想我更愿意和你做朋友而不是对手。再说,击杀你的Master对我有什么好处?除了让你更狂暴外,我能得到什么?”   征服王拍了拍韦伯的肩膀,将消瘦的青年拍的痛苦的弯下了腰,“唔,难道你不可以袭杀了这个小子后逃跑吗?等本王自己随时间消散不就可以了吗”   “原因很简单,我必须在今夜剩下的4个小时内解决你还有Berserker和Rider,然后结束圣杯战争。”   征服王没有去问卫宫士郎这样做的理由,只是爽朗的说道:“看来Lancer和Assassin已经被你击杀了。”   “正是如此。”   征服王指了指一旁的空地,示意韦伯闪到一旁去,然后又转头望向了卫宫士郎,“哈哈哈,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了。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先赌上各种的荣誉,来决一死战吧。”   就在这时,走到一旁的韦伯高举手臂,用自己毕生的勇气和觉悟高喊到——   “以令咒之名,Rider,取得胜利!”   “以令咒之名,Rider,一定要取得胜利!”   “以令咒之名,Rider,将圣杯收入怀中!”   三道令咒(有奖励的一枚),携带着少年不同寻常的决心飞入征服王体内,并化作了源源不断的魔力。   令咒消失后,韦伯有些兴奋,但更为落寞的说道:“现在我已经不是你的Master了——你其实一定对我这个废物魔术师不满很久了,不仅无法成为你的助力,甚至连基本的魔力都无法为你充足提供。”   征服王说道:“你在说什么小子啊,本王既然响应了你的召唤,那么自然是对你满意的。事实上,你虽然不是本王最理想的那种Master,但也是上签了。”   “上签?你胡说吧?!我这种懦弱、无能的魔术师,你一定是后悔了吧?后悔没有找一个强大的Master吧?”   征服王严肃的说道:“小子,本王这辈子犯过的错超乎你的想象,但响应你的召唤绝不是其中之一。”   “所谓的勇士啊,并不是无所畏惧——”   “而是赌上渺小的可能,相信能够有所收获,并为此而改变,这!就是进步!而你,韦伯.维尔维特,在这方面从未让本王失望。”   说罢,征服王重新将视线投向了卫宫士郎。而卫宫士郎也战意沛然的望向了征服王。   “曾随本王征战世界的勇士们。”   ——“此身,以剑为骨。”   “曾在本王麾下征战的勇士们。”   ——“血流如潮、心似琉璃”   “本王,以征服与掠过之王的名义。”   ——“未曾一次败退,亦未曾一次被理解。”   “再次汇聚与本王帐下!”   ——“故,此生毫无意义。”   “征服吧!!!”   ——“此身,定为无限之剑所天成!”   固有结界碰撞间,现实都波动了起来。数秒之后,两个固有结界陷入了角力的诡异平衡,然后身为此番战斗主角的卫宫士郎和征服王悄然的从现实消失了。   韦伯跪倒在地上,感受着夜的冰冷与战意的肃杀。   虽然看不见,虽然摸不着,但此刻,他的心脏随着自己的Servent一起鼓动着。   数十分钟后,夜风从狂暴恢复了平静。虚拟的世界如潮水褪去,有人影出现在了韦伯面前。   韦伯惊喜的抬起头,然后在一秒笑容就凝固了。   因为重新出现在现界的人影只有一位……   那是名为‘高文’的剑之英灵。   卫宫士郎将手上残损的王袍扔到了韦伯.维尔维特面前,丢下一句“征服王让我转告给你一句话——他允许你以后再召唤他,并再度一起作战”后,他就骑上双甲骑兵,重新踏上了征途。   夜,才刚刚到了一半。   英灵的狩猎,才堪堪揭开序幕而已。   至于少年的痛苦和绝望?   谁也无法帮助他。   因为有些成长与蜕变,注定要用泪水来浇铸。 第五十六章:间桐雁夜与间桐樱的初遇   凌晨,命运之夜,2:48分。   击破了征服王后,卫宫士郎并没有休息,而是乘着狰狞双甲骑兵继续奔驰在深山町寒冷的街头。   夜风在双甲骑兵的速度下变得如刀一般的凛冽,风儿在吹疼了卫宫士郎皮肤的同时也将他从胜利的喜悦中迅速冷却至冷静。   事情还没有结束。   下一个目标:黑骑士、Berserker。   间桐家被毁后,卫宫士郎不知道Berserker会藏匿于何处,所以他需要大量的时间去……   “亚瑟!!!”   然而就在无可奈何的卫宫士郎思索着对策的时候,一声惊天的怒吼从远处传来。   下一秒,黑骑士就威风凛凛的出现在了卫宫士郎面前。   当然,比黑骑士更先出现的是他饱含着愤怒的漆黑铁棍。   “哐。”   卫宫士郎慌忙调转车头,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   巨大的铁棍击空,重重的砸在了路面上。   明明只是挥击这种简单的攻击模式,但在黑骑士的力量下甚至迸发出了爆炸。   只见沥青地皮被狂暴的气浪整片揭起,土和泥石的碎片迅猛的非上天空,一切的一切,都昭示了黑骑士那不同寻常的狂暴之力。   一击不中,黑骑士却毫不停歇,抡起数米长的巨大漆黑路灯,就朝骑着双甲骑兵飞奔的卫宫士郎冲来。   “亚瑟!!!”   漆黑的身影,散发着不详的气息,红色的瞳孔,昭示着狂暴的内心。不详与狂暴结合,则变成了此刻一往无前、以裂帛一般的气势向卫宫士郎重来的狂战士。   毫无疑问,此刻的卫宫士郎在黑骑士眼中比杀父仇人还要可恶数倍。   然而面对来势汹汹的黑骑士,兜完一圈重新掉过机车头的卫宫士郎嘴角却泛起了冷笑。   确实,对方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远远在自己之上,但可惜的是——它只是一只没有智慧的野兽罢了。   也正因为是野兽,居然愚笨到敢正面挑衅骑着机车的战士。   发动机在轰鸣,惯性的力量加诸在卫宫士郎的身体上。   如此的巨大加持下,他毫不犹豫的挥起长刀和兰斯洛特的铁棍撞到了一起,下一秒,巨大的力量直接让卫宫士郎如打高尔夫球一般将兰斯洛特打飞。   还没完!   浮空一定要连击,倒地一定要补刀,这是卫宫士郎的战斗准则。   他开启连续投影模式,将数把宝具自虚空中复写、然后朝还在空中未落地的兰斯洛特攒射而去。   出乎卫宫士郎意料的是黑骑士不但不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要害,反而朝卫宫士郎扔去的兵器伸出了双手。   就在卫宫士郎以为黑骑士死定的时候,异变突生。   只见黑气自他的指尖漫过宝具的剑身,瞬间将其染上漆黑的颜色。然后他又迅速用手中同化的宝具击飞接踵而来的其它宝具,安全后,又将手中已经同化的两柄宝具朝卫宫士郎扔来。   以上动作虽然看似复杂,但其实不过是电光石火之间的事情罢了。   当然,是没有打中的。毕竟卫宫士郎是‘三流英灵’嘛,自然不可能被自己的宝具伤到。   不过这次漂亮的反击依旧让卫宫士郎对黑骑士的评价提高了数个档次。   卫宫士郎暗自想到。   【果然他虽然失去理智,但却依旧没失去武技。方才会和化身Rider的我硬刚,也许只是因为太过自信了而已。】   Rider战术只能使用一次,本身就不是真Rider的卫宫士郎如果还坚持方才的打法的话,很可能会被对方抓住破绽并趁虚而入。   所以卫宫士郎翻身停下机车,双脚坚定的踩上了地面。   既然不能继续取巧,那么就正面硬刚吧。他喜欢用套路去取得优势,但这不代表他不擅长直接骑脸三红。   长街上,有杀戮无声在两位从者之间涌起。   没有丝毫停留,兰斯洛特就向跳下了机车的卫宫士郎冲去。   没有丝毫犹豫,卫宫士郎就向兰斯洛特发起了最凶狠的攻击。   就在这时,街边的某一栋民居屋顶响起了间桐樱的声音,她朝远处3点钟的方向的一处树林中喊道,“雁夜叔叔快住手!。”   “樱?”   既然都被发现了,那么隐藏是无意义。   这样想着,被叫破了行藏的间桐雁夜从树林的阴影中走出,他朝着间桐樱所在的方位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当然,他询问的不是成年、相貌有了改变的间桐樱,而是成年间桐樱身边的一位小女孩——这个世界的、年仅5岁的间桐樱。   间桐樱与间桐雁夜对话的瞬间,卫宫士郎和黑骑士的战斗也在继续。   如果说卫宫士郎是技巧与魔术的集合,那么兰斯洛特就是狂暴和力量的组合,一时间,两人在长街上战的有来有回。剧烈又密集的金属碰撞声,刺耳的响彻数条街道。狂暴的气浪,将公里上的地皮都卷起。   幸好现在深山町已经是无人区了,要不然明天的报纸头条准是《震惊:昨夜街头惊现红色超人与黑色魔兽决斗》   虽然在战斗,但卫宫士郎还是是听到了樱的声音,他一瞬间就想到了很多事情。   他不认为那个间桐雁夜的男人对樱来说很普通——事实上,如果是一般人,间桐樱绝对会在发现对方的行藏的瞬间便给予对方毁灭性的打击。   毕竟,间桐樱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只要是敢对‘卫宫士郎’这个人露出敌意的家伙,哪怕是丝毫,身为世界第一士郎厨的间桐樱都会给予他死亡和鲜血。   而现在,间桐樱的选择居然是劝说。   那么……就很能说明问题了。那名藏在树林后的Servnet很可能就是间桐樱曾提到过自己在间桐家唯一的‘长辈’了。   间桐樱此刻携带着某紫发小女孩轻盈的来到了间桐雁夜面前,“叔叔,让你的Servent停下吧,他不是士郎的对手。”   间桐雁夜望着有些熟悉却又陌生的美丽面孔,惊疑的问道:“你是……?”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间桐樱指尖泛起了虚数的光芒,一切尽在无言中。   他瞪大了眼睛,一边按奈着自己心中那个疯狂的猜测,一边说道:“这……这不可能!”   “第二法,是能将不可能变为可能的存在。”   “我……”   “没时间细细解释了,叔叔,你的身体撑不了多久,在让Berserker继续暴走下去,你会死的。”   “可是……”   “也没有可是的,叔叔。”间桐樱指了指身边的小女孩,对间桐雁夜说道:“你看,你的樱不是已经安全了吗?那么,你现在又是为何而战?”   是的,无论眼前这个女人说的是否为真假,名为间桐樱的侄女已经不再受间桐脏砚控制了。也就是说,自己应该没有了战斗的理由了。   然而……   为什么不想放弃。   为什么想胜利。   好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因为想要胜利、想要胜利、想要圣杯。   这是为什么呢?   间桐雁夜不明白。   然而间桐雁夜还没有想明白,间桐樱便已经先明白了。   她失望的同时又觉得眼前的情景是理所当然的。   她自然是明白的、   是明白间桐雁夜参加圣杯战争的真正理由,也正是因为明白,她才从来也没有把间桐雁夜算为自己‘两个半’亲人之一。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在来到这个世界后才没有去见间桐雁夜。   终于,间桐樱下定了决心,她温柔的将手指按在了间桐雁夜的胸口,饱含歉意的说道:“对不起,雁夜叔叔,士郎就是我的全部,而为了士郎,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包括……   “——杀死你。” 第五十七章:再也站不起来的勇气   对于间桐樱来说,照进她曾经漆黑无比人生的第一缕光——卫宫士郎就是全部。   为此,温柔的她、善良的她、软弱的她,可以做出任何事情,杀死任何人。   卫宫士郎可以为间桐樱与整个世界为敌,但间桐樱又何尝不是如此?   一样的全心全意……呃,这个不一样,间桐樱是真的全心全意,与卫宫士郎那心是全心全意,但行为就那啥了是不一样的。   一样的坚定、一样的勇敢、一样的真切。   任何想要伤害卫宫士郎的、任何想要夺走卫宫士郎的,都会让她变成另一个‘间桐樱’。   夜色里,盎然的杀意中,间桐樱将手指贴在了间桐雁夜的胸膛。   心中有迷茫,但她手上的动作却坚决如铁。   间桐雁夜惊诧之下想要反抗,但无奈在间桐樱魔力的锁定下他不要说是反击了,连移动身体都无法做到。   然而就在间桐樱准备狠下心来杀死这个男人时,却听到远处卫宫士郎的吼叫,“樱,你住手,Berserker我自己能击倒。”   说着,卫宫士郎手中双刀脱手而出,似闪电又似光流一般向兰斯洛特斩去。   “鹤翼,不欠落!”   兰斯洛特不愧是随出狂乱地狱,却能保留武技的超强从者,之间他轻松的便避开了卫宫士郎这迅若雷电的袭击。   “心技,泰山移!”   投出的二道圆弧的刀刃,被Berserker用手中的铁棍错开双剑的轨道,双剑因为轨道被打乱而飞到敌人背后;   “心技,渡黄河”   紧接着,他投影出了新的双刀,并在第一把莫邪飞回同时以新投影出的干将做突击   “唯名,别纳天”   从Berserker背后飞回第一把干将同时以莫邪做突击 ,然而Berserker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干将并打飞了莫邪。   做出极限的第三次投影干将、莫邪向前突进;   “两雄,共命别”   朝Berserker破绽百出的身体,左右同时斩去。   在最后一击之前,Berserker的兵器便已经被卫宫士郎的双刀堪称了数段,等到双刀齐出的‘图穷匕见’时,Berserker已经是避无可避、挡无可挡了。   然而……   在那交锋的尽头,夜色凛冽的世界终焉,那头漆黑的猛兽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向卫宫士郎的双刀抓去。   时间静止的瞬间,铁手,抓住了锋利的刀刃。虽然被刀刃斩碎了双掌,但黑骑士,依旧不为所动的抓着干将与莫邪,并迅速的用黑气侵蚀。   卫宫士郎大惊,为了避免被自己的双刀被黑气同化,他立刻撤手并引爆了幻想崩坏。   爆炸中,黑骑士被炸的鲜血淋漓。吃痛的他没有如卫宫士郎所料那般的继续不顾一切的进攻,而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卫宫士郎和间桐雁夜后,头也不回的融入了夜色,顷刻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状,间桐樱收起了点在间桐雁夜胸口的指尖,转身对虽然胜利、但却狼狈不堪的卫宫士郎说道:“你不去追它吗?”   “追不上的,而且……也不用追。”   间桐樱深深的看了一眼间桐雁夜,明悟一般的说道:“我明白了。”然后就乖巧的退到了一旁,将和间桐雁夜对话的机会留给了卫宫士郎。   卫宫士郎行至间桐雁夜的面前,悠长的路灯将他的身影拉长。   蓦然间,卫宫士郎单刀直入的发问了:“间桐雁夜是吧?你是为何而战?”   “我……是为了拯救樱。”   “既然如此,你现在可以放下令咒了吧?”   间桐雁夜沉默了,虽然明明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但自己的内心为什么是拒绝的?   想了想,他对卫宫士郎说道:“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想要了解她(成年樱)身上发生了什么?”   卫宫士郎看了一眼间桐樱,间桐樱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间桐樱将尘封的往事娓娓道来,因为间桐樱对那场圣杯战争的内幕也没有详细的了解所以其间稍有含糊,但重要的地方她还是讲述的一清二楚。   比如,间桐雁夜执着于攻击远坂时臣,还比如他谁也没能拯救反而伤害了他最爱的女人,亦比如……他最终被推下虫潮被虫子吞噬的结局。   听完间桐樱的叙述后,卫宫士郎的脸色奇怪了起来。少了一份亲切,多了一份怜悯和……嘲弄。   间桐雁夜敏锐的察觉到了卫宫士郎脸色的变化,他皱着眉头,问到:“你是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卫宫士郎叹了一口气,“当然有啊,方才樱所说的我都了解了,但同时也理解了她为什么对你会是这种态度了,听着,间桐雁夜——你也许确实想拯救樱,但这份愿望不是因为樱本人,而是你天真的认为只要你拯救了樱,只要你击败了远坂时臣,远坂葵就会回到你身边。”   “这!就是你为什么明明打着‘拯救’的旗号,却一直针对、仇恨着远坂时臣,并将对远坂时臣的报复凌驾于圣杯战争胜利之上的真正原因。”   “你,是个好人,但不是纯粹的好人,你啊,是被仇恨和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可怜人而已。”   卫宫士郎的声音掷地有声。   间桐雁夜如被利剑刺穿了心脏一般的突然愣住了,这一瞬,他终于理解了自己心中为何会矛盾、为何会彷徨的原因。   是啊,这位英灵说的没错,自己内心最深处、自己都不知晓的地方确实在如此觊觎着、如此胆怯又羞愧但却兴奋的触摸着这个不是愿望的愿望。   没错了,我果然……   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啊。   然而与间桐雁夜不同,间桐樱只是白了一眼卫宫士郎,有些不快的说道:“雁夜叔叔他虽然不怎么完美,但还是我叔叔,在战斗中我可以为了你杀死他,但现在,你还是给他一些尊重吧。还有!什么叫‘远坂葵’?你该叫什么,你自己心里不知道吗?”   卫宫士郎尴尬了。   他不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但他敢打赌,如果自己喊远坂葵为‘岳母’的话,间桐樱也会同样不爽。虽然和对远坂时臣的态度不同,但没有反对时辰将樱送走的远坂葵似乎也被间桐樱所冷淡着。   不过幸运的是,卫宫士郎面前还有一个“尴尬转移机”。   他清了清嗓子,对间桐雁夜说道:“虽然你有其他心思,但不可否认的是你还有间桐家其他人所没有的人性之光,所以我会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第一,站起来,和我并肩作战,如果你能有担当一次,樱她也许会对你改观,当远坂……当然,那么生育樱的那个女人你还是忘了为好,因为那是已经过去的事情,再后悔,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第二,继续选择逃避,将头扎进自己编织的谎言中,但是如果你选择这样做的话,我会砍掉你左臂,让你失去令咒。”   “那么……选择吧。是奋起追悔,做一次英雄,而是继续活在懦弱的梦境中。”   间桐雁夜沉默了很久、很久。   他终于做出了决定,“樱已经安全,葵也已经远去,我……已经没有战斗的理由了。”   话音刚落,卫宫士郎手起刀落,便已斩中了间桐雁夜的左手。   但是,间桐雁夜的手臂并没有如之前卫宫士郎所说的那般一刀两段,而是在剧痛中将令咒抹去。   卫宫士郎收起可破万法之符,抱着间桐樱跃上了房顶,消失在了黑夜中。只留下一脸迷茫的间桐雁夜与从刚才开始就不发一眼的幼年间桐樱。   ……   ………………   PS:求推荐票、月票、刀片、打赏啊。 第五十八章:神之剑.天从云(一)   现在时间:凌晨三点十七分。   虽然居民们已经撤离,但长街上的昏黄路灯还在克忠职守的照亮着这片寄托了人们太多感情的巷陌。   间桐樱和卫宫士郎并肩走在这寂寥的街头,倒影在路面上的身影被路灯缓缓拉长。   “事情进展的比预想顺利。现在距离黎明还早,时间也很充沛,所以想先会艾因兹贝伦一趟。”   间桐樱抚了抚耳边的发丝,黯然的问道:“你是要做那个了吗?”   卫宫士郎道:“嗯,吉尔伽美什很强,远比我要强,所以很可能要用到那一招——如果我的身体崩毁了,记得让Rider用宝具拘束我的灵魂。”   两人都明白那招的代价是什么,但是他们似乎别无选择。   有时候,身为弱者却觊觎胜利就是一种原罪,而要换的奇迹的发生,那就必须舍弃一些重要的东西。   间桐樱点了点头,十分‘笃信’的说道:“Rider肯定会的,她啊,现在对你的事情很上心呢。”   卫宫士郎不敢接这个话头,只是拉着间桐樱迅速的行走。   而间桐樱也没有继续追问,毕竟她本意也不是质问自己未婚夫和自己姐妹的不清不楚,而是为了阻止方才那略带悲壮的气氛继续蔓延。   卫宫士郎随意找了一辆停靠在民居内的汽车,大摇大摆的用魔术开锁、然后驾驶着它一路开向了处于深山町郊外森林的艾因兹贝伦别馆。   抵达别馆的路途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然而等到卫宫士郎回到艾因兹贝伦后却发现卫宫切嗣此刻并不在这里。   他找到了舞弥,而舞弥则告知他切嗣已经埋伏在远坂家附近,就等着他和Archer开战然后就突袭远坂时臣。   知晓情况后,卫宫士郎让舞弥将“暂缓2小时开战”的消息传递给了卫宫切嗣,然后又问爱丽丝菲尔太太要了诸多珍惜的魔术矿石与金属以及一间封闭的工坊。   对于爱丽丝菲尔的疑问,卫宫士郎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其实不是Saber也不是Caster,更不是什么Lancer之流的家伙,在下实际上是一名无名的三流铁匠,而铁匠自然是要铸剑的”。   工坊里的魔动力炉什么的用具一应俱全,至于‘燃料’更是奢侈的全部使用圣晶石。毫无疑问,这是任何一位魔术师都梦寐已久的工坊。   虽然卫宫士郎更是一名铁匠,但他这名铁匠却是用魔术打铁的铁匠。所以这个魔术工坊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合适的‘铁匠铺’了。   将材料加入燃烧着的熔炉后,他便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秘银和精铁在魔炉里缓缓融化成铁汁。   那缓缓流淌的红色汁水既是铁汁同时也是卫宫士郎内心的火焰。   【一定,要在黎明前打造出‘神之剑’。】   成,胜利。   败,死亡。   没有第二种选择,只因为他最后的对手、屹立在胜利尽头的敌人是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那种强大,已经不是无限剑制所能对付的敌人了。   这一次他是英灵,更是一夜间打败了四位英灵的‘强大战士’,既然如此,奢望吉尔伽美什还如另一个世界中那般大意就是痴人说梦话了。   吉尔伽美什虽然自大,但却不是傻瓜!如果还有人傻傻认为吉尔伽美什会在自己受到威胁时还依旧漫不经心,那么那个人一定才是真正的傻瓜。   所以,要铸剑。要将自己的心,不通过魔术便映射到现实。   卫宫士郎一生铸剑无数,各种名剑、各种锋芒、各种传世神兵都一一在他手中再现,在下总时,他甚至铸造出了神切村正这种以凡铁之躯上达传说的神兵。   但是神切村正虽然被称为神兵,但却只是凡人眼里的神兵,想要击败认真起来的吉尔伽美什卫宫士郎必须铸造出更强、更锋利的兵器。   真正意义上的神兵,给神使用、被神觊觎、被神争夺的兵器!   融化的铁汁倒灌入模具,在魔术的作用下迅速冷却,而卫宫士郎也抓起早就投影好的宝具级锤子狠狠的砸下。   “哐。”   锤子和剑的雏形相撞,发出了清脆又粗鲁的声音。那声音激荡在空旷的房间也激荡在卫宫士郎的心中。   需要打磨的不仅仅是剑,还有卫宫士郎的心。   卫宫士郎的心相风暴是无限之剑的集合,名为卫宫士郎的男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是人,而是剑的集合、是剑的墓冢、是剑的升华。   如过说这个世界上有人能铸造出真正的‘神之剑’,那么一定是这个名为‘无限剑制’的男人。   “砰!”   锤子不断的落在逐渐成形的剑胚上。   蓦然间,卫宫士郎回想起了二十一年前的那个夜晚。   汹汹的烈火中,他被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从废墟中救出。   卫宫切嗣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幸福的微笑着,如被救赎了一般的对他说道:“谢谢,谢谢,哪怕能救一人,也是对我莫大的救赎。”   那种幸福的笑,成为了他一生追随的彼岸。   呵……   那是骗人的。   他自然是明白的,他自然是懂的。   其实……   切嗣那时的笑容一点儿也不幸福。   所以,他从来都是明白。   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继承切嗣的理想,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和英灵卫宫厮杀,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在人生旅途上彳亍到了现在。   明白自己从切嗣哪里继承来的理想是虚无的、没有尽头的,唯一的结局就是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淋着无止境的大雨罢了。   “哐。”   剑胚成形后,锤子依旧如雨点一般的落下。而思绪,也飞到了更远的地方。   那场在剑丘上刀剑相鸣的荒唐与刺耳,他至今能清楚的记得。   互相攻击的两人,以裂帛一般的气势向对方压去,只为证明自己才是正确的。   呵……   也许在别人看来,这场无关实力、只是信念比拼的战斗是卫宫士郎胜了,英灵卫宫败了。但卫宫士郎知道,其实是自己败了。   两人竭尽全力的攻诘向对方,其实并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是正确的,而是为了让对方证明自己是错的。   事实上。   英灵卫宫希望的是卫宫士郎用手中的刀与心中的火,告诉他——这份理想绝对、绝对没有错。   然后,英灵卫宫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他洗尽铅华、再次踏上旅途,向那没有尽头的世界缓慢但却坚定的继续行进,只留下卫宫士郎心中那愈演愈烈的自欺欺人。   “哐!”   锤子正确无比的落下,剑胚却随之突然四分五裂,化作了一地的废品。   角落里忽然响起了一道饱含不屑但却没有丝毫嘲弄的声音,“切,失败了吗?亏本王还特意耐心的等待了这么久。”   方才全身心沉浸在铸剑的卫宫士郎大惊,“吉尔伽美什?!”   金黄色的身影将手中金黄色酒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然后才傲慢的说道:“是本王。”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开始铸剑的时候。”   “那你为什么没有攻击?如果方才你趁着我专心铸剑的时候攻击,我决计是无法躲开的。”   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说道:“杂修,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本王想要杀你什么时候都可以,不过如果在方才出手,那就是本王荣誉的亵渎。”   “那就是你准备现在出手咯?”   “方才是这样的,但本王现在改变主意了。”   吉尔伽美什愉快的说道:“你虽然是个赝品,但方才寄托与剑中的东西却不是俗物,既然如此,现在就杀掉你未免太过可惜,不如暂且饶一命,让你为本王准备更能令本王愉悦的盛宴。”   “所以,你到底准备怎么办?”   “本王再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两个小时后本王在圆藏山等你,到时候你可不要让本王失望,必须拿出真正的神兵和战意。”   冷笑了一声后,吉尔伽美什继续说道:“但是如果你失败了、无法让本王愉悦的话,那就是对王的大不敬。那么本王可是会将你所有在乎的人统统用宝具砸成粉碎。”   说罢,吉尔伽美什头也不会的就从卫宫士郎的魔术工坊消失了。 第五十九章:神之剑.天从云(二)   吉尔伽美什离开后,没有时间去思索和犹豫的卫宫士郎立刻便将这个小插曲抛在了脑后。   与其彷徨和猜测敌人的心思,不如让自己变的更强大!   无论如何,实力,才是胜负最关键的因素。   沉默中,卫宫士郎重新将矿石和秘银灌注进熔炉,然后熟练的重新入模、打造剑胚。   望着缓缓成形的铁水,卫宫士郎再一次将身心浸入灵魂的世界。   他扪心自问到   ——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喜欢上了铸剑呢?   具体的时间卫宫士郎已经记不清了,铸剑最初的理由他也无法想起了,他现在唯一记得的是第一次铸剑时他从自己打造的剑上看清了自己内心的迷雾时的震撼和欣喜。   心,会欺骗自己的大脑,但是剑不会。   剑,从来只会冰冷的告诉自己最真实的答案。   过去的五年铸剑生涯中,卫宫士郎从剑锋的倒影中看到了很多。他看到了自己过去从未意识到的、藏匿在自己心中的矛盾和懦弱,也看到了自己真实的渴望与欲念。   也看到了自己因为害怕失败,所以变成了什么都不相信的脆弱;因为惧怕失去,所以变成了什么也不愿意承担的孤独。   但是此刻,已经没有时间给他去懦弱和孤独了。   他需要将一切的脆弱,都在今夜破晓前洗尽。需要将弱小的自己在黎明之前藏匿、抹杀。   在今晚最浓郁的夜色中,完成最后、也是最华丽的蜕变。   “哐铛铛。”   铸剑失败、   失败、   再失败、   仍是失败。   随着时间的飞速流逝,卫宫士郎铸剑一次次的失败,脚下堆积的废品也越来越多了。   这不是技艺不足的原因。   事实上,卫宫士郎铸剑的技艺早已抵达神域。   他本就是无限之剑的集合,是剑的魂魄,自然对剑的理解是毋庸置疑的。   但与宫本武藏的对剑道追求相同,他们就算站在了神域边缘、就算技艺的积累已经达到如汪洋一般无尽,但‘神’的领域是不被允许被人类掌握的。   于是在世界法则的约束下,他们即使拥有了相衬的技艺,也无法以人类或英灵之躯上达天听。   所以他需要一个契机,需要一个如宫本武藏遇到佐佐木小次郎一般的契机。   然而他又无法遇到那样的契机。   剑客,可以和剑客战斗,并在战斗中感悟。但铁匠,只能和自己的内心交锋,在自己的灵魂中寻找答案。   “叮叮叮叮。”   铁锤在卫宫士郎灵巧的手腕下不断落下,将剑胚缓缓铸造成最完美的模样。   透过自己的灵魂,他看到了无限的剑、一望无垠的凄凉;透过右臂的记忆,他看到了数万次赌上信念的战斗与磨练;透过大脑的颤抖,他看到了宫本武藏恍如神明的‘空之剑’。   删繁就简,通过无数可能、透过无数未来,追寻并抓住那唯一的可能。   突然间,他的手臂疯狂了起来。锤子如狂风骤雨一般的落到剑胚之上。   火焰和力量的风暴中,他在心中对自己喝问到——   在梦的尽头有什么?   在时间的尽头有什么?   在人生的尽头有什么?   他拼劲全身力气,狂吼一般的在心中回答到——   有剑!   有剑!   有最强、也是最凛冽,名为‘卫宫士郎’的剑。   在崩坏的尽头有什么?   在无止境的大雨尽头有什么?   在谁也不知晓的孤独尽头有什么?   追随心中的热情,卫宫士郎在灵魂深处吼叫着回答到——   有剑!   有剑!   有最坚硬、也是最锋利吗,名为‘卫宫士郎’的剑。   “咚!”   最后一锤落下,失败了十多次的铸剑终于造出了成品。   光华大作间,有剑鸣声自幽暗响起。   那是一柄剑尖自行生成、流转光辉的神兵,削铁如泥什么的不可同日而语;分兵化影摸不着便;那是足以斩碎上天施加于人类身上束缚的利器。   天从云!   ——比肩神明、达到人类被禁止区域的神之剑。   望着这流转光晕的神剑,卫宫士郎陷入了沉思,随着沉思的深入,他心中的灰尘正一点点的褪去。   十分钟后,他收起天从云,来到了工坊之外的别馆。   在那里,他将新铸之剑展示给了等候多时的宫本武藏与间桐樱。   宫本武藏看到剑后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这把剑非常不错呢,但……也就是和爷爷你送我的明神切村正相同的水准吧,硬要说是神之剑的话,稍微、稍微、有那么一点的过火吧?”   然而间桐樱却笑着摇头道,“不对喔,武藏小姐,虽然您在剑道上的造诣远在这里所有人之上,眼光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这次我要说——你错了,因为在你面前的确实是超越了人间桎梏、抵达了终焉领域的神之剑。”   “欸?是这样的吗?”   宫本武藏重新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卫宫士郎手中的‘天从云’,然而得到的结论依然如故。   这,仅仅是一把和神切村正相同的传奇兵器而已,也就是世俗人口中的‘神兵’而不是真正的、连神也会觊觎的‘神之兵’。   “爷爷,这真的是‘神之兵器’吗?”她皱着眉头疑问到。   “如樱所说——神之兵器,确确实实就在你眼前。”   闻言,宫本武藏矛盾了。   宫本武藏她可以不相信间桐樱的话语,但她必须相信爷爷的话语,因为她十分了解卫宫士郎,虽然他这个人也会说谎话,但那仅限于战斗时,平日里他可是绝对不会撒谎的。(呵呵,少女你太天真了。)   铸完剑时,时间已经离和吉尔伽美什定下的决斗之时不远了,于是卫宫士郎也没有继续解释,而是抱起怀中的天从云,跨上新的机车准备赶往圆藏山。   见状,担心卫宫士郎安全的宫本武藏急忙抓起放在桌子上的明神切村正,说道:“爷爷,我和你一起去吧。”   然而卫宫士郎却摆手说道:“不必了,对于拥有复数宝具和EA的英雄王来说,一个人和一群人是没有区别的。”   宫本武藏瞅了瞅一旁的间桐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红着脸对卫宫士郎说道:“不是这个问题啦,就和下总时一样,我们一起胜利,或者一起死亡。”   “唔,下总的日子啊,有些怀念了——对了,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是什么?”   “咚。”卫宫士郎突然倒转剑柄重击在宫本武藏的腰腹将她击倒,然后迅速的用魔术将她束缚住。   ——“当然是你在魔塔中对我使用肾击这件事。”   说罢,卫宫士郎换上另一幅口吻,严肃的说道:“和我一起去挑战英雄王那是无意义的事情。你,就留在这里等我凯旋吧。”   虽然身体被束缚,但宫本武藏仍倔强的抬起头,用如水的眸子直视卫宫士郎,说道:“如果这都没有意义的话,那什么才是有意义的?”   闻言,间桐樱的眼神突然锐利了起来。但是她没有说话,只是冷笑着等待卫宫士郎的回答。   卫宫士郎假装没有听懂宫本武藏的言外之意,他是说道:“不做无谓的事情、不踏入无谓的危险,这就是有意义的事情。”   然而,卫宫士郎又转身对间桐樱说道:“樱,伊……我姐姐的身体你趁着这段时间养护一下,如果能取得圣杯的话,姐姐她虽然不能复生,但将残留在身体内的灵魂碎片修补、并完善成一个新的‘姐姐’还是能做到的。”   “我早就准备好了,而且啊——”   “事实上,根本不需要圣杯之类的东西。只要再有五年,让这个世界的那个‘她’温养你姐姐的灵魂碎片五年。你全新的‘姐姐’就会再次出生。”   “那就好。”   虽然新生的‘姐姐’不再是那个会微笑着对他说到,“姐姐就应该保护弟弟”的女孩了,而是另外一个人,但对在这方面已经一无所有的他来说已经是十分满足的答案了。   说罢,卫宫士郎便一转身,消失在了夜幕的尽头。   身后有这他在乎的人。   前方有着无可避免的破灭。   而他,选择直面那漆黑的破灭。   这,就是名为卫宫士郎的男人的一生,也是他无可救药的‘愚蠢’。   每日一图 第六十章:圣杯之夜   吉尔伽美什,乌鲁克的王,见证了诸神离开大地、人类开启新纪元的男人。   他一生铸成大错无数,无数奴隶、无数乌鲁克民众因为他的残暴和孤傲而死去。   但同时,他一生中也有无数功绩,而其中最灿烂的两件则是:   “予神于终结。”   “许人以开端。”   当然,这不是说他终结了神明,也不是说他创造了人类,而是说他断绝了神明继续君临大地的机会,让人类摆脱了如家畜一般毫无尊严的苟活的命运。   他厌恶神明、敌视神明、反抗神明、杀戮神明。   只要是神,无论善恶,都将成为他这位集反抗者与弑神者一身的王攻击的目标。只因为他深信着大地是属于人类的,天空是属于人类的,世界,必将从神的手中交付与人类。   他是如此的了解神明,也是如此的了解人类,所以他在第一眼看到卫宫士郎用自己的心所铸之剑时,他就意识到了卫宫士郎也没有意识到的事情。   他铸造的不是‘神之剑’。   而是‘人之剑’。   那是结合了人类的软弱、贪婪与恐惧,但是最终又战胜了它们,将他们纳入勇气和未来之中的人之梦。   人类之美,从不在于完美无缺,而在认识不完美。   感受缺憾,拥抱缺憾,并战胜它,让自己向完美一步一步迈进。这,就是人类最美丽的地方。   吉尔伽美什厌恶着现代,厌恶着现代的人类,但这不代表他不爱人类。事实上,他,才是最真挚的人类之光的拥护者、信任者。而这正是这份感情,他才向神明举起了屠刀。   也正是因为这把件,吉尔伽美什才没有在那时出手,而是相约在圆藏山决斗。   是的,他用了‘决斗’二字。   这对于自视为天上地下、唯一之王的吉尔伽美什而言已经是对对方最大的肯定了。   因为既然是人之剑,那么就不是他能够嗤笑、轻视的,即使身为敌人,也许给与尊重。   山崖之颠,他将红色的瞳孔凝望向下方幽深的夜色。   而那位于山麓的幽深夜色中有机车的轰鸣声回应着他的凝望。   来了。   吉尔伽美什如此想到。   第一次,现界后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战斗欲望。   山麓上残留的火焰痕迹越来越长,机车的轰鸣声也越来越近,几分钟后,那名红色的英灵出现在了吉尔伽美什面前。   吉尔伽美什的眼神落在了卫宫士郎手中的剑上,先是震惊与兴奋,然后又迅速转变成了无可遏制的失望。   “你还是没有铸造出能让本王 震惊的剑。”   “已经铸造出了。”   吉尔伽美什简单又蛮横的下了结论,“它还不够。”   卫宫士郎在夜色下轻轻一笑,却没有回答吉尔伽美什的问题。   吉尔伽美什在失望后,又飞速打起了精神。事实上,卫宫士郎虽然没有铸造出他想看到的人之剑,但却也超过了他当初的预期。毕竟,他手中的那边剑也不是凡俗之品。   他傲然说道:“开启你的固有结界吧,本王允许你在本王面前大不敬一次。当然,作为代价,你会怀着这份殊荣死在这里。”   卫宫士郎冷冷的说道:“不用你的允许,即使你全力阻止,我也有办法打开无限剑制。”   吉尔伽美什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说道:“不要浪费时间,本王没时间陪你玩游戏。快些拿出你最强的状态,全力的取悦本王。”   顿了顿后,他又露出了残忍的笑容,“等进入那个战场后,本王将给予你最认真、也是最大的试练。杂修!”   “呵。”   卫宫士郎也不废话了,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后便直接开启了无限剑制。   魔力拂过山岳,世界随之扭曲。   心如剑林,人如墓冢。而那不屈的灵魂,则是从腐朽中凝望天空的星辰。   进入那方剑的世界后,吉尔伽美什果然如他之前所言那般,拿出了真正的实力。   之间他在冷笑中催动漫天金色涟漪,将红色的天空都渲染上了璀璨的金色。而那每一处涟漪中都蕴藏着锋利的宝具。   没有一柄是C级或D级,全都是B级以上的宝具!   “来吧,就让本王看看身为赝品的你,到底是被什么支撑着才有勇气站到本王面前。”   “是我的心与无数次梦中的战斗。”   随着卫宫士郎的声音落下,他身边百米内的剑发出轻鸣声,它们颤抖的越来越快,等到最后它们冲破了生命的桎梏时,又在卫宫士郎的控制下飞到了空中,与吉尔伽美什的宝具们毫不避让的对峙着。.   吉尔伽美什冷笑一声,便将覆盖了苍穹的宝具如狂风、亦如骤雨一般的向卫宫士郎狠狠砸去。见状,赝品们也发出了自己的怒吼,无畏的迎了上去。   卫宫士郎的投影是会降低原有宝具的品质的。所以大多时候它们是比不过正品的。但那是在双方都依靠同样的兵器、解放真名战斗的情况,而不是现在这种一股脑瞎姬霸砸的情况。   如同合金打造的飞机碰上脆弱的鸟儿会爆炸一样,稍稍强过赝品的真货在这种情况下也无法撕碎赝品,只能是玉石俱焚的结局。   水火不容的性格、水火不容的能力、水火不容的两人在这一刻放开所有限制,全力向对方攻去,只为那唯一存在的胜利。   漫天的爆炸将大地都震的摇晃了起来,然而却没有让卫宫士郎的步伐动摇分毫。   手里的天从云化作无坚不摧的光芒,一路前进、一路击破,缓慢但却坚定向吉尔伽美什迫近。   在宝具的对轰中占优势的是卫宫士郎。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因为威力在必然会玉石俱焚的碰撞中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速度,而吉尔伽美什从王财中掏出宝具的速度是弱于卫宫士郎的速度的。(原作设定,云玩家勿撕)   更何况!   在那梦的尽头,爆炸的烟雾中,有那无坚不摧的天从云在奋力向前。   更何况!   这还不是卫宫士郎的全力投影状态。   他要示敌以弱,让吉尔伽美什以为局势还并不危机,然后在某个恰当的使用同时爆发真正的投影技术和碎剑之法,一刀毙敌!   ……   …………   远坂时臣坐在自己的宅院里,优雅而淡然。   他丝毫不怀疑那位最古英雄王会为自己取得胜利。   也丝毫不怀疑圣杯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在他看来,在他用最古老的蛇皮成功召唤出那位英雄时,胜利就已经是注定的。这一切都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与意外的,因为这是必然。而在战争结束后,他将获得梦寐以求的东西。   宝石魔术!   可以穿梭世界的第二法!   蕴藏着无尽真理的根源!   到时候,它们统统都会汇聚在自己手下,成为他超越魔道元帅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跻身魔法师的基石。   当然,他此刻也不是光顾着做美梦,他也在提防着艾因兹贝伦魔术师的突袭。毕竟有句老话叫做‘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魔术的防御结界是必然的,自警装置和反击魔术礼装是必不可少的,就连防备爆炸的工事也有修建。   ——因为之前对方有过炸毁警署的事迹,他对这种无礼的攻击模式也有了防备。   讲道理,这里是万无一失的要塞,是连英灵都无法短时间突破的日不落城堡。   然而远坂时臣没有料到的是——   对方根本不是什么会讲‘常理’的人,也不打算和他讲‘常理’。   是的,远坂家的防御此刻固若金汤,但是……   ——如果将整条街除远坂家以外的土地都炸飞呢?   就在远坂时臣优雅的坐在自己家中时,震天的巨响声同时从四面八方响起,将苍穹都撕破。   “轰隆隆。”   火焰和气浪的地狱中,数以吨计的炸药在远坂家附近的街区同时爆炸。它们轻松的便将远坂家方圆一公里化作了深不见底的深坑,独留有魔术和掩体保护的远坂家如钉子户一般的留在了‘高耸’的原地。   远坂时臣以为切嗣会和他讲道理,然而切嗣却抓起棋盘,劈头盖脸的向他砸去。   失去了地脉连接的远坂家还有魔力供给?还能继续保持不落要塞的姿态吗?   答案当时否定的。   黑暗中,曾被称为“魔术师杀手”的男人望着远坂家那摇摇欲坠的结界,嘴角悄然泛起了冷笑。   失去了远坂家结界庇护的远坂时臣叹息一声,在危机关头仍然秉承优雅的他不慌不忙的拿起自己的魔术走向门外的夜色,准备和对方展开魔术的较量。   他站在远坂家门外,朝漆黑的夜色高傲的宣言道:“来吧,玷污了魔术师之名的魔术使,此刻我以‘远坂’之名前来应战,今天,我会让你知道即使没有了结界保护,真正的魔术师也能轻而易举的战胜你这个没有荣誉、没有沉淀的渣滓。”   视线的尽头,有东西出现。   然而却不是远坂时臣所预料的那般是魔术造物,而是……   一辆装备着航空机载炮的装甲车!   …………   ………………   神TM‘王 震’都是和谐词汇 第六十一章:决裂之夜   在魔术师眼中世俗的武器是无力的。因为他们有一万种方法在对方还没有看到自己时便让对方失去意识或者让他们的大脑陷入狂乱、自相残杀起来。   因为魔术师们是如此的高高在上,所以魔术师们理所当然的对世俗投去了高傲的目光。   然而正是这份高傲,给与了精明的‘魔术师杀手’可以趁虚而入的破绽。   ——魔术师们能用魔术让普通人瞬间丧失战斗力,但如果对手换成了同样掌控魔术的人,那么它们的魔术还能无往不利吗?   远坂时臣见到装甲车的的一瞬间就大惊到躲到了远坂家的掩体后,并用火焰魔术制造出了‘盾牌’。   然而半米厚的混凝土与魔力编织的盾牌在M61面前毫无意义。   被称为‘火神炮’的机载炮在远坂时臣开始躲藏的那一瞬间便开始迅速的转动枪管,下一秒,22毫米子弹以2000发/分的速度向前方的黑夜撕裂而去。   掩体?   不存在的。   魔术防御?   也不存在的。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在这能如撕纸一般轻易撕碎钢板的怪物面前坚持哪怕一毫秒的时间。   这就是力量!   这就是魔术师放弃所谓‘荣誉’后使用现代科技所能爆发的战斗力!   掩体和魔术防御在一瞬间破碎,然而就在远坂时臣以为自己要被秒杀的时候,有幽深的影子忽然从地面‘立起’,如最可怖的饕餮一般将攒射向远坂时臣的无数子弹尽数吞噬。   那种漆黑,很恐惧,但对切嗣来说却很熟悉。   切嗣见状,迅速的停下了咆哮的火神炮,透过装甲车的视镜凝望着前方那个突兀出现在两人中间的女人。   间桐樱,Saber的未婚妻。   因为间桐樱的出现,卫宫切嗣的火力出现了空档,远坂时臣见有机可乘,迅速挥动魔杖用火系法术攻向了卫宫切嗣。   然而间桐樱只是朝他发出的火焰微微平推右掌,那凶猛的火焰立刻就如温顺的宠物一般低下了头、然后又迅速的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虚数,是虚无,也是‘所有’。   这是间桐樱的天赋,也是她无往不利的力量。   只要间桐樱愿意,她可以让任何东西、任何魔术从这个世界被放逐到虚无世界。   卫宫士郎、间桐樱、远坂凛这三位魔术大成的魔术师中魔术造诣最高的自然是远坂凛,但实力最强的却是曾经联通过根源的间桐樱。   当然,那是在卫宫士郎成为英灵之前的事情了。   望着阻止了自己攻击的‘熟悉’女人,远坂时臣皱起了眉头,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过你是未来的樱吧?我想质问你很久了——为什么要帮助外人?”   间桐樱朝远坂时臣微微一鞠躬,“远坂先生,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我姓间桐。”   “是吗,你还记恨着我吗?记恨着我将你送与别人家做继承人吗?”   间桐樱摇了摇头,平静的说道:“陌生人,何谈恨?”   “我明白了,但是你也没有理由帮助艾因兹贝伦。来,回到我身边,我将承认你的身份,并让你做远坂家的下一代家主。”   “有没有理由帮助艾因兹贝伦,那是我自己决定的事情。远坂先生。至于远坂家?呵呵,你觉得我还需要远坂家吗?”   “圣杯,我可以和你分享圣杯,让你和我一同完成远坂家的夙愿——抵达根源。”   “呵呵”。   间桐樱挥了挥手,让纯净的魔力将自己的托举到半空中,她说道:“远坂先生,你看见了吗?这,就是你梦寐以求的根源之力。我早已将魔道中最后、也是最荣光的餐巾拿起,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觉得远坂家的传承会对我有吸引力?”   顿了顿后,间桐樱继续说道:“对了,因为你当初不顾我反对,将我送到了间桐家,所以御三家最终抵达根源、将名字刻在魔术史上的是‘间桐’而不是‘远坂’。”   远坂时臣目光微动,他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强大到了蛮不讲理的程度。但是,你可以不在乎圣杯,但是——你的母亲呢?你依旧可以不在乎吗?”   远坂时臣一针见血的至此间桐樱的软肋。   敏锐的察觉到间桐樱的动摇后,远坂时臣乘胜追击的说道:“你姐姐呢?”   沉默了很久后,间桐樱开口了,“这就是真正的魔术师的做派么?可以毫不犹豫的将亲情当作筹码。”   远坂时臣不理睬间桐樱的诘责,只是毫不留情的追问道:“你的答案呢?”   间桐樱直视远坂时臣的瞳孔,鼓起毕生的决断,一字一顿的说道:“抱歉,某个人的微笑在我心中比母亲和姐姐的微笑加起来更重要。我啊,坚信他才是我的全部。”   “是吗?”   间桐樱不再愿意和远坂时臣交谈了,因为这一刻,她彻底的对远坂时臣绝望了。   远坂时臣不是坏人。他只是太盲目、太骄傲、太自以为是,同时作为魔术师又太合格了而已。   他和肯尼斯一样有着善心,但却被魔术师典型的自私、冷酷、高傲所掩埋,最终变成了现在这番模样。   而心有所爱,付出多于索求的间桐樱是绝对理解不了真正的魔术师的。   她冷声说道:“远坂先生,投降、并用令咒让吉尔伽美什先生自断。不然,我会为了那个男人化身修罗,即使是带给了我生命的你,我也会毫不留情的让你体验我在间桐家遭受过的痛苦。”   “因为啊,那个男人,在将我从间桐家的噩梦中救出后,他便是我的所有。为了他,我便是背上杀死亲生父亲的骂名又如何?”   “我做不到。”远坂时臣摇了摇头。   间桐樱的目光冷了下来,她是一个温柔又软弱的人,但这份温柔是有极限的,如果有人阻碍了卫宫士郎,她便会毫不留情的抛弃自己的胆怯,化身最漆黑的梦魇。   “远坂先生,我觉得你低估了我的决心,方才的话,绝对不是恫吓哦。”   “我知道,但是我做不到。”说着,远坂时臣举起了左臂,将左手背朝向了间桐樱。而在那左手的背部,平整的没有痕迹。   没有魔术纹路,更没有令咒。   “Saber有能背叛御主的宝具,身为拥有全世界、全历史中所有宝具原型的英雄王自然不会没有。事实上,昨天我就丧失了令咒,只是靠‘约定’和英雄王继续着合作关系。”   “我为他供给魔力,他赐予我圣杯,很公平的交易。” 补今天的图   今天居然忘上传每日一图了,现在补上。   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 第六十二章:英雄王,你的肘子储备还足够吗?   虽然说着‘远坂时臣’只是个陌生人,但间桐樱在切断了他和吉尔伽美什的魔术连接后却并没有真如对待‘陌生人’一般将他视为敌方御主击杀。而是将他用魔术和物理混合的方法暂时束缚在了远坂家内。   解决了远坂时臣的问题后,一身落寞的间桐樱走出了远坂宅,然而她就发现卫宫切嗣正抽着烟等在门外。   那个憔悴的男人一边抽着烟,一边向间桐樱问道:“英灵是超脱时间的存在,那么未来的英灵被召唤到自己熟悉的世界、熟悉的街道也不是不可能吧?你是来自未来的远坂家女儿,那么Saber看来也是,那么……你现在能告诉我Saber到底是谁了吗?”   还有许多疑问切嗣没有问出来,但两人都懂得。   为什么Saber会代替亚瑟王遵循召唤而来?   为什么Saber会下意识的屡次劝阻自己吸烟?   为什么Saber会对现界超乎寻常的熟悉?   为什么Saber会宁愿冒着极大风险,甚至去做一夜结束圣杯战争这种疯狂的事情也要救赎爱丽?明明对他来说爱丽丝菲尔只是陌生人而已。   但是间桐樱无法回答,身为卫宫士郎未婚妻的她自然是懂得卫宫士郎的犹豫和隐瞒的目的的。   英灵无论用什么华美的语言去修饰,他们都是逝去的东西,这永远都是事实。纵使幸运重逢,也会在短暂的相交后渐行渐远,所以他们不应该再打扰生者的平稳。而切嗣背负的已经够多了,不能让他背负更多的东西了。   (当然,对于间桐樱这种将卫宫士郎视为全部的人来说,事情是和有爱人、有女儿的切嗣不同的。)   间桐樱站在夜色中,面对切嗣和天上的虚空之月。   良久后,她才淡淡说道:“我没法回答。”   “你也不清楚吗?”   “不,我只是觉得这个问题你得去问Saber。”   切嗣掐掉手中的香烟,略带沧桑的说道:“你可知不是‘绝对否定的回答’本身就是一种回答,它本身就已经回答了很多东西了?”   间桐樱微提裙摆,鞠了一躬后优雅的说道:“知道,但它所回答的不是全部。”   ………   ………………   黄沙上,剑与光影在厮杀。   红色的身影,金黄的英灵,两人竭尽所能的用自己的宝具向对方压去,意图将对方的身体连同骨气一同压垮。   两人的宝具如风雨一般的疯狂交错着。   只要有一丝犹豫就会成为破绽,只要有一丝破绽就会招来死亡。   水火不容、绝对无法互相理解的两人从战斗开始便已经是白热化了。   如果说吉尔伽美什是天、是地、是制定他人命运的孤傲,那么卫宫士郎就是用人类之躯、踏破这天、这地、撕碎自己命运的决心。   而这份以凡人之躯,踏破漫漫长夜的决心是没有人能抵挡的了,其中包括英雄王。   只见手执天从云的卫宫士郎一步步击碎吉尔伽美什宝具们的阻拦,缓慢、却犹如修罗一般可怖的向吉尔伽美什靠近。   他,在这一刻将自己置于了英雄王、至于了人类所有宝具的原型之上!   见状,落于下风的吉尔伽美什的瞳孔越来越冷,虽然本人很不愿意承认,但眼前的事实铁一般的告诉他一件事情——论宝具的对拼,他居然比不上这个赝品。   【那么要拿出盾牌吗?】   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不能轻松压垮对方,这对英雄王来说本就是最大的羞辱了,如果面对杂修还要被动防御的话那可就真成为他一生的污点了。   所以他犹豫了。   然而就在吉尔伽美什犹豫的时间,已经靠近他到足够近的卫宫士郎却突然爆发,只见无论是投影剑的速度,还是手中天从云的挥击频率都蓦然上了一个台阶。   一瞬间撕碎了吉尔伽美什的宝具雨后,卫宫士郎挥起手中的长刀,化作流星一般的从百米外直接冲来。   英雄王瞳孔暴缩。   【对方一直有所隐藏,为的就是自己这一瞬的犹豫!】   还真是可笑呢。在吉尔伽美什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放弃所谓的孤傲时,对方却早已经如毒蛇一般的觊觎着他的破绽和自大了。   吉尔伽美什大惊之下立刻打开王财想要掏出盾牌,同时脚下微动,飞速向后滑向而去。   ——正是这份立刻丢弃所谓‘荣誉’的抉择让吉尔伽美什捡回了一命。   事实上,卫宫士郎的天从云才离吉尔伽美什手肘仅仅只有几公分的时候才被他身前突兀出现的盾牌所拦截。要是犹豫哪怕一瞬间,他现在估计已经没有了肘子了。   “切!”卫宫士郎一击不成后,迅速挥起第二刀,向吉尔伽美什追击而去。   然而在他刀光及身前,彻底放弃了无谓的‘高傲’的吉尔伽美什便用数百面盾牌组叠成一面超巨大的‘盾牌’挡在了自己面前。   “砰!”   那面盾牌是无数宝具的集合,亦是世界几乎所有盾的聚集,它,就是‘盾牌’这一概念本身!面对这种坚硬,即使是天从云也只能灰溜溜的无功而返。   躲在盾牌后面的吉尔伽美什一边惊恐着方才的危险,一边气急败坏的说道:“杂修!不得不承认,身为赝品的你居然在宝具的对抗中战胜了本王,这是你的荣誉!但是!本王对你的容忍也到此为此了。”   他,从未想到自己居然会被逼迫到这种狼狈的地步。所以现在他出离了愤怒。   吉尔伽美什以手指指天,大喝道:“出现吧,粉碎万千的翠之平地。”   一把巨剑出现在固有结界的中心。   庞大的它,甚至将剑丘和所有正在轰击的宝具都分割成了两半。   那种巨大、那种威慑,毫无疑问,这是远超与普通A级的超级宝具。   而且还是被解放真名的A+级宝具!   下一秒,虚空中的它如清算罪与罚、火焰与谬误的灭世之剑一般挟裹着撕碎天地的威能向卫宫士郎当头劈去。   面对这种浩大的攻击,卫宫士郎避无可避,当然,身为无限之剑所天成的他也没有必要去躲避。   除非是超越了‘剑’这一概念的兵器,其它无论是多么耀眼的剑,他也不会在乎。   因为没有人、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在‘剑’之一途上战胜他!   事实上,并非是天赋,也并非是能力,而是那是数万次的战斗、数万次的铸剑、数万次对自己内心质问给予他这般的自信。   卫宫士郎闭上眼,将手,将心,沉浸在自己如剑一般锋利的灵魂中。在一瞬间回忆起了剑丘中万剑的沉浮与那铭刻在骨髓深处、记忆底部的千万次交战。也回忆起了日日夜夜里的煎熬与对内心的诘问。   下一秒,遮天蔽日的剑矢拔地而起,如龙卷风一般的集体向虚空中那柄罪与罚之剑发起了挑战。   说到底,   ——吉尔伽美什还是不懂,真正的力量不是来源于能力,而是心与真实。   爆炸连环响起,火焰在虚空中绽放,那灭世一般的巨剑迅速从无坚不摧变成了深陷泥淖,而最后到底还是在无限之剑的蚕食下无力的坠落与地了。   沙丘上,在这一次交锋中胜出的卫宫士郎突然大喝道:“吉尔伽美什,你的翠之平地很不错!可惜,它下一秒就是我的。”   仅仅在下一秒,一模一样的翠之平地又出现在了卫宫士郎。只见名为卫宫士郎的男人‘抡起’超越他千倍之大的剑,狠狠的向梗在他和吉尔伽美什之间的盾牌门砸去。 EZ结局章(一):真正的天从云,是人!   巨大的剑被卫宫士郎以裂帛般的气势向吉尔伽美什砸去,在超越极限的威能下,整个固有结界的沙丘都震动了一下。   然而即使是这般的威能依旧没有打破吉尔伽美什的防御。   和卫宫士郎的‘无限之剑’类似,此刻被吉尔伽美什至于自己面前的是‘无限之盾’的集合。而这种概念,不是劣质版的翠之平地可以撕裂的。   “呵呵呵,你的荣光到此为止了,faker!”隐藏在盾牌组成的墙壁之后的吉尔伽美什如此说道。之后,他更是重新开打了王财,想要继续宝具的比拼。   是的,他的王财投影的速度比不过卫宫士郎的投影,但他的王财却几乎不会耗损魔力,但卫宫士郎的投影就不同了。   躲在盾牌后的他本身便已经立于不败之地,那么只要耗下去,胜利的一定是他吉尔伽美什。   如果是正常的情况下,吉尔伽美什宁愿失败也不会使用这种‘有失王之风度’的战法,但出于对卫宫士郎与赝品的厌恶,他宁愿失去王的高傲,也不愿意败给丑陋的盗版制造商。   然而卫宫士郎会如吉尔伽美什所愿吗?   当然不会。   他还有着一把的剑。   名为‘天从云’的剑。   身为战术大家的卫宫士郎自然看得出继续僵持下去的后果。   既然拖下去是死路一条,那还不如放手一搏!   沙丘的另一侧,稀落的身影突然绽放出了白色的光芒。   剑的姿态、剑的身影、剑的光芒。   吉尔伽美什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他疯狂的从王财里拿出更多的财宝,并将尽可能多的魔力注入眼前的盾牌之墙上,意图挡住对方接下来极为可能惊天动地的一击。   人的尽头是死亡。   那么,剑的尽头是什么?   这一刻,卫宫士郎给出了答案。   剑的尽头……   是光。   足以撕碎一切的光。   这柄被卫宫士郎叫做天从云的剑,从来不是一把普通的剑,更不是一把没有生命的剑,它是卫宫士郎一生的缩影,一生的心尘。   人的力量是有极限的,即使是成为英灵后,卫宫士郎首先要学会面对的就是认识自己的能力有多大,并在极限的范围内向理想努力前行。   然而!   然而!   然而再怎么样恶都会不断的像野草一样拔地而起。   怎么办?   挥动锤子吧,每一下都将拯救苍生的信念锻打入铁骨。   踩下风箱吧,每一股风将自己被救赎时的思绪鼓入煅炉。   赤手油淬吧,每一阵淬火的声响把自己的人生所成淬入刀刃。   此身乃为铸剑所成,即吾身烟消云散,吾名无人知晓,所煅万千皆归尘土。   仅此一刃仅为苍生所铸   ——它,就是一切之剑的结晶。   遮天蔽日的光芒将世界的吞噬,时间与空间在这一刻变的毫无意义。硬度和魔力,也变成了可笑的东西。   湮灭。   一切之盾的集合和一切之剑的结晶相撞的瞬间没有爆炸也没有巨响,有的只是无声的湮灭。尽情的湮灭。世界都在一瞬间崩塌和复原,化作了虚实之间的神秘。   等到光芒散去,伤痕累累的剑制重新复原时,吉尔伽美什面前的无限之盾已经消失不见了,但是可惜的是——吉尔伽美什依旧气势饱满的伫立在原地,连发型也没有散乱分毫。而卫宫士郎手中的天从云则在两人的视线中缓缓断裂成两截。   天从云,断了。   吉尔伽美什傲然的对卫宫士郎说道:“本王,现在给予你最高的评价——你的剑,是足够入本王法眼的剑。”   “如果你能更近一步的提升剑的品质,真正的抵达神之剑或人之剑的境界,本王想必已经死了。”   “但是!你失败了,虽然只差一步,但你还是失败了。”   然而卫宫士郎却毫不在意的说道:“喂,我记得我之前有说过天从云是抵达了神之境的神剑吧?”   “呵呵,现实的是——它根本不是,它,只是一柄可以以牺牲自己而迸发超越凡俗威力的B+++级宝具而已。而那种程度,是无法伤到本王的。哈哈哈哈。”   “谁告诉你,我说的天从云是指的那把已经断裂的剑了?”   “——!!”   卫宫士郎的话让吉尔伽美什的大笑骤然停止。   “英雄王,生来就是三分之二神明、生来就是王的你是不会懂得铁匠是什么的,所谓的一流铁匠啊,他们铸造的都不是剑,而是心。每一次铸剑即是锻炼、清洗自己心的试练。”   卫宫士郎的声音掷地有声,在那其中有自信、有宣告、有热切、有追寻,还有……一往无前的决然。   “英雄王,你说的没错,方才的那把剑只是一个残次品而已,它只是刚刚抵达了明神切村正范畴的传奇之剑而已。”   “但是啊,真正的天从云,从来不是什么武器!而我所一直铸造和打磨的也不是钢铁”   “——而是此刻在你眼前,名为卫宫士郎的男人!”   说罢,卫宫士郎朝吉尔伽美什打开了手掌。   而吉尔伽美什亦从自己的王财中拿出了自己最强大的兵器——乖离剑。   卫宫士郎念动咒语,一如念动无限剑制时的那般专注。   但是咒语,却截然不同。   他从五年前就开始一直觅求的究极一刀。其并非为,斩断肉体切断骨头砍断性命的钢之刀刃。   已是无限之剑所天成之躯所追求的是怨恨的清算。   切断因缘,切断命运,切断罪业。   其为。宿命的解放。   ……到达譬方的是无数的钻研。   于是——   “以千之刀,万之刃为象,筑起的刀冢。”   “到达此处的乃万象之收束。   “在此处展示的乃万象之宿愿。”   “于此处聚积万象之非业———   吾之人生所有,全为达至这一击而存在。   剑的鼓动、就在此处———!”   剑与剑,英灵与英灵,孤傲的、彷徨与天之上的王和心怀大地、热爱凡俗的正义使者,在这一刻针尖对麦芒。   风,蓦然涌。   在这一刻!在这一霎那!   在那世界尽头,在那永无止境的理想之雨下,有倔强的灵魂怒吼;在那风的末端,在那罪衍咆哮的宿命中,有黄金的星辰照耀漆黑的泥土。   最坚定的灵魂和最原初的剑,到底是谁更强?   而在那胜负的尽头,又是怎么样的风景?   是谁更强?   是谁能取得仅有一次的胜利。   看,看那光芒的尽头,有炽热的理想之光照耀世界。   ——   “接招吧,这就是我的、天从云啊!!!!” FZ结局章(二):来自未来的路人   一生仅有一次的绽放,一生仅有一次的骄傲,心如钢铁的英灵在这一刻赌上自己的一切,只为击倒眼前的敌人。   金黄色的吉尔伽美什被这股惊人的气势所压迫,连手心都浸出汗水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上一次他感受到如此大的压力还是面对那足以毁灭一方世界的天之公牛时。   凝望着前方的耀眼,吉尔伽美什收起了EA,因为攻击必死的敌人是毫无意义的。   他现在需要做的、必须去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他曾经最不屑的防御,并且是尽全力的去防御。   因为稍有松懈的会死,绝对会死!   无论是什么盾牌,A级的也好,甚至C级、D级的也罢,都被吉尔伽美什统统从宝库中拿出,抵挡在自己面前。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将翠之平地之类的有防御能力的武器也拿了出来。   一百、两百摸不着边,两千、三千望不到尽头,那是由数以万计的宝具组成的乌鲁克‘长城’。   风呼啸,砂悲鸣中,决胜的一击即将降临。   一方是——   无数的盾牌、无数的宝具,它们极尽全世界数万的守护,是名为吉尔伽美什的男人强大的来源。。   一方是——   一柄剑,极尽一人的血液,淬炼数万次磨难,是名为卫宫士郎的男人一生的坎坷与救赎之歌。   此番,一个男人,孤独的以一己之力对抗全世界的强大。   剑光和宝具的‘城墙’相撞的瞬间,世界似乎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在那光的尽头,是极尽全世界的财富与力量压倒倔强的少年?   还是那红色的身影一人、一刀,孤单又狂傲的撕碎这方隐晦的天地与现实?   梦的尽头,答案揭晓。   以剑为心、以剑为骨、以剑为生,的红色身影撕裂的集全世界宝具于一体的‘城墙’,并将躲在其后的吉尔伽美什的灵核斩碎。   在那理想的尽头,脱离现实的虚空中,少年,最终还是战胜了那密不透风的滞碍,绽放了他一生中最光彩的烟火。   风烟散去后。   伤痕累累的吉尔伽美什站立在原地,尽可能的维持着自己的高傲,而他面前雄伟的‘宝具长城’早已经灰飞烟灭。他勉强的说道:“faker,还是本王赢了,虽然灵核以毁,但本王还能坚持数十秒,而你马上就要退场了。”   说起来也可笑,曾几何时,吉尔伽美什甚至不屑用正眼去看卫宫士郎,但是现在居然要争几十秒的生命,只为证明自己没有失败。   然而……   蓦然间,沙丘的对方传来了卫宫士郎的爆笑声。   “吉尔伽美什,你失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最终还是中计了——我的灵魂被第三法固化过,才不会这么轻易的就退场!等到美杜莎赶到,半月后劳资就又是一条好汉!”   “傻了吧?金皮卡!你如果方才不顾防御,全力催动EA的话,绝对是我比你先死。”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激动中,卫宫士郎甚至爆了粗口。   【不过……爆粗口的感觉其实不错呢,怪不得那个金皮卡总是“杂修、杂修”个不停。】   吉尔伽美什大怒,他拼劲最后一丝力气想要再从王财中拿出哪怕一柄的宝具,不需要很大威力、不需要什么高等级神秘,只只需要一柄他平时绝对不会正眼看的E级宝具都好。   在这场两方都抵达力竭的战斗中,一柄E级宝具和一柄EX级宝具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辆直升机飞入了两人的视野,随即,一名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从上面跳了下来。   卫宫切嗣看了看还在努力的掏宝具的吉尔伽美什,想也不想的就是朝他额头补了一枪。   “砰!”   血花从额头迸出,就这样,不可一世的英雄王死在了人类的枪械下。   很屈憋,但却理所当然。失去了所有魔力与宝具的英雄王不过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家伙而已。   解决了最后的危险后,卫宫切嗣走向了身体已经开始泛着诡异光点的卫宫士郎,点燃一根烟,问道:“Saber,我们胜利了。”   “嗯,我们赢了。”   历经那么多事情,走过那么多坎坷,终于……胜利了。   卫宫士郎抬起头,望着天边第一缕的阳光,静静的笑了。   然而卫宫切嗣可没有卫宫士郎的那种恬淡心境,他开门见山的问道:“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身份了吗?”   “我是谁有那么重要吗?”   “毕竟记住自己要感谢之人的名字是一个人最基本的东西。”   卫宫士郎伸出手,将切嗣嘴巴中的香烟拿走,扔到地上后,他笑着说道:“我啊……”   “只是一个来自未来的路人而已。”   ……   …………   曾有一个少年。   曾有一个梦想。   曾有一晚的月色。   那天夜里,少年望着天边的月亮,对着自己追逐了一生的背影许下了最郑重的诺言。   此后,身经烈火焚烧,骨造千锤百炼,纵然数万次迎接夕阳他的一言一行却从未愧对过那一夜的月色。   然而……   他在心中不止一次的质问自己。   怎能相信,相信这流淌不尽的鲜血?   怎能接受,接受这无边的血色?   怎人忍受,忍受着永远也迎不来朝阳的明天?   慢慢的、漫漫的。最璀璨的理想化为了最汹涌的烈火。   曾有一个少年,   在地狱中被人目送中远去。   彼时,懵懂无知的他摸索探寻着转瞬即逝之物。   追寻着,在那场大火中诞生的东西,在那晚月色下营造出虚假的未来。   然而,纠葛紧紧束缚住了他的双手。矛盾悄悄爬上了他的心。   往昔的誓言,点亮微光。   现世的冰冷,敲打心扉。   最后的最后,   在那命运的尽头,虚无描绘出悲伤之影。   曾有一个少年。   在黑泥中呐喊。   在彷徨中呐喊。   在烈火中呐喊。   在剑丘上呐喊。   最后的最后,他找到了答案。   那是一把剑。   剑为骨,剑为血,剑为身,剑为心,剑为荒芜,剑为灵魂,剑为一切,名为卫宫士郎少年变成了剑的英灵。   那是一把剑、   斩断罪衍,斩断一切,寻回救赎的剑。   其虚名为——   天从云。   其真名为——   卫宫士郎。 尾声:他,卫宫士郎,需要去势!   圆藏山之颠的惊世之战结束的第一时间,美杜莎、间桐樱、宫本武藏就赶往了那里。   根据约定,在卫宫士郎和吉尔伽美什的战斗时她们强忍着对卫宫士郎的担忧而按兵不动,只因为她们明白人数对拥有无数宝具的英雄王来说是没有意义的,反倒会成为卫宫士郎的拖累。   而等战斗结束、她们赶到圆藏山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卫宫士郎的身影,只见到了正抬头望着天,久久不说话的卫宫切嗣。   顺着切嗣的视线,她们朝天空望去。   她们看见了灿烂的朝霞与一个浑身散发着光辉的女人。   那是一个骑着天马、手执圣枪、在云巅策马的女人。天马的行进很快,女人已经行至了天边的尽头,追是一定来不及了。   “爷爷呢?”宫本武藏第一个问道。   卫宫切嗣默然答到:“被那个自称守护者的女人收进了她的圣枪中,她声称,她的圣枪可以补全Saber因为使用人之剑而产生缺损的灵魂。而我,没有反对。”   间桐樱望着天边的女人,暗自吃醋。   【又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呢,前辈他可是罪孽深重啊。】   间桐樱并不是怀疑卫宫士郎和那名女性守护者的关系,事实上,她相信她们现在是清白的。   嗯,现在,是清白的。   但她不认为有女人可以在和自己的未婚夫长居相伴时还能确保不被前辈的‘女难体质’所攻陷。   所以她不爽的说道:“Rider也可以啊,为什么她要出手啊。你说对吗?Rider。”   Rider尴尬的摇了摇头,说道:“不,其实是我办不到,我虽然可以让shirou继续无碍的活下去,但却不能让他受损的灵魂修复。”   短暂的对话后,又是无尽的沉默。   摧毁了大圣杯残留的灵脉后,几人回到了冬木的深山町。   就这样,在卫宫切嗣没有得知卫宫士郎真名,间桐樱也没有能再次拥抱到她的‘前辈’的情况下,众人再次分离了。   不过这并不是缺憾,这是为了再次重逢时的喜悦所做的前奏罢了。   毕竟卫宫士郎还会再次回来,不是吗?   ……   时间一晃就是一个月过去了。   此时爱丽丝菲尔的身体早已经痊愈,他们夫妇在美杜莎的帮助下‘和平’的从德国的艾因兹贝伦家族中‘接回’了自己的女儿伊莉雅,并移居在了冬木。   为了让伊莉雅如正常的女孩一般快乐又平凡的长大,他们拜托间桐樱封住了伊莉雅的记忆,并将部分移植到了另一个世界、已经被卫宫士郎同化的‘伊莉雅’的身体内。   又是一个月后,间桐樱实在无法忍受没有前辈相伴的日子,便用魔术和卫宫士郎残留在另一个伊莉雅体内的灵魂痕迹,制造了另一个名为‘卫宫士郎’的智能人偶。   虽然没有生命,也没有灵魂,但橙子的人偶无疑是强大的,在魔术的帮助下,本质是‘电脑’的他甚至可以表现出如真正的卫宫士郎一般的性格和行为。   然而在人偶刚刚制造成功时,游历世界的宝石翁便找上了门,他告诉间桐樱在这个世界逗留的世界已经太多了。   而出于对自己年龄的考虑,生怕等前辈再回来时自己已经是三十岁的‘老女人’的间桐樱最终还是接受了宝石翁的建议,前往原先的世界并将自己用魔术封存在了远坂宅的宝石箱中。   那里,没有时间流动。   毕竟衰老可是女人的大敌,而当自己的老公是一个人形撩妹机的话,容貌的衰老就更加可怕了。   真要变成了欧巴桑,她拿什么去和外边那些妖艳又做作的贱 货斗?   当然,如果卫宫士郎回来的话,Rider会再次打开宝箱,让她苏醒过来。   ……   时间过的飞快。   又是一天清晨,爱丽丝菲尔望着正在院落里浇花的切嗣。   岁月告诉爱丽丝菲尔,一生中总有温暖的早晨,总有绚烂的黄昏。   幸福不是你能左右多少,而是时刻伴他左右。   而今天又是一个美好的早晨。   今天的阳光平和而温暖,就如这座名为冬木的小城市一般平凡但却静好。   爱丽丝菲尔一边感受着指尖阳光的温度,一边怀念的对切嗣说道:“整整六年了,Saber还是没有出现呢。”   对与那位红色的英灵,爱丽丝菲尔只有感谢。   不止是感谢他救了自己一命,更是为了感谢他让切嗣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人、一个会微笑,会喜悦的男人。   是的,曾经的魔术师杀手在六年前已经远去。现在在这里的只有名为为卫宫切嗣的丈夫和父亲。   卫宫切嗣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淡淡的说道:“他总会出现的。”   爱丽丝菲尔望着天边的白云,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的一般说道:“对了,切嗣,虽然我一直没有说,但你真的不在乎Saber隐藏的身份吗?我是说——我们也许可以调查一下?”   “不用了,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的啊。”   “哦?你居然知道?太狡猾了,明明知道却不告诉我!我可是在心中纠结了六年啊。”   切嗣指了指屋内那正在做饭的‘人偶’说道:“答案就在哪里。”   爱丽丝菲尔掩嘴轻笑道:“阿拉阿拉。原来如此,这就是切嗣你非要把间桐樱小姐留下的人偶收为‘养子’的原因吗?”   切嗣答到:“我啊,毕竟这一年以来,一直都以Saber为荣呢。”   静谧和温暖降临到了爱丽丝菲尔身上,对于切嗣的答案,爱丽丝菲尔是再满意不过了。   所以她安静的微笑着。   毕竟,她也是十分在乎那个为他拼劲全力、一夜打穿圣杯战争的英灵。虽然她明白那不是为了她,但这不妨碍她心中产生的感激。   感谢有他,让自己得以拥抱今天的阳光。   感谢有他,让切嗣得以时常微笑。   感谢有他,可以让自己一家如此幸福的团员。   然而就在这时,屋子里突然传来了伊莉雅的声音,“欸?哥哥,你怎么又洗澡不关门??真是太差劲了。”   虽然伊莉雅说着‘差劲’,但爱丽丝菲尔却丝毫听不到有愤怒或不满的意思,有的只是害羞。   ——前言收回。   爱丽丝菲尔如此想到。   【这样的士郎,还是去势了吧。】   ……   推书:这次要推荐的是新晋升的8W8大佬卯之花咲的新作《冬木万事屋事件簿》   简介:故事,始于1992年,日本兵库县冬木市未远川旁。   那里,座落着一间和式小院,名为竹取万事屋事务所。   那里,居住着一位终日裹着棉被,满是糖分与草莓牛奶味的万事屋老板。   “知道我最喜欢什么人吗?”竹取结弦蜷缩在被炉中,看着窗外的蓝天,双眼放光,“远坂时辰这种!”   “迂腐、老实、好骗、新世界的范伟!你知道我骗走他闺女的时候他对我说了什么吗?”   “就三个字:‘——谢谢啊!’”   ——   第一卷:东京都恶灵事件(已完结)   第二卷:圣杯战争/纳粹的复仇(进行中) ③ 我,卫宫超侠,鬼母,白枪呆【我的母亲是鬼母】 第一章:我的母亲有点儿……微妙   泰晤士运河的水流在朝阳的辉映下,波光粼粼的如同最美丽的蓝色绸缎。   富有生命力的河水和岸上来来往往的拥挤人群、繁华的街道相映得彰,将活力与希望洒向了这座日不落的城市。   热闹、阳光、温暖、繁荣,就是此刻泰晤士河河畔的写照。   然而即使景色如此怡人,河畔那不断吹拂着的细风也如此和煦,但此刻的卫宫士郎却一点也不感到舒适,反而烦躁的很。   因为现在已经是2003年了。   请问——   一觉睡醒,时间就过去了9年是什么感受?   这种心情没法准确描述。   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一万只羊驼在心中来回奔腾、旋转跳跃的感觉’吧。   然而,这种程度的事情对此刻的卫宫士郎来说已经无甘紧要了,只因为有更惨的事情需要他去面临。   ——更惨的事情是,他在这九年内并不是沉睡着的,而是以失去了记忆、身体退化成幼年的‘士郎’而生活在日本的一座叫观布子市的地方。   而因为具有“失去记忆”,“年幼”这两个属性,所以他被认为某守护者认为是需要被照顾的。   于是……他就多了一个便宜母亲。   多了一个母亲……   母亲……   是的,你没听错!   他,卫宫士郎,传说中的英灵,多!了!一!个!便!宜!母!亲!   24岁青年为何变回妈宝,无敌英灵为何沦落为依靠女人才能活下去的软饭男?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敬请收看今晚的法治访谈——《走进卫宫士郎的不归路》   惨不惨?   很惨不是吗?   然而事情到这里还没有结束。   俗话说的话,没有最惨只有更惨,只要是幸运E,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比多了一个便宜母亲更惨的是——这个便宜母亲还是当年差点成了他女朋友兼‘灵魂之友’的阿尔托莉雅。   Emmmm……   阿尔托莉雅、母亲。   ——此处卫宫士郎的表情还请大家自行领会。   不过,幸运的是这个阿尔托莉雅和他曾经的Servent是不同的。成为卫宫士郎便宜母亲的她是另一个时间线里,选择了圣枪而非圣剑的亚瑟王。   因此无论是形貌还是性格都与他曾经的Servent有不小的差距。   简单来说,这位成为了他便宜母亲、并抚养了他9年的阿尔托莉雅是一位身体成熟、性格更加有人味的阿尔托莉雅。   这样的话,他总算还能稍稍缓解一点儿尴尬,不然的话,他可能真的会找块豆腐撞死。   大体上,这位阿尔托莉雅还是非常可靠的。——虽然因为9年间的朝夕相处,原本还算是高冷的阿尔托莉雅现在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同时作为母亲也越来越鬼……越来越合格了。   就是‘合格’的有些……有些过头了呢。   “希耶罗你又在望着海风发呆啊,现在离抵达终点还有一小段路程,你不妨进船舱里和我喝一些红酒?”   就在凝望着碧波的卫宫士郎感受着风儿的喧闹,并思忖着未来的事情时,一个披着蓝色风衣、梳着金色双马尾的雍容少女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发现卫宫士郎在甲板上后,她便优雅的走了过来。   卫宫士郎回过头,对着面容精致、身材高挑的华贵少女略带无奈的说道:“露维娅师傅,我都说了一万次了,是‘士郎’,不是‘希耶罗’啊。”   没错,这位少女就是被誉为‘芬兰之星’、‘淑女起重机’,和远坂凛在另一个世界线里是宿敌的露维娅。   (注:这里的露维娅请不要参考魔伊里的形象,请参考FHA和FSN里樱线游戏中、和凛线动画里的露维娅形象。)   面对卫宫士郎的抱怨,露维娅.格丽塔.爱德菲尔特只是微微一笑,她说道:“希耶罗,你是知道的,我是西欧人喔。那个发音对我来说确实是很困难的。”   卫宫士郎和这个世界的露维娅相识是在4年前,那时卫宫士郎还没有恢复记忆,只是作为一个‘从小就展现了超乎寻常料理天赋’的孩子而被左邻右舍知晓。   那一天旁晚,在他前往附近超市购买打量打折商品以满足阿尔托莉雅王胃的消耗时,他遇见了初来观布子市就被敌对家族的魔术师袭击的露维娅。   就在露维娅双拳难敌四手之际,卫宫士郎一边投影出干将、一边抱着食材冲入战场,和露维娅并肩作战将对方打了个落花流水。   此后,露维娅和卫宫士郎就成为了朋友,而在得知士郎居然是‘天生的魔术师’(注1)的后,露维娅更是秉承着爱德菲尔特的家训(注2),将卫宫士郎半哄骗、半利诱的变成了自己的‘管家’。   就这样,两人在之后4年间往来不但没有间断过,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亲密了。到了最后,露维娅更是和卫宫士郎在魔道一途上有了师徒之实。   那些日子很平静,也是卫宫士郎记忆中最越快的时光了。   然而就在一星期前,卫宫士郎突然苏醒了记忆,又变回了曾经的钢炼之英灵。   那时的他为了避免和白枪呆两人尴尬,他就拜托自己的师傅,也就是露维娅将他带到伦敦来学习魔术,以暂时避开自己那对‘儿子’占有欲极强的鬼母,好让两人都稍稍冷静一些。   当然,他苏醒了记忆、并且不是普通人类的事情依旧瞒着露维娅。   毕竟‘自己在大街上捡的管家居然是英灵’这种事就算是爱德菲尔特家族的下任家主也会惊的下巴都掉了吧?   就在卫宫士郎想着事情时,久久得不到回答的露维娅不满的将脑袋凑到了卫宫士郎面前,有些不愉快的问道。   “喂喂,希耶罗,你最近很奇怪呢?”   “奇怪?”   露维娅盯着卫宫士郎的眼睛,认真的问道:“最近你总是懂不懂就发呆,而且都不怎么和我……而且你最近似乎有点疏远我啊。”   卫宫士郎矢口否认道:“怎么可能?我只是突然来到别的国度,有些心里不安而已。”   听到卫宫士郎矢口否认,露维娅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她拍了拍卫宫士郎的肩膀,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希耶罗你就安心吧,‘师傅’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生活,并督促你的魔术修行的。”   “那个……露维娅,都是我这个‘管家’在照顾你吧?”   放在还一副‘万事有我’的露维娅闻言一窒,然后又尴尬的开始了她经典的三段笑,她一边笑着,一边说道:“啊?啊哈哈哈。好像是这样的呢。”   “哈哈哈……哈哈哈”   ……   笑声中,爱德菲尔特家的豪华游轮依旧在碧波中乘风破。而远方的码头、以及码头后方数十公里的时钟塔已经遥遥在望了。   望着前方的伦敦。卫宫士郎的嘴角勾起了追忆的弧度。   另一个世界,他在2年后会以远坂凛的侍从之名来这里进修的,并在初来伦敦的第一天遇到了露维娅。而这一世,他却是作为露维娅的徒弟来时钟塔的,并提前了两年。   所以……应该是遇不到远坂凛的吧。   毕竟现在才2003年,而远坂凛是05年高中毕业后才会选择来这里入学。   “要到了呢,时钟塔。”   同样望着前方露维娅忽然如此说道,   ——“等会下船后,我们先去学生宿舍放下行礼,然后就马上去拜访韦伯.维尔维特先生。他曾和我有约,只要我来时钟塔,他就会答应收我为弟子。”   “韦伯.维尔维特?”   “嗯,你不知道吗?他可是全时钟塔最会教学生的导师呢。不仅如此,如果被他评定为‘有潜力’的话,甚至会有可能被举荐进入‘时钟塔的荣光’肯尼斯君主门下学习魔术呢。”   卫宫士郎:“……”   似乎是发现了卫宫士郎忽然微妙起来的表情,露维娅追问道:“怎么?一提起君主肯尼斯殿下,希耶罗你的表情就有些诡异起来了呢?”   “那个……露维娅你打算进入肯尼斯殿下门下学习魔术吗?”   露维娅双手叉腰,认真的对卫宫士郎说道:“当然!希耶罗啊,我跟你讲,如果我们能学到肯尼斯大人哪怕的十分之一学识,就够受益一生了,所以啊,等会可千万要给韦伯.维尔维特老师留下好印象,懂吗?”   “好……好吧。”卫宫士郎神色诡异的应下了露维娅的要求。同时心里暗暗想到,【虽然可能现在说这些有些迟了,毕竟9年前……】   ……   …………   注1:天生的魔术师指的是生来就能使用魔术的人,其中的典型就是天草四郎时贞。不过天草因为没有进行过系统的魔术学习,所以到死都只是一个三流的魔术师。)   注2:爱德菲尔特家族的家训是是“贵族要像雇佣兵一样”。所以只要发现哪里有好东西,在争夺的人里一定会看到他们的身影,于是他们被魔术界称为“世上最优美的鬣狗”。)   PS1:求推荐票、求打赏、求刀片啊 第二章:魔鬼筋肉凛与淑女起重机   游轮抵达港口后,主动包揽了所有的行礼的卫宫士郎跟着露维娅离开了爱德菲尔特家的游轮,踏上了前往时钟塔的最后路途。   踩上坚硬的土地后,卫宫士郎清晰的感受到了脚下历史的雄浑以及这座城市的活力。毫无疑问,伦敦是一个古老的、到处都散发着历史与人文余韵的城市。   这一点,它和大洋彼岸的西安是完全不同的。   一个明明是世界一流的现代化都市,却追求着历史的底蕴,一个明明是在历史长河中耀眼了千年的古都,却蛮横的拆毁着古迹、并在废墟上建造一座又一座毫无亮点的高楼大厦。   下船后,露维娅和卫宫士郎离目的地的距离已经没有多远了,然而在这最后的也是最容易的旅途中却出现了问题。   究其原因还属之前口口声声称自己非常熟悉伦敦、能闭着眼睛走到时钟塔的露维娅带着卫宫士郎迷路了。   最后还是卫宫士郎实在看不下去了,阻止了不服输的露维娅的瞎带路,强行将她拉上出租车,也正是这样才让这个闹剧终止。   因为这点儿小插曲,两人抵达魔道的最高学府——时钟塔时已是接近中午时分了。   这个时候再去拜访在时钟塔内享誉极高的韦伯.维尔维特就有些不合适了。   卫宫士郎和露维娅一商议,他们决定先吃了午饭、再休息一会儿,错开午间的时间点后再去拜访韦伯。   期间,卫宫士郎本准备替露维娅把宿舍收拾一番,然而却被露维娅阻止了。   她骄傲的对卫宫士郎说道:“不用收拾了,希耶罗!我们不住宿舍的。”顿了顿后,某钞能力点到满级的大小姐小手一挥,“今天晚些的时候你去买一栋洋楼供我们俩住。”   “哎?这么奢侈,这可不符合露维娅你的理财理念啊。”   “我的理财理念是不多花一分不必要的钱,而不是一分钱不花。你想想啊,如果我住学生宿舍里,我们岂不是要分开了?那会很麻烦的欸。”   卫宫士郎一愣,他立刻便想起了自己的‘女难之体’,所以稍稍有些不安的问道:“露维娅你是不愿意和我分开住吗?”   慵懒的躺在床上,毫不顾忌自己春光有些外泄的露维娅摆了摆手,神色如常的说道:“别误会,我只是习惯了‘管家’的存在,如果让我突然独立的话,我会失去很多研究魔术的宝贵时间。当然,我不讨厌和希耶罗你朝夕相处也是原因之一。”   卫宫士郎闻言松了一口气,他望着窗外的花丛和阳光,悠悠的说道:“第一万零一次了啊,我叫是‘士郎’而不是‘希耶罗’。现在我们都进入时钟塔当学生了,如果露维娅你继续叫错我名字,我会很为难的啊。”   “好的,希耶罗。”   “……”   露维娅把天聊死后,卫宫士郎便起身离开了露维娅的宿舍。他准备去买一些食材,先将就着对付掉两人的午饭。   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在路上遇到一位熟人。   在学府道路的中央,两颗飘着香味的花树前,一位提着和她人差不多高的手提箱、梳着双马尾的美丽亚裔少女拦住了正在前往超市购置食材的卫宫士郎。   ——“嗨嗨嗨,学长你好啊,请问宝石科在哪里报名啊?”   卫宫士郎还之以优雅而不失礼貌的笑容,然后指着远方说道:“我也是初来乍到,‘学长’之类的称呼就免了。唔,宝石科在时计塔背后的大楼西三楼。”   女孩惊讶的说道:“欸?原来是同年级的同学啊。那个、同学你是新生却对宝石科的位置却这么熟悉,你莫非也……?”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对啊,我也是宝石科的新生。”   “是同学啊。那可真巧了喔。”远坂凛朝这位同为亚裔、长相帅气的同学眨了眨眼睛,愉快的说道:“那么,今后还请多多指教哦。”   说罢,急于去报名的远坂凛挥了挥手算是告别,然后就又急匆匆的离开了。   望着匆匆离开的远坂凛,卫宫士郎无奈的摇了摇头。   本以为不会再见,结果……   还是遇见了啊。   他抬起头望着清澈的天空,暗暗的想到——   命运这种东西还真是奇妙,有着因果的两人,不管如何逃避,也总会在不经意间再次相遇呢。   然而这一次,卫宫士郎可不准备和远坂凛走的太近。   毕竟在他世界里,那个总是默默看着他和樱,一边微笑又一边落寞的远坂凛可是因为他而直到24岁都没有谈过恋爱,并有一直这样下去、最终孤独终老的征兆。   那么出于为对方考虑,卫宫士郎有理由认为这一次彼此还是当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比较好。   和远坂凛短暂的相遇后,心情有些微妙的卫宫士郎继续前往位于时钟塔南部的综合超市,在购买了午饭需要的蔬菜和食品后,卫宫士郎又返回了露维娅的宿舍。   还没进门,卫宫士郎便听到有谈笑声从里面传出来。   他刚刚打开门,就有两个人同时向他打招呼。   先出声的是露维娅,只见她对着身边的女孩子说道:“我向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   然而在露维娅刚刚开口时,此刻坐在沙发上的远坂凛就已经愉快的朝卫宫士郎挥了挥手,并说道:“嗨,同学,我们又见面了。”   卫宫士郎关上门,惊讶的对着坐在一起,亲密无间的两人问道:“你们之前认识?”   “不不不,只是比较投缘罢了。”说着,远坂凛转头头对露维娅嬉笑着说道:“对了,我刚刚在路上遇到过你男朋友,我还向你他问过路呢。”   被人第100次误会两人关系的露维娅连点感情波动都欠奉,她摆了摆手,说道:“什么男朋友,他是我的管家。虽然长的帅了点、人也暖了点,但他确确实实只是我的管家而已。”   远坂凛闻言赞叹到,“欸,原来是这样啊。大小姐的生活真好呢,一切家务都有管家来帮忙。”   望着在另一个世界线冤家路窄,这里却相谈甚欢的两人,卫宫士郎先将食物放下,然后再用狐疑的目光打量了一番两人,之后才问道:“你们俩是室友?”   “是的呢。”   “还相谈甚欢?”   闻言,露维娅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有什么不妥吗?难道希耶罗你认为我是那种高傲到眼睛长在头顶的肤浅女人吗?”   卫宫士郎矢口否认道:“怎么会。露维娅你可是我见过最亲民的贵族了呢。”   打过招呼后,还肩负着厨师责任的卫宫士郎就提着食材走向了厨房,他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刚好,我买的食材有些多,三个人吃的话刚刚合适。”   听到有免费食物,作为财迷的远坂凛自然不会拒绝,她甜甜一笑,说道:“那就叨扰了喔。”   “对了,我们方才只顾着谈笑了,我还没问你姓名的。”   就在卫宫士郎展现厨艺的时候,露维娅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向远坂凛伸出了手。   她说道:“我叫露维娅.格丽塔.爱德菲尔特,是来自爱德菲尔特家族的魔术师,擅长的魔术是宝石魔术。”   “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呢,我是远坂凛,是来自……”   “哈?!”   远坂凛刚刚报出姓名,露维娅的眼神就忽然锐利了起来,只见她不礼貌的打断了远坂凛的话,并反问到,“远坂?”   远坂凛:“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方才还和对方相谈甚欢的露维娅脸色骤然沉了下去,她收回了自己伸出去的手,冷冷的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在大洋彼岸的‘渔村’里自满自足、陶醉在美梦中,魔术水平差劲、人品更差劲、还一直想要跻身魔道上流世家的‘远坂’啊。”   远坂凛闻言一愣,然后在心中大怒。虽然不明白对方明明和远坂家是远亲,却如此倨傲的原因,但这不妨碍一向从不在嘴上吃亏的远坂凛怼回去。   只见她掩嘴轻笑道:“阿拉阿拉,爱德菲尔特家不过是魔术界‘最优美的鬣狗’而已。然而再优美的鬣狗,也只是动物而已。一直用拉拢、抢夺等方法觊觎别人家的秘术、壮大自己实力的家族又什么资格将眼睛长在头顶?”   望着撕下和平、开始进入卫宫士郎熟悉节奏的两人,卫宫士郎在心中暗道一声‘麻烦来咯’。   果然,注定相遇的两人绝对会相遇,而注定是冤家的两人也绝对会再次成为冤家。   对于露维娅厌恶远坂家的原因,多出一世记忆的卫宫士郎自然是明白的。   事情是这样的……   爱德菲尔特家的上代准家主是一对双胞胎姐妹。那是一对集聪慧、美丽于一身,光芒万丈的姐妹。   在69年前的一天,她们一起前往冬木并参加了第三次圣杯战争,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姐姐不知所踪,据传似乎是因为姐妹阋于墙而惨死于妹妹手中。而妹妹则嫁给了远坂凛的爷爷——远坂永人,同样   再也没有和爱德菲尔特家族来往过一次。而正因为两个准家主的同时离开,爱得费尔特家族可谓是骤逢打击,没落了近五十年、直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往日的荣耀。   因为这份旧事,再加上露维娅本对日本这个试图用经济跻身世界第一流国家的国度没有多少好感,是以,她在得知了远坂凛的姓氏后,才会立刻翻脸。   随着争吵的升级,方才还投缘的如同姐妹一般的两人就已经有了要大打出手的征兆了。见状,卫宫士郎也不能再装死了,他硬着头皮对两人说道:“可以了吧,大家都同为同学,没必要非要把事情弄到需要武力解决的地步。”   然而让卫宫士郎没有想到的是,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两个女人同时眼睛一亮。   “这个办法好,能动手的事情咱就不动嘴,打一架,用胜负来解决吧。”   露维娅闻言,嘴角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哦哦哦?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呢,居然胆敢向爱德菲尔特家的‘明珠’发起挑战。我是该称赞你的勇气呢,还是惋惜你的愚蠢呢?”   “你会为你自大付出代价的。”   见两人更来劲了,卫宫士郎头痛要死,他说道:“喂喂,你们是认真的吗?你们在宿舍里使用魔术对决的话,胜负姑且不论,这间屋子是会绝对‘消失’的。”   “那我们就用拳术对决。”   “正合我意。”   卫宫士郎忍无可忍的说道:“你们给我适可而止啊!”   然而仅仅在下一秒,他就被露维娅呛了回去,“希耶罗,你给我搞清楚,你是我的管家!不要这个时候胳膊肘朝外拐。”   在露维娅看来,身为‘淑女起重机’的她是决定能轻松在体术上暴揍远坂凛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的,所以她理所当然的将卫宫士郎的劝架视为是胳膊肘朝外拐。   见状,卫宫士郎也懒得继续劝架了。   反正现在进入了狂暴状态的两人也不会听,既然如此还不如省些体力留着待会打扫房间呢。   于是……   整个房间都被“魔鬼筋肉凛”和“淑女起重机”打的千疮百孔,受灾最重的阳台更是直接被揍到断裂、无力的摔到了宿舍楼下的花园。   于是,在开学的前一天,刚刚完成报名的三人就被院方唤到了保卫科。而在那里,他们见到了因为保卫科主任还没有上班,而不得已来处理学生矛盾的韦伯.维尔维特。   本来无休止的加班就已经让韦伯很不爽了,而要处理的事情还是学生的矛盾,这就让想着早点回家打电动的他更不爽了,而等他看到了卫宫士郎,一直温文儒雅的韦伯整个人更是直接斯巴达了。   ……   …………   日图   …………   ………………   今天虽然只有两更,但总共近7000字啊。   所以!老鸽又厚颜无耻的来求刀片、求月票、求打赏啦。   ○| ̄|_   拜托了,老鸽前段时间把钱都氪进了FGO(还沉船了),急需要各位大佬的资助回家过年啊。 第三章:加班中的韦伯   时钟塔保卫科的布局和别处是不同的。   一张用檀木制成的现代 办公桌,一张座椅,一盒烟就已经是全部了。整个办公室虽然简单,但却不简陋,反而处处透露着干练与优雅。   点燃香烟,韦伯.维尔维特让尼古丁的味道弥散在自己的指尖和肺部。深吸一口这并不愉快的味道,然后再缓缓一吐而尽,似乎要将这烟雾与肺腑中的烦闷一同吐尽般。   他,韦伯.维尔维特有一个梦想。   那就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加班?   让该死的加班去见鬼吧!   加班是不可能再加班了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加班的,只有蹲在家里打电动这种事情,才能让他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冷漠社会里感受到一丝温暖。   然而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来加班了。   毕竟他那个性格不可名状、满脑子骨科的义妹实在是太过麻烦了,和她讲道理她不听,想要用权势压她则更是不可能的。毕竟,那位可是肯尼斯的侄女,同时也是艾卢美罗伊的下任家主。   所以和他的义妹相比,加班这种事情就突然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于是他穿上一身帅气西装,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然后来到了保卫科。   然而……   此刻的他,拿烟的手微微颤抖。   谁能告诉他,眼前这个一脸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红色家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一时间,总是负责当救火队员、解决过无数次大大小小危机的韦伯.维尔维特开始疑神疑鬼了。   这尊大佛莫不是来砸时钟塔的场子来的?   还是来找肯尼斯老师算旧账的?   亦或……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看到韦伯.维尔维特的脸色都开始发白了,卫宫士郎多少也猜到了一点他的想法。   于是卫宫士郎抢先一步,低着头,装作认真‘忏悔’的样子说道:“此次事件是我们的不对,我们会负起全部责任,不过……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校方请不要太过于把这件事情上纲上线,毕竟我们和远坂凛只是‘一时的小矛盾’而已。”   卫宫士郎刻意重读了“一时的小矛盾”,将千言万语与他的好意藏在了这一声平仄之中。   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天真少年的韦伯自然听出了卫宫士郎的弦外之音,于是他在心里暗送了一口气。   不是来砸场子的就好啊。   不是来砸场子的就好啊。   至于卫宫士郎到底是想干嘛?   抱歉,这不在他韦伯.维尔维特的考虑范畴内——那些就交给时钟塔的十三位‘lord’们去头疼吧。   观察到韦伯.维尔维特脸上稍霁,露维娅还以为是卫宫士郎‘诚恳’的态度打动了这位看起来十分疲惫的老师。见减免惩罚有望,露维娅也学着卫宫士郎的模样,诚恳的表示自己知错,并会悔改。   有台阶下的韦伯自然不会真的去按规定惩罚露维娅和远坂凛。讲道理啊,人家英灵表示不闹事,那是给你面子,但你也不能不识趣啊。   于是他勉强的笑道:   “呵呵呵呵,年轻人有活力是件好事,但我希望你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能将活力用在魔术修行中。”   说罢,秉承能快点处理完这档子破事就快点处理完的理念,韦伯直接大手一会,一锤定音的说道:“好了,将补偿房屋损失的金额按照物品等价交与我,然后再写一份检讨书就行了。”   “这样就可以了啊?虚惊一场呢。”露维娅闻言露出了笑容,对她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统统都不是问题。她用手欢快的一拍自己管家——卫宫士郎的肩膀,“管家先生,该你上场了。”   得到授意的卫宫士郎在韦伯的办公桌上排下一叠数值不明的银行卡,同时一鞠躬,低声说道:“所有密码都是6个0”。   韦伯望着桌子上的一沓信用卡,额头微微有些抽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种颜色的银行卡最低限度都有10万英镑的储额?这些钱,完全可以买好几座独栋了吧?”   说着,韦伯.维尔维特将信用卡全部推了回去,“多的钱拿回去,只要按照原价赔偿即可。”   见韦伯不收,露维娅暗暗失望,她本想接机用钱和自己的未来老师韦伯拉近关系,不过现在看样子是不行了。   卫宫士郎也不废话,直接收回那一沓信用卡。同时说道:“那需要赔偿的金额是多少呢?”   韦伯分别指了指露维娅和远坂凛,简洁的说道:“你们打坏的房间和其中的家具大概是14万,所以露维娅和远坂凛,每人需要支付7万英镑来用于赔偿。”   7万英镑对与露维娅来说不过就是花点管家的时间去转账而已,但远坂凛就不同了。   远坂凛在听到要赔偿足足10万英镑的时候,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惊叫了起来,“7……7万?”   天呐。   远坂家虽然一年的收入不错,但百分之99都要用在魔术修行上,剩下的百分之一才是日常开销。所以不要说7万英镑了,就是7000英镑她一时间也拿不出来。   一时间,远坂凛觉得世界都天旋地转了起来。   【完了,完了,要打工还债了。我可怜的时钟塔生涯还未开始便已经陷入了泥淖。太……太过分了!】   远坂凛的表情是如此绝望,以至于露维娅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她的囊中羞涩,本来露维娅是一定要趁机‘踩’两脚的,但在还没有来得及讥讽时,就被卫宫士郎拉走了。   离开保卫科后,露维娅不满的对强行将她拉出来的卫宫士郎说道:“希耶罗,你为什么阻止我?是不是看对方是美少女就胳膊肘朝外拐啊。”   胳膊肘朝外拐?   不不不,对方可是我大姨子啊。   ——事实上,露维娅你才是那个‘外人’啊。   当然,这话是绝对不能这么对露维娅说的。   卫宫士郎叹了一口气说道:“露维娅啊,你忘记你之前在渡轮上是怎么对我说的?——‘要给韦伯老师留下一个好印象’,打架的事情先不说,你如果在那里冷嘲热讽是可以打击远坂凛,但你有没有想过韦伯先生对你的印象会向不妙的方向发展。”   露维娅不是那种固执己见、讲不通道理的人,她闻言深思了起来,几秒钟之后,她抬起头十分认真的握住卫宫士郎的双手,感谢的说道:“唔,希耶罗你说的对呢。看来你果然是位尽职的管家与良友呢。”   “我们是朋友嘛。”   卫宫士郎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的将手从露维娅的手中抽走。 第四章:活着的圆桌骑士(一)   没有什么问题是‘钞能力’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你的‘钞能力’还不够强。   爱德菲尔特虽然被超流的魔术师世家认为是暴发户、是依靠掠夺起家的‘鬣狗’,但不可否认的是,爱德菲尔特家无论是魔术实力和是财力都是任何魔术世家无法等闲视之的。   身为爱德菲尔特准家主的露维娅,她的‘零花钱’虽然没有多到能让女鬼脱下衣服,但让女鬼去推磨还是绰绰有余的。   就这样,卫宫士郎带着露维娅、露维娅带着钱,他们很快就在时钟塔外围买下了一栋闲置的四层洋楼。   这些事情本应该是管家在露维娅抵达伦敦前就做好的,卫宫士郎这种马后炮行为其实已经是严重的失职了。然而既然露维娅本人都不介意,反而把这视为难得的体验,那一切就是‘OK’的了。   当然,也有可能并不是露维娅不在意,而是她在‘包庇’和‘纵容’卫宫士郎而已。   买下房子后的事情自然就是装潢与打扫了。因为房子本来的装潢就已经很好了,所以卫宫士郎只需要做一点儿简单的修改就是了。   于是在露维娅惊讶的目光中,方才严重失职的卫宫士郎又表现出了比最优秀管家还要优秀的家政能力。只见他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露维娅的房间、客厅、茶室与厨房改装成了露维娅最中意的模样,而至于其它的楼层和零散房间的装潢和修改他却是准备交给以后来完成。   而之后的打扫、下午茶之类的事情则是卫宫士郎最熟悉的项目。   两个小时后,露维娅躺在沙发上,脑袋慵懒枕着卫宫士郎的大腿,她一边扫视着干净整洁到处处反光的茶室,一边惊叹着说道:“士郎,你还真让我感到害怕哎,身为一个青春期的男孩,你怎么能把房间打扫到这种地步?你……你不会是传说中的变态吧?”   “喜欢将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就是变态了吗?”   “喜欢整洁本身是美德的,但把屋子打扫成你这样就应该是变态没差了。”   卫宫士郎说道:“那么,我身为管家还合格吗?”   “合格,当然合格了。我原先还担心你不能适应管家这份工作,还打算等几天把库劳恩从芬兰唤来呢,现在看来是不用了。你呀,比他更让我满意呢。”   卫宫士郎惊讶的说道:“哈?我比库劳恩更让你满意?这不对吧,作为管家我应该是远远比不上库劳恩先生才对吧?”   露维娅一边张开嘴,吞进卫宫士郎递来的葡萄,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作为管家你当然比不上世代服侍爱德菲尔特家主的他们一家,但重要的是——他是老头子,而你是美少年啊!明白了吗?我洁癖到变态的管家。”   见露维娅毫不犹豫的说出这样的话,之前因被她强迫提供膝枕而有了某方面担心的卫宫士郎反而松了一口气。   一个女孩子能毫不犹豫的当面夸赞一个男孩子的形象并直言不讳的说她喜欢美少年,那么反而证明了她对这个男孩子只是单纯的欣赏。   让露维娅休息(占便宜)够了后,露维娅终于放卫宫士郎离开去做自己的事情。这时卫宫士郎却没有离开,而是向露维娅请假一下午。   “欸?士郎你是有什么私人的事情去处理吗?但是……我们不才来伦敦吗?这里应该没有你的熟人吧?”   “喂喂,你刚刚叫了‘士郎’吧?果然,你之前无法发音什么都是借口,你是一直故意叫我‘希耶罗’的吧?”   “不不不,你听错了,我刚刚叫的是‘希耶罗’。”   “是吗?”   “无路赛,我是你的主人,我说是就是!对了,你不是要请假吗?告诉我你要去做什么,我会根据它考虑准许或拒绝。”   露维娅之所以会这么做其实并不是为了听理由什么的,她只是单纯的想要用一个其它的话题岔开刚才的话题而已。   “我想去去亚瑟王陵园看一看。”   因为之前和远坂凛的事情而到现在心中还有一丝不爽的露维娅闻言,双眼露出了欢喜的神采,“欸?去景点玩啊,带上我啊。”   卫宫士郎一愣,然后说道:“陵园那种地方你不会喜欢的。”   露维娅似乎是被勾起了游乐的性质,只见她双手叉腰,元气满满的对卫宫士郎说道:“喜不喜欢那是要在看到了实物后再决定,而不是现在。”   卫宫士郎还想再说什么,但露维娅去蛮横的单独下达了最终决定。   她指着卫宫士郎,说道:“我以你雇主的名义,命令你带上我。”   卫宫士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露维娅的请求。 “好……好吧。”   毕竟他又不是要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是打算去拜祭一下阿尔托莉雅的衣冠冢而已。   无论是Saber职介的阿尔托莉雅、还是现在的鬼母阿尔托莉雅都和自己有着斩不断、理还乱的羁绊,既然来了伦敦,自然没有不去祭拜一番的道理。   简单的收拾一番,两人就走进了下午4点阳光中。   2003年的伦敦虽然仍有‘雾都’的称号,但却早就摆脱了雾都之实——事实上它的环境已经比以前好太多了,起码,今天就是一个蓝天白云的好日子。   因为想要感受伦敦的风情,两人也没有选择坐出租车,而是一路乘公交。话说回来,伦敦的风情虽然别有一丝风味,但仅论交通的便利与市民们的真挚,它与亚洲的中国或日本却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来到了亚瑟王的陵园后,卫宫士郎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每一秒的记忆都突然泛起了回忆的暗黄色。   与Saber的初遇、月下的誓约、同舟共济的羁绊以及……大空洞中挥泪相杀、Saber落幕时的那汪沉默眼神。   而这份回忆似乎唤醒了沉睡在卫宫士郎体内许久的阿瓦隆,多年之后,它又小心翼翼的‘活’了过来。   收回思绪后,卫宫士郎没有带着露维娅前去人流拥挤的墓园中心,而是带着她去了山坡后的一处人流稀少的衣冠冢。   看着眼前荒凉的草地和土坯,露维娅惊讶的问道:“欸?希耶罗你为什么不去看真正的陵园。”   “这里才是真正的、亚瑟王的灵魂沉睡之地。”   “骗人的吧?亚瑟王可是传说中才有的人物。”   卫宫士郎不置可否,只是把从门外买的白色花树静静的放在墓冢之前。   就在卫宫士郎拜祭完,准备离开时,一个老人拄着拐着走了过来。   他缓缓的躬下身体,将花束从日式祭奠的摆放习惯拨弄成古英格兰的摆放习惯,然而才站起来悠悠的对卫宫士郎说道:“年轻人,我是这里的守陵人。你能知晓亚瑟王的荣耀和他肩负的责任,才是他一生中最珍视的部分。并能猜到荣耀沉睡之地,才是他真正的墓冢,这一点,你就已经超过了那些挤在前方厅堂里,装模做样的哀悼亚瑟王的人们很多了。”   老人说话时断时续,身体也似乎有些颤抖,但卫宫士郎却从他的身体里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感觉。   然而纵然只是朦朦胧胧的感觉,但作为‘经验大师’的卫宫士郎却迅速用抽丝剥茧、一步一步推断的方式得到了最可能的答案。   这个‘老人’其实是个中年人,他的衰老是伪装出来的!   其次,他体内似乎潜藏着……不输于英灵的‘神秘’!   而更重要的是,方才卫宫士郎体内的阿瓦隆,似乎……动了那么一下。   事实上,这个老人卫宫士郎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不过那是在另一个世界,而那时的他还是人类,只是在当初追随远坂凛前来伦敦求学时见过这个老人一面而已。   那时魔术只是不入流等级,并且没有神秘加成的他无法察觉眼前这个老人体内的玄机,但现在已经不同了。   现在的他已经是英灵了,所以,眼前老人自认为保护很好的秘密在他的双瞳中立刻无所遁形。   …………   ………………   认真了解了FSN的读者姥爷应该都知道这是谁吧?   每日一图。 第五章:活着的圆桌骑士(二)   似乎是察觉到了卫宫士郎目光逐渐诡异,老人也慢悠悠的抬起头并直视卫宫士郎的眼睛,问道:“年轻人,你可是有什么疑问?如果有的话不妨说出来,老头我虽无甚能耐,但唯有这痴长的年岁带来的经验还值得在人前卖弄一番。”   卫宫士郎道:“那我可就厚颜请教了——您方才说了您是守陵人吧?”   老人微微颔首,道:“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可据我所知,现在在大家的认知中亚瑟王只是传说中虚无缥缈的人物而已,而这里,仅仅是个能拉动城市经济发展的旅游景点。”   老人抬头,将悠长又深邃的目光投向无垠的天空,“在历史的洪流面前,人的一生是短暂的。我们仰望高山,并称其为永恒,我们眺望海洋,则称其为无穷。所以在人类的延续中,太过漫长的历史总是会渐渐变成传说,而传说又会慢慢的被塑造成神话,最终,那曾经用鲜血谱写的历史就变成了不知真假的故事。”   “您相信亚瑟王的故事真实发生过?”   “不,垂垂老矣的我只是在讲一个有关光阴的故事而已。”   “光阴的故事?”   “是故事呢。年轻人啊,老朽已经讲了一个光阴的故事,那么你是否可以为老朽讲一个有关信念的故事?”   说罢,老人将视线锁定在了卫宫士郎的腹部,而那里,正是阿瓦隆的栖居之地。   ——!   明白了,都明白了!   交谈到这里时,两人都已在打锋机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过因为露维娅就在身边,且这里虽然偏僻但却也有行人不时通过的缘故,所以两人都没有继续深说下去。   然而就在这时,卫宫士郎的手机却响了。   打开一看,跨洋电话,而联系人栏赫然写着几个大字:阿尔托莉雅。   想也不想的,卫宫士郎就挂掉了电话。   然而仅仅一秒后,铃声就又响起了。   在挂断。   又响起。   无奈,卫宫士郎接通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那头就传来了一声欣喜、激动、哀怨混杂在一起的女声——“士郎!!!”   露维娅眉头忍不住一皱。心中微微有些不满。   要不是她知晓这声音的主人是卫宫士郎的养母,她甚至要以为这是一个被士郎始终乱起的女人打来的电话。   讲道理啊,这样的母亲真的没有问题吗?   露维娅还清楚的记着这个金发碧眼的美艳熟女在过去曾不止一次堂而皇之的‘吸’自己的正太儿子。就算是在士郎成年后,她也是不允许士郎交女朋友、不允许士郎夜不归宿,甚至连士郎和女孩子走的近了,她都给予对方敌视的眼神。   听到阿尔托莉雅的声音后,卫宫士郎忍不住全身一哆嗦。   他不等阿尔托莉雅说话,便先抢先道:“呐呐,现在不太方便,我十分钟给你会过去好了。”   说罢,不理会阿尔托莉雅的反对,又一次径直挂了电话。   ——眼前这个老人虽然不清楚身份,但从他能守墓以及一眼就发觉阿瓦隆来看,他应该和亚瑟王关系匪浅。   虽然打一通电话应该不会暴露什么。但一想到曾经位于骑士顶点的亚瑟王被他卫宫士郎养成了废柴、饭桶、每天晚上喜欢跳《极乐净土》的鬼畜儿子控的这个事实。   卫宫士郎总觉得在这老人面前接电话可能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   等卫宫士郎挂断了电话后,他抬起头又望向了前方的老人,却发现老人此刻的眼眸里早已不复之前的平静,而是如暴风雨一般的急骤和汹涌。   卫宫士郎立刻便意识到了是方才阿尔托莉雅的那一声‘士郎’的原因。   然而……对方居然熟识阿尔托莉雅的声音?   这家伙,莫不是从亚瑟王时代一直活到了现在的高等级死徒吧?   不对!   这家伙虽然有股不同寻常的生命力,也有着不同寻常的魔力,但绝对不是死徒之类的怪物,而是……活生生的人。   就在卫宫士郎疑神疑鬼时,老人走上前来,询问道:“你读过中国的西游记吗?”   “读过。”   闻言,老人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他在卫宫士郎肩膀上拍了三下,然后就背着手施施然的离开了。   这段插曲过后,卫宫士郎拉着一脸懵比、不知所以的露维娅离开了亚瑟王陵园。   先给自己的便宜母亲回过电话,然而在带着露维娅游览了贝克街等著名景点,等到露维娅终于玩够了,两人返回了住宅。   等露维娅入睡后,卫宫士郎就坐在客厅静静等待凌晨的到来。等到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他蹑手蹑脚的推开洋楼的大门,离开了这里。   然而卫宫士郎不知道的是,他刚刚离开,在卧室里‘睡觉’的露维娅就豁然睁开了眼睛。   《西游记》,她也读过!   ……   …………   夜色里,‘老人’站在亚瑟王的衣冠冢前,越过人间的迷惘与世俗的缠绕,将眼眸投向了天边那遥远的星辰。   这一刻的他,早已没有了白天的老态龙钟,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惊人的活力与气势。   在时间的长河里,王朝建立又更替、河流也几改途径,但唯独这天边的明月却永远的如此清冷和明辉。   他是个活人,但不是个普通的活人。   当然,身为亚瑟王的义兄,第三位的圆桌骑士的他也不可能是普通人。   他活着,却生不如死。   活着只是肉体,他的灵魂早在卡姆兰之役后便死了。在那之后的岁月里,他总是懊恼自己为什么没能及时带着援军赶到亚瑟王身边、没能帮助她胜利或者陪她去死。   他后悔,后悔为什么没有相信已经和亚瑟王决裂、并成为法兰西国王的兰斯洛特这次是真心来援。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阻拦,并致使两股援军都没有及时赶到。   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建议亚瑟王派出骑士去寻找圣杯,并致使在五年内200名大圆桌骑士、4名小圆桌骑士或自愿、或奉王命去寻找圣杯,而散去一大半,让亚瑟王的统治从盛转衰。   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建议亚瑟王接纳莫德雷德成为部下。   所以,不是为了赎罪,仅仅只是为了惩罚自己,他将自己变为了徘徊在世界的‘幽灵’,千年如一日的守望着这方墓冢。   细风微拂,树木摇曳着。   等到花落鸟散风止,连月色都沉醉在云雾后时,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陵园前多了一个人。   卫宫士郎。   踩着稀疏的草丛,卫宫士郎来到了亚瑟王墓冢前和‘老人’并肩而立。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了吧?”   曾经的骑士站在月光下,落寞却又自豪的说道:“圆桌骑士,凯。” 第六章:肯尼斯:完美!   这一夜,卫宫士郎和自称为‘凯’的守陵人谈了很久。   凯给卫宫士郎讲了很多有关阿尔托莉雅的故事,从她还是一名村姑开始到卡姆兰战役的黯然退场,应有尽有。   在过往的唏嘘中,卫宫士郎对阿尔托莉雅的了解更深入了一些,也越发理解阿尔托莉雅背负着什么,在遭遇黑泥前的那个晚上,她凝望卫宫家的眼神又潜藏着什么样的感情、什么样的渴望。   因为故事太过详述的缘故,所以卫宫士郎只需要将凯所讲的故事与他在阿尔托莉雅的梦境中看到过的场景一一验证即可确定……   ——眼前之人真的是圆桌骑士之一的凯。   这就……有点皮了啊。   大舅哥?   还是舅舅?   不过虽然即是阿尔托莉雅灵魂之友、又是养子的卫宫士郎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凯,但实际上这不妨碍他们两人相谈甚欢——特别是当卫宫士郎开始刻意拍马屁的时候。   当然,在谈话中凯一直都在有意无意的打听着白日里那通电话的事情,但卫宫士郎却总是巧妙的岔开。因为他觉得现在还不能让凯确定有另一位阿尔托莉雅的存在,毕竟……太容易被毁三观了。   拯救不列颠的王变鬼母,圣贤变家里蹲,战神变饭桶,这……任谁都一时间接受不了吧?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忠心耿耿的圆桌骑士兼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义兄,怕是会受到暴击伤害哟。   不过虽然家里的那只阿尔托莉雅不能乱讲,但记忆中的那次圣杯战争但却但说无妨,于是凯还算听到了一部分自己想听的事情。   谈了不知道多久后,卫宫士郎忽然察觉到天色已经微明,为了不让露维娅发觉,他便告辞、回到了自己和露维娅的居所。   洗完脸、做好早饭和泡好红茶后,太阳已经彻底升起来的时候,而这也预示着新一天的忙碌开始了。   不同于昨天的闲适,今天已经是时钟塔正式开学的第一天了,同时也是新生典礼的举行日子。是以,穿上最正式的衣装后,卫宫士郎和顶着黑眼圈的露维娅早早就来到时钟塔的礼堂。   时钟塔的建筑是非常瑰丽和低调奢华的,但因为上一世已经在这里上过学的原因,礼堂的瑰丽并没有让卫宫士郎触动半点。而见多见多识广的露维娅更是不可能对这些有兴趣了。   等待的时间是无聊的。   人群中,卫宫士郎狐疑的望着站在自己身旁,毫不见外的靠着自己肩膀打盹的露维娅。   露维娅最近越来越不在乎男女有别这一点了啊。她……该不会是把自己当闺蜜了吧?   几分钟过后,卫宫士郎终于忍不住说道:“咦?露维娅你昨天没有睡好吗?怎么黑眼圈这么重?”   露维娅勉强睁开眼睛,强颜欢笑的说道:“有吗?呵呵。我昨天可是一觉睡到了天亮呢。”   卫宫士郎闻言更加怀疑了,他将双手环抱胸前说道:“更可疑了呢。”   露维娅道:“可疑?昨晚我不睡觉还能去做什么啊?”   卫宫士郎不置可否,“喔。”   就在两人对话时,礼堂内突然爆发出了最热烈的掌声。   “是肯尼斯大人,快看!居然是肯尼斯大人。”   他们随着其它学生的视线向主席台望去,发现一个梳着柠檬头、帅气异常的大叔正快步迈进礼堂。他的步伐稳健,身影自信,每一步都精准的落到预定的位置,从门口到主席台一共十三步、一步不多,也一步不少。   随着肯尼斯的出现,方才还勉强维持着贵族礼仪的学生们立刻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喔喔喔,是肯尼斯大人啊,真的是肯尼斯大人!居然是身为Lord之一的他来为我们入学致辞!”站在卫宫士郎面前的一个女人如此惊呼到。   她身旁的女伴也同样发出了惊讶的声音,“是的,太难以置信了!院方还真是重视这届新生啊,居然是身为君主之一的肯尼斯大人亲自致辞。”   魔术师的社会尊卑是很有序的,高阶的魔术师视低阶魔术师为废物,世家魔术师看不起独修魔术师是非常自然的一件事。在他们的社会里,君主亲自出场新生的欢迎仪式是非常值得振奋的事情。   不过因为魔术的闭塞性,也有很多和卫宫士郎一样的‘乡下魔术师’不知道肯尼斯的大名,于是就有人向最先发出惊叹的女生询问道:“咦,这位肯尼斯大人很有名吗?”   “什么?你还是不是魔术师啦,居然连‘完美的肯尼斯’都没听过?肯尼斯大人十年前便已经是色位魔术师的超级天才,据传他现在已经触摸到冠位边缘,相信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成为至高无上的冠位魔术师。同时,他也时钟塔宝石、降灵科的一级讲师以及新增的二级科目——投影科的最高负责人。”   顿了顿后,似乎是肯尼斯狂热粉的少女继续说道:“肯尼斯大人一生履历完美,无论是‘学术研究’还是征战四方的‘武功’都从未染上过一丝污点。”   ——这里需要特别指出的是,时钟塔除了主要的十三科魔术以外,还还设立有其它大大小小的魔术学科。而其中二级科目‘投影科’正是5年前,肯尼斯在君主会议上力荐才得以从基础魔术科中分离出来成为独立的小学科之一。   听着前方不断的议论声,卫宫士郎额头冒出了黑线。他暗自想道:【我给肯尼斯的履历添了污点可真是对不起了啊。】   这时,议论还在继续,而肯尼斯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思也没有立刻开始致辞,而是任由学生们在底下七嘴八舌。   “欸?增设投影科?投影魔术真的值得学习和研究吗?”   “不知道啊,按照常理来说是绝对不值得的,但据说肯尼斯大人曾扬言只要将投影魔术修炼到高深处甚至可以能投影概念礼装。”   “怎么可能!”   “其实……我也觉得不太可能呢,毕竟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了。投影这种基础的魔术之一怎么可能能做到那种事情呢。”   …………   肯尼斯从不反感出席类似的场合。   这并不是因为他本人喜欢享受掌声和欢呼,而是因为他具有埃尔梅罗之名。   只有频繁的露面,才能获得更大的影响力,从而为埃尔梅罗学派吸收更多新鲜的血液。而这些新鲜的血液又会在未来成为他手下的中坚力量,帮助他击败时钟塔的敌对势力。   所以他今天才会仔细的梳理了好几遍头发,打上精致的领带,然后器宇轩昂的出现在这里。   望着热烈的礼堂,和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兴奋到涨红了脸的可爱学生们,肯尼斯觉得今天的一切都那么完美。   这才不枉我一从法国回来就火急火燎的赶来啊。   对了,韦伯那臭小子昨天好像给我发简讯了。嗨嗨嗨,算了,懒的查看了,那家伙肯定是在抱怨莱妮丝的淘气吧。   9年前,他从不会因为掌声而感到愉快,因为那时的他认为自己是天选之人,无论做什么,取得最辉煌的成就和掌声都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在冬木的那座小城,他遭遇了一辈子最大的滑铁卢。   而正因为这份失败才让他从狂妄中清醒了过来,也变得更加像一个平凡人了。巧的是,可能是正因为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他反倒在魔术一途上突飞猛进了起来。   9年,仅仅9年,他就已经半只脚踏进了冠位!   简直……就是完美的不能在完美啊。   一边这样想着,肯尼斯一边将自己的视线投向了人群中。他要在第一时间挑选出可能是优秀的‘苗子’然后再让识人非常厉害的韦伯去挑选、拉拢,从而壮大埃尔梅罗的失礼。   嗯嗯,这个学生的魔力很清澈,嗯嗯,这个学生的魔术涵养似乎不错,魔力外泄的很细致。唔,这个也可能是个好苗子。   终于,他的视线落到了一位红发的青年身上。   然后……   在全场数百人的目光聚焦下,肯尼斯的脸逐渐变绿了。   …………   ……………… 第七章:夭寿了,时钟塔要使用美人计了!   完美的礼堂!   完美的气氛!   完美的人与完美的典礼,一切都那么完美。   然而在这处处洋溢着‘完美’的氛围内,被称为‘完美的肯尼斯’的某色位魔术师脸上的笑容却逐渐凝固,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绿。   这一点也不完美!   那道红色的身影,肯尼斯就算化成灰也不会忘记。   就在九年前!   就在那个可恶的极东小城里!   就是这个身影,给他留下了一生也挥之不去的梦魇和太多太多的打击。   无尽的魔力!不死不灭的英灵之躯!以及那可以凭空构造复数宝具的神迹魔术!都给肯尼斯留下了太多的震撼和绝望。   也正是因为叹服与对方投影魔术的强大,肯尼斯才会在钻研矿石、降灵、炼金之余去研究原本被他不屑一顾的投影魔术。   然而——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英灵,为什么在圣杯战争结束后却没有返回英灵王座?   MMP!   我肯尼斯今天不要什么优雅了,也不要没有卵用的魔术师骄傲了,我今天就想说一句话——   MMP,你听到了没有?MMP!   似乎是察觉到了肯尼斯的目光,站在人群中的卫宫士郎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朝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然而卫宫士郎不笑还好,一笑肯尼斯心中就更七上八下了。   肯尼斯第一反应是‘这是黄鼠狼来给鸡拜年’了。   讲道理啊,这些年来自己一直在钻研着对方的魔术。而在魔术界里,探寻别人的魔术无异议宣战。   肯尼斯是因为确定对方已经离开人间,这九年间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用对方遗留下的赝品红蔷薇逆推对方的魔术。   然而……现在他回来了,还TM就在台下静静的看自己笑话。   探寻别人魔术被逮了个正着,而且对方还是英灵,我该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望着站在台下,一脸‘诡异笑容’的对方,肯尼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口袋的月灵髓液,感受到熟悉的温度后他稍稍安定了下来。   经过9年的突飞猛涨,自己虽然还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却能保证绝对不会被秒杀。而只要撑到其他君主来援,怎么也能保住性命。   另外,英灵本身的实力其实并不足以对顶级魔术师呈碾压状态,他们强于顶级魔术师大部分还是因为那可恶的‘对魔力’的存在让魔术效果减弱到原先的三分之一。但时钟塔可不仅仅只有魔术师,他们还有体术和战斗专精类的‘指定封印’。所以真要和时钟塔全面开战,时钟塔虽然无法击杀对方,但击退对方还是绰绰有余的。   然而就在肯尼斯和空气斗智斗勇的时候,卫宫士郎却挥了挥手,悄然的从礼堂离开了。   不离开不行啊,看肯尼斯的表情的逐渐扭曲,卫宫士郎有理由认为如果自己一直留在那里,这典礼是绝对无法正常举行下去了。   卫宫士郎一边感叹着自己真是个善解人衣,啊呸,是善解人意的好人,一边在门外靠着大理石柱子气定神闲的等待着典礼的结束或肯尼斯的提早出现。   卫宫士郎在门外等了大约20分钟后,致辞完的肯尼斯就也出现在了门外。因为有了20分钟的缓冲,这时肯尼斯已经冷静下来了,并隐隐猜到了卫宫士郎不是来搞事的。   ——讲道理啊,自己一介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让一个英灵念念不忘9年啊?更何况这位英灵9年前分属敌对时都没有杀自己,现在就更加不会了。   这样想着的肯尼斯终于恢复了往日的优雅和镇定,于是他在致辞完后就来到了门外,想第一手了解到卫宫士郎来时钟塔的想法。   见到肯尼斯的第一时间,卫宫士郎就没头没脑的说道:“那个,我真不是来搞事的。”   “我相信(半信半疑),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问一问——阁下莅临时钟塔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参观吗?”   靠着石柱的卫宫士郎悠悠的说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是来学魔术的。”   肯尼斯闻言‘配合’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可真会开玩笑。”   卫宫士郎收起悠闲的表情,盯着肯尼斯的眼睛,十分严肃的说道:“这不是玩笑,我真的是来学魔术的。当然,顺便体验一下人生。”   肯尼斯道:“哦?时钟塔虽然是世界上最大的魔术交流之地,但我认为还不足以让英灵以学生的身份前来学习吧?”   “身份什么的不重要吧,我认为学到知识才是重要的。”   虽然肯尼斯压根不信卫宫士郎‘想学魔术’的鬼话,但他还是顺着卫宫士郎的话头道:“既然如此,可否方便告诉我你想学的是那一门魔术?”   “宝石魔术和投影魔术。”   肯尼斯闻言身体一抖,然后又大笑起来,“果然,您是玩笑的啊,想要在这两项魔术上指导您的估计除了传说中的魔术王所罗门外,就是魔法师也没有那个能力吧。”   “都说了!——这不是什么玩笑。说实话,我其实对投影魔术和宝石魔术知之甚少,还不如一般的二流魔术师。”   闻言,肯尼斯道:“能投影宝具和元素转换的知之甚少么?阁下可真是、真是谦虚呢。”   卫宫士郎回答:“我是魔术使不是魔术师,我只是因为有过千锤百炼的战斗经验和锻铁生涯而导致可以使用高等级投影,也就是说——我的魔术其实是通过经验和机械记忆全凭下意识来完成的,而不是通过原理的推导得来的。”   “这真的可能吗?”   “可能的,事实上,我的投影魔术只是初级阶段而已,除了剑以外,我只能投影一些简单的物体、比如茶杯、水壶、花盆和……炸药而已。”   虽然肯尼斯对卫宫士郎的话依旧连标点符号也不信。但对他来说卫宫士郎的话是真是假都无所谓,只要能确定对方不是来搞事的就已经OK了,剩下的随对方怎么喜欢就怎么搞吧。   当然,肯尼斯会如此‘豁达’全是因为卫宫士郎是‘无敌的英灵’,换个人来他早就一巴掌呼脸上了,再喊来指定封印将他抓去泡福尔马林‘清醒、清醒’了。   强者,在哪里都有特权——虽然卫宫士郎本人并不是一个喜欢特权的人罢了。   ……   和卫宫士郎短暂的对话结束后,肯尼斯匆匆离去,似乎是赶着去和其他十二位lord商议如何处理‘时钟塔来了一位英灵学生’这件事。   来到一间封闭的会议室后,他用魔术启动了藏在地板下的魔术阵。   在他的急切‘召唤下’,所有时钟塔的Lord都以虚影魔术出现在了这一间‘会议室’内。   在肯尼斯汇报了自己的见闻后,他们便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有建议友好接触、有建议直接联系指定封印动手的,当然更多的是支持‘先观望,再做打算。’   就在这时,一道虚影强势的插入十三位Lord的会议中,君主们先是大怒,立刻就想要发飙,但看到新来虚影的面目他们又不约而同的萎了下去。   唯一的‘活人’肯尼斯更是立刻躬下了身子,用尊敬无比的语气说道:“尊贵的魔法师.魔道元帅.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大人,您莅临时钟塔可是有事情要吩咐?”   “那个新来的英灵是我的人,我在此处向你们担保他只是来学习魔术的,你们不需要如此疑神疑鬼。”说罢,宝石翁的虚影又迅速消失了,没有给一众君王继续说话的机会。   宝石翁离开后,众位君主开始面面相觑。   卫宫士郎他们可以不相信,但宝石翁就不同了。对于魔道元帅宝石翁,他们是打自内心深处崇拜和信任的。更何况,有强大的魔法师宝石翁(注)压场,任何想搞事的英灵都翻不出花来。   宝石翁的人,而且他担保?那么这人就是绝对安全的了。   那么……   他们接下来要考虑的就不是安全问题了,而是卫宫士郎这个人的价值问题了。   几秒后,十三位君主不顾风度,不约而同的退出了会议模式。在返回现世后的第一时间,他们又立刻抓起身边的电话,联系自己的弟子或属下去接触并拉拢卫宫士郎。   ——“我不管你用利诱也好,还是劝说也吧,总之,给我把人拉拢到我们学派门下。”   ——“什么?我们学派穷?没有钱和资源去拉拢?对了,那谁谁不是有个美貌的孙女么?把她安排到一个叫卫宫士郎的学生的班上。”   ——“给我准备好礼物,我等会要亲自拜访一个人。明白了吗?”   这样的对话比比皆是,在绝对的利益面前,即使是淡然的魔术师们也会市侩起来。   安全,还是英灵,更能通过他和宝石翁扯上关系。这样的人,无论加入那个学派,都会让那个学派的实力和话语权瞬间大增很多。是以,即使是君主们也无法坐视不理。   ……   ………………   注1:只论战斗力的话,魔法并不一定比魔术强,但能够成为魔法师的都是已经站在魔术巅峰的存在(某不愿透露姓名的青子除外),所以仅存的几位魔法师都是能吊打冠位魔术师的。   注2:魔法的神秘和英灵是同级的,魔法师并不如大多人猜的那样可以吊打大部分英灵。   也就是说强的是宝石翁这个人,而不是魔法师。 第八章:同学,你不适合学投影魔术(一)   时钟塔主君们的‘窃窃私语’卫宫士郎不可能知道的,而且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乎的。   他现在只是想安静的在这里进修一阵子魔术,让自己的投影有更加灵活的使用方法,他所想、所追求的仅此而已,所以时钟塔的主君们怎么看和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   难不成他们还会和英灵为这点小事翻脸不成?   肯尼斯离开后,卫宫士郎又转回了礼堂。   正在四处张望的露维娅看到卫宫士郎的身影后,离开便排开人群,气势汹汹的走到了卫宫士郎面前。   露维娅双手叉腰,特意的停了停胸脯,然后才‘恶狠狠’的说道:“你这个不合格的管家,刚才又翘班去哪里了?”   面对一副来兴师问罪姿态的露维娅,卫宫士郎弱弱的说道:“上……上了个厕所了而已。”   “胡说,我刚刚看到那个红色的双马尾家伙也消失了,说,你是不是见她去了?你和她什么关系?”   “朋、朋友吧?而且啊,我真的只是去、去上了一个厕所而已。(虽然上了近一个小时)”   露维娅闻言挑了挑好看的眉头,不悦的说道:“呦呵,居然和自家大小姐的对头成为朋友,我可爱的管家啊,你现在越来越不乖了啊。”   说着,露维娅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她说道:“果然!你昨天果然是胳膊肘朝外拐了吧,你是为了你‘口中’所谓的朋友才强行拉走了我吧?”   “怎么会呢。”卫宫士郎一边矢口否认道,一边伸出手替露维娅整理了一下她因为方才穿越人群而有些散乱的衣领,“我不过是看在和她同为日籍人的份上帮她指过一次路而已。”   露维娅闻言歪着脖子沉思了起来,几秒后她开口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到是想起来了,你住观布子市,她住冬木,你们住的很近欸。”   “冬木房价太贵,买不起。观布子市就不同了,价格要便宜很多。”   露维娅闻言疑惑的问道:“欸?冬木不是有圣杯战争吗?居民不会因为它造成的影响而迁离吗?”   卫宫士郎在心中暗暗给自己点了一个赞——话题转移大成功!   他说道:“圣杯战争都是秘密举行的,民众最多只是知晓几起瓦斯大爆炸而已,但观布子市可不同了,什么拿着小刀在街上随机杀人的女杀人魔;会动、会说话的玩偶等等离奇故事此起彼伏。”   露维娅表情越来越奇怪,最后,她有那么一丝娇羞的对卫宫士郎说道:“嗨,希耶罗你住的地方那么危险啊?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你要不要考虑和伯母一起搬到芬兰来住?”   卫宫士郎连忙摆手拒绝到,“不用了吧,我再怎么说也是一个魔术师,不至于会惧怕杀人魔和玩偶。”   闻言,露维娅不屑的说道:“切,就你那三脚猫的魔术水平也好意思自称魔术师。你真的不考虑搬到芬兰吗?”   “不考虑。”   ……   ………………   魔术师虽然是一帮子死扣礼节的古板家伙,但是身为引流潮流的时钟塔最近十年来却也提倡‘高效’,所以这次的典礼没有延续一整天,而是在天色刚刚过半时就结束了。   接下来的半天,就是学生自主去自己的主学科报名、并挑选出三科需要作为兼修科目的二级学科的时间了。   主学科不用多想,卫宫士郎肯定是要和露维娅选择相同的学科,也就是凛绝对会选的宝石科的。   而至于那三个二级学科,除了被露维娅强制学习的现代魔术科的分支科目——强化魔术科外,剩下的两门学科的选择皆由卫宫士郎自己做主。   想了想,卫宫士郎便挑选了投影魔术科和使魔驯化科这两个二级科目。   值得一提的是,二级科目和主课目只要报名就能学习不同,二级科目的是需要通过考核才能进入该学科学习。这是因为二级学科的教授时间非常有限,所以没有相应的基础的话,是绝对学不到足够的东西的。   本来卫宫士郎理论知识是极度匮乏的,虽然有进修过一年,但那只限于现代魔术和宝石魔术,所以入学测验他应该是极其头疼的事情才对。   不过好在他选择的三科都巧合是他有基础的科目,其中强化魔术和投影魔术卫宫士郎更是早已玩到了超凡脱俗的境界。虽然这种‘超凡脱俗’仅限于实战而非理论层面,但应付一下这些简单的入门考试,卫宫士郎认为还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使魔驯化科?   ——你们还记得大明湖畔的R姐吗?   考试的过程波澜无惊,所以不提也罢。   刚刚考完试后,露维娅就找到了在另一考场的卫宫士郎,她用手肘捅了捅卫宫士郎的肚子,问道:“怎么样?能通过吗?”   卫宫士郎想了想,自信的回答道:“除了使魔驯化科可能会有些问题,其他的保准能拿90分以上。毕竟考题很简单呢。”   露维娅惊讶的说道:“欸?这么自信?这一点也不符合你往日的谦逊呢。”   “过分的谦虚就是装那啥了,——露维娅你别忘了我可是天生就能使用强化魔术和投影魔术的天生魔术师啊。”   在考生们的谈天说地中,监考老师抱着收上来的试卷,急匆匆的走向了阅卷室。   一小时后,投影科审阅完的试卷与录取结果就送到了肯尼斯手上。   身为投影科最高负责人的肯尼斯一边漫不经心的翻阅着试卷和考官的评语,一边向前来送试卷的考官问道:“我记得这场考试里有一个叫卫宫士郎的学生?”   考官点头,用恭敬的口吻回答到,“嗯,这个学生的试卷我有印象。”   见对方有印象,肯尼斯也就不继续翻阅试卷了,而是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呷了一口茶后说道:“你给了他多少分?如果太高的话可不行,我希望你给他打到80分就可以了。毕竟不能让年轻人太过骄傲呢。”   “那个……”考官欲言又止。   肯尼斯还当对方是担忧自己是在打压学生,于是肯尼斯耐心的解释到,“怎么,有问题吗?我这并不是打压,是另一种看中和保护哦。”   考官更难堪了,只见他的话语更吞吐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肯尼斯皱起了眉头,他不悦的问道:“那是什么?”   “他……他被淘汰了。”   “噗!”肯尼斯直接把刚刚喝进去的茶水给喷了出来,并溅了自己的下属一脸,“什么?淘汰??”   你他娘的是在开玩笑吗?   是在开玩笑吧?   一定是吧!   ……   ………………   推本书,《无限,王座之下》,老牌无限流作者的新书!   推荐理由:不寻常的副本,不同以往的任务线,从新角度展开剧情,老牌作者文笔、逻辑、更新、态度皆有保证。 第九章:同学,你不适合学投影魔术(二)   要优雅,不要暴躁。   要优雅,不要暴躁。   肯尼斯费了好的的尽才按奈下了自己心中那抓起茶杯扔到下属脸上的冲动——如果没有记错,这已经是‘完美的肯尼斯’今天第二次差点被气到暴躁了吧?   望着自己那蠢的和呆瓜一般的下属,肯尼斯在心中生气的想到。   别的lord现在都正在绞尽脑汁的拉拢这位英灵,你丫到好,给人判了个‘淘汰’?   你这么叼你家里人知道吗?   你这么叼咋不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呢?   肯尼斯现在真想把这个考官绑到他所仿制的双甲骑兵尾管上,然后上伦敦的高速飙一圈,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但是……   要优雅,不要暴躁。   君主的形象是很重要的!   费了好大劲儿才按奈住心中的暴躁后,肯尼斯尽量用温和的口吻问道:“为什么要给对方判不合格呢?据我所知,他可是投影魔术的天才。”   肯尼斯的‘优雅’给了考官错觉,让他以为肯尼斯并没有生气。   所以他愉快的说道:“天才?呵呵。肯尼斯大人这您可就搞错了,您知道他在考卷上是怎么答的吗?”   肯尼斯眼眸忽然飘忽了起来,他说道:“愿闻其详。”   考官展开右臂,左手附胸,演讲一般的说道:“第二道题。肯尼斯大人您出的考卷中是这样问的——“什么是投影魔术的原理?而大人您猜那小子是怎么答的?他居然回答‘将自己的心相风暴刻印到现实’!”   “我的天,我第一次见到这么白痴的回答。还心相风暴呢,那个傻小子怎么不直接吹嘘固有结界呢?”   “第五道题,考卷问的是‘投影概念礼装是否可能?说出你看法的论据。’而他呢?答的是——‘先投影出宝具,然后劣化’。”   “我可去他的!连投影概念礼装的可行性魔术界还没有定论呢,他就给整上宝具了?”   “第十一道题,让答投影魔术在投影武器与投影茶杯时的咒语区别?这小子居然答——“都是‘trace on’!”   “我认为,这种学生根本就不适合学投影魔术。既然这样,不让他滚蛋到别的学科还留着干嘛?”   肯尼斯的手微微颤抖,良久,他在心中暗暗对自己说道——   【去TM的优雅!】   劳资!现在!要豹躁!!!   怒气冲冲的肯尼斯一字一顿的对他的下属说道:“你刚刚说了滚蛋是吧,是吧?”   “好!那么我现在就很严肃的告诉你——要么你现在给我把他的考卷改成合格!要么你今晚就给我滚蛋!!!”   “啊?”考官愣住了,他不明白一向温文尔雅的肯尼斯大人为什么突然发飙了。   见属下还愣在原地,肯尼斯更怒了,他喝骂到,“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我去改卷子!留在这里等着过夜吗?”   “可是肯尼斯大人你之前不是让我们先把成绩呈报给总部,再把考卷送来做做样子吗?现在该卷子已经没有用了啊。”   肯尼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那就去给我追到总部改数据!总之,如果明天我看不到卫宫士郎入学,你就给我滚到乡下去饲养魔畜去!”   ……   不同于考官的瑟瑟发抖,觉得自己成绩稳的不行的卫宫士郎此刻可谓是心花怒放。   来到了熟悉的城市,遇见了熟悉的人,但却没有了熟悉的修罗场。   这三份快乐叠加在一起,让这里的生活简直变成了完美。   而更完美的是——这个世界线因为自己9年前的作为,而出现了变动,产生了‘投影科’这个科目。   讲道理啊,卫宫士郎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什么强大的宝具原型,而就是这能让他有高屋建瓴认识的理论知识!   那可是理论知识啊!他这个泥腿子、自我摸索、靠无限剑制才拥有神一般的投影能力的家伙最需要的东西!   要知道,从‘只知其然’变成‘知其所以然’,其中的提升可绝对不只是一星半点。   简单来说,现在士郎只有投影剑时才能勉强维持原本的8成威力,但如果知其所以然后,卫宫士郎也许就可以达到9成威力。更重要的是,他的炽天覆七重圆环很有可能能进阶成真正的无所不当。   除此之外,卫宫士郎还有一个小小的野望。   那就是不在满足与投影和原品相同的宝具,他还要在投影的同时改造宝具,比如在准备使用幻想崩毁时就赋予宝具‘易爆’的属性,在需要攻坚时就赋予宝具‘无坚不摧’的属性。   而因为心情大好的原因,买完菜的卫宫士郎决定先不急回家,而是先去女仆咖啡店喝一杯。   什么?你说为什么是女仆咖啡店?   当然是去看可爱的女仆啦。   难不成你们真以为卫宫士郎是圣如佛的存在不成?   他之前之所以会装的不近女色并疯狂拔旗只是因为他已经有了樱了而已,并不是因为他真的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而就在卫宫士郎在外面喝着咖啡欣赏着女仆时,露维娅的却遇到了麻烦。   露维娅望着桌子上的一堆礼物以及以‘拜访爱德菲尔特家未来家主’为缘由上门的典位魔术师,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要知道,爱德菲尔特家的家主也不过是典位以上、色位以下的魔术师而已!   所以典位魔术师将姿态放到低到上门拜访的地步对还是个小姑娘的露维娅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而更可怕的是,这已经不是第一位登门‘拜访’的典位魔术师了。   就在方才,传承科、天体科、创造科、诅咒科、现代魔术科的典位魔术师就已经代表着自己的学科陆续来拜访过了。虽然只是简单的来寒暄一下,但这已经足够让露维娅感到受宠若惊。   送走眼前的典位魔术师后,没过多久门铃就又被按响。   打开门,即使是爱德菲尔特家的未来家主露维娅也立刻吓傻了,甚至哆哆嗦嗦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过在惊吓之余,她也在心中暗暗自豪。   “肯……肯尼斯大人?您、您居然亲自来了?”   肯尼斯摆了摆手,十分轻松的说道:“不需要这么拘束,我只是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我们宝石科未来的明星。”   “怎么敢当呢,不过我一定尽全力不让肯尼斯大人您的宝石魔术蒙羞。”   “年轻人有自信是非常好的一件事。”说罢,肯尼斯就转身离开了。以他的身份,能来登门拜访就已经是对方的最大荣耀了,再多说几句话的反倒会过犹不及。   在毕恭毕敬的送走肯尼斯后,露维娅便缩在沙发上开始傻笑了。   【看来我果然是个天才,居然引得这么多学科的主任或讲师抛来橄榄枝!没错!啊哈哈哈,我果然是个资质超过士郎这种天生魔术师的大天才!】   (其实露维娅也确实是天才,虽然应该在天赋上略微逊色肯尼斯一点,但作为能被二世评价为他见过最有潜力的五位魔术师之一的存在,资质的高是毋庸置疑的。)   送走了一位又一位的访客后,坐在沙发上的露维娅.格丽塔.爱德菲尔特的自信也越来越膨胀了。   她仿佛已经看见自己未来直指色位,接任家主,重新振兴爱德菲尔特并引领其走向最巅峰的画卷了。   她现在迫切的想要自己的小伙伴——卫宫士郎炫耀一番。   看,你这个死扑街魔术师,看见了没有!本家主的未来辉煌无限!既然如此,你这个家伙还不快过来奉承并答应我移居芬兰?   那样的话,我也许会大发慈悲的让你入……入、入……让你加入爱德菲尔特家,教你爱德菲尔特家的强大秘术,并允许你成为我一辈子的左膀右臂哦。   终于,在露维娅的耐心等待下,尽兴的卫宫士郎终于提着蔬菜和肉食原料回到了他们居住的洋楼。   本来露维娅的打算是与卫宫士郎分享自己的喜悦,但不知为何,看到卫宫士郎回家的的一瞬间,她就条件反射一般双手叉腰,恶狠狠的问道——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去哪儿鬼混去了?和谁?”   “不过是去……去喝、喝杯咖啡而已。”   …………   ……………… 第十章:士郎的伪修罗场(一)   一夜无话。   第二天,当窗外的第一缕晨曦透入房间的地板时,露维娅悠悠的转醒。   此刻的时间为6:00整,一秒也不多,一秒也不少,而这正是贵族的精准和细致。   刚刚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露维娅还没来得及伸个懒腰,她便闻到了床头热咖啡的香气。那种醇厚与清香,让她忍不住心旷神怡。   细细的呷了一口咖啡,露维娅在心中满足的感叹到,【有个体贴的管家可真是好的。】   值得一提的是,卫宫士郎有露维娅卧室的房门钥匙,因此他才能在露维娅睡醒前将煮好的咖啡放在她的床头。   喝尽香浓的咖啡后,露维娅迅速从刚睡醒的朦胧变成了神采奕奕。   她来到楼下,发现卫宫士郎刚刚将饭菜端到餐桌。   “早上好,露维娅。”   “早上好,希耶罗。”   吃过早饭后,在露维娅洗漱的时间里,早就洗漱完毕的卫宫士郎便已经出门。   宝石科是热门科目之一,除了本科的学生外肯定还会有大量的外科目学生来旁听,不早些去给露维娅占座位的话,露维娅可能就得坐在最后一排听课了。   抵达时钟塔时,卫宫士郎发现昨天二级科目的录取人员名单已经出来了,他很轻松便在使魔驯养科和强化魔术科名单下方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而在投影魔术科的人员名单中,虽然也有自己的名字,但……这名字后方大大的特别录取是什么意思?   咦,后面还有一行字,是什么来着?   唔,是——“莱妮丝特别举荐?”   【莱妮丝?那不是肯尼斯的侄女、韦伯.维尔维特的幼女未婚妻吗?是肯尼斯授意的?】   于是卫宫士郎自信的想到,【这是因为我成绩太高,肯尼斯不得不特意标示出来吗?】   【嗯,应该是这样没差的,毕竟我最擅长的就是投影魔术啊。】   走进宝石科的教室,卫宫士郎在第一排找了个位置坐下。因为大家都是新生的缘故,所以有一些比较热情、或觊觎未来班上某个职位的同学便开始‘热情’的向每一个同学们打起招呼。   不要小看来班干部这个职位,它能帮助你迅速和更多的学生建立友谊,而这里的学生不是高资质的魔术师就是手握着资源的魔术世家的子弟,多认识一个人、就是多拓宽一分未来的道路。   卫宫士郎自然也有不少同学过来攀谈,不过当他们得知卫宫士郎的名字后,大多人都迅速消减了热情,更有几个耿直的家伙直接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对此,卫宫士郎很是懵比。   ——他不知道的是,他作为特别录取学生被投影科录取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   事实上,特殊录取并不是卫宫士郎想象的那般是对成绩佼佼者的称许,而是对实力虽不合格,但勉强还能改造的学生的特殊恩惠罢了。同时,被特殊录取的也绝对不可能是家世好的学生,因为那种学生就算能力不行,也绝对是被‘正常录取’的。   因此,被特殊录取的学生一般都是天赋不行,家世又不好,但时钟塔又动了恻隐之心的情况下被录取的‘残次品’。而在实力为尊、价值才是一切的魔术师世界里,残次品的地位不用想也知道是多么卑微。   当然,这不是肯尼斯要搞事情,而是昨天追回成绩出了点问题。毕竟,‘完美肯尼斯’终于犯了一次错,而且对方还是那位正被诸多派系争夺的英灵学生,他的敌对派系怎么可能不趁机搞他?   好啊,你说你一定要录取。那我就让我安插在教务处的人给你来一个明示的‘特殊录取’,这样,你不但落不了人情,还会得罪那位英灵。   当然,这番诸多派系的暗战纯粹是媚眼抛个瞎子看了。   莫说卫宫士郎不知道其中的门门道道,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意。   鸿鹄会在意仓鼠的想法吗?   不会!   鸿鹄的眼里只会有蓝天和白云!只要能学到投影魔术的正规理论,卫宫士郎才懒得管你是不是特殊录取。   在教室等了许久,露维娅也不见出现。   再等了十分钟后,距离第一堂课开始已经不足20分钟了,而露维娅依旧出现的迹象。这时卫宫士郎不由得有些微微焦躁了起来。   毕竟按照一般的情况,以露维娅的干练应该早就到了。而且现在这个点已经很不妙了,再不来的话怕是第一堂课就要迟到了。   就在这时,一个学生忽然从门外跑了进来,高喊了一句,“有大事,有大事,开学第一天,两个女孩子在教学楼下当街扭打了起来!”   闻言,教室里的学生呼啦一生就涌了出去,当然,卫宫士郎也在其中。不同于其他同学的看热闹心态,此刻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卫宫士郎则是心如死灰。   这俩大小姐,不搞事能死啊?!   等到班上的人群冲到教学楼下时却发现对战的两人已经转移到了训练场,无奈,一群人又冲向了训练场。   抵达训练场的第一时间,卫宫士郎就看到了远坂凛正和露维娅拳拳到肉的厮打,哦,不是厮打,是‘切磋’。   只见两人一个使着来自中国的八极拳、一个用着芬兰的格斗术,虎虎生威的斗个不停。一时间,用强化魔术强化了自己身体的两人竟打的旗鼓相当。   卫宫士郎抓住一个似乎是围观了全程事件的学生,询问起来了两人厮打的原由。   然后……得到了两人厮打的确切原右后,卫宫士郎捂脸了。   喂喂,你们俩好歹是高阶魔术师、更是时钟塔百年一见、可以比肩肯尼斯的超级魔术天才!   居然!居然为了一句——   “你瞅啥?”   “瞅你咋得?”   就给打起来了?   这两人,或许真的八字相冲,注定做一辈子的敌人吧。   与此同时,提前十五分钟到来的肯尼斯迈着自信的脚步走入了宝石科的教学楼。   没错,身为宝石科君主的肯尼斯居然在第一节课的时候就亲自任教了!要知道,其它学年的学生,哪怕是到毕业,有幸得到肯尼斯亲自授课的机会也不会超过三次,而这届,居然第一节课就是肯尼斯亲自上场。   而且还是提前到!   (事实上,肯尼斯提前到是为了和卫宫士郎有沟通的机会)   还没有进门,肯尼斯就预料到了学生的欢呼和疯狂。   没办法,谁让他是伟大.英俊.智慧.威严.仁慈.勇武.完美.天赋异禀的肯尼斯呢。   作为最亲民的天才,他不享受掌声又该谁享受呢?   这样想着,已经走到教室门外的肯尼斯用手捋一捋自己‘潇洒’的发型,然后才自信的踏入了教室。   然而……   教室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望着空无一人的教室,肯尼斯不由得怀疑起人生了。 第十一章:卫宫士郎的伪修罗场(二)   在肯尼斯怀疑人生的当口,宝石科一班的全体学生正在训练场的群众席位上热切的观看着‘魔鬼筋肉凛’和‘淑女起重机’的战斗。   “砰砰砰砰!”   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说的就是眼前正在‘切磋’的两人。   在场内如火如荼的斗争着时,场外的观众也不甘寂寞,他们卖力的为自己欣赏的一方加油着。   “左勾拳,对,就这样,红色的小姐啊,你好棒!”   “看看看,那位蓝色的贵族小姐使出一记上勾拳,击中了!”   对于他们来说,两位美丽如精灵的女孩子打的越精彩、他们越满足。   毕竟围观群众不嫌事大的原则无论到哪儿都合适。   但卫宫士郎则不同,他只希望两人快些打完,不要伤到任何一人,也不要迟到了即将开始的课程。   什么?   你问为什么不拉架?   他傻了才会在两人不爽的当口往上凑呢!   根据他另一个世界的经验,如果他这时凑上去绝对会成为两人一同的出气筒。更何况,他现在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可不打算这么轻易的就在学生面前暴露自己的实力。   反正这俩女人在他的记忆里打过的次数没有100也有90了,这种事情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而方才他之所以会心如死灰,其实不过是在感叹命运的必然和忧心未来而已。   毕竟宿命的对决都如约而至了,那熟悉的修罗场会不会也在世界线的收束下重现于此呢?   场内的战斗仍继续着。   “砰!砰!砰!砰砰砰!”   明明是两个身材匀称的女孩子在‘切磋’,但却打出了型月重工碰撞的气势和‘烈焰’。   明明是拳脚,却激烈如火。   明明是肢体的较量,却劈金碎石。   在拳脚交错中,连被魔术强化过的地板都隐隐有些碎裂了。   好气势!好拳脚!好两个不爱红妆爱武功的奇女子!   使用八极拳的远坂凛虽然没有拳意之类的高级玩意儿,但无论是发力的技巧还是招式的精髓都使用的可圈可点,一套掌法或劈或锤或砸,使用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与赏心悦目。   而露维娅虽然武术套路稍差一点,但胜在力气大、身手更敏捷,芬兰格斗术更是实战派的武技,所以两人一时间竟是打的难分难解。   当然,两人的武术虽然很不错,但对见识过了宫本武藏和佐佐木小次郎剑神一战的卫宫士郎来说,这类没有突破凡俗界限的战斗统统可以用‘菜鸡互啄’四个字来粗暴概括。   又这样继续强势的围观了几分钟后,卫宫士郎终于等了事情的转机。   因为卫宫士郎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有人从他身侧的楼梯走进了竞技场的观众席。   肯尼斯!   没等卫宫士郎说话,没有被除卫宫士郎外任何人察觉、悄然到来的肯尼斯就先低声向卫宫士郎询问到:“我昨天就想问了,爱德菲尔特家是你的从属吗?”   卫宫士郎一愣,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事实上,我才是爱德菲尔特家大小姐的从属,唔,就是管家的那种。”   “嗯?”肯尼斯现实一惊,犹豫了几秒后,才不确定的问道:“你装作自己是普通人?是想体验普通人的生活吗?”   卫宫士郎耸耸肩,说道:“我本来就是普通人。”   肯尼斯露出了嫌弃的眼神。   今天这逼,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和九年前的那个‘三流英灵’简直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讲道理,要不是打不过,他现在就想抽死卫宫士郎这个不装逼就会死星人。   想了想,肯尼斯最终决定还是不要拆穿为好。   大佬说的什么都是对的,毕竟真理这种东西说白了,也就是只存在与拳头上的美丽谎言罢了。   于是肯尼斯他顺着卫宫士郎的话,继续说道:“也就是说,你在时钟塔想要低调咯,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卫宫士郎答道:“低调?这么说也没错,我……砰!!”   低调不是你想低调就能低调的了的。只见卫宫士郎和肯尼斯正说着,场内的远坂凛忽然一脚踩空。   踩空的脚将地板‘砰’的一声踩碎,迸溅的石头在巨力的作用下恰好直接糊了卫宫士郎一脸。   卫宫士郎不暴露自己英灵级的实力,只好硬生生的受了这一击。   于是某刚刚还装逼如风的英灵整张脸都变成了土灰色……   忍住笑意,被打扰了谈性的肯尼斯转过头瞅了一眼正在激斗的两人,皱着眉头说道:“需要我去分开两人吗?”   卫宫士郎就等着肯尼斯这句话呢,他立刻说道:“求之不得。”   肯尼斯点了点头,示意一切交给他就好了。   肯尼斯打了响指,撤去之前施加在自己身上那‘不被人注意’的小魔术后,他架起月灵髓液,如踏浪一般的降落在了训练场正中央。   而这时,在场的众位魔术师才惊觉到肯尼斯的到来。   落地后,肯尼斯优雅的再次打了一个响指。脚下那听从号令的水银便迅速从浪潮状态转化为了‘白银之手’形态,‘双掌’抓住正在激斗的两人,轻而易举的就两人给推到了竞技场两侧。   一出场便hold住场子的肯尼斯站在破损的地板上,傲然说道:“年轻人有活力是好的,但请不要在马上就要上课的时候如此释放活力。”   说罢,肯尼斯就留下了一个装逼如风的背影,潇洒的离开了。望着还愣在原地的众位同学,卫宫士郎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们还愣着干嘛?你们不会听弦外之音吗?你们是在等着肯主任请你们回去上课吗?”   卫宫士郎的话点醒了沉浸在肯尼斯突然出现的震撼的同学们,他们无暇去计较卫宫士郎语气的不尊重,而是‘呼啦’一声就全部涌向了教室。   美丽女孩间的战斗固然赏心悦目,但若因此引得宝石科的君王肯尼斯不满的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等竞技场恢复冷清后,卫宫士郎走上前去,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因为厮打而扯坏了洋装的露维娅身上。看了看远坂凛,最终卫宫士郎还是没有办法坐视不理,他伸出左手投影出一件女士大衣,扔给了远坂凛。   见状,露维娅的眼神一瞬间便锐利了起来。   她用左手抚上卫宫士郎的腰间软肉,‘和善的夸奖’道,“哎呀,哎呀,希耶罗你还真是会‘体贴’其它女孩子呢”   一旁的远坂凛的眼睛咕噜一转,立刻便看出了露维娅对卫宫士郎的在乎。   出于想打击露维娅的心思,她故意装作了和士郎十分亲切的样子,“谢谢你哦,这件衣服我很喜欢。你是叫士郎吧?以后有机会的话,我请你吃我亲自下厨的料理,料理我可是很擅长的。”   不仅如此,远坂凛一边说着,还一边‘自来熟’的将手臂搭在了卫宫士郎肩上,摆出了一副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模样。   卫宫士郎是何许人也,他第一时间就看穿了远坂凛的小心思。   然而他看穿没用啊,得露维娅能看穿才有用。   他悄悄的瞥了一眼一旁如被夺走了猎物的鬣狗一般、气的发抖的露维娅,卫宫士郎就知道露维娅上了远坂凛的勾了。   而自己,也惨了。   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记得在他原先的世界线,露维娅就是这么对付凛的,然而这一次却反了过来。   但是,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他是无辜的好不好?   ——卫宫士郎之前对露维娅心思的猜测其实没错,露维娅现在对他并没有明确的男女之情。   但这不代表占有欲极强的她能忍受自己的管家、和自己有点暧昧的男孩子去和别人‘勾勾搭搭’啊。   所以,她爆发了。   露维娅蹭的一声就将身体插入了卫宫士郎和远坂凛只见,在将远坂凛的手打掉后,她冷声质问到,“希耶罗是你能随意叫名字的吗?”   见对方发怒,远坂凛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更来劲儿了,只见她直接挽上卫宫士郎的手臂,说道:“啊?我没叫希耶罗啊,我就的是士郎啊。对了,卫宫同学,我能叫你‘士郎’嘛~”   卫宫士郎立刻就想要抽走手臂,却发现远坂凛这厮居然用魔术强化了手臂的肌肉,他如果要强行挣脱的话势必会损伤对方的手臂。   见卫宫士郎居然没有立刻抽走手臂,露维娅本就锐利的目光立刻变成了‘尖锐’。   “希耶罗日式的那种叫法(士郎),也禁止!”   “哦,这样啊,卫宫同学,有人嫉妒了呢。——那我以后不叫你士郎,叫你shirou好了。”   不行。   这当然不行。   因为更过分了呢。   不出卫宫士郎所料,远坂凛的话音刚刚落下,露维娅便用更恶狠狠的目光瞪向了卫宫士郎,虽然没有说话。但其中的含义早已不言而喻。   夹在中间的卫宫士郎头皮发麻。   时隔九年,他再一次体会到了被‘赤色恶魔’所支配的恐惧。   别的不论,远坂凛这种能当面质问男孩子会不会对着喜欢女孩子的照片在夜晚放飞自我的类型是卫宫士郎最不擅长对付的那类。   卫宫士郎仰天长叹——   “饶了我吧!”   ………… 第十二章:远坂凛这身材,我塔喵射……   最终,卫宫士郎还是没有横死街头。   这要特别感谢如天籁一般的上课铃声及时响起。   不过虽然侥幸逃得一命,但卫宫士郎却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那暗淡的未来。   露维娅,你招惹谁不好,怎么就去招惹了那个赤色恶魔呢。   有了两番过节后,远坂凛和露维娅彻底成为了对头。   在之后的一周里,她们无论是在班长的职位上、最优秀学生名誉的竞争上,甚至连争座位这种小事也会针锋相对的斗起来。   论斗嘴,有毒舌炮属性的远坂凛自然是完虐露维娅的,但露维娅有钱啊,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它甚至能加持一个人的斗嘴能力和威胁底气。   于是,没有钱赔偿战斗损失的远坂凛每次都需要先忍气吞声,以避免因为冲动而被时钟塔罚款。而而每当这时,卫宫士郎就会不幸的成为了远坂凛攻击露维娅的‘法宝’,屡次被远坂凛祭出,且每次都能逼的露维娅气急败坏。   又过了一周后,远坂凛和露维娅两人彻底出名了。   原因有两个,第一个原因是她们两人被识人极准的韦伯评价为“时钟塔百年一见、加以时日定有机会冲击冠位。”   对于这样的结果,肯尼斯差点把嘴都笑歪了。   一个这样的天才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而他所辖管的科目居然出了俩。他焉能不乐坏了?   天才魔术师的出现其所代表的价值实在是太多了,要知道仅仅是韦伯这样的‘会识人、善教书,但自己却没有魔术天赋’的人才便能使埃尔梅罗学派在十年间迅速压倒敌对学科,而像凛和露维娅这样的百年一见的天才,那绝对是能决定一个学科的未来到底是兴盛还是衰败的超级人才啊!   至于出名的第二个原因……说起来就有些不雅了。   “喂喂,你知道吗?时钟塔的两位未来之星似乎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劲爆吧?而更劲爆的是那个男人压根不是什么高材生,而是一个绝对的废柴。”   这样的传言,卫宫士郎一周内听到了无数次。   他拿烟的手微微颤抖。   对于自己突然成为了废柴流小说男主这件事,卫宫士郎只想说一句话   ——爽爆了   怪不得小说里的那些家伙都喜欢扮猪吃老虎呢,因为感觉真的爽到不行。   要说遗憾的话,那就是至今为止,还没有人送上门来让卫宫士郎去装逼打脸啊。   啊啊啊啊!   你们别光是‘传言’啊,来正面骑脸啊,我想装逼已经想了很久了。   然而又等了一周,还是没有任何人来飞龙骑脸。   这时候卫宫士郎终于明白了。   果然!故事里的套路都是骗人的,是加了特效的,是假的。   现实中的精英哪会有那种不顾利弊,不会权衡得失,只为装逼就随意骑别人脸的跳梁小丑啊?   然而卫宫士郎不知道是   这两周,‘完美’的肯尼斯最近变成了‘操劳’的肯尼斯。   这段时间以来,肯尼斯在背地里为他处理了几乎所有的来自外界的麻烦,不然卫宫士郎早就被人飞龙骑脸了。   这不,因为总是一起加班的缘故,肯尼斯和韦伯的关系都变的更要好了。   …………   ………………   时间过的飞快。   今天距离时钟塔正式开学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周了。   在这两周里,卫宫士郎可谓是痛并快乐着。   痛自然是每隔几天就会发生一次的假修罗场,快乐则是他的魔术水平突飞猛进。   虽然之前卫宫士郎就已经很高看理论知识对他这种‘瞎摸索’派的提升幅度了,但等真正从时钟塔汲取到知识后,他发现他还是低看了理论的重要性。   这不,虽然这投影科只是近年来才新开的科目,甚至课本还不完善,但就是这样,就已经让卫宫士郎的投影魔术有了醍醐灌顶般的感觉。虽然没有提升他投影魔术的上限,但他的下限却被极大的提高了。   之前卫宫士郎除了剑以外,最多只能投影炽天覆七重圆环这一个宝具级盾牌,至于其它的东西,那可就真的还不如普通的魔术师投影的好了。   而现在就不同了,如果不怕魔力消耗巨大的话,他甚至已经可以投影出钟表、计算器这种精密的仪器。相信只要假以时日,他甚至能将投影魔术修行到可以投影任何类型的宝具的地步。   这天下午,卫宫士郎在进行完一天的课程后没有随着露维娅返回住处,而是前往亚瑟王的陵园和凯去聊‘王的故事’了。   当他从陵园返回的时候,又美滋滋的‘顺便’去了一趟女仆咖啡厅。   而这一次,他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   远坂凛。   在表面上,她绝对是一名完美无缺的魔术师。   三年前继任远坂家当代家主,同时是冬木魔术界名义上的掌控者、数百条灵脉的支配者。。   足足70条魔术回路!能与五大魔道元素亲和!   毫无疑问,她是百年一见的魔术天才。   她!   曾是一个王者!   ——直到她和一个金发钻头打架时将公寓打破。   欠了七万英镑的巨额债务后,她没有办法。只能一边上着学,一边来女仆咖啡店偶尔打零工。   也只有女仆这样的高薪工作,才勉强支撑的了远坂凛维持现在的生活。   很难以为情,很羞耻,很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在做这种事情。毕竟她在时钟塔叱咤风云,走到哪里都被人如女王一般关注和尊重,但……一离开学校,她又会换上女仆装,出卖自己的笑容。   而今天,又是打工的日子。   虽然远坂凛极度讨厌这群明明是英国人、却和日本死宅无二的顾客们,但看在小钱钱的份上,她还是努力挤出了职业化的笑容。   但是很快,她的笑容就凝固了。   因为她看见了一个熟人   ——卫宫士郎!   看到卫宫士郎推开门、走进这间主打‘女仆’咖啡厅的一瞬间,在这里打工的远坂凛突然心如死灰。   完蛋了,完蛋了,自己作为女仆在咖啡店打工的事情被金发钻头的管家知道了!   虽然士郎本人看起来人还不错,但这种事情用脚想也知道身为管家的他不会瞒着那个可恶的金发钻头!   而那个金发钻头绝不吝啬指示她的追随者们当一回‘宣传委员’,让全时钟塔的人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得到相同的消息。   到那时,自己可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想想啊,身为尊贵的魔术师,居然去被连世俗人都不大看得起女仆咖啡店当女仆。仅此一项,就足以让自己的支持者饱受打击,从而让自己失去和露维娅竞争时钟塔最优秀的学生之名与学生会会长职位的资格。   与远坂凛相同,看到远坂凛的一瞬间,卫宫士郎也愣了。   这腿!   这脸蛋!   这身材,这装扮,我塔喵……   咦?   这人好脸熟……   淦!   是自己的大姨子远坂凛!   不对,关注点不应该是这里!   我可是新世纪的好男人,绝对不能对樱以外的女人有奇怪的想法。   这个世界的远坂时臣应该还活着啊,凛怎么也变的如此落魄?   难道又是世界线的收束吗?就像之前的凛和露维娅一定会成为宿敌一般,凛是命中注定要当一个为家计而奔波的破落大小姐吗?   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时,一旁的店长看不下去了,“凛,你怎么还不赶快让客人坐下呢?”   在店长的催促下,远坂凛涨红了脸。   她断断续续的说道:“主、主人、欢迎回来。请给您最亲爱的凛酱来。”   ——“噗”   卫宫士郎虽然明知道不应该笑,但还是忍不住笑喷了。   真是……   风水轮流转啊。   愚蠢的远坂凛,现在,你要为你在另一条世界线对我颐气指使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卫宫士郎改变了之前喝一杯咖啡就走的打算,当着远坂凛的面拿起手机向露维娅请了个价,然后就大刺刺的坐下,点了一大堆东西,一边吃着、一边挠有兴趣的看着远坂凛在店内忙碌。   当然,作为‘主人’(顾客)卫宫士郎免不了使用一点儿特权,在有限度的范围内捉弄着远坂凛。   望着远坂凛那恨不得一拳打死自己,但又不得不堆起笑容,甜甜的喊自己主人的模样,卫宫士郎就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是舒坦的。   就这样,卫宫士郎在咖啡店一坐就是2个小时,期间他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略带开心的锁定在远坂凛身上,而这让本就因为穿上女仆装而羞耻万分的远坂凛更加如芒在背了。   ……   PS:又到了大家最为期待的推书环节。   笨淡大佬的新作《枪兵成长事记》   简介:枪兵没什么不好。   一个偶然,少年握起了那把改变人生的枪。   获得了新生的同时,他也成为了阿赖耶识的打工仔。   想变得非常强大,能够保护重要的人,帮助无力的人。   少年,想要成为这样的“英雄”。   不过在那之前……   还是先完成master的心愿吧!不能变得更强的话,之前的所有和废话又有什么区别!   这是一个,尚且活着的少年,一步步成为合格的servant的故事。 第十三章:来自白枪呆的呼唤   终于,在第三个小时开始时,远坂凛忍无可忍了。   趁着店内客人稀少的时刻,远坂凛气势汹汹的走向了卫宫士郎。   她狠狠的按住桌子,表情尽量凶恶的说道:“你这家伙,你今天是来看笑话的吧?是吧?”   卫宫士郎慢条斯理的放下叉子,说道:“欸,我就是来吃饭的啊。”   远坂凛先谨慎地瞅了瞅柜台方向店长,发现店长没有在意这边后,她的嘴唇如连珠炮一般的说道:“无路赛,哪有一吃就是二个多小时的?”   “卫宫士郎!你难道不认为你现在的行为很差劲吗?亏我之前还以为你出身在一个世世代代都是绅士的家族,而你也是品学……呃,品格高良的家伙呢!”   卫宫士郎玩味一般的反问到,“差劲?有你之前拿我当作攻诘露维娅的‘武器’的做法差劲?”   “你都知道了?”   “拜托,我又不傻,更不是有女孩子刻意接近自己就认为对方对自己有好感的自恋狂。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远坂凛露出了思索的神色,然后说道:“唔?那你为何不拆穿?”   卫宫士郎没有说话,只是在心中暗暗想到【还不是怕你难堪啊?换别人我早就……呃,好像只要是女孩子我都不会拆穿。】   数秒之后,卫宫士郎才答道:“所以啊!你现在不应该像对待敌人一般提防我,而是感谢我、感谢我啦。”   闻言,远坂凛的眼眸中露出了冷笑的神色。   感谢?   原来这小子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果然,这小子是在觊觎着本小姐。   哼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就算这只癞蛤蟆长得比较帅、但是没能力的蛤蟆,无论外表多漂亮也只是癞蛤蟆。   远坂凛瞪着眼睛,飞快的说道:“携恩求报?喂喂,你可真是一个差劲的人呐。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会绅士的离开。”   卫宫士郎闻言在心中晒然一笑,果然,还是那个他熟悉的腹黑、表面一本正经、暗地里毫无节操的大小姐。   卫宫士郎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哦,那可对不起了,我这就圆润光滑的离开,毕竟作为管家,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我家小姐汇报呢。”   卫宫士郎特意重读了‘汇报’二字。   ——!!!   远坂凛立刻弯腰道歉到,“请务必留步,卫宫同学。”   卫宫士郎刚刚抬起的屁股又坐了回去,他咧开嘴,露出牙齿笑道:“这才对嘛,远坂同学,你记住了喔,下次有求与人的时候要记得用敬语。”说罢,他摆了摆手,“——再来一杯咖啡。”   就这样,因为多了这一世9年记忆的缘故,恶趣味增多的卫宫士郎就这么愉快的看着远坂凛在来客时忙碌、闲暇时讨好自己,心里美滋滋的不得了。   大约又看了半小时,怕回去的太晚导致露维娅起疑的卫宫士郎不等远坂凛下班就先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远坂凛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去上课,却发现自己在女仆店上班的事情并没有在同学们间传开。   在松了一口气之余,之前嘴上‘讨厌’卫宫士郎的她其实在心底也开始暗暗有些感激对方了。   不过虽然松了一口气,但这不代表她就能高枕无忧了。实际上,她一整天都在担心不知何时自己在女仆店打工的事情就被突然爆出来,然后让自己无地自容。   因为担惊受怕的原因,她一整天都没有听进去课,倒是上课的时候是不是的偷瞄卫宫士郎,而这样的举动被露维娅发现后,又升级成了在课堂上的‘真英雄以眼杀人。’   眼,是紫貅电光。   神,是清霜落月。   双眸相对,有火花闪耀。   可怖!连神明都要畏惧。   可怕!连恐惧都要匍匐。   仅仅是对视,两人便有如此威能!   魔术宗师,竟恐怖如斯。   然后……   无敌的远坂凛和露维娅就被韦伯赶到走廊罚站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一转眼,距离来时钟塔已经过去了半年了。   在这半年了,卫宫士郎投影魔术的理论知识可谓是突飞猛涨,在来时钟塔之前,他投影攻击类型以外的东西还比不上一般的魔术师,那么他现在就在投影魔术上有了高阶(典位)魔术师的造诣。   至于投影剑类武器?   抱歉,在这方面他卫宫士郎无论在过去还是现在,亦或未来,都永远是是全世界魔术师的爸爸。   除此之外,卫宫士郎其他方面的魔术造诣也提升了不少,特别是医疗魔术上,他甚至已经有了中阶(长子)魔术师的造诣。   这些都让被誉为最高天才的肯尼斯大为惊讶和受伤,他甚至曾在背地里感叹——怪不得卫宫士郎这家伙是英灵呢,就凭这份远超自己的资质,他甚至不需要什么机缘,生前只需要埋头钻研魔术就一定能成为英灵。   (这是蘑菇钦点的!不是我的二设!)   不过与投影魔术的突飞猛进不相称的是——卫宫士郎在宝石魔术上的造诣简直惨不忍睹。不过宝石魔术因为是主修科目、再加上另一个世界线中曾随远坂凛来时钟塔修行过这个科目的缘故,所以还勉强能苟的住。   但他选修的使魔驯化科就彻底完蛋了。   完蛋到了什么程度呢?   ——在即将到来的期中考核中,露维娅估计他只能考到个一位数的分数。   不过这些卫宫士郎完全不在乎,他是来学知识的又不是来考成绩的,只要能把投影魔术的理论知识学到手,他就无所畏惧了。就这样,明明期中考核已经迫在眉睫了,他仍每天悠悠的去做饭、逛街、去女仆咖啡厅喝咖啡。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半年里,远坂凛对卫宫士郎的感官越来越好了,到了现在,两人已经能称得上是好朋友了。   最鲜明的改观就是半年前卫宫士郎每次去女仆咖啡店都会招致在那里打工的远坂凛的白眼,而现在只要他出现,远坂凛则会非常高兴的蹦跳到他面前,主动为他服务。   这样的日子很悠闲,很恬淡,很美好。   卫宫士郎相信,这段半年的光影,将会成为他一生中少有的安宁和回味无穷的色彩。   但他也明白,这样的日子持续不了多久了。   不是因为自己命中注定要与杀戮和正义为伴,而是因为自己的鬼母白枪呆打电话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了。   从之前的一天三次已经升级为了一小时三次,照这个架势,卫宫士郎有理由相信,距离白枪呆跑来伦敦寻儿子已经要不了多久了。   最后,还是卫宫士郎答应在2星期后返回日本,白枪呆才按奈住了杀到伦敦的冲动。   她给卫宫士郎下达了最后‘通牒’。   那是一张纸条。   我,白枪呆,你妈   你,卫宫士郎,儿子   回来,立刻,马上   不然,时钟塔,拆掉!   深知自己便宜母亲性格的卫宫士郎可不敢把这当作玩笑,所以他立刻开始加速学习,准备在两星期后向露维娅请辞,并返回日本。   又是新的一天。   这一天清晨,刚刚来到时钟塔的卫宫士郎听到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宝石翁出现在了时钟塔!   不是虚影、不是使魔,是真真正正的出现在了时钟塔!   而这则消息,让整个时钟塔都沸腾了。   唯一还在世间行走的魔法师!   最强人类!连神明也要礼让三分的魔道元帅!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宝石翁就是所有魔术师最终极的目标。   …………   注:fate世界的宝石翁虽然没有和朱月打,但也被变成了死徒。   FSN的樱线中,绮礼说过远坂凛先祖师承死徒,而远坂凛体内流淌着吸血鬼的部分血统。   (于是言峰绮礼就把被樱吸走了所有魔力的远坂凛埋进土里了!真.土间埋!而且还TM的真治好了!!!哈哈哈,那段我是看一遍笑一遍。) 第十四章:魔法少女卫宫士郎(雾)   对于宝石翁,卫宫士郎的心思是复杂的。   宝石翁是引起自己一生不幸的源头,如果不是他的观测与干涉,无论是英灵卫宫还是卫宫士郎都不会出现。   那么他就会在自己的亲生父母膝下平凡而快乐的度过一生。   (注:蘑菇里只说了红A和三线的士郎的出现是因为宝石翁,这里我改了一点。)   那样的人生,不是机械式的,也不是现在满目疮痍后的叹息。   不需要考虑正义。   不需要去追寻远在天边的理想,更不需要徘徊在这方永远也赢不来明天的漫漫黑夜中。   但反过来讲,也正是宝石翁给予了他找到自己一生意义与值得用生命去追寻的事情。也正是他,才让自己有机会遇到樱、卫宫切嗣、伊莉雅、凛、Rider这些自己会在乎一辈子的人。   而正是因为怀着这份复杂的感情、加上本身就是神秘度不输于魔法师的英灵的缘故,卫宫士郎并没有如其他学生一般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所以当肯尼斯出现在他身边,告诉他宝石翁找他的时候,卫宫士郎只是愣了一愣,便恢复神色如常了。   淡淡的应了一声后,卫宫士郎就抬起屁股向肯尼斯报出的地点走去。   而这份淡定则被肯尼斯误解为了强者的风度,肯尼斯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也要学着卫宫士郎的宠辱不惊,不再因为见到魔法师而兴奋到高傲尽失。   十分钟后,卫宫士郎一间华丽的房间里见到了正站在窗边,看着外面世界的宝石翁。   这个名为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的男人,卫宫士郎其实还是第一次正式见到。而之前虽然数度会晤,但宝石翁都是以路人的伪装登场的、也没有自报姓名,所以这一次,卫宫士郎才算真正的看清了宝石翁的长相。   是一个有着白发的‘中年’人。   很威严,但却不会给人压迫感。   很威猛,但不粗鲁。   而最特殊的还是他的眼眸,初一看似平凡,但仔细观察的话,卫宫士郎却看到了漫天的星辰和层层叠加的世界相位。   同时,卫宫士郎也注意到了宝石翁所在房间的窗户外的景色并不是这个时钟塔的花园景色,而是另一个世界的时钟塔的花园!   仅仅这一眼,卫宫士郎就确定了一件事。这个男人,比自己、甚至吉尔伽美什还要强大的多的多!   魔法师并不一定拥有超强的战斗能力,魔法也不一定超越魔术。事实上,除宝石翁外的其他几位仅存魔法师,大多在实力上也就是和背叛魔女美狄亚相仿罢了。   但宝石翁不同,因为强的不是魔法,而是他,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这个人!   见面后,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而是静静的对视着。   他们一个是手握命运锁链之人,一个是命运的囚徒。而在这一刻,一份波澜的起源和因果在悄然中重逢了。   良久后,宝石翁率先开口了,然而却不是卫宫士郎以为的那样谈论因果和起源,以及两人的牵扯。   而是——   “吾问,卫宫士郎,你愿不愿意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呃,魔法少男?”   卫宫士郎和宝石翁接下来的谈话内容,谁也不清楚。   只知道卫宫士郎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柄黄色的法杖。   离开宝石翁所在的院落后,他左瞅瞅、又瞧瞧,趁着四下无人,直接把这柄被宝石翁成为超越了魔术的‘魔法礼装’给塞进了垃圾筒。   去TM的魔法!   劳资就算是饿死,穷死,也绝对不玩什么羞耻的魔法少男变身!反正我自身的实力已经可以横着走了!根本用不着这种小玩意。   而卫宫士郎不知道的是——他离开后,露维娅和远坂凛也被宝石翁所召见。   不同于卫宫士郎的淡然,露维娅和远坂凛得知了自己被召见时可是兴奋的快要晕倒了。   那可是魔法师啊!活着的魔法师啊,哪怕能被指点一句,那也能受益终生啊。   特别是远坂凛,要知道她们远坂家的魔术就始于宝石翁,所以如果真的能得到指点,她的受益绝对要比露维娅大的多的多。   没有敢怠慢,两人乖巧的准时出现在了宝石翁的面前。   然而没有指点,也没有多余的话,宝石翁只丢下了一句,“如果你们愿意成为鄙人的弟子的话,就先通过考验。当然,我只收一名弟子”,然后人便凭空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就在两人面面相觑时,一个箱子自动打开了,一个魔偶从其中走了出来。   她们两人从宝石翁留下的魔偶手中一人得到了一只魔杖。露维娅拿到了名为蓝宝石的魔杖,而远坂凛得到的则是名为红宝石的魔杖。   而考验的内容她们也从各自会说话的魔杖口中得知了——前往冬木,调查冬木灵脉的异变和收集一星期前突兀出现在冬木的‘英灵卡片’。   没有丝毫犹豫,两人便接下了这项来自宝石翁的考核。   危险?在成为魔法师的弟子面前,危险什么的都给她靠边站!   因为名额只有一个,所以远坂凛和露维娅自然就成了竞争关系。出于获胜考虑,露维娅根本就没有回去上课,而是径直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甄选宝石、挑选魔术礼装和打点行李,意图在明天前往日本后能抢占先机。   所以当天放学,上完下午投影科科目的卫宫士郎刚回到住处便惊讶的发现露维娅已经在家了。   “咦,这么早?”   “士郎,快点!”   就在卫宫士郎下意识的就坐到了沙发上,准备为露维娅提供她每日强烈要求的‘膝枕’服务时,露维娅却挥手阻止了,“不是那个快点!”   “哈?”   卫宫士郎稍感惊讶。要知道,往日里露维娅为了让他养成这个习惯,可是花了不少力气。而且只要有一天没有享受这项服务,按露维娅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像断了维他柠檬茶一样,浑身都难受。   然而今天,她却主动拒绝了???   露维娅没有给卫宫士郎继续发问的时间,而是主动说道:“没时间解释了,士郎,你快收拾行李,我们明天一大早就去冬木!对了,冬木你是知道的吧,就是你住的观布子市百里外的一座小城。”   冬木我当然知道啊。   不但知道,还住过!   不但住过,还在核平过!   但是这些话他自然是不能对露维娅说的,他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冬木我是知道的,对了,好像远……那个红色的家伙家就在那里吧?”   “没错,所以客军作战的我们可要提前做好完全准备才好。”   “客军?作战?你在说些什么傻话啊,露维娅你今天好奇怪呢,所以,你到底想要告诉我些什么?”   露维娅暂停了手中的活儿,双手叉腰的说道:“去冬木!调查冬木的异状、收集英灵的卡片,完成宝石翁大人对我们提出的考核!如果通过的话,我就有可能成为宝石翁大人的弟子!!!你知道吗?魔法师的弟子!!!天啊,这次机会我绝对不能错过。”   “哦。”   明白了,就是宝石翁借机从侧面还自己人情而已。   呃,说人情也不对,毕竟自己虽然因为宝石翁的观测而导致一生颠沛流离,但宝石翁那种性格可不会认为这是他的责任。   只能说宝石翁是闲的无聊了吧。   至于收集英灵卡片这种看起来很莫名其妙,但似乎又很危险的事情,卫宫士郎依旧满不在乎。讲道理,真正的英灵都被他一夜打穿了,还会在乎几张卡片吗?   他唯一要担心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回到日本,自己那个便宜母亲会不会……   ……   …………   魔伊官方吐槽   下图不要点开!不要点开!不要点开! 第十五章:白枪呆的本子   卫宫士郎是以爱德菲尔特家侍从的名义进入时钟塔修习魔术的,是以只要露维娅暂离,他就也必须暂离。   当然,这对之前就打算离开时钟塔的卫宫士郎来说这并不是坏事,反而让他省下了办理退学手续和向露维娅解释的力气。   也正因为如此,他还保留了时钟塔的学籍。而根据肯尼斯所向他‘透漏’的消息,只要他能回来毕业,肯尼斯就会让时钟塔给他破例颁发开位魔术师阶位。   ——然而这些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卫宫士郎压根不打算回来了。   他能学到的理论知识已经全部学到了,而自己的能力也不需要一张纸去证明,所以再回时钟塔也没有多大意义了。   至于欠肯尼斯以及整个时钟塔的人情,到时候从其他地方还好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提着大包小包的卫宫士郎和只负责貌美如花的露维娅一起出现在了时钟塔固有的小型机场前。   初冬的风是寒冷的,它冷笑着将寒冷朝这座空旷的机场四面八方散播而去,让整个机场都笼罩在清冷的氛围呢。   然而无论是露维娅还是卫宫士郎都仅仅穿着一身单衣。   卫宫士郎只穿单衣是因为他的身体比钢铁还要结实无数倍,寒暑这种东西他已经不在乎很多年了。   而露维娅却是典型的‘要风度不要温度’了。   忽然一阵寒风迎面吹过,穿着单薄洋装的露维娅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双臂,向一旁的卫宫士郎问道:“士郎,你从网上查的消息到底考不靠谱?”   “靠谱,就和我人一样靠谱。冬木不仅沿海,还是赤道上的城市,不要说是初冬了,就算是1、2月份那里也温暖如春。”   说着,两人走过机场的指挥塔,来到了他们要乘坐的飞机前。   刚刚抵达,卫宫士郎便发现一身红衣的远坂凛早就等在那里了。看得出来,远坂凛这半年来虽然嘴上从不提起冬木,但其实她的内心还是很在乎那座沿海的小城的。   真是一个傲娇的大小姐呢……   远坂凛半年来出落的越发美丽了,身材也比半年前高挑了许多,但于此相对,露维娅也在成长。是以半年后的她们依旧是在相貌和魔术领域都势均力敌的‘死对头’。   与露维娅的身无重物不同的是,身材更显纤细的远坂凛可是提着一个比她人还高的巨型旅行箱。   虽然明知道远坂凛瘦弱的身体中潜藏着可以堪比暴龙的力量,但卫宫士郎还是忍不住伸出了手,想要接过一些远坂凛手中的行李,好替她分担一些重量。   这些年过去了,卫宫士郎的性子虽有所改变,但改变的部分都是表象、是浅层的部分,骨子里他至始至终都是当初那个天真又温暖的少年。   ——“哼!”   在卫宫士郎的手就要触摸上远坂凛的行李时,一声闷闷的冷哼声在卫宫士郎身后响起。   卫宫士郎回头一看,发现露维娅正不爽的用她那双大眼睛瞪着自己,那锐利的目光似乎在说,“混蛋管家,你给我搞清楚立场喂!她是我的对头,你却帮她?你是想要当25仔吗?”   此刻的露维娅,眼神超凶的。   那种超凶的眼神让卫宫士郎不寒而栗,于是他把刚刚伸出去的手又讪讪的收了回来。   绅士风度哪儿有命重要?   命哪儿有钱重要?   露维娅可是给自己发薪水的雇主啊。   见卫宫士郎居然就这么收回了手,远坂凛脸蛋上刚刚浮现的笑容逐渐凝固了,并又缓缓的变成了咬牙切齿。   【心里,有些……不舒服呢。】   如果是半年前,对于卫宫士郎的做法她只会觉得理所应当。但经过这半年的相处,她和卫宫士郎早已是好朋友了。   既然是好朋友,自然就不能等同于陌生人。   所以见卫宫士郎居然因为别人的一声冷哼,就不顾自己面子的自行把手收了回去,远坂凛那好看的眉头便在條然间竖了起来。   不爽!   不爽!   此刻的远坂凛很不爽!   不仅仅是因为卫宫士郎方才的行为,更因为此刻露维娅有意无意的在挺起自己的胸脯。   不就是那个金发钻头的胸前多二两肉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   真是令人火大的金发乳牛!   于是她学着露维娅的样子,也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将脑袋扭向了一旁。目光中全是对露维娅的不屑和对卫宫士郎的威胁。   卫宫士郎头痛极了。   MDZZ!   露维娅是我的金主,她傲一傲就算了,你这个还要靠我资助才能将宝石魔术修行顺畅进行下去的落魄大小姐‘哼’什么啊‘哼’。   于是被远坂凛‘威胁’了的卫宫士郎没有任何露出任何犹豫的神色,更没有又伸出手。他只是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负手而立,优雅的望向了天空,好像天上的白云中有花儿一般。   ——这个选择并不难做,自己是拿露维娅高额薪水来干活的,钱的面子很多时候比人的面子有用多了。   见卫宫士郎居然是这副做派,方才发怒是假,想要被在意才是真的远坂凛立刻气得发抖,但是她却没有任何办法。   于是最后只能如败犬一般的在狠狠踢了一脚卫宫士郎后便气鼓鼓的先上飞机了。   远坂凛走后,方才看了一场笑话的露维娅便立刻发出了冷笑声,她说道:“我愚蠢的管家啊,这一次想讨好那个女人却反遭嫌弃了吧。这就是你对本小姐不忠的报应。”   卫宫士郎道:“大小姐,你不要说的那么容易让人误会。我只是想要体现绅士精神而已。”   露维娅露出了嫌弃的眼神,十分不屑的说道:“少扯了,如果你都算是绅士的话,那我就可以自称圣母了。”   卫宫士郎道:“我记得我平日里很绅士的吧?”   露维娅冷笑一声,反问道:“这就是你在你内裤盒下藏母系小本本的理由?”   “……!!!”   一瞬间,卫宫士郎收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   这!可是自己心中最大的秘密!   这一世,因为一些特殊的经历,加上白枪呆的魅力实在太大,让他有了一丝难以启齿的恋母情结。本来这也没什么,因为据某砖家说,男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恋母情结。   男人变态一点儿有什么错?!   有错吗?!   有吗??   但!这是绝对不能拿出台面说的事情!   而露维娅,方才就犯了男人的大忌讳。   良久后,卫宫士郎才悠悠的说道:   “呐,为什么大小姐你会翻我放在我自己房间的内裤盒啊?而且……而且还能找到我藏在最底下的本子?我虽然听说过女生会对这种东西好奇,但万万没有想到大小姐你也不能免俗啊。”   “……”   双双被爆了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忽然都不说话了。   真……   尴尬啊! 第十六章:卫宫家再添新成员   如果尴尬有颜色,那么一定是士郎色。   如果难为情有颜色,那么一定是露维娅色。   一阵微风吹过,露维娅的脸迅速由正常的白色变成惨白色,最后再变成粉红色。   因为实在是……太TM尴尬了!   至于卫宫士郎?这厮虽然品格还算高尚,但作为常年跳反的25仔与背后打阴枪的大师,这种程度的尴尬根本不能让他脸红。   ——一般厚脸皮的人最多不过是二皮脸,而卫宫士郎这厮却是把自己一半的脸皮贴到了另一半上。一边是不要脸,一边是二皮脸,是厚脸皮界的佼佼者。   不知为何,此刻的卫宫士郎突然想起了一位大洋彼岸、名叫鲁迅的先生   这位先生有两句名言。   其中有一句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注:第二句是“我他娘的没说过上面那句话。”)   这句话很适合现在的氛围,   他明白如果任由尴尬持续下去的话,被挑明了内心最大秘密的两人很可能就没法再继续和以前那样愉快的相处下去了。   卫宫士郎不想‘爆发’,但同时卫宫士郎又不想变态。   望了望天,又瞅了瞅同样尴尬万分的露维娅,他只好厚起脸皮,尽量用若无其事的口吻说道:“呵呵,今天的天气不错啊。”   嗯,今天的天气和不错,一如既往的被雾霾所遮蔽。(04年的伦敦空气并不是现在这么好)   露维娅望了望在冬日里恢复了‘雾都’之实的伦敦上空,勉强的说道:“嘿嘿,确实很不错呢。”   卫宫士郎:“对了,我们刚才有聊什么吗?”   露维娅道:“没、没有啊,我们才刚刚到这里,什么都没有说哦。”   “呵呵,那么我们上飞机吧?”卫宫士郎提议到。   “呵呵,这主意不错呢,我突然很向往冬木那个只存在我祖辈记载中的小城呢。”其实非常讨厌日本、更讨厌冬木的露维娅顺着卫宫士郎的话,如此说道。   上了飞机后,早一步进入舱内的远坂凛似乎还在生卫宫士郎的气,瞅了一眼卫宫士郎后又把脑袋转了回去。似乎在说:“快来道歉!”   然而卫宫士郎没傻到这时候凑上去承受双份愤怒的地步。   他悠哉悠哉的找了靠窗的位置,一边欣赏着天边的云海,一边思索起了自己的事情。   半年前他其实在来伦敦前就已经去过冬木一趟了,在那里他找到了间桐樱用魔术封存的信笺,知晓了间桐樱现在已经回到了他们原本的世界。而回去的方法,间桐樱也有在信笺中告诉他。   那么要不要立刻前往原本的世界去寻找自己的未婚妻?   犹豫了一会儿,卫宫士郎还是放弃了立刻前往原本世界的打算,因为只要返回了原本世界就不可能再回到这里了。   他可以不担心团团圆圆的卫宫切嗣一家,但那位便宜家人兼鬼母他可不能一声不吭的就扔下不管了。   所以!再在这里停留半年吧。   这样想着的卫宫士郎,对着天边的云彩低声说道——   “观布子市,我!卫宫士郎!回来了!”   然而这句话却被坐在他身后的露维娅听到了,露维娅挑起眉头,诡笑着说道:“阿拉阿拉,士郎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在回家前,你还得陪我先去冬木一趟,收集完英灵卡片和调查清楚冬木异状的原因后你才能回家去见伯母哦。”   “不就是收集卡片么?还能用多少时间?”   在卫宫士郎看来这种活儿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   大概……一星期就能搞定了吧?到时候自己搭上新干线,只要花不到三小时便能抵达观布子市了。   然而此刻的他不知道是,卡片确实容易搞定,那里的敌人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但是……   他真正的麻烦从来都不是来自强大的敌人。   ……   时钟塔的飞机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就抵达了日本,而因为冬木的小机场不接受私人飞机停靠的缘故,卫宫士郎他们在北海道就着陆了。   接着几人转乘露维娅家族提供的直升机,慢悠悠的向冬木飞去。   又花了大约二小时,卫宫士郎一行人乘坐的直升机便已经出现在了冬木市郊外的环山公路上空。   望着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山岳。   回到久违的土地上空的卫宫士郎眼神中流露出了谁也不能发觉的缅怀。   虽然这九年半间他从未回来过,   虽然这里在真正意义上并不能算是他的家乡。   但无论如何,这里才是他记忆的土地,这里才是承载着他灵魂的山水。   就在卫宫士郎静默的凝望着这方土地时,正在欣赏着脚下圆藏山山脉的露维娅却忽然发出了惊呼声,她指着远处一座从中间断成两截的山峰,惊呼道::“欸,那座山头怎么有些不对啊?怎么像被巨力从中间将上半部切去了一样?是采石场采石时把山头给炸了吗?”   卫宫士郎瞥了一眼当年被从结界中外泄的天从云余光斩成两半的山岳,尴尬的干笑了一声,然后答到:“这个啊,我之前才收集资料时有看过相关的新闻,似乎是瓦斯爆炸。”   “对哦,据说那一次爆炸可真是惨烈,整个山头都被炸到天上。”   “瓦斯有这种威力?”   “据说冬木的瓦斯和别处是不同的,它是‘天从云’牌的,而且据说那次爆炸的是瓦斯的主干道。”   “那也没有那么大威力吧?”说着,露维娅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一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边对士郎卖弄的说道:“唔,士郎啊,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冬木这个小城其实是有魔术历史渊源的,这里每60年都会举行一次圣杯战争。你啊,虽然资质不错,但是没有了世家的支持……”   卫宫士郎伸出手,对露维娅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打住!我!不会进入爱德菲尔特家的!这件事我都说了无数倍了,大小姐你就不要逮住机会就劝说了好不好?”   露维娅闻言闷闷的说道:“切,总是把我的好心当驴肝肺。”   这时,远坂凛忽然深深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然活力四射的说道:“嘛,为了答谢金发钻头你送我一程,等会落地后我就勉为其难的给初来此地的你们做一会导游吧。”   露维娅毫不领情的瞪了远坂凛一眼,“你说谁是金发钻头?”   远坂凛装模做样的在机舱里巡视了一圈,然后才‘疑惑’的问道:“奇怪,这里只有一个人是金发吧?”   露维娅眯起眼睛,使出了自己的‘必杀咒语’,“哦哦,某胸脯还没士郎大的家伙今天又开始调皮了呢?你可别忘了是谁把你从北海道‘运’到了冬木的?”   远坂凛:“切,有钱了不起啊?!总这么盛气凌人的家伙真的是贵族吗?”   露维娅闻言不但不反驳,反而发出了她经典的三段笑,“啊哈哈哈哈,有钱,就是这么了不起。”   见两人又开始吵了起来卫宫士郎一个头两个大。   这两女人啊……   真的是为了芝麻大一点儿小事就能闹起来——他可没有忘记当初‘你瞅啥、就瞅你咋的’事件。   考虑已经到了冬木上空,卫宫士郎就懒得管了,只是闭目养神。然而这一次他却失算了。   因为两人这一次可是有了宝石翁配备的‘武器’。在卫宫士郎闭目养神的瞬间,她们不知哪根筋抽了,直接用魔杖展开了梦幻召唤,飞出直升机在半空中对轰了起来。   卫宫士郎瞅了一眼,发现所谓的梦幻召唤居然让两人的实力翻了倍,不过就算翻倍……也依旧是弱鸡。看到这里,卫宫士郎又失去了兴趣,转而又接着思考要不要去见切嗣的问题了。   然而他忘记了一件事情   他的幸运!   是E!   就在直升机飞过圆藏山最中心,也就是大空洞位置时,一道璀璨的光柱突然从大空洞中喷涌而出,凶猛的魔力流直接将直升机卷起来,如玩具一般的刮飞了。   而正是因为这股突如其来的大风,勉强挣扎的三人被吹散了,等到飞机稳定时,卫宫士郎和驾驶员发现他们居然已经到来新都和深山町的交界——也就是未远川大桥上空了。   而此刻的远坂凛和露维娅早就被吹不见了踪迹。虽然卫宫士郎能确定那两人肯定没有事儿,但出于管家和朋友的关心,他迅速的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啊,士郎你没事儿啊。”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了露维娅如释重负的声音。   “看来大小姐你也无恙呢,我现在在未远……”   “不急,既然你没事,那我现在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哈?”   “先挂了!”说完,露维娅不顾卫宫士郎的反对强行挂断了电话,而在电话挂断的前一瞬,卫宫士郎分明听见了远坂凛的‘咆哮’声——“金发钻头,接我一记等离子魔术炮!”   淦!这俩疯女人又开打了,而且是还是开启了梦幻召唤在打!   就不能有点儿高阶魔术师的风度吗?   就在卫宫士郎在心中吐槽时,他的身后想起了一道饱含着不可置信与惊喜的声音。   “哥哥?”   “欸?”   卫宫士郎闻言回头,却发现是一个穿着华丽礼装的陌生小姑娘。   ……   …………   PS1:因为剧情需要,如果没看过卫宫巨侠传的同学可以自行前往B站搜索《雪下的誓言》,虽然老鸽感觉动画制作的不是很好,但以制作方惯常的‘笑容中透露着贫穷’来看,这种水平已经很不错了。   如果有时间,老鸽更建议去补漫画。   ps2:大家新年快乐!武藏池不沉,福袋出自己想要的!   ps3:感谢过去的鸡年里,大家对老鸽这个第一次写书的萌新作者的支持! 第十七章:朔月美游?卫宫美游?   “哥哥?”卫宫士郎惊讶的反问到。   妹妹是没有的,他这辈子都没有可能有妹妹的,只有姐姐伊莉雅还能勉强给他一丝亲人的温暖。   所以当被人从身后叫‘哥哥’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认定了对方认错了人。   回过头,卫宫士郎发现叫自己“哥哥”的果然是一位自己不认识的女孩。   女孩生的很漂亮,虽然因为年龄的原因而稍显青涩,但却又因此多了一番别样的美感。   她身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裙礼装,裙子的尾部长长的拖在地上,就如一朵被压倒在地上的花朵一般。除此之外,这件明显华贵的衣服却破了好几个洞、以及隐隐约约的沾染了一丝女孩自己的血迹。   因为对方果然是陌生人的缘故,卫宫士郎顷刻间便确认了自己方才的猜想,并隐约意识到了对方会认错人的原因。   ——一定是该死的女难之体又发作了!   —这种例子不是没有,当初在原先世界的时候,他捡过萝莉、捡过御姐、甚至还捡过援力与色 气同存的人妻,是以,被小萝莉追着喊哥哥这种的操作对他来说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了。   既然还是是熟悉的味道,那么卫宫士郎就有熟悉的配方去解决。   只见他蹲下身体,用手摸了摸这个精致如玩偶、疑似和自己父母走散而导致吃了不少苦头的女孩头顶,温和的说道:“小妹妹,你看清楚呢,我并不是你哥哥。你是和父母走丢了吗?需要大哥哥的帮助吗?”   朔月美游,哦不,五年前就是卫宫美游的她在卫宫士郎摸到脑袋的瞬间下意识的发出了如小猫儿一般舒服的‘呜呜’声,然而仅仅在下一秒,她就又突然流下了眼泪。   因为她想到了一个人,也是一位名叫卫宫士郎的少年。   站在少女面前的这位卫宫士郎慌了。   以往战无不利的摸头杀不但没有取得效果,反而把女孩子给弄哭了,这是卫宫士郎所料不及的。   只见一计不成的他手忙脚乱的用双手抓住眼前这个奇怪女孩子的双腋窝,将她高高举起来,似乎是要用‘举高高’的犯规行为逗笑对方。   正在一旁检修着直升机的驾驶员见状立刻以手捂脸,尴尬的无以加复。   这家伙是笨蛋吗?   这个名叫卫宫士郎的家伙果然是笨蛋吧。   居然用哄6岁以下小孩的‘举高高’去哄大约已经11岁的萝莉,这怎么可能有效?   被卫宫士郎举起来的美游一瞬间脸就红透了,以往清冷的她结结巴巴的说道:“笨蛋哥哥,快、快……放我下来。”   ——卫宫士郎真的如驾驶员所猜测的那样是个在哄女孩子方面白痴的家伙吗?   当然不是。   如果有人认为一个走在路上就能随机撩妹的人形好感发射机、一个只要把名字注册成情趣商品的商标,那件商品就一定会大卖的家伙是笨蛋的话,那么那个人一定才是真正的笨蛋。   这不——虽然卫宫士郎方才卖了傻,但美游在害羞和既好气又好笑的两股情绪交织下已经完全忘记刚刚那因为想起另一个世界的卫宫士郎而产生一抹忧伤。   放下停住眼泪的美游,卫宫士郎狠狠的瞪了一眼正在偷笑的驾驶员先生,“近藤先生,你现在不赶快修好直升机并联系爱德菲尔特家在冬木的分部真的没有问题吗?如果我是你,我现在一定会全心全意的做弥补以防被炒鱿鱼。”   “对……对不起,卫宫先生。”   近藤闻言不敢再刷存在感了。   卫宫士郎虽然只是一位管家,名义上也和他是爱得费尔特家的奴仆,但管家这个职业是特殊的,就像没有人敢把市长的司机当司机一样,也没有人敢把未来的家主管家当下人。   在一般情况下,未来家主的管家可比一些主人的远亲有话语权多了。更何况,这个管家还是大小姐的徒弟,是将来很可能会成为大小姐男人的家伙。   顺便一提,卫宫士郎虽然是顶级中的顶级魔术师但因为他不是真正的魔术世家出身,所以直到现在他对魔术界还不甚了解。   比如,他并不知道一些大家族的未来家主所招收的‘天资聪慧’的徒弟其实并不单纯是徒弟,在那些世家长老看来,这些优秀的初代魔术师是有责任在死后将他们的魔术回路最大可能的传予自己家族后代的。而只要能增加哪怕一条的回路,那是也大赚特赚的事情了。(卫宫士郎论外,这厮是蘑菇钦点只要一直修炼,哪怕不参加五战都能成为英灵的大佬。)   不然作为一个初代魔术师,卫宫士郎凭什么那么被爱德菲尔特家族看中?   就凭他的才能吗?抱歉,在世家大族眼里,才能这种东西根本无法和底蕴与魔术回路的积累比拟,毕竟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只要从真正有底蕴的世家走出的魔术师不是笨蛋,他们都会拥有对野生的‘天才魔术师’压倒性的优势。   他们看中卫宫士郎的原因只有一点——初代魔术师的末节魔术回路更容易被归纳进世家魔术师的后代中。   也就是说在潜规则中,卫宫士郎未来是要入赘爱德菲尔特家的,当然,这前提是露维娅没有遇到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并且不讨厌卫宫士郎,或者说没有遇到更天资纵横的初代魔术师。   然而……露维娅讨厌卫宫士郎吗?   当然不!   有比卫宫士郎更天资纵横的初代魔术师吗?   当然没有!   事实上,不要说初代魔术师了,就是那些新晋身世家的四代魔术之家也比不上天生就27条魔术回路的卫宫士郎。   所以从现在卫宫士郎和露维娅两人的关系来看,驾驶员先生有理由认为卫宫士郎未来入赘爱德菲尔特家的概率超过百分之九十。   而这也是露维娅分明没有对卫宫士郎抱有明确的男女之情,却非常不爽他接近别的女孩子的原因。   这样的情况下,给驾驶员先生借一个电壶胆他也不敢不听卫宫士郎的话。   然而!   这些事情卫宫士郎本人并不知道。   这些事情卫宫士郎本人并不知道。   重要的事情说两遍!   被放下后,朔月美游渐渐冷静下来了,方才那因为见到卫宫士郎而燃烧起火焰的瞳孔也熄灭了。   她微微一低头,向卫宫士郎抱歉一般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方才失礼了。”   “没关系的。”卫宫士郎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他说道:“被可爱的女孩子撒娇,我也是很愿意的,那么……小妹妹你现在能告诉我该如何找到你父母吗?”   对于卫宫士郎的询问,朔月美游咬紧嘴唇,却不发一言。   卫宫士郎还以为对方不愿意细说是因为和父母闹了矛盾,于是他耐心劝说道:“你看,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你父母绝对已经很着急了。”   沉默了数秒后,朔月美游突然抬起头,用悲伤的目光直视着卫宫士郎,她呢喃的说道:“我……我没有父母了,我亲身父母、养父,还有……哥哥都没有了。”   “没有了?”卫宫士郎大惊,然后他立刻闭上了嘴。同时拿起电话准备报警。   这时,朔月美游却踮起脚尖,用手制止了准备打电话的卫宫士郎。等到卫宫士郎放下电话,惊奇的看着她时,朔月美游一字一顿的说道:   ——“请为我提供食物和栖身之地吧,作为回报,我会努力工作的!绝对、绝对会让你物超所值的。”   ……   ……………………   PS:开悬赏啦,开悬赏啦。   老鸽终于开悬赏了。   第一次,第一次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一百刀片或一万欢乐币打赏一章。   上限五章。上限五章。上限五章。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虽然应该收不到足够加更五章的刀片或打赏)   截至明天晚上12点为止。 第十八章:蓝宝石魔杖   昨天一晚老鸽没睡着,今天脑袋迷迷糊糊的,写出的东西可能不是那么流畅,大家就暂时忍一忍吧。   ○| ̄|_ (跪求原谅)   ……   两小时后。   浑身湿漉漉的露维娅站在客厅,神色十分不善。双手环抱在胸前的她一边用左手指敲打着自己的右臂,一边用审视犯人的目光打量着卫宫士郎。   虽然此刻露维娅的春光大露,但卫宫士郎丝毫没有欣赏的意思,反而坐立不安。   这时,露维娅冷笑着用手指指向了一旁的朔月美游,说道:“所以,这就是你和小萝莉去开房的原因吗?”   卫宫士郎先瞅了瞅露维娅的脸色,然后才小心翼翼的答道:“这……这种事情能叫开房吗?我总不能让人家一个女孩子傻傻的在夜里等着吧?我是男人,总归得绅士一点啊。”   露维娅闻言冷笑了起来。   “绅士?好一个‘绅士’啊!你可知道因为你的偷懒,我和落水的远坂凛可是游了整整五百米才游上岸的?”   卫宫士郎不这么说还好,一说,露维娅就真的炸了。   只见她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管家的脑门,十分愤怒的继续说道:“绅士风度?这就是你拒绝来接落入水中的我,让我独自游到岸上、再徒步走到新都的理由?”   “我就不是女孩子了?不是了吗?我不仅是女孩子还是你的大小姐啊!”   卫宫士郎在心中暗暗吐槽到,【单臂能举马,一拳打死牛,脚踩电灯泡、胸口碎大石的家伙能算是女孩子吗?喂喂,你这家伙真的不是因为吃小女孩的醋才这么说吗?】   当然,他是绝对不敢把这些话明着对露维娅说的,他眼珠子一转,顾左而言右的说道:“对了?你不是有蓝宝石魔杖吗,不是会飞吗?为什么要用游的方式离开水啊?”   “啊?蓝宝石啊。呵呵,呵呵……”闻言,方才还气势汹汹的露维娅立刻眼神飘忽了起来。   只见她将脑袋扭向一旁,一边望着雪白的墙壁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啊……啊,呵呵,嗯,蓝宝石,呃呃,我、我现在没有了。”   卫宫士郎惊讶的道:“没有了?”   “是、是这样的。”涨红了脸的露维娅说道:“我的蓝宝石法杖和远坂凛的红宝石法杖扔下我们两个主人离家出走了,说什么要去寻找更合适的主人,不然我怎么可能落水啊!不过不要紧,我一定会让蓝宝石魔杖为她的愚蠢付出代价的。”   “那可是魔法礼装啊!不行,我这就去帮你找。”   如果说方才卫宫士郎提起这个话题只是为了转移话题而已,那么现在卫宫士郎就是真的急了。   也许以露维娅的能力不需要依靠魔法礼装便能完成卡片收集,但这不是能力够不够的原因,而是陪不赔偿的起的原因。   毕竟那可是宝石翁亲手制作,超越了月灵髓液、超越了魔术礼装范畴的魔法礼装啊!   更糟糕的是——如果魔法礼装落到了坏人手里,其引起的危害一定比冬木突兀出现的卡片和灵脉紊乱事件造成的危害更大十倍、百倍!   所以,绝对不能坐视不理。——这一刻,卫宫士郎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将同为魔法礼装的黄宝石塞进垃圾筒的事实。   然而就在卫宫士郎披上大衣,准备出门的时候,被忽视了许久的朔月美游却突然拉住了卫宫士郎的衣角。   她从自己身后拿出一根蓝色的魔杖,并弱弱的说道:“那个……你们找的蓝宝石法杖是不是这个?”   朔月美游将蓝色的魔杖捧到了胸前,向卫宫士郎和露维娅完全展示了她手中的棍状物体。   蓝色的手柄,华美但又精致的宝石,不正是露维娅的蓝宝石魔杖吗?   “……”   气氛笃然静了下来。   露维娅见到蓝宝石魔杖的一瞬间,喜悦和愤怒同时爬上眼眸。   三秒之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她冷笑着握紧拳头,朝蓝宝石魔杖走去,“没错!它就是我的蓝宝石魔杖。蓝宝石,我们又见面了,说,你准备怎么向我道歉?事先说好,抛弃主人临阵脱逃可是重罪哦。”   蓝宝石突然如活过来一般的从朔月美游身上飞起,和露维娅对峙了起来:“抱歉,露维娅小姐,现在我的主人是美游小姐了。你,已经不再是我的主人了。”   露维娅闻言更怒,她挽起袖子就准备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魔杖,“哈?居然敢炒我?真是个自大的家伙呢。”   “我劝露维娅小姐你不要这么做,您的魔术才能或许很高,但是绝不会是拥有我的美游小姐的对手。”   “那要试试看才知道。”   就在气急败坏的露维娅准备动手时,却被卫宫士郎拦住了。他说道:“我的大小姐啊,你先问清楚缘由好不好?就算蓝宝石可恶,人家小女孩可是主动把这件事告诉你的,看起来不像是贪图你魔杖的人呢。”   卫宫士郎话音刚落,蓝宝石魔杖就主动解释道:“这和美游小姐没关系,我令择主人的原因很简单——露维娅小姐虽然魔术资质很高,但她并不懂得合作和分享,而这样的热绝对不是合适的魔法少女。”   “无路赛!姑奶奶我需要和任何人合作吗?这世界上有我做不到的事情吗?不过是一个魔杖而已,居然敢如此嚣张。”   为了防止正在气头上的露维娅越说火气越大,卫宫士郎主动接过了弄清事情来龙去脉的工作。   他蹲下身体,尽量温和的对美游说道:“那个……你叫做‘美游’没错吧?你是怎么被蓝宝石法杖认为主人的?”   “捡……捡的。”   “捡的?”   美游道:“嗯,我正独自一人走在路上时,蓝宝石就从天而降落在了我身前,还问我“想不想做魔法少女”之类的奇怪问题。”   “欸?这场景很羞耻啊。”   “我拒绝后,蓝宝石又问我有没有什么愿望,而成为魔法少女后就能有力量去实现自己的愿望。”   “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当时回答的是‘我想找到我哥哥’,然后就莫名奇妙的和蓝宝石签订了契约,再然后……哥哥你就乘着直升机从天而降了。”   听到这里,卫宫士郎再结合自己的所见所闻便已经弄清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那么你现在愿不愿意把蓝宝石魔杖还给我们呢?”   美游还没有说话,蓝宝石就先答道:“不行!我已经和美游小姐签订契约了,就算现在露维娅小姐取回魔杖,她也无法使用我了。”   忍无可忍的露维娅爆发了,她一边喊着“去死吧,蠢货蓝宝石,一边将魔术弹如雨点一般向蓝宝石轰去。不过因为要顾及美游的缘故,她使用的都是最低威力的诅咒弹。”   然后……   露维娅就被蓝宝石打飞了。   ……   之后的过程就不赘述了。   就结果而言,闹腾了一番后的露维娅虽然不甘心,但最终还是暂时按下了抢夺蓝宝石的打算。   这并不是她承认自己不如美游,而是作为一个大姐姐,她实在没有脸面和美游这种小孩子抢夺东西。   更何况以她的骄傲来说,蓝宝石不跪下求她重新接纳它,露维娅是绝对不会再承认蓝宝石的。她方才之所以动手也不是为了抢夺魔杖,而是为了教训蓝宝石。   至于美游的后续问题就很简单了。   露维娅想闹的只是卫宫士郎和蓝宝石,想揍的也只是卫宫士郎和蓝宝石。   可能是因为美游太过可爱的缘故,也可能是出于不让魔杖落入坏人手中的心思,更可能是美游的悲惨遭遇让露维娅心生不忍,只见露维娅拍着胸脯,对美游‘让我成为你女仆’的请求连一秒钟都没有犹豫的便答应了。   “你不是说过你已经没有了家人吗?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露维娅的妹妹了。我会如亲人一般的对待你的。”   本来卫宫士郎还是想劝劝露维娅的,毕竟她是魔术世家,自己也是带任务来的,而美游也来历未明,实在不适合留在身边当女仆。   然而露维娅的回应只有一句话,“士郎,你真的忍心看一个女孩子流落街头吗?哇,你可真是冷血的人渣呢。”   好吧,被骂了人渣的卫宫士郎不再说话了。   实际上他内心是非常赞同露维娅的‘大胆’做法的,方才不过是出于管家身份才勉强谏言而已。   就这样,露维娅还没有抵达自己在冬木的别馆前,就多了一位女仆。   而真正的故事,也随之慢慢展开了。   …………   ……………… 第十九章:决定了,这卷的卖肉担当就是露维娅了   爱德菲尔特家虽然被老牌的魔术贵族所歧视,并蔑称之为“鬣狗”和“土气的暴发户”,但不可否认的是爱德菲尔特家族现在仅论实力与势力的话已经是超一流的魔术家族了。   这不,仅仅在冬木这座不起眼的小城爱德菲尔特家曾经便有三座宅院。   其中一座最小的别墅已经在百年前被送给了远坂家使用;   另一座稍大的别馆则在十年前暂借给了魔术协会;   所以目前只有剩下的那间如古堡一般巨大的宅院依旧由爱德菲尔特家族使用着。而此刻,卫宫士郎就站在这座写作宅院读作小型城堡的豪宅前。   “果然是爱德菲尔特式豪华呢。”卫宫士郎感叹到。   露维娅眯起眼睛,似乎很满足卫宫士郎的感叹,但即使如此,她还记着纠正卫宫士郎话语中的漏洞。   她道:“说什么傻话呢,士郎你也是爱德菲尔特家的一员喔。”   “唔。”   在魔术界,师徒可是亲人的一种,在绝大部分魔术师眼中,真正的传钵弟子(也只是传钵弟子)是远比远亲更紧密的亲人。   宅院的豪华和奢侈不需要过多的词汇去形容,因为只要提起它足足11公顷的占地面积以及地处市中心的位置,大家就已经能对它的奢华有足够准确的概念了。   因为没有提前联系爱德菲尔特家族驻留在冬木的人员,所以等到露维娅和卫宫士郎以及新晋女仆美游来到爱德菲尔特家的宅院时,里面不仅空荡无一人,甚至连魔结界都处于关闭状态。   卫宫士郎大概巡视了一圈,他发现宅子里虽然因为有被定期打扫的缘故并没有积灰之类的东西,但无论家具还是地板都有些昏暗了。   虽然这是一点儿小瑕疵,但在家政MAX的卫宫士郎眼里却已经是难以忍受的纰漏了。   于是他迅速的先擦干净一张桌椅,并沏好一壶茶,示意露维娅和美游在那里稍等。   等还不名所以的露维娅坐好后,卫宫士郎便挽起袖子,投影出清洁工具准备来一场彻底的大扫除。   美游见状,连忙又站了起来。她用手按着自己的胸脯,认真的说道:“我是女仆,请还把这些教给我来做。”   ——值得一提的是,方才露维娅已经用测谎魔术连通过美游的大脑,再次验证了方才美游说的话,也正是因为如此,露维娅已经开始履行她的诺言‘在这段时间内把美游当自己亲妹妹来对待。’   卫宫士郎拒绝道:“不必了,这种打扫很耗费体力的,还是让我来吧。”   就在这时,在一旁喝茶的露维娅却开口了,她道:“士郎,你坐下吧,交给美游去做就好了。”   “欸?”   卫宫士郎先是一愣,然后看到露维娅坚持的眼神,他才恍然大悟。   露维娅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在她看来,美游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帮助和宠溺,而是让她认为自己是有价值的,只有这样,她才会安心、才会不时时担心自己再次沦落街头。   不得不承认,露维娅这种贵族小姐在有些方面要比卫宫士郎这种平民有见识一些。   卫宫士郎苦笑一声,先将清洁工具尽数交给了只有他一半高的美游,然后强忍着帮助美游打扫卫生的冲动,在露维娅身边坐下。   而露维娅也无比自然的将脑袋枕到了卫宫士郎腿上,开始闭目养神了。   美游系好女仆装后却没有立刻前往大厅打扫卫生,朝卫宫士郎露出了欲言又止的样子。   卫宫士郎见状反问道,“需要我帮助吗?”   美游摇了摇头,双眸中带着可能被拒绝的恐惧和殷切的希望,她问道:“不,我是想问问……那个,士郎先生,我以后能叫你哥哥吗?”   卫宫士郎很容易理解美游的想法。   因为这种绝望、这种失去所有亲人,迫切想要抓住任何一根稻草的感觉他是明白的。   这种感觉,他当然明白啊。   就是在这种感觉的迫使下,在火焰中即将逝去的他才看到了切嗣,并看到了那场烈火后的未来。   卫宫士郎还没来得及说话,露维娅却先打手一挥,替卫宫士郎做了决定。   ——“可以,以后士郎就是你哥哥了,我做主了。”   卫宫士郎咧了咧嘴,吐槽到,“喂喂,你这也太霸道了吧?虽然我也会答应就是了。”   “霸道?你整个人都卖给我了,还有什么权利发牢骚?唔,对了!士郎来帮我揉揉肩和大腿,今天忙了一天稍稍有些累了呢。”   说罢,露维娅就掉了个身,趴在了沙发上好方便卫宫士郎替她按捏身体。   而因为露维娅之前已经脱去外套的缘故,现在只留下一件清亮的家居洋装,是以她这一趴,两条精致有力的大腿就被卫宫士郎一览无余了,甚至于还能隐隐看到露维娅的蓝色胖次。   然而卫宫士郎目不斜视,只是干咳两声以提醒露维娅。   “咳咳。”   躺在沙发上露维娅稍稍抬起脑袋,才发现自己姿势的不妥,然而就再她准备换成一个合适的姿势时她却发现卫宫士郎连看都没有看自己外泄的春光一眼。   突然间,露维娅的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挫败感。   她咬了咬牙。   不信邪了!   出于某种不可言明的心思,露维娅不仅没有收拢双腿,反而又悄悄的挪了挪大腿,让绝对领域更加充满诱惑感。   ——如果卫宫士郎方才真的露出了色色的表情,她绝对会一脚把卫宫士郎踹飞,让他知道一个管家的本份。   然而当她发现卫宫士郎真如她所期望的那般是一个柳下惠,她却又不满了,甚至开始质疑起自己的魅力了。   这,就是女人啊!   然而卫宫士郎依旧不动如山。   见对方是真的柳下惠,露维娅也就放弃了继续卖弄自己的魅力,老老实实的躺好等待卫宫士郎替她拿捏身体。   露维娅刚一躺好,卫宫士郎便十分熟练的开始拿捏起对方的香肩,同时说道:“我说大小姐啊,现在你可是成熟的大姑娘了,有些时候可要注意一下哦?”   “切,你果然注意到了吗?”   “什么!!”卫宫士郎吓的一哆嗦,“大小姐、你、你、你……方才是故意的?!”   卫宫士郎腾的一下站起来,立刻转身就想逃跑。   这时露维娅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语不妥,让对方误会是自己故意勾引他了。   于是露维娅愤怒的喊道:“收起的那龌龊的想法,本小姐可不会看上你这种什么都不会,连基础魔术考试都无法通过的家伙。”   ——这却是傲娇了呢。   然而卫宫士郎却充耳不闻,如逃难一般的逃离了爱德菲尔特的别墅。   然而才刚出了别馆的那一瞬间,卫宫士郎方才的慌张就不翼而飞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分明一章存稿都没有、还卡文,但却敢开悬赏’般的迷之从容。   事实上,露维娅是怎样的人他一清二楚,自然也明白露维娅不会是那种会卖弄身体来诱惑管家的鬼畜大小姐,他只是找个借口暂时离开别馆。   因为啊,时隔九年重返冬木,他不可能不想在这片土地上尽情漫步、尽情的呼吸着这片城市的气息一次。而做这种事情,当然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最好了。   …………   ………………   为了方便下文的阅读,老鸽把本应放在下一章的注释放在了这章。   注1:卫宫士郎并不知道自己有分身人偶留在冬木。   注2:人偶的介绍在上一卷末尾。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以士郎灵魂碎片为编码的计算机,无法思考,也没有生命,一切选择、一切行为都是在‘假设如果是本体,他会怎么做’的逻辑模式中做出的。   也就是说,人偶做出的任何行为,都是本体士郎出于同样处境下会做的行为。   ——你们可以把它理解为主角的分身。   注3:人偶因为是用士郎的灵魂碎片造的,所以和本体是有隐秘的联系的。也就是说,人偶表现出的‘性格’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着士郎本体的性格变化而变化。   注4:如果把注释放在下一章,这些字数就会达到让读者姥爷们多掏一分钱,而放在这章就不会了。——虽然你们都不在乎就是了。   笑~ 第二十章:士郎:突然多了一个女朋友是什么感觉?   因为坠机事件和开房事件两个插曲,现在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而这个时间,正是学生放课和上班族下班的时间。   而恰巧的是,卫宫士郎此刻就在穗群原高中部的门前。   站在大街上的他感受着透过树荫洒落在身上的夕阳与纷纷攘攘的街道,心中满足而安宁。   上班族匆忙回家的身影、学生们如鸟脱笼的轻松、路边窗户中等待丈夫归来的殷切目光,一切、一切,这一切的平凡都让卫宫士郎感到满足和幸福。   他这一辈子,历尽千辛万苦,屡次直面这世界最残忍的黑暗,为的不就是让这份平凡和宁静一直停驻在人们心中吗?   正是因为背离了这世间的所有美好,卫宫士郎才比任何人都懂得这世间的美好。   他不奢求在人们幸福的笑脸背后,他们还能记住有一个背影为了这份平凡、为了他们,踏入了那漫漫的、永远也迎不来明天的长夜。   他一生所求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让这份笑脸能长久的、一代一代的传递下去。   好了,装逼到此结束。   ——上面,是钢炼的英雄,英灵卫宫的一生,而不是他这个‘为最重要之人而义无反顾的背离了理想’的家伙的一生。   事实上,他的命运轨迹早在那个教堂前的夜晚、当他说出‘我只做樱一人的正义的伙伴’那句话时就已经改变的面目全非了。   他不知道英灵卫宫的一生是否为错误,但他知道,自己的选择一定不会是错误的。   卫宫士郎收回望向街道的目光,准备去重新了解这座小城与自己记忆中的、九年前所看到的到底发生了什么改变。   毕竟,这座小城可是没有发生冬木大火、安稳到现在的幸福之城啊。不去看一看这份笑容,不去仔细了解一下这份藏在平凡背后的幸福,那最为最大功臣的自己可就亏大了。   然而就在卫宫士郎准备继续前行时,一个人从背后拍了拍卫宫士郎的肩膀。   卫宫士郎稍有惊讶的回头,虽然他早在对方还在百米开外时就已经感知到对方在靠近自己,但当时他以为对方只是路过,没有想到却真的是来找自己的。   那个拍了卫宫士郎肩旁的人是一个短发女孩,她用十分熟悉的口吻对卫宫士郎说道:“嗨,士郎你原来在这里啊,快和我回去。”“弓道部的暖气出了问题,如果等柳洞一成上报并修理的话那绝对会耽误今天社员的社团活动,你是知道的,全国大赛在即,我们不可能浪费时间。”   连珠炮似话语让卫宫士郎脑袋有些混乱。他呆滞的转过头,望着这位貌似和自己很熟的女孩,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说话的女孩卫宫士郎确实很熟悉,嗯,上一世很熟悉。   美缀绫子,一位和观布子市里某杀人狂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   ——说实话,当初刚刚苏醒过来的卫宫士郎在读取那‘沉睡’的9年中的记忆时,差点就把两仪式当成了美缀绫子。   然而这份熟悉也只可能存在上一世,这一世美缀绫子应该是不可能遇到卫宫士郎的。   于是卫宫士郎装傻的说道:“欸?你认识我吗?”   明明是位美少女的美缀绫子却丝毫不顾及形象的豪迈一拍卫宫士郎肩膀,说道:“你在说什么傻话啊,我们不是十分钟前才见过吗?”   卫宫士郎这次彻底懵了。   因为没有冬木大火的缘故,这个世界原本的卫宫士郎早就和他的亲生父母移居中国了,这一点他在半年前就通过调查并知晓了的。   然而……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美缀绫子还会认识自己?   还似乎和自己很熟的样子?   于是某英灵在心中呐喊到——   【这、这、这不科学啊!】   似乎是察觉到了卫宫士郎的‘异常’,美缀绫子将手在卫宫士郎眼前晃了晃,犹疑着询问道:“呐,士郎,你今天有些奇怪啊?”   “有……有吗?”   “没有吗?刚刚你居然还说‘你认识我吗?’这种傻话了耶。”   “啊……啊哈哈哈,我可能是突然间迷糊了。”   “更可疑了呢。嘛,看你现在生龙活虎的样子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了。”说着,美缀绫子便一把抓起卫宫士郎右手,将他这个‘临时修理工’往弓道部拉。   被女孩子拉住手的瞬间,卫宫士郎就下意识的想要挣脱,摊儿他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美缀绫子死死的攥着。   “那个……不合适吧,绫子同学,我可是男生欸。”   美缀绫子闻言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认真的打量一番卫宫士郎。就在卫宫士郎被美缀绫子的眼神看的发毛时,美缀绫子却抛出了一句石破惊天的话——   “士郎,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什么男啊,女啊,我可是——你!女!朋!友!啊!”   ——!!!   卫宫士郎闻言脸刷的一下惨白了。   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后,他第一时间就隐约猜测着:是不是这个世界的我又从中国回来了?   如果真是,那可就——   完!蛋!了!   他恍然见看见了樱和善的拿着柴刀,对自己说:“前辈,今晚我们就要永远的融为一体、化成谁也无法分开的一堆碎肉了喔。”   然而仅仅下一秒,他就突然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有理由认为美缀绫子口中的那个卫宫士郎并不是自己。(然而实际上就是的~)   所以,柴刀什么根本不关我什么事啊。   我是无辜的。   嗯,我依旧是新世纪的好男人,在灵魂上一心一意对樱的好未婚夫。   唔,也只在……灵魂上。   就在卫宫士郎发愣的时间,他已经被自称是他女朋友的美缀绫子强行拖到了弓道部。   弓道部和卫宫士郎记忆中的稍有不同。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世界已经从9年前开始剧变了,怎么可能还完全是记忆中的那般。   踏进社团后,美缀绫子遥指了一下墙角的暖气片,说道:“虽然士郎你今天可能有些不大对劲,但我觉得社团活动可能会更重要一点,呐,快去帮我修理一下暖气片吧。”   见到卫宫士郎的一瞬间,整个弓道部都洋溢着快活的气氛,只见大家七嘴八舌的揶揄起了弓道部的主将,也就是美缀绫子了。   “欸欸,学姐又来晒自己男朋友了啊。”   “真是的,学姐真是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都要塞我们狗粮啊。”   ……   …………   PS1:又是大家熟悉的推书环节。   楠大佬的力作:《我还是去圣芙蕾雅学园当master吧》   作者留言:   简介:我感觉这个世界可能有点乱。   圣芙蕾雅学园又在和卡塞尔举办帆船竞赛了,迦勒底的咕哒子天天拿着刺客组织的徽章试图召唤最强阿萨辛,格里芬和镇守府也在为了陆上和海上的和平而努力着。   保健老师罗曼天天和物理老师瓦尔特争论冰淇淋的正确吃法,手持圣枪的骑士王和魔法少女伊莉雅一起冲锋陷阵,列克星敦小姐和HK416小姐讨论着提督和指挥官哪个更无耻,逆熵组织的爱迪生小姐看着某个名为爱迪生的狮子头,陷入了沉思。   PS2:妈的,你们真的让我加了五更!!!我……TM明天要怎么还啊。 第二十一章:真假士郎(一)   被社员七嘴八舌嘲笑的美缀绫子也不害羞,身为未来国家一级运动员的她抄起背后挂在墙壁上的弓箭,转身就是一箭。   “砰!”   那不住抖动的箭翎以及完美的命中角度让方才还纷闹的社员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箭矢直接正中靶心!   望着自己完美的射击结果,美缀绫子本人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果然,让士郎私下里教自己弓术是个非常正确的选择呢。   放下弓箭后,美缀绫子对社员们‘和善’的说道:“马上就要全国大赛了,你们还不赶快抓紧一切时间练习?”   然而社员们依旧没有放弃对八卦的渴望,只见他们依旧七嘴八舌的说道。   “欸,好可怕啊。”   “好过分啊,绫子姐只会对学长温柔呢,果然很狡猾。”   “你懂什么,这就是恋爱的魔法啊。爱情是可以让母老虎变成会撒娇的可爱猫咪的。”   【看来,单出的模范这种事情并不能让这群社员升起立刻努力训练的心思呢。】   美缀绫子拍了拍手,说道:“事先说好了,谁今天要是偷懒,今晚他就一个人给我留在这里练到明天天明!对了,浩田矢二,等会社团活动结束后的打扫就拜托你了,心怀感激吧!因为这就是对你称呼我为‘母老虎’的全部惩罚了。”   “……”   仅仅一句,方才还喧闹着起哄的社员就全部安静了下来。   看的出来,美缀绫子在社员心中是非常有威望以及……有点可怕的。   见美缀绫子‘说服’了社员,以为自己是假冒的、并不是对方熟悉的那个‘士郎’的真正卫宫士郎不敢多言,连忙蹲到墙角去,并开始仔细检查损坏的暖气片。   惹不起,惹不起,会玩弓的女人都是狠角色啊!   在检查了五分钟后,卫宫士郎突然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这个暖气片自己不会修。   不是因为这个暖气片坏的有多彻底,也不是这个暖气片的构造有多复杂,而是他早就将曾经的维修手艺丢到了爪哇国。不要说修理了,他甚至连哪里有问题都找不出来。   毕竟相比较于修理,现在魔术大成的他其实更擅长直接投影一个新的。   没有办法,卫宫士郎只好趁着美缀绫子和社员们不注意的时候用投影魔术投影出了一个外壳相似,内在却是全新的暖气片。并迅速用巨力的将老旧的暖气片搓成一团铁球、然后再用逆用强化魔术将其分解成分子。   等到搞定一切后,美缀绫子却依旧没有放卫宫士郎离开,而是‘命令’卫宫士郎等待她训练完毕,然后再一起去吃新开的甜品店吃甜点。   对此,卫宫士郎自然是拒绝的。   不顾美缀绫子愤怒的目光,卫宫士郎迅速的消失在了弓道部。   傻子才留在那里呢!   离开了穗群原高中后,卫宫士郎开始思索起方才见闻背后的意义了。   良久,卫宫士郎抬头望天。   他忍不住感叹道:“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我’很可能已经从中国回来了吗?”   ——如果是这样,那可就糟糕了。   要知道冬木并不是什么大城市,也只比中国的普通县城大个两、三倍而已。在这种情况下,因为任务原因需要在冬木满街跑的露维娅和远坂凛并不是没有可能撞见另一个他。   到时候……   呵呵,那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考虑再三后,卫宫士郎准备寻求别人的帮助。   这个别人自然不会是露维娅,而是——卫宫切嗣。   首先,卫宫切嗣夫妇绝对会尽全力帮助自己,这是毋庸置疑的。其次,身为魔术师杀手、纵横暗杀战场十余载的卫宫切嗣在寻人本领、人脉以及收集情报能力方面是绝对超过他卫宫士郎无数倍的。   既然如此,没有道理不去寻找卫宫切嗣的帮助。   决定后,卫宫士郎拦住了一辆出租。   仅仅几分钟后,他便出现在了卫宫家门口。   这个卫宫家并不是他的世界线中的那个日式豪宅而是一座非常普通的民居,地点也不在深山町而是新都。   望着眼前这间普通的住宅,卫宫士郎却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紧张。   多年未见,切嗣夫妇他们还好么。   伊莉雅……也还好么。   这样想着的卫宫士郎叩响了大门。   他没有伪装自己的面容,也没有鬼祟祟的潜入,而就是这样堂而皇之的按下了门铃。   反正这个世界里切嗣并没有收养自己,那么伊莉雅应该也不认识自己咯。既然如此,就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来了!”   就在卫宫士郎敲响门铃后,屋子里传来一道陌生的女声,几秒之后,一个白装的丽人打开了房门。   “你好,我找……”   “咦?是士郎啊。”卫宫士郎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那名白装丽人便打断了卫宫士郎的话。   只见她继续说道:“一向细心的士郎你居然忘记了带钥匙,这让伊菲莉特我稍稍有些吃惊呢。”   “……”   见卫宫士郎不说话,伊菲莉特惊奇的问道:“咦?士郎你怎么不说话啊?——对了,你什么时候出门的?我都不知道欸。”   “……”   卫宫士郎他还能说什么?   他现在心中一片茫然,只有那一万只草泥马正在其中来回奔腾、旋转跳跃。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要寻找的本土士郎居然就在卫宫切嗣家。   这太不合理了。   这个世界的自己明明没有成孤儿,为什么还会被切嗣收养?   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就在卫宫士郎和伊菲莉特站在门外说着话时,屋子内的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   只见爱丽丝菲尔优雅的从二楼走到了客厅,她先朝卫宫士郎招了招手,然后才转头对伊菲莉特说道:“是我刚刚让士郎出门去买东西的。”   说罢,太太又转身朝楼上走去,并挥手示意卫宫士郎跟上。   卫宫士郎犹豫了一秒钟,便决定跟了上去。   在转过拐角、又确认伊菲莉特无法听见后,卫宫士郎才喊住了正在向二楼前行的太太,说道:“那个……爱丽丝菲尔太太,其实我是……”   爱丽丝菲尔回头一笑,温和的说道:“呐呐,不必说了,我清楚你要说什么喔。因为我们家的士郎现在就在我的卧室里坐着。”   “欸?”   爱丽丝菲尔诡秘的对他眨了眨眼睛,“和我去我的卧室吧,你想知道的答案就在那里。”   说罢,爱丽丝菲尔又继续前行了。   卫宫士郎却犹豫了,他忍不住问道:“真的可以吗?我现在可以和另一个‘士郎’见面吗?不会出什么问题吗?”   然而爱丽丝菲尔这次却掩嘴轻笑道:“没问题的,绝对没有问题的——因为从来没有另一个士郎哦,他,其实就是你,不是什么平行同位体,而是真真正正的你。”   正说着,终于走到的目的地的爱丽丝菲尔伸手推开了她那位于二楼的房间。   那是一个人,一个和卫宫士郎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因为身为英灵的缘故,身怀高等神秘度的卫宫士郎甚至能感受到对方也散发着和自己同样的英灵气息。   当然,这股英灵气息是虚假的,是徒有其表的伪物。   在看到端坐在床上、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偶的瞬间,卫宫士郎便明白了一切。   这个人偶,嗯,应该是没错了。   这个人偶绝对是以自己灵魂碎片为核心、橙子制造的人偶为基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身体’。   这样的人偶,只要持续补予魔力,便能和真的他一般行动、一般嬉笑怒骂,除了没有灵魂、没有生命、没有实力外,他和本体的自己没有任何差别。   而这具人偶此刻背部正插着粗壮的魔术导管,如果卫宫士郎没有猜错的话,此刻爱丽丝菲尔正通过魔术阵才为魔力耗尽的人偶补充魔力。   “伊莉雅和家里的两位女仆并不知道她们熟悉的‘哥哥’或‘士郎’是人偶哦,嘛,我过去还一直为欺骗伊莉雅而心负罪恶,特别是看到她对你的人偶投入了真正的感情时,这种罪恶感就会达到巅峰。”   顿了顿后,太太继续说道:“不过……现在你回来了,那么一切就OK了。”   …………   ………………   还的第一更,还有四章加更。我TM想死。   老鸽在这里弱弱的问一句,我能退刀片和打赏么? 去相亲了,晚些更新   今天可能……最多只会有保底的两更,至于还欠的四更大概是要等明天和后天去还了(望天)   今天可能……最多只会有保底的两更,至于还欠的四更大概是要等明天和后天去还了(望天)   今天可能……最多只会有保底的两更,至于还欠的四更大概是要等明天和后天去还了(望天) 第二十二章:真假士郎(二)   接下来的十多分钟内,爱丽丝菲尔详细的向卫宫士郎讲述了整个事情的始末。到这时,卫宫士郎才明白这个人偶居然是间桐樱的锅。   这个事情了解后,卫宫士郎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爱丽丝菲尔太太,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真名?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并没有透漏过自己的名字吧?”   “而且从你话语的字里行间和你收养我的人偶的行为来看,你似乎知晓在另一个世界线里我是切嗣义子的事实?这一点,我很不理解。”   爱丽丝菲尔掩嘴轻笑道:“呵呵,你以为你瞒的很好,但其实切嗣早就全部知晓了喔。你,可不要小看曾经是魔术师杀手的切嗣的洞察能力喲~”   “……”   “……”   爱丽丝菲尔的话让卫宫士郎噎住了,久久也不能顺畅的说出下一句话。   尴尬了。   这TM就太尴尬了!   这一刻,卫宫士郎觉得自己就和自作聪明在人类面前卖弄智慧的猴子一般可笑。自己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殊不知别人早就知道了,不过是为了照顾自己的情绪和稳定他的心情才没有说出来。   良久之后,卫宫士郎才叹息一声,感慨般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我想瞒你们,你们又为了让我以为成功瞒住了你们而装作不知情啊。不成想,最终被骗的居然是我,我该说不愧是切嗣和太太吗?”   “承蒙夸奖。”   把所有疑问都弄明白后,接下来要做的自然是处理眼前的问题了。   然而一望向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偶,刚刚才从爱丽丝菲尔知晓自己身份的烦闷中挣脱出来的卫宫士郎就又头疼了。   烦,真的烦。   首先,一定不能再放任这个人偶顶着自己的脸到处跑了。   在现在这个节骨眼,天知道他会不会迎面撞上在冬木搜寻卡片的露维娅或远坂凛?到时候一来二去,绝对会被两人识破。   那时候,呵呵,乐子可就大了。   但是……把人偶收起来却也不行。   先不说明显已经和这个人偶有了感情的太太会不会同意,且论这个人偶已经以他的名义在这里生活了9年半,有了他的朋友、有他的学业,甚至还有他的女朋友以及妹妹,就已经很棘手了。   ——真要让他突兀消失了,伊莉雅和美缀绫子还不闹翻天。   所以!   这种做法照样有极大的风险导致露馅。   一时间,卫宫士郎竟然陷入了进退维谷的窘境。   然而就在这时,爱丽丝菲尔太太却提议到,“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啊,这人偶不就是你的一个分身么。分身消失了,本人去弥补他消失产生的空缺不就行了么?”   太太说完,悄悄的握了握自己的小拳头,在心中暗暗说道:   【哼哼,假的士郎也好,真的士郎也好,都是我的儿子,我全部都要!!!】   然而卫宫士郎却摇了摇头,拒绝道:“那怎么行?他可是有女朋友、有同学的人!”   “呐呐,士郎你怎么还那么倔强呢,他就是你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第二个士郎,他不过是以你为模版的一个计算机而已。”   顿了顿,爱丽丝菲尔继续说道:“他的一切行为、一切选择、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和你本人在场会做出的选择一模一样,他就是你的身外身!——也就是说,如果是你本人留在冬木,现在的人际关系会和他一模一样!女朋友也好,妹妹也好,同学也好,都是你本人的!”   【儿媳什么的,永远不嫌少。美缀绫子也好,前天那个跟踪士郎人偶一路的可爱女孩也好,我全部都要!】   卫宫士郎将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不不不,是他的。”   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承认啊!   一承认,那可就是柴刀呐!   于是,他只好死撑着嘴硬。   爱丽丝菲尔虽然嘴上在劝说卫宫士郎,但真的见到他拒绝。   爱丽丝菲尔在失望之余,心中其实长舒了一口气——就算是人偶,那也是她养了多年,养出感情的人偶,哪里可能那么容易放弃?   要知道,就算是一件玩具,用久了都会有感情的更何况会说话、和常人无异的人偶呢。   想了想,爱丽丝菲尔又建议道:“唔,就算你不愿意接受你另外的人际关系,但伪装几日却也无妨吧?”   “哪儿有那么容易啊……我这一次是和别人一同会冬木的,我的人偶有他的人际关系,我也有我的人际关系啊。更棘手的是——我身边还有两个极为不省事儿的大小姐,如果这件事被她们知道了,到时候乐子就大了。”   见自己提议三番五次被拒绝,爱丽丝菲尔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欸?这样啊。那就祝你好运咯。”   卫宫士郎惊讶的叫道:“哈?太太你居然打算袖手旁观?”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全职太太呐,再说,你可是能一夜结束圣杯战争的大人物,会搞不定这些?”   “我并不觉得这比一夜间结束圣杯战争容易,倒不如说,与解决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我更愿意去怼强大的英灵。”   “那就拿出比面对英灵更加热烈的热情去面对啊——加油!”   话题骤然冷下来了。   直到这时,卫宫士郎才突然意识到坐在他面前的这位虽然看似温柔通达,但实际上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腹黑太太!   自然而然,接下来两人间就剩下了无休止的沉默。   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认命。   虽然不知道太太怎么想,反正卫宫士郎已经认命了,并开始调动自己全身心的热情去思考解决人偶问题的方法。   过了不知多久,腹黑的太太有些忍受不了这种沉默的尴尬了,于是她突然提议到——“对了,士郎你想不想见一见伊莉雅。”   卫宫士郎想了想,说道:“如果可以的话。”   “跟我来。”   爱丽丝菲尔带着卫宫士郎来到了伊莉雅的房间外,敲了敲门,“伊莉雅在吗?我和士郎来找你了。”   “……”   爱丽丝菲尔太太的询问没有得到回答,于是她第二遍问到——   “伊莉雅?你在吗?”   等了许久,依旧也不见有人回应。   爱丽丝菲尔神色一变,她返身去仓库取出了伊莉雅房间的备用钥匙。打开门后,她发现伊莉雅的房间空无一人,而窗户的们则大开着。   望着打开的窗户和窗外的夜色,卫宫士郎挠有兴趣的问道:“咦?想不到伊莉雅居然也会翘家?太太,伊莉雅翘家这种事情很频繁吗?”   爱丽丝菲尔望着窗户,有些阴沉的说道:“这还是第一次。”   卫宫士郎询问道:“怎么办?”   爱丽丝菲尔:“我很担心——我们两人分头去找?”   望着立刻抓自己当壮丁的太太,卫宫士郎吐槽道:“喂喂,太太你也太不见外了吧?”   “欸?这里有外人吗?”   “好……好吧。”   简单但是意味深长的对话到此为止,接下来卫宫士郎就和太太一同出门了。   两人在门口约定好如果谁先找到伊莉雅就拨打对方的电话。在交换了手机号码后,两人就分头行动了。   因为冬木已经和记忆中的那个小城大不相同的缘故,卫宫士郎居然在找人途中给迷路了。   找了大约一小时,卫宫士郎不但没找到伊莉雅,反而把自己给弄丢了。   万幸的是,这时他接到了爱丽丝菲尔的电话,爱丽丝菲尔告诉他,她已经找到了和一位奇怪的红衣女孩在一起玩耍的伊莉雅。   确定伊莉雅安全后,卫宫士郎拨打了露维娅的电话,让她派人来接迷路的自己。 第二十三章:第一次卡片收集(一)   等卫宫士郎回到爱德菲尔特家的豪宅时已经是晚上8点钟了。   见到卫宫士郎的第一时间,正在低头摆弄着魔术道具的露维娅也不知道为何,就脱口而出道——“你这家伙一声不吭的消失了4小时,到底是去哪儿了?”   声音中满是苛责和怀疑,似乎卫宫士郎翘班的这四小时中,露维娅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似的。   一瞬间,卫宫士郎恍然间看到了独守空闺的妻子和去外面鬼混、刚刚回家的丈夫对峙的情景。   他立刻一愣,然后才犹疑着反问道:“欸?大小姐你的语气是不是有点问题呢?”   “怎么?我不能凶你了?”露维娅双手环抱在胸前,骄傲的说到,“别忘了,我可是你的主人,是你必须用自己的一切去服侍的大小姐。”   卫宫士郎摇头,道:“不不不,我不是说这个,你不觉得你的语气有点、就一点点……像妻子质疑、质疑丈夫了吧。”   “啊啊啊啊?”露维娅闻言,脸“腾”一下就红透了,她结结巴巴的说道:“妻子、丈丈……夫?士、士郎你再胡说什么啊!”   话一出口,露维娅就惊觉自己的反应有些不对,于是她干咳一声,勉强收拢起羞涩,‘威严满满’的重新说道:“无路赛!管家是什么士郎你不会不懂吧?你,是我的私人财产,是我的物品,我方才那么说有什么不妥吗?”   末了,露维娅伸出手指,指着卫宫士郎,总结式的说道:“今天这种私自翘班去鬼混的行为以后、禁止!禁止!明白了吗?”   卫宫士郎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露维娅会突然发火,但他明白这个时候要微笑。于是他连忙赔笑道:“嗨嗨嗨,明白了,明白了。”   就在这时,还在打扫中的美游路过了客厅,看到了卫宫士郎后,她高兴的打起了招呼(虽然因为天性原因还是冰冷脸)   “哥哥,你回来了。”   卫宫士郎回之以挥手,他也说道:“晚上好,美游。”   然而这时,有人却看不惯了。   ——“切。”   卫宫士郎转头对方才发出冷哼的露维娅问道:“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露维娅现在是怎么的?怎么不仅看不得我和凛亲近,连美游也不行了?她不会是喜欢上了我吧?】   【不对,不对,露维娅绝对对自己没有那种感情。这,我还是能确认的。】   对于卫宫士郎疑问,露维娅只是闷闷的说道:“哼,死萝莉控!明明是个管家,却是个死萝莉控。”   卫宫士郎道:“管家和萝莉控有什么联系吗?”   沙发上的露维娅抱起双膝,不爽的说道:“管家就应该全心全意的注视着你的大小姐!”   “丑恶的资本家嘴脸啊!”   “哼!我是资本家可真是对不起了,你也不相信你的薪水是谁发的。”   美游拉了拉卫宫士郎衣角,说道:“哥哥,露维娅姐姐其实并不是讨厌你的,相反是很担心你的,你离开的那段时间,露维娅姐姐可是坐立不安、盯着自己的手机一眨都不敢眨,生怕你就此辞职了,或者爱德菲尔特情报网送来你的消息她却没有第一……”   见美游有爆料的趋势,露维娅大惊,她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并快步走上前去用手堵住了美游的嘴,“啊啊啊啊啊,美游,你给我快停下。”   良久,露维娅才放开了堵住美游嘴巴的手掌,这时美游抬起头,疑惑的问道:“欸?不可以告诉哥哥么,明明姐姐你那么担心呢。”   “不可以!再说啦,谁会担心那个混蛋啊,我讨厌、讨厌、讨厌死他了!我不过是想着我已经提前支付了他一年的薪水,他要是失踪了我岂不是白白花钱了?”   卫宫士郎和朔月美游对视一笑,皆是停止了言语,让一切在不言中领会。   说实话,卫宫士郎以前确实知道露维娅很看重自己,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露维娅会重视到使用家族情报网去找自己的地步。   突然间,卫宫士郎觉得往日总是对他颐气指使的露维娅有点儿萌了。   见状,露维娅又羞又怒,她双手叉腰,‘凶恶’的说道:“笑什么笑,还不快给我做饭去?”   “大小姐你还没有吃饭?”   露维娅用手一指厨房,恨恨的说道:“没有!去做!现在!”   见大小姐似乎羞怒交加,卫宫士郎不敢多言,灰溜溜的就离开了。这时美游快步追上,对她小声说道:“姐姐说过,她除了哥哥你做的饭,其余人谁做的都不吃喔。”   呵。   原来是傲娇了呢。   ……   …………   做好丰盛的料理后,卫宫士郎将餐盘端给了露维娅。   然而之前嚷嚷着要用餐的露维娅却没有拿起刀叉,而是对卫宫士郎吩咐道:“士郎,你替我去准备一下魔术用具,为了防止那个红色的混蛋捷足先登,我决定今夜吃过饭后就开始卡片搜寻工作。”   “欸?你不是没有了魔杖吗?”   “美游有。”   “你想让美游替你工作?”   露维娅停下了手中正在摆弄的小魔术道具,抬起头认真的对卫宫士郎说道:“虽然我也很不忍心,但蓝宝石现在除了她再也不承认别人,我也只好让她肩负起命运的责任了——安心吧,她就负责打开通道,真正的回收工作我自然不可能让美游那样的小孩子去做的。”   “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我还以为你这种圣母的家伙一定会反对呢?”   “我?圣母?”卫宫士郎稍稍有些惊讶,他从来没有想到炸平的楼比一般人见过的桥还多的自己居然会有被人喊做圣母的一天。   “可不是吗,你平常对需要帮助的人从来都吝啬援手,哪怕那个人只是想偷懒而已。”   “呵呵。”卫宫士郎表示他无话可说。   虽然他杀过的人、英灵卫宫杀过的人可比最凶恶的杀人犯还要多的多,但不可否认的是平日里,他还真是有点圣母。   至于卫宫士郎没有反对美游去收集卡片的理由也很简单——露维娅不知道,但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英灵了?有英灵守着,回收个卡片还能出问题?笑话!   “对了,今晚你为什么这么急切的行动?明明之前你还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   “因为那个红色的可恶家伙找到了自己的魔杖!”   “远坂凛?”   “是的,虽然她的魔杖也抛弃了她,但她如今和我一样找到了新的红宝石主人。既然如此,她就又和我站到了同一条起跑线。”   这么快?   果然这个世界线的远坂凛也是有大运气在身的人啊。   虽然关键时候总掉链子,但结果一定是完美的——这就是卫宫士郎眼中的远坂凛式幸运。   “原来如此,怪不得露维娅你慌张了!”   “什么慌张!这是在战术上藐视对方,但战斗中重视对方,这是竞争的不二原则!”   得到确定的准信后,卫宫士郎也摩拳擦掌了起来。   事实上,他远比露维娅还要急切,因为只有快速的解决了卡片收集的任务,自己才能更快的返回观布子市、远坂凛和露维娅也会更快的离开冬木,而这样,才能避免她们遇到自己的人偶、活着自己被伊莉雅、美缀绫子等自己人偶的熟人遇见。   ……   …………   PS:推书。   沙罗双树大佬的新书,这位大佬从我上一本书就帮助我良多,这一次姑且算上还一点点、一点点的人情咯。   《我,在型月世界手撕英灵》   简介:一天,我捡到了一张署名为咕哒子的纸条,然后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为何世界各地的圣晶石价格频频高涨?   为何叛逆骑士莫德雷德一夜之间成为父控乖乖女?   为何妖妃摩根会成为某人的脑残粉?   为何雾都伦敦的夜雾中有人高喊“麻将三缺一?”   为何罗马的鬼舅疯狂吐槽:“这太鬼畜、太不罗马了、这太不尼禄?”   这一切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请假一天,会补上的   那个……   还是昨天相亲的问题,对方有意思,老鸽虽然不愿意浪费时间但架不住父母催促。今天就鸽一天,刚好我这一卷的大纲出了问题,准备修改一下,把第三卷分成两卷以避免BUG。   我知道你们还想问什么!   欠的更我记着呢!   记着!做梦都记着呢!   但是遇到这种事情我也很绝望啊,更绝望的是还卡文。 第二十四章:英灵卫宫的踪迹   ……   虽然卫宫士郎并不担心卡片回收的问题,但样子总归是要装一装的。   ——经验告诉他,会演戏的人有鸡腿,而不会演戏的那些人,只能吃老干妈拌土。   趁着露维娅用餐的时间,卫宫士郎离开大厅去替即将‘出征’的露维娅准备各种魔术小道具。   虽然声称是‘小道具’,但实际上这些道具的作用可不简单。   它们包括增幅魔力的、加强魔术诅咒性能的以及……供露维娅和对方展开肉搏战的魔术指虎,不过其中最主要的还是用于搜寻、侦查‘魔力扭曲点’的设备。   据时钟塔声的情报声称:这些因不明原因而散落在冬木各地的卡片上附着有英灵之力,也真是因为如此它们会引起周围的空间折叠、并形成镜像世界并源源不断的汲取地脉中的魔力造成‘扭曲’。   所以,只要持有这种设备,就能通过一寸寸的搜寻冬木地脉的方式找到深埋于地下灵脉中的卡片。   因为有在擅长矿石和灵降的肯尼斯门下学习魔术的经历,是以,虽然道具的制作并不容易,但没有花多少时间,理论知识过关且十分擅长投影的卫宫士郎便做好了这些简单的小道具。   ……   三十分钟后,万事俱备。   推开宅院的大门,整装待发的三人走进了皎洁又清冷的月色中。   冬木虽然声称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城市,但那只不过是声称罢了。   ——起码,秋天里冬木的夜风还是很萧瑟的。   一阵微风吹过,因为要变身而选择了清凉装束的朔月美游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虽然温度这种东西对卫宫士郎其实没有什么影响,但对还是个小女孩的美游来说却是非常值得在意的东西。   【好冷】   美游如此想到。   【很熟悉的温度,和熟悉的凄凉,但是……难以忍受。】   是因为见识过温暖,见识过亲情,见识过爱情之后,自己便无法再接受原先凄苦的生活了吗?   呵,我还真是脆弱呢。   明明之前一直都一无所有呢。   然而、然而、然而……那个人已经不在身边了,再怎么辛苦也要学会坚强。不是为了自己幸福,而是为了让那个人最后的愿望实现。   望了一眼想要缩起来、用身体取暖,而不是向大人求助的美游,卫宫士郎突然一阵心疼。   因为这种下意识的举动,正能体现这个小女孩平日里的孤独和‘被’冷漠。   因为‘没有’依靠,或是‘没有了’依靠,才会迫不得已的在这个年纪里就学会万事不依赖别人。   没有犹豫,他脱下自己的上衣递给了美游。   望着突然向自己递来外衣的男人,美游的眸子迅速从一直以来的清冷和死寂变成了温情。   同样的面孔,同样的名字,同样……温暖人心呢。   虽然美游知道自己眼前的卫宫士郎并不是她的哥哥,但在这一刻,她恍然间就将卫宫士郎当成了自己那个顶天立地的哥哥。   这令人的怀念的温度,美好的记忆,是美游无法拒绝的事情。   然而就在美游道了声‘谢谢哥哥’,接过衣服准备披上时,露维娅却伸出手阻止了。   “等等!”露维娅脱下自己的洋装,递给了朔月美游。“来,美游,穿姐姐的衣服,把士郎那充满汗臭的衣服还给他!”   虽然美游心底真正想穿的是士郎的衣服,但她却绝不好意思说,于是只好把士郎的衣服还给了士郎,然后穿上了露维娅的洋装外套。   虽然很不甘就是了!   因为现在时间还不是很晚的缘故。   拿着奇怪仪器在市区里到处走走停停会是很可疑的一件事,所以卫宫士郎提议先去郊外寻找,等夜深了再搜寻市区。   不过虽然说是要去郊外寻找,但三人也没有直接坐车去郊外,而是准备一路走去——万一路上能瞎猫碰到死耗子的找到一个扭曲点呢?   走了几条街后露维娅开始有意无意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起先卫宫士郎没有理露维娅,而随着露维娅的咳嗽越来越频繁,声音也越来越大。   “咳咳!咳咳!咳咳咳!”   不仅如此,露维娅一边咳着,一边还向卫宫士郎投去暗示的目光。   终于,卫宫士郎忍不了了,他说道:“大小姐,你咳什么?”   “咳咳!”   露维娅也不回答,只是用咳嗽声继续进行疯狂暗示。   然而卫宫士郎丝毫没有了方才察觉美游寒冷的那份敏锐,只是向露维娅重复询问道:“大小姐?”   见浅层次的暗示失败,露维娅只好抬起头,一边望着天上的月亮,一边强忍着害羞,尽量装作自然的样子说道,“呐、呐,士郎啊,你说今天晚上是不是些冷呢。”【我都说的这么直白了,还不快把你的上衣交出了?哇哇,一想到士郎的外衣,以及衣服上沾染的男性汗水和认真,我怎么突然有点兴奋了起来呢。】   这样想着的露维娅,脸上的红晕更甚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如此渴望卫宫士郎的外衣。   然而和露维娅的暗地性奋不同,卫宫士郎只是淡淡的说道:“哦,今晚是有点冷呢。”   “我的衣服现在很单薄。”——继续疯狂暗示   “嗯,似乎是的呢。”——继续傻傻愣愣。   “我冷了!”   “冷就跑几步,跑几步,就不冷了。”   ——喂喂,这种差别对待是怎么一回事啊?   虽然这位不是萝莉,但她是你家的大小姐啊!   终于,忍无可忍的露维娅爆发了,“哈?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然而卫宫士郎也不惊慌,只是摆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反问道:“你会冷?”   “不行么?”   “一拳能打死牛,倒拽起重机、身体素质堪比钢板的你,会冷?”   “好了,好了!继续赶路总行了吧?”   短暂的插曲过后,三人又踏上了行程。   然而等到昏黄的路灯将露维娅和卫宫士郎的身影拉的长长的时候,有金发的少女用微不可闻的声音低声说道:   “笨蛋……”   然而卫宫士郎真是笨蛋吗?   他不识风趣并不是因为他木讷,相反,正是因为他太懂了。   因为太懂了,所以不敢识趣。   然而卫宫士郎还是没保住自己的大衣——被露维娅强行夺走了。   各怀心思的结果就是沉默。   就这样,三人一路沉默,也一路沉思。   当然,他们手上的搜寻工作没有停止。   在路过穗群原高中时,卫宫士郎藏在怀里的仪器突然动了一下。   很轻微的一下,甚至如果不是因为卫宫士郎是英灵,他绝对无法察觉到仪器动了。   然而就算如此轻微的响动,但是却在卫宫士郎心中掀起了惊天骇浪。   找到扭曲点了!   但!   这不是卫宫士郎震惊的原因。   真正让他震惊的是——   扭曲点里散发的共振,仪器抖动的频率,和某个气息太吻合了……   那种气息,   那种清澈,   那种理想与绝望,他最熟悉不过了。   那是英灵卫宫的魔力气息!!! 第二十五章:盗版商卫宫士郎被别人给盗版了!   望着神色大变的卫宫士郎,露维娅一瞬间就闪过了无数猜测。要知道,就算是当初两人还是孩童时面对数十名成年魔术师的围攻他都没有露出过如此惊慌的表情!   所以!肯定是非常不好的事情!   是敌人的袭击吗?   ——露维娅有听韦伯说过,在时钟塔埃尔梅罗派别派出自己和远坂凛时,魔术协会总部的指定封印组织和圣堂教会的埋葬机关也派出了人手。   为了完成任务,他们抢先排除竞争对手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要知道那些人可不是露维娅这种菜鸟能比的,他们可都是一直和‘怪物中的怪物’战斗的超级怪物啊!   是冬木异变的元凶为了阻止自己收集卡片而抢先痛下杀手吗?   也有可能!   能操纵灵脉、伪造英灵之力的家伙识破自己的行藏不是美游可能的!   在脑子闪过猜测的瞬间,露维娅的手上也没闲着,只见她迅速用指缝扣住8颗宝石,做出蓄势待发状。   一旦有需要,她甚至可以在0.1S之内构建出4道魔术组合成的复合型魔术!   与战斗直觉敏锐的露维娅不同,美游还傻傻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要提做战斗准备了。当然,这不怪她,毕竟美游只是一个小学生罢了,拿她和时钟塔的精英、未来的天才相比也太过强人所难了。   然而就在露维娅被吓的大气也不敢出,随时准备拼命的时候,卫宫士郎扭曲的表情却逐渐恢复平静。   切,白震惊了!   细细分析过仪器的频率,和向前方发出感知后,卫宫士郎发现了一个事情——原来前方气息的主人并不是英灵卫宫本人,而是这张藏在穗群原高中部的英灵卡片正巧印着英灵卫宫的‘名号’。   虽然对与英灵卫宫和他两人一生都在盗版别人,今天居然反被盗版了的这件事非常不爽,但只要不是英灵卫宫本人,卫宫士郎其实在心底还是松了一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他实在不想还没有得到答案前再面对那个男人。   一转头,他就发现了如临大敌、随时准备拼命突围的露维娅。   卫宫士郎一眼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于是他干笑了两声,说道:“那个……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发现了英灵卡片而已。”   “呼……吓死我了。”   闻言,露维娅长舒一口气,以手抚膺,说道:“士郎欸,下次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好不好,我见平日里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你露出震惊和恐惧的神态,差点就以为世界末日来了呢。”   “嘿嘿,抱歉。”   收起如释重负的表情,重新恢复女强人姿态的露维娅干练的说道:“嘛,算了,也是我太敏感了。走吧,你不是发现了英灵卡片的踪迹吗?抢在远坂凛前回收它吧。”   点了点头,卫宫士郎一马当先的走进穗群原高中部。   跟着仪器的指引,三人在花园处找到了扭曲最强烈的地方——极为扭曲点。   卫宫士郎望着坚实的土地,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卡片就在地下吗?”   露维娅答道:“不,卡片在另一个世界,镜像空间。”   “镜像空间?”   “嗯,由卡片的魔力引起世界的扭曲,从而诞生的不完整结界。”   “固有结界?”   “欸?士郎你还懂这个词?稍微对只执着于低级的投影魔术的你稍微刮目相看了呢。不过这个并不是固有结界,那种只存在于理论上、从来没有人可以使用的大魔术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但绝不会只有这么点小声势。”   “有解决的办法吗?呃,我是说这个镜像空间。”   “时钟塔早就做好了准备,蓝宝石和红宝石都有打开镜像空间的能力。美游,用蓝宝石打开魔术阵。”   随着蓝宝石魔杖发出璀璨的蓝光,有奇怪的魔术阵浮现在三人脚下,随着空间的一阵抖动,在如水的波纹中三人来到了藏于另一个相位中的镜像世界。   镜像世界和现实世界是相同的,无论是建筑、还是灯火、甚至连那几缕枯草和散落的石子都完全相同,然而不同的是——镜像世界里没有任何生命,它没有活着的植物,没有活着的动物,当然也没有哪怕一位的人。   就在三人进入镜像世界时,一个被夜色笼罩的人影出现在穗群原教学楼的楼顶上。   然而夜色能阻止露维娅和美游的视线,但却无法阻止卫宫士郎的视线。他的鹰之瞳清楚的看清了那个大楼顶部的人影面容。   螺旋剑、黑色强弓,腰悬双刀   秋风萧瑟下,杀戮之花在寂静中绽放。   他到底猜错了。   来者并不是英灵卫宫的赝品,而是他——卫宫士郎的赝品!   一位和他长的一模一样、却缠着奇怪绷带和围巾的男人。   露维娅没有犹豫,按照既定的计划,她扬手就向天上投去三颗宝石,准备用魔术照亮夜色。然而在宝石刚刚脱手的瞬间,三颗宝石就被三支从远处射来的箭矢一一击碎!   露维娅震惊的说道:“骗人的吧……这是什么样的弓术,对方该不是弓兵吧?”   虽然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不直接攻击自己,而是选择攻击自己的宝石,露维娅还是立刻重新掏出了宝石,这一次,她直接拿出了八颗。   然而还没来得及进攻,大楼顶的卡片从者在冷哼一声后,便从大楼背部跃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追!”   露维娅下达了追击指令,然而还没来得及迈出脚。他们身后的空间就泛起一阵涟漪,同时有声音从涟漪中传出。   “伊莉雅,我们可要加油了,一定要抢在那个金发钻头前把卡片回收了。”   “欸欸欸?真的没问题吗?我记得凛姐姐你有说过回收卡片是你们两人协力的工作吧?”   “话是那么说的,但如果我一人独自完成了,韦伯老师一定会给我加分的!哈哈哈,我现在超期待那个金发钻头一觉起来妨发现卡片已经被我回收了一张上的吃惊表情。”   几秒后,远坂凛和伊莉雅的身影出现在了景象世界,远坂凛抬起头,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某金发钻头。   于是……   都想独自行动、包揽功劳的露维娅和远坂凛一起尴尬了。   而与露维娅和远坂凛的尴尬不同,卫宫士郎心中一万只草泥马来回奔腾。   红宝石的新主人!   居然就是伊莉雅!   太巧了吧?   太恶意了吧?   我看,就是大宇宙抑制力在针对我卫宫士郎!   我还能说什么?   我只能说——   淦淦淦淦淦淦淦淦淦淦淦淦!!!! 第二十六章:演个皮皮虾   看见伊莉雅的一瞬间,卫宫士郎如遭雷击。   站在阴影中的他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稍微一动就引起了伊莉雅的注意。   ——万幸的是,因为露维娅挡着他,而他又站在阴影中,因此伊莉雅暂时还没有发现他。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他十分清楚,自己绝对会被发现的,暴露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而且更麻烦的是现在开溜也已经来不及了。——露维娅认识自己,三人一旦串起来,自己将无所遁形,所以逃走根本无法避免大爆炸,反而更加有口难言。   那么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了。   演技!!!   就在卫宫士郎极限构筑剧本的时候,露维娅和远坂凛又双叒炎上了。   “金发钻头,你这个阴险小人居然私自行动妄图甩开我!!!”   “唔呵,那边浑身上下都透漏着贫穷的家伙你也不是有同样的打算吗?”   “你阴险!!!”   “你狡诈!!!”   “你无耻!!!”   “你混蛋!!!”   吵了几句后,露维娅转过头向自己的管家寻求帮助,“士郎,你不帮我说两句?”   “欸?士郎也在啊?!!”   见到卫宫士郎的一瞬间,远坂凛方才张牙舞爪的气势瞬间烟消云散,只见她欣喜的收起了准备砸向露维娅的八极拳。一边无比自然的将左臂向卫宫士郎右臂挽去,一边甜甜的对卫宫士郎说道:“士郎~那个、那个……我这几天新学了一道菜,明天中午要不要来我家尝一尝?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要找个人试吃而已,绝对没有提前做过数十遍以确定口味。”   不错,远坂凛虽然曾经是一个傲娇的人,更是一个容易害羞却也毒舌的女人。   但是!   那只是曾经!   唯独面对卫宫士郎时她会暂时努力这种本性,尽力伪装成一个落落大方的女孩——虽然伪装并不是很成功就是了。   与露维娅对士郎那介于好友和恋人之间、更偏向于好友的感情不同,远坂凛可是一直都十分清楚自己对卫宫士郎的感情是喜欢。   在时钟塔第一次相遇时,远坂凛就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命运的齿轮,那时的她在恍然间感受到一种特别的感觉、有命中注定,也有铭心刻骨的悲伤,更有比悲伤更汹涌的喜悦——就好像,他是自己上辈子没有得到的恋人一般。   也正是受这种感情的驱使,明明知道前往宝石科的路的她才会拦住卫宫士郎假装问路。   女仆店的相遇,两人之间的绝对秘密,魔术学习中的相互扶持,知晓自己经济困难时的悄悄帮助,这一切,都让初遇时便扎根在心中的种子迅速生根、发芽。   露维娅见状大怒,而当她看到远坂凛居然恬不知耻的凑上去想要挽自己管家的手臂时,这种愤怒达到了顶峰。然而就在她准备发飙时,无法再‘隐形’的卫宫士郎却阻止了她们的即将开始的第108次‘战争’。   “喂喂,你们两人给我适可而止啊!现在我们在镜像世界,卡片产生的从者还没有消灭!在暗中虎视眈眈的他随时可能攻来啊。”   “唔,原来金发钻头虽然比我早到但并没有消灭卡片从者啊,切,真是废物呢,如果是我和士郎组队,现在一定早就拿到卡片了。”   “你再说什么啊,胸比士郎还小的平胸女!如果不是你来捣乱,卡片早就进入我的口袋了!”   就在这时,伊莉雅却瞪大了眼睛,她望着卫宫士郎那张熟悉的脸,忍不住惊呼了起来,“哥、哥、哥……哥哥??!!!”   “哥哥?”   正在吵架的露维娅和远坂凛一滞,回过头来认真的打量了一眼两人,一秒后,远坂凛道:“等等,我确定一下,伊莉雅你刚刚喊士郎……哥哥了吧?是哥哥吧?”   然而震惊中的伊莉雅根本就没有听到远坂凛的话,而是扑向了卫宫士郎的怀抱,摇着他的手臂,不住的问道,“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麻烦上身的卫宫士郎抬头望天,发现今天的月色真……真TM的缺德。而镜像世界的夜风,也非常喧闹。   “没办法了呢。”   卫宫士郎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异常严肃的对伊莉雅说道:“看来……事实后告诉你真相了呢”   “真相?马萨嘎……?”   “——没错,哥哥白天里是普通高中生,但是一到夜幕降临时,我就会变身魔法少……魔法使去惩奸除恶。”   开始了!卫宫士郎的最强绝学,名为演技的存在!   开演之时以至,此时应有雷鸣般的掌声。   卫宫士郎说着这句话的表情十分真诚和严肃,不要说伊莉雅了,甚至就连明明知晓卫宫士郎情况的露维娅都差点TM的信了。   果然,伊莉雅闻言突然愣住了,良久后她才叫道:“魔、魔法使?”   然而比伊莉雅更加吃惊的则是露维娅和远坂凛。   我的管家呢?   我的士郎呢?   从小生活在观布子市,和我一起去伦敦,一起休息魔术的管家呢?   喜欢看女仆装,每天晚上都会来女仆店帮助我打工,和我一起研讨魔术的士郎呢?   那个大一个,刚刚还在这里,怎么突然就成了别人的哥哥,还是那种会在晚上变身魔法使的哥哥?   “呵呵。”   望着明显开始扯谎的卫宫士郎,露维娅选择不去拆穿,而是冷笑着看士郎表演,同时在心中暗自想道:【魔法是什么东西,你这个在时钟塔进修过的魔术师心里难道就没点B叔吗?你哪里来的自信称自己为魔法使啊!】   而远坂凛也和露维娅一个想法,她就静静的看着卫宫士郎骗小女孩,不说话。   “对,就是魔法使。”卫宫士郎大言不惭的说道。   ——反正人偶已经别太太收了起来,现在冬木就他一个卫宫士郎,随他怎么扯谎都没有问题。   什么?你问远坂凛和露维娅怎么办?   某影帝当然在骗伊莉雅之前就想好了解决方案啦!影帝与25仔之王可不是白叫的!   “然而哥哥你不是每天从学校回来就一直忙着做作业、辅导我功课、和伊菲莉特抢夺厨房吗?不会有时间去惩奸除恶吧?”   “咳咳。当然是趁你睡着后才出门。”   “欸?更奇怪了呢,哥哥你不是经常起夜去上厕所吗?一周前我们夜里还在厕所碰见过呢——哥哥你还因此被妈妈喊着要去势呢,你不会忘记了吧?”   “咳咳,这些问题我们等会再说。卡片从者可还没解决呐”   “战斗完了可要详细的向我解释!哥哥!”   “同上,士郎!”——露维娅。   听到这里,卫宫士郎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件更为了不得的事情。   这次的卡片从者,神TM的就是自己啊!   还演个皮皮虾啊,早就注定爆炸了!   ……   每日一图 第二十七章:Trace on   因为大敌还在黑暗中窥伺的缘故,露维娅和远坂凛听从了卫宫士郎的建议,选择按奈住了互相炎上的冲动。同时,伊莉雅也暂缓了对自己哥哥是魔法少男这件事的追问。   这时美游也帮腔道:“大意,可是会给别人趁虚而入的破绽的存在,我们应当小心。而且即使由卡片劣化的从者,那也是从者,身为人类的我们没有理由认为自己有轻视对方的资本。”   其余人点了点头,悄然无声的跟随着露维娅向那弓兵从者消失的教学楼后方摸去。   路过一侧的花园时,卫宫士郎忽然听到了轻微的破空声。没有犹豫,他瞬间扑倒了走在他前方的露维娅和远坂凛,下一瞬,被涂成黑色的箭矢划过两人方才站立的地方射进了水泥路面中。   望着几乎全部没进水泥中的箭身,露维娅额头忍不住微微见汗。   “谢谢了,士郎。”   “不用谢。”   “那么……你是不是该从我身上起来了。”   “啊?!抱歉。”说罢,卫宫士郎尴尬的从露维娅和远坂凛的身体上爬起来并解释到,他一边凝望着箭矢发出的方位,一边头也不回的对露维娅说道:“方才我只顾寻找敌人的踪迹了——你知道的,寻找狙击手方位最好的时机就他发出攻击后转移的第一时间。”   “道理我都懂,但是我可是你的大小姐啊。爱德菲尔特有规定,管家不准占女主人便宜。(反过来却是可以的)”   然而远坂凛却喝道:“无路赛,士郎可是救了一命欸!好一个不知感恩的金发钻头!”   闻言,露维娅气的牙痒痒。   她是不知道感恩吗?她只是在害羞啊!但让远坂凛这一讲,就被扣死了蛮横、不讲理的帽子了。   而这份愤怒在露维娅无意间看到了远坂凛嘴角诡秘的笑容后达到了顶峰——   淦,这贱人不是误解了,而是故意落井下石的!   “好了,你们俩给我认真一点啊!我们现在是在和从者对阵哇。”   “不用你这个胳膊肘向外拐的管家说,本小姐当然知道!你没看本小姐虽然和你们说着话,但眼睛不也在寻找敌人吗?”   “啊,找到了。东南方四百米的树顶!”   其余的4人闻言,顺着卫宫士郎的指引向东南方投去了目光,但她们看到的只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欸?哪里漆黑一片根本看不见啊,士郎你是怎么发现的?”   然而远坂凛却突然冲到露维娅和士郎前面,一边摆出攻击姿势,一边说道:“金发钻头!这个时候我们该做的不是追问,而是相信士郎的判断!”   说罢,远坂凛想也不想的就将手里的三颗宝石掷向了那片夜色。在怪物一般的巨力和魔术的加持下,脱手而出的宝石在夜色中拉出一道璀璨的光芒,咆哮着向对方藏身的树木袭击而去。   “三番!”   宝石被引爆,魔力和气浪的在一瞬间肆虐了大树周围的空间,将整颗树木连根拔起并撕裂成粉末。   这种威力让美游和伊莉雅忍不住惊呼了起来,就连卫宫士郎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当然,他惊讶的不是远坂凛这位贫穷大小姐的魔术威力,而是她怎么舍得一次就使用三颗宝石。   虽然心痛的在滴血,但远坂凛表面上依旧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她回过头,仰起头骄傲的对卫宫士郎说道:“怎样?我厉害吧?”   “嗯,厉害。但……敌人在你宝石魔术还没有赶到的时就已经撤退了。”   “哈哈哈哈。平民永远是平民,纵然是远坂凛你也依旧被自己的身份局限着。如果是我,我方才会使用八颗宝石,那样,会产生三倍的爆炸范围,那么对方是决计无法逃离的——都是怪你为了在士郎面前耍帅而抢在我面前出手!”   “啊?!!有钱大晒啊?”   “抱歉,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士郎,这是你这次战斗火耗宝石。”说着,露维娅从自己衣兜里掏出了一把宝石,全部放在了卫宫士郎的手中。   卫宫士郎粗略的扫了一眼,呃,大约有二十颗宝石。   卫宫士郎好气又好笑。   作为和露维娅认识多年的青梅竹马,再加上半年的主仆相随,他自然能看懂露维娅的想法。   ——借他的手,将宝石借给远坂凛。   真是……   一个傲娇的家伙呢。   说起来……这两人的关系着实奇怪呢。她们声称是死对头,行为上也处处敌对,但卫宫士郎却知道无论是露维娅也好,远坂凛也罢,其实都在内心深处对对方有惺惺相惜的感觉。   ——简单的说,就是一个人摔跟头了,那么另一个一定会补一刀,毫无怜悯的发出嘲笑。但如果那个人不是摔跟头,而是落井了、陷入了真正的危机,那么另一个就会拼力相助。   拿到宝石后,卫宫士郎反手就悄悄的将宝石递给了远坂凛。而正如他所猜测,露维娅目视前方,装作了丝毫没有察觉的样子。   小插曲过后,几人继续向前方的夜色深处迫近。   有卫宫士郎这个人形雷达来提前发现对方的箭矢,再加上露维娅和远坂凛这两个超级炮台以及划水二人组(伊莉雅和美游),众人一路上有惊无险的迫近了镜像世界的边缘,即是卡片从者逃窜的最后之地。   终于,那名手持弓箭的从者退无可退了。   望着被黑气笼罩的从者,远坂凛的嘴角勾勒出了冷笑。她握紧拳头,双足蹬地,做出了如雌豹一般的姿势。   “金发钻头、伊莉雅!还有那边的另一位魔法少女,你们用魔术掩护我!”   “你想做什么?”   “对方是弓兵吧,那么——当然是近身揍的他连东南西北都找不到!”   说罢,没等卫宫士郎何止,她就如利箭一般的蹿出,如无可睥睨的战车一般向前方发起了最凶猛的冲锋。   在远坂凛冲出阵形的那一瞬间,露维娅的魔术掩护就已经发出,稍等半秒,伊莉雅和美游用魔杖发出的元素炮也开始轰击了。   在她们看来,能手撕狮虎的远坂凛只要近身就一定能揍的那名从者找不到北,但卫宫士郎却不这么认为。他不敢怠慢,紧随着远坂凛身后亦发起了冲锋,意图在远坂凛万一遭受反制时突然救下她。   面对远坂凛的冲击,那名漆黑的从者突然说话了。   声音很轻,但落在卫宫士郎耳中却无异于惊雷。   那声音是——   “Trace on!” 第二十八章:英灵.卫宫士郎   双刀,自虚无中蓦然出现。   下一瞬,两道刀光撕碎了黑暗,惊碎了漫漫长夜。以无可阻挡的速度和气势向远坂凛砍去。   无可挑剔的攻击角度、无可挑剔的攻击时机,再配合上那寻如雷电的速度和惊涛骇浪的威力,这一击只能用‘完美’二字来形容。   远坂凛大惊,虽然她已经对自己的拳头使用了强化魔术。但远坂凛的强化魔术最多只能让自己的双拳变的如钢铁一般坚硬,但反观眼前这股清冽的刀光,怎么看都是能削铁如泥的存在。   她想停止冲锋、想要躲避。   然而那因为极速而产生超大的惯性无法让她立刻停下冲锋,同时,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选择向两旁侧翻的话就会立刻失去了反击能力。   那样的话,也仅仅只是多苟活一秒而已,在下一瞬绝对会被对方的刀刃砍成两半。   【骗…骗人的吗?明明是弓兵却是个用剑高手。】   远坂凛望着越来越近的刀刃,脑海里只来得及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然而就在远坂凛绝望的时候,她的身后却伸出一只手并拽住了她,然后把她向一旁猛力甩去。   那是卫宫士郎的手!   甩出远坂凛的一瞬间,卫宫士郎也投影出了双刀。   同样的双刀!   同样的姿态!   电光石火间,刀刃加身前,   新生的双刀和代表着肃杀的旧双刀碰撞在了一起。   “砰!”   然后……   “砰!砰!砰!砰!砰!”   短短时间,卫宫士郎就和赝品从者对轰了数十次。   刀与刀相击引起的风,是飓风。   它将周围的尘土都高高扬起。   杀意与杀意碰撞,产生的是足以照亮夜色的金属火花。   它将除卫宫士郎外的每一个活人都震撼。   ——“骗、骗人的吧。”   短短的时间,远坂凛第二次说出了这句话,上一次是因为绝望,而这一次是因为震惊。   那个考试总是吊车尾,平时里总被同学视为三流学生的卫宫士郎居然、居然有和卡片从者对轰、并产生如此威势的实力!!!   要知道,这个卡片从者并不是不会近战的那种弓兵,而是实打实的近战高手!   而且!   而且!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们两人的兵器一模一样?!!   远坂凛站起来,并向后退去。然而当她准备改用魔术支援卫宫士郎时,卫宫士郎却突然被赝品从者给抓住了破绽,一脚踢飞到了几米开外。   见状,远坂凛也不用攻击魔术了,而是顺势将宝石掷出,在平地生成了一道翠绿色的屏障。趁着屏障持续的时间,远坂凛抱起卫宫士郎就向后跑,意图趁着屏障持续的几秒跑回己方的阵形中。   然而远坂凛其实是白着急了,因为赝品从者根本就没有追上来。   赝品从者只是站在自身产生的黑气中,静静的看着两人逃跑。   虽然因为是卡片置换的赝品,他并没有思考能力,但他从本体上拷贝来的直觉和武技还在。他当然明白方才之所以能击中那个男人不是因为自己的刀有多快,腿踢的有多隐蔽,而是那个人想被自己踢中,自己才踢中的。   在远坂凛抱着卫宫士郎往露维娅她们身边跑的时候,卫宫士郎就‘重新清醒’了过来。   他反抱起远坂凛,以更快的速度冲回了阵形。   卫宫士郎之所以会装作被赝品一脚踢走,第一个原因是他不想太过暴露自己的实力。   毕竟,突然得知自己的管家、自己的同学其实是英灵,露维娅和远坂凛是绝对接受不了的。而他有十分喜欢这段闲适的日子,所以只要可能,他是不愿意暴露的。   而第二个原因则是——   这个赝品从者不合常理的强!   几乎已经拥有了自己的七成实力!   要知道他现在也是个合格的魔术师,当然能根据卡片的召唤模式推断出卡片从者的实力,而根据他的推断卡片从者能有他的一半实力就非常不错了。   七成?   根本不可能!除非……   卫宫士郎一边转身重新投影出双刀,一边思考着。   除非卡片从者在被召唤来现界后,长时间、至少两个月以上的持续接受本体英灵的灵降。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几天前,卫宫士郎还在伦敦的女仆咖啡厅喝着咖啡,揶揄的逗弄着远坂凛。而这里的从者又是绝对无法跨越这么远的距离接受他的灵降。   那么……这是怎么一回事?   卫宫士郎想不明白,但很快他就不去想了。因为——   “士郎!那个从者方才用的兵器……是你的兵器吧?”露维娅不可置信的感叹道。   见状,远坂凛也追问起了自己的疑惑,“你、你、你方才和从者对拼了吧?而且还造成了那种威势?”   因为赝品从者并没有发出攻击,而是站在原地。所以卫宫士郎也就趁势开始解释(演戏)起来了。   他装作很疑惑、很惊恐的样子说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为什么挥刀、为什么又能产生那种威势!我只是凭着相救下远坂凛的一口气,遵循自己的本能,下意识的挥刀而已。”   “欸?下意识的挥刀?怎么可能!你刚刚和赝品从者对轰时所展现的武技已经超越了所谓的武学大师了!”   当然,与露维娅和远坂凛的震惊和疑惑相比,伊莉雅则是彻底懵比了,她是一点儿也搞不清眼前的状况了。   就在这时,前方赝品从者身上的黑气迅速自行散去,露出了里面从者的面容。   “另一个士郎???”   “英灵……的士郎?”   虽然很震撼,虽然心中有千言万语的感情需要表达,但远坂凛和露维娅这一刻的举动却惊人的一致——不是诘问,而是做出了战斗准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赝品从者和卫宫士郎长的一模一样,但她们明白,在此刻,这位没有灵魂、全凭本能的赝品从者是敌人。   当然,身为魔术高材生的她们心中也闪过了一个猜测。   英灵王座是脱离时间的存在。   那么眼前的场景并非无法解释。   虽然很荒唐,但排除了一切其它可能后,那就已经是唯一的答案了。   那个猜测就是——   “士郎,在未来会成为英灵?!不仅如此,还被人盗印进了卡片?!!”   “欸欸欸?哥哥?未来成为英灵?”   ……   …………   读者姥爷们,不要问还有没有更新了,没出现每日一图就是还有更新!! 第二十九章:克洛伊.冯.艾因兹贝伦   伊莉雅其实并不知道什么是英灵,她的惊讶只不过是出于“哇塞,这个名词好酷炫啊。虽然不是很明白它说的什么,但是就是觉得很厉害。”   是以伊莉雅虽然惊讶,但还算勉强能接受。   ——她都成为了魔法少女,哥哥变成那什么‘英灵’也不是不可以吧?   但是在露维娅和远坂凛眼中‘英灵’这个词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英灵,分开来就是英雄和圣灵。是在人类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让自己的名字在时间长河里熠熠生辉的存在。那种神秘、那种神圣、那种强大,是人类无法比拟的。   卫宫士郎,逼格,在一瞬间内   UP!UP、UP、UP、UP、UP、UP!   突破天际的UP!!!   什么时钟塔的高材生!什么未来的顶级魔术师!在英灵前身面前什么都不是!   于是,露维娅望向卫宫士郎的眼神迅速热切了起来。   天呐,这可是未来的英灵,爱德菲尔特家可不能放过了!   刚好自己对他的感官也不错!   而且还是个美男子!   这么想来……   哈啊哈哈哈哈哈。   突然间,露维娅想剽窃一次肯尼斯的口头禅了——   完美!!!   卫宫士郎敏锐的察觉到了露维娅目光的变化。   面对着露维娅那好似想要把他吃进去、然后再抹干净的贪婪目光,卫宫士郎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瑟瑟发抖的问道:“大、大、大小姐,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   露维娅笑着摇了摇头,同时心里美滋滋的想到,【还好之前下手快,排除万难、说服了族中的那些老顽固,破例让士郎成为了自己的管家兼弟子。现在可算是赚爆了。】   此刻,露维娅突然想畅快的大笑三声。   一个能成为英灵的徒弟!   一个很可能就是自己未来丈夫的徒弟!   就问——还有谁敢反对自己继承爱德菲尔特家的家主之位?那群长老以后还有谁有胆子对自己指手画脚?那些敌对家族还有谁能阻止自己家族的重新辉煌?   统统没有!   谁敢反对,我就让士郎打爆他的狗头!   然而就在露维娅做着美梦的时候,远坂凛的目光却渐渐的狡黠了起来。   与露维娅的半功利、四分之一是感情、四分之一是觊觎男色不同,远坂凛可是真正的喜欢卫宫士郎。   管家?   徒弟?   不要说这些了,就算是已经确定男女关系了,只要没结婚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只要锄头舞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而她远坂凛的相貌就是最好的锄头!   见两位前辈都陷入了诡异的沉思,唯一还记得在她们还在战斗中的美游忍不住出声提醒到,“露维娅姐姐,敌人还在呢。”   “哦哦哦,谢……我当然知道啦,我不过是故意装作分心,好让他以为有可以趁虚而入的机会主动向我们进攻,从而落尽我早就准备好的陷阱中。没错,对,就是这样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哦哈哈哈哈。”   露维娅本不是个喜欢掉链子的人,之前之所以会分神不过是因为‘未来的士郎是英灵’这件事对她心神的冲击过大的缘故罢了。   收拢回心神,露维娅先迅速的瞥了一眼还战在原地、不进攻也不撤退的赝品英灵,然后又开始思索起了对敌方案。   数秒钟之后,她便已经想到了一个可行的计划。   这时,她转过头向卫宫士郎询问道:“士郎,你还能找到方才挥刀的感觉吗?我需要你正面抵挡那位赝品英灵五秒钟。”   卫宫士郎装作很不确定的样子,有些害怕又有些跃跃欲试的说道:“应该、应该没问题吧。”   “如果到时候发现不行,立刻就跑,明白了吗?”   “好。”   露维娅转过头,又对远坂凛说道:“远坂凛,等会一开战,你先就用宝石魔术组建增幅炮台!”   远坂凛闻言不爽的叫到,“无路赛,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然而嘴上虽然说着‘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这种话,但远坂凛在行动上却是毫不犹豫的拿出了构筑炮台所需要的礼装之一——Azoth剑。   见状,露维娅也不继续和远坂凛多话了,而是转过头对美游和伊莉雅说道:“等我用魔术困住那个家伙后,美游和那位粉色的少女!你们两个一起用魔杖通过远坂凛构建的增幅炮台释放最大功率的攻击,明白了吗?”   “明白了!”   安排完战术后,露维娅冲卫宫士郎大声说道:“去吧,士郎!”   没有丝毫犹豫,卫宫士郎就擎出双刀向对方冲去。   ——反正有他这个正品在,怎么浪都不会输的,既然如此那就随露维娅怎么高兴怎么来吧。   毕竟轰大小姐开心,也是管家的职责之一。   卫宫士郎冲出后,对自己施展了强化魔术与轻盈术的露维娅也紧紧跟上,不过她的冲击目标不是正对着赝品英灵,而是他四周的空地。   “砰!”   刀剑相逢的瞬间,金属的火花在迸溅。   卫宫士郎将力量和速度控制在勉强能维持不败的地步,以此来和对方交手。是以,虽然外人看起来狼狈和危险之极,但实际上卫宫士郎只是在演戏而已。   在士郎与赝品英灵交战的数秒内,露维娅将身上的宝石不要钱一般的向四周扔去。在她精准的力量下,散落在四周的宝石组成了一副奇异的魔术阵。   而与此同时,远坂凛也用宝石、魔力、zaoth剑制造出了一轮金黄色的‘炮管’——可不要小看了这个‘炮管’,它可是远坂凛用八颗宝石和她的一半魔力构筑成的大型复合魔术阵。   至于功效?   很简单,让通过其中的魔力流经过不断反射,速度和威力都增加到三倍以上!   赝品英灵虽然失去了智慧,但他毕竟是卫宫士郎的赝品,即使失去了心智,但融入骨髓的战斗直觉依旧敏锐如开挂了一般。虽然无法去思考露维娅战术的目的是什么,但他能感受到一件事——必须阻止对方!   蓦然间,他的身后出现了七柄悬浮在天空的投影宝具。赝品英灵一边和卫宫士郎战斗着,一边将它们对准了正在四周布置魔术阵的露维娅。   “——去——死!”   话音落下,七柄宝具便携带着雷霆之威向露维娅射去。   风,蓦然间涌起。在露维娅眼中,那是恐惧和死亡的味道。   这些劣质过后再劣质一次的宝具也许对于英灵来说十分容易闪避,但对露维娅来说,七柄,那就代表着绝对的死亡!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不用弓矢也可以射出‘箭’来!   【大意了呢。也许,这才是英灵之所以被成为无敌的原因吧。】   然而就在这时,七柄射向露维娅的宝具忽然毫无征兆的全部碎裂成了粉末。   露维娅抬头望去,却发现一柄刀不知何时已经刺入了赝品英灵的胸腔中。而对方殷红的血已经将脚下的水泥路面染成了鲜艳的红色。   “士郎?”   露维娅不可置信的看着卫宫士郎,声音中满是惊讶。她本以为卫宫士郎能挡住对方五秒钟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没成想,士郎居然在五秒之内杀死了对手???   卫宫士郎见状,立刻就读懂了露维娅的意思,他连忙说道:“不,不是我。”   “那还能是谁?”   —— “是我哦。”   就在这时,赝品英灵的背后响起了伊莉雅的声音。   直到这时,露维娅才发现赝品英灵的背后似乎亦被人刺中了一刀。那一刀,才是对方真正的致命伤。   声音落下的下一秒,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袭红衣的伊莉雅从赝作英灵身后转出。   因为太过惊讶的缘故,露维娅甚至都无法流畅的说话,“伊、伊莉雅?”   依旧是精致的面容,熟悉的五官。但露维娅却感到了强烈的不对劲。   因为对方的眼神如水般妩媚,嘴唇也无时无刻不再散发着诱惑的感觉。   另外,方才明明穿着魔法少女变身装的伊莉雅此刻却穿着一身暴露、性感的风衣(虽然意外的很配就是了)。   “欸?欸?欸!??你、你是谁?”这时,真正的、还在远坂凛背后的伊莉雅发出了惊呼声。   那名和伊莉雅长的一模一样的少女笑道:“嘛,我还是自己重新介绍一下吧。”   “我是哥哥的妹妹,真正的伊莉雅,同时也是你最大的情敌,我现在的全名全名叫做‘克洛伊·冯·爱因兹贝伦’。 ”   说着,和伊莉雅长的一模一样,只是皮肤稍稍黝黑的少女提起裙摆向露维娅轻轻的一鞠躬,然后才继续说道: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还有……撒由那拉!”   就在陷入呆滞的露维娅准备机械的回礼时,方才还巧笑嫣然的、自称为克洛伊的女孩突然眼神一冷,毫无征兆从裙子下、绑在圆润大腿处的皮革上抽出新的双刀并向还愣在哪里的露维娅攻去。   同时,她厉喝到——   “觊觎哥哥的其她女人,都该死!”   赝品英灵退场后,露维娅和远坂凛不但没有结束今天的考验,反而陷入了更大的危机。事实上,真正的、并持续到很久以后考验才此刻刚刚拉开帷幕……   ……   ………………   今天黑闪闪 第三十章:学坏了的露维娅   最终,那名不知如何出现、也不知何时出现的‘伊莉雅二号’并没有真的伤到露维娅。   ——声东击西而已。   她其实并非想攻击露维娅,而是利用露维娅因躲避而产生的孔隙,并趁机逃之夭夭罢了。   克洛伊.冯.艾因兹贝伦离开后,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道该追还是该任由对方消失在镜像世界。   虽然不能明确对方为什么突然出现,又突然逃跑的原因,但众人亦从对方和伊莉雅一模一样的长相、和卫宫士郎相似的装束和能力上却也能稍稍猜测一二。   露维娅不是笨蛋,她自然想明白了这点,于是她转头向卫宫士郎征询意见到,“我们……追吗?”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不了,她虽然嘴上似乎有些来者不善,但她不但没有伤害任何人,甚至还帮我们击败了赝品从者。”   说罢,卫宫士郎转身对被远坂凛护在身后的伊莉雅问道:“这样可以吗,伊莉雅?”   因为见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孩,伊莉雅现在正心神大乱,哪里还能有什么主意?于是她下意识的点了点,机械的说道:“可……可以,都听哥哥的。”   这时露维娅却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忧的说道:“可是卡片被她抢走了。”   卫宫士郎叹了一口气,“再见时和她谈谈吧。我相信,她迟早会来找我的。”   露维娅道:“欸?再谈?等别人主动来找?哇,我可爱的管家啊,现在你的屁股似乎在朝一边儿挪喲?被穿着暴露的女孩子喊了一声哥哥,你的骨头就酥了么。”   卫宫士郎脸色微红,他连忙说道:“没证据的事情,你凭什么污人清白啊?我只是觉得对方既然并非敌人,那么就有交涉的可能。武力从来都只是最后的手段而不是唯一的手段!——你这个满脑子肌肉的大小姐!”   那名神秘出现、自称克洛伊.冯.艾因兹贝伦的女孩是谁?   露维娅、远坂凛,甚至包括伊莉雅都不知道,但他卫宫士郎能没有一点儿B数吗?   因为那位女孩的身体,就是自己曾经使用过的身体,也就是另一个世界里自己姐姐的身体!   而她的灵魂,自然就是樱和Rider用伊莉雅的灵魂碎片、自己的灵魂碎片以及这个世界伊莉雅的记忆,通过长年温养产生的新灵魂。   换句话说,在某种意义上她还真的就是自己的妹妹,而且还是亲妹妹!   血亲!   卫宫士郎唯一的血亲!   如果不是这层关系,卫宫士郎会放她轻易的逃跑?   ……   …………   虽然没有成功回收卡片,还遇到了神秘女子截胡的事情,但总体来说这一次初战是以胜利为结局的。   回到宅楼后,露维娅立刻拿起固定电话向时钟塔进行了日常报告。   卫宫士郎懒得去听,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静静的等待着露维娅报告完毕。   然而等到露维娅挂断电话后,卫宫士郎却发现露维娅的脸色已经变的铁青。   于是他问道:“发生了什么?”   “完蛋了。”   “完蛋?”   卫宫士郎瞪大了眼睛,有些怀疑的问道:“不就是没有收回第一张卡片吗?——时钟塔没有苛责到这种地步吗?”   露维娅白了卫宫士郎一眼,心里暗暗想到,【你这个被传言为肯尼斯大人私生子的家伙当然不会觉得时钟塔苛责了,因为不仅是学生、就是老师也欲遮还羞的讨好你。不信你换个人试试?不被整的欲仙欲死才怪!】   当然,作为时钟塔新晋天才、未来之星的露维娅也不会被过分苛责,她说之所以说“完蛋了”是另有原因——   “时钟塔听过报告后,说我和远坂凛那个平胸女不懂合作,要求我们不要在一收集完卡片就返回时钟塔,而是给了我们加时赛——什么时候学会合作了,才能被允许回到时钟塔。”   说着,露维娅双手叉腰,极不淑女的说道:“真是气死我了!!!我凭什么要和那个红色的笨蛋合作?”   卫宫士郎闻言忍不住笑了,他想起了露维娅和远坂凛互相拆台的日常,悠悠的说道:“那个,虽然时钟塔的决断有些过于武断了,但……你们确实不懂合作,也确实该学习一下如何和别人相处了,这一点来讲,我倒是觉得时钟塔的决断还……”   “嗯?”露维娅转过头,死死的盯着卫宫士郎,目露凶光,“如何?士郎你倒是说说看。”   ——“时钟塔是蠢货!”   露维娅闻言,方才还满脸的严寒瞬间散去,她满意的一笑,愉快的说道:“这才对嘛。”   见状,心有余悸的卫宫士郎舒了一口气,他接着问道:“那么,现在大小姐你准备怎么办?找人斡旋吗?”   露维娅闻言脸色一垮,方才桀骜的气势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她苦着脸说道:“如果只是时钟塔的决断我可以斡旋,但现在时钟塔是替代宝石翁元帅在考核我和远坂凛,为了能成为宝石翁大人的弟子,这口气我不得不咽下去。”   “所以呢?”   “收集完卡片后依旧留在这里啊,什么时候通过了考核什么时候再回去。真是的!我明明那么讨厌这个极东的小渔村,但为什么偏偏要被留在这里啊!真是令人火大啊!”   卫宫士郎淡淡的说道:“啊,那还真是令人悲伤的事情。”   露维娅眉头一挑,不爽的说道:“喂喂,士郎,你怎么说的和事不关己似得。”   “不是说好了吗,一周后就允许我辞职?再说,我倒是觉得能你如果能留在这里也不错,这样的话,万一想见你了,坐一趟新干线就好了。”   “我出了麻烦欸。”   “那我只能祝你好运了。”   卫宫士郎刚一说完,他就发现了露维娅的脸色已经铁青到了极点,他心中一突,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测。   他谨慎的试探道:“难不成大小姐你准备出尔反尔?”   “大小姐的事情能叫出尔反尔吗?”   “喂喂,你可是对我许下了承诺啊。”   “唔,那你就当我当时放了个屁好了。”   良久,备受打击的卫宫士郎才气愤的说道:“你是恶魔吗?”   露维娅‘甜甜’一笑,道:“就算是恶魔,也是能给予你大量薪水的恶魔。” 第三十一章:小学生什么的最棒了   听到“薪水”二字,卫宫士郎稍稍动摇了。   露维娅给他开的薪水是每月200W日元,是绝对的高薪中的高薪。   而卫宫士郎又很缺钱。   毕竟他的家里有一个食量堪比无底洞的怪物养母。   要知道当初因为没有钱,导致他无法为白枪呆每天都提供常人十倍的食物,所以白枪呆每晚深夜都会望着空盘子和餐桌眼冒绿光。   但是仔细思索了一会儿,卫宫士郎最终决定还是拒绝。   “不行,我已经给我的养母说了,一周内绝对会回到观布子市。”   “让伯母搬过来住不就行了吗?反正这里空房子多的是。”   “不行!绝对不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卫宫士郎是绝对不敢让白枪呆搬过来的。   他的母亲有多儿子控、有多鬼畜,他是知道的。   如果真让白枪呆搬过来,他怕当晚露维娅的三观就被刷新,第二天就会和他割袍断义,从此再不相望来。   而且啊……   他还有另一个理由……   呃,说起来的话可能就有些下流了——大家还记得卫宫士郎藏在内裤盒子里的小本本是什么系列的吗?   仅凭一个本子,露维娅并没有怀疑他喜欢类型是特殊系,但如果白枪呆真的来的话……他是瞒不了的。   到时候,自己隐藏的属性在同学兼好友面前暴露,他还做不做人了?能不能愉快的生活了?   见状,露维娅叹了一口气,卫宫士郎的重要性她这个爱德菲尔特未来的家主当然明白。   于是她说道:“每月300万日圆”   卫宫士郎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我不是那种会为五斗米折腰的人。”   “400万”   ——“这不是钱的问题。”   “500万”   ——“500万?!”   “美元!”   ——“嗨,大小姐请放心,我五天就给我养母打电话,请她来住!”   这件事,就在金钱的攻势下完美落幕了。   至于白枪呆到来后的问题?   天天给她最好的吃的,她还顾得上搞事情?   解决完管家撂挑子事件后,露维娅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正开心的数着钱的卫宫士郎说道:“对了,在收集卡片时,我有听见伊莉雅当时有喊你哥哥?”   卫宫士郎道:“我对她们全家使用了催眠魔术。”   露维娅嗤笑一声,反问道:“你以为我会信?”   卫宫士郎却道:“那么,你以为我会说真话?”   露维娅闻言,坐直了身子,定定的看了卫宫士郎好一会。良久之后,她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不想说,这件事连同那个克洛伊的事情我就都不追问了。仁慈、善良、友爱的我允许你有自己的小秘密,但我希望你明白,我这么做是因为我信任你而不是我傻。”   露维娅的这份信任让卫宫士郎感到沉甸甸的,但同时却又温暖无比。   这,就是好朋友吗?   于是,卫宫士郎抬起头,直视着露维娅的双眼,承诺一般的说道:“时间会证明你的信任绝不会有错。”   “嗯。”露维娅点了点头,然后话锋一转道:“先不说这个了,我想要去穗群原高中读书,你去安排一下,给我们两人在穗群原高中报个名,两天后以转学生的身份入学。”   “入学?大小姐你莫不是开玩笑吗?”   露维娅叹了一口气,满连忧愁的说道:“我也希望这是个玩笑啊,但这是时钟塔的要求。”   “时钟塔的要求?”卫宫士郎先是一愣,然后气聚丹田,大声说道:“时钟塔就是个SB!”   ——这一次,卫宫士郎是出自真心的喝骂。   露维娅深有赞同的点了点头,道:“没错!时钟塔那群人,唉……他们认为我需要接近平民,体会常人的无力感,才会真正认识到合作这种事情的重要性。”   “体会合作?确定不是让大小姐你去普通人中装逼吗?”   露维娅道:“重要的不是我们怎么认为,而是时钟塔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时钟塔真的是SB吗?   当然不是。   吐槽过后,卫宫士郎其实就已经隐约抓到了一点事情的真相。——时钟塔让露维娅和远坂凛学会合作是假,让他这个英灵滚的越远越好、再也别回来才是真啊!   当然,这份决议绝对不是埃尔梅罗派做出的,而是肯尼斯的那些政敌搞出的事情。   不过都无所谓了。卫宫士郎一点儿也不在乎,反而更加乐的轻松。   “好吧,明天一大早我就去办。”说罢,卫宫士郎起身想要去打扫一下自己的隔壁房间,以留给将要到来的阿尔托莉雅居住。   “等等。”然而就在这时,露维娅却喊住了他。   “什么事情?”   露维娅小声说道:“帮远坂凛也办了吧。”   卫宫士郎闻言脚步一滞,然后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呵,真是奇怪的关系,即是敌人却也是朋友呢。】   ……   …………   第二天早晨升起的时候,卫宫士郎就去穗群原高中为露维娅和远坂凛办了入学手续,至于他自己因为人偶的原因却是不用了。   他也曾考虑过让露维娅在穗群原上学的话会不会暴露自己的其他秘密,但转念一想,露维娅都准备常驻在冬木了,那还瞒个屁啊!   人偶的事情在时间面前迟早都是要暴露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干脆大大方方的摆出来,这样也好留下最后一丝主动权。   报名的过程很顺利,在一张张的银行卡之下,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办好手续后,卫宫士郎回到了爱德菲尔特的别馆。这时候,露维娅又抛给了另外一件事——   “我今天早上分析了一下昨晚我们回收卡片为什么会那么艰难的原因。——我们缺少蓝宝石魔杖和红宝石魔杖的力量,伊莉雅和美游还是太嫩,她们就算拥有了魔杖的力量、可以变身魔法少女,但自身的战斗经验严重不足,导致本应该是主力的她们昨天一直划水。”   “大小姐你的意思是……把魔杖抢回来?”   “抢你个头!本小姐是会抢夺小女孩东西的人吗?训练啊,是训练啦,你不是昨晚和赝品从者对轰的很拉风吗?去教伊莉雅和美游如何战斗啊。”   对于这件事,卫宫士郎没有拒绝。   有什么比小学生更棒的吗?   如果有,那就是这个小学生还是自己的姐……呃,妹妹! 第三十二章:伊莉雅:我哥哥说要娶我!   去穗群原高中办完手续后,卫宫士郎就清闲了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他既不去修行魔术也不去寻找下一个扭曲点,而是在露维娅面前优哉游哉的喝着茶,虚度着白昼的时光。   等到了晚上时,闲了一天的卫宫士郎才起身去了一趟卫宫家。   和爱丽丝菲尔进行过短暂的商议后,他很顺利的就以‘去同学间借住几天’的理由从卫宫家搬来出去。这样一来,他就不必一人分饰两角了。   对与卫宫士郎的搬出家,伊莉雅个人是非常不舍的。   同时,她又以为卫宫士郎坚持要搬‘出去’是为了方便卡片收集,于是即不想要和哥哥分开,又想要帮助凛的她略一思考,便强烈要求要自己也和卫宫士郎一起去‘同学家’借住。   得到了爱丽丝菲尔的同意、并被其强塞了两张纸条和一个奇怪的盒子后,卫宫士郎带着伊莉雅趁着夜色离开了卫宫家。   走出家门后,被卫宫士郎拉着手的伊莉雅突然仰起头,询问道:“哥哥,方才妈妈塞给你的两张纸条上写着什么。”   卫宫士郎被伊莉雅一询问,突然就慌张了起来,他连忙说道:“没、没有什么。”   见状,本来只是随口一问的伊莉雅渐渐的挑起了眉毛,露出了怀疑的神色,她道:“欸?不能告诉我吗?”   卫宫士郎答道:“我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伊莉雅你为好。毕竟爱……毕竟妈妈选择纸条这种传递信息方式就是不希望你看到。”   “我要看!”   “不行!”   被拒绝后,伊莉雅直接放出了撒娇、扮可怜的大招。   “哥哥讨厌伊莉雅了吗?不再照顾伊莉雅了吗?连这点请求都不愿意满足了?”   仅仅一句话的攻势,卫宫士郎便承受不住了。他连忙说道:“好好好,我投降,你要看是吧?给你看,都给你看。”   无奈,卫宫士郎只好把两张纸条交给了伊莉雅。   伊莉雅打开其中一张纸条,然后脸在一瞬间就红的和苹果一样。   她叫道:“妈妈真是太过分了,什么叫‘士郎你敢对伊莉雅下手,我就把你去势哟’?太过分、太过分了!”   卫宫士郎撇了撇嘴,道:“喂喂,伊莉雅你这种说辞也有歧义的。在我听来同样很过分的!”   “欸?啊啊啊啊!”   “腾”的一声,伊莉雅的脸更红了,如果说方才只是红的和苹果一样,现在就能滴出血了。   出于害羞心理,伊莉雅一边用拳头掩饰般的疯狂锤卫宫士郎胸口,一边大声解释道:“我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明明是兄妹,呃,虽然是义兄妹,虽然义兄妹结婚的例子也有不少,但妈妈的担心也太奇怪了吧?对吧,哥哥?”   卫宫士郎额头微微见汗,他连忙顺着伊莉雅的话说道:“嗯,是奇怪了点。”   得到卫宫士郎附议后,伊莉雅也就停止了粉拳的攻击,并不再追问上一个纸条的事情了,取而代之的是打开了领一张纸条。   “还有另一条呢,我看看。”   第二张纸条展开的瞬间,伊莉雅又自顾自的尖叫了起来,“欸欸欸?更过分了呢。‘什么叫除伊莉雅外的儿媳多多益善呢?’——妈妈真是讨厌呢。”   卫宫士郎这次学乖了,想也不想的就点头附和道:“这一点我赞同。”   伊莉雅突然换上了严肃的口吻,对卫宫士郎说教一般的说道:“对了,哥哥你这件事可不能听妈妈的。哥哥你才是高中生,学业才是最重要的,谈恋爱这种浪费时间、无意义的事情还是大学……啊不,步入社会再去做吧。”   “伊莉雅很适合当老师呢。”   “那是因为哥哥你是笨蛋!”   走了几分钟后,卫宫士郎成功拦到一辆出租车,没有过多久,两人便出现在了爱德菲尔特家。   望着壮丽如城堡的宅院,伊莉雅惊呆了。   “这、这、这、这!”她不可置信的感叹道:“露维娅姐姐是超级大小姐哎!”   “你不知道?”   伊莉雅用小手捏紧衣角,有些紧张的说道:“不知道。我虽然之前有听凛姐姐提起过露维娅姐姐家里很有钱,但没有想到居然这么有钱!”   卫宫士郎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住了告诉伊莉雅这里不过是露维娅的全球100多个临时居所之一的真相,以免把她吓傻了。   对于伊莉雅的造访,露维娅是十分欢迎的。   ——能不欢迎吗?这个是士郎的妹妹!只要露维娅还想把卫宫士郎栓在爱德菲尔特家,她就绝对不可能对伊莉雅不喜欢。更何况,伊莉雅无论是性格和相貌也确实很讨露维娅喜欢。   当然,这是因为露维娅不知道伊莉雅其实已经暗恋了自己义兄多年的事实,不然……嘿嘿嘿,今晚月色真红,很适合那啥呢。   先将伊莉雅正式介绍了给美游后,卫宫然后又将美游和伊莉雅带到了爱德菲尔特别馆的修行场。   一进修行场的大门后,卫宫士郎就收起了笑脸,换上了恶魔教官式的严苛面孔。   他冷声道:“从今天开始我要对你展开为期一星期的特训,以便你们在下一次行动中不至于如昨天晚上那般笨拙,从而发挥与你们才能相匹配的价值。”   “特训???”伊莉雅和美游惊叫到。   “怎么?怕了吗?”   “怕!但是我更想变的有用。”伊莉雅突然握紧了手中的魔杖,非常郑重的说道:“不能再像昨天晚上那般把所有重担都压在露维娅姐姐、凛姐姐和哥哥你身上了,我想要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卫宫士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么——你们开始脱衣服吧?”   伊莉雅闻言,握着魔杖的小手一抖,方才的‘视死如归’顷刻间便烟消云散,她惊叫道:“脱衣服?啊啊啊,哥哥你在说什么啊?你真是……太混蛋了!!!”   “哥哥是个混蛋”美游亦言简意赅的附和到。   “别废话了,快脱!”   “啊啊啊,真是个混蛋哥哥呢,不过……这次就依你一次好了,只一次哦,而且绝对禁止你对我做一些奇怪的事情?”说罢,伊莉雅红着脸,开始解自己外衣的纽扣。   少女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她暗恋自己哥哥是不假,但这不代表她喜欢在哥哥面前展露自己的身体。不过……既然是哥哥坚持要求,我就勉为其难的照做吧。   这时卫宫士郎却皱了皱眉头,不悦的说道:“伊莉雅你在说些什么奇怪的话啊?难道你准备穿着校服锻炼身体和修行魔术吗?”   “欸?欸欸??”   伊莉雅愣了。   ——这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啊。   见伊莉雅还愣在原地,卫宫士郎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有问题吗?”   “没、没有。”   等到两个小萝莉脱掉外套后,卫宫士郎开始了真正的训练。   他向两只小萝莉伸出4根手指,朗声说道:“今天的训练是以锻炼你们意志为目的的强度训练,它有四项。   第一项:绕着城堡外围跑十圈,也就是十公里长跑!   第二项:一百个深蹲!   第三项:一百个俯卧撑,第四项:一百个仰卧起坐!!!”   太禽兽,太畜生了!   居然让两只小萝莉在空无一人、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密室里做体能运动!   真是——太禽兽,太畜生了!   必须对此给予谴责!!!   然而就算卫宫士郎再怎么禽兽或着禽兽不如,此刻两只小萝莉只能乖乖就范。   等到两只小萝莉做完这些时,已经是凌晨二点了。   然而就在两只‘死里逃生’的小萝莉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可以暂时歇息时,卫宫士郎却道:“好了,现在开始第二部分的训练——反映神经的训练。”   “欸欸欸?第二部分训练?今天的项目不是只有分成四项的体能训练吗?”   “那是昨天,我愚蠢的妹妹啊。”   卫宫士郎扬起了戴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指着指针狞笑道:“现在已经是凌晨20分了。”   “啊啊,我不要,哥哥我不要。”伊莉雅大喊到。   “我也不要再做奇怪的东西了!”美游也坚定的拒绝在任卫宫士郎对自己娇嫩的身体为所欲为了。   ——“咚!”   就在这时,修行室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   下一秒露维娅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士郎!你这个禽兽居然对自己妹妹做……欸?”   与此同时,还一个红色身影也紧随着露维娅冲了进来,卫宫士郎定睛一看,却是此刻本应该在远坂家睡觉的远坂凛。   远坂凛一边气势汹汹的找趁手武器,一边恶狠狠的说道:“打死士郎不要手软——欸?”   见到卫宫士郎不是在对两只小萝莉做奇怪的事情,露维娅和远坂凛怒气迅速褪去。   然而再瞥了一眼伊莉雅和美游的惨状后,她们刚刚消失的火气又迅速重新攀上了心头。   太禽兽,太畜生了!   太残忍,太冷血了!   居然让两只小萝莉在空无一人、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密室里做如此强烈的体能运动!   露维娅伸出手指,遥指卫宫士郎,恶狠狠的说道:“士郎,你还有没有人性啊,居然对小女孩进行这种可怕的训练!我是让你训练她们俩,但没让你谋杀啊!”   卫宫士郎辩解到,“训练场上多流汗,战场不流血的道理你们不会不懂吧?”   远坂凛突然插嘴道:“就算如此,也太过了。嗯,太人渣了,太畜生了!”   “过分吗?我当初自行摸索锻炼方法时可比这严苛多了。再说了,严苛也轮不到凛你来指责吧?你当初学八极拳时怎么也比这个更加艰苦吧?”   露维娅双手叉腰,不忿的说道:“能一样吗?你可是未来能成为英灵的家伙,远坂凛可是从小就修习武技和魔术,你们俩能拿常理来衡量吗?”   顿了顿后,露维娅继续说道:“更何况,我白天不是告诉过你——我已经向时钟塔确认过了,昨晚的赝品从者是因为特殊原因而得到了大量魔力和从者本体技艺的超规格存在,其它的赝品从者根本不可能有那种强度。”   “既然如此,只要我们从旁照应,伊莉雅和美游根本不需要如此过分的训练。也就是说——你!训练!过线了!”   卫宫士郎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们能护的了她一时,能护的了她一辈子吗?我要的不仅仅是让她度过这次难关,更要她以后能轻松的面对人生中的任何困难。我要教会她的并不是仅仅是毅力和体魄,还有战胜以后所有挑战的勇气!”   露维娅道:“哇,士郎你想的可是真远啊。但你却这是瞎操心了——伊莉雅是女孩子,现在有她父母和你保护,以后有她未来的丈夫保护。对于一个普通女孩子来说,困难必须自己一个人去面对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比没有能力去面对困难更严重十倍了。”   然而这时伊莉雅却出声了。   只见她闷闷的说道:“我才不要嫁人呢。”   看其表情和神态,似乎对露维娅口中的‘嫁人’二字非常不满。   露维娅稍感意外,她道:“欸?那可是女孩子最大的幸福。我现在天天都想着把自己嫁出去,唔,虽然那个人是个木头就是了。”   “不要!”   “姐姐跟你讲……”   见话题又像歪的方向跑的征兆,卫宫士郎大手一挥,说道:“不嫁人就不嫁人,这种事情以后再说。现在重要的是……”   然而露维娅却一点儿都不给卫宫士郎面子,好做人师的她被打断了性质,顿时就不乐意了,她冲卫宫士郎怒气冲冲的说道:“哈?伊莉雅不嫁人以后谁养?你这个‘哥哥’代替她丈夫来养么?”   卫宫士郎顺口就回应到,“我养就我养。”   话一出口,训练场里的气氛就蓦然间冷了下来。   直到这时,卫宫士郎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在现在这个场景是多么容易被人误解。   “啊……”突然间,伊莉雅脸色潮红了起来。她捂着自己的小胸脯,才勉强按奈住心脏从中飞出来。   接着,远坂凛也发出了质问。“哈?士郎,你方才说什么?”   “咔嚓、咔嚓”——那是露维娅往拳头上带指虎的声音。   “喝。”那是远坂凛做伸缩运动,准备踢人的声音。   卫宫士郎想要做最后的补救,于是打算蒙混过关的他说道:“欸,我有说什么了吗?你们谁听见了?”   然而……伊莉雅拆台了。   只见伊莉雅忽然举起了方才一直捂着自己心口的手,害羞又兴奋的说道:“我听见了——哥哥你说要娶我!”   此刻的伊莉雅,心脏跳都飞快。她一直以来藏在胸腔里的感情突然爆发了。恍然间,她甚至看见了未来自己和哥哥结婚、交换戒指的幻觉。   一想到这些,伊莉雅的心就醉了,脸色也越发娇羞了。   看到伊莉雅的反应,训练室里的气氛更冷了。   “去死吧,士郎!”露维娅挥出气势汹汹的一拳。   然而比露维娅更快的是远坂凛的脚。   “砰”的一声,远坂凛一脚踢中了卫宫士郎的脑袋,将他踢得旋转了起来。然而卫宫士郎并没有摔到冰冷的地板上,而是被伊莉雅给抱住了。   只见伊莉雅一边抱着卫宫士郎,一边瞪着远坂凛,生气说道:“凛姐姐,你打我哥干嘛?”   看现在伊莉雅的反应,应该是已经开始带入了某种身份了。   ……   …………^   (4500字的章节) 第三十三章:露维娅的不是玩笑的“玩笑”   一夜无话,只有某人的叫声响彻整个城堡。   前半夜叫声是这样的——   “放我下来!混蛋!!!”   后半夜是这样的——   “放我下来啊!大小姐!!!”   快黎明时是这样的——   “放我下来啊!美丽、仁慈、威严的露维娅女神。”   啧啧,那悲愤声音简直是闻者悲伤,听着落泪。   第二天天色大亮,睡了个自然醒的露维娅先去盥洗室梳洗完毕,然后才容光焕发的去训练室参观被吊了一夜的卫宫士郎。   (事实上并没有。露维娅一走,卫宫士郎就用投影出的宝具把锁链斩断,然后美滋滋的回房间睡觉了。等到快天明时才回来投影出相同的锁链并自己把自己绑上。——至于叫声,则是魔术回放的特效。)   望着凄惨兮兮的卫宫士郎,露维娅眯起眼睛,一边伸出纤纤玉指戳着卫宫士郎的胸膛,一边‘和善’的问道:“以后还敢吗?”   卫宫士郎:“不敢了、不敢了。”   露维娅继续询问道:“以后谁才是我们家的主人,你弄懂了吗?”   卫宫士郎:“弄懂了、弄懂了,是露维娅你……啊不,是伟大、智慧、仁慈的您。”   露维娅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才把魔术封印解开,将卫宫士郎从悬空的锁链上放了下来。   虽然卫宫士郎昨晚是无妄之灾,但他却丝毫不敢解释。   因为他比谁都明白昨天和露维娅之所以对自己大打出手并不是真的认为自己对伊莉雅做了过分的事情。实际上,她不过是借题发挥、以抒发对自己积攒了很久的不满而已。   露维娅怒气的来源卫宫士郎是明白的——无非是她的占有欲太强,而自己又时不时的胳膊肘往外拐,帮助远坂凛勉强维持宝石魔术修行所需要的钱财。也正是因为如此,大土豪露维娅才至今也没有战胜贫穷家计女远坂凛。   ——说实话,露维娅能忍到现在才揍他,心里还算有点B数的卫宫士郎认为对方已经是很宽宏大量的了。   这时,露维娅双手叉腰,如宣告自己对卫宫士郎的主权一般说道:“以后,我说的话就是真理。”   ——“作为管家兼弟子,你要时刻以你家大小姐我为圆心,什么事情都要优先考虑我。”   ——“我不开心了,你要哄我,我被远坂凛欺负了,你要帮我揍她。”   ——“我高兴了,你要陪着我一起高兴。”   ——“我寂寞了……”   卫宫士郎听不下去了,他惊叫道:“等等!我卖艺不卖身的!”   露维娅瞪了一眼卫宫士郎,不满的说道:“你想哪儿去了,我是说——我寂寞了,你要去给我找好玩的东西来。总之,你以后什么事情都要优先考虑我!”   卫宫士郎十分勉强的点了点头,说道:“明、明白了。”   被从锁链上放下来后,卫宫士郎先拜托露维娅用治疗魔术治愈了自己脸上淤青,之后再洗了洗脸、打上发胶。   仅仅等到十分钟之后,方才还鼻青脸肿的卫宫士郎就又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了。   收拾完毕后,已经是早上7点钟。   不敢提昨晚事的卫宫士郎和患有‘选择性遗忘症’的露维娅默契的谁也不提昨晚的事情。像往昔一样一同离开了爱得费尔特别馆,向位于三条街道外的穗群原高中走去。   因为昨天已经在穗群原高中报过名的缘故,今天露维娅和卫宫士郎直接去找班主任就可以了。   ……   清晨的街道虽然还依然残留着夜晚的寒意,但初升的太阳、熙攘的人群,让这份寒意不再萧索,而是将它视为了唤醒大脑麻木的良药。   走在前往学校的道路上,卫宫士郎觉得自己恍如回到了记忆中的高中时代。   那时的天很蓝,日子也无忧无虑。然而现在……呵呵,其实也不错啦。闲了和露维娅打闹,有事了找肯尼斯出面,小日子简直完美。   虽然最初是因为时钟塔的强迫,但等到踏上前往穗群原高中部的路上时,露维娅却表现出了反常的兴奋。她一边轻快的走着,一边开心的说道:“嘻嘻,去平民高中上学的感觉似乎没想象中的那么差劲呢。”   只见她不断张望四周三五成群的学生,眼神中马上异样的神采,似乎觉得这一切都很新奇。卫宫士郎敢保证——如果这不是在人来人往的街头,露维娅绝对会兴奋的转起圈来。   对于露维娅的反应,卫宫士郎是非常惊奇的。于是他忍不住问道:“怎么,大小姐你觉得这些很新奇吗?大小姐你不是也上过初中吗?”   露维娅稍缓脚步,愉快的回答道:“嗯,是上过,但我上的是家里蹲初中,是老师亲自到爱德菲尔特家来授课的那种。毕竟,那时候的我魔术还没有达到能自保的程度,树敌颇多的爱德菲尔特家怎么可能允许我去学校里读书?——士郎,你还记得我们初遇时的状况吗?”   想起了初遇的场景,卫宫士郎也忍不住笑了。   他道:“当然记得,那是你第一次任性的不带保镖私自出门,结果立刻就被敌对家族的魔术师们给围攻了。”   露维娅也笑着,似乎那是非常有趣的记忆一般,“是啊,然后你就一手抱着从超市里买来的打折商品,从天而降……哈哈哈,当时还真以为你是什么绝世高手呢。”   卫宫士郎眼神一亮,他玩笑一般的调侃道:“呃,当初我救了你,但现在却沦为了你的奴隶,你这算不算是恩将仇报?”   露维娅转过身,盯着卫宫士郎的眼睛,说道:“那你就努力变成爱得费尔特家族未来的男主人啊,那样,你就是不奴隶了而是与我平等的主人了。”   “——?!!!”   见卫宫士郎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露维娅噗哧的一声笑了,“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啦,瞧把你吓的。”   “呵呵。”   虽然露维娅声称刚刚她只是开玩笑,但卫宫士郎总觉得那时露维娅的语气很认真。   就这样,两人一边谈笑着,一边向学园内走去。   走进学园后,露维娅望着三五成二的男男女女们,她突然一拍脑门,想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转过头向卫宫士郎问道:——“呐,士郎,我听说在东瀛这个国家转校生很受欢迎的?”   卫宫士郎先冷笑一声,然后才说道:“不不不,受欢迎的从来是美女转校生。长得好看,发脾气就是撒娇,长的不好看,发脾气就是撒泼。”   露维娅眨了眨眼睛,双手叉腰,有些俏皮、又有些神气的问道:“那我算美女转校生吗?”   “不算……”   露维娅神色一变,将尾音拉的长长的,“——嗯?”   “因为你是‘超级’美女转校生!”   “这才对嘛”。露维娅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也就是说我可能很受欢迎咯。”   卫宫士郎道:“那是当然的,不出意料的话,今天整个年纪都会轰动。在这个正值青春期的年纪,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大美人转学到自己高中,我想他们怎么都不会放弃这次八卦吧?”   然而露维娅却脸色一垮,一点也没有了方才被卫宫士郎夸奖时的神气了,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那样会很烦哎。”   突然,露维娅用自己的手肘戳了戳卫宫士郎,神秘兮兮的说道:“呐呐,士郎你要不要暂时伪装成我男朋友,帮我挡一挡‘箭’呢?大不了我多发你薪水就是了。”   “哈?”   ……   ……………… 第三十四章:盗取了卫宫士郎身体的小黑   伪装男朋友?挡箭牌?   卫宫士郎立刻将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之所以拒绝这么干脆,是因为他还不想死。他可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在穗群原高中可有一个‘突然出现的正牌女友’。   更何况这种‘挡箭牌’的计划也太老土了,现在都21世纪了喂!   见卫宫士郎居然拒绝,露维娅的脸色一瞬间冷了下来,“怎么?不愿意?”   卫宫士郎嗤笑一声,缓缓说道:“我天真的大小姐啊,现在可是21世纪了,你真以为大家在知道对方有对象后就会放弃?错,他们只会更疯狂的挖墙角。”   闻言,露维娅一愣,然后伸展双臂,学着昨天看的漫画里的姿势,十分中二的说道:“世风日下啊。这个国家,需要变革!士郎!我们要知难而上,以我们的力量向世界证明我们的智慧和能力!”   卫宫士郎:“说人话。”   露维娅飞快的说道:“我觉得挡箭牌计划其实还可以再考虑考虑。”   卫宫士郎道:“欸,露维娅今天好、好……干劲十足呢。”   露维娅道:“哼,说的本小姐平时不干劲十足一样。我可是以完美为信条、必将成为最优秀的女魔术的人。”   “会偷闻男性管家内裤的完美大小姐?”   “切,唯独不想被你这个在自己内裤下藏母系小本本的变态这么说。”   “……”   对话到此就突然戛然而止了。   因互相揭底而尴尬万分的两人只好开始埋头赶路、不再言语。   至于让卫宫士郎伪装成露维娅男友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了下文了。(卫宫:计划通!)   ……   就在卫宫士郎和露维娅有说有笑的向校园走去时,他们身后的大楼中有一个隐藏在黑暗中人影正透着玻璃静静的观测着他们。   等到卫宫士郎消失在对方的视线尽头后,那名阴影也转身向屋内走去。同时,低声叹息道:“是时候离开了,被发现了可就不妙了。”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民居。   有着很普通的装潢,很普通的家具。   一切都很普通——除了一个虽然密封着、但仍无时无刻不再散发血腥味的储物柜。   匆忙的收拾好行礼后,那个人影又匆忙的打开了门。   然后……   她看见了一颗子弹。   一颗附着着魔力、充满杀意的子弹;一颗离她额头只有0.01公分的子弹。   “砰!”   鲜血、散落。   就在她的意识渐渐涣散、即将消失之际,她听到了那个杀害了她凶手似乎在对她说着些什么。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即冷酷又坚定,即如绅士一般彬彬有礼,但亦充满漆黑。   ——“请如罂粟般邪恶又美丽的你,在此刻温柔的死去吧。”   ……   …………   沉闷的故事一笔带过,现在继续轻松的时间。   穗群原、高中部、教休室。   可能是因为时间还早的缘故,也可能是其他老师都直接去自己班级,此刻整个诺大的教休室就剩下一名国文老师还在教休室里批改着作业。   这位老师姓武藤,名纪香,是卫宫士郎他们班的班主任,同时也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大美人。况且平日里武藤纪香老师总是穿着一身OL打扮、脚裹黑丝,而这种打扮让她更显得妩媚异常。   事实上,她虽然是老师,但同时也是班里大部分男生的梦中情人。——不过令班上男同学扼腕叹息的是武藤老师一年半前就已经嫁人了,为此,卫宫士郎他们班里的‘狼群’们当初还好一阵哀嚎呢。   此刻的她很愁。   而让她发愁的东西很简单,就是她面前这沓作业。   原本批改作业是个很轻松的工作量,但这份‘轻松’有个前提——那就是昨晚和今天早上她没有‘被迫’忙碌了一晚。   然而就在武藤纪香卖力的划动红笔、拼尽全力修改学生的作业时,教休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武藤纪香抬起头,惊讶的向前方看去。   来人她很熟悉,是名为卫宫士郎的学生。   看清了来人后,武藤纪香先是一愣,然后才装模做样拿出老师的威严,说道:“士郎?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还?”   卫宫士郎一愣,然后下意识的发出了反问——刚刚抵达学校的他不明白为什么武藤老师要用‘还’这个词?   被卫宫士郎唤作‘武藤老师’的美丽女教师本来檀口微张、似乎想要说什么。   但看到卫宫士郎身后的一位金发、长相十分漂亮的女孩后,武藤纪香又生生改口道:“算了,有什么事情就快些说吧,老师我现在有些忙喔。”   卫宫士郎见状也不客套了,而是开门见山的说道:“那个、老师,我是来找葛木老师的。”   瞅了瞅跟在卫宫士郎身后的露维娅,武藤老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想了想后,她说道:“哦,是你表姐转学的事情啊。不过你们B班的班主任葛木老师方才出去了。要不这样,你先去上课吧,至于这位表姐就交给我去安排吧——反正我今天早晨前两节也没有课,有的是时间。”   “欸?老师你不是刚还说你很忙吗?”   之前明明在一直哀嚎自己很忙的武藤纪香却摇了摇头,说道:“不忙、不忙,这点时间还是有的。”   ——不知道为何,卫宫士郎总觉得今天的武藤老师比昨天他来报名时对他更亲近了。要知道,昨天早晨武藤老师还对他只是学生间的礼貌而已,今天却有些稍显热情了。   然而这时露维娅却插嘴道:“不用麻烦老师了,我和士郎一起去就好了。”   武藤老师闻言惊讶的说道:“那怎么行?新同学要好好的介绍于同学才行。”   “没关系,我的士郎会搞定的。”   “嗯?“我的士郎”?喂喂,这个称呼可有些暧昧呢。”   闻言,武藤老师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恕老师冒昧,你和士郎真的是表姐弟吗?”   露维娅毫不犹豫的答道:“不是,他是我男朋友。”   “哈……”卫宫士郎愣住了。   然而露维娅却不给卫宫士郎解释的时间,径直拉着卫宫士郎就离开了教休室。   在关上门的一瞬间,卫宫士郎清楚的听到教休室里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那是手中红笔被人气愤掰断的声音。   虽然想不通武藤纪香为什么会生气,但此刻卫宫士郎的关注点并在那里,而是——   他快步追上露维娅,既气愤又无奈的说道:“喂喂,大小姐你方才乱说什么?把学生私下的恋爱拿到明面上……呸呸呸,我们根本就没有谈恋爱。”   露维娅停下脚步,愉快的将眉头一挑,道:“挡箭牌先生,我有乱说什么吗?你忘了我们之前在路上制定的计划吗?”   卫宫士郎:“……”   好吧……   原来露维娅根本就没有放弃所谓‘挡箭牌’计划,反而在不经过他同意的情况下给直接一锤敲定了。   推开二年级B班的教室门后,卫宫士郎和露维娅突然一同瞪大了眼睛,惊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   里面有另一个卫宫士郎!!   卫宫士郎惊呆了。   整个人都在这一瞬间当机了。   他在心中疯狂的呼喝到。   不应该啊!绝对不应该!   太太已经把人偶收起来了,为什么还有一个他?   这一切。   是什么情况???   在真正的卫宫士郎忙着震惊时,那个和卫宫士郎长的一模一样的‘士郎’并没有发现他和露维娅的到来——准确的说,全班都没有发现他们俩的到来。   只见假的卫宫士郎正抓着一位清秀女孩的手,装模做样的看着对方的手相,而那名叫做玲奈的女生则害羞的低着头,然而嘴角却在窃笑着。   假士郎装模做样的对被他握住了手的少女说道:“玲奈同学,你手中的这条掌纹代表的是姻缘线,从上面来看,玲奈同学你近期可能会有红鸾星动哦。”   “讨、讨厌啦,士郎,你今天怎么油嘴滑舌的?”   然而女孩嘴上虽然说着讨厌,但却没有收回自己的手,而是任由假卫宫士郎握着。   “那是因为今天的玲奈同学太过耀眼,让我忍不住有些失态呢。”   “更、更过分了呢。”   ——看得出来,和假卫宫士郎那名为‘看手相’实则为揩油的行为相对,玲奈也是‘让对方开手相’为假,给士郎‘方便’才是真!   这时,真正的卫宫士郎忍无可忍了,他大吼一声。   ——“混蛋,你在做什么!”   “唔?!!”   班上的同学遵循声音的来源,下意识的往门口望去。直到这时,班上的同学们才惊觉还有另一个卫宫士郎。   于是一片哗然。   整个班都沸腾了起来。   “哇,几乎一模一样!”   “那么方才的是……”   “不会是双胞胎兄弟吧?可是没听士郎说过啊。”   “怪不得士郎今天性情大变,原来是另一个人!!!大新闻!大新闻啊!”   当然最惊恐的还属玲奈,她之所以会任由卫宫士郎‘欺负’,不过是把对方当成了真正的卫宫士郎、也就是自己在心中一直暗恋的对象罢了。   此刻一听到对方居然是假货,玲奈又气又怒,然后突然‘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然而就在场面即将失控时,那名假的卫宫士郎却站直了身体。   他一手放在上腹部,并朝卫宫士郎微微欠身,同时说道:“您方才再问我在做什么吧?我的答案是——我在帮哥哥你完成你的愿望啊?不要急,将玲奈酱收入后宫才是哥哥你第五个愿望,接下来还有十七个愿望,作为你的亲妹妹啊,我会一一替哥哥你完成的!”   卫宫士郎脱口而出,“亲妹妹?你是克洛伊!”   假卫宫士郎微微一笑,“正是!不过现在的身体……哥哥你懂的。嘿嘿” 第三十五章:爆炸的“后宫”(一)   虽然不知道克洛伊.冯.艾因兹贝伦,也就是自己唯一的亲妹妹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是怎么得到自己的人偶身体的。   但卫宫士郎明白绝不能放任对方这么胡搞下去了。   不然,绝!对!要!完!   卫宫士郎猛然蹿起,向此刻占据着自己另一具备用身体的克洛伊扑去。   然而比卫宫士郎更快的是克洛伊,她在卫宫士郎准备跃起的一瞬间就已经冲向了窗户。   跳到窗沿上之后,她回过头对卫宫士郎挥了挥手,“欧尼酱,明天见!到时候我替你完成了所有愿望,你可不要忘记夸奖我喔。”   说罢,克洛伊径直从3楼跳了下去。   这样的举动自然是引起了全班的震动。   他们扑到窗户前,向下望去,却发现落地的小黑不要说受伤了,甚至连奔跑速度都没有减弱哪怕一分。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中国功夫吗?”   “哇,太帅了,我都要弯了。不对,士郎妹妹不就是女孩子吗。哇,我感觉我恋爱了。”   “还愣着干嘛?士郎!我们追!”就在这时,露维娅一把拉住卫宫士郎就像楼梯方向狂奔而去。   没错……是楼梯。   克洛伊可以不在乎的在普通人面前暴露实力,但他们这些正规魔术师可不行。如果真那么做了,他们是会受到严厉的惩……呃,严厉的警告的。   然而等他们两人一路狂奔冲下楼梯时,克洛伊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卫宫士郎望着天,绝望的说道:“饶了我吧。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有个亲生妹妹,却是个坑哥小能手呢。”   露维娅皱了皱眉头,道:“别放弃,任由你那个来历不明的妹妹继续乱搞下去的话,你的名声可真就完蛋了,更严重的话你明天甚至可能多出好几个女朋友。可怕吧?”   “可……可怕。”   露维娅干劲十足的一拍胸脯,铿锵有力的说道:“所以,我们必须在事情闹大前找到她!”   “嗯,那么分头找吧。我找东边校园,你找西边——但愿她没有离开穗群原吧。”   “嗯,分头找。”   说罢,两人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分开了。卫宫士郎朝东跑去,而露维娅则是朝西。   穗群原高中并不是一个独立的高中,事实上,穗群原是集小学、初中、高中与一体的学校。其中小学被单独隔离了出来,初中部和高中部在一起。那么这所学校的占地面积就可想而知了,想要在这里找出一个特定的、刻意隐藏自己行踪的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但是没有办法,再困难卫宫士郎也得硬着头皮上。不然等第二天一早,自己绝对会原地爆炸。   寻找了半小时后,卫宫士郎更绝望了。   这里面积大不说,人员还是流动的。前一刻寻找完的建筑,只能证明克洛伊那一刻不在哪里,而不能证明她后来依旧不再哪里。   然而就在卫宫士郎正绝望时,他接到了美缀绫子的电话——不是他原先的手机,而是爱丽丝菲尔前几天给他的、人偶士郎曾经使用的手机。   接通电话的一瞬间,他就听到了美缀绫子的咆哮声,“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怎么还活着啊?怎么不立刻去世!?我一从更衣室出来,就听见我的朋友告诉我你和别的女孩子又笑又说的离开了。”   “?!!”   来不及辩解,卫宫士郎连忙对着电话喊道:“绫子,你们在哪里?快告诉我!”   美缀绫子如吃了火药一般的说道:“就在原地!”   卫宫士郎丝毫不在意,只是不住追问道:“原地是哪里?还有,刚刚那个不是我,是我妹妹!”   美缀绫子闻言更怒,她道:“哈?你以为我会信?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我忍你很久了!我现在就去弓道部取弓箭,接下来我会去找你——你就祈祷不要被我找着,不然我非得把你绑到箭靶上、用顶苹果的方法拿你来练箭!”   说罢,美缀绫子不给卫宫士郎的辩解的机会,便杀气腾腾的挂断了电话。   虽然没有得到美缀绫子的具体位置,但学校有更衣室的地方只有教学楼和体育馆。因为第一课很少会是体育课,所以卫宫士郎立刻向教学楼方向奔去。   等卫宫士郎气喘吁吁的冲到了教学楼下,还没有来得及上楼时,就看见一群提着木棍、板凳的男生杀气腾腾从楼内冲了出来,并挥舞着棍棒向他齐奔而来。   其中有人还不忘回头向身后大喊道:“发现卫宫士郎了!快!打死这个敢强吻学妹的混蛋!”   面对气势汹汹的同学们,已经大约猜到了什么的卫宫士郎不敢犹豫,立刻抱头向反方向鼠蹿。   然而还没跑几步,反方向又冲出来一批人,其中为首的一人指着卫宫士郎大喝道:“发现卫宫士郎,快,快替绫子学姐打死这个花心的混蛋。”   “啊啊啊啊!”   不知道自己背了多少口黑锅的卫宫士郎连忙停下脚步,再换了个方向逃窜。   ……   …………   一颗树上,克洛伊望着自己那狼狈逃窜的哥哥,嘴角不由得勾勒出了微笑。   这是你的报应哦,我那混蛋的哥哥。   这样想着,她又将目光收回到自己手中的笔记本上。   她拿出一只笔,将笔记本上写着“美缀绫子的胸衣”、“和樱在大庭广众下接一次吻”两行划掉。   而在这之前,还有很多道被划掉的‘愿望’。   “唔,就剩最后的两个愿望了,剩下的一个过一会也能解决。嘛,就最后一个愿望比较麻烦,还需要我去观布子市一趟。”   说罢,克洛伊.冯.艾因兹贝伦又将笔记本翻到第一页,从头的浏览了一遍。   “嘻嘻,真是一个表面一本正经但骨子里比谁都闷骚的哥哥呢。”   顿了顿,克洛伊笑的更欢乐了。她继续自言自语道:“然而就是一个有着这么多闷骚愿望的哥哥,却是一个害羞、不懂得去实现自己愿望、只懂得克制自己欲望的薄脸皮呢。”   “没有办法,作为妹妹的我只能帮哥哥一把了。嘛,害羞的哥哥可能会因此恨我一个月,但在将来他绝对会感谢我一辈子的。”   “这,就是亲人的真谛啊!别人做不了、不敢做的事情,只能由我这个妹妹来了呢。”   等被人群追逐的卫宫士郎跑远了,克洛伊便从树上跳了下来。她瞅了瞅笔记本中仅剩的两个愿望,轻声说道:“下一个目标,远坂凛的丝袜。”   ……   ………… 第三十六章:爆炸的“后宫”(二)   也不知道自己的‘好妹妹’替自己惹下了多少麻烦,反正无论是卫宫士郎冲向哪里,都会冲出一群人来围堵他。   那些人一边高举、挥舞着手中的扫把、木棍、板凳,一边大喊着——   “抓住这个欺负学妹的混蛋!”   “为美缀学姐报仇!打死这个花心鬼!”   “虽然平日总是拜托你修理学校暖气、收音机之类的工具是很过分啦。但你也不能在今天一早上把你维修过的124台机器一口气全部砸成碎片啊!”   “消灭士郎暴政,可爱的女孩子是属于大家的!”   十分钟后,追逐卫宫士郎的人群从最初的三、五人变成了一百多号人。啧啧,那场面还让门卫大叔以为学生暴动了。   这些人的理由各不相同,有为同学出头的正义之士,有凑热闹的看客,有嫉妒卫宫士郎女人缘的。到了最后,甚至连柳洞一成也加入了追逐卫宫士郎的行列。   而正是托他们不断喝骂的福,卫宫士郎知晓了他的‘累累罪行’。   从今天早上开校门到真正的他抵达学园的这短短2小时,‘他’(克洛伊)累计向5名参加社团晨练的女孩子表白(其中4人同意了)、   强吻了弓道部的一位学妹、**美缀绫子、   以及……砸毁了132台学校的陈旧机器。   而这些,仅仅只是明面上、已经被发现的‘罪行’,而更多的罪行则还没有被发现。   于是,仅仅一早上的时间,卫宫士郎的形象就从好好先生变成了色狼、变态,位列了穗群原学生的十大色魔之三。   爆炸,大爆炸。   卫宫士郎此刻心如死灰。   虽然每一件事都不是什么大事,但这些加在一起,就已经能让他成为穗群原的‘学年之星’了。   当然,这些麻烦,都是名誉问题,并没有实际上的大 麻烦。但是!如果让克洛伊继续搞下去,天知道会出现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他现在已经想通了一切。   之前克洛伊有说过:‘她是在替哥哥完成愿望。’   而现在看来,这件事情应该是真的了。   也就是说,克洛伊是真的替他在完成他潜在的愿望了!   首先,克洛伊的灵魂有一部分是自己的灵魂碎片,再加上她现在占据了人偶,自然可以读取人偶存储的‘记忆’,所以,她明白卫宫士郎的一切。   既然如此,一切都有了基础。   然而为什么替‘哥哥完成愿望’这种能让两个人快乐,收获双份快感的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卫宫士郎认为这要归咎于人偶和人类的差别了。   人偶毕竟人偶,他再怎么和卫宫士郎一致也不能掩饰他不是人类,只是模仿卫宫士郎行为、并记录‘波动’的计算机的事实。   举个例子,大家在网上看到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图片时,也许会随意的闪过——可爱,想太阳的念头。但也仅仅一闪而过,之后便会把这个当玩笑处理。   但人偶不同。他虽然也会遵循本体的思维模式将这个念头强制性的一闪而过,但不同的是有着‘记录责任’的他会在日志里这样认真的记载——“这个女孩子,xx年xx日,我想太阳。但是根据对本体性格的分析,此刻应当忍住这股冲动。”   正常情况下,这也没有什么。   但是!   如果出现外界的‘浏览者’时就不同了。   ——当同一张‘性感图片’、同一种‘冲动’变得频繁时,第三者浏览人偶的存储‘日志’的话就很容易误解到卫宫士郎是真的想要和这个女孩发生超友谊关系,只是迫于外界的压力或者因为害羞而选择了放弃。   所以,克洛伊对卫宫士郎‘愿望’的误会就理所当然了。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袭击绫子、强吻樱,砸毁学校电器之类的事情也变得很容易解释了。   想通一切后,卫宫士郎决定要赶快了露维娅联系,将这个猜测告诉露维娅。然而事情不是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身后的那群学生追的那么紧,他根本没有功夫打电话。   终于,卫宫士郎心一横,准备爆发部分英灵级的实力、直接甩掉他们。然后就在他准备变身超级赛亚士郎时,武藤纪香老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前方。   武藤老师双手叉腰,柳眉微皱,朝卫宫士郎以及他身后的学生们厉声说道:“你们在干什么?!在学习里打打闹闹成何体统?士郎的问题我之后会问清楚的,其他人都快给我回去上课去!”   高中时代的老师是很有威严的,特别是在东瀛,这种威严达到了顶峰。追着卫宫士郎的学生们见有老师愿意管这事儿,也就三五成群的散去了。   将卫宫士郎带到自己那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后,武藤纪香一边给两人倒上茶,一边说道:“士郎,你昨天和今天真的很过分啊。居然和这么多女孩子有暧昧关系,这这个时代,你这种人是要别实施一夫多妻去势拳、婚姻诈骗处刑炮的。”   卫宫士郎冤屈的叫到:“那不是我做的!老师我是冤枉的。”   武藤纪香淡淡的道:“你是想要说是你妹妹做的吧?”   “原来老师你都知道了。那你可要帮帮我啊。”   武藤纪香点了点头说道:“我早就询问过B班的学生了,当然知道这些了——毕竟你的事情我现在是非常关心的。但……问题是现在你有能证明自己清白的东西吗?不然仅凭B班学生的证词,和你有妹妹这个事实,很难证明你的清白的哇。”   卫宫士郎想了想,垂头丧气说道:“在抓住我妹妹前是没有的。但老师想想,以我往日的人品,怎么可能做这么过分的事情?”   “那今早那位自称你女朋友的金发钻头又是怎么回事?那次从该是你本人的吧?”   卫宫士郎瞬间又回想起一小时前露维娅的‘挡箭牌计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那是她胡扯的。——欸?不对,老师你为什么关心这个?这好像超出了老师的责任范围内了吧?”   武藤纪香白了卫宫士郎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呷了一口茶,害羞大过揶揄的说道:“你问我为什么关心这个?你这个昨晚爬上我的床、欺负了我一晚上的小冤家自己心里还没点数吗?”(假的!后面又解释!!!)   说罢,武藤纪香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眼神逐渐锐利了起来,“我说,士郎,你该不会想不认账了吧?——昨晚那可是真刀真枪过的事情,推给你妹妹可是不可能的。”   “……”   “……”   “……”   突然间,卫宫士郎站起来,笔直又迅速的冲向窗户,然后一气呵成的从三楼一跃而出!   CNNN的!   劳资不做卫宫士郎了!   PS:小黑会催眠魔术的,你们不要乱猜测 第三十七章:圣枪起锚,目标冬木!(一)   注:是小黑用催眠魔术催眠了老师,然后老师自行放飞自我了一晚。   你们就不要乱猜了!!!   ……   从三楼一跃而下的卫宫士郎落地后就迅速蹿进了花园。   因为已经做了‘初一’,卫宫士郎也就不忌惮做‘十五’了。——反正都暴露了,还不如继续使用魔术之类超越常规的能力好了。   对自己施加了‘不引入注目’的小魔术后,深恐自己造诣不够的卫宫士郎还不放心的又用投影出来的衣物将自己二次变装。   做完这一切后,卫宫士郎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花园,果然这次没有引起任何人怀疑。   安全后,卫宫士郎立刻用电话联系了正在校园另一边的露维娅。   等到露维娅和他汇合后,他迅速的将人偶的事情已经自己对今天这件事的猜测和遭遇告诉了露维娅——当然,武藤纪香的事情和9年半前的那场圣杯战争他还是留了个心眼,并没有讲出来。   听完卫宫士郎的叙述后,露维娅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   虽然明知道不应该这么认为,但她就是感觉到自己在一早上的时间被戴了无数顶绿色的帽子。   然而她却没有发怒的理由和立场。   第一,这一些事故卫宫士郎也是受害者,罪魁祸首是他的妹妹;   第二,她在名义上只是卫宫士郎需要侍奉的大小姐而不是他的女朋友。   最终平日里傲气但关键时候可靠的露维娅决定还是先按住内心的怒火。当然,秋后借别的由头再来算账却是绝对会有的——就像昨晚的吊起来毒打一般。   她向自己的管家问道:“你不是说过吗?她实在替你实现愿望吗?也就是说,她的行动都是基于你那肮脏的、如下水道的污泥一般腐烂的欲望咯。”   “不同的!每个男人都会有冲动,就算是我也不会例外。”   “不不不,我觉得正是因为是你,冲动才会这么肮脏。”   “喂喂,我平日里最正经了好不好?”   “就是因为这个啊!男人会有不好色的吗?有你那么正经的家伙吗?我看,你就是平日里对自己压抑的太过狠心,所以才会在内心越来越扭曲。”   “过分了啊,我自己是什么样子的,我还是了解的。我绝对绝对不是变态!”   “哼哼。”露维娅冷哼两声,在心中暗暗想到   【我愚蠢的管家啊,色一点的男人不一定是变态。但你这种平日里对自家美若天仙的大小姐熟视无睹、甚至连大小姐主动送上门的豆腐都不吃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百分百的变态啊!】   当然,露维娅不可能把这些话摆上台面来说,于是她只是淡淡的说道:“好啊,你不是了解自己吗?那你告诉我,克洛伊,也就是读取了你人偶记忆的那个家伙现在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闻言卫宫士郎却忽然怯怯懦懦了起来。   见状,露维娅眉头一竖,她隐约的意识到了什么。“士郎,你是不是猜到了克洛伊的下一步行动会是什么?”   卫宫士郎弱弱的说道:“呃,她不是在替我完成我那些不好启齿、不好去亲自去实现的‘欲望’吗?所以、所以我只要回想自己曾经最想要得到什么,就可以大概猜测出一二了。”   露维娅的语气更冲了,甚至都隐隐发怒了起来,她道:“那你倒是说出来啊!”   “那个、有些……难以启齿啊。”   露维娅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你还顾得上隐私问题?你再‘隐私’下去,明天你可就成了全校的公共男友了!”   卫宫士郎答道:“好吧……我说没问题,但你听完别说我是个人渣。”   露维娅许诺道:“放心,男人心思龌龊点才是正常,我不会在意的。”   得到露维娅的保证后,卫宫士郎才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认为克洛伊可能是去袭击远坂凛。”   “哈?远坂凛。”   被追问的卫宫士郎似乎开始破罐子破摔了,他大声说道:“我很在意远坂凛的丝袜啊,比在意你的裙底还在意啊!”   ——“咚!!!”   露维娅一边疯狂的出拳,一边怒气冲冲的对卫宫士郎说道:“你这个色狼、变态、智障,今天我露维娅不仅要揍你,还要揍死你!”   卫宫士郎一边抱头鼠窜,一边说道:“你不是说了不计较吗?”   露维娅道:“我只说了不骂你,没说不揍你啊。”   露维娅一边追着,一边怒喝道:“哇哇哇,怪不得你这个家伙总是吃里爬外,原来是被远坂凛那个贱人的美色给俘虏了啊。真是一个差劲的管家啊!”   ……   …………   十多分钟后,鼻青脸肿的卫宫士郎再一次拜托露维娅对他使用了治疗魔术。   而这时,露维娅的怒气也终于稍稍平复,可以心平气和的和卫宫士郎一同展开‘捕获克洛伊’行动的最终计划了。   因为露维娅昨天已经指使卫宫士郎替远坂凛在这所高中报过名了的缘故,所以露维娅并没有直接跟着卫宫士郎去远坂家,而是先独自前往了远坂凛的教室寻找极为可能成为克洛伊下一个目标的远坂凛。   然而她却被告知远坂凛明明昨天有答应老师今早来上课,却一直没有出现。   无奈之下,她决定去远坂凛的家和已经先去了的士郎汇合。   另一头。   卫宫士郎熟练的将车开到了远坂家门后,然后又熟练的投影出远坂家的钥匙,将大门熟练的打开。   总是,非常的熟练。   如果露维娅此刻在场的话,这份不正常的熟练绝对会让露维娅的额头青筋暴起。   进入远坂家后,卫宫士郎在二楼找到了被绑着吊起来、在天花板的吊钩下晃动的远坂凛。   此刻的远坂凛衣衫有些凌乱,她的双手、双腿被如母猪一般被反绑在身后,嘴巴也被布条塞着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奇怪声音。不仅如此,甚至她的裙子被人翻到了腰间,露出了她圆润紧致的大腿以及大半个胖次。   至于她平日里总不会缺席的黑色丝袜,现在却已经只剩了一条了。   毫无疑问,他来晚了,远坂凛已经被克洛伊袭击过了。   “凛?”   “士郎?!你是真士郎?”   放下远坂凛后,卫宫士郎将自己的上衣递给她,让她暂时先披上。   这时,远坂凛也开始断断续续讲述自己的遭遇了。   在远坂凛的叙述中,事情是这样的:   她被伪装成卫宫士郎的克洛伊偷袭、并打晕了,让后就被声称“要帮哥哥完成愿望”的她就把远坂凛吊起来,用手打屁股打了足足十分钟!而就在二十分钟前,克洛伊才脱下远坂凛的丝袜并离开了。   然而事情真正的真相是这样的:   克洛伊利用她对卫宫士郎藏在心底的爱慕,再向她表白后又以请教魔术的名义骗她自己把自己吊了起来。然后才是刺激的‘打屁股’和‘脱丝袜’。   事实上——要不是她被骗了,不然克洛伊还真不一定是这位“进可拳打美狄亚,退可连发高等魔术”的魔鬼筋肉凛的对手。   不过被骗到自己把自己绑起来,明显比被偷袭而导致失败更丢人,于是远坂凛就小小的撒了个谎。 第三十八章:圣枪起锚,目标冬木(二)   在那之后,远坂凛和卫宫士郎间只剩下长长的沉默。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打出租的露维娅也到了。   卫宫士郎又简单的把事情重新向露维娅叙述了一遍,期望露维娅可以给出一些有用的建议。   然而事实确实由方才两个人的沉默变成了三个人的沉默。   事情现在已经很棘手了。   目前,对方的活动范围已经不仅限于穗群原高中部了,同时,唯一的线索也断了。所以想要通过常规方法去继续追查此刻正搞事搞的飞起的克洛伊,基本上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然而良久之后,露维娅却突然站起来,方才还垂头丧气的她换上了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   只见她大声的对卫宫士郎和远坂凛道:“绝对不能就这么放弃了!你妹妹的行为已经触及了底线了,不能再任她多继续胡作非为了!就算没有线索了,我们也要继续追查下去。”   “欸,这么有干劲儿?我……稍稍感动了呢。”   卫宫士郎并不是嘴上说说而已,他确实有些感动了。   他没有想到那个平日里总是对他颐气指使的大小姐在关键时候居然比如此尽心尽力的帮助他。   该说……果然是患难见真情吗?   然而就在卫宫士郎开始感动时,露维娅却自顾自的接着道:“你是我的私有物品,是我的私人管家。”“我决不允许因为这场闹剧而导致在明天蹦出好几个‘士郎的女朋友’,并与我争夺使用你的时间!”   ——喂喂,把我的感动还给我!   立刻,马上!   这时抱着膝盖、情绪低沉的远坂凛却抬起头,悠悠的说道:   “露维娅你说的倒是轻巧,可是现在你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去找人啊?”   “现在她的活动范围已经不仅限于穗群原了,而是整个冬木、甚至整个日本。要怎么找?一个人、一个人的像查户口一样的去找吗?”   卫宫士郎拍了拍远坂凛的肩膀,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才勉强挤出一句“那个啥,克洛伊是个女孩子,有些事情……也许并没有那么严重。”   “谁在乎那个啊!”谁料远坂凛却毫不领情,甚至有将火撒到卫宫士郎身上的倾向。   “哎?那你在乎的是什么?”   然而面对卫宫士郎的追问,远坂凛却沉默了。只是在心中暗暗想到——   【当然是之前告白的事情啊——当初我可是兴奋的不得了,甚至都准备打电话给露维娅,好好倾听她败犬的哀嚎了。】   然而……是假的、都是假的,是加了特效的,是妹妹伪装的士郎对我进行的假告白。   这样想着,远坂凛抱住膝盖的手臂又箍紧了几分。   好不甘心呢。   明明离得到自己的爱情、战胜露维娅,走向今年的人生巅峰就差了那么一丢丢。   所以,好不甘心呢……   露维娅突然插嘴道:“都什么时候了,士郎你还在撩妹?”。   卫宫士郎道:“你不能凭空污人清白啊。”   然而在卫宫士郎回答她的问题前,露维娅便自顾自的蹲在了卫宫士郎面前。   露维娅一边紧紧盯着卫宫士郎的眼睛,一边向他询问道:“那你倒是再想一想克洛伊会去哪里?除了远坂凛的丝袜外你还有别的什么龌龊的愿望吗?”   卫宫士郎叹了一口气,摊开手掌,无奈的回答道:“没了。如果有的话,我方才早就主动提出来了。”   “欸?”   卫宫士郎道:“没有什么可惊讶的,我本身就不是一个特别在意自身的人,哪里可能有那么多‘邪恶’的愿望啊?”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直盯着卫宫士郎眼睛看的露维娅并没有发现对方的眼神中有闪过犹疑、闪躲之类的神色。   是以,她选择了相信卫宫士郎的话。   所以露维娅的脸色更阴沉了,她十分不爽的说道:“但是这样的话不就是克洛伊的胜利了吗?不行,我唯独这一次不想服输,我一定要抓到你妹妹,并揍她一顿。”   这时,远坂凛却突然插嘴道:“不对,你们方才说了‘愿望吧’?我记得我之前被对方捆起来羞辱时,克洛伊似乎说过自己晚上还有一件愿望要完成。士郎你不妨再仔细想想!”   露维娅的眼睛亮了起来,她说道:“是吗?哈哈哈!既然凛都这么说了,那么一定有什么重要的、潜在在心底的愿望被士郎你忘记了!我们还有战胜那个叫克洛伊的混蛋的机会。”   被再三追问,卫宫士郎只好坦诚相告了:“没有的事情就是没有,事实上不仅仅是克洛伊,我也翻看过我人偶里存储的‘日志’——所有大一点儿的愿望都已经被克洛伊‘实现’了,只剩下一些细碎的、数以千计的不明确愿望了。”   远坂凛闻言,闷闷的说道:“吓,这样啊,也许士郎你真的凉透了呢。”   于是,三人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等到十分钟后,露维娅却突然一拍脑袋,大声叫道——   “不对!不对!我们陷入误区了,人偶的‘日志’确实是了解士郎心底龌龊的最佳途径,但谁又规定了士郎心底的愿望只能通过人偶的日志来知晓啊!!!”   卫宫士郎抬起头,惊讶的说道:“那还能是什么?”   露维娅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顾左而言右的说道:“那个……士郎,其实昨天我们家丢东西了。”   卫宫士郎疑惑了,他不知道为什么露维娅现在要说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丢东西?你怎么知道?而且为什么现在提这个啊?”   “我、我、我昨天去你房间找东西了,所以知道家里丢东西了。而我们家有魔术警报装置保护着,能悄然潜入的只有魔术师……”   卫宫士郎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但他又抓不住那道灵感,于是他向露维娅追问道;“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大小姐!”   “丢的东西并不珍贵但和特殊……”   顿了顿后,露维娅突然换上一股惊人的气势,豁出去一般的说道:——“对,没错!就是那个你之前藏在那啥里、现在放在床下的那个小薄本!”   “!!!”   “我明白了!!!”卫宫士郎腾的一声就站起来,然后一句话也不说的就向门外冲去。   愿望他当然还有一个啊。   而且还是最强烈的一个。   不过因为这个愿望人偶不可能得知,所以他一直都没有提起。   但是现在看来,可能克洛伊所说的‘最后一个愿望’正是这个!   那个愿望不是别的,就是……   自己的便宜母亲,白枪呆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卫宫士郎现在只想跑的更快,不,只想飞起来,下一秒便飞到观布子市。   不赶快的话绝对要完蛋了!   不赶快的话绝对要完蛋了!   对与白枪呆的性格,以及她儿子控的程度,卫宫士郎是心有B叔的。   ——事实上,白枪呆的性格是飘忽不定的,早晨起床时和晚上睡觉前是鬼母中的豪杰、夜袭组的VIP,但每天吸过卫宫士郎后,她又会变成正常的女人。但可怕的是,白枪呆已经足足半年多没吸过自己了,那么……再见到‘士郎’时她会出格到何种地步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了。   另外,克洛伊能和武藤纪香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难保不会去向白枪呆请求同样的事情。虽然打起来的话,白枪呆一个能打十个克洛伊,但架不住她会主动同意啊!   啊啊啊!   一想到这些,卫宫士郎就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不知不觉中,他爆发出了英灵级的速度。   望着突然撒腿就往外冲、下一瞬就已经快到门外的卫宫士郎,远坂凛惊呆了。   她不知道卫宫士郎为什么做出了如此激烈的反应,“欸?士郎你在做什么?等等我!”   就在这时,露维娅也越过远坂凛,朝卫宫士郎追去。   远坂凛一把拉住了露维娅,问道:“这是怎么了?来个人给我说明啊!”   露维娅一把打开远坂凛扯住自己的手,高喊一声,“没时间解释了,我要和士郎去观布子市了!”后就向卫宫士郎冲去。   然而!   就在卫宫士郎将要冲到远坂家大门时,远坂家的大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人还没进来。   一对呼之欲出的‘人心’便先提前出现在众人眼里。   看到这对熟悉的‘人心’时,卫宫士郎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心中惊呼道:【难道……!】   没有给卫宫士郎过多的思考时间,   下一秒,拥有傲人身材、成熟妩媚的女子华丽登场了!   正在奔跑的卫宫士郎彻底呆住了!!!   一时间,他竟然失去了语言能力。   因为突兀出现在远坂家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母上大人、枪阶的阿尔托莉雅,真正的守护者、兼……全世界最大的饭桶。   ——白枪呆!   先朝惊呆了的卫宫士郎灿然一笑,然后白枪呆才朗声说道:   “你们谁也不用去观布子市了,因为,我来冬木了!”   “……”   白枪呆虽然没有展露实力,但作为一位南征北战、铸造了无数传奇和辉煌的王者,她只是往哪儿轻轻一站,便自由一股浩大的气场油然而生。   露维娅和远坂凛两个凡人理所当然的被镇住了,一时间竟然集体哑然无声。   两秒之后,因震惊而失神、并非被震慑住了的卫宫士郎率先回过神来,他指着自己的便宜母亲大声叫道:   “欸?欸?欸欸?阿尔托莉雅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听到卫宫士郎的话语,方才还不怒自威的白枪呆突然脸色一垮,有些伤心、有些自怨自艾,更有一分狡黠的叹息道——   “虽然妈妈知道妈妈不是个称职的母亲,但被你这么残忍的直呼名字,我还是有些难受呢。”   虽然明知道白枪呆是演戏,但卫宫士郎依旧受不了了,他只好改口说道:“母、母亲,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事实上,这是卫宫士郎苏醒记忆以来第一次叫白枪呆‘母亲’。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后,白枪呆“噗哧”一声的便破涕为笑。   她拿出一个奇怪的小型电子仪器。   眨了眨眼睛,诡秘的对卫宫士郎说道:“因为我有士郎雷达啊!——只要轻轻一按这个红色的按钮,士郎你的地理位置我就能立刻知晓。无论是你才上厕所、还是在女孩子家留宿,亦或去和不知哪里来的狐狸精去约会,母亲我都能通过这个雷达略知一二喔。”   卫宫士郎气愤的叫到。“我没听说过这种东西啊!快给我毁了它!你这是违法、违法啦!”   白枪呆眉头一挑,“违法?儿子回日本足足五天不去找母亲,而是在临近小城和女孩子鬼混才是真正的违法!作为母亲,要阻止儿子犯错,女朋友、鬼混之类的东西,禁止!绝对禁止!”   卫宫士郎快要崩溃了,他叫到:“这是哪里的法律?”   白枪呆傲然回答道:“当然我新制定的不列颠法律!”   见状,卫宫士郎已经明白语言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了,于是他便飞身向白枪呆扑去,想要抢夺那个雷达。   然而白枪呆无却毫不顾忌还有凡人在场,直接动用了部分英灵级的实力。于是卫宫士郎还没有扑到她面前,她便以将雷达护到身后,并向卫宫士郎伸出了她罪恶的左手……   “噗哧。”   卫宫士郎的脸被觊觎儿子“美色”的白枪呆直接用手强行按在了自己的胸脯上。   ——当然,这和卫宫士郎还顾及着远坂凛与露维娅在场,而不敢大肆动用英灵级实力有很大关系。   见卫宫士郎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出去,心里和肉体得到了双重满足的白枪呆揶揄的说道:“阿拉阿拉,刚见面就迫不及待的非礼母亲吗?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儿子呐。”   被埋进一对‘人心’之间的卫宫士郎想要反驳,但无奈口齿不清,“唔露塞,酷放喔里开,泥这个鬼母!”   无奈,卫宫士郎又向露维娅和远坂凛发出了求救,“泥萌两个,酷爱来棒窝啊。”   然而远坂凛和露维娅并不知晓白枪呆的鬼母属性,所以她们自然而然的以为这对母子不过是再搞一些‘温馨的日常’而已,   是以,虽然稍稍对两人的‘热情程度’有些惊讶,但她们还是掩嘴轻笑,并没有前来拉开白枪呆和被白枪呆死死按在自己胸脯上的卫宫士郎。   良久之后,如吸猫一般吸够了卫宫士郎的阿尔托莉雅放开了卫宫士郎。   “好了,现在该告诉你们我来冬木的理由了。理由有二,第一:那个叫克洛伊的家伙已经被我打晕、并装在身后的麻袋了。至于第二的理由,我等会和士郎你独自分说。”   (4300字章节)   …………   ………………   PS:   首先很抱歉,因为这卷出了BUG,导致后续剧情只能拖和水,而老鸽最不擅长的就是用对话和纯日常来写故事了。所以大家应该能发现——最近质量飞降。   在这里老鸽表歉意。   (我要辩解,我要辩解!老鸽非但不是没认真写,而且还是花了十倍心思在写,奈何是真不会写这种文啊!!!)   第二:经过两天的大纲修补,老鸽最终还是决定把第三卷前三分之一,也就是现在已经写的差不多的故事独立成一卷。   至于接下来“真正的圣杯战争”的故事、以及插播在圣杯战争中,以白枪呆为女主、弓凛为女二的感情故事则统统放到第五卷。(算是预告吧,反正该卷真正核心的东西老鸽一字未提。笑~)   第三:老鸽争取两天内结束这一卷,然后去魔改的FGO第六章浪一圈。这一卷还有白枪呆喔,顺便还能呼应第一卷武藏身上埋的伏笔。   下一卷:《圆桌骑士与第十九代哈桑》   还望大家继续支持哟。 请假一天   老鸽自己把自己关在房子外了,真是被自己蠢哭了。现在在去父母家拿钥匙,更新是没戏了。   下跪   抱头   蹲墙角。   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 第三十九章:那对母子去爱情旅馆开房了!   就这样,真假士郎事件突兀的就结束了,就好像它突兀的开始一样。   虽然露维娅并不知道白枪呆到底有何来头,但仅凭她能轻松的将给她们制造了无穷麻烦的克洛伊塞进麻袋,这便已经证明了她绝对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个除了吸儿子外什么都不会的鬼母’了。   呃,其实说白枪呆是鬼母也有点过分。   也许她确实不是很个正常的女人,但却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鬼母。   她是控儿子不假,但实际上却对没有对儿子有过分的企图。   事实上,她以往的特殊行为其实不过是逗自己傻儿子玩吧。   只要每天早上吸一吸士郎,就能保持一整天‘正常’(也只是看起来正常而已)。她方才之所以会有瞬间的失控正是因为有半年没有吸到‘士郎牌维他柠檬C’导致积蓄了太多的压力。   ——嗯,就是这样的,你们要相信她。要相信她挑弄士郎玩的时候,绝对没有想着假戏真做过。(严肃脸)   这不,吸够了儿子后,白枪呆的表情就逐渐正常了起来。   放开差点窒息的士郎后,整个人气质忽然大变的她仪态高贵却又不高傲的向露维娅和远坂凛打过招呼,以士郎长辈的身份对她们这些日子以来对卫宫士郎的照顾表示了感谢。   这时的她言谈间得体,举止雍华,丝毫没有了方才的‘鬼母’气质,不仅如此,甚至整个人的气质都转换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气质。   飘渺、清冷,以及……高傲。   这些,让人不由得怀疑方才的‘鬼母’是幻觉,现在的这位清冷女神才是真正的士郎母亲。   而见到这个场景,卫宫士郎不但没有舒了一口气,反而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白枪呆,进入了女神模式!   白枪呆有两种性格,一个就是之前的鬼母性格,一个就是现在的女神性格。不过卫宫士郎却明白,事实上,之前的‘鬼母’性格其实并不是真正的‘鬼母’,只是出于捉弄在儿子的心思,和他闹着玩罢了。   但是!   但是!   这个女神状态下的白枪呆才是真正意义的鬼母!   一个神态不食人间烟火、举止高贵,看似冰清玉洁,说话总是一本正经的鬼母!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状态下的白枪呆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鬼母,而是会自以为她是一个高贵、道德、完美的女人。于是曾经不止一次出现过白枪呆一边教育着卫宫士郎不要对女孩子身体太过好奇,一边又对卫宫士郎的身体很过分、但她自己却没有丝毫意识到有任何不妥的奇妙场景。   ——不过这些露维娅和远坂凛是不知道的。   面对突然气质高贵、纯净如女神的白枪呆,一时间原本就被对方的气场所震慑的她们更是升起了一种自行惭秽的心思。   简单的解释了一点可以解释的问题后,白枪呆就拉着士郎离开了。而等白枪呆离开后,露维娅和远坂凛才从对方的气势下恢复过来,然而无奈的是此时对方早就飘然走远了。   碾压!   这跟本不是战斗,是一边倒的碾压。   露维娅和远坂凛为士郎明争暗斗不知道多少次了,她们虽然不说,但都把对方当作了自己在感情方面的唯一敌人,但是白枪呆仅仅出场的瞬间!就将两人碾压了。   这,就是‘人心’的力量! 这就是女王的气势!   试问,两个初长成的小丫头,又怎会是举手投足间都充斥着无穷美丽和诱惑;一双眼眸中时刻燃烧着王的气势的白枪呆的对手?   转过一个拐角后,卫宫士郎悄悄的把自己的手从白枪呆手中抽了出来,然而问道:“Lacner,你是怎么知道特洛伊是假冒的?”   说罢,卫宫士郎就想要结果白枪呆抗在自己背上的袋子,将自己的亲妹妹克洛伊放出来。   ——不爽自己妹妹归不爽,想要教训归想要教训,但毕竟是自己妹妹,见她被撞进麻袋和货物一样被人倒提着,卫宫士郎总觉得不太舒服。   这也许就是哥哥的通病吧。   平日里总是不爽自己妹妹,甚至想揍她,但万一妹妹被别人欺负了,他又会比谁都要护自己妹妹。   然而白枪呆一个侧身就躲过了卫宫士郎想要抢夺她手中袋子的手,并毫无感情波动的回答道:“我,早上就到,一直,在你身后。”   “哈?早上就到了。”   白枪呆依旧是清冷的表情,她简短的用一个字回答到,“是。”   卫宫士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道:“阿尔托莉雅你为什么突然就想起来冬木了?”   “并非突然,之前、其实、有来过。”顿了顿后,白枪呆继续说道:“那晚在你床底、趴着、整整一晚,你没有发现。”——“对了,小本本,是我,没收的,你对着我的照片、释放自己,我也知道。”   “哈?”卫宫士郎惊呆了。没有什么,比自己在床上做单身青少年喜欢做的事情,而母亲在床下看自己的本子更令人尴尬的事情了。   “母亲,幻想,禁止。你,也许,需要心理治疗。”   “打住、打住!那些事情不必再提了!说一说你这次来找我的理由吧?我想,应该不是因为妹妹的事情吧。”   闻言,白枪呆才停下了对自己儿子的故意捉弄,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她说道:“嗯,守护者,真正的正事。”   卫宫士郎的眼睛骤然眯起来了。   “真正的正事?”   白枪呆和他的正事只有一件,也就是他们为什么还留在现界没有被抑制力强行召回的原因。   然而白枪呆似乎不愿意在大街上多言,她左右张望了一番后,然后对士郎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言罢,白枪呆便向左手边的一条小巷走去,卫宫士郎连忙跟上。   十多分钟后,站在大街上的卫宫士郎抬头望着挂着‘爱情旅馆’招牌的旅馆,脸颊疯狂抽搐。   他忍不住向自己的便宜母亲问道:“Lancer,这就是你所说的‘适合商议正事’的地方吗?”   然而白枪呆却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没问题,这里,隔音设施,更完善。”   “而且,下一家,三公里之外。”   卫宫士郎额头见汗,他说道:“别吧,我们的关系有点特殊,这里不合适”   “没关系,现在的我,不是她,你不必担心。”   卫宫士郎在心中疯狂吐槽到【就是因为你现在是女神人格,我才担心啊。】   最可怕的不是鬼母,而是你这种明明自己就是鬼母中的战斗机、色女中的VIP,然而却毫无所觉的家伙啊!   想了想,卫宫士郎弱弱的说道:“不然找个空地,用隔音结界……”   闻言,白枪呆豁然回首,严肃的说道:“冬木,现在,有大问题了!掩饰行踪,魔术!统统禁止!明白?”   “吓。”   望着白枪呆严肃的表情,卫宫士郎一呆,在他还没有回过神来时,已经被白枪呆拉进了爱情旅馆。   前台小姐见有客人来,慌忙起身打招呼。看清楚来人的相貌和气质后,她忍不住称赞道:“两位都是俊男美女,很般配呢。”   面对前台小姐的称赞,白枪呆和卫宫士郎同时说道:   ——“谢谢。”   ——“别乱说啊,这是我母亲。”   “哈?母亲?!!!”前台小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这……可是爱情旅馆啊。”   白枪呆冷冷的说道:“母亲、儿子、爱情旅馆、不可以?”   “可以是可以,但……”   “母子,比情侣,更合适。”说罢,白枪呆向前台小姐清冷的望去:“一间房子,设施,要齐全。”   白枪呆话语有种不容拒绝的意味,前台小姐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不知为何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手更是不听使唤的般的替两人开了一间房间。   这不是魔术,是鬼母的气势!   于是前台小姐呆呆的给两人开了房间,然后又呆呆的目送着卫宫士郎和白枪呆离开了。   心中满是震惊和……一丝突然燃烧起来的火焰。   母子……   好像……很棒的样子。   和前台小姐所想不同的是,白枪呆和卫宫士郎进入到自己所开的房间后并没有干柴 烈火的燃烧起来,反而围着桌子严肃的对坐着。   十多秒的沉默后,白枪呆开口了。   话语,石破天惊。   “邪神、阿比盖尔、踪迹、出现了!” 第四十章:冬木杀人事件和重现圣杯战争   十多秒的沉默后,白枪呆开口了。   话语,石破天惊。   “古神阿比盖尔的踪迹出现了。”   卫宫士郎大惊,九年半前他们虽然战胜了阿比盖尔,但她的强大、她的可怖,让卫宫士郎至今心有余悸。   更何况,彼时他们有三位英灵联手,而现在只剩下了两位,同时他的天从云也没有了。   如果对方再次挟裹着超越了天地之威的恐怖来袭,自己要如何抵挡?如何抵挡的了?   似乎是察觉到卫宫士郎的不安,白枪呆握住了他的手,沉稳的说道:“安心,9年半,她,恢复不了实力。”   听到白枪呆如此说、并感受到对方手掌的细腻和温暖,卫宫士郎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了。   卫宫士郎此刻才惊觉自己方才是大惊小怪了。   ——白枪呆说的没错,9年前的那一战阿比盖尔的9成力量都被他们打碎,所以想要完全恢复的话,没个千百年是不可能的。而以她现在的一成实力,不要说白枪呆了,卫宫士郎想让她摆成什么姿势,她就得摆成什么姿势。   卫宫士郎想了想,问道:“那么对方藏匿地点你知道吗?”   白枪呆依旧是惜字如金的说道:“穗群原高中部、对街的民居。”   卫宫士郎征求意见般的问道:“现在去抓吗?”   白枪呆却道:“不必了,这里,有一份报纸。”   “报纸?”卫宫士郎稍感惊奇,他想不明白白枪呆让他看报纸的意图。   白枪呆点了点头,没有解释,只是淡淡的道:“嗯,报纸。”   说罢,白枪呆从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一张剪裁过的报纸并递给了卫宫士郎,示意他打开看一看。   因为爱情旅馆的窗户都是拉上窗帘的,于是卫宫士郎没有立刻去阅读,而是起身将窗帘拉开,等到光线照射进来后他才重新坐下并拿起手中的报纸。   卫宫士郎拿起一看,报纸头条的署名赫然是《持枪歹徒现身冬木,花季少女公寓遇害》。   报纸上附着一张打着码的照片,不过虽然打着码,但卫宫士郎也能轻易看出那名遭遇枪杀的少女正是9年半前大闹冬木的邪神。   古神?被人类歹徒袭击?而且还成功了?   卫宫士郎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明的违和感。他想也不想的就说道:“这是假的吧?”   语气并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白枪呆却摇着头,十分确定的说道:“我,去看过了,是她,没错。”   “这算什么?古神被人类歹徒给击杀了?”   滑稽,实在是太滑稽了。而这份滑稽感,让他第一次质疑了白枪呆的判断。   白枪呆又一次摇头,并说道:“不对,人类,弱小,邪神,瘦死骆驼,杀人者,英灵!我发现了,现场,英灵魔力残留。”   卫宫士郎愣了,良久后他仍不愿意相信的说道:“英灵?怎么可能?现在还在这个世界的英灵就我们两个。更何况,哪有用枪械的英灵?”   “世界,很奇妙,常理,就是用来,打破的。”   说罢,白枪呆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章地图,而上面有八处地方被白枪呆用红笔圈了起来。   ——突然间,卫宫士郎有些想吐槽这位集鬼母与女神一体的阿尔托莉雅的口袋是次元袋了。   白枪呆没有在意卫宫士郎的表情,只是低着头,指着红点的地方说道:“这些,冬木灵脉,扭曲点。”   因为白枪呆低头动作,加上卫宫士郎的身高要高过一般人很多,所以卫宫士郎透过白枪呆的衣领,从侧面将白枪呆上本身的隐秘部位看了个一清二楚。   没穿胸衣!   白枪呆里面是真空上阵!   “怎么了,士郎?”   “没、没、没什么。”卫宫士郎顾左而言右的说道,同时指了指白枪呆刚刚拿出的地图,掩饰一般的将话题拉了回去,“嗨,阿尔托莉雅你很有心啊,知道我最近在忙着这个,居然就替我……”   “魔法少女,是,无聊的问题。我想说的是,灵脉,有问题。”顿了顿后,白枪呆又继续说道:“偷看,我发觉了,原因,不是士郎买的内衣我绝对不穿。”   卫宫士郎闻言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有个集女神和鬼母属性于一身的母亲就是这点不好,总是突然的给你泼一盆冷水亦或突然的给你无限遐想的空间。当然,最多的还是眼前这份尴尬。   没有敢回应,卫宫士郎自行审查起了那份看似平平无奇的地图。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卫宫士郎的脸色越来越铁青了。   十分钟后,他叹息一声,将地图推回给了白枪呆,“没错了,这是魔术阵!是以八张卡片为阵眼,冬木灵脉为魔力熔炉的超大型魔术阵!”   白枪呆点了点头,又道:“眼光不错,然而,你还需要,更仔细的看看。”   卫宫士郎又仔细瞧了一会儿,终于让他看出了端倪。“这个魔术阵……难道……”   白枪呆这一次不卖关子了,而是直接的说道:“没错,这就是9年半前,被我毁掉的那个、圣杯仪式必须不可少的、巨型魔术师阵!”   顿了顿后,白枪呆继续说道:“七张卡片,七位英灵,完美契合。”   卫宫士郎用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仔细的重新推导了一边这个魔术的可行性。   十分钟后,他得到了答案:   他太息一般的说道:“用英灵的卡片做祭祀、整个冬木的灵脉为熔炉,再辅以新的魔术阵和修复,也许……真的可以重现圣杯战争。”   对卫宫士郎的分析,白枪呆只有一句话:“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都不能允许。这份野心,需要,被阻止。”   听完白枪呆的话,卫宫士郎默然了,他走向窗边,望着街道的车水马龙,心中不由得升起了阴霾。   是啊,即使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们都不能允许圣杯战争再次出现,更何况对方成功几率远不止那么点。   是谁?   是谁在意图重现圣杯战争?   他又想通过圣杯战争得到些什么?   而这,和阿比盖尔被杀害有什么关联?   是阿比盖尔所为,然而却被其它英灵发现并击杀?   还是……有更大的谋划才这片土地上蠢蠢欲动?   卫宫士郎不知道。   而正是因为不知道,卫宫士郎才感到麻烦。   没有什么比潜伏着的敌人更可怕的东西了。   ………………   ………………………… 第四十一章:爱情宾馆、特殊玩具(标题党,笑)   就在卫宫士郎凝望着窗外的世界,静静思考着问题时,屋子里的白枪呆却不满了。   手中把玩着某个物件的她有些吃醋的向卫宫士郎说道:“外面,不好看,看我!”   “哎?”卫宫士郎闻言,诧异的回过了头。   要知道,白枪呆现在可是处于女神状态,按照他以往的经验,此刻的白枪呆应该是不会有‘嫉妒’与‘不满’等的小女儿心思。   虽然是个工口女神,但她毫无虚假的是个女神(半神)。而神,是不会有这种心思的。   惊讶过后,卫宫士郎又是一阵欣喜。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了对方的情绪越来越完整,就代表另外一个人格融合的更进了一步。这,对他,对白枪呆来说都是一件极好的消息。   卫宫士郎回过头后,只见白枪呆以表情三无的跪坐在床上,手中正捧着一个爱情宾馆特有的玩具仔细打量着。   见士郎回过了头,她向士郎晃了晃手中的玩具,疑惑的问道:“士郎,这是什么?能吃吗?”   那个玩具是椭圆状的,尾部还带着一个长长的‘黑色尾巴’。   卫宫士郎望着白枪呆手中的‘奇怪’但又‘不奇怪’的电动玩具,额头微微见汗,他连忙说道:“不能吃!那是给女孩子在特殊场合用的,用的!明白吗?还有我知道你有王胃,但你也不要什么都想吃呐。”   白枪呆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然后稍稍有些兴趣的说道:“女孩子、用的?”顿了顿后,白枪呆坚定的说道:“我,就是女孩子,现在,想试试,可以吗?”   卫宫士郎额头的冷汗更甚,甚至表情都有些扭曲了。他的说道:“你最好不要使用,那不是个好东西。”   同时,卫宫士郎在心中疯狂的呐喊到——   【天呐,为什么我的便宜母亲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你不是女神吗?你不是王吗?给我拿出高雅的气度和品味啊!】   白枪呆被拒绝了后仍不死心,她追问道:“为什么,我不可以?”   “没有为什么,那是给情侣使用的。而我们在某种意义上,是母子。”   白枪呆想了想,然后才说道:“情侣、不如母子、关系亲密,而且,我们不仅仅是母子同时也是情侣,所以,我们能用吧?”   ——其实白枪呆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对这个小玩具如此有兴趣。但是她并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想法,是那种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类型。于是,就有了现在的一幕。   卫宫士郎大惊。   “绝对不行!!!”   他飞快的走向坐在床上的白枪呆,并强行从她手中夺走了某个名为跳X的电动玩具。   他稍稍有些生气又有些后怕对的白枪呆说道:“阿尔托莉雅,不合适的好奇,禁止!明白了吗?”   卫宫士郎生气的原因不消说明,他会感到害怕则是因为——以女神白枪呆的性格,也许她真的做得出当儿子的面一本正经的放飞自我的事情。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女神般的她比鬼母版的她更鬼畜,而是她根本意识不到这有什么不妥。简单来说,她就是没有正常人类伦理观,总是以旁观者的态度观察人类的感情。在她看来,只要不打算繁衍后代的话,儿子和爱人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被抢夺走了‘感兴趣’的玩具后,白枪呆歪着脑袋,望着卫宫士郎和他手中的玩具,疑惑的问道:“既然如此,那么士郎,你,抢走,干嘛?是,准备给我,做示范吗?”   卫宫士郎尴尬大过愤怒的冲白枪呆吼道:“示范个头啊,你这个白痴母亲!”   白枪呆淡淡的说道:“我,不是白痴,士郎,才是。”   ……   ……   时间飞快的流逝,两人一直在爱情宾馆待到了饭点,直到这时,白枪呆才同意和卫宫士郎去普通的酒店留宿。   白枪呆会同意卫宫士郎离开的理由很简单——爱情旅馆是无法为她提供充足食物的。   士郎诚可贵,食物价更高。   没有什么比食物更赛高的东西了,如果有,那就是士郎做的食物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卫宫士郎和白枪呆在爱情宾馆逗留的期间露维娅曾数次打来电话,强烈要求卫宫士郎返回爱德菲尔特家的别馆,但都被卫宫士郎拒绝了。   他可不敢带着现在状态有些诡异的白枪呆去露维娅家。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白枪呆在露维娅家又显露出自己一本正经的鬼母碧池属性,自己恐怕以后都无法在露维娅面前抬起头了。   卫宫士郎带着白枪呆来到了新都最好的酒店,也就是凯悦酒店。在那里卫宫士郎用自己丰厚的薪水开了两间为期半月的房间。   安抚好白枪呆的心和王胃后,卫宫士郎才来到了爱德菲尔特家。   一进门,他发现露维娅和远坂凛居然都在。   为了防止露维娅质问他消失的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卫宫士郎抢先说道:“都在?正好,我现在有事要找你们商量。”   然而露维娅根本不吃这套,她摆了摆手,制止了卫宫士郎继续说下去。然后自己说道:“不急,在这之前你先向我解释一下你母亲的事情和你方才去了哪里的问题。”   斟酌了一下用词后,露维娅继续说道:“伯母应该不是一般人吧?”   “没有的事情,她就是一名兴趣使然的普通母亲。”   “你以为我们会信?”   “抱歉,这件事我不太想说给别人听。”   露维娅眉头忽然挑起,她说道:“我们可是朋友哎,更何况,你是我的管家,管家懂吗?小秘密什么的,不允许!你东西,包括你整个人都是我的,而我的还是我的,你明白吗?”   卫宫士郎叹了一口气,“就是因为朋友,就是因为对你颇有好感才更不能说与你听啊。”   “哈……颇、颇有好感?士郎你在胡、胡说些什么啊,爱德菲尔特家有规定,管家不可以对他的大小姐有非分之想。”露维娅的脸一瞬间就红透了,甚至说话也结巴了。   “不行吗?”   “也、也、也不是不可以,无路赛,你方才不是说有事情找我吗?说吧,你有什么事情找我们商量。”   ——虽然嘴上还倔强着,但此刻被害羞与兴奋重填了心扉的露维娅却默认了卫宫士郎‘隐瞒某些事情’的行为。   呵,女人啊。   对方不再纠缠其它问题后,卫宫士郎也不废话了,单刀直入的说道:“我认为应该加快卡片的收集。”   露维娅一愣,她本以为卫宫士郎要说的是小黑的事情,没想到却是卡片的事情。于是她下意识的反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个。”   说着,卫宫士郎拿出白枪呆给予他的地图的复印件放在楠木制成的华贵桌子上,说道:“这是肯尼斯老师刚刚给我发来照片复印件,你们看一看,这像什么?”   露维娅和远坂凛的魔术造诣要比卫宫士郎厉害多了,她们一眼就看出了地图中的奥妙,其中远坂凛更是忍不住惊呼了出来,“是魔术阵!”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嗯,是魔术阵,一个覆盖了冬木灵脉、不知道有何危险企图的超级魔术阵。而八张卡片是这个魔术阵的核心,为了阻止这个魔术阵完成,也为了完成我们的任务,我认为我们需要加快速度。”   “八张?我记得当初韦伯老师告诉我们的是七张欸。”   “嗯,现在是八张——据肯尼斯老师的最新分析,Archer卡片有两张。”   ……   …………   众人这件事反复斟酌与谈论了许久,半小时后,卫宫士郎的提议终于被通过了。   “士郎,那我们就大干一场吧!”露维娅摩拳擦掌,自信十足的如此说道。   当晚,因为上次战斗不顺利而心有忐忑的四人就又聚集到了新的扭曲点旁。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战斗却出奇的顺利。他们惊奇的发现Caster的实力和之前Archer卡片的实力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于是仅仅几个回合,Caster卡片便已经被打败。   在接下来的三天内,Lancer、Assassin、Berserker、Rider被接连打败。白枪呆这些日子也没闲着,她白天和卫宫士郎腻在一起、有意无意的逗弄着自己的儿子,但到了晚上,就会提着圣枪到处搜寻那名击杀了古神的、可能存在的英灵的踪迹。   卡片的回收非常顺利,甚至连一点儿波澜都没有,而这份顺利也让卫宫士郎确信了自己之前在收集Archer卡片时的猜测——Archer卡片是特殊的。   它远比其它卡片从者要强大,而造成这份强大的原因不是其复刻的英灵本身的属性和能力比其它从者强大,而是Archer卡片汲取了过多的魔力、并奇怪的拥有超乎其它卡片从者的智力。   汲取魔力还尚可用其脚下的灵脉位置佳来勉强解释,但卡片从者的智力问题卫宫士郎却毫无头绪。   卡片从者的智力提升本应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日复一日的接受本体的近距离灵降。但巧的是,卫宫士郎就是那个本体,而他当初又远在大洋彼岸,   所以,这个猜测不成立!   于是Archer卡片的问题就成了一个彻底的迷了。   怀揣着这份疑惑,卫宫士郎他们在第四天,又赶向了第7张卡片的所在地。而此时,只剩下另一张Archer卡片和Saber卡片还没有被回收了。 第四十二章:漆黑的子弹和暂时离开   ……   PS:这一章结束的有些匆忙,大家请见谅。   …………   ………………   这一天的夜有些不同寻常的漆黑。   不过越是漆黑的夜,就越能倒影出灯火的明亮。这一点,夜色和人类到是莫名的相似。   在阴云下,卫宫士郎、远坂凛、露维娅以及美游和伊莉雅在夜色的深邃中来到了未远川湖畔。   这里是整个冬木唯一的一片荒地。   因为土壤砂质严重的关系,这周围并没有修筑任何建筑,有的只是一大片荒凉的荒地。向远处眺望的话,就会发现最近的建筑仓库街离此处亦有2公里远。   而卫宫士郎一行人在夜里来此处的原因只有一个。   ——这里是第七张卡片的位置,同时也是一处魔力异常强大的扭曲点。   幸运的是此刻远处的未远川大桥上灯火依旧通明,而借助这这份亮光,身负收集卡片重任的五人得以保持足够清晰的视野。   所以,很安全,也很适合展开卡片收集。   已经在数次战斗中磨练出了默契的几人没有多废话,各自握紧武器,在美游用蓝宝石魔杖打开通往镜像世界通道的那一瞬间,四人迅速蹿入其中。   进入其中的一瞬间,四人便默契的摆好阵形,卫宫士郎在先,远坂凛和露维娅在侧,伊莉雅在后,摆出了互为犄角的阵形。半秒之后,美游也出现在了镜像世界。   然而仅仅在下一秒,原本信心满满的露维娅和远坂凛却突然愣住了。   因为她们前方百米外出现了一名面容十分美丽、气质飒爽的女性剑士。   她身着漆黑铠甲、手握黑色圣剑,仅仅站在那里便给人一种如山岳般浩大的压力。毫无疑问,这位从者比之前的Archer可能还要棘手的多。   然而这并不是让她们震惊的原因,让她们如此失态的原因是——对方的相貌虽然年轻了许多、身材也娇小了许多,但是她的相貌确确实实的与卫宫士郎的‘母亲’有八成相似。   远坂凛惊讶的说不利索话了,她断断续续的说道:“骗、骗人的吧!”   黑色的阿尔托莉雅,以及那纯黑到实质化的杀意。毫无疑问的向五人昭示着她的战斗决心和对杀戮的渴望。   卫宫士郎此时却像读懂了两人的心思一般,只见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她不是,她是亚瑟王,是大名鼎鼎的骑士之王。而我那个母亲只是一个喜欢吃饭、喜欢睡觉和对儿子撒娇的不负责母亲。”   卫宫士郎一个字的假话都没说,但是生生的把意思给扭曲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远坂凛还想再问,却被露维娅给打断了。   只见露维娅斩钉截铁的说道:“士郎已经如此说了,我们就要相信他。更何况无论如何,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吧。既然如此,坚定自己的战斗意志远比刨根究底更有意义。”   就在几人对话的时间,黑色的阿尔托莉雅发现了众人。她提着漆黑的圣剑一步一步、恍如山岳般气势磅礴的向众人走来。   见状,露维娅眯起眼睛,发出了战斗指令——“我们要上了,士郎!”   说罢,露维娅双手反扣八颗宝石,蓄势待发。远坂凛则按照老战术,迅速构筑出了宝石炮台,意图增幅美游和伊莉雅的蓄力魔力炮。而卫宫士郎则亮起了自己手中寒光闪闪的双刀。   她们的战术并不复杂。   如果对方选择突进,那么则由卫宫士郎去正面挡住她,露维娅在一侧用魔术支援,并布下束缚型魔术阵。等到远坂凛的炮台构筑完毕、伊莉雅和美游的蓄力达到最大,负责拖延的两人则迅速撤退并启动束缚魔术,而致命一击则交于伊莉雅和美游的恐怖魔力炮。   如果站在原地静观其变,那么……他们也静观其变。   但是,那名黑色的阿尔托莉雅根本就没有按照常理来战斗,她没有依靠自己的剑术突进,也没有使用魔术,只是淡淡的举起手中的宝剑。   夜色中,杀戮的猩风中,美艳的骑士双唇微动,吐出了清冽的字符。   “EX-calibur”   听见女骑士解放宝具真名的清冽声音,卫宫士郎心中立刻有一万只草泥马在来回奔腾。   刚一见面就开大招?这不科学?!!   你一个卡片从者哪里来的这么多魔力?   然而不管卫宫士郎如何震惊,事实上,对方确实成功解放宝具。   黑色的雾气一瞬间就沸腾了起来,就连那无边的夜色都似乎别点燃。恐怖的威压和杀气穿越距离的界限,直接如裂帛一般的压向了五人。   如果说真正的胜利誓约之剑是荣誉、是胜利,是高洁的人理之光,那么这一柱漆黑的光芒就是漆黑、是杀戮、是潜藏在人类灵魂中的污秽。   见阿尔托莉雅居然一见面就使用宝具,卫宫士郎大惊。他自然是明白这是露维娅她们绝对无法抵挡的攻击。   这一刻,卫宫士郎再也没有了隐藏身份的打算了。   去TM的死人不直接干涉活人的世界。   去TM的隐瞒身份。   去TM的平静生活。   劳资,现在要救人!   没有丝毫犹豫,他准备动用自己英灵级的力量了。   面对黑色的猩风,卫宫士郎直面而上,他对着汹涌的剑之魔力平推左手,并打开手心,正对着对方。   下一秒,红色的魔力将周围的漆黑和污秽都驱散。   “炽天覆七重圆环!!!”   黑色的魔力和红色的盾牌相撞,激起了足以掀翻地面的恐怖魔力流。即使躲在卫宫士郎身后,露维娅她们也被鼓荡的劲风吹离了地面。   她们毕竟是脆弱的人类之躯,虽然没有直面宝具的碰撞之威,但仅仅逸散的风暴便将四人摔的七荤八素、并无奈的昏倒了过去。   一秒之后,风停、沙落,盾牌碎裂。但与之相应,对方的黑色光柱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在对方还在发呆的时候,卫宫士郎重新投影出双刀,左脚猛地踏地,就想要向前方蹿去。   然而就在这时,有枪声自他背后响起。   那是撕碎茫茫夜色、打破机械常理的枪声。   ——“砰!”   枪声很快。   但比枪声更快的,是杀意。   而比杀意更快的,却是子弹。   正在全力冲击卫宫士郎根本无法躲避,被一枪打中的膝盖。血花迸溅的瞬间,失去平衡的卫宫士郎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然后仅仅下一秒,他就重新站了起来。   不对。   伤口处传来的痛感很奇异,不像是子弹,而像是某种锋利但轻薄的东西。   卫宫士郎站起来后,先迅速向后望去,却发现身后空无一物,然后他才用余光扫了一眼自己的膝盖,发现一张卡片赫然镶嵌在自己的血肉中。   他低头仔细看去,却是之前被克洛伊拿走、然后神秘消失的Archer卡片。   突然,危机感又一次笼罩了卫宫士郎,虽然没有听见枪响声,更没有看见黑夜中闪起的火花声。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对方再一次开枪了。   此刻,卫宫士郎已经确定了,这把枪绝对不是什么凡俗的物品,而是专门针对英灵而设计的、堪比宝具的概念礼装。   面对这可怖的危机,已经因为受伤而导致速度大减的卫宫士郎不再去思考,更不再去追寻对方子弹的入射角度,而是选择将一切都交与自己的直觉,并相信那刹那间的灵光,向侧面翻滚了起来。   而正是这份果决,让卫宫士郎避免了被子弹击穿心脏的危险。   卫宫士郎放在所站立的地方被子弹击碎成碎块后,枪响声才姗姗来迟的响起。   “砰!”   虽然枪响声只有一声,但射进泥土中的子弹有两颗。   心有余悸的同时,卫宫士郎朝黑暗中朗声说道:“阁下是谁?明明有如此身手却不敢出来见人吗?”   卫宫士郎的话音刚刚落下,就有两个人从阴影中走出。一个人是全身蒙着黑衣,连相貌也没有露出的枪手,而另一位则是一名和柳洞一成长相非常相似、但绝对不是他的阴霾少年。   那名少年似乎是领头人,他指着卫宫士郎不悦的说道:“他就是这个世界的卫宫士郎吗?果然,姓卫宫的都是麻烦啊,Archer,解决了他吧。”   “……”   见Archer没有动手,那名少年皱起了眉头,“我知道你不愿意做无意义的杀戮,但他是敌人,是必须杀死的存在。——你早上不是说过,今天你做好了必须要杀一个人的觉悟吗?”   “是的,但那个人不是他。”说罢,那么神秘的Archer调转枪头,对准了那名青年,“而是你,朱利安啊。”   Archer的声音空洞又飘渺,似来自地狱的恶魔,又似在深渊中仰望天堂的天使。   被叫做朱利安的少年大惊,从胜利的云端一瞬间坠入冰窟的他不可置信的叫到;“你背叛我?”   然而那么神秘的Archer只是淡淡的说道:“你和阿比盖尔都只是棋子,何来背叛?”   朱利安额头冷汗直流,不愿放弃的他试图打动那么突然跳反的Archer。“等等,我们的理想不是相同的吗?只有我们联手,才能拯救这个世界。”   Archer摇了摇头,“不,你是棋子。拯救世界,你没有那个能力,更没那个觉悟”   说罢,那么神秘的Archer扣动了扳机。   “砰!”   脑浆迸裂了一地,那个出场仅仅三秒的朱利安就这么憋屈的退场了。   全程围观了这场‘戏剧’的卫宫士郎大笑道:“呵呵,可真是精彩的一幕。”   “谢谢夸奖。”   “这可不是夸奖!”   那么Archer毫不在意的说道:“你的无知,就是对我计策的最好夸奖了。”   “果然,你这个人很讨厌。说罢,你留下我的意图是什么”   Archer淡淡的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图,只是杀掉你的话你那个特殊到极点的母亲就会失去理智的在冬木大闹,为了避免我的计划受阻,所以我不会杀你。”   “那你是要放我走咯?好吧,我保证,只要你放我走,我就绝对不会阻拦你的计划。”   “你的话,我标点符号都不信。”   “那你想要如何?”   “请你去另一个世界游览一番如何?这样的话,我只要稍稍向你那个母亲透漏点风声,她就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去找你,这样,我就可以兵不血刃的解决两个大 麻烦了。”   “哈哈哈,你以为我是任你刀俎的鱼肉了吗?”卫宫士郎重新投影出双刀,冷冽的继续说道:“虽然我被你偷袭而受伤,但胜负之数仍未知,真要战下去,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不,我并不认为我是刀俎。事实上,我是个非常谨慎的人,而正是这份谨慎让并不强大的我不断胜利那些自认为无敌的家伙。所以,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人、任何事情掉以轻心。不过幸好的是,我不需要打赢你。”   “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选择走捷径。”   下一刻,卫宫士郎腿上的卡片散发出了奇异的光华。而伴随着这份光华的出现,卫宫士郎感受到了来自异界召唤的无穷引力。   同时,他的灵魂都颤抖了起来。   特别是他被圣枪补全的部分,甚至都颤抖到了沸腾的程度。   这时,那么神秘的Archer才继续说道:“我只要用你的卡片置换走你母亲施加在你身上的封印,身为非法停留在这个世界十年之久的你自然会被拟制力赶走,既然如此,我又何需亲自动手?”   卫宫士郎大惊,想要脱离这份引力,但无济于事。   任何人,都无法逃离这种   下一秒,他就彻底消失在了这方世界内。   等卫宫士郎彻底消失后,那么黑色的Archer叹了一口气。   他悠悠的说道:“我明明是正义的一方,但为什么每次都比反派还像反派?”   ……   …………   这一卷因为大纲发现BUG的原因,老鸽只好暂时让主角离开。大家见谅一下。   下一卷,是非常精彩的《圆桌骑士和十九代哈桑》   大家谁还记得这本书的书名是《我,卫宫士郎,三红弓兵》而不是《我,卫宫士郎,三蓝弓兵》。下一卷,主角就要从三蓝LYB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三红狂战了。   敬请期待吧!   作者留言:    ④ 圆桌骑士与第十九代哈桑 第一章:两个俘虏   卷前语:这是修改版的FGO第六章,请不要完全带入该世界观。   下面,正文开始:   ……   …………   西部的风是如刀锋一般凌冽的。   它吹过山脉,将整个山脉都变成了枯黄;它吹过村落,将小镇吹的冷清无比;它吹过草原,将马儿的膘都吹肥;最后如秋之神明的一般的它又吹过了整个大半个不列颠,于是整个世界都陷入了萧索之中。   而在这凌冽的秋风中,有一个红色的身影撑着捡来当拐杖的树枝,蹒跚的行走在一望无垠的荒野中。   这个世界很奇怪。   在荒野中苏醒后,卫宫士郎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这样的感觉。但是到底是何处奇怪,他又说不出来。   所以他只能遵循着心中若有若无的指引,一路向东行走。   盲目的走了半晌后,卫宫士郎开始打算要不要去找一个村庄,向里面的居民打听一下这个世界的基本信息。只有知己知彼,他才有可能找到返回原来世界的方法。   然而走了一天一夜,又累又渴的卫宫士郎还没有找到任何一个村庄。他目所能及处皆是荒野,等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村庄,却是废弃许久的荒村。   没有办法,缺少魔力又身体疲惫的卫宫士郎决定在这个荒村里留宿一晚,打算明天早去寻找新的、有人烟的村落。   然而卫宫士郎还没有找到人,却先被别人找上了。   半夜时分,一群五十人左右的骑兵趁着天边的银月被阴云遮蔽的时间,悄无声息的将火堆前的卫宫士郎围了起来。   根本就没有睡着的卫宫士郎立刻睁开了眼睛。   骑兵的领头是一位穿着银色华丽铠甲的骑士,比铠甲更耀眼的是她手中的剑,而比剑更可怖的是她身上散发的暴戾气息。   领头的骑士对卫宫士郎厉声喝问到:“你是何人?”   面对森然的刀兵和铁蹄,卫宫士郎毫无畏惧的拨弄着身前的篝火,淡定就好似被包围的不是他,而是他包围了这五十名骑士一般。   他不急不缓的向篝火中添了一把柴,然后才说道:“一个偶然路过此处的路人。”   领头的银色女骑士森然说道:“在这个时间、鬼鬼祟祟出现在王城边界的路人?”   卫宫士郎淡淡的反问道:“不可以吗?”   骑士的脸被头盔完全覆盖,所以卫宫士郎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生气了。   这一点,从对方身上突然散发的寒意便可略知一二。   领头的骑士冷声说道:“可以,可以的很呐!那我现在宣布你是我的俘虏是不是也可以了?”   卫宫士郎毫不在意的说道:“请便。”   见卫宫士郎一二再、再二三的不识趣,领头的女骑士摘下头盔,露出了她飒爽的面容。   她对卫宫士郎笑了笑,然而这份笑容没有任何温度,反而给人一种如冰窟的寒意。   笑过之后,女骑士道:“我有些对你的胆量‘刮目相看’了。”   面对女骑士的威胁,卫宫士郎却丝毫不害怕。   他相信的女难之体注定他这一辈子不会被女人正面为难。毕竟,那可是去菜市场买个菜都能随机撩到女孩子的特殊体质。   ——事实上,这么多年来和他敌对的女人又不少,但却从来没有对他下死手的。   嗯,他此刻是这么想的。   然后……   他就被女骑士用碗口粗的绳子死死的捆住了双手,而绳子的另一头则被系在了女骑士坐骑的马鞍上。   “驾!”   白色的骏马迈开马蹄,在荒野中飞奔了起来。   双手被绳索捆在马匹身后五米处的卫宫士郎立刻就被奔腾的骏马拖行着奔跑了起来。虽然绳索他只要稍稍用力便能挣脱,但出于某种心思,他并没有那么做。   很快,骏马就绕着村庄跑了足足五圈,等到五圈结束后,卫宫士郎叹了一口气,说道:“女人,是老虎!如果哪个男人自认为自己会很会讨女人欢心的话,那个男人一定是个无知的笨蛋。”   女骑士冷笑一声,望着不但没有被马拖行至遍体鳞伤,反而依旧生龙活虎的卫宫士郎说道:“老虎?我6岁的时候就徒手打死过了!还有,如果你再用‘女人’这种称呼来形容我的话,下一次我会把你捆在巨龙身后,让巨龙拖着你绕着王城跑五圈。——你信还是不信?!”   卫宫士郎识趣的闭嘴了。   毫无疑问,自己的女难之体对这个女人毫无作用,任他巧舌如簧,也只能起到反作用。   就在这时,骑在骏马背上的女骑士居高临下的对卫宫士郎说道:“一般的精锐骑士最多也只能跟着马绕村跑一圈,之后变回被马拖行至鲜血淋漓,而你跟了五圈却连大气也不喘一下。你不是一般人吧?”   “当然。”   “那么,你是阿萨辛教派的哈桑?”说完这句话后,女骑士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杀意,也在一瞬间如实质化的扑向了卫宫士郎。   “不,我是圆桌骑士。”   卫宫士郎这倒不是瞎掰的,这圆桌骑士的职位可是他的便宜母亲正(强)儿(烈)八(要)经(求)授予他的。   闻言,杀意蓦然消散,就好似它从未出现过一般。   下一秒,那名女骑士爆发出了大笑声,好似她听到了什么滑稽又荒唐的笑话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你是想笑死老子然后偷走我的王剑吗?”   “为何?”   女骑士停止了笑声,坐直了身体,威风凛凛的对卫宫士郎说道:“老子就是圆桌骑士之首、未来的不列颠之王!莫德雷德是也!你说,有人在我面前冒充圆桌骑士,我应该不应该笑?”   卫宫士郎先是一呆,心思在一瞬间转了千万转,然后才砸了砸舌头,语气复杂的说道:“还好我没有动手。”   莫德雷德似乎对卫宫士郎的反应很满意,她豪爽的说道:“是的,如果你方才动手了,就算你实力再强几倍现在也是一具死尸了。而现在,你因为你的识趣,而暂时保住了你的脑袋!”   卫宫士郎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苦笑一声,并说道:“也许吧。”   短暂的对话到此结束,莫德雷德将一副新的、但却普通到极点的锁铐扔给了卫宫士郎面前,并对他说道:“自己带上它。”   卫宫士郎看着地上的锁链,说道:“让人自己给自己带手铐,你这样很过分啊。更何况,你真以为这对我有用?”   莫德雷德斩钉截铁的说道:“当然有用!”   这次,卫宫士郎反而来了兴趣,他道:“你认为我挣脱不了?”   莫德雷德咧开了嘴,露出了一口白牙,“锁链在大多时候并不是为了锁住对方的身体,而是为了让他的灵魂屈服!明白了吗?蠢货!”   如果说之前卫宫士郎故意不反抗,是为了找乐子,是以俯视对方的心态来玩耍。那么这次他就是真正的、心甘情愿的带上了手铐。   当然,不是因为屈服,而是为了‘审讯’对方……呃,不,是搜集情报。   ——没有什么‘审讯’,是比让对方自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更有效的了;没有什么情报,是比对方以高高在上的态度主动说出更可靠的了。   戴上锁链后,卫宫士郎被莫德雷德装进了一辆被马匹拖着的囚车中。被装进囚车后,卫宫士郎发现囚笼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位瘦弱、相貌姣好的女子。   与他只被绑了双手不同,那名女子全身都被比她大腿还粗的铁锁牢牢的缠住、如粽子一般一动也不能动。   见卫宫士郎在打量对方,莫德雷德冷笑着从外面敲了敲车笼,对他说道:“我劝你最好不要接近那个女人,第一:她全身都布满着致命的毒素,你只要碰一碰就会立刻痛苦的死去。”   “第二:她是王的敌人,你要是和她走的近了,神也就不了你的命。因为,我们的王,就是神!” 第二章:觐见不列颠之王   当一个女人对你说“讨厌,不要说了”的时候,你非但不能停止,反而要大说特说,巧舌如簧的说到她满意为止;但当一个女人对你说“闭嘴”的时候,那么你也许真的该闭嘴了。   卫宫士郎很懂,所以当他意图旁击侧敲的询问一些信息时被莫德雷德用“闭嘴”二字给堵了回来后,他就真的闭嘴了。   当然,卫宫士郎闭嘴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莫德雷德那不耐烦的呵斥,更是因为他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特殊’之一。   他清楚的记得——就在方才,莫德雷德说过“哈桑”二字。   曾经与咒腕、百貌为敌的他,自然对哈桑一系有着足够的了解。   据他所了解,亚瑟王的传说最可能是发生在公元一世纪,而阿萨辛教派的建立则在第11世纪,中间隔着足足上千年!   千年,那是足以湮灭数个朝代的、让生命只能仰望的时间长度。然而从莫德雷德的口中,卫宫士郎却得知哈桑们似乎就活跃在这个世界。   而更可怕的是,根据莫德雷德对自己身边这个女孩的描述,再联系关键词‘剧毒’、‘敌人’、‘深夜出现在荒野的圆桌骑士’,卫宫士郎忍不住猜测到——自己身边这个眉目清秀的女孩,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静谧哈桑?   而莫德雷德此行正是为了抓捕对方?   不然,高贵的圆桌骑士没有道理在夜晚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一座荒村里。   以上这些疑点,卫宫士郎统统不知道,所以他闭嘴了。   他自然明白说的越多,越会暴露自己无知,从而越发让别人肆无忌惮的欺骗自己的道理。   他不想被欺骗,所以他闭嘴了。   十分钟后,当乖乖闭嘴的卫宫士郎还在冷静分析局势的时候,莫德雷德突然下令让骑士卫队们再次行进。   只见莫德雷德中气十足的大声对所有骑士说道:“其他哈桑一定不会坐视我们将因特殊体质而无法自尽的静谧带回王城的,他们一定会来袭击我们!所以大家加快步伐吧,争取一鼓作气的赶回王城。”   莫德雷德的判断没有错。   因为仅仅下一秒,她的猜测就应验了。   ——不知道是莫德雷德的直觉惊人,还是她本身就是一个乌鸦嘴,就在她翻身上马,准备带着自己的骑兵以及装着卫宫士郎和静谧的囚车离开这座废弃的村庄时,有无数飞刀自黑夜中闪现,悄无声息的向骑着骏马的莫德雷德攻去。   面对黑夜中突然迸发的杀机,莫德雷德凛然不惧。   傲然坐在马匹上的她连动都没有动一下,身上便突然涌起的红色魔力便将所有的飞刀吹飞到了天上。   挫败了对方的突袭后,强大的叛逆骑士环顾四周,以睥睨一切的口吻冷笑道:“果然,小老鼠们还是不知死活的凑上来了!”   她发现不知何时,四周民居的屋顶上影影绰绰的站满了黑色的身影。他们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唯一相同的是——他们手中都握着一柄漆黑的匕首。   见状,莫德雷德朗声询问道:“百貌?”   当然,她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趁着莫德雷德审视房顶的刺客的当口,又有诡异的迷雾从街道旁的数道小巷里涌出,并向莫德雷德以及和她的骑士们迅速扩散而去。   察觉了这些的莫德雷德的嘴角勾勒出了一丝微笑,她笑着说道:“烟醉?唔,两位哈桑的话,我也许可以稍稍热一下身呢。”   然而在她话音落下的数秒之后,莫德雷德的心脏忽然自行的悸动了一瞬,好似自己的心脏已经被人锁定了一般。   然而叛逆骑士不仅不惧,反而大笑道:“又来一个,是你吧?咒腕!”   “好!好!好!好的很呐,一次出动三个哈桑,你们可真是大手笔哦。但是!我,莫德雷德今天就要用手中的剑告诉你们——就算一对三,我也胜算依旧!!!”   说罢,莫德雷德拔起了剑,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哈桑们带来的漆黑和压力就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莫德雷德那浩大的红色魔力威压。   “动手!”   屋顶的刺客们同时将手中的匕首掷出,一时间,莫德雷德和骑兵们所在的街道化作了刀的海洋。   同时地面上的烟雾如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猛然向已经化作刀之绝域的方寸处扑去,下一秒,隐藏在烟雾中的毒素和杀机瞬间暴涨。   这种程度的攻击莫德雷德也许不用在乎,但她身后的骑兵们就不同了,眨眼间的功夫,就有三名骑士摔下了马、同时生机断绝。   见状,卫宫士郎叹息了一口气。   他可以对莫德雷德有所提防,但绝对不能对她和她的骑兵们视而不救。   毕竟,对方在名义上怎么也是自己的姐姐——虽然对方不知道,就算知道,也多半不会承认就是了。而骑兵们是人,不是英灵,既然是活人,那么他就不能不救。   “Trace on!”   黑夜中,囚车中,有低沉的声音响起。望着突然挣脱了锁链,并投影出双刀的卫宫士郎,静谧哈桑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是意外。   投影,碎剑!   两刀刀光自黑夜中條然闪起,璀璨的光芒点燃了黑暗,更沸腾了空气中凝固的魔力。   一闪而过后,烟散、匕首断尽,就连方才还存在在骑兵两侧的民居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寂静的夜色在刀光闪耀后,更加寂静了。位于茫茫的月色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秋虫还在鸣叫。   也许是被卫宫士郎的威势给吓住了,也许是冷静的判断出劫走静谧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损失了好十多个人格的百貌与潜伏着的烟醉、咒腕又他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一如他们悄无声息的来。除了出手的那一瞬间,他们甚至没有惊起一片落叶。   因为不清楚对方是如何出现的、更不知道对方是如何消失的,所以莫德雷德纵然想追却也无能为力。   战斗结束后,莫德雷德吩咐过随从骑兵去掩埋同僚的尸体,自己便打马走到了卫宫士郎面前。   她神色复杂的说道:“你果然不是一般人呢。”   卫宫士郎道:“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   闻言,莫德雷德笑了一下,这次与上次的冷笑不同,是是真的笑了。   笑罢,她道:“我喜欢有自信的家伙。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没有你,我也能打退那些哈桑。你的实力虽然不错,却依旧差了我不止一筹。”   卫宫士郎之所以会讨人喜欢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会察言观色,对于莫德雷德的不服气,他自然不会拆穿而是笑着说道:“当然,毕竟你可是圆桌骑士中大名鼎鼎的莫德雷德殿下。做不到的话,才是奇怪呢。”   莫德雷德满意的点了点,然后换上另一幅表情,她痞痞的对卫宫士郎说道:“你帮了我一次,救下了我的部下,我不会对此视而不见的。所以——你以后我罩着了。有什么事情,尽管报我名号。”   卫宫士郎拱了拱手,说道:“那可谢谢了。既然如此莫德雷德殿下,我可不可以提一个请求?”   “但说无妨!”   “我想觐见伟大的骑士王,不知这些哈桑分身的人头能否足够做见面礼?”   虽然莫德雷德刚刚才强硬的宣布过要罩着卫宫士郎,但这一秒,她已经就付诸了行动。   只见莫德雷德如对自己人一般,拍了拍卫宫士郎的肩旁,然后真诚的对卫他说道:“这些礼物的分量远远不够。”   卫宫士郎微微有些失望。自从知晓这里存在圆桌骑士后,他就想去找阿尔托莉雅。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人是卫宫士郎百分百信任的,那么阿尔托莉雅绝对是其中一个。   然而,莫德雷德话锋的又是一转,只见她继续说道:“但是你的实力倒是值得我向王引荐。”   卫宫士郎闻弦知雅意的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殿下的恩情我不会忘记。”   莫德雷德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后,许诺一般的对卫宫士郎说道:“好!如果王允许你投入她的麾下后,我就许你做我的副官!”   “那就谢谢了。不过……你这么快就信任我真的没关系吗?是不是有些……”   莫德雷德大笑道:“因为怀疑就把有可能收入麾下的人才推出去才是真正的愚蠢!小子,你小看了圆桌骑士的气度了!”   顿了顿后,莫德雷德咧开满口的白牙,豪气万丈的说道:“不能信任?那我就展现出能让你由衷效忠的才能和魅力好了。我们的王告诉我——忠心,并不是属下向王者宣誓的,而是王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向属下征服的。”   简单的休整后,这对前来奉命捉拿静谧哈桑的骑兵队就再次踏上行程,向王城进发了。   一路上,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用人格魅力让卫宫士郎折服的莫德雷德却又开始不断旁击侧敲的试探卫宫士郎的来历。   对此,卫宫士郎暗自感到好笑。   莫德雷德果然不傻,豪气和粗犷什么都是装出来的、统统只是用来散发王霸之气的伪物而已。这不,她就开始追根问底了起来。   当然,以卫宫士郎的狡诈,在这方面还很稚嫩的莫德雷德不但没有问出任何东西,反倒被卫宫士郎诈出来不少有用的信息。   又是一天一夜后,莫德雷德与卫宫士郎一行人抵达了王城脚下。   虽然还无缘一堵卡美洛的内城,但仅仅是那雄伟的城墙便已经使来自未来、见多识广的卫宫士郎震惊到无以加复。   光滑到无一丝缝隙的城墙拔地而起,如山岳一般耸立在众人面前。不要说人了,那种高度,就算是飞鸟也会发愁。城头,楼宇森严,旌旗林立,斧兵森严之光甚至让明月都黯然失色。   不过,真正在卫宫士郎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的是——他冥冥中感觉到这座城墙是有生命的,而且和自己的灵魂有某种说不明、道不清的联系。   莫德雷德把卫宫士郎的震惊误认为了惶恐,她拍了拍卫宫士郎的肩膀说道:“哈哈哈,每一个到这里的人都会被父王的王城吓到惶恐万份,我理解。不过……你安心吧,有我罩着你,就算万一有什么事情,也是没有关系的。在这里,除了王就是我最大了。”   同时,莫德雷德在心中默默的补充道:【阿格规文、兰斯洛特、高文他们不是人。】   短暂的惊讶后,卫宫士郎便压制住了自己突然活跃起来的灵魂,回头的对莫德雷德点了点头,说道:“那可就仰仗殿下您了。”   “那是当然,我说过我要罩着你的嘛。”   就在卫宫士郎凝望着城墙时,有人也在凝望着他。   又过了一会儿,城门被从里面打开,一队衣着华贵的骑士鱼贯而出、摆出迎接贵宾的姿态。   而领头的一人居然是亚瑟王的辅政官、圆桌骑士之一的阿格规文。   莫德雷德望着亲自出门迎接的阿格规文先是诧异了一瞬,然后又立刻被狂喜所取代,想到了某种可能的她惊喜的说道:“是王让你来迎接我的吗?看来,王肯定了我的功绩了呢。”   ——如果有谁是莫德雷德所渴望的话,那个人就是被圆桌骑士成为‘王’的存在。对于莫德雷德来说,能得到那人的认可或夸奖,是她最渴望的事情之一了。   然而阿格规文却冷冷的说道:“肯定?别做美梦了,你这个叛逆骑士!更何况,你身为圆桌骑士之一,成功捉拿到静谧难道不是最基本的事情吗?有什么值得你沾沾自喜的?”   莫德雷德咬紧了牙齿,忍住愤怒,愤然说道:“那你为何出现在此处?不要说是你自己想迎接我,我们俩的关系可没那么好。”   “我是来迎接人的不错,可不是迎接你。”说罢,阿格规文对卫宫士郎稍一躬身,“这位骑士,王已经在王宫等你了。”   “欸——?!!他???”   莫德雷德傻住了,眼睛瞪的大大的,瞳孔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同时,嘴巴也张成了‘O型’。   ……   …………   4000字章节送上。   月末了,大家即将作废的刀片都投给我啊!沉船的我想要再战爷爷啊。 第三章:圣枪之子   莫德雷德傻住了,眼睛瞪的大大的,瞳孔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同时,嘴巴也张成了‘O型’。   就在卫宫士郎准备骑上阿格规文的侍从牵来的骏马,跟随着阿格规文入城觐见不列颠的王时,莫德雷德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卫宫士郎的后衣领,将他拽到了自己面前。   “欸——!?”莫德雷德将意义不明的惊叹声拉的长长的,并用审视的目光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被自己拎着后衣领的卫宫士郎。   数秒之后,她才换上不爽的表情,并说道:“我说啊,你这家伙到底有那点值得王看中?长的和个女人似得的不说,身子骨也弱不禁风,到底哪里值得王看中了。居然比辛苦奔波了好几天的我先得到王的觐见?”   (其实卫宫士郎长得还是很有男子汉气概的,不过确实没小莫男子力高~笑)   莫德雷德的语气满是不愉快,字里行间也满是火药味。丝毫没有了之前‘万事我都罩着你’的派头。   然而卫宫士郎敏锐的察觉到她不是真正的生气了,而是——嫉妒了呢。   因为明白了这一点,卫宫士郎并没有反唇相讥,只是在心中暗暗的吐槽到,【我比你更像女人可真是对不起了啊!】   莫德雷德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这时,已经打马前行了数步的阿格规文回头对莫德雷德呵斥道:“莫德雷德!有什么疑问你自己去向王询问,现在他是王指名要见的人,是王的客人。”   阿格规文话锋到这里突然一转,瞬间严厉了起来,他厉声道:“难道你打算阻拦王接见自己的客人吗?”   “切,少拿王来压我。”莫德雷德满是不屑的啐了一口。   然而虽然这么说着,但她却没有继续拉着卫宫士郎的衣领,而是放他离开了。   卫宫士郎翻身稳稳骑上骏马,几乎是瞬间就掌控了他胯下的马匹。而这一番举动,惹得阿格规文眼神绽放了诧异的神色。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秉承着礼仪,谦逊的带着卫宫士郎向王宫方向前进。   莫德雷德犹豫了一秒钟后,也翻身上马,跟着阿格规文和卫宫士郎向王宫方向赶去。   阿格规文皱了皱眉头,“王并没有召见你。”   “我去求见王,不行吗?——我记得我们圆桌骑士有随时求见王的权利吧?”   “哼,随你。”说罢,阿格规文就不再言语,而是一路走在最前面。   卡美洛不愧是传奇之城,不但城墙宏伟之极,内在也繁荣昌盛。   井井有序、具有超时代的欧式风格的华丽民居、肃穆的教堂、直触云霄的高塔、随处可见的秀丽园林,一切一切都彰显着这座王城的繁荣不输于后世的城市多少。   不过卫宫士郎敏锐的察觉到街道上的居民就算因为身处战乱时代的原因,也有些过于稀少了。而更令他诧异的是,整座城市居然没有多少卫兵——这在古代的城市里,可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似乎是察觉到了卫宫士郎的疑惑,阿格规文回头解释道:“因为王的高尚品格,王城的居民都被王的光芒所感化,他们绝对不会干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是以,不需要多少卫兵来维持秩序。”   走过好两个城区、穿过好几个类似凯旋门之类的拱门,卫宫士郎终于来到了王宫。   在王宫的正殿了,卫宫士郎见到了传说中的不列颠之王。   金色的头发,散发着澎湃的金色,宝石般的眼眸似乎在透过眼前的众人凝望着未来的虚空。   熟悉但又完美的面容、熟悉但又完美的曲线身体、完美的甲胄、完美的气势。那端坐在三十米外王座上的阿尔托莉雅,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概括的话,那么只能是两个字——“完美”。   然而这位不列颠之王虽然和卫宫士郎的便宜母亲长的一模一样,但卫宫士郎却在第一时间就发觉了眼前这位并不是他的那位便宜母亲。   原因很简单。   因为她如宝石般的瞳孔中闪耀着的是黄绿色、如同女神一般的平静和虚无的色彩。(白枪呆的瞳孔是深绿色)   而那种如死水一般‘平静’、那如看穿一切、俯视一切的‘虚无’,是自己那便宜母亲绝对不会有的色彩。   ——他的母亲总是在强调自己是人,是完整的、拥有人类所有感情的普通人,而这位,毫无疑问是女神,是真正的神明。   “伟大的王,您的仆从阿格规文(莫德雷德)前来觐见。”   见到阿尔托莉雅的瞬间,阿格规文和莫德雷德就已经单膝跪地,忠诚的行了一个骑士礼。卫宫士郎见状也有样学样的单膝跪地,虚行一礼。   莫德雷德吓了一跳,她怎么也没有料到卫宫士郎竟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棒槌——这种骑士礼,是下属向主君所行之礼,绝对不可冒用。   虽然之前还说着要给卫宫士郎点颜色,但此刻她却先履行了之前她那‘我罩着你’的诺言,单膝跪地的她连忙向阿尔托莉雅解释道:“伟大的王,请不要责怪他,他乃荒野村夫,不识……”   莫德雷德话还没有说话,却就已经被阿尔托莉雅虚摆左手给制止了。   不同于莫德雷德的不懂察言观色,阿格规文现在心中可是翻起了惊天骇浪——在卫宫士郎也单膝跪地的瞬间,王的眼眸突然闪过一丝欣喜!   这……这是何等的惊人?!   就在两位圆桌骑士正胡思乱想之际,阿尔托莉雅从王座中站起来,同时浩大的气势冲天而起。   她向前走了几步,直视着卫宫士郎,然后一字一顿的确认到:“那边对我行骑士之礼的圣枪之子,你这是在向我宣誓效忠吗?”   “欸——?”   卫宫士郎先是一愣,他不明白‘圣枪之子’是什么,更不明白阿尔托莉雅为何要如此问。   “圣枪之子,请做出回答。”   在阿尔托莉雅的催促下,卫宫士郎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闻言,阿尔托莉雅满意了。   她向前虚扶一把,如宣誓一般肃穆的对卫宫士郎说道:“好!我此刻就以不列颠之王、阿尔托莉雅、圣枪、以及女神伦戈米尼亚德、共四重的名义接受你的效忠!”   顿了顿后,阿尔托莉雅继续朗声说道:“自今日起,你就是本王麾下的第十四位圆桌骑士。”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卫宫士郎更是直接懵了。   虽然他和阿尔托莉雅渊源颇深,但这位应该不知晓。更何况,一上来就不问缘由的册封圆桌骑士,就算是他熟识、并互相信赖的那位阿尔托莉雅,也……太惊人了吧!   而且……圣枪和女神伦戈米尼亚德又是什么意思?这位王为什么要如此自称?   等等!她方才貌似称自己为‘圣枪之子’?   这时,莫德雷德突然‘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大声叫到:“我反对!”   ……   …………   不是每日一图 第四章:姐弟   莫德雷德‘腾’的一声站了起来,高喊:“我反对。”   莫德雷德的声音充满了火焰,一如她汹汹燃烧的胸腔。“他一无过人功绩,二无耿耿的忠心,三无服人的德行,又何德何能受封圆桌骑士?”   这倒不是因为莫德雷德厌恶卫宫士郎,只是一见面就册封圆桌骑士什么的,实在太过胡来了。而她莫德雷德只不过是在履行自己向王有失偏颇的行为进行谏言的责任而已。   然而面对莫德雷德如火一般燃烧的言语,伦戈米尼亚德只是淡淡的答道:“我很早之前就说过了吧,圆桌骑士不看资历与功绩,只看德行和能力。这就是功绩远逊你们贝狄威尔亦能受封圆桌骑士的原因。”   停顿了半秒后,伦戈米尼亚德继续说道:“至于他的实力,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他不弱于你们五位依旧追随我的圆桌骑士中的任何一个人。”   叛逆的骑士继续发问:“就算如此,忠心和德行又如何得知?”   伦戈米尼亚德又道:“圣枪已经给予过他考验了,而他,得到了圣枪的认可。这一点,已经比你强很多了——莫德雷德!你至今不要说被圣枪认可了,连被她允许触摸都不行!”   见王执意要册封卫宫士郎为圆桌骑士,莫德雷德转头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阿格规文道:“喂,你不说两句吗?你平日里不是最不能容忍逾越之事吗?”   阿格规文虽然脸色都阴出了水,但他还是保持着冷静的说道:“啊,我是不能容忍逾越之事,实际上,我此刻也充满了不理解。”说到这里,阿格规文话锋一转,“但我不认为王这么做会没有她的道理。所以相比较与立刻谏言,我更认为我们应该听王讲完话。到时候,再决定谏言与否。”   莫德雷德大声道:“还用听完?现在不已经……”   “笨蛋!”莫德雷德的话说道一半时,阿格规文便打断了她的话语。   莫德雷德大怒,她道:“你说什么?”   阿格规文亦怒,他道:“我说你笨蛋!你没听过王方才唤他为‘圣枪之子’了吗?”   就在这时,王座前的伦戈米尼亚德开口了,“阿格规文,让我来解释吧。”   说完,伦戈米尼亚德将目光放在了莫德雷德身上,“莫德雷德卿,我知道你有疑惑,这是正常的。但这份疑惑来源于你对事实认识的不完全。”   “我记得我在召唤出你们之初,就已经告诉过你们吧?——我是持有着圣枪、自卡姆兰之役后依然无法逝去,而如亡灵一般在世间徘徊了千年的阿尔托莉雅。”   “千年间,我的灵魂已经被圣枪升华为了女神,相比较与阿尔托莉雅,其实现在的我更是圣枪。这,就是我自称为伦戈米尼亚德而不是阿尔托莉雅的原因。”   顿了顿后,伦戈米尼亚德继续说道:“而他,他的灵魂是借由圣枪之力而重塑、填补完全的,他的身体,是另一个世界的我用自己的血肉制作的‘圣灵之躯’。”   之后,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伦戈米尼亚德石破天惊的说道:   ——“所以,他无论是灵魂上还是肉体上,都是我的子嗣!!”   “!!!!!”   这句话落下的瞬间,两位圆桌骑士直接呆若木鸡了。   但比两位圆桌骑士更不堪的是卫宫士郎。   ——卫宫士郎是彻底懵了。懵到了连最基本的思考都无法有效做出了。   之后王殿内的一切,震惊中的卫宫士郎都无暇去思考和观察。   只是隐约间听到了莫德雷德的咋呼声、阿格规文对莫德雷德的呵斥,以及后来的数位骑士对他进行的强势围观。   等到他清醒过来时,他人不知何时已经被侍女从内到外的给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衫以及华丽的铠甲。而现在的他,正手执宝剑、茫然的站在了王殿之外。   恢复了思考能力的他望着天边的夕阳,才重新回想起了一个时辰前、伦戈米尼亚德的那句石破天惊之语。   这世界是TM怎么了?(注意,士郎爆粗口了。~笑)   一个白枪呆还不够?   怎么又蹿出了一个强行要当他母亲的女人?而且两人还长的一模一样!   特么……他长的很像国民儿子吗?   然而虽然心里有些不大舒服,但卫宫士郎却也没法反驳伦戈米尼亚德的话语。因为白枪呆的关系、以及圣枪的关系,他在逻辑上还真特么是人家的儿子,亲生的那种!   虽然卫宫士郎心乱如麻,心思一片茫然,但恢复了思考能力的却也知道不能继续在伦戈米尼亚德的寝宫门前继续呆下去了——毕竟对方是一位女王。   一边梳理着纷乱的思绪,一边向王宫外走去的卫宫士郎刚一出宫门,就被一只手抓住了衣领、蛮狠的推在了洁白又坚硬的墙壁上。   “你这个家伙……是来和我抢夺王储之位的吗!”在宫门外等了一个时辰的莫德雷德双手撑着墙壁,恶狠狠将卫宫士郎堵在她面前,并咬牙切齿的如此说道,“亏我当初还把你当自己人,没想到却是一个心怀鬼胎、觊觎属于我的东西的混蛋!”   面对明显来者不善的莫德雷德,卫宫士郎一阵头痛。   他解释道:“不要说你了,我之前都没有料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莫德雷德根本就听不进去,她只是冷哼一声,然后森然的说道:“哼,混蛋小子,我今天是来告诉你——能继承王位,得到父王青睐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莫德雷德!而你,只是一个注定失败的可怜虫罢了。”   卫宫士郎无奈了,躺着中枪的他摊开手,耐心的解释道:“事实上,我从来没有想过当什么王子,争什么王位……”   莫德雷德粗鲁的打断了卫宫士郎的话,如火焰一般充斥着愤怒的她,用比火焰还要凶猛的语气厉喝道:“胡说,有人会不在乎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   “权利啊、名誉啊,这种王位带来的东西我还真不在乎,呃,也就金钱会稍稍在乎一点,但也是够用就行。我所追求的、所在意的除了亲情和爱情外,就只有太阳光辉的指引而已。”   顿了顿后,卫宫士郎总结一般的说道:“也就是说,莫德雷德殿下,你多心了。”   “好吧,莫德雷德殿下,你也许讨厌我,不满我的存在。但对于我来说,王位还真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在我心中,就算是相处日浅、讨厌着我的姐姐你,也比王位这种东西重要?您明白了吗?”   卫宫士郎的言语诚挚,然而莫德雷德的关注点却稍稍有些微妙。她杏目圆瞪,厉声叫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姐姐。”   闻言,莫德雷德冷哼一声,“哼,我可没承认你是我弟弟。”   想拉关系却拍到马蹄子上的卫宫士郎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好吧,莫德雷德殿下,我再次以骑士的荣誉发誓,我对王位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蠢货,你以后会后悔的。”丢下这句话后,莫德雷德似乎失去了卫宫士郎继续纠缠的耐心,转身并扬长而去了。   然而就在她即将走进一旁的小巷时,她又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对卫宫士郎说道:“以后不要乱说太阳的指引这种话,我们的敌人包括沙漠里那位自称太阳王的家伙。”   说罢,她就转进了小巷,彻底消失不见了。   莫德雷德离去后,卫宫士郎先擦了擦铠甲山的灰尘,然后才靠着墙壁,长舒了一口气。   此刻的他眼神复杂而深邃。   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到底在想着什么,又在忧愁或欢喜着什么。   ……   第二天,刚刚从分配给自己的别馆中苏醒的卫宫士郎就得到了伦戈米尼亚德给予他的实职任命文书——统帅游骑军,搜寻隐藏在山区中、荒野里的哈桑以及他们的追随者,而原本游骑军的统帅,莫德雷德则成为了副官。   ——这在某种程度上完成了莫德雷德对他前几日的许诺,不过主从颠了个倒。   卫宫士郎能稍稍猜测到伦戈米尼亚德此番的深意——她不信任圆桌骑士中唯一被圣枪所排斥的莫德雷德,更何况,莫德雷德还是鼎鼎大名的叛逆骑士、卡姆兰战役的元凶。   当初是无人可用才勉强让莫德雷德统御游骑军,但现在不同了……于是他就走马上任了。   当然,卫宫士郎是不可能答应的。   不说他没有统帅军队的才能,就仅论考虑莫德雷德的感受,他就不会答应。   毕竟,再怎么说……   她也在某种意义上是自己的姐姐。卫宫士郎可以不承认她的姐姐身份,但绝对不能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   因为他无论如何改变,又经历过多少磨难和绝望,他的骨子里依然是当初那个温暖、总是会为别人考虑的少年。   谢绝了伦戈米尼亚德的任命后,卫宫士郎就彻底闲了下来。往后的几日他不是在自己被分配的别馆里做安静的美男子,就是大街小巷的帮助有困难的人。   仅仅一星期下来,周围的街坊邻居都和他混熟了,就连其它城区的居民也知晓了‘新来的圆桌骑士是一个喜欢帮助他人,不会拒绝陷入困难之人求助的高尚骑士。’   同时,他也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基础局势。   双足鼎立!   占据了耶鲁冷撒遗址、一夜间拔地而起的卡美洛是一方!   以及从天而降、盘踞在沙漠的太阳王以及被太阳王召唤而来的古埃及国度又是一方!   双方势均力敌,谁也没有把握战胜对方,一时间竟然如同后世的冷战一般暂时和平了起来。   而除太阳王之王和他的古埃及之国外,盘踞在亚瑟王势力范围边缘的山脉内的哈桑一脉亦是卡美洛的敌人。不过与大敌太阳王不同,只能潜伏在群山中、朝不保夕的苟活着的哈桑们只是股癣之患而已。   当然,这些问题轮不到他卫宫士郎去头疼。   这不是因为他没有责任或义务去思虑这些,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你让他砍人、砍肘子,他能做的顺溜无比、让他做拯救他人的骑士,他也擅长,但操控天下大势就……emmmm   ——街尾那个总是喜欢和别人夸夸其谈的王鳏夫都比他更适合。   于是,卫宫士郎就重复着这样的日子,一时间,倒是过的美滋滋。   不过他也明白,他这种清闲维持不了多久。   一直在大街小巷当初转悠的他当然能够发现卡美洛人手的匮乏。当然,这种匮乏指的不是士兵或工匠,而是有才能、有实力、能独当一面的将才。   所以用屁股想也知道伦戈米尼亚德不可能继续容许一个圆桌骑士在目前这人手极度匮乏的情况下如此悠闲下去。   ……   …………   小剧场(根据间贴修改过):   小莫:父王,我们后面是不是有诡异的人混进来了?   伦戈米尼亚德:笨蛋,不准回头!不想死的话,所有人都给我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继续前进。   作者留言:   PS:月初了,大家有月票投一两张啊,虽然没实质的作用,但能让数据好看啊。不然老鸽我天天因为月票和推荐票过少而被人指责订阅做假,对此老鸽很无奈啊。 请假一天   昨晚吃坏肚子了,今早脱水脱到电解质失衡了。现在正在医院挂水   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 第五章:圣杯与名为‘全能’的祝福   卫宫士郎的猜测没有错,在悠闲了半个月后他接受到了狮子王也就是伦戈米尼亚德的召见,同时被召见的还有所有在这个世界上的圆桌骑士。   在太阳划过正头顶的云彩时,七位骑士一同出现在王的王座之下。他们整齐的单膝跪地,等到着王的旨意。   卫宫士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召唤,他稍稍左顾右盼了一下,却发现其他骑士却全都是一脸坦然的表情,似乎他们早就知晓了狮子王召见他们的目的。   单膝跪在王座前七位骑士有:   法国的国王、同时也是首席圆桌骑士的兰斯洛特;   太阳的骑士,最强也是最高尚的高文。   王的辅政官、除王外统领一切的阿格规文。   弓之骑士、双目紧闭,倾听人世之音的崔斯坦。   叛逆骑士、手指王剑,自认为乃亚瑟王独一无二继承者的莫德雷德。   高文的弟弟,‘美掌公’加列斯。   圣枪之子,对其他骑士来说神秘之极,但又被王赐予最坚定信任的卫宫士郎。   七位骑士中有六位卫宫士郎在过去的日子里早已熟稔,特别是莫德雷德,他近些日子没少去找莫德雷德喝酒——虽然对方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就是了。   但唯独崔斯坦是他是第一次见到。   据其他圆桌骑士透漏,崔斯坦其实一直都在王城里,只是过去的日子一直沉浸在心里的悲痛中而从没有走出房门一步而已。至于他为何悲痛,卫宫士郎却不知道了。   伦戈米尼亚德从王座上缓缓站起,无尽的圣神和纯净的魔力从她的身上冲天而起,直到将天空的云朵多化作了她的颜色。   这时,她庄严的声音传遍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响应本王的召唤,聚集在本王麾下的勇士们。你们为了崇高的理想,先对自己最爱的事物下手,成为了兽。至此就算想活下去也失去了被圣枪选上的资格。”   狮子王的声音庄严而宏伟,敲击着每一个圆桌骑士的心灵。   “从染血的那日起,你们不论做什么都不会有回报,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得到救赎,无论做什么都终将迎来湮灭。你们接受了自己是该跟时代一同被烧尽的罪人这件事,只为回应神灵和上苍的对他人最后的救赎。”   说到这里时,狮子王高举圣枪。   天,开始出现漩涡。   彩色的光晕,笼罩了王殿。   六盏由狮子王制作的赝品圣杯,自发的蠢蠢欲动起来。   待到风起云涌,连世界的似乎被狮子王手中的圣枪纳于其中后,她说道:   “为了回应你们的这份高尚,为了让你们完全解放你们身体的潜力,今日,我将对身染鲜血的你们降下来自女神和圣枪,圣杯和高尚的祝福。”   ——“兰斯洛特!你说过你不再想为大义而死,而是要以人的身份来审视大局。所以,本王今日赐予名为‘无毁’的祝福!”   ——“高文!你曾感叹太阳的有穷尽,自己所拥有的力量的有极限,今日,本王赐予你名为‘不夜’的祝福!”   ——“崔斯坦,本王赐予你名为‘反转’的祝福!”   ——“莫德雷德,本王赐予你名为‘暴走’!”   ——“加列斯,本王赐予你‘不净’!”   ——“阿格规文,本王遵循你的意志,赐予你名为‘不要’的权利。”(注意,这里是权利)   ——“卫宫士郎,本王之子,本王遵循圣枪的意志、遵循女神的宠爱,赐予你名为‘全能’的祝福!”   六股光柱自苍穹落下,携带着无可睥睨的魔力和祝福之力将六位骑士笼罩,同时六盏伪造的圣杯悬浮到空中,并悠悠的飞行到了自己新主人的面前。   光柱中的魔力冲刷着卫宫士郎的每一次血肉,那种痛,是如刀削火烤一般的剧痛。圣杯也化作魔术的结晶,悄悄的变化成了一副小巧的图案,刻印在卫宫士郎的背上,那种痛,是洗髓碎骨的无边痛楚。   但是如此剧痛,在场的六位骑士不要说痛呼出声了,所有人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只是忠诚的看着前方的王,看着前方的未来。   他们每一个人都见过地狱,经历过最珍视之物碎裂成碎片的痛楚。   于那种灵魂深处的痛楚和绝望相比,此时肉体上的痛苦根本不值一提。   等到剧痛散去后,取而代之的如坠仙境的舒适。   十分钟后,兰斯洛特首先睁开了眼睛,其次是高文。   又过了一分钟,卫宫士郎和莫德雷德一同自已经消散的光柱中睁开眼睛。   卫宫士郎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双手,这一刻,它们的血肉与脉络中蕴含着澎湃的力量。那是充满力量,代表着强大的感觉。——那种强大,是以前只能依靠技巧和其它英灵周旋的他想都不敢想的。   再之后则是弓之骑士崔斯坦,而那最后睁开眼睛的骑士是高文的弟弟加列斯。   等到六位骑士脱胎换骨,实力飞涨之后,王座上的狮子王开口了,“时辰已到,本王在此宣布——我们的计划至此正式开幕!”   “去吧,我的骑士们,去完成你们的职责。”   其他六位骑士不发一言的就离开了,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卫宫士郎。   讲道理,他今天一大早被人拉到这里来,只知道狮子王召见他但不知道为何而召见。结果莫名其妙的被祝福,然后又被告知——“去完成你的职责。”   他倒是想去完成,但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职责是什么。   “王,您需要我去做些什么?”   “去找莫德雷德,明天一早和她一起去对哈桑一脉展开日常围剿。三日后,再来这里,届时我给你新的任务。”   卫宫士郎不发一言,默默的离开了。   伦戈米尼亚德给他的任务展开日期是明天,那么就代表着今天的白昼和夜晚他是没有职责在身的。   在十分钟内骤然获得了大量外来的力量,他得先去适应和掌控一番,不然直接作战的话他的实力会不增反降。   ……   ……………… 第六章:回去请你喝酒   出了卡美洛城门后,卫宫士郎随意找了个繁茂的丛林,便在其中试验起了自己的新力量。   过了一会儿,城头的士兵忽然听到有惊天的爆炸声自城外东南方的小片丛林中不断响起。   “砰!砰!——砰!砰!砰!”   初闻时,他们还以为是有大型魔兽入侵,吓尿了的他们差一点就拉响了宫廷魔术师制造的魔术警报装置。   幸好其队长还算有点见识,知晓并非外敌入侵,并阻止了手下士兵的警报意图。   因为在他看那来,如果是外敌的话,负责守护城门的太阳骑士、被誉为‘无敌’之战神的高文早就出击并将敌人斩于马下了。   然而此刻的高文殿下却依旧稳坐在一旁的露天台阁上,并在他们的视线尽头优雅的喝着下午茶,笑容阳光、眼神温和。   ——这一点,就足以证明闹出声响的不是敌人。   不过即使如此,只是一个大头兵的他也被那等威势吓的双腿打颤。这和对方是不是敌人无关,只是蚂蚁对大象的本能胆怯罢了。   城头上士兵的心思,森林里的卫宫士郎并不得知。   站在树木的残骸中的他此刻所关注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测试自己能力的极限在哪里。   然后!   超越它!   在人造空地上的卫宫士郎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将所有魔力都集中与一点,而身体内部的回路亦随之发出炙热的回应。   魔道之理自虚无中复苏,神秘的加持在尽头显现。   最后,那超越常理的魔术,缓缓在虚空中绽放。   那是一把圣剑,名为胜利誓约之剑的王之剑。   投影出的宝具和以往有了明显的不同了。此刻的圣剑不仅投影时轻松了数倍,就连完成度也比原先更进了一筹。   ——几乎已经完全等同于真品了!   这种突破,虽然并非基于自己本身的成长而是外力的加持,但却也依旧让卫宫士郎欣喜若狂。   剑出,剑收。   下一秒,纵横的杀气和魔力将他的周围化作了生命的绝域。   “轰轰轰轰轰。”   实验完圣剑,卫宫士郎又换上干将、莫邪、伽耶伯格、螺旋剑、炽天覆七重圆环。   不断的试验,不断的爆炸和碎剑,而随着试验的进行卫宫士郎飞速的与新得到的力量契合成了一体。   半小时后,连绵不断的爆炸声才稍作停歇,而站在在已经化为‘沙漠’的大地上的卫宫士郎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他的筋力和敏捷都得到了大幅度提高。据他估计,应该双双晋身了B级。   不要小看只是B级。要知道卫宫士郎可是不是普通的从者,而是武艺大师,之前他凭借D级的力量就能和一流英灵周旋,而现在成长为了B……   嘿嘿……。   此刻的他,甚至有底气正面和领悟了空之剑、成为了剑神的宫本武藏进行白刃战!!!   相比较于身体素质的提高,对卫宫士郎实力提高更多的是魔力储量的增加和投影魔术的被强化。   此刻魔力储量大增的他已经不必像以前那么仅仅计较魔力的使用,完全可以遇事不爽就一记光炮骑脸。同时投影的等级也比神秘力量强化了半个等级,他现在投影B级及B级以下的物品完全可以和原本一模一样,而不是劣化几分了!就连A级宝具,他投影的程度也比以前更完善了。   这些,对一身本领驳杂、复写多过原创的他来说,可谓是最合适的强化了。   熟悉完新的力量后,卫宫士郎便返回了自己的别馆。而那阁楼上的高文则望着卫宫士郎离开的背影,露出了一抹没有任何敌意,爽朗的笑容。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用只有自己可以听见的话语说道:“实力很不错的家伙呢,可是还不够了点,唔……真想能有一个势均力敌的家伙来切磋一番呢。”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梳洗完毕的他就去莫德雷德住所门前敲开了门。   然而一如前几日那般的是莫德雷德并没有给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弟弟’好脸色。   对于卫宫士郎的刻意迎奉,还没吃早饭的莫德雷德甚至连理睬都没有理睬一下。   她就那么一把卫宫士郎凉在客厅吃冷风,直到她吃完饭、穿戴好盔甲、准备去军营点兵出征的时候才‘不是很乐意’的对卫宫士郎挥了挥手,示意他跟上。   “你这家伙,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以后别来烦我,我绝对不会承认我有个弟弟的。”   卫宫士郎耸了耸肩,他理解莫德雷德对他讨厌和排斥的心情,所以也没有感到任何不满。   他道:“实际上,我今天是以副官的身份来见主帅的。”   闻言,莫德雷德咧开嘴,男子力十足的一笑,“算你小子识相。”   出城、   点兵出征。   这些卫宫士郎绝对不会做的事情在莫德雷德的安排下有条不紊。   不一会儿,四百名精锐骑士就跟着莫德雷德有序的离开了游骑军营地,朝荒野平稳但迅速的进发。   见主帅这么能干,身为副官的卫宫士郎自然就闲了下来。   他不但没有因为自己被彻底架空而感到不爽,甚至还心里美滋滋的。   摸鱼什么的,真是太好了!没有什么是比能一直摸鱼更棒的事情了。   如果有什么比摸鱼更棒的,那就是摸自己姐姐的鱼了。   人一旦闲下来,就总喜欢找别人说话。这一点,就连卫宫士郎也不能例外。   几个钟头后,摸鱼摸到无聊的他打马靠近了正在马背上认真看地图的莫德雷德,想要找个人说说话。   然而对于卫宫士郎的不住搭讪,莫德雷德爱理不理的,并且回应的态度会根据称呼的不同而有所区别的。   当卫宫士郎喊她‘姐姐’时,她总是冷哼一声不予回答,   而当卫宫士郎称呼她为‘莫德雷德殿下’时,她则会勉强回应几句。   但无论莫德雷德的回应有多么冷淡,但却从来没有呵斥或打断卫宫士郎的话——这在了解她平日性格的游骑军护卫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旁的几位亲兵在心中暗自窃笑,他们都看穿了自己的主帅并不是真的讨厌卫宫士郎,至少……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讨厌。   他们认为,主帅大人之所以一直对那位骑士大人摆冷脸,大概并不是因为讨厌,而是从小就没有亲人、不被王待见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和自己突兀出现的弟弟接触而已。   当然,这一点卫宫士郎是不得而知的。   在热情的搭讪连续被莫德雷德以冷脸相对后,颇感无趣的他终于放弃了和这位‘姐姐’搞好关系的打算,策马去了这支只有400人规模的骑兵队队尾。   他随意找了一个运输粮草的车子,便躺在上面美美的睡觉去了。   ——“切,疲惫懒货一个!”   马背上莫德雷德冷冷的吐槽了一句,却没有去依照军规去惩罚卫宫士郎。   之后她没有再关注堂而皇之偷懒的卫宫士郎,得到清净的她低下头,研究起了哈桑潜伏区域的山脉地图。   然而到了晚上,在荒野中扎营时卫宫士郎又凑到了莫德雷德身边。手里还拿着一只烤野猪腿。   “要不要尝尝?”卫宫士郎神秘兮兮的说道,“这是我自己亲手靠的,味道绝对有保障。”   莫德雷德瞥了一眼卫宫士郎递来的猪腿,不屑的说道:“切,你当我是需要照顾的小孩吗?”   ——莫德雷德表示了拒绝。   卫宫士郎微微怔了一下,他说道:“不不不,你绝对不是需要被照顾的小孩,而是应当享受属下奉承的不列颠未来之王。”   虽然实质上并没有什么改变,但莫德雷德却对卫宫士郎新的说辞却满意极了。   ——于是莫德雷德张开了嘴巴,一口咬了上去。   本来莫德雷德只打算吃一口,算是给卫宫士郎一点面子。   毕竟她虽然嘴上不愿意承认,但实际上真的和渴望一个可爱又乖巧的弟弟,而卫宫士郎满足了她所有的期待。   然而本打算吃一口的莫德雷德忍不住又咬了第二口。   第三口、   第四口、   第五口……   等回过神来,诺大一个烤猪腿已经被莫德雷德吃的只剩下骨头架子了。   莫德雷德先生尴尬了一瞬,然而仅仅下一瞬她就换上了理所应当的神色。她擦了擦嘴,瓮声瓮气却又十分霸道的说道:“我很中意,明天早上的食物也就交给你了。”   言下之意,竟是把同为圆桌骑士的卫宫士郎当作了自己的私人厨师。   卫宫士郎暗自好笑,他没有想到看似倔强的莫德雷德居然在烤猪腿面前如此好对付。   “明白了。”   然而就在卫宫士郎准备离开时,莫德雷德突然喊住了他,没头没脑的丢下了一句——“回去后,我请你喝酒。算是……谢礼吧。”   “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了。”   然而此刻的两人谁都没有料到,这普普通通的喝酒之约,竟然在未来成为了无法兑现的约定。   三日的围剿和搜寻很快就过去了。   因为在之前的围剿中,哈桑们对游骑军的风格已经了若指掌了,再加上他们来无影去无踪的特性以及强大的侦查能力的缘故,莫德雷德不要说找到对方的真正‘据点’来一锅大丰收,就连虾兵蟹将也没有逮到几个。   虽然很无奈,但王给的期限只有三天。于是纵然万般不愿,莫德雷德还是率领着军队回转王都了。 第七章:圣拔   当太阳刚刚从苍穹的正中央挪开几分时,行军辛苦的卫宫士郎和莫德雷德终于隐隐望见了前方那宏伟的王城。   与离开时不同,此刻的王城前似乎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证据就是往昔那洁白清冷的城墙此刻却被黑压压一片的‘潮水’所围拢。   见状,两人神情不由得肃穆了起来,他们夹住马腹,让骏马迅速向城门方向行进。   走进了几百米后,拥有超越常理视力的卫宫士郎终于看清了前方的状况。   原来之前观测到的‘黑色潮水’并不是真正的水流,而是黑压压的难民。在   松了一口气之余,他又心里堵塞到了极点。似乎有种东西梗在胸腔,然而想说时却不知道如何表达。   随着前行的继续,他视线所能观察到的东西也越来越清晰,同时,而心也越来越难受。   围拢在城墙脚下的难民数量多的很不寻常,几十、一百摸不着边,一千、两千并不准确,那是,数量近万的难民之‘潮’!   衣衫褴褛的他们驻扎在城外的简易帐篷中,正用希冀的眼神望着那扇紧闭的城门,然而于目光中的希冀相反,他们那微微颤抖的手臂暴露了他们的内心亦充斥着不安。   ——就在两个月前,因为卡美洛的一夜拔地而起和太阳王的降临,这个世界原本的势力面临着重大的洗牌。   首先,原本所向披靡的理查一世和他的十字军直接被他们所召唤、并意图完全控制的太阳王给碾压成了齑粉,就连他们的圣兽(魔神柱)也被太阳王驯服成了宠物。   而与十字军的悲催相比,另一方原本的势力、也就是哈桑一脉稍好一点,他们虽然被卡美洛的圆桌骑士们夺走了原本的土地,但最少还有少部分残部依旧在山脉深处苟延残喘的躲藏着。   然而与命中注定在战场上挥洒热血的士兵相比,更加悲惨与无辜的是居住在这方土地上的原住民。   ——事实上,每一次势力的更替,局势的大洗牌,真正受苦的还是这些居住在这片土地上的平民。   这不,短短一个月内,便有无数人被迫妻离子散、并在悲恸中背井离乡。而这些,都应了一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见卫宫士郎脸色有异,莫德雷德将脑袋伸了过来。   亦看清了前方所发生之事的她对卫宫士郎说道:“我愚蠢的副官,你是在为这些百姓的苦难而感到悲伤吗?”   “嗯。”卫宫士郎叹了一口气,如此答到。   ——也不知道他是在承认自己的‘愚蠢’,还是在承认自己在为难民而感到悲伤。   在两人对话的过程中,游骑军还在不断的向城墙进发。   当卫宫士郎和莫德雷德率领着骑兵们越过难民的驻扎区、抵达城门之下时,不料却被负责维持秩序的士兵拦住了。   被小兵拦住进城之路的莫德雷德勃然大怒,她挥起马鞭就将小兵抽飞到几米远外。   “混账,你知道我是谁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拦我的去路?!”   说罢,跋扈的莫德雷德双腿一夹马腹,想要带着自己的亲兵冲开守卫强行进城。   “慢着!”   就在莫德雷德强冲至城门下时,随着中气十足的男声落下,一群兵甲整齐、刀斧林立的肃正骑士排开前方的普通士兵,向莫德雷德所在的方向赶来。而领头之人的正是太阳骑士高文。   莫德雷德勒住骏马,不悦的反问道:“高文?”   “是我。”   “有何贵干?”   沐浴在阳光下的高文对莫德雷德淡淡的说道:“现在是五日一次的圣拔举行时间,就算是身为圆桌骑士的你也得在这里耐心等到圣拔结束后再进城。”   莫德雷德皱起眉头,不爽的说道:“切。这些我自然知道,以往的话我是可以等。但今天不太一样!此刻累坏了的我只想带着我的部队立刻进城!所以,你,给我立刻让开!”   高文依旧用那副不温不火的口吻回答道:“莫德雷德卿,我知道你的担忧,也知道你的真正意图。但让卫宫士郎殿下完整的观看圣拔,是我们伟大的王的意思。除非莫德雷德卿你打算再一次做叛逆骑士,否则我建议你原路退回为好。”   莫德雷德不屑的撇了撇嘴,冷笑道:“我看是阿格规文那个混蛋的意思吧?”   高文不为所动的答道:“既然王同意了,那就是王的意思。”   见对方拿出了王来压他,莫德雷德虽然不满,却也不好反对,只好勒马退了回去。   只是气愤难平的她在退走时,还不忘咬牙切齿的对高文丢下一句话——“阿格规文是吧,我明白了。你替我转达一声,下一次见面的时候让阿格规文那个混蛋最好穿上铠甲。不然我非但在他的胸口开个能塞进一个人脑袋的大洞。”   说罢,憋了一肚子气的她便头也不回的向卫宫士郎所在的方位打马而去。   等到莫德雷德回到自己身边后,心存疑惑的卫宫士郎出言询问到,“你们方才提到‘圣拔’了吧?那是什么?”   莫德雷德冷笑道:“你这家伙的耳朵挺好使的嘛。”   卫宫士郎稍感尴尬,他腆着脸说道:“咳咳,现在这个不是重点吧,姐姐?”   “哼!”   然而即使被追问,莫德雷德也没有正面回答卫宫士郎方才的问题。   在冷哼了一声后,她用莫名的语气说道:“喂,你这个家伙是‘圣枪的儿子’吧?那么自然会认同圣枪的选择的吧?是这样的吧。”   卫宫士郎挑了挑眉头,“圣枪的选择?”   叹了一口气后,莫德雷德别过了头,装作淡然的样子说道:“算了,当我没问,你也别回答。至于圣拔的问题,你等会就可以亲自用自己的双眼去了解了。”   等待了半小时后,高文和莫德雷德口中的‘圣拔’如约举行。   没有什么浩大的仪式,更没有什么神迹。   只见高文让驻扎在城外难民们排成五十人一排的阵列,依次用手臂去触摸城墙。   凡是双手能贴住墙面而不被弹开的人立刻就被肃正骑士带进王城,而被城墙弹开的人则被要求继续留在城外。   看到这里时,在900米外策马而立的卫宫士郎就已经明白所谓的‘圣拔’是什么了——是利用圣枪喜欢高尚灵魂、排斥污秽的特性,筛选出品格高尚的难民的仪式。   对了,差点忘记说了——王城其实不是城,而是圣枪的本体。   这一点,是卫宫士郎在城内居住了近月时间才确认的事情。这也是为何如此宏伟的城池能在一夜间拔地而起的原因。只因为它不是人力修建的,而是伦戈米尼亚德将自己的宝具解除了‘具现化’。   随着太阳的缓慢向西,圣拔也有条不紊的进行到了尾声。   等到下午4点左右,有关圣拔的一切终于完成了。其结果,共计173人被允许进入了王城,而7261人被留在了王成外。   只允许一部分人入城,拒绝收留大部分人的这种做法卫宫士郎是理解的。   王城的食物是有限的,空间也是有限的,他们无法容纳这数万的灾民,强行接纳超过限度的灾民的结果只会是王城和灾民一起走向毁灭。   到时候一个灾民也无法被拯救。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让部分人入城,而剩下的人则在城内骑士的领导下,在城外利用大片的工地和王城提供的器械自食其力。   不过……只收留173人却是太过分了,卫宫士郎本以为至少会有千人被接纳呢。   想到这里,他准备和高文商议一下,让更多的难民进城并将剩余的那么交给他来安置。   然而就在他靠近高文时,远处的高文却突然举起了手中的宝剑,对身后数以千计的肃正骑士下令道:   ——“动手吧!!!”   随着高文的令下,原本静默如雕塑的肃正骑士军团突然动了起来。   他们举起手中的斧戟,手中的凶器在阳光下反射出了森然的寒光。   下一秒,他们便如洪水、亦如山崩一般,凶猛的向难民群中冲杀而去。随即,无数难民的鲜血飘散在整片王城脚下的土地 !同时,哀嚎传遍城外的荒野。   见到这一幕,远处的卫宫士郎全身的鲜血逆流,勃然大怒了起来。   那种愤怒,是足以燃烧大地的怒火。甚至,他的眼睛都因为愤怒而成了血色。   他以足以响彻苍穹的声音怒喝道:“混蛋,你在做什么?!!”   话音落下,卫宫士郎便投影出六百米长的斩山剑猛烈的向肃正骑士和难民的接触线砸去,剑落的瞬间,大地震颤,飞灰笼罩了天空。巨大的冲击波使冲在最前面的数百名骑士被震落下马,一时间竟然比难民们还狼狈几分。因为原本一马平川的大地被高大的剑身暂时阻碍的缘故,杀戮亦因此迫中断。   当然,亦有数十名肃正骑士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卫宫士郎阻拦以暴制暴行为的牺牲品。   “谢谢红衣的骑士大人!”   趁着肃正骑士被阻拦的孔隙,方才以为末日已经到来的落选难民们先是向卫宫士郎遥遥表示感谢,然后就慌忙的继续逃窜,不一会儿,他们便消失在了肃正骑士的视野尽头。   见卫宫士郎居然悍然对肃正骑士动手,莫德雷德大惊,她厉声对卫宫士郎说道:“你疯了吗?那可是王的直属骑士,你这么做几乎相当于反叛了!”   说着,她打马冲向了卫宫士郎,想要阻止他继续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然而就这时,高文提着轮转剑,踏着阳光,如战神一般的缓缓向卫宫士郎走来,并冷冷的说道:“不是几乎相当于反叛,而已经反叛了。”   顿了顿后,高文说道:“你是想要立刻被我处决,而是现在立刻去觐见王,向她祈求宽恕?”   卫宫士郎站起来,凝望了一边被鲜血染红的大地,声音如深谷寒风一般的冷冷道:“都不,我接下来要做的是——去质问王。” 第八章:三日,鲜血,回答   高文并没有阻拦卫宫士郎离去的脚步。   只是在卫宫士郎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视线的尽头的刹那,他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然后默默的回身,走回了自己的岗位。   这时,风将他的披风吹起,露出了藏在披风里侧的那一抹殷红血迹。那血迹,是当初他们圆桌骑士当初分成两个阵营厮杀,而留下的罪恶痕迹。   ……   二十分钟后,在王宫的大殿内,伦戈米尼亚德接见了卫宫士郎这个她最在意、也是最信任的骑士。   王座上的王,如神明一般沉稳。   王座下的卫宫士郎单膝跪地,恭敬而忠诚,但是内心深处却燃烧着汹汹的火焰。   伦戈米尼亚德向自己的骑士询问道:“突然要求觐见本王,所为何事?”   卫宫士郎压抑着自己汹涌的心脏,尽量平和的回答道:“臣下对圣拔一事略感疑惑。”   “何处疑惑,不妨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   听完了卫宫士郎的问题后,伦戈米尼亚德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良久之后,王座上的她才回应道:“原来是圣拔的事情啊。没错,这一切都是我的旨意。圣拔也好,对难民的杀戮也好,都是我的意思。”   得到了伦戈米尼亚德毫不犹豫承认的卫宫士郎一愣,心底突然有什么地方如玻璃一般裂开了。   他悲哀的在心中想到   【原来高文没有欺骗自己,这一切,真的是伦戈米尼亚德的意志。】   ——呵、   ——呵呵。   【果然,是我对别人轻易的抱有了太多的期待呢】   我明明知道的,是知道的啊。   知道对方根本不是阿尔托莉雅,而是女神伦戈米尼亚德!   既然如此,那么现在全身已经被现实的冷水浸透的我,   也该从梦里醒过来了。   这样想着的骑士,做出了他在以后的日子里绝不会后悔的决断。   就这样,单膝跪地的卫宫士郎站起了身体。   诺大的殿堂里,他平视着伦戈米尼亚德。   目光倔强、语气寒冷。   他问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对于卫宫士郎的不敬行为,一旁伫立着的其它三位骑士——阿格规文、崔斯坦、莫德雷德大惊,他们厉喝道:   “你想要干什么”   “真是令人悲伤、且不可原谅的行为啊。”   “笨蛋,千万别冲动!”   然而对于自己骑士的大不敬行为,伦戈米尼亚德本人却不同于其他圆桌骑士的反应激烈,她只是淡淡的说道:“你应该称呼我为‘父王’而不是‘你’。”   然而快要压抑不住自己内心愤怒的卫宫士郎并不领情,他只是一字一顿的说道:“我问你——你,为何,要这么做!”   “呵——!”   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伦戈米尼亚德才用空洞的口吻继续说道:“既然你发问了,那么我就告诉你——为了日不落的王国和整个人类美好未来的开端。”   卫宫士郎嗤笑道:“日不落的王国和美好未来的开端?”   “没错。”   嗤笑的意味更盛,“仅仅因为这个理由,你就意图杀害数以千计、接近一万的难民?”   伦戈米尼亚德平静的说道:“没错,但是那只是表象。我的杀戮,是为了更大的拯救。”   突然间,卫宫士郎觉得自己很冷。   不是身体的冷,而是心。这一刻,他恍如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暴露在了极低的暴风雪中。   而在冷过之后,卫宫士郎才发觉自己的胸腔已经被无尽的愤怒所充斥。   难受极了、   难受极了、   难受极了。   同时,也愤怒极了、   愤怒极了、   愤怒极了。   怎能认同?怎能接受?怎能忍受?怎能认同这种荒谬、看似现实实际上却幼稚和可怕之极的做法?   只要他还是卫宫士郎,哪怕询问他千百遍,他的答案永远也只有一个,那就是……   ——不能认同,不能认同,绝对无法认同。   ——不能接受,不能接受,绝对无法接受。   他握紧拳头,如快要喷发的火山一般,颤抖着说道:“也就是说——你仅仅为了这些,为了一个日不落的王国和虚无缥缈的‘美好’未来,就毫不犹豫的屠杀了手无寸铁、前来向你寻求帮助的难民?!”   伦戈米尼亚德皱起眉头,不悦的说道:“我的孩子,放下你那无谓的仁慈,回到我身边,我会既往不咎的。而只要你选择回到我身边,接下来,我会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你。那时,你一定会理解我为何如此做的。”   “理解?”卫宫士郎摇了摇头,他缓缓的继续说道:“不,你不用告诉我你的计划,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是永远也不会理解。”   卫宫士郎愤怒如火、寒冷如冰,同时激烈如金戈。   “因为在我看来,无论你有何种理由,何种正确的计划,我都无法原谅。无法原谅你冷漠的牺牲他人,而自己却安坐王位静静等待胜利果实成熟的行为。”   顿了顿后,卫宫士郎继续说道:“不仅是我,就算是他(英灵卫宫)也不会理解。因为啊,我们从来都不是什么冷血的英雄,就是那个笨蛋,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心如玄铁,口口声声说杀一人、救万人是划算的,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杀戮的机器。然而!然而!然而!刀子嘴豆腐心的他实际上却从来只会对自己一个人狠心。”   伦戈米尼亚德道:“真是可惜,我原以为如果有人能理解我,那么那个人一定是你,和我同出圣枪的你。但现在看来,你不仅是那个能理解我的人,反倒是最想要否定我的那个人。”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此刻的我,就是最想要否定你的那个人。这不是因为我多仁慈,而是因为我知道何为人类,而人类真正的高尚又在那里。所以,我有两件事情告诉你。”   卫宫士郎举起了手,先天花板伸出了一根手指。   “第一件——虽然我不知道你所采取的方法是什么,屠杀难民又在你的计划中起着什么样的作用。但我要告诉你,你的计划那是那不可能的。”   “因为时间会摧毁一切,人们仰望苍穹以为那是永恒,人们触摸峻岭以为那是永恒,然而随着时间长河的流逝,苍穹中的星辰坠入大地,峻岭沉没入了海底。没有什么永恒,更没有什么日不落的王国。”   “第二件事——这件事也是我此刻最想对你说的……”   说到这里时,卫宫士郎深吸了一口气,   啊,那——   被愤怒充填了胸腔之人。   被正义趋势的人。   被勇气所激励的人。   在这一刻,遵循着内心的情感,开口并厉喝了起来——“你!伦戈米尼亚德!就是一个彻头彻尾、什么也不懂的——混——蛋!!!”   卫宫士郎的声音落下,整个大殿都突然静了下来。只留下他的咆哮声还回荡在大厅内。   下一秒,除卫宫士郎外的所有圆桌骑士都爆发出了无尽的愤怒,他们铿锵一声拔出了剑,想要冲上去将卫宫士郎砍成两段。   “混蛋!”   “受死吧!”   伦戈米尼亚德抬起了手,阻止了其他骑士的行为。   “我的孩子,我自己动手。”   说罢,伦戈米尼亚德从王座上站了起来。   她一边向卫宫士郎走去,一边继续说道:“你可知你说出了这番话,就算你是我的儿子,我也不得不对你出手了?”   卫宫士郎投影出双刀,“当然明白。”   伦戈米尼亚德点了点头,“那么接下来,我将对你全力出手,如果你能挨住这一枪,我就原谅你今日的不敬。”   说罢,手握上了圣枪的伦戈米尼亚德突兀出现在卫宫士郎面前,然后,刺出。   明明是平凡无奇的一击突刺,但让卫宫士郎升出了避无可避的感觉。   无法动弹,无法躲避,甚至无法升起抵抗的心思。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枪尖划过空气,在自己的视线中便的越来越大,然后笔直的刺中了自己的腹部。   太强大了!   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实力!   “轰轰轰。”   被刺中的卫宫士郎比闪电还快的倒飞了出去,一路撞断了无数民居、无数教堂和高楼,直到被圣枪钉在二十公里外的城墙上。   随手一击,竟如此可怕!   打飞了卫宫士郎后,手中已无圣枪的伦戈米尼亚德站直了身体,她转过头,对在场的其他骑士说道:“如果三日之内,他后悔了、知错了,愿意回到我的身边。那么高文你就拔下圣枪,留他一条命。如果没有……就让他鲜血流尽而死。” 第九章:消失的卫宫士郎   ……   二十公里是多远?   ——2万米、半个马拉松海岸到雅典的距离。   高速上货车撞人可以撞多远?   ——大约20米。   而此刻,卫宫士郎就被伦戈米尼亚德的圣枪撞飞了20公里……   “咚!”   卫宫士郎在砸碎了无数阁楼和屋顶后,又被蕴含着超越常理力量的圣枪镶进了城墙的墙壁里。   那足以掀翻小型山岳的巨大力量不仅让卫宫士郎被镶进了连普通宝具也无法留下痕迹的城墙中,还将附近几条街区的大地如对待玩具一般蛮横的摇动了起来。   痛,深入骨髓的痛。   疼,痛彻心扉的疼。   被圣枪钉死在墙壁上的卫宫士郎感觉自己的所有骨头的散架了,就连呼吸都呼出的血沫。   但是他没有死。   这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能正面承受了这一击而不死的人也许有,但绝对不是卫宫士郎。他能活下来依靠的是圣枪的施舍——圣枪的枪尖在持续伤害着他的同时还在持续修复着他的身体。   圣枪对他伤害的速度和修复的速度是不相同的,造成伤害的速度略大与修复的速度——虽然真的只有一点点、微不可查的那么一丢丢,但伤害的速度确实超过了修复的速度。   据卫宫士郎的估算,三天之后,自己才会彻底死亡。而在这期间,自己要无尽的遭受修复、撕裂、修复、撕裂的钻心之痛。   卫宫士郎睁开被血污的眼皮,凝望着天边的夕阳。   他暗暗思索了起来。   思索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自己的未来。   虽然伦戈米尼亚德屡次放过自己,但卫宫士郎不认为如果自己这次依旧做出了拒绝的选择的话对方还会手软。   ——自从那大殿中的质问过问,他就十分清楚,对方不是阿尔托莉雅,而是理性的神明、没有不必要的感情、没有不必要的犹疑,她的一切行为,都只为‘合理’二字而做出。   所以,自己的最后生命也许真的就只剩下这三天了——因为他是绝对不会退让的。他虽然在过去打黑枪、做25仔,做过很多不光彩的事情,但唯独这份心,他是绝对不会让其沾染上灰尘的。   可能是圣枪撞击城墙的声音太过壮烈,   也可能是方才大地的震颤太过惊人,   短暂的惊慌后,附近的居民纷纷走出家门来城墙处查看情况。   于是他们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被圣枪钉在墙壁上,浑身向下流淌着鲜血的男人。   一时间,居民们指指点点并开始议论了起来。随着居民的越聚越多,有人在纷纷的议论声中认出了卫宫士郎。   “这位不是末位的圆桌骑士大人吗?”   “是啊,我家孩子一星期前走丢就是那位大人帮我找回来的。”说罢,一名中年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就想上前帮助卫宫士郎拔下腹部的圣枪。   然而那名中年人刚走出一步就被身旁的人给按住、并拉了回来,“你疯了吗?你没看见那柄枪是王的枪。那位大人……是被王惩罚的啊。”   直到这时,中年人才看清了圣枪的模样,方才的眼眸中的悲伤和感激立刻被恐惧所取代。   吓的浑身哆嗦的他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向卫宫士郎的方向望去了,只能在心中对卫宫士郎默默表示惋惜。   类似的情况还很多。   卫宫士郎过去的一个月帮助过的人不少,而这些人太多也都怀着感激之心。不过和第一位中年人的情况相同,没有一个人敢帮助卫宫士郎。   对这些人的行为,卫宫士郎不但没有感到难受,反而暗自松了一口气。既然他已经打定主意做‘逆贼’了,那可不就能再牵连别人了。   至于愤怒?   从来都不曾存在。   他可不是什么挟恩图报的人,更何况,那些小恩小惠也没有理由让别人冒着惹怒王的风险来帮助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很快,就到了深夜,而夜色的幽邃又在初生的朝阳中消散。   一下午加一夜过去了,卫宫士郎身体上滴落的鲜血慢慢的将脚下的巨大青石板染成了红色,气色也越来越差了。到了第二天中午,已经再也看不出他往日的丰盈俊朗,整个人都像一个干瘪的枯枝。   就在这时,一个人来了。   莫德雷德拍开一瓶酒,盘膝坐在卫宫士郎面前,自顾自的豪饮了起来。   卫宫士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很过分啊,你来看望我,但却自己一个人喝酒。”   莫德雷德擦了擦嘴巴,然后说道:“可不要乱说,我才不是来特意看望你这个胆敢对王大逆不道的混蛋的,我啊,只是恰好路过而已、随意转一转。”   卫宫士郎眨了眨眼睛,说道:“看来我真的很没有人缘啊,居然被自己的姐姐嫌弃。”   莫德雷德没好气的说道:“看起来你情况还不算太糟,居然还有心思‘皮这一下’。”   “皮这一下”这个词莫德雷德是前几日在一同围剿哈桑(公费踏青)时学的新词。她当然觉得有趣,就记了下来,没想到一转眼就用到了原主人身上。   然而两人此刻都没有意识到一件事——这一次,莫德雷德没有立刻反驳‘姐姐’这个称呼。   卫宫士郎答道:“苦中作乐呗,反正又没人规定我必须哭天怆地。”   想了想,莫德雷德决定不再兜圈子了,她对卫宫士郎说道:“我说你啊,去向……向父王服个软、认个错有那么难吗?”   “……”   卫宫士郎沉默了,甚至还闭起了眼睛。   见卫宫士郎不回答,一副死了心要和父王硬碰硬的样子,方才还自称‘恰好路过此处、随意转一转’的莫德雷德不由得暗怒,但可能是考虑到了卫宫士郎伤员的身份,她压下怒气,尽量平和的问道:“骨气真的比命还重要吗?”   又是一阵沉寂,就莫德雷德以为卫宫士郎准备沉默到底时,卫宫士郎开口了。   他道:“骨气当然没命重要。”   “那你为何还要固执?”   “骨气虽然没有命重要,但有些东西却比命更重要。”   莫德雷德叹了一口气,眼神复杂的望着这个屡次喊自己‘姐姐’,但自己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的男人,然后,她沉默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对方的‘不识趣’感到如此愤怒。   他明明不过只是仅仅和自己会晤数度、一同执行过一次任务的家伙罢了,这样的人,她莫德雷德一生见过无数。   他明明只是一个胆敢对王污言秽语的狂徒而已,那么身为王最忠诚骑士的自己待在豪宅里,饮着美酒、调戏着自己的女仆,静静的等待受刑罚的他因流尽全身鲜血而死,不是很愉快的一件事情吗?   莫德雷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底会有一种强烈的冲动,会来看望并劝诫他向父王服软,更不明白自己方才竟鬼使神差的和卫宫士郎对话中将‘王’称为了‘父王’——这样,岂不是自己变向承认了他的弟弟的身份?   最后莫德雷德将一切都归咎于自己今天喝多了、不正常了。   “姐姐。”   方才还在心里‘嫌弃’卫宫士郎的莫德雷德,下意识的就回应到:“怎么了?”   卫宫士郎讪讪的说道:“我被挂了一天一夜了,渴了,有水吗?”   “这里只有酒,没有水,而且就算有,我也不能让你喝——你明白自己的处境吧?你是在王进行只对你一人的‘圣拔’,莫说我了,就算是王此刻也不能向你提供帮助。”   “如果有人这个时候向我提供了帮助呢?他会怎样?”   “和你一样被钉在墙上,鲜血流尽三天而死。”   “唔,幸好之前的一天里那些想要帮助我的人忍住了他们的善心。”   “你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担心别人?”   “只有让大脑沉浸在思考中我才能暂时摆脱饥渴的感觉啊。我又不是你们这些正牌英灵,我一半还是活人啊。”   “我倒有一个方法让你喝到水。就向我之前的提议那般,去向王认个错。这样,你不仅能喝到全城最干净的水还能继续做你的圆桌骑士。到时候你再来做我副官,我们一起驰骋沙场岂不是美事一桩?”   然而卫宫士郎却悠悠的说道:“这么看来,我是喝不到水咯。”   终于,莫德雷德彻底怒了,这一次,她不再掩饰自己的怒火,她拔出剑一剑砍断了身旁的大树,并向卫宫士郎厉声道:“你怎么就这么傻呢。你平日里的聪明和狡猾呢?平时鬼点子那么多,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傻不拉唧的呢?”   “傻子是悲哀的,但更悲哀的却是一辈子都聪明的人。”   顿了顿后,卫宫士郎说道:   “因为人啊,这一辈子总要有一些不可理喻的傻。”   “不可理喻!!!”   甩下这一句后,莫德雷德提起酒壶离开了这里,头都没有回一下。   ……   被圣枪钉在城墙上的第二天,是晴天。   等到太阳经过夜的趁机,再次高挂在人们正头顶时,被暴晒了两天两夜的卫宫士郎已经没有了昨天的活力。   此刻的他整个人都泛着一丝不正常的灰败色,就连呼吸也变的微不可闻了。如果说昨天中午他是枯树的话,今天他就已经是泄了气的皮球了。   等到夜晚第三次降临,距离伦戈米尼亚德的期限只剩一个夜晚加半个白昼时,莫德雷德又出现在了城头。   这一次,她带着水和被钉在卫宫士郎身旁的觉悟。   不要问她为什么会如此做。   因为她也不清楚!   事实上,她一路上不知道暗骂了自己多少回、后悔了多少次,然而就算这样,她的脚步却还是一直向前走着。   然而她愕然的发现。   白天还被钉在那里的红色人影,此刻已经不见了! 第十章:当面盗版别人宝具真刺激   卫宫士郎消失了。   不带走一片叶子,不惊起一丝风声的突兀消失了。   谁也不曾发觉。   这不是偶然,是必然。   事实上,被钉在城墙上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准备着逃跑。   说起来也讽刺,伦戈米尼亚德为了让卫宫士郎更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给了他长达三日的极刑。然而却正是这份三日的极刑,给予了卫宫士郎足以从王城逃跑、甚至在未来躲避追杀的底气。   原因很简单——伦戈米尼亚德的前身是亚瑟王,而卫宫士郎身上有……阿瓦隆!   阿瓦隆里残留的Saber魔力早已消耗殆尽,这也是为什么无论在之前的英灵剑豪七番胜负中还是圣杯战争中,它都没有出彩的表现的原因。   但是!   但是!   此刻的它,已经苏醒了过来。   如吮吸到甘美湖水的枯树一般,苏醒、发芽、抽出新叶。   是被伦戈米尼亚德激活了。   真是……讽刺呢!   不同于他的那位鬼母,伦戈米尼亚德可是真正的圣剑之主。她的出生、她拔除圣剑的决意、她继承王位、她东征西讨的战功赫赫、直到在卡姆兰走到陌路,她的一切经历都和卫宫士郎曾经的从者阿尔托莉雅完全相同。   而两人不同的地方是——在那卡姆兰的尸山中,阿尔托莉雅在濒死之际和拟制力签订了契约,从而成为了英灵。而伦戈米尼亚德则是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中捡起了圣枪,从而成为了徘徊在大地上的幽灵,并在千年后被圣枪同化成了神灵。   也正是因为如此,正是因为有相同的经历,阿瓦隆才能被伦戈米尼亚德激活。   ——事实上,卫宫士郎的伤势一直都是装出来的,他之所以会继续装作重伤、无力动弹有两个原因:   第一的原因很简单:麻痹守城门、时刻在远处监视展开的高文;   第二个原因则是争取时间,让他好好从圣枪中汲取只属于阿尔托莉雅的魔力并填充到阿瓦隆中。   在莫德雷德出现在城头的十分钟前,卫宫士郎察觉到一直在暗中监视着自己的高文离开后,他便拔出了插在自己腹部的圣枪,生龙活虎的消失在了无边的夜色中。   当然,为了自己不被圣枪的主人伦戈米尼亚德追踪,他没有选择带走圣枪而是将它插回了城墙。   你问他为什么能拔出比山岳还重的圣枪?   你忘记了他‘圣枪之子’的身份了吗?   逃脱后,卫宫士郎没有选择稍做休息,而是迅速的前往城门处。   他明白,自从他拔下圣枪的那一瞬间,和圣枪本是一体的伦戈米尼亚德就已经察觉了他的逃脱。   是以,他必须赶快!再快!更快的在追兵到来前闯出王城,不然的话迎接他的只有第二次被钉上城墙的结局。到那时,就真的只能被太阳暴晒成人干了。   然而还在路途上时,整座城池突然钟声大作。   不一会儿,一队又一队的肃正骑士不知道从那里冒了出来。他们在夜色中来来回回的巡逻,似在戒备又似在寻找着什么人。   看到眼前的状况,卫宫士郎明白,一定是伦戈米尼亚德发觉了自己的逃脱并开启了全城戒备。   “还真是看的起我呢,居然毫不犹豫的就让全城戒备。”卫宫士郎一边吐槽着,一边从黑暗中走到了大街上。   既然对方已经戒严那么原本‘悄然无息的潜行到城门’的方案就不能继续了。毕竟肃正骑士实在太多了,想要不被发现的前行到城门无疑是痴人说梦话。   那么与其躲在阴影里畏畏缩缩,不如趁着对方援军未至、现在只有城门军封锁街区的时候光明正大的向城门发起冲锋。   前者绝对会因为浪费大量时间而导致其他圆桌骑士和追兵赶到,而符合‘兵贵神速’之理的后者则还有一丝生机。   卫宫士郎刚刚出现在大街上,肃正骑士们就发现了他。   他们其声厉喝道:“站住!”   千人齐吼的声音是非常壮丽的,那直冲云霄的声音不但可以震慑敌人,还可以通知远处的同袍他们发现了敌人。   卫宫士郎当然不可能被这种东西吓住。   ——“晚上好,士兵们!”   卫宫士郎一边装作悠闲的打着招呼,一边迅速投影出一根巨大的柱子。在肃正骑士诧异的目光中,卫宫士郎以横扫千军的气势抡起它,将肃正骑士们一群接一群的蛮横打飞。   所向披靡这个词语形容的就是现在的卫宫士郎!   以往总是打黑枪、阴人的他总是会给别人一种误解,总觉得他不擅长正面战斗。而现在,他用行为告诉了自己的敌人——不但玩阴的你玩不过我,就算是正面交战你爸爸还是你爸爸。   就这样,原本就离城门不远的他迅速一路无双至了城门处。   然而就在他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高文出现了。   英俊高大的他挡在卫宫士郎面前,手按住剑柄,其意不言而喻。   望着阻拦着自己去路的高文,卫宫士郎投影出双刀,他冷声说道:“现在是晚上,你让开。不然……”   高文微微一笑,道:“不然怎样?”   随着高文的话音落下,方才还是漆黑一片的天空突兀出现了一轮炙热的太阳,而大地也立刻被温暖的光芒所普照。   昼夜,在瞬间颠倒!   卫宫士郎嘴角抽搐了起来,虽然明知道不适合,但他还忍不住说道:“这就是圣杯给予你的‘不夜’祝福吗?居然如此劲爆。”   “你将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卫宫士郎。”高文没有回答卫宫士郎无聊的问题,而是缓缓的拔出自己轮转剑,并说道:“这是王给予我的祝福,我头顶的苍穹永为白昼,我足下的土地永被阳光所普照。是以,我永为‘无敌’!”   卫宫士郎道:“你知道你这种狂立flag的家伙在电视剧里一般都活不过三集?”   虽然不懂得卫宫士郎口中的‘电视剧’是什么意思,但他也能隐约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无谓的言语,你我此刻应该用刀兵分出胜负而非口……。”   然而高文话语还未落下,方才还一副‘要和你长篇大论’卫宫士郎笃然动了。   双刀,叠嶂而出。   一瞬间,他就向中计了的高文连出九刀,并且一刀更比一刀快,一刀更比一刀威猛。   如果是同等实力的人在大意中被他如此偷袭,此刻定然已经伏尸于地了,但很可惜,白昼里的高文并非和他处于同一个实力水准。   也许论剑术,高文不及卫宫士郎。   论魔术,卫宫士郎更是能压的高文抬不起头。   论计谋,两人直接就是天和地的差距了。   但!高文有的是接近三倍于卫宫士郎的力量和速度。而这也是他除了‘太阳骑士’外还被誉为‘无敌’的骑士的底气。   因为,任何技巧在这种绝对的差距中毫无意义。   ——任你千般变化、万种奥妙,我自蛮力破之!   “砰!”   九刀过后,刀势已老的卫宫士郎被高文侧身一剑、由下而上的砍中了手中的双刀。   如遭雷击的卫宫士郎被高文连着双刀一起抽飞到了十米开外。同时,卫宫士郎手中的干将莫邪也‘咔嚓’一声碎成了四截。   高文望着双剑碎裂、浑身灰尘的卫宫士郎,淡淡的说道:“你输了。”   “不,是你输了。”重新站起来的卫宫士郎如此说道。   “你连武器都没有了,何谈胜利?”   卫宫士郎展开双臂,朗声说道:“你睁大眼睛看看,我现在站在哪里?——因为刚刚的战斗,我们已经交换了位置啊!现在,是我更靠近城门。”言语中,满是计谋得逞的爽朗和对高文的揶揄。   高文皱了皱眉头,说道:“那又如何?没有我的轮转剑允许,城门是不会打开的!”   卫宫士郎咧嘴一笑,“我刚刚告诉过你吧?人呐,还是不要乱立flag。”   说罢,他投影出了转轮剑,并高高举过头顶。   阳光,从剑上散发。   一模一样的外形,一模一样的魔力属性。   甚至连权能都一般无二。   见到轮转剑的一瞬间,高文愣了。   因为这实在太过于不可思议了。   居然有第二把轮转剑?   不!不!   高文又在心中疯狂的呼喝道——   不是第二把轮转剑!   而是他……在一瞬间制造出了一把新的轮转剑。   此刻,太阳骑士的心脏剧烈的跳动,大脑一片茫然,这不怪他的承受能力脆弱,而眼前的事实实在是太过惊人了。   望着呆若木鸡的高文,高举着轮转剑的卫宫士郎大笑道:“你以为我仰仗的是剑术?我仰仗的是这份抵达了奇迹领域的魔术啊。傻了吧——本大爷是魔术师!”   卫宫士郎咧嘴一笑,然后用足以响彻数条街的巨大声音高喊到:   “接招吧,高文!这是你最喜欢、最擅长的——Ex!calibur Gallatin!!!”   挥剑!   光——聚集、   光——流转。   那被许以太阳的指引的荣耀,   被许以触摸阳光的温暖,   被许以胜利和轮转的灵魂,   它划破了苍穹,撕裂的大地,咆哮着向高文席卷而去。   高文无奈,亦高举轮转剑,解放自己真正的轮转剑。   光束的对冲撕裂的阳光,也让所有的视线被茫茫的白色所取得。   等到光晕散去、风止云静时,方才还站在那里的红色骑士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而城门,也不知何时大开着。   只留下一张巨大的纸条贴在城门处——“你且在此处莫要走动。”   …………   PS1:轮转剑红A本来就会投影,而得到了红A能力的主角自然也会,并不是现场盗版~笑。毕竟红A都没现场印宝具的能力,更何况主角了。   PS2:不错的漫画,建议观看 第十一章:猫捉老鼠与鼠吞猫   卫宫士郎从城门处脱逃的消息,伦戈米尼亚德仅仅过了三分钟便知晓了。   浩大的圣光一瞬间笼罩了全城,下一瞬,她威严的声音响彻苍穹。   “传本王之令,圆桌骑士团除阿格规文与高文外,尽数出动。任务只有一个:追杀卫宫士郎,直到——世界的尽头。”   是夜,月明星稀之际。   四位骑士、十六匹备用骏马的铁蹄轰然踏出城门,卷起一路烟尘向西方急驰而去。而他们手中的巨剑,散发着寒光闪闪的杀意。他们分别是圆桌第一人兰斯洛特、被赐予了不净祝福的加勒斯、擅长追踪的崔斯坦以及莫德雷德。   与圆桌骑士的杀气腾腾不同,此刻骑着出城时随手夺来的马匹的卫宫士郎正独自一人安静的在荒野中前行。   荒草触摸着马蹄,夜风呼啸着他身上黑色的袍子。   袍子是亚麻布制成的劣质袍子,也是这个时代、这个地点的原住民最常见的装束。他这么做自然是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显眼。   他虽然逃了出来,但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又能去哪里。   他比谁都明白,要阻止伦戈米尼亚德的计划,他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事实上,不要说身为神明又是完全灵基状态的伦戈米尼亚德了,就连比伦戈米尼亚德弱十倍的高文他都敌不过。   也就是说,实力的差距是绝望的。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前途困难就可以舍弃的;有些东西,不是希望飘渺就可以放弃的。做不到,永远都是止步不前的‘借口’,而不是止步不前的‘理由’。   所以!他需要借助他人的力量、需要超出常规的力量!   他首先将目光投向了那远在沙漠里那位太阳王,但考虑到自己前圆桌骑士的身份,他认为不被对方当作苦肉计给咔嚓掉就十分幸运了,更遑论得到帮助了。   毕竟,谁都知道圆桌骑士是最忠贞、高尚的一群骑士。既然如此,他百分之99会被当作苦肉计的诱饵而被直接推出去砍了。   仔细思考了一下,他又想到了哈桑一脉。虽然之前有血仇,但朝不保夕的他们明显没有更多的底气拒绝自己的结盟请求。同时,也因为他们没有值得圆桌骑士上演苦肉计的价值,而使自己的可信赖程度大幅上升。   但是坏处就是哈桑一脉并没有足够的战斗能力。   犹豫了很久,卫宫士郎还是决定前往西边的大沙漠,去古埃及向那位自称太阳王的法老求助。在这情况下,风险已经不是他需要考虑的因素了,实力才是。   然而还没等他走出荒野、抵达卡美洛势力范围的边界,被赐予‘全能’职权的他就敏锐的察觉到自己被人从远处锁定了。   那种细细的、不绝如缕但却十分遥远的窥视感觉,让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追兵已到,而且追兵中有崔斯坦这位能隔着数公里的距离锁定对手的家伙。   卫宫士郎的‘全能’是非常BUG的一项能力,其无赖程度甚至超过了高文的‘不夜’。它的作用很简单,就是全方位提高卫宫士郎已有的能力并赋予他Saber、lancer、archer、caster、assassin、rider、berserker七个职介的正面职介能力。   所以,本就灵觉敏锐的他在复合职介的加持下,提早就察觉到了对方魔术的窥视。   没有犹豫,卫宫士郎架着马就拔足狂奔。在B级乘骑能力下,原本普通的马匹居然跑出了汽车的速度。   等到摆脱了那种被窥视感后,又累又渴的卫宫士郎翻身下马,将仅存的食物囫囵咽下肚,让马匹随意找了些秋草自己吃。   这时,卫宫士郎不是纯粹英灵的弊端就暴露出来了。身为活人的他会渴、会累,会因劳累而降低战力,这一点和正规英灵的无限精力相比就相形见绌了。不过和‘活着’的极大优势相比,这一点弊端也是可以忍受的。   卫宫士郎还没有休息多久,他就又感受到了方才那种被窥视的感觉。   于是他又立刻翻身上马,再次开始了逃亡旅途。   这一次,他一直策马狂奔到马儿快要力竭时才停下了。下马后,他拍了拍这匹陪伴了自己一夜的马儿,是以它自己逃生去。   马儿离开后,卫宫士郎开始迅速的思索着对策。   方才他之所以可以甩开对方完全是凭借自己的乘骑能力,而现在没有了坐骑,这个能力自然无处发挥了。那么想要不被找到,就只能向气息隐匿这个能力寻求帮助了。   卫宫士郎将沾满了汗液的衣衫脱了个精光,然后投影出原汁原味的原住民衣衫,为了保险起见,他甚至还故意投影出的是破旧版。   做好这一切后,卫宫士郎隐匿了自己的身形,放弃了笔直向西而是向南方迂回而去。当然,他在隐匿自己身形的同时也没有忘记用Saber和Archer的能力反过来搜寻对方。   论起搜寻敌人,他比崔斯坦只强不弱!   等到一个小时后,卫宫士郎还没有察觉到自己被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锁定,他就确定了自己的隐匿确实可以瞒住对方。因此,卫宫士郎稍稍放下了心来。   但是又是2小时过后,卫宫士郎发现自己错了。是自己放心的太早了。   虽然对方确实失去了自己的踪迹,但似乎确定了自己的大概区域。根据他的感知,此刻四位骑士正从四个防线不断的缩小包围圈,意图用肉眼寻找已经被困在‘圆圈’中的自己。   卫宫士郎咬了咬牙,他没有料到对方还有这么一手,这么以来失去了坐骑的自己似乎只能做网中之鱼了。   想了想,卫宫士郎暗自发狠。   【既然你们逼迫如此之紧,那可别怪我无情了!】   这样想着的卫宫士郎如鬼魅一般的向崔斯坦的方向接近而去。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殊死一搏,只要能杀死了崔斯坦,到时候自己就鱼入长河,脱去金钩任恣意了!   与此同时,彼此玩着猫捉老鼠、老鼠反吞猫游戏的五位圆桌骑士并没有发现有一辆木制的‘汽车’正从十里外的沙漠向这里飞速驶来。 第十二章:崔斯坦:啊,我好悲伤   “杀人无形中,脱身白刃里”是暗杀者的铁则。   天已经快要微曦了,然而讽刺的是黎明前的这段时间反倒是一日里最黑暗的时刻。   此刻的卫宫士郎,身形比哈桑们还要诡秘。   游走在光影间,宛如蛇蝎的他悄悄的出现了崔斯坦西南方二百米处的山坡与枯木背后,用冷冷的视线盯着前方似在倾听风的声音的崔斯坦。   他的嘴角,悄悄划过一丝阴冷的诡笑。   如果连欺骗风这种程度的潜行都做不到的话,那他还算什么Saber?!   猎人和猎物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而现在,他这个猎物反身成为了猎人,而之前的猎人却沦为了猎物。   不过即使如此,卫宫士郎也没有冒进。   他的潜行技术是不错,但却也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够悄无声息的刺杀保持着戒备的从者的地步。事实上,现在的二百米距离就已经是极限了。   所以他在等。   等一个机会,一个崔斯坦松懈的瞬间。只要一瞬间就好,他就能迅速投影出螺旋剑从百米外发出毁灭性的打击。那时,就算不能杀死对方,也能取得极大的上风,接下来的杀戮就会容易很多。   然而还没有等到可以供他趁虚而入的机会,方才一直在马背上倾听风吟的崔斯坦突然策马向西方迅速奔跑起来。   卫宫士郎心中一惊,下意识的以为自己被发现了行藏,但仔细一看,却发现对方不像是在逃窜的样子,反而是像去追杀什么一般。   是追杀着谁?是什么事情让崔斯坦在围捕自己的同时还要分心去处理?   没有犹豫,卫宫士郎悄无声息的辍了上去。   等到卫宫士郎再次潜伏到方才一路策马狂奔崔斯坦附近时,发现他此刻正拿着既是竖琴又是弓箭的武器瞄准着一群难民以及领头的哈桑。   领头的哈桑卫宫士郎虽然没有直接见过面,但也从她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的淡淡烟雾认出了她正是之前有袭击过自己和莫德雷德的烟醉哈桑。   崔斯坦依旧闭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他道:“在下虽然身负其它命令,但既然发现了哈桑一脉的余孽就不得不出手了。这是为了吾一方的正义,亦是为了在下的骑士之魂。烟醉哈桑,前方等待着你的,是永恒悲伤与漆黑的死亡。”   烟醉哈桑望向崔斯坦的目光已然充满了绝望,但即使如此,她的声音中却没有任何一丝软弱之意,她道:“失策了啊,居然被发现了,而且来者还是大名鼎鼎的崔斯坦,看来……我已经不能带着同胞们继续逃跑了。”   “悲伤……我感到非常的悲伤,山中老人啊。汝若孤身一人,无论是隐匿自己的行藏还是想要逃脱在下的追捕,都易如反掌。但是汝却接受了命运……吾问,汝是为了守护他们这些难民而自愿留在此地的吧?”   哈桑没有回答,但从哈桑决然的神色中,崔斯坦得到了答案。   他叹息一声,继续说道:“为了守护无价值之物,而失去有价值的存在,你的行为,让我感受到了如卫宫士郎叛变时一般的悲哀。这是何等的愚蠢,又是何等的高洁,又带来了何等的悲伤。”   崔斯坦观察着烟醉哈桑时,卫宫士郎也在观察着他。   因为对方将注意力击中在烟醉哈桑身上的缘故,卫宫士郎轻易的就寻找到了可以供自己趁虚而入的破绽。   然而就在他准备动手时,远处传来一丝轻微的声响。   虽然很轻微,但对卫宫士郎来将却无疑于晴天霹雳!   有人在崔斯坦背后埋伏着!   卫宫士郎循着声响望去,发现埋伏在那里的正是圆桌第一人兰斯洛特!   顷刻间,卫宫士郎便想通了一切。   毫无疑问,此刻的局面是一个圈套,一个引自己上钩的圈套!   对方早就猜到沦为困兽的自己会选择殊死一搏,而突围方向就是崔斯坦,但又苦于无法发现自己的行藏,又不能确定自己何时袭击,所以就设下了这个计策引自己上钩。   而这份计谋差一点点就成功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兰斯洛特方才发出了声响,现在恐怕自己就要面临两位圆桌骑士的夹击了!   直到这时候,卫宫士郎才笃然意识到自己小瞧了圆桌骑士们了,他们绝对不是只有筋肉的大猩猩,而是拥有过人的勇武同时,以为智慧过人的谋略家。   听见兰斯洛特发出声响后,崔斯坦隐蔽的向那边皱了皱眉头,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兰斯洛特暗自苦笑一声,他却是有苦难说。   本来,以自己的实力和骑士道是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的,可是方才他突然感应到了自己儿子的气息。   ——要知道,加拉哈德并没有响应王的召唤,因此绝对没有道理现身在这个世界!!!   而这,让他如何能不惊?   于是心情激荡下,他不小心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也幸好如此,卫宫士郎捡回了一条命。(谁还敢说士郎是幸运E?)   就在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的卫宫士郎暗自心惊的时候,烟醉哈桑又开口了。   她道:“有价值你方才说,和他们相比我是有价值的吧?”   崔斯坦依旧闭着眼睛答道:“没错,就算是我的弓,要击中你也必须花费一番力气。”   烟醉哈桑眸子闪过一丝决然,她道:“那么做个交易吧。若你还怀有骑士道的那份真诚——我会在此交出自己的性命。而作为代价,希望你能放过这些民众。”   崔斯坦摇头,“何等高洁的人啊。不过,我的撤退是不被允许的。……实在是抱歉了。”   烟醉哈桑又道:“……那么,就右臂和脚。我以自己的首级为代价,手下的右臂和脚。从现在开始一整天,你都不许迈出步伐。也不允许移动你的右臂。”   “这是……何等的……不行,这样一来,你……!!!”   在崔斯坦拒绝的话语出口前,烟醉哈桑突然割下了自己的首级,并用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的脑袋向崔斯坦扔去。   同时,半空中的脑袋对自己身后的同胞喊道:“快逃,东方的咒腕应该会收容你们!”   崔斯坦下意识的用左手借助了对方的首级,同时悲呼道:“啊啊啊,这是何等的悲伤,竟然砍下了自己的首级,既然如此,我也不得不答应你最后也是最高尚的请求了。”   ——“漂亮,干的漂亮,但是……多么悲伤啊,竟然只让我一步也不能动,只让我右臂不能挽弓,这又是何等的大意啊。吾之妖弦,不需箭矢、只需要一只手轻抚琴弦便能自行射出音之刃。”   崔斯坦的话音刚刚落下,正在逃跑的难民突然一个接一个的四分五裂了。   “多么悲伤,多么令人心碎啊。你应该要求我连一根手指也不能懂。”   然而明明说着这样的话,崔斯坦的行为却依旧的冷酷屠杀着惊恐逃散的民众。   见状,潜伏在远处的卫宫士郎目眦欲裂。   杀戮,这种事情他也常做。   但他从不向手无寸铁之人出手,亦不会屠戮没有战斗意志的人,更不会因为任何理由而向无辜者刀刃相向。   一旦有人如此做,那么他便会化身修罗。   啊啊啊啊!   愤怒!愤怒!愤怒!愤怒!卫宫士郎从未如此愤怒过!   火焰,一瞬间在胸腔中燃烧。   杀意,一刹那在瞳孔绽放。   卫宫士郎以为自己这些年来成长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但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他从来都还是那个当初的少年。   如果此刻挺身而出是幼稚!   是愚蠢!   是毫无意义的行为。   那么,他就做那幼稚、愚蠢又无意义之人又何妨!   于是,原本匍匐在地的卫宫士郎站直了身体,一边散发出惊人的气势,一边走出了隐匿的枯树。   “那边的自诩骑士的下三滥!你的对手是我!——现在,我问你,你准备好将自己的身体化作烟火了吗?”   ……   ……   没错,这章没有每日一图 第十三章:藤丸立香(咕哒子)与玛修   卫宫士郎出现的瞬间,崔斯坦收拢了正在屠杀民众的妖弦,转而对准了这位曾经的同僚。   同时,隐藏在远处的兰斯洛特也从阴影中转出。   夜风中,黎明之前的黑暗肆意笼罩着三人。   同时,杀机暗动!   崔斯坦望着自己此行的目标、昔日的同僚,说道:“今天悲伤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一想到弓弦又要沾染同袍鲜血这件事,我就悲伤的不能自制。但愿此竖琴今后不必再咏唱今日这般悲伤的音符。”   卫宫士郎敏锐的察觉到了崔斯坦话语中的问题,“又?难道说你们对同袍刀剑相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就在崔斯坦想要说些什么时,兰斯洛特却何止了他,“崔斯坦,你的话太多了。今天我们是来抓捕叛徒的,不是来聊天的。”   说罢,兰斯洛特移动步伐,将卫宫士郎围在了他和崔斯坦之间。   局势,一瞬间紧张了起来,所有人都明白——出手就在即刻了。   ‘无毁’的兰斯洛特与‘反转’的崔斯坦,两人是否能将卫宫士郎绞杀与此?而‘全能’的卫宫士郎又能否拖住他们,让难民逃离,又能否在之后脱身而去?   这一切,只能交给刀剑去回答了。   就在三人彼此全身心投入的对峙时,有六道目光悄悄的落在了他们身上。   阴影中,三个身着‘奇装异服’的人窥视着前方的战场。   虽然说是“奇装异服”,但也只是相对这个时代而言——如果卫宫士郎此刻有闲暇向这里投来目光的话,就会发现他们的服侍虽然有做修改,但底子还是21世纪的现代款式。   比她们服装更奇怪的是他们本人。她们一行三人中只有一个是真正的人类,而剩下的两位中一位是半英灵、一位是有着人造躯体的真正英灵。   她们分别名为藤丸立香(咕哒子)、玛修基列莱特、莱昂纳多·达·芬奇   (咕哒子的形象就参考换个发型的女装士郎好了,我就不放图了)   为首的、名为藤丸立香的人类女孩身上魔力储量很低微,目测应该是低阶魔术师,但如果有人因为她实力不济就小看了她的话可是会吃大亏的。因为她在过去,就是以这脆弱的凡人之躯踏破了漫漫长夜,拯救了五个时代!   论功绩,她比卫宫士郎这个‘正义的伙伴’都要宏大数倍。   而她身边的那名持着巨盾、名为玛修的半英灵则是她最信赖的从者,同时另一位美貌的大姐姐莱昂纳多.达.芬奇是智囊一般的存在。   不可否认,她们无论是衣着还是其本人,亦或深夜出现在荒野的行为都很奇怪。   而造成这一系列‘奇怪’之处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们不属于这个世界任何势力,亦不属于这个时代,她们来自未来,来自一个叫做迦勒底的地方。   此刻藤丸立香的内心饱受煎熬。   是继续躲藏,还是出去帮助那个以一敌二的正义骑士?   以她原本的狂战士性格,肯定是直接A上去。但之前她已经听达芬奇亲,也就是那个美貌的大姐姐分析过了,眼前的三位骑士都强大的不同寻常,普通从者强行插手的话只会沦为炮灰。   ——“那是祝福的力量,再加上他们本就是第一流才从者,两者合一,至少需要三名从者才能对付其中一骑!”这,是达芬奇方才对她说的话。   可是就此隐匿远遁的话,又不符合自己的心。   如果连眼前之人,连眼前的难民都无法拯救的话,又和谈去拯救世界?   更何况……如果能成功救下这名红色的正义骑士,有他加入己方的话,己方的实力会暴增。   思忖中,前方对峙的三人忽然动手了。   一交锋,那名以一第二的骑士就陷入了压倒性的不利。   这时,她下意识的冲出去了,而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感性早在理性之前做出了决定。   她向自己身边的女孩说道:“玛修,我们去帮那名红色的骑士!”   名为玛修的女孩厉喝一声,“交给我吧,前辈!”   说罢,那名持盾牌的半英灵女孩马修提起比她人还要高大三分的盾牌就向兰斯洛特冲去。同时,达芬奇也立刻为其提供魔术支援,以便她能更轻松的应对使用着无毁的湖光的兰斯洛特。   无毁的湖光,是足以媲美圣剑的存在。   而兰斯洛特本人,又是圆桌骑士中武艺最强的存在。   更何况,他现在还被圣杯祝福过。   卫宫士郎当然发现了这边突然出现的持盾女孩,虽然对她帮助自己的行为很感激,但看到她居然敢和无敌的兰斯洛特硬碰硬,差点气到鼻子都歪了。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不过虽然如此想着,卫宫士郎也不可能对对方陷入危险而视而不见。他调转魔力,第一次在圆桌骑士面前使用了连续投影的高超技艺。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   盾牌和无毁的湖光相撞的瞬间,实力明明远逊与对方的马修居然一盾牌就轻松的把兰斯洛特给砸飞了!!!   砸飞了!!!   飞了!!!   兰斯洛特被远弱于自己的对手轻松砸飞了!   一时间,众人尽皆震惊。   不提已经傻了的兰斯洛特,就连崔斯坦也惊疑不已。   当然,他们和卫宫士郎不同,他们没有震惊于马修一盾牌拍飞了兰斯洛特,而是震惊于她手中那面熟悉的盾牌。   一时间,其实实力远远超过对手的两人竟然不敢立刻再启战端。   趁着这短暂的休战,藤丸立香在后方对卫宫士郎说道:“我是藤丸立香,这位骑士,你愿意暂时和我并肩作战吗?”   卫宫士郎先生一愣,纵然大敌在前,他也忍不住下意识的说道:“藤丸立香?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但又想不起来呢。”   正准备继续战斗的玛修闻言稍感惊讶,于是她也问道:“欸?先生你听说过前辈?”   卫宫士郎稍稍一想,似乎抓住了什么,但又一时间想不明白。虽然他肯定只要自己仔细去回想就一定能回忆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听过‘藤丸立香’这个名字,但可惜的是现在并没有时间给他去细细思考。   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分神!   身为偷袭专精的大家,他自然不可能犯这种错误。   于是他一边死死的盯着兰斯洛特和崔斯坦,一边头也不回的对藤丸立香和她的亚从者说道:“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你看,对方已经蠢蠢欲动了。等打退了对手,我再和你详细分说!”   “好,我们先联手打退对方。”   ……   ……   PS:你们谁和记得主角是在哪里听过藤丸立香的名字? 第十四章:穷途末路与莫德雷德   在卫宫士郎和玛修分说的当口,对方其实就已经蠢蠢欲动了。   不过可能是骑士的矜持在作怪,他们并没有选择攻击。   等玛修和卫宫士郎对话完毕后,崔斯坦才悲怆的叹息到。   “多么令人悲伤的一天,在经历了击杀了高洁之灵魂、与昔日同僚兵戈相向的悲痛后,又要与另一位故人分说生死了吗?一想到这些,我的心脏就悲伤的不能自以。”   然而崔斯坦虽然说着悲伤的话,但他的手指和琴弦却没有丝毫悲痛和犹疑。   拉动了妖弦的瞬间,连绵不绝的音忍便脱弦而出,如虹又如狂风骤雨的攻击十分轻松的便将玛修和达芬奇压制的无法前进。   然而奇怪的是他明明大占上风,却不对敌人下狠手,他的目的似乎只是拖住并压制对方罢了。   而更奇怪的是对于崔斯坦的做法,兰斯洛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他点了点头,下一瞬就解放了封印着‘无毁的湖光’的锁链,并倒提着巨剑向卫宫士郎冲去。   “让我来做你的对手!”   “求之不得!”   话音落下,双刀和巨剑便以狭路相逢。   “铛铛铛……”   刺耳的声音不断响起。   刀剑挥击的气势,将空气都凝固。互不相让的两人,以自己的兵刃将周身化作了死亡的绝域。   没有犹疑,因为犹疑会招来破绽。   没有愤怒,因为愤怒会引来冒失。   比机器还要冷静,比玄冰还要寒冷的两人在方寸间用手中的兵刃,分说着最残酷的生死。   兰斯洛特不愧是被誉为武艺第一的圆桌骑士,他与钢炼之英雄、纵横数千战场而不败的卫宫士郎相斗不但没有落于下风,反而渐渐的压制了卫宫士郎。   见状,卫宫士郎暗自心急。不要说被压制了,只要不能迅速的击败对手就是自己输了——他可没忘记对方还有两骑圆桌骑士在向这里赶来。   又斗了几回合后,卫宫士郎终于确定了,哪怕自己开启无限剑制也无法迅速解决眼前这个强敌。既然如此,此次作战其实已经失败了。   于是他向一旁的玛修大喝道:“你们保护你们的御主离开!现在!快!他们还有两人在赶来!”   被音刃压制在盾牌后的对方朝卫宫士郎喊道:“先生你呢?!”   “只要你们跑了,我自然就能逃掉。”   藤丸立香也意识到局面的不利,她深深的望了一眼卫宫士郎,说道:“——保重!”   说罢,当机立断的指挥玛修和达芬奇有序的撤退,而崔斯坦却也不追击。等到三人离开了妖弦的火力中心后拔腿就向难民离开的方向狂奔而去。   藤丸立香一离开,面临着两人合力攻击的卫宫士郎的压力突增,不一会儿,他就被崔斯坦的妖弦射穿了臂膀。   “真是悲伤啊,你为了让萍水相逢之人留得性命,而赔上了自己的心脏。你啊,已经无路可逃了。”   “是吗?”   “没有人可以在兰斯洛特和我的联手下逃脱,就算是你也不例外。”   ——事实上也是如此,卫宫士郎根本找不到逃脱的机会。   不过即使如此,卫宫士郎也不会放弃。   他一边用刀刃叫无毁的湖光和音刃击退,一边道:“那是你胜利后才能说的话!”   短暂的对话后,战斗还在继续。   实力的差距是绝对的,卫宫士郎对方兰斯洛特一人就已经很勉强了,更何况还有崔斯坦在一旁虎视眈眈。   不一会儿,卫宫士郎的四肢、腹部便已经伤痕累累了,其中大多是崔斯坦的妖弦留下的,只有少部分是无毁的湖光造成的。   终于,卫宫士郎不支了,他单膝跪倒在了地上,拄着莫邪不住的喘气。而鲜血,早已经将他周身的泥土染红。   “永别了!”大步走上前来的兰斯洛特举起无毁的湖光,向已经重伤难以继续作战的卫宫士郎当头劈去。   然而……   然而!   就在这时,卫宫士郎突然动了。   比狡兔还要矫捷,比猛虎还要可怕,比豺狼还要阴险的动了。   一点儿也没有身受重伤的样子!   “鹤翼三连!”   双刀脱手而出,新的双刀自虚空中诞生。   十六道刀光以细小的先后顺序、从四面八方向兰斯洛特袭杀而去!   顶级的战士狭路相逢,拼的只是一丝一毫的差距。是以,偷袭远比高超的武艺更重要。   兰斯洛特也许实力确实强过卫宫士郎,但他之前已经下意识的以外卫宫士郎身负重伤,再加上对方的攻击角度如此诡异、攻击力道如此迅猛,一时间,竟然直接被鹤翼三连斩中了手臂和双腿。   击伤了兰斯洛特后卫宫士郎并没有继续攻击,这并不是他心慈手软,而是崔斯坦的妖弦攻击已到。   等卫宫士郎的击破妖弦发出的音刃后,他惊愕的发现兰斯洛特居然已经把自己断掉的手臂和双腿重新接上了。   这种惊异的场景,让卫宫士郎立刻联想到了祝福。   没错了!   兰斯洛特的祝福是‘无毁’!   见状,得到了难得空隙的卫宫士郎想也不想的就放弃了衔尾追击,而是立刻撒腿狂奔。   方才不慎吃了大亏的兰斯洛特铁青着脸,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一个字   ——“追!”   ……   太阳升起并落下,一个白昼里,一行人追追逃逃的不知逃了多远。   一直被围堵追截的卫宫士郎凭借着智慧和阿瓦隆的修复能力,才勉强支撑到了现在。   不过此刻,他已经真的山穷水尽了。   腹部那不断流淌着鲜血的大洞就是证据。   事实上,他已经没有魔力唤醒阿瓦隆修复自己的身体了。不仅如此,他连投影出兵器都十分困难了。   而幸运的是他方才刚刚第五次的甩开兰斯洛特和崔斯坦的追击,并越过了加勒斯的堵截。因此暂时应该不虞被追兵追杀的危险。   茫茫的黄沙就在眼前了。   只要逃进了沙漠,那片时刻‘怒吼’着、被黄沙和风暴遮蔽着天空的沙漠就会扰乱崔斯坦对自己的锁定,再加上即将到来的夜色掩护,到时候,重新拿出Assassin潜行能力的自己就真的安全了。   这样想着的卫宫士郎,拖着已经透支的残躯向前方勉强的前进着。   近了,近了,沙漠就在眼前了。   只要走进前方那片天地茫茫一色、可见度不足五米的沙暴里,自己就安全了。   然而走了几步后,他突然愣住了。因为发现了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的黄沙中。   似乎对方也发现了卫宫士郎,于是,那个人影从前方漫天的沙尘中走了出来,来到了黄沙和荒野的交界处。   “我就知道你会选择从这里逃入沙漠。”   莫德雷德扛着她的王剑,语气中不屑与愤怒并存。   卫宫士郎捂着自己流淌着鲜血的腹部,脸色苍白的问道:“你是来杀我的么?”   “啊,原本打算是这样的。不过现在我改变注意了,我莫德雷德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对没有反抗能力的家伙出手了。”   说罢,莫德雷德让开了前路,“滚吧,滚的越远越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卫宫士郎一愣,然后问道:“这样真的好么?”   “怎么?你还想置喙我的选择吗?!”   “这样真的好么?”卫宫士郎重复道:“——姐姐你回去的话,王……那个人不会惩罚你吗?”   “无路赛,你到底是走还不走?再不走的话我就要拿你的脑袋去领功勋了!还有,我才不是你姐姐,我放过你也只是因为你现在蠢到不值得承受我王剑的斩击,而不是因为‘姐姐’这种蠢到极点的东西!明白了吗?蠢货!”   卫宫士郎深深的看了一眼莫德雷德,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前方沙漠走去。   几分钟后,漫天飞舞的黄沙彻底掩去了他的踪迹。   ……   等到卫宫士郎彻底消失后,莫德雷德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突然悲呼到,“混蛋啊,你在想什么啊,居然放过了那个家伙。王,可是会震怒啊。啊啊啊啊啊啊,莫德雷德啊,你真的蠢如猪呐。”   然而过了一会儿,莫德雷德又笑了,“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王也不会杀掉我。最多就是十天十夜的酷刑和被剥夺王城居住权罢了。只要不死,本大爷怕个什么劲啊!” 第十五章:我是你的什么?你是我的鸡肉卷   卫宫士郎走入风沙的一瞬间,他就感到身体突然轻松了起来。   飞沙的拍打、呼啸的风暴、滚烫的沙粒?   这些和圆桌骑士的追杀相比不值一提!   逃出生天的他忍不住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居然逃掉了,真的逃掉了啊!!”   这条命,几乎可以说是捡的。   兰斯洛特和崔斯坦的追截,数次都快要将他至置于死地,不过似乎是幸运女神在眷顾他,他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逃掉。   最危险的还属加列斯的堵截。   那一次,他都被长剑贯穿了腹部,离死亡只剩了0.01公分的距离。然而就在这必死的境地里,居然有猛兽突然出现,并笔直的向加列斯发出了袭击。结果猛兽虽然被加列斯轻易杀死了,但卫宫士郎却也逃掉了。   最后的最后,对方最后的伏兵和杀手锏居然是自己的姐姐。   莫德雷德纵然口口声声的说她不过是不屑杀无力反抗的对手罢了,但卫宫士郎当然明白这其实都是借口。   他渴望亲情。   莫德雷德又如何不是?   他起码还有养父、有干姐姐还有一个亲妹妹,但莫德雷德有什么?只有一个不是很待见她的王!   虽然莫德雷德不愿意承认,甚至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内心深处其实早就认可卫宫士郎弟弟的身份。也正是因为如此,潜意识里认为“姐姐就应该保护弟弟”的她才宁愿回去后遭受酷刑,也要放卫宫士郎逃跑。   所以说,卫宫士郎能成功活着逃进沙漠,是无数奇迹和幸运的结合。   不过虽然从追杀中侥幸逃过一条命,但此刻卫宫士郎的情况可不太妙。不但身负重伤、魔力干涸,甚至连力气也因为又累又饿而没有剩下多少了。   步履蹒跚的卫宫士郎望着遮天蔽日、可见度不足五米的黄色天地,苦笑一声,心里暗自想到【可别逃过了圆桌骑士的追杀,却渴死、饿死在沙漠里。】   ——需要迅速找到吃食和淡水。   卫宫士郎很轻松的做出了极为正确的决定。   ……   斯芬克斯233号现在很满足。   那种满足是从肉体到灵魂,通透如一的满足。   无穷无尽的沙漠。   永不停歇的风暴。   还有那时不时自行送上门的‘食物’。   这样的生活,简直完美!   ——呃,如果相邻领地里的斯芬克222号愿意把自己的老婆、那头漂亮的母斯芬克斯借给单身的自己一晚,那就更完美了。   总而言之,斯芬克斯233号对于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毕竟无论是谁,能坐享宽敞的领地,甜美的贡品,自行送上门的加餐‘点心’,而它需要付出的仅仅是为太阳王守护自己职责内的十公里区域、杀死并吃掉除埃及人民以外的闯入者罢了。   这不,就在它思考着今晚如何摸进邻居家那个有夫之妇的床时,一个‘点心’就迎着风暴从远处走来了。   那是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拥有在风沙中远视能力的斯芬克斯233号皱起了眉头,这个男人太虚弱了,吃起来也许不是那么美味。   算了……有加餐总比没有好。   伴随着风沙的怒吼,巨大斯芬克斯233号迈起步伐,骄傲的走向了那名闯入自己领地的可怜虫。   在那名可怜虫的面前站定后,斯芬克斯233号却并没有立刻展开攻击——它还记得自己祖先那从远古遗留下来的进食仪式。   于是,它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名可怜虫,傲然的开口道:   “恐惧之父,宇宙之秘,我乃于飞驰于沙漠中的魔兽。”   “吾之凝视是众妙之门,吾将以此牲血粉碎光之封印”   “于此,吾将向你提出三个谜语,皆对,则生,错,则为吾腹中之物。”   卫宫士郎一怔,他望着突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狮身人面兽,因饥饿而稍显混乱的大脑努力转动了起来。   狮身人面!沙漠!谜语!捕食旅人,没错了,这是幻想种斯芬克斯!   “人类,听好了,吾要宣读谜题了——告诉我,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   “先有鸡。”   因为对方毫不犹豫的就做出了回答,斯芬克斯233不由得愣了一秒,在它漫长的岁月里,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回答的这么干脆。   它威严的追问到,“为何?”   “生活所迫!”   斯芬克斯突然咆哮了起来,它如雷霆一般的说道:“回答错误,愚蠢的人类,你将成为我的腹中餐。”   说罢,斯芬克斯233号迫不及待向卫宫士郎扑去,它的眼眸似乎已经看见了鲜美的血肉和滑嫩的内脏。然而它没有发现,对方此刻的眼睛闪着饥饿的绿光   ……   五分钟后,坐在黄沙上的卫宫士郎抹了抹嘴。   他望着躺在沙丘上、尸体都干瘪了几分的斯芬克斯,些不满的说道:“这血还真是腥的难入口啊,不过……喝进去却是暖暖的。”   喝足了幻想种鲜血的他恢复了一丝丝魔力,而这丝魔力又化作了治疗伤口的伟力。   不一会儿,他的伤口就已经彻底止住了鲜血。虽然离恢复还早,但却也不用再担心鲜血流尽而死了。   喝饱了对方的鲜血后,饥饿难耐的卫宫士郎并没有就此停手,而是砍下对方的前肢、剥去皮肉,用衣服包着埋入了浅层的沙土之中。   这滚烫的沙漠地面温度极高,虽然无法和火炉相比,但稍稍处理下动物的肉质还是做的到的。   十分钟后,卫宫士郎又挖出了用衣服包着的肉,狼吞虎咽了起来。   说实话,味道很不好。   斯芬克斯的肉非常坚韧和生涩的,加上没有被烤熟,入口后简直不像是在吃肉而是在嚼老树根。   不过这些对于两天两夜未吃饭的卫宫士郎来说根本是无阻挂齿的小事。   挑食?   这种毛病饿几天自然就被治好了!   就在吃饱了、喝足了的卫宫士郎准备找个地方疗伤,并睡一脚以缓解疲劳和恢复魔力时,一声娇呵声从远处传来——“大胆,身为罪民却胆敢伤害奥兹曼迪亚斯大人的宠物!如此大不敬,就用你灵魂的疼痛和哀嚎来赎罪吧!”   卫宫士郎抬头望去,发现40米外的沙丘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典型埃及人打扮、拄着魔杖的美丽女子。   卫宫士郎心神巨震,因为那名女子是从者。   货真价实的从者。   而自己现在对付一头斯芬克斯都费力,更遑论全盛的从者了!   眼珠子轱辘一转,卫宫士郎就决定智取了。   …… 第十六章:老实人尼托克丽丝(一)   厉喝声自沙丘上响起,   ——“大胆,身为罪民却胆敢伤害奥兹曼迪亚斯大人的宠物!如此大不敬,就用你灵魂的疼痛和哀嚎来赎罪吧。”   沙丘上的女子拥有瑰丽的容貌和完美的肉体,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能给予男人以无穷的冲动和欲望。   但卫宫士郎不是普通男人。   他的大脑并没有在一瞬间因为欲望而燥热,反而因为对方身上散发着强大的英灵气息而一片冰凉。   他迅速估算了一下敌我的战力差,无奈发现以他现在的重伤之躯不要说眼前这个明显不是什么善茬的英灵,两名斯芬克都应付不料。   逃跑是不可能逃跑的,他现在的重伤之躯是绝对逃不掉的。   显而易见,如果他不想在这儿就交代了性命的话,就只能智取!   然而在卫宫士郎思索着对策时,那名英灵女子已经怒不可遏的用魔杖遥指向了卫宫士郎。   下一秒,飞沙走石,有巨大的魔兽在看不起的黄沙中慢慢苏醒。   见状,卫宫士郎来不及仔细思考对策了。   他的身子往地上稍稍低伏,装作即激动又惴惴不安的样子‘惊呼’道:“啊啊啊啊,是您!真的是您,感谢神明的保佑,感谢太阳的指引,我终于再见到了您。”   卫宫士郎的话语,十分有力, 不仅语气诚挚,言辞间,也充满了喜悦、希冀、惶恐等三种真情的流露。   这种真挚和诚恳,以及眼神闪耀的光芒,让人无法认为他是在说谎或开玩笑。   而更可怕的是,卫宫士郎最后居然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影帝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见状,那名神秘出现的英灵女子一愣,下意识的停下了手中的攻击动作。   她惊讶的说道:“你这个外域人认识我?”   卫宫士郎原本打算是趁对方吃惊的时候突然暴起制服对方。   但他在瞥见了对方身后突兀出现的三只斯芬克斯后,他又果断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见卫宫士郎不回答,那名神秘女子皱起了眉头,“域外人,我在问你话。回答,或者死。明白吗?”   卫宫士郎哪里知道怎么回答?   他刚刚只是顺口那么一说,为了让对方露出破绽而已啊!   谁知道破绽确实有了,但对方身边却悄悄聚集了三名斯芬克斯。   此刻留给卫宫士郎的选择只有两个,第一,继续原先的计划暴起伤人,然后被对方的斯芬克斯撕成碎片。第二,继续飙演技。   这个选择不难选择。   但是……   要怎么继续飙演技?   怎么说、怎么做才能避免眼前的大危机?   卫宫士郎不知道。   所以他的内心此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见卫宫士郎还不说话,对方的眉头渐渐竖了起来,看样子,出手只怕在即了。   来不及考虑了!   见状,卫宫士郎只能遵循脑内瞬间闪现的灵光,堵一把了。   只见卫宫士郎用比炙热的太阳还要真诚、比汹涌的汪洋还要激动的声音说道:“当然!半月前在下曾在茫茫的黄沙中有幸一睹您的芳泽,自此后便茶饭不思,日夜徘徊在这沙漠中,一边寻觅、一边向伟大的太阳祷告,只为再次见到您。”   神秘女子闻言涨红了脸。   “啊——?!你、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虽然古埃及的男女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男子第一次见到了自己心仪的女人后就立刻去表白、去提亲、去抢夺是非常常见的事情。   但对于生前身为法老、死后成为英灵、一直都高贵之极的她来说,这种‘冒犯’依旧是不可思议的。   是以,她不由得方寸大乱。   卫宫士郎见状暗笑。   他自然不认为自己几句话就能博取对方的好感,那不现实。   但无论表面上是如何清冷的女人,实际上内心都是会享受男人追捧的。   所以哪怕不能取得其的好感,只要能使其娇羞,就绝对可以避免直接被打杀的局面,到时候再怎么周转就随他施展了。   这不,眼前方寸大乱的陌生英灵就是例子。   一秒后,尼托克丽丝脸涨的通红,色厉内荏的叫道:“你、你、你这个蠢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大不敬的话啊!”   卫宫士郎立刻道:“如果这是不敬的,那我就做出一生仅有一次的不敬吧——哪怕这是以生命为代价。”   说出这句话后,卫宫士郎自己都被自己的无耻给汗颜到了。   这一次,尼托克丽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深呼吸了数十次,等到气息重归平稳时,她人也冷静了下来。   虽然脸颊上还有红晕,但尼托克丽丝努力维持着威严:“身为平民的你勇气可嘉,但是这只是你的妄想罢了。立刻收起它,我会既往不咎。”   当然,此刻威严满满的尼托克丽丝绝对不会承认她内心深处其实是有一分窃喜、一分娇羞的。   卫宫士郎闻言,心里暗自窃笑。   对方的拒绝他早就心有预料。   毕竟自己的女难之体虽然可怕,但远远还没有达到能让仅仅见过一面的英灵立刻心生好感的地步。   卫宫士郎面上也装出了极度悲伤的样子,他道:“啊,多么伤心,多么绝望的回答。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会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和地位,去争夺巨大功勋,等到您愿意正视我的时候。”   说着,卫宫士郎从沙丘上爬起来,一边抹着鼻涕,一边擦着眼泪,像是心碎了一般就要向远处走去。   同时,他还不忘说道:“我一定还会回来的。”   当然,向远处一步步走去的他内心是狂喜的。   一步、   两步、   远了、更远了,离对方越来越远了。   背对这那名神秘女子的卫宫士郎,嘴角已经忍不住勾起了笑容。   只要远离了这个女人,自己就真的自由了。   之后再找个地方躲上几天、捕几次猎,自己就真的复原了。到那时,天下之大自己哪里去不了?而且有了实力,自己在向太阳王寻求帮助时也就有了价值和底气。   然而事与愿违,就在脚底抹油的卫宫士郎快要走到安全距离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娇喝。   ——“等等!”   卫宫士郎一惊。下意识的,他以为对方看破了自己的小心思。   已经走出了危险距离的卫宫士郎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立刻拔足狂奔。   傻子才停下来呢!   不一会儿,他就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在远地愣住的尼托克丽丝。   一分钟后,尼托克丽丝终于才意识到自己受骗了,整个人气的身体都发抖了起来。   觉得自己感情被欺骗的尼托克丽丝怒不可遏,所以她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卫宫士郎。   于是,她召唤出了自己的斯芬克大军。   她挥起魔杖,对数以百计的斯芬克斯下令到——   “找到那个混蛋,然后把他带到我面前!”   ……   PS1:说一下昨天断更的原因吧。   这一章其实前天就码好了,但是老鸽思来想去觉得这章有给倒贴主角的嫌疑,而且口上花花这种事情和士郎平日的性格也不符。于是总想着改。但这种东西该了前面,后面的情节都得改。老鸽努力了两天,还是失败了。   送女就送女吧,反正以卫宫士郎那在特异点里都能引起亚马逊女性集体大迁移女难来说,这是说的通的。   附图片两张(不是每日一图) 第十七章:老实人尼托克丽丝(二)   ……   从神秘女英灵手中逃出生天后,生性谨慎的卫宫士郎不敢松懈。   虽然又累又渴又饿还缺魔,但他仍勉强自己一直向大漠深处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卫宫士郎的第六感敏锐的察觉到自己身后似乎有数量极多的追兵。于是他爬上一个沙丘,向远处眺望去。   鹰之瞳本来在这种平坦的地形中是足以堪比电子望远镜的‘神器’。正常情况下,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在一百公里内瞒过卫宫士郎的视线。   然而现在是不正常情况。   此刻,漫漫的黄沙正愤怒的咆哮着,天空和大地都是黄茫茫的一片,不要说百里外,卫宫士郎连200米外的东西就看不清。   无奈,卫宫士郎只好随意换了个方向继续前进。然而仅仅十分钟后,他又感受到被锁定的危机感。   这次还没来得及摆脱这股锁定,卫宫士郎就已经被飞奔而来的斯芬克群团团围在了中间。   围困卫宫士郎的斯芬克数目多到不同寻常,足足有十七头。这种数量,是此刻身体状况糟糕到极点的他无法应付的。   见状,卫宫士郎倒吸一口凉气。他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了九死一生的局面了。   “砰!砰!砰!”   然而就在卫宫士郎用最后的一丝投影出双刀,准备鱼死网破时,东南方的斯芬克群突然接二连三的化作血雾。   其余斯芬克见状大怒,舍弃了卫宫士郎向其攻去。   然而随着霹雳琴弦声的不断响起,赶去支援的斯芬克斯一只接一只的化成了漫天的碎片。   在琴弦声响起的那瞬间,卫宫士郎的心就如坠冰窟。   绝对不会有错,那是崔斯坦的琴弦声!   崔斯坦的声音这时也透过无尽的血雾,如修罗一般的钻入了他的耳朵,“你是我们的猎物,杀死你的也必然是我们!”   没有任何犹豫,卫宫士郎拔腿就跑,然而没跑出几步,他就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的去路被一个人挡住了。   名为兰斯洛特、属性‘无毁’的强大男人。   望着阻拦着自己去路的兰斯洛特,秉承着输人不输阵理念的卫宫士郎冷声说道:“你们居然追进了大漠!我到底还是低看了你们的执着。”   兰斯洛特拄着剑,杀气腾腾的说道:“王的命令是追杀你,哪怕追到世界的尽头!”   皱了皱眉头,卫宫士郎问出了从方才起就一直盘踞在自己心头的疑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在这片附着着太阳王魔力的沙漠中无法追踪我吧?”   兰斯洛特秉承着骑士的最后优雅,打算让卫宫士郎四个明白。于是他说道:“是的,崔斯坦无法追踪,但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斯芬克能。它们追踪你,我们追踪它们。——说起来来还要感谢你惹上了它们呢,不然,我们也无法确定你的位置。”   这时,崔斯坦也已经清理干净了所有的斯芬克斯,他在卫宫士郎背后二十米处停了下来。   这位优雅的弓之骑士扶着琴弦,说道:“啊啊啊,真是悲伤呢,曾经的圆桌骑士、站在荣耀之颠的英雄,居然会因为几头畜生而埋骨这滚滚的黄沙之中。”   卫宫士郎心脏狂跳。   如果说方才被斯芬克斯围困时是九死一生,那么现在陷入两位圆桌骑士夹击中就是十死无生了。   绝对的死局!   然而即使局势如此绝望,卫宫士郎也不打算放弃,他努力的转动大脑,意图寻找出破局的关键。   似乎是看出了卫宫士郎又准备耍小花招,兰斯洛特和崔斯坦不约而同的举起手中的兵器,准备立刻结果卫宫士郎的生命以避免夜长梦多的纷扰。   ——不得不说,卫宫士郎之前层出不穷的鬼点子和诡异的逃脱能力,让强大如他们也心有忌惮了。   见对方打算立刻动手,卫宫士郎连忙举起双手,做出投向状,“慢着!我决定了,跟你们回去,向王认错并忏悔。”   兰斯洛特和崔斯坦一愣,然后又再次举起了武器。   兰斯洛特眯起眼睛,道:“这个理由你之前在死之荒野时已经骗过我们一次了。”   崔斯坦也说道:“身为高洁的骑士,居然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对手对你的信任,并意图利用我们的仁慈逃跑?你的作为,已经不能称之为卑劣,而是比那更漆黑与丑陋的东西了。”   卫宫士郎还想拖延一点时间,于是他说道:“这次是真的,且听我分说!”   然而兰斯洛特充耳不闻,他冷笑一声,横起一剑就向卫宫士郎横扫而去,卫宫士郎持刀格挡,下一秒,刀碎、人也倒飞了出去。   望着狼狈不堪的在黄沙中滚了数米才面前站直了身体的卫宫士郎,兰斯洛特道:“现在的你真是虚弱的可怜啊,连兵器也投影不精良了么?”   卫宫士郎心中凛然,明白自己现在已经虚弱到连对方一回合都挡不下来了。没有多想,他站起来就向远处跑去。   然而还没跑几步,弓弦声條然响起,卫宫士郎的腿部溅出一朵血花,然后失去了平衡的整个人直接摔倒在了黄沙上并远远的滑出了好几米。   脚步声响起,卫宫士郎勉强的回过头,发现兰斯洛特正提着无毁的湖光,杀机盎然的走向自己。   要死了吗?   这次……真的是已经山穷水尽了。   然而就在卫宫士郎闭上眼睛,准备迎接自己的陌路时,一道女声在不远处的沙丘上响起。“就是你们这些愚蠢的铁皮罐头屠杀了我的宠物,并打伤了原属于我的俘虏吗?”   兰斯洛特其实早就发现了从方才起就站立在哪里的尼托克丽丝,但对方之前不出声也不阻止自己的行为,他也就没有理会。   不过现在,他已经不能不理会了。   于是兰斯洛特冷声说道:“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不然……”   “不然怎样!”见那名持剑的骑士和手执妖弦的家伙居然胆敢威胁自己,尼托不由得大怒,“你知道你们现在踏入的是谁的土地?!太阳王和狮子王又约定,互不侵犯,你们现在越界就已经是背弃信义的行为了。”   这时,崔斯坦上前一步,说道:“我只记得我们的王和奥兹曼迪亚斯的约定是互不攻击,我们现在是在逮捕叛徒,是我们自己的事情。”   尼托克丽丝断然拒绝道:“他在一小时前已经是我的奴仆了!作为我的财产,我不能容许你们随意杀戮他。”   崔斯坦依旧闭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说道:“真是悲伤啊,这么说,女人,你是铁了心和我们为敌了?”   “愚蠢的家伙,你们至少犯了两个大错误,第一,冒犯了太阳王的领土,第二,居然胆敢在沙漠上向我挑衅。”   说罢,尼托克丽丝身边忽然聚集了无数斯芬克,同时,天空的黄沙也不再是无规则的飘扬了,而是汇聚成一条沙之巨龙恶狠狠的向兰斯洛特和崔斯坦咬去。   然而就在尼托克丽丝以为自己稳操胜劵时,却听见那个讨人厌的、受伤颇重却不安分的家伙焦急对她喊着些什么。   她仔细一听,居然是——   “快逃!你不是对手!”   尼托克丽丝闻言立刻便想嗤笑卫宫士郎的胆怯和愚昧。因为她虽然不是一个非常强力的从者,但只要立足在这片沙漠上,她就能轻易的控制风沙和召唤斯芬克斯,战力何止是倍增。   然而嗤笑的话还没出口,她派遣而去的斯芬克和沙之巨龙就已经被一道比太阳还要炙热、比湖水还样清亮、比时间还要快的剑光给轻易的撕碎了。   剑光是如此强大,如此无可睥睨,以至于让尼托一瞬间就升出了不可正面对敌的判断。   震惊!震惊!震惊!   惶恐!惶恐!惶恐!   恐惧一瞬间就笼罩了她的身体,她瞪大的眼睛中满是不可思议。【这……这也强的太过分了吧?】   除了太阳王以及他最钟爱的宠物之外,居然还有人拥有这种威能。   见尼托克丽丝还在发愣,卫宫士郎有心想独自逃跑,但最终还是一咬牙,拉起发呆的尼托克丽丝的手就向远处狂奔而去。毕竟对方怎么说也是救了自己一命,他可不是那种危机关头就不顾救命恩人的性格。   虽然腿负了伤,但这一刻的卫宫士郎却迸发出了比狡兔还要快数倍的速度。趁着尼托克丽丝剩余的斯芬克斯拖住对方的时间,他带着尼托克丽丝一溜烟的消失了。   ——论实力,他远远不是圆桌第一,但论起逃命,他自称第二就没有人敢自称第一。   这,是弱者在千锤百炼中锻炼出的绝技!   ……   …………   PS:这章换了文风,大家还习惯吗?习惯的话以后就都这么写了。因为这种文风虽然不够优美,但胜在干练,一章可以讲原来两章的事情。   这样的话,老鸽就不必费尽心思删减字数以控制整卷的字数,同时也能放心去将大纲中的故事讲完了。(以前总是删剧情,结果删到后文出BUG) 第十八章:血之甘霖和攻略开始   接下来的一日,是追与逃的一日。   见识过兰斯洛特的恐怖实力后,之前还‘威严满满’的尼托克丽丝毫不犹豫的跟着卫宫士郎一同在这一望无垠、如被炙烤一般滚烫的沙漠里与精力饱满的两位圆桌骑士展开了生死的竞速。   被追到就是死!!!   逃的掉就是生!!!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可能!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而这份恐怖又督促着他们二人爆发出了惊人的体力。再加上卫宫士郎的乘骑技能,胯下的斯芬克斯竟然和双足生风似的,快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不过就算如此,期间卫宫士郎和尼托也两度差点被以双足当车的对方给追到。   幸运的是,依靠着尼托召唤沙尘暴和大量斯芬克斯,还有卫宫士郎的小聪明,两人最终得以逃脱。   而不幸的是,因为这两次短兵相接,卫宫士郎和尼托都受伤不轻。   卫宫士郎还好,毕竟还有阿瓦隆,就算是魔力不足但无论是祛除妖弦的诅咒还是对伤口的简单处理都还是能做的到的。   但尼托就不同了,被妖弦擦中了左腰的她被妖弦的诅咒缠绕,不一会而,整个人都发起了不可思议的高烧,情况很是不妙。   又继续乘骑着斯芬克斯奔走了十公里后,卫宫士郎提出了分兵两路,他向西,尼托向东。   见状,因为高烧和诅咒而虚弱万分的尼托居然爆发出了惊人的恨意,她冷声道:“你这个男人真的很差劲!之前才向我求过婚,而且我可是救过你一次啊,你现在居然想抛下我自己跑?”   卫宫士郎向她丢去了一个看待弱智一般的白眼,鉴于对方帮助过自己的恩情,卫宫士郎想了想还是解释道:“什么叫抛下你自己跑?对方追的是我,不是你。分兵你不是就安全了吗?我只是在以自身为饵来保护你!”   干涸的喉咙吞咽了一口口水,又渴又累的卫宫士郎接着说道:“现在离被太阳王支配的埃及已经不远了,只要逃的到那里你就能联系到太阳王活着他的卫队,到时候你还用的着担心这小小的疾病和诅咒吗?不用!你完全可以先施施然的接受治疗,然后再反过来带着军队报复兰斯洛特和崔斯坦。”   尼托克丽丝一愣,然后两只耳朵跳了跳,才呢喃道:“——欸?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我这么狼狈是完全被你牵连了呢。”   卫宫士郎闻言亦是一愣,然后他叫到:“原来是没想到啊,是因为你没想这一点才和我一起跑了一路啊,我之前还以为你是为了救我才这样做的!快把我之前的感动还给我!”   “抱歉了,这份感动我不打算还。”   “嗯?”   “好像的确如你所说,只要兵分两路,本就不是他们目标的我就安全了,但是……我就此离开了的话,就算你逃脱了对方的追捕,以你现在的状态也绝对会渴死在这片沙漠里。”   说罢,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话语过于担心对方,于是尼托立刻红着脸解释到,“我们现在也算并肩作战过的人了,也就是说你已经是被我承认的盟友了。而作为太阳王的臣子是绝对不会背起盟友,自己逃跑的。”顿了顿后,尼托再次补充道,“不要误会,这可不是担心你,我只是遵循太阳王的荣耀的指引而已。事实上,现在我也非常讨厌你!”   对于这种迂腐的荣誉精神,卫宫士郎不屑的撇了撇嘴,但他也看出了对方是打定了主意不离开。于是他只是淡淡的说道:“随你,不过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当然,他在心中也悄悄的记下了这份恩情。   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见对方不肯离去,卫宫士郎只好带着对方继续在这茫茫的沙漠中继续逃跑。   又是一个夜晚后,卫宫士郎和尼托彻底甩开了追击的兰斯洛特和崔斯坦。   在着能见度极低、充斥着太阳气息的茫茫沙漠里,崔斯坦的追踪术是无法施展的。所以只要彻底甩开了对方,就代表了安全了。   “呼,安全了,尼托克丽丝,你是叫这个名字吧?看在我们俩并肩作战(逃跑)一天一夜的情分上,等抵达了太阳王真正的领地后,你可否为我引荐一下?”   卫宫士郎的话没有得到回答。   因为在确认了安全的那一瞬间,以重伤和被诅咒之躯骑着斯芬克斯奔跑了一天一夜的尼托克丽丝送开了一直提气在胸腔的那口气,直接给晕了过去。   原来,尼托早就支撑到了极限。   ……   …………   无边的黑暗中,有原始的欲望在心中滋生。   渴,非常的渴。   不仅是肉体,更是灵魂。   那种感觉就像是喉咙在被填满了沙子后又被放在了火炉上炙烤。   水,一种无处不在,既不起眼又柔弱的东西。   平日里谁都不会愿意对它投入哪怕多一秒的视线。   但是如果离开了它,你就会知道什么才是地狱。   大街上,你如过询问一名匆匆路过的路人,“你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他也许会回答‘亲情’、‘爱情’、‘金钱’、‘权利’、‘荣誉’、‘健康’,也许还会骂你‘傻X’。   但如果在无边的沙漠中,你询问一个落难的旅人。他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他只会斩钉截铁的告诉你——一壶水,哪怕是混合着沙土、浑浊不堪的泥水。   尼托和卫宫士郎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一般情况下,英灵是不需要补充水和食物这种东西的。但那也仅仅是一般情况下而已,但如果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而导致身体失去了大量水分时就不同了。   因为水不单单是一种饮料、一种催化体内反应的溶剂,它同时也是组成身体的一部分,是魔力的起点之一。   特别是当陷入了这种状态后,英灵还没有足够的魔力去修复自己的躯体,那么英灵将会比普通的人类还要狼狈的多。   尼托克丽丝现在的状况就完美诠释了这一点。   而更不幸的则是尼托现在要面对不仅仅是干渴,还有伤势、发烫的躯体,以及妖弦的诅咒。这些在她的身体内化作了脱匣而出的毒素,肆意的搅滚她的五脏六腑。   突然,昏迷中的尼托克丽丝的喉咙感受到了一丝清凉,一丝滋润,下意识的,她就如咬上了那抹滋润的来源之处,贪婪的吮吸着。   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全凭本能吮吸‘水’的尼托克丽丝悠悠转醒。   她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漆黑和寂静,而自己的浑身又滚烫如烙铁。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喉咙充斥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哪里是什么水!   自己在昏迷中喝的分明是血!   猩红的鲜血!   就在尼托克丽丝发出响动的那瞬间,不远处突然有黑影动了动,卫宫士郎似乎十分虚弱,他有气无力的说道:“你醒了。”   尼托克丽丝望着卫宫士郎,惊恐的说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一出声,尼托克丽丝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早就没有了往日的灵动和清澈,取而代之的是难听的喑哑。   “我的血。”   卫宫士郎向对方晃了晃自己已经包扎起来的手腕,如此说道。他的语气轻松而随意,似乎他只是做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   尼托克丽丝用干涸的喉咙惊讶的叫道:“你的血——?!”而这个动作,又如她喉咙里的腥味倒冲上自己的大脑。   尼托克丽丝震惊的无以加复,以至于大脑都当机了。   这不是因为自己喝了人血,而是居然有人会愿意在这种情况下,把自己的血给自己喝。要知道,现在两人都是极限状态了,一个人把自己的血液给别人喝,就几乎等同于把生存下去的机会交给了另一个人!   太不可思议了!   明明只是在半个月前遥望了自己一眼,明明只是被自己小小施以了一次援手,这个家伙就不惜做到这种地步吗?   他是蠢货?还是圣人?   尼托克丽丝不敢相信,相信对方居然会这么做,但铁一般的事实却告诉她,对方不但这么做了,而且做的毫不后悔。   下意识的,她开始思考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做的理由。于是——她想到了初遇时,对方将身子伏在沙丘上,向自己求婚的那一幕。她暗自思索道:【唔,这么以来一切就说的通了。爱情确实拥有让人盲目的力量。】一转念,她又想到,【我这算不算是利用了对方的爱意?……如果是的话,我是不是有些卑劣了呢。】   然而就在尼托克丽丝以女性特用的思维模式开始胡思乱想之际,卫宫士郎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你缺水那么严重,不立刻补充水分可是会死的。”   尼托克丽丝缓了一会儿,才深色复杂的说道:“你为什么帮我?如果我记得没有错,我们两人都魔力见底,你给我喝你的血……岂不是意味着你自己就……”   “别瞎想,我还有一半是活人,所以即使没有了魔力也能坚持7天。”——这却是卫宫士郎胡说了,失去了魔力的他也许能在无水补充的情况下坚持七天,但那是理想状态,事实上,已经剧烈逃亡了三天三夜的卫宫士郎不比尼托克丽丝强多少。   尼托克丽丝定定的望着卫宫士郎,眼神中流转着无数复杂的神色。   有感动,有感叹,有震惊,有喜悦还有……一丝丝害羞。   然而卫宫士郎并没有注意到那一丝丝害羞,不然他的话他稍稍一联系两人相遇之初的事情,他就会明白尼托这个老实人并没有把当初他的敷衍之语当作玩笑。   然而现实没有然而。   定定的看了好一会儿卫宫士郎,直到卫宫士郎都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尼托克丽丝才异常严肃的对卫宫士郎说道:“这个恩情我记住了,我以太阳和法老的名义起誓,如你不负我,我必不会弃你而去。   那声音,肃穆和庄重的让卫宫士郎感到难以承受。   他勉强装作淡然的样子轻轻一笑,说道:“你帮我在先,礼尚往来罢了。”   “不同的。我当初并不是想要帮你,只是想要教训你罢了,更何况,那时的我并不清楚那两名被你称作兰斯洛特和崔斯坦的英灵居然强到超出常理,以为赶走他们只是举手之劳罢了。而你,则是在明白自己冒着生死危险的情况下将你的血给我喝。”尼托克丽丝固执的说到。   眼看着话题越来越沉重,卫宫士郎摆了摆手,说道:“到此为此吧,我不喜欢别人总是对我感谢。”   尼托克丽丝见卫宫士郎不愿意多谈这些,立刻就低下了头,说道:“是我失礼了。”   卫宫士郎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尼托居然如此就乖巧的听话了。然而已经筋疲力竭的他也没有细想,只是将昏沉的大脑靠在沙堆上,静静的休息着。   可能是卫宫士郎的血液中含有着圣枪和阿瓦隆之力,以及全能的祝福,尼托喝进了他的血液后,仅仅过了十分钟,发烫的身体就慢慢平静了些许,就连妖弦的诅咒也淡了不少。   这时,恢复了一些力气的她向卫宫士郎问道:“对了,我们现在在哪里?”   卫宫士郎的声音黑暗中响起,“你昏迷后,我用你的法杖指挥斯芬克斯大军、包括我们之前乘骑的坐骑向东移动将兰斯洛特和崔斯坦彻底引开,而我则是背着你向西走了大概4000米吧。”   “声东击西?”   “没错,他们在沙漠里无法追踪两个人的踪迹,但带着一群斯芬克斯就不同了。那样的话,他们完全可以不依靠已经失灵的魔术来追踪我们,仅仅依靠猎人的经验就行了。”   “我明白了,你的做法是非常明智和正确的。如果我们贪图节省力气而继续和斯芬克斯在一起的话,迟早会重新落入对方的追捕中的。”   简单的休息十分钟后,卫宫士郎就扶着身体还依旧孱弱的尼托趁着天色还未亮,向西偏南的方向笔直前行。   原因很简单,那里有尼托所说的绿洲!   …………   ………………   求票票   作者留言:    第十九章:其实我……很强的!(一)   尼托克丽丝口中的绿洲,卫宫士郎本以为是一潭死水,加上不会超过10公顷的小型湿地罢了。   但是走近后,卫宫士郎便明白自己想错了。   这是一处真正的绿洲,半径20公里的绿洲!里面不仅有一条贯穿了整个绿洲的河流,还有郁郁葱葱的沙漠植物以及……羚鹿之类的动物。   卫宫士郎大喜过望,他立刻向自己背上背着的尼托克丽丝惊喜的说道:“得救了呢!”   “*%&%$#@!F%#@……”   然而回答他话语的只是一些不明意义的呓语。   卫宫士郎回头仔细一看,发现因为方才的长途跋涉,身染诅咒和疾病、还受着伤的尼托克丽丝竟是又双叒的晕了过去。   卫宫士郎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并说道:“呵,还真是辛苦了她呢。”   此刻的他却是忘了,论辛苦,他其实要远远在尼托克丽丝之上。   因为对方昏迷的缘故,无奈之中,卫宫士郎只好继续背着尼托克丽丝走进了绿洲。   卫宫士郎在绿洲中唯一的一条湖的边上找了一个僻静之所。   将昏迷的尼托克丽丝放在干净的地面上后,他先用树木的叶子在湖边分几次打来足够的水,喂尼托克丽丝喝了进去。然后卫宫士郎才再次前往河畔,这一次他没有用树叶取水,而是趴在岸上,将脑袋直接扎进河水中牛饮了起来。   清凉的感觉和生命的滋润在舌尖炸裂了起来。让卫宫士郎干涸的五脏六腑以及身体内的每一寸血肉都如叶子一般迅速的舒展了起来。   卫宫士郎对天发誓,这没有烧开、没有经过机器过滤、甚至还有淡淡苦味的河水是自己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饮料了。   解决了当务之急后,卫宫士郎回到了尼托克丽丝身边。望着因高烧而昏迷不醒的对方,卫宫士郎紧紧皱起了眉头。   她需要立刻治疗!   不然的话,随着伤口的继续感染和诅咒的持续侵蚀,她不要说恢复了,能保住命都不一定可以了。   然而尼托克丽丝受伤的部位被衣服遮盖着,想要切除腐肉和做伤口处理就必须脱下她的衣服。   想到这里,卫宫士郎犹豫了。   如果尼托克丽丝是现代女孩的话,他尽可以不用征求对方的意见直接脱下对方的部分衣衫对她的伤口做处理,可惜尼托克丽丝不仅不是开明的现代女孩而且还是视贞洁如命、侍奉冥界之神的神女。   他叹了一口气,忍不住道:“好为难啊。”   说着,卫宫士郎将视线投向了昏迷中的尼托克丽丝。直到这时,卫宫士郎才真正有机会仔细观察这个和自己生死与共数次的女子。   尼托克丽丝的五官单独分开只能用姣好来形容,但合在一起,却组成了令人惊艳的极美面容。用眉目如画、冰肌玉骨来形容太过柔弱,但用英姿飒爽或者圆润姣好来描绘的又稍欠精致。简而言之,那种美也许不是极致的美,但绝对是独属于尼托克丽丝一人的美。   而尼托克丽丝最令卫宫士郎惊艳的远远不是她的面容——这不是她生的不美,而是见惯了美人的卫宫士郎在这方面有着极强的抵抗力。但是如果对象从脸换成了身体的话,就算是卫宫士郎这种定力比老树还要强的家伙也忍不住升起了一股燥热。   光洁而圆润的大腿,纤细的腰肢,健康到反光的肌肤与胸前分量不薄的‘人心’,再加上昏迷和‘睡美人’这个属性,对卫宫士郎的诱惑不可谓不大。   ——幸好卫宫士郎不是普通人,不然难保他不会做出禽兽之事。   最终卫宫士郎咬了咬牙。   “不管了,先替她擦拭裸露在外的身体吧以防止细菌肆意滋生,至于治疗伤口的事情等她醒来再说。”   这样想着,卫宫士郎一屁股坐在了尼托克丽丝的身旁,抓起她的脚将腿抬起来,用从自己衣服上扯下来的、沾了水的布条擦拭起对方那条被自己抬起来的腿。   可能是水接触肌肤的冰凉感觉刺激到了尼托克丽丝,她咛嘤一声从昏迷中悠悠转醒。   察觉到自己的右腿被人握在手中,紧闭着双眸的她却是骤然睁开了眼,美眸泛着一抹羞恼和惊慌,紧盯向卫宫士郎。   “呃…你醒了?”   忽然睁眼的尼托克丽丝,把卫宫士郎骇了一跳,他赶忙退后了几步,举起手来解释道:“我只是想帮你擦拭身体罢了。”   看见握住自己脚的人是卫宫士郎,尼托克丽丝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的就松了一口气。   “你不用那么着急解释,你的品行我还是信的过的。”   说罢,尼托克丽丝挣扎了一番想起身自己擦拭自己的身体,却发现全身都酥软无力,情况竟然是比之前还严峻了几分。   无奈,尼托克丽丝向卫宫士郎道:“还是你来吧?”   卫宫士郎并没有立刻走上前去,而是小心翼翼的说道:“你确定?真的没有关系吗?”   尼托克丽丝脸一红,掩饰多过愤怒的‘呵斥’道:“让你做你就做好了,我一个女人都不在乎,你还婆婆妈妈什么的也太不大丈夫了吧!”   当然,其中的掩饰和羞愤之意卫宫士郎一瞬间就听出了,不过纵然听出了这些,借卫宫士郎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戳破。   而且……   不就是被呵斥了吗?   害羞的女人是没有错的!   见对方似乎是真的不在意,卫宫士郎也不废话了。   他抓起对方的大腿、将她的屁股轻轻的抬离泥土并趁势将裙摆倒卷上她的腰肢,露出一只浑圆、在暧昧的空气中不住颤抖的大腿。   然而面对如此极致的诱惑,卫宫士郎却似老僧入定一般丝毫不为之所动,只是飞速的清洁起来对方的身体。卫宫士郎的手指接触对方大腿肌肤的瞬间,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尼托克丽丝竟是忍不住轻微颤抖了起来,眼眸也闭了起来,似乎是羞到不愿意面对这个世界的地步了。   右腿之后是左腿,下来是双臂、左肩、颈部还有脸颊。   一时间,破罐子破摔的尼托克丽丝竟似人偶一般任名为卫宫士郎的男人抬起四肢或腰身、反转躯体,毫不反抗的任由他手中粗糙的布条‘欺压’着自己滑嫩的肌肤。   尼托克丽丝纵然羞愤到了极点,但明白对方这是为自己好,只好一边强忍自己身体被男子碰触而产生的奇怪反应,一边闭目等待着。   清洗完毕后,一直苦苦压抑着自己身体产生奇怪反应的尼托克丽丝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听到卫宫士郎严肃的对她说道:“接下来我也处理你的伤口,可能……可能会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只犹豫了一瞬,尼托克丽丝便红着脸,点头说道,“我明白了,生死之前不谈小节。”   卫宫士郎得到对方的答复后便撕开了对方的腰腹间的衣物,露出了一道虽然入肉不深、但却黑到发紫并不断散发着诅咒一般恶臭的伤口。   用才恢复了些许的魔力,卫宫士郎投影出了酒精和小刀。   “接下来可能有些痛,你忍着点。” 第二十章:其实……我很强的!(二)   尼托克丽丝生前虽然没有经历过战斗和太多肉体上的苦难,但她却也绝对不是什么娇弱的女子。   只见她无论是被卫宫士郎用手术刀剜掉因诅咒之力侵蚀而发绿的腐肉,还是被酒精直接倾倒在伤口上,她都十分硬气的硬撑着。   虽然牙齿都快被自己咬碎了,但她就是不发一声!   这份硬气,即使是卫宫士郎也不由得为之侧目。   然而侧目归侧目,这份‘硬撑’实际在他眼里却是‘没有必要’的。   犹豫了一下,卫宫士郎暂且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对尼托克丽丝说道:“想叫就叫出来吧,没必要这么为难自己。叫出来的话,也算是一种情绪的发泄,反倒有益于身体。”   虽然痛的口齿都不清了,但尼托克丽丝还是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不……不要!”   卫宫士郎以为对方是拉不下面子,所以他又温言道:“能忍住不痛呼是坚强没错,可喊出声,却不是软弱的表现,而是务实。”   尼托克丽丝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不,作为法老,即使是不成熟的我也要时刻保持威严。”   见对方坚持,卫宫士郎也不再劝诫了。而是默默地重新拿起投影出的手术刀,在尼托身上继续着未完成的‘手术’。   虽然他不赞同这种为了面子而丢失里子的行为,但他也不会因此而认为别人的做法是愚蠢的。   人,是不同的,对事务的见解自然也不会完全相同。   如果一个人将自己认为‘正确’以外的事物都统统斥诸以‘错误’的呵斥,那么这个人的做法本身就是‘错误’的存在了。   切除完腐肉后,卫宫士郎用针线缝上了对方的伤口,再用仅存的酒精清洗了一边,事情就做完了。   这时,从剧痛冲稍稍缓过气的尼托克丽丝忽然想到一件事。   “你方才的那个奇怪的液体是投影出来的吧?”   卫宫士郎一边清洗着手术刀,一边点了点头,“没错。”   “那……那你为什么之前不投影水啊。”   尼托克丽丝的声音忍不住带上了一丝细小的不满。   “这样的话,你根本不需要伤害自己的身体,让我喝你的血了吧?”   卫宫士郎听到前一句时稍稍皱起了眉头,还在暗恼这女人怎么如此不识趣,明明是他救了她,她却还反倒挑三拣四了?   但听到后面一句时,他又笑了。   ……原来,是个在为他担忧的善良女孩呢。   于是他耐心的解释道:“投影可不是空想具现喔,它只是让魔力变成了我们需要的样子罢了。”   卫宫士郎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手术刀,一边说道:“无论是这把方才投影出的手术刀还是酒精,它们本质上并不是真正的手术刀和酒精而是魔力。所以,不能改变它们被固定于‘存在’概念之中的物质状态!——如果你真把投影的水当水喝进肚子,它一在你细胞内发生生物反应,就会立刻褪去‘构质重排列’的约束,变回虚无的魔力。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尼托克丽丝当然听不明白,但是她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个事情——“欸?原来你的‘投影’是魔术啊?我还当你那‘蛮不讲理’的投影是权能这种不科学的东西呢。”   卫宫士郎有心想吐槽‘魔术’其实也不是什么科学的东西,但顾及到对方魔术师的身份,他想了想还是改口了。   ——“是魔术这种低级的货色可真是对不起了呢!”   尼托克丽丝也不以为意,只是一边盯着卫宫士郎那棱角分明的脸,一边惊讶的说道:“想不到你一个剑士还懂魔术,而且造诣还似乎不浅呢。”   “我一个魔术师懂剑术还真是对不起了呢!”   “欸欸欸?”闻言,间隔了仅仅几秒,尼托便再一次惊呼了起来,“一起提着双刀战斗的你其实是魔术师?!这……也太不魔术师了吧?”   美丽女孩发出的惊叹,即使是卫宫士郎这种平日里老正经的家伙在心底其实也是会稍稍感到享受,于是他仰起头,有一点点骄傲的说道:“当然,我不仅是魔术师,而且还是一只脚踏进了神域的大魔术师呢。至于你的另一个问题——你知道吗?真正的顶级魔术师其实都是用‘物理魔术’来战斗的。”   尼托克丽丝被卫宫士郎震惊了,呆住的她,竟然有了一丝呆萌的感觉。想了想,尼托克丽丝追问道:“那你为什么之前被追那么惨?”   闻言,刚刚还一副‘我其实很强’样子的卫宫士郎立刻老脸一红,“咳咳,不提这件事我们还是朋友。”   顿了顿,装逼不成反被黑的卫宫士郎决定为了自己的英明解释一番,   他道:“你是知道的吧,我根本没有魔力,又怎么可能是那些从下就玩剑的肌肉男的对手?”   尼托克丽丝道:“如果有魔力呢?有魔力的话你能达到那位持弓骑士的一半实力吗?”   “一半?我能按着他暴揍。”   “骗、骗人的吧?”   “哼哼。”   卫宫士郎再次扬起了头,这一次,懂得见好就收,话说一半才最有效果的他不再解释了,而是闭目养神起来了。   ……   …………   接下来的几日,尼托这个病号在卫宫士郎临时用树枝、仅仅花费了三个小时就搭建起来的‘屋子’里休养。   卫宫士郎则负责打猎、烧水、做饭等等一系列有关生计的事情。   也多亏了他从英灵卫宫的手臂中得到了许多野外生存的经验,所以一切不仅能进行的有条不紊,甚至还让尼托克丽丝在这简陋的条件中感到了一丝温馨的感觉。   对此,卫宫士郎也是很有成就感。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几日下来,他帮了尼托克丽丝那么多,然而对方却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完全把这当作卫宫士郎应该做的事情!   卫宫士郎很生气。   所以!所以……他干活干的更卖力了。   他对此的解释是——自己是为了通过这些小事让尼托克丽丝信任自己、取得对方的好感。以便于到时候在和太阳王谈判的时,身为对方亲信的她能替自己说几句好话。   嗯,你们要相信。   你们要相信,相信上面的解释是真的。   要相信他这么卖力是为了讨好尼托克丽丝以图对方替自己美言,而不是因为没法坐视女孩子陷入困难才如此尽心尽力的!   所以!   你们如果非要说他‘傲娇’啊、‘嘴上抗拒,身体却很老实’之类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而卫宫士郎几日来为她做的这一切,尼托克丽丝都是看在眼里的。   几日之后,她望向卫宫士郎的眼神已经完全放下了防备和犹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卫宫士郎也看不明白的眼神。   当然,即使尼托克丽丝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对他的感官再次拔高,苦逼的卫宫士郎也仍旧没有等到对方哪怕一句的‘谢谢’。   打猎、烧水、做法、逗老实人尼托克丽丝,很快,这一天又过了。   第二天,身体康复了大半的尼托克丽丝提议两人继续启程,尽快离开沙漠外围,前往沙漠深处的古埃及,也就是太阳王实际统治领。   然而卫宫士郎却以尼托身体需要静养为由,拒绝了她这一请求。   商讨期间,尼托屡次强调了她的身体虽然还有些虚弱,却已基本无碍了,赶路什么的是完全没问题的。   但卫宫士郎就是说什么也不同意,只是重复的告诫她   ——“你还需要休息!”   无奈之下,尼托克丽丝放弃了立刻赶回埃及的想法。   当然,卫宫士郎这句话其实是借口。   事实上,真正需要休息和静养的不是尼托克丽丝,而是卫宫士郎自己。   他需要时间,充足的时间。   只有在这里修养半月以上的时间,之前差点就油尽灯枯的他才能完全恢复魔力。   他会有这样打算的原因很简单——他不认为觐见太阳王这件事会一帆风顺。   万一和卡美洛一方憋了一肚子气的人家要剁了自己这个前圆桌骑士怎么办?   万一对方突然不爽自己这个二五仔了呢?   万一言谈中惹怒了对方了?   这不是没可能。   上一个世界中,他和他那个便宜母亲白枪呆讨论过吉尔伽美什的事情。那时白枪呆曾无意中过提起过一句——有一个名家拉美西斯二世的存在和吉尔伽美什极为相似,无论是实力,还是那高傲到盲目自大的性格,都几乎一模一样。   想一想吉尔伽美什的暴虐,再品了品‘几乎一模一样’这几个字的含义,卫宫士郎就觉得想做说客的自己被直接推出去砍了的几率超级大。   毕竟,他虽然不认识拉美西斯二世,但熟悉吉尔伽美什啊,   鉴于他和吉尔伽美什那种八字相克,见面就要开打的关系,卫宫士郎不认为他能和吉尔伽美什类似的拉美西斯二世相处愉快。   (其实拉二和吉尔伽美什差别还是挺大的,起码拉二对待普通人的态度就比闪闪强一万倍。——不过主角并不知道就是了)   如此,卫宫士郎又怎敢以现在这副空魔又虚弱的身体去见他?   魔术师有魔才是硬道理!   想想在上次圣杯战争中,无限魔的自己都能和吉尔伽美什正面刚。而这一次没了无限魔的加持,他就算得到了圣杯赐予了最高级的‘全能’祝福,也连兰斯洛特都敌不过。   所以,这事儿……   得苟!!!   使劲儿的苟!   先苟个十天半月,苟到满魔后再去搞事!   这样想着的卫宫士郎很痛快的就实施了行动。   做饭、吃饭、逗老实人尼托克丽丝……   很快,又是五天过去了。   就在卫宫士郎体内魔力已经恢复了八成之际,意想不到的故人造访了沙漠。   望着一头闯进沙漠的兰斯洛特和崔斯坦,正在取水的卫宫士郎连忙躲进了灌木丛中。   他的第一反应是对方是追寻到了自己的踪迹、并来追杀自己的。但仔细看了看,他发现了风尘仆仆的对方,身体状态似乎下滑的很严重。   于是,卫宫士郎如最老辣的猎人一般眯起了眼睛,同时有狡黠和嘲弄的神色闪过。   对方哪里是追查到了自己的踪迹?   精疲力竭、魔力耗损过七成的他们分明是为了求生而闯进了这片绿洲!!!   估算了一下对方剩余的战力,再对比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实力,卫宫士郎嘴角泛起了冷笑。   你们之前不是追的我很爽吗?   不是装逼装的很拉风吗?   不是欺负没有魔力的我欺负的很顺手吗?   今天,你们不脱层皮别想离开这绿洲。   我卫宫士郎就是要让你们两个知道谁才是爸爸!   …………   …………………… 第二十一章:尼托:我答应你的求婚   然而纵然决定了要给傻愣愣的一头闯进来的兰斯洛特和崔斯坦一个颜色,但卫宫士郎却没有急着出手,而是借着灌木和草丛的掩护,悄悄的离开了这里。   他的身形十分诡秘,不要说正沉浸于找到了绿洲的巨大惊喜中的兰斯洛特和崔斯坦了,就连他身边的虫子都没有察觉到他已经离去了。   职介能力:Assassin,开启!   没有花费多少力气,卫宫士郎就找到此刻正远在绿洲另一侧洗澡的尼托克丽丝。   找到她后,卫宫士郎将兰斯洛特和崔斯坦闯入这片两人暂栖身的绿洲的消息告诉了她。   得到消息后,尼托克丽丝明显惊慌了起来。   看得出,之前兰斯洛特那划天地与黄沙两分、共湖水与幽蓝于方寸的一剑给她带来了沛然的压力和恐惧。   于是惊慌失措的她忍不住说道:“怎么办?怎么办?……要不,我们立刻就逃?”   卫宫士郎却撇了撇嘴,道:“逃什么啊,正面刚!能暴力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玩迂回战术啊。”   闻言,尼托克丽丝的兔耳朵装饰突然垂头丧气的趿拉了下来,她十分老实的说道:“可是我们打不过啊,因为我实力不强的——和他们两人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卫宫士郎瞅了尼托克丽丝一眼,心道:【实力不强?刚才我闯进你洗澡地方的时候,你打我打的可是毫不含糊啊。仅仅一通看似‘花拳绣腿’的乱砸,就把我给打出了鼻血呐!在某种程度上,轻松暴揍了我的你都胜过吉尔伽美什了!】   当然,这种话是万万不能对尼托克丽丝说的。   于是,在心底吐着槽的卫宫士郎却在表面上正色说道:“并非如此!现在我的魔力已经恢复了七成到八成,身体更是修养到了最佳状态,而风尘仆仆的对方则是魔力空虚、身体极度疲惫的状态。此消彼长下,我们绝对有胜算的!”   尼托克丽丝道:“就算这样,……对方也是有两个人的哎。真的可以吗?这样真的可以吗?魔力的缺少这种事情真的能对明显是剑士和弓手的他们造成那么大的削弱吗?”   卫宫士郎却毫不在意的说道:“重点不是他们变弱了多少,而是我变强了啊!更何况,我自然不会傻到自己跑出去和他们对打,我最擅长的其实不是剑术也不是魔术,而是——打黑枪啊!”   见卫宫士郎坚持,最近性子越来越温和的尼托克丽丝也就不在反对战斗了,她道:“既然士郎桑这么坚持,那我们就姑且斗一斗他们吧。”   卫宫士郎先是微微一笑,然后又一边摆手,一边说道:“不不不,尼托克丽丝你还是误会了,我来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要你和我一起去战斗,我是想劝你藏起来。”   “我藏起来?”尼托克丽丝先是一愣,然后瞬间惊怒道:“你是要一个人去对付那两名可恶的骑士?!天呐,太阳王在上,那两位骑士可是我除了太阳王外所见过最强大的从者了!不行!绝对不行!我要阻止你犯傻,退一万步,我也要……和你一起战斗!”   见尼托克丽丝如此发怒,卫宫士郎有些意外。   不过心底却是暖暖的。   然而纵然这样,卫宫士郎也依旧不允许尼托克丽丝出战。   原因很简单,兰斯洛特和崔斯坦就算已经状态下滑到了低谷,却也是他能战胜,但绝对杀不死的存在。   既然如此,只是为了出一口恶气的他就没必要让伤病初愈的尼托克丽丝勉强上阵了。不然,万一伤口崩裂或再中一次音刃的诅咒,岂不是又得他重新治疗了?   卫宫士郎是个很务实的人。   所以,他在乎面子,但绝对不会为面子去丢掉里子。   见卫宫士郎心意已决,尼托克丽丝纵然十分不满却也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阻止了。   她一咬牙,拿出了一枚戒指。   然而望着手中的戒指,本来已经下定决心的尼托克丽丝又忍不住犹豫了。   她暗自想到。   这样真的好么?   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这样就判定他通过了‘考验’是不是会让他感到来的太容易了呢?   但一转念。   尼托克丽丝又想到了那一夜喉咙里温润的血液,又想到了背着她在沙漠里长途跋涉的宽厚背部。   于是,感动取代了不安,并一瞬间占据了她的整个心扉。   一个人,为了自己连生命都可以不在乎,连足以压垮一般人意志的苦劳都可以当微风拂面来面对,自己又有何理由去怀疑他的诚挚呢?   没有!   绝对没有!   如果这世界上有一个人自己绝对可以信任,那就是他,这个名为卫宫士郎的男人。   既然如此,那这个决定绝对不会有错!   深吸了一口气,让清凉的空气充斥自己整个胸腔,再缓缓吐出,将一切犹豫和不安一吐而尽。   做出了一个重大到极点的决定后,尼托克丽丝庄穆的对卫宫士郎说道:“现在,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通过考验了!所以我决定,将这枚沙漠之戒交给你。从今天起,它就是属于你的东西了。”   说罢,尼托克丽丝将手心的戒指‘硬塞’到了卫宫士郎手中。   尼托克丽丝塞进他手中的戒指说‘朴实无华’都是抬举,因为那根本是一个用泥土做的泥戒指。   但是卫宫士郎却惊喜交加。   因为他一眼就看出了那枚泥戒指是宝具!   C级的宝具!   而且他已经感受到那枚戒指已经承认了自己,只要戴上自己的指尖,它就会彻底成为属于自己的东西、属于自己的第一件宝具。   卫宫士郎虽然自称宝具无数,但那些其实都是盗版、是假的,事实上,身为英灵的他连一个属于自己的宝具都没有。   所以完全可以想象,这枚戒指对他的诱惑有多大。   然而在兴奋过后,卫宫士郎又连忙摇头拒绝。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见状,尼托克丽丝却俏生生的白了他一眼,‘怒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一时间,竟是风情万种。   “欸?”   见卫宫士郎脸上的茫然不是装出来的,尼托克丽丝只好红着脸解释道;“你还记得那天在沙漠里的事情吗?”   “哪一天?”   “就是那一天!”   然而卫宫士郎更迷糊了。他们两人在沙漠里一起奔走了可不止一天啊,他怎么知道尼托克丽丝指的是那一天。   不待卫宫士郎想清楚,尼托克丽丝又自顾自的说起来了,她道:“其实啊,那天我喊你‘等等’并不是想要抓你,而是要告诉你‘如果你非要坚持的话,我给你一个机会也不是不可以’。”   蓦然,卫宫士郎想起了尼托克丽丝口中的‘那一天’是哪一天了。   ——可不就是自己和她初遇的那天吗!   那天,想要靠耍赖脱身的自己可是向她求婚了啊!   “难道……?”   尼托克丽丝这时也豁了出去,在这份觉悟下,她克服了害羞与犹疑,斩钉截铁的说道:“没错!就是那个难道!!!”   “在埃及,平民男子向贵族女子求婚,必须通过三个困难到匪夷所思的考核,它们分别代表着‘勇气’、‘诚挚’、‘牺牲’。而你,这些日子已经用自己的行为通过了考核。”   “所以,我决定!”   “——答应你的求婚!!!”   …………   ………………   PS:老鸽的每日一图都是很久以前老鸽在贴吧或百度找的,因为没P站号,老鸽也不知道图的原作者是谁。   不过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用人家的图最起码也得标注作者名字啊。也许大家认为我这是矫情。   ——反正都是用人图了,还装什么纯啊?你用了那么多图,怎么也有几张是人家不允许转载的图吧?大家都是水,你装纯净水给谁看呢?   但老鸽嘛,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装一次纯净水。   然而!!!   真正的重点来了,老鸽这个和时代脱钩的大叔弄了半天,还是没有翻进P站这个神秘的网站。   没办法,老鸽只能来借助大家的力量了——以后如果谁能认出老鸽发的图原作者是谁,还请务必在该图的间贴中告诉我!!!   万分感谢。 第二十二章:Whosyourdaddy!!!(一)   尼托克丽丝的声音并不大,但落在卫宫士郎耳中却无异于惊雷。   一瞬间,他尿了。   毫无疑问,是被吓尿的!   此刻的他在内心疯狂嘶吼到   不带这么玩的啊!!!   你这……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吧!!!   前几日,尼托克丽丝对他虽然不算冷淡,但却也一直悄悄疏远着他。而这份疏远,让卫宫士郎以为对方在心中还没有把自己当朋友。   于是心里打着小算盘、意图让对方在太阳王面前帮自己说话的卫宫士郎有意刷起了好感。   然而!   然而!   好感是刷了不少,但那声欠了自己半个月的“谢谢”还没有听到,却先听到了“我答应了你的求婚”?!   真不带这么玩的!!!   卫宫士郎想哭的心都有了。   见卫宫士郎呆立在了原地,尼托克丽丝忍不住升起了自己的猜测,不过她猜测的方向却完全错了。   只见尼托克丽丝红着脸说道:“咳咳……用的着那么兴奋吗?不就是……就是通过了我的考验吗。至于直接兴奋到呆住吗?”   呵呵。兴奋?   卫宫士郎暗自想到。   真是太‘兴奋’了呢,我都‘兴奋’到快要被柴刀了呢。   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卫宫士郎弱弱的试探着到:“这个决定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那个……要不要你再仔细思虑一下?戒指你先拿回去?”   然而尼托克丽丝是老实人。   老实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肚子没有太多弯弯绕绕。   于是尼托克丽丝并没有听出卫宫士郎话音里隐藏的弯弯绕绕的,卫宫士郎的话算是给瞎子抛媚眼了。   只见还红着脸的尼托克丽丝将自己右手中的法杖末端重重一砸地,强装镇定和严肃的说道:“既然我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就绝对不会后悔!你若不负我,我从此以后定和你生死相依。”   那气势,威风凛凛。   那声音,斩钉截铁。   于是,卫宫士郎更蛋疼了。   此刻冷风一吹,卫宫士郎也明白了前因后果,一些以前看不透的迷雾也看清楚了。   无论是之前尼托克丽丝的强行疏远,还是她从不对自己说一声‘谢谢’,根本不是因为她还没有对自己放下戒备,而是……已经开始审核自己的‘准丈夫’身份了。   既然如此,当然不用说‘谢谢’了啊!   现在卫宫士郎直想穿越回半月前,一个大耳刮字朝当初的自己脸上呼去。   啥计策不能用?   非要自作聪明的整个假求婚?!   这下可好了,真的骑虎难下了。   怎么办?   怎么办?   告诉她,自己当初其实是‘开玩笑’?那日的事情不过是为了逃脱她的追捕而使用的计谋?   卫宫士郎敢保证,这么直接坦白的话,自己的苟头绝对会被打爆。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的苟头侥幸没有被打爆,将太阳王心腹得罪死了的他也别想从太阳王哪里得到帮助了。   那么答应对方?娶了她?   那更不行了!   就算这些年来他越来越现实和圆滑了,但他心里还是有点B叔的。   他有着自己不可逾越的底线——可以没节操,但绝对不可以没下限。   深吸了一口气,卫宫士郎做出了决定。   他将右手又向对方摊开了回去,并说道:“这戒指太过贵重了,我不能收。”   只要不收下对方的递来的戒指,那么尼托所谓的‘考验’就还没有结束,拖一阵之后,自己再向她疯狂暗示。   到时候至少能保住对方的颜面,因为那样就不是自己不答应,而是尼托判定自己没有通过‘考验’。   然而……   打算递回戒指的卫宫士郎却发现被尼托塞在他右手手心的的戒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同时,他左手的无名指上出现了一个戒指模样的纹身。   卫宫士郎敢发誓,这绝对不是他下意识的将戒指带上了自己的左手,的的确确是戒指自行消失、并出现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他想摘下来,却发现这枚戒指已经彻底成为了自己的宝具,而和尼托克丽丝再无关联了。   见状,本来听到对方拒收而准备发怒的尼托克丽丝立刻转怒为笑,轻快的说道:“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呢!”   卫宫士郎脸色更发苦了。   那戒指自顾自的就缠上了自己,现在‘退回去’的选择已经变的不容易了呢。   要是不想出一个好办法,不是自己立刻被尼托敲死,就是以后被柴刀分尸。   就在卫宫士郎准备再想想办法的时候,十分钟前便进入了绿洲的崔斯坦和兰斯洛特终于发现了这片绿洲中还有其他人的踪迹。   “是他!”   几个起落之间,崔斯坦和兰斯洛特便越过灌木丛,出现在了卫宫士郎和尼托克丽丝面前。   被打断了解释机会的卫宫士郎只好把快要出口的解释憋回肚子,转过头望向了和自己积怨已深的兰斯洛特和崔斯坦。   望着熟悉又可恶的面孔,卫宫士郎立刻便想起了死之荒野时的狼狈、沙漠里的几番生死。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的说道:“山不转,水转!兰斯洛特卿、崔斯坦卿,咱们——又见面了!”   “果然是你!!!”   和卫宫士郎的咬牙切齿不同,兰斯洛特和崔斯坦却是惊喜异常。   他们经过半个月的搜寻,其实早就放弃了追捕卫宫士郎,但没成想就在他们放弃了追捕、准备补充一番就回卡美洛时居然又意外碰到了对方。   真是太幸运了!   这一定是王在保佑!   然而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现在的卫宫士郎已经不是他们两个因长途跋涉而消耗了大半魔力的疲弱之人所能对付的。   他们以为遇到了自己之前追丢的受伤猎物。却没有想到,伤口愈合的猎豹可以反过来撕咬疲惫的猎人。   兰斯洛特拿出了无毁的湖光,一瞬间,方才那个风尘仆仆的旅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圆桌的第一骑士!   他一字一顿的说道:“这次,绝对不会让你再逃掉了。”   而崔斯坦虽然没说话,但他拉起弓弦的手指已经表达了一切。   很好,气势如虹。   卫宫士郎不仅不惧,反而大笑了起来。   “好好好,就要的是你们这种气势,不然就太过无趣了。”卫宫士郎在阳光下投影出双刀,“一对二?”   ——“胜算依旧!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谁才是最强的骑士!”   …………   …………   PS:看得懂标题的人都老了 第二十三章:Whosyourdaddy!!!(二)   “狂妄!”   兰斯洛特话出口时,剑便以先出。   他们三人一路厮杀、一路追讨,早就没有了可说的语言。   分说?   用剑分说吧!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兰斯洛特的招式,也许不如拥有数千、近万场惨烈厮杀经验、纵横过无数年代,驰骋过无数疆场的英灵卫宫那般完美。   但是!   这不是因为他天资不如卫宫士郎,更不是他练剑不努力。而是他所追求的完美不是剑招的完美,而是那之外的东西。   简单的说——他的剑,有东方国度所传颂的剑意!   而那正是只填鸭般被灌输了英灵卫宫招式的卫宫士郎所缺少之物!!!   要知道,被施以狂化的、失去了智慧的他都是第四次圣杯战争中除了吉尔伽美什外的最强者(老虚钦点,别看我),   那么站在卫宫士郎面前的、拥有智慧还被施加了‘无毁’的祝福的他又强到了什么地步?   重剑所过之处,气化的土地的便是证据!   “锁链全断,无毁湖光!!!!”   兰斯洛特一出手,便是最强招!   因为,他明白,自己的身躯只能速战速决!拖久了,状态一旦下滑,对方肯定就能抓到机会逃跑。   同时,崔斯坦也轻抚琴弦,刹那间,无形的音刃遮蔽了天空、也撕碎了飞扬的泥土,并以气吞山河、颠倒日月的气势一同向卫宫士郎碾压而去。   面对如此迅猛的攻击,卫宫士郎要如何躲避?   要怎么防御,才能避免被这如洪水一般的可怕攻势所吞噬。   卫宫士郎给出了答案。   ——不躲!   就和对方正面刚!   因为,卫宫士郎今天就是来出一口气的,就是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爸爸!!!   就在兰斯洛特和崔斯坦以为卫宫士郎在劫难逃时,卫宫士郎的身侧蓦然出现了一共27把宝具,如斩破怒涛的神使一般撕裂了无穷的音刃,并在他身前二十余米处连环引爆幻想崩坏。   “轰轰轰”   激烈的爆炸,将所有的音刃一扫而空。同时一扫而空的还有对方必胜的信心。   直到这时,他们两人才意识到对方之前所展现的根本不是他的真正实力。——现在回想起来,他们才惊愕的发现在死之荒野中,对方刚刚脱离圣枪 的制裁,是不完整的状态,在沙漠中,对方更是魔力耗尽、体能虚浮之体。   他们……轻敌了呢。   这时,挫败了兰斯洛特和崔斯坦进攻的卫宫士郎又开口了。   他厉声道:“你们以为我是剑士?那好,我今天告诉你,我是其实弓兵!”   说罢,卫宫士郎用手指指向了正陷入惊骇中的兰斯洛特和崔斯坦。   与此同时,56把剑矢在卫宫士郎身后浮现。   卫宫士郎缺魔,所以他一般不会使用这种战斗方式。   但这不代表这种战斗方式不厉害。   要知道,卫宫士郎当初因为魔力充足,可是把吉尔伽美什都压着打!   这一次,为了扬眉吐气,也为了对得起手指中那枚戒指不断从大地汲取、并送到自己身体内的魔力。卫宫士郎决定给予对只有方吉尔伽美什享受过的待遇!!!   他以肆意的狂傲,将声音散播到这方天地的每一个角落。   “崔斯坦,听说你弓术天下无双?”   “兰斯洛特,听说你可降服所有被你触及的剑?”   ——“那么,两位姑且试一试这一共56把的试练吧!”   话音落下,56把剑呼啸着向崔斯坦和兰斯洛特攻去。   呼啸的风中,   杀气荡漾!   那不是56把剑,是56位无坚不摧的死神。   音刃?   ——斩碎!   琴声?   ——斩碎!   任何敢阻拦它们前进的东西   ——一律斩碎!!!   在这份恐怖的威能下,被誉为天下第一弓手的崔斯坦、被誉为最强武技拥有者的兰斯洛特的强强联手,在仅仅一个照面的交锋中就被完全压制!   毕竟,那可是56把B级宝具。   而且……是会自爆的56把宝具!   然而兰斯洛特不愧是兰斯洛特,拥有‘骑士不死于徒手’能力的他居然敏锐的抓到了卫宫士郎这次攻击的破绽。   只见他扔下自己手中的宝剑,空手对敌。   电光石火间,他抓起第一柄即将爆炸的宝具向第二柄砸去,而倒飞出的第二柄宝具又将紧随其后的宝具砸飞。   说起来也奇怪,只要被兰斯洛特所碰触的兵器就会立刻被他夺走控制权,自爆自然也无从说起。   就这样兰斯洛特站在狂风暴雨中,不断的抓起攻到他面前的宝具将其倒飞仍走、并砸开更多的宝具。几个呼吸中,他竟然威风凛凛的将56宝具尽数击退。   当然,他也数度被宝具所击伤,但被赐予了‘无毁’属性的他只要不被击中要害,就能无限制的立刻复原。   所以,兰斯洛特克制卫宫士郎!——就如卫宫士郎克制加尔伽美什一般!   虽然震惊与卫宫士郎的威能,但兰斯洛特表面上仍傲气的说道:“你就这么点料?”   “呵呵,不要着急。其实弓兵和剑士一样,只是我的副职介罢了,我真正的职介——是魔术师!!!”   “那么,这一次给予你们真正的试练吧。”   言罢,卫宫士郎双手举向头顶,凭空握住了一把似缓时快的在虚空中显现的黄金剑。   那把剑不是别的什么,正是被许以胜利与誓约,被施加于‘王’的预言的胜利誓约之剑。   卫宫士郎投影出这把件的瞬间,兰斯洛特和崔斯坦的战斗意志动摇了。   他们瞪大了眼睛,瞳孔中满是不可思议的颜色。同时,他们两人在心中疯狂的惊呼到。   怎么可能?!   这怎能可能?!   这怎么能被允许!!!   那璀璨的剑身、那充满荣誉的颜色、那被许以胜利和誓约的剑鸣……是何等的熟悉啊。   难道!难道!   ——是王的兵刃?!   一声起这个念头,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犹豫的兰斯洛特犹豫了。而崔斯坦那颤抖的十指也表明了他的内心不必这个湖之骑士坚定多少。   因为,曾几何时,他们就是聚集在这把剑下,这份荣光之下,他们为了这份璀璨的荣誉,为了这份骑士的忠贞而无悔的在战场上挥洒自己的热血。   ……   ………… 第二十四章:装逼遭雷劈   与兰斯洛特的崔斯坦的惊讶不同。   此刻的卫宫士郎无喜无悲。   解放胜利誓约之剑真名之前,他的胸腔充斥着愤怒以及仇怨将报的扬眉吐气,但是现在,他已经不在乎了。   那被许以胜利与誓约的光芒在迸发的一瞬间就将他心头多日以来集聚的所有不安、所有犹疑、所有愤怒都一扫而空。   虽然一直不曾提起……   但实际上,伦戈米尼亚德作对,他承受着太多的悲伤和压力的。   因为,无论他如何否认,伦戈米尼亚德也是由阿尔托莉雅脱变而成的。她不是生来就是女神,而是经历了卡姆兰之战的惨烈,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阿尔托莉雅在世界上如幽鬼一般徘徊了千年后,逐渐忘记最初的自己而选择自称伦戈米尼亚德的悲哀存在。   但是此刻,他的迷茫一扫而空了。   因为此刻手中熠熠生辉的圣剑告诉他——和伦戈米尼亚德战斗,并胜利!这,才是真正的阿尔托莉雅所选择的道路。   无数光点从土地中、丛林里、湖水上升起。   那些光点不是魔力,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而是无数年来,沉睡在世界中的英雄之光。此刻,它们遵循圣剑的呼唤,如潮水和洪流一般迅速聚集到黄金的剑身上。   【那么,就先从眼前的两位骑士开始,战斗并胜利吧!】   这样想着,卫宫士郎挥下了剑。   光在咆哮,光在流转。   那许以荣耀和光明的光束将笼罩在天地剑的迷雾和黄沙一剑斩断。   一瞬间,整片绿洲都沸腾了。   就连天与地,都在这束光芒下黯然失色。   良久,等到光芒消散时,曾经站在哪里的两位骑士已经消失不见了。   卫宫士郎望着空空如也的前方,心生疑惑。   【是被光柱的咆哮撕碎到渣也不剩了吗?】   他暗暗皱起了眉头。   【胜利誓约之剑的威能是大,但也绝对做不到一击杀死被施加了无毁祝福、也可以释放宝具对抗的兰斯洛特和反转的崔斯坦。】   事实上,这也是他反击前就制定了以出气和找回场子为主而不是以杀死对方为目的的战略。因为,绝对杀不死。   然而此刻的场景却让卫宫士郎愣了。   因为对方确实消失了,连渣滓和残留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卫宫士郎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时,身后的尼托克丽丝发出了惊呼——“看天上。”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卫宫士郎稍感惊讶,他不明白天上有什么东西值得尼托克丽丝如此失态。   抬头望天后,他明白了尼托克丽丝失态的原因了。   只见原本弥漫着天空的扬沙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而连绵云彩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散发着无穷威压的巨大漩涡。   随着云朵的流转,漩涡越来越大、似那要吞食天地一般的巨兽缓缓占据了大半个天空。   几秒后,有金黄的电光开始在其中闪耀。   卫宫士郎见状大骇,因为他感受的到,那种金黄是圣枪的颜色,是伦戈米尼亚德的颜色!   似乎似在回应卫宫士郎的猜测,伦戈米尼亚德那比山岳还要宏伟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汝,即为罪人!!!”   声音响起的瞬间,卫宫士郎突然发现自己的四肢不能动弹了。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他体内的灵魂被冻结了。   这是言灵!   是神灵将自己的权能以言语的方式向敌人展开的攻击!   身经百战的卫宫士郎自然明白,束缚之后肯定就是毁灭性的打击,于是他奋力的在言灵的束缚中猛力挣扎了起来。   然而就在他刚刚夺回了左臂的控制权时,伦戈米尼亚德的声音就已经再次响起:“背叛了圣枪的圣枪之子啊,汝不仅玷污了圣枪的荣光,还将吾之骑士伤至重伤,罪孽已经深重到令吾不得不亲自出手的程度了。那么现在,汝准备接受圣枪的惩罚和愤怒了吗?”   言罢,漩涡中就砸下了一柱远超普通对城宝具解放时的威力十倍的光柱。   没错,是十倍!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远在卡美洛的伦戈米尼亚德居然拥有跨越如此距离发动攻击的能力!   因为,这太夸张了!   据他所知,即使是Archer中也没有几个拥有20公里以上的攻击手段,而伦戈米尼亚德隔了数千公里对自己发起了攻击!   然而对方却做到了。   做到了隔着数千公里向他轰出了十倍与宝具解放威能的光柱。   这!就是伦戈米尼亚德的可怕实力……的一角!   光柱迸发的瞬间,卫宫士郎奇迹一般的从言灵的束缚中挣脱了出来。来不及多想,卫宫士郎连忙投影出了炽天覆七重圆环。   “轰!”   光柱精准的砸到了卫宫士郎身上,却被炽天覆七重圆环挡住。然而仅仅下一瞬,号称概念性的超级防御在对方蛮横的力量面前瞬间就开始如冰雪消融一般迅速消散。   第一层,碎。   第二层,碎。   ……   第七层,碎。   之后,卫宫士郎便被贯穿了炽天覆七重圆环后依旧来势不减的光柱直接砸中了身体。   整个人也在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   …………   没有意识存在的时间,只是无意义流逝的伪物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卫宫士郎才悠悠转醒。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死。   这怎么可能?!!   他可是直面了那种程度威能的啊。   怎么可能活了下来?   然而就在他想要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居然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惊骇之下,他下意识的想要叫出声来,却发现自己好似没有喉咙一般。   被更凶猛的惊骇充填了心扉的他立刻尝试让自己的四肢动起来,却无奈的发现不要说站起来了,就连指尖他都让其动哪怕一丝一毫。   然而虽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卫宫士郎却能清楚的听到风声和飞沙拍打在自己身体上的触感。   良久之后,卫宫士郎放弃了尝试。   他一边忍受着如烈火焚烧、如挫骨扬灰的剧痛,一边暗自在心中自嘲道:【活是活下来了,可是却成了活死人咯,而且还是一个五感无碍的活死人。】   当然,活死人什么的却是自嘲了。   只要阿瓦隆还在,他迟早都能恢复。不过时间嘛……呵呵,看这次受伤的程度,怕是得躺着不能动好几个月了。(注:阿瓦隆里收集的呆毛魔力已经耗尽了,所以恢复速度变慢了。)   【早知道就不向兰斯洛特和崔斯坦装这个逼了。唉……装逼果然会遭报应的。】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卫宫士郎忽然感到自己胸口处有一丝冰凉。   那是……泪水的温度。   然后他听到了一句充满坚毅的女声。   “你若不弃,我便和你生死与共。” 第二十五章:你不离,我便不弃!   尼托克丽丝不是一个会轻易对别人许下诺言的女人。   但只要许下了诺言,她就会比谁都重视这个诺言。   于是眼睛噙着泪水的她忍住了这巨大的悲伤,开始强迫自己去思索救治卫宫士郎的办法。   一分钟后,她得到了答案——她要带着奄奄一息的卫宫士郎前往沙漠深处。她相信,如果伤成这样的卫宫士郎还有一线生机的话,那么一定是在奥兹曼迪亚斯大人身上。   在做出这个决定后,有新的问题就出现了。   ——重伤的卫宫士郎是无法自己移动了,而重伤未愈又添新伤的她也没有能力一路将卫宫士郎背到古埃及的领地。   想了想,她决定了先把卫宫士郎做成木乃伊,然后再制作一个担架。   擦干了泪水,她先在已经被圣枪的光束砸毁了的绿洲中找到了一堆还可堪一用的树枝。然后将它们带到空地上,开始制作一副简易的担架。   制作的过程十分艰辛,因为尼托克丽丝虽然生前只是个傀儡法老,但即使是傀儡法老,那也是养尊处优法老,何时干过这些粗活?再加上她在旧伤未愈时又骤逢圣枪的打击,导致伤口撕裂,所以原本对她就十分困难的工作变得更加艰难了。   然而就算如此困难,尼托克丽丝凭借着一口气,在‘必须做到’的信念促使下,在不知道被尖锐的树枝戳破了多少次手指和手臂后,终于将担架做好了。   ——至于把卫宫士郎变成木乃伊就很简单了,因为这活儿尼托已经做过无数次了。   做完一切后,顾不得还在流血的手指,她小心翼翼的将卫宫士郎抬起来,放在沾染着她的血的担架上。   用布条固定好后,她才拖着担架,蹒跚、但又坚定的向沙漠深处行进。   绿洲其实已经离沙漠深处的古埃及领地已经不远了。   但这个‘不远’是相对的。   对于之前健康、有充足魔力的两人来说这个‘不远’不过是半日就可以走完的行程罢了。毕竟,英灵即使用双腿行走也要比沙漠里的越野车还要快的多。   但对于身受重伤、体能虚弱到极点、还拖着一个壮年男子的尼托克丽丝来说却是一场可能危及生命的考验。   然而就算如此危险,尼托克丽丝也没有一丝犹疑和后悔,有的只是不断向前行进的坚毅。   一步、一步,虚弱的步伐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   紧接着,风沙又将脚步掩埋。   唯留下沙漠的浩淼和嘶吼的风沙相伴尼托克丽丝左右。   粗鲁的风沙在拍打、在质问尼托克丽丝为何不惜做到如此地步,不惜将自己陷入绝境也要守护那个咎由自取的男人。   尼托克丽丝的回答是无声的。   她在心里默默说道——   既然已经决定嫁给他,那么便从此刻开始生死相依吧。   生死?   无所谓了。   愚蠢?   或许吧。   但是今天啊……   尼托克丽丝她就是要做这天下第一的笨蛋!!!   ……   …………   行走在荒漠中的第一天。   尼托克丽丝虽然步履蹒跚,脚步虚浮,但情况却还算过得去。   不过随着一日的操劳,她仅存的魔力也消耗一空。然而此刻距离古埃及还有一半的距离。   到了旁晚,尼托克丽丝本想喂卫宫士郎喝水,但犹豫再三后,她割破了自己手腕,将自己的精血送进了卫宫士郎的口中。而促使她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喝血比喝水更有利于恢复伤势。   卫宫士郎拼了命的想要阻止她,让她不要这么做,告诉她“我完全可以自己恢复”。然而无论卫宫士郎如何努力,他也无法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终于,他又一次无奈放弃了。   只是他虽然身体在缓缓恢复,他却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不断的被悲痛撕裂、蹂躏。一直都是再给予别人帮助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沉甸甸的恩情。而那种滋味,让他很不好受。   第二天凌晨时分,仅仅休息了三个小时的尼托克丽丝又拖着担架出发了。   然而她却忘记了,她不是一个强壮的战士,而是一位女性魔术师,而且还是失去了魔力、身受重伤、极度虚弱的魔术师。对于娇弱的她,这一切太过沉重了。   仅仅到了中午,过度的操劳终于引爆了还没有彻底消弭的诅咒之力,再加上失血过多,她整个人发起了高烧。   然而纵然如此,她也咬着牙、仅凭一口气拖着卫宫士郎向沙漠深处不断的前进着。   这一天晚上休息时,发起烧的尼托克丽丝开始胡言乱语的说梦话了,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所有的‘胡言乱语’都被卫宫士郎听见了。   从她的胡言乱语中,卫宫士郎知道了她真的在初遇卫宫士郎、被求婚时,就已经对卫宫士郎心生好感了,而后来的血之甘霖、荒漠逃亡、绿洲为期半月的温馨相处让她将好感的种子发芽成了爱情。   除此之外,卫宫士郎还知道了,其实尼托克丽丝早就看出了他赖在绿洲不走是为了恢复魔力,然而虽然看穿了,但贪图那几日温馨生活的她没有选择拆穿。   等到后半夜时,尼托克丽丝彻底烧糊涂了,她甚至趴在卫宫士郎身旁,痴痴傻傻的对他诉说着自己对未来的描绘——她甚至已经考虑过要生几个孩子,要女儿好还是儿子好,并且连名字都想好了。   将尼托克丽丝的呓语完完全全的听了下来的卫宫士郎心中更苦涩了。   不说两人能否活下来,就算活下来,他也准定要辜负这份爱情。   第三天凌晨,尼托克丽丝可能是恢复了一部分魔力,于是她的烧开始渐渐退了。不过因为体内诅咒仍然残留、却身体更为虚弱的缘故,状况不比昨晚好多少。   就在这种身体状态下,她拖起卫宫士郎的担架,继续前行。   等到太阳正当头的时候,拖着担架的尼托克丽丝已经气若游丝了。   现在的她早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机械的迈着脚步,榨取着本不存在的体力,艰难的向前行走着。然而,她握着担架的手依旧有力。   ……   …………   第四天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拖着载有卫宫士郎的担架的尼托克丽丝终于抵达了古埃及的领地并且在第一时间得到了奥兹曼迪亚斯的召唤。   在神殿里,依旧拖着担架的她见到了太阳王。   奥兹曼迪亚斯,也就是拉美西斯二世,是一个非常高大和英俊的男人,如其称号那般,浑身散发着太阳光芒的他确实担得起‘王中之王’的称号。   他的强大、他的性格、他的目空一切都和吉尔伽美什几乎一模一样,但有一点他却和吉尔伽美什完全不同。吉尔伽美什是暴君,是为了私欲就能弃乌鲁克与不顾的昏庸之君(仅限二闪),但太阳王对待普通人、对待自己的臣民却是另一种截然相反的态度。所以,他是埃及最伟大的法老,是身受臣民拥戴的王中之王——这也是为什么整个埃及会愿意随着太阳王一同降临这个世界的原因。   见到尼托克丽丝的瞬间,奥兹曼迪亚斯轻挥法杖,无尽的魔力便从神殿角落了涌出并将尼托克丽丝笼罩在其中。数秒之后,尼托克丽丝身上的诅咒和疲劳就已经一扫而空了。   尼托克丽丝并没有为自己的复原而感到兴奋,而是第一时间跪了下去,请求道:“太阳王,请你救一救他吧。”   太阳王眸子有电光流转而过,他冷声回应道:“我做不到。”   “怎么可能?在大神殿中,您就是无所不能的!”   “大胆,尼托克丽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意图让一个外来者沐浴在本王神殿的宠爱中,这种念头本身就已经是对本王的大不敬了!!!”   闻言,尼托克丽丝如坠冰窟。   直到这时,她才想起来卫宫士郎并非埃及的子民,并非王的臣子,既然如此,王是绝对不会对他施加神殿的宠爱的。   蓦然间,尼托克丽丝仿佛觉得世界都天旋地转了起来。   数秒之后,她默默的站起来,拖着卫宫士郎的担架向外走去。   “等等!你要去做什么。”太阳王突然出声喊住了正欲离开的尼托克丽丝。   “回伟大的太阳王,我是要去找新的办法去医治我的丈夫。”   奥兹曼迪亚斯气的鼻子都歪了。   不过却不是因为尼托克丽丝如此为一个外人尽心尽力,而是生气她的傻啊。   奥兹曼迪亚斯其实并非拒绝尼托克丽丝治疗卫宫士郎的请求,而是因为法老的荣誉和自己曾经定下的规矩,他不好意思主动打破,所以他才有方才那么一出。   我是让你找理由啊!!   给我找额外开恩的理由,这样,我才能顺势打破自己定下的规矩,用神殿去治疗那个家伙啊。   实在找不出的话,你哀求会不会啊?!!   转身就走什么意思?!!   会不会玩啊?   还能不能玩了?!   没办法,他的老实人属下不懂事,拉美西斯二世只好自己替自己的属下找理由了。   ——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脸黑心软的。事实上,如果有人敢戳破的话,他不介意心也黑起来。   只见拉美西斯二世清了清嗓子,声若洪钟的说道:“等等!你的丈夫?原来消失的这几天是去谈情说爱了呐。为了一己的私欲,居然弃本王指派给你的职责与不顾,这是可大罪!!——等会儿,你自己去‘那里’另取刑罚吧!”   顿了顿后,拉美西斯二世话锋突然一转,“不过……既然你已经嫁给了他,那他也算是埃及的子民了,既然如此,帮一帮也不是不可以的……”   ……   ………… 第二十六章:只此一世的夫妻   奥兹曼迪亚斯话音落下的瞬间。   大神殿顶部突然降下神圣的光柱将卫宫士郎包裹在其中,同时亦有无边的魔力如潮水一般从神殿四周的角落涌向卫宫士郎。   如果卫宫士郎可以说话的话,他现在一定会舒服的忍不住哼出声来。   此刻他的胸口和脊椎暖洋洋的,就好似被温暖的阳光愈合了一切伤口。同时,四肢百骸却是清亮的,就好似被清亮的魔力冲洗干净了一切毒素。   这份温暖和冰凉不仅没有互相冲突,反而在相辅相生中让卫宫士郎如坠云端。   因为实在是太舒服了的缘故,即使是心如钢铁的卫宫士郎也无法抗拒这份无边的舒适。于是没有过多久,卫宫士郎就沉沉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   等卫宫士郎睁开了眼睛。一张俏脸立刻便挤进了自己的视线,并将其占据大半。   见卫宫士郎醒了过来,尼托克丽丝惊喜的说道:“你醒了啊。”   不过纵然她在极力掩饰,但卫宫士郎还是听出了她声音中潜藏的疲惫。卫宫士郎暗自思索道:【这傻丫头,莫非在睡着的这段时间一直在守着我?】   ……欠对方的恩情越来越多了呢。   就在这时,尼托克丽丝似乎是想要仔细查看卫宫士郎的气色,将原本就凑的很近的脑袋凑的更近了一点。   “唔,让我看看你的气色恢复的怎么样了。”   望着近在咫尺、快要贴住自己脸颊的俏脸,卫宫士郎大感吃不消,他惊慌的说道:“你……你干什么?!”   话一出口,他才惊愕的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恢复能说话的程度了。   尼托克丽丝眯起眼睛一笑,愉快的说道:“能说话了,咦?还可以脸红了,看来你恢复的不错嘛。”   卫宫士郎闻言讪讪的点了点头,也不答话。而尼托克丽丝似乎也意识到了卫宫士郎需要一点时间来缓冲,就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用双手撑着脑袋望着卫宫士郎傻笑。   这时,卫宫士郎才终于有时间审视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   卫宫士郎环视了一周房间后,发现他此刻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充满古埃及风格的华丽居室。而从居室的华丽程度以及不少女性风格的装饰来看,这里很可能就是尼托克丽丝的住所。而他此刻就躺在房间内唯一的一张床上。   想了想,他转过脑袋朝尼托克丽丝问道:“我睡了多久?”   尼托克丽丝毫不犹豫的回答到,“三天零四个小时十六分钟。”   卫宫士郎一愣,然后反问到,“你一直都在这里等着?”   “嗯,我怕侍女们粗手粗脚的照顾不好你,我就自己来了。”   卫宫士郎低下头,望着自己手臂上那被打了个蝴蝶结的绷带,心中一阵无语。心道【你的心是好的,可是……我不认为那个侍女会照顾人起来会比你这个养尊处优的家伙差。】   然而卫宫士郎并不知道尼托克丽丝口中的‘怕侍女粗手粗脚照顾不好你’其实只是借口。事实上,有自知之明的尼托克丽丝也原打算找个侍女来帮自己,但在她偶尔发现那个侍女忍不住趁机占卫宫士郎的便宜后,她就毫不留情的赶走了对方。   这一切卫宫士郎是不知道的,于是他自然而然的就认为对方是因为太担心自己而失去了方寸。   望着尼托克丽丝憔悴到了极点的脸蛋和暗淡的眼圈,卫宫士郎心中微微一痛。突然难受的难以呼吸了。   美人恩重,但是自己……   犹豫了良久,卫宫士郎长叹了一口气,似要将心中的彷徨和不安全部在这一声叹气中叹尽。整顿了一下神色,卫宫士郎严肃的道:“尼托克丽丝殿下,也许不合时宜,但我现在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   “尽管说吧~”——尼托克丽丝这个老实人还没有从‘殿下’两个字里听出别的意味,所以她此刻的语气欢快而充满对未来的希冀。   见状,卫宫士郎心脏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他明白,无论多么难受,有些事情必须现在就说明了。   终于,还是要做一个没良心的男人了。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尽量平稳的对还对气氛一无所觉的尼托克丽丝说道:“尼托克丽丝殿下,其实……我是有妻子的(未婚)。”   话出口的瞬间,尼托克丽丝瞳孔中的欢快飞速退减直至被巨大的悲伤所取代,就连往日的轻灵和纯真也迅速枯萎。   她不可置信的说道:“什、什么?你在说什么?”   卫宫士郎狠下心,不顾对方的满溢的悲伤,继续说道:“还有——之前我向你求婚,只不过……只不过是为了从你手下逃生。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说罢,卫宫士郎失去了所有力气,瘫软到了床头上。   ——事实上,尼托克丽丝对他的恩情,三日沙漠之旅里的生死相依,替他求医等等行为,他不可不能不感动。如果没有遇见过间桐樱的话,卫宫士郎说什么也要将眼前的人儿拥入怀中,再也不放手。   但是现实没有如果,所有‘如果’都将在现实的引力下砰然坠地。   所以,他只能辜负了。   然而出乎卫宫士郎意料的是——尼托克丽丝并没有发怒,也没有哭泣,她只是那么看着卫宫士郎,眼神悲哀而凄凉。   良久后,她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希望的神色。   她突然用力抓住了卫宫士郎的双手,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握住,然后似求证、又似自欺欺人一般的问道:“这是假的吧?是你快玩笑的吧?士郎,快告诉我这是你逗我玩呢。你只要说你之前说的话是假的,我就立刻当真!”   卫宫士郎差一点就脱口而出的答应了尼托克丽丝的请求,但最终,他还是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他能说什么?   已经有了未婚妻的他,注定要辜负对方了。他只能继续闭着眼睛,艰难的说道:“对……对不起。”   终于,彻底被悲伤笼罩了的尼托克丽丝眼中流出了泪水。   如果卫宫士郎没记错的话——这是他第一次让女孩子为他流泪。   于是他疯了一般的不住说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了。”   然而尼托克丽丝的做法再一次出乎了卫宫士郎的意料,她抬起头,直视着卫宫士郎。用轻柔似风中飘絮的声音缓缓说道:“没、没关系,虽然你已经有了妻子,但在一夫多妻成风的埃及这些不是问题的。我不是那种会蛮横要求你抛弃旧爱的妒妇,只要你能好好对我,那……那个事情我是可以勉强接受的。”   然而卫宫士郎继续摇着头,装作心如寒铁一般的说道:“抱歉。”   尼托克丽丝猛烈的摇起了头,“我不要听抱歉!你告诉我,你准备怎么解决。不要告诉我你要对我放手,既然求过婚就绝对不能反悔!我什么都可以退让,唯独这一点,我绝对不允许你反悔。”   卫宫士郎沉默了。   因为他其实也迷茫了。   拒绝这份感情,真的对吗?   真的不是比三心二意更人渣了吗?   就在这时,尼托克丽丝又继续说道:“你没有办法吧?然而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办法。”   顿了顿后,尼托克丽丝继续说道:“你说过你妻子,但我之前却从未听你提起过。那么……她不在这个世界,对不对?”   “对……”   闻言,尼托克丽丝深吸了一口气,她也下定了某种决心。“那么接下来,我要说出我唯一的请求了,拜托你认真的听一听——不要去管那么多,和我做仅此一世的夫妻。离开了这个世界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是陌生人。”   ……   …………   第二天,卫宫士郎和尼托克丽丝联袂出现在了太阳王的神殿了。   这一次,恢复了视力的卫宫士郎终于有机会正视这方宏伟的神殿了。   拉美西斯二世不愧是古埃及伟大的建筑家,他的宫殿华丽中不失简约之美,简约中又不简单,而简单里却又给人以宏伟和奢华的震撼。   简而言之,即使在来自21世纪的卫宫士郎眼中,这方占地面具足足20公顷的大神殿也只能用‘完美’二字来形容。   在神殿内,奥兹曼迪亚斯再一次接见了卫宫士郎。   在奥兹曼迪亚斯观察着拆去绷带的卫宫士郎同时,卫宫士郎也在观察着对方。   嗯,奥兹曼迪亚斯很帅气,全身上下都洋溢着太阳一般的光彩和霸道。但是……这不断滑落的脑袋是怎么一回事?!!   没错,是滑落!   奥兹曼迪亚斯的脑袋不住的从脖子上滑下,然后又被其主人用手扶正。   因为这一动作,原本霸气无双、耀眼无比的奥兹曼迪亚斯瞬间失去了一切威严,反而生出了一种淡淡的滑稽感。   卫宫士郎的视线似乎让奥兹曼迪亚斯稍感不爽,他冷哼一声后朝尼托克丽丝喝问道:“愚蠢的冥界宝镜守护者啊,你请求觐见本王是有何事要禀报?”   这时,卫宫士郎前踏一步,躬身说道:“伟大的太阳王在上,此次请求觐见您的并不是吾之妻子,而是我本人。”   “所求何事?”太阳王的声音异常宏伟,不断回荡在神殿之中,给人以惊涛一般的威严。   当然,卫宫士郎是不会被这种程度的威压震慑的,他抬起头,直视向奥兹曼迪亚斯,一字一顿的说道:“太阳王陛下对东方的卡美洛有何看法?”   奥兹曼迪亚斯傲然道:“苍穹之下,所有的大地都应该匍匐在本王的脚下。” 第二十七章:太阳王的三道试练   卫宫士郎不卑不亢的说道:“既然如此,鄙人斗胆问一句,太阳王可有实现你雄心的详尽计划?如有,能否为鄙人解惑?”   闻言,拉美西斯二世的眼睛眯了起来,其中有异彩闪过,然而谁也不知道这位王中之王在想着什么。   数秒之后,拉美西斯二世才用如金戈铁马一般铿锵有力的声音说道:“本王和伦戈米尼亚德的斗争是神明与神明的战斗,人类渺小的计谋是无用的,唯有以力与力的角逐来一分胜负。本王终将会用无上的‘力’将太阳的指引洒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卫宫士郎闻言撇了撇嘴。   暗自在心中想到,   大家都是水,何必装纯呢?   要不是我已经从尼托克丽丝嘴里套出了些许情报(直接问的话,尼托是不会告诉士郎的),知道你和卡美洛的交锋中处于劣势,说不定还真会被你唬住呢。但现在……呵呵。   不过纵然在心里吐着槽,但卫宫士郎毕竟还承着人家的情,人家强行想装着揣着的话,他也只能配合。   于是他道:“可是力的角逐也分两种,一种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一种是四两拨千斤。太阳王您纵然神力无穷,但也没有必要在能花费一成力气便可完成的事情上耗费十分的力气。优雅而轻松与你的高贵也许更加相配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拉美西斯二十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好久没有人跟和本王如此说话了。那你倒向本王说说看,你口中的‘四两拨千斤’是如何一个‘四两拨千斤’法。”   卫宫士郎直奔主题的说道:“给我士兵和支援,我去替太阳王你打前锋,为你清扫诸多麻烦——对付圆桌骑士,没有人比我这个前圆桌骑士更合适了吧?因为我不仅了解他们的弱点,还能以我曾经的背叛,消挫他们对伦戈米尼亚德狂热的追逐。这样一来,太阳王你只需要付出四两的力,便可痛击在卡美洛一方的七寸!”   拉美西斯二世闻言大笑,他嘲笑意味十足的说道:“哈哈哈哈哈啊哈,原来是想要空手套白狼的蠢货啊。你可知你意图愚弄本王的行为,已经是需要用鲜血和灵魂来赎罪的大不敬了?!”   卫宫士郎依旧是不卑不亢的态度,他道:“就算是蠢货,那也是对你有用的蠢货。如果太阳王你连容纳一个‘蠢货’的胸襟都没有,证明你也不过如此而已。”   拉美西斯二世再次将自己滑落的脑袋扶回脖子,并冷冷的说道:“你对本王有没有价值,那不是由你来评断,而是由本王来决定!本王倒要问你,被追的如丧家之犬一般的逃窜到本王领土,寻求本王庇护的你如何敢大言不惭的在本王的神殿里大放厥词?”   卫宫士郎傲然道:“就凭我被五位圆桌骑士围堵追截还反伤对方两人,逼的伦戈米尼亚德亲自出手。”   “哈哈哈哈哈,失败还被你当作了炫耀实力的资本了?——哈哈哈哈哈,不得不承认,你让本王感到非常愉悦。哈哈哈哈……”   卫宫士郎见状,明白自己必须拿出点干货了。于是他朗声说道:“我的灵魂有一部分是由圣枪之力组成的。”   ——!!   此言一出,太阳王的笑声戛然而止,整个大神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良久之后,奥兹曼迪亚斯才质问到:   “此言当真?!”   卫宫士郎回应道:“千真万确!”   得到回应后,仅仅一瞬间内奥兹曼迪亚斯瞳孔中便闪过了无数代表思考的光芒。消化并理清了卫宫士郎的言语后,他终于将所有的线索都窜了起来。   他道:“原来如此,本王之前还在好奇,好奇你是凭借什么才从伦戈米尼亚德的圣枪仲裁活下来,现在看来,本王似乎找到了答案。”顿了顿后,奥兹曼迪亚斯朗声说道:“既然如此,你就是有价值的家伙了,但是——”   奥兹曼迪亚斯话锋一转,换上冷冽的口吻说道:“要想得到本王的帮助,仅仅有价值可是不够的。你得证明你是配的上本王青睐的勇士。”   卫宫士郎心中一突,他明白正戏来了。   他身形一顿,也释放出了自己桀骜的气场,充满战意的问道:“如何证明?”   奥兹曼迪亚斯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三场试练!通过本王为你设立的三场试练后,本王就勉为其难的承认你盟友的身份。当然,你尽可放心,本王是不会亲自下场的。”   听到仅仅是三场试练,卫宫士郎一瞬间就联想到了很多东西。   许久之后,梳理清思绪的他明白这件事其实已经成了9成,剩下的一成不过是走个过场。   ……意外的顺利呢。   想明白后,他斩钉截铁的说道:“愿请一试!”   见卫宫士郎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太阳王冷哼一声,说道:“哼,到时候死在试练里,可不要埋怨本王,要怪就怪你自身太弱小。”   说罢,他便指挥着尼托克丽丝将卫宫士郎引导神殿的正殿里。   等到卫宫士郎随着尼托克丽丝来到正殿后,拉美西斯二世也从天而降,并稳稳的落在了远处的王座上。   “就在这里开始试练吧。”   卫宫士郎皱了皱眉头。   正殿虽然说是‘殿堂’,但其实却是一个一千米宽、一千米长的超级大厅,其宽大的容量甚至超过了许多练兵场。从面积而讲,用来做试练场绰绰有余了。   ……不过正殿这种东西再怎么说也是王的宫殿,用来做试练场所却也太过胡来了吧?   蓦然间,卫宫士郎升起了一个小小的猜测:莫非拉美西斯二世是不能离开这方神殿?   就在卫宫士郎胡思乱想之际,第一场试练的谜题揭晓了——他和二十头真正的斯芬克斯生死搏斗。   值得一提的是,此刻出现在神殿里的斯芬克斯是真正的幻想种斯芬克斯,和沙漠里那些被召唤出来的伪物是有着天地一般的差别。   这里的斯芬克斯每一头都拥有足以威胁到从者的实力,是不折不扣的幻想种!   也就是说,卫宫士郎要面对的就是二十头有着巨龙一半实力的怪物。   “怕了吗?现在向本王请罪还来得及。这样的话,本王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请一战!”   这二十头斯芬克斯是非常可怕不假,但幸运的是卫宫士郎最擅长的就是这种以一对多的战斗,而且干将、莫邪也正是最适应这种类型战斗的兵器。对于身经百战、以一对多经验极其丰富的他来讲,无论总数是多少头,他都能保证能同时对他发起攻击的斯芬克斯不会超过三头。   果不其然。   经过一番血战后,二十头斯芬克斯尽数被善用双刀、还能投影武器来进行轰击的卫宫士郎诛杀。虽然期间卫宫士郎也屡次受伤,不过却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轻伤。   胜负分出后,拉美西斯二世对傲立在场内、浑身浴血的卫宫士郎拍了拍手,表示赞扬。   卫宫士郎能做到这一点其实并没有出乎奥兹曼迪亚斯的意料,对于他来说,这只是正赛前的热身场次而已。如果卫宫士郎连这也通过不了的话,他也不配被伦戈米尼亚德曾引以为圆桌骑士了。   对卫宫士郎表示过赞许后,拉美西斯二世挥了挥魔杖,神殿的光芒笔直投下并将卫宫士郎笼罩在其中,几个呼吸后,卫宫士郎身上的一切疲惫和伤势都已经愈合。   “下一场,由尼托克丽丝来做你的对手。”顿了顿后,拉美西斯二世继续说道:“当然,你要面对的尼托克丽丝是被神殿加持过、拥有无尽魔力且被本王允许使用冥界宝镜的尼托克丽丝。” 第二十八章:晚钟庙   拉美西斯二世的话音落下,尼托克丽丝走入了试练场。   在试练场另一头站定后,她暗自握紧了手中的法杖,数秒之后,尼托克丽丝的气质大变。   如果之前的尼托克丽丝是一个呆萌、善良的老实人,是卫宫士郎的一世夫妻。那么这一刻,尼托克丽丝恍然间已经重新拾起了埃及无上统治者法老的威严。此刻的她,威严而肃穆,冷清和酷寒。   气质大变的她对试练场另一头的卫宫士郎朗声说道:“虽然我们是夫妻,但我在是‘尼托克丽丝’之前首先是‘埃及的法老’、‘魔镜的执掌者’。我这么说的话,士郎你能明白吗?”   玲珑心思的卫宫士郎当然听的懂,他向尼托克丽丝拱了拱手,说道:“今天没有什么尼托克丽丝也没有什么卫宫士郎,有的只是魔镜的执掌者和前来挑战的试练者。——你出招吧。”   虽然自己的丈夫非常干脆的说出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但不知为何,尼托克丽丝却有些生气了   ——突然间,她有些想揍自己的丈夫一顿了。   她闷闷的说道:“看来你很懂嘛。既然如此,我可要好好的‘奖励’你一翻了。”   卫宫士郎听到‘奖励’二字,心中一喜,“你决定放水?”   “怎么可能?给你最大的试练才是对你的最高尊重!——做好觉悟!!!”   “我可不可以不要这种尊重?”   “啰嗦,接招吧!”   尼托克丽丝挥动魔杖,数百只的斯芬克斯便接连自虚空中幻化至她的面前。数秒之后,大半个广阔的试练场都被她的召唤兽所占据。   她道:“在大神殿内部,我的魔力是无穷无尽的,你将要面对的是三百只无限复生的斯芬克斯!”   一上手,就是最大限度的召唤。看得出来,尼托克丽丝是真的没有打算放水。   “士郎,来和我一战吧!”   此刻的尼托克丽丝充满了骄傲和自信。   无限的魔力!   数百可以不断复生的伪.斯芬克斯!   执掌生死、摆渡现世与幽冥之河的冥界宝镜!   怎么输?   就问你,飞龙骑脸怎么输?!   二十分钟后……   “是你的胜利,名为卫宫士郎的异乡人。”   端坐在王座上的拉美西斯二世宣布了胜利者后挥动魔杖,用实质化的魔力将已经认输了的尼托克丽丝托起、并移动到了他的王座之侧。停顿了一下后,他又继续说道:“不得不承认,我之前是小看了你。神级的投影、精湛的剑技、高效而又歹毒的战法。这些,本王必须对你表示赞扬。”   卫宫士郎道:“感谢太阳王的厚爱,但我此刻还要斗胆说一句——如果我们成为了盟友后,我会给你展现更多你始料未及的力量。”   “哈哈哈哈,本王虽然讨厌狂妄的家伙,却不讨厌有自信的家伙。那么就让本王用为你准备的最后一道试练来检测一番你到底是狂妄还是自信?”   卫宫士郎并不说话,只是铿锵一声将双刃展开。   似乎也被卫宫士郎强烈的战意激起了干劲。拉美西斯二世突然从王座上站了起来,他豪气万丈的说道:“好!好!好!那本王就赐予最后、也是最危险的试练”   “这最后的试练很简单——我不要求你取胜,只要求你能坚持十分钟!只要你能活下来,本王便承认你有成为本王盟友的实力。”   说罢,拉美西斯二世以法杖指天,将魔力不要钱一般的倾泻而出,同时厉喝道:“出现吧,我的宠物,神殿的守护者——阿蒙!”   突然间,整个神殿的地面开始摇晃,魔力也变得如火一般暴戾和肆虐。而在这如火的肆虐中,卫宫士郎仿佛看见了巨大的虚影连接了天和地,听见了毁灭之歌在方圆十里内处处弹唱。   两秒之后,连宝具斩击也留不下痕迹的地板突然破碎,一根巨大的柱状生物突破从地板下方破土而出,将大半个正殿都给占据了。   那是一根遍体长满了眼睛,披着金黄色鳞甲的柱状生物!   “巨大”、“可怖”、“充满压迫感”,这些是卫宫士郎脑海里最先蹦出的三个词。然而仅仅半秒之后,卫宫士郎的脑海就被无穷无尽的“不可战胜”、 “不可战胜”、“不可战胜”、“不可战胜”所占据。   望着这巨大到能遮天蔽日的生物,卫宫士郎瞪大了眼睛,震惊的说道:“这……莫非是魔神柱?!”   “如你所说,它就是魔神柱,是这个世界异变的元凶。本王初降临这个世界时,它便向本王发起了攻击,然而它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最终在本王的反击下落败。之后,它向本王献上了圣杯、并向本王宣誓效忠后,本王将它的意志抹去,做成了神殿的守护神兽。”   本就处于震惊中的卫宫士郎彻底惊呆了。   不是他心里承受能力弱,而是眼前的事实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魔神柱是什么?   虽然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实物,但他关于魔神柱的传闻可从白枪呆处听到过不少——魔神柱是创造了‘魔术’这一概念的所罗门用连接天地的十戒制造出的魔神,它们是神灵,更是恶魔,同时还是被赋予了‘守护’和‘毁灭’两种使命的世界守望者。   它们每一柱都拥有相当与复数英灵的实力。   它们每一柱都能轻易将一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甚至毁灭。   可以说,它们所到之处就代表着毁灭和肆虐,它们就是英灵的杀手。   然而!   然而!   就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居然被拉美西斯二世做成了自己的宠物?!   而更可怕的是,听拉美西斯二世的意思,这家伙就是自己的第三次试练?!   开玩笑吧。   这家伙可是相当于复数从者战力的狠角色啊!   似乎是看到了卫宫士郎的狼狈,拉美西斯二世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只要你跪下恳求本王,本王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当然,结盟的话也休要再提!”   卫宫士郎深吸一口气,将惶恐的心脏压低回胸腔。   “——放马来吧!”   王座上的拉美西斯二世闻言,将目光如钉子一般刺向了卫宫士郎,“你是认真的?”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抛去了所有胆怯和犹疑的他坚定的说道:“相比较于危险,我更害怕自己一事无成!”   “哈哈哈哈哈!说的好!说得好!之前是本王失言了。”说罢,拉美西斯二世将手中法杖遥指卫宫士郎,并对魔神柱下令道:“既然如此,本王就如你所愿,将这第三次试练的荣光赐予你。   “——阿蒙,我的宠物啊,去为本王教训那个名为卫宫士郎的狂徒吧。”   “*&……%&¥……#~!!!!!!”   响应了拉美西斯二世命令的魔神柱挥舞着自己足足百丈宽的身躯,以开山辟地的气势向卫宫士郎砸来。   迅若雷电的速度、撼天动地的力量,二者在魔神柱的身上完美结合。   其产生的威势,甚至令空间都咯吱作响的无上威能。   卫宫士郎连忙躲避。   因为只要是个生命,都能根据本能判断出这一击是不可以硬接的。   见卫宫士郎选择了躲避,王座上的拉美西斯二世眼神里悄然流落出一丝讥讽和失望。   下一瞬,躲开了魔神柱横扫攻击的卫宫士郎还没来得及喘息,魔神柱躯体上的十多只眼睛突然睁开,从四面八方、无死角的向卫宫士郎射来了数十道交错成网的死亡射线。   避无可避的卫宫士郎一咬牙,将左臂向前方打开。   七瓣花瓣叠嶂而出,孕育出了七方奇异的空间。   炽天覆七重圆环,   号称可以抵挡一切投掷武器和能量攻击的概念型盾牌。   “轰!”   魔神柱的死亡视线和炽天覆七重圆环碰撞的瞬间,整个深神殿响起了惊天的巨响。在视线和炽天覆七重圆环的交锋中,最后是炽天覆七重圆环勉强胜出,但它也为此付出了损毁五片花瓣的代价。   ——仅仅第一回合的交锋,卫宫士郎就陷入了绝对的劣势!   卫宫士郎暗自想到,   【这个名为魔神柱的生物,实在是太强了!】   【这种强度的怪物果然不是自己能战胜的!所说拉美西斯二世说自己只要坚持10分钟就好,但是……自己真的能在这种怪物手中坚持十分钟吗?   要知道,这可是相当于复数从者的可怕怪物,而圣杯战争满打满算也才七骑从者!   【过分了!强的太过分了!】   就在他暗自心惊的时候,王座上的拉美西斯二世出声了,“还有9分58秒。”   此时,魔神柱也发起了第二轮攻击。   没有理智的魔神柱可不懂的何为放水,它凶猛的向卫宫士郎连续挥动触手,同时死亡射线组成的‘网’也像不耗费魔力一般的铺天盖地向卫宫士郎笼罩而去。   没有办法,卫宫士郎只好上演了生死时速。在魔神柱连绵不绝的攻击下,他很少有还击的机会,就算偶尔抓到反击的机会,魔神柱也直接用身体硬抗了——就算是螺旋剑,也只能在直径一百米的魔神柱身上留下一米宽的伤口,而且这个伤口会在两秒内迅速复原。   见状,他将自己的所有精力都用在了防御上,专心致志的逃亡了起来。   就这样,魔神柱不断攻击,卫宫士郎不断躲避,偶尔进行一些完全没有效果的反击。   第六分钟时,魔力耗光的卫宫士郎被魔神柱击中了身躯,整个人都被石化成石头了。   拉美西斯二世见状解除了魔神柱的召唤,并以神殿治愈了卫宫士郎。   他用没有任何感情 色彩的声音宣布道:“名为卫宫士郎的异邦人,你的考验失败了。所以,本王拒绝承认你盟友的身份。”   “……我明白了,我明天将离开沙漠,前往别处。”   说罢,卫宫士郎转过头,捂着自己酸痛的胸膛,黯然的向神殿外走去。   身形落寞而萧索。但却……脚步坚定。   失败就是失败了,能留下一命就已经是大幸了。他是一个多诡谋的人,但却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所以失败之后,他选择保留最后一丝骄傲的离开。   而这一次的失败也让他清醒了起来。   他以前虽然不说,但实际上却也因为自己曾和吉尔伽美什同归于尽而感到自豪。慢慢的,他就真以为自己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吉尔伽美什那一等级,然而今天,拉美西斯二世让他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和那一层次的战力差的有多远。   自己能打平、甚至在和吉尔伽美什的对战中占优,不过是凭借无限魔力和能力克制罢了。真正的实力,还差着一条深不可测的鸿沟呢。   “盟友是平等的,但王和臣子却是赐予和侍奉的关系。本王虽不承认你盟友的身份,但只要你向本王宣誓效忠,本王便会庇护你,只要在埃及,就算是伦戈米尼亚德亲至,本王也保你无碍。”   “谢了,免了。”   “你还要继续战斗?去别处寻找不能存的力量和帮助?”   “啊,我是战士,并不懂得放弃这种事情,只懂得生死为疆。”   说完这句话后,卫宫士郎走出了神殿。而神殿内的拉美西斯二世和尼托克丽丝对视了一眼。   尼托克丽丝自豪的说道:“王啊,果然如我之前所说,我的丈夫绝对能通过这第三场考核。”   拉美西斯二世抚了抚有些歪斜的脑袋,说道:“嗯,他通过了。”   重新变回笨蛋妻子的尼托克丽丝眨了眨眼睛,对拉美西斯二世说道:“那么王啊,你准备如何帮助我的丈……卫宫士郎?”   拉美西斯二世并没有直接回答尼托克丽丝的问题,而是抛出了一个牛马不相及的问题,“尼托克丽丝啊,你还记得本王镌刻碑文里对太阳的描述吗?”   尼托克丽丝毫不犹豫的就回答道:“当然记得,是‘卑微的贱民们,聆听本王的宣言吧,本王——即是代表太阳的神王!’这句吧?”   拉美西斯二世脸一红,这一句是他年轻时在碑文上留下的中二之语,简直是赤裸裸的黑历史啊!   于是,他立刻否认道:“不是这句!”   尼托克丽丝露出了思索的神色,良久之后她才不确定的说道:“是‘太阳将给予追逐光明者以指引,给予追求野心者以祭品?’这句?”   拉美西斯二世先点了点,表示尼托克丽丝回答正确。然后他开口说道:“那么尼托克丽丝,你觉得他是追求光明者还是追求野心者?”   “当然是前者。”   “本王也是如此认为的,所以本王这次要赐予他的不是帮助而是太阳的指引。尼托克丽丝,记住,今夜凌晨,你用耳语的方式告诉他三个字——”   “哪三个字?”   “晚钟庙!”   尼托克丽丝闻言大惊,她连忙说道:“怎么可以!那位是我们的敌人、最可怕的敌人。况且他还对王做出了那种事情。不行、不行,士郎去向他寻求帮助的话一定会被杀死的。”   “是吗?”拉美西斯二世不置可否,“你还记不记得,当日在神殿前他为什么放过了你吗?”   “我只记得他说了一句‘天命未到’然后就放过了已经无法反抗的我。”   “嗯,是‘天命未到’呢。”说到这里,拉美西斯二世话锋一转,“那么我愚蠢的下属啊,你觉得,那位口中的‘天命’最可能是谁?”   ——“是谁拥有拯救世界的雄心和机缘,又是谁和你命运相缠在了一起?”   听到这里,尼托克丽丝终于认不出惊呼道:“士郎?!”   “没错,啊哈哈哈哈哈!昨日,你带回一个‘陌生’丈夫时,本王就想通了这一切。”   “而这也是本王坚持要举行你认为‘没有必要’的第三次试练的原因。因为本王要狠狠的揍他一顿,以报被那位斩首的怨气啊!!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拉美西斯二世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又把脑袋笑掉了。   ……   …………   叮~!三红弓兵即将到账,请各位读者姥爷查收。(笑) 第二十九章:剑和剑鞘,贝狄威尔与卫宫士郎   ……   没有时间,没有距离,没有荣誉,亦没有痛苦。   唯有无边无际的内疚常伴身侧。   没有尽头,没有归途,没有相知,亦没有救赎。   但却有不请自来的茫茫夜风在嘶吼相伴。   这,就是名为贝狄威尔的骑士的现状。   荒芜而凄凉的原野里,明亮的星辰在天空闪耀,身着亮银色盔甲的贝狄威尔背靠着一棵枯萎的大树,似是在休息。他将目光投向苍穹中的繁星,眼神低沉而明亮。   贝狄威尔是一光看外表就很不同寻常的骑士。他并不如其他骑士那么雄壮,也没有与自己身经百战的经历相符的沧桑。他不但消瘦,而且还比百分之99的女人还要俊美。——如果不是他的手长满了老茧,没有人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分辨出他的性别。   但是如果有人以为他的性格也和女子一般柔弱那么他就大错特错了,这位贝狄威尔的性格谨慎、谦恭,却绝对没有柔弱和多余的彷徨,并且还是一位杀伐异常果断的战士。   凝望了许久的星空后,贝狄威尔莫名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将视线收回到了大地上。——他的右前方二百米处有数堆正在夜幕下燃烧篝火,大约40人的难民正围绕着那些篝火烧烤食物和取暖。   这群难民是贝狄威尔三天前遇到的。   那时,这些难民正在被卡梅洛一方的肃正骑士追杀。   为了保护这群难民不陷入肃正骑士的屠刀下,依旧保持着骑士荣誉和礼仪的他决定护送着这一群人前往西部的群山。至于为什么目的地是西部群山,是因为据难民们所讲,那里会有收留他们的人们。   经过三天的长途跋涉,他们现在已经抵达了卡美洛势力的边界,只要再走一天就能抵达西部的群山。   那么……   贝狄威尔不得不开始思考一个问题——【等难民抵达了西部群山后自己改何去何从?】   是和他们一起去找那些名为哈桑的存在吗?   还是北上,去正面向王询问,询问她为何会做出如此残酷的决断?为何会变成过去的她最讨厌的那类人?   贝狄威尔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然而就在他思索着自己将要面临的问题时,他的右臂忽然发烫了起来。   他低头望去,发现他的整条金属右臂居然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似乎在欢鸣这什么。   那种颜色很不寻常,是温暖的、如同久别之后重新遇见亲人的愉快颜色。   见状,贝狄威尔疑惑了,他不明白自己的右臂为何突然欢鸣并发出如此奇异的蓝光。   就在这时,贝狄威尔身后十米处的浓郁黑夜中突然出来一道声音:“我原以为太阳王的话只是托词,但我现在有些相信我真的是这个世界的‘天命’了。刚走出茫茫的沙漠,便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妙的际遇。”   黑暗中的声音很温和、似乎没有任何敌意,但贝狄威尔却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没有料到有人能悄无声息的接近自己并如蛇蝎一般的潜伏在自己不远处!   这对一个骑士来讲,是不可饶恕的疏忽!   如果方才那个人选择以偷袭的方式攻击自己的话,他现在很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他下意识的拔起腰间的银色长剑,做出了战斗的起手式。   见状,那位和夜色融为一体,只能勉强看出人形轮廓的神秘人先嗤笑了一声,然后才对贝狄威尔说道:“安拉安拉,如果我想对你不利,方才就动手了。你觉得如果我刚刚真的出手偷袭了的话,你还能活着吗?”   闻言,贝狄威尔的战意稍减,因为对方说的事实上,但即使如此,他仍保持着准备战斗的姿势。贝狄威尔朝前方的黑夜说道:“阁下是何人?为何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的在此?”   “……”   那道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忽然沉默了,他前踏了一步,刹那间,他的身影便突兀的从和夜色融为一体的漆黑变成了红色。同时,他的相貌完整无缺的暴露在了贝狄威尔的视线中。   那是一个帅气的亚裔男子,风度蹁跹但却又时刻透漏着若有若无的森然剑意。虽然贝狄威尔并不认识这位骑士,但很明显,这位神秘的男子是一个异常强大的家伙。   见对方主动现身,贝狄威尔的战意再减一分,他重复了刚才的问题。“阁下是谁?”   闻言,卫宫士郎忽然收起了一直拿在手中的双刀,道:“你不认识我?喔,看来你果然和他们不是一伙儿的。方才是我失礼了,还请阁下不要在怀。”   顿了顿后,卫宫士郎接着说道:“你之前问我,我是谁来把?我现在回答你——我之前是强盗,现在是朋友。”   贝狄威尔道:“强盗?朋友?——我不认识你,也不会和强盗做朋友。”   “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我本来是准备做强盗,但现在改变注意了。”   “原本打算做强盗?这里只有难民和身无分文的落难骑士,如果阁下想做强盗的话恐怕是找错了人。”   卫宫士郎先向贝狄威尔稍稍躬身,算是行了一个骑士间的见面礼,然后才说道:“贝狄威尔先生,你也许不认识我,但我却在某人的梦境里见过你一次,并且,我还是一位武器大师。”   “梦境?无稽之谈!而且阁下你……似乎言非所问把?”   “唉,好吧,我不拐弯抹角了。我本来是打算强夺你的右臂——对,就是那个被幻化成手臂的胜利誓约之剑,但看清了你的面容后,我改变了注意。”   被戳穿了心中最大秘密的贝狄威尔闻言厉喝到,“你是谁?”   卫宫士郎依旧装模作样的学着高人的风度,淡淡的说道:“和你一样的前圆桌骑士!”   卫宫士郎的话音刚刚落下,贝狄威尔立刻有些微怒的说道:“前圆桌骑士?我可没见过你这号人。”   就在两人短暂的交谈中,一只带着埃及风格饰品的鸟类使魔忽然从远处飞来,落在了卫宫士郎肩上。   和自己使魔沉默对视了数秒之后,眼眸中流露出欣喜神色的卫宫士郎再次对贝狄威尔稍稍躬身,并说道:“我之所以现身就是为了来见你一面的,现在见过了。那么……我要走了。”   贝狄威尔闻言一愣,他没想到对方如此煞费苦心的出场后,便立刻就要离开,心中充满疑问的他下意识的想要喊住对方。“等等!阁下如此诡秘的登场,又说了这么多奇怪的话,现在不解答一二就离开恐怕不是……不是骑士所为吧。”   卫宫士郎回过头,略有歉色的说道:“抱歉了,我原本确实是打算和你长谈的,但我现在又改变注意了。因为有更急切的事情需要我立刻去处理。”   说罢,不给贝狄威尔再次发问的机会,卫宫士郎就和茫茫的夜色融为了一体,并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   卫宫士郎离开后,贝狄威尔还猜测了对方的身份许久,然而仍就一无所获。 第三十章:藤丸立香的再次出现   卫宫士郎离开后,贝狄威尔在夜色中独自一人思考了很久,不但在猜测卫宫士郎的身份,还在思考对方要主动现身并道出自己秘密的理由。   然而因为情报太少的缘故,贝狄威尔想破了脑袋也无一所获。   无奈,他最后放弃了思考。   在吃过了难民怀着感激之情递来的烤野猪腿后,贝狄威尔找了一个远离难民群的角落,闭起眼睛沉沉的入睡了。   当然,即使睡着了,他的手也紧紧的握着剑,他漫长的军旅生涯教会了他两件事——第一,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他就会立刻醒过来;第二,任何时候剑不离身。   后半夜的时候,贝狄威尔被奔腾的马蹄声惊醒了。   等到他匆忙的喊醒了所有沉睡的难民后,土地就开始震动了,十多秒过后,一群骑着骏马、行色匆匆的黑袍人才从远处的夜色中转出了身影。   仔细对比了一下对方的前进方向,发现对方并不是冲着自己这群人而来、只是擦身而过时,贝狄威尔悄悄的舒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对方快要擦肩而过是,一位黑袍人却突然发出了惊讶的声音,“咦?”   下一秒,那名黑衣人便拉住了手中的缰绳。   “吁——!!!”   就在贝狄威尔正疑惑时,那位黑袍人掀开了自己脑袋上的遮帽,露出一张俏脸,她惊喜地向贝狄威尔说道:“贝狄威尔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啊。”   “藤丸立香小姐?”见到熟悉面孔的瞬间,贝狄威尔也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这时,藤丸立香身侧的另外两个人也掀开了遮帽,露出了贝狄威尔熟悉的面孔,“还有我们哦。”   “玛修小姐,还有达芬奇女士?”   “真巧呢,贝狄威尔先生。”   在这茫茫的荒野遇见熟悉的人,即使是眼神中一直包含忧郁和沉重的贝狄威尔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瞬间的微笑,他道:“当日一别后,还以为后会之期遥遥无迹,没想到仅仅十天的时间,我们就再相遇了。”   就在这时,一名长着奇怪手腕的黑衣男子对藤丸立香说道:“抱歉了,Master,我知道这么做也许会非常讨人厌,但此刻因担心朋友而心急如焚我还是要提醒一下您——我们现在正赶着去救人,并没有时间给您和故人叙旧呢。”   “救人?需要我帮助吗?”闻言,贝狄威尔立刻如此说道。   那名长着奇怪手臂的男人想也不想的就拒绝道:“不必了,我感谢你的好意,但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   闻言,本打算将贝狄威尔拉拢到己方阵营的藤丸立香脸一垮,她只好说道:“贝狄威尔先生,如你所见,我们这次是有要事有做。下次再回时我们再好好叙旧吧。——这一次就请恕我只能和你打一个招呼便要立刻上路了。”   说罢,藤丸立香也生疏的骑着马,头也不回的向前方急匆匆奔去。只留下贝狄威尔愣在了原地。   ——今天都是怎么了?   怎么一个一个都是只说几句话就匆匆离开?   ……   …………   同样急匆匆的还有正在同一片荒野中赶路的卫宫士郎。   卫宫士郎并不知晓晚钟庙的确切位置。   两天前,尼托克丽丝向他传递过拉美西斯二世的话语,他就再次前往了神殿并向拉美西斯二世询问过晚钟庙的确切位置。   然而当日的部分对话却是这样的:   卫宫士郎:“什么,你也不知道晚钟庙的位置?”   拉美西斯二世:“当然,那可是只有每一代山中老人才能知道的秘密。本王怎么可能知道?”   卫宫士郎:“那你还让我去找晚钟庙?死之荒野西部有连绵千里的山脉,我怎么可能找得到?”   拉美西斯二世:“我之前说过了吧?你很可能就是那位口中的‘天命’。如果你真的是‘天命’的话,那么一定会在太阳的指引下找到晚钟庙,如果不是,你去了也没用。既然如此,能不能从本王口中得到它的确切位置有什么区别。”   “太阳王啊,我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本王允许你说出心中所想。”   “你无耻起来的样子简直和我一模一样。”   以上,就是卫宫士郎和拉美西斯二世最后的对话了。因为之后他就被记仇的太阳王即刻赶出了沙漠。   幸运的是,拉美西斯二世虽然很不客气的将卫宫士郎赶出了埃及,但却仍旧为他提供着情报支援。——两小时之前的白鹳使魔就是拉美西斯二世派遣来向他送递最新情报的‘信使’。   那只用魔力编织的白鹳使魔给卫宫士郎传达的消息很简单,简单到了只有两句话。   第一句:“静谧哈桑在被莫德雷德抓捕后,一直被囚禁在死之荒野东南方的城堡内。”   第二句:“出于静谧哈桑审讯工作的不满,狮子王命令阿格规文前往囚禁静谧哈桑的城堡亲自掌管审讯事宜。”   如果这世界上有谁知晓晚钟庙的准确地点,那么作为从者被召唤到这个时代的静谧哈桑无疑是其中之一。而这,就决定了卫宫士郎绝对不会放弃这个线索。   同时,阿格规文的即将到来却是一个坏消息了,这个消息逼迫他必须赶在对方到达前救出静谧哈桑或者从她口中取得情报。   ——说起来静谧哈桑其实和卫宫士郎有过一面之缘的。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是,他和静谧哈桑一起被莫德雷德关进同一辆囚车。不过当日并没有什么交流,之后自己更是走出了囚车,和莫德雷德勾肩搭背了起来。   因为必须争分夺秒的缘故,得到消息后,卫宫士郎立刻放弃和贝狄威尔继续交谈并前往位于荒野东南部的、被狮子王用来羁押犯人的小城堡。   为了加快速度和节省体力,卫宫士郎随意抓来了一头花豹当作坐骑。虽然只是普通的野兽,但在乘骑技能的加持下,这头花豹持续的迸发出了高铁的速度。   这不,仅仅两个多小时,那个羁押着静谧哈桑的城堡就出现在了卫宫士郎眼前。   卫宫士郎爬上一颗参天大树,并从树冠上向城堡内眺望。   那是一座并不宏伟,甚至有些破陋的城堡。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小城堡,城墙上却布满了各式各样的防御魔术,城内也到处有士兵在巡逻。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用来形容里面的戒备森严程度根本毫不夸张。   虽然那些魔术和士兵根本难不住卫宫士郎,但考虑到里面关押着自己的目标任务,怕对方在城破时依照狮子王定下的惯例——立刻对俘虏痛下杀手的卫宫士郎有些投鼠忌器了。   望着在城外巡逻的士兵和在城门处驻扎的戍卫队,卫宫士郎眼珠一转,突然计上心来。   ……   …………   每日一图 请假条,生病加卡文,请假三天。   真的很抱歉,这卷总是写不出自己想要的感觉。如果强行写下去的话,老鸽敢肯定会崩到姥姥都不认识。   想了很久,老鸽最好还是下定决心请假三天,一是去治一治最近又犯了的强制性脊柱炎,二是去仔细思考一下后面的大纲改怎么改,文风该怎么换。   各位读者们   抱歉、抱歉、抱歉、抱歉、抱歉、抱歉、抱歉、抱歉、抱歉、抱歉、抱歉、抱歉、抱歉、抱歉、抱歉、抱歉、抱歉、抱歉、抱歉、抱歉、抱歉 第三十一章:特洛伊木马了解一下   因为曾在伦戈米尼亚德麾下做事并身居高位,所以卫宫士郎对眼前的西格维特堡是有一定了解的。   据卫宫士郎所知,西格维特表面上是一座军事堡垒,但实际上它的真正职能却是一座将重要部分藏匿于地下的、并用其用来羁押重要犯人的巨大监狱。也正因为如此,它地下部分的监狱无论是守备力量的强度还是魔术陷阱的数目都远多也远危险于地面堡垒数倍。   十步一岗五步一哨什么的自然不必说,那是最基本的东西。除此之外,地下监狱的墙壁都被用钢铁浇灌过,地面也被刻画了无数奇怪的魔术阵。然而还远远不止如此,曲折复杂的甬道中还遍布着由“不净”的加雷斯和“反转”的崔斯坦所制造的各种魔术装置和阵法,更可怕的是,其中甚至还有几个装置是伦戈米尼亚德亲手所制作。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不要说一个人了,就算是蚊虫也无法在不惊动守卫和警戒装置的情况下潜入到地下监狱深处。   这样的防备,就算是卫宫士郎也只能选择强闯而无法悄然无息的潜入。   但是如果选择强闯的话,且先不说能不能从那些如蚂蚁一般多的肃正骑士手中脱身,就仅仅可能引起对方提前杀死静谧哈桑这一点就让卫宫士郎无法做出强闯这样的选择。   那么要怎么办?   方才刚刚看见这座城堡的时候,其实卫宫士郎的第一反映就是——要不,伪装成阿格规文?   然而稍微一细想,他又否决了这个想法。   不行的,就算自己伪装的天衣无缝,但这种军事接触都是有除相貌外的其他验证身份程序的,比如暗号、信笺、信物什么的,而自己是没有的。   他思索了很久,才终于在数秒之前想出了一个计策,一个只有他才能实现的计策。   ——特洛伊木马了解一下!   做出决定后,卫宫士郎先是根据脑袋中的记忆,在一块布匹上临摹出了卡梅洛王城的布防图和整个死之荒野中游骑军的驻扎位置图并揣在了怀里,然后又投影出普通居民的装束。做好这一切后,他才“鬼鬼祟祟”的向西格维特堡内摸去。   他先悄无声息的潜入城堡后,然后又立刻向堡外潜去,不过和潜入时的诡秘不同,他在潜出时故意发出了一些声响,让附近正在巡逻的守卫得以察觉。   果然,这些训练有素的守卫们立刻就发现了正鬼鬼祟祟向外摸去的卫宫士郎,他们一边厉喝着“站住!”,一边如虎狼一般向卫宫士郎重来。   卫宫士郎见守卫上钩,立刻抛下准备好的绳索,想要从城墙上滑下。然而却因“手慢一步”而被守卫们给凶恶的扑到在地了。   ……   …………   十分钟后,整个西格维特堡的高层炸开了锅。这一刻,他们齐聚堡内的会议室,所有人表情或阴郁或激愤。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不久之前,堡内的守卫在城头抓住了一个疑似太阳王的探子。   本来探子这种东西几乎每一周都有抓到,并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完全不知道高层们如此兴师动众。但这一次不同,因为守卫们居然在那名探子的怀中搜到了卡梅洛王城的布防图和死之荒野里游骑军的驻扎点!!!   以高高在上的神灵的名义起誓,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   天呐,那可是王城,是王居住的地方!   要知道就算是曾在王城服役的西格维特堡总指挥,在布防上面最多也只知道自己曾负责的那一角罢了。   然而!然而!   现在布防图确确实实的外泄了!   而这意味着什么,从刀山火海的战争里爬出来的他们当然明白!   ——天,被捅破了。   不仅如此,更重要的是十七股游骑军的驻扎位置也暴露了。如果一旦开战的话,这些潜伏在荒野里的游骑军不但没法成为一颗钉入敌人腹部的钉子,反而会在一开始就被一股一股的找出来并毫不费力的歼灭。   西格维特的高层们不是傻子,他们其实在从伪装成探子的卫宫士郎身上搜到这两张图的瞬间,就升起了无数猜测。但无论是何种猜测,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卡梅洛王城中的“大人物”和这座堡内的“同僚”中都有叛徒。不然,一个小小的探子又怎么能接触到如此辛秘的东西?   西格维特的高层们想要从卫宫士郎口中挖出那位王城里的“大人物”,但又害怕那位“大人物”身在王城的手下趁机把卫宫士郎灭口。于是彼此开始互相猜忌的他们决定立刻用唯一所有人都信的过的、崔斯坦留在这里的亲卫队们将卫宫士郎关进了监狱最深处、也是最安全的区域,并由他们全权负责关押和暂时保护卫宫士郎的工作,以等待下午阿格规文大人到来后亲自审问。   然而……   这就遂了卫宫士郎的想法了。   又是半小时后。   成功被关入监狱最深处的牢房里的卫宫士郎望着漆黑的墙壁、密密麻麻刻在甬道和墙壁上的魔术阵,以及锁在自己手脚上禁魔的锁链,表面上做出了“悔之莫及”的悲伤表情,实际上却在心中为自己计划的成功实施暗暗点了个赞。   呵呵。   黑铁打造、并刻着警戒于防御魔术的墙壁?   emmmm……可破万法之符了解一下。   由圆桌骑士之一“不净”的加雷斯用其祝福能力制造出的禁魔锁链?   emmmmm……投影魔术伪造的赝品了解一下。——他手上的锁链早就被他用高超的手法给掉包了,守卫们捆在他手上的锁链其实是他投影出来的同款外貌的普通锁链罢了。   卫宫士郎一边根据着建筑学知识分析静谧哈桑这个超级重犯可能被关押的地点,一边暗暗想道:【西格维特堡的高层们,真是傻的可以啊】   其实,西格维特堡的高层其实并不是像卫宫士郎说的那般傻,只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一位英灵可以如此没有身为英雄的荣誉,并且恰好还拥有这么多卡梅洛一方的机密罢了。这样一来,才给了卫宫士郎可以趁虚而入的破绽。   用自己贫瘠的建筑学知识分析了很久,卫宫士郎也没有分析静谧哈桑可能被关押的地点。   无奈之下,他敲了敲自己牢房的铁门,腆着脸向在前方站岗的守卫问道:“哥们,你知道静谧哈桑被关在哪里吗?”   守卫惊呆了,居然有人这么堂而皇之的打听重要囚犯的位置。这人是傻吗?还是他把我当成了傻子?   一定是吧!   所以,守卫的回答也很干脆,就一个字——“滚!”   自讨没趣的卫宫士郎撇了撇嘴,准备撕开自己手脚上的赝品锁链并用暴力的方式去一间一间寻找。   然而就在这时,卫宫士郎牢房所在甬道的尽头的另一间牢房里传出了一道虚弱但是依旧饱含男儿气概的声音,“问他作甚,我来告诉你——静谧哈桑就关在和我们相邻的那条甬道尽头处的青铜门之后。” 第三十二章:再见静谧哈桑   见那人居然胆大妄为的打听到了静谧哈桑的关押位置,而且还大摇大摆的当着他面告诉了另一个囚犯,守卫立刻被气的七窍生烟。   守卫厉声向另一所牢房里的那个多嘴男人喝道:“闭嘴,不然有你好受的!昨晚被鞭子抽的还不够痛吗?”   男人闻言冷哼了一声,却没有继续说话。他因为被禁魔锁链锁住了双手双脚而失去了力量,守卫要用鞭子抽他他还真的只能忍受。   虽然他纵使落入了眼前的境地,其实也并不怕守卫手中的鞭子,不过纵然如此,却也没有必要受一些无意义的皮肉之苦。   然而于那名男子不同,卫宫士郎却并不打算住口,只见他像没有听见守卫的话一般隔着栅栏远远的向对方喊道:“嗨,朋友,多谢相告!”   “……”   见对方没有回答。卫宫士郎再次复数了一遍刚刚的话。   “嗨,朋友,多谢相告!”   这一次,男人的声音再次从远处的牢房内响起,依旧是那种虚弱但却豪气仍在的腔调。“哈哈哈哈,不用,能和这帮家伙对着干,我很乐意。”   “哈哈哈哈。”笑过之后,卫宫士郎想了想又继续问道:“对了,朋友你是怎么进来的?”   另一间牢房里的男人没有立刻回答卫宫士郎的问题,而是反问问道:“你的口音有东瀛的味道,你,是东瀛人吧?”   “是的。……你难道?”   见两人非但不住口,反而聊少了,守卫大怒。他挥起手中的鞭子就隔着栅栏向卫宫士郎劈头盖脸的抽取。“臭小子,看本大爷不把你抽到半死然后扒光了吊挂在你牢房的横梁上!”   “我也是东瀛人,你以后叫我表藤太就好了。我啊,是因为不愿意帮助伦戈米尼亚德,而被莫德雷德抓到了这里。你呢?”——这一次,表藤太换上了东瀛话。   “我啊……”用手一把抓住了守卫的鞭子的卫宫士郎笑了起来,他朝守卫露出了森然的白牙,用诡秘的口吻说道:“我啊,其实是来劫狱的。”   “轰!”的一声,卫宫士郎面前的石壁和铁栅栏纷飞成碎屑,而他也如魔神一般将自己的步伐踏入了这方被昏暗灯光照耀着的甬道。   守卫瞪大了眼睛,望着破墙而出的卫宫士郎,惊恐的说道:“你……你怎么可能?!!你明明被加雷斯大人的禁魔锁链锁住了啊。”   闻言,卫宫士郎的嘴咧的更开了,他说出了足以让守卫吓晕的话语。   “加雷斯?——唔,你说的是那个被我打的快要哭出来的最弱圆桌骑士吗?”   “!!!”   说罢,卫宫士郎就举起自己砂锅般大的拳头一拳砸在了守卫的脑袋上。   “咚。”守卫应声倒地,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用物理催眠术催眠了守卫后,卫宫士郎迅速的向另一条甬道的尽头走去,在路过方才那个和他“侃大山”的男人的牢门前,他略一犹豫后便用可破万法之符也解除了对方牢房上的魔术,并隔着栅栏扔出飞刀将对方手脚上的锁链斩断。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他也大致看清了对方的相貌——一个东瀛打扮的日本壮硕武士。   做完这些后,没有顾得上听对方的感谢之语,卫宫士郎就急匆匆的向关押着静谧的青铜门走去。   表藤太脱困而出后,也是稍一犹豫,便又快步跟上了卫宫士郎。他现在一来是一头水雾,而来也不知道如何从这里离开,既然如此,跟着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似乎异常有本事的卫宫士郎就是他此刻能想到的最好做法了。   卫宫士郎发现对方跟上来后,略有惊讶,但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闷头向前方赶去。   “碰!碰!碰!”   利用魔术阵职介对魔力的敏感性,卫宫士郎轻易的就发现了几几处潜藏着的魔术机关,将它们尽数捣毁后,卫宫士郎来到了青铜门前。   深吸一口气,卫宫士郎投影出的杜兰达尔将青铜门斩碎。而随着青铜门的破碎,卫宫士郎终于见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标,也就是静谧哈桑。   跟在卫宫士郎身后的表藤太突然插嘴道:“呵,我的情报果然没有错吧。”   “谢谢!”   说完,卫宫士郎就大步流星的走进了静谧哈桑的牢房。   三个月未见,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静谧原没有了之前的风姿和神韵,整个人都呈现着一种绝望的颜色。——这是当然的,她日日夜夜被严刑逼供,却因为自己体质原因不能自杀,只好一直日复一日的体验着这比死亡还要漆黑、比深渊还要深邃的刑讯。   那种漆黑和绝望,想必只有她本人才能知晓。   听到门口处传来声脚步声,遍体鳞伤,衣衫褴褛的静谧哈桑才呆滞的抬起头,用机械的目光向卫宫士郎望去。“今天,是你来审讯我吗?”   傲然站立在破碎大门处的卫宫士郎朗声说道:“不,我是来救你的。”   闻言,静谧哈桑的瞳孔中恢复了几分曾经的灵动,她望着卫宫士郎,依旧有些犹疑的说道:“你……有些眼熟。”   “是这样的我,我们曾是敌人,但现在我们是有共同敌人的朋友了。”   “我不能相信你。因为曾有很多人和你一样,被卡梅洛的高层指派来装作营救我,其实是想从我口中套取情报。”   对于静谧的不信任,卫宫士郎是理解的,所以他说道:“你不需要相信我,你只需要跟着我离开这里就行了。”   见对方并不是要问自己一些问题后才带自己离开,静谧心中稍安。   她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当然,她依旧没有相信卫宫士郎,她只所以会选择随着卫宫士郎一起离开,只是因为她觉得无论对方是不是想用唱红脸的方法套取自己的情报,但自己跟着他先离开总是不亏的。   然而就在这时,整座地下监狱突然警铃声大作,所有墙壁也发出了嗡嗡的鸣叫声。一时间,这座监狱突然从沉寂转变为了獠牙毕露的凶兽。   无数机关和陷阱在这一瞬间被激活,同时有无数岩石从甬道的墙壁上脱落并化作警卫傀儡,向卫宫士郎和静谧所在的方向冲来。   从方才开始就跟在卫宫士郎身后的表藤太见状,靠着门框淡淡的说道:“嘛,第一次见面的老乡啊,虽然我本人姑且还有一点儿绅士风度,并不想打断你和女孩子聊天,但这些一看就不是善茬的魔晶傀儡们似乎可不这么认为哦。”顿了顿后,表藤太接着说道:“你既然敢独身闯入这里,那么一定有解决这些傀儡和魔术陷阱的办法吧?”   卫宫士郎却摇了摇头,坦然的说道:“没有。”   “没有?!!”表藤太惊呼道:“哇哦,那这下我们可惨了,绝对要被抓回去了。”   “喂喂,你也是英灵吧?居然会被一些人类的守卫?”这时,卫宫士郎也确定了,这位表藤太其实也是一位从者。毕竟,他可不懂气息遮蔽。   “谁怕那些啊!只是我们要从这里出去,就必须通过那些复杂如迷宫,凶险如虎穴的甬道。那些玩意,就算是我们从者也绝对无法尽数应对吧?只要漏掉一个,我们就是全军覆没的结果啊!”   然而面对表藤太有些焦急的话语,卫宫士郎却眨了眨眼睛,狭促的说道:“原来如此,这些陷阱确实很麻烦,但是……谁说我们要走甬道的?”   “你……想要怎么做?!”   卫宫士郎悄悄的勾起了自己的嘴角,道:“如果对手摆好棋盘,我们应该做的不是思索如何在棋局中抢得先手和上风,而是——掀起棋盘朝他丫的脸上呼去!”   说罢,卫宫士郎投影出弓和螺旋剑,并瞄准了他们头顶的厚厚岩层以及附着在岩层上的钢铁,“我们,不走甬道!我们——走天上!” 第三十三章:兄弟,要挂不?   说罢,卫宫士郎引弓放矢。将手中杀气沛然的螺旋剑以撕裂一切钢铁和岩石的气势射出。   比流星还要璀璨、比奔雷还要威猛的螺旋剑和被铁水浇灌过的岩壁相撞,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轰!!!”   在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和如末日来临的地层崩碎声中,劲风如狂澜一般的迅猛涌起,呼啸着将甬道中的碎石、装饰、插在墙壁中的火把、断裂的锁拷等等杂物掀翻并卷到空中。   在表藤太惊诧的目光中,头顶那厚重并被施加有防御型魔术的地层竟然被卫宫士郎的螺旋剑撕裂出了一个巨大的缝隙,笔直的没入了岩壁深处!!!   然而即便有如此惊人的威势,螺旋剑也并没有彻底撕开头顶那方其实比钢铁还要坚硬数倍的魔术岩壁。   “呼!”   随手发出几只箭将落下的碎石击成齑粉后,表藤太侧了侧脑袋,对卫宫士郎说道:“很不错的剑,很不错的威能,但似乎并不足以在我们头顶那被魔术和钢铁加护过的岩层上撕开出口呢。”   卫宫士郎却依旧十分自信,只见他稳稳的站立在青石地板上,一边用平静的目光仰望着头顶的岩层,一边说道:“急什么?我的螺旋剑本就不是用来撕裂别人防御的。”   表藤太疑惑不解的说道:“不是用来撕裂防御的?那这剑还有什么意义?”   “是用来放烟花的哦。”卫宫士郎说出了一句让表藤太摸不着头脑的话。   “烟花?”   卫宫士郎忽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拍了拍表藤太的肩旁,十分“和善”的说道:“表藤太先生,你知道‘大伊万’牌烟花吗?”   说罢不待表藤太回答,卫宫士郎便打了一个响指。   清脆响指声回荡在空旷的甬道和牢狱内,将浊风和昏暗都涤荡,紧接着,方才没入岩层中的螺旋剑突然迸发出了摄人心魄的诡异红色。   不过虽然仅仅只是颜色突兀的变化了,但身负强大势力的表藤太却从其中嗅到了极度危险的气息。   “轰隆隆。”   果然,就在下一秒,螺旋剑就突然的爆炸并将整个三人目所能级的岩层给炸碎、炸飞到了七层楼那么高的高空上!   被炸碎的岩层飞到最高点后,部分又在重力的作用下如雨点亦如实心炮弹一般的劈头盖脸向三人砸了回来。   “连续投影。”   卫宫士郎向碎石落下的方向伸出左手,连续投影出了足足一十三把低级宝具,并在三人面前五米处连环引爆,用幻想崩坏的可怖魔力洪流将砸向他们的无边巨石尽皆湮灭。   “噢噢噢噢噢,真是非常帅气的宝具呢。对了,你刚刚说过你那把剑是螺旋剑吧?莫非你是传说中大英雄库丘林的养父弗格斯·马克·罗伊?”   然而紧接着表藤太自己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些尴尬的说道:“对不起啊,我这个笨蛋刚刚到底再想些什么啊!老乡你可是东瀛人。”   “那个……其实我真是库丘林的爸爸,但却也不是什么弗格斯·马克·罗伊。”   咳咳!日常黑某蓝色枪兵成就——1/1   然而刚说完,卫宫士郎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太过。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要逮住机会就想黑一黑库丘林,明明他平日里是一个与人为善的青年呢。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相性极差吧?   表藤太闻言来了兴趣,他惊奇的说道:“哎?这是怎么回事?”   从诡异的“日常黑库丘林”精神状态中清醒过来后,卫宫士郎不愿意再如此没有下限的损毁别人,只好故作而言右的说道:“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见卫宫士郎不愿意多讲,表藤太也就不再追问了。   攀岩这种事情对于从者们来说从来都不是问题,所以数秒后,三人就站在了地面上。   见到天空和阳光的瞬间,表藤太和静谧哈桑恍然间有种隔世的感觉。阳光这种东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如果你离开了它数月之久,再见之日,你会发现它其实比什么都重要。   数月未曾被阳光照射的静谧让自己的身体沐浴在阳光中,露出了舒服到极致的表情。看那样子,静谧似乎真的迷醉在了这对平常人来说寻常到懒得多看一眼的阳光中。   “唔,阳光,很好呢。真想一直就这么慵懒的被阳光晒着。”   “那可不行!静谧小姐,虽然有相同遭遇的在下十分了解你的心情,但晒阳光这种事情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在守卫赶来前迅速离开这里。”   静谧闻言,清秀的脸蛋上立刻泛起了红晕,她道:“对……对不起,一时太过舒服,以至于我忘记了我们还没有脱离危险。”   卫宫士郎见状心底暗自咂舌,想道:【没想到静谧身为一个哈桑,却意外的容易害羞呢。这么说来,她和百貌与咒腕这俩杀人不眨眼、诡秘、阴冷的家伙不是同一类型呢。】   表藤太道:“……危险其实也说不上,只要离开了那个该死的、布满了魔术陷阱的地下监狱,地面上的守备力量对我们其实已经没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威胁了。不过话虽如此,先离开总是最妥当的选择。”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说道:“嗯,表藤太先生说的对,我们先离开这座城。”   说罢,卫宫士郎边一马当先的向城墙方向走去。   见卫宫士郎居然笔直的向城门方向走去,表藤太又愣了,他道:“唉?老乡,哪里是守备力量最严密的地方啊?“避重就轻,从最守卫最薄弱的地方开始突围”的原则你了解一下啊。”   “老乡,我看你才是需要了解一下——什么叫做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喔。”   表藤太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大笑了起来,他豪气云干的说道:“哈哈哈哈,好狂妄的家伙,不过!我喜欢狂妄且有实力的人!好,咱们就硬闯他这一遭!能打的过的事情,为什么要灰溜溜的离开!”   静谧见两人准备来硬的,眼眸中泛起了奇异的颜色。   对于身为哈桑的她来说,一直以来都是能避开守卫就避开,今天这种横冲直撞的突围方式对她来说是以往连想都不会想的。   然而……   似乎这样,也挺不错?   稍微,稍微,真的就一点点……有些小兴奋和跃跃欲试了呢。   这样想着,静谧下意识的向前迈出了脚步。   就要和士兵们对撞在一起时,卫宫士郎却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转头对正跃跃欲试的表藤太说道:“士兵是无辜的,教训一下就好了,不要杀人。”   表藤太:“哈哈哈哈,这种事情不用你说!虽然这么做会很麻烦,但我们英雄不就是背负不必要重量的愚蠢家伙吗?”   卫宫士郎闻言,立刻反驳道:“我可不是英雄!我只是一名不太成熟却怀着远超自己能力理想的三流魔术师罢了。”   卫宫士郎的话音未落,两人就如坦克一般向前方已经发现了他们、并向他们涌来的士兵们冲去,下一秒,士兵的阵列被撞的七零八落,甚至有倒霉的家伙更是被撞飞到了空中。   对于怀着愤怒和报复火焰的两位英灵来说,守卫只是羊群,而他们是冲入羊群的猛虎。虽然有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的说话,但此刻正横冲直撞、坚决不在任何一个地方停留超过半秒的两人都是战斗经验几位丰富之人,又怎会给对方合围自己的机会?   冲破戍卒的阵形后,已经冲锋冲上瘾的两人又头也不回的向城墙方向“撞去”。静谧见状,连忙跟上。   “轰!!!”   在卫宫士郎用螺旋剑射爆了城门后,三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这座号称“永不沦陷”的监狱堡垒。   又奔行了半日,甩开所有追兵和鹰隼的三人在一片荒野中停下了脚步。   “感谢两位今日的相助,他日如有用到我哈桑一脉之时,我……我静谧会不吝啬相助的。”   “啊,既然如此,我也要离开了,我还要去找我那个笨蛋师傅呢。”   见静谧和表藤太想要在此和自己分开,卫宫士郎当然是不愿与的。表藤太无所谓,静谧可是自己的此行的目标,他花费了那么打力气不就是为了能和她搞好关系从而得到晚钟庙的确切地址吗?   不过卫宫士郎虽然十分急切的想要得到晚钟庙的确切地址,但他也明白此刻就询问的话绝对得不到答案,还会立刻和静谧反目成仇——晚钟庙是哈桑一脉最高的机密,就算是有救命之恩,静谧也不会把它透漏给一个陌生人,更何况,这个陌生人还没有洗脱圆桌骑士一方派来的卧底的嫌疑。   所以,要先取得对方的信任,之后才能一步步的询问晚钟庙的位置。   而要取得对方的信任,还有什么是比共同的敌人以及一张投名状更有力的东西呢?   于是,卫宫士郎裂开了嘴,提议到——   “大家,你们两人被关押了这么久,难道就没有一点儿对卡梅洛一方的怨气吗?还是说方才那一点点的利息就让你们满足了吗?”   “当然不!”   一想到这些日子在地牢中的遭遇,不仅仅是表藤太,就连静谧也咬牙切齿了起来。   见两人果然上钩,卫宫士郎的嘴角勾勒出了诡秘的弧度,他道:   “那我们去出一口恶气好不好?”   “怎么做?”   闻言,卫宫士郎的嘴咧的更开了,甚至露出了一口森然的白牙,他道:“比如?——狩猎并杀死一位圆桌骑士?士兵是无辜的,我们需要手下留情,但阿格规文这个主犯之一就不用了吧?” 第三十四章:武藏:我未婚夫,你们了解一下   对于卫宫士郎“伏击阿格规文”的提议,静谧哈桑其实有些不太情愿。   相比较于去伏击一个强大、最多只有三成几率击杀成功的圆桌骑士,她认为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是独自一人返回北部群山里,向其他哈桑报平安并告诉他们自己成功的保住了秘密,让他们不要太过惊慌。   然而见卫宫士郎和表藤太如此情绪高涨,刚刚才承了别人情的她却也不好拒绝。只好暗自在心里说道:【就当是还人情好,大不了形式危机的话,我自己先撤就是了。】   但这种话,静谧自己都不大相信的。她可不是一个会丢弃同伴独自逃走的人,哪怕这个所谓的“同伴”只是仅仅两面之缘的家伙。   然而此刻静谧哈桑不知道是——被她视为“同伴”的卫宫士郎对阿格规文也没有多少恨意。   卫宫士郎是想要打败圆桌骑士和伦戈米尼亚德不假,但和他们为敌的理由是为了拯救世界,而不是仇恨。如果不是伦戈米尼亚德的做法触犯了他的底线,他其实很乐意留在卡梅洛做他的“王子”的。   卫宫士郎提议伏击阿格规文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向静谧证明他真的和圆桌骑士不是一伙儿,并以“大家都有共同敌人”的理由顺利融入哈桑的群体中,从而为以后刺探得晚钟庙的位置取得有利的条件。   也就是说,这伙人里其实就表藤太一个人是真的想伏击阿格规文。毕竟,这三人里真正有血性的也就这位被誉为东瀛武艺之祖的表藤太而已。   在卫宫士郎的带领下,几人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潜伏好之后,几人就变成了一动不动的木桩,时刻准备着伏击情报中“下午会莅临西格维特堡”的阿格规文。   等了许久后,就在卫宫士郎以为他被放了鸽子时,阿格规文终于出现了。   然而与情报中所显示不同的是,他并不是只带着亲卫队来的,而是带来了足足七百骑的肃正骑士。   好家伙!那一片银色的衣甲和杀气腾腾的兵戈晃的此刻正猫在山坡后的卫宫士郎眼睛疼。   肃正骑士并不人类,而是以纯洁的灵魂为原料,加以圣枪生产出的新生命。它们单个的战力或许远远比不上斯芬克斯,但七百对七百的话,被碾压的一定是斯芬克斯一方。也就是说,他们的战力远比两位从者要高。   “怎么办?你还愿意继续袭击阿格规文吗?”   就在卫宫士郎在担心表藤太会不会见对方带着大批肃正骑士就怂了的时候,表藤太就已经从自己的米缸里传出了爽朗的笑声,然后扛着类似青龙偃月刀的大刀向阿格规文冲去。   他一边冲,还一边大笑道:“在下等候你多时了,阿格规文阁下!!!”   卫宫士郎惊呆了。   这家伙之前不是说自己是弓兵么?   这青龙偃月刀式的大刀是怎么回事?   而且为什么砍人比我这个和圆桌骑士有深仇的人还积极的多?   你到底是弓兵还是狂战士啊?!   虽然心中在吐槽,但表藤太冲了出去之后,卫宫士郎却也不敢怠慢,也立刻提着双刀追了上去。   “是你!”表藤太冲出去时阿格规文的眼神连一丝波动都欠奉,但卫宫士郎出现的刹那,他却直接惊呼出了声——“王的圣枪洗礼居然没有杀死你!!!”   卫宫士郎横起双刀,战意沛然的厉喝道:“我命硬的很!倒是你的命,恐怕今天不会太硬呢。”   说罢,卫宫士郎还故意比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其意,不言而喻。   “哼。”冷哼一声后,阿格规文开始用他阴冷的视线遥遥的打量着卫宫士郎,然后又扫过表藤太与静谧哈桑,等到视线重新落到卫宫士郎身上时,他的眸子里有惊人寒芒闪过。“原来你已经去过西格维特堡了。”   “不错,西格维特堡现在已经从“永不沦陷”的“铁之牢笼”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阿格规文冷笑道:“是吗?我怎么觉得真正沦为笑话的是你。居然为了哈桑这种废物,而暴露了自己还活着的事实。如果你选择隐藏起来暗中搞小花招针对我们的话,我们也许才会真的感到一丝丝头疼。”   “不巧,我这人最擅长用物理的方式治疗头痛,而且疗效是永远!”   就在卫宫士郎三人和阿格规文与他的肃正骑士们对峙时,即将化作战场的荒野东南风有烟尘扬起。   卫宫士郎定睛一看,原来是有一队人马突然杀到。   卫宫士郎和阿格规文同时大惊,皆下意识的以为对方还有伏兵。然而就在卫宫士郎准备撤离时,静谧哈桑却伸手阻止了他。“不必惊慌,我已经用特殊的方法确认过了,那是我们哈桑的人。”   东南风的“天将神兵”冲的近了一些后,卫宫士郎赫然发现为首的正是在圣杯战争中和自己结仇极深(杀死了阿尔托利雅和英灵卫宫)的咒腕哈桑、而紧随其后的正是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藤丸立香和她的两位从者。于是,他终于安下了心。   等咒腕和玛修冲近了几分,阿格规文终于确定了对方是冲着他来的。于是他将手中马鞭一挥,“给我拦住他们和那个叛徒(卫宫士郎)。”   随着阿格规文的令下,肃正骑士如潮水一般的涌向卫宫士郎,而他本人则头也不回的就打马向反方向逃离。   卫宫士郎震惊了。   等等!   这未战先逃是什么情况?   喂喂,你手下足足有七百位肃正骑士啊,仅看实力对比,还是你占上风啊!   卫宫士郎迈起脚步,有心追击,却发现七百名肃正骑士和铜墙铁壁一般的挡在自己面前。没有办法,因情报出错而没有办法用武力强行留下阿格规文的他只好祭出自己往日无往不利的嘲讽技能。   只见,卫宫士郎的声音穿过层层甲胄,一边回荡在这方天际之下,一边遥遥的刺向了正在逃跑的阿格规文,“阿格规文,你还算圆桌骑士吗,居然不战而逃?你的荣耀呢?你的任务呢?都喂给蓝色的大狗了吗?”   {日常黑库丘林2/1,成就超额完成。}   然而纵使被卫宫士郎嘲讽,阿格规文离开的脚步依旧没有丝毫停留和犹疑,只是头也不回的朝卫宫士郎说道:“哼,任务?相比较区区哈桑这种股癣之患,你才是王的真正的敌人!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告诉王你还活着的事实!这,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见阿格规文一阵风一样的不战而逃后,卫宫士郎凌乱了。   同样,表藤太也懵了,谁都没有想到阿格规文会不战而逃。   见卫宫士郎无意攻击他们,而玛修和咒腕他们也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赶到了,失去了首领的肃正骑士们也开始有序的撤离了。   于是,卫宫士郎更凌乱了。   等到对方完全撤离后,表藤太将脑袋凑了过来,“对方似乎很怕你啊?你做过什么?”   “没有啊。”卫宫士郎也一头雾水。   “真的没有?那个阿格规文见到你后真个人都一副见到了鬼的样子。”   “真的没有。”   表藤太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就摸了摸脑袋,说道:“对了,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从你的实力和智慧来看,你生前应该是一位名震天下的大英雄吧?”   “卫宫士郎,听过吗?”   表藤太虽然有心要想赞美卫宫士郎几句,但他却也不想违心的说谎,只好老老实实的说道:“……没听说过。”   过了一会儿,骑着骏马,裹着黑袍的藤丸立香带着玛修和达芬奇已经冲至了卫宫士郎附近,她勒住马匹后,对卫宫士郎露出开心的笑容,“前辈。沙漠一别后,我们又见面了。”   卫宫士郎也笑着对对方说道:“当日在死之荒野时,可真要感谢你和你的从者的出手相助。不然的话,我可能在一月前就已经埋骨荒野了。”   表藤太这时插嘴了,“喂喂,卫宫士郎,你不介绍一下这位姑娘和她的从者给我吗?”   然而卫宫士郎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声惊呼却打断了藤丸立香的话。   “什么?!卫宫士郎?!”和藤丸立香一起赶到咒腕惊呼着说道:“你就那个敢于反抗伦戈米尼亚德,并从四位圆桌骑士围堵中逃脱并反伤对方三人的“黑之骑士”卫宫士郎?!”   此刻的咒腕震惊的无疑加复。受过圣杯祝福的圆桌骑士有多强大,他是最清楚不过了。根据他的分析,要三名哈桑才能拖住一名圆桌骑士,而要想战胜对方,则需要最少四名平均从者!就连传说中强大无比的大英雄、普通一箭就能炸飞山头的阿拉什也不止一次的公开表明他并没有把握战胜圆桌骑士。这些,足以说明圆桌骑士有多可怕。   然而!   然而!   眼前的这个人,曾经以一己之力对抗了足足四位圆桌骑士,还打伤了对方三人!   咒腕已经很震惊了,不过比咒腕哈桑更震惊的却是藤丸立香和玛修。   “卫宫士郎?”   “这……这这,卫宫士郎这个名字不就是武藏姐姐一直在找的未婚夫吗?”   ……   ………… 第三十五章:士郎:我不是,我没有   卫宫士郎的脑袋條然划过一道金黄色的光芒,将一直以来盘踞再记忆上空的迷雾撕裂。   几乎是瞬间,卫宫士郎就想通了一切。   不会错的,绝对不会错的了!   是宫本武藏!   自己之所以会对藤丸立香这个名字感到熟悉就是因为当初在下总国时听宫本武藏提起过!   而且,现在来看,宫本武藏和这位藤丸立香似乎关系匪浅,她们绝不是仅仅萍水相逢的关系。毕竟,藤丸立香连自己的名字都知道,而这证明宫本武藏在近期内又见过这位名为藤丸立香的Master。甚至还有可能,宫本武藏现在就在这个世界。   就在卫宫士郎飞速转动大脑,努力着宫本武藏曾经对自己说过的有关藤丸立香的事情,然而就在这时,藤丸立香将手伸到了卫宫士郎面前晃了晃。   “唉,士郎先生?您在发呆吗?”   卫宫士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略带歉意的说道:“啊,抱歉。突然听到故人的名字,有些出神了。”   藤丸立香毫不在意卫宫士郎的之前失礼的,反而双手叉腰,兴奋的叫到:“啊啊啊,果然是宫本武藏姐姐的未婚夫!嗯嗯,形貌不错,实力也肯定不会差,和飒爽又武艺高超的武藏姐姐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卫宫士郎的脸一红,他连忙辩解道:“不要乱讲,其实我和宫本武藏可不是那种关系。我认为在宫本武藏向你们讲述我的故事时,你们可能理解错了她的意思,才误以为我们是那种关系。”   一旁的玛修闻言愣了一瞬,紧接着她又说道:“哎?不是这样的吗?我明明记得武藏姐姐告诉过我,你在一个叫下总国的地方如痴汉一般的追了她许久,她也勉为其难的答应给你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机会的啊?”   “我?痴汉?追宫本武藏许久?勉为其难?小到不能再下的机会?”   卫宫士郎惊呆了。   这是什么鬼?!   下总和冬木时,倒追自己,每晚睡觉都不锁门的女孩是谁?   又是谁想方设法的在自己面前乍泄 春光,天天若有若无的撩拨自己?   是鬼吗?还是宫本武藏每一天都是在梦游?   而且他什么时候主动追过宫本武藏?   一直不都是宫本武藏负责营造暧昧的气氛,而他负责搬演情商下线的钢铁直男的吗?!   他第一反应就是世界线出了紊乱,但仔细意一想,他们这些跳出时间和空间约束的英灵是不会被世界线影响啊。   那么答案就很简单。   ——一定是宫本武藏出于某种大家都懂,但不可言明的心思对藤丸立香说谎了,将她塑造成了一个被士郎缠了很久,才勉为其难答应了他的高冷女人!   Emmmm……   此刻的卫宫士郎,心情复杂。   就在这时,察言观色能力不似藤丸立香那般敏锐的玛修又发问了,她惊奇的问道:“不是吗?”   卫宫士郎下意识的想否认,但转念一想,自己如果实话实说的话宫本武藏岂不是就把人丢大了?   她可是把自己塑造成了被追了很久才勉为其难的给了对方一个小机会的高冷的、极为受欢迎的女子,自己如果实话实说的话,那宫本武藏以后肯定就不用在藤丸立香面前混了。   Emmmm……   “爷爷”了解一下;“女追男还大失败”也了解一下。   于是,卫宫士郎选择用谎言去保全宫本武藏的面子。他说道:“呐呐,我是有追过,但不幸被拒绝了,宫本武藏告诉我,她其实是喜欢女孩子的。所以,我们现在仅仅是朋友关系。”   ——哼,他就是这么一个温柔的人,绝不是害怕宫本武藏也在这个世界,自己实话实说的话有可能引来对方“一刀两断”的报复!而且他刻意“污蔑”宫本武藏喜欢女孩子只是为了转移对方视线,而是不是为了小小的报复一下。   嗯,就是这样!!   闻言,玛修惊呼了起来,“啊?!!武藏姐姐喜欢女人?怪不得武藏姐姐总是提议女孩子们一起去泡温泉呢。”   见自己随口一说,竟真的“撞上了”,为了不让话题有继续向奇怪的方向发展的倾向,卫宫士郎连忙干咳了两声,并说道:“咳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为了防止逃走了的阿格规文带着大股军队回到这里来围剿我们,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落脚吧。有些事情,以后可以慢慢说。”   这时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咒腕开口了,“这附近有一个僻静的树林,可以先去那里休息一会儿。”   其实这里相比较与树立,离哈桑们沿途设立的秘密据点更近一点,但现在他们还没有信任卫宫士郎,自然不可能直接带卫宫士郎去据点。   他们要先通过和卫宫士郎对话,以及与静谧交换情报,之后才决定要不要把卫宫士郎当与自己同阵营的人。   没有人反对咒腕的提议,于是六位英灵与数十名阿萨辛教派的武装人员随着咒腕一同向咒腕口中的树林进发。二十分钟后,几人在树林中找了一块僻静的地方,避开了普通教众坐成了一个圈。   落座后,还没等挂念着宫本武藏消息的卫宫士郎提出自己的问题,在路上已经和静谧交换了情报的咒腕就先向卫宫士郎和表藤太问到,“两位,我们可以信任你们吗?”   表藤太闻言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说道:“哎呀,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和大家初见面的我没有办法向大家证明我是可靠的,但是如果非要一个答案的话,我的答案是肯定的。”   前半句的时候,表藤太还是一副有些尴尬的样子,但说到最后时,表藤太的语气严肃而认真,如果在许诺一般。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表藤太先生。被誉为东瀛武艺之祖和时代名臣的您,只要能说出“我是可信的”这种话,我愿意选择相信。因为我不认为您这种大人物会撒这种有失荣誉的谎言。”   “谢谢啊。”   “那么您呢?卫宫先生?”   “不可信。”卫宫士郎抛出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话,“因为啊,我们在未来的一场名为“圣杯战争”的战争里可是生死仇敌,你杀死了和我灵魂相托,宣誓成为我的剑的Servent,而我的未婚妻也用‘虐杀’的方式杀死了你。” 第三十六章:卫宫士郎:妈耶,我凉了   士郎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生死仇敌吗?”   “圣杯战争?!卫宫先生你经历过圣杯战争?”   不同于当事人咒腕的沉着,藤丸立香却直接惊呼出了声,不过似乎她的关注点不是卫宫士郎和咒腕的仇怨,而是“圣杯战争”本身。   “是的啊。”   见几人感兴趣,卫宫士郎就把自己作为御主参战的那次圣杯战争从间桐脏砚用伪佐佐木小次郎的身体召唤出咒腕开始到太空洞内最终战的这段经历简略地向众人说了一下。   因为一切从简的缘故,一场惊心动魄、步步杀机的圣杯战争卫宫士郎只用了三分钟就讲完了。不过即使如此,众人的心脏也随着卫宫士郎口中跌宕起伏的故事一同跌宕。   比如,当说到咒腕利用此世之恶袭杀了Saber时,他们会悲伤(为了不引起麻烦,卫宫士郎没有告诉他们阿尔托利雅的名字);当说到卫宫士郎选择为间桐樱而放弃理想,哪怕背离全世界也要守护她时,他们也会感动;当说到卫宫士郎以凡人之躯通过白刃战砍杀了宙斯之子(兼孙子)赫拉克勒斯时,他们也会心情激昂;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只是那场七日之血的故事和少年和少女的美丽故事实在是太过壮丽,外加卫宫士郎的口才也确实很好。   然而等听完这荡气回肠的故事后,方才还一脸身心投入的听众们的发言却让卫宫士郎大跌眼镜。   “卫宫先生,这个故事和间桐樱的女孩,武藏姐姐知道吗?呐呐,对于那名间桐樱的女孩你也许是英雄,但是对于她的姐姐远坂凛和武藏姐姐来说,你可是最差劲的人渣了哦。”——玛修。   “这不可能啊,咒腕怎么可能拥有击杀凯尔特大英雄库丘林、Saber、神秘红色英灵这种超级豪华的战绩啊?!明明他的实力和我差不多的说!”——来自不愿意被咒腕比下去的百貌哈桑。   “呼呼,你说你很会做饭?也许我们俩可以合作一下呢”——来自时刻肩扛米缸的表藤太。   和故意破坏气氛,想要将卫宫士郎从因伊利亚之死而陷入的低沉中拉出来的几人不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咒腕还保持严肃的表情。   不仅如此,他的眸子里还一直闪耀着思索的智慧光芒。似乎在飞速考虑与权衡着某种非常重要的事情。   在沉默了很久之后,咒腕才用自己细长的手指在卫宫士郎投影出的桌子上敲了敲,发出沙哑但是有力的声音,“卫宫先生,感谢您方才的坦诚相告。事情我现在大概了解了,但我不认为我们俩之间的那种东西是仇怨——各为其主,各位其理想而战斗,这是战士的宿命也是礼仪,这些绝对不应该成为仇怨。更何况,用发生在未来的事情去影响现在,那已经不能算是无聊了,而是心胸狭隘了。”   听到咒腕哈桑说到这里时,卫宫士郎心中默默为自己点了个赞。   呵呵。   我就是来寻求帮助的,又怎么会因为那些事情敌视咒腕?   又怎么会真心实意的告诉你“自己不可信任?”   这一切,不过是我“曲线迂回”的计策罢了。   当一个人和陌生人相遇时,如果陌生人一直强调说:“我是好人,我真的是好人”,那个人会真的相信吗?   但是换种方式,那个陌生人说“我也不知道我是好人还是坏人”,这样反倒更容易被别人认定为好人,最不济,也会给对方留下一个“不是那种空口乱说之人”的印象,让后续取得信任的难易程度简单了数倍。   不仅如此,当你之后证明了其实你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你就能轻松的赢得信任。   ——也许行走人世的经验卫宫士郎远远比不上咒腕,但论奇特的小心思和小技巧,来自后世的卫宫士郎则能完全碾压咒腕。   卫宫士郎瞥了瞥咒腕的脸色,就明白他其实已经有些意动了。   这不难理解,在卫宫士郎的演技和小心思之下,咒腕已经初步放下了戒心,再加上有一大批人要养还天天被围剿的他们需要战力的程度远比卫宫士郎想象的要急切,这就由不得咒腕不仔细考虑卫宫士郎加入所能带来的战力了。   信任卫宫士郎有风险,但不信任,则一定会被狮子王毁灭。慢性死亡和殊死一搏两者的选择,对这些能成为英雄的家伙来说并不难以抉择。   果然,见卫宫士郎只是沉默而没有回答,咒腕自己就忍不住继续说了起来,“卫宫先生,根据我的情报显示,你曾经当面呵斥过伦戈米尼亚德为混蛋,也曾被她钉在城墙上流尽三日鲜血,之后你更是因为击伤四位圆桌骑士与袭击西格维特,现在的你已经和卡梅洛一方势不两立了吧?”   卫宫士郎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疑惑的反问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咒腕。”   咒腕站起来,先向百貌哈桑投去了询问的回答,等得到百貌哈桑确定的眼神后,他向卫宫士郎微微躬身,谦逊的说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卫宫先生,这就是我想说的。”   闻言,卫宫士郎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当然,他的内心其实是在偷笑。   计划通!   事情很顺利,比想象中的要轻松不少。   解决了最关键的问题后,卫宫士郎转头向藤丸立香问道:“藤丸立香小姐,我想问一件事很久了。”   “说吧?”   “宫本武藏她……”   没等卫宫士郎说完,藤丸立香就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打断了他的话并说道:“武藏姐姐啊,她就在哈桑们的根据地里哦,负责在哈桑们去营救静谧时保护村民的安全。”   “!!!!!”   卫宫士郎愣了。他想过宫本武藏在另一个世界,也想过宫本武藏有那么一定的可能在这个世界和她们见过,但绝对没有想到宫本武藏这个贪花好酒的游侠居然会长久的呆在贫瘠、禁止饮酒的哈桑部族中!   怪不得咒腕和百貌这么容易就认同了自己,怪不得今天套路对方套路的这么轻松,原来是已经有人替自己打入别人内部了啊!亏他刚刚还在沾沾自喜。   等等!   我刚才似乎说了什么了不得的故事?   忽然间,卫宫士郎想起了自己之前还在藤丸立香和玛修面前撒了一波自己和间桐樱的狗粮……   灼热分析之后,卫宫士郎得出了一个结论——妈也,我凉了。 第三十七章:漂亮的大姐姐达芬奇酱(雾)   看到卫宫士郎的表情微妙了起来,莱昂纳多.达.芬奇立刻便意识到卫宫士郎心里在想着什么。   她(他?)拍了拍卫宫士郎的肩旁,语重心长的说道:“好好想一想怎么解释吧,另外,身为漂亮大姐姐的我再给你一个建议:该坦诚的就坦诚,不该坦诚的,就一定要守口如瓶哦。”   就在这时,一道淡蓝色的男人虚影突然出现在达芬奇身侧,并张大嘴巴,神情稍显激动的吐槽道。“向第一次见面的人介绍自己是漂亮大姐姐什么的也太过分了!达芬奇亲!”   “教唆卫宫先生欺瞒武藏姐姐的做法也同样的过分啊!”——玛修补充到。   达芬奇眉头一皱,用手中的魔术法杖尾端敲了敲地面,不悦的对“医生”的投影说道:“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龟缩在大本营中的医生先生!”   被达芬奇称为医生的男人立刻还击道:“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   “罗曼你的精神最近越来越好了,看来我以后不用替你分担工作了呢。”   “请务必不要,漂亮的大姐姐达芬奇酱!”   虚影出现的瞬间,卫宫士郎被吓了一跳。   但在仔细观察之后,他发现这只是类似于魔术协会现代魔术科的远距离虚像投影技术罢了,当然,比起魔术协会的技术,这个虚影更加成熟和完善。   除了观察这道投影的本质之外,卫宫士郎还仔细观察了这个将虚像投影到此处的男人的相貌。这是一位相貌秀气、缺乏男性硬朗的温和男人,并且未从他的身上感到任何具有威胁的气息。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错觉,似乎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最深处有着“从一开始就放弃了一切,除了笑之外什么也做不到”的、足以压倒一切的疲惫。   在卫宫士郎观察着那名为达芬奇称为“医生”的男人时,男人也在观察着卫宫士郎,数秒之后,他率先向卫宫士郎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并说道:“初次见面,卫宫士郎先生,我是伽勒底的首席医生兼代所长罗马尼.阿基曼,负责后勤工作。但是在继续深入的自我介绍之前,我必须先向您坦诚一件事情——刚刚我私自调查了您的资料。希望您可以理解我的做法。”   被侵犯了隐私的卫宫士郎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他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相反还非常好说话,更何况人家一上来就向他征求原谅,他还能再苛责什么?于是卫宫士郎挥了挥手,说道:“没关系,我能理解的。如果我们俩处境互换的话,我也会做和你同样的事。”   罗曼.阿基曼闻言松了一口气,有些庆幸的说道:“您能理解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从者都是怪脾气的家伙呢,能遇到卫宫先生您这样平易近人的从者真是太好了呢。”   罗曼.阿基曼没有料到他随口的一句话却引起了两位女士极大的不满。   “快给向所有从者道歉,罗曼!这是身为万能天才、为伽勒底的正常运转耗尽了心力的从者最发出的最正确的要求!”   “同上!”   见罗曼.阿基曼被两位和英灵密切相关的女士给炎上了,藤丸立香只好出来打圆场,她先向卫宫士郎问道:“卫宫先生,我可以让罗曼医生把您的资料传输给我吗?我想多了解一点您的事情。”   被女孩子如此诚挚的拜托了,卫宫士郎自然没法拒绝,而且他的一生虽然秘密极多,但所谓的秘密是有时效性的,现在那些曾经需要尽力掩埋的事情已经全部无所谓了,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可以。”   卫宫士郎答应后,藤丸立香又向罗曼.阿基曼点头示意,示意他将资料传输过来。然而没有想到的是罗曼.阿基曼却拒绝了。   “资料我已经准备好了,但我建议你们抵达安全的根据地再阅读,因为其中有很多有趣的地方呢。”   “有趣的地方?”藤丸立香诧异的问到。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医生!卖关子!可恶~!”   卫宫士郎看着几人用言语嬉闹着,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这几人的相处方式,他其实很喜欢。   “啊哈哈,不是我故意卖关子,而是资料太多了,现在并不适合阅读。”   “资料太多了?”藤丸立香和达芬奇闻言诧异了起来。要知道,就算是功绩彪炳的英雄,生平被压缩概括的叙述的话也不会超过2张纸。卫宫士郎一个无名的从者的资料先不说能查到的资料绝对非常有限,而且就算全查到,一个无名的英灵的资料又怎么会到甚至到了需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静静阅读的程度?   这时,达芬奇又一次拍了拍卫宫士郎的肩旁,“卫宫先生,你想好了怎么向武藏亲说明现在的事情?”   “没……没有。”   达芬奇意味深长的说道:“没关系,归路还很长,你有的是时间慢慢想,直到想出一个合适的解释。”   卫宫士郎色厉内荏的说道:“我、我、为什么要解释啊。宫本武藏又不是我什么人。”   “这句话你敢当着她的面说吗?”达芬奇反问到。   卫宫士郎没有回答,因为他怂了。   而且达芬奇她们根本不知道,间桐樱的事情其实根本不是问题,毕竟间桐樱的存在宫本武藏早就知道了,而真正的问题是……某个沙漠里的女法老啊。   ——如果不出意外,宫本武藏的剑意“一刀两断”这次绝对会有机会了解一下。   ……   …………   卡梅洛,圣城。   伦戈米尼亚德站在曾经属于卫宫士郎的居所,从阁楼的顶部向周围的民居眺望着。她的左手提着时刻不离身的圣枪,又手拿着写有阿格规文报告的羊皮纸。   她现在还是不能理解,不能理解身为圣枪之子,和自己在某种意义上具有血缘关系的卫宫士郎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甚至和自己摆明车马的为敌。   明明自己也是为了拯救这个已经陷入悲鸣的世界。   明明自己是他的母亲,而且还向他倾注了几乎所有的期望和除爱情外的所有爱意,这一点,是现在已经被她赶出了王城被勒令不取得足够的功绩,就不允许踏足王城一步的莫德雷德所不能比拟的。   明明,他只要向自己认个错,自己就能让他继续回来做他的王子。让他永世陪伴在自己身边。   明明,自己真的就是阿尔托利雅,就是他在心底深处憧憬的那个身影。而只要拯救成功这个世界后,自己就会变回阿尔托利雅,到时候,他无论提出什么要求,取回自己作为人类的全部感情的她都不会拒绝,也不想拒绝。   然而就算自己对他抱有如此多的期望和爱意,他还是背叛了自己,背叛的没有一丝犹豫。   伦戈米尼亚德不能理解。   她望着天边的红云和夕阳,蓦然间,她想起了曾经一位骑士对自己说的话——   “亚瑟王不懂人心。” 第三十八章:勤劳的宫本武藏   这句话最初是谁说到,在世间如孤魂野鬼一般游荡了千年的伦戈米尼亚德已经不记得了,可是纵然记不得是哪位骑士说的,但这句话本身却如钉子一般永远的钉在自己心中,一刻也难以忘怀。   并非因为这句话刺痛了她的灵魂,而是因为她潜意识的认同了那名骑士说所的话。   因为认为对方是正确的,才会如此耿耿于怀,不然她早就一笑了之了。   在那之后,她也曾思考过人心的问题。   然而人心是复杂的。   复杂到伦戈米尼亚德思索了足足千年的岁月、徘徊了千年的孤独也没有想明白。   不仅如此,她反而觉得自己和“人心”的答案渐行渐远,变得越发无法理解和认同一般人类的想法和心思了。因为失去了人性化身为女神的她已经淡忘了自己身为人类时的一切,她抛弃了曾经所有的温暖,化身为了绝对正确的理性女神。   是的,是一切。   不列颠时代与属下的生死与共、荣辱同戚也好;   卡姆兰上的刀光剑影也好;   那老宅庭院里所仰望的璀璨星空也好;   冬木时那临别时的回眸一望也好;   她已经全部、全部的放弃了。   所以,她的名字不再是阿尔托利亚,而是伦戈米尼亚德。因为她认为,无法理解人形,只是一味追求绝对正确的她没有资格再使用那个名字。   有一件事,卫宫士郎猜错了。卫宫士郎以为伦戈米尼亚德是另外一个世界、和他没有任何渊源的圣枪化骑士王,然而实际上——她,就是卫宫士郎所熟悉的那个身影,那个曾响应他召唤的从者。   在冬木的舞台退场后,以生者姿态签订契约的她又回到了这里,回到了千年前卡姆兰满目苍夷的战场上。   在求生不得,却死不能的痛苦下,一无所有、被全世界抛弃的她   握住了自己仅有的、   同样被世界所抛弃的枪。   这,就是伦戈米尼亚德诞生的最初因缘。   ……   ………………   西部的群山绵延千里,曲折而险峻。   套用一句大洋彼岸那个东方国度四百多年前的诗句来形容的话就是——“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不仅如此,这里还是一片荒芜贫瘠之地,可以供农耕的土地非常至少而且大多产量稀薄。(注1)   然而也正是这份险峻和贫瘠,它们在给予难民以困难和贫穷的同时亦给予了难民们躲避肃正骑士和游骑军搜寻的天然屏障。   ——无论肃正骑士来的多么气势汹汹,难民们只要往连绵不绝、一山遮挡一山的群山里一钻,统帅游骑军负责围剿难民的莫德雷德就不得不和难民们玩她极为不擅长的“躲猫猫”游戏。   地理的天然优越,再加上有哈桑一脉的照拂、身无长物的难民们随时可以更换聚集地的缘故,虽然数次惊险万分,但至今为止难民们的聚集地被找到的事情还未曾发生一次,更遑论被大规模屠杀了。   不过那样的日子也绝对不好受就是了。   因为日日夜夜都过着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惊慌生活,所以居民们的警惕心变得极高。甚至只要是陌生人出现在附近的山头,都可能引起他们的惶恐并迅速转移聚集地。   就在这一天,两位陌生的年轻人造访了难民的部落。   不过这一次,难民们却没有惶恐,因为带着两位陌生年轻人的是哈桑和藤丸立香小姐。   对于哈桑们,他们是绝对信服和尊敬的。在他们看来,没有哈桑们的帮助,他们早就不知道被杀死了多少次,或因饥馑而永远的闭上眼睛,是以,在他们眼中哈桑们就是神使,就是救世的圣人。而藤丸立香也有过救下难民的举动,并和他们在近月的相处中建立了友谊,所以他们对藤丸立香也是信任的。   越过前方的“哨岗”、靠近难民的聚集村落时,藤丸立香明显激动了起来。   起先,卫宫士郎还以为这个女孩是因为劳顿的奔行即将结束而兴奋,但等到进入山村后藤丸立香一边高喊着“武藏姐姐”一边向山村里最华丽的居所奔去的时候,卫宫士郎内心忽然和日了poi一样了——原来这家伙不是为了旅途即将结束而兴奋,而是为了看戏啊!   亏他之前还以为藤丸立香是一个稳重、有着远超过自己年龄成熟和担当的女孩呢!   现在看来,她其实还是有着非常恶劣的一面!   达芬奇望着抢先一步进入村落的藤丸立香,侧过头来对卫宫士郎说道:“卫宫先生,我们到目的地了,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有什么需要解释的,我和她只是朋友关系……吧?”   达芬奇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笑了笑。   进村之后,百貌就带着静谧消失了,似乎是去交换一下静谧被抓的这两个月来的情报,咒腕则带着卫宫士郎前往村庄里唯一算得上华丽的建筑。   咒腕指着前方一座气派的日式建筑,说道:“就是它了,这个建筑是宫本小姐自己动手建造、作为自己居所的居室。卫宫先生现在就去拜访宫本武藏小姐吗?”   “哎?那个贪酒好杯,喜欢免费东西的家伙真的会努力劳动吗?”卫宫士郎感到很惊奇,“根据我对她的了解,她难道不应该“武藏力满满”的用各种理由占据这个村子最好的建筑而不是自己建造吗?——就像她当初各种死皮赖脸的吃我的白食和蹭清姬的居所一样”   这时,一直跟在卫宫士郎身后的藤丸立香插嘴道:“这一点我可以作证,咒腕先生说的都是真的。一个月前的一天,喜爱华丽和奢侈的武藏姐姐突然宣称忍受不了山村里长久的贫穷生活,就自己动手建起了一座如此华丽的建筑。”   顿了顿后,藤丸立香眨了眨眼睛,狭促的继续说道:“顺便一提,武藏姐姐建房子的那天恰巧是我带回卫宫先生你的消息的那天。不过当日她并没有向我说明您就是“卫宫”,只是默默的建起了可供舒适居住的大房子。”   卫宫士郎闻言不敢接话了。只是讪讪的笑了笑,说道:“宫本武藏现在越来越和以前不同了,都学会主动劳动了啊。我有些好奇她现在的变化了呢。”   说罢,卫宫士郎迈开步子继续向前,然而他没有料到的是藤丸立香和玛修也立刻又跟了上来。卫宫士郎先是一愣,然后才忽然明白这两个家伙是想看自己热闹,哦不,是想看宫本武藏的热闹啊!   真是——混乱邪恶的女孩!这样的女孩子,真是方才路上其他四位英灵口中的那个“以一己之力行走在人理边缘”的“救世主”吗?   ……   …………   注1:第六章的时代是狮心王时代的十字军东征,也就是南宋年间,成吉思汗还正当壮年的时代……大概吧,反正老鸽懒得查资料了,如果有错误你们就当个笑话看吧。反正无论是十字军还是哈桑,都会在几十年后被成吉思汗的孙子灭掉,笑。)   PS1:恢复正常更新,且每天三更。   Ps2:老鸽鸽更新这么久不是因为强直性脊柱炎这个十多年的老毛病,而是在治疗消化道出血时,做的肿瘤标志物查出指标升高再加上有其他癌症特性,就被医生建议去检查是否患癌了。   最后前前后后花了6000块后,各种检查做的痛不欲生,结果神他妈的查出了一个胃窦疣状增生(其实就是普通胃炎导致的胃部增生,6000块的检查费,就为开那200块钱的药,我突然莫名心疼自己),而这个是会导致肿瘤标志物部分相关指数升高的。   虽然其他的结果还没出来,但是大概和癌症没关系了。所以……恢复更新吧,毕竟鸽了这么久,老鸽自己其实也很内疚的。 第三十九章:被柴刀分尸的某卫宫先生   说着,几人来到了宫本武藏的居所前。   等到这时,方才还一脸坦然的卫宫士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的就紧张了起来。   明明根本就没有紧张的理由啊!   这不科学!   更不卫宫士郎!   混蛋!给我记住啊,现在的你不仅问心无愧,还是一名身经百战、屡次从柴刀丛中脱身的老司机。   区区宫本武藏可怕吗?   根本不可怕!   深吸一口气后,卫宫士郎面前压下了心中的惴惴不安,然后在藤丸立香和玛修的视线中缓缓的推开了宫本武藏居所的大门。故作轻松的朝屋子里大声说道:“宫本武藏,有故人前来看望你了咯。”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   屋子静悄悄的,唯有卫宫士郎的脚步声在回荡。略感诧异的卫宫士郎在屋子里踱了一圈,发现宫本武藏并不在家。   “人不在啊。”   见状,卫宫士郎松了一口气。   他搬来一凳子并坐下后又对还杵在大厅的藤丸立香和玛修说道:“你们的武藏姐姐不在,热闹也没有了,所以我自己在这里等就好了,你们两个去忙你们的事情吧。”   卫宫士郎的潜台词很明显,这里没有你们两个小姑娘的事情了,快走人吧。而这也是一向绅士的他为什么不替女孩子搬凳子的理由。   “卫宫先生说我们是来看热闹什么的真是太过分了!我和前辈也很想念武藏姐姐的啦。是吗?前辈。”   “我们也没有什么事,陪卫宫先生你一起等等吧。”说罢,铁了心要看戏的藤丸立香搬来两张凳子,在大厅正中央也坐了下来。不仅如此,为了打发时间,藤丸立香还用口袋里的按钮通知了罗曼医生,让他把他查到的卫宫士郎资料传输了过来。   卫宫士郎的眼神立刻便饱含忧郁和无奈。   确定了!   藤丸立香被称为“以一己之力,踏破长夜的最强御主”绝对是这个世界搞错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最强御主绝对不会是这么一个样子的!   见藤丸立香要当自己面浏览自己的资料,卫宫士郎不干了。   虽然我答应了不报名自己的过往,但你也不能当着我的面看啊!这和当着小电影女明星的面浏览她的作品在某种意义上是一样的,你给我稍稍明白一点啊!   “喂喂,当本人的面浏览他的隐私真的很过分啊,藤丸立香小姐!”   闻言,藤丸立香也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些不妥,于是表面上有些恶劣,但本质上却比谁都有坚持的她放下手中的资料——这一点,她和现在已经了却了心结的卫宫士郎稍稍有些相似呢。   然而如果卫宫士郎早些阻止她也就罢了,现在她已经看到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了,让她现在忍住好奇心已经有些困难了。于是她转过头又对卫宫士郎说道:“那卫宫先生你向我讲讲你和武藏姐姐认识的经过好不好?”   “……”   “卫宫先生?”   “你还是看资料吧。”   “哦。”   就这样,屋子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然而仅仅过了一会儿,浏览着卫宫士郎资料的藤丸立香突然大叫了起来,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惊讶。   “卫宫先生,您居然是现代人!!!”   然而卫宫士郎却比她更惊讶。正喝着自己泡的茶的卫宫士郎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反问到,“我不是都向你们讲过我参加圣杯战争的故事了吗?”   “可是您没说是哪次啊!而且细节太匮乏了,让我们根本判断不出您是现代人!”   玛修这时也感兴趣了,她将脑袋凑了过去,“真的哎,卫宫先生不但是现代人,而且和前辈(藤丸立香)还处于同一个时代、同一个国家呐。”默默的算了算双方的年龄后,“也就是说,在我们的年代,比前辈仅仅大11岁的卫宫先生还是一名28岁的年轻人呢!说不定卫宫先生曾经还和前辈擦肩而过过呢。”   从玛修的话语中得知了对方是和自己同一个年代的现代人后,卫宫士郎就不敢和藤丸立香继续聊了   毕竟间桐樱可不是什么信女,对于卫宫士郎那在买菜路上都能撩妹的体质,间桐樱早就提出了要求——只要女孩子,统统不许搭理!   如果是不同时代或者不同世界的人,间桐樱可以不在乎,卫宫士郎也不需要如此谨慎,但同时代的人的话,卫宫士郎可就需要当心了。毕竟间桐樱吃起醋来那可是连Rider都要吓的瑟瑟发抖的可怕存在。   于是,卫宫士郎化身为了话题终结者,他道:“淡定,淡定,22岁的我就成了英灵,你是见不到28岁时的我的。而且我们一个在冬木,一个在东京,怎么也不可能相遇吧。”   “唔”   话题被卫宫士郎聊死后,藤丸立香继续浏览起了卫宫士郎的资料,然而过了一会儿,藤丸立香又发出了诧异的声音。   “我终于知道卫宫前辈的资料为什么这么多了——卫宫前辈可真是罪孽深重啊,婚礼现场被足足坐满四辆面包车的女孩子大闹了一场。甚至还发生了魔术乱战!”   “哎?”   说罢,藤丸立香迅速的将手中的资料翻到了最后几页,“唔……卫宫前辈享年26岁,新婚当晚被一个自称神明、叫做伊什塔尔的女孩子以“明明是我的信徒,却还贪恋凡间女子的庸色”的理由给毒死了。”   “这么惨?”   “还没完呢。”说着,藤丸立香又翻过了一页,继续补充道,“就算卫宫前辈死后,也被女孩子们争夺遗体,最终被分成了五份——间桐樱一份,他的妻子伊利亚一份,一份还有美缀绫子、爱德菲尔特.露维亚各一份。对了,上面还说明,卫宫先生之所以改姓卫宫就是因为入赘了卫宫家。”   听到前半部分,卫宫士郎脸都白了。但听到后面,他确定了藤丸立香的世界线和自己的世界线是不同的。   这时,藤丸立香也说道:“安拉安拉,这个世界的卫宫先生应该不是您本人,因为这个世界的卫宫先生就是一个大学毕业后进入社会当着基层警察的普通人罢了。”   “还有一页纸呢,前辈。”已经对卫宫士郎升起警惕心的玛修如此提醒到。   藤丸立香将纸翻到最后一页,“唔,最后的最后,卫宫先生的葬礼有足足一百多名年轻的女孩子参加,赚足了眼泪呢。还被当时的媒体评价为21世纪最恶劣的人渣兼男性公敌。”   “一百名?”忍无可忍的玛修突然走到卫宫士郎的和藤丸立香之间,竖起了自己巨大的盾牌,将两人完全给隔绝开来,然后她才异常严肃的说道:“以后绝对禁止接近前辈!明白了,21世纪最恶劣的人渣先生。”   卫宫士郎用叫的方式辩解到,“不可能!我这人虽然因为体质和性格的原因,到处留情,但实际上我可是一心一意的对一个人的!比如我自己来说,我真正倾注了称得上“爱”的感情的女孩只有间桐樱一位。人渣什么的太过分了!!!我要求得到律师的帮助公平的判决。”   “只对一人一心一意?那不是更人渣了吗?既然不喜欢别人,还去到处沾花惹草做什么?!”   卫宫士郎被噎住了,这一点,他无法辩解。他还没有无耻到把所有的问题都归咎到自己的体质身上。   确实,在某种意义上,他是间桐樱的英雄,但也只是间桐樱一人的英雄,对于其她女孩子来说,自己却是最恶劣的人渣了。   就在卫宫士郎脸色惨白的流着冷汗,藤丸立香准备重头再浏览卫宫士郎的资料(柴刀史)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快,也很有力。毫无疑问,来者是一位将剑道融入了骨髓的高手。   卫宫士郎立马坐直了身体。   同样,精神为之一振的还有为了看戏而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里的藤丸立香和玛修。   脚步声在门口处停了下来,宫本武藏发出了略带惊奇的声音,“唔?门开着?是来了客人吗?”   说罢,宫本武藏推开了自己家庭院的大门,一边向屋子走去,一边朝屋子里面喊道:“立香妹妹,是你吗?好几天不见了,快来让姐姐抱抱。”   趁着宫本武藏还没有进门的当口,藤丸立香突然转过头对卫宫士郎说道:“呐呐,卫宫先生你先躲起来,等会给武藏姐姐一个惊喜。”   “不用了吧。”   “用的。”   卫宫士郎想了想之后就转身去了屋后。毕竟,以他的性格是无法拒绝女孩子不太过分的要求的。   就在卫宫士郎刚刚躲到大厅后的玄关后,宫本武藏终于推开了屋门,将她英气勃勃的身姿展露到了躲在玄关屏风之后的卫宫士郎眼中。   一别多年,岁月没有在宫本武藏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越发英姿飒爽了起来。只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剑意的她忽然做了一件很没有剑客风度的事情——将腰上的双刀随意解下来扔到了桌子上,然后伸开双臂,快步向大厅中的藤丸立香走去。   什么,你说这是女孩子间很正常的行为?   喂喂,你先看看宫本武藏嘴角的口水再说这句话!   一别多年,宫本武藏不仅相貌没有改变,就连贪花好色的性格都没有变哪怕一点点。不仅如此,连审美也没有改变。   ——藤丸立香仅从相貌上来看,完全是一位女版的卫宫士郎。   ……   …………   不是每日一图!   不是每日一图! 第四十章:宫本武藏:再来一碗   藤丸立香轻巧的躲过了宫本武藏的熊抱。   “武藏姐姐,太过热情了吧?”   “哎?我们平日里不都是这样的吗?”   藤丸立香心道【能一样吗?以前我可不知道你男女通吃的,而现在你已经被卫宫先生给揭了老底了!自然不能再给你可乘之机了!】,然而与心中所想不同,明面上,藤丸立香却是另一般说法,“我刚刚回到山村,一路风尘还没洗澡呢,身上有汗臭味的。”   “一起去泡温泉?”   “容我拒绝。”   见藤丸立香依旧拒绝投入自己的怀抱,宫本武藏装作很哀婉的样子说道:“姐姐我伤心了啊。”   “武藏姐姐很喜欢前辈啊。”这时,玛修插嘴道。语气微微有些吃醋。   宫本武藏毫不犹豫的说道:“当然了。我第一眼看到立香的时候就觉得很亲近呢。”   “会不会是因为前辈和武藏姐姐您的未婚夫长的非常相似的原因?”   武藏一愣,然后又立刻斩钉截铁的说道:“不是!”   “不是?”玛修稍感惊讶。她之前已经见过卫宫士郎了。在她看来卫宫士郎不说和藤丸立香一模一样,但也有8成的相似了。(原设里是一模一样,但这里为了区分和合乎逻辑,就改成8成相似了。)   面对玛修的疑问,秉承着在任何女孩子面前就要替卫宫士郎刷负面感官的宫本武藏毫不犹豫的说道:“嗯!不是!卫宫士郎那家伙长的极丑,根本无法和我们可爱的立香酱相比!大葱鼻子、龅牙,还有一对招风耳!”   虽然没听说过后世防狼防盗防闺蜜的名言,但此刻的宫本武藏在爱情的魔力下无师自通了。   【哼哼,既然已经知道了爷爷来到了这个世界,我就不能让你们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好感。闺蜜归闺蜜,但原则上的问题不能妥协——卫宫士郎,是我一个人的东西!你们,禁止接近!】   “卫宫先生长得丑?”   藤丸立香闻言心底暗感好笑。   以前她不知道沙漠前遇到的那个男子就是卫宫士郎,但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啊!宫本武藏的谎言根本站不住脚。更好笑的是宫本武藏明明知道那就是卫宫士郎,却不但不对自己说明,反而还尽全力误导自己。   然而在隐蔽的瞥了一眼藏在屏风后的卫宫士郎之后,她又有些忧心了。   因为她不知道宫本武藏现在明显是傲娇的话会不会被卫宫先生当真了。毕竟,宫本武藏的言辞无论怎么说也太过尖锐了,而卫宫士郎又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人(卫宫士郎:严肃?喵喵喵?)   想了想,她决定帮宫本武藏把话锋转移到合适的地方。   “不对啊,既然卫宫先生长的……不是那么帅气,姐姐你为什么还会做他的未婚妻,是他有其他非常善良的优点吸引了姐姐你吗?”(喂喂,你的未婚夫就在屏风身后啊,可千万别再说他坏话了!而且,丑是什么意思?卫宫先生明明长的和我极为相似,他丑的话岂不是我也……)   宫本武藏闻言轻笑一声,异常洒脱的说道:“优点?呵呵,他除了长相还不错(露馅ing)、会做饭、人比较温柔、有担当、懂剑术、会讨女孩子欢心、知识渊博外就没什么优点了。全凭死皮赖脸的缠着我,才勉强赢得了我稍稍注视的目光。”   “你确定不是再夸奖自己的未婚夫吗?”   “绝对不是,我为什么要夸奖那个混蛋啊?”   “咦,真的吗?坦诚一点吧,武藏姐姐。”   ——这一刻,藤丸立香十分后悔自己让卫宫士郎藏起来以便给宫本武藏惊喜的提议了。   惊喜?   已经不存在了,现在只有惊吓了。如果真因为她的提议,而让卫宫先生和武藏姐姐的重逢变成了全武行的话,她可是会内疚到睡不着觉的。   宫本武藏道:“千真万确!我跟你讲啊,卫宫士郎不仅长得丑,还性格恶劣,最喜欢欺负女孩子和贪小便宜了。明明是一个大男人却对免费的东西没有任何抵抗力,不仅如此,还喜欢用武力胁迫别人!”   见宫本武藏越说越过分,将她自己的性格完全强按在了自己头上,卫宫士郎也顾不上继续藤丸立香的“惊喜”计划了,咳嗽了两声后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咳咳。宫本武藏啊,我原以为我们是极为投缘的异性朋友呢,现在开来你似乎不是很喜欢我啊”   末了,他又对着突然定在原地、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的宫本武藏的挥了挥手,有些尴尬的继续说道:“那个……我们又见面了啊,武藏。”   宫本武藏身躯一阵,然后将脑袋迅速转向了卫宫士郎。看清相貌的一瞬间,宫本武藏惊叫了起来。   “哎?哎??———哎!!!”   “为什么爷爷你会在这里啊?!!!!!”   宫本武藏的惊叫声越来越高,到了最后甚至穿破了整个村庄。逼的藤丸立香捂上了耳朵。   卫宫士郎诚实的说道:“我来找你,你没在家,因为许久未见而十分想念你的缘故,我就在这里等你了。”   shifen冷静下来后,宫本武藏朝卫宫士郎甜甜一笑,"那么——久别重逢后见到我开心吗?"   虽然宫本武藏画风突变让卫宫士郎心中稍稍不安,下意识的升起了戒备,但他还是继续秉承诚实理念的说道:“开心。”   “现在开心够了吗?”   “够了。”   宫本武藏笑的更甜了,她温柔的说道:“既然开心够了,那就——给我滚啊!你这个故意躲起来看我笑话的混蛋,给我滚啊!!!”   卫宫士郎试图辩解到,“我绝对没有看笑话的意思。我是那种人吗?”   然后,犯了和恼羞中的女孩子试图讲道理的卫宫士郎就被原本只打算做做样子的宫本武藏给真的给赶出了房间。不过虽然甩了冷脸,但她的眼神却分明在说——哼!吹一会儿冷风之后,就马上回来来哄我,明白了吗?   嘛,说冷脸也不对,因为宫本武藏一点也没有生气,她这么做只是为了遮掩自己的羞愤罢了。   毕竟就才方才,实际上是倒追卫宫士郎的宫本武藏可是大言不惭的说过“我的未婚夫除了长相还不错、会做饭、人比较温柔、有担当、懂剑术、会讨女孩子欢心、知识渊博外就没什么优点了。全凭死皮赖脸的缠着我,才勉强赢得了我稍稍注视的目光。”这种话的。她就算再没皮没脸,谎言被当事人撞破后也会羞愤的。   同时,还有另一个理由——她可不愿意让卫宫士郎留下来继续观察没有仔细梳妆的自己。   被赶出了房间的卫宫士郎没有办法,只好老老实实的替藤丸立香背了黑锅。   但是背黑锅无所谓,但不补锅就问题大了。略一犹豫,他便决定向宫本武藏道个歉,把这件事揭过。   什么?你说卫宫士郎明明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   Emmm……   卫宫士郎虽然时常直男,但那都是装的,是加了特效的。他实际上可是一位非常会讨女孩子欢心的男人,自然不会在不演戏的时候化身钢铁加鲁鲁直男的。   然而虽然决定了去道歉,但道歉是需要礼物的。特别当对方是假生气,实则害羞的时候,礼物这个能让傲娇的女生下台的“台阶”就更为重要了。   考虑到宫本武藏好美食与美酒的性格。卫宫士郎就向表藤太要了一些食材,准备亲自下厨为宫本武藏做了一顿大餐。   经过一番“战斗”,卫宫士郎将做好的丰盛料理送到宫本武藏面前。此刻还在恼羞的宫本武藏一开始还指天对地、信誓旦旦的说:   “我宫本武藏就是饿死,渴死,也不会吃他卫宫士郎一粒米的!”   然而仅仅十分钟之后……   宫本武藏将空空如也的碗伸到了卫宫士郎面前,欢快的说道——   “再来一大碗,爷爷!”   ……   …………   与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并不美丽的重逢不同,整个村庄现在因为兴奋而沸腾了起来,不是因为卫宫士郎这个强大从者的加入,而是因为表藤太在和来讨食材的卫宫士郎分别后,为饥馑的村民表演了一场华丽的“戏法”。   大米、鱼、肉如潮水一般取之不竭的从他肩上的米缸里流出。   很华丽,也很粗暴,表藤太不是戏法的戏法,其实远远比不上后世戏法的华丽,但这真实的戏法却让整个村庄每日只能拿到正常所需三分之一食物的村民们陷入了无尽的激动。   食物啊!   对于饥馑的村民来说,黄金啊,精神满足什么的都是狗屁,能让自己的妻儿吃上饱饭才是真正的道理,真正的圣人。   百貌神色复杂的望着一边热切的笑着,一边将食物如潮水一般从米缸里倾倒而出的表藤太,说道:“这就是你的EX级宝具吗?”   “是的!”   “还真是一个特殊却又在目前的状况非常实用的宝具呢。不过这样的宝具对一位战士来说不是太奇怪了吗?”   表藤太望着充满喜悦和感激神色的村民,笑容更加灿烂了,他说道:“当初,我抵达神的宝库。被神明允许拿走一种宝物。那里有无数宝剑或着神弓,甚至还有拥有雷霆之力的神物,然而我当初的回答却是——”   “无需名刀,也无需名弓。名枪就拿来当成晾衣杆使用就行。但是只有这个宝具,当初的我无论也都想要。因为这个米袋,是能使人们能够幸福的代品。不会让有人不幸,只会让需要的人幸福得填饱肚子。虽然会有些过重,但这也是幸福的重量。俗话讲英雄不都习惯扛负重物了的呢!”   望着喜悦的民众,在远处遥望着二人的咒腕将面具下的嘴悄悄裂开,他对自己身边的雄伟男人说道:“不愧是东瀛的大英雄,被成为武艺之祖的男人呢。你说对吗?阿拉什阁下。”   “同位弓兵的我,不由得有些佩服那个家伙了呢。”   “哦哦,请不要这么说,表藤太阁下用食物救济世人,您用手中的弓止歇战争,在我看来,你们都是过人的大英雄。”   “被你这么夸我有写不好意思呢。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弓兵罢了。”   “您总是那么谦虚,如果您都是普通弓兵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厉害的弓兵了。”   不愿意被人如此夸奖的阿拉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提议到,“我们去见见那位能打伤四名圆桌骑士的卫宫阁下吧。听说他是一位超级厉害的弓兵,我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   …………   PS:今天更新了9000字,求夸奖!! 第四十一章:少女武藏和直男士郎   宫本武藏很生气!   遇见喜欢的人,吃到了美味的食物,这两件事加起来本应该是梦幻一般快乐的事情。   但此刻的她却闷闷不乐。   不仅是因为卫宫士郎之前故意躲在屏风后的行为,更是因为自己没有经受住诱惑吃了那碗饭。   哼!就是那碗可恶的饭让自己的“生气”变成了撒娇,并遭到了藤丸立香和玛修暗地的嘲笑,还说着什么“原来武藏姐姐也是有这样的一面”之类真让人火大的话。   都是爷爷的错!   都是那碗饭的错!   不过……爷爷做的饭还真是好吃呢。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让自己的思绪不由得重新回到了那刀光剑影、明月与剑,花与血的下总国。   有些怀念呢。   怀念那些已经泛黄的日子。那时的他们虽然朝不保夕、颠沛流离,但因有爷爷相伴,却成为了她一生中最安心的一段时光。   突然间,时隔多年之后,宫本武藏又一次熟练的原谅了卫宫士郎。   少女,你为什么如此熟练?!   而且真的没有熟练错了地方吗?   然而纵使心底已经原谅了,宫本武藏却在吃完饭后再次摆起了冷脸。她一边在心底默默的不断诵念着:【不能这么轻易原谅、不能这么轻易的原谅、不能这么轻易的原谅】,一边却偷偷的用眼角余光偷瞄着卫宫士郎。   念着,念着,宫本武藏的在心中默诵的话就变成了“快来哄我,快来哄我……”   见宫本武藏虽然摆着脸,却一直偷偷的瞄自己,卫宫士郎感到好笑。他没有想到宫本武藏也有这样的一面,看来,无论是多么英姿飒爽的女剑客,都先是女孩才是剑客。   宫本武藏的意思卫宫士郎当然看得懂,毕竟,这幅表情和远坂凛和他闹别扭时的表情简直同出一辙。但是懂归懂,他却不敢回应。只因为,她姓宫本,不姓间桐。而他卫宫士郎其实早就明白了宫本武藏对他抱有特殊感情这件事,只是一直在装着傻,用行动默默的表示疏远。   然而卫宫士郎心中却也因此有了一个疑问——自己这么做真的对吗?真的是最合适的选择?如果是,为什么那么多人告诉自己,为了一个人而冷冽对待其他人是比人渣更人渣的选择呢?   此刻的卫宫士郎并没有意识到,他其实已经开始动摇了。千里的大坝,已经开始被蝼蚁所选中,虽然现在还坚固如旧,但毕竟已经为腐蚀开了头。   就在卫宫士郎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咒腕和一名自称阿拉什的英俊男子到访。   和咒腕一同到访的阿拉什是一位英俊、健壮的男人,不过他的英俊和卫宫士郎不同,如果说卫宫士郎的英俊是刀削斧凿一般的硬朗,那么阿拉什就是温和、圆滑的帅气。说起来也有趣,阿拉什的相貌比卫宫士郎还要像一位亚裔男子。   卫宫士郎暗自长舒了一口气,开始和到访的两人攀谈了起来。   阿拉什的大名卫宫士郎当然是听说过的,就像Assassin职介的起源是初代哈桑一样,中东地带Archer职介的起源就是这位被誉为“大英雄”的阿拉什。在传说故事中,就是这位大英雄射出了比流行还要璀璨的一箭,将2500公里外的大地化作了一条宽阔的大裂缝,总而终止了连年的战争。   值得一提的是,卫宫士郎很久以前在听说过阿拉什的故事后,曾根据相关资料对他最后的那一箭的威力做了研究和评估。而得出结果是——阿拉什那一箭的威力相当于3847颗小男孩原子弹同时爆炸产生的威力。(注1)   没错!   3847颗小男孩的原子弹!!!   要是有人在冬木的圣杯战争中召唤出了他,别的不说,只要他用了宝具,整个冬木肯定是没了,临近的城市也会消失一半左右。   “原来是阿拉什先生啊,久仰久仰。我可是听着你的传说长大的——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哈桑一方居然还藏着你这么一位顶级从者。怪不得圆桌骑士们屡次大动干戈,都无功而返。”   “卫宫先生你这个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我只是一个力气比较大的士兵。而且屡次挫败圆桌骑士是咒腕先生的功劳,我也是刚加入到这里不久。”   一箭射出了2500公里的距离,还将整条山脉都炸毁,这样的“力气比较大”我也好想要啊!这样的力气,我还当什么魔术师啊,当什么弓兵啊,遇事不决提起斩山剑就是一顿乱砍,我就不信有人能挡的住!   “阿拉什先生很谦虚呢。”   “不是谦虚啦,我本身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家伙,只是大家不知为何总觉得我非常厉害,不断的以讹传而才导致我名气有些过大了。”   阿拉什来找卫宫士郎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他就是想了解一下新来的从者,以便于以后协作。因此卫宫士郎和阿拉什两人就开始天南地北的聊起来了,当然,聊的最多的还是这个贫瘠但有充满人情味的村庄和里面淳朴的村民。   聊了许久后,卫宫士郎对这个村子和阿拉什这个人都有了一定了解。村子的状况暂且不提,阿拉什这个人在卫宫士郎看来是没有任何缺点的存在。强大、谦逊、善良、耐心,简直是道德和英雄的楷模。   某个金色的弓兵真的该好好向这位学习一下!!!   好了,日常黑吉尔伽美什成就——1/1   见卫宫士郎居然不理睬“正在生气”的自己,转头和男人聊的起兴,宫本武藏大小姐真的不爽了。   为了吸引起卫宫士郎的注意,她先是隔三差五的冷哼一声,以表达自己的不满。然而身为前正义伙伴的卫宫士郎似乎正和真正的大英雄阿拉什聊的投缘,根本没有察觉到宫本武藏“快来注视我”的“要求”。   见状,宫本武藏开始更明显的“怒刷存在感”了。   她一会儿去洗手,一会去上厕所,一会儿去喝水,每一次,她都故意经过卫宫士郎的面前,并将脚步踩的异常响亮。   然而卫宫士郎依旧没有注意到行为已经如此露骨的宫本武藏,倒是阿拉什额头开始冒冷汗,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无意识的陷入了某种不得了的事件中了。   【这位emiya先生什么都好,性格和善、为人有正义感,还聪慧,但似乎却不太懂女孩子的心思呢,嗯……虽然可能有些孟浪,但我要不要另找个时间向他点一点这种事情?不然以他这样的性格恐怕会找不到女朋友啊。】   就这样,一声打光棍的阿拉什准备帮助在某条世界线被400多个女孩子同时青睐的卫宫士郎找女朋友了。   ……   …………   注1:1961苏联试爆的大伊万是3846倍小男孩威力,老鸽为了表示阿拉什的流星一条比大伊万威力还大,就随口胡诌了一个3847。 第四十二章:我,宫本武藏,人生败犬   随着时间的推移,宫本武藏上厕所、喝水的更频繁了,几乎达到了十分钟就一次的程度。这时,卫宫士郎也无法继续装傻了,如果现在还继续装作没有察觉那也太刻意了点。   “武藏,你是吃坏肚子了吗?”   见卫宫士郎突然叫自己名字,宫本武藏先是心中一喜,暗自寻思道【哼,你这个家伙注意知道注意本姑娘这个貌美如花的天才剑客了。】(啧啧,少女啊,你看你都堕落成什么样子了,只是被人注意到了就如此高兴了。)然而在听完卫宫士郎的话后,她脸色又铁青了起来。   但考虑到卫宫士郎总算是注意到了自己,宫本武藏忍耐住心中的不悦,尽量神色温和的说道:“没有,我很健康!”   “哦,也对,你路过的时候脚步声那么有力,一定不是生病了。”   【我再忍!】   “是的呢。爷爷,时候不早了,阿拉什阁下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和男人聊了半天,你就不无聊吗?)   “现在才下午4点,时间还早呢。”   宫本武藏捏紧拳头,心道:【我再忍】,想了想,她改变了攻击对象,“阿拉什阁下,你答应过今天陪鲁世德玩呢,爽小孩子的约可不合适呢。”   虽然明明就没有和村里名为鲁世德的小孩有过今天陪他玩耍的约定,但阿拉什本能的感觉到如果此刻自己实话实说的话恐怕会有生命危险,于是他向卫宫士郎挥了挥手,就告辞离开了。   此刻,藤丸立香和玛修早就在卫宫士郎和阿拉什聊天时被宫本武藏赶走了,所以阿拉什离开后偌大的屋子就剩下了宫本武藏和卫宫士郎两人。   因为两人关系经过第四次圣杯战争后已经有些变味了的缘故,孤男寡女间很快就升起了一种淡淡的暧昧气氛。卫宫士郎有些招架不住,意图冲淡这种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产生的暧昧气氛,他提议道:“许久未见,我们一起出去走走顺便叙叙旧?”   然而宫本武藏怎会让他如愿?   “哎呀,不行呢。我刚刚脚受伤了。”   “你方才分明脚步声还重的能踩碎地板!”   “就是因为受伤了才这么严重!”说罢,宫本武藏自顾自的坐到了床上,褪下右腿的裤袜,将受伤的脚踝露了出来。宫本武藏的穿着本身就比较华丽,裙子两侧也比较短,此时因为宫本武藏一只脚弓起来放在床上,一只脚垂在床下的举动她的春光微微有些乍现。神秘又极具诱惑的绝对领域若隐若现,让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忍不住想入非非。   卫宫士郎是正常男人,但同时也是一位影帝。他虽然也有些心猿意马了起来,但面上却依旧清冷如故。不过当看到宫本武藏脚踝上的红肿时,装出来的清冷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见宫本武藏真的是受伤了,卫宫士郎立刻便有些自责了。他暗自懊恼的想到,【我方才居然还在怀疑宫本武藏是装伤,故意露出这种奇怪的姿势——真是太差劲了。】   见卫宫士郎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宫本武藏在心中悄悄给自己点了一个赞——不枉我刚刚褪裤袜时故意用暗劲捏伤了自己的脚踝。   她将弓起来的右腿向前伸了伸,并放在床前的茶几上,“爷爷,就像在下总时一样替我揉揉吧。”。   哼,任你卫宫老爷爷奸诈如鬼,也料不到本姑娘居然会狠心的自己捏伤自己吧?   随着宫本武藏的动作,她的绝对领域露出的部分更多了。但是此刻的卫宫士郎却无暇去关注宫本武藏充满青春和诱惑的大腿根了,而是严肃的说道:“你别动,我替你治疗!”   闻言宫本武藏立刻就想大笑三声。   爷爷,你中计了!   只要卫宫士郎替她按捏脚踝,她就有办法发生一些令气氛会突然暧昧起来的“意外”,之后就算不能成功拿下卫宫士郎,至少也能将他们只见朋友的关系微微变质。之后更是可以借着这个理由发挥,通过一些别的手段,让他们俩人的关系更暧昧。   哼哼。   之后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什么间桐樱啊,什么美杜莎啊,什么清姬啊,通通都去给我滚学败犬去彻夜哀嚎!   我,宫本武藏,人生赢家!   望着向她走来的卫宫士郎,宫本武藏眼中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了。她捂住自己的嘴巴,才勉强忍住了发出笑声。   不能笑,不能笑,现在还不能笑。   卫宫士郎坐下仔细瞧了瞧宫本武藏的“扭伤”的脚踝,脸色越发严肃了起来,“伤的很重呢。”   宫本武藏心中更畅快了,“是的,好痛哦,爷爷你快替我揉揉吧。”(哼哼,不枉我那么狠心的将自己的脚踝捏伤的那么重!)   然而,卫宫士郎的下一句话却让宫本武藏的脸一下垮了下来。   “不行。你这伤的太重了,按摩的话反倒会淤积更多的淤血,我去找个毛巾替你冷敷吧。”   “哎?爷爷,没关系的,你就放心按摩好了。”   “不行,太重了,已经血管破裂了,按摩只会起反作用。你现在不能按摩,也不能热敷,等先用冰块冷敷。”   “不不不,一点儿也不重,你看我还能跑能跳呢。”说着,宫本武藏迅速从床上站了下来,并在地板上跳了几步,以证明自己其实伤的不重。   “原来没事啊,嗨,害我白担心一场。既然你没事,那我们出去走走吧。”   宫本武藏:“……”   宫本武藏此刻真想抽自己一巴掌,飞龙骑脸的局居然被自己给玩GG了,真是太失败了。见“受伤大作战”已经全线崩溃,宫本武藏决定另辟蹊径。   她眼珠一转,对卫宫士郎说道:“爷爷,村子现在的住房很紧张,很多一家三口都挤在十平米的小房子,你看,你是不是不要去和村民了抢居住空间了?”   说罢,宫本武藏还特意的用目光巡视了一圈自己足够住下很多人的居所,其意不言而喻。接着,可能是吸取了方才的教训,怕卫宫士郎把事情又带歪方向的她主动说道:“爷爷你看,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空间也挺浪费的,如果你恳求我的话,我不是不可以帮帮你哦。”   “嗯,你一个人住是太大了。”卫宫士郎环视了一圈宫本武藏这个足以挤下十多人的大宅子,如此说道。   闻言,宫本武藏眼中的笑意更甚,她愉快的说道:“是吧,是吧。作为英雄,我们要帮助普通人,而不是和他们争夺居所。爷爷你一定不会拒绝为村民做好事情吧?”   “难得你有这种觉悟,看来我以前认为你贪酒好色,好逸恶劳,虽然不吝啬劳动,但对免费的东西更加钟爱之类的都是我的偏见呢。”   “那么就决定了,我们两人住一起,为村子节约住房问题。哈哈哈……噗”宫本武藏此刻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顿了顿后,为了掩饰自己方才突如其来的笑声,宫本武藏又装模作样的说道:“咳咳……不过事先说好,我睡卧室,你睡客厅,虽然我没有睡觉关卧室门的习惯,但爷爷你可不能随意夜袭哦。(我不关门,你可一定要夜袭啊。)”   “你说什么啊?身为英雄我们不应该搬出去睡野外,把这间大房子让给居民吗?”   “哎?”   宫本武藏的笑容凝固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是这么一种结果。   她并不明白,她和卫宫士郎有着本质的差别,她只是一个游侠,虽不吝啬对弱者施以援手,但却绝不会为他人而过分牺牲自己,但卫宫士郎就不同了,他的思考模式是习惯性的舍己为人。   见宫本武藏不反对,卫宫士郎趁机捶定了这件事,他道:“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反正我们两人在下总时也时常睡野外,也算轻车熟路了。武藏,收拾一下,今晚和我睡树顶吧。”   宫本武藏如泄气的皮球一般,一瞬间蔫了下去。   我,宫本武藏,人生败犬。   …………   ……………… 第四十三章:败犬?不存在!我,武藏,强推!   总之,宫本酱大失败……   作战全线失败之后,宫本武藏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致,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发呆了起来,理也不理卫宫士郎。   而卫宫士郎虽然在“反套路作战”中取得了大胜利,但心情却也稍显惆怅,于是他并没有选择继续留在宫本武藏的房间里和她大眼瞪小眼,而是走出远门,走到了村庄的街头。   直到这时,他才真正有机会观察这个村子。他发现这个村庄确如宫本武藏所言,居住空间甚是紧张。这不是因为村子的面积狭小,而是因为村民太多。事实上,这个村子从面积上来看已经快要升级为“镇”了,但即使如此,它还是不能满足日益增多的人口。   他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缘由。随着莫德雷德的游骑军的不断扫荡,群山外部的村庄不断被信仰阿萨辛教派的村民放弃并转移到山内,当难民的增加速度赶超了村庄的扩建速度,必然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于是,身为前正义伙伴的卫宫士郎忍不住又开始忧虑了起来了——毕竟他是那种习惯于不停歇帮助别人性格的家伙。   他暗自想到:   【居住空间的紧张程度出乎我的预想呢,让宫本武藏让出她的房子只是权宜之计,之后还得好好帮助村民们大量修建新的房屋才行。】   【食物问题虽然已经被表藤太解决了,但他所提供的食物材料大都都是东瀛风格的食材,而且作为主要肉食的种类居然是猪肉,这可不行。我还得教一教村民们如何将东瀛的稻米和鱼肉做成色香味俱全的食物。】   【还有安全问题……】   在卫宫士郎漫步村庄的同时,村民们也注意到了他。   “是新来的卫宫先生!”   “哎,真是他呢,我听说他可是一位曾经敢和狮子王正面对抗的大人物。”   听力超群的卫宫士郎自然听见了村民的窃窃私语,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尴尬的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成为了“大人物”了呢,之前咒腕如此,现在村民也如此。】   因为卫宫士郎是咒腕亲自带来的客人,所以村民们并没有表现出对陌生人应有的警惕和疏远,反而异常热情。而这种热情,在曾经被卫宫士郎从崔斯坦手下救出的难民认出后,达到了顶峰。   朴实的村民,淳朴的村庄,最善意的生活,这些都让卫宫士郎感到舒适。他突然意识到,有时候正是这种简单的人际关系战胜了物质的贫瘠,让人们得到了纸迷金醉买不来的快乐。这群村民虽然朝不保夕,但却并非其他人想象中的那般消极和低沉,反而充满了对未来的希冀和坚强的生存欲望。   “卫宫先生,你在这里啊。”这时,咒腕又神出鬼没的出现了,“看来,并不需要我向村民介绍你了呢。”   “大家都很和善呢,很容易就接纳了我。”   “不愧是卫宫先生呢。”   “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本来是想要带着您熟悉一下村落和在这里生活的村民们,但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   “咒腕先生您有心了。”   咒腕离开后,卫宫士郎和村民们交谈了起来。因为卫宫士郎性格魅力值确实很高,再加上他非常会说话的原因,村民们竟和初次见面的他相谈甚欢。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就到了晚上,夜幕降临后,闷闷不乐的宫本武藏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因为她突然想到虽然自己被套路到要睡野外的悲惨境地,但最少不是有爷爷陪着自己一起睡吗?   这荒山野岭,黑灯瞎火的,又是孤男寡女,发生点奇怪事情的可能性不比在屋子里差吧?   唔,野外有些……稍微害羞呢。   宫本武藏转念一想,虽然玩的也许有点而大,但为了终身的幸福,这一点的牺牲,还是可以接受的——就当把以后的事情,提前做了。   认真的洗了一个澡,特意换上了新衣服后宫本武藏开开心心的找到了坐在树顶,准备睡觉的卫宫士郎。她爬上树顶,一屁股做在了卫宫士郎旁边,“让开一点,我要睡你旁边。”   “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我们在下总时不一直都是一起睡的吗?”   “情况不一样了啊。”   宫本武藏装作疑惑的样子,“单纯”的反问道:“有什么不一样,难道爷爷你对我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了吗?”   虽然明知道宫本武藏是倒打一耙,但卫宫士郎却没法辩解。他只好转变思路。“你不是有梦游的习惯吗?在这树上睡觉摔下去怎么办?”   宫本武藏毫不犹豫的说道:“那爷爷你抱着我睡啊。反正我相信以爷爷你的人品是不会对我做奇怪的事情的,我很放心啦。就算今天也梦游,但我相信爷爷你会保护我的。”   “你睡地上不就好了吗?”   “地上凉啊。而且……是爷爷你把我的房子给捐了出去吧?所以你要负责哦。”   卫宫士郎惊呆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有梦游的习惯难道不是该睡到地上吗?让我抱着你是什么操作?而且我们一起睡的话“危险”是来自于我吗?到底来自于睡,你这个贪花好色的家伙心底没有点赫拉克勒斯吗?   然而卫宫士郎虽然明白,但却没有办法戳破,更何况,宫本武藏甚至已经说出了“你把我的房子捐了出去,所以要负责”这种话,卫宫士郎也不好拒绝这个他们以前都做过无数次的事情(一起睡)。   那么……真的一起睡?   望了望此刻脸色微微娇羞,并时刻故意交叠双腿,悄悄展露自己雪白的大腿根部和女性之美的宫本武藏,卫宫士郎突然觉得鼻子热热的。   不行,绝对不行!现在可不是下总时了,明知道宫本武藏对自己有特殊感情,自己也对她不缺乏好感,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很可能就把持不住了。现在宫本武藏已经是牛皮糖一般的黏上了自己,如果真把她的身子给占了,他除了娶宫本武藏外绝对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呃,好像也没法娶宫本武藏,因为在那之前自己绝对已经死于黑泥和锁锥了。   然而就在这进退两难间,卫宫士郎突然想到了一个注意。   “睡袋!”   “睡袋?”因为有在现代生活的经验,宫本武藏稍一思索便想起了卫宫士郎指的是什么,她疑惑的问道:“现在爷爷你去哪里找那种东西啊?”   “投影啊。”   “哎?爷爷你不是做不到投影剑以外的东西吗?”   “那都是老黄历了,在时钟塔重新进修过后,我只要舍得花费数倍与投影剑的魔力,一些简单的物品还是可以投影的。”   说着,卫宫士郎就投影出了两个挂式睡袋,将一个递给了宫本武藏。   不情愿的接过睡袋后,宫本武藏恨恨的低声自语到,“我恨睡袋这种发明。”   卫宫士郎装作没有听见,钻进了保护自己躲过取暖意义的睡袋,闭目睡觉了。   ……   …………   就这样,在多重原因的共同作用下,卫宫士郎轻松的融入了这个村落。   一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在这些日子里,卫宫士郎用自己的知识和能力,为许许多多村民建造了可供栖身的居所,同时,还教会了村民如何快速又美味的处理表藤太提供的食材。不仅如此,卫宫士郎还同时兼任和“医生”、“调解员”、“哨兵”、“厨师”、“全村小孩子的保姆”等多重身份。因此,有村民开始在暗地里称呼卫宫士郎为“全能”的神使了。   也正是因为卫宫士郎的不啬帮助,半个月的时间让他在村民里获得了极高的威望。毫不夸张的说,他虽然在村民眼中的威望和信赖程度也许还不过咒腕,但却对已经超过了百貌和静谧。对此,百貌不止一次的从细节处表示了自己的嫉妒。   当然,这半月来,他少不了和宫本武藏斗智斗勇。虽然宫本武藏性格和自己类似,也是一个擅长套路别人的家伙,但和卫宫士郎比起来,宫本武藏的年纪毕竟还太小,人也太稚嫩,所以总是在最紧要的关头被卫宫士郎反套路导致功亏一篑。   时间过得飞快,又是一天下午,睡过午觉的卫宫士郎洗漱后又开始在村子里晃悠了,想要看一看下午有谁需要自己的帮助。然而在帮助了一位失去丈夫的妇女修缮了屋檐和农具后,表藤太神色慌张的找到了他。   “大事不好了,士郎!”   经过半个月的相处,不仅是表藤太,所有人都不再称呼他为“卫宫先生”了,而是直呼他的名字。值得指出的是,宫本武藏这半个月再也没有喊过他“爷爷”,而是学着樱和Rider用“shirou”来称呼他。   “是游骑军的探子发现了村落了吗?”   “比这个更严重!”   “更严重?”卫宫士郎心底一惊,“快,赶快组织大家转移根据地。”   “不用,这个‘更严重’只是针对士郎你一人。”   “哈?”   “宫本武藏在几个村里妇女的撺掇下,问我要了五大坛酒壮胆,喝光了酒之后,醉醺醺的她似乎在对你谋划着什么奇怪的事情!”   ……   ………… 第四十四章:孤男寡女间的套路   表藤太离开后不久,宫本武藏就抱着两大坛酒来到了卫宫士郎正在休息的丛林里。   她一边自顾自的在卫宫士郎身边坐下,一边朝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坛,说道:“Shirou,你看我带来了什么?”   “酒是穿肠毒药哦,少喝为妙。”   如果没有表藤太提前通风报信的话,卫宫士郎也许会欢喜。   他虽然不好酒,但因在酒与剑为旋律的下总生活过,再加上之前在王都时总被莫德雷德灌酒的缘故,也慢慢变的喜欢和好友饮酒时的气氛。   更何况,山里的生活清贫,身为现代人的卫宫士郎虽然嘴上不说,但心底其实也有些按耐不住了。能喝一喝酒,对他这个原本不好杯中之物的人也变的有诱惑力起来了。   但既然已经知道宫本武藏“居心叵测”,卫宫士郎就算是渴死、从前方的山崖上跳下去,也不会喝一碗酒的。毕竟,不喝酒不过是肚子馋虫得不到满足,喝了,自己未来就要陷入真正意义上的惨烈修罗场了。   “就算是毒药,它也是一个令人快乐的毒药。诺,我先干为敬了。”宫本武藏一边打开了自己的酒坛,一边将另一个满溢着酒香的酒坛递给了卫宫士郎。   没有丝毫犹豫,卫宫士郎就将宫本武藏递来的酒推了回去,并说道:“阿萨辛教派是伊斯兰教的分支,在他们的地盘上饮酒不合适的。我们还是忍一忍吧。”   然而宫本武藏这次可是下足了决心而来,怎会被如此轻易打发?只见她亦嗔亦喜的向卫宫士郎道:“偶尔一次有什么关系?就当是陪我咯。怎样?美酒、美人、美景人间三大快事齐聚,我这次够意思吧?你不喝可说不过去哦。”   这是宫本武藏有生以来第一次用这种口吻说话,嗯,很美,很有女人味,很能让人怜爱,然而宫本武藏不这么做还好,一这么做卫宫士郎快要被吓死了。   宫本武藏是何许人也?   五轮书的创作组,日本著名剑客,以及整个世界唯二的剑神之一。   在下总时,更是一个人提着两把剑砍瓜切菜一般从极乐城东砍到极乐城西,再从极乐城西砍到极乐城东,直到坚持到卫宫士郎赶来,所以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做出类似撒娇的举动?   然而现在却真实的发生了,那只能证明她所图匪浅,甚至到了宁愿抛弃往日的风格,牺牲色相的地步了。   卫宫士郎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说道:“尊重啊,一次也不行,我们要尊重咒腕先生他们。”   宫本武藏却压根不吃这套,自顾自的灌了自己一大口酒后,说道:“嘿嘿,Shirou你总是想的太多了”。   正说着,她装作无意的样子,将身体的重量都压到了卫宫士郎肩膀上,“我们又不是阿萨辛教派的成员,自己和朋友喝一顿酒又算哪门子的不尊重啊?”   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柔软,卫宫士郎连忙默念了几遍大悲咒,才堪堪压住了身体内突然涌起的火焰。不敢继续让宫本武藏用胸脯蹭自己手臂,他站了起来,双手背后,极为柳下惠的说道:   “你想想啊,现在三名山中老人齐聚这两座山头(百貌统领的是另一座山里的村子,没有和咒腕与静谧在一起),这可是阿萨辛教派数百年历史中最为耀眼和盛大的一幕啊,我们真的要在这历史性的一刻为自己肚中的馋虫玷污这难得的一幕吗?”   “这合适吗?——不合适!”   之前就喝多了的宫本武藏此刻有些懵,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说道:“是有点不合适……哎?不对,shirou你又用诡辩把我绕进去了。真是太可恶了,shirou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为什么肚子里弯弯绕绕那么多?简简单单不好吗?”   “什么诡辩,这是事实。而且你好意思说我?你自己又比我强的到哪儿去?我的偷袭战法还是和你学的!!!”   “呵!”   宫本武藏闭嘴了,她又一次的认识到了那个残酷的事实——讲道理自己是讲不过卫宫士郎的,而且不仅是她,整个世界也找不出几个“讲道理”能讲的过卫宫士郎的人来。   于是宫本武藏眼珠一转,决定耍赖。她双手叉腰,说道:“我是女人,而且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女人。所以偷袭也好,喜欢占小便宜也好,甚至胡搅蛮缠也罢,都是天经地义的,但shirou你不同,你可是整个村子人眼中的大英雄啊。所以,给我拿出男子汉气概来!!!”   “你说的男子汉气概是指的什么?”   “这两坛酒,一人一坛。”   “喝酒就是男子汉气概?你逻辑这也太离谱了吧?”   “因为我是女人啊。”   “好吧,但是……我依旧拒绝。”   喝酒是万万不行的,卫宫士郎用脚想也知道酒被加了料,真要喝了下去,今晚自己绝对贞洁不保。他道:“喝酒又什么好的?如果你实在肚子馋,我给你去林子里摘些橘子来,我只吃两个,剩下都给你。”   “碰!”见软的不行,宫本武藏柳眉一竖,将酒坛种种的往地上一放,佯怒道:“shirou你是铁了心的不喝这坛酒吗?”   “绝对不喝!”   见卫宫士郎神态坚决而且软硬不吃,宫本武藏长谈了一口气,整个人又双叒的如泄气皮球一般萎靡了下去。似乎是放弃了她原本的打算,宫本武藏悠悠的说道:“好吧,不喝就不喝,我们去林子里走走吧?说起来,自从离开下总后,我们俩人还没一同散过步呢。”   见宫本武藏不强求自己喝酒,卫宫士郎松了一口气,他明白,今天这关算是过了。不过既然拒绝了对方饮酒的请求,一起去林子走走的请求就不能再拒绝了,反正一起走走也没有什么。   走了一会儿后,宫本武藏突然提议对对子。“今天难道闲适,我们不能饮酒,那该做令如何?”   “你还会这个?你不是武人吗?”   宫本武藏白了一眼卫宫士郎,然后没有回答卫宫士郎的问题,而是径直说道:“我先出上联——一对鸳鸯比翼起飞。”   卫宫士郎闻言一哆嗦。   鸳鸯?   喂喂,这已经不是暗示了,而是摊牌啊。   他不敢顺着宫本武藏暧昧的意境往下对,只好随口乱说道:“两只鸭子叽叽喳喳。”   宫本武藏这次是真的有些微嗔了,她娇呵道:“你是诚心搞事吗?!”   “不,我其实有在很努力的接下联。不过你是知道的……我的国文成绩并不好。”   见卫宫士郎如此谨慎,宫本武藏也懒得继续喝他费口舌了,“算了,继续陪我走走吧。”   闻言,卫宫士郎悄悄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又过关了,第11次大胜利!】   放下心来的卫宫士郎就迈开脚向前方走去,然后……他的脖子一痛,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卫宫士郎还没来得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宫本武藏十指如飞的在他身上的穴位点了个遍。然后才将右手比成“手刀”状,在卫宫士郎的后脑勺补了一记。   失去意识的前一瞬,卫宫士郎脑海了闪过了一个念头——“要糟!”   用左手揽住晕过去的卫宫士郎,宫本武藏得意的晃了晃自己方才偷袭了卫宫士郎脖子的正义“手刀”。“任Shirou你精明似鬼,也猜不到本小姐一开始就是打算用强的吧?不怕告诉你吧,酒里面什么都没有!”   宫本武藏稍稍俯下身子,揽住自己“俘虏”的左手发力,将卫宫士郎抱起并放在自己肩旁上。见失去意识的心上人已经没有反抗之力,只能任自己为所欲为,宫本武藏的脸立刻有红又兴奋,微微一跺脚,少女自言自语道:“都做到这一步,后悔也来不及了!”   说罢,少女运起轻功,脚步如飞的向树林深处奔去。此刻少女原本明媚美艳的身姿,不知为何竟有些急迫的之感。   …………   过了大约三分钟,卫宫士郎在树林深处悠悠转醒,他惊讶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在了树上。而方才客串了一次“凶手”的宫本武藏正蹲在自己面前,用巡视自己猎物的眼光观察着卫宫士郎。   “嘿嘿。”   见卫宫士郎转醒了过来,宫本武藏发出了令卫宫士郎毛骨悚然的阴险笑声。在卫宫士郎惊讶的目光中,宫本武藏将自己的脸凑了上来,并停在了离卫宫士郎不足五厘米的地方。   “这里是荒山野岭,shirou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帮你的。”   卫宫士郎大惊,立刻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背后是一棵大树,而自己的双手也被绑在了上面。   “等等!你想做什么?!!我们可是好朋友啊,你不能不念旧情啊!”   闻言,宫本武藏冷笑了三声,“事到如今,shirou你还装什么傻啊,我要做什么——你不明白吗?”   见对方已经挑明了,卫宫士郎也不装傻了,他微微转动了一下手腕,说道:“你不觉得今天做的很过分吗?完全不符合你以往的人设啊。”   “我过分?我再过分有shirou你明明也喜欢我,却总是拒绝我的靠近过分?”   “你以为你随手找来的麻绳能困的住我?”   “这个是浸了油的麻绳,不比钢索的坚韧程度低哦。”   “油浸的麻绳?我觉得你还是小看了我。”   “是你小看了我才对!”   宫本武藏似笑非笑的继续说道:“shirou,你忘了我是武学宗师吗?你以为我现在没又截住你的脉,用剑气堵住你的魔术回路?你现在就是一个力气比较大的普通人而已。”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那么做比较好,不然以后连朋友也没得做了。”   “对啊,以后我们确实没得朋友做了,但可以做夫妻啊。”   “喂喂,你是认真的吗?你觉得你强推了我,我就会放弃樱?”   “不觉得,但我知道,只要和你突破了朋友的关系,以你的性格不会吃干抹净就不认了——哪怕是我主动的也一样。”   “你很了解我啊。”   “当然。”   “但是还不够了解。”   “?”   “砰!”卫宫士郎双臂微微用力,就把身后的大树倒拔了起来,然后趁机从绳索里将双手挣脱了出来。“第一,如果我开始废话,那绝对不是因为惊慌失措,而是在拖延时间;第二,我的魔力可不仅仅储集在魔术回路里,还在我手指的戒指上!”   借助尼托的沙漠之戒里所储存的魔力,卫宫士郎几乎是在一个呼吸内就冲破了宫本武藏用剑气截住的魔术回路,从而恢复了自身魔力的自由使用。   见卫宫士郎脱困而出并恢复了魔力流转,宫本武藏先是一愣,然后换上一副怎么看怎么假的笑脸,一边夸张的大笑,一边说道:“爷爷,哈哈哈,我刚刚是开玩笑的哦——玩笑,玩笑你懂吗?”   因为心虚的缘故,宫本武藏甚至恢复了对士郎“爷爷”的称呼。   “……”   想了想,卫宫士郎决定还是不拆穿,不然两人以后就真的只能做陌生人了,于是他说道:“既然玩笑已经开过了,那我们也该回去了,我今天约了阿拉什先生一起去……”   就在卫宫士郎说话的时间,宫本武藏突然出手偷袭了。   为了确保成功,宫本武藏甚至动用了“空之剑”。   论剑术和身体素质,宫本武藏是要超过卫宫士郎的,再加上是偷袭和宫本武藏开启了天眼的缘故,卫宫士郎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右手上的戒指就被抢走了,同时,宫本武藏用身体将卫宫士郎撞翻,并压在了自己身下。   “现在,又不是玩笑了!愚蠢的shirou啊,明天,你就不可以再叫我“武藏”了!”   ……   …………   PS:推书   书名:就算是神奥冠军也要认真工作   简介我,风间白墨,前任神奥冠军,现任关东社畜。   我可能在出差之际背着妻子上了别的物种,我现在该怎么办?挺急的在线等。   我,钉宫理惠,前任神奥冠军的妻子,现任的人气声优。   我丈夫可能在出差的时候出轨了,而且出轨对象不是人类,这究竟算不算绿帽子?挺急的在线等。   好吧,这其实是一个发生在神奇宝贝世界里,熊孩子们开心的旅行的背后,大人们为了孩子们能够顺利一点开心一点努力的保驾护航的故事。 第四十五章:莫德雷德的反间计   一转眼,又是两星期过去了,到现在为止,卫宫士郎已经在这座小山村里停留了一个月了。   在这一个月中,卫宫士郎一刻也没有忘记晚钟庙的事情,但晚钟庙的地理位置是哈桑一脉的最高机密,之前身为“外人”的自己贸然去问,不但得不得答案,反而会将自己和哈桑一脉的关系破坏殆尽。   所以,他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一边和村民打好关系,一边尽力取得哈桑们进一步的信任,就结果而言,是成效斐然的。卫宫士郎认为,只要给自己一个契机,自己就可以向哈桑们询问晚钟庙的位置了。   这一天早上,卫宫士郎刚刚在自己的屋子里做好饭,宫本武藏就掐着点出现了。   宫本武藏随手将两把剑放在饭桌上,道:“Shirou,今天早饭是什么?”   “只有表藤太先生友情赠送的米饭。”   “哎?为什么今天的早饭这么简单?”   “还不是因为某个家伙天天蹭饭,把分配给我的食物已经在月底之前提前吃光了?”   “唔,那可家伙可真是可恶啊。”宫本武藏找了张凳子坐下,将手中的空碗伸到了卫宫士郎面前,说道:“米饭就米饭吧,反正哪怕是白饭,shirou的白饭也比别人的好吃。——给我乘上三……不,四碗。”   吃过饭后,宫本武藏又双叒提议去树林里转转。   卫宫士郎连忙拒绝,“不了不了,太频繁身体受不了。”   宫本武藏闻言先生一愣,然后微嗔,“喂,shirou你这个时刻穿着宝具内衣,把自我防范到了极致的家伙在说什么啊?而且——我这次真的只是喊你转转而已!”   ——这时,宫本武藏又想起了半月前她将卫宫士郎上衣扒下,却发现里面穿着除了卫宫士郎外谁也不能脱下的宝具内衣时的尴尬情景。   宫本武藏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问出那个藏在心底半个月的疑问,“你那个宝具内衣和戒指是什么情况啊?都是在那里搞来的?”   卫宫士郎不敢回答宫本武藏这个问题。   首先,宝具内衣根本不存在,那是半个月前他急中生智,用投影的样子货骗到了宫本武藏,至于戒指……EMMMM,那可是送命题啊。   怎么可能如实回答!   “内衣是我复制的赝品,至于戒指的问题,容我卖个关子,等到我们回到原来的世界,我再告诉你。”   “不允许!”   “你担心什么啊,我半月前都答应过你了——只要樱同意,我就让你做我女朋友了,你现在还疑神疑鬼的做什么。”   见卫宫士郎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立志做一个温柔的女孩子的宫本武藏只好说了一句“好吧”后就拍着肚子躺在卫宫士郎家的椅子上睡觉了。   等卫宫士郎收拾完碗筷回来后,发现宫本武藏已经睡着了。望着宫本武藏那标志性的不雅睡姿,卫宫士郎摇了摇头,将她的裙子往下拉了拉,遮住了外泄的春光。然后才将她抱起来放到自己床上。做完这一切后,怕自己忍不住犯错误的卫宫士郎就迈开脚向客厅走去。   卫宫士郎离开后,刚刚还在“熟睡”的宫本武藏悄悄睁开眼睛,用口型无声的比出了一句话。   “切,没有胆的男人。”   当卫宫士郎在客厅喝着茶,而宫本武藏在卧室装睡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造访了简陋的卫宫家。   那是一名阿萨辛教派的士兵。   “咒腕大人请卫宫先生和武藏小姐去一下村里的会议室,其他人已经在那里等你们了。”   “嗯。”   卫宫士郎转身进了卧室,喊醒了宫本武藏后,两人就去了村里的会议室。   说是会议室,其实不过是一个废弃的民居罢了。不过在住房紧张的村里,有一个专门用来会议的房间就不错了,众人已经无法要求更多了。   等最后来的宫本武藏和卫宫士郎坐好后,咒腕也不客套,直奔主题的说道:“今天召集大家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给大家说。”   说着,咒腕拿出一张信笺示意大家轮流观看,“这是半个小时前,阿拉什先生从截获的信鸽腿部找到的信笺。”   除早已知晓的内容的三位哈桑,其他人每个人只要拿起信笺,就会震惊的无以加复。特别是宫本武藏,直接愤怒的将面前的桌子排成了碎片,然后冲咒腕怒喝道:“你这个混蛋,居然怀疑爷爷?!”   看那架势,似乎只要咒腕一个回答不对,她就会免费让咒腕见识一下空之剑的璀璨剑芒。   虽然在这种距离下,如果宫本武藏要杀他,他根本没可能幸免,但咒腕仍毫无惧色。只见他淡淡的说道:“没人怀疑他,直到现在,我依旧坚定的信任着卫宫先生。只是既然已经出了这种事,他总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不然,我何以让大家心安?”   “武藏,先坐下。冲动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会让问题更糟。而且咒腕先生也只是询问一下而已。”顿了顿后,卫宫士郎继续说道:“这张纸是关于我的内容吧?既然如此,拿来让我看看吧。”   卫宫士郎示意宫本武藏稍安勿躁,然后从她手中接过了信笺。那是一张粗糙的纸张,而信笺的内容很简单,是一封写给以弟弟口吻写给莫德雷德的书信,原文是现代日文,底下是被藤丸立香翻译过的这个时代的英文,不过内容虽然简单,却附带着哈桑一脉村落的坐落位置和一些隐秘的信息。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莫德雷德的弟弟就是卫宫先生你吧?而且这里只有你和伽勒底众人懂现代日文吧?不仅如此,能凭空制造出纸张这种超越现在科技的东西,只有你做的到吧?”   “是,咒腕先生你说的都没错,但是如果我是通敌的内鬼的话,生性谨慎的我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我的每一份信都会很谨慎,谨慎的混肴视线,并把矛头指向哈桑内部。这样,你们会不攻自乱。”   咒腕摆了摆手,“卫宫先生你不必着急解释,我说过了——我们并没有怀疑卫宫先生你的意思。只是既然发生了这种事情,你怎么也应该为洗脱自己嫌疑解释一下。”   卫宫士郎松了一口气,看来哈桑一脉不是笨蛋,而且对自己的信任还不浅。既然如此,就好办的多了。   然而就在卫宫士郎准备出口解释时,一个守卫慌慌张张的闯进了会议室,“大事不好了,咒腕先生,阿拉什先生又截获了一只信鸽。”   说着,守卫将截获的信笺展开递给了咒腕,咒腕仅仅看了一眼,便将它对着众人展开,“卫宫先生,看来……你无法洗脱你的嫌疑啊。”   只见纸条上赫然写着——   弟弟亲启。   书信姐姐已经收到,现在大军已经即将压境,你自己速速离开哈桑的村落。   卫宫士郎仅仅只看了一眼,并从狗爬一样的字体上认出了这封信正是莫德雷德本人所写。他叹了一口气,“好厉害的反间计,全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就算咒腕先生再信任我,现在恐怕也不得不对我提防起来了吧。这时候,恐怕我无论怎么辩解,也没有用了吧?”   此刻,卫宫士郎升起了一股压倒一切的疲惫感。   他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莫德雷德的反间计。但他明白没有用,甚至是咒腕也明白也没有用。因为这是阳谋,只要让他和哈桑一脉出现猜忌,一切就已经成功了。因为,肩负着近万难民生存希望的哈桑一脉根本不敢冒那个险,即使那份风险并不大。   ——这一点,和某个肿瘤标志物被检验出了异常的作者一样,虽然明知道癌症的可能不会超过两成,但生活拮据的他还是咬着牙花了6000大洋做了个全身检查。   百貌用手指敲了敲只剩下三分之一的桌子,说道:“你的意思是——莫德雷德的探子找到了我们的村落后,她没有立刻率大军进攻,而是先用两份信挑拨离间。等我们军心涣散,互相猜忌的时候再一鼓作气灭掉我们。”   “没错,而且……这个战术还是我在王城时在一次酒后教给莫德雷德的,没想到,她第一次实践就用到了我头上。”   这时,咒腕打断了百貌和卫宫士郎的对话,“抱歉了,虽然如您所说那般的可能性超过七成,但三成的风险是现在的我们不敢冒的。而且现在我们要立刻转移根据地,争分夺秒的避免被莫德雷德围困。卫宫先生……您就自行决定去处吧,就不要……跟着我们了。”   卫宫士郎又一次发出了长叹。   莫德雷德这一招厉害啊,自己多日来和哈桑一脉建立的信任,她仅用两份信就摧毁了。不对……这一招还特么是自己教给她的。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就在卫宫士郎朝外走去,宫本武藏瞪了众人一眼后,也跟上去时,咒腕突然喊住了两人。   “对不起……”   卫宫士郎的脚步顿住了,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道:“没关系,我理解。换成是我,我也会如此。不……会更过分。你们还愿意对我保留一定的信任,我已经很感激了。”   说罢,卫宫士郎带着宫本武藏走出了房门,并迅速的离开了西之村。   来时,满怀希望。   去时,一纸荒唐。   ……   ………… 第四十六章:鬼母白枪呆登场   走出村子后,宫本武藏欲言又止,这时卫宫士郎却抢先说道:“武藏,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说!”   卫宫士郎将一张亲笔绘制的画像从怀中掏出来,并交给了宫本武藏,并说道:“去找一名叫做贝狄威尔的人,替我转告他,‘我有阿瓦隆,借他的胜利誓约之剑一用。’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找到他。”   宫本武藏沉吟了一下后,才道:“对于擅长兵法和追踪之术的我来说,找到那个贝狄威尔是没问题,但如果他不肯借呢。”   卫宫士郎道:“那就用你威严满满的武藏力(十分有礼的胁迫对方)把他“请”来。”   几秒之后,宫本武藏懂了。“真是过分呢,Shirou你居然这么了解我的性格。有些不好意思呢。”   按了按腰上的两把剑,宫本武藏换上了另一种表情,又十分郑重的对卫宫士郎说道:“我向Shirou你保证,三天内,我会把胜利誓约之剑带来的!”   说罢,宫本武藏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就走。因为早离开,才能早点做完士郎拜托她的事情,从而早回来。   “等等,我还没说汇合地点呢。”   “不需要什么汇合地点。这一次你的体内有我的剑气,身上也佩戴着我送你的剑穗,你无论走到哪里,我都能轻松找到你。”说罢,宫本武藏就足尖轻点,迅速的消失在了山野尽头。   望着宫本武藏如飞鸿一般迅速消失,卫宫士郎忍不住说道:“功夫高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   确定宫本武藏彻底消失后,卫宫士郎返身向山脉外走出。不仅如此,他还撤去了自己一直施展在自己身上的“气息遮蔽”能力。   宫本武藏错了,咒腕也错了,卫宫士郎如此干脆的离开了西之村不是因为他百口莫辩——事实上,卫宫士郎有一百种方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但为什么他没有那么做呢?   原因就在莫德雷德居然使用了“计策”这个行为。   这个行为说明,莫德雷德没有把哈桑们当作可以肆意欺凌的存在,而是认真的在把他们当作敌人。   卫宫士郎曾在王城生活过,所以他十分明白王城内的圆桌骑士、狮子王对待哈桑们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无聊的时候派遣一个属下带着点不甘寂寞的士兵去随意“打打猎”就好。   简直就是把哈桑们轻视到了骨子里!   像今天这样兵马未动、离间先行的作风根本不可能出现!   再联系到之前在西格维特城郊阿格规文的话语,卫宫士郎有理由认为,真正吸引来卡梅洛四军之一的游骑军全军压境的根本不是被卡梅洛视作“牲畜”的哈桑一脉,而是他卫宫士郎。   为了不连累哈桑们,卫宫士郎才选择不做辩解,离开了西之村,为了在之后的“被围剿”中不连累宫本武藏,他才找了个借口将宫本武藏支开了。   不出卫宫士郎所料,卫宫士郎刚离开山村,莫德雷德就收到了内鬼趁在咒腕戒严前的最后机会发出来的情报。莫德雷德当机立断的命令副官带着少部分继续追捕哈桑一脉,而她自己则带着百分之80的兵力向卫宫士郎所在的离开的方位扑来。   马蹄轰鸣中,莫德雷德策马遥望前方在大雾中若隐若现的山脉。   疾风吹拂起了莫德雷德的金色发丝,她一边策马疾奔,一边想到——【我执拗的弟弟啊,我明明劝过你离开后不要再回来,你却不但不听,更是和父王的敌人厮混到了一起。既然如此,那就让姐姐亲手杀了你吧,这样,你也许会少一点儿痛苦。】   ……   …………   宫本武藏原以为她要花很多时间才能找到贝狄威尔,却没曾想,她一出山脉,便迎头撞上了贝狄威尔。然而同时撞见的,还有一位金发巨“人心”,异常美丽的成熟女子。   那是一个仅仅站在哪里,就会让人感受到压力的存在。哦,不对,不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对方所散发的压力,只有自己这种以剑技抵达神域之人才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无穷压力。虽然对方的压力并不充沛,但却浩瀚如海,而这就不得不让宫本武藏小心行事了。   看见金发女子的瞬间,宫本武藏立刻便放弃自己原本使用“武藏力”胁迫贝狄威尔跟自己去见士郎的打算。因为她从这个女子的体内感到了如大海一般深不可测的压力。   她的天眼告诉她,如果和这个女人动手的话,她一定会死,一定!   不过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眼前这个金发巨欧派的女人有些眼熟。特别是背影,更让她觉得自己一定曾经见过。   在宫本武藏打量着眼前金发女子的同时,金发女子敏锐的就察觉到了她的视线。   她朱唇轻启,疑惑的问道:“日本人?”   宫本武藏乖乖的从心而动了,她老实的回答道:“是。”   女人又问道:“你从山脉里出来?”   宫本武藏闻言警惕心大起。她反问道:你问这做什么?”   “我是一个找儿子的母亲,我儿子可能在山里的某个城镇里。”   “那你找错地方了,山里面荒无人烟,你应该去繁华的地方找。”   闻言,女人叹了一口气,转头对跟在她身后的银色骑士说道:“也是呢。贝狄威尔,你一定是记错了吧,我看那山脉里的群山险恶,怎么也不像适合居住的地方。”   贝狄威尔闻言也犹豫了,他也不确定对方是往这片山域行进的。毕竟,西格维特堡郊外的远远一瞥并不能看的十分清楚。“也许吧,毕竟我当夜也只是匆匆一眼。”   “没关系,排除掉卡梅洛后,他肯定是在太阳王的沙漠里,我们这就去沙漠吧。”   “是。”   说罢,两人便自顾自的离开了,气的宫本武藏直咬牙切齿。   末了,她狠下心,一跺脚,追了上去。   【这是Shirou第一次拜托我,我可不能搞砸了。】   ……   …………   PS:零点后到早上六点前的每日一图属于前一天。以后大家不要问为什么明明发了每日一图,为什么还有更新了。   笑~ 第四十七章:晚钟庙前.姐与弟   卫宫士郎料到莫德雷德的游骑军会来的很快,却没有料到会来的这么快。他刚刚翻越了两座山头,脚下的大地就开始轻微的抖动了起来。   不,那不是抖动,是颤抖。   整个大地都轻微的颤抖了起来!   卫宫士郎将身体伏在地上,稍稍倾听了半分钟,听力惊人的他便做出了正确的判断——这种颤抖,是万马奔腾造成的大地颤抖。   而且从颤抖的频率和幅度来推断,莫德雷德的一万游骑军已经离自己不到20公里了!   这很惊人了。   20公里的山路别看貌似很长,但对所有人都被狮子王施加过神明祝福的游骑军来说,即使这山道再崎岖不平、再曲折蜿蜒,也不过是15分钟左右的事情罢了。   所以这已经是一个很危险的距离了。   对这样的结果,卫宫士郎有些震惊,因为游骑军这次来的太快、太准了。简直比嗜血的饿狼还要机敏无数倍!他原本预计游骑军至少需要一小时的时间才能确定自己的方位,没想到仅仅二十分钟就已经距离自己不到20公里了。   这简直是一开始就直扑向了自己!   其间根本没有做搜寻工作,或绕哪怕一点点的弯路!   卫宫士郎连忙重新使用了圣杯赐予自己的“全能”能力中的“气息遮蔽”,如鬼魅一般自光影间迅速向另一个方向移动。然而仅仅五分钟后,卫宫士郎就发现游骑军也移动了前进方向,再一次笔直的朝自己冲来。   一瞬间,卫宫士郎就意识到自己这次可能是真的危险了。对方很可能已经找到了对付自己气息遮蔽能力的办法。   “麻烦了啊,早知道就不舍己为人的替哈桑一脉引开游骑军了。”   卫宫士郎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再次改变了前进方向。   当然,他也就是说说,如果让他回到半小时之前,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决定。毕竟,他这些年虽然成长了很多,性格也不再那么执拗,但他内心最深处,仍是当初那个倔强的、天真到傻乎乎、为了一份虚假的梦想,就敢于直面比山岳还要高大的从者的那位少年。   不出他所料,仅仅几分钟后,游骑军又改变了前进方向。而因为要保持潜行加上对方是清一色骑兵的缘故,卫宫士郎此刻距离游骑军的先锋已经缩短到不足10公里了。   见潜行没用,卫宫士郎也就不再刻意隐藏自己的身形和气息了,运气魔力如飞一般向前方笔直掠去。在魔力的加持下,短时间内他竟然和游骑军的距离不减反增。   不过无论如何,和被祝福过的骏马赛跑也只是权益之计。卫宫士郎是缺魔大户,他根本没有足够的魔力支撑他保持现在的奔行速度。最重要的是,卫宫士郎用脚想也知道对方既然舍得一次性派出一万游骑军、摆出如此大的阵仗,那就肯定不会只有身后的那群追兵。在这群山之中必然有好几处山岳驻扎着对方的伏兵。而这,也是卫宫士郎放弃找一头猎豹,利用自己乘骑技能和对方赛跑的做法的真正原因。   因为无论是用双足长久的奔波,还是用乘骑能力以及增强魔术来寻找一个可以堪比火车的野兽坐骑都需要耗费大量魔力,万一被伏兵截住,那时魔力所剩无几的自己才真是必死无疑。   不过即使如此,必须游骑军先得拉开足够的距离。   卫宫士郎如惊鸿一般的在山野里掠过,苍茫的山色和树林纷纷远杳。如果此刻有人在次,一定会被卫宫士郎的惊人速度所吓呆们,认为自己遇到了鬼魅。这些身法是他和宫本武藏学的,虽然从技巧上还达不到宫本武藏那般的炉火纯青,但因为魔力储量的不同,再加上圣杯的祝福,卫宫士郎惊人爆发出了比宫本武藏本人还要快几分的速度。   在又追追逃逃了一会儿后,卫宫士郎却不得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因为他的去路被森然的剑和森然的人挡住了。   望着挡住自己去路的两人,卫宫士郎暗恨,他咬了咬牙,说道:“崔斯坦?兰斯洛特?你们俩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阿格规文是个混蛋,但只有这次我认同他的判断。你是王真正意义上、能对王的理想产生威胁的敌人,所以,你必须死在此处。”   这时,眯着眼睛的崔斯坦也说道:“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只出动莫德雷德一位圆桌骑士?这一次,我们是不会再让你逃掉的,不然不仅是王,我们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了。”   见无法善了,卫宫士郎一边杀气腾腾的投影出双刀,一边桀骜的说道:“沙漠中的教训看来还是不够啊,这一次,也许没有圣枪来救下你们的小命了。”   “我觉得我需要提醒你——用过的小花招无法奏效第二次,卫宫阁下,你不必再试图激怒我了。”崔斯坦虽然眯着眼睛,但却将一切洞若观火。顿了顿后,他继续说道:“而且这一次,该当心自己小命的是你,卫宫阁下。因为这一次,我们可不是疲惫虚弱之躯,是以逸待劳的气势如虹。而你,倒是气息紊乱。”   “哼,就算如此,我今天就再向你们证明一次——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   说罢,想要赶在莫德雷德的军队赶到前解决了这档破事的卫宫士郎提着双刀就冲了上去。面对杀气盎然的卫宫士郎,兰斯洛特和崔斯坦不敢怠慢,皆是尽力应战。   然而两人没有料到的是,方才还是趾高气扬的卫宫士郎在三人身形交错的瞬间,居然将自己手中的兵器突然投掷而出并以碎剑之法引爆,然后又趁着两人防守的瞬间头也不回的向右边跑去。   用骗术突围而出的卫宫士郎发足狂奔,同时在心中冷笑到——   应战?   怎么可能?!   仅仅一个完全状态的兰斯洛特,他就无法战胜,更何况有崔斯坦在旁放冷箭?   就算不考虑这些,他也得小心即将纵马而至的莫德雷德和她的军队!   除非是傻子或着一心求死之人,否则谁会在这里和这两人死磕?!   在求生欲的迫使下,卫宫士郎如闪电一般迅捷不可及。周围的树木、丛林,碎石,如残影一般迅速的向后退。这一刻,卫宫士郎甚至爆发出了堪比子弹的速度!   然而仅仅跑了两百米,他又苦笑着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面前站着两个人。   名为加雷斯和阿格规文的圆桌骑士。   卫宫士郎自嘲般的说道:“你们还真是看的起我啊,在下不过一介三流的魔术师,居然引来除高文外的圆桌骑士全员出动。我该说一句“荣幸至极”吗?”   加雷斯和阿格规文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站在哪里,同时握紧了手中的剑——他们来之前得到了狮子王的吩咐,不要和卫宫士郎多说一句话,只需牢记自己使命即可。   不得不说,这正是对付巧舌如簧、善于激怒对方从得到可以趁虚而入之破绽的卫宫士郎的最好应对办法。   这时,兰斯洛特和崔斯坦也赶到了,就这样,他们一前一后的截住了卫宫士郎。此时,卫宫士郎前方是加雷斯和阿格规文,身后是崔斯坦和兰斯洛特,而左边是一座高耸入云、燕雀都不得过的悬崖,左边则是游骑军正在赶来的地方。   也就是说,这一次,卫宫士郎插翅也难飞了。   四人围困住了卫宫士郎后,却也不如之前那般急于进攻了,而是默默的防备着卫宫士郎突围。看得出来,虽然目前的局势已经十拿九稳了,但他们依旧决定等莫德雷德到来再发起绝杀。   真是步步为营的谨慎呢。   这个时候,卫宫士郎自然明白方才兰斯洛特和崔斯坦的“大意”都是装的,为的就是请自己入瓮。   说好的高贵骑士呢?   说好的堂堂正正的圆桌英雄呢?   为什么计谋玩的这么溜?   这一点也不卡梅洛,一点儿也没有这个时代特有的“荣誉”感!   与圆桌骑士们的静默不同,卫宫士郎倒是想突围,但是对方的防备过于严密且根本不和卫宫士郎交谈,这让他完完全全的无计可施了。没有办法,卫宫士郎只好转了个身,背朝着空无一人的来路,眼睛一眨不眨的等待着对方的合围出现破绽。   然而没有等到可供他趁虚而入的破绽,马蹄声便如雷鸣一般的在卫宫士郎背后响起。莫德雷德勒马扬鞭,咬着牙,神色复杂的说道:“卫宫士郎,我们又见面了。”   卫宫士郎望着风尘仆仆赶来的莫德雷德,低声道:“是呢,又见面了。”、   对于莫德雷德,他是心存愧疚的。当初,莫德雷德将他放走,因此获罪,被伦戈米尼亚德钉在墙上,如他一般流了三日的鲜血。幸存下来后,莫德雷德更是死罪虽免,但活罪难逃,不但被伦戈米尼亚德剥夺了王城的居住权,而被下令必须在两个月内取得足够的功绩,不然就要被杀死。   莫德雷德为他承受了这么多,仅仅只提了一个要求——“离开,远远的离开,再也不要回来。”   然而他不仅回来了,还旗帜鲜明的对抗伦戈米尼亚德。   所以,这份愧疚,他必然永存心底。   望着眼神闪烁的卫宫士郎,依旧还骑在骏马上的莫德雷德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士郎,其实我从前嘴上不说,但实际上,已经把你当作了半个弟弟。”   “我倒是不同,我把你当作了一个完全的姐姐。”   闻言,莫德雷德沉默了一瞬,然后翻身下马,有些自嘲的说道:“无所谓了,你既然已经在背叛王的路上越走越远,我们就是敌非友。”   ——“今日,往事尽归鞘,我们用剑分说一场吧。”说罢,莫德雷德向其他四位圆桌骑士说道:“卫宫士郎就由我来解决,你们没有意见吧?”   阿格规文这时却突然说道:“不行!今日必须拿下卫宫士郎,莫德雷德,你就收起你所谓的骑士荣誉,我们五人,加上你的士卒,一起上!”   “阿格规文,我不是你的部下!今天,我的游骑军是主力,所以我是总指挥。我怎么做,不需要你这个内政官指手画脚。”   “哼,跑了卫宫士郎的话,谁负责?”   莫德雷德挑起眉头,握紧了手中的王剑,不悦的说道:“我一个人出战,军士按兵不动,即使我输了,又与大局何干?”   见莫德雷德如此说,深明莫德雷德暴躁性格的阿格规文不再说话了。不是他认同了莫德雷德所言,而是他知道如过自己一意孤行的话,以莫德雷德的怪僻性格说不定直接就挥起大剑朝自己砍。再加上莫德雷德的输赢确实无关紧要,他最终还是闭嘴了,默许了莫德雷德的出格举动。   见其他圆桌骑士不再聒噪,莫德雷德扛着自己的巨剑,桀骜的走出了阵形。“我当初放跑了你,今日,我会亲手杀死你。这样,也算另一种有始有终了。”   “我不会死在这里,你,也不会。”卫宫士郎摇了摇头,如此说道。   “哼,你还一如既往是个蠢货啊。今日必须分个生死!”   说罢,莫德雷德似乎不远再多言了,她举起手中叛逆的王剑就向卫宫士郎冲去。   迅捷如雷的速度。   磅礴如山的力量。   剑出的瞬间,整片山里都在莫德雷德暴虐魔力的肆虐下发出了悲鸣。   一招之威,竟至如此!   见莫德雷德一出手就是如此威势、如此的暴虐,兰斯洛特放下了心中刚刚升起的疑窦。毫无疑问,莫德雷德真的是以杀死对方为目的在出手。   面对莫德雷德看似毫不留情的出手,卫宫士郎暗叹一声,他拔起双刀,以更加暴虐、更加迅捷的气势,如裂帛一般的向莫德雷德压去。如果说莫德雷德是雷,是山,那么卫宫士郎就是意图震碎天雷的狂风,就是开山碎石的天斧。   “砰!”   刀剑相交的一瞬间,荒唐又刺耳的声响响彻山谷。而伴随着这声巨响,姐弟间的生死之战正式揭开了序幕。   莫德雷德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巨震,咧开嘴,一边疯狂的进攻,一边说道:“嘿,方才还说我们谁也不会死在这里,结果出手比我还狠呐,我现在该夸奖你一句好弟弟吗?”   卫宫士郎也不说话,只是一刀更比一刀狠的向莫德雷德刺去。   “叮叮叮叮叮。”   “哼,莫德雷德,你所谓的“弟弟”可比你觉悟高多了。”就在这时,加雷斯插嘴了。   “啰嗦。”   就在对话间,卫宫士郎向后轻轻一跃,从背后拔出了一把造型奇特的剑。“此剑名为天从云,是我集一生感悟、一生的悲喜、一生的遗憾,所打造出的人之剑。人会衰老,再怎么强壮的肉体都会衰竭,灵魂也会经不住时间推移而腐化变异发臭。怎么办?我的选择是挥动锤子,将拯救苍生的信念、将自己被救赎时的思绪、将自己的人生锻打入铁骨、鼓入煅炉,粹入刀刃。   是以,   此身乃为铸剑所成,即吾身烟消云散,吾名无人知晓,所煅万千皆归尘土。   念完咒语后,卫宫士郎手中神兵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他望着眼前的对手,也是他的姐姐,说道:“现在,我要用它来和姐姐你一决胜负了。”   莫德雷德打断了卫宫士郎的话,厉喝道:“蠢货,不是胜负,是生死!明白了吗?我可不会留手。”   “对吾华丽父王——的叛逆!”   “接招吧——仅此一刃为苍生所铸,天从云!!!”   白色的清澈光芒,红色的汹涌魔浪,毫无花哨的对撞在了一起。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明明威势还在莫德雷德王剑之上的天从云居然一触即溃,并迅速被王剑发出的璀璨光芒所倒卷、撕碎,淹没。   “永别了,我愚蠢的弟弟。”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卫宫士郎死定了之时,卫宫士郎的声音却在魔力肆虐的最深处想起。“不,我们还会再会的,我可爱的姐姐。”   也正是这时,崔斯坦似乎看见了一多七叶花瓣在魔力洪流中迅速绽放。   “不妙!这是声东击西之计!”   崔斯坦迅速向前,然而还没等到冲到魔力交锋的边缘,烟尘便已经散去。只见卫宫士郎的天从云和莫德雷德王剑交锋之处,大地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但真正让人震惊的却是——方才还挡在卫宫士郎右侧的悬崖……整座山,都消失不见了。   同时消失的,还有卫宫士郎。   呵,明白了。   不是天从云威力远远比不上莫德雷德的王剑,而是对方根本就没有轰击莫德雷德。——卫宫士郎利用莫德雷德王剑产生的魔力洪流遮蔽了众人视线的瞬间,混淆了众人的感知,用天从云轰平了身侧的山崖并逃跑了!   兰斯洛特脸色铁青,从天从云那不可思议的威力所带来的恐惧中回过身后,他当仁不让的结果了莫德雷德的指挥权,并下令道:“继续追,他魔力耗费如此之巨,一定跑不远!”   崔斯坦第一次睁开了眼睛,瞳孔中闪耀着罪衍的血花。   依旧是那幅悲凉的语调,他说道:“真是悲伤啊,明明是那样的聪慧,却选择了最愚蠢的突围方式。如果那一剑是轰向我们的话,也许,还有一成的机会真能杀出一条血路呢,但是他却选择了逃跑。多么的悲伤啊,居然因为虚假的亲情都无法舍弃,看来,我过分的高看了他呢。”   …………   ………………   2合一,今天就这一章。 第四十八章:晚钟庙前.生死之线   卫宫士郎逃了很久,直到太阳西下,直到他魔力虚浮、脚步孱弱。可是即使如此,身后的追兵仍遥遥的锁定着自己。   英灵是超出凡俗的存在没错,但这份超越是有极限的,卫宫士郎可以短时间内迸发出远超汽车的速度,但这不代表他可以在半天的时间内一直维持着这样的速度。更何况,对方也是英灵,而是是有无数匹得到过神明祝福的马匹的英灵。   崔斯坦的判断是正确的,卫宫士郎的一线生机存在于方才用天从云鱼死网破,选择开山逃跑只是延缓死亡的时间罢了。这一点,卫宫士郎其实也明白。但明白归明白,他无法狠下心那么做。   毕竟……那里面有着莫德雷德。   莫德雷德当日在沙漠边缘,宁愿自己回去受九死一生的钉刑之苦,宁愿被她所敬爱的伦戈米尼亚德驱逐出王城,也要放自己一条生路。   既然如此这份恩情,这份感动,他不可能不铭记在心。即便,这样做的话可能会让自己丧失唯一生还的机会。   不过,不会后悔。   绝对不会后悔。   这是他那内心中难以置信的懦弱,但同时也是他强大的来源。如果不是这份痴傻、这份天真,即使他天赋再异禀,终其一生也只能是一个平凡的厨师,而不是现在浑身上下都闪耀着光芒的英灵。   因为已经无力再逃的缘故,卫宫士郎决定趁着自己还剩有一点魔力和力气的时候,寻了一座峭壁,向上攀爬去。   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完全是临时起意,是看见了这座险要的山峰后才做出的决定。这座山,险峻到了极点,简直如笔直的天之柱一般。既然如此,他有理由认为即使是那些被祝福过的马儿也无法在这里奔行。这样的话,他要面对的就仅仅是五位圆桌骑士罢了。   不,不是五位!   加雷斯两个月前被卫宫士郎刺穿肚子的伤势还未愈,莫德雷德不会攀岩的,所以,他要面对的仅仅是三位圆桌骑士。   虽然还是令人绝望的战力差距,但总归比五名更好对付——不是吗?   岩石很坚硬,山崖便的突出很少,即使卫宫士郎是英灵且有丰富的越野、攀岩经验,此刻却也攀爬的异常惊险和艰难。又花了十分钟,卫宫士郎攀爬到了半山腰,此刻,大地已经被脚下的云雾所模糊了,一时间,卫宫士郎恍如登上了天空。   就在这时,五名圆桌骑士带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到来了。虽然卫宫士郎已经爬到了与云齐的高处,但睁开眼的崔斯坦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卫宫士郎。   “他在山腰。”   “你的弓能攻击的到他吗?”   “不能,我的音刃虽然有收发无形的特点,但作为代价,射程不如一般弓箭。更何况,这种距离,即使是那些以射程称著的Archer也无法做到。”   得到了不是很令人愉快的答案后,阿格规文拔出自己手中的宝剑,遥指山峰上的卫宫士郎,下令道:“游骑军里的所有肃正骑士,立刻弃马上山!现在是时候,用你们的能力和忠诚来向王证明你们的价值了。”   莫德雷德不爽了, “喂,阿格规文,这是我的兵!”   阿格规文眼神轻蔑的望向了莫德雷德,道:“我认为相比较计较这些,你更应该考虑的是回到王城后怎么向王解释你第二次的失格!”   说罢,阿格规文转头望向了还呆立在原地的肃正骑士们,怒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莫德雷德想发作,但却无可奈何。倒不是她怕了阿格规文,而是对方的言语正中了她的要害——她已经两次失职了,实在是没有脸面再以游骑军统领自居了。   肃正骑士们面面相觑,见莫德雷德没有再反对后,他们齐声道了一句“是!”然后就开始爬山了。   等到身边的肃正骑士都走向了山脚,兰斯洛特才转过头向阿格规文询问道:“我们不山上吗?”   “不,现在是士卒们证明自己的时间。”   崔斯坦闭着眼睛,说道:“真是悲伤呢,阿格规文,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血。让手下们用姓名去消耗卫宫士郎的弓箭和魔力,有能力的自己却躲在暗处。”   “哼。”阿格规文闻言脸色一沉,不悦的对崔斯坦说道:“唯独不想被你这个整天闭着眼睛的屠夫这么说!更何况,我是有战斗的才能,但我更大的才能是取得胜利,我绝对不会为了一时意气,而让胜算减弱哪怕一分!”   “阿格规文,你误会了,其实我并没有嘲讽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起了当日在王殿之内,我们十三名圆桌骑士一决生死,直到鲜血染红了长阶、直到只剩下我们六人的场景。而今日,又有一名圆桌骑士要陨落,我怎么可能仍旧无动于衷。”   “看来王给你的反转祝福你并没有使用好啊。”   崔斯坦转过脑袋,让风扬起了自己的红色长发,然而才背对着阿格规文说道:“王反转的只是我的性格,我的手,只是让我的大脑不再犹豫,让我的手不再被悲伤所迟钝,让我认为正确的事情不再被悲伤阻碍前路,但却没有反转我的心,我的灵魂。”顿了顿后,崔斯坦继续说道:“事实上,我并没有被反转对事物、对高尚的认知。每一次杀死故旧,每一次对值得尊敬的对手动手之后,我当天夜里就会悲伤到一动也不能动。只是为了王,为了救赎,我依旧握紧手中的琴弦。”   “我没有兴趣听你的故事,崔斯坦。既然决定为了王而忍住自己悲伤,忍住对卑劣自己的鄙夷,那么就请你握紧手中的弓弦,不然,你将会成为彻头彻尾的笑话。”   在圆桌骑士们对话的时间,士卒们也爬上了山崖,但令人惊异的是他们刚刚爬上第一个山崖陡坡,就突然毫无征兆的死去了。   没有外伤,没有惊恐,没有任何因素,就是单纯的死去了。   没错,数百肃正骑士,能够对抗数位从者的力量,就这么诡异的、毫无声息的死去并从山崖上滚落,摔成了魔力和光芒的碎片!   简直就像——被突然赋予了死的概念,然后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了。   望着眼前的诡异情景,即使是圆桌骑士们,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四十九章:宿命的钟声   圆桌骑士们以为是卫宫士郎使用了什么“妖法”,一时间,全都惊疑不定。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卫宫士郎比他们更要惊讶——明明我只是用弓瞄准了他们,还没来得及射箭啊?   难道……我突然领悟以眼杀人的能力???   在其他圆桌骑士还在惊疑的时候,阿格规文手再一挥,向先锋军剩下的普通士卒说道:“前三列,上山!”   这时候,就见识到卡梅洛士卒的素质,虽然明知道九死一生,但这三百名普通士兵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的就向山崖出攀登而去。这一次,所有圆桌骑士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这些士兵。   出乎意料的是,这群士兵并没有如肃正骑士们一般一登山就立刻死去,而是攀登了十多米后,才身体渐渐孱弱而死亡。   于是卫宫士郎更惊讶了。   这一次,我连瞄准都没瞄准啊!   阿格规文皱起眉头,良久之后,他再挥手。不过这次又换上了肃正骑士。然而结果却又变成了第一次那般,一开始攀登就齐齐死去了。   这时,阿格规文发现崔斯坦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于是他转过头,向这个他个人很不爽的弓兵问道:“你有什么发现吗,崔斯坦?”   崔斯坦点了点头,一边抚摸着自己的琴弦,一边说道:“这座山很诡异,被死亡的气息所笼罩,普通士兵无法抵挡这种死亡气息的侵蚀,但由高洁灵魂和魔力组成的肃正骑士一踏入这座山,就会被无形之人所斩杀。”   “斩杀?”   崔斯坦确信的说道:“嗯,是斩杀,因为我在肃正骑士们死去的瞬间听到了钟声。那种悠扬,那种沉厚,那种浓郁的死亡气息,我不会听错的。啊,真是悲伤呢,在这昔日同僚反目成仇、相互厮杀的时日听到钟声,让我不得不再次悲从中来。”   莫德雷德闻言一愣,有些惊讶的反问道:“哎?钟声?我怎么没有听到啊?”   崔斯坦睁开一直闭着的双目,向山峰处眺望而去,眼神深邃而奇妙。良久之后,等到威风吹拂过崔斯坦的衣襟时,他才说道:“可能是因为我是Archer,听力比你们要好一些的缘故吧?”   不管如何,圆桌骑士们已经无计可施,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士卒把山麓团团围住,不给卫宫士郎从这座山上逃脱的机会。——这山崖上光秃秃的,再加上诡异的死之气息,他们不认为自我显现在这个世界的卫宫士郎可以坚持很久。(注:士郎灵魂有部分是圣枪,普通人根本无法成为他的御主,所以圆桌骑士很确定卫宫士郎没御主。)   陷入了诡异的僵持后,卫宫士郎决定向上爬。   就在这时,罗曼.阿基曼的虚影出现在了正在攀登峭壁的卫宫士郎身侧,“卫宫先生,有一件事情……我决定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是什么事情?你的真实身份吗?”   罗曼.阿基曼大叫了起来,又惊又气的说道:“你在说什么啊!卫宫先生,我是伽勒底的首席医生,也仅仅是伽勒底的首席医生。”   “哦。”   现行我会和幕后的邪恶黑手一样有着另一重身份啊,即使你是英灵,我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快给每日每夜都在加班、好不容易偷懒一次还被抓了个现行的我道歉啊,你这个随便怀疑人清白的家伙!”   xianxing见对方不愿意说,卫宫士郎也就不追问了。他识人还算准,他虽然看得出罗曼.阿基曼隐瞒着什么,但也确定他并非险恶之人。当然,卫宫士郎之所以肯定对方有隐藏身份并不是依据这些虚无缥缈的直觉,而是因为宫本武藏告诉过藤丸立香和她在沙漠中遇到福尔摩斯的事情。   而那位贝克街的侦探,清清楚楚的说出了:“罗曼.阿基曼隐瞒着重要的事情”,而且还拿出了绝对的证据。   “对不起。”   “哼,还算有诚意,我就勉强接受了你的道歉吧。”   “对了,你要告诉我的事情什么、”   “卫宫先生,你现在又没有觉得身体不适?”   “没有啊。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   “你倒是说啊。”   “在伽勒底的观测中,您现在是出于“死亡”状态。也就是说——你踏上这座山的一瞬间就已经被剥夺了生命,成为了一个死人。虽然根据观测,您的体温还是生命活性亦或魔力的活跃程度都和以英灵存在时并无不同,但你确确实实此刻已经被死亡的阴影所遮蔽。”   “我死了?!”   卫宫士郎惊呆了。我这么大一个活人,怎么就突然死了?   然而罗曼.阿基曼此刻的表情太过严肃,让卫宫士郎不得不相信。   就在目瞪口呆的卫宫士郎准备向罗曼.阿基曼询问更多详情时,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突然插入了他们的对话中。   “魔术师,你的话太多了。”   “等——!”   罗曼.阿基曼的话还没有说完,信息就突然中断了。   卫宫士郎来不及对此惊讶,便立刻向那道虚无缥缈的声音来源处望去。只见千米之外,云端之上,山崖之巅,站着一道无法看清的高大黑色身影。虽然因为距离的缘故,那道身影其实比米粒还要微小无数倍,但不知为何,卫宫士郎感到自己的灵魂都因为恐惧而颤抖了起来。   这……   要知道,他卫宫士郎可是连吉尔伽美什的肘子都敢砍的狠人,今天居然会因为一道身影就陷入了恐惧。   这太匪夷所思了!   “铛——!”   悠长的钟声忽然响起,卫宫士郎心脏似乎被利剑刺中了一般剧痛了瞬间,然后他就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力气、自己的魔力如潮水一般的消退。几乎片刻间,他就变的和普通人一般无二了。于是乎,他立刻就难以握住峭壁突出的岩峰了,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了起来。   “——可否听闻、此钟响音。此为汝天命之终结。接受他、解放灵魂即可。这正是、你作为人享受安眠的最后机会。”   “但是——如果、如果汝还有执念,有超过生死、超过生命界限的妄想,那么就以这孱弱的凡俗之躯,攀爬着通天的山峰。此,为汝的第一道试练。生与死,奇迹与平凡的试练。”   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卫宫士郎什么都明白了。   蓦然间,他又想起了当初太阳王对天命的讲解——“并非是人寻找天命,而是天命寻找人,只要你是那个人,无论如何,你都会抵达那座晚钟庙。”   说来可笑,卫宫士郎机关算尽,耗费一月时光也没有从哈桑一脉的嘴里得到晚钟庙的位置。结果被追杀时,随意找了一个方向逃跑,随意找了一座山峰攀登,就抵达了晚钟庙。   嗯,决定论!没有任何犹豫,卫宫士郎的双手,抓住了头顶的山岩,一如一无所有的人抓住了最后的机会一般仅仅的抓住了那方岩石。   然后——   向上攀登而去!   “生与死?奇迹与平凡?”   唔,那道身影的话已经很明白了,除非奇迹发生,卫宫士郎是绝对无法登上山峰完成试练的。   但是啊!   奇迹?   抱歉了!我卫宫士郎这一辈子最不缺的就是奇迹!   自行修炼魔术十年没有意外!   以凡俗之躯打穿圣杯战争!   仅仅七日灵降便领悟了超越了极限、近乎于魔法的固有结界。   一人一刀,对抗时间所有的宝具、对抗最强的从者。   之后更是纵横无数战场。   然后……   胜利、胜利、胜利、胜利、胜利、胜利、胜利、胜利、胜利、胜利、胜利、胜利!!!   永无止境的胜利!!!   从未曾一次真正战败,从未一次彻底陷入深渊。   纵然一时失利,但最终,他就是奇迹。他就是最后的站立者。   所以啊,奇迹这种东西对我卫宫士郎来说,仅仅就是需要费点力气才能完成的事情罢了!   ……   …………   PS:从今天以后,就是真的三红弓兵了。 第五十章:壁立的哈桑与觉醒的卫宫   那么,就攀登吧!   卫宫士郎从来都没有其他英灵所谓的骄傲和荣耀,因为他十分清楚,无论自己拥有多么辉煌的战绩,他实际上都只是一个执拗的、并没有英雄器量的倔强少年而已。   是以,听到了神秘剑客的声音后,一无所有、几乎已经被全世界抛弃的他毫不犹豫的就决定了要抓住这次机会。   山峰壁立千仞?   寒风朔骨冻魄?   死亡如影随形?   这些,对他来说就是笑话!——哪怕他现在魔力耗尽、体力枯竭,沦落到和普通人一般孱弱的地步,这些,也依旧是一个笑话。   因为,他的名字叫卫宫士郎。   莫说只是魔力耗尽、身体素质跌落到了普通人水准,就是他断手断脚,他也敢用牙咬着山峰往上爬!   低下头,望了望脚下的云彩,和山底处已经快要看不见的圆桌骑士和严以待阵的士兵,再抬起头,瞧了瞧高耸入天的山峰,卫宫士郎笑了。   笑容充满了无畏和足以惊骇世人的决然。   “不知名的天峰啊,就让我卫宫士郎用八寸的手掌,去丈量一番你这个通天的峭壁!”   就这样,倔强的少年(其实现在是青年了)向不可战胜的山峰发起了挑战。   起先,卫宫士郎攀爬的速度还算尚可。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卫宫士郎向上攀登的速度越来越慢了,等到抵达了一定高度后,卫宫士郎更是攀登一步,就需要喘数分钟的气。   毕竟……魔力耗尽、还被神秘剑客拉入自己领域的他现在已经失去了英灵之力。不对,说是失去了英灵之力也不妥,毕竟,他的力量其实并没有被削弱,而是被压制,被整座山浩瀚的死之气所压制。非要做个比喻的话,那就是一只名为卫宫士郎的鸟儿被扔进了水里并被要求在水中展翅“翱翔”。   至于对方对自己的“压制”,卫宫士郎也理解其原理和意义。   原理很简单,和无限剑制非常类似。不过不同的是对方的“结界”并不是魔术,而是用自身的属性、自身的无尽死气、自身的全能强行扭曲了世界。这一点,比无限剑制粗暴和简陋了不知道多少。但也正是如此,反过来证明了那道身影有多么不凡——如此简单粗暴的做法,居然产生了还在无限剑制之上的效果。这种事情,卫宫士郎只能用“你强,你任性”来形容。   意义就更简单了……   说起来有点丢份,卫宫士郎完全可以确认,对方虽然冷冽的口口声声说着“生与死、平凡与奇迹考核”,但实际上只是走个过场,让卫宫士郎觉得后面的帮助来的并不容易罢了——毕竟,真要是考核的话,他方才肯定不会替自己处理山麓的追兵和打断罗曼的话语。   卫宫士郎猜的没错,但是却也不全对。   山顶上的那道身影搞这么一出确实不是为了考核,只是为了完成数百年以来的规矩罢了。但是如果卫宫士郎真的无法完成,他却也不会帮助,只会用早已没有温度的眼眸默默注视着他痛苦的死去。   因为,机会不会眷顾没有能力之人。而他最初代的哈桑.萨巴赫,比机会更要绝情,他从不会赏识没有创造奇迹的勇气与能力之人。   ……   …………   又攀登了数百米之后,时间已经推移到了午夜。   此刻,重峰间明月寒光微冷,而那道的倔强身影,已经榨干了所有的潜力和力气。低温与高原反应,饥饿与疲劳,危险与迟钝的神经,都在诉说着卫宫士郎此刻处境的危险。   没有任何力气,没有任何能量,更没有任何机会。   然而,距离锋顶还有百多米的距离。这百多米的距离,对于平常状况下的卫宫士郎不过是几个呼吸间就能逾越的距离,然后对现在的他来说是一道隔绝生机的天险。、   那么怎么办?要放弃吗?   开什么玩笑?!   极限这种东西除了被打破外,还有什么意义?   没有!   极限这种东西,就是用来证明我卫宫士郎唯一的过人之处——比山岳还要坚韧的毅力和倔强!   卫宫士郎一生中什么都可以发生,但唯独放弃这件事,绝对不会出现在他的人生中!   不为别的,就因为我叫做卫宫士郎!卫宫士郎的“卫宫”,卫宫士郎的“士郎”!   没有力气?   那就朔风和痛苦鼓入骨髓吧,让这惨绝人寰的伤痛来铸练自己的骨骼!   没有魔力?   那就把寒冷和绝望锻进血肉,让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然来点燃自己的每一寸血肉、每一寸肌肤。   没有精力?   那就把自己一生的倔强熔炼如肺腑,唤醒自己身为无限之剑的森冷和钢铁意志。我,本就不是人类,而是一把剑,超越了世界极限的剑。   吾!   伪名,卫宫士郎!   真名,天从云!   一点一点,卫宫士郎缓缓的向上攀爬,磨损的双手在山崖上留下了一路的血迹,然而即使这样,他也在缓缓的、坚定的向上前进。   终于,卫宫士郎的双手触摸到了山崖顶部的平坦,然后,整个人爬上了山崖顶部。   “本应死去之人啊,虽然与吾身为死亡掌管者的身份不符,但吾还是要称赞汝——汝,初步战胜了生死、战胜了自己。”   卫宫士郎趴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他本以为自己一登到山顶就会因为心神突然松懈而昏迷,没想到,他却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力量如潮水一般的苏醒、踊跃。想了想,他朝着依旧被黑雾所笼罩的剑士说道:“咦?不应该是战胜了生死、战胜了奇迹吗?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这是生与死、奇迹与平凡的考验吗?”   虽然看不清,但卫宫士郎感觉到黑暗中的剑士将目光锁定了自己,良久之后,他开口了,声音如丧钟一般虚无缥缈却又仅在眼前,“汝连自己的极限都能数度战胜并超越,“奇迹”二字,早以匍匐在汝之脚下。是以,吾不言。”   “我算是合格了吗?”   “合格了。”   “既然如此,我请求得到你的帮助。”   “事实上,吾对拜谒之人的考核都是在悄无声息间完成的。而对应帮助,吾已给予汝了其中一部分。”   “什么意思?”   “如同狮子王以圣枪来考核从属,吾是以死之界来考验拜谒之人的。汝能踏足此亡灵之界而不立刻消亡的瞬间,汝就已经通过了考验。而攀岩,是吾对汝三份帮助的第一份。”   “何解?”   “汝没有发现,此刻的你虽然仍旧虚弱,但无论是身体素质的极限还是魔力的精细程度,已经远超往昔了吗?”   卫宫士郎震惊了,他细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躯体,发现对方所言非虚,所以他更震惊了。   “您是怎么做到的?”   “非吾所为,是汝。”   “汝本为人之剑、人理的英雄、世界的守护者,这才是汝真正的实力,而汝之前被烟云所障、被记忆里的数千次战斗所蒙蔽,被所谓的经验所局限,而吾,只是让汝在这天峰的峭壁间、在这生死之中,重新了解了自己。”   卫宫士郎服了。真正的心悦诚服了。对方仅仅用了一夜加上几句话的时间,便让自己的实力发生了天翻地覆。   “谢谢。”   “不用!”   “也是,您不可能在乎这些。”   “汝,又错了,吾之意是——吾真正的帮助才刚刚开始,道谢之事,不妨等到三日之后!”   卫宫士郎如遭雷击。   帮助才刚刚开始?   要知道,重新认识了自己,重新找回了在人生经验和十年岁月中丢失之物后,他的实力已经天翻地覆了。   然而……   这仅仅只是开始?   神他妈的开始啊!身体素质和魔力精细程度大幅度提高居然只是开始!快给所有十年如一日努力锻炼自己、提升技巧、但结果还比不上自己今天十分之一收获的英雄们道歉啊!   蓦然间,卫宫士郎升起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也许,从这座山中走出去之后,自己再也不是一个凭借着倔强,头铁撞入不属于自己的世界的青年了,而英灵界的一方大佬。 第五十一章:三红弓兵绝赞UP中   “汝有两次鸣钟的时间恢复体力。沙漏流尽之后,汝如果还没有丧失直面生与死的胆气,就前来百米外的晚钟庙里见吾。”   说完这句话后,那名神秘的黑衣剑士就突兀消失了,一如他突兀的出现。只留下卫宫士郎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大佬,大佬,惹不起。   您是大佬,您随意任性。   鸣钟不是丧钟,以中华和东瀛的习俗来说,两次钟鸣就是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   “时间刚刚好呢,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刚刚够我恢复体力和基本的魔力。”   自言自语了一句后,精疲力竭的卫宫士郎不顾形象的平躺在积雪的山峰上,闭目养神了起来。如果这个时候有哪个熟悉卫宫士郎女孩子在此,一定会因卫宫士郎也有如此不顾形象的一面惊讶的说不出话了。当然,樱除外,她十分清楚卫宫士郎在圣杯之前几乎每一天都是在沾满灰尘和油渍的仓库里醒来的。   什么风度,什么蹁跹少年!都是卫宫士郎后来为了更加吸引间桐樱而刻意改变的!   闭上眼睛后,卫宫士郎又想起了方才那名神秘剑客的话——“汝本为人之剑、人理的英雄、世界的守护者,这才是汝真正的实力,而汝之前被烟云所障、被记忆里的数千次战斗所蒙蔽,被所谓的经验所局限,而吾,只是让汝在这天峰的峭壁间、在这生死之中,重新了解了自己。”   没错呢。   卫宫士郎暗自想到。   是的,神秘剑客说的不错,卫宫士郎想的也没错。   英灵卫宫的左臂是卫宫士郎强大的来源,传承自英灵卫宫的投影魔术是他在神秘中立足的根本。圣杯战争之后的五年,他所有的强大、所有的进步,都是在追寻着英灵卫宫的脚步。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强大,应用投影魔术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然而,也正是这只左臂局限和蒙蔽了卫宫士郎。   因为这是英灵卫宫的道路,是他的一生,不是卫宫士郎的。   即使他也叫做卫宫士郎,也和英灵卫宫拥有同样的过去,同样的身体,但他不是他,他是独一无二的、只属于自己的卫宫士郎。自从他在人生路口,高喊出了——“即使背离全世界,我也要做樱一人的正义伙伴”时,他就注定和英灵卫宫渐行渐远,直到成为完全不同的两人。   那么……   是什么时候起,我忘记了当初的自己?开始学着英灵卫宫的战术,学着英灵卫宫的腹黑,靠近着英灵卫宫的价值观?   明明之前,最认真否定他的就是我啊!   啊,想起来了。   是在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是有极限的开始,   是在自己因为自己的坚持而让姐姐伊利亚笑着牺牲开始,   是在自己经历了无数次胜利的“失败”后开始。   从那时起,他开始不择手段,他开始为了保护身边人而藏起了自己的倔强和坚持。演技、套路、计谋、暗杀、偷袭,无所不用,只为胜利。   这份抉择是没有错的。   但错的是,他在这些不得已的过程中渐渐迷失了自己。开始变的如英灵卫宫一般嗤笑铁心,一般自以为清醒的否定一些本不该被否定之物。如果能身心如一的话也就罢了,偏偏,他嘴上否定着,心底却一直顽强的不服输。   是以,他无法得到原本早就属于自己的力量。只能让他们沉睡在心底的深处、血肉的呐喊中,骨髓的灵魂里。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卫宫士郎,不过从当年的自己,变成了深陷雾霭之中的自己。   是以,他的心像风暴和英灵卫宫不同!是以,他的投影魔术耗费魔力要比英灵卫宫多的多!是以,他的魔术更全能,在精神上比英灵卫宫多了一份牵绊,也少了一份犹豫。   另外,他的潜意识其实也早就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会决然的寻找另外的能力,才会将自己的一生都烙印在铁锤和火炉之上,向剑询问自己的心。   然而讽刺的是——他还没有问出答案,就先成了人之剑,还没了解名为卫宫士郎的自己,就先成跳出了凡俗之躯,成为了天从云。   不过也不是全然没用,起码,他的实力因铸剑而突飞猛进,起码,他离答案越来越近了。事实上,没有十年如一日的铸剑生涯,他也不可能因为那么神秘剑客的“考核”以及简单的几句话而顿悟。   不过……   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一切都不重要了。   因为,名为卫宫士郎的少年,在今天又回来了。   卫宫士郎此刻某种燃烧的光芒就是证据!   四小时转瞬即逝,恢复了力气后,卫宫士郎向后山走去。然而他惊讶的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寺庙。   “第二道试练,找到晚钟庙。”   这时,悠扬的钟声响起,同时,那名神秘剑客的声音在苍穹上响起,并回荡在四面八方。   好吧,大佬又任性了。卫宫士郎能说什么?只能乖乖的照做。毕竟,人家可是点透了自己心中一直冲不破的那张纸。   卫宫士郎闭上了眼睛,开始思索。   晚钟庙去了哪里?   刚才还在这里,那么大一个呢。   不,它哪里也没去。   因为晚钟庙从来都不在这里,也不在这世界的任何地方。   嗯,想通了,一切都想通了。   为什么人间的山脉里会存在着这样一座高耸入云的天峰?   为什么明明有这样高大的山峰,自己却从来都没有眺望到?   为什么所有人一踏足这里就会死去,就连身为英灵的自己也被蛮横的固化到“死亡”状态。   “因为,这里是幽冥,是不属于人间的地方。”卫宫士郎如此说道,“而晚钟庙从来都不是什么庙,那位剑士所在的地方,所居住的场所,就是晚钟庙。就和真正的天从云不是剑,而是我卫宫士郎一样,真正的晚钟庙不是建筑,而是那名剑客手中的钟。”   “勉强合格。”   卫宫士郎的话刚刚落下,剑客就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勉强合格?”卫宫士郎反问道,“难道不是完美吗?”   剑客散去笼罩在自己身上的黑雾,露出了真容。呃,说真容也不对,因为他的脸上带着一个篸人的骷髅面具——和其他哈桑们是同款。但明明是同款,但由这位带着,却散发出了惊人的死之寒意。   同时,剑客开口说道:“因为,这里不是幽冥。幽冥算什么东西?区区一个容纳死者的空间也和配这里相比?”   “那……这里是?”   “是“死”之意义所具现的空间。相当于……根源之门。再往里,就是世界之里、根源漩涡了。不然,汝以为汝身为堂堂英灵又是如何被蛮横的画上了“死”的属性?因为,无论是谁,无论拥有何等强大的力量,哪怕是完全降临的主神,只敢踏足此地,就得乖乖的死去。”   卫宫士郎闻言不仅不高兴,反而脸色发苦。“也就是说,我想要活着回去,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汝需用汝之手,连续三次的握住奇迹。少一次,汝将永远的沉眠于此,再也无法眺望人间的繁华。”   “那就开始吧,我已经迫不及待。”   “然,比其他十八个家伙强太多了,吾,很中意汝。”说罢,黑衣剑客抬起头,笔直的望向了卫宫士郎,同时,眸中有幽魂一般的蓝色燃烧。   ——“第三道试练,是你的熟人。”   “熟人?”   剑客没有理会卫宫士郎的疑问,只是继续说道:“不许使用无限剑制,只允许使用双刀和魔术,在吾的梦境中,战胜汝最强大的敌人——太阳骑士,高文。然后,杀死,或打哭他。”   “杀死或打哭?这是什么意思?”   “杀死,勉强合格,打哭,完美。”   “我懂了,士可杀不可辱,打死高文可比打哭他难得多。好,我这就去打哭那个总是自诩太阳的家伙。——我看他不爽很久了!”   实力暴涨的卫宫士郎膨胀了。   高文,可不是一般的圆桌骑士可比拟的。而且受过祝福的他,时时刻刻都沐浴在阳光中。   这样讲吧。   狂阶的兰斯洛特,是四战里除却吉尔伽美什的最强从者,除了吉尔伽美什,他可以横扫四战。要知道,第四次圣杯战争可是包括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和卫宫士郎/阿尔托利亚的。(以上为老虚钦点)   而剑阶的兰斯洛特,更是比狂阶的他还要强大的多。   然而就是这样强大的剑阶兰斯洛特,却高文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依靠计谋和无毁湖光的特性才勉强活了下来。   那么问题来了?   白昼里的三倍高文有多强?   卫宫士郎不知道,也不关心,因为他知道,高文肯定没有现在的他强。   ……   …………   注1:假吕布可以同时和除尼禄阵营里除高文外的所有从者战斗并短时间不落下风,但即使这样,也打不过高文,你们可以想想高文多强。毫不夸张的说,这货在太阳底下就是无敌的。   注2:无铭会关灯,如果让他用无限剑制遮住了太阳的话,高文就是个普通从者。所以,王哈才会禁止卫宫士郎用无限剑制。   补充注2:无铭不是红A的设定早就被蘑菇吃回去,现在的设定是无铭是以正义的伙伴这一概念召唤的红A,而不是以卫宫士郎为概念召唤的红A(在冬木以外的地方只能召唤无铭),因为有“正义的伙伴”这一概念弥补知名度低的问题,所以实力才会比五战里的红A强那么多。 第五十二章:第十九代哈桑.卫宫士郎   神秘剑客点了点头,让开了身子。随着神秘剑客的动作,一座阿萨辛风格的寺庙突兀自虚幻和现实间如波纹一般的浮动出现。   那是一栋充盈着死亡气息,萦绕着灵魂哀鸣的不详建筑。但最令卫宫士郎瞩目的却是庙前那比一般人身高还要高几分的大钟。   “去吧,此庙即为吾之领域,死的归宿,虚幻的乐园,而汝需要面对的对手就在里面。谨记,汝只有十次挑战机会。十次之后,如果汝再死亡的话将永远无法超脱此地。”   “嗯。”   卫宫士郎丝毫没有犹豫,投影出双刀就昂首阔步的走了进去。而正如那名神秘剑客所说,他进入了一个类似于固有结界的地方,而虚假却又真实的高文就在前方等待着他。   卫宫士郎觉得自己优势很大。   讲道理啊,自己以前就和高文与兰斯洛特是同一水平的骑士,现在实力暴增,还有了沙漠戒指和最强的祝福“全能”。   全一流的身体素质。   近乎与神迹的投影魔术。   心尘无埃的天从云。   就问你怎么输?   还十次机会呢?   我一次就能打的高文叫爸爸!   卫宫士郎动了!   卫宫士郎A了上去!   卫宫士郎打出了GG!   挑战失败。   ——他被坑了,卫宫士郎现在的实力现在是超过了高文不假,但特么这哪里是高文啊?   分明是一个魔法高达好不好?!还是一个装了人形自走炮的高达。“这是创造奇迹的试练,可不是让汝用碾压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试练。”这时,神秘剑客的声音又响起了,“吾自虚幻中召唤而来的骑士,在此结界中为原型实力的二倍。”   卫宫士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道:“也就是说我在面对着一个相当于6倍高文的怪物?”   “是四倍。”   稍松了一口气,但一转念,卫宫士郎的脸色又垮了下来,“那也太夸张了,英灵们提升哪怕一点实力改变都是巨大的,何况这从三倍变四倍呢。”   “所以,汝要何解?承认失败和无能吗?”   何解?   首先,承认失败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其次,解决的方式很简单,用天从云划破这个结界就好,那样,无论是高文还是高达,都将尘归尘、土归土,重新化作虚幻。   但是,卫宫士郎却不打算如此。   他现在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曾经的错误,自然不会在“试练”中用这种方法取巧。捷径,是可以加速前进不假,但也会让你在悬崖前刹不住脚步。   所以,干他娘的!   不就是一个高达版的高文,谁怕睡啊?劳资吉尔伽美什的肘子都砍过!   鼓起勇气,一咬牙,卫宫士郎就打算用手中的双刀和高达版高文继续分说。   然而就在卫宫士郎准备重新走进晚钟庙时,神秘的剑客却拦住了他,“你通过了。”   卫宫士郎先是一愣,然后忽然就明白了。   “这场试练不是为了让我创造奇迹或击败强敌,而是让我认识到自己一直在“聪明反被聪明误?”,让我明白——之前,我总是想着花最少的力气达到最大的效果,却忽视里最本质的东西?”   神秘剑客赞许的点了点头,“然,第一:一个人习惯了走捷径,那么在最后他除了终焉和失败之外,将无一所得。”   “第二:智慧很重要,但力量才是一切的基础。失去智慧,你会愚昧,失去力量,你将失去一切。”   卫宫士郎沉默了许久,然后向黑袍剑客拱了拱手,“受教了。”   神秘剑客望着卫宫士郎,越发越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这个误入歧途的青年,要比那些所谓的哈桑要可堪锻造的多。   “那么,你准备好迎接最后一道试练了吗?”   “不。”   “为何?”   “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什么?”   卫宫士郎狰狞一笑,“当然是去把高文打趴,然后再继续打、一直打,直到他哭出来为止!”   带着骷髅面具的剑客用他那泛着幽兰火焰的眼睛盯着卫宫士郎,数秒之后,他才说道:“汝,比吾想象的还要优秀。”   卫宫士郎微微一笑,也不害臊的答道:“我其实还可以更优秀。”   “吾拭目以待。”说罢,剑客就又一次消失了。   休息了十分钟后,卫宫士郎再次走进了晚钟庙。战斗,在一瞬间就第二次开始。   失败   失败   失败   等到第五次失败过后,第六次,卫宫士郎打翻了四倍高文。   第七次,卫宫士郎打哭了高文。   出了庙门,卫宫士郎发现那名神秘剑客已经站在了门口。   “过关了吗?”   “完美。”   卫宫士郎反问道:“仅仅是完美?”   “嗯,仅仅是完美。”   卫宫士郎是个聪明人,所以他一瞬间就意识到了前因后果。   他呢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本就是你考核的一部分——如果我方才不坚持去打哭高文的话,恐怕就仅仅是一个“勉强合格”吧?”   “世界上,不仅仅只有你一个聪明人,汝,是有聪明,但却缺少智慧。”   “其他聪明人肯定有你吧。你这个把我吃的死死的剑客!真是的,分明是一个靠战斗立足剑客,那么聪明做什么?”   剑客对卫宫士郎的话连理都不理,只是说道:“其实吾年轻时也是以智慧称著与人间的。”   卫宫士郎听出了对方的话中有话,所以他追问到,“年轻时?那后来呢?是放弃了吗?”   “后来,吾发现吾相比较与把对手骗到一无所有,更适合用手中剑把所有对手在一夜间、堂堂正正的斩草除根。”   “……”   卫宫士郎还能说什么?   只能说——   大佬,大佬,这位是真的大佬。   惹不起,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想了想,卫宫士郎决定还是说出那件事,“剑客先生,我已经通过了你的三道考验,你答应我的事情……”   剑客却忽然沉默,只是用他那双泛着幽蓝鬼火的眼眸盯着卫宫士郎,一眨也不眨。良久之后,他才缓缓的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吾问,汝可愿意拜吾、山之翁、死亡的守望者、冠位Assassin为师,成为第十九代哈桑?”   山中老人就是哈桑。每一代阿萨辛教派的首领就是山中老人。但此刻,这个山中老人的意思自然不是阿萨辛教派的首领。而是……初代的哈桑,开创了Assassin职介、赋予了Assassin职介,成就了Assassin职介的最初山之翁。   有传言,初代山中老人永远不死,但也永远不生,一人一剑,掌握死之“概念”。因为太强大的缘故,所以他五百岁之后便无法在人间行走,所以才会有了之后的十八代哈桑代其执掌阿萨辛教派,执掌哈桑之名。   “你是Assassin?!!怎么可能?你那把比人还要大的巨剑,还有那面盾牌,你怎么可能是Assassin,怎么可以是Assassin?”卫宫士郎惊讶极了,不是因为对方要收自己为徒,而是因为对方居然是哈桑,是Assassin!。   “等等?你刚刚说了什么?不仅仅是Assassin?你还是冠位……Assassin?!”   卫宫士郎吓呆了,他猜测过这位剑客的身份,也想到了对方的来头可能很大,却没想到这么大。直接就是个冠位英灵。   冠位英灵是什么?   就是不归阿赖耶管、不服盖亚,一手执剑、一手轻抚根源,一只眼望着人间繁华,一只眼眺望无垠宇宙的七位最强英灵。只在灭绝大千世界的大危机才会降临的超级守护者。   听不懂?   没关系,你只要知道这位是超级大佬就行了。   望着卫宫士郎惊慌到惊恐的面容,他轻描淡写的说道:“汝身为魔术师不也拿着双刀吗?至于冠位的问题……吾就算没有冠位,也是这世界里、世界外的最强Assassin!”   卫宫士郎哑口无言了。是啊,他自己身为一个魔术师,却除了强化魔术和投影魔术外没一个魔术拿的出手来,倒是剑术和弓术玩的溜到极致。而且冠位这种东西甭管现在多大佬,都是在一步步的修炼自己后才得到了世界和根源的承认,成为了冠位从者。   “现在问题问完了?”   “完了。”   “那汝是否已经思虑清楚,要不要做这吾的弟子,以及第十九代的哈桑?”   冠位的徒弟,当不当?   还用想吗?   傻了才不干。那可是超级大佬啊的徒弟啊。   “当!”卫宫士郎十分干脆的说道。   然而卫宫士郎答应了,王哈桑却卖起了关子,“不过,再次之前,吾要先问汝两个问题。”   “师傅但讲无妨。”   “现在还不是汝之师。听好了,吾之言,从不重复。吾问——汝可愿以汝此身,将这片倾斜的星空匡扶正规,将这祸乱人间的愚蠢神明,送还世界里侧。”   “此本就是弟子的宏愿。”   “善。吾再问——汝可有超越前人、超越吾的勇气和愿望?”   卫宫士郎定定的看着这位王哈桑,良久之后,斩钉截铁的说道:“有!”   “大善,从今以后,汝,即为哈桑一脉的首领。除过不履人间的吾,其他所有哈桑,在此世必须尊汝为唯一首领。”王哈桑强势的宣布了卫宫士郎为新一代哈桑,根本没有考虑一点儿此刻正在位的咒腕先生的感受。   王哈桑问完两个问题后,卫宫士郎也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既然您也否定伦戈米尼亚德的做法,为什么不亲自去挫败她的计划和错误呢?”   而王哈桑的回答,卫宫士郎是服气的。   他是这样的说的——“这种毁灭一个世界的危机,还不够资格让根源派出冠位英灵。而且对付她,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服了。卫宫士郎真的服了。   瞧瞧,什么叫装逼如风,这就叫。   堂堂完全体的神明居然被认为“没有资格”让他出手!   注1:此处为王哈口胡。实际上老鸽认为,伦戈米尼亚德除却过于“年轻”外,逼格上其实不低于三女神多少的,毕竟,那可是连接世界里侧外侧的圣枪女神啊。更何况,伦戈米尼亚德是以完全体降临人间的神明,实力不是第七章的三个劣质化后再劣质货的女神可以比拟的。   注2:伦戈米尼亚德的圣罚威力是一般宝具解放的2000倍,这一点,是游戏里明确说明的。所以说伦戈米尼亚德是弱鸡的可以洗洗睡了。   注3:为了加快进度,有些本来需要细讲的东西老鸽匆匆略过了,如果阅读中出现了突兀感,纯属正常。   ……   ………… 第五十三章:涅磐重生   卫宫士郎成为了“自己人”后,王哈桑也就告诉了卫宫士郎很多事情。   比如,其实这三场考核就是个过场,真正的考核早在王哈桑悄悄尾随他的时候就完成了。王哈桑之所以如此放心的收他为徒,甚至让他接任哈桑,是因为早就考察过他的人品和能力了。   没错,是尾随。   当初死之荒野里突兀出现的“救命”野兽就是王哈桑所驱赶,沙漠里能十分“巧合”的遇到斯芬克斯,也是王哈桑指引,就连兰斯洛特和崔斯坦,也是被王哈桑引诱到绿洲去的。   不然,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巧合?   听到这里,卫宫士郎忍不住说道:“等等,您不是不能踏足人间吗?”   “常理上的确如此,但唯独此一方的世界游离在外。”   “为何?”   “因为这就吾出生并成为英灵的世界,而且……吾还是活人。是以,吾可以在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随意行走。”   “活人?五百岁的活人?”   “是一千岁的活人。创立阿萨辛教派时,我已经在人间游荡了五百多年了。”   “哇啊,您方才果然骗了我,既然您能踏足这个世界,那么您倒是出手救救这个已经日渐崩溃的世界啊。”   王哈桑指了指卫宫士郎,“吾不是已经出手了吗?”   好吧,卫宫士郎没话可说了。毕竟大佬的思维,自己这种咸鱼可不能理解。就比如一些QQ群里的萌新无法理解为什么大佬总热衷于装咸一样。   在卫宫士郎歇息了四个小时后,刚刚不知去了哪里的王哈桑又一次出现在了卫宫士郎。因为屡次如此的缘故,卫宫士郎对于王哈桑神出鬼没的行为已经免疫了。   “跟我来,我要开始教授你武艺了。”   卫宫士郎先是一愣,然后说道:“这么急?我还没休息好呢。”   他倒不是惧怕劳累,而是惧怕因为劳累导致自己精力不集中,而无法敏锐的学到更多东西。   “这座山,是死亡之力凝聚成的山脉,而你现在是死人?你忘记了这点吗?要想活着回去,你必须在三天内达到破格英灵的水准,不然你将成为这晚钟庙里的亡魂,孤独的在此眺望着人间,眺望着你所爱之人。”   “嗨!我们这就开始!”   “不休息了?”   “不休息了!”   开玩笑,休息哪有命重要。   跟着王哈桑来到一片空地后,卫宫士郎勉强压下心中那因为“死亡倒计时”而产生的烦躁,望向王哈桑,好奇的说道:“师傅,您要教授我的是什么?剑技吗?”   王哈桑沉默了一瞬,然后才说道:“剑术是杀人的计量,是必须在生死间才能磨练出的技艺。是以,吾的剑技并不比汝更加精湛。”   “哎?为什么?”   “因为哪怕再强的敌人也无法在吾之剑下活到第二个回合,所以,吾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生死相争,当然,剑术也不可能精湛。”   大佬、大佬,惹不起,惹不起。这个剑术不精湛的理由还真是清新脱俗。   “那你要教我的是魔术咯?”   王哈桑更沉默了,过了好几个呼吸后他才说道:“也不是。相比较吟唱咒文,我认为提着剑砍上去更方便也快捷的多。”   “那是暗杀术咯。”   王哈桑这一次不仅仅是沉默了,而就是……沉默了。良久之后他才说道:“我的暗杀术很简单,就是把所有人都杀掉,就是一此完美的潜入和暗杀。这种暗杀术,需要特意教授吗?”   “那您要教我的是什么?”   “不是我教你,是你自己教自己。”   “完全听不懂了!”卫宫士郎迷糊了,“我自己能教自己什么?我所拥有的技艺,我尽皆已经打磨至化境,没有惊天的际遇,是无法再继续百尺竿头更……。”   王哈桑却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卫宫士郎的话语,“教授?别愚蠢了,铸剑哈桑!你就算再稚嫩,也是屹立在英灵殿上的存在了,我就算教你最精湛的剑术、最可怕的魔术、最诡异的身法,对你的提升也极为有限。因为,我的东西是我的东西,而不是你的。对于已经快站在了顶峰的你来说,教授你什么东西也无法让你实力大增。更何况,我们只有三天时间,就算教出花来,你也学不到多少东西。”   “所以……师傅你的打算是什么?”   “力量?不就一直在你身边吗?去向卫宫士郎之身体去寻找吧,向卫宫士郎之心脏去寻找吧。”   “更迷糊了呢。”卫宫士郎想了想,接着说道:“事实上,我未曾一刻向自己的心和灵魂寻找力量。”   “这次可不是说的你哦,而是“卫宫士郎”。你是卫宫士郎,但卫宫士郎可不仅仅只有你。”   “失望。原来您说的是英灵卫宫啊,事实上,他的左臂就在我身上,他的一切我都融会贯通了。”   “不是英灵卫宫,而是他的Alter版。”   “更失望了。虽然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英灵卫宫有Alter版,但现实可不是小说,没有黑化强三分的说话,事实上根据我的经验,无论是赫拉克勒斯还是阿尔托利亚,黑化后实力都大大降低。”   “是吗?你真的没见过英灵卫宫.Alter吗?”   “没有!”   “呵。这个事情赞且不提。如果吾告知汝,英灵卫宫.Alter虽然能力并不出众,甚至还不如会铸剑的汝,也并不懂得何谓系统魔术,但论实力,他甚至可以单对单的战胜魔神柱。”   卫宫士郎惊呼出了声,“怎么可能?!魔神柱可是相当于复数英灵的强大战力啊。不可能,不可能,即使是英灵卫宫,也无法做到。”   “哼,吾就是让汝去学习,并超越这份“怎么可能”。那个黑色的家伙,虽然吾不怎么喜欢,但不可否认,他已经将战胜自己十倍、百倍能力的敌人当作了日常。更重要的是——面对十倍、百倍与自己实力的敌人,他,未曾一次失败!”   说罢,王哈桑一挥一袍,“不要抵御催眠,进入梦境。在哪里,吾将化身英灵卫宫.Alter,以铁和血为火炉,经验和智慧为柴薪,将汝铸练成超越魔神柱的强者。”   剩下的时间里,卫宫在梦境中遭遇了什么其他人不得而知。只知道,他的心脏骤停了无数次,每一次都是王哈桑用魔力续命才是他没有在睡梦中死去。   一天过去了,卫宫士郎没有醒过来。、   两天过去了,卫宫士郎还是没有醒过来。   第三天深夜,卫宫士郎突然自草地上坐起了身体。   睁开眼眸的一瞬间,其中有漫天的星辰在闪耀。就连风儿似乎在低语着, “英雄已经出现,苍穹和大地,将焕然一新。”   这一刻,卫宫士郎还是那个卫宫士郎,但只有他自己明白,现在的他有多强大。   这一刻,卫宫士郎即使没有无限魔力,也已经跻身与超级英灵的行列,也就是说,他比没登上这座山前至少强大了一倍。   三天,增强了一倍实力。这是何等可怕的一个增长啊。   王哈桑望着卫宫士郎,面具下泛起一丝笑意。   等到花落、风止、连虚空之月都隐去的时候,站在哪里的黑袍剑客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离开了,再也不出现在这个世界了。   因为,救赎这个世界的人已经出现了。他也能无牵无挂的向其它更需要他的战场走去。   ……   …………   PS1:求月票、推荐票、刀片、打赏   PS2:黑A的实力和红A不是一个等级的,一枪打爆可以砸碎地球的陨石,单刷魔神柱,这怎么看也是一个超级英灵。   PS3:貌似后天就开新宿章节了?嘿嘿,卫宫二五仔又要飙演技了。 第五十四章:强如鬼神的卫宫士郎   卫宫士郎站在峭壁边缘,凝望着脚下的云彩和不见底的深渊。而此时,云彩和深渊也在凝视着他。   此刻,他已经发现了王哈桑已经离开了这座山峰,甚至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位冠位Assassin什么都没有留下,包括只言片语,除了一具放在寺庙外的骷髅面具。   其意不言而喻。   卫宫士郎没有拒绝,他将面具揣入怀中,用行为再次接受了第十九代哈桑的身份。   望着山崖下方的云彩,他默默的想到,【已经拿到了足够的好处,接下来就是还债的时间了。替哈桑一脉,也替自己,更替这个世界去掀翻伦戈米尼亚德的暴政。】   虽然仅仅三天,但却在梦中却是一个月之久。醒来之时,卫宫士郎的气质已经大变。如果说之前,他是一柄藏在刀鞘了寒刃,在出鞘之前绝对不会让人感到害怕和不适,甚至会让对方升起如沐春风的舒适。   但现在不同了,因为卫宫士郎已经无法遮掩自己爆炸性增长的实力。   现在的他就是一把剑,一柄“霜刃未曾试,却先与天齐”的剑!   三天后的现在,卫宫士郎已经是一位破格英灵,实力完全碾压了其他圆桌骑士。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除了沙漠里的那位太阳王和伦戈米尼亚德,他已经可以横着走了。而且就算是那两位,他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特别是和吉尔伽美什处于同一战力的太阳王,卫宫士郎觉得自己不仅有一战之力,甚至觉得自己赢面应该有4成。   一句话,此刻的卫宫士郎强如鬼神。   另外,卫宫士郎也终于明白了王哈桑之前说的没有错——无论他教授卫宫士郎什么,也无法让卫宫士郎短时间做出如此的猛进。因为卫宫士郎本就屹立在了战力的山峰顶部,想要更进一步又岂是学习某个能力或者技巧就可以做到的?更何况,王哈桑再强,他走的也和卫宫士郎不是一条路,这样的话,王哈桑能教授的就更为有限了。   但是如果换成英灵卫宫.Alter的能力就不同了。   因为这不是学习,而是提早取回自己可能要经过千年、数万次战斗后的领悟和进步。   这样的提升,又怎么可能不大?   是的,卫宫士郎没有学会什么新的能力,但对旧有能力的使用、掌控,都上了无数个台阶。特别是投影魔术的魔力消耗方面,他现在已经减少到之前的三分之一。   举个简单的例子,以前卫宫士郎用宝具轰杀对面都是实打实的投影出数十件宝具朝对方脸上糊去+引爆。这种战法厉害吗?   当然厉害。可是以卫宫士郎小身板能用几次?就算他投影一件宝具却不真名解放的话耗费的魔力不必一个小魔术多,但架不住量大啊。宝具雨的战术,他最多只能用两次,而且还不能是那种大规模的宝具雨。至于和吉尔伽美什对战时的千柄规模则更是想都不要想。   而这,就是卫宫士郎之前为什么有了无限魔力就能硬干金闪闪,但是没了,却连高文和兰斯洛特都打不过的原因。同时,这也是卫宫士郎和谁都能刚一波,但谁都无法轻易获胜的原因——缺魔。   然而现在不同了,现在的卫宫士郎的投影魔术在上限上没有增强,但应用能力突飞猛击,他现在完全可以不投影出真实的宝具,只是将宝具可供“引爆”和“赋予概念”的部分投影出来。这样的话,宝具雨战术的消耗低了何止一筹?   很强了是不是?   然而……这还没完呢。   现在的卫宫士郎在宝具雨的“核平”战术中甚至连“引爆”和“赋予概念”部分都不用投影,只投影出宝具的“种子”,当宝具击中对方时,他再在瞬间让那颗“种子”实化。这样一来,那些被敌人躲过、格挡的宝具,就变的几乎不需要消耗魔力了。   类似的增强还有很多,就不一一列举了,大家只需要知晓结果就是了。而结果就是,现在的卫宫士郎魔力消耗大幅度减低、魔力质量上涨了数筹、武艺更加精湛和有效了,就连身体素质,也比之前脱胎换骨后的状态又上了一个台阶。   感受完自己实力和身体的变化后,卫宫士郎决定暂时不再去想别的东西,先离开这座山再说。他可清楚的记得王哈桑说过,如果他无法在三天内离开这座山,他将化作幽鬼,永远的留在这里。   投影出一些简单的登山工具,卫宫士郎就开始从峭壁上往下爬。下山之路惊人的顺利,没有什么幽冥守卫,也没有什么死气环绕,卫宫士郎就像下一座普通峻岭一下轻松下山了。而山麓处,曾经森严环绕的卡梅洛士兵以及圆桌骑士也不知去了何处。   “被骗了呢,这根本就是一座普通山峰好不好?”   然而卫宫士郎说完这句话,再抬头眺望山峰时,却发现自己面前哪儿有什么山峰?就是一小土坡!   “这个土坡怎么有些眼熟?”   仔细思索了一下,卫宫士郎惊呆了,这个土坡不就是之前哈桑村落前的那个小土坡吗?自己当初差点就在这土坡的东面丛林里被宫本武藏给强推了。   也就是说……我下了个山就到了五十里之外了吗?   大佬,大佬,惹不起,惹不起。我收回之前的话,那座山峰根本不是普通山峰,而我也没有被骗!   找到晚钟庙获得了能力,又安全逃脱了卡梅洛一方的追兵,卫宫士郎此刻的收获可谓是完美。然而完美是完美了,他现在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了。   毕竟,他以前都在为寻找盟友、寻找晚钟庙而奔波,现在不仅得到了惊人实力也成为了第十九代哈桑,将哈桑一脉变成了自己的属下。现在突然将所有之前的目标都达成了,卫宫士郎一时间竟然有些茫然了。   去找哈桑一脉?   还是回去再见太阳王?   亦或……   等等!   卫宫士郎突然想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需要他立刻去做。什么哈桑一脉,什么太阳王,都得靠后站!   ……   …………   PS:你们说卫宫士郎去了沙漠,发现了自己的鬼母老妈、准女朋友、老婆都在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笑。   当尼托和宫本武藏发现卫宫士郎的母亲是一个时刻想要推到儿子的鬼母时,又是一种怎样的表情?   大笑。 第五十五章:扛走自家姐姐   ……   整个卡梅洛王城的居民以及士卒都陷入了一种不可思议的震惊中。   挥师2万士卒,3000肃正骑士,五位圆桌骑士,前前后后历时半个月就为抓捕一个人。而更让人不可思议以及愤怒的是,即使派出了如此豪华的阵容,还是让那个名为卫宫士郎的“背叛者”逃脱了。   震惊之后就是愤怒,为他们曾经献给圆桌骑士们的信任愤怒,为他们的王伦戈米尼亚德愤怒。   于是愤怒的市民堵住了几位参与围剿卫宫士郎的圆桌骑士的家门,高喊着让他们给出一个“解释”。   最后,还是伦戈米尼亚德出面制止了这场因围剿失礼而引起的对圆桌骑士的信任风波。   出于对王的绝对崇敬和信任,市民和士卒们如潮水一般的迅速离开了。   第二天,伦戈米尼亚德的处罚结果出来了。   阿格规文剥夺一切职务,前往王宫饲养骏马;兰斯洛特和加雷斯驱逐出王城,在没有取得足够功绩前不允许回城;崔斯坦贬斥为西格维特堡的统领,没有召见,亦不得踏足王城。   至于最后一个人……   莫德雷德以“通敌”之罪被判受钉罚之刑,除非血孽生繁花、天崩地裂、圣城倒塌,否则永远不得从刑架上离开,一生都需承受这钻心、剔骨之痛,直到精神崩溃、肉体腐烂。   就这样,莫德雷德被定位了导致这次大失礼的罪魁祸首,并被士卒们们蜂拥着绑上了绳索、吊到了王城边的巨型十字架上、用锋利的刺钉钉穿了手掌和双脚。   紧接着,她就被愤怒的市民淹没了。   “叛徒!”   “背叛骑士!”   “无能的家伙!”   “令整个游骑军蒙羞!”   “罪该万死!”   仅仅一分钟的时间,莫德雷德身上就被砸满了烂菜叶和臭鸡蛋,往日英丽的面容和身体也变的污秽不堪了。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第一天,莫德雷德忍受着强加在自己身上的羞辱,将眼眸固执的望向圣城深处。她相信,那位王,那位自己的母亲会来宽恕自己,会给自己待罪立功的机会。   第二天,前来诘责和发泄愤怒的市民仍络绎不绝,而莫德雷德则依旧眺望着圣城深处的那栋最高建筑,不过眼神中却已经出现了犹疑和低沉。   第三天,已经没有市民来十字架处了,他们已经重新鼓起力量,为王的理想为更美好的明天而努力工作。至于莫德雷德这个罪人,已经不值得他们再去花费时间去愤怒和憎恨了。   莫德雷德绝望了。她明白,那位王现在已经不信任自己了,或者说,从来都不曾信任过自己。而等待自己的只有一生被钉在这十字架上,忍受着无尽痛苦苟且偷生。   莫德雷德想到了自求死亡,她已经无法忍受了。   并非无法忍受钉刑的痛苦,而是无法忍受那位的猜疑和不信任。她自嘲的想到。   【我真傻,身为叛逆骑士的我怎么可能得到信任。原来……原来,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在一厢情愿。原来,原来,即使成为英灵,我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天真的少女骑士。以为只要自己努力了,那个人就会接纳、承认自己。】   结果……这个十字架和手脚上的钉子就是最后的结局。   她明明知道,知道我根本就没有背叛她。   她明明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憧憬她。   然而,还是给予了我这一地鸡毛的结局。理由仅仅是这次失败需要一个人还担主要责任。呵,何等理性而又残酷的选择啊。   “咳咳!”   就在莫德雷德想着自己‘临终’前的事情时,她脚下的地面上传来了奇怪的咳嗽声。   “咳咳!”见莫德雷德不说话,发出咳嗽的那个家伙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莫德雷德低下头,往脚下望去,发现发出咳嗽声的是一个穿着铠甲、带着头盔,看不清面容的士兵。   因为已经心如死灰的缘故,莫德雷德并不太想搭理这个奇怪的士兵,只是淡淡的说道:“想看我笑话的话就尽管看吧。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那可不行,在我生活的国度,如果姐姐陷入困难,而作为弟弟的家伙不伸以援手而是站在岸边看笑话的话,会被父母打屁股的。”说着,那名士卒卸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了一张莫德雷德熟悉的面孔。   不是卫宫士郎又是谁?   “你你你你!你是卫宫士郎?”莫德雷德震惊的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卫宫士郎一点儿也没有身在敌营应有的惶恐和谨慎,他甚至还有闲心弓了弓腰,装模作样的说道:“我是来接姐姐你离开的。怎么样?感动吧,姐姐?”   感动?不不不,莫德雷德不仅敢动,还敢破口大骂。   “你怎么敢踏足这里,是活的不耐烦了吗?你这个蠢货、白痴、疯子。而且,你是我敌人?这一点你不明白吗?”   卫宫士郎装作好奇的样子反问到:“既然如此,姐姐你为什么不喊士卒来抓我?”   此言一出,莫德雷德愣住了。   是啊,为什么自己没有喊士卒来抓他?而且不仅没有理所当然的想到这一点,甚至被对方提起后,反倒升起了一股抗拒。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抗拒呼唤守卫来抓捕这个导致自己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罪魁祸首呢?   “为什么不喊呢?姐姐?”   经卫宫士郎一激,莫德雷德登时就脸红脖子粗了,她粗声说到:“我真的喊了啊。”   “喊吧。”   她张了张嘴,然而呼唤士卒的话到了嘴边却不知为何又变成了——“我不是开玩笑,我真的会喊的。”   “那就喊啊。”   “来人啊——!”   莫德雷德终于心一横,下定了决心。不过即使如此,她也鬼使神差的只喊了“来人啊”,却没有报出卫宫士郎也在此处的消息。不要小看这一点儿的差距,前者,最多只会引来三两位戍卒,甚至一位也不会来。而后者,则是铺天盖地的肃正骑士。   卫宫士郎一点儿也不慌张,只是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莫德雷德喊人。   “来人啊——!”   喊了好几声后,却没有一个人前来查看,莫德雷德失望的同时也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她就看见了正在她脚下奸笑的卫宫士郎。   “你不怕吗?”   “姐姐啊,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因为四周早就被我布下了隔音魔术。”   “怎么可能!王城会压制外来魔术的。”   “姐姐你忘了吗?我的灵魂有一部分就是圣枪,所以这座由圣枪解放而得到的神圣之城是不会排斥我的魔术的。”   “你果然是个混蛋呢。”   “我就当姐姐你是在夸奖我好了。”   定定的看了卫宫士郎一会儿后,莫德雷德突然叹了一口气,低沉却又暗含坚定的说道:“我不会跟你走的。”   “为什么,你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莫德雷德又叹了一口气,“卫宫士郎,从来都没成为骑士,也从来没有缺乏女性或亲人钟爱的你是不会懂的。不会懂得我的心情和决然的。”   顿了顿后,莫德雷德继续说道:“是的,我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但我还有死在这里的理由。听着,卫宫士郎,我是绝对、绝对不会背叛那个人的,即使她如此对我!因为,在我心中,她无论对我做了什么,她都是我的父王!是我愿意用生命、用一生光阴去追逐其背影的父王。”   卫宫士郎苦着脸,说道:“喂喂,姐姐你可是叛逆骑士啊!说这种“忠心到天地可鉴”的话不合适吧?”   莫德雷德抬起头,不再望向卫宫士郎,而是将宝石一般的眼眸对准了远方——那里有着这座城池最高的建筑。   她低声说道:“正是因为我曾经叛逆过王,所以现在才懂得忠诚的可贵。正是因为背离过这最温暖的美好,所以现在才懂得这份温暖的美好。”   “可是……”   莫德雷德断然打断了卫宫士郎的话,她重新换上了暴戾和粗重的口吻,喝止道:“莫要多说了,我是不会和你走的。你我是敌非友,从前如此,今后也如此。既然我无法通知守卫,你就放心的离开吧。”   然而卫宫士郎却笑了,笑的一点儿也不悲伤。   “你笑什么?笑我明明已经落到了如此田地,还大言不惭吗?”   卫宫士郎眯着眼睛,愉快的说道:“我笑姐姐的决定果然如我之前猜测的那般。可是……我今天本来就不是来说服你跟我离开的,而是来——用蛮力抢人的!劝说之类的事情,还是等到抢走你之后再做吧。”   “抢人?!你这个混蛋要做什么?!!”   “当然是抢走姐姐你啊。”说着,卫宫士郎就放下绳索,也不顾忌莫德雷德身上的污秽和残留的臭鸡蛋,扛起她的身体就向城门外走去。   被卫宫士郎扛起来的莫德雷德大羞加大怒,她用已经被拔去锁定的双手捶打着卫宫士郎,一边愤怒的说道:“你这个小混蛋,敢动我一下试试?五天不见,胆儿肥了?”然而此刻的她一无魔力,二无力气,又怎么能对卫宫士郎造成伤害?   所以,卫宫士郎全当自己姐姐在给自己捶背了。   癫了颠肩膀上的莫德雷德,“姐姐你猜的没错的,现在我的胆子可比之前肥了不少。”   说罢,卫宫士郎将自己的衣角撕碎,揉成一团塞进了莫德雷德的嘴巴。   “在离开王城前,就先委屈姐姐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混蛋!白痴!我要杀了你!)   …………   ………… 第五十六章:画个大饼拐走姐姐   走了几步后,莫德雷德剧烈的挣扎了起来。见状,卫宫士郎头痛极了。莫德雷德此时虽然一无魔力、二无力气,再挣扎也无法挣脱卫宫士郎的手臂,但再怎么说,闹出一些动静还是绰绰有余。   在这里闹还好,要是在翻越城墙的时候引来卫兵的话,别说神不知鬼不觉的抢走自己姐姐,自己能不能在伦戈米尼亚德的圣枪下活下来都是个十分严峻的问题。   没有办法,不敢这个冒险的卫宫士郎只能再说一声,“抱歉”,然后用投影出了的绳子将莫德雷德绑成了粽子。   受此“奇耻大辱”的莫德雷德愤怒的眼睛都快要喷出火了,但受限于此刻虚弱的状态,她只能用“眼神杀死”卫宫士郎。似乎在说:“等我脱困和恢复实力后,我一定要你尝尝比这还要难堪十倍的滋味。”   没有理会莫德雷德毫无实质性威胁的瞪眼,卫宫士郎扛着她悄无声息的向城墙脚下潜去。   因为卫宫士郎实力暴增加上灵魂不被圣枪视为敌人的缘故,抵达城墙下的卫宫士郎又很轻松的就越过了圣枪化作的墙壁,不仅瞒过了巡逻的守卫,逃出了城区。而且整个翻越城墙的动作行云流水,一点儿滞碍也没有,潇洒到了极点——一看就是翻城墙的惯犯。   莫德雷德瞪大了眼睛,叫到:“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你为什么翻墙翻的如此熟练!)”   卫宫士郎听不懂莫德雷德的“呜咽”声,但如果能听懂的话他一定会这么告诉莫德雷德——“以前在王城的时候因为吃不惯那些仆从做的食物,我时常偷跑出城去打野味。不然,你以为我之前在王城时隔三差五送你的食物都是从哪里来的?”   事实上,卫宫士郎上一次逃离圣城之所以没有选择从城墙逃离只是因为伦戈米尼亚德戒严了全城,并开启了防护,不然的话·卫宫士郎上一次哪里用的着惨成那样?   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了!   成功离开遍地都潜藏着死亡威胁的王城后,卫宫士郎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扛着莫德雷德风驰电掣一般的向东面逃了二十公里。和王城拉开了足够的距离后,卫宫士郎才取出了堵着莫德雷德嘴巴的破布。   他对莫德雷德说道:“不管姐姐你愿不愿意,现在你已经是卡梅洛的逃犯了,已经回不去了……。所以姐姐你不要被愤怒左右了判断哦。”   “混蛋!混蛋!你真是最恶劣、最无耻的混蛋!!!”   一恢复了说话的能力,莫德雷德就咆哮了起来,说着,她还想扑上去殴打卫宫士郎,但无奈的发现卫宫士郎只取出堵住她嘴巴的破布并没有揭开困住她的绳子。   想了想,气急败坏的她心一横,如狼狗一般用牙齿咬在了卫宫士郎的手臂上。   “疼疼疼疼!”卫宫士郎倒吸一口凉气,装作疼痛难耐的样子惊呼到。“你是Saber还是Berserker啊?”   良久后,莫德雷德才不情愿的松口。卫宫士郎低下头一瞧,好家伙,一排牙印都快要到骨头了。   “我是用剑的Berserker!”   别的女孩子咬人都是撒娇大于生气,而姐姐这个粗鲁的家伙,纯粹是想用咬人的方式杀死我啊。   该说不亏是姐姐吗?   虽然心里吐着槽,但深知姐姐正在气头上的卫宫士郎自然不可能说出来,反而装作很温情的样子说道:“唉,气消了吗?没有的话就再咬一次?”   说罢,卫宫士郎又将完好无损的右臂递了过去。   没成想,莫德雷德真的又一口咬了下去。   “嘶——!疼疼疼疼疼!你还真咬啊?女孩子听到我刚刚的话不应该是“表面虽然还生气,但心底已经原谅他”的反应吗?”   “抱歉了,我还真不是女孩子!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想咬死你这个混蛋!好好出一出我心中的恶气。”   卫宫士郎终于认识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莫德雷德是完全防御自己女难之体的铁壁女。也是唯一一个卫宫士郎绝对应付不来的女孩子。如果他继续想套路莫德雷德的话,灰头灰脸的一定是他。   “现在呢?喂!现在气出完了吗?”   “没呢!”   “没有也不给你出气了!姐姐,现在你已经无路可退了,只能和我走了,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回圣城!”   “做梦!”   “姐姐,这种简单的判断不难做出吧?为什么你还执迷不悟?”   闻言,莫德雷德突然从暴怒中冷静了下来,她平静的说道:“士……卫宫士郎啊,我不是一个聪明的人,更没有你那种满肚子的算计,我很笨,笨到一生只认一个死理。因此无论你说什么,无论你是谁,也无论我陷于如何处境,我都不会抛弃或背叛那位王的。”说罢,莫德雷德又叹了一口气,“真正执迷不悟的是你吧,卫宫士郎,你明知道我不会选择跟你走的,你却还要冒险去圣城救我——又是何必呢?”   见莫德雷德果然如此,卫宫士郎不由得有些沉默。   他怎么可能没有料到莫德雷德会做出如此选择?   当然料到了!   不然他之前在圣城里也不会选择“强抢”而非“诱拐”了。   不过任莫德雷德再怎么坚定,卫宫士郎也认为她的选择是错误的,是一厢情愿的,因为卫宫士郎比谁都明白生命的价值。   生命的价值并非在于生存,而是在于希望,活着,才有完成心中希冀的可能。   因此,无论莫德雷德说什么,他也要带她离开了。这是早就决定好了的事情。   “伦戈米尼亚德不是你的父王,姐姐。”   “她就是。”   “她不是。”   “就是!”   “不是!”   莫德雷德知道继续和卫宫士郎正面争下去一点儿意义都没有,于是她选择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她道:“既然你固执的认为她不是,为什么又要称我为姐姐?”   见状,卫宫士郎暗自叹气。   我不想当影帝,更不想骗人,但这世道逼娼为良啊……   嗯,是时候表演真正的七寸不烂之舌了。   等等,似乎有哪里不对?   呸呸呸!   是逼良为娼!   ………………   ……………………   PS:三分钟后还有一章 第五十七章:拐着莫德雷德去沙漠   “因为我们的母亲都是阿尔托利亚。”说着,卫宫士郎取出了自己体内的阿瓦隆,“姐姐这个总该认识吧,这个是我来圣城之前,母亲交给我的。”   “什么?!”莫德雷德望着被卫宫士郎捧在手中的剑鞘,惊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怎么有这个?!”   “不仅我有剑鞘,贝狄威尔还有父王赐予的圣剑呢。”   “贝狄威尔也在这个世界?!既然如此,他当初为什么没有响应……响应那个人的召唤?”   “对,姐姐你猜的没错。我们真正的母亲——亚瑟王、阿尔托利亚,也来到了这个世界,我叛出圣城后不久就遇见了真正的父王。父王告诉我,她认为她的同位体伦戈米尼亚德现在的做法是错误的,且部分圆桌骑士已经失去了曾经铭记的荣耀,所以她才没有前往圣城。但和对其他圆桌骑士的态度不同,她是信任姐姐你,认为你虽然是叛逆骑士,但实际上比谁都忠诚且一定会迷途知返,所以才派我来营救你”(当然,上面全部都是我胡扯的。对不起了姐姐,我最终还是骗了你。)   莫德雷德第一反应是不信,毕竟这太扯淡了。但阿瓦隆却是铁一般的事实,由不得她不动摇。   见莫德雷德动摇了,卫宫士郎心松一口气——要是莫德雷德不上当的话,他就只剩强掳这一条路了,到时候就算救下了莫德雷德,她也会和自己反目成仇的。……呃,貌似早就反目成仇了。   卫宫士郎趁热打铁的说道:“姐姐,你难道要辜负亚瑟王、您的父王,阿尔托利亚的期待吗?”   此言一出,莫德雷德的犹豫更甚了。“毕竟这是一个死物……我有些担心。”   闻言,卫宫士郎不仅没有觉得棘手,反而想畅快的大笑。   毕竟这是一个死物?   这句话反过来思考就是——目前还在犹豫,只是因为不能通过死物来确定真正的亚瑟王也在这里。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莫德雷德其实心中也知道伦戈米尼亚德不是亚瑟王。并且真的亚瑟王一旦出现,她会毫不犹豫的反叛伦戈米尼亚德。   虽然卫宫士郎没有办法拿出真的亚瑟王来,但是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只要莫德雷德今天犹豫了,他把莫德雷德一直骗到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卫宫士郎并不知道鬼母已经驾到了。)   虽然有些过分,但为了救莫德雷德的命,卫宫士郎已经顾不得过分还是不过分了。   愣在原地了很久,等到莫德雷德回过神并思考清楚了一切时已经是十分钟后了,这时,她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既然如此,那么父王现在身在何处。”   “不知道。”   “不知道?”   “父王让我来救你,然后自己却自行离开了,说是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父王在哪里,不过有人可能知道。”   “谁?”   “我的一个朋友,她特别善于找人。”   她咧开嘴笑道:“她(she)?呐呐,士郎,你的女性朋友还真多呢。不愧是父王的孩子呢,和本大爷一样有魅力!”   如果卫宫士郎一口说他知道阿尔托利亚在哪里却又说不出具体,莫德雷德会怀疑,但这样坦诚相告,莫德雷德心中却反而信了七八分,她淳朴的认为如果一个人要骗自己的话,是不可能撒这种完全不精密的谎言的。   “姐姐你很受欢迎?”卫宫士郎有些不信,莫德雷德是长的挺飒爽和帅气,但性格实在是……他还真不信有那个勇士敢对莫德雷德动心思。   “怎么?不信?姐姐我被女孩子表白的次数可不下一百次了!”   “女孩子啊……”卫宫士郎点了点头,追问道:“都是女孩子吗?有男性吗?”   莫德雷德闻言一窘,转过头,顾左而言右的说道:“哎哎,我们讨论这些做什么,太奇怪了!不行,得快去找你那个朋友,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看一看到底是你这个满脑子奸诈和狡猾的混蛋在骗我,还是父王真的来到了这个世界。”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对自己点了个赞。   【诱拐第一步完成,接下来就是带着她满世界乱跑,然后再编第二个、第三个借口拖着她。】   当然,除了找借口拖着莫德雷德外,卫宫士郎决定去找宫本武藏的理由更多出于担心。   宫本武藏之前说过三天后她必然会替自己拿到圣剑,但现在一晃已经六天过去了,她却还未出现,因此卫宫士郎不由得有些担心。   要知道,宫本武藏虽然贪酒好杯、喜欢占小便宜,甚至还总想吃自己豆腐,简直一身的毛病,但无可否认,她其实本质上是一名合格的剑客,而剑客,是绝对不会言而无信的。   既然如此,已经过了六天却还没有出现,不用想,宫本武藏肯定是遇到了意外。虽然不一定是遇到了危险,但这份“意外”绝对有足够的理由拖住了她。   莫德雷德是个行动派,卫宫士郎又挂记着宫本武藏的安慰,所以两人也没有磨叽,决定去找宫本武藏后,两人只是稍稍喝了口水、吃了点干粮便干净利落的上路了。   一路上,卫宫士郎遇到一个难民便会打听一次宫本武藏的消息。因为宫本武藏的打扮实在是太华丽的缘故,难民们见到一次就难以忘记,最终还真让卫宫士郎幸运的打听到了消息。   “五天之前,您说的那位姑娘和一个美丽又威严的金发女子以及一位银甲骑士一路向西边的沙漠去了。”   “美丽又威严金发女子?银甲骑士?莫非你那位朋友现在正和父王与贝狄威尔在一起?”   “也许吧”(才怪!)   与莫德雷德不同,卫宫士郎可是十分清楚阿尔托利亚并不在这个世界,所以“金发且威严的女人”这个情报卫宫士郎并未重视。不过……银甲骑士到可能就是贝狄威尔,毕竟宫本武藏就是按照自己的要求去武藏力满满的“邀请”贝狄威尔的。   “那我们现在就转头去沙漠?”   “当然,而且越快越好。我愚蠢的弟弟!”   卫宫士郎“白”了一眼莫德雷德,装模作样的说道:“现在终于叫我弟弟了?”   “哼哼,这是看在父王的面子,以及你并没有期满我的真诚,才勉为其难的仅此一次,称呼你为“弟弟”而已,仅此一次,你给我记牢了,可不要得寸进尺!不然我会……”   卫宫士郎连忙点头,忙不迭的说道:“嗨嗨,我明白。打爆我的脑袋——这一路上,这话姐姐你都说了无数次了。”   就这样,卫宫士郎和莫德雷德这对姐弟有调转马头,向沙漠驰骋而去。   心怀希望的莫德雷德并不知道,卫宫士郎欺骗了她。   而卫宫士郎更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谎言竟然巧合的成真了。   这趟沙漠之行,似乎注定将是一趟奇妙之旅。   ……   ………… 第五十八章:坑姐小能手——卫宫   天上的太阳升起又落下,脚下踩踏的地面也渐渐由黑质的泥土变成了沙和土混杂的荒地。时间的风,将卫宫士郎和莫德雷德两位浮萍的英灵迅速吹拂到了死之荒野的边缘。   英灵的赶路速度是不可以以常理来度量的,特别当这两位英灵都是拥有乘骑技能的骑士时更加如此。所以仅仅一天的时间,卫宫士郎和莫德雷德就已经出现在了沙漠边缘。   然而讽刺的是,靠近了沙漠后,之前还行色匆匆的两人又不约而同的放缓了前进速度。   莫德雷德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她认为“亚瑟王”就在沙漠里,因此她有些紧张了。——她实在是太在乎自己能不能得到这位父王的承认和喜爱了,太害怕又一次失望。   因为太在乎,所以才忐忑不安。   古往今来,人们皆是如此,这一点,即使是莫德雷德也不能免俗。   以前的熊孩子也好,现在成熟的赤红骑士也好,即使经历了如此多的波折,也成为了名留人理长河的英灵,但她在亚瑟王面前,始终还是那个渴望得到承认的小女孩。   而卫宫士郎则有不同的理由,他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他突然想到如果宫本武藏已经来到了沙漠,那么和尼托碰面的可能信还是有。   不,不是有可能,而是肯定。   他的直觉告诉他,沙漠里有一次“大爆炸”等着他,而且还是那种会冒蘑菇云的“大爆炸”。   毕竟他的女难之体不仅体现在非常容易招引女孩子,更体现在会因为女孩子而不断倒霉。   这虽然是玄学,但一直以来都很稳!而且稳的让人绝望。   于是,卫宫士郎有些怂了。   不怂不行啊——尼托的性格虽然固执,但本质很善良,初始外刚内柔,只要好好解释不难处理;但宫本武藏这厮就不同了,她和卫宫士郎的性格非常类似,都是外柔内刚,说不得根本就不会给卫宫士郎解释的机会,直接一刀就剁了他。   毕竟,在宫本武藏看来,她追了卫宫士郎那么久,又是故意卖肉,又是强推的,耗时三个世界,就算如此也没有得手,而卫宫士郎只是去了一趟沙漠,尼托就已经直接越过了女朋友阶段成为了妻子。   这让她怎么接受?   用绿帽子接受吗?   然而无论如何,有些事情终归还是要面对的。   深吸了一口气,卫宫士郎坐下的马蹄率先踏进了沙漠。   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有尊严一点!逃避这种东西永远不存在于卫宫士郎的字典中。   莫德雷德也深吸一口气,策马跟上。行至卫宫士郎身侧后,她扬起马鞭,遥指前方的黄沙,用近乎于命令的口气对卫宫士郎说道:“我们没骆驼的。”   “没关系。”   “没关系?唔,算了,用走也不是不可以。你之前来过沙漠一次吧?既然如此,你来带路!”   卫宫士郎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前走十公里就有一个隐蔽的据点,是太阳王用来传递情报的所在。我去那里用那里的魔术装置向沙漠深处的埃及递个消息,自然就有人来接我们了。”   见卫宫士郎的语气充满了笃信之意,莫德雷德来了兴趣。她道:“哦?迎接?看起来太阳王似乎很赏识你啊。”   “毕竟大舅哥啊。”   “大舅哥?”莫德雷德的兴趣更高了。   “嗯,是这样的,我把埃及的二号人物——除太阳王外的另一位法老给拐走了。所以……”卫宫士郎老脸一红,“所以我现在可以说是埃及的国民女婿了。这样的话,让我老婆派人来接我们不过分吧?”   “拐了对方的法老?”莫德雷德先是一愣,然后坏笑着凑了上来,眼神中满是兴奋。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莫德雷德!你居然也会和普通女孩子一样八卦!】卫宫士郎在心中疯狂的呼喝到。   莫德雷德自然不会知道卫宫士郎在心中的吐槽,她用手臂重重的拍了两下卫宫士郎的背部,嘉奖一般的说道:“干的漂亮,不愧是有资格成为我弟弟的男人!看来,这趟沙漠之旅老姐我不用受风吹日晒之苦了。嘿嘿”   顺便一提——自从莫德雷德知晓阿尔托利亚很可能就在沙漠后,终于肯改口喊卫宫士郎为弟弟了,当然,更多的时候她还是用“喂、小子、你”这种称呼来称呼卫宫士郎的。   见莫德雷德明明已经感兴趣,却没有追问,卫宫士郎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保证一般的对莫德雷德说道:“绝对如姐姐所愿,风吹日晒这种东西,弟弟一个人来承受就好了。”   说罢,卫宫士郎按照离开时尼托告诉自己的情报,带着莫德雷德向右前方走了十公里,果然没走一会儿,便发现了一座隐蔽在沙丘下的地下据点。   进入据点后,卫宫士郎屏退留守的情报员,用魔术装置向神殿传递了消息。   仅仅十分钟后,卫宫士郎就得到了回复,仅仅两个字——“等着!”   卫宫士郎得意的向莫德雷德丢了个骄傲的眼神,说道:“姐姐,弟弟我没骗你吧。”   “嗯,如此快速的得到了一位日理万机的王的回复,看来你真的在埃及混的很不错的。”莫德雷德咧着嘴,说道:“不错,再接再厉!争取让姐姐一路都不用奔波,乘着豪华的大车、睡着觉就能抵达目的地。”   卫宫士郎一愣,然后毫不留情的吐槽到,“豪华大车?喂喂,姐姐啊,“军人不乘车”难道不是每一个战士应该遵守的约定么?!你可是身为战士的代表,王剑的执掌者,世界上最富有声明的骑士之一,居然……乘车???你身为军人的荣耀呢?!!”   莫德雷德瞪了卫宫士郎一样,“啰嗦,你做了什么自己还不清楚吗?拜你所赐,姐姐我现在是平民了!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算的狗屁平民!!!懂吗,我现在是平民!”   “嗨,再加车一辆。”   卫宫士郎不敢接话茬,只是转过头,飞速的向神殿加传了一封消息,要求对方送来一俩豪华的斯芬克斯沙漠车。   “哼,这才像一点样。”   传递了信息后,两人需要的就是等待。   渴了就喝水,饿了就吃干粮,困了就睡觉。   两人在据点呆了整整五个小时后,周围的沙丘突然晃动了起来,似乎有万马在奔腾。   两人出门一看,好家伙,居然来了足足一千人!   为迎接两人就派出了一千人,不得不说,太阳王真是好大的排场,当然,卫宫士郎也被强行“大排场”了——其实他更喜欢低调的。然而虽然不喜欢这种“大排场”卫宫士郎心里还是感到暖洋洋的。   望了望整齐林立的沙漠卫队,莫德雷德转过头,拍了拍卫宫士郎的肩膀,说道:“弟弟,你真的很有面子啊。”   “算……算是吧。”然而正说着,卫宫士郎的心突然一颤,没由来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仔细想了想,卫宫士郎发觉了不对的地方——   自己说到底也就是一个下属的丈夫,就算尼托在拉美西斯二世眼中如同妹妹一般,就算沙漠卫队只是巡逻外围沙漠的低级戍卒,但这样的千人排场也太过分了。毕竟,这个沙漠是太阳王的沙漠,尼托再怎么被信任,也只是一个臣子。而且太阳王也并非是一个随心所欲,胡作非为的王,更是一个死傲娇,他绝对不会如此欢迎卫宫士郎的!   领头的沙漠护卫首领下一刻的举动应证了卫宫士郎的猜测。   只见,他举起手中的重木刀,向身后的士卒下令到,“太阳王有令,把名为卫宫士郎的花心男人——腿打断!”   闻言,莫德雷德愣了一瞬,然后接受能力极强的她又笑了,她转过身子,又一次拍了怕卫宫士郎的肩膀,嘲讽大过担忧的说道:“老弟,我收回午饭时对你说的话,你并不是一个“温柔、会做饭、让姐姐倍儿有面子的弟弟”,而是“坑姐”小能手。”   顿了顿后,莫德雷德继续说道:“这下好了,咱们俩要杀出一条血路了。嘛,也没关系了,反正不被弟弟坑的姐姐,还算什么姐姐?”   “铿锵”一声,莫德雷德将王剑拔出,威风凛凛的说道:“打断士郎的腿?你们以为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是我莫德雷德!给你们一个建议,现在立刻自己动手将自己的腿打断,两千条腿少一条,我就把你们全部埋进沙子里做成烤肉!”   卫宫士郎大惊,不是因为沙漠卫队的敌意和太阳王的奇怪命令,而是因为莫德雷德的反应。讲道理啊,莫德雷德这种打架全靠狠、杀人全靠暴戾的家伙一动手,这一千名沙漠卫队起码得死一半啊。   “等等!姐姐,你没看到对方用的都是木刀吗?这是太阳王的玩笑,玩笑啦,真要对我有敌意,他怎么可能只派了一千名连正式士兵都算不算的普通卫队?”   “喂喂,他们可是说了那种让人不爽的话,你真打算放过他么吗?”   卫宫士郎连忙摆手说道:“放过,放过,绝对放过。”   ——【不放过不行啊,你一动手,非伤即死啊!】   “切。”莫德雷德切了一生,将王剑重新归鞘,“既然如此,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解决。”   “真是个薄情的姐姐呢。”【真是个好姐姐呢。】   说罢,卫宫士郎向前走一步,以一人之力对抗千人散发出的战意,并入裂帛一般的将他们的气势瞬间撕碎、蹂躏。   这,就是现在的卫宫士郎的威能!   仅仅一人一剑站在哪里,就用一种“一剑能当百万师”的气势。   如果是一周前,卫宫士郎面对这样伤又伤不得,跑又不敢跑的敌人绝对非常头疼,但现在不同了。   “得罪了!”   实力大增的卫宫士郎投影出一张饭桌,如虎入羊群一般的扑入了沙漠卫队的阵行里,轻而易举的就将沙漠卫队全部拍翻了,并且一个人都没有受伤。   重新坐了起来后,沙漠卫队的首领将一张绿色的信笺递给了卫宫士郎。“太阳王准备了两份信笺,并吩咐过,如果您伤了我们的人,我将递给您红色的信笺,未伤,就证明您成功寻得了天命,留给您的将是绿色的信笺。”   卫宫士郎一边拆开信笺,一边随口说道:“果然是考验。这些大人物,总是喜欢考验个不停,似乎这样才能凸显他们的逼格。其实……这种行为是很LOW的。”   拆完信笺后,卫宫士郎被纸条上的内容惊呆了。   “尼托有麻烦了,尔速速悄悄入城,余有事情要吩咐你。”   纸条的内容不难理解,但隐藏的信息却很多。   首先,太阳王说的是“尼托有麻烦”,而不是“埃及有麻烦”,或者“本王有麻烦”,这就证明这个麻烦并非是敌人入侵引起的。第二,太阳王特意要求了他要悄悄入城,这证明他至少对尼托隐瞒了自己已经到来了沙漠的消息。这……是为什么呢?   “怎么办?要按照太阳王那令人“不爽”的“命令”来行动吗?”莫德雷德将脑袋凑了过来,看清了纸条的内容后,如此说道。   “喂喂,偷看别人的信笺可是侵犯隐私权的!姐姐!”   “我哪里偷看了?”   “这不就在偷看吗?”   “切,我是光明正大的看。而且姐姐的事情,能教偷看吗?”   “光明真大的偷看难道就不是偷看了吗?”   “无聊,与其执着于这些旁枝末节,你不如去想一想接下来要如何做。“花心”惹出大 麻烦的卫宫先生!”——莫德雷德可没有忘记沙漠卫队首领说的话。   “毕竟大舅哥啊,不敢不听。而且要想在茫茫的沙漠里找到宫本武藏和父王、贝狄威尔,我们就必须依靠大舅哥那遍布全里沙漠的势力。”   莫德雷德虽然不喜欢思考,但却并不笨,相反其实还很聪明。她一听就明白了卫宫士郎的潜台词,“原来如此,是大舅哥而并非太阳王,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做异议了——虽然我本人很不爽这种偷偷摸摸的举动就是了。”   商议完毕,卫宫士郎便是以沙漠卫队回到自己的岗位,继续巡视外围沙漠,而他则和莫德雷德骑上卫队提供的骆驼,向埃及方向迅速赶去。   因为要悄悄进入埃及的缘故,卫宫士郎和莫德雷德只好避开交通要道以及被尼托管辖的斯芬克斯镇的区域,一路专拣不适合行走的恶劣路线行走。可怜的莫德雷德,豪华大车泡汤了不说,还被风沙吹的满脸污垢。   历经千辛万苦、耗时一天两夜抵达埃及后,莫德雷德眺望着远处的城墙,咬牙切齿的对卫宫士郎说道:“等这件事情完了,我一定要痛揍你一顿,新仇旧恨一起算的那种!”   …………   ……………………   PS1:推书,今天要推的是少年先疯队长大佬的书。   书名叫做《当剑圣降临二次元》   简介:拥有魔兽剑圣与无极剑圣知识传承的男人,进入了各个不同世界里所发生的故事.....   有了金手指本应该风生水起,可惜传承系统却是残缺的,即使升级获得技能也只给出必要的知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别说奖励连任务都没有,能依靠的只有知识和自己.....   (甲铁城的卡巴内瑞——漆黑的子弹——(罪恶王冠)待定   一百八十万完本老书存在,品质有保障....   PS2:老鸽今天终于把最后一个检查做了。前前后后花了一个白天,还在检查过程中出现了出血,整个人都懵逼了。   然而更懵逼的是结合前面做的一系列检查,老鸽被检查出了五个病,加上之前自己身上就有的三个毛病和感冒、咽炎,老鸽凑齐了“十全武功”,其中还有两个毛病是治不好的。   哈哈哈哈哈哈,我没疯,真的没疯。   不过万幸的是,都没有生命危险,唯一有坐轮椅危险的病十年前就控制住了。   好了,说了这么多,我都是为这句话做铺垫——今天就一更(4500字)。   爆头,捂脸。 第五十九章:稳如狗的卫宫士郎   秘密的进入宏大如奇迹的神殿,卫宫士郎和莫德雷德十分轻松的就见到了拉美西斯二世。此刻尼托克丽丝似乎已经被太阳王支走了,并不在神殿之内。   莫德雷德虽然久居圣城,见惯了宏伟的建筑,但此刻也被这方奇迹中的奇迹,神殿中的神殿所震惊。——这是理所当然的,虽然论防御和职能,光辉神殿纵然也是EX宝具,但和圣枪化作的圣城相比可能还要弱一点,但说起宏伟和外貌,就算被誉为奇迹之城的圣城也无法和光辉神殿相比。   毕竟,拉美西斯二世不仅仅是一位贤能的王者,也是古往今来最著名的建筑学家兼最富有的人之一。这一点,是受绝对理性驱使,只在意实际效果的伦戈米尼亚德所不能比拟的。   “似乎本王每次见到你,你身边都不缺少女孩子啊。”王座上的拉美西斯二世用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对卫宫士郎说到。   拉了拉正在东张西望的莫德雷德,卫宫士郎说道:“这位是我姐姐。也是‘曾经’的圆桌骑士,莫德雷德。现在,她是我的私人保镖了。”   卫宫士郎特意重读了“曾经”二字,其意不言而喻。   “切,谁是你这个笨蛋的保镖啊,明明你是我的厨师兼车夫。”   “不必解释,本王都知道。”拉美西斯二世摆了摆手,说道:“而且你也不用担心,埃及和卡梅洛虽然是敌人,但莫德雷德也是为其主而持剑。这是一个骑士的本份,也是一位下属应做的事情,这种“正确”,本王是不会怪罪的。”   “明白了,在下先在此感谢史上最伟大的王的胸襟和宽宏。”说着,拍了一记对方马屁的卫宫士郎话锋一转,“不知太阳王秘密召见我是所谓何事?”   然而不料,这马屁却拍到了马蹄子上,拉美西斯二世脸色一沉,“本王并非最伟大的王,因为最伟大的王,也只是历史尘埃中无数的王之一,而本王是王中之王,统帅时间、统领历史中所有王的无上之王,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搞混。”   卫宫士郎暗自咂舌,拉美西斯二世虽然看似比吉尔伽美什要温和善良的多,但实际上,两者的本质是一模一样的,都是无边的自大和目空一切。   唯一的区别只是吉尔伽美什不把除自己臣民以外的人当人看,他认为那些人都是畜生、是低贱的杂种;而拉美西斯二世则是承认一般人的价值,认为有臣民、有外族,才有无上之王。   真正的差别,两者仅有这一点,但表面上,则是差着十万八千里。(这也是拉二和闪闪是好朋友的原因。详见《苍银的碎片》——没错,就是拉二被阿拉什炸了坟头的那本!笑))   呛了一下卫宫士郎后,拉美西斯二世又换上平淡的口吻,继续说道:“尼托克丽丝有麻烦了。”   卫宫士郎心想,这些你都在魔术信笺里说过了,我当然知道啊。   他问道:“具体是何种麻烦?”   “两日前,有一个泼皮在城中酒馆闹事还打了店家,不仅如此,前去处理的守备队和之后的精锐斯芬克斯骑士也反被绑起来挂到了旗杆上。”   听到“酒店”二字,卫宫士郎心中突的一下,暗自想到【该不会真的是宫本武藏那个贪酒好杯的家伙吧】。为了获得详细的情报,他追问道:”“就这些?这种程度的事情太阳王你想处理应该很容易的吧?”   拉美西斯二世站起来,稍有怒意的说道:“当然不止这些,如果仅仅是以上程度的话确实非常好处理,甚至整个事件的情报不会被送到本王的案桌上。可问题是,事情现在复杂了。”   卫宫士郎发现,这一次,拉美西斯二世的脑袋没有再滑落过,看来掉脑袋的毛病已经治好了。去过一趟晚钟庙后,卫宫士郎就算是猪,也能猜到拉美西斯二世的脑袋是被王哈桑砍掉的。一想到强如鬼神,不,比鬼神还要强大无数倍的拉美西斯二世居然被王哈桑给再自己的神殿里砍掉了脑袋,卫宫士郎就越发觉得自己那个便宜的师傅逼格超高了。   要知道,在神殿里的话,拉美西斯二世可是能将吉尔伽美什揍的他妈都不认识啊!——日常黑闪闪1/1   “怎么个复杂法?”   “那个泼皮闹事的时候,刚刚结束了一日工作的尼托克丽丝恰好路过哪里,于是就去处理了,然而……反被对方擒下了。”   “反被擒下了?对方是英灵吗?”卫宫士郎心里的几分猜测更加清晰了,不等太阳王回答,他又追问到,“是一位使用双刀的英灵吗?”   “不是,是一位善用长枪战斗的金发从者。”   “使用长枪的从者?”得到否定回答后,卫宫士郎悄悄松了一口气。   不是宫本武藏就好,不是就好啊!   ——他听到前面“酒馆”、“闹事”这种事情,再加上之前的情报,他第一反应就是宫本武藏,当时可把他吓的不轻,以为女难果然又双叒发作了。   但现在看来,女难根本没发作嘛!   只是虚惊一场!   拉美西斯二世并不知晓卫宫士郎“丰富”的内心活动,他只是淡淡的说道:“嗯,虽然对方最终没有为难尼托克丽丝,但尼托克丽丝咽不下这口气,相约今天下午太阳即将落山时再战。”   “所以太阳王你的想法是?”   拉美西斯二世道:“本王看过了战斗的魔术录像,本王认为即使再比一次胜负,失败的还会是尼托克丽丝,因为对方上一次根本就没有认真。甚至拿出长枪,也只是不想让尼托输的太难堪,不然对方直接用双拳就可以打翻尼托克丽丝了。所以,本王想要让你替尼托克丽丝上场。毕竟……那是你老婆吧?”   “没问题。”   卫宫士郎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只要不是宫本武藏,他就无所谓了。更何况,虽然他和尼托克丽丝在一起更多的是因为无法拒绝而非感情,但即使如此,他也绝对不会允许被人欺负尼托。   那么……去打爆那个敢欺负尼托的泼皮吧!   得到卫宫士郎的斩钉截铁的回答后,太阳王的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到,“离太阳落山还有很久,你和你姐姐先去神殿后休息一会儿吧。当然,封存再那里的藏书任你阅读,收藏的兵器任你挑选,本王的要求只有一个——不允许毁坏。”   虽然有些惊讶这一次的太阳王为何如此慷慨,但被藏书和可供解析的兵器所吸引,卫宫士郎没有多想,就带着莫德雷德前往了后殿。   ……   …………   PS:老鸽越仔细思考闪闪和拉二的性格,越觉得拉二和第七章以及FE里的闪闪内在简直是一个人。都是自大到目空一切,又都是傲娇,对认可了的人都很不吝啬帮助,而且都很有能力。   当然,FSN里的中二闪就算了,那个闪闪没的洗。 第六十章:凉透了的人为什么还能再凉?   虽然说是“后殿”,但考虑到那个占地十公顷的“前殿”,卫宫士郎做好了看到一间比三个足球场还要大的“后殿”的准备。然而真正抵达后殿时,卫宫士郎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这哪里是“后殿”啊,分明是一座和后世小一点的“县城”同大的地下城池啊!(拉二的神殿大概是秦始皇陵大小的三分之一)   嗯,这座地下宫殿群很宏伟、很壮观,但同时也很阴气森森——这不废话么,这么大一个宫殿,除了他俩外一个其他人都没有,能不阴气森森吗?   走过好多甬道、穿过无数厅堂,卫宫士郎终于找到了太阳王储备神兵的地方。   那是一个铺满沙子、两倍于足球场大小的空旷空间,更让卫宫士郎惊奇的是这里没有任何兵器架,也没有储物柜,有的只是被 插在黄沙上的兵器、被置放在怪石之上的防具,以及各种随意丢弃的稀奇古怪玩意。   能被太阳王收入自己宫殿的兵器自然不是凡俗,甚至卫宫士郎还在这浩如烟海的兵器丛林中发现了数十把中等以上的宝具。   卫宫士郎大喜。   果然!   这些名垂青史的王就没有一个不是富得流油,虽然宝具的数量远远比不上喜欢玩收集的吉尔伽美什,但也非常惊人了。如果能够解析并存入无限剑制的话,自己以后战斗的选择就又多了许多。   卫宫士郎也不客气,挥了挥手,示意莫德雷德自己去随意走动。然后早就按耐不住的他立刻一屁股坐在兵器架前,闭上眼睛,用魔力和感知去解析眼前浩如烟海的宝物。几乎是瞬间,他就沉浸在了宝物和知识的世界里。   一柄、两柄、三柄……   随着时间的推移,宝库中的剑类宝具都被卫宫士郎所完全解析。解析完剑类宝具后,卫宫士郎并没有收工走人,而是向其他非剑类的宝具发起了挑战,这一次,花费的时间久了何止数倍。   等到太阳快要落山,拉美西斯二世的使者找到卫宫士郎时,卫宫士郎还有几面稀奇古怪的宝具未成功解析。虽然不舍,但明白事情轻重缓急的卫宫士郎并没有拖延,而是立刻跟着使者来到了神殿。   跟拉美西斯二世点头致意之后,卫宫士郎就坐在神殿的座椅上,煞气腾腾的等待着那个敢欺负尼托克丽丝的枪兵出现。   十分钟后,那名“混蛋”出现了。   对方的脚步回荡在神殿内的瞬间,卫宫士郎整个人都惊呆了。   英气的面容、华美的服饰,自信但又轻浮的脚步,以及那标志性的双刀,不是宫本武藏又是谁?!   凉了!凉了!简直凉透了!   卫宫士郎怎么也料不到,太阳王所谓的金发枪兵居然是宫本武藏。喂喂,你有没有搞错,宫本武藏不但是黑发,而且不用枪而是用双刀啊。   见到宫本武藏的瞬间,卫宫士郎就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然而宫本武藏比卫宫士郎更惊讶,她也是惊呼到,“Shirou,你怎么在这里?”   卫宫士郎没有立刻回应宫本武藏,而是转过头,苦着脸朝拉美西斯二世问道:“说好的枪兵呢?!枪兵呢?太阳王你好歹是个王,居然坑我这个平民?”   “本王没有骗你。”   “那这是怎么回事?”   宫本武藏这次主动接过了话题,说道:“他说的是真的,Shirou,其实今天我是替别人来应战的。”   “你也是?”   宫本武藏闻言又叫了起来,“什么叫也是?!”   “巧了,我也替别人来应战的。对了,你是替谁来应战的?”   不料,宫本武藏却摇起了头,然后垂头丧气的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都替别人应战了,居然说“不知道”?”   宫本武藏即愤怒又委屈的说道:“我也不想啊,六天前,我按Shirou你的吩咐去找贝狄威尔,结果贝狄威尔是找到了,但他跟一个可恶的金发大胸女在一起。我打不过他俩,为了拿到你说的东西,我只好一直死皮赖脸的跟着他们。谁知道他们在沙漠里大闹了一场然后就消失了,没有办法,我这个同行的家伙就被强迫来顶缸——替那个可恶的家伙”   末了,宫本武藏又愤恨的补充了一句——“如果让我再见到那可可恶的金发女人,我一定要把她揍到她儿子都不认识!狠狠的打,死命的打,直到她哭出来为止。”   “同行了六天居然不知道别人身份,你是有多蠢啊!而且,你不是打不过她吗?”卫宫士郎一边吐槽着,一边暗暗心惊。   要知道,宫本武藏可不是什么弱鸡从者,就算自己实力大涨的今天,白刃战依旧不会是宫本武藏的对手,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强大的剑客,居然坦诚自己不是那位枪兵的对手,可见对方实力之强了。   宫本武藏丝毫不理会王座上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太阳王,跺了跺脚,向卫宫士郎辩解到,“不怪我!Shirou你不知道那两人多谨慎,连称呼都只用“你、我”,丝毫不透漏自己的任何情报。”顿了顿,宫本武藏继续说道:“打不过?这不是有你吗?当然是我们俩一起上啊!”   说罢,宫本武藏的眼神里突然露出了狐疑的神色,她问道:“对了,Shirou,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那个……”   卫宫士郎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不同于对尼托克丽丝的亏欠之情和补偿心态,宫本武藏可是自己在哈桑的山脉里亲自许下过“只要间桐樱不反对,我就会握住你的手,再也不放开”的诺言,如今要是让她知道还有尼托克丽丝的存在,而且已经是有妻子的名分,难保不会当场再太阳王的神殿里上演一出相爱相杀的戏码。   这不是玩笑!   宫本武藏这个家伙外柔内刚,表面看起来贪酒好色、喜欢占小便宜、市侩而且喜欢暴力解决问题,但本质上,她可是一位剑如神、心如铁的真正剑客。真让她不爽了,这厮绝对敢当场砍人。   然而就在卫宫士郎想着怎么解释的时候,王座上的太阳王开口了。   “是本王允许他替尼托克丽丝战的,毕竟,本王不能拒绝一个男人保护自己女人的请求。”   “保护自己女人?”听到了不得了东西的宫本武藏柳眉一竖,杀气立刻透体而出,同时,悬挂在腰间的两把刀开始颤抖起来了,似乎在为什么东西而跃跃欲试。   不理会卫宫士郎的疯狂暗示,太阳王用洪亮的声音宣布到,“对,卫宫士郎,是本王最得力的属下,尼托克丽丝的丈夫。”   此言一出,整个神殿寂静了。   唯有卫宫士郎不安的心跳“咚咚咚”的狂跳。   那激烈的声音,甚至冲破了卫宫士郎的胸膛,在鸦雀无声的大殿里清楚的回响。   “呵,呵呵。”   宫本武藏先是定定的看了一阵儿卫宫士郎,又转过头去瞧王座上的太阳王,目光越来越冷,就在她的眸子变的如寒冰一样饱含彻骨的寒意时,宫本武藏又将视线转回了卫宫士郎身上。   “士郎,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此刻宫本武藏的语气还算温和,但卫宫士郎明白,这是火山爆发前的前奏。   证据就是称呼已经从“Shirou”变成了“士郎”。   “这……”   见卫宫士郎在犹豫,宫本武藏的眸子更冷了。   犹豫本身就是一种“肯定”。   宫本武藏深吸三口气,身子都颤抖了起来,然而就在卫宫士郎以为她要爆发时,宫本武藏却忽然“展颜一笑”,对卫宫士郎说道:“Shirou,我能见一下那位尼托克丽丝吗?”   【我忍,我忍,我忍忍,小不忍则乱大谋,解决了那个什么尼托克丽丝后,我再和Shirou用一辈子的时间慢慢算这笔帐。宫本武藏,你可千万千万别冲动,冲动,就意味着成为败犬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卫宫士郎连忙说道:“她现在正在工作,这样,你跟我……”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先离开神殿,和宫本武藏详细分说内情。自己和尼托的事情,其实并非无解,所以卫宫士郎认为自己只要能和宫本武藏 独处,他就还能抢救。、   然而……   “本王准了!本王这就派人将尼托克丽丝唤来。”说罢,太阳王一挥魔杖,联通了外界的通讯,“使官,传本王之令,唤尼托克丽丝即刻入殿!”   卫宫士郎一句话还没说完,太阳王忽然再一次插嘴,将事情拍板。   这时,卫宫士郎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意识到太阳王是早有预谋。再稍稍一联想之前太阳王非要要求自己秘密进城,又慷慨的允许自己进入他的后殿,太阳王早有预谋这一点就更能确定了。——无论要求自己秘密进城也好,允许自己进入后殿以拖延时间也罢,都是为了不让自己接触埃及市民,从而了解到太阳王不想让自己了解的事情。   拉美西斯二世望着脸色难看的卫宫士郎,冷笑一声。   他巡视了一边自己那代表着无上的全职和最耀眼之物的神殿,心中暗自想到——没错,本王这次就是给尼托克丽丝撑腰的!敢朝三暮四的家伙,你等下最好做出本王想要的选择,不然,哼——! 第六十一章:白枪呆:这门亲事我反对!(一)   沙漠里,太阳王就是至高无上的神明,他召见尼托克丽丝的命令得到了飞速的执行,仅仅十分钟后,骑着斯芬克斯的尼托克丽丝便出现在了神殿之外。   拴好斯芬克斯,对即将发生之事一无所知的尼托克丽丝毫不犹豫的推开了神殿的大门,同时也推开了一场大戏的序幕。   进入神殿的第一时间,尼托克丽丝便径直走到太阳王面前十米处并单膝跪下,向太阳王忠诚无比的行了一个臣子礼,“伟大的王,您的召见是有事要对臣下吩咐吗?”   拉美西斯二世摆了摆手,是以尼托克丽丝不必多礼,“你且看看大殿里站着的是谁吧。”   “恕罪了。”   尼托克丽丝其实早在进门的瞬间就察觉到了大殿里除了太阳王还有其他人,但是作为一个臣子的她纵然好奇,却也不能肆无忌惮的在王殿里东张西望。   于是得到太阳王允许后,早就心存疑惑的尼托克丽丝当即就向有人影站立的方位瞧去。   不瞧还好,瞧了之后,尼托克丽丝当场石化了。   而石化过后,又是狂喜。   她略带一丝娇嗔的对卫宫士郎说道:“士郎?你来了!怎么也不先告诉我一声呢。”   “欸——?!”刚说完,尼托克丽丝的“兔耳朵”又突然的跳动了一下,她忽然意识到现在可是在太阳王的神殿内呢!   方才这样的举动未免太糟糕了!   于是她干咳两声,重新说道:“咳咳,前面的话士郎你就当没听见好了,现在我们重新来过——卫宫士郎,我谨代表我个人,欢迎你回归这片沙漠、回归这片笼罩着太阳王光辉的土地。”   尼托克丽丝闹出这样的举动是因为天然呆,但落在别的女人眼里就不同了。   这分明是故意撩我家Shirou嘛!   于是宫本武藏不干了,她清咳两声之后,腹化言语为刀剑向尼托克丽丝攻讦而去,“身为人臣,却在自己王的面前对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没错,所属的就是本小姐)发嗲,你就是这样做别人臣子的吗?尼托克丽丝小姐!”   尼托克丽丝闻言,将眼眸里的视线落到了宫本武藏身上。   高挑的身材、清丽的气质、和卫宫士郎极为般配的面容,以及那灿若天元之花的瞳孔。   在尼托克丽丝注视着宫本武藏的时候,宫本武藏却将眼神落在了卫宫士郎身上,似乎在观察着他的反应。   当尼托克丽丝在对方瞳孔中发现了一抹潜藏极好、却按捺不住的爱意时,她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确认过眼神,我遇到怼的人!   尼托克丽丝没有直接向宫本武藏发难,而是恭敬的对太阳王弯了弯腰,说道:“伟大的太阳王,不知能否赐予我走出疑惑的钥匙?”   “但说无妨。”   “伟大太阳王啊,请恕我这一次的无礼——那个穿着和暴发户一样的女人是谁?又是凭着什么样的功绩才胆敢踏足您这神圣、伟大、光辉的神殿。”   尼托克丽丝其实是认识宫本武藏的,毕竟,她和那位大胸枪兵对战的时候,这个宫本武藏就在一旁喝着果酒、吃着点心的煽风点火,端是可恶!既然如此,她自然会留意宫本武藏的情报,既然留意了,就算查不出隐秘的事情(比如和卫宫士郎的关系),但知晓她是一个突兀出现在沙漠的旅人还是十分清楚的。   既然如此,宫本武藏就不可能对太阳王、对埃及有任何功绩,是以,尼托克丽丝明知故问的问题实际上是釜底抽薪,意图将没有功绩的宫本武藏以“无权觐见太阳王”的理由赶出神殿。这样一来,十分重要的初次交锋就是她尼托的大胜利了。   然而宫本武藏听到了尼托克丽丝暗藏“祸心”的言语,不仅没有任何担忧,反而差点畅快的笑出了声。   不能笑,还不能笑。   得忍住!   老实人啊,这家伙是一个老实人啊!大家快来欺负这个老实人啊!   说完,尼托克丽丝也察觉到了不对,不是因为她意识到了自己做法的错误,而是她发现自己的王、待自己近乎于亲人的拉美西斯二世露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郁闷的眼神更是分明在说,【扶不起,扶不起,你这个一出场就送先机的家伙本王扶不起啊。】   这时,宫本武藏也所行动了,她一言也不发,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卫宫士郎,自信满满的等待着卫宫士郎替自己说话。   见状,尼托克丽丝才突然回过神来,意识到了自己的“釜底抽薪”是多烂的一招棋!   她想要把宫本武藏赶出宫殿的行为用力过猛了!而且做法也过线了。   这样的话,等于逼迫卫宫士郎不得不出言帮助宫本武藏,不仅如此,还让自己留下了“妒妇”和“凶悍”的印象。   简直亏大了好不好!   聚集了三人视线的卫宫士郎没有办法,只好咳嗽一声,硬着头皮说道:“咳咳,太阳王陛下,宫本武藏是我的朋友,虽然她对埃及无甚功绩、也并非著名的英豪,但请允许我大胆的请求您准许她留在这里。”   说完,卫宫士郎瞪了宫本武藏一眼,似乎在警告她不要欺负老实人。   然而宫本武藏毫不留情的瞪了回去,用口型说道:“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啊、什么都没说啊!是那个尼托克丽丝在攻讦我啊,我才是受害者。”   得,这件事上宫本武藏表面上还真是一点儿毛病都挑不出,卫宫士郎想和稀泥都和不了。   卫宫士郎此言一出,尼托克丽丝感觉自己的心在流血。不过既然已经出手了,那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她朝卫宫士郎招了招手,“甜甜”的笑到,“士郎,你似乎是站错了位置吧?身为我的丈夫,你应该站在我的身边才对。”   卫宫士郎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发现一只脚从身边伸来,用力踩在自己的鞋子上,将自己的脚如钉子一般的压在地上不得动弹。他回过头望向踩着自己的宫本武藏,然而宫本武藏却又“哼”的一声将头转向了一旁。   卫宫士郎冷汗直冒。   宫本武藏这是在警告自己啊!   卫宫士郎现在十分后悔,后悔在哈桑的山脉里就对她许下了诺言——等所有事情都结束、等离开了这个世界再给那个诺言不好吗?为什么要这么早的给出啊!   这下好了,炸裂了!大炎上了!一半身体凉透了,一般身体烤熟了。   “咳咳,士郎你在犹豫着什么呢?”见卫宫士郎站在原地没动,尼托克丽丝又出声催促到,“快过来啊。”   虽然表面上仍旧在微笑,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轻易的感受到笑容之下的寒意。   “呃……”   卫宫士郎当然感受到了这份寒意,但迫于宫本武藏的淫威,他又不敢立刻就滚到尼托身边。   这时,宫本武藏也发话了,“对啊,Shirou,你还在犹豫着什么?快告诉那个女人,我们俩是什么关系吧。”   就这样,被夹在两人中间的卫宫士郎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突然间,他十分希望自己在晚钟庙时,被教授的不是战斗技巧,而是处理修罗场的能力。因为战斗力减弱会不会死不知道,但不能处理好今天这个局面,凉透是一定的了!   此刻的卫宫士郎,已经站在了修罗场的悬崖边上,稍稍有一点推力,他就将万劫不复。   然而,你们以为这样就完了吗?!   当然不!   宫本武藏可是传说中的搞事小能手!以前没有展现这一面,是因为她想要在卫宫士郎面前留下好印象,其实论嘴炮,论小心思、论套路,卫宫士郎都不一定能赢过从下就孤身一人、以女子之躯闯荡江湖的她,更何况尼托克丽丝这个老实人?   真要是两人怼了起来,三个尼托摞在一起都不是宫本武藏的对手!   无论是嘴炮还是战斗!   既然有如此大的优势,宫本武藏她怎么可能只满足于见招拆招?   果不其然,宫本武藏毫不犹豫的A了上去。   她开口了,而且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的大娄子!   “Shirou,那个自称你丈夫的女人是谁啊?你十年前爬上我的床时可没说过你有妻子啊,七天前洗我内衣的时候,不是说了这辈子只给我一人洗衣加画眉吗?为什么一转眼,你就找了小三?!”   卫宫士郎白了宫本武藏一眼,心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而且……你丫不是不穿内衣吗?我之前都劝了你多少次了,你都以你们的时代没有穿内衣这种习惯给拒绝了,为什么现在你又能堂而皇之的说出这种话啊!   过分了啊!   “你、你、你、你说什么?!爬上你的床?我是小三?!”尼托克丽丝瞬间便被气到了七窍生烟。“我可是士郎亲口定下名分的妻子,就等着他这次回来就完成婚礼!”   “对啊,Shirou没告诉你吗?我们俩一直都睡在一起的,无论是屋子里,还是野外,我们都睡一起!”   “野、野、野……野外?!”   卫宫士郎没法再忍了,再忍下去,这俩人怕是要化身泼妇,在神殿上掐起来了。他出言道:“过分了,你们好歹都是英灵,这样毫无保留的互相攻讦也太有损你们的形象了。”   “你闭嘴”——X2   原本唇枪舌战的两位女孩子听到卫宫士郎开腔了,瞬间又齐心协力的怼起了卫宫士郎。   吃了个大瘪的卫宫士郎心道,好好好,你们都是我惹不起的存在,我不说话了还不行吗?!   卫宫士郎闭嘴后,刚刚还十分默契的两位女孩子又开怼了,只见宫本武藏率先出招,“对了,你刚刚似乎有说,‘你和士郎已经定下名分,等士郎这次回来就完婚’?——那不就是还没结婚吗?”   顿了顿后,宫本武藏继续说道:“更何况,我才是最先遇到Shirou的那个人、是Shirou真心喜欢的人。”说罢,宫本武藏拿出一张纸,“这张纸是我悄悄记录的、Shirou对我说过的话、许过的承诺,你要听一听吗?”   卫宫士郎侧过头一瞅,得,就是一张白纸——这是宫本武藏在咋呼尼托克丽丝呢。   气急败坏的尼托就说道:“你怎么能如此无耻,野外那种事情都做的出来!我才是士郎的妻子啊!!!”   “不,你是小三,而且是一个没有魅力、只会依靠别人怜悯而摘取爱情果实的小三。”   宫本武藏的话扎心了,正中尼托克丽丝的软肋。   心神慌乱的她只好重复着那句话——“我才是士郎的妻子!”   宫本武藏微微一笑,“除了这句话你还有什么?难道你作为一个女人,捍卫自己爱情的武器就只有这一个名分吗?真是可悲啊。”   见尼托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护短的太阳王决定再扶一把自己的下属。他先用法杖敲击了三下地板,让洪亮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的对话,然后他才威严的说道:“够了,这里是神殿,不是你们可以嘈闹的地方。”   顿了顿后,太阳王才转过头对宫本武藏说道:“本王不知晓你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但就算你说的全部都是真的,那也是曾经,是十年前,现在,卫宫士郎与尼托克丽丝这对璧人是本王曾亲口宣布、并赐予祝福的夫妻,你,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就在太阳王话音落下的瞬间,大殿外响起了一道威严与焦急同在,清冷与杀气共存的声音,如果有人仔细品味的话,甚至还能从这道声音中品味出一点点“奇怪”的感觉。   “这们亲事,我反对!”   说罢,神殿的大门被推开了,一位手持长枪、金发高挑的丽人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那位女人是如此的耀眼,如此的美丽,以及如此的完美,以至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能从她身上挪开。   其中,最挪不开的当属震惊到大脑一片空白的卫宫士郎。   那位持枪女子环视了一圈神殿,用不容置疑的声音重复道——   “这门亲事,我反对!”   …………   ………………   PS:林俊杰的粉丝不要打我! 请假一天,就一天!明天会补更新的!   前段时间大家应该都知道,老鸽消化道出血就去检查了,结果消化道没什么大问题,倒是被查出了肿瘤标志物异常,然后自然就是全身检查,结果……老鸽达成了“十全武功”,共计10种病缠身。   检查告一段落后,就进入4月了,为了弥补当时生病时欠下的更新,老鸽每天虽然还和从前一样是两更,但除非极少数的几天,大多时候更新总字数都在7000字左右,相当于书客平均水平的三章还多了。   然而问题出现了,由于忙于检查和补更新,再加上老鸽本来也算不上一个合格的儿子,居然整整一个月忘记给家里父母打电话或者回家看望父母。   反观父母呢?   我爸妈想我,但不好意思说,就自己乘车、悄悄的来看我了。   昨天,大雨,我父母出门时没带伞,到了老鸽所在的城市后一出站就瞬间湿透了,就这样,还舍不得买一把伞,等到抵达我房子,我看到的是两位全身都在滴水的老人。   那一刻,老鸽有多内疚,只有自己才知道。   因为我自己最清楚,自己这个月都没想起过几次父母,就算想起,也只是在挖空心思的隐瞒自己生病的事实。   抱歉,昨天下午明明没有发每日一图却鸽了更新,今天不仅没补还请假。但老鸽真的需要好好陪自己父母了,毕竟,那是生我养我,一贫如洗时自己饿着都要让我吃肉的父母。 第六十二章:白枪呆:我反对这门亲事(二)   ……   “我反对这门亲事。”   “我反对这门亲事!!!”   初登场的阿尔托莉雅仅仅用了两句话,便蛮横的将之前大殿里暗潮汹涌的气氛一扫而空,并霸道的回荡在殿堂和石柱之间。   待声音停歇之后,大殿内已是落针可闻。   尼托克丽丝和太阳王向对方投去了充满敌意的眼神,不仅如此,就连方才和尼托克丽丝战的“你死我活”的宫本武藏也脸色不善。毕竟,白枪呆此刻的表现实在是太拉仇恨了。   然而与两位女孩子不同的是,某种意义上算是行走于人间的神灵的太阳王神色变了两次,他先是从饶有趣味变成了铁青,之后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又从铁青变成了饶有趣味,最后,身为主人的他居然选择了沉默。   卫宫士郎想要说话,但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因为此刻的他整个人都被惊和喜所占据,就连思考都变的断断续续了,更别提清楚的说出话来了。   “你是谁?”——宫本武藏反问了。   “谁允许你踏上神殿的?”——自认为是女主人的尼托克丽丝不甘落后。   阿尔托莉雅向前方伸出两根手指,自信的说道:“女人,感情和实力。”   “哼!”   显而易见,这位突兀出场的阿尔托莉雅一出场就稳稳的拉住了在场除卫宫士郎以外所有人的仇恨。——哦,抱歉,莫德雷德这个充话费送的孩子又、双、叒被遗忘了。   造成这样结果的原因很简单。   阿尔托利雅第一次高呼“我反对这门亲事”用的是陈述的语气,是在进门之前、为了宣布自己的出场而发出的宣言。   未出场,声便至,可以说霸道至极了。   这样的阿尔托莉雅,卫宫士郎只在她被夺走属于她的食物的时候见过!   如果仅仅这样也就罢了,毕竟英灵们除了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这两个异类,大都心高气傲,做出这样的举动也不算太过意外。   但第二次高呼“我反对这门亲事”,意义就彻底不同了。   因为此刻她人已经在大殿之内,而且用的也不是陈述语气,而是如宣布某个既定事实一般的霸道——就好像她只要开口,在场的所有人都必须听她的话一般。   毫无疑问,这已经是类似于挑衅和耀武扬威的举动了。   这种做法,简直和某大师兄的“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坐的各位都是垃圾”一样霸道。   而之后更是以咄咄逼人的姿态回击了宫本武藏和尼托克丽丝的责问。   是可忍,叔不可忍!   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   “咚!”尼托克丽丝重重的将手中法杖末端在地面上一顿,让浩大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呢。之后,她更是煞气十足的喝问道:“阁下未经主人允许,便擅闯神殿已是大罪!此番又在神明(太阳王)面前咄咄逼人,可是欺我埃及无人?!”   尼托克丽丝生气了。   一部分是因为这个人插手卫宫士郎和她自己的事情,但更多的则是因为这个女人在神殿上大声“咆哮”。事实上,她对卫宫士郎的是爱情,但也仅仅是爱情,而在尼托克丽丝心中,做一个“合格”的法老的重要程度是超过她的生命以及爱情的。   白枪呆此番行为,一次性就挑衅了尼托克丽丝心中两块最不能挑衅的地方。   白枪呆瞥了一眼尼托克丽丝,用没有任何感情的空洞声音说道:“如果我是你,此刻我绝对不会在对方没有报出自己来历时就出口挑衅。”   “挑衅?挑衅的人其实是阁下吧?”尼托克丽丝语气不善的说道:“更何况,不管是谁,只要在太阳王的神殿上做出不敬的行为,那就是我的敌人!”   “不管是谁?哼!”   白枪呆冷哼了一声,却也没有继续和尼托克丽丝辩论,而是将脑袋转向宫本武藏,歪了歪脑袋,问道:“宫本武藏,你的看法呢?”   宫本武藏一惊,下意识的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同行这么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我为什么不知道你的名字?”   白枪呆想了想,决定在卫宫士郎面前还是不要表现的太咄咄逼人了,她道:“因为你……因为你心思比较纯真吧。”   宫本武藏心思纯真?   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一个满脑子白吃白喝,还会坑蒙拐骗的家伙会心思纯真?   如果卫宫士郎此刻没有沉浸在自己便宜母亲居然在另外一个世界登场的惊讶中,他绝对能在一瞬间意识到自己的便宜母亲是在委婉的说宫本武藏蠢。   ——在他那个时代,如果有人用“心思纯真”来形容一个成年人,基本可以断定是在委婉的表示那个人蠢了。   白枪呆可是在现代生活过许久的,而且还在人类社会里养过家、上过班,看过小电影,这点交际黑话还是懂的。   反观宫本武藏,她虽然也在现代生活过,但因为时间太短、且一直白吃白喝做米虫的缘故,宫本武藏并没有听懂白枪呆是在说她蠢,还当对方是在夸她,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没有再计较对方因对方迟到,而导致自己被抓壮丁的事情。   然而宫本武藏原谅了白枪呆,白枪呆可没打算这个敢勾引自己儿子的狐狸精,只见白枪呆重复道:“宫本武藏小姐,你的看法呢。”   “这个……”   宫本武藏没有立刻回答。   虽然被白枪呆形容为了“心思纯真”,但实际上,宫本武藏其实可一点也不傻,之所以之前被白枪呆耍的团团转,也只是因为她一个江湖客在情报搜集方面的能力比不上作为王的阿尔托利亚,以及作为骑士的贝狄威尔罢了。   她已经稍稍的看出了一些不对劲了。   因为如果对方只是暗恋卫宫士郎的女孩子,卫宫士郎这个家伙一定早就吭声以避免情形进一步恶化了,但此刻,卫宫士郎不仅没有吭声,反而沉浸在惊讶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对劲,很不对劲。   已经吃过一次类似亏的宫本武藏的眼神锐利了起来,开始仔细观察对方的眼眸。因为她相信,再狡猾的人也无法让心灵的窗户,也就是瞳孔撒谎——卫宫士郎那个影帝除外,他的演技已经不是人类的范畴了。   这一仔细观察,宫本武藏还真在对方眼底发现了一丝潜藏的狡黠。那种狡黠,宫本武藏再熟悉不过了——每当她算计别人时,她眼底也会不由自主的露出同样的狡黠。   果然有诈!   但即使如此,让她说出“我没有看法”这种话也是不行的,毕竟此刻如果话语权送到对方手中的话,可能就要面对对方狂风扫落叶一般的攻势了。   反对不敢,沉默又不行,宫本武藏眼珠一转,不愿意冒险的她决定将主动权交到卫宫士郎手上,这样,不仅可以避免自己说错话,还能保证主动权不丧失。   到时候,进可攻,退可守——完美!   思考清楚后,宫本武藏开口了,她说道:“我的看法自然是有的,但这种事情,我认为最重要的还是应该问Shirou本人的看法。”   听到宫本武藏称呼自己的儿子为“shirou”,白枪呆的眼眸眯了起来,心情略微不爽了。   【这个家伙和士郎的关系不简单啊,而且从她的回答来看,为人还很狡猾,看来……她不是那种容易对付的角色呢。】   她向卫宫士郎招了招手,“听见了吗?人家让你做决断呢。”   “啊——!”听到白枪呆唤他,卫宫士郎才从震惊中勉强恢复了思考能力。“呃,我,你……这……”   见卫宫士郎还愣在原地,而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白枪呆微微一笑,然后风情万种的一“瞪”卫宫士郎,再次招了招手,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   本来白枪呆那风情万种的一回眸,让宫本武藏的心脏立刻咯噔了一下,因为实在是太美了,让身为女人兼情敌的自己都差点忍不住,更何况是卫宫士郎呢?   但是下一秒,宫本武藏听清了对方的言语后又在心中大笑了起来。   哼!!!   还以为是一个突然冒出的强敌呢,没想到却是一个蠢货。   在现在这种局面,shirou他会因为你招招手就过去吗?   笑话!   现在这种局面,去谁那边,就等于选择了谁,这种决定,是那么容易做出的吗?   犹豫是肯定的!   而只要卫宫士郎犹豫了,你这个傻愣愣呼唤他的女人将颜面荡然无存,率先失去大部分筹码!   没想到吧,任你美出了天仙一般的色容,但这次,你依旧注定要做败犬。果然,动漫诚不我欺,黄色头发男孩子都是赢家,但黄头发的女孩子大部分都是败犬!只有我这种樱花色的才是真正的女主角!   然而信心十足的宫本武藏下一秒就花容失色了。因为她看到自己身边的卫宫士郎居然想也不想的就抬起脚,向对方走去。   WTF?!!!   这是什么情况?   士郎是怎么了?   是突然傻了,还是被对方下了魅惑魔术啊?!   喂喂!你搞清楚啊,你现在去了对方身边,基本就宣判了本小姐败犬的身份啊。   宫本武藏大惊,不想做败犬,更不想失去卫宫士郎的她慌了。   但此刻心慌意乱中她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心一横,抬起脚,重新将穿着高跟鞋的脚死死的踩在卫宫士郎的脚上,阻止他向对方走去。   “嘶。”   卫宫士郎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然而宫本武藏没想到的是,就算被她踩住了脚,卫宫士郎也不愿意停下,居然就这么拖着一只脚以及踩住那只脚的宫本武藏向对方拼命的移动去。   这一下,宫本武藏彻底慌了,因为她已经被卫宫士郎如此“坚定”的选择吓呆了。   不是吧!   骗人的吧,一定是骗人的……   我的爷爷,我的shirou,一定不会对我这么绝情的。   停下啊,快停下啊。   我不要做败犬啊,我要做女主角!   以后晚上什么事情你都说了算好不好?我什么奇装异服都愿意穿,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愿意!!!   只要你现在别去那个女人身边就好。   这边宫本武藏慌乱到无计可施的时候,那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白枪呆划归为“随意就能打发的蠢笨角色”的尼托克丽丝却不能忍了。   对方私闯神殿就已经是她所不能容忍的,其后更是对自己的诘问不理不睬,现在甚至又进一步的蹬鼻子上脸要抢自己老公,她已经忍不了了。   老实人容易被欺负不假。   但老实人发起怒,却也是最可怕的。   因为老实人是不会去考虑太多的,因为她不会明白为什么卫宫士郎如此乖巧,也不会明白为什么太阳王从刚才开始就沉默,更不会明白太阳王为什么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眼眸中露出了高兴的神色。   尼托克丽丝摸了摸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开放了封存的魔力,同时利用冥界宝镜的能力使自己漂浮在了半空中,她居高临下的向白枪呆喝问道:“你是什么人?又有什么权利在这大殿上喧闹和蛮横的插手我和士郎的事情?无礼的女人,你可知,你现在已经触犯了一位法老的怒火?”   白枪呆轻蔑一笑,反问道。   “哦?你说我没有权利插手你们的事情?”   尼托克丽丝毫不犹豫的回应到,“当然。”   闻言,白枪呆笑了,笑的诡秘,笑的充满了胜利的自信。   她再次转过头面向了卫宫士郎,一边笑着,一边向卫宫士郎问道:“士郎,你听见了吗?那个女人说我有没有权利过问你的事情呢。”   “妈,您别闹了……”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的人瞬间死寂了。唯有卫宫士郎的声音不断在空旷的殿内回响。   “妈,您别闹了……”   “妈,您别闹了……”   “妈,您别闹了……”   卫宫士郎的声音每在大殿内回响一次,就如重锤一般的在尼托克丽丝心中敲击一次。   她呆滞的转过头,瞧了瞧卫宫士郎,又转过头,再看看了白枪呆。用仅存的思考能力艰难的思考到——   我……   貌似……   刚刚,   骑了岳母的脸???   …………   ……………………   4000字,算两更吧,补昨天的。   今天的更新老鸽会继续努力码字的。 第六十三章: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卫宫士郎的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闪过云霄。   刹那间,方才大殿内针锋相对的修罗场气氛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宫本武藏、尼托克丽丝这两位女孩子以及熊孩子莫德雷德心脏的狂跳。   毕竟可是“妈你别闹了”啊!   喂喂!也太险恶了吧。   居然是婆婆大人!   怎么可以是婆婆大人!   不带这么玩的。   此刻,卫宫士郎面色发苦,心中哀嚎不断。白枪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了个这么个时候登场,自家人知道自己事的他怎么可能不明白白枪呆在打算着些什么啊。   这鬼母,要亲自下场了啊!   乱了,炸了,完了!   自己今晚很可能只剩下了两个选择——要么变女人,要么失身。   某充话费送的莫德雷德则躲在柱子后,如普通小女孩一般不断的偷瞄白枪呆,想要刷些存在感,但又患得患失。一时间,假小子的她竟然有了一丁点可爱的感觉。   同时,有其他考虑、并非只是为了看戏的太阳王也在忍着笑,饶有趣味的盯着这对母子。不过因为要给明显是一位半神灵的白枪呆面子,拉美西斯二世并没有张狂的笑出声来。不然以他那种夸张的笑法,这大殿就可真就热闹了。   宫本武藏也暗道一声侥幸,幸亏自己方才多留了一个心思,没有直接骑脸。不然,情敌的脸没骑到,骑到了岳母脸上,不是又得学狗叫了?而且更惨的则是——后面还怎么和间桐樱那个路人女主斗法?得最了岳母还想拐人家儿子?做梦去吧!   至于尼托克丽丝?   Emmmmm……   方才出言怼了白枪呆的尼托克丽丝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在心中惊呼到。   【怪不得对方敢有恃无恐的闯入神殿,怪不得对方似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因为是婆婆大人啊!】   这样一来,有如此理由的她自然算不上无礼闯入神殿,同时,更加有理由过问自己的事情了。反倒是自己……啊啊啊啊,我已经坐蜡了。   不带这么套路老实人的!   过分!   真的太过分了!   身为婆婆居然亲自下场,实在是太过分了。   当然,此刻尼托克丽丝所指的“亲自下场”说的是“亲自把关儿媳”而非亲自下场争夺卫宫士郎。毕竟不仅是她,在场的所有人中除了卫宫士郎,其他人在听到那句“妈你别闹了”之后都不会想到白枪呆其实是真的打算亲自下场争夺她们的丈夫。   鬼母什么的,在她们眼中还是很遥远的。   在尼托克丽丝眼中,她的对手只有宫本武藏,而在宫本武藏眼中,她真正的对手则是间桐樱。她们谁都没有料到,她们真正的对手、真正最有威胁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这位非常漂亮性感的婆婆。   从尼托克丽丝闪烁的目光中,白枪呆对尼托克丽丝心思猜到了些许。   对此,白枪呆想在心中大笑三声。   愚蠢的小女孩们,快来感受被性感婆婆在线支配的恐惧吧。   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场的两位都是败犬!   尼够了,武用功,你们做好觉悟吧,最后的胜利者只能是我莉害了。   等了许久也无人说话,意图趁胜追击的白枪呆将手放在了走到自己面前的卫宫士郎脑袋上,问道:“士郎,这几个月有没有想我呢?嘛,我倒是非常想你呢,这几个月,晚上一直都没有睡好呢。”   旁人听来这是非常正常的对话,但卫宫士郎却知道这句话有问题。   第一,她没有自称母亲,这一点,验证了卫宫士郎之前关于“母亲大人要亲自下场”的猜测。   第二,晚上一直没有睡好?这里面问题大着呢,因为白枪呆在卫宫士郎没有前往时钟塔前,都是抱着卫宫士郎睡的!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她在表示不习惯,想要今晚也搂着卫宫士郎睡!   这是绝对不行的,因为卫宫士郎现在早就恢复了记忆,也明白了白枪呆虽然养育了自己,也和自己确实有血缘关系,但并不是完全意义上母亲。   因为她和自己的血缘关系来自于再造身躯,而非生育。   说起来可能有些拗口和别扭,但事实上,她的确是一个合法、可推的母亲,这样一来,母亲的身份就不会成为绝对阻碍,反而会平添几分禁忌的感觉。如果再加上白枪呆无与伦比的魅力,卫宫士郎敢确定,自己的定了是绝对抵御不了的。   所以,要拒绝!   “妈,我这一世的妻子还在这儿呢。”   白枪呆傲然道:“什么妻子?我怎么不知道?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做母亲的吗?我没点头,一切都不作数。”   宫本武藏闻言眼睛一亮,以为此刻自己对手只有尼托一个的她连忙点头说道:“对啊,对啊,婚姻大事岂是儿戏,当然要婆婆点……婆婆知道才行。”——她本来是想说“必须婆婆点头”才行,但最后她鬼神神差的长了一个心眼,改口成了“婆婆知道才行”。(宫本武藏有天眼,预感能力很强的)   点头和知道,其中的差别可大了。   其中的小心思不但她自己懂,具有鬼母属性、有奇怪的阿尔托莉雅也懂。   面对两人的集火,尼托克丽丝张大嘴巴,想要说些什么挽回颓势,但无奈她并不是那种嘴巧的人,一时间虽然急的心如焚,却也想不到该怎么说。   见属下不仅被集火,人还笨,本打算置身事外的拉美西斯二世没法继续沉默了,他咳嗽两声,道:“尼托克丽丝人比较真诚,她并无恶意的。远道而来的半神明啊,我让她向你赔个罪,你看可好?”   半神明?!   宫本武藏心一惊,丛生出了许多猜想。   而尼托克丽丝则不关心对方是否为神明,因为对她来说,神明只有拉美西斯二世一人。   所以她只是单纯的松了一口气。   太阳王看似是在帮对方说话,实际上却是给自己台阶下,如果卫宫士郎的母亲也点头了,之前的事情就是闹剧了。这样的话,虽然丢了一点儿面子了,但里子还在。   卫宫士郎也望向了白枪呆,并有些哀求意味的说道:“母亲——!”   白枪呆本不想点头的,但看到卫宫士郎眼巴巴的可怜标签,她突然心一软,脱口而出的说道:“道歉就不用了,我也只是逗逗她玩而已,毕竟,我虽然实际年龄并没有那个女孩大,但姑且也算长辈呢,自然不会和她较真。不过即使方才的言语九成都是玩笑,有一句话却不是玩笑——我儿子的婚事,必须我点头。”   然而刚刚说罢,白枪呆就又后悔了。   甚至于藏在胸腔里的心都开始流泪了。   那么好的优势,我居然就让了!   居然让了!   我真是个笨蛋啊啊啊啊。   士郎一求情,我就心软,真的是太笨蛋了!!!   果真,士郎是吃定我一辈子了。   见白枪呆虽然特意点出尼托克丽丝生前的年代还在自己之前这件事来恶心尼托,但终归还是轻轻的放下了这件事,卫宫士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至于尼托生前的年代过于久远,以至于比凯尔特神话末年的白枪呆还要久远的这件事,他是不在意的。因为逃出时间长河的英灵们并不是以出生的岁月来衡量自己的年龄的。   然而真就这么完了吗?   不可能的。   因为卫宫士郎忘记了一个人,一个他自己强行拉来,又非常想要在白枪呆面前表现的熊孩子。   那个人就是莫德雷德!   …………   ………………   PS:今天就到这里吧,实在扛不住了。   先放松一下去了,剩下的一更就明天再补。   唉……   明天又是沉重的一天呢 第六十四章:不坑爹改坑弟弟的莫德雷德   ……   …………   莫德雷德,大名鼎鼎的叛逆骑士,后人送其匪号“坑爹剑。”   但是这一次,莫德雷德不想再坑爹了。她已经很累了,她现在想要获得父王的承认和宠爱,想陪在自己父王左右,想要获得比自己弟弟还要亲密的待遇。   所以,在看到白枪呆遗憾和心痛的眼神后,她就明白自己的机会来了。   没错了!一定没错的!这种眼神不会错的。   父王,她一定是为了不在士郎面前做恶人,才强忍着不爽的心情勉为其难的揭过了此事。   既然这样,就让自己来替父王来做这个恶人吧!一定要趁着这此机会,让父王开始改变对自己的印象。   从小生活就艰苦的莫德雷德比谁都懂得,想要的东西不会如天上掉馅饼一样砸中自己,渴望什么,就需要自己用双手去争取。   于是,她决定要行动,即使这会是自己可爱的弟弟感到为难。   呸呸呸,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弟弟既可爱又会做饭。哼,那只是一个她勉为其难接受的可恶家伙罢了。   莫德雷德拔出剑,遥指尼托克丽丝,恶狠狠的说道:“呦呵,那边的沙漠女别高兴的太早,虽然我弟弟护着你,父王也原谅你。但我可没说我打算放过你!这不是为了父王,而是为了我!因为如果有人知道你对我的父王不敬,而我却无所作为的话,身为最强骑士的我会被嗤笑的!”   正在消沉的白枪呆闻言眼睛一亮,才发现大殿上还有一个人。   咦?   有些眼熟呢?   这女孩到底是谁?我为什么会感到眼熟?   等等!   这个身影,这个语气,莫非……她就是莫德雷德?!脱下头盔和铠甲的莫德雷德?   白枪呆仔细一对比脑海中关于莫德雷德的记忆,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唔,应该是‘他’,哦不,是‘她’了,毕竟这种气势、这种暴戾但又保有理智的眼眸只有她才会有。   这样想着,在她的世界线里并没有被莫德雷德背叛、依旧信任着莫德雷德的白枪呆向对方隐蔽的打了一个赞许的拇指。   这一下,莫德雷德如打了鸡血一般的亢奋了起来。整个人身上的都泛起了一种诡异的红色,就连体内的魔力也欢鸣了起来。   天呐,父王赞了我!   赞了我!   果然,我赌对了。   我可不能让她失望!   既然如此,沙漠女,你准备好迎接我莫德雷德送你的绝望了吗?!   被莫德雷德毫无避讳的直接挑战了的尼托克丽丝眉头一皱,说道:“那么,你想怎么办?”   莫德雷德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毫不犹豫的说道:“很简单,你不是之前约架过我父王吗?那么就用剑来替言语分说吧。”   尼托克丽丝闻言连忙摆手,急切的说道:“那是个误会,不作数的。”——她又不傻,既然知道对方是婆婆,她怎么可能会和对方动手?这不是自己给自己套败犬项圈吗?   “哼,既然约过了架,就不能不作数!但我父王是何等身份,又怎会对你这个无名角色出手?沙漠女,你给我明白一点——你的对手是我!”   停顿了一瞬后,煞气突然大增的莫德雷德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莫德雷德,代替父王出战!”   嗯,气势很足,表情很凶恶——如果她没有在放狠话的时候还偷偷的瞄了几眼阿尔托莉雅的话。   卫宫士郎头疼欲裂,他站出来挡住了气势汹汹的莫德雷德,说道:“姐姐,这都是误会,母亲都不在意了,就这么算了好吗?!”   莫德雷德不爽,她朝卫宫士郎一呲牙,恶狠狠的说道:“士郎!你到底站那边啊?!”   卫宫士郎很想说一句“中间”,但考虑到白枪呆的感受以及莫德雷德暴躁的性格,他还是没敢那么说,而是从心而动的说道:“当然是母亲那边了。”   “哼!”莫德雷德冷哼一声,将脑袋转了回去,继续冷冷的盯着尼托克丽丝。   见又闹成了一团,拉美西斯二世心里苦哇,他就算想和稀泥,但架不住这么多人一直搞事啊。   他用目光扫视了一圈大殿上的人,从莫德雷德的眼眸里,他知道这件事如果再闹下去会没完没了,没有办法,原本不打算深入插手这件事的他只好亲自动手终结这件事了。   “你们一家人的事情,最合适的解决地点应该是家门之内,而不是本王的神殿。远道而来的半神明啊,你来见本王,该不是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吧?更何况,以你的身份,和不懂事的晚辈计较这些,也有失威严。”   ——拉美西斯二世的言语虽然看起来不偏不倚,但却强行把尼托克丽丝骑婆婆脸的事定义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且还用白枪呆方才自称“长辈”的话来堵她的嘴,既然如此,想必白枪呆也不好意思继续鼓动莫德雷德搞事了。   不仅如此,拉美西斯二世此言一出,尼托克丽丝也明白了太阳王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和稀泥,而不是和往常一样爆发神威,干净利落的解决事件。   原因很简单。   小孩子看对错,成年人看利弊。   而王者,看的是兴衰。   拉美西斯二世毫无疑问是一位伟大的王者,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让白枪呆心情不愉快。   只因为,白枪呆是一位半神灵,更是卫宫士郎的母亲,这样一来,她就是埃及、是自己的天然盟友,是可以帮助自己对付卡梅洛的强大助力!   一位半神明的加入战线,毫无疑问是关于埃及兴衰的大事情,既然如此,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属下而交恶对方?   即使这个属下是他平时当作妹妹对待的尼托克丽丝也一样!   所以,他从方才起就一直和稀泥,即使帮尼托克丽丝,也只是以不会让白枪呆产生恶感为前提。   这,不是奥兹曼迪亚斯的冷酷   而是帝王的冷酷!   见拉美西斯二世亲自下场终结这场婆媳大戏,白枪呆纵然不愿,却也不能不给面子。毕竟,她虽然不在乎得罪拉美西斯二世,但卫宫士郎在乎。   ——白枪呆可是清楚的从贝狄威尔那里得到了卫宫士郎的情报,自然知晓卫宫士郎想要联合埃及于哈桑,一同终结伦戈米尼亚德的暴政。   于是她朝莫德雷德招了招手,“莫德雷德,既然太阳王都这么说了,你就忍一忍吧。咦,还愣着干嘛,来我这里啊。”   莫德雷德闻言脸都涨红了。   天呐,父王让我去她那里,这难道代表着父王她对我已经有一定的承认了吗?   感谢弟弟,感谢苍天,还有……感谢尼托克丽丝!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谈正事了吧?半神明女士。”   “非也,和你谈的是我儿子,因为我们家做主的是儿子,而我这个做母亲的‘无论什么事’都会依着他、答应他。”   阿尔托莉雅特意重读了“无论什么事”,并将目光投向了卫宫士郎。卫宫士郎自然能懂这个鬼母的潜台词,但是他不敢懂啊。   一懂,就会变成——今天晚上下本身就得就业了,而头,则可能会在第二天永久的失业。   于是,这一刻的士郎,如小孩一样纯真。   我不懂,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   …………   PS:感觉日常太多了,老鸽就把后续的婆媳大战掐掉了,毕竟都六十四章了而剧情还有很多没讲,可不敢再浪了。   呃,顺便一提,老鸽本来打算60章结束这一卷的。现在看来即使加快进度,也得写到80多、近90章。 第六十五章:三红魔术师   见阿尔托莉雅把决定权交给了自己的儿子卫宫士郎,拉美西斯二世便将目光投向了这个和他数度会晤的年轻人。   说实话,拉美西斯二世其实对卫宫士郎的印象并不好,毕竟,就是这厮拐走了相当于自己半个妹妹的尼托克丽丝。   但同时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无名的从者虽然性格有很多毛病,却绝对不是一个平凡的家伙。   至少,这个家伙能聚集起如此众多的从者来帮助他,这一点,无疑肯定了他的气运和人格魅力。另外,虽然接触不多,但拉美西斯二世也能感受到卫宫士郎身上从来不缺乏勇气和面对困难的坚强。   这些都证明了,他作为盟友是非常可靠的。   想到这里,拉美西斯二世不再犹豫了。   他站起来,自王座之上向远处的卫宫士郎发出了他肃穆的询问,“卫宫士郎,本王于此郑重的承认你拥有和本王 平等对话的资格。”   “谢太阳王厚爱。”   “你千里迢迢前来沙漠,可有寻求本王帮助的地方?如果有,大可尽管提出请求,余是不会吝啬给予有能力之人提供帮助的。”   卫宫士郎自然知道拉美西斯二世这是示意他重提之前的结盟之事,但卫宫士郎这一次却并不着急了。   因为上一次,他除了勇气外一无所有,而这一次,他身边站着实力、气运、天命以及一位剑道通明的剑豪和半神明。   当然,因为尼托克丽丝的原因,卫宫士郎也不可能就因此而端起架子,意图取得谈判主动权。不过纵然不端起架子,让卫宫士郎就这么乖乖提出请求,他却也不愿意。   于是他说道:“太阳王可记得当初你给予我的三次试练?”   拉美西斯二世道:“本王自然记得。不仅那三次试练本王记得,当日本王说的每一句话,本王都记得清清楚楚。”   “如此甚好,太阳王,你派出了魔神柱吧,今天,我要再战一场。”   太阳王闻言皱起了眉头,他是有说过卫宫士郎必须有在魔神柱手下撑过五分钟才会承认他有资格做自己盟友这种话,但现在已经是时过境迁的两个月之后了,现在卫宫士郎自身的实力已经不是那么绝对性的重要了,更重要的是他身边的英灵。   ——他刚刚一开口就是承认卫宫士郎有和他平等对话的资格,就是为了把这件事抹去,免得到时候卫宫士郎万一不敌魔神柱而让双方都陷入尴尬。   所以,他不明明明很聪明的白卫宫士郎为何要重提此事。   但等到他看到卫宫士郎洋溢着自信的瞳孔时,他又明白了,这小子一定是实力大涨了,他是想用胜利来告诉自己,他已经今非昔比,同时也想以此来给自己下马威。   这小子,求的不是嘴上的平等,而是真正的平等!与站在英灵巅峰、统帅整个埃及国度的自己平等!   好大的野望啊!   然而拉美西斯二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而且笑的很开心。   他不是一般的王者,作为王中之王的他的威严早已经不需要以别人的诚惶诚恐来衬托,是以,他更喜欢有能力、有胆气的家伙。   拉美西斯二世暗自想到,【如果他真的能战胜魔神柱,本王给予他真正的平等又有何妨?】   “好,既然你诚心诚意的要求了,本王就给你舞台!”   决定好之后,卫宫士郎以及其他在场的人随拉美西斯二世向巨石门之后的神殿大厅走去。经过甬道时,阿尔托莉雅悄悄的拉住了卫宫士郎,关切的问道:“有几成把握?不行的话,换妈妈上吧。”   阿尔托莉雅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卫宫士郎的实力水准她最清楚不过了,有无限魔力的时候强如鬼神甚至可以击败吉尔伽美什,但没有樱提供魔力的话,就只是勉强达到一流从者的水平而已,两者实力相差巨大。   然而卫宫士郎却摇了摇头,确信的说道:“妈……阿尔托莉雅,我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实际上,魔神柱现在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能让我快速熟悉我新获得实力的磨刀石而已。这才是我真正的目的,什么强夺主动权啊,什么给太阳王下马威啊,并不是我的目的。”   “既然这样我就不多说了。”   说罢,阿尔托莉雅趁着卫宫士郎不注意,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低声说道:“加油!如果你赢了,今晚有奖励。”   卫宫士郎一听到有奖励,不仅没有高兴,反而被吓的哆嗦了一下。   与卫宫士郎的惶恐不同,一旁的莫德雷德则羡慕的眼睛都直了。虽然她听不到两人在说些什么,但那个吻就已经让她足够羡慕了。   犹豫了几秒后,她心中对阿尔托莉雅的渴望战胜了羞涩,悄悄的凑了过去,并红着脸扬起脑袋。   然后……被华丽丽的无视了。   等到磨蹭了一会儿的这对母子抵达大厅时,太阳王已经召唤出了名为西蒙的魔神柱。   面对气势汹汹的魔神柱,卫宫士郎拔起双刀,干净利落的走进了战场。   见卫宫士郎入场,拉美西斯二世朗声说道:“如当日本王许诺的那样,只要你能坚持五分钟,就是你的胜利。”   “三分钟!”   “三分钟?呃,也行。”拉美西斯二世当卫宫士郎在求饶,便将五分钟改成了三分钟。   卫宫士郎没有纠正,而是加速奔跑,一言不发的向魔神柱杀去。   战斗很激烈,但结果却很没有波澜。   三分钟之后,魔神柱已经倒在了化身为三红魔术师的卫宫士郎的双刀下。   纵然战胜魔神柱之后,作为胜利者的卫宫士郎也摇摇欲坠了,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击败了魔神柱,而且是在三分钟之内。   这时,他才朝太阳王咧嘴一笑,道:“我说的三分钟,不是我在魔神柱手下坚持三分钟,而是给我三分钟,我打到魔神柱!”   拉美西斯二世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他原以为卫宫士郎即使得到了那位哈桑的传承,也最多只能在魔神柱手下坚持五分钟,却万万没想到,居然在三分钟内解决了魔神柱!   拉美西斯二世这一刻在卫宫士郎身上看到了某乌鲁克斧王、不列颠剑圣的身影。   沉默了一瞬之后,他才说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个道理本王原以为自己懂,但现在本王才明白自己到底还是不懂。因为本王万万没有想到,仅仅两个月的时间,你已经有了和最巅峰的英灵一较长短的实力。”   这一瞬,高傲的他真正的认可了卫宫士郎盟友的身份。   ……   ………… 第六十六章:纵横棋局里,放眼人间世   如果说之前太阳王同意和卫宫士郎结盟,不过是因缘际会的驱使。但现在,太阳王就是真正的打心里认可了卫宫士郎这个人,而非认可他能带来的利益。   无它,任何时候都是以实力位尊。其余之物,都是粉饰、或者掩盖这个事实的谎言。   既然卫宫士郎能战胜魔神柱,那就代表着他纵然还不是自己的对手,但也和自己是一个等级的强者了。和自己同一等级的强者,是不应该被蔑视的,因为如果非要蔑视的话,那么实际上真正被蔑视的并不是对方,而是自己的愚昧和狂妄。   太阳王愚昧吗?   当然不。   所以他很快就和卫宫士郎坐到了谈判桌上,而且是那样的迫不及待。当然,迫不及待是装出来的,是为了给卫宫士郎一种他很热情的感觉,更是为了避免卫宫士郎的那位母亲继续闹事,而使得卫宫士郎当场爆炸。   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后宫多了之后,女人有多可怕——虽然那些女孩子还不是卫宫士郎的后宫。   也因为,承认了卫宫士郎的价值的他现在已经开始履行盟友的责任了。   既然是盟友,这点小忙还是要帮的。   卫宫士郎愚昧吗?   也不。   他虽然没有太阳王那般如太阳的王者智慧,但他聪明。聪明不等于智慧,但等于能理解别人的智慧。   所以他心照不宣的记下了太阳王的好意,并且也迫不及待的坐到了他对面,完全忘记了刚才是他非要挑战魔神柱而推迟了谈判的时间。   “哒哒。”   拉美西斯二世敲了敲屋子里唯一一张巨大木桌,因为拉美西斯二世的举动,木桌上的棋盘和铁质地图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太阳王说道:“本王可以给你提供足够的士兵和斯芬克斯群来协助你行动,但本王要求必须知晓你的计划。”   卫宫士郎干净利落的拒绝到,“不必。”   “你认为本王不应该了解自己军队的去向吗?”   他对太阳王摇了摇头,说道:“并非如此,我的意思是,您不需要把士兵和斯芬克斯群 交给我。那些家伙,留在你手里才能发挥最大的价值。”   拉美西斯二世感到惊奇,他反问道:“确实如此,本王不仅是最伟大的王、最伟大的建筑家,也是最伟大的兵法家。但话又说回来,可是如果不接受本王的军队的话,你又有什么?又拿什么去袭击卡梅洛”想了想,太阳王还以为卫宫士郎担心正面战场的自己兵力不够,于是他有道:“呐呐,你不必客气,本王的士卒很多的,史芬克斯们也很充足,我打算交给你的也只是九牛一毛。”   “我有哈桑一脉。”卫宫士郎取出王哈桑留给自己的哈桑面具并将其放在木桌上,“他们狡猾、善于隐匿,比卡梅洛的士兵还了解卡梅洛的士兵,所以让他们来做直刺卡梅洛心脏的奇兵再适合不过了。”   拉美西斯二世看卫宫士郎似乎已经有了成熟的计划,已经承认了卫宫士郎价值的他决定听一听卫宫士郎的计划。   他再次敲了敲木桌,说道:“说出你的计划。”   “太阳王您派出您所有的大军压入卡梅洛边境。因为您在卡梅洛眼中是生死大敌,而非哈桑一脉的股癣之患,既然如此,他们势必精锐尽出,在边境线上和您展开决战。”   拉美西斯二世眯起了眼睛,抓住了重点的他问道:“那么你呢?在卡梅洛后方搞破坏吗?”   “没错却也错了。”顿了顿后,卫宫士郎说道:“我的落子在这里!”同时,他拿起一颗旗子,“啪”的一声插在了艾威特堡之上,“只要太阳王你大军压境,我就会带着哈桑一脉袭击它。”   闻言,拉美西斯二世有些意兴阑珊,他说道:“吾,艾威特堡是卡梅洛的军事重地,非西格维特那种监狱性质多过要塞性质的堡垒可比的,袭击了那里的话确实可以让卡梅洛失去多死之荒野的控制。但……不够!”   “当然不够,因为还没完呢——这只是骗术而已,实际上,我并没有夺取艾威特堡的打算”卫宫士郎再次移动了那面旗子,插在了杜尔森堡之上,“等到杜尔森和卡梅洛王城的留守军队去增援艾威特之后,我又率领机动性极高的哈桑一脉迅速撤退,在虚晃了一枪后又去袭击因派出大量军队支援艾威特而使自己守备空虚的杜尔森!”   “此计甚妙!”拉美西斯二世闻言眼睛一亮,他站了起来,激动的在大厅里来回踱步。作为一个杰出的战略家,他当然知道攻陷并摧毁这里的价值有多少。   在房间走了几个来回后,他停下了脚步,赞许的对卫宫士郎说道:“杜尔森失守的话,卡梅洛一方的辎重势必无法通畅运输,并且失去对北部的绝对掌控。只要你在继续骚扰和袭击他们的后勤,我就有信心在边境上压制卡梅洛一方的大军。”   卫宫士郎闻言裂开了嘴,露出了更阴险的笑容,“这样也许很好,但我拒绝!“   “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这么阴险毒辣,但确实有效的计策你这个提议者为什么又自我否决掉了呢?”   卫宫士郎笑的更深了,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我依旧没完呢。”   说罢,卫宫士郎又一次移动了旗子,并重重的放在了卡梅洛的王城之上。意味深长的说道:“此刻,大军出征,又两度派出增援向艾威特和杜尔森支援,守备,正是卡梅洛王城最为薄弱的时候。而我,在两度声东击西后,终于在这里来一次实战——一战定乾坤!对!这不是以骚扰敌人为目的的袭击,而是一战定胜负、以圣城为最终目的的夺命一击!”   “你——!”拉美西斯深吸一口气,“真是疯狂至极。”   “人不疯狂,不成活。苦心人,天不负,三千越甲可吞吴。”顿了顿后,卫宫士郎继续说道:“更何况,太阳王您都觉得疯狂的话,那么那些坚信卡梅洛圣城是日不落的神迹的戍卒们就更不会想到了。”   拉美西斯二世本想反驳卫宫士郎的异想天开,但他在话出口的瞬间突然想到了白枪呆、想到了卫宫士郎的圣枪属性,他又沉默了。   良久之后,他才悠悠的再次开口,“你不去做一名战略家可惜了。简直把你手中任何一个和可用资源都利用到了极致。”   “我做不了,因为这只是稍稍活用了一下东方某个国家的兵书,将其中的围魏救赵和声东击西合并起来并连续用了两次而已,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事实上,如果不是哈桑一脉的超强机动性,如果不是我有一群英灵相助,这个计策也只是一个笑话。”   “即使这样也很惊人了。”拉美西斯二世认真的说道:“那本兵书叫什么?本王以后一定要仔细品读。”   “孙子兵法。”   拉美西斯二世将一大块蕴含着巨大魔力的夜明珠扔到卫宫士郎手上,说道:“本王用这颗价值连城的宝珠以及其中的魔力换取那本书一阅的资格。可否?”   说罢,拉美西斯二世还有些担心卫宫士郎,想了想,他继续说道:“如果不够,你还可以再提要求。”   “当然够了!”   卫宫士郎想也不想的就同意了,并将随手投影出的书籍递给了拉美西斯二世。   这时拉美西斯二世敏锐的注意到,书本的封面写着【十二元人民币/本】的字样。   ………………   ………………………… 第六十七章:鬼母夜袭事件(一)   且不提卫宫士郎和太阳王在神殿里的“纵横棋局里,放眼人间世”。此刻在阿尔托莉雅一众人栖身的小酒馆也有人在密谋着。   密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而此刻的宫本武藏还毫不知情的在楼下大吃大喝,痛饮着沙漠美酒。   两人所密谋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事关家国的大事,而是关于卫宫士郎。   “母……母亲,你深夜唤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匆匆来到阿尔托莉雅房间的莫德雷德一边红着脸,一边偷瞄着阿尔托莉雅。   莫德雷德之所以会有这般类似小女孩的反常姿态,只因为此刻被阿尔托莉雅亲自从房间拉到这里的莫德雷德的心情是激动的。   这种激动很不寻常,已经快要让她晕眩了。   甚至有了一种对现在状况不认识、如坠梦中的感觉!   这一次阿尔托莉雅深夜唤她来房间详谈秘事的行为,透漏着太多的亲昵和认可,这些,都是她梦寐以求、往日里连想都不敢想的。   阿尔托莉雅没有回答莫德雷德的问题,也没有否认称呼的问题,更没有发现莫德雷德的异常,而是先快步走到了门外。左右瞅了瞅走廊,发现没有人注意后她迅速的关上房门。   重新坐下后,阿尔托莉雅开门见山的对莫德雷德说道:“莫德雷德啊,那两个女人是来和我抢你弟弟的,你说,你是不是该帮我?”   “哎?”   正在不住偷瞄阿尔托莉雅的莫德雷德闻言一愣。她本以为父王会和她话故情,却没有想到开口就提起了卫宫士郎。   讲道理呀!   我们跨越了几个世纪、跨越了生死、才有了这一笑泯恩仇后的重逢,父王你不打算和我说些什么吗?   【不过……这样也已经很不错了,已经比曾经的父王好太多了。要是再好一点的话,我恐怕反倒会认为这绝对是一场梦了。】   在莫德雷德愣神的瞬间,阿尔托莉雅再次催促到,“我问你,你要不要帮我。因为,你的帮助对我很重要!”   我的帮助对父王很重要?   重要?!   天呐,父王居然说我很重要?   一瞬间,方才还有点小遗憾的莫德雷德如打了鸡血一般斗志昂扬了起来。   这TM还需要考虑吗?   不需要!!!   谁敢反对父王,我莫德雷德就第一个打爆她的苟头!   “当然要!”   虽然不知道阿尔托莉雅要自己帮她什么,但莫德雷德并不关心,对于她来说,只要是阿尔托莉雅的要求,无论是什么她都会去完成。所以不管是什么,她先一口答应了下来。   答应了之后,莫德雷德才疑惑的问道:“不过……尼托克丽丝那个混账不说,但宫本武藏小姐人还不错的吧?回来的路上一直超级尊重母亲你,还给了我一件我很喜欢的礼物。”   阿尔托莉雅恨铁不成钢的用指尖戳了戳莫德雷德的脑袋,“那是糖衣炮弹,是包藏祸心的甜蜜毒药,为的就是把你哄的晕头转向,从而趁机抢走你弟弟。”   “可是怎么抢走啊?弟弟终究永远是弟弟啊。”   “结婚啊!结婚后士郎就是别人的丈夫,而不是我的儿子,你的弟弟了!”   “结婚后不还是弟弟吗?”被阿尔托莉雅的话弄迷糊的莫德雷德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然后又小声说道:“弟弟这么大了,也该娶个妻子了吧?我倒是觉得不……行!”   莫德雷德本想说,“倒是觉得不错”但发觉阿尔托莉雅脸色变的不善后,她又立刻改口了。   弟弟?   抱歉,为了得到母亲的承认,你就乖乖被我卖了吧!   这一刻,小莫不坑爹了,改坑弟弟了。   还坑的无比娴熟!   见莫德雷德和自己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阿尔托莉雅又露出了笑容,她继续道:“看来你也是这么认为的,那就好,士郎他才27岁,还年轻着,这么着急结婚做什么?等到四十、哦不,五十,不不不,还是等到60岁后再成家不是更好吗?”   60岁再结婚?   喂喂,母亲,你是保护过头了吗?   虽然这么想着,但莫德雷德却没有说出来。因为极度母控的她方才设身处地的替卫宫士郎设想了一下如果留在母亲膝下、并一直生活到60岁的人生。   然后某母控的熊孩子得出了一个结论——简直爽爆好不好?!   有母亲还要什么女朋友?要什么妻子?   那些外人比的上母亲贴心?   不能!   不过纵然这么认为,但莫德雷德其实也知道自己有些过于控亚瑟了,她不知道这样的看法是不是完全适合卫宫士郎。   但在看到阿尔托莉雅希冀的眼神后,莫德雷德忽然心一横,下定决心只管点头。同时心中坚定的想到,【父王的一切都是对的,如果有疑惑,那也一定是因为自己太蠢了,无法理解父王的深意!】   于是,莫德雷德抬起头,对阿尔托莉雅问道,“但是我要怎么帮您?”   见莫德雷德答应了,阿尔托莉雅脸上笑容更甚,“免您,用你来称呼我就好。”   顿了顿后,阿尔托莉雅继续说道:“很简单,今晚等大家就寝后,你帮我敲开士郎的门。如果是你的话,任士郎再小心、再惧怕被夜袭也绝对会开门的。因为,只有对你他是绝对放心的。”   “哎?他不相信母亲你吗?”——莫德雷德现在是一有机会就要喊一声母亲。而且每喊一次,她都满足和如坠仙界一般满足和快乐。   阿尔托莉雅叹了一口气,幽怨的说道:“他在这种事情上最不相信的就是我了!”   “为什么?这个混蛋居然敢不相信母亲您!我这就返回神殿,替母亲你狠狠的教训他!”   【真爽】   ——又叫了两次母亲的莫德雷德如此想到。   “不提了。有些事情你还是不了解为好。”   “嗯嗯。”   莫德雷德如小鸡一般乖巧的连连点头,如果卫宫士郎或者其他熟悉莫德雷德的人此刻在场的话,一定会被吓的半死。   因为——   我认识的莫德雷德不可能这么乖巧!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你帮我敲开士郎的房门,然后就可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明白了吗?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包在我身上!”   ……   在莫德雷德和阿尔托莉雅交谈的时候,卫宫士郎也在和拉美西斯二世交谈,并一直持续到了深夜。   随着时间的推移,卫宫士郎的奇袭不断的得到了拉美西斯二世的补充。   不得不说,拉美西斯二世在谋略方面远非依靠着未来知识而强行拔高的卫宫士郎所能比拟的。卫宫士郎凭借着孙子兵法一鸣惊人还行,但要是想和拉美西斯二世这种真正的战略家比拼战略的话,绝对会死的很有节奏感。   卫宫士郎仅仅开了一个头,提供了一个思路,拉美西斯二世就秒懂了,而且还在不断的完善中将这个计划变成了提出者卫宫士郎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的真正奇谋。   袭击的时间变了,地点也变了,不起眼的细节也补充了,可能存在的风险也规避了,简而言之,成功率极大的提高了。   结束之时,尼托克丽丝捧来的热汤卫宫士郎都没有喝,笔直的奔回了太阳王为自己以及阿尔托莉雅她们安排的旅馆。   尼托克丽丝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这时,太阳王开口了,“去吧,我给你在那里也安排了一间房间。”   见王这么说了,尼托克丽丝也不犹豫了,出了门,架起车就向先行一步的卫宫士郎追赶去。   PS:想了两天,还是没想到该如何删减剧情的同时还保证有趣、不沦落为流水账,没办法,老鸽决定按照原来的推进速度写算了。大不了,到时候少写一卷的内容就好。   每日一图 第六十八章:鬼母夜袭事件(二)   因为夜已经深了的缘故,卫宫士郎回到下榻的住处后并没有声张,而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   推开门,卫宫士郎先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床底、衣柜等可以藏人的地方,确定没有人躲藏在自己房间后他才从里面关死了门。   末了,还不放心的他甚至还用桌椅堵死了门背、使用魔术封闭了窗户。这样一来,不要说被夜袭了,自己要出门都做不到无声无息了。如果有人还不死心、想要依靠蛮力强闯的话,那么一定会弄到整个下榻的殿堂人尽皆知。   确定万无一失后,卫宫士郎才去洗漱。   然而就在卫宫士郎刚刚洗完澡、准备休息时,有人忽然敲响了自己的房门。   “咚咚。”   声音很清脆,也很平常,担卫宫士郎却瞬间警觉。   他一边裹严实自己身上的睡衣,一边向门边走去,靠在门扉后,他小声向门外的人问道:“是谁?”   “是本大爷,少啰嗦了,快开门!!”   听到敲门的是莫德雷德,卫宫士郎松了一口气。   宫本武藏、阿尔托莉雅、甚至尼托克丽丝,她们谁夜袭自己都有可能,但唯独莫德雷德不会。所以,他放心的很。   挪开堵住房门的杂物,卫宫士郎拉开了房门。   “晚上好,姐姐——哎?!”   打开门后,卫宫士郎忽然发现门外不仅有莫德雷德,还有另外一个人。   “晚上好,士郎~!”   白枪呆一边娴熟的打着招呼,一边趁着卫宫士郎发愣的瞬间从木门打开的缝隙中强势挤了进来。   “母亲你、你、你也在啊。”   白枪呆拂了拂耳边的秀发,朝他眯眼一笑,“怎么?我不能来找你吗?”   “可、可以(我能说不可以吗?)。”   “欢迎吗?”   “欢、欢迎(个鬼啊!)”   既然白枪呆已经进来了,卫宫士郎也不好说什么,他看了一眼还在原地的莫德雷德,心中思索道,【姐姐也在的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然而卫宫士郎这个念头刚刚升起的瞬间,就发现莫德雷德向他挥了挥手,元气满满的说道:“好了,我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也该走了。”   !!!   这时,白枪呆也露出了狐狸一般的笑容。   “哎?!——等等,姐姐你别走啊。”大急的卫宫士郎一把拉住莫德雷德的手臂,惊恐又希冀的说道:“有事情一家人一起聊不是更好吗?”   卫宫士郎是真怕了。   他无法预估和白枪呆独处一室会发生什么了不得事情,是以,他必须留下莫德雷德。   莫德雷德打了个哈欠,无趣的说道:“可是我困了啊,再说母亲说她要和你谈一些隐秘的事情,我不便在场——我就一负责敲门的,你拉住我,我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和你聊的喔!”   这时白枪呆也趁机拍开了卫宫士郎拽住莫德雷德的手臂,转过头,朝“敲门砖”莫德雷德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熬夜可是少女的大敌!”   见阿尔托莉雅发话,莫德雷德十分乖巧的就离开了,理都没有理会卫宫士郎求助的眼神。莫德雷德的这番举动,又让本就被惊吓了一次的卫宫士郎直接惊呆了。   要知道他不远千里的去救莫德雷德、几番涉危、几番劝解,再加上一直以来的精细照顾,莫德雷德才勉强不再对他爱理不理的。然而白枪呆才和她见了一面,莫德雷德就变成了忠犬和乖乖女?   逗我玩呢?   我怕不是有个假姐姐!   随着莫德雷德脚步声的远去,卫宫士郎房间里的孤男寡女气氛就微妙了起来了。   白枪呆率先开口了,“呐呐,士郎,你其实大可以不必担心,我今天就是单纯来看看你的。”   “哎?”   “怎么,你似乎有些失望啊?”说罢,白枪呆露出了思索的神色,犹豫了一下,她说道:“如果你非要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我、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请务必不要!”   顿了顿,依旧还有些怀疑的卫宫士郎追问道:“真的就是来看看我吗?不骗我吧?”   “真是伤心了呢,士郎你把妈妈我当什么人啊?鬼母吗?!”   【你不要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啊!】   卫宫士郎有心要吐槽,但发觉此刻白枪呆的神情异常严肃,于是他生生把已经冲到喉咙的吐槽给吞回了肚子。   也许?是真的也说不定……吧?   卫宫士郎会犹豫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白枪呆此刻眼神中的认真和严肃是毫无虚假的,不太像是在说假话。   “哼!我是特别喜欢儿子不假,是保护和宠溺过度不假,但绝对不是那种奇怪的母亲!以往之所以或有些出格的举动,还不是因为士郎你的错!”   “我的错?”   “不是你的是谁的?要不是你在床下藏母系本子,要不是你总是偷偷盯着我的身体看,我怎么会以为你对我有那种奇怪的想法?正是因为察觉到你有这种需要,作为母亲的我才会主动提出那种事情的!”   “也就是说……一直以来都是误会?”   白枪呆点了点头,笃信的说道:“对,没错,都是误会。我才不是什么鬼母,只是因为错以为你是母控,为了满足你,才勉为其难的扮出那种样子。”   “真的?”卫宫士郎此刻还是怀疑大过了相信。   “骗人是小狗!”   见白枪呆连“骗人是小狗”这种话都说了出来,卫宫士郎瞬间就抛去了心中所有的疑虑,对她的话信以为真了。   毕竟,他的这位母亲虽然有不太正常的一面,但在别人面前、在本质上,还保有着曾经一言九鼎的王者风范。   “对不起,以前是我错了!”认识到自己很可能曾经错怪了白枪呆,卫宫士郎立刻就道歉了。   “嘛嘛,我们间说那么多“对不起”干什么。”   “呼,看来您并没有生气啊。”   “不,其实我很生气,而且是非常的生气,所以我现在需要一个特殊的道歉。”   “什么特殊的道歉?”   “今晚让妈妈像小时候一样抱着你睡觉好不好?”   “为什么是这种奇怪的要求啊!”   “这点心愿你都不满足妈妈啊?要知道,在东瀛可是有很多女儿20多岁了都还和父亲一起洗澡,而你却连被妈妈抱着睡觉都不愿意!呜呜呜呜,有些伤心呢。”   卫宫士郎心中忽然升起了一阵不对劲的感觉,但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不太好吧……”   他仔细的想着,意图抓住大脑里那点违和的光芒。然而还没等到他想明白,他就被白枪呆的声音重新拉回了现实。   只见白枪呆将脑袋凑到自己面前,用她那双美丽如宝石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卫宫士郎,略带一丝乞求味道的说道:“可以的吧?可以的吧?一定是可以的。”   望着白枪呆希冀的目光,卫宫士郎脑子一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嘿嘿。”得到了允许的白枪呆生怕卫宫士郎返回,立刻就拥着卫宫士郎躺上了床。此刻,她只想在心中大笑——【我愚蠢的士郎啊,轻信我是你有史以来最大的错误!】   一会儿之后,卫宫士郎忽然惊叫道。   “等等!你为什么脱衣服?”   “笨蛋儿子,睡觉难道还穿着衣服吗?”   “等等!为什么连裤子也脱掉了。”   “你想想啊,只脱上衣是不是怪怪的?——安心啦,我有留内衣的。”   盖上被子,还没等卫宫士郎将自己身体缩成一团,白枪呆就从身后抱了上来,一边用胸在卫宫士郎背上蹭着,一边一脸满足的说道:“呜姆,无论抱多少次,总是抱不够呢。”   白枪呆是满足了,但卫宫士郎却如琢针毡了。   背部传来的巨大柔软触感、缠在自己腰腹间女性手臂的温暖,脖颈处如兰的吐息,这一切对卫宫士郎的考验实在是太过巨大了。   再加上他自从去了下总开始,就一直和樱没有机会一叙某方面的离情,十多年来的单身生活让他积蓄了太多的压力,所以他此刻的大脑瞬间就一片混沌了,只依靠着仅存的理智死死把握住清明。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答应了一个何等了不得的事情。   【今晚是注定自己要和欲望交战一整晚了。】   然而……事情还没完!   “呵~!”   就在卫宫士郎天人交战的时候,白枪呆忽然轻轻的在卫宫士郎脖子背后吹了一口兰气,逗弄的卫宫士郎身体一颤。   等到卫宫士郎平静下来后,她又将身体凑的更紧了,然后声音稍显娇媚的对卫宫士郎说道:“士郎,要不要试一试你抱着我睡觉?我不抗拒这种事情的喔。”   “不……不了!”   卫宫士郎用尽全身力气拒绝了这一诱惑极大的提议。   因为现在他就已经很难把持的住了,要换成抱着白枪呆的成熟躯体,卫宫士郎敢保证只需要几秒钟自己就会变成卫宫是狼了。   见卫宫士郎还存在着理智,白枪呆微微有些遗憾,但一转念,她就又笑了,因为已经到锅里的鸭子,是绝对飞不走的。   既然欠火候,那加一把火不就好了吗?   这样想着,白枪呆立刻付诸于了行动。不再满足只抱着卫宫士郎的她抬起圆润的大腿,如八爪鱼一般向卫宫士郎缠去。   “咚咚。”   紧缩的房门忽然传来了隐蔽的敲门声。   伴随着着两声敲门声,卫宫士郎和白枪呆两人的身体俱是一震、呆滞了下来。   两秒之后,宫本武藏刻意压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士郎,我听见你房间刚才有响声,是你回来了吗?开一下门,我有事情对你说”   …………   ……………… 第六十九章:宫本武藏的捉奸   床上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慌乱。   卫宫士郎惧怕柴刀修罗场。   而阿尔托莉雅惧怕的则是自己这个婆婆被人抓奸在儿子床上。要真是那样的话,自己以后可就尴尬了。更重要的是,自己将失去战胜那些狐狸精们最大的依仗——身份。   “咚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并和卫宫士郎狂跳的心脏混合到了一起,七上八下的好不热闹。一时间白枪呆竟分不起到底是敲门声,还是卫宫士郎的心跳声了。   沉默了一瞬后,阿尔托莉雅坐起身子,用薄棉被挡住胸前,无声的用口型对卫宫士郎说道:“你来解决。”   “好!”卫宫士郎将自己的睡衣扔给了阿尔托莉雅,对她快速的说道:“你整理下床铺,然后从窗户离开,我去应付宫本武藏。”   说罢,卫宫士郎就要去门口处。却不想又被阿尔托莉雅一把拉住了,阿尔托莉雅白了他一眼,继续用口型说道:“你傻啊,你忘记你自己在窗户设了魔术吗?”   卫宫士郎一呆,然后有些郁闷的想到。   真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心急的他没有多话,只是迅速投影出可破万法之符并扔给了白枪呆,“用这个!”   望着卫宫士郎急匆匆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形状奇怪、但却见过不止一次的可破万法之符,白枪呆忽然笑了,笑的非常意味深长。   【呵呵,今天,最大的收获就是这个匕首了。】   【不,这不是匕首,这是万能的房卡。以后,自己可真就为所欲为了。】   这样想着的白枪呆起身从床上站了下来,但她不仅没有整理散乱的床铺,反而将床铺弄得更加可疑,做完这一切后,白枪呆才诡笑着推开了窗户……   而这时,卫宫士郎也和门外的宫本武藏开始了斗智斗勇。   “士郎?快开门啊。”   “夜深了,休息了。有事儿明天说吧?”   “明天?”宫本武藏忽然拉高了声音,“明天我的脑袋就发绿了!”   卫宫士郎吓傻了。   莫非……她刚刚听见了白枪呆的声音。   不对啊,这房间是太阳王的行宫,隔音效果绝对是一流,站在门扉后的自己都必须大声说话宫本武藏才能听清,更何况白枪呆可以压低声音的响声了,所以——不应该存在这种事情啊。   卫宫士郎干笑了两声,说道:“呵……呵呵,好好的脑袋怎么可能发绿呢?”   “是吗?实话告诉你吧,我半小时前趁你洗澡时在你的门前、尼托克丽丝门前都绷了一丝头发,方才我检查了一下,却发现你们门前的头发已经崩断了!”   “哇,你这是犯法的!在我的时代,你会被当作尾行女给抓进监狱的!”   宫本武藏怒气重重的说道:“那也总比你这个明明答应让我做你女朋友,还勾三搭四的行为好吧!别啰嗦,我是不是被绿了,让我进去看一看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喂喂,头发断了也不能说明什么吧?!呃,虽然方才确实有女孩子来,不过是我的姐姐啊!”   “那尼托克丽丝房门前的头发怎么说?”   “我也不知道啊。”   卫宫士郎连声叫冤,因为这确实和他无关。   “少啰嗦,你开不开?!不开我可要强闯了!”   “别别别,我这就开。”   卫宫士郎回头瞅了一眼,发现窗户已经大开了,心知阿尔托莉雅已经离开。他在投影出一块布团并用其击中了窗扇、将窗户远程关闭后,便打开了房间的门。   开门的一瞬间,宫本武藏便铁青着脸闯了进来。   卫宫士郎侧过身,让宫本武藏看清了屋子的全貌,说道:“你看看,真没什么。”   “噗哧。”   宫本武藏忽然如春风般展颜一笑,寒意和铁青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然啦,因为头发丝什么的其实都是我杜撰的。”   “杜撰?为什么?”   宫本武藏意味深长的说道:“为什么?士郎你看,我现在是不是站到了你房间里?”   卫宫士郎:“……”   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先是白枪呆用莫德雷德骗开了门,现在又是宫本武藏假意捉奸骗开门。   哇,世界真是太险恶了。   想我套路了一辈子别人,居然被两个女孩子给套路的死死的!   “哈哈哈——!!”   宫本武藏正笑着,却又忽然柳眉一竖。   只见她厉声道:“不对!这房间的气味不对。”   卫宫士郎:“不对?”   “有一股不贞的菲靡的气味。”   说罢,某女剑豪眉头一转,便将目光死死的锁定在了卫宫士郎的床上以及其上的那堆蓬松的被褥。   然后,她笑了,笑的很冰冷,“呐呐,士郎,我记得你即使睡觉也很爱整洁的吧,堆放被褥这种事情对你是不可想象的吧——不要解释,我们一起睡了那么久,我当然知道你睡着后是什么样子的!”   “呐呐,看来我这次假捉奸,歪打正着了呢。”   说着,宫本武藏突然越过卫宫士郎,一个箭步蹿到了床前,“是哪个狐狸精躲在这里?!”然后捏住被子,“呼啦”一声将鼓起的被子揭起。   对于宫本武藏的捉奸行为,卫宫士郎根本不怂,因为他早就通过打开的窗户知晓白枪呆已经离开了。果不其然,宫本武藏揭开被子后,并没有发现一个裸体的小姐姐。   卫宫士郎摊开手,装作没好气的样子说道:“你太多疑了!看,什么都没有吧?”   “是吗?”   宫本武藏对卫宫士郎的话不置可否,反而用左手冷笑着指着床上的一滩可疑的湿润,说道:“士郎,你不觉得你需要解释一下吗?”   同时,宫本武藏的右手悄悄按上了她悬在腰间的长剑。大有一言不合,就把这里化作卫宫士郎鲜血终焉的场所。   “不可能!”卫宫士郎大惊,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床上居然会有这种奇怪的东西。   明明方才只有自己和白枪呆啊。   等等……   白枪呆?   “哼,证据就在眼前,你还说什么不可能?”说着,宫本武藏笔直的将被子扔下了床,露出了更多散落在床单上的可疑湿润。而随着宫本武藏的动作,一个小薄本从被子里掉了出来。   宫本武藏捡起来一看,是一个本子。讲述的是一个少年和一个年纪快能做他母亲的大姐姐之间不知羞耻的故事。   看到熟悉的本子的那一瞬间,卫宫士郎惊呆了。他自然能认出,这本子正是当初在爱德菲尔特别馆神秘失踪的那个本子。   【果然,真是母亲偷走了啊】   同样惊呆的还有宫本武藏,她的眼眸一瞬间闪过好多情绪,反应在脸色上就是方才盎然的杀气迅速消退,先是被羞愧的红晕取代、到了最后又变成了内疚的白色。   她诺诺的说道:“士郎,看来是我错怪你了。你……居然是在用纸片人解决。”   见从未经历过人事的宫本武藏并不能分辨出床上的那几块湿润是女孩子才能有的特权,卫宫士郎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说道:“咳咳……好歹,给我留点面子,不要说的这么直白啊。”   闻言,方才还一脸我很羞愧的宫本武藏闻言忽然一扫低迷的情绪,不爽的说道:“那谁给我面子啊?”   “哎?”   宫本武藏一边用手中的本子敲打着卫宫士郎的手臂,一边说道:“我一个花季美少女居然还比不上一个纸片人,我做女人真是太失败了呢。”又叹了一口气,她接着说道:“看来,我以后不仅要防狼防盗防尼托了,还得防纸片人和我抢老公——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好了好了,我们刚刚闹出的动静有点大,估计尼托克丽丝已经察觉到了。”说着,做贼心虚的卫宫士郎就开始推宫本武藏。   “我为什么要躲啊,明明是我先的!”   “你先的,你先的。”   宫本武藏纵然嘴上不服输,但发觉卫宫士郎并没有和一些奇怪的女孩子做奇怪的事情,她也放心了下来,既然如此,她可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被尼托克丽丝看笑话。   于是,丢下一句——“这本奇怪的书我收走了”之后,宫本武藏就揣着那个贯穿了两个世界的本子,迅速的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宫本武藏离开后,卫宫士郎无力的坐回到了床上。   “这一晚,可真是刺激呢。”   说着,卫宫士郎忽然又瞅见了床单上那一滩让自己方才差点万劫不复的“湿润”。   他皱起了眉头,既兴奋又感到头疼。   “这、这个、只有这个超在意啊。这个该不会是母亲留下的吧?”   想了想,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指,在上面蘸了一下,然后含进了自己嘴里。   “真是一个过分的坏孩子呢,居然对母亲做出这样过分的事情!”   “!!!”   突兀的声音将卫宫士郎吓了一跳。   他一转头,发现白枪呆正跪坐在地上,将脑袋放在床沿上,眼神中满是兴趣和满足的看着正做着奇怪举动的自己。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在这里?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离开。”白枪呆指了指床下,说道:“我一直都在床下听着你们的悄悄话哦。”   顿了顿,白枪呆抬起手指,指着还喊着自己手中的卫宫士郎,说道:“嘛,相比较这些,我觉得现在是士郎你应该解释一下你占母亲便宜的行为喔。”   “呵呵,不要着急,夜色还很长,你有很多时间可以考虑怎样解释·。”   …………   ……………… 第七十章:汪!   解释?   怎么解释?!   难道告诉白枪呆——没错,我刚刚就是色迷心窍了吗?   难道告诉白枪呆——没错,我就是嘴上死硬着,但其实心底一直都很想蹂躏你吗?   他敢这么说不被打瘸了才怪!   而且!   为什么只有我要解释啊?你不是更应该解释一下床上为什么会有奇怪的湿润。   你这个恬不知耻的Hentai!!!   见卫宫士郎只是沉默,某恬不知耻的女hentai叹了一口气,然后意味复杂的说道:“你长大了呢,士郎。”   “我一直都很大好不好?!被你捡去当孩子时我都21岁了!现在足足32了呢!”   “2公斤重的21岁?”   卫宫士郎大囧,“黑历史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母亲!我今年32岁了!”   “32岁了啊,那么,特意强调了年龄的你是在暗示我——已经在某方面成熟的你其实是把我当作了一个女人而不是纯粹的母亲来对待的吗?”   “不是!”   卫宫士郎连忙否认。这种东西是能承认的吗?   不能!   这种东西他一辈子都不会承认的!   白枪呆眉头一挑,说道:“不是?那你解释一下你方才为什么做出了那种奇怪的举动?”   “……”   “那你为什么会做出那种奇怪的举动?”——追问X2   被一再逼问的卫宫士郎慌乱了,毕竟,这个问题无解。   “那你为什么做出那种举动?再不解释的话,母亲我就默认我自己方才的猜想是正确的哦。”——追问x3   卫宫士郎没办法,只好随口道:“口……是口渴啦!”   “口渴?”   卫宫士郎豁出老脸,睁眼胡诌道:“对,口渴!”   “咦?口渴就要喝水的嘛。”白枪呆扭捏了起来,她摩擦了一下自己光滑圆润的大腿,说道:“唔,那……那需要我替你满上吗?唔,32岁的处男确实有些可怜啊。”   满上?   你还说你不是鬼母?!   而且我根本不是处男!在买菜途中被迫乱入下总前,我可是连续过了五年没羞没臊生活的幸福男人啊!   “别不说话啊,要不要我帮你满上?这点忙,妈妈还是是不吝啬的。”   “请务必不要!”   白枪呆伸出脚趾,在卫宫士郎的小腿上磨蹭了一下,风情万种的抛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说道:“真不要?再考虑一下吧?母亲我不拒绝的。”   这一次,卫宫士郎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母亲有问题,也许的确不是鬼母,但至少是一个不正常的母亲。而更大的可能是——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鬼母,但却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鬼母属性。这样的话,一切都说的通了。   “真不要!好了,夜已经深了,我想一个人睡,母亲你就回自己房间吧?”   白枪呆闻言一愣,然后反问到,“你在说什么傻话啊!我现在回的去吗?我的房间就在宫本武藏房间的旁边啊,你认为我瞒躲的多你那个灵觉超级敏锐的剑豪红颜吗?”   好像……还真瞒不过。宫本武藏既然已经起疑了,自然会紧紧盯着走廊和窗户的异动,既然如此,就没有人能瞒过身为大剑豪、并且拥有天眼的她。   见卫宫士郎犹豫了,白枪呆趁热打铁的说道:“所以,今晚妈妈必须睡你这里喔。”   “好吧,你就睡这里吧。不过我突然不困了,我要去桌子上看一晚的书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还是真是傻的可爱啊。看不出来妈妈是故意涮你玩吗?哈哈哈……”这时,白枪呆却突然笑了起来,甚至笑到眼泪都出来了,良久后们,她才停歇了笑声,说道:“好了好了,妈妈不逗你了,你要是真担心,就自己一个人去床上睡觉吧,妈妈我在椅子上看你睡觉就很满足了。”   “真是过分的玩笑啊!我可是差点就当真了。”   “不然呢?你真以为妈妈是什么奇怪的母亲不成?——喂喂,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我刚刚可是发过誓了啊。我说的很明白,如果我是鬼母的话,我就变小狗!”   “真是一个恶劣的母亲!”   “好了好了,你去睡觉吧,我就在椅子上打发一晚吧。”   “这……怎么行呢?”卫宫士郎闻言又犹豫了。   虽然他很害怕白枪呆再搞事,但让长辈坐一晚椅子,而自己却在柔软的床上呼呼大睡的事情,他却也干不出来。   “我说行就行!”   然而此刻白枪呆却突然拿出了强势的一面,不容置疑的说道:“没什么好顾虑的,你并非是真正的英灵,你还有一半是人类,既是人类,就会疲惫,就需要休息。但母亲我可不同喔,我一半是英灵、一半是神明,是永远不会疲惫的。”   “还是不妥……毕竟,让母亲你劳累,而自己呼呼大睡这种事情太过分了。”   “那一起睡?!”   卫宫士郎被吓的一个机灵,不敢再犹豫了。他明白,如果自己继续犹豫的话,白枪呆绝对会以让自己不再内疚为理由而和自己一起睡的。   于是,他连忙说道:“我突然觉得做一个不孝的儿子挺不错的!我自己一个人去睡了!母亲你可别再用奇怪的行为开我玩笑了!这种玩笑很糟糕的。”   “安心吧,我保证接下来不会有任何奇怪的举动,骗你的话我就是母狗!”   等到白枪呆保证后,卫宫士郎放心了。   虽然让白枪呆在椅子上呆一夜他很过意不去,但为了不让两人的关系因为这一夜变的奇怪,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当不孝子总比当上了母亲的孝子好!   刚躺上床没多久,白枪呆就去了浴室。淅淅淋淋的水声惹人遐想。   等到白枪呆洗澡回来后,她却并没有依言坐回椅子上,而是一边打着呵欠,一边钻到了卫宫士郎的被子里,“啊~,突然困了呢。士郎你让开一点,给我睡觉的地方。”   “哎——!说好的坐在椅子上看我睡觉呢?”   “我突然困了嘛~!难道士郎你忍心看妈妈一边打呵欠,一边在坚硬的椅子上度日如年吗?”   卫宫士郎没法拒绝,他只好说道:“好吧,那一起睡就是极限了,可别再进一步了!”   “嗯嗯。”   白枪呆答应的时常干脆。   然后……   十分钟后,她将自己的脚悄悄的伸进了卫宫士郎的被子,并在卫宫士郎的背部轻轻的画着圆圈。   卫宫士郎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白枪呆低声说道:“我就暖一暖,不做别的什么。”   “……”   见卫宫士郎并没有过激的反应,过了几分钟后,跃跃欲试的白枪呆又蹬掉了自己的被子,整个滚烫的身子钻进了卫宫士郎的被窝。   她吐气如兰的在卫宫士郎脖子吹了一口气,道:“我就和你睡一起,很乖的。”   见卫宫士郎还是装睡,白枪呆在黑暗中微微一笑,有是数分钟后,已经悄悄的脱到不着寸缕的她伸出双手、搂住了卫宫士郎。   “我就抱一抱你!”   终于,卫宫士郎忍无可忍了。   “喂喂,你之前可是两度保证过你不会做一些奇怪的事情的!现在的状况,你给我解释一下啊!”   “解释?”   被卫宫士郎如此质问的白枪呆不仅没有慌乱,反而笑了,笑的分成自信。   卫宫士郎慌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落入了一张网中,而这个网,现在已经到了收网的时候。   白枪呆朱唇轻启,当着卫宫士郎的面,似笑非笑的道——   “汪!”   ……   …………   第二天一大早,宫本武藏拍开了卫宫士郎的门。   见到了头发散乱、顶着俩黑眼圈的卫宫士郎后,宫本武藏说道:“士郎,伯母在你房间吗?”   “不在!”   “哎?我刚刚去给伯母送定制的大份早餐时,发现她不在她的房子,问了公馆侍者,他们也不知道。我还以为伯母一定在你房间呢。”   卫宫士郎返回屋子,一边在盥洗室刷牙,一边对跟进来的宫本武藏说道:“哦,母……阿尔托莉雅啊,她昨晚就和我辞行了,她说她要去帮我劝说几位圆桌骑士。对了,和她一起离开的还有贝狄威尔。当然,胜利誓约之剑我已经拿到了。”   “这就离开了?她昨晚还说明天早上七点前一定要吃一顿美味的“大餐”呢。”顿了顿,宫本武藏又问道:“对了?你现在又不喊伯母为“母亲”了吗?”   “有……有吗?”   “有啊!嘿嘿,我之前还以为你早就习惯了这个称呼呢。现在看来并没有呢。”   然而宫本武藏虽然奇怪,但却也没有多想。毕竟,对方是卫宫士郎的“母亲”,虽然只是一个“便宜母亲”,但总归占了名分,是以宫本武藏丝毫不怀疑白枪呆。   是以,宫本武藏在拍了拍卫宫士郎的肩旁后,就岔过了话题,“你今天有什么打算吗?”   “还真有!——宫本武藏,我有事情拜托你。”   “是什么?”   卫宫士郎拿出王哈桑给予他的哈桑面具,并放在桌子上,“今天下午帮我打铁,为明天跟我一起回西部山脉做准备。——我要去收编名义上已经是我的下属的阿萨辛教派。”   宫本武藏拿起哈桑的面具仔细瞧了瞧,然后自信满满的说道:“还用收编?士郎你想多了,我在阿萨辛教派呆的时间比你长,也见过那些不是村民而是战士的阿萨辛,他们的脑回路和我们东瀛是不一样的。”   “怎么个不一样法?”   “只要你能拿出这个,他们就会无条件的信服你!嘛,也许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吧,在他们看来,最新一代的哈桑,就是王,是神明,是他们必须服从的存在。怎么样?很神奇吧?”   “但愿如此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收拾一下。”说罢,宫本武藏就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两人世界哇!   这次西部群山之行只有自己和卫宫士郎两人的两人世界哇。   宫本武藏离开后,卫宫士郎转身就去了王宫。   见到太阳王时,尼托克丽丝并不在对方身侧。卫宫士郎暗自思索道:【看来,尼托克丽丝今天休假了。】   “盟友啊,如此匆忙的觐见余所谓何事?”   “我要一个铁匠铺,一个魔术动力熔炉以及大量珍贵的冶兵材料。”   “这种小事,找尼托克丽丝就行。”   “好的。”   等到满意的答复后,卫宫士郎就去找尼托克丽丝,顺利的要来了足够的珍贵金属和锻具后,卫宫士郎将自己和宫本武藏锁进了太阳王借给自己的铁铺。   “呐呐,爷爷啊,孤男寡女的不太合适吧。”宫本武藏望着封死的铁铺,舔着嘴唇,有些兴奋的说到。   “别贫了,今天的目标是制作神兵。这也是我为什么非要你来帮忙的缘故。”   “是以为我是剑神吗?真是胆气十足呢,爷爷,居然想把我的空之剑的剑意锻造进兵器里,我该说不愧是爷爷吗?”   “你想什么呢?我还没自大的那种地步。我连自己的无限之剑都无法完美铸入剑中,更何况你那已经抵达神域的空之剑了。”   “哎?那爷爷你喊我来是做什么?难不成……???!!!”   “别多想,我就是想要给你锻造一把剑吧。毕竟,下总时给你铸造的妖刀——神明切已经过时了。”   “欸欸欸!真的吗?真的可以吗?爷爷倾注所有心神、一锤一锤、将自己一切铸造其中的天从云真的可以为我锻造一把吗?这是求婚吗?这一定是求婚吧?是吧?”宫本武藏双手握在胸前,一脸陶醉。“唔唔,以后要去哪里买房子,要生几个孩子呢?大女儿要叫什么名字呢?”   “不是求婚还真是抱歉了!而且!一把剑就能把你收买了,你也太廉价了吧?最重要的是——你是清姬吗?”卫宫士郎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明显是在开玩笑的宫本武藏,如此说到。   “哼哼,爷爷你原来还记得十年前下总时清姬公主啊。”   “……”   “铸剑、铸剑,不聊了,不聊了。”   天都聊死了,还怎么聊?!   强行聊的话,死的就不仅仅是天了,而是自己啊!   ……   ………………   (4000字) 第七十一章:空之剑   打开火炉。   点燃魔力。   踩下风箱。   舞起锻锤。   “铛、铛、铛、铛、铛、铛……!”   火星四溅中,卫宫士郎全身心的沉浸入了手中的锻锤、身下的炉具,以及那正在烈火中肆意狂吼的剑胚。   “铛、铛、铛、铛、铛、铛……!”   即使铸剑千次、万次,指尖所触摸的剑之魂魄已多达“无数之数”,但卫宫士郎对待铸剑这件事依旧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因为他铸的不仅仅是剑,更是人。   只有将毕生的经验承载于锻锤之上,只有将毕生的淬炼进烈火,只有将一生的信念鼓入封箱、将名为卫宫士郎的名字铭刻进剑胚,年仅32岁的他才能造出超越世俗、超越时间的人之剑.天从云。   无它,所铸之剑都铭刻上了自己的灵魂、让所锻之物都汲取了无限剑制的“无尽之剑”的经验,焉能不成为神兵?   “铛、铛、铛、铛、铛、铛……!”   锤如雨点一般的落下,汗水,也亦如雨点一般落下。   一旁的宫本武藏看着在火炉前挥汗如雨的卫宫士郎,眼神不由得闪过一丝温柔的神色。   都说认真的男人很帅气,那么毫无疑问,此刻的心无旁骛的卫宫士郎已经达到了认真的顶点。如果这个男人认真的理由是还是为了女孩子的话,那么就更能讨女孩子喜欢了。   然而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名为卫宫士郎,这个女孩子名为宫本武藏。   就在宫本武藏眼神逐渐由温柔向迷离转变时,正在锻造中的卫宫士郎却忽然回头,对宫本武藏冷冰冰的说道:“演示一下空之剑!”   宫本武藏丝毫不在意卫宫士郎的语气,因为她明白卫宫士郎已经进入了诡异的状态,此刻眼中除了和铸剑以外的事情都不存在他心中了。   “喝!”   宫本武藏拔起神切村正向虚空中一斩,空之剑透刃而出,将虚空都蹂躏的悲鸣了起来。然而诡异的是,明明如此威力浩大的一剑却不仅没有斩碎房顶,甚至连灰尘也没有激起一分。   而这,正是宫本武藏的剑术已经超越了世界的极限,抵达了剑神境界的证明。   卫宫士郎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丝毫没有为这惊天的一剑而嗟叹,只是将自己所见、所闻、所感触的“空”,以自己的理解迅速铸入剑胚中。   几分钟后,卫宫士郎又一次冷冷的回头,“再来!”   “喝!”   又是一剑,云破天惊。   没过多久,卫宫士郎再次蛮横的发出了自己的要求:“再来!”   “喝!”   “再来!”   “喝!”   短短一个时辰内,卫宫士郎居然让宫本武藏“表演”了十多次空之剑。   如果那些大名鼎鼎的剑豪知晓了这件事,一定会崩溃的——他们穷尽一生、甚至愿意赌上性命只为求获得被其一剑封喉资格的“空之剑”居然如杂耍一般在这个糟乱的铁匠铺里不耐其烦的表演!   而且唯一的观众还丝毫不领情!   只是把比天空还璀璨、比大海还要深邃的空之剑当作可供参阅的资料!   太混账了!   卫宫士郎可顾不得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唯一要做的就是铸剑!铸造超越万物的剑!   “叮叮当当当……”   不知过了多久后,不绝于耳的锻铁声消失,宫本武藏抬起头,发现卫宫士郎赤手从模具上捞出了一柄通红的剑。   虽然还没有开锋,但宫本武藏已经感受到了剑刃里魂魄的怒吼。   毫无疑问,这把剑,是足以位列传奇之列的未来名剑。   “真的可以吗?真的可以把这么好的兵器送给我吗?”如坠梦境的宫本武藏有些不可置信了,虽然明知道这把剑就是为她而铸,但在看到了这把剑的惊人寒芒后,她又有些犹豫了。   “当然不行。”   “哎?”宫本武藏兴奋的眼眸瞬间低沉,“也是呢,我一个无名的剑客又怎么配的上这样的名剑呢。”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我说不行,是因为这把剑是把失败之作!而我,要送你最好、最适合的兵器!”   宫本武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失败品?这把剑已经很接近你的巅峰之作天从云了吧?难道你想为我铸造一把天从云?不不不,你应该明白的,即使是你,也无法再完美复制那个奇迹。”   “就是因为它太接近天从云,所以它才是失败品——因为,天从云只有我才能发挥最大威力,而我要为你铸造的是专属名为宫本武藏女孩、从出生到终结都只为你一人欢鸣的“空”。”   说罢,不理会完全呆滞的宫本武藏,卫宫士郎又一次拿起了锻锤,重新开始铸造。   失败!   失败!   失败!   太阳从东落到西,云彩也躲进了月色下。   当黑夜笼罩了这小小的铁匠铺后,宫本武藏点燃了魔术灯,然后抱着膝盖坐在墙角,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为她挥汗如雨的卫宫士郎。同时,她将神明切村正放在身侧,只为卫宫士郎有需要,她就立刻展示自己云出月白、化神明和凡俗为两分的“空之剑”。   黑夜中,少女的眼神却亮晶晶的。   虽然很苦,但她的心却陷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   从小被遗弃。   自幼就艰难求生。   一生颠沛流离的她,终于遇到了这样一个愿意为她流汗、为她挑战自己极限的男人。焉能不心神安宁?焉能不感动?   这一刻,她突然不恨那个只因为自己是女孩就将自己遗弃了的大剑豪父亲。   她暗暗想到。   感谢你赐给我半生的颠沛流离,半生的孤苦伶仃,因为正是这份苦难,才让我遇见了“他”。   所以——不恨了。   所以——原谅了。   当太阳再一次升起之时,锻锤与剑胚第一万次接触时,宫本武藏十米前的冶铁台上终于发出了一声清澈如凤鸣的剑颤之音。   空之剑,成了!   卫宫士郎将空之剑从模具中拿出,小心翼翼的捧到了宫本武藏面前,笑了笑,说道:“这也许是我一生中为别人所铸之剑的巅峰之作了,你可要好好爱惜喔。”   然而卫宫士郎并没有发现,宫本武藏一直看的是他,而非空之剑。   剑客爱宝剑是绝对假不了的。   但是啊……也许,大概,那个剑客最爱的东西并不是剑。   听到卫宫士郎的言语后,宫本武藏才艰难的将目光从卫宫士郎沾满汗水的脸颊上移开,放在了他手中所捧之剑上。   那是一把通体驳杂、和路边铁匠铺里量产的剑无任何区别的剑。   宫本武藏却丝毫不失望,因为这把剑是卫宫士郎替她铸的。所以莫说是一把其貌不扬的剑了,就是一根烧火棍,她也会当稀世珍宝珍惜着。   “我向你保证,人在,剑就在!”   卫宫士郎认真的说道:“剑不在,人也要在!”   对话间,宫本武藏的手指就以碰出到了剑柄,一瞬间,光华大作,原本其貌不扬的剑璀璨如神明。   “这把剑,一切都以适合你为原则而铸,尺寸、脉络、魔力、剑意,都是完美和你一人契合。不过因为太过于追求这些,所以才造成了别人握着它的时候,它只能是一柄削铁如泥的黑剑,而你握住它时,它才能苏醒过来,成为真正的空之剑。”   “如果是天从云,是仅此一剑为苍生所铸的话,那么这柄“空”,就是以天精地华谨为你一人而成。”   ……   …………   PS:因为书客现在不允许在更新的时候直接贴图,只能修改的时候贴图,所以有些读者姥爷会因为点进来过快而导致图只是文字。   笑~   删了重加书架就好。 第七十二章:宫本武藏的辈分进化史   就在宫本武藏发呆的时候,卫宫士郎拉开了铁铺的大门,对正出神的望着手中之剑的宫本武藏说道:“离出发的时间还有一些时间,你去休息吧。我再给自己做几件用来使用碎剑之法的兵器。”   然而宫本武藏这个时候正处于醉人的感动和温馨里,恨不得分分秒秒都和卫宫士郎腻在一起,又怎会愿意离开?   别说主动离开了,卫宫士郎就算用大棒打她,都打不走了!   于是她摇了摇头,笑容如天元之花般绚烂。   “不用了,我就坐在旁边盯着Shirou你打铁就好。”   “这里哪有床睡着舒服?”   宫本武藏红着脸瞅了瞅卫宫士郎,心道【虽然shirou早就知道我的心思,但这次送了我定情礼物,我怎么也得稍稍表示一下自己的感情。】   深吸了一口气,她低声说道:“有shirou在的地方,就是最能让我舒心的地方。”   “胡闹!”   宫本武藏也不反驳,只是重新蹲坐回墙角,傻傻的对着卫宫士郎傻笑,“嘿嘿。”   见宫本武藏忽然从狡黠的女狐狸变成了跟屁虫,卫宫士郎暗自好笑。   看来,无论她拥有再多如剑神、英雄、英灵、空之剑豪等惊人荣誉,无论平日里再怎么装的坚强和飒爽,她本质里,还是一名希望有人陪、有人疼的普通女子。   对于男人来说,现在最正确的选择自然是让宫本武藏留在这里,满足她小小但又贪婪的愿望。但卫宫士郎不止是一个男人,而宫本武藏也不仅仅是一个女人,他们,都是战士。   所以,卫宫士郎这次不得不煞风景了。   “去睡觉!”   “就不!”   ——正式确定了关系后,某犬系女子宫本武藏突然自行领悟了顶嘴技能。   “这就学会顶嘴了?”   “嘻嘻,我的身份已经变更了嘛。”   卫宫士郎以为宫本武藏指的是她“晋升”为女朋友,但却不知道,宫本武藏所指的变更是“辈分”的变更。事实上,宫本武藏有一套详细的“辈分晋升计划”。   具体是这样的:   确定关系前,宫本武藏是孙女——千依百顺。   确定关系后,宫本武藏是女儿——学会顶嘴了。   订婚后,宫本武藏是妹妹——开始恃宠而骄。   结婚后,宫本武藏是奶奶——发号施令!!!   因为不知道宫本武藏的“险恶心思”,卫宫士郎还是以为宫本武藏方才的表现只是因为舍不得离开自己。没办法,卫宫士郎只好解释道:“铸剑是极为消耗精力的一件事,所以在接下来赶路的途中我都会把自己绑在马背上休息,那么你到时候就必须得肩负起我们两人的安全问题。明白了吗?让你必须去休息,是因为后面的一路上,你得时刻警戒、时刻留意着路途上的风吹草动。”   虽然宫本武藏自认为就算自己十天十夜不休息也不会影响到状态,但既然卫宫士郎都这么说了,她怎么也得听。   “嗨嗨嗨,小心谨慎到了变态地步的卫宫先生!本美少女这就去休息!”   “你还别不服气——你忘记当初芦屋道满和源赖光是怎么死在你手上的吗?”顿了顿后,卫宫士郎严肃的说道:“而且啊,‘即使再强大的剑客,也不能有一瞬间的疏忽。高手之间,比的就是一毫里的谨慎。得之,胜,失之,死!’这句话是你当初说的吧?然而,现在你自己却成为这句话最大的玷污者。”   宫本武藏愣了。因为她突然发现,她现在确实没有了以前那种刀上起舞的谨慎和冷静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领悟了空之剑、成为了剑神,就天下无敌了?是的,空之剑很强大,强大到在我没有得到冠位从者的传承前,根本没法和你正面过招。但是你忘记了,剑客最强大的永远不是刀刃,而是谨慎和奇袭。当初在下总国时源赖光不也是比当时的你强大很多吗?然而后来她怎样了?——被当初还很弱小的你贯穿了胸膛!”   闻言,宫本武藏收起了方才满不在乎的表情。低头一弓身,十分严肃的说道:“我明白了,我这就去休息!”   宫本武藏的脚步远去后,卫宫士郎就又开始打铁了。   然而在打造完新的一柄兵器后,正准备把它放进剑篓里的卫宫士郎突然发现剑篓里的兵器少了一柄剑。   他一辨认,发现少的那一把正是最先打造的那把类似于天从云的失败作。   那把剑虽然说是失败作但却已经是用来碎剑的超品材料了,精力有限的卫宫士郎自然不会丢弃。然而现在它却在光天化日之下神奇的消失了。   “唉……这个宫本武藏啊,居然连我的东西也强占。不对,恐怕……从今以后她就只强占我的东西了。”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好气又好笑。   好气的原因当然是宫本武藏这个喜欢贪小便宜、对免费的物品没有抵抗力这个毛病了。不过因为明白宫本武藏养成这种习惯的原因是幼年的坎坷于朝不保夕,卫宫士郎从来没说什么。   而好笑的则是,宫本武藏自下总的松下府邸的火塔之后,再重逢时都刻意在自己面前表现她完美的一面,而隐藏不完美的一面,刻意的将自己打造成一个懂事、大方、值得信任的同伴。   现在,真正的宫本武藏又回来了,并以这种方式悄悄的宣布,她已经不会再继续伪装自己了。   “她到底还是明白了啊……”卫宫士郎呢喃道,“明白了,真正有魅力的不是那个刻意营造出的、完美的宫本武藏,而是那个真正的、不完美、贪酒好色、劣迹斑斑、对免费东西没抵抗力的宫本武藏。”   说罢,卫宫士郎勾起了嘴角。   罢了,罢了,打铁,打铁,既然她是二刀流,就为她再打造一柄神切村正那一等级的刀吧。那柄劣质的天从云再怎么劣质也是天从云一系的兵器,所以除了我自己外,没人能完美发挥它的锋芒。既然如此,还不如去使用更劣质一点、但更适合她的兵器呢。   这样想着,卫宫士郎再一次拿起了锻锤。   铸剑的时间是重填满意义和价值的时间。   全身心投入的卫宫士郎根本察觉不到时间的流失。   当他铸造出足够的“自爆”剑后,太阳已经西下。   “Shirou,到了出发的时间了呢!”   宫本武藏忽然推开铁匠铺的门,援气满满的对卫宫士郎说道:“现在~!就让我带上你、你带上钱,两人一起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吧!” 第七十三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见宫本武藏又贫嘴,卫宫士郎忍不住笑了。   然而笑过之后,他又迅速的扳起了脸。   光线昏暗的铁匠铺里,卫宫士郎伸出稍显污垢的由手,对宫本武藏说道:拿来!”   宫本武藏装傻道:“什么拿来?士郎你想要就说出来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卫宫士郎毫不犹豫的就戳穿了宫本武藏的掩饰,“下次装傻的时候记得别死死的攥住赃物。对,就是你左手按住的那般剑——我昨天铸的第一把失败之作。”   “它现在是我的了!”见抵赖不掉,宫本武藏拿出了那柄“神秘失踪”的假天从云,向卫宫士郎晃了晃后说道:“呐呐,Shirou你看,这个我亲手绣的剑穗怎么样?”   “在剑穗上绑一个蝴蝶结?你也算是一个人才了。”顿了顿,卫宫士郎又说道:“还有,你这个话题转移的太生硬了,我只给你打8分,而且是以‘233’的形式发给你。”   “嘿嘿。然而你发现了又怎样?”   见卫宫士郎又一次毫不留情的戳穿了自己,宫本武藏便将剑插回腰间,然后双手背后,把脸凑到了卫宫士郎面前,“这把剑我也很喜欢哎——要不我让你亲一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少贫了,剑给我,我替你又铸了一把剑。”说着,卫宫士郎捧出了他为宫本武藏打造的肋差,“这把短剑虽然品质比不上你之前偷走的那把,但更适合做你的副武器。”   宫本武藏毫不犹豫的抓走了卫宫士郎为她打造的肋差,稍微瞧了瞧,便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和我的空之剑很配呢。”   “那假天从云呢?”卫宫士郎有一次伸出了手。   “Shirou你在说什么傻话?”宫本武藏当着卫宫士郎的面将三把剑如抱孩子一般的紧紧的抱在了怀里,“我当然是全部都要啊!”   皮过了之后,卫宫士郎便带着宫本武藏去向太阳王和尼托克丽丝辞行。   见到太阳王时,慷慨的太阳王正在看着那本他用一颗夜明珠换来的12元特销版《孙子兵法》,而一旁的尼托克丽丝则是在仔细认真的工作着。   说明来意后,太阳王仅仅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但尼托克丽丝的反应却有些不淡定了——见卫宫士郎带着是‘外人’的宫本武藏也不带着她,她有些不满了,不过就算这样,生性达理的她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卫宫士郎。   见卫宫士郎被瞪了,宫本武藏毫不犹豫的替卫宫士郎瞪了回去,用眼神说道:   【这是我的男人,轮不到你来瞪!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欺负他。】   尼托克丽丝自然不会对宫本武藏客气,她也毫不留情的瞪了回去。亦用眼神回敬到,   【哼,狐狸精!你得意什么?】   【败犬!】   【狐狸精!】   就这样,两个女人的眼神无声的交锋了起来。不过尼托克丽丝的眼神中夹杂的是愤恨,而宫本武藏则是得意。   拉美西斯二世正沉浸在奇谋的世界里,自然不愿意被打扰,他再次挥了挥手,示意卫宫士郎赶紧带着宫本武藏滚蛋,不要妨碍他从12元RMB里汲取知识。   如蒙大赦的卫宫士郎连忙强拉着正欲和尼托克丽丝大战300回合的宫本武藏迅速离开了王宫,去行馆拿了行李,然后便马(骆驼)不停蹄的向沙漠外疾驰。   因为两人都有乘骑技能的缘故,当太阳彻底在西边落下、天空被银河所渲染成夜色的画卷时,两人已经走出了埃及的边界,即将抵达浩瀚无垠的外围沙漠。   此刻,   松软的沙子在骆驼粗大的脚掌下化作旋花,发出细细的响声。   星空,也似乎因为这对璧人而温和了起来。   然而和星空不同,夜风却毫不避讳的展现出了自己对这对璧人的厌恶与嫉妒。蓦然的,之前还平静的沙漠突然挂起了如刀凛冽的寒风。   沙漠的夜晚是非常寒冷的。特别是有风的夜晚,沙漠会变的丝毫不逊色那些终年积雪的山峰。   在骆驼背上睡了一路的卫宫士郎醒来过来,他望了望衣衫单薄的宫本武藏,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Trace on。”   卫宫士郎投影出一件风衣,从骆驼背上递给了宫本武藏。   然而宫本武藏却拒绝了风衣,而是指着卫宫士郎的外套说道:“我要那个。”   “这件外套没来得及洗呢,全是汗臭味。”   “我要那个!”——宫本武藏重复到。   没有办法,卫宫士郎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了宫本武藏,而他自己却没有披上那件女款的风衣,亦没有重新投影。   “哎?你为什么不穿你投影的那件?”   “女款。”   “那重新投影啊。”   “投影剑以外的东西很耗费魔力的哎,我是男人,冻一冻就过去了。”   宫本武藏白了一眼卫宫士郎,说道:“逞什么强?你体质还不如我健壮呢。”   “是是是,八块腹肌的宫本武藏小姐,您说的对。”   “找死吗?本姑娘才没有腹肌那种东西,绝对没有!”   正说着,正在披卫宫士郎外套的宫本武藏突然身子一愣,然后飞速将手伸进了上衣的口袋,几秒钟之后们,她从卫宫士郎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小盒拆封的橡胶产物。   杀气,悄悄爬上了宫本武藏的眼眉。   几乎是瞬间,方才那个撒娇可爱的宫本武藏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杀气腾腾的女剑豪宫本武藏。   她朝卫宫士郎晃了晃手中的橡胶产物,冷冷的说道:“这是什么?”   “呃,口香糖。”   “你骗谁呢?本姑娘好歹也是去过现代的——连投影衣服的魔力都要节约的士郎先生,你快给我解释一下,你口袋里为什么有这种恬不知耻现代物品,而且还是拆封的?不要告诉我,对魔力节约到吝啬的你投影这个是为了玩!”   说罢,宫本武藏将那盒用掉了几个的DUxxx仍到了卫宫士郎的骆驼蹄下。   “跟谁?什么时候用掉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   ………… 第七十四章:是母上大人用掉的!   坦白?   不存在的。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这句话卫宫士郎总归还是有所耳闻的。   那件事情是能坦白的吗?   怎么坦白?   ——难道他要告诉宫本武藏,“抱歉,我们一家打算关上门自己人和自己人玩,你自己去一边自个儿玩去吧。”?   那样不被打出翔来才怪!   更何况,他可不打算放弃经历了种种磨难才终于握住了彼此手的宫本武藏。   有些事情、有些人,一旦握紧了,就再也不能、也不愿放弃。   不是出于责任,更不是出于怜悯,是真真正正的源于爱情。   那么……飙演技来蒙混过关?   卫宫士郎暗暗想到:【嗯,虽然有些内疚,但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先过了这关,以后时机合适了再坦白。】   卫宫士郎一边狠下心决定欺骗宫本武藏,一边又暗暗做出了另一个决定——必须马上结束和那个对儿子有非分企图的鬼母之间的特殊关系,那一夜的事情绝对不能出现第二次。就算他们并不是真正的母子也一样!   想清楚后,他开口道:“是这样的……”   “等等!”   卫宫士郎刚一张嘴,就被宫本武藏打断了。   宫本武藏认真的说道:“我突然想到爷爷和我是一类人,于是刚刚我就将自己带入爷爷的境遇、做了一些模拟,然后我得出了一个结论——爷爷一定会撒谎的。”   “还不让我解释了?太霸道了吧!”(你真的是太了解我了!)   “解释当然还是要的,不过得做两个准备。第一:你得让我趴在你胸口听你的心跳。这样的话,如果你撒谎我就能第一时间辨认出来。第二:我要开启“天眼”!你的伪装将无所遁形。”   天眼的可怕,卫宫士郎是了解的。同时,人为度过危机而撒谎时,心跳是绝对会加速的,这一点,就算是影帝卫宫士郎也无法避免。   见卫宫士郎沉默,宫本武藏眼眸微冷,语气意味深长的说道:“怎么样?你会答应吧的——士郎!”。顿了顿,不待卫宫士郎回答,宫本武藏就又补充说道:“当然,其实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会那么做的。”   “好吧。”   卫宫士郎举起了双手,任由宫本武藏将她的脑袋贴在了自己的胸膛上,同时,宫本武藏的左眼瞳孔悄然变色,一抹比虚无更加飘渺的蓝色爬上其里。   大危机?   卫宫士郎被柴刀的大危机?   ——不存在的!   他是无法在宫本武藏贴胸+开启天眼的情况下说谎,但是……   谁说骗人一定要用假话???   他卫宫士郎要是只有这点水平早就死翘翘了。   用只说一半的真话、隐去部分事实,故意诱导别人的大脑走上岔路的方式去骗人,才是真正的骗术!   于是,卫宫士郎深吸一口气,干净利落的回答到,“我母亲的。”   “啊?你母亲???”宫本武藏一愣,身上的煞气突然一泄。   听到那个名字不是尼托克丽丝,而是怎么也不可能的阿尔托莉雅,而且卫宫士郎回答的如此干脆和坚定,宫本武藏下意识的就相信了其中又隐情。   卫宫士郎继续说道:“没错,这盒特化了某种防御功能的树胶物体正是前天晚上,那个可恶的混蛋母亲在临走前,神色诡秘的交给我的。”【虽然这东西其实是我先交给她,她用过后又还给我的。当然,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那……伯母给你这个做什么?很奇怪的!”   卫宫士郎没解释,因为解释的话就必须得撒谎,所以他选择反问道:“你说呢?”   “唔,原来伯母是在催促你生米煮成熟饭啊,唔,当初冬木时很多东瀛的母亲似乎都有这种想法呢。可是……伯母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杜蕾斯)?”   “你这个家伙非要我说明吗?——我母亲是一个成熟、而且单身的女人,她当然也是有需要的!”   顿了顿后,卫宫士郎继续说道:“所以她会偶尔使用这种东西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虽然这个偶尔只有一次,而且就在前天,还是和我一起用掉的。】   “可就算如此,她为什么不给你一盒新的?”   “你当我母亲是痴女吗??一盒对她来说就够用很久了,怎么可能携带两盒?”   “哦。”   说到这里,宫本武藏就基本相信了。一部分是因为这样的解释确实合情合理,而更大的部分是因为宫本武藏自己引诱了卫宫士郎这么多时日,用了那么多极具诱惑的方法,卫宫士郎都能把持住。   ——她其实打心里的就不认为卫宫士郎这个比柳下惠还要柳下惠的家伙会在别的女人面前把持不住。   事实上,宫本武藏刚刚的“审问”,其实更多的是为了撒娇和强调自己对卫宫士郎主权。   嗯!   她绝对没有任何一丁点趁着“验谎”的机会占卫宫士郎便宜的意思,你们要相信一身正气的她!   “这样啊,那我就不追究这件事情了。”   “呼,松了一口气呢。那继续赶路吧。”   “不急,我还有一件事要问。”   “还有啊?”   “安心吧,这是一件很好回答的问题——士郎,你反不反对女孩子和女孩子间的亲密接触?”   “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个……那个……以后伯母要是那啥了,可以找我啊!呐呐,肥肉给自己人总比便宜了外人要好吧,对不对,老公?”   卫宫士郎自然不会把宫本武藏的玩笑话当真。   “皮这一下很开心吗?”   “抱歉,皮这一下真的很开心。”   “你最近越来越皮了啊,以前你可是不敢开这种玩笑的。”   “因为最近我的身份升级了啊,呐呐,这种程度的玩笑以后不会少喔,Shirou你最好还是先习惯一下比较好呢。”   夜空下,风沙里,两只骆驼并肩向远方走去。骆驼上的人吵吵闹闹,让寂静和冷清不敢找上门。   太阳升起又落下。   时间在风和沙的陪伴下飞速流失。   两人脚下的土地也渐渐的从黄沙变成了黑土,再变成了山岩。   终于,离开埃及的第四天,卫宫士郎带着宫本武藏踏入了西部的群山里。   ……   ………… 第七十五章:我,卫宫士郎,三红哈桑   月色是上天赐予黑夜的瑰宝。   它明亮、温柔且美丽;但同时,它只会永远独立在尘世之外,冷漠的注视着人间的悲欢离合,血孽繁花,用沉默和冷酷回应着人们的祈愿。   但它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公正”,因为它不但照射在驰马扬鞭的俊男靓女身上,也倒影着黑夜的罪恶和幽邃。   ——哪怕这份罪业比最漆黑的黑暗还要黑暗,比最深沉的绝望还要绝望。   就在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联袂踏入这绵延的山脉外围时,沟壑纵横的山丘深处,正用血和花,铁和泪,金戈和铁马,合奏着一曲极夜的乐章。   尸体,堆积的和小山一样。几乎全部都是使用简单武器的平民,和一些短刀、黑衣的阿萨辛战士,只有极少数是身穿盔甲、武装到牙齿的士兵。   破碎的刀剑,遍地都是。   鲜血,在干涸的大地上凭空侵蚀出了一条血之河流。   到处都是浓烟,到处都是烈火,也到处都是哀鸿。   这里不是战场。   是地狱,   是骑士对平民举起刀柄而引发的人间地狱。   战场两边泾渭分明。   一边是甲胄整齐、旌旗林立的军队。飘扬的旗帜、极具特征的肃正骑士、以及那铠甲上的标志,表明着他们是王城戍卫军,而非那些被他们蔑称为“剿匪队”的游骑军。   一边,是干瘦、紧握着简陋兵器的信徒。他们的脸上满是恐惧和绝望。就在方才的两次试探交锋中,他们就已经折损了三百多位同袍,而对方伤者仅仅七十一人,死者……五人!而且这些仅有的战果大多都只是一个人取得的,而那个人,现在已经筋疲力竭、伤痛遍体了。   胜负将会如何,根本不用猜测。   对峙了半小时后,戍卫军动了。   “袍泽们!崔斯坦大人给我的时间已经快到了。那么我们围点打援的计策就到此为止!虽然没有引来更多的“功勋”自投罗网很可惜,但前面村子里面的两脚“功勋”已经足以让我们狠狠的嘲讽那些废物游骑军了。”   一位骑士统领站在被尸体和鲜血染红的大地上,丝毫不顾及周围的凄惨景象。眼神冰冷如玄铁,疯狂如野兽。   “所以,我宣布,接下来,是杀戮的时间。——这些罪民一个也不要放跑,将他们的头颅割下,用他们的鲜血洗涮他们身上的罪孽!”   手中长剑遥指已经被他们围困在前方村子里的残存村民,杀气腾腾的说到。   “传我命令——全军突击!”   “alalalalalalalalaalala!!!!!”   随着统领的命令,早就蓄势待发的骑士们如残暴的野兽一般向墙壁都已经千疮百孔的村子冲去。   没有害怕,没有同情,   不需要战术,不要指挥。   因为他们明白这根本不是战斗,只是屠杀。更因为他们早就没有了骑士本该拥有的礼仪和荣誉。   躲在摇摇欲坠的墙壁后的村民胆怯,恐惧,他们已经失去了所有斗志,因为他们也明白这根本不是战斗,只是屠杀。   “怎么办?百貌大人?”看见敌人如潮水一般的涌了上来,一位阿萨辛高级成员慌张的对他身前的女性身影如此说到。   “看来是拖不到咒腕率人来救援了。我们——做好最后一次战斗的准备吧。”   那个阿萨辛忍不住又说到:“大人您就不要管我们了,自己逃走吧,以您的身手,一定能安然无恙的脱险的。”   百貌没有回答,而是擎出乌刃,淡然但又坚定的说到:“我们阿萨辛教派的家伙确实很擅长逃跑,但逃跑不是逃避,所以,在终焉之日以至的今天只有战死的哈桑,没有偷生的哈桑。——这就是在死之荒野中烟醉宁愿战死也不放弃难民自己逃跑的原因。”   顿了顿后,百貌一字一顿的说道:“今夜,我与你们共存亡!”   “可是您与我们不同,您活着,我们就有希望,您活着,咒腕大人就还有可以信赖的伙伴。”   “可是我逃了,阿萨辛的脊梁就断了。听着啊,我信任的属下和伙伴啊,人死了,希望不一定破灭,脊梁断了,才是真正的什么都没有了。”   百貌的声音并不大,但此刻所有幸存者都聚集在她的身边,是以,所有难民心底都沉甸甸的。但随即,这份沉甸甸的沉重摩擦并点燃他们心中之前已经被绝望熄灭的火焰,重新涌出了斗志。   纵然不能战胜,但我们可以选择站着死!   这时,百貌再次使用了分身能力,将她仅存的十一个人格局限化。   一无所有、   深陷绝望的她,   最终……握住了刀。   绝望会浇灭斗志,亦或……点燃更强、更无畏的斗志。   咆哮声响起——   “阿萨辛教派,全员——战斗!”   面对阿萨辛教派的困兽之斗,骑士统领眼眸中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弱者的热血,只是无聊的呐喊。它唯一的归宿,就是在这冷酷的战场中比一坨马粪还要迅速的冷却。   “哈桑?不过是最弱的从者罢了。既然冥顽不灵,就在骑士的马蹄下化作飞灰吧!”   就在骑士们准备大肆屠杀、阿萨辛教派的信徒准备随着自己的哈桑共赴生死、渲染自己人生中最后的灿烂时,一道声音在天空之上响起。   “蠢货们,有斗志是好事情,但现在你们应该做的是后退!”   下一秒,一根剑矢如流星一般撕裂苍穹、拉着赤红的魔力流,以睥睨天地的气势撞击在了大地上。   落点,是肃正骑士与卡美洛骑兵的混合方阵的正中央。   然后……   百貌看见她永生难忘的一幕。   遮天蔽日的蘑菇云,   响彻天际的爆炸,   让大地震颤的轰鸣。   那一剑的威能,虽然只是远远的看着,却已经冻结了百貌的灵魂。让她从心底深处生出了幽深如深渊的恐惧。   然而还没完呢,这,仅仅只是开始。   凶猛气浪撕碎空气、炙热的温度湮灭树木、暴戾的魔力划分生死。   近千人的骑兵居然被一箭炸死了三分之一,而剩下的人也被气浪和魔力洪流掀的人仰马翻,一时间好不狼狈。   肃正骑士统领目眦欲裂,他顾不得流淌的“鲜血”和深入体内的伤势,向那名从在南方山坡上发出袭击的红色身影大吼到,“你是谁?!居然敢和神明的军队为敌?”   那是一名穿着和阿萨辛教派黑色风格相反、异常显眼的红色风衣的男子。   但奇怪的是,他却带着面具。   骷髅的面具。   那是代表着山中老人身份、绝对无法伪造的面具。   面对骑士统领的诘问,那名红色的人影开口了。   “我?——一名兴趣使然的新晋哈桑而已!”   …………   ……………… 第七十六章:卫宫士郎的第二宝具   卫宫士郎的声音不大,但却传遍了死寂的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卫宫士郎的话语充满戏谑之意,但却没有人敢把它当做玩笑。   这一切只因为那朵蘑菇云的残骸还在天空未曾散去。   有句话叫做,“刀尖所及的范围内,就是真理!”   这一刻,卫宫士郎就是掌握着真理的那个存在!   忘了一眼装逼如风的卫宫士郎,再看了一看士气低落的手下,骑士统领知道自己必须说些什么。不然不用对方动手,自己的军队就会因为士气崩溃而失去战斗力。届时,就算自己还拥有200多名肃正骑士以及500之众的普通骑士也只能成为任人宰割的绵羊。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输,不想输掉这场已经离胜利仅仅相距五公里的战争。   他不认为对方还能使用第二次那样的攻击,毕竟,那种攻击不可能不付出巨大的代价。他相信,自己只要能将士卒的士气拉回来,胜利就还是自己的。   “阁下还算有点能耐,我还以为哈桑一脉都是只会在不荣誉的阴影里起舞的胆小鬼呢。不过虽然佩服阁下的勇气,但吾依旧要耻笑你的愚蠢——以暗杀为特长的哈桑,却站出来和骑士正面交锋。”   骑士拔出一把崭新的巨剑,朗盛说到:“因为你即将为你的愚蠢付出血的代价。”   卫宫士郎闻言心中大笑,他第一瞬间就看出了对方的意图——这是一句诱饵,只要自己为哈桑辩解,他就会落入对方精心编制的节奏中,悄无声息的消弭自己方才不惜耗费大量魔力发出的惊天一击带来的威压。   而如果不辩解的话,选择直接开打的话,对方也已经用其他哈桑惨败的事实向士兵门证明了自己这个新哈桑也并不是如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既然能击败其他的哈桑,也就能击败这位同为哈桑的家伙。   可以说,对方的小算盘打得叮当响,无论如何扳回一定的劣势。让士气大幅度回升。   可是^   和卫宫士郎斗嘴?   小伙子,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这个世界上有能打嘴炮打的过主角的反派吗?   没有!   更何况,现在可是在名为emiya的BGM里   有能在别人的BGM里战胜别人存在吗?   当然没——   额……这个好像真的有。   不过肯定不会死他这个在小说里活不过三章的酱油。   反正结论就是,骑士统领想通过言语鼓舞士气的决定没错,但他却找错了对手。   既然别人送上了门来,卫宫士郎自然不会客气。   你想靠嘴炮找回一点士气?   那好,我就毫不留情的将你最后的士气踩在脚下!   卫宫士郎学着王哈桑的语气,说到:“汝双耳犹在,却对已经响起的丧钟之声毫无所觉,汝手执利剑,却不知剑只是工具,汝与哈桑为敌,却不知道潜入并不一定必须鬼鬼祟祟。”   “潜入,吾身为哈桑,自然深得精髓!吾只需要花费几分钟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尔等破绽百出的阵型中,悄无声息的如取下一朵院京花一般轻松的摘下你们所有指挥官的头颅。但是……不值得!”   “汝等性命并不值得吾花费那么多时间——即使那只是几分钟而已”   “潜入?”   “——只要把汝等愚昧之人杀光了,就没有人知道吾曾经徘徊于此,只要将丧钟之音传遍这方战场,就没有人知晓吾曾在此眺望深渊。而这,就是一次完美的暗杀!”   听完卫宫士郎的话,骑士统领立刻呵斥到,“大言不惭!汝一人居然妄想对抗这数千的精锐骑士。——螳臂当车,愚蠢透顶!”   卫宫士郎冷笑一声,眼眸如鹰隼一般俯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骑士,然后将嘲讽、不屑、杀气混合到一起,森然的说到。   “尔等数千残剑,居然妄图对抗数万神剑?是什么给了你们这样的勇气?愚蠢吗!——蚍蜉撼树,可笑至极!”   说罢,数千同样款式的螺旋剑自卫宫士郎周身的虚空中浮现,围绕着他急速的旋转了起来。   一模一样的剑。   一模一样的杀气!   在场的士卒一瞬间如坠冰窟。   之前那一剑之威的回响还犹在耳前,此刻就已经噩梦重温。   而且……   那不是一把,是近乎一万之数的剑。   一万!   是一万!!!   简单的计算就可以知晓,他们每一个人都可以单独享受十次方才那样惊天动地、撕裂苍穹的大爆炸!   理所当然的,士卒门士气在一瞬间崩溃。惶恐爬上了他们的瞳孔,恐惧颤抖了他们握住兵器的手腕。   卫宫士郎的超强视力让他清楚的看见了每一位士卒、每一位肃正骑士的反应,已经骑士统领那惨白的面容。   心中暗笑。   在这个崇尚诚信和荣誉的年代,军人们还真是好骗啊。   卫宫士郎就算是榨干成枯木,他也无法投影出近万的螺旋剑。   能做到的话,他还需要什么盟友、需要什么计谋?——直接堂堂正正的从圣城大门一路碾压到伦戈米尼雅德的王宫就好了。   事实上,这一切是他在晚钟庙前通过王哈桑向一位机械的英灵学得的概念化投影罢了。说白了,这些都是特技、是假的,是没有供给魔力的概念罢了——虽然他随时可以花费魔力将这些东西在瞬间实质化,但在此刻,它们确确实实的是虚幻之物。   眼见对方已经士气崩溃,卫宫士郎知晓自己已经成功了,接下来,他只要掩护早已就位的宫本武藏突入敌阵就好了,后面的事情,宫本武藏一个人就可以轻松的、比自己更完美的解决了。   卫宫士郎抬起自己的左手,遥指苍穹,朗声说到:“就让汝等见识一下,吾的第二宝具——”   然而卫宫士郎话才说到一半,异变突生。   一颗巨大的树从天而降,斜着砸向卫宫士郎与哈桑众人之间的空地。   没错,从天而降的树。   在天空中飞行的树!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我再也不坐阿拉什阁下的‘友情航空飞机’了!!!!”   “来人啊!救命啊!啊啊啊,要死了!”   卫宫士郎一愣,准备给宫本武藏打暗号的左手也放了回去。他定睛一看,那颗正飞速坠落的大树上坐着三个人。   ——马修、藤丸立香、咒腕、表藤太。 第七十七章:士郎的宝具当然是宫本武藏啦(一)   看到三人加一从者的组合后,卫宫士郎就明白了一切。   百貌率领的是东之村的村民,而咒腕率领的隔着两座山岳的西之村。冬之村被袭击后,百貌自然会向西之村的咒腕求援。   事情一定是这样的——咒腕如约来援了,然而还没等翻过所有山岳,便发现百貌已经坚持不住了。于是没办法的他只好孤注一掷,让健硕EX的阿拉什用弓把载着他们的树木当做箭矢隔着山射到这里来,这样,就能及时赶到了。卫宫士郎摇了摇头。   想法很新奇,但……不适合。   这种以人做矢的事情,他在下总也做过。但他不是藤丸立香他们,身经百战、兼有魔术师和弓兵两种属性的他有信心让自己毫无窒碍、精准的安全降落。   反观藤丸立香他们。   不要说完美降落了,能不落地成盒就已经是万幸了!   没有办法,卫宫士郎叹息了一声后,放弃了和宫本武藏携手,一鼓作气击溃先锋骑士团的打算。他一挥手,将几把螺旋剑瞬间具化并射出,然后接连在大树下方低烈度崩坏,以上升的气浪减缓了大树的坠落速度。   等到速度减缓到一定程度后,他飞身而上,接下了正在坠落的大树。   将载着几人的大树平稳的放在地上后,卫宫士郎没好气的对几人说到:“旅途结束了,你们这些胆大妄为的旅客!”   平安落地后,藤丸立香停歇了惊恐的叫声,几秒后,情绪稍缓的她终于认清了眼前发生的事实。   “呼——!得救了呢!我发誓,以后一定不会再体验阿拉什先生提供的“航空”之类的东西了!”   说罢,犹豫了一下,她试探性的向带着骷髅面具的卫宫士郎询问道:“您是……卫宫先生?”   “正是。”   “感谢您救了我。”   卫宫士郎仍旧有些微怒,他一反平常温和的性格,冷声说到:“免了!与其感谢我,不如反省一下你自己,以后类似的行为,绝对禁止,明白了吗?!”   然而藤丸立香不仅没有因为卫宫士郎的“冷脸”而害怕,反而眼露笑意的说到:“果然是卫宫先生(老妈子)呢。”   “Master,你这句话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嘻嘻。有,但是我不说!”   卫宫士郎虽然有些好奇,但不追寻少女秘密是任何一个绅士都该有的风度,于是他只是说到:“随你好了。”   一公里外的骑士们见卫宫士郎居然在阵前叙起了家常,不由得心生愤怒。   身为骑士的他们自然知晓尤瑟王和骑士凯的那番对话,当然也就明白那个道理——对敌人最大的重视就是赶尽杀绝!   那么反过来思考,最大的蔑视会是什么?   不是最激烈的讽刺,不是最恶毒的嘲讽,而是……   无视!   在这一刻,他们一千多位战无不胜的骑士,被华丽的无视了。   他们焉能不愤怒?!   焉能不想生吞活剥了那个红色的哈桑?!   然而即使愤怒,已经失去了士气的他们也没有勇气主动向卫宫士郎发起进攻。   因为,他们的荣誉和自信,已经被那近万柄环绕在卫宫士郎四周的螺旋剑给撕碎、践踏到一无所剩了。   骑士们的愤怒,卫宫士郎不知晓,而且就算知晓,也不会在乎。   因为即使是他,也不会怜悯会对平民举起屠刀的铁皮罐头。更不会允许他们在为恶后还依旧在这世界上闲适的呼吸。   那么……有必要在乎一群必死的人吗?   就在卫宫士郎和表藤太、藤丸立香、马修三人聊着天时,三人却明显心不在焉——他们可没有卫宫士郎那种一剑当千骑的豪迈,他们之所以配合卫宫士郎“聊天”只是因为他们误以为这是卫宫士郎拖延时间的计策。   咒腕也心不在焉,不过他心不在焉的原因和其他三人不同,他是为卫宫士郎的面具而心不在焉。   终于,沉默了许久的他下定决心问出了那个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的问题——“卫宫先生,您的那个面具……是从哪里得到的呢?”   一出口,咒腕都被自己声音的沙哑所惊讶到。   卫宫士郎答道:“一个手持巨剑与大盾、身着黑甲的高大暗杀者手里。”   咒腕闻言,眼神闪烁了起来。不是因为他动了什么小心思,而是因为他心绪万千。   【没错了,那位大人是被抑制力列为隐蔽EX的存在,除了哈桑外,没人能记住他的特征。那面面具也是真的无误。】   【我真是愚蠢啊,明明已经知晓了答案,还抱着得到对方否认回答的可笑期冀。咒腕啊,你当初不惜将手化作魔神之腕,是想握住珍贵之物,而不是握住愚蠢呀!】   犹豫了一秒钟后,心里已经斗争了万次的咒腕突然单膝跪地,不顾其他的人的惊讶,迅速说到:“前任哈桑,拜见第十九代哈桑,卫宫先生!”   此言一出,除了卫宫之外的人全部炸锅了。   “我听错了吗?是听错了吧!”   “咒腕先生拜见卫宫先生?还称卫宫先生为第十九代哈桑?”   然而在顿了顿后,咒腕俯低了脑袋,抛出了更为惊人之语——“新的山中老人啊,请您用你手中的兵刃,阁下我这个不合格的前任的脑袋吧!让我用鲜血,来为我的失格赎罪,保留我最后的尊严。”   卫宫士郎毫不犹豫的说到:“我拒绝!”   “这是哈桑一脉的规矩。身为新任哈桑的您,更应该遵守它。”   “我知道,但我仍旧拒绝!”   “卫宫先生,不用替我悲哀,没能完成自己的职责,被初代山中老人判定为需要新的哈桑接任,我就已经是死罪了。留下我的性命,不能让我为生命而喜悦,只会让我因内疚和自责而崩溃。”   卫宫士郎盯着咒腕的面具,似乎要直视他的灵魂一般,然后说到:“所以,你要逃避吗?逃避和圆桌骑士的巨剑以及伦戈米尼亚德长枪斗争的命运吗?”   咒腕抬起头,直视卫宫士郎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到:“并非逃避,献出首级,只是为了捍卫您的威严和赎回我的罪业。”   卫宫士郎微微一笑,十分确定的说到:“既然如此,你就可以安心的活着了。”   “为什么?”咒腕不解。   闻言,卫宫士郎眼眸露出了回忆的神色,刹那间,灵魂重新回到了那场刀光剑影、步步杀机的圣杯战争中。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的说到。   “因为在我十六岁那年,就已经斩下了你的首级。你的罪行,会在我十六岁时、同时也是500年后的某一天,彻底的清算一空了。那时候,才是你真正可以被允许安息的时候。”   …………   ……………… 第七十八章:我,宫本武藏,士郎的宝具   没有人愿意死亡。   除非,有比生命更沉重、比人间的繁华更美好的事物值得他去守护。   对于咒腕来说,比生命更加有重量的东西就是阿萨辛教派和对真主的信仰。   是以,他会为阿萨辛教派的传统、为了自己的“不合格”而决心赴死。但是如果能绕过这面“墙”,能在保证着信仰的前提下偷生的话,咒腕却又会迸发出对生的渴望。   ——勇气从来都不是不惧死亡,而是敢于为了信念而面对死亡。   单膝跪地的咒腕闻言一愣,然后又感动了起来。他当然明白这是卫宫士郎故意放自己一条生路,于是他忍不住高呼到,“多么高洁、多么宽广的胸怀啊,既然您能原谅并接受我这个失败的家伙,那么我必以自己全身的力量,为新的山中老人——您效忠!”   卫宫士郎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跪倒在地的咒腕,心思万千。   他对两个人的感情很复杂,一个是灵魂扭曲、但却屡次帮助自己的言峰绮礼。   而另一个就是这位咒腕了……   首先,咒腕在后世的第五次圣杯战争中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灵,被魔术师从伪Assassin佐佐木小次郎身体内召唤出来的他狡猾、残忍,滥杀无辜。甚至在见识过老虫子的丑恶后,他反倒更心悦诚服的为心身都扭曲如污泥的老虫子间桐脏砚效忠。他和老虫子合力先将美狄亚逼上绝路,然后又袭杀库丘林、击杀阿尔托莉雅、捏碎英灵卫宫的灵核、劫持伊利亚。   ——要不是言峰绮礼利用自己没有心脏这一特性反败为胜击退了咒腕和老虫子的组合,为卫宫士郎争取了时间,那一次圣杯战争的胜利者将是老虫子,而樱,也会在咒腕和老虫子的野望下变成任人摆布的人偶。   卫宫士郎不是英灵卫宫,他不是圣人,他不可能不恨咒腕。   但同时,咒腕也是一个忠义无双、每当夜里就会化身侠客去拯救被拐卖孩童。等到来到卡美洛之后,卫宫士郎详细的了解到了一个更加有血有肉的咒腕,发现他的确有着善的一面,而且还颇有厚度。   卫宫士郎不是会被仇恨左右灵魂的人,他不可能不忽视咒腕作为善的一面。   是善?   是恶?   卫宫士郎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咒腕。   也许只能用“他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只是做了好事的人或做了坏事的人”来形容了。   最终,卫宫士郎叹息了一声,将他和咒腕的恩怨在这一声里吐尽。   未来的事情,不能用来评判现在的人。   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同舟共济。   他低下头,直视咒腕,庄穆的说到:“我以第十九代哈桑的名义接受你的效忠!从此刻起,你就是我的下属、阿萨辛教派的大主教之一。”   “乐意为您效劳。”——咒腕。   一旁沉默了许久的百貌也突然开口了,说出了和咒腕一模一样的话语,“乐意为您效劳。”   卫宫士郎诧异的看了百貌一眼,他没想到身为英灵而非活人,并不需要肩负和咒腕相同责任的百貌也会如此干脆的承认自己的领导地位。不过对方既然这么上道,他也不会拒绝。于是他说到:“很好,你们对阿萨辛教派的忠诚十分的坚定,那么现在我要给你第一个任务了。”   “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见对方已经说到了如此份上,卫宫士郎也不拖泥带水了,他十分简洁的说到:“离开这里,和百貌哈桑一起去侦察敌人援军的动向,半小时后我要敌人大股部队的详细动向。”——百貌因为是英灵,是过去的存在,所以还可以在当代哈桑面前保留“哈桑”的称号。   “侦察?”咒腕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方才已经做好自己第一个任务就是九死一生的准备了,然而做出了那样的准备,得到了任务却是逃离眼前的战场,去侦察还未到来的别的军队?   想了想,他说到:“真的没有问题吗?这里除了马修外都是弓兵,真的不需要有一定近战能力的我和百貌率领阿萨辛教派的士兵去阻拦敌人的冲击,为你们争取施展的空间吗?窃以为,马修女士一个人是绝对无法阻拦近千骑兵临死前的反扑的!”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只关注眼前的战场的话,我们永远只能被动。而且——我的第二宝具就足以阻拦那些作困兽之斗的骑兵”   “喔喔喔,居然有第二宝具,不愧是能被那位大人看中的人。”   见卫宫士郎坚持,咒腕和百貌向卫宫士郎点头行礼并丢下上述那一句惊讶之语后,便悄无声息的融入黑暗,向战场外的荒野与山涧隐去。   “卫宫先生很有大人物的威严呢。”等咒腕和百貌离开后,马修如此说到:“卫宫先生对眼前的境况也有解决计划吗?能说给前辈和我听听吗?”   说罢,马修指了指前方稍远处旌旗林立的骑士团——“毕竟,相比较咒腕先生和百貌小姐的侦察,我们这些留在战场的人麻烦更大呢。”   藤丸立香也附和到,“是呢,一直以来都智计百出的卫宫先生你一定有着万无一失的精妙计划来解决目前的困境吧。比如用奇谋扰乱对方阵脚,然后带着大家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突围之类的。”   “计划当然有!”   得到确定回答的藤丸立香没有丝毫惊讶。因为卫宫士郎的精于奇谋她们早就在一起生活的一个月中了解的十分透彻了。于是她只是欣喜的说到:“卫宫士郎果然总是那么可靠呢!呐呐,快告诉我你的计划吧?”   “计划很简单!A上去,然后BBBex用暴力击垮他们!”   此言一出,方才刚刚洋溢起的轻松气氛瞬间一扫而空。   藤丸立香愣了一瞬,然后又笑道:“哈哈哈哈,没想到卫宫先生你还真的擅长开玩笑呢。”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不是玩笑喔。”   “哎?”——笑声戛然而止。   卫宫士郎补充道:“能打得过的事情,为什么要做一些骚操作呢?直接A过去碾压对方不是更方便吗?”   藤丸立香忍不住惊呼了起来,“那可是一千名骑兵啊,其中还混杂有不少专职对付英灵的肃正骑士!而我们只有三位可以战斗的战力!”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极为严肃的说道:“那每个人就就多费点力气啊!”   表藤太暗自咂舌。   【每人多费点力气?——真是狂妄的家伙呢,不过……我怎么也有点跃跃欲试了呢。】   【冷静!快些冷静啊!我是弓兵,在这种大战场可不能和从前一样扛起米缸就打近战,】   这时,藤丸立香忍不住吐槽到,“你真的是卫宫先生而不是什么奇怪的Berserker吗?”   卫宫士郎却道:“暗杀者不比狂战士更加粗野、更加狂暴,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说罢,怕越解释越复杂的卫宫士郎不再回答藤丸立香的话,而是举起弓弦,引弓射箭!   卫宫士郎做出动作的瞬间,早就如惊弓之鸟的骑兵团们一瞬间就进入了战斗状态并发起了困兽一般的死亡冲击。然而失去了士气的他们,已经没有了之前所向披靡的气势,攻击的潮势自然变的外强中干。   见战斗已经开打,同为弓兵的表藤太也迅速用弓箭点杀冲在最前线的骑兵,意图减缓对方的攻势。   不过纵然对方的攻势只是外强中干,纵使表藤太和卫宫士郎都是非常强力的弓兵,但对方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骑兵团在付出了百名骑士的代价后,已经将和卫宫士郎一行人的距离缩短到了之前的三分之一,眼看着就要冲到可以展开白刃战的距离了。   那时候,被肃正骑士围困住的两位弓兵加一个盾兵,处境可能就会非常危险了。   “前辈,我要上了!”见形势危急,马修握紧了手中的盾牌,“我手中的这面盾牌可以为卫宫先生和表藤太争取到时间!”   “不允许!”   说话的不是马修的Master藤丸立香,而是卫宫士郎。   “现在是某个已经准备了很久的家伙的表演时间,如果你抢了最喜欢这种事情的她的风头的话,是有很大的可能被那家伙记恨喔。”   卫宫士郎的话音刚刚落下,一个提着剑的人影就从战场东方的山林里如闲云散步一般的向骑兵们冲锋的必经之路走去。   她的步子很慢,慢的如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   但她的步子同时又很快,快到仅仅几十步,便跨过了几公里的距离,出现在了卫宫士郎一行人和数千骑兵之间的空地上。   缩地之法!   在战场中间站定后,宫本武藏将手中长剑遥指万马齐奔的骑兵团,用剑气在她身前划出一道一米深的沟壑。   少女一字一顿的说到:“我,就是爷爷的宝具,我所站立的地方,就是永不倒塌的绝境线!越此线者,有死无生!”   樱花色的头发,樱花色的女子。   清丽的剑,清澈的杀气。   一人一剑,对峙千位骑士。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可当百万师!   这一刻,禅在天地间复苏,剑与生死间顿悟。   这一次战斗,是卫宫士郎特意留给宫本武藏,让她用来弥补自己生前的遗憾,超脱男性宫本武藏传说的机会。 第七十九章:以山中老人之名,召集汝等汇聚旗下   宫本武藏很强。   这一点,谁都没法否认。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在卫宫士郎没有得到王哈桑的传承前,即使有圣枪的祝福,他也没有把握能在宫本武藏的空之剑下生还。   这份实力,不仅是她闯荡江湖的依仗,也是她争夺爱情的依仗。   宫本武藏其实是明白的,明白自己不是世人眼中理想的妻子。   她贪酒好色、她喜欢奢侈、厌恶吃苦、她做不到居家女子的贤惠,也做不到明珠女子的魅力四射。真正的她,就是一个从小闯荡江湖,除了剑术和一些被世道逼迫出的小聪明外,一无是处的女子而已。   ——事实上,从来都没有什么剑神,也没有什么传奇剑豪,有的只是一位颠沛流离的女孩而已。   更加不妙的是,她喜欢上的男子,还是一位被众多女孩子爱慕的、极为优秀的男子。   所以,在“女人味”这方面非常自卑的她固执的认为,自己能依靠的东西只有两样——卫宫士郎和她的剑术。   可当卫宫士郎成为需要争夺的东西时,她所能依靠的就是她唯一会的东西——剑术。   因为她认为只要有这份实力,自己对卫宫士郎的梦想就有着无可取代的价值,既然有价值,他就永远不可能切断自己和他的联系。   是的,她就是这么一个表面开朗、自信,实则非常自卑的女孩子。   这也是她之前会为了任何一丁点机会,都会拉下脸面、抛下矜持去主动“被”卫宫士郎欺负”的原因。   不是她脸皮厚,   不是她没有女孩子的矜持,   只是因为她……太在乎了。   因为太在乎,   所以才愿意抛去一切骄傲,藏起半生的桀骜,只为握紧那一个人的手。   这,就是名为宫本武藏的女孩子的真正面目。   过去的日子虽然总是会因此而心中不安,但总的还算美好。宫本武藏总是一边不安,一边又美好的畅想着自己和卫宫士郎的未来。   然而在沙漠重逢了卫宫士郎后,她惊讶的发现,自己原以为傲的、唯一能依靠的东西——实力已经被实力暴涨的卫宫士郎远远落在了身后。于是,她慌了。   为了重新将实力提升到和卫宫士郎匹配的程度,她才请求卫宫士郎给与自己这个和一千士卒正面相抗的机会。   她,要超越自己的传说。   传说中,宫本武藏一对一战无不胜,但在战场上,却从未有过出彩表现。   第一次上战场,杀敌五人就被石头砸伤。   第二次,在方阵后排的连敌人还未见到,己方军队便已经溃败。   从者生前的传说对从者来说是宿命一般的束缚,比如生前死于脚后跟弱点的从者,即使在从者化后,脚后跟对他来说也是如概念性武器一般的弱点。   这种弱点,是宿命的、无法超越的。   它,就是从者的归宿和命运。   但同时,如果有人真能超越这个弱点,那么他将超越自己的传说,将自己的灵核推进到更进一步的境地。   超越自己的传说很难,难倒即使是见过无数从者,听闻过无数故事的卫宫士郎真正见到过的能超越自己神话的从者只有一人——赫拉克勒斯。   那么今天,宫本武藏是否能超越自己的传说?   一个时辰后,滴着鲜血的空之剑告诉了卫宫士郎答案。   宫本武藏可以!   虽然十多次险象环生、虽然总是在万无一失的地方突然遭遇奇怪的危险、虽然战斗中运气变得极差,但宫本武藏还是做到了。   她做到了以一人之力,战胜千位骑兵!   见状,卫宫士郎比宫本武藏本人还要长舒一口气——事实上,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保持着魔力高度输送,时刻维持着三把螺旋剑和一面炽天覆七重圆环的具现状态,一发现事情不对就会第一时间强行冲入战场救人。然而幸运的是,宫本武藏并没有让他失望,更没有让她自己失望。她做到了超越自己的传说。   望着一地的尸体,和如神明一般屹立在战场中央的宫本武藏,藤丸立香忍不住感叹道,“原来……武藏姐姐这么强啊。”   “她一直都很强的——无论是武艺,还是勇气。”   卫宫士郎微笑着,笑的十分开心。   不是因为宫本武藏实力太增,而是因为她终于放下了心结。   宫本武藏以为卫宫士郎最在乎的是她的实力,事实上,卫宫士郎从来喜欢的只是她作为女人的一面。   无论贪酒好色也罢,喜欢占小便宜也罢,甚至她的卑劣和阴暗面,卫宫士郎统统都喜欢。宫本武藏不明白,不明白卫宫士郎喜欢的不是空之剑,而是名为宫本武藏的女孩。   因为,卫宫士郎早就不是15年前那个执拗的少年了,自从在教堂前做出命运的抉择后,他最在乎的就已经不是正义的伙伴的理想了,而是身边的人。   ——宫本武藏低看了自己的魅力,也高看了卫宫士郎对理想的执着。   嘛,已经无所谓了。   反正以后再也不会有类似的心结了,他们以后要做的,仅仅只剩下一件事了——撒狗粮。   ……   …………   歼灭了前锋骑士团后,卫宫士郎开始带着东之村和西之村的村民们转移。   毕竟,他们可以打败前锋,但绝对打败不了由圆桌骑士率领的、数以万计的正规军。   依靠着哈桑们的强大侦察能力,卫宫士郎带着村民在卡美洛军队组成的堵截网里来回穿梭、在避免了战斗的同时亦轻松的逃出了对方的包围网。   安顿好两个村子的村民后,卫宫士郎要求咒腕将一个信息带给所有藏匿在西北群山里的教众和战士。   三天后,阿萨辛教派的分散藏匿的二十七个村落都得到了这个消息。   消息只有一句话——   能拿起武器的、愿意拿起武器的人,七日之后集结在我——第十九代哈桑的麾下,我将带领你们向卡美洛发起复仇之战。   哈桑之名,对于阿萨辛教派来说就是神明,是信仰。他的话,就是除真主外最高的旨意。   是以,七天之后,足足四千阿萨辛士兵聚集在了晚钟庙山下。这样众多的人数,不要说卫宫士郎了,连咒腕都没有意料到。   而山上,站立着卫宫士郎。   同日,沙漠深处的埃及亦秣兵历马,蠢蠢欲动了起来。 第八十章:决战前夕   就在卫宫士郎召集散落在山野里的阿萨辛教众时,太阳王向整个埃及发出了他的意志。   太阳王的旨意只有一句话。   “余,要你们拿起兵器为余而战。”   没有使用魔术传递,也没有选择信鸽飞递,而是如古礼一般,用书信郑重的昭示整个埃及——战争来了。   效果是斐然的。   使者所过之处,虚假的花与诗歌迅速退却,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咆哮着的战争工厂。   旨意所及之地,真实的血与黄沙瞬间沸腾,一日之内天下钱粮景从,尽皆汇入王都。   这个从很久前就处于战备状态的古老的神国,这一刻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迸发出了惊人的能量。   铁匠们挥起锻锤,踩燃风箱。战车和长矛,绊马索与巨弩,如流水一般涌向了需要它们应该去的地方。   军备官们打开王库的大门,坚固的铠甲与兵器亦被从其中里拿出、以最快的速度分发到了每一位勇士手里。   长满獠牙的猛兽,被考上锁链,成为了冲锋陷阵的巨兽。   桀骜不驯的斯芬克斯们在尼托克丽丝的命令下收缩回了埃及腹地,被编成了一直全由幻想种的“神兽军队”   甚至就连那代表着埃及之光的炎精灵们也被拉美西斯二世以太阳神的名义所奴役,命令它们为自己而战。   埃及这个庞然大物可不是阿萨辛教派可以比拟的。   它一动,整片不列颠都晃动了起来。   不,不是晃动了起来,而是炸开了。   对方要打怎么办?   高贵又“仁慈”的骑士们用了十分钟就给出了应对方案——用比对方更狠、更用力的拳头揍回去。   于是,骑兵跨上骏马,步兵握紧长枪,珍贵的肃正骑士也森然的踏足了凡人的战场。   两日之后,王城军、游骑军、戍卫军、边境军四军同时北上,共计二十七万的士卒   如铁壁一般的驻扎近了死之荒野。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便和埃及的压境的军队一决生死。   整个西方世界,仅存的两大王国的生死之战一触即发。   ……   …………   风雨之前的日子总是比以往还要平静。   这个道理卫宫士郎很懂,所以他现在比乖巧的猫咪还要温顺,温顺的带着阿萨辛教派的士兵蛰伏在山野里,依靠山泉和粳米混日子——就好像,卫宫士郎聚齐这一众死士只是为了和大家一起玩过家家游戏。   只是,每当夜色来临时,白日里温顺的4000“猫咪”就会露出比鹰隼还要锐利、比猫头鹰还要寒冷的眼神,远远的眺望着东南方——那是卡美洛王城的所在地。   任谁也无法想到,太阳王的二十万军队只是诱饵,是迷惑敌人的陷阱、是绊住敌人双手的锁链,真正的匕首却是这在黑夜中起伏的4000死士。   然而匕首之所以是匕首,正是因为它的短、它的诡秘。   是以,出手的时机必须完美。   不然这把4000死士就不是淬毒的匕首,而是自投罗网的羔羊了。   这个道理卫宫士郎也懂,所以他现在很耐心。   十分耐心的等待着卡美洛的大军和太阳王的军队真正交起手、深陷战争泥潭不可抽身的时机。   这天夜里,卫宫士郎一个人坐在山崖边,一边嗅着青草的芬芳,一边眺望着山崖外的星空。   这几日,他一直忙着完善袭击计划、忙着解决阿萨辛教派4000士兵的各种战斗或生活问题。直到今夜,才终于有了送了一口气的时间。   是以,即使宫本武藏心底恨不得时刻都黏在卫宫士郎,这一刻也知趣的给了卫宫士郎一个人独处的时间,让他一个人好好放松放松。然而显而易见的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知趣。   卫宫士郎身后的草地忽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卫宫士郎回头一看,发现来人是阿拉什。   “卫宫先生,你也喜欢看星星。”阿拉什似乎是找卫宫士郎有什么事情,所以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坐到了卫宫士郎身边。   “姑且算是吧,但其实我更喜欢看的是星空的浩渺,因为那样可以让我忘记所有的烦恼,生出一切困难不过尔尔的感觉。”   “看来我们在这一点是不同咯,我最喜欢星空的地方是它会产生流星,我,喜欢流星那一瞬间的璀璨。”   “咦,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这位波斯的大英雄会说出——‘我喜欢星空是因为我想要用箭征服它的浩渺呢’。”   “你到底对我误解到了什么程度啊,卫宫先生!”   “哦?能说来听听。”   “如果卫宫先生你感兴趣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聊聊自己。”   阿拉什的眼眸透过星空,望向了自己的过去,他低声说道:“我虽然喜欢流星的璀璨,但并不喜欢人生的璀璨,我啊,其实无论是当初拿起弓箭,还是自告奋勇的射出那停止兵戈的一箭,仅仅只是为了守护最普通的微笑,嗯,守护那些我身边、最普通的微笑。”   顿了顿后,阿拉什说道:“我从未考虑过成为什么英雄,从未考虑过为正义而战,我仅仅是遵循自己的直觉,遵循自己的渴望,为笑容而战、为自己和身边人而战的普通士兵而已。”   ——“所以啊,我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死后居然会变得这么有名,甚至还被称为开创世纪的大英雄,这也太让平凡的我惶恐了吧。”   卫宫士郎很想吐槽一句——“平凡?一箭炸出了12公里宽的大裂谷的平凡?”   但看到阿拉什神色认真,似乎是真的认为自己很普通。卫宫士郎又生生的把这句吐槽压回了肚子去。这一进一出,倒是把卫宫士郎自己憋的难受了起来。   卫宫士郎拍了拍阿拉什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到:“这句话由我来说可能太过托大,但我依旧要说——”   “阿拉什先生,您的这份觉悟,这份理想,不但没有证明你是个凡人,反而坚定的证明了:你,就是一位真正的英雄,而且是英雄中的英雄。”   阿拉什摇了摇头,道:“我听不懂。”   “没关系,先记着吧,我也是用了自己的一生以及另一个人的一生,合起来才听懂了这句话。”   “那我就记下了。”   见阿拉什居然拿出一个本子仔细记下了卫宫士郎的话,卫宫士郎反倒尴尬了。你想啊,他不过是一个三流的弓兵,大言不惭的在弓兵的起源、也就是阿拉什面前卖弄就已经是很尴尬的事情了,现在更是被不明觉厉的对方用纸笔给记下了。他这个充大尾巴狼的家伙焉能不心虚?   那可是阿拉什啊!   ……   ………… 第八十一章:人心王就是这么了不起!   尴尬的卫宫士郎闭起了嘴巴。   不过尴尬之余,他还是有点自豪的。   【连阿拉什都仔细的将我的话记到了笔记上,看来我还是蛮厉害的嘛。】   然而在沉默数秒之后,卫宫士郎发现尴尬随着自己的闭嘴不仅没有烟消云散,反而愈演愈烈。   没办法,卫宫士郎只好重新开口,熟练的开始转移话题。   你为什么他为什么转移话题转移的这么熟练?   ——拜托,他可是天天被女孩子问“送命题”的存在,他转移话题这项技能怎么可能不熟练?他练就的不是语言艺术,而是求生技能呐!   他向身边的阿拉什问道:“阿拉什先生,你找我应该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吧。”   ——好吧,转移的一点都不熟练,还很生硬。   阿拉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着说道:“这都被你发现了。”   卫宫士郎心道:   【发现不了才不正常啊!】   【没有事情,哪有一个男人在大晚上找另一个男人一起看星星的?】   “那个……你有没有多余的烟花。鲁世德从你那里听说过烟花的事情后,缠着我,让我帮他要一份烟花呢。”   鲁世德就是之前提到过几次的小男孩,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家伙。而烟花的事情,也是一个月前,卫宫士郎还没有前往沙漠前在上一个驻地里讲过的“未来造物”(虽然其实早在两百年前的北宋,东方就有这玩意了。)   “可以的。但必须等到胜利之后——毕竟我们现在还需要隐藏,放烟花这种事情是不允许的。”   阿拉什离开后,卫宫士郎还没来得及在此沉浸回独自一人的状态,就有其他人找到了他。   不过这一次,是两个人一起找他的。   其中一个是卫宫士郎七日未见的白枪呆,而另一位则是——   “神TM的兰斯洛特!你还敢来这里!!!”卫宫士郎大声叫到,“好好好,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个清清楚楚!”   白枪呆拦住了突然拔刀的卫宫士郎,说到:“冷静,冷静!他现在是我们这一方的人了。”   卫宫士郎瞅了瞅白枪呆,又瞅了瞅兰斯洛特,最后又将目光投向了白枪呆,“你还真去劝说圆桌骑士了?”   “其实并没有。我是在半路上巧合遇到这个家伙的。”   “后来呢?”   “后来我就用魔术通知宫本武藏,让她喊来了马修。”   “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我要求宫本武藏对你保密的。”   好吧,卫宫士郎还真了解宫本武藏,了解她是绝对不会敢违背“婆婆”的意思的。   这样想着,卫宫士郎就不再在意宫本武藏没有知会自己一声的事情了,而是继续追问着连兰斯洛特的问题,“然后呢?”   “然马修喊了兰斯洛特一句“爸爸”。——兰斯洛特就当场叛变了。”   “哈?”   对话就到这里戛然而止了,因为卫宫士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都可以?   这怎么可以?!!   喂喂,这是一本严肃的小说,你们给我认真点啊!你们这么乱跳,读者可是会不给票票的!   白枪呆也不说话了,只是戏谑的看着刚刚加入UC部的卫宫士郎,良久之后,她才摆了摆手,说到:“骗你的啦——兰斯洛特卿其实早在你反叛伦戈米尼亚德前就已经开始维护圣拔失败的难民了,也就是说,他早就背叛了伦戈米尼亚德。我和马修,只是替你抛出了姗姗来迟的橄榄枝而已。”   这时兰斯洛特也闷哼一声,开口道:“不然,你以为凭你的身手,是怎么三番五次的化险为夷的?凭你那些破绽百出的愚蠢计策吗?实话告诉你吧,那其实都是我故意上当的!”   “我不明白。”卫宫士郎单刀直入的问道,“不明白你背叛伦戈米尼亚德的理由。既然你那日在染血的王宫里选择了与凯、兰马洛克、波西瓦尔等圆桌骑士决裂,并杀死他们,你应该是坚定的选择了支持伦戈米尼亚德的吧?”   “没错,当初的那份坚决,原本是永不可能背叛的誓言。但是后来变化了,因为伦戈米尼亚德赐予我们的祝福——你还记得她赐予我的祝福是什么?又说了那些祝福的话吗?”   “无毁。”说罢,卫宫士郎又复述了一边当日伦戈米尼亚德的言语——“兰斯洛特,你说过不想再为大义而死,而是以人的身份来审视大局,今日,我赐予你名为‘无毁’的祝福。”   “没错,是无毁。伦戈米尼亚德赐予我最需要的祝福无毁,让我的心不在为骑士大义所束缚,但是没有人类感情的她不懂,不懂我之所以选择支持她正是因为大义。所以……赐予了无毁的祝福后,我的认知就被祝福所改变了。”   卫宫士郎长大了嘴巴,震惊的合不拢嘴。   然而良久之后,方才还一脸不可置信的他又点了点头。因为他仔细一想之后,发现这个说话虽然荒谬,却是极为合理。   ——不被大义所束缚的兰斯洛特,自然不会选择失去人心的伦戈米尼亚德,更何况,哈桑一方还有他的女儿马修。   也就是说,伦戈米尼亚德以自己的祝福为自己造出了一个25仔。   emmmm……   和懂得用柔情攻势,利用马修去劝降兰斯洛特的白枪呆一比,伦戈米尼亚德在这方面简直就是个渣渣。   见卫宫士郎瞧向自己,对卫宫士郎比卫宫士郎自己还了解的白枪呆一瞬间就明白了卫宫士郎再想着什么。   于是她自豪的挺了挺自己胸前那两堆波涛汹涌的“脂肪”,用行为对卫宫士郎无声的说到:“没错,懂人心的王就是这么了不起!”   最后,兰斯洛特被留在了这里,但却被监禁着。   因为卫宫士郎还不能完全信任他,也因为阿萨辛教派的计划容不得一丁点的泄露。   送走兰斯洛特后,卫宫士郎也无心继续观看夜景了,就返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而刚刚走进自己的房间,卫宫士郎发现白枪呆居然也跟着要进自己房间。   “那个……母亲,这是我的房间。”   白枪呆舔了舔嘴唇,一边向前推搡着卫宫士郎,一边说到:“不是你的房间我还不来呢!快让开,一回生二回熟,你现在还矜持个什么劲儿啊!”   面对鬼母白枪呆的无理要求,卫宫士郎自然是严词拒绝。   “绝对不可以!我就算是锁上门、焊住锁,一整夜都不睡觉,也不会给你踏进我房间哪怕一步的机会的!”   ……   ………… 第八十二章:白枪呆:这不是更棒吗?   第二天。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了昏暗的房间,疲惫的卫宫士郎自浅眠种苏醒过来。   从床上坐起身体后,卫宫士郎抬起有些酸麻的右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   ——6:12   【还好,离宫本武藏前来蹭饭的时间还有48分钟。】   确认安全后,卫宫士郎又转过头,神色负责的望向躺在他身侧、不着寸缕的尤物。   女人有着长到犯规的性感睫毛,精致而热情,以及完美无缺的脸颊。而更过分的则是她的一双美腿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暴露在昏暗又暧昧的空气中,在不断引诱着身边男子的视线。   毫无疑问,这一切特征表明这个女人就是昨晚死皮赖脸的钻进卫宫士郎房间里的白枪呆。   白枪呆此刻还未从睡梦中醒过来。不过从她浅浅勾起的嘴角来看,她做的梦一定是一个好梦——这一点和梦见自己被樱、宫本武藏柴刀分尸的卫宫士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该如何是好呢。”   卫宫士郎长长的叹了一声气。   “唉……”   叹息声很悠长,也很波折,悠长波折到似要将满腔的复杂感情在这一声中吐尽。   一次可以说是意外,两次就怎么也说不清了。   这时,察觉到动静的白枪呆睫毛微动,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醒了过来。   “哈——欠,早上好,士郎。你昨晚比上一次表现好多了。”   “……”   白枪呆察觉到了卫宫士郎有心事,于是她用自己温热的躯体抱住了卫宫士郎,并将脑袋枕在卫宫士郎的肩膀上,问道:“怎么?一大早的叹什么气啊。”顿了顿后,她娇媚的道:“需要我帮你排忧解难吗?”   卫宫士郎没有推开如八爪鱼一般缠上来的娇躯,但却也没有做出男人应该有的回应。   他只是低着头,声音略有沙哑的说道:“我在想我们的事情。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是不对的。我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处理我们理不清、剪还乱的关系。”   白枪呆闻言不乐意了,她问道:“不对?哪里不对?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有什么不对的?”   卫宫士郎道:“你的身份……”   白枪呆却满不在乎的说道:“我们又不是真正的母子,你怕什么。就算是,不生孩子也就没有问题了吧?”   “可是我们再怎么说也是有那层名义的。”   白枪呆拂了拂自己耳朵旁的发丝,嗔道:“那不是更棒吗?”顿了顿后,她又道:“呐呐,如果你还是心有芥蒂的话,大不了取消那层名义就是了——虽然我本人更喜欢现在夹杂了一点禁忌之恋的感觉。”   “喂喂,这话也太离谱了吧!”   闻言,方才还“柔情似水”的白枪呆又翻给卫宫士郎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上都你都上了,现在还想这些有什么用?能回到一星期前吗?有自怨自艾的时间,不如趁着时间还早再享受一下春宵的难得。”   卫宫士郎能说什么?   他只能沉默。   见卫宫士郎沉默,白枪呆误以为卫宫士郎被自己说服了,于是她准备趁热打铁的变成睡服。“不开心?我来教你做一些开心的事情吧。”   卫宫士郎推开了将嘴凑上来的白枪呆,摇头说道:“宫本武藏每天七点都会来我这里蹭饭。”   “唔,你的意思是——你推开我,仅仅是因为怕被宫本武藏发现吗?”白枪呆眼珠子一转,在身体还光溜溜的情况下就已经开始琢磨要怎么对付宫本武藏这个“狐狸精”了。   “不是这样的!就算你再怎么狡辩,我们这样总归是不对的。我们必须结束这场闹剧。”   “闹剧?”白枪呆的脸一瞬间垮了下来,“我让你上都上了,你现在说是闹剧?我很像一个笑话吗?”   “你不是笑话!但是!昨晚必须是我们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白枪呆冷笑一声,道:“士郎啊,你这人可真是狠心呐,连自己都骗——第一次你还可以说我引诱你,第二次你就只能承认那个事实了。”   卫宫士郎言语为止一滞,然后反问道:“承认什么?”   “承认你就是想上我!就是想干我!什么被我套路——通通都是借口。”   白枪呆果然彪悍,一出口就掀开了所有的遮羞布并直击问题核心。   卫宫士郎能说什么?   不能!   因为他确实无法拒绝十分了解他弱点的白枪呆,如果对方再玩昨天的套路,他也一样会失守。   他只能再一次沉默。   然而卫宫士郎沉默了,可不代表白枪呆会放过他,只见白枪呆将脑袋凑到卫宫士郎脖子处,轻轻的吹了一口气,魅惑的说道:“离起床还有一点儿时间,你想不想……”   随着白枪呆的动作,卫宫士郎一瞬间又燥热了起来。   卫宫士郎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要一被白枪呆诱惑,就很难把持的住——明明再面对别的女孩子时,卫宫士郎的定力绝对算得上坐怀不乱的。   “别……宫本武藏真的马上就来了。”   见状,白枪呆收起了方才柔媚的表情,指着卫宫士郎的身体,说道:“看,我还没有真正发功你就忍不住了,要是我现在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的话——你觉得你能把持的住、或者忍心推开我吗?”   卫宫士郎涨红着脸,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既然无法抗拒,你以后就乖乖闭上眼睛好好享受为好——今天就暂且放过你了。”   “……”   卫宫士郎不敢再搭话了,趁着白枪呆还没有真正开始撩他,他起身穿好衣服,走向了盥洗室。   然而正在卫宫士郎洗漱的时候,白枪呆强势的拆下了锁,也挤进了盥洗室。   幸好,此刻她已经穿上了衣服。   “嘿,士郎,帮我刷牙。”白枪呆向卫宫士郎张开嘴巴,如此说到。   “你这是在向儿子撒娇吗?母亲!”   “儿子?欺负了母亲身体一晚上的儿子?”   卫宫士郎大感吃不消,这好投降,“好吧,阿尔托莉雅。”   阿尔托莉雅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半命令式的说道:“刷!”   刷完牙后,阿尔托莉雅又让卫宫士郎帮她洗头发、画眉,反正是能不动手的事情,就尽量不动手,全全交给卫宫士郎来帮忙。   阿尔托莉雅的小算盘,卫宫士郎其实是明白的。   无非是想通过日常的行为,让卫宫士郎慢慢习惯她的存在,习惯和她暧昧的气氛。长久之后,卫宫士郎对她的抵触自然而然的会消失不见。不过明白归明白,阿尔托莉雅的请求,他是做不到说出“拒绝”二字的。   做完一切后,卫宫士郎准备出门去找表藤太要上几十斤大米和其他食材以满足家里两个蹭饭大胃王的需求。然而就在他准备出门时,白枪呆喊住了他。   “我昨天看士兵们已经蓄势待发了,是要开战了吗?”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就在这几天内了。”   白枪呆追问道:“你真的做好了准备吗?”   卫宫士郎道:“兵器和士卒都很充足,计划也反复斟酌了无数次,没有漏洞的。”   白枪呆摇了摇头,“我问的也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你真的做好面对伦戈米尼亚德的准备了吗?”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道:“很久之前就做好了。”   得到了回答后,白枪呆却并没有满足,而是追问到,“真的?不会犹疑,不会悲痛吗?”   卫宫士郎抬头望向了天,良久后,才重新将目光放回了白枪呆身上,他道:“当然会悲痛,因为伦戈米尼亚德对不起很多人,但唯独没有对不起我,我不可能心底没有愧疚。但我不会犹疑,因为我是在做正确的事情,击败她,所有人、包括她在内,通通都会得到救赎。”   “那你呢?”   “我不重要。”   白枪呆轻声问道:“也就是说除了你之外,没有人会受到伤害吗?”   卫宫士郎诚实的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这样的。”   白枪呆神色更纠结了,“为什么要如此的勉强自己?”   “因为我的名字叫做卫宫士郎。”   说罢,卫宫士郎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   ……   …………   “今天气氛怎么有点怪啊?伯母回来了,不应该是一件大家都高兴的事情吗?”三个人吃完了10人份的饭菜后,在休息时,宫本武藏找到了卫宫士郎,“可是怎么感觉你们之间怪怪的?”   好敏锐的直觉!   卫宫士郎额头微微见汗,连忙道:“可……可、可能是阿尔托莉雅她连日奔波,有些累了。”   “唔。”   得到回答后,本就是随口一问的宫本武藏也没多想。就低下头继续消灭饭后的点心了。   见状,卫宫士郎更内疚了。   人渣了呢。   几口吃完一大盘点心后,宫本武藏擦了擦嘴,对卫宫士郎说道:“Sirou,这个世界的事情快要结束了,是吗?”   “是的。”   主动提起这个话题后,宫本武藏方才高涨的性质就瞬间低沉了下去,她抱住自己的膝盖,说道:“也就是我……我们又要分开了。”   “我会找到你的。”   宫本武藏更低落了,“然后我又会因为这该死的穿越体质再次离开。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我总一位自己会握住幸福,但现实都会一巴掌拍醒我,将我扔到一个完全陌生、没有Shirou你的世界。”   卫宫士郎轻轻的拍了拍宫本武藏的背部,说道:“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呢,阿尔托莉雅她是守护者,对你的情况倒是有一些了解。”   “哦?有情报了?快说给我听听!”   宫本武藏立刻兴奋了起来,不用再穿越这件事对她的诱惑是致命的。嘛,这么说也不对,准确来说是能留在卫宫士郎身边再也不离开这件事才是对她真正有致命诱惑的。   卫宫士郎想了想,最终还是好不拐弯的说出了真相,“你不是在穿越,而是……在流浪。”   “流浪?”   “嗯,流浪,你之所以会无限的被动穿越,不是因为你自己的问题,而是因为你原本世界的问题。”   宫本武藏皱起了眉头,摇了摇卫宫士郎的手臂,道:“说明白嘛。”   “你原本的世界……应该以及不存在了。”   “不存在了?我真是得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回答呢。”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嗯,不过这个不存在不是消失了,而是它被从人理中分割了出去。”   宫本武藏一愣,追问道:“分割出去?你的意思是我原本的世界成为了特异点吗?”   “特异点可没这么大能耐,非要形容的话……就是异闻带吧。不存在人理中,不属于时间内,漂流在“不存在”概念中的残破世界。顺便一提,如果我们没能拯救这个世界的话,这里也会便成异闻带。”   “不存在于人理?不属于时间内?漂流在不存在的概念中?”宫本武藏有些惶恐的说到,“那就是说我这个总是被动穿越的体质是没办法终结了吗?”   “办法会有的,希望也是有的。不过现在还不知道方法罢了。你放心,我一定,一定不会让你再忍受那无限的奔波之苦。”   宫本武藏闻言松了一口气,“有士郎你这句话,我就突然没什么好怕的了。”   卫宫士郎道:“嗯,我们先击败伦戈米尼亚德,然后我会和阿尔托莉雅一起想办法,想办法解决你的问题,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回到我的世界,再也不过问人间的是是非非,我当厨师店的厨子,你做服务员,普普通通的过完这一生。”   然而宫本武藏不仅没有被卫宫士郎的画饼所砸晕,而是竖起眉毛,一瞬间切中了问题的要害:“那间桐樱呢?在你的计划中,她是什么样的存在?”   卫宫士郎诚实的回答到:“老板娘。”   宫本武藏:“好过分,凭什么我是服务员,她是老板娘啊。不行,我要抗议!”   卫宫士郎:“好好好,你们都是老板娘。”   “贫嘴!”   话题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因为卫宫士郎要去临时监狱里找兰斯洛特了。   今天早上吃早餐时,他就拿到了百貌对兰斯洛特的调查结果,根据报告来看,兰斯洛特确实从卫宫士郎背叛伦戈米尼亚德之前就已经救助本应该被杀死的“贱民”了。既然这样,他就是可信的。   然而在卫宫士郎说明了来意后,兰斯洛特却果断的拒绝了。   卫宫士郎不解,他问道:“为什么?难道监狱很有趣吗?”   兰斯洛特深吸一口伽勒底的进口烟,然后忧郁又幸福的说道:“你知道吗?我生前已经十多年没有被加拉哈德叫过一声爸爸了,而在昨天,她不仅叫了我爸爸,还来监狱看望了我!我……突然感觉自己就算了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卫宫士郎问道:“真的要继续留在这里吗?你是认真的吗?”   兰斯洛特毫不犹豫的回应到,“当然,你要是把我赶出监狱,我就和你急!”   “喂喂,你人设崩了!”   “这才是我真正的人设。”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对这个人设完全崩塌的圆桌骑士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好吧,你喜欢这里就留在这里吧,当然,只能截至我们正式出击之前。”   “就这么说定了!”   见过了兰斯洛特后,卫宫士郎又找到了阿拉什。   昨天见过阿拉什之后,卫宫士郎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思考阿拉什宝具的自爆问题。还别说,作为“自爆剑”的他和阿拉什在某些地方还真有些类似,既然如此,卫宫士郎认为自己在自爆后还能留得性命的经验也许对阿拉什有用。甚至他还认真考虑过要不要把阿瓦隆暂借给阿拉什。   毕竟,阿拉什是一个无论从实力还是精神上都无可挑剔的强大伙伴。如果他能变的更强的话,卫宫士郎的压力会减轻很多。   然而阿拉什和兰斯洛特一样,也拒绝了卫宫士郎的好意。   “不需要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弓兵,如果需要时,让我绽放一瞬间的光芒,然而就普通的死去吧。”   ……   ………………   日图:当有人提议去偷看阿尔托莉雅洗澡时,圆桌众的反应。 第八十三章:伦戈米尼亚德的过去(一)   一整天,卫宫士郎都在一遍又一遍的检查着士兵们战前准备。就算偶尔空闲下来,也会去山峰顶部的驻地去和英灵们聊一聊、问一问他们有什么特殊需求,以便确定一旦开始战争,他们的状态保持完美。   对卫宫士郎无止境的忙碌,某不愿意透漏姓名的宫本武藏的看法是:认真的爷爷好帅!   然而对卫宫士郎更了解的白枪呆对此的看法却不同,她认为卫宫士郎是在焦虑,焦虑即将到来的大战。甚至已经到了需要不断的工作,不断的检查,才能压制住心中的惶恐。   阿尔托莉雅的看法是正确的也是错误的。   因为卫宫士郎确实在焦虑,但却没有惶恐。   一个钢炼的英雄是不会存在惶恐这样的情绪的。   他会沮丧、会悲伤,甚至会流泪,但唯独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   这,就是名为卫宫士郎的男人唯一的过人之处。其余的闪光点,不过是基于此之上的附加物罢了。   白天的时间就在忙碌中迅速流逝,等到傍晚,卫宫士郎又接到了山下守卫传来的魔术电报。电报上称,之前和白枪呆分开行动的贝狄威尔抵达了晚钟山。   得到讯息后,卫宫士郎带着阿尔托莉雅前去迎接贝狄威尔。   在郁郁葱葱的山麓处,两人见到了正在结界外徘徊的骑士。   望着孤身一人的贝狄威尔,阿尔托莉雅皱起了眉头,“莫德雷德呢?我不是让你和她一起来的吗?”   贝狄威尔摇了摇头,“我按照您的意思,将您和伦戈米尼亚德的差别告诉了她。在听完之后她就陷入了迷茫不知所措的状态。直到出发前,她还没有做出决定。无奈之下,我只好独自前来。”   闻言,卫宫士郎和白枪呆两人都沉默了。   其实决定将实情告诉莫德雷德并不是白枪呆的决定,而是卫宫士郎,白枪呆只是代他说出了那句话罢了。   没错,在很久之前,卫宫士郎拐走莫德雷德的时候确实是打着欺骗她到事件的终结的。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慢慢的、真正的把莫德雷德当作了亲人来看,也更理解了莫德雷德对“父王”的执念。既然如此,再隐瞒就不合适了,毕竟虽然都是阿尔托莉雅,但白枪呆和伦戈米尼亚德有着本质的区别。而对莫德雷德来说,其中差别更大——一个只是和她父王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一个却是她真正的父王。   于是就有了贝狄威尔将实情告诉莫德雷德的一幕。   山林的风儿将落叶吹起,沉默的拂过卫宫士郎的身边——一如此刻沉默的卫宫士郎。   他很纠结,很怅然若失。   他是的的确确的把莫德雷德当亲人,但莫德雷德最终还是没有选择他,这让他不由得心声悲戚。但他却不怪罪莫德雷德做出这样绝情的决定,因为,做出这个决定她一定比自己更悲痛。   一如卫宫士郎将有些事情置于生命之上,莫德雷德心中也有着她自己重于生命和欢笑的固执。   那个固执,就是亚瑟王。她真正的父王。   良久之后,卫宫士郎开口了,声音落寞而沙哑,“她有没有让你带什么话?”   “没有。”   更长的沉默降临了,直到风止、鸟散、花落的时候,卫宫士郎才缓缓的说道:“我明白了。”   回到身上,卫宫士郎第一时间就召集了己方所有的从者。   仅仅半小时后,所有的从者都汇聚在了一间并不宽敞的木屋里。   所有人都落座后,坐在上首位置的卫宫士郎环视了一圈会议室里的从者。   阿尔托莉雅、阿拉什、还带着手铐的兰斯洛特(自己强烈要求)、表藤太、贝狄威尔、咒腕、百貌、静谧八位从者,再加上自己,足足有九位从者。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聚集在这里的力量,比核弹还要恐怖无数倍。   卫宫士郎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我召集大家来是有事情要告诉你们。但同时我也要求各位不要将今日听到的话散播给普通士兵,因为那绝对会引起大规模恐慌的。”   闻言,在座的从者们尽皆心中一凛。   会引起如死士一般的阿萨辛教派士兵大规模恐慌的事情,怎么想也不是容易应对的   表藤太率先问道:“是什么呢?卫宫先生。”   “是伦戈米尼亚德的真正实力。”   顿了顿后,卫宫士郎环视了一圈会议厅,说道:“在座的各位,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一方有9位从者,已经有了解决任何难题的资本了?”   “难道不是吗?”咒腕说出了在座大部分人的想法,“只要我们大家团结一心,还有什么东西是九位从者不能战胜的?”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事实上,我们9人再加上山里驻扎的4000士兵,都还不够伦戈米尼亚德一个人打的!”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咒腕骷髅面具下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怎么可能,就算她是神灵,也不可能有这种实力!也许我、百貌、静谧并非强大的从者,但哈桑您(卫宫士郎)以及您的母亲、阿拉什阁下都是破格的从者,不可能对付不了伦戈米尼亚德的吧。”   “然而这是事实。”   顿了顿后,卫宫士郎继续说道:“我曾在她的麾下做事,而我的母亲也是她的同位体,所以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她的实力了。毫不夸张的说,她一个人,就拥有打穿整个世界的实力。她之所以召唤圆桌骑士、召唤肃正骑士大军,不是为了依靠他们取得胜利,而是为了在自己取得胜利后替她去管控世界、进行圣拔。”   藤丸立香见过的从者最多,也最了解从者的强大,所以她最能明白卫宫士郎言语所代表的惊人信息。于是她忍不住说道:“打穿整个世界?这、这也太惊人了吧?就算是在北美时遇到过的库丘林.Alter和迦尔纳先生也不是她的五合之敌吧?”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库丘林.Alter的实力我不清楚,但我曾听因祝福而保有了部分碎片记忆的高文亲自说过——他在某场圣杯战争(Feccc)中凭借着御主的优势压制了迦尔纳。也就是说,不要说伦戈米尼亚德,就连她的手下都有最顶级从者的实力。”(注:1)   “诸君,你们现在知道我们要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了吧?”、   “一个以完全体降临人间的主神!”   “一个解除圣枪大半封印的圣枪使!”   “在沙漠时,我曾面对过她一次。她一天随手一击,就跨越了2000多公里,对我发起了足足200倍宝具解放威力的光柱。那种威力,那种直面死亡的感觉,直到如今还是我灵魂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   …………   注1:FECCC里,BB钦点白昼里高文和迦尔纳是同级从者,高文压制迦尔纳是因为他的御主比迦尔纳强。所以有些私聊老鸽说高文其实是菜鸡的歇歇了,要不是老鸽削弱了高文,这里受过祝福的高文完全可以按着闪闪打 第八十四章:伦戈米尼亚德的过去(二)   卫宫士郎的话语如重锤一般的落在了每个人的身上。   隔着2000公里,打出了200倍宝具解放的威能,这意味着什么,在场都是身为从者的存在,不可能不明白。   简而言之,就是无敌。   绝对意义上的、拿复数从者的生命都无法填充的真正“无敌”。   然而就在众人心戚戚然时,会议室的门口处响起了一道声音,“当代的哈桑大人,拟召集所有从者,不是为了恐吓并打击大家的士气吧?有什么应对的办法,现在就说出来吧。”   众人想门口望去,发现来人是之前没有出席的莱昂纳多.达.芬奇。   见到来人是美女,兰斯洛特一扫方才慵懒的神色,一瞬间绅士的不得了,然而还没等他主动替达芬奇拉开座位,一旁玛修恶狠狠的目光就已经瞪来了。   “老毛病又犯了吗?一见美丽女……一见到美丽的人就移不开眼睛的混蛋父亲。”   “咚。”兰斯洛特一下没坐稳,给摔下了凳子。   等他重新做起来后,却已经禅定的和老僧一般、目不转睛的盯着墙壁,一点也看不出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少妇杀手湖之骑士。   女人哪有女儿可爱!女儿发怒,当然要听了。   在这对父女“友善”的交流时,达芬奇将目光投向了卫宫士郎,她有些责备的说道:“卫宫先生,我要谴责你——居然不亲自来通知我开会,只是让一个信使在我的住所门口等我。难道我这种非战斗人员,在你眼中连这点尊严都没有吗?”   卫宫士郎心里苦啊。   你忘记了你自己干了什么事情吗?——你可是在自己房间门口挂了一块写着《卫宫士郎与动物不得入内》的木牌啊!   说起来达芬奇之所以会挂这个木牌,起因还是卫宫士郎自己的错。   前几天,卫宫士郎要照看4000多人的吃喝拉撒、军备训练,自然难题一堆接着一堆,理所当然的,卫宫士郎就把注意打到了达芬奇这个万能的天才身上。是以,前几天,达芬奇每天一大早就开始被卫宫士郎拜托一大堆事情,然后为此一直忙到深夜,连一点空闲时间也没有。   为此,达芬奇昨天早上为了捍卫自己的“研究”(摸鱼)时间,就挂上了那块极为不客气的门牌。   好在达芬奇只是并不是真的生气,搅乱了方才沉重的气氛后,她第二次向卫宫士郎问出了之前的问题,“现在是你赎罪的最后机会了,卫宫先生,快说出你应对伦戈米尼亚德的方法,让我这个万能之人来评判一下是否合适。”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说道:“达芬奇先……”   “嗯?”达芬奇拉长了尾音,威胁意味尽显。   卫宫士郎果断认怂,立刻改口道:“呃,达芬奇女士说的没错。我确实有解决的办法。但在这之前,大家需要先了解一下伦戈米尼亚德的来历。”顿了顿后,卫宫士郎望向了坐在会议桌下侧沉默着的贝狄威尔,说道:“但是这件事我来将不太合适,贝狄威尔骑士,你这姑且也算是当事人,不介意向大家讲述一下那日在卡姆兰之丘上发生的事情吧?”   “乐意效劳。”   “哎?卡姆兰之丘发生的事情,是那件吗?一定是那件吧。”   贝狄威尔神色低沉,眼睛露出了痛苦、回忆两种感情汇合的神采,叹了一口气后,他才悠悠的说道:“对,正是一千年前,导致亚瑟王传说覆灭的卡姆兰战役。那时的场景,我亲眼见证了。”   “那是一个连嗜血的乌鸦和魔怪都恐惧到不愿意回想的日子。那一天……”   随着叙述的娓娓道来,贝狄威尔恍然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风无止境的刮、血腥味浑浊苍穹、破损兵戈淹没大地的卡姆兰山丘上。   那一天   到处都是尸体。   到处都是破损的兵戈。   到处都是鲜血汇成的河流。   银甲的骑士,身心疲惫的他,拄着剑,在毫无生气、到处都是死亡的山丘上踉跄的寻找着自己的王。   终于,他找到了王。同时也看到了倒在王前方、已经气绝了的莫德雷德。   王的脑袋被叛逆的贼人劈中,人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见贝狄威尔到来,那时的阿尔托莉雅睁开眼睛。   当日对话的每一个字,贝狄威尔都记的清清楚楚。   贝狄威尔:亚瑟王,我马上去叫士兵过来,现在请于此歇息.   亚瑟王(Saber):贝狄威尔..   贝狄威尔:您恢复意识了吗?   亚瑟王:嗯,我做了一个梦... 去了极咚的一个岛国,见到了一个人,找到了很珍贵的东西。   贝狄威尔:梦吗..   亚瑟王:嗯,因为平时都没怎么做过,是很珍贵的体验呢..   贝狄威尔:那么请不要介意,好好休息吧,再次闭上眼睛的话,一定可以看到梦的延续.   亚瑟王:梦的延续..能再次做到同样的梦吗?   贝狄威尔:是的,我曾有过这样的经验,只要心中有着强烈的希望..   亚瑟王:是吗?你还真是学识广博呢.   亚瑟王:贝狄威尔,拿上我的剑,听好了,穿过这片森林,跨过那染满鲜血的山丘,将我的剑投入 前方的那口深泉里..去吧,贝狄威尔..   贝狄威尔不能接受他敬仰的王就这么逝去,也因为他明白,只要圣剑不被丢弃,阿尔托莉雅就绝对不会死去。   于是,他平生第一次欺骗了人,而且欺骗的人还是他发誓一辈子忠诚的王。   他将圣剑藏了起来,并没有丢进泉水中。折返之后,他告诉王,“圣剑已经如您的旨意被丢尽了泉水、归还给了湖之女神。”   然而王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话,“去,把圣剑归还。”   折返会藏剑之地,贝狄威尔拿起圣剑走向了泉水,然而他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将圣剑归还。无论如何也不想让亚瑟王就此长眠。   于是,他再一次返回了。这一次,带着圣剑。   然而王只是重复了同样的话,“去,把圣剑归还。”   贝狄威尔第三次站到了泉水边,他深呼吸,他努力下定决心,可是过了一个时辰,他还是没有做到狠下心将圣剑和亚瑟王的生命一起投入湖中。   后来,他知道了一件事——别的世界里,第三次前往泉边的他都成功归还了圣剑,让亚瑟王的灵魂安息。但只有这个世界,他对王的不舍战胜了对王的忠诚。在这个世界,第三次的他没有归还圣剑,而是带着圣剑返回了王所在的山丘。   当时,他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做了一个对他、对阿尔托莉雅两人来说,多么残酷的选择。   ……   ………… 第八十五章:卫宫士郎的因,伦戈米尼亚德的果   眼前的神泉触手可及,但却又仿佛远在另一个世界。   犹豫,犹豫,足以压垮最坚强的决心的无尽犹豫。   悲伤,悲伤,能够填满河流的浩瀚悲伤。   不舍,不舍,足以撕裂心扉的不舍。   等到夕阳西下,腥风散去、乌鸟止啼,连虚空之月都被云彩隐去的时候,被多种令人忧郁的感情充斥着心扉的贝狄威尔才迈着踉跄的脚步,第三次回到了亚瑟王所在的山丘上。   而剑,依旧在他手上。   然而曾经在哪里的王,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唯留下眼泪和鲜血,常驻于此。   原来,在贝狄威尔犹豫的时间里。   一无所有。   忍受着无尽痛苦。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阿尔托莉雅。   终于伸出了手,握住了唯一还伴在她左右的圣枪,化作了徘徊在生死间、游荡在世界中的孤单“亡灵”。   之后的岁月,她走遍了卡梅洛,见到了在烈火中涅槃重生的不列颠子民。她突然懂了,懂了那遥远的未来中的某个野外,一位红发少年对着月亮对她的开解之语。于是,她放下了心结,以奋斗过、但是失败了的坦然心态接受了不列颠的灭亡。   这本是她最后走向终结的机会,但她又放弃了。因为她纵然放开了最大的执念,但却还剩最后一个小小、但又固执至极的执念。   因为这个执念她固执的想要活到1500年后。   只为了在某一天的清晨,对卫宫士郎说一声“谢谢”和一声“对不起。”   【谢谢——谢谢你解开了我的心结。】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能履行成为你的剑的誓言,甚至还因为黑泥成为了你的敌人。】   然而……   然而她低估了时间的力量,也小看了圣枪的神性。她不懂,不懂再坚定的执念,在时间的长河面前都脆弱的如同薄纸。   第一个三百年,她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自己从何而来,也忘记了喜怒哀乐。   第二个三百年,她忘记了卡梅洛,忘记了卫宫士郎,也忘记了执念和希望。   第三个三百年,她彻底忘记了一切,化身为真正的神灵,在这个世界无尽的飘荡。不知所始,也不知所终结。   又是一百年之后的现在,她已经和阿尔托莉雅再无瓜葛,更名为“伦戈米尼亚德”,完完全全的从一位王,变更成了“绝对理性、绝对正确的圣枪之神”。   ……   “这就是伦戈米尼亚德的故事,我……已经说完了。”   贝狄威尔说完这个“故事”后,就已经悲伤的不能再发出一个声音了。但是对此刻的贝狄威尔来说,这种程度的悲伤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他除了这份悲伤外,还面对着千倍、万倍与悲伤的内疚。   他用尽自己可闻的声音低声说道:“是因为我……因为我没有遵循王的吩咐,才让王的内心背负了如此多的痛苦和虚无,最终形成了这绝望的局面。”   伦戈米尼亚德的故事很令人唏嘘,但更令在座的各位在意的是贝狄威尔此刻的状况。因为,再可怜和可敬的敌人也是敌人,而敌人,只是用来打到的,但同伴就不同了,同伴是用来关心和携手互助的。   虽然听不到贝狄威尔的低语,但仅仅依靠他的表情,众人也都能猜的出他在想着什么、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和内疚。   于是宫本武藏先开口了,“贝狄威尔先生,请不要内疚了,如果说对别人的仰慕和不舍也是罪过的话,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不是罪过的?”   达芬奇也说道:“正确和错误并不是泾渭分明的两条线,而是混淆在一起的混沌。没有人能预知未来,所以也没有人能保证自己的出自好意的行为到底是对还是错。贝狄威尔先生,伦戈米尼亚德的事情我衷心的表示悲伤,但这并不代表你需要肩负一切罪衍。”   见贝狄威尔依旧眉头紧缩、眼眸中满是内疚和悲伤,宫本武藏瞪了卫宫士郎一眼,暗示他也说两句——【喂喂,你这个家伙不是很能言善辩吗?现在轮到你上场了。】   卫宫士郎自然能读懂宫本武藏的暗示,但是他却摇头拒绝了。   见状,宫本武藏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朝卫宫士郎说道:“置身事外就是你作为同伴的选择吗?”——自从确定关系后,曾经百依百顺的宫本武藏就开始敢对卫宫士郎吹鼻子瞪眼了。   “是你们不懂贝狄威尔。”   “你们现在应该已经发现了吧,贝狄威尔他并不是从者,而是一位活生生的人。那么……请问,是什么样的东西才能支持着贝狄威尔走过一千年的岁月依旧初心不改?”   “是悔恨?是内疚?”卫宫士郎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绝对不是这些!因为我比谁都明白,悔恨和内疚只能迫使人们做出选择,而不能支持他们走下去。——能支持贝狄威尔一路走到现在的事情只有一个!”   ——“那就是希望,对救赎伦戈米尼亚德的希望。”   顿了顿后,卫宫士郎转头向贝狄威尔问道:“贝狄威尔骑士,我说的对吗?”   贝狄威尔沉默的点了点头。   得到回应后,卫宫士郎接着说道:“所以,真正能帮到贝狄威尔的绝对不是什么关系的言辞,而是行动。以我们的决心,将我手中的这把圣剑强行归还给伦戈米尼亚德,让她从虚无的正确和神灵之梦中醒过来,重新记起一切。”   “这,就是我们打败无敌的伦戈米尼亚德唯一的办法,也是救赎贝狄威尔唯一的途径!”   卫宫士郎话音落下,藤丸立香就惊呼了起来,“等等!活了一千年的人类,贝狄威尔先生是以人类之躯一直活到了现在吗?”   沉默了许久的贝狄威尔终于开口了,声音里满是年轻的沧桑。   “是的,我是人类。但有一点卫宫先生说错了,我其实并不是活了一千年,而是在无尽的内疚和比无尽更多的希望两者的交织中、依靠圣剑的力量活了……一千五百年!”   停顿了一下后,贝狄威尔继续说道:“事实上,我和卫宫先生、和你们(伽勒底众)一样来自五百年后的未来。是五百年后的我拜托梅林先生将圣剑制作成银之臂,并以圣剑和阿瓦隆的力量将我送回了现在。”   这时,玛修忽然瞥见见了卫宫士郎手中的圣剑,然后转过头来朝贝狄威尔惊呼道:“你刚刚有说了吧?你是依靠圣剑的力量活到了一千五百年后,可是现在圣剑并不在你手上。那……”   贝狄威尔点了点头,“嗯,现在我可以说已经是一个死人了。生机断绝、寿命透支了两百多倍,按照道理早就应该死的不能在死的死人。”   “可是……”   “这就是贝狄威尔现在最令人敬佩的地方了——他对救赎伦戈米尼亚德的期望之心,已经超越了生死。即使离开了圣剑,只要还在这片土地,只要能听闻到伦戈米尼亚德的消息,只要心中的火焰不灭,他就不会成为过去。”   顿了顿后,卫宫士郎继续说道。   “我有理由认为,只要伦戈米尼亚德没有得到救赎,他就算被人砍掉了身体,只剩下一个脑袋也不会死去。这!就是名为贝狄威尔的执念,比生死更执着,比绝望更漆黑,比希望更美丽的执念。所以……”   ——“不要对他的遭遇同情,不要为他的悲伤惋惜,因为那些是对他这份执着之心的侮辱和蔑视,我们应该做的、只能做的,唯有给予他我们满腔的尊重和无上的掌声与祝福!”   ……   ……………… 第八十六章:士郎和伦戈米尼亚德人尽皆知的秘密   卫宫士郎的话语所得到的回应是长久的沉默。   九位从者一位御主,无一例外的沉默着。同时,更有什么东西在众人心中蔓延。   众人沉默的理由很简单。   他们与伦戈米尼亚德是敌非友,所以他们不能直接称赞贝狄威尔对救赎伦戈米尼亚德这件事的执着。但是作为名垂人类史的英雄、作为贝狄威尔的同伴,作为一个个体,他们又不得不承认这份高尚。   所以,他们沉默。   用沉默表示尊重和敬意。   用沉默表示自己的立场。   用沉默,让这场生死之战保留最后的高贵。   在众人的沉默中,卫宫士郎用目光扫视一圈在座的各位英雄,心中暗暗感叹,【不愧是在人类史上留下浓墨重笔的英雄们。他们的这份胸襟,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有鉴于此,卫宫士郎也就不再犹豫了,他抛出了自己铺垫了许久的提议——“那么,我现在正式提议将“归还圣剑”作为击败伦戈米尼亚德的重要手段,各位,各抒己见吧。”   卫宫士郎在这里耍了个小心机,他先点明伦戈米尼亚德的强大并让贝狄威尔讲出自己的故事,然后才抛出了这个提议。这样的话,他以“归还圣剑”作为战斗手段的提议就更容易通过了。   不怪卫宫士郎如此小心,因为伦戈米尼亚德和在场很多人是血敌,而“归还圣剑”的意义又更多的是“救赎”而非“打到”,因此很可能有人会难以接受。   卫宫士郎的话音落下,众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就开始表决。   “附议”——第一个说话的是兰斯洛特,身为前圆桌骑士的他自然不会抗拒以带有“救赎”意义的战斗方式去和伦戈米尼亚德战斗,然而他说完之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将眼光投向了玛修。见玛修也举起了赞成的手臂,他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附议”宫本武藏一边大声表示赞成,一边狠狠的瞪了一眼抢了第一个赞同票、让自己丧失了在爷爷面前表现机会的兰斯洛特。   “附议”——藤丸立香和玛修   “附议”   “附议”   “附议”   轮到咒腕和百貌、静谧时,他们三个人犹豫了,他们无法忘记伦戈米尼亚德给予阿萨辛教众的伤害,也无法忘记惨死在圆桌骑士手中的烟醉、灯影、妄想三位哈桑。但是最终他们还是很艰难的说出了——“附议”。   他们会说出“附议”,不仅是因为对贝狄威尔、以及他们新的首领卫宫士郎的尊重,更多的是因为——如果伦戈米尼亚德真如卫宫士郎所描述的那般强大,那么“归还圣剑”便是击败伦戈米尼亚德最稳妥的办法。于是为了胜利,为了阿萨辛教众的未来,他们放下了仇恨。   通过了“归还圣剑”的作战方案后,其他的事情就只剩下对计划细节的敲定、4000士兵的出动时机之类的斟酌,这里就不细表了。   会议结束后,卫宫士郎便打算回自己的房间,再工作一会儿。   走了几步,他发现今天白枪呆依旧在绝赞尾随自己中。   卫宫士郎停下脚步,回过头,对白枪呆低声说道:“过分了啊!作为一个母亲,深夜尾随儿子什么的也太过分了吧。”   白枪呆十分“疑惑”的说道:“尾随?没有啊?我是在光明正大的跟着你。光明正大的事情,能叫尾随吗?”   “别闹了,太……太频繁了,今天绝对不行!”   “切,你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啊?母系本子吗?”白枪呆没好气的瞪了卫宫士郎一眼,“今天晚饭还没吃,宫本武藏那个蹭饭狂魔随时都会去你的住所蹭饭,我怎么可能选择这个时候“偷吃”?”   卫宫士郎一想,白枪呆说的对,是自己被白枪呆逆推的太多了,开始草木皆兵了。   钥匙入孔、推开房门,率先进屋的卫宫士郎将卧室的两个凳子搬到玄关,示意白枪呆入座——就算知道白枪呆这次并不是来偷吃的,他也不敢让白枪呆进自己卧室了。   什么,你问为什么不在客厅?   在这个住房紧张到爆炸、汇聚了4000人的半山腰,卫宫士郎的房子能有个玄关就很了不起了,客厅什么的还是别想了。   白枪呆坐好后,卫宫士郎从厨房捧出一杯茶放在白枪呆面前,然后坐在了对面,“母亲,找我什么事情?”   白枪呆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地板,不悦的说道:“这里没外人。”   “好吧,阿尔托莉雅,找我什么事?”   “咳咳”白枪呆清咳了两声,说道:“伦戈米尼亚德说的那个红发男子是你吧?~士郎!”   白枪呆的声音很柔和,甚至在末尾还故意上扬了音调,增加了调皮的感觉。但卫宫士郎一点都不觉得萌,反而被对方的言辞吓的冷汗直冒。   他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怎么知道?我从没有和你讲过我第五次圣杯战争的经历吧?”   不怪卫宫士郎疑惑,因为他确实没有给白枪呆讲过自己第五次圣杯战争的经历。这一点,他有绝对把握。   ——在同为阿尔托莉雅、又是自己母亲的她面前讲述自己和另一个阿尔托莉雅的暧昧故事,这种事情太鬼畜了,卫宫士郎是绝对、绝对做不出来的。因此,自然不可能和白枪呆讲过五战的事情。   白枪呆闻言比卫宫士郎还要惊讶,她张开嘴,拉高了音调,“我怎么知道?喂喂,我愚蠢的儿子啊,你不会真以为这很难猜吧?证据简直多到数不清——实话告诉你吧,不止是我,宫本武藏、达芬奇、藤丸立香、玛修她们也猜出来了。”   卫宫士郎惊呆了,整个人都吓傻了,“也、也就是说……我凉了???”   白枪呆却摆了摆手,很平稳的说道:“安心吧,你都凉透了,不会再凉了。”   卫宫士郎:“就算你这么安慰我,我也不会感激的!”   就在卫宫士郎还想再开口时,白枪呆却摆了摆手,“好了,好了,现在我皮够了,也看到了你惊慌的样子,已经心满意足了——你去忙你的正式吧。”   “哎?你不是找我有事情吗?”   白枪呆以手托腮,目不转睛的看着卫宫士郎,声音稍显几分温柔,“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是想这么静静的看一看你,看一看这窗户外的星空,看一看……这个家。在最后的日子里,好好享受一下这份难得的感觉。”   “我慌了。”   “慌了?”   卫宫士郎斟酌了一下措辞后,说道;“阿尔托莉雅,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你刚刚那种话简直是标准的阵亡Flag啊!你刚刚提起过第五次圣杯战争吧?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一个细节,我曾经的servent,名为saber的阿尔托莉雅也是许下了类似flag,然后就在当夜一去不复返了!”   “安心吧,我是我们中最强的,还有圣枪庇护,别说阵亡flag了,受伤都不存在的。”   “这个新flag让我更慌了!”   白枪呆瞪了卫宫士郎一眼,不悦的说道:“有时间疑神疑鬼,不如去把计划在检查一遍。只要你的计划不出纰漏,对付伦戈米尼亚德就会是看似九死一生,其实十拿九稳了。”   ……   …………   小剧场:   士郎:母亲,你这样立flag我很慌啊。   白枪呆:安心吧,老鸽他没胆子写虐女情节的,而且我还是原大纲里的女一号,所以领便当什么的通通不存在!   士郎:万一那只鸽子突然想不开了呢?   白枪呆:不必担心,那只鸽子很怂的,只要读者姥爷给他寄几片月末即将过期的刀片,他就会变得比谁都乖巧。 第八十七章:诀别之时与决战之日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等到第四个朝阳升起的时候卫宫士郎接到了来自沙漠的重要情报。   情报只有三个字。   ——“开战了!”   卫宫士郎深吸一口气,他明白,诀别之时以至。从此刻起,他不再是无名的英雄、不再是用笑容和温暖帮助别人的卫宫士郎,而是乱世中的一道划破苍穹的惊虹。   走出屋子的瞬间,曾经温和、友善的卫宫士郎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十九代哈桑。   眼眸,满是钢铁般的决然!   他走到山顶,用石锤敲响了代表着哈桑、也代表开战之时以至的鸣钟。   “咚!”   清脆的钟鸣声响彻山谷,惊起丛林里的无数飞鸟。一时间,天空竟被惊慌的鸟儿所遮蔽。   “咚。”   清脆的钟声再次响起,聚集在山侧的阿萨辛士兵握紧了片刻也不曾离身的兵器,如潮水一般的向钟鸣处聚集。   半小时后,卫宫士郎站在晚钟山上,用锐利的眼神望着山下密密麻麻的四千勇士。   战意如利剑一般惊人,自信如火一般炽烈。   站立在山上的卫宫士郎先是如鹰隼、如虎狼一般遥望天边的卡梅洛王城。然后才低下头,对气势如虹、决心如铁的4000士兵朗声厉喝道:“昨天傍晚,太阳王的主力对卡梅洛一方发起了总攻,卡梅洛的27万军队深陷泥淖不可脱身、国内守备空虚。所以,我与此刻宣布——   “——独属于我们的舞台与此刻正式拉开帷幕!!!!!”   卫宫士郎经过魔术加持的声音浩大的回荡在崇山峻岭间,震得树木、草石都扑簌了起来。   回答卫宫士郎这份炙热的是4000份炙热。   阿萨辛教派的士兵高举手中的弯刀,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吼吼吼吼吼吼!”   卫宫士郎继续厉声问道:“我们的敌人是谁?”   四千士兵齐声怒吼道:“卡梅洛!圆桌骑士!伦戈米尼亚德!整个世界!”   “我们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弑神!弑神!弑神!弑神!弑神!”   “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此去将无归途,你们怕是不怕?”   “不怕!不怕!不怕!不怕!不怕!”   卫宫士郎深深的看了一眼山下如虹的士卒,再抬起头,望向了王城方向。最后却又将视线放回了自己帐下的士卒。   他深吸一口气,用自己能做到的最炽烈、最浩大的声音厉喝道:“很好!我允许你们再最后看一眼这故国的万帐灯,然后——”   “随我踏碎这千重山!攻破那百丈城!让神明、让这更世界知道——我们虽弱,但绝不被轻辱!!!”   宣言完毕后,没有等到夜深人静,更没有布蹄衔枚。   当太阳高悬到正头顶时,4000士卒就这样骑上骏马、倒提长锋,跟随着他们的哈桑——卫宫士郎以及众位从者一路气势汹汹的直扑西格维特堡。   对这样的抉择,咒腕私下曾提出疑惑。   卫宫士郎的解释是——与其将希望寄托在不被别人发现上来达到奇袭的目的,不如兵贵神速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正午时出发,等到傍晚时分,一路疾驰的他们就抵达了西格维特堡之下。   抵达目的地后,所有人没有做丝毫的休息便直扑向西格维特堡的城门。   骑兵攻城在正常情况下是大忌,但有英灵相伴的现在显然不是正常情况。   只见开战后,阿拉什一人一弓,便于城下悍然爆发出了堪比加特林火神炮的射速。一分钟之后,他竟然以一己之力压的三分之一个城头的士兵短时间抬不起头。   见阿拉什如此彪悍,卫宫士郎和表藤太这两位弓兵也就不再献丑了,一个投影出螺旋剑攻击城门,一个抢来一柄大刀,飞身到城头上,玩起了近战无双。   十位从者加4000士兵的组合,战斗力可不是一加一的叠加那么简单,而是几何倍的增长。要不是卫宫士郎故意放缓进攻速度,西格维特堡绝对坚持不了一小时就会沦陷。   等到成功引诱出杜尔森城堡和王城向艾威特派出援军后,卫宫士郎毫不犹豫的便下达了转移的命令,依靠骑兵和阿萨辛教众的机动性迅速脱离战场,扑向了因派遣出了大量援军而守备空虚的杜尔森。   第二天黎明时分,卫宫士郎和剩余的3600名士兵便成功奔袭300里(150公里),如天将神兵一般出现在了杜尔森堡的城门前。而此刻,杜尔森向艾威特派出的援军还未抵达艾威特,至于回身救援更是天方夜谭。   “进攻!进攻!不择手段,赌上一切的进攻!!!”   卫宫士郎丝毫不怀疑自己的3600人有能力攻下这座城池,这不是因为他的士兵多么强壮而是因为他们有着比磐石还要可怕的意志——要知道在古代战场中,战损超过10分之一而不崩溃的军队就已经是精锐了,而这些阿萨辛教众虽然战损达到了近8分之一却依旧气势如虹。   巨鹿之战中项羽是靠什么做到以两万残疲老弱击破十万精锐秦军的?   无它,正是这如虹的士气和慷慨赴死的勇气!   果不其然,随着卫宫士郎的令下,这些意志如铁的阿萨辛士兵立刻便嗷嗷叫的向敌人发起了最为凶残的进攻,一点儿也看不出这是一群奔袭了一天一夜的疲兵。   杜尔森虽然城墙和其他防御工事不是艾威特可以比拟的,箭楼之类的东西更是密密麻麻,但怎奈因派出了太多士兵而导致人手不足。于是在卫宫士郎率军猛攻了半天后,也成功告急。   信鸽和求援的信息如雪花一般发响了四周的城池,当然,王城也接到了杜尔森的求援请求。   当王城便的探子通过魔术向卫宫士郎发来王城军出动的情报后,卫宫士郎毫不留恋的放弃了这个即将沦陷的重要要塞,转头朝王城扑去。   这一次,大家沉默的可怕。   同时,心中的怒火也汹汹的在燃烧。   在这股惊人的愤怒的催动下,士卒们不要说疲惫了,甚至迸发出了他们一生中最为抖擞的精神。   因为所有人都明白——   决战之时终至。   弑神之战,一触即!   赌上性命、赌上荣誉、赌上一切,只为了那几乎看不到的渺小可能!!! 第八十八章:悲壮和笑话   两番声东击西,两度围魏救赵,等到所有人都以为卫宫士郎已经带着疲惫的兵卒退走时,他才图穷匕见、带着3600位悍卒骑着骏马出现在了卡梅洛的王城城下。   不得不说,这太疯狂了。   以3600人去攻打城墙高耸入云、士卒遍地的王城,在常人眼里看来这绝对是送死——即使这个时候的王城正处于它最虚弱的时候。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个计划太疯狂了,才瞒住了所有人。   正是因为瞒住了所有人,所以才有了一线的胜机。   迎着一日里最炙热的阳光,一身戎装的卫宫士郎带着3600名教众缓缓的压向了前方那高耸入云霄的王城。在城墙前方,卫宫士郎勒马止步,静静的望向了如沉默的巨兽一般的王城城壁。   真正的战斗要开始了!   在卫宫士郎凝望王城时,王城上的骑士也在凝望着他。   高文眼中满是复杂,他握紧剑,居高临下的对城下的人说道:“卫宫士郎,我到底还是低估了你的疯狂和执着。而我,也为自己当初没有阻拦住你而感到深深自责。”   卫宫士郎却晒然:“与之相反,我倒是没有低估你作为门卫的职业操守,高文。”   高文淡淡一笑,“现在逞口舌之利还有什么意义?”   卫宫士郎立刻反唇相讥,“所以我今天是带着士兵和决心而来。”   城头上的高文摇了摇头,然后大声道:“太少了,太弱了。”   太少了,是指阿萨辛教派的士兵太少了,还不足王城此刻还在留守的戍卒的一半。太弱了,是指卫宫士郎和选择帮助他的英灵们实力太弱了,更本不是圆桌骑士们的对手。   “弱不弱,你说了不算。试一试便知!”   说罢,卫宫士郎在阵前弯弓引弦,将螺旋剑遥指圣城的城门。   ——“高文,这是送给你见面礼。”   话音刚刚落下,剑矢便脱弓而出。整个城门前的空地立刻炸起了惊雷一般的轰鸣声。   仅仅下一瞬,螺旋剑便跨越了千米远的距离突兀出现在了城门前,狠狠的撞在了城门上。   “轰!!!”   巨大的蘑菇云在城门处绽放,澎湃的魔力洪流将泥土、地板、草根、沙石高高的卷到空中然而在种种的落下。   一时间,正午的苍穹竟然晦暗如雾。   更有那无尽的风压,更是将城头上的精锐士兵吹的东倒西歪。   然而等烟尘散去的时候,阿萨辛教派的士兵惊愕的发现他们首领所发出的攻击竟然没有取得一点儿战果。   怎么可能!   明明威势那么惊人!   这时,城头上的高文叹了一口气,然后以魔术手段让自己的声音响彻城门周围的巨大空间。   “卫宫士郎,你知道吗?你以为你给予了哈桑一脉胜利的希望,然而实际上,你却是断绝了他们胜利的希望。没有你,王、甚至我们,都不会用正眼去看哈桑们哪怕一眼,如果他们能利用这份大意、做出和你今日一样的精彩奇袭,也许真的有一丝胜机。然而正是因为有你……王她认真了起来,正视了哈桑一脉,因此,今日就有了这被圣枪之光所庇护的城门!!!”   “你们到此为止了,多日的筹谋,多日的呕心沥血,精彩的战略转移,所得到的回报只有今日城门前的绝望和滑稽。”   卫宫士郎闻言冷笑一声,“高文,你妈妈有没有告诉你,在没有取得胜利前先别忙着沉醉?你这种被自大冲昏了头脑的家伙,一般在戏剧里活不过三分钟!”   说罢,卫宫士郎反手拔出他当日在沙漠中打造的天从云。   ——“今日,就让我来试一试伦戈米尼亚德的圣枪更强,还是我集毕生心血、为苍生所铸的天从云更锋利!”   高文不但没有担忧,反而露出了轻蔑的眼神。   “一个月前你在山谷里已使过这一招了,王怎么可能没有防备?你尽管出剑吧!不过可要先做好失败的心理准备。”   卫宫士郎懒得回答高文的问题,因为这个时候言语远没有行为有力。   他挥起天从云,以无可睥睨的威势向城门处挥去。   刀动的瞬间风云突变、天地失色。   混沌中,有令人大惊怖的气势向四面八方飞速的蔓延而去,直到将方圆十公里内尽皆笼罩。   “吾之伪名——卫宫士郎。”   “吾之真名——天从云。”   “仅此一剑,为苍生所铸。接招吧,天从云!!!”   白色的刀芒脱刃而出,并在一瞬间迅速占据了所有人的视野,并凶狠的将前方一公里的空气都点燃。   刀芒所过之处,   草木、湮灭。   泥土、湮灭。   秋风、湮灭。   湮灭,无尽的湮灭,天从云刀芒所过之处尽是湮灭。   终于,如巨龙一般的刀芒和巍峨的城墙相撞。然而相撞的瞬间并没有巨响声响彻旷野、也没有澎湃的魔力扭曲空间,有的只是寂静、整个天地的寂静。   半秒之后,條然的巨响才从刀刃和墙壁的接触处响起。震的山野都晃动了起来。   原来,方才并不是没有声响,而是声响过大到连英灵的耳朵都无法承受。   一分钟后,众位英灵才从刀芒和城墙撞击产生的威能余波中清醒了过来,他们迫不及待的向前方望去,然而下一秒,所遇哈桑一方的从者都心丧若死。   原来,卫宫士郎能足以撼天动地的一击过后,天从云碎裂成了术节、而城墙却依旧巍峨如故。   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高文对这种结果丝毫不意外,“卫宫士郎你现在该明白了吧?你的挣扎是徒劳的。就算你们拼尽一切、赌上一切,却连最初的城门都进不了。因为王在这座城门上部下的防护相当于王全力的一击。也就是说只有能达到王那种程度的力量,才能破开这扇门。”   “这!就是神明和凡人的差距。而向身为神明的王举起叛逆之旗帜,则是你毕生最愚蠢的选择。”   卫宫士郎脸色铁青,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有些颤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伪天从云居然连城门都打不破。更没有想到,那个将哈桑一脉视作跳蚤的伦戈米尼亚德居然不惜耗费大量魔力和精力在城门处布下这样的防御。   伦戈米尼亚德全力一击的威能,他还没有见过,但仅仅是不全力的出手就已经足以让他陷入比深渊还要幽深、比黑夜还要黑暗的绝望中了。   所以,听到高文的解释后,他比谁都明白自己打不破这扇门   难道……   这一切真的是笑话吗?   自己,相信自己的从者们,以及身后的3600士卒和已经马革裹尸的400壮士都是笑话吗?   赌上一切、算尽一切,得到了那么多人的帮助,最后却如笑话一般在最开始就败退?   怎能答应!   怎能放弃?!   怎么能忍受就这么可笑的失败?!   那么……我要战斗!   卫宫士郎抬起头,拔出另一把天从云,眼神中满是毅然。他准备超越自己的极限,拼着身体皲裂也要去发出第二记天从云。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手掌放在了他的肩膀。   他回过头,发现手中的主人是阿拉什。   阿拉什微笑着对卫宫士郎说道——   “交给我吧,卫宫桑。你不要太勉强自己了,偶尔也试着依靠别人吧。”顿了顿后,阿拉什又道:“我虽然是个一无是处的弓兵,但唯独这个很擅长。”   阿拉什毫无杂质的笑容使卫宫士郎的安心了下来,右手也慢慢的将天从云放了回去。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啊,如果是阿拉什先生的话一定能做到呢。”   “那我可就上了。”   “别着急,阿瓦隆你拿着。”卫宫士郎将阿瓦隆从自己的体内拿出,捧向了阿拉什,“它对你或许有用。”   阿拉什望着这EX级的宝具、这能抑制自己身体四分五裂的宝具,眼神露出了微笑的神色。然后……坚定的说道:不需要!”   ——“我的宝具之所以能有那么耀眼的光彩,凭借的不是死亡的代价,而是那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决心。更重要的是……”   “再悲壮的宝具如果被多次使用的话,它都会成为一个最滑稽的笑话。”   “我啊,这一生什么都可以接受、什么都可以忍受。”   “但!”   “唯独不想成为笑话!”   “这是我最后的请求,卫宫先生。就让我用我最后的箭矢,为你们撕裂眼前的漆黑、打开希望的通道。”   …………   ……………………   PS:各位master们,FGO每一秒便有十多只大英雄死于自爆,你们真的不内疚、不心痛吗??   就如大英雄所说的那样,再悲壮的宝具如果被屡次使用,只会让悲壮成为笑话。   而你们呢?   刷狗粮,上大英雄!   刷量子,上大英雄!   刷素材,上大英雄!   就连刷枪本,你们也上喂了圣杯的大英雄!   大英雄他已经很累了,他不想再Stella,他想下班,想去陪自己的家人。   你们关心过阿拉什吗?   没有!   你们只关心你们自己   楼下附上老鸽关心大英雄的证据。 第八十九章:其名为——流星一条!!!   “更何况,如果这个时候不使用它,那么它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这样的话,它会成为比笑话更滑稽的东西。”   “而且啊,生前的我没有机会去看一眼自己射出的、被人们称为灿若流星的一箭,这次终于有机会能好好瞧一瞧,我的箭是不是真如人们所说的那般璀璨呢。”   说完这句话,阿拉什就不再言语了,而是转过头用比鹰隼好要锐利无数倍的眼睛遥望向前方的如云城壁。   手指,毫无一丝犹豫的放在弓弦之上。   眼神,绝无一丝波澜。   然后身体为波斯之大英雄、名号为弓兵之起源的男人在这晴空下、在这数万人的目光中……   缓缓的、一点一点的拉满了弓,犹如拉开这天地的帷幕、历史的诗歌。   随着阿拉什拉弓的动作,平地之上忽然涌起无数的劲风将荒野吹的猎猎作响。呼吸之间,天地间唯余下无尽肃杀与荒凉的悲歌。   这份异状并非是魔力外泄引起的,因为阿拉什的箭尖的力量都汇聚到了一点、无一丝外泄。这份异状是世界在为这个自称“平凡”的男人奏起的挽歌、是对这个男人决心的肯定。   卫宫士郎望着这个专注于拉弓挽弦的男人,心中暗暗想到,【一个男人能做到这种地步,就算身死,也是最极致的浪漫了吧?也许,悲壮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做一辈子一事无成。所以阿拉什先生才有这种决心和勇气吧?】   然而卫宫士郎不知道的是他完全猜错了。   弓的主人、箭的掌控者,名为阿拉什的男人此刻其实心中很平静,平静到无一丝波澜。   他会做出这种决定不是因为勇气,也不是因为决心,更不是因为他想要做英雄。   他会这么做,仅仅是因为他的名字叫阿拉什。   如果说不知道自己为恶的“恶”是真正罪大恶极,那么阿拉什就是不知道自己为“善”的“善”。   他帮助别人、成为英雄,不是因为知晓那是正确,更不是为了追求光芒,他只是单纯的遵循自己内心的呼唤而做出行动罢了。   所以,拉满弓弦吧!不是为了拯救苍生,而是为了回应自己心中的悸动。   所以,瞄准目标吧!不是为了做正确的事情而牺牲,而是为了让自己成为正确而牺牲。   所以,射出箭矢吧!不是为了名垂苍穹,而是为了让这个世界回应自己心中的净土。   所以,超越自己的传说吧!   如果一只手握不住流沙,一双眼留不下落花,那么就用手中的弓箭去留下整个世界。   “诀别之时已至。”   “嗡!”   箭矢脱弦而出。   同时,阿拉什大喝道:“其名为——”   射出的的一瞬间,箭矢便突破了音障。激烈的对流在空气中留下了一圈半径二十米的白晕。很显然,这一箭的速度绝不仅仅是突破音障那么简单。要想产生这种威势,最少也得十倍的音速。   这,才仅仅只是开始。   一厘米宽的箭矢不断向前飞行、速度也违反常理的越来越快,如果说刚开始这枚一厘米宽的弓箭产生的音障只有半径二十米,那么等到飞行至三分之一处时就已经变成了半径二百米的音障。而且,加速还在继续。   城头上的士兵、帅旗下的高文,惊恐的看着这一箭几乎不存在时差的向自己飞来。瞳孔中的影像瞬间就凝结了。   近了,近了,遮天蔽日的起浪以箭身为起点向四周成原型狂暴的涌去。   近了,更近了,与风相伴、与日月相辉映、与雷霆碰杯的箭带动了奇迹的跃动。箭矢所产生的高温在经过大地的一瞬间,将途径之处的泥土和树木尽皆蒸腾为明辉闪闪的钻石与虚无的空气。   更近了,更近了,箭矢已经即将抵达城头,此刻,它所携带的余波已经如苍穹一般巨大,并如世界脊梁之山一般的向城墙、向城墙上的人们压下来。   这时,阿拉什之前发出的声音才从音障了挣脱了出来。   “流星——一条!!!”   箭矢和圣城相撞瞬间的画面没有人知晓,因为人间的色彩和声音都被这一箭所剥夺。这一瞬间,战场上黯然失色,繁华鸦雀无声。唯余下那无声亦无画面的英雄诗歌在天地间传颂。   但是除了战场上的这些人,后世的史学家却对这一箭的威力略知一二。   因为这一天,这一刻,不仅是中东、甚至连北欧、亚洲都产生了明显的震感,无数比黄金还要珍贵的玻璃在一瞬间全部被震裂成碎片。更可怕的是,后来有人研究表明——这一天,大陆架偏移了三毫米。   事实上,要不是圣城的城墙湮灭了流星一条的绝大多数威力、要不是阿拉什将能力凝聚到了一点,要不是余波被尽数导入了地下,这一箭过后,这里只会余下一个半径五公里的焦化深坑。   等到卫宫士郎回过神,向阿拉什望去时,发现曾经在那里的英雄已经随风消散的无影无踪了。然而英雄虽然已经消散,但他最后低语还回荡在卫宫士郎耳边。   “对不起鲁世德……答应陪你去看烟花,但大哥哥却不得不失约了呢。”   原来,在最后的关头,这位自认为平凡的大英雄并没有用自己的双眼去确认自己所绽放的璀璨,而是在心中对一个小男孩约定表示愧疚。   卫宫士郎低下头,用仅有自己可闻的声音说道:“阿拉什先生,我替你看完了你的箭,那么就由我来告诉你吧——你的箭,绝对不是区区流星可以比拟的!”   这时,城头上的高文爆发出了大笑声。   “防住了!防住了!不愧是王的城墙、王的圣枪、王的力量!”   ——先前还对一切都不顾一屑的高文,此刻全新全新的为幸存的侥幸而大笑着。   卫宫士郎抬起眼眸,收起心中不合时宜的悲伤,冷冷的朝城头上厉喝道:“你真以为狮子王防住了阿拉什先生的那一箭吗?”   高文低下头,看了一看依旧巍峨在原地的城头,说道:“难道不是吗?”   卫宫士郎:“蠢货!你睁大眼睛看一看,此刻圣城的城墙,除了城门还留下什么?!”   高文闻言愕然向四周望去,然后他发现——   曾经伫立在哪里的、比最高大山岳还要高大、比河流还要悠长、比最坚固的宝具还要坚固的城墙已经整体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唯余自己所站立的城门还孤零零的留在原地……   突然间,高文打心底涌起了一股无可遏制的寒意。   ……   …………   PS:流星一条的威力老鸽是按1961年前苏联的沙皇炸弹来描述的。如果过了,大家就轻松一笑吧。 第九十章:一刀士郎   与高文的惊讶和心生寒意不同,卫宫士郎此刻心中充满着怒火,而怒火,又化作了澎湃的杀意。   卫宫士郎将手中的短刀遥指已经裸露在外的王城,咆哮道:“全军——冲锋!!!”   “吼!Alaaaaaaaaaa——!!!”   随着卫宫士郎的令下,3600匹骏马同时攒动马蹄,带着它们身上的骑士向王城方向冲锋而去。   “轰隆隆隆隆。”   3600匹骏马、14400只马蹄如雨点一般的踩踏在大地上,汇聚成了比惊雷还要狂暴、比钢铁还要激烈之物,甚至就连那广袤的大地也忍不住晃动了起来。   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怕,那么他就会做到常人所做不到的事情。   如果三千人连死都不怕,那么他们甚至可以把神灵拉下马。   面对这种威势,守城的士兵们慌了。   有一个亲卫壮着胆对高文说道:“太阳骑士阁下,我们大多数兄弟都和城墙同时殉国了,现在只有驻守城门的兄弟还活着……我们是不是暂时撤退?”   高文毫不犹豫的拔出剑将这位亲卫的脑袋斩下,然后他就着这还在滴血的轮转剑遥指正在冲锋的阿萨辛教众,大吼道:“撤退?——全部给我进攻!!!对方只有3600人,而我一个人就是千军万马!!!是我们的优势!”   然而纵然高文如此卖力的鼓舞士气,纵然士兵们在军令下不得不应战,但是他们的瞳孔中已经丧失了勇气。   高文大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只用了一箭、花费了不到五分钟就攻破了城墙,而这时崔斯坦的西军、阿格规文的中军、加雷斯的东军才刚刚从城内的军营开拔,离赶到还有至少二十分钟。如果真的让对方就这么入城的话,对方完全可以避过卡梅洛城内的大股军队直扑王宫。   所以,高文绝对不会退让、也不能退让。   在焦急和担忧两种情绪的鼓动下,高文高高举起了手中的轮转剑准备解放宝具。   虽然这不是解放宝具的最好时机,但此时守备军太需要鼓舞士气了,如果他此刻不取得一点成果,士气崩溃就在即刻了。   随着高文的动作,光点不断的汇聚在他高举的剑尖上、组成耀眼而高尚的光芒。而这份奇迹的光芒又温暖的驱散了方圆之处所有人心中的不安。他们毫无道理的觉得只要有这把剑在,他们的就绝对不会被胜利女神所抛弃。   其名为:A级对军宝具——轮转的胜利剑!   卫宫士郎在高文举起轮转剑的那一刻就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   他实在是太熟悉这把已经被自己收录进无限剑制里的宝剑了,所以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让这把胜利誓约之剑的姊妹剑解放的后果。   于是,在高文举起宝剑的一瞬间,卫宫士郎就从马背上高高跃起。隔着百多米自高空中闪过、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和超脱凡俗的技巧、以及那超越一切的迅捷向高文的手肘斩去。   不对,不对!   这一剑看似满含技巧、看似追求着急速,但实际上全部都是一往无前的力量、从内至外,都是力量、力量,还有力量!而这样的风格改变,也正应适了晚钟庙之后卫宫士郎的改变。   ——这一招,很多年前有一位金黄色的从者曾领教过。而且效果相当卓越。(日常任务1/1)   卫宫士郎动静如此之大,高文不可能注意不到。电光石火之间,他先估算了一下时间,发现继续解放轮转剑已经来不及了。   那么……就用无与伦比的力量来应战无与伦比的力量吧!   出剑的瞬间,高文目测了一番对方的力量以及势能,再计算了一下自己全力一击的威能。很轻松,他就得到了一个结果——对方不过是来送死的罢了。   哼!   【这里的太阳是永远不会落下的,而我高文!是永远无敌的!】   你阻拦了我继续解放轮转剑又如何?   只要你死了,轮转剑能不能解放也就无所谓了。   这样想着,高文动用自己的三倍力量,抡圆了手中的巨剑向从天而降的卫宫士郎劈去。这一瞬间,他似乎已经看见了卫宫士郎惨死当场的结局了。   然而他忘了一件事。   这里的太阳确实永远不会落下,但却不代表阳光会永远照射在他的身上。   卫宫士郎在力量上确实无法与他较量,但卫宫士郎不是剑士,而是……魔术师!   短刀和巨剑,卫宫士郎高文,即将一分高下的前一瞬,卫宫士郎口中忽然蹦出了一串低沉的音符。   “此身,定为无限之剑所天成!”   言出的瞬间,剑与黄沙、钢铁和齿轮的结界笼罩了高文和卫宫士郎两人。   然后双剑毫无花哨的撞击在了一起!   仅仅在下一瞬,刚刚张开的结界便已散去,快到除了卫宫士郎和高文两人之外无人察觉到刚刚有虚幻侵蚀了现实。   之后……剑分!   落地后,卫宫士郎收刀入鞘。   高文应声而倒、鲜血如泉水一般的从他体内迸溅出来。   这时,卫宫士郎才开口道:“汝之天命已至,吾为晚钟的代鸣人。”   说罢,已经站在城门上的卫宫士郎缓缓的转过脑袋向四周还手握着兵刃的士兵望去,视线所过之处,无人敢和卫宫士郎对视。   无它,恐惧尔。   没有人不会恐惧,如果有人在恐怖面前不恐惧,那只手程度不够。   所以,在“一刀”便杀死了无敌的高文的卫宫士郎面前,仅存的守卫立刻便士气崩溃了。这一刻,他们终于记起来了一件事——他们是人,是生命,而人被杀就会死。   终于,第一个人动了,紧接着,城门上的守卫便如鸟兽散了。   这一刻,卫宫士郎忽然想到了曾经在某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骑士会为骑士的荣誉杀人,但却不会为骑士的荣誉去死。”   …………   ………………   PS:推书   《龙之魔女饲养手册》   简介:严肃版:不列颠的狮子王手握圣枪驰骋云层之上,巴比伦的英雄王联手神造兵器决战大雪山之巅。   天朝唐代李真龙纵横战场无一败,龙之魔女阵前一剑斩敌一千六。   圣女贞德持剑冲锋无人能挡,匈奴王阿蒂拉军神之剑直冲云霄,还有人族剑仙一剑乍起惊雷。   直到迦勒底的客人来访。   简洁版:性感黑贞在线傲娇!这是你从未体验过的全新小说,只需三分钟,你就会和我一样爱上这个黑贞,让我们新世界再会吧! 第九十一章:淦你娘!   说起来也讽刺。   佐佐木小次郎一生行走江湖,剑下所斩的寇匪不知几何、所救之人不胜枚举。然而即使这样,他却仍旧固执的声称,“无论出于何种高尚的目的,杀人就是杀人,这是无可辩解的恶。”   因此,他自认为“恶”。   阿拉什的光辉更是无人能及,生前的一箭换来了弥足正的和平。但纵然有如此功绩,他却坚称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弓兵,并非什么高不可攀的大英雄。   于是,这份意志力赋予了他自己“中庸”的标签。   反观这些卡梅洛的骑士呢?   ——他们一边向手无寸铁的平民挥动屠刀,一边自诩“正义”!   简直荒谬和可恨至极!   城门处残存的守卫军散去后,曾经不可一世、曾经非选中之人不可能入内的神圣之城这一刻完全暴露在了“鄙弃之人”的山之民马蹄下。很快,阿萨辛骑兵如饿狼一般从城墙消失的广阔空地处冲进了圣城之内。   “哦哦哦哦哦哦!”   入城后,阿萨辛骑兵士气大振。   长久的压抑,长久的朝不保夕,再这一刻尽数吐尽。   他们嚎叫着向前方的巷陌、城区里攻去。他们挥舞起弯刀,带着复仇的心理,向还未来得及逃远的敌人脑袋当头劈去。他们想要复仇,想要蹂躏着繁华的、曾给与他们伤痛的城市。   然而这时卫宫士郎却突然大吼道:“不要管溃兵,给我全部向西南方向(王宫所在位置)冲!全力的冲,给我记好了——我们不是在和敌人战斗,我们是在和死神赛跑!!!”   曾经身为圆桌骑士的卫宫士郎当然知道王城守备军的可怕。   他用脚想也知道,刚刚在城门上的守卫只是城防军而已。而王城真正的军队还没来得及赶到。   也就是说别看他们现在形式一片大好,其实不过是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罢了,如果等对方反应过来,自己这3600人肯定还不够对方塞牙缝的。   ——这场突袭的一切都是卫宫士郎提前算好的。   劝说太阳王重兵压境吸引卡梅洛的主力北上也好、三次围魏救赵也罢,并不是为了将王城的守卫削弱到自己可以打败的程度,而是仅仅为了创造这一个突袭的机会罢了。   这……就是弱者的悲哀了。卫宫士郎和他的战友们拼尽一切、数度让对方入套,最后也只能搏一个和对方进行不公平对赌的机会而已。   既然是不公平的对赌,那么这场战斗的胜与负,拼的只是一个“诡谲”!   要说意外其实也不是没有,唯一意外的地方就是——在卫宫士郎本来计划中,城门的防卫是由自己的天从云来打破的,然而最后却因为没有料到伦戈米尼亚德居然用圣枪全力加持了城门的缘故,导致阿拉什的牺牲。   然而虽然很伤痛,但不能停下来悲伤。   眼泪和缅怀不能让阿拉什复生,但胜利和希望却能给他的遗志以歌声和肯定。   所以,冲锋吧!全力的向前冲!直至撕碎这个世界。   卫宫士郎冲锋的命令得到了忠实的执行——阿萨辛教众虽然远没有后世部队那种令行禁止的素养,但在对真主的使者,也就是哈桑的敬仰和无条件信任上他们却绝对无人可比。所以,他们毫不犹豫的便遵从了卫宫士郎的旨意,立即停下挥舞的弯刀、全军策马向王宫方向奔去。   正是卫宫士郎的这份果决和阿萨辛教众对卫宫士郎的无条件信任,让他们躲过了死神悄然而至的拥抱   ——就在这3600为壮士刚刚冲过东城区的时候有雷鸣一般的铁蹄声在城区两侧响起,毫无疑问,那是崔斯坦和加雷斯率领的东、西军赶到了。如果他们稍稍慢一步的话就会被重甲骑兵堵在狭隘的城区里,直到尽数被铁甲洪流碾成碎片。   咒腕回头看了一眼只在身后两公里处一望无际的重装骑兵阵列,心中暗道一声侥幸。   想了想,正在策马狂奔的他凑近了卫宫士郎,询问道:“需要我我带一对人去阻拦一下?”   正在笔直向王宫冲去的卫宫自劲风中回首,“什么?风太大,马蹄声太响!听不清!给我用“吼”来说话!”   “我说——要不要我带人去拦住他们!”   “不用!给我冲,玩命的向前冲。”   说罢,卫宫士郎回首就朝身后城区射出了一剑。   “嗖!”   螺旋剑没有击中任何一个人,只是单纯的插在了建筑最密集的街区。然后这绝对不是卫宫士郎射箭不准,而是他瞄准的就是这些毫无生命的建筑。   “轰。”   巨响过后,被炸碎的建筑群轰然倒塌,将重骑兵们的前进方向堵死。以城区的复杂程度、和阵列的密集来看,这些身负几十公斤重铁甲的家伙要想绕路继续追击的话没有二十分钟是不可能的了。而二十分钟,对于四条腿的轻骑兵来说,就已经足够跑出一个令对方绝望的距离了。   暂时摆脱了追兵后,冲锋还在继续。   出了东城区后,便是内城区。   而这时,前方的抵抗明显强烈了起来。   那些零散的弓箭手且不提,就仅仅是王城里到处都有的自律性魔术武器就让卫宫士郎率领的轻骑兵够喝一壶了。   很快,卫宫士郎身侧、身后的阿萨辛教众不断有人被魔术光束或者飞矢击中,流着鲜血的摔下马去。而且随着突击的继续深入,死去的人开始从一开始的零零散散变成一个解一个、最后又变成一群接一群、一片接一片。   然而卫宫士郎不闻不问,只是不断的厉喝道:“冲锋!冲锋!不管一切的跟我冲锋,就算是死,也给我当一个死在冲锋路上的男儿,而不是在原地躲藏的懦夫!”   付出了良多,直到鲜血都将青石街道染成如墨的红色后,他们终于冲破了一层又一层阻碍。这时,王宫已经遥遥在望了。当然,最后的阻碍也终于出现了。   那是一层“铁壁”,由盾兵和枪士组成的铁壁。而领头之人赫然是阿格规文。   “卫宫士郎!到此为止了。”   阿格规文怒吼到,“你这个狂徒,居然妄图惊扰王,我绝对不能原谅。”   一路策马狂奔而来的卫宫士郎不仅没有勒马,反而用匕首刺在马屁股处,让马儿更加疯狂的向前方加速奔去。   ——“那就去地狱里继续记恨我吧!”   说罢,卫宫士郎一马当先的向阿格规文撞去,而跟随在他身后的是还剩下的2300名阿萨辛骑兵。   马的力量是可怕的,一名骑兵可以轻而易举的借助马力将铠甲砍碎。而步兵哪怕使出吃奶的劲儿也不能做到十分之一的程度。   这种力量是如此的可怕,以至于让血肉之躯有了战胜钢铁的可能。   阿萨辛教众的马匹和卡梅洛步兵的巨盾撞击的瞬间,他们连人带马都碎成了碎块。当然,同时碎裂的还有卡梅洛一方的铁盾和其后的人。不仅如此,余势不减的碎尸和铁块还继续向后沛然的撞去、直到将整整一排人都撞飞、撞倒在地。   一个人如果连死都不怕,那么就没有什么可以拦住他们了。   而这句话,就是此刻阿萨辛教众们的真实写照。   是的,他们并不是精锐的战士,他们弱小、势寡、甚至还愚昧。   但是……他们愿意为他们所相信之物、相信之人毫不犹豫的赌上性命。这一点,足以弥补他们的弱小,让他们这些山里的泥雀有了战胜凤凰的可能。   这是一幕,是悲歌,也是颂歌。   ——他们来了,他们死了。什么也没有留下,除了这一腔渲染了整片天地的热血!   冲破了阿格规文的军队后,卫宫士郎没有继续下令前进,而是对这些一路追随到冲击到这里的士兵们说道:“接下来就是你们此次真正的任务和职责——不惜一切代价的拦住卡梅洛一方的援军,直到我们战胜伦戈米尼亚德。”   兰斯洛特这时突然插嘴道:“我就到这里吧,里面那位我是绝对无法对她刀兵相向的。就让我和咒腕先生来带领他们。”   “也好。如果没有从者压阵的话,他们也许会在崔斯坦和加雷斯手中很快溃败。”   说罢,卫宫士郎头也不回的带着剩下的7位从者向王宫里急驰而去。   当卫宫士郎踏入王宫的那一瞬间,恰好是太阳已经西下,长夜将至的瞬间。   然而真正的决战,才刚刚开始。   迎接他们的将是长夜里的厮杀,黑暗中的鲜血。   那么,到底是谁在这场鲜血凛冽的梦魇之夜后触摸第二天的朝阳?   是伦戈米尼亚德?   还是卫宫士郎?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能猜测。   因为这一切,只能交给剑与枪来分说……   ……   …………   卫宫士郎进入王宫的城门后,咒腕和兰斯洛特便带领着剩余的士卒下马,对残余的阿格规文部展开剿杀。   下马并非是因为他们不愿意再来一次速度和力量的冲撞,而是马势以无、陷入乱军中的他们根本没有机会重新加速。而没有速度的骑兵,还不如一个最蹩脚的步兵,所以咒腕和兰斯洛特才会当机立断的让所有人下马。   步兵和步兵的厮杀虽然没有骑兵对步兵那么惨烈,但却更加血腥。   刀剑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一刻,无论是阿萨辛教众还是卡梅洛的骑士,都失去了往日作为人的“理性”,化身为只有“兽性”的野兽,一边毫不犹豫的将刀剑做牙齿向对方的胸膛刺去、一边发出不明意义的吼叫声。   ——人们总以为自己高于世间万物,总以为理性和智慧才是他们跻身于食物链顶端的资本,却殊不知,人类能在远古时期生存、并壮大,靠的根本不是智慧而是野性。   事实上,在远古时代的古人类并不如现代人们想象的那样是虎狼之流的食物、艰难的在大型野兽之间夹缝生存,恰恰相反,不仅是虎狼是古人类的食物,甚至连当时生物的“霸主”猛犸象也不能避免沦为人类餐桌上的菜肴。   不是智慧给予人类于文明。而是兽性给予人类以时间,时间给予人类以歌,歌声给予人类智慧。   所以当撕下文明的伪装后,人类便会展现出他们能位于食物链顶端的真正凭依——比虎狼更加残忍的野性。   此刻这里的一切,都是证明!   杀戮、杀戮、永无止境的杀戮。   悲鸣,惨叫,不绝于耳的惨叫。   卡梅洛的士兵在精锐程度上不是阿萨辛教众可以比拟的,但阿萨辛教众却占着人数的优势。人数和精锐两者很难说那一个更重要,但如果当人数众多的那一方拥有着坦然赴死的觉悟的话,一切都不难比较了。   很快,阿格规文的部下就被杀光了。   被逼到绝路的阿格规文要求和兰斯洛特决斗,然而就在兰斯洛特依据骑士礼准备答应时,咒腕的魔神之腕悄无声息的自阴影中伸出,将已经筋疲力竭的阿格规文的心脏摘下。   “你!”   咒腕谦卑但却暗中带刚的说道:“抱歉,但这是战争,兰斯洛特阁下。”   兰斯洛特冷哼了一声,然而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结束战斗后没过多久,士兵们还没来得喘一口气,前方就又响起了雷鸣的脚本声。   很显然,崔斯坦和加雷斯的部队赶到了,但可惜的是他们又慢了一步。   长街尽头,两军对峙。   而此刻,已经得到喘息机会的阿萨辛教众早已重新上马。   重装骑兵对战轻骑兵。毫无疑问是重装骑兵占碾压优势。   更可怕的是加雷斯和崔斯坦的士兵数量十倍于此刻还能再战的阿萨辛教众。   但即使如此,他们脸上也没有一丝担忧的神色,更没有后悔半步。   这一切只因为他们的哈桑卫宫士郎对他们说过——“不惜一切代价的拦住卡梅洛一方的援军,直到我战胜伦戈米尼亚德为止。”   这时,加雷斯开口了。   他朗声问出了教科书一般的骑士三问:“愚蠢的山之民,你们陌路之时以至。”   “尔等残兵余勇,如何能对抗我身后气势如虹的精锐骑兵?”   “尔等血肉轻甲,在没有城墙凭依的空地上如何能当铁甲洪流的冲击?”   “尔等忤逆罪民。又如何能在王军的铁蹄下站直脊梁?”   咒腕闻言大笑,笑的连身上的刚刚愈合伤口都牵动了。但他不在意,只是更加肆意的大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   咒腕肆意的笑声回荡在两军之间,冲上白云悠悠。   一是笑加雷斯的迂腐,二是笑卫宫士郎居然连对方的言辞都料到了。   既然料到了,那么肯定会有所准备。   笑罢,咒腕举起手中的短刀,头也不回的对自己的教众厉喝道:“生死袍泽们,有人问我们要如何抵挡他呆瓜劣枣的士卒?”   两千士卒遵循着内心的悸动、齐声高呼到,“砍翻他们!!!!”   那声音,震耳欲聋。让身为敌人的卡梅洛骑兵都忍不住侧目。   “有人说,没有城墙就无法阻挡重甲骑兵,你们要怎么回答?”   “我们所屹立的地方,就是永不倒塌的城墙!!!!”   这声音,直插云霄,直没大地,震的远处都建筑屋顶都轻微晃动了起来。   “有人说,我们是忤逆罪民。你们要怎么回答?”   两千人齐声咆哮道:   ——“去你娘的!!!”   …………   ………………   PS1:4500字章节   PS2:今天是4月的最后一天啦,这个月快要作废的刀片快投给我啊!!!   如果能把下一个月马上刷新的刀片给我那就更好了!!!   因为老鸽我已经穷到连泡面都买不起了,再这样下去,你们的老鸽就不得不去女装、然后高喊:“援力与我同在了”   你们忍心吗???!! 去医院复查,回来的有点晚,明天再更   正事如题。   此外,顺便趁着这个机会再聊聊闲话吧。   这一卷老鸽写的又臭又长,还把白枪呆这个鬼母形象写崩了,3月更是因为病情三天两头的断更,这些老鸽心里是有B数的。   而让老鸽感动的则是居然还有这么多读者姥爷不离不弃的跟书到现在,真的、真的、真的十分愧疚。   不过好在这一卷已经到了尾声,开新卷就在这一周内了。   鉴于这一卷的失败经验,老鸽下一卷之前一定会提前修改好大纲,给大家一个满意的故事!   还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这本书,支持老鸽。   PS:如果身体恢复的好的话,老鸽应该会在五月把三月请假鸽的更新补回来的! 第九十二章:王殿前,私情与大义   ……   王宫外,厮杀声震天。   王宫内,卫宫士郎一行人眼神坚定的一路向伦戈米尼亚德所在的大殿疾行而去。   他们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别的什么,而是时间。   比黄金、比星辰还要珍贵的时间。   他们必须赶在阿萨辛教众还能拖住敌方援军的时间内、必须赶在伦戈米尼亚德从因城墙被毁而导致受损的圣枪未完全恢复前击败伦戈米尼亚德。   然而在即将抵达王殿时,他们又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因为,前方有不可能存在的敌人挡住了去路。   “姐姐?”卫宫士郎惊呼出了声。   曾经暴戾的剑士少女,此刻眼眸中却满是平静,“叫我莫德雷德就好。”   卫宫士郎问道:“为什么?”   红衣的女剑士摇了摇头,有些哀婉、却又暗含坚定的说道:“士郎,我很笨,笨到不知道如何去了解聪明人的世界,笨到无法理解什么大义、什么理想。但正是因为如此,我比聪明人更加容易知晓自己内心的悸动。”   “士郎,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也很喜欢和“那位”在一起的日子,你们的的确确的让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亲情和快乐。但是……既然贝狄威尔已经将事情告知了我,既然我已经知晓我身后宫殿里的王就是我真正的父王,那么我便没什么好犹豫的。”   ——“因为啊,即使她千般不是、即使她对我如何冷漠,她终究是我的父王、我曾经让她失望和伤痛的父王。而女儿,是不应该嫌弃自己的父王的。对,我是曾经向王挥起过叛逆之剑,所以我才比任何人都明白这是不正确的。那么,这一次,我选择不背叛!”   卫宫士郎望着站在前方必经之路上的莫德雷德,心情万分复杂。他这一刻终于明白,明白事实可以被扭曲,但感情却绝对不会被轻易改变的道理。   也许,这样的结局是早已经注定了的吧?   然而即使已经明白了这一点,但卫宫士郎仍不死心的想要做最后一次的努力。   卫宫士郎道:“姐姐,你是拦不住我们共计7骑从者的。你到底明不明白啊?你这么做是毫无意义的!”   “真正不明白的是你啊,士郎!”   “我不明白?”   “是的哦,士郎!”站在前方的莫德雷德双手拄着剑,说道:“别的圆桌骑士都认为你是不可能有一丝胜算的,但我却不同,我认定最后的胜者绝对是你而非王。因为,王她虽然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但我却知道她内心有犹豫,在渴望别人告诉她——“你这么做是错的,我有更好的、更安全的拯救人类的办法”。你们的交锋,真正决定胜负的不是力量,而是心和意志。而你,必胜无疑。”   卫宫士郎更加不解了,他疑惑的说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如此固执?”   莫德雷德突然笑了,笑的有些心酸。   笑过之后,她道:“因为如果只有父王一个人孤单单的走向失败和毁灭未免太可怜了吧?我啊,这么做不是为了什么向曾经的叛逆罪衍忏悔,不是为了得到父王的宠爱,而是……为了陪着她一起走向灭亡啊!这样奇妙又似傻瓜一般的心情,是从来都是胜利者的你无法理解的。”   其实,莫德雷德还有事情没有说出来。   她并非完全对卫宫士郎和白枪呆不在乎,相反,是非常的在意。她最终之所以会下定决心站在伦戈米尼亚德一方,正是因为卫宫士郎注定胜利。不过,这些她永远都不会说出口。因为,这些话唯一的作用就是伤害,伤害自己弟弟卫宫士郎。   既然选择了逝去,那么最少就让自己这个任性的姐姐给他最后、也是唯一的关怀吧。   卫宫士郎咬紧牙关,只有这样他才不会颤抖起来。但既然心底如此悲伤,他仍旧坚定的说道:“我明白了,那么——战斗吧!”   然而这时,表藤太却拦住了卫宫士郎,“士郎,不必太勉强自己。你和其他人速速进入王宫去击败伦戈米尼亚德,这里就交给我吧——反正缺乏攻击手段、甚至连宝具都是制造食物的米袋的我在对阵伦戈米尼亚德上也没有任何作用吧。”   如果是平时,卫宫士郎肯定会犹豫,肯定会提出另一种方案。但在争分夺秒的现在,卫宫士郎只是斩钉截铁的答了一个字:“好!”。   得到肯定回答后,表藤太抄起卫宫士郎在山中蛰伏时为他打造的青龙偃月刀,向莫德雷德攻去。卫宫士郎则带着其他从者头也不回向王殿奔去。   不是不悲伤,不是不唏嘘,只是这操蛋的世道不给卫宫士郎任何犹豫和掩埋自己心情的时间。这……也许就是凡人选择成为英雄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之一吧?   越过最后阻碍后,卫宫士郎终于进入了王殿。   王殿庄严肃穆依旧。   50米高的宏伟石柱拔地而起,将无一丝缝隙的石质屋顶高高拖起。大理石地板连成一块,用最简单的方式传诵了这里的浩淼。没有壁画、只有标志,没有任何玩物,只有刀剑形状的配饰。   光线,从高处的窗户照进大殿,顺着红色的地毯一路向内部延伸。而在延伸的尽头,有一位王正坐在她的王座上,而圣枪,就握在她的手中。   伦戈米尼亚德!   她抬起眼眸,望向了大门处传来的脚步声,淡淡的问道:“你来了?”   她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寂寥大殿上。但是却很平静,平静到就好似在和老朋友打招呼一般。   卫宫士郎道:“我来了。”   伦戈米尼亚德又问道:“是来杀吾的吗?”   卫宫士郎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不,是来纠正你的错误的。”   卫宫士郎原以为这个回答会让只有理性的伦戈米尼亚德不顾一屑,但是他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对于卫宫士郎这个很傻很天真的话,伦戈米尼亚德却笑了,一瞬间甚至连花儿都失色了——如果没记错,这是伦戈米尼亚德第一次笑。   “吾很中意,那么——吾心、吾身,再无一丝遗憾。”   说罢,伦戈米尼亚德从王座上站了起来,有浩然的威压向四面八方恐怖的散去。她横起圣枪,一字一顿的说道:“来吧,来和吾堂堂正正的一决胜负!” 第九十三章:中X吾儿之枪(一)   “来吧,来和我堂堂整整的一绝胜负!”   伦戈米尼亚德的雄浑的话语不断回荡在空旷的宫殿里,将宁静的夜色点燃。   下一秒,杀机在烛火里无限涌动!   “来战!”   话音落下,大殿内的四位从者,笃然从极静转为极动。   手持巨盾的玛修从正面发起进攻,依靠最强的防御横冲直撞。蛮横的限制伦戈米尼亚德的行动。   宫本武藏和卫宫士郎分别向左、右两边的石柱跃去,与柱面接触的瞬间,他们又用脚狠狠的蹬柱,借助巨大的反弹力量自半空中旋转着向伦戈米尼亚德斩去。   唯一正规的魔术师达芬奇自然是在众人的身后,用魔术不断的扰乱 伦戈米尼亚德,让她无法全身心的应对主攻的三位从者。   几人的配合天衣无缝,没有一丝的破绽、没有一丝的迟滞。   ——这是理所当然的,这一招的合击,他们平日里已经练习过无数次了。   前有巨盾、左右各有双刀和双剑,远处还有魔术骚扰,似乎留给伦戈米尼亚德的选择只有后退了。   那么……她会后退吗?   答案是否定的!   在大地上如亡灵一般徘徊了千年的她又如何猜测不到身后那看似平静的方向才是真正的杀机所在?——不然,他们为何如此大费周章的逼自己后退?   伦戈米尼亚德深吸一口气,选择了相信自己的直觉。于是她不但没有后退,反而前踏了一步。抬起左脚,一脚揣在了玛修的盾牌上,将她连人带盾的踹飞了。   身为最强防御的玛修居然挡不住她的一脚!!!   众人自认为已经很高估伦戈米尼亚德了,但在真正交手的这一瞬间他们才意识到,就算给予了她最强的评价但却依旧低估了她这位世间唯一的神明。   踢飞了玛修后,阵形就出现了破绽。伦戈米尼亚德转身将圣枪自虚空中向从左侧斩来双刀的卫宫士郎。卫宫士郎没有办法,只好挥刀格挡,可不料相撞的瞬间,他这位近乎于顶级英灵的存在居然直接被对方巨大的力量给震飞了!   趁着圣枪上传来的反震之力,伦戈米尼亚德抽回圣枪以枪尾向宫本武藏撞去。   “碰!”   空之剑和圣枪的对决震飞了周围坚硬的地板。短暂的相持后,身体素质差对方太远的宫本武藏也被震飞了出去,而伦戈米尼亚德只是稍稍的后退了一步而已。   至于达芬奇的魔术攻击?   完全被伦戈米尼亚德给无视了——达芬奇的魔术确实毫无虚假的击中了对方,但不要说造成伤害了,甚至对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毫无疑问,神性更强的伦戈米尼亚德拥有着比半神赫拉克勒斯更强、更完善的对神秘抗性。因此,达芬奇全力出手的魔术才对她无一丝效果。   短暂的交手后,四位从者尽皆心惊胆战。而伦戈米尼亚德则傲然的伫立在原地,威风凛凛的不可一世。   当世顶尖的两位从者加上一位最强防御的半从者,居然无一人是伦戈米尼亚德一合之敌!!!   方才的交手虽然复杂、凶险无比,但实际上只发生在电光石火间。是以,“伏兵”还按照着原来的计划出手。   “哐当!”   伦戈米尼亚德王座后的墙壁突然被一只白色的天马撞碎,白枪呆坐在天马上,挺枪向伦戈米尼亚德的背后刺去。   这一击迅若雷电、澎湃如汪洋。   然而比雷电更迅捷、比汪洋更浩淼的是伦戈米尼亚德。她转身,以圣枪回击。   “砰砰砰!”   三招过后,众人中最强的白枪呆也被一枪抽飞了。   伦戈米尼亚德竟恐怖如斯!   这时,伦戈米尼亚德才有空闲望向刚刚偷袭了自己的枪兵。然后,她看见了一位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绝美女人——除了瞳孔的颜色。   她的瞳孔,是人类的蓝色。   而伦戈米尼亚德的瞳孔,闪耀着神圣的光芒。   “是你。”   “是我。”   “为何,为何要否定我?你难道忘了吗——你就是我,我死,你也得消失。”   “我不会死!”说罢,白枪呆不再言语了,而是提起长枪便向伦戈米尼亚德刺去。因为方才对话的时间,卫宫士郎和其他四位从者也攻了上来。   “如果你们只有这点实力,我可要失望了。”   伦戈米尼亚德一人一枪在从者的夹攻中来回纵横,除了白枪呆外无人是她的一合之敌。但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毕竟是当世最强的那一小撮从者,伦戈米尼亚德也只能击退他们,而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玛修更是有着绝对的防御,虽然狼狈,但却坚韧如磐石。   就这样,卫宫士郎一方的从者不断被打飞,又不断的加入战斗,依靠着数量的优势不给伦戈米尼亚德喘息和去补刀的时间。   数秒之内,六位从者一位神灵就已经交手了数百次。一时间,大殿内尽皆是咆哮的魔力和纵横的剑气。渐渐的伦戈米尼亚德陷入了困境。场面上,她虽然威风凛凛,所到之处敌人一出击溃。但在场的除了玛修之外都是宗师级人物,自然可以看出实际上处于下风的是伦戈米尼亚德。   因为,她根本没有换气的时间!   ——“过刚易折”这句话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的玩笑!   反观卫宫士郎一方,虽然被打的狼狈不堪,但依靠这数量的优势和精密的配合竟然是一点伤害也没有受到。不仅如此,他们该换气就换气,该恢复魔力就依靠着队友的掩护使用魔术道具来轻松补充。   是卫宫士郎一方的上风吗?   是的。   是卫宫士郎一方即将胜利吗?   ——否!!!   因为,就算他们处于上风,但想要在一个时辰内击败伦戈米尼亚德却依旧是天方夜谭。   王宫外的阿萨辛教众能支撑一个时辰吗?   当然不行!   这和信仰和士气无关,只和实力有关。2000对两万,轻骑兵对重甲骑兵。这种差距已经不是不怕死的意志就可以填补的。   更重要的是……   身为神明的伦戈米尼亚德可能没有底牌吗?   她可能只会用枪术来战斗吗? 第九十四章:中X吾儿之枪(二)   既然继续如此战斗下去是慢性死亡,那么还不如放手一搏。   卫宫士郎瞬间就做出了最正确的决断。末了,他又用眼睛的余光和白枪呆、宫本武藏在战斗中迅速交换眼神,从她们的眼神中卫宫士郎看到了同样的判断——不能再这样下去。   那么,就搏一搏!   狭路相逢,唯有勇者才能胜利。   确认过彼此的眼神后,笃然间主攻的三人同时变招,从方才的稳扎稳打一瞬间变成了疾风骤雨般的攻击。   “叮叮叮叮叮。”   荒唐的刀剑相鸣声自大殿内不停歇的响起。   一方是伦戈米尼亚德!   一方是卫宫士郎、枪阶的阿尔托莉雅、宫本武藏、玛修、达芬奇的联手!   彼此以裂帛般的气势向对方压去,只为寻得那存在于胜利背后的珍贵之物。   如果说方才他们是依靠配合来压制伦戈米尼亚德,那么现在他们就是爆发出自己最强的招式,意图用精妙的招式来战胜伦戈米尼亚德。   然而突然剧增的压力并没有让伦戈米尼亚德惊慌,反倒让她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是,压力是突然剧增。   她是无法再想刚才那样所向披靡了。   明面上看,她更劣势了。但她心底比谁都明白,自己已经胜利了。   因为对方选错了战斗方案。   没有可以在招式的精妙上胜过千年来一直用研究武艺来消磨岁月的自己。   所有“无垢”的招式,在她眼中都是粗鄙的庄稼汉把式。   所有隐藏在暗中的破绽,在她眼中如烛火一般无处遁藏。   也因为疾风骤雨虽然剧烈,但绝对不能长久。更何况,再狂暴的骤雨,也无法将所有的雨点汇聚到一起,反而会互相冲撞。这样的配合,焉能战胜她伦戈米尼亚德?   很快,伦戈米尼亚德的猜测便得到了验证。   仅仅三分钟过后,明面上被压制的“更狠了”的伦戈米尼亚德得到了喘息之机。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更是越来越狼狈,却也越来越游刃有余。甚至在数百回合后,她已经可以一边战斗、一边说话了。   这时,并没有“优势就浪”属性的她却突然开口了,“卫宫士郎,你明白的,你已经失败了。放下剑,放下你无谓又愚蠢的信念,重新回到吾身边,吾赦你无罪——这是吾给予你最后的机会了,你最好认真考虑一下。”   卫宫士郎充耳不闻。因为不断狂攻中的他根本没有精力和空闲去回答对方的问题。   “卫宫士郎,你还在执拗着什么?胜利吗?醒醒吧,它不属于你。你要明白,论力量,你们之中无人能是吾一合之敌,论技巧,你们更是和经过千年沉淀的吾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卫宫士郎依旧充耳不闻,只是和其他从者一同挥舞兵刃,向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说自己投降的伦戈米尼亚德攻去。   伦戈米尼亚德一边应战,一边游刃有余的说道:“你即使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另一边的“那个我”着想吧?我们是同一个人,我死,她也得死。所以就算奇迹真的发生你击败了吾,但你真的能狠心挥下刀吗?”   这一次,卫宫士郎无法再心如磐石了。他的手,悄悄的、微微的开始颤抖。   这份颤抖理所当然的产生了破绽,但伦戈米尼亚德并没有趁虚而入,只是一边收枪防御着其他的人的进攻,一边说道:“看来,你确实不知道呢。也对,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一定会编出——“我是另一条世界线上,是在还是一名村姑选择了圣枪而非圣剑的存在”之类的假话。然而事实上,她就是我,是我在成为神明后丢弃的人性!我们,是同一个人!”   卫宫士郎握住双刀的手更加颤抖了,甚至连攻击都明显的迟缓了下来。   没错的!   绝对不会错的!   这样的话什么谜题都能解释的清了。   为什么白枪呆的人性和欲望会比一般女人强大的多,甚至多到都将英雄扭曲成了鬼母。   为什么明明从者的同位体是无法相见,就像英灵卫宫永远无法和Alter化的另一个卫宫相见(王哈在试练时告诉他的),但白枪呆却能和伦戈米尼亚德同处于同一个世界。   为什么明明已经记忆模糊、丧失了任性,成为了绝对理性的神明的伦戈米尼亚德初会屡次容忍自己的“无礼”?   为什么白枪呆可以激活自己体内的阿瓦隆。   一切的一切,都说的通了。   因为……   她们是同一个人!一个是绝对的人形,一个是绝对的理性。   这时,白枪呆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没错,我们是从一个个体中诞生的存在,但我不是她!士郎,你相信我吗?如果相信我的话,尽管放手按照原来的计划做。我向你保证,我不但不会死去,反而会重获人类之躯。”   因为开口而导致分身,白枪呆的攻势无可避免的产生了破绽。但伦戈米尼亚德依旧没有选择进攻,而是静静的看着对方的破绽,选择放过。   卫宫士郎还没来得及理清白枪呆话里的意思,伦戈米尼亚德先恍然大悟了。   她道:“原来,你们是打算用归还圣剑的方式战胜吾。吾明白,彻底明白了啊。如果她真是那般打算的话,归还圣剑后我就算暂时战胜了她,但最后理性的我也必然会败给人性的她。这是生命无可避免的绝对法则,神明也不会例外。十年、百年后,她便会占据主导、并以人类的方式重新复活。”   伦戈米尼亚德一边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一边环视着大厅。   “既然如此,想必情报里已经投靠了你们的贝狄威尔此刻正隐藏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准备用圣剑对吾发起真正的“致命”一击吧?之前的稳占稳打也好,现在的鱼死网破也吧,都是障眼法。”   白枪呆咬紧牙齿,自责之情溢于表情。她方才为了安慰卫宫士郎,没加思考便说出了那些话,不料,却被伦戈米尼亚德瞬间依此看破了他们的大部分计划。   卫宫士郎向她摇了摇头,示意根本不用自责。因为早在伦戈米尼亚德展现出出乎他们意料的实力的时候,这个计划基本就已经告破了。   他们为什么让贝狄威尔潜藏起来等待时机?   根本原因并不是什么奇袭能取得更大战果之类的理由。   而是他们先前认为贝狄威尔根本就没有足够插手这个层次战斗的能力!不得已,才让他选择了能发挥比正面战斗更大作用的偷袭。——要知道,这个判断还是依据他们设想中的伦戈米尼亚德的实力而做出的,但现在,对方的实力明显超出了预测不知道多少!   所以,偷袭根本无用!   依靠贝狄威尔归还圣剑的计划早就成了幻影!   更何况白枪呆的泄漏计划也许并非是什么坏事——伦戈米尼亚德猜中了九成的事实,却猜错了关键的一点,这样的话,反而会成为自己取胜的机会。   就在卫宫士郎和白枪呆眼神交流时,已经击退了所有围攻者的伦戈米尼亚德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不错呢,很精妙的计划。但是……吾不在乎!我的选择只有一个——   “任你千般变化,吾自以力破之!!!”   “现在,吾给你们最后的通牒,放下兵器,我看在卫宫士郎的情分上,饶你们不死!拒绝的话,今天就是你们生命的终点!”   卫宫士郎抬起头,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要!战!”   伦戈米尼亚德本来不应该存在人类感情 色彩的瞳孔飞速略过一丝不可察觉的悲伤,“那么……虽然很悲伤,但请你——去!死!吧!”   说罢,伦戈米尼亚德以比方才还迅捷一倍的速度“闪现”到了卫宫士郎面前,挺枪便刺。从伦戈米尼亚德皮肤突然皲裂的状况来看,这一招,对她的负荷极大。因此,效果也是十分卓越。   这一击,卫宫士郎就算挡住,也势必被震伤!   那么,面对这杀机盎然、连神明也得避让的一击。卫宫士郎要如何做?   挡?   还是躲避?   卫宫士郎的选择是——都不,他既不挡,也不躲避。   他凝望着直插自己腹部而来的圣枪,不退反进。   觉悟在燃烧,刀剑在彻鸣。   【伦戈米尼亚德啊,你错了,错的离谱。无敌于宇内的你并不懂得什么是战斗,战斗不仅不是比拼招式的精妙和力量的多寡。就让我来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战斗。】   “噗哧。”   圣枪毫无虚假的插 进卫宫士郎的腹部,带起一片血花。但是被贯穿的卫宫士郎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的便顺着肚子上的枪柄欺身而上!   这样的举动,震惊了伦戈米尼亚德。   着……太不讲章法了、太粗鲁和愚蠢了吧?   然而这份举动虽然愚蠢、虽然粗鲁,但却行之有效。   只见之前总是一触击溃的卫宫士郎终于锁住了伦戈米尼亚德的圣枪,并迅速的接近了她,同时,挥舞起短刀……   哦,不!卫宫士郎挥舞的不是短刀,而是圣剑!   圣剑不在贝狄威尔手中,而是在卫宫士郎手中!他背后背着的天从云不是天从云,而是藏在天从云外壳中的圣剑!而随着卫宫士郎的挥动,封闭着圣剑外壳的铁层瞬间崩毁,露出了金黄色的剑柄。   在卫宫士郎挥起圣剑的同时,其他从者也从四面八方向伦戈米尼亚德发起了攻击,以确保伦戈米尼亚德无法躲避卫宫士郎的圣剑。   ……   …………   PS:三更!这章3200字!   补了一章三月的欠更了!!!   不要问老鸽这漫画是什么名字,老鸽也在找!!!! 第九十五章:光辉大复合神殿(一)   然而在这即将功成的时刻,陷入困境的伦戈米尼亚德却做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突然松开了握住圣枪的手。   战士死都不能丢下兵器,这是战斗的铁则。没有了兵器,就没有了胜利,而没有了胜利,自然也无法保护自己的生命。所以对战士来说,兵刃就是生命。   然而此刻的伦戈米尼亚德却放手的毫不犹豫,就好似她丢弃的并不是什么星之锚、世界的脊柱,而是一根腐烂的木头一般。   也正是因为伦戈米尼亚德的这份果决,才让她在间不容发间脱离了卫宫士郎的锁定,并有了躲开了其他从者夹击的机会和空隙。   1000年的钻研,绝对不容小觑!   在用突然迸发的浩瀚魔力逼退了衔尾而至的其他追兵后,伦戈米尼亚德飞速退回自己的王座旁。   站定后,她捋了捋耳旁有些散乱的发丝,丝毫不显狼狈的说道:“卫宫士郎,我到底还是低估了你。我现在明白了,练习出来的武艺和生死间用血绽放的武艺有着本质的区别。”   卫宫士郎持剑而立,遥望伦戈米尼亚德——“那么,你还要继续战斗吗?”   伦戈米尼亚德一边如散步一般的走向了自己身边的石柱,一边说道:“当然。”   “你已经没有了兵器。”   伦戈米尼亚德将右手的五指如插入豆腐一般插入了坚硬的石柱里,并道:“卫宫士郎,真正的天从云不是剑,而是你自己吧。通过交手,我很清楚的感应到了这一点。”   说罢,伦戈米尼亚德将50米长的石柱连根拔起。这一举动,惹的大殿都晃动了起来,不等卫宫士郎看清,那石柱便已经变幻成了一柄2米长的金黄色长枪。   ——“同样,圣枪也不是那柄黄色的枪。真正的圣枪之魂是吾,真正的圣枪之体是这座城,所以,无论吾手中所握之物为何,它,即是圣枪之形!”   见伦戈米尼亚德顷刻间便重新铸造了新的“圣枪”,众人大惊,刚刚爬上脸颊的喜悦瞬间又凝固了。   要知道,卫宫士郎方才是以伤换势才勉强夺走了对方的圣枪!   但是对方却轻松的重铸了一把武器!   这样,卫宫士郎方才的战术不仅没有任何效果,反而亏大了!   很显然,此刻的他们陷入了压倒性的不利中!   不仅底牌暴露,甚至作为主攻手之一的卫宫士郎还身负重伤,众人的战斗力锐减到了无以加复的地步。   然而纵然已经如此不利,众人的眼眸中却无一丝退却的神色。   因为,无论转身逃跑还是停滞不前,漆黑的命运都会不断向前。唯有赌上一切、跨越奇迹的门槛,去触摸那一线的曙光才是唯一可能救赎自己、救赎这个已经被蹂躏到不住悲鸣的世界。   短暂的对峙后,伦戈米尼亚德率先动了。   她选择攻击的对象依旧是卫宫士郎。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没有防御向她攻来的其他从者,只是专注的将圣枪刺向了卫宫士郎,同时,拳头也條然挥出。   这一次的她,气势凶狠至极,不再是有着精妙技艺、不沾凡尘的神明,而是一头嗜血的雌性野兽!   卫宫士郎飞退,伦戈米尼亚德欺身追上。   不躲不避,不依不饶。   眼中唯有卫宫士郎一人!   “噗哧。”   白枪呆的圣枪、宫本武藏的空之剑毫无虚假的刺入了伦戈米尼亚德的身体,玛修的盾牌也拍在了她的肩旁上,但她毫不为之所动,依旧保持的枪尖和拳头的飞速出击。   “碰!”   被追上的卫宫士郎只好应战。交手的瞬间,他的双刀就被明显使用了某种代价极大的秘术的伦戈米尼亚德一拳打碎,而圣剑亦被凶猛攻来的圣枪刺中了剑面。   黑暗中。   大殿内。   忽然有“咔嚓”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然后看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坚不可摧的圣剑居然被圣枪的枪尖给撕碎成了两半!!!   断了……   代表着击败伦戈米尼亚德希望的圣剑,它,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断成了两半!   伦戈米尼亚德微微一笑,收拳回枪而立,说道:“谢谢你卫宫士郎,是你教会了我什么才是真正的战斗!”   说罢,浑身鲜血的伦戈米尼亚德突然爆发神力,将追过去的宫本武藏和白枪呆以及玛修吹飞,而她身上的伤势,也开始迅速复原。   取得了大优势的伦戈米尼亚德没有选择立刻进攻,而是好整以暇的捡起圣剑的断片,说道:“现在的你们,是彻彻底底的毫无胜算了!”   卫宫士郎冷笑道:“是吗?”   “不是吗?没有了圣剑,你们无法破坏我的神格,而只要我还是神明,就没有真正的弱点。——任何伤势都可以迅速复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要害,也不存在于概念性的“死之穴”。这样的我,你们无法战胜!”   “你以为我会蠢到在方才那种并没有足够把握的局面里拿出真正的圣剑吗?”   卫宫士郎引爆魔力,同时厉喝到——   “幻想崩坏!”   随着卫宫士郎话音的落下,“圣剑”开始飞速的扭曲和收缩,看情况,爆炸也就在即刻了。   然而伦戈米尼亚德丝毫不显惊慌,只是冷哼一声   “呵!”   电光石火间,她右手紧握,将开始收缩的圣剑攥成了一团“纸”。而那充盈着魔力爆炸甚至连她的油皮都没有炸破。   向卫宫士郎摊开她洁白如故的右手,伦戈米尼亚德一字一顿的说道:“对了,我刚才忘记说了,B+级以下的魔术对我无效!”   见状,众人默然。   太强了,实在是太强了。   伦戈米尼亚德的强大,如无尽的阴云一般压的他们透不过气来。   卫宫士郎两度引诱她中计,但非但没能取得应有的战果,反而被对方以力破之导致手上。   他们也许不会丧失斗志,但此刻却无可避免的失去了必胜信心。这不怪他们,因为没有人可以在伦戈米尼亚德的这份绝对之力面前保持高昂的自信。   然而就在这时,有冲天的光束在远处腾空而起,并向王殿所在之处砸来。   那种光辉,冲散了天空上的阴霾,驱逐了笼罩在人们心头上的不安。   那束光,是曙光,是希望的光芒。   ……   ………… 第九十六章:光辉大复合神殿(二)   漫漫的黄沙,浑浊的苍穹。   雷霆中、风暴里,一座金字塔在流动的黄沙中起起伏伏。雄伟的塔身充满了厚重和坚固感,而尖锐的塔尖,则代表着所向披靡的力量。   神殿内。   奥兹曼迪亚斯正通过魔术穿越距离的屏障,眺望着卡梅洛圣城里的战火。   于是——   他看见了圣殿内永不言弃的战斗和不屈的灵魂;也看见了圣殿外莫德雷德的执着和表藤太的大义和坚定的执着;   更看见了城池里遍燃的战火和2000视死如归的死士和生命对命运的决然反抗。   这一幕一幕的英雄诗歌,纵然是奥兹曼迪亚斯也忍不住在眼眸中闪过奇异的色彩。   他明白却又有些不明白。   他明白是什么支持着圣殿内的从者们踏上这条比宁静接受死亡还要艰难一万倍的旅途,并在这样险恶的局势下也丝毫不放弃。也明白又是什么支持那两千名阿萨辛教众以血肉之躯组成墙壁,刀断了用手脚捶打,手脚断了用压咬,压崩坏了用头锤,如此惨烈的用自身的死亡来为别人争取哪怕一秒的时间。   但他不明白的是,那些东西,真的就比生命还要重要吗?   他们明明没有责任,没有义务,却依旧愿意为此赌上一切。   良久之后,太阳王叹了一口气,低语到,“黄金之王,我的朋友。这里正在发生的悲歌用事实证明你是错的,本王才是对的。从来都没有无用之人,也从来没有什么永远低贱的废物。所以啊……   “王可以俯视一切,但绝不能蔑视一切。”   叹息中,奥兹曼迪亚斯做出了最后也是最艰难的决定,他用法杖敲击地面,坚硬的地板泛起清脆的声音并远远的向神殿外侧传去。同时,拉美西斯二世低语到,“尼托克丽丝,速来觐见!”   很快,被召见的尼托克丽丝出现在了大殿内。   尼托克丽丝一进门,太阳王便下达了自己的旨意,“将本王的暗夜太阳船(A+级对军宝具)和星空斯芬克斯(A级特殊宝具)召唤进神殿的空中炮台,并把储存的万颗圣晶石投入神殿的魔术动力炉里。本王准备上演一次最华丽、符合本王身份的表演!”   闻言,十分明白太阳王话语背后含义的尼托克丽丝忍不住问道:“太阳王,这真的可以吗?不要紧吗?不多考虑一下吗?”   奥兹曼迪亚斯断然的说道:“余既已开口出言,自然早就做好了决断。不必犹豫,去准备吧。”   尼托克丽丝望着她的王,天上地下最耀眼的那位王,并没有挪动脚步,而是大着胆子的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帮助士郎到这种地步?”   站立在神殿正中央,正通过魔术眺望那无尽远处的战场的奥兹曼迪亚斯忽然来了兴趣。   于是他并没有计较尼托克丽丝的冒犯,而是带着玩味的意味,愉快的问道:“我愚蠢的属下,你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尼托克丽丝这个老实人根本不会看气氛,她不但没有顺着太阳王的意思顺势问出问题,而是十分严肃的回应到,“王所说的话没有虚假。如果王所言非虚,我们下属应当献上最忠心的敬畏;如果王所言有误,那么我们属下便需要拼尽一切将它变成“真实”。所以,王是绝对不会有“假话”的。”   拉美西斯二世被噎住了,数秒之后,他才说道:“忠心可嘉,但没有人不会犯错,而比犯错更严重的错误是不承认自己的过错。”停顿了一秒后,拉美西斯二世继续说道:“本王方才问你的话可以换种说法,就是——你想听的是太阳王的回答还是奥兹曼迪斯的回答?”   太阳王,是拉美西斯二世的荣誉,是他作为太阳神、作为埃及王的一面。这一面的回答,自然是冠冕堂皇的场面话。   而奥兹曼迪亚斯是拉美西斯二世的名字,是他最真实的一面。   尼托克丽丝想了想,说道:“我可以都听吗?”   拉美西斯二世笑了,似乎是被尼托克丽丝的胆大妄为都逗笑了,他冷哼一声,说道:“哼,不仅愚蠢还贪婪。嘛,算了,这一次本王就大度的都告诉你吧。”   “假话是——本王如此做是为了肃正这个世界,为了让世界见识并匍匐在本王的威严之下。为了履行自己作为盟友的承诺。”   “真话就很简单和真诚了——   “本王就是看伦戈米尼亚德不爽!”   尼托克丽丝定定的看了一眼和往日大不相同的太阳王。良久之后,她忽然明悟了。   明白了,眼前的这位不完美的王者才是真正的太阳王。   ——一个高傲、狂妄、目空一切,有缺陷但却又怀有人情味、不会蔑视他人的“低贱”与“卑微”的伟岸王者。   短暂的对话之后,尼托克丽丝便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无数圣晶石和两件A级宝具就被投入了神殿的动力炉里,成为了神殿的魔力——魔力晶体的填充并非是为了提供神殿的动力,而是点燃“引线”。因为真正提供神殿魔力的是整个埃及的国土和其上的所有臣民,数万颗圣晶石不过只是为了激活这个巨大的“魔力源”而已。   也就是说,这一刻,拉美西斯二世拥有着数千万的“御主”为他提供魔力。   太阳王对去而复返的尼托克丽丝下达了第二道命令,“点燃引擎!蓄积能量!”   “遵命!”   奥兹曼狄亚斯:“提升功率!”   “已经开启到70%”   奥兹曼狄亚斯:“不够,给本王开到100%!”   尼托克丽丝闻言突然单膝跪倒在地,她惊呼到,“王啊,如果开启百分百的功率,这一击之后,您将没有足够的魔力维持现界!!!”   奥兹曼地亚斯傲然的答道:“这一击过后本王还留在这个世界又有何用?享受愚民的欢呼吗?更何况,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伦格米尼亚的的实力还在我之上。所以,必须竭尽全力!”   尼托克丽丝艰难的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如您所愿。”   “好了,你可以离开了。”   尼托克丽丝没有动,而是留在原地,决然的东方——那里是卡梅洛的圣城,也是卫宫士郎正在战斗的地方。   奥兹曼迪亚斯皱起了眉头。“冥界宝镜的侍奉者(尼托克丽丝),你和本王不同,本王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但你是有的。所以本王允许你暂且追寻自己的幸福。”   尼托克丽丝静静的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有些人终归是有缘无份;有些事,终归只能独自一人学会放弃。我终归无法像他们两人一样每次现界还能保持之前的记忆。既然如此,还不如就此放手诀别。以我最后的魔力,为他献上最后的祝福。”   “我就算是输,也要输的尊严、输的骄傲。”   奥兹曼迪亚斯长叹一口气。   他不认为尼托克丽丝的选择是正确的,但他却也不会多嘴,只因为这份心意也许并非正确,但它的重量却不容亵渎。   良久之后,奥兹曼迪亚斯突然抬起头,用雄浑的说道:“好!本王就允许你随本王一起出击!”   说罢,太阳王将眼眸投向了东方。   战意,如海一般沛然。   他动了,轻轻的挥动了手中的魔杖,然后……地动山摇!   随着太阳王的动作,整个神殿发出了轰鸣声。而无尽的压力,也从神殿中向四周以光速散去,卷起漫天的尘沙。   很快,这个占地面具如一座小城的金字塔拔地而起,将周围的大地都蛮横的掀翻了。如光束一般迅速腾空而起。直到伫立在苍穹上、云层中,与雷霆展开激烈的碰撞。   毫无疑问,这样的威势只有EX级宝具才能产生。   数秒之后,这座比山岳还要庞大无数倍的神殿如闪电般、划过夜空,带着最璀璨的光柱向圣城砸去。   苍穹上有王者的怒吼声响起,“光辉大复合神殿!!!!”   ……   ………… 第四卷终章:看,那梦的尽头(一)   “光辉大复合神殿!!!”   奥兹曼迪亚斯的宏伟声音响彻苍穹。   同时响彻的还有整个被空中神殿的阴影所笼罩的圣城。   这一刻,无论是卡梅洛的士兵还是阿萨辛教派的士兵,无论是自由意志的英雄还是圆桌骑士,尽皆停手仰望天空。   然后,他们看见了神迹——一方完全被黄金色建筑占据的奇异天空。   那里的光辉,比太阳还要璀璨,比星空还要瑰丽。   坠落还在加速。   尽管神殿还未落下,但整个卡梅洛的圣城已经开始一边颤动、一边悲鸣了起来。   只见那护城河里的河水在潮汐作用下倒涌上了天空;木质的房顶亦发出了咯吱声,然后在清脆的断裂声后飞向正在以比流星还要迅捷的速度坠落的神殿。   然而无论是清澈的河水还是腐朽的屋顶,亦或其他倒飞向天空中的杂物,无一例外的还未来得及触摸到神殿,便已经没神殿携裹的劲风挤压成齑粉,最终什么也没有留下。   人们惊呼,人们悲鸣,人们慌忙奔走。   然而天空上的神殿,无心亦无情,只是无尽的加速、无尽的怒吼,以更凶猛的力量向圣   城砸来。   这等威能无需惊讶。   光辉大复合神殿是奥兹曼迪亚斯成为最强英灵的凭依,自然不会为凡俗之物。   它是集“对军宝具”、“对城宝具”、“对肃正宝具”、“结界宝具”、“对界宝具”五种属性于一体、完全堪比吉尔伽美什EA的EX级宝具。而更恐怖的则是,此刻的它还被太阳王所拥有的圣杯加持、被整个埃及的子民所祝福,其威力早就超越了它正常状态的极值太多太多了。   用“开天辟地”一词来形容这一击的威力毫不夸张!   那么……   太阳王真的是打算将整个圣城抹去吗?   当然不!   他之所以敢如此,是因为他相信伦戈米尼亚德会以宝具应战,相信伦戈米尼亚德不会放弃自己“圣拔”积累的成果。   所以,他才有恃无恐的以远超自己可以驾驭的能量驱使神殿向圣城砸去。   果然。   黑夜中的伦戈米尼亚德动了。   她突然爆发的魔力撕碎了王宫顶部的屋檐,露出了星空上的神殿。   抬头,望天。   眼眸微冷。   手指紧握。   女神灵抬起长枪,遥指神殿,神灵的魔力尽数涌动。   没有留手,不计较魔力的耗费,不去考虑这一枪过后的虚弱,仅此一刻,她将全部的身心和魔力灌注进了圣枪中。   此技名为——“闪耀于终焉之枪!!!!!”   下一瞬,比太阳好要耀眼无数倍的光柱从圣枪枪尖脱刃而出,迸发的魔力吹飞了王宫的墙壁,也吹飞了正打算围攻她的卫宫士郎一行人。   “轰!!!”   神殿的光辉和伦戈米尼亚德的终焉之枪相撞的瞬间,迸发出了超出颜色概念的“色彩”。以相撞的奇点为圆心,有无形的冲击波撕碎苍穹迅速向四周辐射而去。一秒之后,整个不列颠晴朗的夜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覆盖了整个国度的倾盆大雨。   “轰轰!!!”   “轰轰轰!!!”   撞击还在疯狂继续。那是力与力的正面角逐。   一方是代表着王的骄傲、王的愤怒,以及太阳对人类偏爱的光辉,一方是代表着神灵的清冷、神灵的无情,以及圣枪对人类残忍但却真实的守护。   一方有着圣杯的加持,有着千万埃及子民的最终祝福,一方有着名为‘星之锚’的全能,有着神明提供的无尽魔力。   伦戈米尼亚德不想信奇迹,不认为这一方世界可以从魔术王的手中幸存,所以她要以自己的方式,通过残忍的手段还保留人间最后的美丽。   拉美西斯二世相信奇迹,他俯视人间但却不藐视人间,他相信人类不会就此失败,所以他要以自己的愤怒和王的责任为力量,为世界撕碎这层层迷雾。   那么!   在这光芒的背后,在这苍穹的深处,在这寂寥的云天之上、无人知晓的世界尽头之后,对决的双方到底是谁能获胜?   奥兹曼迪亚斯和整个埃及子民!   孑然一身的伦戈米尼亚德!   双方拼上一切。   只为见证那存在于终结之处的胜负!   数秒之后,天空光束散去,结果浮现。   曾经雄踞于苍穹的大复合神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而伦戈米尼亚德还傲然的站立在原地。   然而……没有胜利者。   奥兹曼迪亚斯被圣枪的光束贯穿、消失在了尘埃中,自然是败者。   但耗费巨大的伦戈米尼亚德用来完成自己理想、完成对人类最好救赎的神圣之城也已经残破,已经……无法成为人类最后的避风巷。   所以,她也失败了,而且失败的彻彻底底。   最绚丽的撞击结束后,依旧站在王宫内的伦戈米尼亚德提着圣枪向天空发出了自己的魔力,并以此来号令军队停止对阿萨辛教众的围剿。   做完这些后,她转过头望向了卫宫士郎,说道:“是你暂时的胜利——圣城已经被毁坏,我也没有了继续战斗的理由。但是啊,你的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卫宫士郎俯身,恭敬的说道:“是这个世界所有普通人的胜利,伦戈米尼亚德,我曾经的王。”此刻的他,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是谁在和轮跟米尼亚的生死相向,只留下了无尽的恭敬和满腔的凄凉。   与卫宫士郎的变化相对应的是伦戈米尼亚德的眼神。   一如此刻的卫宫士郎,此刻的伦戈米尼亚德也收起了所有锋芒,似乎刚才众人间的生死搏斗压根不存在。她不管不顾其他人怪异的目光,稍显温柔的对卫宫士郎说道。   “我消失前,还有最后几个问题。”   “请讲。”   伦戈米尼亚德静静的问道:“你是否真认为我是绝对的邪恶之物吗?”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十分认真的说道:“怎么可能?神权为维系世界表侧与里侧的绝对理性神明怎么可能是恶人?关于您的出发点是“善”这一点,我从来未曾怀疑过。”   “从未怀疑过吗?”这一次,伦戈米尼亚德终于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本是身为理性之神的她绝对不可能出现的神色。良久之后,她才继续追问道:“唔……那可真出乎吾的意料呢。我原以为,你之所以会反对吾,是因为你认为吾既是恶。那么你能告诉吾,你反对吾的理由吗?”   卫宫士郎答道:“您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断然拒绝了您将您的计划和盘托出给我吗?因为——我早就知晓了您的计划和目的。‘圣拔’、‘圣枪’、‘无尽的加护’,有这些关键词,您的计划实在是太好猜了。——至于反对你的理由,则更简单了。名为“善”的“恶”,才是真正的极恶啊。最邪恶的计划最多也只是统治世界,真正会毁灭世界的,从来都是名为“善”、却走错了路途的执念啊!”   “所以,你选择了向我挥起刀兵吗?”   “正是。”   伦戈米尼亚德叹了一口气,似乎对卫宫士郎的回答很失望,“我当然明白。但是我的做法才是唯一可行的存续人理之法。如果不是真的绝望、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你认为身为神灵的我会采用如此极端的拯救人理之法吗?”   卫宫士郎:“作为标本的人理存续?那样的人理没有未来,而没有未来的人理不过是一堆随手可抛的垃圾。”   伦戈米尼亚德:“垃圾?还真敢说呢,你这个准守护者!”   卫宫士郎答道:“我守护的不是世界,而是希望。而希望,会替代英雄去守护世界。”   闻言,伦戈米尼亚德更失望了,她的眼眸中甚至出现了疲惫的神色,“漂亮的言语,不能抚平伤口和阻止灾难,它所能做的仅仅是编织一个可供人们自欺欺人的谎言罢了。”   绝美的女神继续说道:“虽然很悲伤,但我的做法已经是唯一的救赎之法了。因为魔术王的人理烧却并不是即将成功,而是已经成功——在伽勒底展开第一次行动之前,人理烧毁就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不然的话,我早就提起圣枪和他决一死战了。”   卫宫士郎平静的答道:“这些……我都知晓。”   伦戈米尼亚德眼神中失望的神色飞速褪去,她的心脏忽然跳动了起来,这一切,只因为她忽然升起了一种预感——卫宫士郎会给予自己满意的答案。   于是她问道:“既然知晓,为何还要反对吾?”   伦戈米尼亚德清冷的声音不断回荡在黑暗的大殿内,与夜色混成一团。   良久之后,卫宫士郎缓缓开口了。   ——“因为亚瑟王,你不懂人心。”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瞬间静的针落可闻。与此同时,这句话也化作重锤直击伦戈米尼亚德的心脏。   啊,又是这句话。   这句自己表面极端厌恶,但实质上极端自责、极端不解的话语。   一瞬间,清丽的女神面上浮现了痛苦和狰狞的神色。   只有这句话,只有这句话,是她即使成为了理性神明、即使经历了千年漫长时光的冲淡也无法摆脱的心中梦魇。   无可遏制的悲伤,无可遏制的自责,无可遏制的痛苦一瞬间涌上了伦戈米尼亚德的心头,暂时将她的骄傲和固执击碎。   然而纵然对方已经如此痛苦了,卫宫士郎却一反往日的温柔和体贴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继续将言语化作刀剑直刺伦戈米尼亚德内心最深处的唯一软弱。   “你不明白。不明白人们所追求之物是什么。他们需要的不是被动的救赎,而是希望,哪怕只是深陷在黑暗中的希望。他们所渴望的也不是什么存续,而是那转瞬即逝的平凡之物。”   “你不明白,不明白人类的强大。你以为人类是地表上脆弱无比的生命,是这个星球匆匆而过的过客,是无法理解山岳之永恒、星空之瑰丽的存在。你以为人类是绝对无法在魔术王的阴谋下幸存的。但是你却忘记了,忘记了人类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奇迹。有机生命的形成,本身就类似与一阵风将钢铁刮上天空,落地却组创成一辆豪车的概率。人类能经历地震、大洪水、瘟疫、核弹危机,还幸存,亦是奇迹。能在邪神的觊觎下、魔术的窥视中,不断壮大更胜利,更是奇迹中的奇迹。”——“那么多灾难都走了过来,区区魔术王算什么?”   “你不明白,不明白“人”的真正魅力所在。他们的魅力不在于强大、也不在于美丽,而在于即使生命的长度只有短短数十年、短到在我们看来还不如一朵烟火持久,但即使他们的存在有如此多的缺憾,但他们却能面对困难、面对自己的不完美,也勇于战胜阻碍,去追去那存在于九天之上、不可碰触的光芒。”   “所以,除了人类自己之外,没有什么可以战胜人类。”   “所以,你所谓的救赎,其实是毁灭。摧毁所有“人”之美、毫无虚假的毁灭。如果你成功了,唯一被握住的只有失去了所有光芒、暗淡如废物的标本而已。”   伦戈米尼亚德遭受了如此多的不客气言辞,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中。   呆立了很久之后,甚至连风儿都消散、虚空之月都隐去的时候,她才轻叹一口气,用恍如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的空洞声音说道:“也许,我真的不懂人心呢。”   “那么拿起圣剑,重新成为……阿尔托莉雅吧。我们一起携手,去面对今后的考验。”卫宫士郎的话音刚一落下,一直没有出现的贝狄威尔便走进了大殿。   见状,除了卫宫士郎和贝狄威尔两人之外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宫本武藏更是忍不住出声到,“好你个爷爷,你居然连我们都骗了——拿着圣剑的根本不是你!”   “卫宫先生,怪不得你能骗的到那么多女孩子的欢心呢,你果然是一个满嘴谎话的虚伪之徒!”——这一次,吐槽的是玛修。当然,这只是一个玩笑罢了。实际上玛修还是很敬佩卫宫士郎的。   卫宫士郎闻言有些赫然,他道:“抱歉,只有连你们都骗过了,才能骗过伦戈米尼亚德。”   望着贝狄威尔手中的圣剑,伦戈米尼亚德突然轻笑了一声,那一瞬,比繁花还要艳丽。   笑罢,她先是对贝狄威尔说道:“这千年的岁月真是辛苦你了,我的骑士。”   贝狄威尔答道:“这是我的职责,王。”   所有的辛苦、每个夜晚辗转反侧的煎熬,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贝狄威尔第一次露出了毫无虚假、清澈的笑容。   【一切……都值了呢。我,终于可以安心了。千年的旅途,终于可以划上终点了。】   和贝狄威尔对答完之后,伦戈米尼亚德又望向了卫宫士郎,问道:“如果我方才选择继续战斗,这就是你的后手吧?”   “是后手,但只是‘之一’。”   “只是‘之一’么?呵呵,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啊。也许就算我真正的战斗下去,胜利的一方也会是你呢。”   卫宫士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追问道:“那么……您的选择呢?”   伦戈米尼亚德摇了摇头,道:“迟了,我早就回不去了。即使拿起圣剑,我只是会找回人类的身体,而无法找回我失去之物。我的身份只能是伦戈米尼亚德。”   “也许,并不迟呢。”   ——说话的是白枪呆,从伦戈米尼亚德身体中分割出来的人性。   “从来都没有什么伦戈米尼亚德,有的只是……一位走错了路的阿尔托莉雅。”   ……   ……………… 第四卷终章:看,梦的尽头(二)   白枪呆的话语让这个大殿再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卫宫士郎想要开口,却被白枪呆阻止了。她向卫宫士郎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你不舍,也明白你想要阻止的心情,但这一次!请允许我独自来决定自己的未来。”   于是卫宫士郎又沉默了。   不是因为白枪呆的话语,而是因为她眼眸中的坚定。   ——那种坚定,是为了某种重要之物而选择拥抱冰冷现实的坚定,同时也是为了未来而破茧的坚定。   所以,他不能阻止,也阻止不了。   良久之后,伦戈米尼亚德抬起头,直视白枪呆,说道:“我不明白,明明已经是你们的胜利了,为何还要做出如此牺牲。你应该是知道的——如果你选择‘回归’,以你一生不足百年的有效时光,绝对不是我千年来的孤独和永恒的寂寥所能抵挡的。到时候,做为“阿尔托莉雅”主导的必定是我。”   白枪呆很淡然,淡然的似乎再说一件和自己完全不相关的事情。她道:“是,一开始作为主导的肯定是你。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许是十年之后,也许是二十年之后,已经变回人类的我们,最终能迎来的结局一定是我战胜你、成为绝对的主导。——这不是因为我比你强,我的执念比你更深,而是空虚的理性是永远无法长久战胜真实的人性的。”   伦戈米尼亚德皱起眉头,“我还是不明白,就算如此,你也必须在我的支配下沉睡至少十年。——明明你只需要选择坐视不理,现在就可以立刻获得胜利。既然如此,我认为你没有理由这么做。   白枪呆摇了摇头,“你不明白。不明白我的心情。”   “无论是我,还是你,都是人间匆匆而过的过客,是真正的阿尔托莉雅心中诞生的两个镜像,身为亡者的我们无法拥抱世界和所爱之人,只能静静的眺望和在短暂的相交后又渐行渐远。以前,这样对我来说就已经很满足了,但现在不同,我想要的更多。”   “我啊,想变成.人类,想要陪在士郎身边一生一世,想要吃他做的菜,想要和他一起去领略人间的平凡,想要一生一世的温馨和宁静。这样的感情,是只有理性和神性的你无法理解的。”   “十年或者二十年的沉睡,换来一生作为人类生存的权利,难道不值得吗?”   宫本武藏闻言感动极了。她将白枪呆话语里的感情理解成了母亲对儿子的母爱。   【婆婆真是个好母亲啊,对儿子的感情竟如此深厚。要是……我的父母也能如此对我那该多好。】   ——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如果宫本武藏得知了白枪呆这句话真正的含义后,是否会为今天的感动而愤怒的poi一次狗。   不同于宫本武藏的理解错误,伦戈米尼亚德是完全无法理解。   她不懂什么叫做人性,更不懂什么叫做.爱。   于是她问道:“真的值得吗?”   白枪呆答道:“完全值得的。”   伦戈米尼亚德又问:“哪怕只有百年的短暂光阴?你可知,你为了这百年,需要放弃的是永恒的生命。如果你以后想要更多的岁月,就必须成为真正的从者,到时候,你可无法像现在一般保持每一次现界的记忆。”   白枪呆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哪怕只有百年的时光!哪怕失去永恒的生命!我也愿意!是的,人类的一生是很短暂,他们仰望高山,觉得那是永恒,他们眺望星空,觉得那是永远。一生短暂到身为神明的你忍不住发笑,但是有些东西,不应该用长度来衡量,而要用深度去测评。”   顿了顿后,白枪呆继续发问道——   “你一千多年的生命中,你笑过多少次?你幸福吗?你觉得你握住了你所珍视之物吗?而我呢?我只有几十年的记忆,但我笑的放肆、哭的痛快,我很幸福,我很愉快,因为我握住了我所珍视的东西。   伦戈米尼亚德:“所以……你最终还是要选择放弃世界、然后成为人类吗?”   白枪呆:“不,是选择拥抱世界。”   伦戈米尼亚德呆住了,她被白枪呆眼眸中的向往和坚定震惊了。数秒之后,她叹了一口气,道:“我还是不懂,但是……稍稍的、有一点点的觉得……也许,你是正确的。”   白枪呆微笑了,她向伦戈米尼亚德伸出手,道:“那么,你愿意陪我一起去领略人间的繁华,和我一起去望向那存在与梦之尽头的美好吗?”   ……   …………   卫宫士郎走出了大殿,心情有些复杂。   他和白枪呆的看法是一致的——在主导权的争夺上,伦戈米尼亚德一定会败给自己的鬼母。   但是,这需要时间。   需要至少十年的时光。   更何况,他虽然希望白枪呆赢,但也不希望伦戈米尼亚德就如此彻底成为白枪呆心中的潜意识。毕竟,这对她来说太残酷了。   然而无论如何,既然伦戈米尼亚德选择了接受这样的未来他也就无法多说什么了。   ——他还是清楚记得自己的屁股应该往那边坐的。   在大殿外,他看到了重伤躺在地上的表藤太和坐在一旁台阶上擦拭着剑的莫德雷德。   “果然,姐姐你还是选择了手下留情啊。”   “过分了啊,卫宫!我现在可是在地上躺着呢!”表藤太发出了抗议。“你别忘了,你吃过我那么多大米呢!”   卫宫士郎笑了笑,将刚刚充满了魔力的阿瓦隆放在了他身上,然后对这个和自己混久了而导致沾染上现代人风格的东瀛武艺之祖、也是自己好友的男人说道:“还有力气皮,看来是没问题了。”   说罢,卫宫士郎转过头,将圣剑放在了莫德雷德膝盖上,并对她说道:“进去吧,伦戈米尼亚德在等你。”   莫德雷德不发一言的离开后,表藤太白了卫宫士郎一眼,道:“你,今天晚上,没饭吃!”   卫宫士郎叹了一声,悠然的说道:“今天晚上,没有人会留下的。我们,都到了该各奔东西的诀别之时了。”   “也许并非如此呢。”这时,和卫宫士郎一同走出大殿的达芬奇说道:“卫宫先生、表藤太先生,我与此刻正式代表伽勒底邀请你们二位入驻。”   表藤太有些意动了,他想起了自己当年放弃了神明级宝具而选择这个米袋作为自己的宝具时说过那段话——“无需名刀,也无需名弓。名枪就拿来当成晾衣杆使用就行。但是,只有这个。只想要这个。无论也都想要。这个米袋,是能使人们能够幸福的代品。不会让所有人不幸,让所有人会幸福得填饱肚子。虽然会有些过重,但这也是幸福的重量。俗话讲英雄不都习惯扛负重物了的呢!”   加入伽勒底,自己的宝具不是就可以为更多人带去幸福,承受更多的重量吗?   表藤太并不在乎什么荣华富贵,也不在乎什么名垂青史。但只有这个,这个所有人的肚子得到慢走后由衷的、幸福的、真诚的笑容是他无论如何都想要的。   他动心了。   所以他仅仅考虑了不到一分钟,便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如果你们不嫌弃我这个用米袋来战斗的家伙拖你们后腿的话!就请让我们今后也继续并肩作战。”   这时,藤丸立香忍不住吐槽到,“拖后腿?你们这些大英雄都和阿拉什阁下一样是不谦虚就会死星人吗?”   听到“阿拉什”的名字后,众人沉默了一瞬,但下一秒,这份阴云就从众人脸上散去了。只因为他们觉得,对阿拉什这种比流星还要璀璨、比阳光还要光明的男人来说,缅怀和悲伤,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侮辱。   卫宫士郎白了表藤太一眼,哼唧道:“谦虚?这小子是在装逼如风啊。”   表藤太毫不犹豫的就瞪了回去,并说道:“过奖过奖,这都是和你学的。”   达芬奇见状掩嘴轻笑道:“两位感情真的很好呢。嘛,也是呢,不但都是东瀛人,还都是Archer,更令人惊奇的是,你们一个有无尽的食材,一个有着精湛的厨艺,这么说来,你们两人的相性还真是好呢。   表藤太似乎还在在意自己被‘卫宫士郎的姐姐’胖揍了一顿的事情,于是他抓住机会补了一句,“可惜卫宫不是女人。”   卫宫士郎:——“滚!”   “好了好了,玩笑到此为止。卫宫先生,你不考虑一下吗?藤丸立香和玛修她们都很喜欢你哦。——对了!这种喜欢是朋友间的喜欢,你这个到处留情的家伙可别多想,也别打他们主意!”   卫宫士郎摆了摆手,“我就算了。”   “欸?我还以为卫宫先生这种正义之士会一口答应的呢。”说话的是玛修,她的眼神里满是意外和不理解。   卫宫士郎道:“虽然拒绝淑女的邀请有些不绅士,但我确实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去做,有好多人需要我去珍惜。所以……抱歉了。”   ——“不过如果你们那一天遇到困难了,作为同一时代人的我,一定会迅速前往伽勒底的。”   和伽勒底众人聊完后,卫宫士郎就挥手告别了。虽然这一别,在这个世界的缘分就算完结了,但他们都明白,未来,也许还会再见。所以众人也没有太多沉浸在离别的氛围中。   这时,刚刚离开大殿后就不知去了哪里的宫本武藏找到了卫宫士郎。   “Shirou,这里的特异已经修复,世界已经开始排斥我了。我可能马上就要继续流浪了。”   卫宫士郎拉住她的手安慰到:“我们很快很再见的。”   宫本武藏一看,乐了,得寸进尺的她立刻将身体凑的更紧了,然后说道:“可是就算是短暂的离别,我也好不爽啊。我相陪着爷爷,一直的一直。”   “短暂的离别,是为了以后长久的相聚。别忘了,我们必须去解决你身上的‘被动穿越’技能。而分头去寻找你原本的世界,是最快的办法。”   宫本武藏想了想,问出了一个问题——“如果我先找到了呢,要怎么通知你?”   “用你手中的空之剑当圣遗物召唤我。我会立刻前去你身边。”   “我明白了。”停了一秒后,宫本武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说道:“呐呐,Shirou,临别前让我收一点利息吧?”   “利息?”   卫宫士郎还没有搞清楚宫本武藏口中的“利息”是什么的时候,宫本武藏就已经吻向了卫宫士郎。   不过还没等唇和脸接触,温度相互交换的时候,曾经在哪里的少女就已经随着世界的波动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一如她从未来过。   卫宫士郎叹了一口气,这一次,他终于理解道了为什么宫本武藏会如此痛恨自己这个“被动穿越”的体质了。   简直比自己的女难之体还要坑爹一万倍!   收拾好心情,卫宫士郎找到了正在一座屋子里处理自己伤势的咒腕。   卫宫士郎望着坐在一圈绷带上的咒腕,说道:“我们胜利了。”   咒腕点了点头,“嗯,我们胜利了。”   “我要走了,随我们一起来的阿萨辛士兵就劳烦你了。”   “要走了?你可是这一代的哈桑啊!”   卫宫士郎站直了身体,将手中的剑放在了咒腕的脑袋顶部,庄穆的说道:“我宣布,咒腕,身为上一代哈桑的你恢复本来的名字,以你个人的身份暂代我的职务,引导和帮助阿萨辛教派的信徒走向未来的太阳。”   咒腕双手伏地,恭敬的回应到:“我,领命。”   卫宫士郎这个命令,咒腕其实早就有所猜测,甚至也做好了准备——现在的反问,不过是为了给卫宫士郎台阶而装出来的。不过他却没有料到卫宫士郎要求他恢复自己的名字。   他不懂,不懂这是为什么。   然而卫宫士郎懂。   而且还很懂。   他懂咒腕参加第五次圣杯战争的愿意,也懂咒腕最后沦落成亦正亦邪之物的源头,所以,他在今天就提前把救赎归还给了咒腕——虽然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短暂的对话后,时间所剩无多的卫宫士郎又离开了。   十分钟之后,他出现在了一座山头上,向整个世界眺望。   所有人,都得了救赎。   白枪呆握住了自己的愿望和未来。   伦戈米尼亚德拥有十年的宝贵时间了去领略人心之美的机会。   莫德雷德成为了不列颠的新任之王,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来自父王的承认。   阿拉什绽放了自己的光彩,贯彻了自己的信念和价值。   表藤太找到了自己更有价值的地方。   咒腕从哈桑的宿命中解脱,也找回了自己的名字。   阿萨辛教众活了下来,拥有了生存的全力。   伽勒底众人,修复了特异点,完成了自己的目的。   而整个世界,也得到了救赎。   唯独一个人。   唯独一个人。   依旧孤独的彳亍。   依旧黑暗中徘徊。   卫宫士郎抬起头,望向天空。   当黎明的曙光洒向世界的一瞬间,曾经在哪里的全能魔术师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什么也没有留下,什么也没有带走。   除了——   希望。   ——   第四卷,全卷终。   ……   …………   写在卷末:   这一卷有点小阴暗,这也是没办法的。   老鸽想真正的救赎所有人,而不是简单给每人安排一个看似美好、但实则放弃了执念的结局。所以这种阴暗是无法避免的,毕竟,只有经历过了一些事情,缺憾才能有机会圆满。   而白枪呆,则是第三卷的时候当时正在生病老鸽把这个人物写崩了,为了重启,只好如此安排了。   然后……   就炸了。   老鸽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却揽了那么大的世界观和人物冲突,还自大的想要让所有人最后都得到救赎。   现在回想起来,不炸才有鬼啊!   嘛,不管怎么说,这一卷也结束了。下一卷就是纯轻松的一卷了。   而且下一卷,老鸽是有口号的——   肘子肘子肘子! ⑤ 第五次圣杯战争 第一章:前生、今世、川子、清姬(修)   东京的夜并不都是灯火通明的。就好比天上的繁星有明亮与昏暗之别,地上的城市有繁华和清冷之分。   也许此刻的东京的都心11区依旧沉醉于纸迷金醉的梦幻中,但这些和远在‘郊区外的郊区’的新台町却没有多大关系。   新台町的今夜,是和往日一样的清冷的夜。   幽寂的月光无声地将宁静洒向万籁俱寂的街道并为其镀上一层淡淡的白色,昏暗的路灯不知疲惫的发出微弱的灯火把小巷两旁树木的倒影拉长。夜幕下偶尔会有一只野猫从一户人家的墙壁跳跃到另一户人家的屋檐上并发出些许声响或叫声,但这种细微声音非但没有为此刻的街道带来生气反而使其更显寂寥了起来。   然而在这种静谧、适合休息的气氛中,却有一群身着高中生制服的少女聚集在一间大屋子里。   这些高中女生紧密的围成了一圈,而圈中央则亮着一盏昏暗的蜡烛。因为关着灯、屋子也比较空荡的缘故,这盏烛火不能完全驱散屋内的黑暗,只能勉强让女孩们可以看清彼此的脸。   “那个……我们真的要玩这个吗?果然我还是有些害怕呢。”一个女孩有些害怕,并如此说到。   “都到这个时候了,玲子你才说什么退缩的话未免也太迟了吧?”   这群少女是新台町普通高中的一年级学生,她们此刻聚集于真砂家的大屋里的理由是给她们班上的同学真砂川子庆祝生日。在打闹了好几个小时后,有人提议玩一个当下很火热而且各种意义上都很刺激的游戏——笔仙。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后,就有了此刻的场景。   笔仙是一款招灵游戏,参加者最少为两人,上不限数。它的玩法很简单——至少两位的参加者手背交错,中间夹一支笔,然后用咒语招来笔仙询问问题。问题可以五花八门,比如问自己的前世、未来、寿命甚至恋爱等,而这些问题又恰好能戳中学生们心中好奇心最旺盛的一部分,是以这个游戏仅仅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在日韩两国大火了起来。   被称为玲子的女孩似乎还是有些害怕,她转过头向今天生日派对的主角、也就是坐在主人席位的真砂川子,问道:“真砂同学,你的意见呢?”   名为真砂川子是这间屋子主人的女儿,因为父母今天不能赶回家陪自己过生日的缘故,她喊来了自己的好朋友们来为自己庆祝生日。   面对玲子的求助,被玲子寄予“厚望”的真砂川子却点了点头,道:“惠理酱说的对,都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退缩也未免太迟了吧?更何况,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用不着这么退缩的吧?”   “哦吼?”这时另一位坐在真砂川子身旁的女孩稍稍坐起了一些,一脸坏笑着用手臂搂住了真砂川子,一边用胸脯蹭着个头比较矮小的真砂川子的脸,一边用玩味的语气着问道:“仅仅是游戏吗?我怎么觉得是川子酱有重要的事情要问笔仙呢?比如——前世的恋人之类的东西?”   闻言,众位女孩间响起一阵低声窃笑。只因为真砂川子的那奇特恋爱观她们都是知晓的。   打闹过后,众人正式开始了笔仙游戏。   渡边惠理、真砂川子两个人手背交错,中间夹一支笔,要将笔垂直于桌面,手放松但是要轻轻地夹住笔。   两人同时轻轻呼唤:‘笔仙笔仙,我是你的前世,你是我的今生,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呼!”   随着话音的落下,屋子内突然涌起惊骇的风浪。那种风很不寻常,但却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同寻常。在风的扫荡下,屋子内一时间纸笔和杂物漫天乱滚,而蜡烛也自然被吹灭了。   “啊!鬼啊!”   见状,女孩子们立刻都惊叫了起来。她们中不少人喜欢玩这种鬼神游戏不假,但这不代表她们真的想遇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或奇怪的事情。   “啪嗒”一声脆响声响起,一颗石子从窗边飞来并击中了电灯的开关。   等到明亮电灯亮起后,窗边传来一道略显无奈的温和声音,“呀嘞呀嘞,我不过是开了下窗户而已。”   虽然声音不大,但却不可思议的盖过了少女们足以刺破男人耳膜的尖叫声并清楚的落尽了每一位女孩的耳朵中。而声音中蕴含的魔力则是少女们迅速安静并挣脱了惶恐。少女们闻声向窗边望去,发现一位红衣男子正半蹲在窗外的窗台上,眼神略显无奈的打量着她们。   月色下,男子英俊的面容更显得几分出尘。瞳孔如鹰隼一般锐利却不咄咄逼人,脸颊如斧凿一般硬朗却不失东方的温润,身材高大却绝对不会给人一丝一毫的压迫感。一时间,女孩子们全部都因为对方那的突兀的登场方式和英俊面容而愣了数秒。   来人正是刚刚被召唤至现界的卫宫士郎。   卫宫士郎环视了一圈屋子内的高中少女们,眼神中有些度量的意味。如此犹疑的原因是因为他此刻心中的疑惑一点儿也不必比那些普通人少女们少多少。   卫宫士郎的疑惑是必然的。   因为按照英灵召唤的规则,无论是以“卫宫士郎”为召唤的概念还是以“正义的伙伴”为概念,召唤出来的只能是英灵卫宫,或者是失去记忆却因获得正义伙伴这一概念补正神秘度而实力大涨的无铭(在冬木以外被召唤的红A)。所以说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被召唤出来的,能召唤出他的只有被英灵卫宫选择性遗忘的卫宫切嗣以及和他的羁绊过深的宫本武藏、白枪呆之流。   然而藏在这群家伙中的“御主”不仅和自己没有羁绊,甚至连魔术阵、圣遗物、令咒系统都没有!就这样,居然生生凭借着不知名的手段召唤出了自己!   这让卫宫士郎如何能不惊疑?   然而在打量了一圈后,卫宫士郎却并没有从这些女孩的表情上看出有用的东西来。此时她们大多表情是惊恐和犹疑的,只有一人惊疑中暗带兴奋,但这也在正常范畴内。毫无疑问,她们的瞳孔深处都没有一般的魔术师应有的那种揉杂在一起的冷漠和狂热。   见状,卫宫士郎在心中暗叹一声,他知晓自己如果想要了解状况的话就非得更深一步的和还在处于呆滞中的少女们接触。   不过……不是现在。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在无关人面前大肆宣扬的。   【先离开,等一会儿再单独找召唤出自己的那名女孩交流会更合适一点。】   做出开溜的决定后,卫宫士郎却并没有直接离开。反而跃下窗户进如了屋子并向还处于惊呆状态的少女们挥了挥手,爽朗的说道:“大家,晚上好。”   身为主人的真砂川子在犹豫了一秒后,向卫宫士郎询问道:“您是?”   卫宫士郎没有回答少女的问题,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如何解释。打定装完逼就跑的他只是走到了对方身前,伸出手掌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语重心长的问道——   “今天的作业做完了吗?”   “明天的功课预习了吗?”   “期末考试的准备做好了吗?”   “没有?那还不快去做作业?”   说罢,不给几位女孩子反问的机会,卫宫士郎立刻跃回了窗台上,在挥了挥手表示再见后就从二楼跳了下去。   卫宫士郎突兀的出现又离开后,七位女孩子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   …………………… 第二章:生日愿望(修)   ……   …………   因为卫宫士郎的搅局,再加上他临走时丢下的那几句“劝人向学”的话实在是扎心,课务并不轻松的日本高中生们也没有继续玩下去的念头了。正好天色已经不早了,她们在和主人真砂川子告别后就各回各家了。   朋友离开后,方才还热闹非凡的真砂家立刻冷清了下来。   真砂川子叹了一口气,将已经收好的道具之类的东西装入盒子,然后向楼下的橱壁走去。   顺便一提——她父母最近工作很忙,基本都不在家。就算是她的生日,父母也只是在昨天晚上回来替她在凌晨庆生、而到了今早7点就已经离开并声称最近一周都不会回来。   虽然有些遗憾,但真砂川子并不埋怨自己的父母。因为她明白这并非是她的父母不在乎自己,而是她们的那位年轻的新组长苟苛和喜怒无常到可怕的地步,需要努力去养家的真砂夫妇只好拼了劲的去工作才能保住这份还算丰厚的薪水。   来到厨壁前,一个装满了各种稀奇古怪‘古物’和书籍的书架和一具被放置在书架左侧的博物柜倒影入了真砂川子的眼眸。   左侧博物柜里装满了并不值钱的稀奇古物,比如残破的棋子、奇怪的黄色杯子、损坏的断剑之类的东西。虽然不值钱,但少女却依旧和在意这些东西,因为这些别人眼中的破烂全都是她耗费心思收集来的。而今天拿去给同学们“炫耀”的“古董”手帕就是从这里取出的。   右侧的书架上摆列着整整齐齐的一列书,这一点,和某天朝的中学生书架倒是非常的类似。不过不同的是,这列书架上的书本并非是课本或辅导资料的学习用品而是满满的鬼神志怪小说和恋爱类的青春小说。   真砂川子有两个秘密,一个是除了她父母之外谁都不知晓的大秘密,一个是微小、但是羞于启齿的小秘密。   其中的大秘密是:她,能听懂蛇的语言。因为这个秘密,真砂川子小时候一直觉得自己是异类并饱受煎熬,还养成了收集古物、每天睡前阅读神鬼传说的习惯——屋子里一柜子的奇怪古物和满书架的神鬼杂谈就是证据。   而小秘密则是——平日里看起来温婉、善解人意、对男生毫无兴趣的她一旦被提及“前世的因缘”就会毫无道理的情绪激动,甚至连性格也会完全变得狂热起来。曾经一度,她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有精神方面的疾病,直到后来她才发现,那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而现在温婉的一面才是伪装。   把盒子里的道具放回博物柜后,真砂川子简单的洗漱后便回到了卧室准备休息。   然而刚刚走进门,她惊愕的发现自己的卧室里有一个大男人!   如刀削一般的脸庞,坚毅却不凡温和的五官以及那一袭的红衣,这些让真砂川子立刻认出了这个男子。   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之前出现过又迅速消息的那个神秘男子。然而此刻这个方才“离去”了的男人不仅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自己的卧室,而且还在大口的吃着自己放在房间里的零食!!!   “哎——?!”惊呆了的真砂川子下意识的就发出了惊呼声。   红衣男子自然就是卫宫士郎了。不久前因为魔力连接逐渐稳定了的缘故,他已经确定了真砂川子就是自己的御主。是以他之前离开之后又返回了这里。不过为了不打扰到女孩子们的派对,他一直都在这里等着对方游戏结束。   当然这段时间他也没全部闲着,通过少女房间的时钟和其他东西,卫宫士郎确定了现在的时代是2009年。本来卫宫士郎还打算通过书桌上的电脑更深一步的了解这个世界,不过鉴于那是女孩的私人物品,卫宫士郎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听到声响,正在进食的卫宫士郎抬起头,略带抱歉的对真砂川子说道:“抱歉了,因为需要补充魔力,我就自作主张的将你的食物吃光了。”   ——因为对方就是召唤出自己的存在且以后肯定少不了联系,卫宫士郎也就没有理由遮遮掩掩自己“非常理之存在”的身份。   奇怪的地方太多了,以至于真砂川子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呆立了良久之后真砂川子才反问道:“魔力?我刚刚听到你说了‘魔力’这个奇怪的词汇了吧?”   看见对方的表情,卫宫士郎立刻就明白了对方大概的心思。于是他没有废话,打了个响指,下一瞬他的指尖就涌起了半米高的火焰。   当然,这半米高的火焰其实是催眠术的产物,毕竟卫宫士郎并不擅长这些“表现度”很高的魔术。   见到卫宫士郎指尖突然冒出半米高的火焰后,少女先是愣了一瞬,然后下意识的就想要逃跑。但最终她还是停下了脚步,冷静的搬了一个凳子坐到卫宫士郎面前。深吸了一口气后,她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卫宫士郎,一边问道:“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因为对方仅仅一瞬间就冷静了下来,卫宫士郎不由得高看了对方一眼。毕竟不要说一个少女了,就算是成年男子遇到这种状态第一反应也只会是先不管不顾的逃走。   卫宫士郎熄灭了指尖的“火焰”后,俯下视线,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没错,我不是普通人,是半英灵。唔,你可以理解把“英灵”理解为介于神灵和凡人之间的梦幻存在。而半英灵就是有一半还保留着人类的特征,另一半却已经踏进了神秘的领域。”   得到了卫宫士郎确定的回答后,眼前的少女眼眸里却忽然绽放了一丝兴奋的光芒。她托着香腮,暗含一丝期待意味的问道:“是类似与狐仙那种吗?唔,就是现在正热播的动画《我家有个狐仙大人》的那种?”   闻言,卫宫士郎脸都白了。他不明白现在的女孩子和他那个时代的女孩子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区别。   现在是该想到动漫情节的场景吗?   你不该害怕或惊恐吗?这种诡异的兴奋是怎么回事?   你这样的反应让我莫名的觉得自己身为英灵的尊严被践踏了喂!   明明按照出生年月来算两人大概只相差五岁,但卫宫士郎此刻却忽然觉得自己和对方有代沟了。   【唉,老了,老了……】   “抱歉了,我成为半英灵以前是人,而且还是只会打铁的普通人。”   “那么自称为英灵的红衣先生,您特意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卫宫士郎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陌生的少女,你现在的表现是不是有些奇怪?难道你之前有过和超常规的存在接触的经验吗?”   真砂川子摇了摇头,“我在遇到你之前并没有接触过超常规的存在。”   卫宫士郎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你可真是一个了不得的女孩子呢。仅凭你这份坚韧的心神如果生到古代的话,说不定会成为赫赫有名的人物呢。”   “并不是这样的,我是在之前没有过接触超常规存在的经验但是——我自己就是‘超常规’啊!”犹豫了一下后,真砂川子继续说道:“我自幼可以听得懂蛇的语言。不瞒你说,我一直在寻找着其他和我一样特殊的人,以证明我并不孤单。而这就是我为什么没有选择报警而是选择坐下来和你交谈的理由。”   说出这个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后,真砂川子突然觉得一阵身体轻松。好似压在心底的石头一朝被搬移走了似得。   卫宫士郎还想要再追问,不愿多谈自己“异常一面”的真砂川子却摆了摆手阻止了卫宫士郎的意图,然后继续说道:“好了,英灵先生,您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现在该您回答我方才的问题了吧?——你出现在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少女的声音很平淡,但她紧咬的嘴唇证明她此刻的内心并不平静。   既然对方已经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卫宫士郎自然没有避而不谈的道理。他指了指对方,说道:“自然可以,不过这个问题更应该问你自己,而不是我。”   真砂川子终于露出了迷茫的表情。她也指了指自己,反问道:“我?”   卫宫士郎耸了耸肩,“没错,就是你。我是被召唤才会出现的存在,我现在既然出现了、且御主就是你,那么一定是你无意间召唤了我。”   “我召唤了你?”   “是的。”卫宫士郎忍不住吐槽了起来。“明明召唤英灵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为什么我三番五次的被违规召唤出来?而且这次不但御主不是魔术师、甚至连召唤阵、圣遗物、圣杯系统都没有。喂喂,混蛋的世界啊,我看起来很廉价吗?”   然而听完卫宫士郎的话语后,少女的眼眸里突然亮起了诡异的兴奋神色。她一反刚才温和恬淡的表情,稍显狂热的将脸凑到了卫宫士郎面前,语调急促且兴奋的问道:“呐呐,是真的吗?是真的吗?我是超越常理的召唤出了你?也就是你之所以会出现可能和我最近的日常举动有关咯”   卫宫士郎连忙将身体后仰了些许,“不是‘可能’,而是‘一定’啊!还有,你凑的太近了!太近了!!!”   真砂川子闻言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过火了,她道了一声“失礼了”后又坐回了椅子上,不过她眸子里的火焰却并没有因此而消退。   见对方稍稍平静了下来,卫宫士郎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方才会问出那种问题是有理由的吧?”   “嗯。”现轻轻的嗯了一声后,真砂川子有些难为情的对卫宫士郎说道:“其实……其实、其实今天凌晨的时候,我在父母的陪伴下许了一个可能会和现在状况有关愿望。晚上你就出现了。所以……我、我、我觉得这可能不是一个单纯的意外。”   ……   ………… 第三章:熟悉的世界,熟悉的月(修)   窗外夜色正央,窗内人影对坐夜谈。   对于真砂川子的猜测卫宫士郎当即给予了否定。就算再怎么‘廉价’,再怎么没有英雄的荣誉感,卫宫士郎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会被一个普通高中生的生日愿望给召唤到现界。   接下来真砂川子又提出了几个猜测,不过无一例外的都是绝对不可能成立的“少女假想”。   等到夜色更深、时钟的指针指向了12点的时候,卫宫士郎决定放弃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因为从目前的状况看来想要仅仅通过和自己的便宜御主真砂川子的交流来弄清这个问题已经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既然如此,懂得“真正的明白人都明白自己绝对不可能弄明白所有事情”这个道理的卫宫士郎自然不会再无意义的强求了。   然而卫宫士郎不知道是——今天他没有继续追寻这个问题的答案,白白错失了一个能迅速解决一切问题的关键情报,以至于未来的一个月里发生里许多啼笑皆非的事情。   不谈论严肃的话题后,两人间的话题很轻松的就被眼眸中兴奋神色越来越浓的真砂川子给带偏、并引回到了卫宫士郎身上。   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无论是谁遇到了一名活生生的“超凡存在”都会充满好奇心,特别当这名“超凡”的存在还脾气很好时更是如此。   “呐呐,你方才说你姓卫宫?那我叫你卫宫先生可以吗?”   “你的谈吐很现代化呢,你对现代很熟悉吗?”   “你的‘魔术’能做到探查前生今世吗?”   “欸?不能吗?你的魔术能做到什么程度?什么?只能用来打铁……不不不,我并不是觉得只能用来打铁的魔术有什么不好,只是和预料中稍微的不同呢。”   “你是怎么成为英灵的?什么?睡了一觉醒来就是英灵了……您是在哪儿睡的,能告诉我吗?”   “您出生与1987年啊。欸欸欸?那不是只比我大五岁吗?”   “您还是凡人的时候娶过妻子吗?”   “……”   刚开始,卫宫士郎还十分认真的回答对方的问题。毕竟他认为他在寻找到新的、真正有魔力的Master前一直需要麻烦真砂川子,所以这点解惑的责任还是有的。但随着真砂川子问题的越来越私密化,卫宫士郎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当然明白对方的问题会越来越过分是因为自己没有一丝脾气的反应,只要他能冷下脸,对方就会立刻回想起她面前的并不是什么知心大哥哥(老妈子)而是一位拥有绝对力量的英灵。但如果会对没有犯下原则性错误的女孩子拉冷脸的话,那他就不是卫宫士郎。所以卫宫士郎就这么一直被烦到了凌晨两点。   没有办法,忍耐到了极限的卫宫士郎只好又祭出了对学生宝具——   “你明天的功课预习了吗?考试马上就到了,你做足功课了吗?不立刻去睡觉的话,你明天一定会在上课时打盹的。”   “对学生宝具”的威力是惊人的,真砂川子立刻便回忆起了曾一度被考试所支配的恐惧和屈辱。最终,明显还处于兴奋状态的她拗不过卫宫士郎,只好去休息了。   不过在休息前,真砂川子突然喊住了正欲离开的卫宫士郎,问道:“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吗?”   “当然。”   真砂川子入睡后,被暂时“安顿”到了真砂川子家客厅的卫宫士郎却没有入睡,而是用从真砂川子处借来的笔记本连接上了网络。   卫宫士郎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了解这个世界是不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世界,如果不是,和自己原本的世界又有何微妙的不同。   打开Internet浏览器,卫宫士郎在搜索引擎下输入了“1994年到2009年冬木的大事件”,想了想,卫宫士郎又删掉了输入的词汇重新打入了“冬木瓦斯爆炸事件”。   按下回车键后,密密麻麻的结果跳入了卫宫士郎的眼帘。   “1994年恐怖分子雨生龙之介用民用瓦斯炸毁警署大楼,竟声称其为“艺术”。”   “震惊,1994年冬木瓦斯爆炸、圆藏山上半部神秘消失的真相竟然是……”   “男人听了会沉默,女人听了会沉默,94年冬木瓦斯爆炸竟源于建筑工人的一个小疏忽。”   “……”   随着网页的下拉,卫宫士郎的眼神幽邃了起来。   毫无疑问,这个世界就是之前曾(防和谐)生活过10年的那个世界。也就是说那些自己熟悉的人,比如这个世界的卫宫切嗣、伊利亚、露维亚、远坂凛等等有和他有了重逢的机会。   静静的沉默了许久之后,卫宫士郎叹了一口气。他合上笔记本、走到了窗边,望着天边的银月,轻声道:   “5年了呢……” 前三章大修过了,最好重新阅读。不收费的   如题。   前三章现在剧情变动不小,文字更是完全不一样了。最重要的是新版里为之后的剧情埋了不少伏笔。大家最好能返回去重新阅读,不然后面也许会出现一些小困惑。   在章节下点击刷新章节就好,不收费的,大家放心阅读。 第四章:你的圣骸布是我给的!(一)   前三章大修过了,剧情有很大变动,希望大家有时间的话最好返回去重新阅读。不收费的。   ……   …………   天边的明月当然不会理解卫宫士郎的满腔复杂思绪,它只是一如既往的将清冷的月光洒向这座名为东京的城市。清冷的和万千世界的明月并无什么不同。   但落在卫宫士郎的眼中就不同了。   在他的眼中,这里的月色要比卡梅洛时的夜色美上一万倍。   因为这里没有朝不保夕的生死相争,没有铁与火、愤怒和信仰的厮杀,更没有两边都是正确的、所有人都是正义的,但却不得不用刀剑分说胜负的清凉,这里有的只是醉人的平凡。   年少时总是不太懂,总向往着比阳光还要炽烈的理想。   一边诅咒着世界的黑暗,一边用坚韧的步伐踏破漫漫长夜只为追求的那不存在的明天。   但现在的卫宫士郎已经经历了太多,背负了太多,他已经累了,不想在继续无休止的战斗了。   他不是被“正义”完全束缚了身姿的英灵卫宫,也不是年少时理想化的自己,事实上自从那一夜在教堂前喊出“即使与全世界为敌也要做樱一人的“正义伙伴”后,今日的疲惫就已经是注定的结局了。因为在他心中身边之人的分量已经超过了对正义的执着,既然如此,不可能一直在理想之途无尽的前行。   在卡梅洛时他就已经决定了,解决了宫本武藏的体质问题后,他就带着放下一切的轻松回到自己本来的、最初的世界。   然后在一个清晨,微笑着和间桐樱在那美丽的樱花树下重逢。   从此无论什么也不能将他们分开,无论什么也不能再阻碍这对历经了千辛万苦才终得重逢的璧人。   第二天一大早,卫宫士郎就将因为昨夜的熬夜而在睡懒觉的真砂川子喊醒。   “到了起床的时间了,不赶快的话会迟到的喔。”   “无路赛,凭什么我昨夜遇见了“狐仙”,今天还要去上学啊!”   今天的两人已经没有了昨日的疏离感,对话的语气竟然已经完全和朋友间没有什么区别了。   卫宫士郎没有理会少女的起床气,而是淡淡的说道:“饭已经做好了,洗漱一下就去吃吧,吃完就赶快去上学。”   “你是我妈吗?”   卫宫士郎闻言立刻意识到自己又双叒对别人保护过度了,于是他立刻道歉道:“抱歉了,我这个人总是不自觉的对别人保护过度。”   这下真砂川子反倒不知所措了,“没、没关系的,我其实并不讨厌这样喔。”   简单的洗漱完毕后真砂川子来到了楼下的餐厅。望着四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真砂川子陷入了呆滞。   真砂川子抬起头,盯着卫宫士郎的眼睛,认真的问道:“你真的是英灵吗?”   卫宫士郎道:“会家政的英灵有什么问题吗?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我是只比你大五岁的现代人,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才以普通人之躯触摸到了英灵的神秘。”   “你不是说你是铁匠吗?”   “不会做饭的铁匠算什么铁匠啊。”   真砂川子趁机又吃了几口料理,然后心满意足的说道:“好吃!真好吃!我现在正式允许你暂住在我家里——仅限于我父母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喔。不然我会有麻烦的。”   卫宫士郎道:“我可以拒绝吗?”   说实在的,他什么地方能睡,路灯、公园的长椅啊,甚至不休息都行。为了女孩子的清誉,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在这里再借住第二晚。   “不可以。你用着我提供的魔力,就必须住在我家!”   “好熟悉的蛮不讲理式台词啊。”   “嘻嘻。”   因为时间不早的缘故,赶着去学校的真砂川子没有再和卫宫士郎继续皮下去。而是伸出筷子夹了一筷子菜肴。下一秒,香味在少女的味蕾绽放,让她舒爽的叫了出来。   “唔,美味!这些普通食材做出的料理为什么可以如此美味。”   卫宫士郎道:“如果你喜欢的话,今天中午我也可以为你送便当哦。”   真砂川子的眼眸里流露出了惊喜的神色,“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就当是支付你昨夜为我提供魔力和住处的报酬吧。这一周内,不仅是料理之类的东西,如果你还有其他需要都可以向我提出来,我尽量实现。”   真砂川子敏锐的抓住了重点,“为什么是“一周内”?”   卫宫士郎耸了耸肩,“安拉安拉,我知道你对我这种和鬼神有关的家伙很感兴趣,但普通人是无法长久为英灵提供魔力的,为了不影响你的健康我必须在一周内寻找到真正的、可以为我稳定提供魔力的御主。”   “所以我只是你用完就扔的女人吗?”   卫宫士郎决定不去接这个话茬。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这虽然是个玩笑,但如果真当玩笑去处理的话又会引来麻烦的。   吃完饭后,虽然对家里“狐仙”的兴趣要远远大于去上学的兴趣,但真砂川子最终还是乖乖的上学去了。因为这是别人家的缘故,身为外人只是趁着别人父母不再暂住了一晚的卫宫士郎自然不会独自驻留。跟随着真砂川子出门后,卫宫士郎又向她索要了100圆硬币。   分手后,卫宫士郎向东一直走了三个街区,直到走出了新台町后卫宫士郎在就近找了一个电话亭,将硬币投入了其中。   前面已经说过了,卫宫士郎要找新的御主。再加上这里是他经历过一次的世界,卫宫士郎自然而然的就想让某位芬兰的大小姐再一次做自己的御主。当然,他也有考虑过找和他一样是霓虹人的远坂凛,但在权衡过双方的经济能力后卫宫士郎果然决定不要再去给远坂凛增加负担了。   按下了熟悉的号码后,听筒里响起了对方的铃声。   卫宫士郎暗自想到,【露维亚果然没有换号码啊。】   没有让卫宫士郎等很久,电话就被对方接通了。   “摩西摩西,大小姐吗?我是卫宫士郎……”   “卫宫士郎是谁啊?平民的话我并没有兴趣认识,没有有趣的事情我也不想听。好了,如果你并非平民又有着有趣的事情,那我允许你占用我一分钟的宝贵时间。”   卫宫士郎惊呆了,不是因为对方声称不认识自己,而是因为说话的人并不是露维亚而是远坂凛!而且这种鼻孔朝天的语气是怎么一回事?   想了想,卫宫士郎说道:“是你啊,凛,我知道我五年前不辞而别有些过分,可是那是有……”   就在卫宫士郎说到一半时,远坂凛居然“啪”的一声就将电话挂断了。   对着不断传来忙音的话筒,卫宫士郎呆住了。   对方语气不善自己可以理解,毕竟自己五年前不辞而别的行为在对方看来绝对是超级过分的事情。但是……为什么自己拨的是露维亚的手机接听的人却是远坂凛?而且这种语气是不是太骄纵了一点?远坂凛是个“恶魔”,但却也不会盛气凌人。   想不通,想不通。   卫宫士郎想要再拨过去,却发现方才那一百元硬币就已经是自己全部的家当了。没有办法,卫宫士郎虽然满腹狐疑但也只好放弃。   在街上游荡了一个大半个上午后,卫宫士郎返回了真砂家。因为真砂川子的父母这一周都不在家,所以卫宫士郎毫无阻碍的就使用对方的厨房做好了丰盛的便当。休息了一会儿后,卫宫士郎提着便当前往了真砂川子所在的学校。   ……   ………… 第五章:你的圣骸布是我送的(二)   东京作为世界经济文化中心之一的城市,无论是面积还是复杂程度都不是冬木那种小城镇可以望其项背的。不要说银座、新宿之类的都心11区了,就是这属于郊区的新台町也足足相当于两个冬木的大小。   不过道路的复杂对卫宫士郎从来都不是问题。他再怎么说也是有Archer适应性的存在,不可能会在都市里迷路。   仅仅花费了大概半个钟,之前只知道真砂川子所在高中大致方位的他就出现在了对方的校门口。然而抵达了对方的校门前后卫宫士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虽然昨夜就已经得到了真砂川子的号码但是他自己没有手机啊。更惨的是,刚刚他已经把自己唯一的100日圆给用掉了,想用公用电话亭打给对方也做不到。   这一刻,卫宫士郎深切的体会到了一个道理——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即使自己不是宫本武藏那类喜欢享受的人,但身上还是得时刻备着足够的金钱。   【这几天想办法赚点钱吧,不然今天的窘迫恐怕会接二连三的上演。】   稍一犹豫后,卫宫士郎便决定进校门去送便当。毕竟答应别人的事情就已经算是约定了,既然是约定就不能轻易放弃。更何况昨夜除了真砂川子外还有好几个女生看到了自己,他终究还是需要用催眠魔术去处理一番的。   卫宫士郎没有选择逾墙进入,而是昂首挺胸、一副领导模样的从正门踱了进去。   因为卫宫士郎演技在线的缘故,再加上此刻他丝毫不压抑自己在卡梅洛时磨练出来的大人物气势,这所高中的几个门卫愣是没有敢拦卫宫士郎,任由他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校门。   进入校门后,卫宫士郎找了几个学生打听了一番后便很顺利的便找到了真砂川子的教室。不过可能是因为正当午休的缘故真砂川子和她的几位好友都不在教室。没有办法,卫宫士郎只好向留在教室的学生打听起了真砂川子的去向。这一打听,却引起了真砂川子同学们对卫宫士郎的极大兴趣。   “呐呐,你和川子酱是什么关系?恋人吗?”   “不是?那……那我能认识一下你吗?”   “亲手做的便当?有些嫉妒川子了呢。”   东京的女孩子比冬木那种小城的女孩子要热情也开朗的多,虽然比起能在第三次见面便直问自己“你会对着喜欢的女孩子的照片做奇怪事情”的远坂凛还差了点,但却也让卫宫士郎受不了了。   当然,她们之所以会如此热情主要原因并不在卫宫士郎的女难,而在于真砂川子——她们打趣的并不是“卫宫士郎”,而是她们的同学真砂川子的“熟人”。   卫宫士郎突然觉得自己来教室找真砂川子绝对是个错误,可以预见等会真砂川子回来后一定会被这些精力旺盛的女同学们“严刑逼供”。   最后还是一位男生看不下去了,他主动替卫宫士郎解了围并告诉他:“川子同学被茶道部的学姐拉去了社团,似乎是在为下午放课后的社团活动做准备。”   慌忙逃窜出教室的卫宫士郎在问清了路后又径直去了茶道部。   这所学校的茶道部似乎并不是一个大社团,社团的活动室仅仅只有一般教室的一半大。推门进入后,卫宫士郎发现真砂川子正和一个蓝发姑娘对坐在席位上正品着茶。   蓝发姑娘卫宫士郎稍稍觉得眼熟,但却没有清晰的印象。因此,卫宫士郎忍不住多盯了别人几眼。   看到卫宫士郎的那一刹那,一心想把卫宫士郎“驯服”成自己的“狐仙”的真砂川子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首先,她虽然和卫宫士郎只认识了短短一天,但她对卫宫士郎的印象非常不错。这不仅是因为她本身就好鬼神之类的奇谈,更是因为只要和卫宫士郎在一起她就莫名的觉得舒服。第一次遇到了同样身为“异类”的存在,第一次有了想要成为好朋友的异性,两份快乐叠加在一起让真砂川子对卫宫士郎的初始好感度并不低。   第二,她认为卫宫士郎既然肯为一个便当尽心尽力,那么就说明对方是那种知恩图报的类型。既然如此,只要两人继续互帮互助下去卫宫士郎迟早会成为真砂家的“狐仙”。到时候,她就可以借助英灵的力量成为学霸、走上学业的巅峰,最后成为人生赢家。毕竟,大家都是异类,自然要一直互相扶持啦,什么“一周期限”之类的东西都去见鬼吧!   而且……有美味的便当吃啊!   美滋滋,简直美滋滋!   与真砂川子的喜悦相反,另一位似乎就是渡边惠理口中“茶道部部长”的少女却用奇怪的眼神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卫宫士郎,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花来。   见状,真砂川子出声解释道:“这是我哥哥真砂士郎,是来给我送便当的——学姐你可不要打小报告喔。”   蓝发少女:“……”   真砂川子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对方的眼神里的奇怪之色更浓了。   就这样被对方视线盯了数秒之后,略显尴尬的卫宫士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问道:“小姐,我脸上有米粒吗?”   对方摇了摇头。   “那……您是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吗?”   蓝发少女没有回答卫宫士郎的问题,而是转过头对真砂川子说道:“川子同学,既然有客人造访,我们茶道部自然要以茶道招待,我可以拜托你去隔壁书画部借一点好茶叶来吗?”   “槽点太多了,我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了。学姐!”顿了顿后,真砂川子继续说道:“我们茶道部为什么要向门外汉社团借茶叶啊,而且,最好的茶叶不就在学姐你身后的柜子里吗?”   被拆穿了谎言的少女一丝尴尬之情也没有,而是淡定的继续说道:“啊哈哈,我忘了呢。那川子你去打一些开水来吧。”   “学姐,你是想支开我吧?一定是这样的!刚刚失恋不久的你一定是觊觎上了我哥哥的美色!”   蓝发少女似乎被戳到了痛脚,有些不爽的冷哼到:“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让你今晚打扫活动室!”   真砂川子吐了吐舌头表示不敢了,但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见真砂川子不愿意离开,那名蓝发部长将视线落在了卫宫士郎的身上,不住用眼神示意他将真砂川子支开。   收到对方疯狂暗示的卫宫士郎惊呆了。   这蓝发女孩什么情况?!   第一次见自己就强行要支开自己的“妹妹”和自己单独谈?   喂喂,我虽然对自己的女难之体是心中有数的,但它也没可怕到让第一次见到的女孩子就兴起奇怪的想法吧?   而且你何来的底气认为我会帮第一次见面的你支开我的“妹妹”真砂川子?   少女你是不是搞错了状况?   理所当然的,卫宫士郎拒绝了对方的疯狂暗示——   “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避开川子的吧?”   闻言,害怕别人拐走自家狐仙的真砂川子连忙点头道:“对,哥哥的事情,我是有权利知道的。”   然而少女依旧是那副淡定的表情,她坐直了身体,反问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真砂川子也是我们“这边”的人吗?那好,我就不避开她了。不过……你们真是兄妹吗?”   已经察觉到不妥的卫宫士郎没有回答,但真砂川子却丝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当然。”   接下来又是长久的沉默。而随着沉默的持续,这间小小活动室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了。   良久之后,蓝发少女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一字一顿的问道:“那么你们俩可否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兄妹”俩一个姓卫宫、一个姓真砂呢?”   卫宫士郎愣住了。   “你……认识我?”   少女皱起了眉头,眼神中有不悦之色笃然浮现。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卫宫士郎!你的圣骸布不就是我送你的吗?”   …………   ……………………   PS:继续一更,继续修改前文。 第六章:士郎,你知道英灵吗?   【圣骸布?】   卫宫士郎一片茫然。   他自然是没有圣骸布的,他现在身上的红衣不过是当初在卡梅洛时敬爱他的村民为表达谢意而送的衣服罢了。   据他所知圣骸布现在的主人有且仅有一个人,而那个人被他称作“英灵卫宫”……   卫宫士郎现在完全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首先根据他之前从网络上搜集的“瓦斯爆炸”的情报来看,毫无疑问这里是之前他呆过十年的熟悉世界。但是无论是远坂凛的冷漠还是圣骸布的问题,都在时刻提醒着他这个世界有哪里不对。   “你果然有问题。”看到卫宫士郎的反应,再联系到方才的情景,希耶尔很快就意识到了眼前的卫宫士郎有些“不妥”。她伸出右手托了托鼻梁上的黑框眼睛,严肃的说道:“莫非你遭遇了韩剧三宝之一的‘失忆’?”   卫宫士郎不想把自己的秘密展现在这个“自己不认识对方,但对方却对“自己”很熟悉”的奇怪蓝发女孩面前。他暗暗做出了决定——【要想办法蒙混过关!】   蒙混过关是有技巧的。   身为“影帝”的卫宫士郎自然明白如果想要蒙混一个事实,有很多要则需要遵守。   而其中两个要则:第一:绝对不要顺着对方的话茬去编造谎言,直接承认“失忆”不仅不会圆满的解决问题,还有可能会落入对方的言语圈套;   第二:最好的骗术是让对方自己去发掘“真相”而不是自己去编造一个完美的谎言,因为人们相比于听到的,更相信自己亲自‘发现’的。   于是卫宫士郎故意装作很惆怅的样子先叹了一口气,然后才悠悠的说道:“很复杂,我也说不清。虽然我的状况和失忆有些类似但并非失忆。”   “哎?能细说吗?也许我可以帮你。”   “抱歉,唯独这个我不想和别人谈起。”   希耶尔见卫宫士郎拒绝心中微微有些不忿,但转念一想,在对方眼里自己现在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已,于是她又释怀了。   她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就不追问。如果你哪天决定向我寻求帮助了,来找我就好。”当然,她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心底其实已经打定主意要私下调查一番了。   愚蠢的少女哟,和某拥有英灵卫宫经验、经历过无数世界历练的卫宫士郎比套路,你还早了一百年!   就在这时,方才全程围观、没有办法插一句嘴的真砂川子终于逮到了说话的机会。她举起手,提问道:“我已经完全懵了,有人向我解释一下吗?”   然而虽然用的是疑问的语气,但她的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卫宫士郎,其意不言而喻。   这却是在怒刷存在感了。   从感情上来讲,她虽然和卫宫士郎接触不深,但对既绅士又风趣,还很关照女孩子的对方(其实最重要的是长得帅)颇有几分好感;   从利益上讲,卫宫士郎可是真真正正的非常规的存在,只要继续和他搞好关系也许能得到许多一般人无法想象的好处。退一万步,就算混不到什么特殊好处,家里养一个“狐仙”这件事本身也是一件极为快乐和美妙的事情。   然而现在在她看来她的部长兼学姐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身份,而且和自己的“狐仙”是同一个“里世界”的人,再加上卫宫士郎一直都没有隐瞒自己另找更合适御主的意图,这些不由得她不慌起来。   希耶尔用手指在桌子上轻声敲击了三下后,主动开口道:“还是我来给你解释吧……”   下意识的,真砂川子就转过头去瞧希耶尔。然而刚一转头,她就看见了对方眼眸里泛起了幽蓝的火焰。真砂川子的神志立刻就呆滞了起来。只见她自顾自的站起来,拉开活动室的门,木讷的走向了教室。   望着真砂川子离去的背影,没有阻止这一切的卫宫士郎皱起了眉头,向希耶尔问道:“你催眠了她?”   蓝发女孩淡定的说道:“是比‘催眠魔术’更高级一点的‘绝对暗示’。醒来后,她会忘记这里的一切,认为自己午休时间是在食堂吃的学生餐。”   卫宫士郎心中有些惊讶,要知道召唤出了自己后,真砂川子自然也受到了自己‘神秘度’的连接。一般情况下,就算是资深魔术师都无法在她脑内植入,这也是之前被召唤时卫宫士郎为什么没有暗示魔术迅速解决问题,而是通过解释来交流的原因。   ——然而这个女孩仅仅一个眼神就成功施术了。   “需要惊讶吗?”   “不需要吗?”   “好吧,看来你确实是把我忘的干干净净了。那么我就重新介绍自己一次吧——   清了清嗓子后,蓝发女孩换上严肃的口吻,说道:“希耶尔,隶属圣堂教会的特级战斗组织‘埋葬机关’中的七位之一。四年前和你成为朋友,三年前和在中东失踪了的你彻底失去联系。顺便一提——别看我看起来只是个高中生,但我实际年龄比你还大。这个茶道部和‘学姐’的身份通通都是我用暗示魔术抢过来的。”   听到“圣堂教会”四个字后,卫宫士郎心中一惊。但转念一想,能送给英灵卫宫圣骸布,对方自然是教会中人了而且地位还不低。   “我能问你问题吗?”   希耶尔点了点头表示可以,“不过提前说好,你要是敢问我的真实年龄,我可会“翻脸不是人”的。”   卫宫士郎自然不会想问对方年龄这种无聊的问题,他想问的是正事。   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卫宫士郎问道:“你说了你是圣堂教会的人吧?为什么教会的人不惜花费这么大力气去暗示一座学校的所有师生也要留在这所学校里?是这座学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不,这里就是一间普通的学校罢了。”   “那……”   “因为任务。”顿了顿后,希耶尔向身后的靠椅上一躺,说道:“士郎,你想好了要听下吗?”   “真的可以吗?这应该是教会的机密吧?——真的能随便告诉我一个外人吗?”   希耶尔想了想,然后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唔,我记得是特级机密吧?不过无所谓了,我除了领经费时外,一般时间都不怎么理会教会的。唔,也许说成‘我们埋葬机关的七人基本都不怎么在意那些主教或者教宗的命令和教会条例的’会更合适一点。”   可以,这很强。   这种行为卫宫士郎一般称之为——只领钱,不好好干活,还天天给领导捣乱、搞大新闻。这不,才刚刚见面就要把教会的机密说给无关之人。   “可是就算这样,也不是能说给我一个外人听的吧?”   “没关系,我信任士郎你。这不仅是因为我们在你失忆前是好友,更是因为我了解你的实力和品德。”   卫宫士郎:“……”   见卫宫士郎不说话,希耶尔督促到,“你到底要不要听?”   听还是不听?   首先,打听别人的秘密是不对的。   其次,他虽然对圣堂教会的感官并不好,但不可否认,圣堂教会的存在庇护了市民不受死徒和妖魔的侵害,也镇压了无法无天的魔术师们。这样的话,他内心并非完全不信任圣堂教会。   再者,希耶尔之所以会如此信任自己,甚至愿意把教会的机密分享,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她把自己误认为了还身为人类时期的英灵卫宫(或者和英灵卫宫有类似经历的另一世界线‘卫宫士郎’)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希耶尔刚才明确的说过之所以会相信自己,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实力和品德”。   为什么要特意强调“实力”?   这不明摆着想要拉自己当壮丁!   所以,有道德、懂礼貌、知进退,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卫宫士郎斩钉截铁的说道   ——“听!!!”   得到了卫宫士郎的准确回答后,希耶尔却反而沉默了起来。   数秒之后,希耶尔猛地抬起头,眸中满是慎重的神色。   她一字一顿的对卫宫士郎说道:“这次,我的对手不是死徒,也不是什么可怕怪物,极有可能是比怪物还可怕无数倍的东西!”   顿了顿后,希耶尔直视着卫宫士郎的眼睛。用严肃到无以加复的语气问道——   “士郎,你知道英灵吗?”   自己就是英灵的卫宫士郎一惊,下意识的就以为自己身为英灵的身份被看穿了。但仔细一想,他并非纯粹的英灵,再加上卡梅洛时圣杯赐予的“全能”祝福还在生效,英灵气息完全隐蔽的他不可能被一个凡人发现。   于是他摇了摇头。   见状,希耶尔继续了她的讲解:“英灵,是名字印刻在人类历史长河中并熠熠生辉的英雄在死去升华后的存在。他们是英雄,更是圣灵,是传说,是神话。他们中弱小的存在,都能轻易的杀戮精英代行者或魔术教会的指定封印们。”   故意停顿了一秒,似乎是在给卫宫士郎消化这个惊人事实的时间。然后才问道:“现在,士郎你怕了吗?”   听到“英灵”这个词以及希耶尔对它的解释后,卫宫士郎的脸瞬间被‘吓’的惨白。他哆哆嗦嗦的说道:   “怕……怕了。”   ………………   …………………………………   PS:(补昨天的) 第七章:金色的,会哈哈笑的傻子   卫宫士郎真的会怕所谓的“英灵”吗?   怕是不可能怕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怕英灵的。他当年还是愣头青的时候就敢砍了某不愿意透漏姓名的顶级从者的肘子,更何况现在呢。   但是不能说。   眼前这个不知年龄、不知底细、不知能力的蓝发BBA可是教会的人,就算卫宫士郎再怎么棒槌也不可能在教会的人面前透漏自己的底细。当年盐疯骑礼……不,言峰绮礼的教训还历历在目,要他轻易的相信教会的人还不如祈祷门口突然闯进来一个女孩把他柴刀了,这样也许会更实际一点。   所以没有办法,只有演技才能勉强维持现在的状况。只有取得时间,卫宫士郎才能不断的搜集情报让自己不那么被动。   【不在生气的时候做决定,不在对局势无知的时候盲目前进】是卫宫士郎做人做事的特则。也正是这两个微小的特则,让卫宫士郎很少和自己亲近的人产生矛盾,也很难落入敌人精心策划的陷阱。   见卫宫士郎表情踌躇,希耶尔却露出了坏笑,蛮横的说道:“怕也没用了,我是一定要将你拉壮丁的。要怪就怪身为我好友的你,偏偏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唔,说起来真是幸福呢——我今早还早惆怅,中午你就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不得不说是缘分啊。”   “……”   卫宫士郎:“我可以不要这种缘分吗?”   希耶尔:“当然不可以!”   好吧,卫宫士郎演技在线、满腹机智,却不料对方根本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不讲理的抓壮丁。   这件事充分的证明:傻的斗不过精的,精的怕胡来的。   虽然卫宫士郎完全可以不用理会对方,径直离开,但他不到万不得已并不想这么做。更何况,他现在也稍稍对对方口中的“任务”有了一些兴趣,如果真是‘正义’的退魔任务而非是为了‘教会利益’的任务,他其实也不介意帮助一下的。   两人静默的对视了几秒后,卫宫士郎无奈的说道:“你还真不客气!”   希耶尔若有所思的回答道:“我从前是个客气兼温柔的人,后来,我被绿了。所以现在的我懂了‘有些时候,矜持和道理都是可以舍弃’的这件事。”   !!!   闻言,卫宫士郎的脸色有些发白。有着女难之体的他对这些实在是太敏感了。希耶尔不仅是女孩,还是似乎和自己很熟悉并一同相处很长时间,心里对自己那根本不讲道理的“女难”很有B数的卫宫士郎自然而然的升起了一些不好的猜测。   犹豫了一下,虽然很为难,但他还是勉强自己问道:“可能有些过分,但、但我能八卦一下吗?”   希耶尔仅仅瞥了一眼卫宫士郎的脸色,就明白了卫宫士郎的真实想法什么。   “哦?一直对恋爱话题谨小慎微、不敢多听一句的你会对这种事情敢兴趣?想问什么就明说吧。而且我都说了很多遍了——在你失忆前,我们俩是很好的朋友,也只是朋友。不必如此拐弯抹角的。那个家伙不是你,而是你去中东后,留在日本的我新认识的家伙。”   见对方仅仅从自己的一个脸色就能猜出自己在想什么,而且还非常了解自己的“女难之体”,卫宫士郎在长松了一口气之余也相信了几分对方是“自己”好友的身份。   既然如此,再拒绝就不合适了。   当然,也只是答应帮忙,具体帮的什么程度还需要在观望,至于自己英灵的身份更是要绝对保密。这不是信不信任任的原因,而是教会和英灵这种超规格的存在本就不是很对付的关系决定的。   于是卫宫士郎换上严肃的表情,说道:“好吧,我答应你。”   希耶尔并不知晓卫宫士郎的心底变化,仍然认为现在的这个卫宫士郎是她所熟悉的那个“正义伙伴”的她愉快的说道:“果然是我熟悉的那个‘只要被拜托,就不会拒绝’的士郎。虽然曾经吐槽过很多次你这种性格,不过只有这一次我却十分庆幸你是这种人呢。”   卫宫士郎答应了后,她也不过多废话了,直接拿出一张照片和一摞资料拍在了桌子上,“你自己看吧。”   卫宫士郎先拿起了照片。   照片很模糊,根本看不清内容。但可以大致辨认那是一‘团’伫立在云彩之上、俯视着喧闹城市的金黄色身影。   金黄色?   站在空中?   “……”   沉默中,卫宫士郎的眼神突然就锐利了起来。那种锐利很不寻常,似在虚空中绽放的剑意,又似寒冰在阳光下凝结。   如果说方才卫宫士郎只是出于正义的伙伴和好友的请求才答应帮忙,那么这一刻的卫宫士郎就已经绝对认真了起来。这个时候就算希耶尔用木棒抽他,他都会死皮赖脸的留下来。   呵呵,有趣。   又拿起资料。卫宫士郎大致浏览了一遍,发现大多都是废话,但是也有很少几处有价值的地方。   其一,就是东京市市民曾经有人听到过从天空上传来的“哈哈哈”的、类似傻子的大笑声。其二,便是这个金黄色身影被拍摄后,便立刻袭击了摄影者并将其住处夷为了平地。而理由仅仅是‘未经允许,居然胆敢注视我’!虽未造成人员伤亡,但拍摄者却住进了医院并直到到现在也未曾康复。其三:教会的观测记录显示东京和冬木这两个月来都有大量的人为魔力波动。   确定了。   金黄色、有飞行工具、会哈哈哈大笑的傻子,为一点儿小事便肆意妄为的发泄怒火……   那个人不可能是别人。   ——吉尔伽美什!   虽然不知道暴戾、从不在意他人姓名的吉尔伽美什为什么不是杀死摄影师,而是把他挂到了百里外的深林,但卫宫士郎将其归咎了“常人(卫宫士郎)无法理解疯子(吉尔伽美什)的思维”,认为这是吉尔伽美什的一时兴起、或者这个偷税犯忽然认为这样会更有趣一些。   想到这里,卫宫眼中的锐利又缓缓的变成了阴寒。   这种眼神,原本是不应该属于卫宫士郎的。他的眼神应该永远是温暖和倔强的,即使愤怒,也应该只是单纯的愤怒而已,即使想要杀死一个人,也仅仅是会是因为那个人的死会为更多的人带来幸福和安全。   简而言之,卫宫士郎的杀戮,是斩业非斩人,杀生为救世的杀戮。   而现在,卫宫士郎的瞳孔因为“吉尔伽美什”这个名字而泛起了阴寒。第一次因为敌意和内心的愤怒而想要杀死一个人。   他悄悄握紧了拳头,并在心中暗暗说道:【英雄王,又见面了。你的肘子储备还足够吗?】   吉尔伽美什也许并不是完全的混蛋。   他也有善的一面,也以另类的方式肩负着王者的责任和守护世界,但在卫宫士郎眼中吉尔伽美什永远是一个不折不扣、需要立刻被退治才能保证世界安全的混蛋!所以,明明很正直他却每日都会黑一黑吉尔伽美什。   卫宫士郎自然是英雄。   但在吉尔伽美什眼中卫宫士郎却是连爬虫也不如、肮脏的、只会玷污世界的赝品。所以,他每次见到卫宫士郎第一句永远是“杂修”。   只能说这两人,天生就是宿敌,让他们正确的看待对方是不可能的。他们相遇,唯有生死一战。这是价值观的完全冲突,也是宿命的决然。   希耶尔将卫宫士郎气势和眼神的变化以及拳头的坚定紧握全部都看在了眼里。她误认为卫宫士郎会如此愤怒只是因为对方伤害平民的行为。   于是她站起来,走到卫宫士郎的身边。靴子踩在地板上的声响回荡在寂静的活动室内,也惊醒了正在沉思的卫宫士郎。希耶尔拍了拍卫宫士郎的肩旁,说道:“很好,这种气势很不错。但是你记住了,一旦遇到这个家伙千万别战斗,什么都别想,跑就好了。一直跑、直到甩开对方或者跑到我这里为止。”   卫宫士郎皱起了眉头,“你不是让我帮忙的吗?”   希耶尔答道:“是啊。”   卫宫士郎:“既然如此为什么如要求我一见对方就拼命逃跑?”   希耶尔闻言却露出了看傻子一般的眼神,她道:“你想什么呢?我说的“帮忙”是帮助我收集对方更详细情报以及确定对方的老巢,而不是让你去和并肩战斗。我怎么可能为了自己的任务,让你冒着生命危险和从者战斗?”   “要知道收集情报的危险并不大,但一旦和英灵战斗,那绝对是九死一生的局面。所以不要说你是我的好友了,就算你是一个陌生人,我也不会让别人为我的事情而陷入和英灵对战的绝对危险中的。”   顿了顿后,希耶尔语重心长的对卫宫士郎说道:   “士郎,我知道你实力不错,但埋葬机关和从者间的战斗不是你这种魔术师可以想象的。所以一旦事情又变,你一个人的话就拼命逃跑,和我在一起的话就立刻躲到我身后去,明白了吗?”   卫宫士郎眉头皱的更紧了,“也就说你要一个人和从者战斗?你也是人类啊。”   希耶尔却十分轻松的说道:“你把埋葬机关当成了什么?我们七个虽然都是人,但实际比怪物还要更像怪物啊!别人的能力我不能告诉你,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能力——我是不死之身跑。”   “不死之身?”   卫宫士郎惊诧极了,要知道即使是赫拉克勒斯的“十二试炼”也仅仅是复活十二次罢了。如果希耶尔真的是不死之身,那么某宙斯的儿子兼孙子、从神话中萃取能力的赫拉克勒斯在“不死性”方面简直弱爆了好不好?   希耶尔点了点头,“人被杀就会死?笑话,我哪怕是被割下首级,哪怕被炸成碎片,哪怕是被核弹蒸腾成空气,我也可以在第二天满血复活!”   ——“除了直死之魔眼外,没有任何手段可以杀死我!” 第八章:真正的川子是病娇   卫宫士郎在离开活动室后便急促的走出学校、并径直回到了目前暂住的真砂川子家。   他现在需要重新验证一下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猜测。   打开笔记本,卫宫士郎重新搜索了冬木的瓦斯爆炸事件。和之前的囫囵吞枣的阅读不同,这一次卫宫士郎仔仔细细的浏览了所有搜索出来的有效信息,然而得到的结论仍是——这个世界就是他之前经历过、并驻留了十年之久的世界。   这就奇怪了。   既然是之前的世界,为什么远坂凛会不认识自己,而希耶尔又认识卫宫士郎?   要知道,这个世界本来的卫宫士郎自幼就被送到了中国,和日本已经几乎没有了什么联系,而且没被卫宫切嗣收养的他名字也不叫卫宫士郎。   想了想,卫宫士郎又根据自己的记忆搜索了很多历史上的大事件或流传比较广的趣闻,然而其结果也是和自己的记忆十分吻合。   呆坐了一会儿后,卫宫士郎合上了笔记本。   这种局,就算他再怎么聪明也破解不了。非要现在就弄懂这个问题的话,唯一还可以尝试的办法就是给自己最后、也是最信任的“熟人”——卫宫切嗣打电话询问一切。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除非真的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否则卫宫士郎是绝对不愿意去打搅卫宫切嗣好不容易才握紧的平凡和幸福。没有办法,卫宫士郎只好放弃了现在就弄明白这个问题的打算。将其交给情报充足的未来去考虑。   “这个事情就先不管了,先解决吉尔伽美什这个混蛋再考虑别的。”   和答应希耶尔的“只调查,不接触,一旦被发现就毫不犹豫逃跑”不同,卫宫士郎至始至终的计划只有一个——见面三红莽,三红完了再三红一遍,实在不行再来一发宝具。   经历过卡梅洛的三月生死挣扎之后、他虽然还没有完全达到吉尔伽美什、拉美西斯二世那一级的高度。但是纵然未曾达到真正的英灵巅峰,却也已经相差无几了。再加上无限剑制和王之财宝的克制关系,只要吉尔伽美什不拔EA,卫宫士郎有信心把吉尔伽美什锤到他怀疑人生。而且就算吉尔伽美什恼羞成怒之下拔出了EA,以现在卫宫士郎的实力也有把握跑的掉。   所以,能三红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多动脑子,玩计谋和套路呢?   ——此刻卫宫士郎很膨胀,他不仅一点儿也不怂,甚至还想要做一道红烧肘子。   不过卫宫士郎的膨胀和吉尔伽美什的膨胀不同,最大的区别就是他即使处于膨胀中也不会去浪,而是会做好万全准备再去给对方雷霆的必杀一击。   所以,比去立刻寻找吉尔伽美什更重要的是先把魔力恢复到巅峰状态。   ……   …………   放课后,真砂川子回到了自己的家。   “我回来了!”   一进门,她就闻到了食物的香气。走近餐厅一看,她发现餐桌上满满当当的摆了十多道菜。   于是她本来铁青的脸迅速冰雪笑容,她灿然向正在餐桌旁边摆放筷子的卫宫士郎一笑,“我原谅你了!”   卫宫士郎莫名其妙,但稍一想,他就意识到自己又双叒的背锅了——因为希耶尔的魔术,真砂川子现在笃定的认为自己是在学校餐厅吃的无法。也就说,在她眼中卫宫士郎放了她鸽子。   虽然是冤枉的,但这个锅他不想背也得背了。   于是卫宫士郎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那可真是好极了。”   洗漱完毕,两人在餐桌前坐好。   这时,卫宫士郎才准备说出自己的目的,“真砂川子,我有事情想要拜托你。”   “都说了多少遍了,你不需要这么生分的称呼我,叫我川子就好了。”   “好的,真砂川子!”   见卫宫士郎仍旧用自己的全名称呼自己,真砂川子微微有些失望,于是她故意岔开了话题,“你愿意做这么多菜来道歉,我很开心,不过下一次不要这么浪费喔。毕竟,为了不让我父母起疑,没消耗一点儿食材,我就必须用自己零花钱去买新的食材补上。”   没有办法,卫宫士郎只好改口道:“川子,我有事情想要拜托你!”   “说!我一定全力帮忙!!!”   卫宫士郎对真砂川子的变脸比翻书还快略显吃不消,沉默了一瞬后他才继续说道:“要拜托你的事情不是别的,就是这一桌子菜。事情是这样的,我因为一些原因需要更多的魔力,但是过分汲取你的魔力的话会导致你身体虚弱。为了防止这些状况,我想要你最近饭量增加至少一倍,而我也会同样大量进食。”   “哇,你这个英灵真险恶啊,你是想把我吃成大胖子吗?”   “呃,我加量抽取魔力的话,你就算吃的再多也不会长胖。”   闻言,真砂川子愣了,然后双目中绽放了惊人的光芒。那种激动,甚至连能面对刀枪而面不改色的卫宫士郎都心惊了些许。   “真的、真的、怎么吃也不会长胖吗?”真砂川子此刻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卫宫士郎不明白真砂川子为什么如此激动,“这种东西很重要吗?”   真砂川子和复读机一般的说道:“不重要吗?!不重要吗?!不重要吗?!那可是——怎么吃都吃不胖,怎么吃的吃不胖、怎么吃都吃不胖,怎么吃的吃不胖的体质啊。”   这个时候,卫宫士郎发现真砂川子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了起来。   “那么多美味,那么好的糕点,那么惹人怜爱的甜品,我一直超想要、超想吃、超想全部都要。然后为了身材只能忍、只能忍……”   “好想,好想肆无忌惮的吃甜食啊。好想,好想,不需要节制啊。”   见真砂川子一反平日里的文静,一副狂热的病娇模样。卫宫士郎还以为对方中了什么邪术,马上就抬手扔了一个驱邪术去了。   当然,毫无效果。   “你……?!”卫宫士郎的声音微微有些不知所措,只因为真砂川子此刻和往日的反差太大。   “抱歉、抱歉、我今天忘吃药了再加上情绪激动,就变成了这样了。”说罢,真砂川子飞速跑回卧室,一把从抽屉里抓起镇定剂,吞服入口中。十分钟后,她的情绪才稳定了下来。   她缓缓的转过头,对一直在后方用复杂目光观察着这一切的卫宫士郎说道:“你失望了吗?一定是失望了吧?没错,方才病娇的样子才是真正的我,我平日里都是靠镇静剂度日的。镇静剂,这才是我第一次见到身为英灵的你时会那么淡然的真正原因。自信、冷静的女孩,从来都不是我。”   ……   ………… 第九章:卫宫.龙傲天.士郎   卫宫士郎脸色稍霁。   不是因为真砂川子藏着病娇的一面,而是这种人前温柔大方、私底却下藏有病态一面的性格让他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只有数面之缘却牵扯匪浅的人。   真砂川子敏锐的将卫宫士郎的神态变化观测进了眼里,并误将其认作是卫宫士郎不满的表现。于是她眼眸中仅存的一丝期盼迅速熄灭,完全变成了气馁与痛楚和莫大的失望。   “又是这样呢……”真砂川子自言自语的说道,声音低沉且灰暗,“我论我交到过多少朋友,无论之前和他/她的关系有多紧密,他们只要见识过我的这一面,一定会迅速疏离我。”   “我……到底是在期望着什么?我这种人,这样精神有缺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真正的朋友呢?”   卫宫士郎立刻摇了摇头,蹲下身去,直视着坐在椅子上的真砂川子,诚恳的说道:“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到了一个朋友而已——虽然接触不多,但是很好的朋友呢。。”   “骗人的吧?既然是朋友,为什么你的脸色会难么难看。”   “正是因为是很好的朋友,才会脸色难看啊。”   说到这里,真砂川子虽然还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是朋友,脸色却会难看,但内心却已经相信了卫宫士郎。   这并不是因为她容易轻信别人,而是因为卫宫士郎这厮在她的印象里是非常光辉的。她不认为“能成为英雄、几日相处中行为超级绅士”的卫宫士郎会做出骗人这种事情。(某金皮卡、某白发神父:我呸!我呸呸呸!)   于是,她又开心了起来。   “也就是说,你根本不介怀我病娇的一面吗?”   卫宫士郎答道:“说一点儿不介怀那是假的,但却也没有达到很在意的那种地步。”   真砂川子:“也就说,你愿意和这样的我成为朋友?”   卫宫士郎微笑着回应:“我们不早就是‘朋友’了吗?”   卫宫士郎特意重读了‘朋友’二字,然而沉浸在终于找到不在意她病娇一面的朋友的开心中的真砂川子并没有读懂卫宫士郎的潜台词。不仅如此,她甚至还一闪而过了一种要是“能和这位英俊的、超级绅士、还不在意自己病娇一面的英灵发生一点儿粉色故事其实也不错’的心思。   女难体质的无形攻略最为致命!   获得了双份的快乐后,真砂川子也不罗嗦了,她端起眼前的菜盘,以一种气吞山河的气势开始进食。一口吃掉了盘中的三分之一料理,真砂川子又拿起了另一盘料理,并说道:“既然是朋友,那我也要加油了!你的方才拜托是“多吃饭”是吧?我真砂川子今天要就吃十碗!”   【十碗?你当是你有阿尔托莉雅的王胃或宫本武藏的次元肚吗?】   卫宫士郎的额头微见冷汗,“其实也没有缺少魔力的那种程度。”   “但是多多益善嘛。”   “可是……”   “我们是朋友嘛!这点忙,我当然要帮的尽心尽力!”   吃完饭,吃撑到无法移动的真砂川子是被卫宫士郎背回卧室的。顺便一提,即使真砂川子是抱着决心去和料理“约架”的,但最终只吃了三碗就倒下了。只能说,吃饭也是个天赋活,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当饭桶的。   安顿好真砂川子后,卫宫士郎便推开了真砂家的大门,来到了街上。   此刻的时间大约是下午7点,东京的街道正处于一日里最喧闹和拥堵的时分。虽然作为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国际化大都市的东京,它的道路是十分宽广的,但熙熙攘攘的的行人、川流不息的车辆,依旧将着四倍于一般道路宽广的街道给塞的满满的。   这种情况下,一边散步一边思索着问题的卫宫士郎很轻松的便将拥堵着的劳斯莱斯、法拉利之类的豪车一辆辆的超车、甚至街角的那辆86也不能避免这样的命运。   因为吉尔伽美什的出现,卫宫士郎改变了之前迅速更换御主然后离开东京的计划。现在的他准备先在东京暂住一段时间。并趁着这段时间内把吉尔伽美什安排的明明白白。   既然要常住,就不能继续留在真砂川子家。且不提人家父母总是要回来的,就算是考虑到对方女孩子的身份,身为男人的卫宫士郎就不能长久借住。   ——这绝对不是因为害怕这种事情被间桐樱知晓后引发一些家庭问题,你们一定要相信他!   既然要自谋生路,首先就要想办法解决住宿和吃饭问题了。   然而无论是住宿问题还是吃饭问题,它们的核心就一个字——钱。   投影是不可能投影的,作为前正义伙伴的卫宫士郎这辈子都不可能投影钱的。只有打工才能勉强维持现在的生活,无论是去餐馆当厨师还是去便利店当服务员,卫宫士郎都超擅长的。   顺着街道一直走,卫宫士郎很容易的就搜集到了很多招工用的告示。毕竟在日本这个国家,适合体力劳动的人力资源还是很匮乏的。当然,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日本一向是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牲口用,牲口当祖宗供养的。这一点,大洋彼岸的种花就很幸福了,虽然也是被压榨,但起码工作的并不会累到人崩溃、活的很没有尊严。   筛选了一会儿,卫宫士郎决定去一家小餐馆当二级厨子。   二级厨子当然是委婉的说话,真实的说法就是学徒工。虽然是学徒工,但第一次去正式拿厨师当工作的卫宫士郎已经很满足了。毕竟,没有证件,没有工作经验,他又不是气运逆天龙傲天,别人怎么可能让他一开始就直接当主厨。   提前用投影魔术伪造好了证件之类的东西后,卫宫士郎按照告示所说的位置来到了那家小餐馆。   应聘很顺利。   卫宫士郎无论是形象还是气质,亦或谈吐都不凡俗,再加上露了一手后,老板当即就决定让他第二天上岗。   “主厨,月薪16万日圆,半月结!”   好吧——卫宫士郎就是气运逆天的龙傲天。   什么,你说这是作者的黑幕?   我堂堂核弹剑仙、型月横走四天王之首,有点黑幕怎么了?   ……   ………… 第十章:一麻袋的红烧肘子   接下来的一周,卫宫士郎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应聘的那家餐厅工作。等到真砂川子放课后,他才会去真砂川子家为她做一日三餐、以及负责在第二天督促她起床。当然,晚上的话卫宫士郎是睡野外的。   顺便一提,因为卫宫士郎并没有让餐馆提供住宿,所以最后的薪水也定价到了23万日圆。在2009年,一个小餐馆的新厨师有这样的收入也不算低了。当然,如果卫宫士郎去的是大一点儿的餐馆就不同了,收入至少要翻一到两倍。   一星期下来,真砂川子家周边的路灯或空地之类的东西被他睡了个遍,虽然有些辛苦,但卫宫士郎认为与不给真砂川子添更多麻烦相比,这些辛苦还是值得的。真砂川子也因为马上就要考试,所以也没有继续搞事,让卫宫士郎有了难得的平静日子。   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过去,他和真砂川子更加熟稔和互相信任了,同时他的魔力也因为真砂川子的“暴食计划”而迅速充盈了起来。   这一天,卫宫士郎依旧被无良的老板强行留下来加班。   加班的起因是因为老板发现自从卫宫士郎在这里打工后,隔壁高中的小女生们宁愿绕一大圈也要来这里吃饭。再加上卫宫士郎做出的料理确实十分好吃,这一周餐馆的营业额猛增,甚至已经超过了已往一个月的营业额。   于是老板很自然的就提出了付卫宫士郎双倍的薪水,代价则是每天延长工作两小时。   卫宫士郎起先是拒绝的,因为你不能让我加班我就加班,那会显得我很不矜持。更重要的是对于卫宫士郎来说,只需要生活的必须资金就足够了。原来的薪水就已经够用了,再多也没有多大意义。但是架不住老板殷切的目光和一天五十次的唠叨,老好人卫宫士郎最终还是答应了对方的加班要求。   忙碌中,终于快到了加班结束的时间。   这时店里已经没有了人,而老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卫宫士郎便解下厨裙,准备着下班后的事宜。然而就在离下班还有最后三分钟时,一位十分精致的女孩子走进了餐厅。   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后,便朝着卫宫士郎比出两根手指,“三斤咖喱。”   “三斤?你确定不是三两吗?”   “啰嗦,快去做,你这个笨蛋士郎!今天吃饱之后,你有活要做。”   来人正是希耶尔。说罢,在座椅上坐好了的她便不再去看卫宫士郎,而是低头浏览起了刚刚从教会处拿到的情报文件。见状,卫宫士郎只好又系上厨裙去继续工作了。   没有让希耶尔等很久,卫宫士郎就将用两份浇在一起的咖喱端到了希耶尔面前。   “这哪里有三斤?最多只有一斤!”   卫宫士郎反问道:“你吃的完三斤?”   希耶尔一边拿起筷子准备开动,一边说道:“吃一份,扔一份,再打包一份不才是正确的花钱姿势吗?”   卫宫士郎:“教会的财政人员可是会哭泣的。而且,浪费可耻,必须禁止!”   皮够了之后,希耶尔便用手肘将面前的情报资料推到了卫宫士郎面前,自己则低头专注于消灭咖喱。   卫宫士郎大致浏览了一遍,“咦,金闪闪居然成了黑帮头子?似乎还是新宿地下世界的总瓢把子?”   卫宫士郎有些不信,因为据他所知,金闪闪这个神经病是不可能看得上现代人的,更不要说让他们成为自己的部下。更何况这家伙虽然二了点,傻了点,但还是有骄傲的,让他一个王去做黑帮头子,怎么想都不可能。   “金闪闪?唔,还真是合适的绰号呢。不过它并不是黑帮头子,而是雀占鸠巢的强盗。据其它情报显示,这家伙似乎是在一次冲突中,将对方的首领干掉了之后又强硬的收编了对方的新选组。唔,说是收编的话也不合适,那家伙只是把那些黑帮分子当奴隶差遣,根本就没有当手下看。”   【这样就稍微合理一点了】,卫宫士郎想清楚这些事情后,又开口问道:“需要我做些什么?”   “搜查官潜入。”   卫宫士郎差点喷出一口盐汽水,“能不能不要说的这么东京和这么热?看你长相这么温柔可爱,为什么性格这么糟糕?”   “我说过的,我曾经是个温柔的人,后来我被绿了。所以现在的我就成了这幅糟糕的性格了!作为我的好朋友,你只有忍受的责任和义务喔。”   这话卫宫士郎是没法接的,他只好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继续说正事吧。”   “现在的情况是——情报稍显不足,还不能贸然开战。所以我需要你以黑帮新人的身份潜入到对方的组织中去。”   卫宫士郎砸了砸舌,“果然是潜入对方组织啊。你之前不是说过不让我去做危险的事情吗?”   希耶尔却丝毫不为所动,她道:“危险吗?我觉得以士郎你的女难之体,只要不自己作死,这种程度的事情绝对没问题啊。”   卫宫士郎这次干脆懒得回答了。   他是有女难之体不假,但“女难”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对吉尔伽美什这种无耻、疯狂、只知道偷税和装逼的男人有作用?   不过最终卫宫士郎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想怼吉尔伽美什了。   就是执行任务的方式可能与希耶尔想象的不同。   希耶尔的想法是让卫宫士郎去刺探情报,然后自己在情报充足后再带着自己的所有下属——一整队的代行者去和对方正面厮杀。   而卫宫士郎的想法就很简单了。   能三红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那么麻烦?情报这种东西不应该是在把敌人安排的明明白白后再去询问吗?   实力大增后,卫宫士郎对待吉尔伽美什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安排,再安排,见一次安排一次,直到把他安排的再也不敢现界为止!   下班后,卫宫士郎找了一个角落,将头发梳成英灵卫宫模样,然后再穿上投影出来的圣骸布,雄赳赳气昂昂的朝情报所显示的吉尔伽美什据点进发了。   转乘了好几辆公交,又搭乘了一趟新干线,耗费了近一个小时后卫宫士郎才抵达了东京都心十一区之一的新宿区。   进入了新宿区后,卫宫士郎并没有直接前往情报上显示的地点,而是先去一家卤味点先买了一麻袋红烧肘子。   没错,整整一麻袋红烧肘子!香喷喷的红烧肘子!!!   准备做完后,接下来自然就是表演时间了。   ………………   ………………………… 第十一章:金色的Archer居然是她……   目标位置坐落于新宿区正中央的商业区。   因为之前换乘交通工具和购买红烧肘子花费了太多时间的缘故,卫宫士郎抵达目的地时已经是晚上9点钟。   和位于郊区的新台町的夜色完全不同,新宿的夜晚永远是人声鼎沸的喧闹和灯火辉煌的繁华。特别当卫宫士郎的目标地点还是一座金碧辉煌的会所时,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望着眼前的一级会所,卫宫士郎陷入了沉默。   高耸的大理石墙壁,金色的瓷砖、金色的霓虹、金色的大门、金色的模具、以及穿着一身金色礼服的迎宾小姐。这一切差点晃瞎了卫宫士郎的24K钛合金眼。   很明显,这个会所充斥着有钱任性的感觉以及……土鳖的价值取向。   【该说不愧是和吉尔伽美什有关的黑帮的旗下会所吗?】不放过任何黑吉尔伽美什的卫宫士郎在心中如此吐槽到,【英雄王生前果然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只喜欢黄金的村长吗?】   当然,卫宫士郎其实也知道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但是黑一个需要讲道理吗?特别被黑的人还是吉尔伽美什的时候,就更加如此了。   现在的黑帮和卫宫士郎所熟悉的04年黑帮已经完全不同了,以前的暴力团伙都是靠肌肉和暴力来发家致富,而现在哪怕稍微有头脑的‘社团’都一个个都梳起了油量的头发、百分之90的时候都穿着西装,夹着公文包,一副成功商人的模样。这当然不是因为这些暴力分子突然良心发现并改邪归正了,而是他们发现抢钱还是用合同更快也更方便。   而那些不愿意改变的暴力团伙,现在则频繁的上新闻。不过不再是从前那威风八面的报道了,而是‘某某某暴力团伙的组长为了组员的生计,盗窃便利店被抓’(真新闻)。   时代在变化啊!   很显然,这里的黑帮是已经开始转型、但还未完全转型的那类。证据就是他们已经开始开会所、搞产业,但却还没有掩盖掉粗砺的江湖气息。   没有犹豫,卫宫士郎迈开步伐就朝里面走去。迎宾小姐虽然没有阻拦,但却也频繁的向卫宫士郎投去惊疑的目光。这可以理解,毕竟扛着一个蛇皮麻袋去会所这种高消费场所还是很少见的。   一到三层是对宾客开放的区域,对其没有兴趣的卫宫士郎没有逗留,而是径直去了这里的主人、也既是新选组组员聚集的负一层。   未进门,卫宫士郎便被一位穿着西装却身材异常魁梧的男子拦住了去路。   “先生,这一层不对外宾开放。一到三层才是我们为尊贵的客人们所准备的娱乐场所。”   对方的语气虽然透漏着一丝不屑,但总体很客气,这让有些期待装逼踩人的卫宫士郎微微有些失望。这是正常的,毕竟就算是暴力团伙,也没有傻到在自己的产业里搞事。小说或动漫里的那些场景,完全是主角的降智光环的神奇作用。   但卫宫士郎今天就是来搞事的。   他摇了摇头,说道:“我可不是来找乐子的。”   因为卫宫士郎的性格原因,他就算怀着来挑事的心态却也没有咄咄逼人。而这份温和,却让西装男误会了某种事实。他停顿了正准备退回门口处的脚步,略带疑惑的问道:“哦?你是来加入我们‘拜金星组’的吗?”——说道‘拜金星组’的时候,西装男脸色微微尴尬了一瞬,看得出来,他其实十分反感这个由“头儿”强行定下的名字的。   卫宫士郎不置可否。   西装男仔细打量了一下卫宫士郎的身材,发现他还算健壮,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此刻身处黑帮的巢穴却能面色毫无一点儿波动。考虑到“头儿”最近不断的抱怨人手过少(贡品过少),于是西装男默然的点了点头,对卫宫士郎道:“你跟我来吧,不过我们不收庸才,能不能留下来还看你的本事。”   说罢,西装男便推开了身后的铁门,示意卫宫士郎跟上。   进入后西装男朝着楼梯下正在聚会的十多名组员们拍了拍手,示意他们稍稍安静,“又来人‘应聘’了,你们谁来验收一下?”   “这是这一周第四个了吧?前几个蠢货都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的。希望这家伙有点儿本事。”   “浩二哥,这次还让我去“验收”吗?”   “还是我来吧,山本你下手太重了,再招不到人老大估计要不满了。”   对方七嘴八舌的时间,卫宫士郎却摆了摆手,“先别急。我突然觉得有件事必须提前说一声比较好——我今天要“应聘”的不是一般职务,而是你们的……头儿!”   卫宫士郎此言一出,整个楼层的社团分子哗然了。一群人抽起棍棒或刀片,厉喝道:“哪里来的混小子,你是来砸场子的吧?”   “没错,我就是来砸场子的!”   卫宫士郎话音刚落,他打开麻袋,将里面的酱肘子漫天抖落了出去。一时间,肘子漫天飞、肉味、卤味、瞬间将大厅渲染的如菜市场一般滑稽。见状,三四个离得近的社团分子与就在他身边的西装男就朝他愤怒的冲了过去。那握紧的木棍和拳头,表明他们根本没想手下留情。然而还没得众人看清,这些人就以比方才还快四倍的速度倒飞了回去。   “大家一起上!”   “慢着!”一个穿着白色西装、被之前马仔成为‘浩二哥’的男人伸出手,比出了暂停的姿势,“你看见他出手了吗?”   周围的小弟们尽皆摇了摇头。   “叫人!!!”   卫宫士郎缓缓走下楼梯,正式步入了大厅中,他慵懒的挥了挥手,“别白费力气了,直接把你们的头,也就是吉尔伽美什出来吧!”   大厅瞬间寂静了。   名为田中浩二的小头目摇了摇头,虽然他此刻恨不得把卫宫士郎生吞活剥了,但从刚才的一瞬间,他已经发现了对方十分不好惹,既然如此,在头儿回来前能避免更近一步冲突就要尽量避免。   于是他慎重的对卫宫士郎说道:“朋友,我们不认识什么吉尔伽美什。”   卫宫士郎一愣,然后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哦,没有用真名吗?吉尔伽美什虽然是个蠢货,但再蠢也是有极限的,更何况心高气傲的他绝对不会承认你们是他的子民的。”   “虽然我不明白先生你再说什么。”田中浩二十分认真的说道:“但是,头儿不是‘他’,是‘她’。头儿的名字叫远坂凛。”   卫宫士郎:“……”   “……”   “……” 第十二章:卫宫士郎:妈耶,我凉了   整个大厅的空气瞬间就安静了,气氛也随着卫宫士郎的沉默逐渐诡异了起来。   怎么可能是远坂凛???   怎么可以是远坂凛!!!   这一定是大宇宙意志的恶意!   幸运E就这么没人权吗?   良久之后,脸有些抽搐的卫宫士郎不确信的反问道,“你是在开玩笑吧?”   卫宫士郎的反问所得到的回应是田中浩二的坚定摇头。他十分严肃的回答道:“我们这行不可能拿自己头儿的名号开玩笑。”   极道,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和一个“尊卑”,即使是极道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的现在,这一点也是极道分子不敢轻易碰触的高压线。是以,乱报头儿名号的行为基本是不存在的。   看到田中浩二那严肃的表情和瞳孔中闪耀的微怒与坚持,卫宫士郎不由得信了些许。   卫宫士郎接下来冷静一分析,发现这种可能不仅有,而且还不小。   首先,远坂凛的魔术天资极高,虽然达不到自己这种“只要修炼,就能成为英灵”的程度,但只要机缘足够,也并非没有一窥英灵王座的可能。更何况,这家伙天生就不是一个安分的存在,所以撞到际遇和危险的可能都比一般人大了无数倍。   其次,远坂凛并不是什么大人物,田中浩二没有理由编出这么个名号。如果真要唬人的话,不应该报的是那些所谓“大人物”的名号吗?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他之前是有通过电话联系过远坂凛的,而那时远坂凛的反常表现证明了她存在异常。——他可清楚的记得,那时的远坂凛有股目空于顶、很不寻常的傲气。   想到这里,已经信了大半的卫宫士郎朝大厅里所有的人都丢了一个催眠术。经过询问和对比,卫宫士郎终于打消了最后的疑虑——自己大概是真的砸到了远坂凛老巢。   冷静分析完毕之后,接下来自然是灼热分析了。   卫宫士郎开始思考自己要如何解决眼前这个大乌龙。毕竟,以他熟悉的那个远坂凛的性格为参照,自己扛着一麻袋肘子上门挑事的行为绝对能刺激到她发狂。   然而灼热分析了很久之后,卫宫士郎只得到了一个结论:   【妈耶,我凉了!】   继续搞事?那是绝对不可能。如果对方不是吉尔伽美什的话,那么对方最近在东京的行径虽然恶劣,但还没有到必须用战斗与生死来惩戒的地步。更何况,他卫宫士郎还能真的对远坂凛下的去手不成?   那么解释?解释也是不可能解释的,不是不想,而是以远坂凛的性格绝对不会给他机会。毕竟那疯女人被捋了虎须只会有一个反应,那就是先闹个天翻地覆再说。   没有办法,卫宫士郎只好先暂且撤退,等几日后远坂凛从愤怒中清醒过来后再来解释和分说。   “打扫干净这里的一切,今天的事儿,不许向远坂凛禀报!”对这些被催眠了的极道分子下达了命令后,求生欲极强的卫宫士郎便迅速的撤离。走出了会所后,他几个转身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里。   不仅没有砍到肘子,反而惹下了大 麻烦的卫宫士郎在离开会所所在的街道后,并没有直接回店里,或者去真砂川子家,而是先绕了新宿一个大圈然后才从反方向进入了银座,最后又从银座做新干线回到了新台町。   小心,才使得万年船!   大费周章才回到了新台町后,卫宫士郎没有停歇,又径去了自己打工的那家店。   来到熟悉的店里,卫宫士郎发现自己下班后,老板和另外一个厨师还在接替着自己营业。而唯一的一位服务员也在辛勤的擦拭着桌子。   见卫宫士郎回来了,老板的脸立刻就拧成了一朵开心的麻花,“哟,一成啊,你今天终于舍得多加班了吗?酬劳好说!加班费依旧是两倍的时薪。有了你在场,那些正值好年华女学生们一定会三五成群的关顾我们小店的。”   忘了说了,卫宫士郎伪造的驾驶证上的姓名并不是卫宫士郎,而是已经22岁的柳洞一成。   【你到底是招我当厨师还是当招财猫啊?emmm……等等,我似乎终于发现了老板那么大方给我发双倍薪水的理由了。】   心中所想之物卫宫士郎并没有选择说出来,而是开门见山到:“我是来辞职的。”他现在已经惹上了麻烦,自然不能把待自己还算不错的老板与同事们牵扯进去。   老板闻言心中一讶,盘算了几秒后他开口道:“为什么突然做出了这种决定?如果是薪水问题的话,我们还可以再谈的。”   “不是薪水的问题。”   “那是什么?”   “个人问题。”   见卫宫士郎不愿意明说,老板便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副和蔼长辈的口吻对他说道:“一成君啊,别的不满也可以提的。大家都这么熟悉了,什么都好商量。就算你一定要走,也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没有办法,卫宫士郎只好随口编了一个借口,他叹了一口气,哀愁的说道:“其实是我妈逼我回乡下相亲。”   听到卫宫士郎的言辞后,从刚才开始就情绪低沉,一直默默擦着桌子的服务员涨红了脸,鼓起勇气说道:“那个一成君,其实、其实、其实我也没有男朋友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我不介意的。”   闻言,老板和真正的厨师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只是在心中感叹到【这就是青春啊】。那位面容清秀的服务员则害羞的连看都不敢看卫宫士郎的一眼,然而她颤抖的肩膀和有些发软的膝盖则表明了她此刻的内心充满了希望和害怕的情绪。   卫宫士郎:“……”   就在卫宫士郎正尴尬时,小店的门帘被人掀开。一个黑发、红瞳的精致女孩走了进来。   那女孩,脸如鹅卵一般光滑,鼻子如琼玉一般洁白,特别是那双有着长长睫毛的眼眸更是美的惊心动魄。她身着一袭金色的华美服装,一足**,一足裹着丝袜。将她自身的魅力绽放的淋漓尽致。   看清来人后,卫宫士郎不禁有些脸发苦。   因为这个刚刚踏进这所小店的“客人”并非别人,正是自己曾经的‘老熟人’、现在避之不及的危险存在   ——远坂凛!   随意找了个作为坐下后,女孩托着香腮,遥指卫宫士郎并趾高气扬的说道:“那边的红色笨蛋,给我切十斤精肉,不要见半点肥的在上面!”   “再切十斤肥肉,不要件些精的在上面,最后还有十斤金软骨,不要一丝肉在上面!” 第十三章:伊什塔尔!   卫宫士郎对中国的一些名作还是有了解的,不然当日在中东的沙漠时他也不会很轻易的就拿出《孙子兵法》。   是以,他第一时间就反映过来了。   从现在的状况来看,远坂凛很显然来者不善!   于是卫宫士郎本就发苦的脸色更发苦了。   之前他在离开会所时不仅仔细隐瞒了踪迹,甚至还不辞辛苦的绕了东京半个圈才来到了这里,却不料仍被对方迅速的堵了个正着。   此刻该称赞到‘不愧是远坂凛’吗?   还是该吐槽一下自己那永远只有E的幸运?   就在卫宫士郎思索之际,在简陋的座位上坐着的远坂凛明显属于耐心极差的那类人。不耐烦了的她用细长的手指敲击着桌子,神色不善的说道:“那边红衣的笨蛋,愣着干吗,还不快去给我细细切来?”   那微瞪的杏眼、紧缩的手肘,虽然美艳之极,但卫宫士郎敏锐的感到了一闪而过的煞气!   果然是来找茬的!   虽然店里并不卖精肉、肥肉、金软骨这些东西,但原材料还是有的,切一切并非什么难事。然而就在真正的厨师应了一声准备返回厨房去切肉时,卫宫士郎却拦住了他以及正准备上茶水的服务员,同时眼眸中亮起了诡异的红色,他悠悠的说道:   “你们和福山大叔(老板)到这里就下班吧,后面就交给我来经营。”   “这怎么可……唔,明白了,我的工作(店铺)就拜托一成君你了。”   被催眠后,店长和厨师、服务员三人连收拾一下工作服都没有收拾,便在卫宫士郎的1暗示下急匆匆离开了店铺。一旁的远坂凛只是坐着静静看着一切,并没有出声阻止。   剩下他和远坂凛两人后,卫宫士郎朝远坂凛微微一鞠躬,就在他正准备说些什么时,他突然瞥见了远坂凛手腕上的一条红色手环。   于是他的眼神闪了闪,最终不发一言的转身进了厨房。   进入厨房后,卫宫士郎躲在墙壁后心脏狂跳。   不会错的!绝对不会错的!   那个手环就是自己当初还在时钟塔‘深造’时用自己管家薪水送凛的魔术手环!!!   也即是说,这个远坂凛就是自己熟悉的那个远坂凛,而这个世界也确定了就是自己呆过十年之久的那个世界。   可真是惊喜交加!   卫宫士郎喜的自然是故人重逢。   而惊的则是这样的话反而麻烦更大了。   首先,此时的远坂凛毫无疑问已经不是纯粹的人类了,而在卫宫士郎看来,成为英灵并非一件好事,是以他不由得对这些年远坂凛身上发生的事情产生了些许担忧。   其次,以凛现在对自己故作冷淡的态度,表明了她内心是十分记恨十年前自己不辞而别的行为的,再加上那名服务员向自己疯狂暗示时,一切似乎都被在门外的凛更听见了。   想到这里时,卫宫士郎忽然在危机感的刺激下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求生欲。   绝对、绝对要做点什么,不然等会一定会变的很惨!   他拿起剔骨刀、剁刀、小刮刀,手腕如飞一般轻抖,不一会儿,十斤精肉、十斤肥肉、十斤金软骨就剃好了。做好这些后,他并没有立刻把餐盘端出去,而是取出十分之一倒进锅里、配上佐料和蔬菜,翻飞铁锅和铁铲,迅速做成了五道色香味俱全的料理。   “客人,这是您要的十斤精肉、绝无一丝肥肉在上面。”   “这是您要的十斤肥肉,绝对无一分精肉藏匿其中。”   “这是十斤金软骨,纯骨无肉!”   接过三包肉,远坂凛冷笑一声便径直打开了。   十斤肉怎么可能纯瘦或纯肥?她不过是借机来找茬而已。她早就打定注意,只要找到一丝瑕疵,就抄起这三包肉向这个可恶的红衣混蛋劈头盖脸的砸去,以收取对方用红烧肘子在“地盘”上撒野的部分利息。   然而……   为什么真的精肉上没一丝肥肉,肥肉上不含一丝精肉?那金软骨更是完全的骨肉分离!   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做到!这让我没有借口发火哇!   远坂凛沉默了一瞬,她咬了咬牙。心道:【算了,这种事情原本也不需要理由,我顾念这具身体原主人的未来平日了可以遵纪守法一点,但今天这种情况也该破例一下了。】   然而就在远坂凛准备出手的瞬间,卫宫士郎又端上了五盘色香味俱全的料理,“世界上最美丽的小姐,这五盘菜算我的道歉,可否?”   ‘远坂凛’闻言露出了不屑、高傲、微怒以及被奉承后的喜悦四种感情并存的神色,她道:“等等——!我是不是听到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话?”   “五盘料理就想让高贵的我原谅你这种贱民的大不敬?那种东西,还是你留着摆在自己灵堂上吧!”说罢,远坂凛低下头抄起所有的餐盘、准备将那五盘料理丢到卫宫士郎脸上并用弓箭在他身上开个大洞。   然而在看到料理的品相的那一瞬间她犹豫了。   看起来好香啊!   更可恶的是我三天没吃东西了!虽然神明是不需要进食,但我借用的这具身体需要。如果继续饿下去万一给饿坏了,我到时候要怎么向我此世唯一的信徒、也就是借我身体的那孩子交待?   而且这种东西虽然廉价但严格说起来也是贡品吧?算是的吧?作为一个神明,对于贡品应该要大度一些的呢。   最重要的是——我本来也没打算杀死这个和我‘同仇敌忾’的家伙,只是想教训他一下而已。那么借驴下坡也是可以考虑的喔。   想到这里,因为自己‘破财’属性而导致将新选组上缴的财务一天花完、三天无钱进食的伊什塔尔更加犹豫了。   吃不吃呢?   不行不行,贡品这种东西接受了的话,作为神明可是要回应的。虽然我并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神明、且是拟拟状态降临,但唯独这点我不想违背。   而且啊!气势汹汹的来找茬,却被一顿食物给收买,作为神明的我面子往哪里放?   想到这里,终于回想起自己作为主神尊严的‘远坂凛’下定了决心——   不吃!   可是就在远坂凛刚刚下定决心的一瞬间,她的手臂却不听使唤的拿起了筷子。   几秒之后——   “真香!!!”   就这样,卫宫士郎看到了奇特的一幕:   ‘远坂凛’一边大快朵颐的消灭着盘中的食物,一边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似乎……现在的远坂凛不仅不难缠,反而比以前好解决的多了?】   等对方进食完毕后,卫宫士郎俯下身子,向对方说道:“远坂凛,欢迎回来。这一次,我不会再不辞而别了。”   然而对方却一愣,然后断然的说道:“我不是远坂凛喔。”   卫宫士郎一怔,他仔细的打量向了对方那和远坂凛一无二致的相貌,而对方则毫不避讳的回之以强硬的视线。卫宫士郎终于发现了,对方的眼眸的瞳孔是红色的,和远坂凛的绿色完全不同,更重要的是其中潜藏着暴戾、淫虐、无情和冷漠等感情。   “你是?”   金色的‘远坂凛’眼眸微抬,变脸似的冷冷的说道:“呦呵,还真是大胆呢,凡人!有幸面见本神却不识吾尊贵的容颜。”   “嘛,看在食物和大家都是吉尔伽美什的死对头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之前的不敬行为和现在的愚蠢问题了。听好了,我只会说一遍喔。”   【哇呜,果然不应该吃那碗饭的。弄得现在都没有理由和气氛继续闹事了。这样的话,今天的这一趟不就成了笑话吗?】   “我是古巴比伦的丰收与战争之神,也是唯一的美神——伊什塔尔!”   【哼哼,一定吓到了吧?一定的吧。毕竟我可在神明中也是鼎鼎有名的存在!】   ……………………   …………………………………… 第十四章:混蛋女神与绅士士郎   卫宫士郎很想老实的说一句:“没听说过。”但看了看对方一副自得的表情和眼眸里满溢的‘求赞誉’,卫宫士郎最终还是识趣的‘震惊’了一下。   “原来是您啊!!!”   见卫宫士郎果然被吓到了,伊斯塔尔骄傲的“哼!”了一声。   然而与她冷哼不复的是她此刻嘴角却悄悄露出一丝笑容。   那抹悄然绽放的浅笑,如银月、如新星一般灿烂,又如花儿一般柔和与温情。   这些色彩和她眼眸里无论喜怒哀乐中都一直潜藏着的那抹暴戾和淫虐形成了极为不和谐对比,但却意外的迸生了一种异样的美艳。   可以说,这女人虽然和远坂凛长的一模一样,但一瞥一笑间比远坂凛勾人也危险的多。   但是!完全不是卫宫士郎的菜。   因为在他看来,这个自称女神的家伙无论多么有魅力,都和远坂凛还差着一万倍那么远呢。   “哼!你现在知道你之前惹到是何种了不起的存在,而你的处境又是多么危险了吧?”顿了顿后,伊什塔尔继续说道:“不过幸运的是,你足够好运,也足够机敏,这些让你赢得了我的大度。”   卫宫士郎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神明确实强大异常,但得像是伦戈米尼亚德一般的本体现界。像眼前这个自称女神、却没有伦戈米尼亚德一小半威压的家伙,卫宫士郎根本不怂(伊什塔尔是拟拟态降临,实力大概比封印了EA的贤王闪稍强、比中二闪稍弱。)。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可能和远坂凛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且这里是闹市的话,卫宫士郎不介意好好的教教她什么叫做‘王哈桑式暗杀术’。   可能是也察觉到自己今天丢人丢的有些过多了,伊什塔尔说完后便一转身的就从店里消失了。   卫宫士郎暗叹一声后,解下围裙开始准备清扫店铺以及做好关门下班的准备。   就这样,这件以闹剧开始的事情,最后也像闹剧一样的在五盘料理和几分钟前伊什塔尔的一声“真香”中化为了乌有。   虽然依旧很在意对方和远坂凛的关系,以及她为什么会有自己送给远坂凛的手环,但且不论此刻对方已经离去,就是对方还在,今天的气氛显然也不适合问这些事情。   ——他可不相信这位长的和远坂凛一模一样,还有着自己送远坂凛手环、自称女神的伊什塔尔和远坂凛没有关系!   伊什塔尔离开后,卫宫士郎又在店里逗留了半小时。关门之后,卫宫士郎打算去和找希耶尔合计一下。却不料他一出门就发现伊什塔尔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门外靠着墙等着他。   卫宫士郎眉头微皱,他今天实在是不想再和这个女神打交道了。   “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   卫宫士郎在心中暗道一声【莫名其妙】,骑上自己心爱的新能源、超环保的座驾(自行车)开始前往希耶尔之前和他约定的旅馆,准备今天的碰头。   然而他刚一动,就发现伊什塔尔骑着一辆红色的电动车跟了上来。   卫宫士郎停下自行车,回过头尽量‘微笑’着的对伊什塔尔说道:“你是在跟踪我吗?”   伊什塔尔以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回答道:“我可没有遮遮掩掩,而是光明磊落的和你走一条路。这样的话可不能叫做跟踪。”   不得不承认,纵横嘴炮界无敌手的卫宫士郎有那么一瞬间被噎住了。   “这不是更恶劣了吗?女神阁下,你难道想做尾随青年男子的痴+女吗?而且你那辆座驾是什么情况?你真的是女神而不是在城市艰难生存的蚁族?””   伊什塔尔皱起眉头,傲然道:“啰哩啰唆的,我跟着你,与你何干?”   卫宫士郎低叹一声,无奈的说道:“真是女神式的发言呢。。”   伊什塔尔丝毫不在意卫宫士郎的讽刺,只是冷冷的说道:“没有约束、不在意别人、漠视人类的社会观念,一切皆凭本心,这!就是神明的存在方式,我劝你还是最好迅速习惯这些。”   “……”   到了现在,卫宫士郎已经彻底看清了这个女神性格的最大特点——她根本就没有人类共同的价值观和思维模式。简而言之,她做事没有善恶观念、也不会觉得一些过分的事情有任何不妥,她只会完全凭着自己的兴趣和冲动来做事。   走了一段路后,卫宫士郎发现对方依旧锲而不舍的跟着。于是他真的头疼了。   被一个女神级的危险人物跟着,他自然不可能去找希耶尔,更不可能去毫无战斗力、十分容易被自己拖进麻烦里的真砂川子家。   没有办法,卫宫士郎只好带着伊什塔尔在东京里兜起了圈子。   伊什塔尔也许真的只是无聊,她虽然看穿了一切,却也不阻止卫宫士郎的兜圈子行为,更不发怒,只是饶有兴趣的跟着卫宫士郎到处领略“东京之美”。   随着兜圈子的进行,夜色也越来越浓郁了。   按照现实世界的定律,越是灯火辉煌的都市,人心里的魑魅魍魉越多。很快,两人路过一条隐蔽的街道时,一群小混混拦住了他身后的伊什塔尔。   “那边美丽异常的小姐,这么晚了,为什么还在街头徘徊?”停顿了一瞬后,领头的混混继续说道:“有没有兴趣聊一聊?”   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猥琐男挤到伊什塔尔身边,一边用淫秽的目光不断打量着伊什塔尔衣着暴露的身体,一边裂开满嘴的黄牙如此说到。而他身边的人则是猥琐的笑着,一副标准的坏人模样。   就在卫宫士郎准备返身回来保护这些小混混时,小混混们率先有了行动。然而出乎卫宫士郎意料的是,这些小混混并不是前来调戏落单‘美女’的色胚,而是——   “小姐,你想不想换掉你的电动车,坐上豪车?”   听到豪车,虽然是一会首领,手底下有会所这种大产业、但却依旧时刻上演着贫穷物语的伊什塔尔的眼眸里忽然闪过了一丝亮彩,她立刻不复方才的冷漠,而是十分有兴趣的问道:“哦?怎么?你有赚钱的办法?”   猥琐男递过一张名片和一张精致的传单,“我是一名星探,这是我们的公司的名片和招聘传单。”   伊什塔尔拿过名片一看,公司的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疑惑的反问到,“东京热?这是什么?”   “一家拍特殊类型小电影的公司。唔,就是那种一男一女,在一个房间内上演动作与爱情交织的劣质……”   “这样啊。你不用继续解释,我懂得。不过没有兴趣呢,你们可以滚了吗?”伊什塔尔刚刚明确的表示拒绝后,她又忽然的看到了酬劳一栏,一瞬瞬间她就被3后面一串零的数字给镇住了,于是她又改口道:“等等!我突然有些兴趣了,不,是很有兴趣了呢。”   看到这里,卫宫士郎忍不住了,他回过头来,朝身后十米处的伊什塔尔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认真的。但我这具身体是借来的,可不能随意使用呢。”说罢,伊什塔尔朝卫宫士郎招了招手,并露出了笑容,不过那笑容实在是太假,让卫宫士郎一眼就看出了她在谋划着什么。“那边的红衣笨~朋友,你过来一下。”   听到伊什塔尔说道‘我这具身体是借来’的时,卫宫士郎眼眸中却迅速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   他不动声色的问道:“什么事情?”   伊什塔尔挤出一丝笑容,拍了拍卫宫士郎的肩旁,说道:“我对其中的报酬很感兴趣,但出于一些原因,我不能去亲自体验。所以我命令你去拍这个!当然,酬劳归我。”   …………   …………………… 第十五章:东京圣杯战争(一)   拍小电影?   我卫宫士郎可是铁骨铮铮的男儿,怎么可能去拍那种东西?   我不要面子啊?!   “我拒绝!”   伊什塔尔也只是那这件事逗一逗卫宫士郎,见他拒绝的干脆,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她随意一笑,道:“那就继续赶路吧。”   几位小混混不愿放弃,想要再劝说劝说,毕竟伊什塔尔这种一瞥一笑都有极度美感的女人绝对是极品。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卫宫士郎就一人丢了一个催眠。失魂落魄的他们拿着相机,凑到街边的一家还在营业的店里,对着电视机中正在播放的动物世界一顿猛拍。“春天到了,又到了……”   然而这一次,卫宫士郎没有了之前能沉默着绕城一圈的耐心,刚一走出小巷他就迫不及待的回头询问道:“我刚刚有听你说——你的身体是借来的?”   伊什塔尔冷哼一声,“关你什么事情?好奇心用在错误的地方,可是会招来祸患的。”   “拜托,这对我很重要。”   刚刚还脸如寒冰的伊什塔尔忽然展颜一笑,“好说。你现在就回头去那个什么东京热公司上班赚钱,拿到钱我就告诉你一切。”   “……”沉默了一会后,卫宫士郎悠悠的说道:“我突然觉得今晚月色真美,我们继续绕圈吧。”   “哼。”   就这样,两人又开始满新宿遛弯了。等到午夜时分,兜了三小时圈子的卫宫士郎终于抵达了极限,他叹了一口气,“我确定了,你真的是个混蛋女神啊。”   伊什塔尔见到卫宫士郎气馁的模样,忽然就觉得疲惫一扫而空,她开心的说道:“我就是喜欢看你不爽我,却又干不掉的我样子。不行吗?”   这时卫宫士郎忽然明白了,伊什塔尔跟着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纯粹的出于恶趣味而已,自己越是显得拘促、越是想甩开她,她就会越来有兴趣和干劲。   简单来说,这家伙就是因为闲到了极点,才来刻意逗自己玩的。   真是……太可恶了。   可恶的不是对方那糟糕的性格,而是自己因为对远坂凛关心则乱,导致现在才看穿这一点,平白浪费了不少时间。   想通了这一点后,卫宫士郎不再发牢骚了,而是默默的带着伊什塔尔漫游夜景。不仅如此,他还完全从方才的遛弯模式转化成了游览模式,逢公园便进、路遇景物便游赏,一副活生生的踏青样子。   见卫宫士郎乐在其中,不一会儿,伊什塔尔便失去了兴趣。她将胯.下的电瓶车骑入了空中、从云朵之上一溜烟消失了。   伊什塔尔离开后,卫宫士郎先谨慎的确认了一番,确定对方不会折返后,他便迅速的拦下一辆出租车。   “司机,去北迪酒店……算了,去新台町吧。”   本来卫宫士郎是打算立刻找希耶尔的,但考虑到伊什塔尔的身体很可能就是借用远坂凛的,而希耶尔的任务很可能就是驱逐伊什塔尔,于是他临时改变了主意。   从伊什塔尔手臂的手环上卫宫士郎终于确定了这个世界就是他熟悉的那个世界。   所以想要打听远坂凛这些年身上发生的事情,最好的办法不是询问那个喜怒无常、性格混蛋的女神,而是直接去爱德菲尔特家在冬木的别馆去联系露维亚。   但是卫宫士郎虽然心中难耐这份探寻之心,但他却也明白,如果这里真是之前那个世界的话,冬木可是有一个异常危险、能将自己放逐到异界的“家伙”呢。贸然前去的话,结局很可能是落地成盒。是以,卫宫士郎决定先回真砂川子哪儿,吃睡几日,积攒够足够的魔力再做打算。   卫宫士郎来到真砂川子家附近后,他发现真砂川子的卧室还亮着灯。   他翻身上去,敲了敲窗户。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穿戴整齐的真砂川子打开窗户、有些高兴,还有些小情绪的如此说道。   卫宫士郎这种老江湖自然不会傻的接这种话,他反问到,“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睡?”   刚才还一脸高兴的真砂川子闻言脸一垮,道:“后天就要考试了。”   卫宫士郎跳入对方的房间,扫了一眼真砂川子摆满一桌面的复习资料和笔记就明白了一切。他挑了挑眉毛,“临时抱佛脚?”   “佛脚可抱不住,我准备抱个更显示的。——士郎,士郎,你说这些日子我对你怎么样?”   “很好!都有点让我受宠若惊了。”   “那么我现在有麻烦了,你是不是该帮一帮我?”   小女孩的心思根本瞒不过卫宫士郎,他想了想之后,才说道:“当然!”   得到了确信的回答后,真砂川子马上就转哀为喜,她兴奋的问道:“呐呐,果然是学的好不如考的好,考的好不如家里有个狐仙。你准备怎么帮我呢?神奇的道具,还是能增强智慧或者记忆力的法术?”   “抱歉,这些我都不会。”   “那一定是依靠你鬼魅一般的身形在考场上替我作弊咯?”   卫宫士郎耸了耸肩,“考试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检测自己,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欺骗,未免也太狠了吧?”   “啊?不是这样吗?那你打算怎么帮我?”   “这还用想吗?当然是辅导你复习啊。”   真砂川子眼眸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她气鼓鼓的反问道:“你真的是英灵吗?”   卫宫士郎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沉吟了很久之后才悠悠的说道:   ——“正因为我身为英灵,是超越凡俗的存在,所以才要比任何人都要恪守平凡、比任何人都要安于凡俗。”   当晚,真砂川子在卫宫士郎的监督下复习了一晚上功课。当然,卫宫士郎口中虽然说只会用凡人的方式帮助她,但实际上仍将魔力度入她体内让她时刻保持精神饱满,并对放弃抵抗的她施加了一个“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的心里暗示魔术。也正是因为如此,真砂川子才能坚持完成了一晚上的学习并且还越来越精神。   …… 第十六章:东京圣杯战争(二)   第二天一大早,卫宫士郎解开了暗示魔术,示意做了一些学习狂人的真砂川子去洗漱、吃饭。   吃饭时,卫宫士郎提起了今天自己的打算,“今早我会和你一起去学校。”   “我不用你送的啦。”   “你劳累一晚上,还是送你一下比较安全。”   当然,这些其实都是借口,是掩饰。真砂川子有他的魔力庇护和滋养,现在精神抖擞的能一拳打死牛,又怎会出现安全问题?   卫宫士郎这么说,只不过是想和希耶尔在学校里试探并接触一下。   不同于深夜造访对方的旅馆,白天学校偶遇不需要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这样的话,隐瞒自己和“金色的Archer”接触过的事实会更容易一点。   真砂川子傲娇了一会儿后,最终还是美滋滋的同意了。两人抵达学校大门后,卫宫士郎先目送着真砂川子进入了校门后,就转身去了学校的后方。   他打算从围墙处逾墙进入。   唉,想当年他也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但自从认识了宫本武藏、成为了英灵后,他总是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违反自己的信条。   【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逼良为娼的世界口牙!】   找到一个四下无人的隐蔽处,就在卫宫士郎准备翻墙时,天上传来了一道悦耳但又暗含清冷的声音,“又见面了,红色的笨蛋。”   卫宫士郎抬头一看,伊什塔尔正驾着她一张金色的巨弓,缓缓的从天而降。声势虽然浩大,但相邻几条街上的行人却无一人向她投去视线。显然,她对自己施加了类似“不被注意”的魔术。   看清来人,卫宫士郎头疼了。昨天跟着这疯女人压了半晚上的马路,结果这个家伙一大早就又兴致勃勃的来找自己。于此同时,卫宫士郎也意识到了一点   ——伊什塔尔绝对不是因为无聊才一直跟着自己,一定有着某种利益在驱使着她这么做。毕竟,昨天她才败兴而归,如果真的只是因为兴趣,今天绝对不可能一大早的就来找自己。   卫宫士郎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的对伊什塔尔说道:“今天又要尾随我吗?”   “我可是不是在尾随,我这是在观察兴趣目标!”   卫宫士郎觉得自己无力吐槽了,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能把很过分的事情说的如此理所应当?“不要你为你换了种说法就不是尾随了?”   伊什塔尔回答道:“你可以当我不存在,想干什么就干吧?”   卫宫士郎吐槽:“怎么可能做的到!”   伊什塔尔瞥了卫宫士郎一眼,然后拿出女神式蛮横不讲理的态度,道:“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如果这就是你的目的,那么你赢了。”   因为再一次被这个疯女人强势尾随了,卫宫士郎自然不能再按照原计划去找希耶尔。理所当然,不知真是闲到无聊还是藏着深层目的的伊什塔尔一整天都寸步不离,这让卫宫士郎根本没法做成任何事情。至于餐厅的打工,自然也是鸽了。   就这样,一连两天卫宫士郎都被伊什塔尔疯狂尾随。   等到第二天下午,真砂川子的考试如约而至。因为真砂川子的存在已经被伊什塔尔发现,所以卫宫士郎选择寸步不离的保护。他对自己施展了一个不被人注意的魔术后,就径直进入了考场,找了一个空地坐下了。   而伊什塔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也跟进了考场。她的办法更粗暴,直接催眠了考场的所有人,然后大摇大摆的坐到了卫宫士郎的旁边。   她用手肘捅了捅卫宫士郎,说道:“你还真关心你的御主啊”   卫宫士郎装出一副阴冷的样子,用漠然的口吻说道:“她可不是我的御主,只是给我提供魔力、随时可以抛弃的女人罢了。”   “呵呵,原来你比我还要冷血呢。”   “所以你别想着打她的主意了,没用的。”   “我警告你,你面前的可是一位女神。”伊什塔尔冷笑一声,“拥有绝对力量的我才不会动那种歪脑筋呢。在我看来,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一发弓箭不能解决的,如果有就两发。”   卫宫士郎瞥了她一眼,道:“没有什么事情是你一发弓箭不能解决的?那么‘赚钱’这件小事呢?我亲爱的贫穷女神”   “你是杠精吗?还有,再拿我的贫穷属性开玩笑,我就把你绑到我的神弓背面,拉着你上东京高速飞一圈!”   在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中,考试正式开始了。真砂川子虽然有卫宫士郎尽心尽力的辅导,但学习这种事情不是可以速成的。很快,她便望着满卷子的空白发呆了。良久之后,她忍不住向卫宫士郎投去了求助的目光。(被催眠了的她是看不见伊什塔尔的。)   卫宫士郎无动于衷。   见状,真砂川子有些闹小情绪了,她向卫宫士郎抛去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道题和一句话:   ——“这道题你会吗?”   卫宫士郎写了个“会”字,然后又扔了回去。   真砂川子气的直咬牙,但她也看出来了卫宫士郎是铁了心的不想帮她作弊。本来按照她的性格,她绝对不会逼迫卫宫士郎的,但这次考试事关重大,于是她又扔去了一团纸。   ——“我,魔力,惹急了,断魔!”   卫宫士郎随手写下几个字,就扔了回去。   “我,卫宫士郎,不接受威胁!”   不一会儿,纸条又被扔了回来。不过这一次,真砂川子不再是威胁了,而是换上了哀求的口吻。   ——“求求你了,士郎,帮帮我啦,只要你帮我这次忙,我就答应你一件事。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喔。”   “真的什么都愿意做吗?”——卫宫士郎   “真的。”——真砂川子。   扔出这张纸条后,真砂川子微微有些脸红。她不认为卫宫士郎这种“正人君子”会提出那种奇怪的要求,但她就是忍不住往那方面想。【万一,他真的提出来我该怎么办?是拒绝,还是答应呢。等等!真砂川子你这个笨蛋再想些什么啊,当然是拒绝了!呜呜,但是拒绝的话,又有点小失落呢。】   ——顺便提一句,因为要考试的缘故,真砂川子今天只服用了平常一半剂量的镇静剂。   在真砂川子胡思乱想之际,卫宫士郎的纸条又扔了回来   ——“好,我的要求是‘你要好好学习’!”   摊开纸条的一瞬间,真砂川子彻底败退了,没有办法,她只好又把注意力放回了卷子上,不过心底悄悄的给卫宫士郎这个“莓良心”的记下了一笔帐。   这时,围观了真砂川子和卫宫士郎整场‘交锋’的伊什塔尔突然插嘴了,“你为什么不用魔术帮她呢?她可是给你提供了魔力哎,作为等价交换,你应该给予她回报的吧?”   “唯独不想被你这个在自己神话中以任性和冷血称著的神这么教训呢。”——昨天,卫宫士郎已经从网上搜集了所有伊什塔尔的资料,现在对她的过往和神话已经是了若指掌了。   伊什塔尔微微皱眉,紧接着,她十分傲气的说道:“我命令你说出原因!”   卫宫士郎本来不需要给对方面子的,特别是当对方还是用命令这种不客气的口吻,但瞅了瞅不远处的真砂川子,卫宫士郎最后还是认怂了。   他答道:“正是因为我们超脱了凡俗,所以才更加要让自己遵守凡俗的约束啊。这一点,一直是神明的你是不会懂的。”   闻言,伊什塔尔忽然展颜一笑,“我虽然不懂你这句话的含义,但我却终于确定了一件事——你果然对圣杯没有兴趣。”   听到‘圣杯’这个词,卫宫士郎大惊,他道:“圣杯?!你说什么?!!”   伊什塔尔冷笑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跟着你三天?你不会真以为你很有趣、很有魅力吧?”顿了顿后,伊什塔尔继续说道:“醒醒吧,你真正值得我跟踪三天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不是圣杯召唤出来的从者,所以只要确定你对圣杯没有兴趣,那就是可以成为我盟友的战力!”   ……   ………… 第十七章:自作多情的伊什塔尔   卫宫士郎跟着伊什塔尔离开考场来到了天台。   在无人迹的天台上,伊什塔尔迎着混着青草味道的微风与煦和的阳光,粗略的对卫宫士郎讲述起了之前谈到的“圣杯战争”。   “事情是这样的……”   良久之后,卫宫士郎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道:“我大体明白了。”   “你的意思就是:三年前,冬木举行了一场圣杯战争,但你们争夺的圣杯却在英灵混战最炙热的时期被路过的人给顺手拿走了?于是失去了圣杯的你们选择了休战并持续至今?   停顿了一秒后,卫宫士郎忍不住反问道:“你们真的不是来搞笑的吗?一群从者在打生打死,圣杯却被一无所知的路人随手捡走?”   伊什塔尔俏脸一红,然后微嗔道:“无路赛!我们这些家伙谁会去关注一个没有魔力的普通人啊?再说了,圣杯弄丢了这件事和我无关!我那天……”   卫宫士郎懒得听伊什塔尔给自己的辩解,他开门见山的说道:“所以呢?你跟踪了我三天,还告诉我这些事情,是有什么目的?”   见卫宫士郎径直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伊什塔尔收敛起方才的随意,她走到卫宫士郎身边,严肃的说道:“你作为非圣杯召唤的从者,是有机会联系上圣杯内部的,这样的话,就可以借助链接追踪圣杯的位置。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你帮我寻找圣杯的下落。”   卫宫士郎转过头,靠向了栏杆,从天台向教学楼下方眺望,同时头也不回的说道:“凭什么?”   “哈?”伊什塔尔先是发出了惊异的声音,然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给女神做事儿不是你们的本份吗?怎么,还想要报酬不成?”   卫宫士郎终于确定了,这个女人的确是疯了。   有求于人还摆女神谱,真以为地球是绕着她转的吗?   还是以为她够漂亮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卫宫士郎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我拒绝!如你所说,我确实对圣杯没有什么兴趣,我只是想解决自己身边人的残留问题,然后回到家乡开一个餐饮店,仅此而已。第二,我和你毫无关系,为什么要要帮你?”   “毫无关系么?”伊什塔尔轻笑一声,她再次走上前去,和卫宫士郎重新拉近了距离。金色的女神手握栏杆和卫宫士郎一样把视线投向了远方,风儿将她的体香吹拂到了卫宫士郎的鼻子,几缕柔软的头发更是随风飘上了卫宫士郎的肩旁。   就在卫宫士郎正准备再次后退时,伊什塔尔却眨了眨眼睛,说道:“别装蒜了,你是个男人,而只要是个男人就无法拒绝我的魅力。从第一次遇见时,你的眼睛就不断偷瞄我的身体、偶尔更是会望着我发呆,这些,我可是清清楚楚的喔。”   伊什塔尔语速越说越急促,到了最后,她更是双手叉腰,趾高气扬的说道:“你绝对是迷恋上我,红衣的笨蛋!嗯,一定是这样的。”   “唔,呵呵、哈哈,也难怪,谁让我是世界上最富有魅力的神明呢。这都是我的错,怪我太有魅力了,怪我太美丽了,所以我不怪你喔。”   卫宫士郎能说什么?他只能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对方!   好一个自作多情的女人!   自作多情的女人很难缠,更难缠的是这个自作多情的女人还自大、毫无道德观,而最难缠的则是这个女人不但自作多情、自大、无约束自己的观念,而且自己还无法解释。   毕竟,自己偷瞄对方、望着对方发呆都是事实。至于真正的原因,卫宫士郎是绝对不可能告诉明显不是什么好人的伊什塔尔。   卫宫士郎敢赌一座辣条工厂,如果伊什塔尔真的知晓了自己和她“借来的义骸”之间关系,以她现在表现出的性格,不用这个来要挟自己为她做事才怪。   卫宫士郎能说什么?他只能沉默。   见卫宫士郎没有出言反对,伊什塔尔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于是,她有恃无恐了。   有美神权职的她对这种事情很有经验,真正的超有经验。所以她认定卫宫士郎现在是在傲娇,是在矜持,是欲迎还拒,到了最后,他一定会同样帮自己的。   因为这可是‘爱’口牙!   ……   ……   伊什塔尔确信了卫宫士郎已经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后,今天就暂时没有了兴趣继续尾随卫宫士郎了,甩下一句“明天我还回来的喔”之后就骑上自己那比小型汽车还要大几分的金色巨弓冲天而去了。   不同于伊什塔尔的心满意足,卫宫士郎心中一片愁云。   且不说他被人平白污了清白,就单论对方大摇大摆的在学校里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就够卫宫士郎喝一壶了——希耶尔可不会别伊什塔尔的大规模催眠魔术所催眠。她现在一定已经知道了自己和金色Archer接触过了,而且还“有说有笑”。   果不其然,伊什塔尔刚刚离开没多久,穿着高中生服饰的希耶尔就一边吃着刨冰,一边从本来被封死的楼梯走上了天台。   并肩和卫宫士郎站好后,她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一次,我算是真正见识到你女难之体的威力了,居然连从者也不能幸免。”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她可不是从者,是更可怕、更难缠的存在。”   希耶尔用手指玩弄起了自己耳边的短发,问道:“呦,看来你有不少收获啊。说来听听?”   卫宫士郎道:“她很可能是神明以拟拟态降临的存在。”   身为教会神职人员的希耶尔愣了那么一瞬,然后又迅速恢复正常,她问道:“危险吗?”   卫宫士郎心中暗叹一声,不仅为希耶尔的果决,更为教会的复杂。   他道:“喜怒无常、没有正常人类的价值观、不被社会论理束缚,以个人为中心,还……”   希耶尔见卫宫士郎说道这里时突然欲言又止,她还以为后面有什么大问题,于是连忙追问到:“还什么?”   卫宫士郎:“还很自恋。”   希耶尔:“……”   身为卫宫士郎好友的她很懂这句话里的潜台词,所以,她沉默了。   于是,气氛突然就尴尬了起来。 第十八章:清姬(一)   卫宫士郎和希耶尔后面的对话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卫宫士郎因为远坂凛的关系,不可能把真实的情报完完本本的告诉希耶尔,而希耶尔也无法察觉到某影帝对其有所隐瞒,这样做的结果自然是撤了一大通,却没有多少收获。   离开学校后,卫宫士郎便搭上电车,准备前往真砂川子家。今天考试的时候他可是把自己的master得罪狠了,以防那个小心眼御主心生不满导致自己攒魔计划受阻,卫宫士郎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去补救补救。   一下电车,卫宫士郎还没来得及迈开脚步,就有一个女孩子对卫宫士郎遥遥招手,“这里。”   女人笑靥如花,卫宫士郎却在心中忧愁的长长叹息一声。   “伊什塔尔,你不是说你今天不尾随我了吗?”   “我说是巧遇,你信吗?”   “不信。”   伊什塔尔丝毫不觉脸红的说道:“好吧,其实我也不信。”   卫宫士郎惊呆了,什么叫“其实我也不信?”   一个人为什么可以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种话?   这女人是来故意气我的吗?   一定是的。   这时,伊什塔尔开口了,“你今天和那个蓝色短发女孩见面时说了些什么?”   卫宫士郎无力吐槽,“你这幅审问式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伊什塔尔闻言神色一冷,她动用神权飞到了离地30CM的地面、也就是加上她的身高后刚刚能超过卫宫士郎身高的距离。伊什塔尔双手环在胸前,居高临下的对卫宫士郎说道:“我警告你喔,既然迷恋上了本女神,就绝对不能对其她女孩子有任何形式上的兴趣,否则后果可是会很严重的喔。”   卫宫士郎沉默了几秒后,忽然甩出了一句:“你不会对我产生好感了?”   伊什塔尔闻言好似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她先是大笑了一会儿,然后又收起笑容冷冷的望向了卫宫士郎,“你这种单身至今、没有一个女孩子青睐的家伙也配的上女神的宠爱?笑话!我之所以不允许你接触别的女人,不是因为嫉妒你,而是嫉妒那个女人。”   “本女神的魅力必须是最强的,如果有男人逃脱了我的手掌心,拜倒到了别人裙下,岂不是说明我的魅力不如她?这种事情我当然是绝对、绝对不允许的。这样说的话,你能明白吗?”   卫宫士郎叹了一口气,心道【果然如此。也是呢,一个连身高都要争一争的女人怎么可能没有强大的攀比心?】   然而脱口而出,“你果然是个很糟糕的女神。”   伊什塔尔:“虽然被恶意诽谤了,不过看到了你这种‘虽然很气,但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后,我又忽然满足了呢。”   卫宫士郎:“……”   输了!   彻底输了!   事实证明——毒舌的人永远比不过心毒的人。   对付这种女人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要理她。   卫宫士郎转身就朝真砂川子家的反方向走去,虽然他不认为已经知晓了真砂川子存在的伊什塔尔查不出真砂川子的住址,但卫宫士郎还是想尽力隐瞒一下。   心满意足的伊什塔尔也不继续拨撩卫宫士郎了,她用超低空飞行的方式跟在卫宫士郎身后十米处,不多一分,也不近一分,只是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卫宫士郎在城市里绕圈子。   晃悠了一个小时后,卫宫士郎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一声“咕咚”的奇怪响声。   卫宫士郎诧异的回过头,“你肚子饿了?”   “哈?我肚子怎么可能会饿,我今早吃的鲍鱼和海参,中午去米其林餐厅吃了一桌大餐,怎么可能会饿?”只见伊什塔尔红着脸对他摆手道:“你听错了,绝对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就算有也绝对不是因为我几天没吃饭导致肚子叫了起来。那是你的幻觉,嗯,就是这样的。”   卫宫士郎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看着伊什塔尔。   伊什塔尔见状也意识到自己不打自招了,于是她更羞愤了。   【啊啊啊啊,我都说了些什么啊!!!我是笨蛋吗?是笨蛋吗?】   到这时,卫宫士郎突然有一丝明悟。这些天来伊什塔尔跟着自己的理由可能没有那么复杂,她也许只是为了找一个饭票而已。   卫宫士郎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想是正确的。毕竟,一个女神就算对‘凡人’再有兴趣,再闲,也不至于天天尾随;伊什塔尔想通过自己寻找圣杯也许是真的,但绝对不是全部理由!   想到这里,卫宫士郎叹出了今天第三口气——他自从认识了伊什塔尔这个怼也不是、攻略也不行,还不能不理会的疯女人后叹气次数成指数式增长。   “你跟我来吧。”   说罢,卫宫士郎拿出自己希耶尔给自己的手机开始搜索附近的居家旅馆。   凑上前来的伊什塔尔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她微怒道:“觊觎超越自己所能仰望的之物的话,会被火焰毫不留情的烧毁成飞灰的喔。”   “你再想什么啊?居家旅馆可不是酒店,它们一般是自带有厨房的。”   “唔。”闻言伊什塔尔忽然转怒为喜,她“既、既然你非要主动上缴贡品的话,我、我这次就大发慈悲的准许了。嗯哼?你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还不快感恩戴德?”   强行被“非要主动上缴贡品”的卫宫士郎撇了撇嘴,没说话,到现在他已经认识伊什塔尔快一周了,自然清楚这家伙是个什么德行。既然如此,就没有那么多槽要吐了。   买好蔬菜、肉类和其他食材与调料后,卫宫士郎带着伊什塔尔去了最近的居家旅馆。   进门后,卫宫士郎为了防止自己又被伊什塔尔这个毫无正常观念的疯女人气到,一句话也不说的就去了厨房洗菜、做饭。   留在客厅的伊什塔尔望着厨房中十分认真的忙碌着的卫宫士郎,眼神不由得有些飘忽了。   半小时后,卫宫士郎端出了三个餐盘,里面呈放着五道精致的料理。   自从上一次餐馆风波后,只能靠着城市里试吃活动勉强维持生计的伊什塔尔眼睛都直了。不待卫宫士郎坐下,她就连忙伸出了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入了口中。   “呜呜呜,太、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好吃。”因为太好吃的缘故,伊什塔尔居然哭了出来。   卫宫士郎看的有些心痛了,他对料理的确有些自信,但也明白自己还远远达不到能将一个女神吃到哭出来的地步。   出现这种状况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伊什塔尔确实是饿极了。   这让他如何不心痛?   呃,不要误会。伊什塔尔饿不饿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就算卫宫士郎再怎么是老好人,被尾随了快一星期也不可能不生气。但伊什塔尔借用的身体可是远坂凛的,而神明是不需要进食的,也就是说……   被饿着的TM一直是远坂凛啊!   于是,卫宫士郎一天中第四次叹气了——   “如果不嫌弃的话,以后饿了就来找我吧。”   伊什塔尔一愣,她本能就想傲娇的说一些,“看以后的心情再定吧”、“如果你跪下来乞求的话,我也许会答应”、“你不过是一个笨蛋而已,为什么能自然而然对女神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但最终在食物的诱惑下,伊什塔尔还是乖乖的应了一声。   “嗯。”   卫宫士郎见状,脸上摆出一副十分荣幸的样子,心中却暗暗想到,【很好,终于放下了一点儿女神架子了,这可是个好开始。完事开头难,只要有了一丝破绽,以后再‘滴水穿石’就容易的多了。】   不要误会,卫宫士郎可没有什么‘调*教女神’的奇怪兴趣(虽然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要是真想调*教的话,伊什塔尔绝对撑不过一个月就是了),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打压一下伊什塔尔的嚣张气焰,好让以后远坂凛回归后不至于面对一地烂摊子。   吃完后,刚刚还饿死鬼附身的伊什塔尔拿起丝巾,优雅而华贵的擦了擦嘴。   “我虽然比较任性了一点,但神明的最基本礼仪我还是看中的。既然接受了你‘长久献祭贡品’的请求,那我就不得不给予你回报了。说吧,你渴望着什么,又想要握住什么,除了****外,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喔。”   “我没有什么愿望。”   “不行,必须要说一个。这不是和你商议,这是命令!你明白了吗?”   “如果非要说一个的话——我希望你善待这个身体。”   闻言,正坐在沙发上‘消食’的伊什塔尔忽然双手保住双腿,略有羞涩的蜷缩到了一起,小声说道:“这句话也太、太、太嚣张了吧。明明只是个随手可以抛弃、除了做饭什么都不会的半人类而已。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攻、攻略身为女神的我。这已经不仅仅是以下犯上了吧?”   ——很显然,伊什塔尔又双叒的错误理解了卫宫士郎的意图。   也不怪她,毕竟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和卫宫士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听到这些“动人的情话”不由得她不胡思乱想起来。   “你在小声说着些什么啊?身为英灵的我都听不清!”   “没、没、没什么。”   ……   ………………   推书:《库丘林又死了》   简介:我是库丘林,是爱尔兰最有名的大英雄,没有人能够在我的枪下存活,因为我会刺穿他们每个人的心脏。   当然了,我最强的能力并不是我的枪术,而是我....特别的能...苟! 第十九章:清姬(二)   最后,卫宫士郎仍未知晓伊什塔尔的低语内容。   不过卫宫士郎也没多在意。   因为他并不关心伊什塔尔的想法,也不想对她好,他所在乎的只是远坂凛身体的安全。   一切仅此而已。   那个读作‘女神’写作‘疯女人’的家伙哪怕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或者去靖国神社一边跳《桃源恋歌》、一边唱《东方红》,卫宫士郎都不会阻止、甚至还会拍手加油。   房间内,不同于卫宫士郎的沉默,饿极了的伊什塔尔迫不及待的就开始了疯狂的进食。   卫宫士郎被对方的吃相吓了一跳,连忙阻止到,“就算味道再好,你也慢点吃啊,吃的太多会对身体健康产生负面影响的。”   “无路赛,我的事情轮的到你这个嚣张的家伙来管?”   “你可是女神啊。”   【你可是女神啊。】【你可是女神啊。】【你可是女神啊。】【你可是女神啊。】   伊什塔尔闻言一愣,这一刻,她终于记起来自己是女神,而女神应该永远是高贵的。然而仅仅的呆了一瞬后,她就又开始疯狂进食了。因为她想到自己的女神格调早就在这个混蛋面前丢的一干二净了,再装着揣着也没有意义了。不过虽然这么想着,但伊什塔尔却仍旧忍不住悲从心来,甚至眼角还出现了一滴湿润。   心中悲呼道:【呜呜呜,我可是女神啊,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快要和笑话划等号的地步?】   为什么我的眼睛常含有泪水?   ——因为我丢人丢的够彻底!   将所有的食物消灭的一干二净后,哦,不对,食物并没有消灭的一干二降,伊什塔尔最终还是留下了一粒米。稍稍满足了食欲后,伊什塔尔以大毅力让自己从那粒米上移开了视线,装模作样的擦了擦嘴,然后‘不屑’的说道:“你做的一点儿都不好吃,看,我都剩下了!”   卫宫士郎装作没有看见她身旁摞成一叠的空饭碗,脸抽搐了一下,但最好还是违心的应和道:“那是自然,你是高贵的女神,凡俗的食物又怎能让你满意。”   等伊什塔尔休息了十分钟后,卫宫士郎便离开房间去前台退房了。   值得一提的是期间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因为卫宫士郎和伊什塔尔再外人开来是绝对的“郎才女貌”的缘故,再加开的是很容易令人误会的钟点房,是以服务员小哥理所当然的误会了。检查完房子后,服务员小哥拍了拍卫宫士郎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兄弟,要注意安全措施,不然会悔之晚矣的。”说罢,他把房间抽屉里翻出来的某橡胶套塞到了卫宫士郎的左边口袋,“拿上吧,房租里已经包含了这些东西了。”   “哼!”   伊什塔尔也看见了服务员小哥的动作,不过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不满的冷哼了一声。   离开旅馆后,伊什塔尔拍了拍自己吃的圆鼓鼓的肚子,心满意足的说道:“看在贡品的份上,今天的尾随就到此为止了……”   卫宫士郎暗笑,心道:【再次确定了,这个笨蛋女神果然是为了食物才一直尾随我的。】   【现在仔细一回想,之前的几天她似乎一直都在疯狂暗示这一点,只是我再怎么聪明,也想不过一位女神会落魄至此,结果直到今天才因为巧合戳破了这层纸。】   呵,女神!   可能是卫宫士郎的表情太露骨,以至于伊什塔尔这个笨蛋女神也看懂了卫宫士郎心中的想法,她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般突然炸毛了,既羞愤又凶狠的说道:“你、你这幅嚣张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你笑了吧?你笑了的!啊啊啊啊!而且还是我最不能忍受的嘲笑!”   “对不起!”   “啊啊啊啊啊!你这是承认了吧?承认了你在嘲笑我?哇哇哇哇,一定是的!”   “对不起!”   伊什塔尔被卫宫士郎噎住了,她当然知晓卫宫士郎的“对不起”并不是真心道歉,而是挤兑,但偏偏她还不能拆穿,不然尴尬的只会是她。   冷静下来后,伊什塔尔话锋一转,“你还真是嚣张啊,明明迷恋着本女神,却还敢如此嚣张,是我对你太多和善的缘故吗?”   卫宫士郎暗暗撇了撇嘴,在心中想道:【是什么给了你这种迷之自信?丰富的想象力吗?】   不过他嘴上却只是简单的解释到,“我再次申明,我可对你没有特殊的好感(特殊的厌恶倒是有不少。)”   “哦?是吗?”然而对自己魅力有种迷之自信的伊什塔尔闻言只是眯起眼睛笑着,几秒之后,她才拍了拍卫宫士郎的肩旁说道:“根据我这三年来积累的galgame知识,女孩傲娇是萌点,男人傲娇可就是蠢咯。”   面对这种伊什塔尔式的迷之自信,卫宫士郎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沉默!   想到卫宫士郎是在傲娇,有“喜怒无常”属性的伊什塔尔马上又快乐了起来,但开心了没几秒,她的脸又沉了下去。   她忽然从半空中降了下来,用手肘戳了戳卫宫士郎,“我记得你的master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吧?”   卫宫士郎看了一眼伊什塔尔阴沉的表情,再联想到之前在学校里的那番对方,卫宫士郎哪里还不明白这个‘只许所有男人拜倒在她裙下,而不允许有任何其他女人分走她一丝光芒’的女神又双叒叕妒忌了。   这种人,就是神经病。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也不允许别人染指。占有欲极强!   为了保护真砂川子不被这个疯女人盯上,卫宫士郎连忙道:“可爱?我的御主?她不过是个身体丝毫未发育,胸还没我大、要屁.股没屁.股、要脸蛋没脸蛋,容貌不及你千分之一的丑女人罢了。别开玩笑了,那个笨女人不过是我骗来供给魔力、用完就可以丢弃的‘容器’而已。”   “是吗?不过你声音太小我听不清。”   卫宫士郎以为伊什塔尔是在享受着通过贬低别人来吹捧自己的这种事情,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就再大声重复了一遍。   然后卫宫士郎话音一落,伊什塔尔就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她眨了眨眼睛,小声说道:“恭喜你喔。”   卫宫士郎:“????”   卫宫士郎一脸茫然,不知道伊什塔尔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在女神面前嚣张是一定需要付出代价的,我真正想愚弄的人不是你的御主,而是你喔。”伊什塔尔用食指指向了卫宫士郎身后,满脸愉悦的说道:“祝你今晚愉快。”   说罢,伊什塔尔便用走的方式迅速离开了。   卫宫士郎僵硬的回头,发现真砂川子正满脸怒气的站在自己身后二十米远的地方。   毫无疑问,伊什塔尔一定是早就发现了真砂川子,然后才顺势设计了刚刚那一幕。不然没法解释为什么真砂川子一个普通人能瞒过卫宫士郎的感知,也无法解释能飞行就不走路、能高调就不避讳的伊什塔尔为什么刚刚会选择用走路这种极为普通的方式离开。   这,是个圈套!   “丑女人?”   真砂川子的声音寒入骨髓,已经有几分黑化的征召,其危险的程度甚至让身为英灵的卫宫士郎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用过就可以丢弃的容器?”   “胸 部还没有男人大的平板女?呵呵,你可真是敢说呢,士郎!”   卫宫士郎闻言,一股寒气从脚底蹿到脑门,他惊慌的摆着手,示意真砂川子冷静,同时脱口而出——“听我解释!”   “解释?好啊。”卫宫士郎的话才刚出口一半,真砂川子便冷冷的打断了,她一字一顿的说道:“先回家,剩下的事情,我、们、两、个、慢、慢、说!我会让你解释,不停的解释,至少一个小时的逼问是绝对少不了的!”   ……   …………   卫宫士郎提心吊胆的跟着真砂川子走向了真砂家,一路上都再绞尽脑汁的思考怎么解释才能避免和真砂川子之间产生不可弥补的裂痕。   可是不管他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说辞来。   来到真砂川子家门前后,真砂川子先进门查探了一下——依照惯例,今天真砂川子的父母依旧没有回来。   “进来吧!”   在茶几两侧入座后,真砂川子望着卫宫士郎,脸上缓缓浮现阴沉的冷笑。“现在可以开始了,卫宫士郎阁下。”   “事情是这样的……”   “等等,你最终决定还是要解释吗?”   “当然。不是说好了给我解释和抢救的机会吗?”   “是说好了,但我不过是一个要屁.股没屁.股、要脸蛋没脸蛋、胸还没有男人大,用过就可以丢弃的魔力容器罢了。真的、真的、有解释的必要吗?你大可以像之前你说的那样,随时把我丢弃就好了。反正能为你提供魔力的女孩子多的是,那位一身金色的奇怪女孩子想必会非常乐意的吧?”   真砂川子的语气开始还尚有几分温度,到了最后的几个字时却已经只剩下无尽的寒意了。她虽然说着‘没有必要解释’,但在卫宫士郎耳中,却分明是“快解释,不能解释到我满意的话你就惨了!”   “……”   “我错了,master,我要先诚恳的向你道歉,然后再来解释那件事。”   卫宫士郎眼神一沉,神色立刻悲痛了起来。“那是一个谎言,而这个谎言是因为……”   很显然,卫宫士郎开启了影帝模式。他自然不可能把伊什塔尔的真正身份告诉真砂川子,不是信不过,而是没有必要。更何况,以真砂川子喜好鬼神之事的性格如果知晓了有一位神明就再自己身边,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虽然是影帝模式,卫宫士郎却没有说一句谎话。   是啊……   真话骗人才是他最擅长的!   明明没有一句假话,也没有说出一句有用的东西,巧舌如簧的卫宫士郎却在五分钟后让真砂川子转嗔为喜,大度的原谅了卫宫士郎之前的“失礼”。   少女点了点头,愉快的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接受你的道歉。这次就原谅你了,下不为例喔。”   之前还气势凶险真砂川子这么容易就缴械投降,反倒让卫宫士郎有些错愕了,“哎?——这就接受了?真是令人意外的结局呢。”(我还有好几页腹稿没说出来呢!)   真砂川子双手叉腰,做了个鬼脸。“怎么?你就那么想让我审问满一个小时吗?如果你非要这么要求的话,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卫宫士郎连忙下座、弯腰,“请务必不要!”   “好了,不逗你了,看你这幅诚惶诚恐的样子,我气也出了,就到此为止吧。毕竟,我可没有傻到没发觉那个金色女人是故意引你说那些话的。更何况,她最后大笑着扬长而去的行为可疑到了极点。那家伙也是从者吗?”   卫宫士郎心道:【呵,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嘴上却道:“既然你明白那是别人故意制造的误会,为什么之前还那么生气啊?让我白白担心那么久。”   真砂川子眨了眨眼睛,“女孩子可是感性生物,就算明白其中的道理也会忍不住生气的。刚才的事情,是惩罚哦。”   卫宫士郎莞尔一笑,“那么,我,卫宫士郎,诚挚的接受这份惩罚。”   误会解开后,真砂川子也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她站起来神了个懒腰,“好了、好了,这件事真的到此为止了,士郎,你做饭去吧。还有——今天晚上继续拜托你了。”   “哈?”卫宫士郎闻言他有些慌乱的说道:“今天晚上继续拜托我?你、你、master你再说些什么奇怪的话啊?”   真砂川子没好气的白了卫宫士郎一眼,说道:“奇怪的人是你吧。龌龊的从者!我说的是催眠啦,催眠!就是那个能让我突然爱上学习的催眠。明天还有两场考试,我今晚需要继续努力的。”   卫宫士郎回答道:“没问题。”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后,又到了宅男打电动,网络写手吃药续命、学生狗开始学习的时间了。   拿出学习工具后,真砂川子转过头对自己卧室里的另一个人说道:“今天我要比昨晚更强烈的催眠。”   正准备施术的卫宫士郎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皱眉道:“再深层一点的催眠可能会对你的身体造成轻微损伤的。”   真砂川子叹了一口气,悲伤的说道:“催眠的损伤有多大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这次挂科了的话一定会留级。而留级了的话,我会被父母杀掉的,绝对的!身体损伤和死,两者不难抉择吧?”   ——“而且啊,你今天可是对我做了很过分的事情,现在是最好的表现时间哎!你确定不努力一下吗?”   “好吧。”见真砂川子执意要求,卫宫士郎也就不拒绝了。   “来,看着我的眼睛。”   卫宫士郎深度的催眠了真砂川子后,卫宫士郎就离开了真砂川子的卧室。   卫宫士郎离开不久,因为催眠而暂时陷入昏睡的真砂川子就醒了过来。被施加了喜好学习魔术的她没有犹豫,抓起卷子便是一阵埋头苦干。甚至期间卫宫士郎送来的宵夜她都没有看一眼。   直到第二天清晨,催眠魔术的效果才消退。   恢复了正常的真砂川子望着桌子上被做完的12套卷子,心中一阵成就感。【原来我也是蛮有学习天赋的嘛。】   想着,真砂川子拿起卷子浏览了起来,她发现自己不仅做完了超出学霸极限的数量的卷子,甚至还做好了纠错笔记,于是,她更加有成就感了。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突然发现卷首栏姓名一行赫然写着两个字——   “清姬”   真砂川子一愣,然后暗笑道:“看来前些日子鬼神小说看多了,居然在催眠状态下把女鬼的名字当作自己的名字写上去了。”   想着,真砂川子把卷子翻到了背面。   然后……   她彻底呆住了,甚至一句话也说不出。那种感觉,就像有一只手扼住了她的喉咙。痛苦,惊骇,但却有又无穷的悲伤。   卷子背面赫然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千子村正大人、千子村正大人、千子村正大人、千子村正大人、千子村正大人、千子村正大人、千子村正大人、千子村正大人、千子村正大人、千子村正大人、千子村正大人、千子村正大人、千子村正大人……”   ……   …………   PS:4700字,二合一 再请假一天,实在扛不住   (°ー°〃)我知道,你们会原谅我的,对吗?   o( ̄ヘ ̄o#)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想的。   o(*≧▽≦)ツ┏━┓什么?你说不更新就打死我?   o(≧口≦)o你们忍心吗?   (☆′益`)c忍心吗?   ━┳━━┳━好吧,你们果然忍心   o( =?ω?= )m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今天实在写不出来!!! 第二十章:女难之体的真正原因!   密密麻麻的娟秀字体,强烈的冲击着她的视觉。   真砂川子瞳孔骤缩。   清姬和千子村正的名字,真砂川子很熟悉。只因为两人间的唯美传说是她最喜欢读的故事,并且没有之一。   同样熟悉的还有卷子上那些娟秀、密密麻麻的字迹。   那些……都是她自己的笔迹!   少女惶恐着,她不住的想到——   【这是怎么了?】   【谁写的?】   【为什么是我的笔迹?】   【是被鬼附身了?】   【还是因为被深度催眠而引发类似了‘醉酒’的生理现象,在不自知中想起了清姬和千子村正的故事并写下了这些奇怪的东西?】   她想叫,却叫不出来。因为此刻的她在惶恐之余,心中还突然的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悲伤。   那种悲伤,宛如河水一般的清凉,也犹似烈焰一般的炙热。不强烈,不汹涌,只是夹杂在惶恐之中的一小股特殊情感而已,但同时却又不绝如缕、绵延不绝。一直轻轻的、悠长的、深邃的,拨动她的心弦。   真砂川子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并撞到了茶几。   “哐当……乒!”   茶几剧烈的晃动了起来,上面的紫砂壶和茶杯摔碎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真砂家里却非常的显眼。   很快,楼梯上来沉稳的脚步声。   来人故意在门外停顿了两秒钟后,才敲了敲门,并用长辈关切孩童一般的温和语气朝门内的真砂川子问道:“master,需要帮助吗?”   “呼——!”   听到卫宫士郎的声音,真砂川子突然安心了下来。但下一秒,真砂川子又不知为何突然慌乱了。可能是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狼狈的一面,也许是下意识的想到了某种可能,只见她迅速地将银白色书桌上的卷子收到抽屉里,之后才跨过地上的陶瓷碎片去开门。   一开门,真砂川子就愣住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的从者并不是毫无准的前来的——他左手拿着扫把,又手拿着垃圾桶。她望着‘全副武装’的卫宫士郎,有些愕然。   真砂川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全副武装’的卫宫士郎后,问道:“这是?”   卫宫士郎先是透过房门的空隙向里面看了一眼,然后才略显尴尬的说道:“抱歉,我刚刚听见了瓷器碎裂的声音。正巧我之前正在打扫卫生,想着可能会需要,就直接把工具拿了上来。我可以进去吗?”   很明显的说谎。   不是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也不是因为他的衣着上沾有的笔墨味露出了什么马脚,而是今天这个名为卫宫士郎家政狂人已经打扫过了两边屋子,而一尘不染的真砂家是绝对不需要第三次打扫。   至于对方说谎的理由,真砂川子是知晓的。虽然相处日短,但总是刻意去了解对方的真砂川子已经熟悉对方的性格了,甚至在某些地方,真砂川子比他本人还要了解他自己——自己的从者,卫宫士郎,是一个温柔到无可救药的男人。   所以就算是来帮助自己打扫房间、这种明明是他在付出的事情,他都会仔细考虑自己的感受,借口‘这些只是顺便而已’,从而让自己不是那么清楚的感受到‘被帮助’的尴尬感觉。   仅凭这一点,这个人就绝对有资格成为大部分女孩子心中理性的白马王子。   【呵,他就那样的人。总是在细节上默默的、过分的温柔,而女孩子是根本无法抵挡这种温柔的,所以总是很轻易的就沦陷。但与此同时,他本人却对这些一无所觉。甚至还认为自己一直谨守克制、从不去做会让女孩子萌生粉色感情的事情,并为此而沾沾自喜。】   【也许,这样的他等女孩子深陷泥淖时,才会惊恐的发现一切,然后说着类似,“你为什么、又怎么可能对我产生有这种超越友情的感情?”、“我记得我有一直严格约束自己,刻意不去耍帅或者做一些会引女孩子感动的事情啊!”或者,“该死的女难之体,总是莫名其妙的让我陷入这种危机”之类的话,把过错全部推到一些玄而又玄、实际上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上面。】   呵,毫无自知之明的男人。   呵,罪孽深重的卫宫士郎!   等等!   我好想记得这家伙曾经说过自己因为有女难之体,所以总是被女孩子们莫名其妙的展开追求?嗯,没错,不是“女孩子”,是“女孩子们”。那么到底有过几个这样的女孩?   ——3个?   ——7个?   还是……10位以上的女孩子?   想到这里,真砂川子的眼睛微微有些偏冷了。   唔,前言收回——这家伙根本不是什么白马王子,而是全世界第一号的人渣!   就在这时,久久得不到对方回应的卫宫士郎伸出了手,在真砂川子面前晃了晃,疑惑的问道:“哎?川子,你那么可……可怕的盯着我做什么?我记得我吃完饭后是清洗过的,脸上不应该有饭粒。”   卫宫士郎的声音将真砂川子从发呆中拉回了现实。她一边摆手,一边略显慌张的说道:“没、没、没什么”——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方才是看着对方的脸看入迷了。   “那我现在能进去吗?”说罢,卫宫士郎稍稍扬了扬自己手中的扫帚,其意不言而喻。   真砂川子侧开身体,让出了路,“当、当然可以。不,不,还是我来吧。”   “这种事情我更擅长一点,交给我就行了。女孩子,只需要享受男士的服务并在结束时给予对方一个感谢的微笑就足够了。”打扫完碎片后,他道了一声“晚安”,就欲离开真砂川子的卧室。   “等等,我今天看了一些鬼故事,有些害怕,你能在休息前一直陪着我吗?”真砂川子话一出口,自己就先羞的满脸通红。她在心中惊呼道:【天啊,我刚刚都说了些什么,怎么可以这样大胆?】   卫宫士郎一愣,虽然心中略感奇怪,但他最终还是没有拒绝。“乐意效劳。”   说罢,卫宫士郎就找了个椅子坐下,随手从真砂川子的书柜里拿出一本小说,开始了阅读。   见卫宫士郎留在了自己的房间,真砂川子为自己方才的‘大胆’羞愤之余也长舒了一口气——之前的那件事情,让她到现在还心有几分余悸。   “士郎,你说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卫宫士郎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有!”   “我会碰见吗?我不是经常被你催眠吗?我看鬼故事里,意识模糊的人是非常容易被鬼魂觊觎的。”   卫宫士郎断然回答到,“不会,我所存在的地方,方圆十公里内绝对不会有鬼灵靠近。正如你们害怕、会再遇见鬼灵时惊惧的高呼“见鬼了”一样,鬼见了我,会惊呼,“见英灵了”!更何况,因为有教会的存在,城市里是绝对不会有鬼魂生存的空间的。就算是在山野里,遇见鬼怪的几率也不必你中彩票高多少。就算退一万步,你真的遇见了鬼,以你天生的灵力程度,绝大部分鬼怪拿你是没有办法的。”   闻言,真砂川子放心了下来。既然排除了撞鬼的可能,那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自己被催眠后做起了‘梦’,并将自己代入了自己最喜欢、最熟稔的故事的女主角,也就是清姬身上,然后才有了之前的一幕,而这样的话也能解释的了为什么那些字的笔迹会是自己的笔迹。   【唔,看来深度催眠还是不安全,以后就不再尝试这个了。】   安下心来后,真砂川子本准备继续学习,但一想到卫宫士郎就在自己身后,也许还正用眼睛看着自己的后背,她的身体就微微有些燥热。   根本静不下心来!   于是真砂川子一边假装学习,一边神游物外。她一会儿回忆着自己遇见卫宫士郎后的点点滴滴,一会儿又由试卷上的署名想起了清姬以及她和千子村正的故事。   故事里,后来拯救了世界,拯救了无数陷入水深火热的平民,却唯独忘了拯救自己的千子村正一开始只是一个红衣游侠,有一天,他和自己的同伴,名为宫本武藏的存在来到了乡村城。而那一天,城内恰好有杀人的白发女鬼出现……   等等!有什么地方不对!   突然间,一道闪电划过真砂川子的脑海。   红衣,铁匠,会魔术,性格温柔,女难!   士郎和传说故事里的千子村正形象吻合的过分啊!   于是,正在‘放飞思绪’的她忍不住想到,【卫宫士郎会不会是个假名?他的真正名字是千子村正?】   这种可能不小,会用剑的英雄很多,但会铸剑、还能名留青史的人却很少。更何况,还有杀手锏——会魔法、性格温柔、红衣。这些合在一起,由不得真砂川子不浮想翩翩。以前没有往这方面联想过,但一旦开始联想,真砂川子就越来越觉得两人的形象非常温和。   于是,更加不能安心做作业了。   假装做作业了很久之后,受够了好奇心煎熬的真砂川子终于忍不住回头,向卫宫士郎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呐呐,士郎,我记得初遇的时候你说过你是一名铁匠,是吧?”   卫宫士郎将视线从书本上抬起,“没错,怎么,你怎么突然对这些感兴趣了?”   真砂川子追问道,“而且你习惯穿红衣,是的吧?”   “说起来是这样的没错,但我并非钟爱红色,只是为了纪念某个笨蛋罢了。”说罢,卫宫士郎站起来,将书放下,“我的Master,你今天很奇怪呐。有什么问题,你就开门见山的问好了。”   真砂川子深吸一口气,“那我就直接问了——除了卫宫士郎这个名字外,你还用过别的名字吗?”   卫宫士郎非常诧异,“master,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真砂川子却摆出了和她往日形象不符的蛮横,嗔道:“你不要管,回答就好。”   卫宫士郎没有多想,只当这个问题只是少女一时的好奇心所致,于是他回答到:“柳洞一成算吗?”   “还有吗?”   “还有很多的。我生前当过普通学生、去过中东当雇佣兵,还去魔术学校学习过魔术,在成为英灵后更是去过很多其他世界,因为需要,所以有过无数次化名的经历。”   “哎?那有没有一些很著名的、比‘卫宫士郎’这个名字还广为人知的名字?”   卫宫士郎诚实的说道:“没有。”   真砂川子却拉高了声音,怀疑的反问到,“没有?”   卫宫士郎耸了耸肩,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我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三流英灵,能成为从者是凭借机缘巧合,而不是自己本身的能力。这样的我,又怎么可能有什么赫赫有名的身份?更何况,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现代人,而且只比你大五岁,你听说过有那个21的现代英雄吗?”   真砂川子是不信的。因为之前的事情,在她眼里,卫宫士郎现在已经信誉破产了。不过卫宫士郎已经否认了,她也没办法继续顺着这个线索追问下去。于是她在回忆了一遍千子村正和清姬的故事,决定从侧面询问。   ——“那么,你有没有被女孩子刻骨铭心爱恋、等待过,但你却一直都没有回去?”   “刻骨铭心的爱恋与等待吗?好过分的问题呢!”被问到这个问题后,卫宫士郎的眼眸里浮现出了‘回忆’、‘柔软’、‘珍惜’等复杂情感,他想起了间桐樱,想起了那些他一生中最幸福的岁月。   那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岁月。和他有牵扯的女性不少,而且大多比间桐樱还要美丽、有魅力的多,但无论如何,他心中唯一能称的上是“爱”而不是“喜欢”的女性,从来都只有间桐樱一个。   然后低声说道:“当然有。那是一段和樱花有关,美丽异常的过往。不,不,她不是过往,因为我一定会回去的。注定要在一起的人,无论绕多久都不能算错过。”   ——大致确定了!   【他有刻骨铭心的爱恋和等待,并且也和樱花有关,那么他口中的“她”一定是一直等待亡故的“千子村正”归来,并等待了一生,最后在庭院的樱花树下溘然长逝的清姬公主。】   …………   ……………………   PS:更新晚了抱歉,实在是不会写了。本来这章还是准备重写的,但是时间不够了,为了避免继续放大家鸽子,就硬着头皮发上来了。   每日一图.文字版! 第二十一章:真砂川子是清姬!   对话突然戛然而止。   真砂川子不再回答,也不再询问,她迅速的将身体转回书桌方向,好借此掩饰自己的表情。   她修长的手指用力握紧手中的笔,关节紧绷到略显发白。   同时,牙齿也紧咬住自己的嘴唇,表情略显扭曲。   她之前旁击侧敲的想要确定卫宫士郎的真实身份就是千子村正,但大致确定了后,她却有后悔了,想逃避了。   只因为——   为什么,凭什么,你怎么可以是千子村正?   为什么,凭什么,你怎么可以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子?   嫉妒、嫉妒、嫉妒、嫉妒、嫉妒、嫉妒、嫉妒、嫉妒、嫉妒、嫉妒。   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不甘。   直到这一刻,真砂川子发现自己对对方抱有的感情已经不仅仅是“好感”了,而是别的东西了。   她自嘲的想到,【呵,那是当然的。毕竟是那么温柔,那么绅士,那么让人感到温暖的男人。无论是多么眼高于顶的女子,还是多么冷漠偏激的女人都绝对逃不开他所编织的那份虚假的梦,更何况我这个涉世未深的少女呢。】   虽然背对着,但卫宫士郎的眼神是何等的锐利?他自然发现了真砂川子的异样。   “Master,你没事吧?”   卫宫士郎没有料到自己关切的话语却撞到了“火山口”上,只见方才还满脸痛楚的真砂川子忽然站起来,指着门,对卫宫士郎厉声说道:“出去,现在!”   声音……略微有些声嘶力竭。   卫宫士郎呆了有那么一瞬,然后才说道:“看来我似乎又在不知觉的情况下惹女性不快了,这样的话,我先道歉。Master,现在可以将我惹怒你原因告诉我了吗?”   然而真砂川子只是重复了刚才的话语,并且声音更冷彻了几分。   ——“出去,现在!”   卫宫士郎定定的看了对方一眼后,然后抬脚向真砂川子的卧室外走去,在即将跨出门槛时,他停顿了一下,“等你冷静下来,我会再来的。到时候,可要把你生气的原因告诉我。”说罢,他走出了门槛并轻轻的关上了门。   真砂川子抱着双膝,缓缓的瘫坐在了地上,望着被轻轻关上的门,脑袋里忍不住冒出了一个念头,【那家伙,果然是一个温柔的无可救药的男人。明明被莫名其妙的发火了,却仍旧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包容和体谅。连一点小情绪也没有。】   【这种温柔和体谅绝对不是个错误,有错的不是他,而是我,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的我。】   良久之后,真砂川子听到了院落里大门的   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低沉的冷笑声,“呵呵呵呵——错误的时间?从来都没有错误的时间,只有不敢直面一切的女人。”   突然响起的声音很虚无、很飘渺、很低,让真砂川子无法确定它的来源。   闻声,真砂川子大惊,她双手环抱在胸前,惊恐的道,“谁?是谁在我的房间?”同时,她飞快的打量左右,似乎是想要寻找出躲在自己房间里的东西,然而一无所获。   不理会真砂川子的惊恐,低语声又响起,“原来你不仅仅不敢面对困难,甚至连自己也不敢面对。”   真砂川子惊恐到了极点,她忍不住哆嗦了起来,“你到底是谁?又在哪里?我警告你,我的从者很厉害的。你在这样装神弄鬼,我就喊他了。”   那道声音又响起,“我是谁?好,你走到镜子旁,我就告诉你。”   真砂川子本不想听从对方的话,但脚却不由自主的走向了镜子前方。   ——啊!   镜子倒影出了一个少女的倩影,很熟悉,因为那就是真砂川子她自己,但令她不可置信的是,镜子中的她不仅没有满脸惊慌,而是在笑,很诡异的笑着。   在真砂川子瞪大的目光中,镜子中的她朱唇轻启,道:“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   ——啊啊!   这次听清楚了,彻底的听清楚了,原来声音的来源不再别处,就在自己的咽喉。   是自己在自言自语!   不待她理清思绪,“真砂川子”又开口了,笑容温和但又诡异,“我就是你,真正的你。你以为你患有精神疾病?每天都需要服用镇静剂?不不不,你只是在抗拒你真正的记忆,编制出一个谎言,并在谎言中装作自己是一个无辜的女孩而已。”   说罢,真砂川子又飞速换上了惊恐的表情,叫到:“你到底是谁?”   “我到底是谁?”笑容重新爬上嘴角,神态又一次大变的真砂川子轻声说道:“我是你,也是松平家的公主。本来,你早就该想起你该想起的事情了,但可恶的心理医生和镇静剂,一直阻止着你找回自己。”   笑容又迅速的变为惊恐,真砂川子继续自言自语的说道:“不可能,没有人可以活三百多年、接近400年的岁月。”   “你记得我们的传说故事里,有一个白发的西洋人神父的配角吗?他不是普通人,在西方,他有一个广为流传的名字。而我在他的帮助下,依靠执念和千子村正大人击杀的八岐大蛇的尸体,扭曲了现实,将自己变成了通灵的神蛇。”   “蛇,是会蜕皮的。每一次蜕皮,都是一次新生。然后在新的岁月里记起一切,等待并满怀希望,直到再一次脱皮。”   “我就是你,你是没有找回那遗失373年53分42秒的记忆的我,不然,你以为没有圣遗物、没有魔术阵的你,是凭什么召唤出了他?”   ……   …………   PS1:你们以为我第一卷为什么花那么多笔墨去描写伯爵和大蛇?你们以为我是在水字数,其实我是在埋伏笔哒!   PS2:玩过日服的都知道,白发西洋神父就是生前的基督山伯爵,艺伎就是玉藻前,老鸽第一卷为了不显人物过于杂乱,就没有明确指出这一点。   PS3:高考结束了!参加高考的同学祝你们有个好成绩,都上211,全是985! 第二十二章:伊什塔尔的报复预告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有些放心不下的卫宫士郎重新走上了二楼,来到了真砂川子的卧室外。   敲门,门里的人没有回应。   又过了半小时,卫宫士郎今夜第三次来到楼上并敲响了自己御主的门。这一次,真砂川子打开了门。   迎着屋内清冷的灯光和窗户外的夜色,卫宫士郎轻声问道:“心里舒服了些吗?”   真砂川子的脸色有些发白,似乎有些失魂落魄。她定定的盯了卫宫士郎好一会儿后,才悠悠的说道:“更乱了。”   “乱?”   “不要追问,好吗?现在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顿了顿后,真砂川子稍稍弯下身体,声若蚊鸣的说道:“还、还有,之前朝你发脾气对不起了。”   卫宫士郎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想到,【看来master已经冷静下来了,不过她会道歉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   于是他笑了笑,对真砂川子说道:“不必道歉,这是女孩子的特权,特别是漂亮女孩子。”   不料,方才还道歉着的真砂川子突然开口了。   “你一直都是这么油嘴滑舌的吗?”   “——哎?抱歉,是我失言了!”   因为真砂川子要求自己静一静的缘故,再加上自己失言,卫宫士郎就没有过多的停留。   转身离开了真砂川子家后,他在门外的街道上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开始了一天的休息时间——他可不会在只有女性独自在家的时候,在对方家里休息的。这不仅仅是礼仪,更是在无数次教训中总结出的经验。   第二天一大早,习惯五点就醒的卫宫士郎惊讶的发现他醒来的时候,平常喜欢睡懒觉的真砂川子已经开始在厨房忙碌了。听到门口处的响声,真砂川子回过头来朝刚进门的卫宫士郎粲然一笑,说道:“早上好,士郎。今天我来负责早晨的料理。”   声音里满是温馨和高兴,似乎昨天她和卫宫士郎之间的矛盾根本不存在。   卫宫士郎稍感诧异,他一边系上厨裙,一边走向厨房,“你能原谅我真是太好了,不过,料理这种事情请务必不要和我抢。唯独这个权利,我一点儿也不想交给别人。”   “那就一起来吧,士郎,你教我做菜吧。”   “为什么突然想学这个?”   “因为我昨天做了个梦,梦里有人告诉我,如果女孩子不擅长料理,将来是肯定斗不过狐狸精啊?不是有句话叫做‘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吗?”   “人小鬼大。”没有深刻理解到这句话含义的卫宫士郎只是没好气的笑了一声,“小小年纪就学了一脑袋的歪理。”   真砂川子的料理水平很烂,但却意外的很有天赋,许多需要常年磨练的技巧,她听过一遍就能做的十分娴熟,这让卫宫士郎连连惊叹。   等到真砂川子做出了自己的第一道色香味俱全的料理后,卫宫士郎忍不住说道:“Master,你以后也许能当一个国家级的大厨。”   真砂川子掩嘴笑道,“你呢,国家级大厨的师傅吗?——你这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自吹自擂吧?”   “我?并不是的哦。我的理想很简单,如果可能的话,我将来想开一个不大不小的饭店,自己当厨子,老板娘当服务员,一起过着最平凡的小日子。”   “那我也不要当大厨了。”——真砂川子突然发出了这样的宣言。   卫宫士郎诧异的问道:“为什么?”   少女哼了一声,掩饰一般的生硬说道:“没有为什么!”【因为我突然觉得服务员这个职业似乎也不错】”   吃过早餐后,真砂川子就要去学校考试了,在临走前,她转过脑袋向卫宫士郎问道:“今天还送我吗?”   “不了。我还一点儿琐事要忙。”   “这样啊,那你下午有事情吗?我想去一趟市图书馆,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虽然不知晓为什么在考完了试还要去图书馆,更不清楚为什么非要拉着自己一起,但卫宫士郎这家伙是绝对不会拒绝女孩子正常的请求的。于是他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   “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罢,真砂川子就哼着歌,欢快的去上学了。   真砂川子走后,卫宫士郎先起身泡了一壶茶,然后才悠悠的向窗户外说道:“进来吧,你这个女神根本不适合做类似Assassin的事情。你十分钟前出现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   伊什塔尔从窗户外的大树上稳稳的飘进了真砂家,“因为我本来就不是Assassin,我是Rider喔。”   卫宫士郎也不起身,只是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Rider?我还以为你是Archer呢。你看,毕竟你有那么大一张巨弓。”   伊什塔尔在卫宫士郎的正对面坐下,拿起茶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说这个了,一想起来Archer职介被别人抢占,我只能以Rider职介现界这件事来我就生气。”   “好,不说这个就不说这个。那么,尊贵的女神大人,是什么风把您吹到了这个简陋的真砂家的?”   “当然是我饿了!”——伊什塔尔理直气壮的说道。   卫宫士郎晒然,“你还真是不客气呢,不过刚好,桌子上还有剩菜。”   伊什塔尔闻言惊怒交加,她豁然站起来,用食指指着卫宫士郎的脑门,气愤的说道:“剩菜!!!你让女神去吃剩菜?明明是本女神的信徒还这么大胆!”   卫宫士郎依旧稳坐沙发,他翻了个白眼,道:“你私闯别人家,还想当客人不成?”   伊什塔尔闻言忽然冷静了下来,思索了数秒后,她才冷笑着说道:“原来你是想要借此来告诫我不要擅闯这里?哼,这个世界都是女神的,有什么地方我不可以去?或者去之前还需要打招呼?”   “诺,那就只有剩菜了。”   卫宫士郎本不是这种杠精一般的人,但这里是真砂川子的家,而真砂川子是他的御主。所以他有责任也有义务提醒伊什塔尔不要乱闯这里。毕竟,如果是正常的圣杯战争,英灵出现在对方御主的方圆一公里内就已经是正式开战的信号了。   伊什塔尔脸一阵红、一阵白,有那么几秒,她真的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嚣张的信徒,但最终她还是败退在了食物的诱惑面前。   她寒着脸起身、打开门,走到门外,然后伸出手按响了门铃——“叮咚!”   卫宫士郎拉开门,变脸一般的换上笑容,并说道:“稍等片刻,有大餐敬上。”   虽然最终还是吃上了美味的饭菜,但伊什塔尔本身就是小心眼的女人,她依旧暗自给卫宫士郎记下了这一笔。【嚣张的家伙,你会为你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的。让我出糗一分,我就让你糗十倍!】   什么?你说她吃别人的东西,还记恨别人?   不用惊讶,伊什塔尔就是这样的人。在她看来卫宫士郎已经是她的信徒了,向自己进献“贡品”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她可不会因此而感激。更何况,她已经回应过卫宫士郎一个愿望了,报酬早就预先支付过了。   “今天上午你可以和往常一样跟着我,但下午的时候我要和我的御主去市图书馆,这个时候你这个走到哪里,就惹祸到哪里的女神绝对不能跟着!”   正在琢磨着如何‘整治’一番自己嚣张信徒的伊什塔尔闻言在心中冷笑一声,暗道:【有了!就是这个了!】   虽然心中有定计,但她面上却仍不动声色的说道:“当然可以。”   ……   ………… 第二十三章:真砂川子和伊什塔尔的战争(上)   窗外树木的影子随着时间的推移,缓缓向东方倾斜。茶壶里的茶叶,也在反复注入的沸水中起起伏伏了许多次。   将手中的茶杯放回到玻璃茶几上,卫宫士郎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发现指针已经指向了2:50的刻度,也就是说距离真砂川子放课已经不足四十分钟了。   “茶很淡了呢。”   半躺在沙发,将双足搭在茶几边缘上的伊什塔尔闻言将视线从时尚杂志上挪开,不悦的望向了卫宫士郎,“那就去再换一壶新的茶叶啊,看我干嘛?你今天很奇怪哎,不断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卫宫士郎无奈了,我都疯狂暗示了,你这个女神怎么就看不懂这是在逐客呢?   【我跟你讲,你这种迟钝的笨蛋,是没有朋友的。】   【不,也许意图让笨蛋接受暗示的我,才是真正的笨蛋。】   最终,卫宫士郎开门见山的说道:“我要去接我的Master了。”   “你这是在表示——你要为了一个小女孩,抛弃你的女神吗?真是个不合格的信徒呢。”说着,伊什塔尔露出了坏笑,她将自己完美的双足向卫宫士郎腿上蹭了蹭,抛了个媚眼,道:“现在,还要去接你的Master吗?”   纵然伸出如此香艳的场景,卫宫士郎却十分淡定。   他反问到:“你真想知道我现在的想法?”   “当然。”   卫宫士郎将手比做刀,运气魔力,放在了伊什塔尔腿骨的上方,说道,“我在想,这样完美的一双腿,就这么打断了也太可惜了。”   伊什塔尔一愣,下意识的反问道:“你是开玩笑的吧?”   “当然。”   伊什塔尔脸涨的通红,感觉自己被耍了她怒气冲冲的说道:“我生气了,真的很生气了,我要发飙了。”   卫宫士郎依旧淡定如故,同时口中飞快的报出了一连串菜名,“酱炒鹅肝、鲜虾肉松饭团、香煎鲅鱼、素油华夫……”   “哼!”伊什塔尔脸涨的更红了,她有心继续发怒,但却又不愿意放弃卫宫士郎报出的那一串菜名,犹豫了良久后,她一跺脚,踏上巨弓离开了真砂家,“准备好晚上的料理!”   飞到高空之上,一边踩踏着云朵,一边感受着高空寒风的凛冽,伊什塔尔在四下无人的空中大声喊道:“太可恶了,太可恶了,太可恶了!”   “明明是仆从,是我的信徒,却不仅在我面前提别的女人,还胆敢戏耍我。”   “哼,可恶的猴子,自以为擅长料理就能吃定了我吗?哼哼哼!料理和报复,我全部都要!”   说罢,伊什塔尔加快速度,化作一道金色的流霞,迅速的没入了东方的一座高大建筑中。建筑上写着几个大字,“新台图书馆”。   不过她自己都没发觉,卫宫士郎在她心中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了,而是萌发了想要占有、如孩子遇见心爱玩具时一般的态度。而这一切,起因正是卫宫士郎没有像神代时她的万千信徒一般,只要看她一眼,就会迷恋的不可自拔。   伊什塔尔离开后,卫宫士郎就径直去了真砂川子的学校。   因为真砂川子的社团是茶道部,而茶道部的部长又是希耶尔这个依靠魔术混进高中生群列的B……年轻美丽能干的小姐姐,是以,真砂川子是没有任何需要强制进行的社团活动的。   简而言之,真砂川子是有正式社团的“归家部编外社员”。   没有让校门外的卫宫士郎等很久,放课铃声就准时响起,不一会,没有社团活动的学生就成群的走出了校门。   卫宫士郎一眼就在人群中发现了真砂川子。真砂川子正和五个同班同学的女孩有说有笑的向门外走来,年轻的少女间不断有银铃一般好听的声音响起,看得出来,这些女孩子们间的感情很好。   卫宫士郎挥了挥手,“川子,这里——!”   卫宫士郎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亦或那温和、安详的气质,都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其实早在卫宫士郎出声前,真砂川子便注意到了他。卫宫士郎出声后,真砂川子身边的朋友们也注意到了卫宫士郎这个和路人明显不是一个画风的男人。   “哎?川子,这是你哥哥吗?”一个女孩看清了卫宫士郎的相貌后,迅速上前一步,伸出手,“我叫渡边惠理,是川子最好的朋友,请多指教。”   如果是昨天之前,真砂川子会顺着话茬确定卫宫士郎“哥哥”的这个身份,但今天她已经知晓了卫宫士郎百分之90就是千子村正,而自己毫无疑问的就是清姬,她怎么可能愿意承认?   而更让她不满的是——渡边惠理,自己的好朋友,一个彻头彻尾的颜控,居然在第一次见到卫宫士郎时就想和他握手。   别人不了解渡边惠理,她可非常了解。毫无疑问,这个彻头彻尾的颜控、行动力max的女人,对卫宫士郎已经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并开始了行动。   她冷哼一声,向前一步,不着痕迹的插入了真砂川子和卫宫士郎之间,装作很愉快的样子的说道:“哎,士郎,你居然亲自来接我了?呐呐,我们就不回家了,直接去目的地吧?”   说罢,不待卫宫士郎回应,就拉扯着他向一旁走去。   两人离开后,剩余的四位女孩呆立在原地。   良久之后,渡边惠理才僵硬的扭过头,对身边的同学说道:“呐呐,我们似乎被川子毫不留情的抛弃了呢?还是连基本的告别也不做的那种!”   有人悠悠的叹息到,“是的呢……”   接着又是足足半分钟的沉默。之后才有人突然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呵呵呵,重色轻友的家伙,我算是看清了川子的真面目了呢。嘻嘻,明天我一定要逼问川子一个小时左右,让她好好坦白,她是不是恋爱,是不是背叛了我们“单身联盟”。”   渡边惠理摇了摇头,“不是喔,你没有听到方才说过‘我们就不回家了’吗?很明显的亲人关系喔。”   之前的女孩恍然大悟,她有些失望的说道:“哎,是吗?有些失望呢,我本以为会有与恋爱有关的‘大新闻’呢。”   “不,恋爱会有的,大新闻也会有的。”渡边惠理定定的直视着真砂川子和卫宫士郎离开的方向,如此说道。   ——“哎?”   渡边惠理悠悠的说道:“咱也许、可能、大概、有那么一丢丢的……突然恋爱了。”   ——莫名的,渡边惠理觉醒了“咱”的口癖。   ……   ………… 第二十四章:伊什塔尔:这种事情你得先问问我老公   离开学校附近,前往车站,坐上电车。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卫宫士郎和真砂川子便出现在了新台区的图书馆门前。   真砂川子今天非要来图书馆的理由很简单,她虽然已经对卫宫士郎那千子村正的身份确定了九成,但毕竟还有一丢丢仅存的怀疑。她来这里是想更全面、更深的了解千子村正的故事细节,以确定最后一分的犹疑。   新台町的图书馆并没有东京市图书馆那样的宏伟,但却也丝毫不弱于卫宫士郎熟悉的冬木图书馆。   十五层的大楼,全部由精品瓷砖贴瓷,八根两人合抱报粗的汉白石柱高耸而起,直到触摸大楼的倾斜顶部。而摆在卫宫士郎和真砂川子面前的是共计121层的大理石台阶。   卫宫士郎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到,【与其说是图书馆,这座建筑的造型更加像行政类的场所。】   “在进入之前,我要先确认一下,士郎,你是知晓图书馆的礼仪的吧?”   “我说过很多遍了,我是现代人。”   “那就好。要是你在图书馆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我也会丢脸的。”   两人进入图书馆后,真砂川子带着卫宫士郎直奔7楼的小说分区,并十分娴熟的找到了‘鬼神杂谈’分类的区域。   “你去那边的椅子上休息就好了,不用管我了。”一边说着,真砂川子一边开始寻找‘目标’。   卫宫士郎对这类书籍是没有多少兴趣的,毕竟身为英灵的他自己就是最大的鬼怪,又怎么会因为故事里的诡谲和惊悚而牵动神经?于是他没有反对真砂川子的提议,去一旁的座位上休息了。   因为最近总是睡街道,还要和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女神跟踪狂斗智斗勇的缘故,卫宫士郎竟然坐着睡着了。大概多了二十分钟左右,他在坚硬的椅子上醒了过来,一抬头,就发现真砂川子正从书架那边不断的偷瞄自己。   起先,卫宫士郎只当对方偷瞄自己是因为他在图书馆睡觉的行为,但过了一会儿,卫宫士郎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因为他醒来后,真砂川子仍旧会隔几秒就偷窥自己一眼,一旦发现自己在看着她,她就会迅速的逃开视线,将头埋到一桌子的书本里,但过不了几秒,又会再次悄悄投来窥视的视线。   卫宫士郎好气又好笑,这算什么事情?光明正大的偷窥吗?   不同于卫宫士郎的好气又好笑,真砂川子此刻心中却是如翻江倒海一般波涛汹涌。因为通过对17世纪日本史的详细翻阅,和对记载着千子村正传说的各类文献的阅读,通过传说故事里对千子村正的外貌描写,再对比以卫宫士郎的外貌,真砂川子确定了一件事——这个家伙,毫无疑问就是千子村正本人。   除此之外,她还从一些小道传说故事里,发现了另一件惊人的事实——清姬是懂蛇语的。也就是说,与卫宫士郎是千子村正相对,自己的确是清姬。(注:这里清姬的传说因卫宫士郎,已经变的和原本不同了,所以并没有原作里化蛇这一段。)   也就是说,他和自己是……   咳咳咳咳,乱想什么呢。也不脸红!   于是,少女更加忍不住去偷瞄卫宫士郎了。   嘿嘿,突然发现他其实蛮帅的嘛。   就这样,时间在卫宫士郎的无奈和真砂川子的不断偷瞄中流逝,真砂川子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明明已经找到了自己需要的答案,却不招呼卫宫士郎离开,只是继续享受着此刻静谧又奇怪,还略带一丝温馨日常的气氛。   突然,这一层的入口处传来嘈杂的喧哗声。   真砂川子和大多正在阅读的市民不由得抬起头,向门口方向投去了不悦的目光。   “这种地方是普通人的场所,不适合您的高贵。如果你喜欢这里的话,我可以为你建一座更好的、独属你一人的‘图书馆’。”伴着嘈杂的脚步声和男子的阿谀奉承,一行黑衣人众星捧月的围着一位金装丽人以及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秃顶男,走进了大厅内。   一进门,那么金装丽人就左顾右盼了起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   看清来人后,卫宫士郎脸彻底黑了下来。   那个金装丽人,正是伊什塔尔。   虽然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但从她悄悄勾起的嘴角来看,她绝对没有安什么好心。找到了卫宫士郎的身影后,伊什塔尔本来就勾起的嘴角,上勾的更加过分了。而这也让卫宫士郎确信了一点——这家伙就是来给自己搞事的!   伊什塔尔闻言回头,向那个看起来是富豪的中年人粲然一笑,说道:“那我需要付出什么?”   伊什塔尔是美神,虽然现在用的是凛的身体,但这不仅没有让她魅力稍减,反而让本来就酥媚入骨的妩媚平添了一份纯真和干净,导致更加摄人心魄了。   “只需要您肯赏脸出席晚上的宴会就好。当然,如果您能在晚宴过后留下来,那就更好不过了。”中年男人尽力保持‘上等人’风度的如此说到,可粗鄙的话语和他猪哥一般痴迷的眼神,暴露了他的本性与意图。   嘛,其实也没办法,除非是像卫宫士郎这样“见多识广”的家伙,一般男人是绝对无法抵抗伊什塔尔的妩媚的,更何况,她还在这个中年人身上下了催眠魔术。   闻言,伊什塔尔笑的更迷离了,与之相应,那名秃顶中年人看的心都快酥了。   她朱唇轻启,道:“有些心动了呢。”   中年人大喜,甚至身体都兴奋的颤抖了起来,一想到今晚有机会一亲这位绝色女子的芳泽,甚至还能将她压在身下,狠狠的鞭挞,他就无法遏制自己身体的冲动。“那晚些的时候,我就派人去接您?你的住所在……”   伊什塔尔笑容再进一步的灿烂了,她轻声道:“不要着急,这种事情,还是得先问问我老公。”   “你老公?”中年人的脸迅速冷了下来,但一转眼,就又重新挂上了自信满满的笑容,“我会去处理的。有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哦?是吗?”   伊什塔尔伸出玉指,遥指正在座位上假装看书的卫宫士郎   ——“诺,我老公就在哪里。”   ……   ……………… 第二十五章:两个女人的战争(下)   随着伊什塔尔纤纤玉指的动作,整个大厅的市民视线迅速汇聚到了正用书挡着脸、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的卫宫士郎。   当然,汇聚到卫宫士郎身上的百多道视线中自然也包括真砂川子的视线,不过不同于其他人视线里掩藏不住的看热闹心态,已经将自己代入了清姬视角的真砂川子眼神里只有冰冷和气愤。   她当然相信‘人品优异’的卫宫士郎和对方并不是那种关系,可是相信归相信,生气还是要生的。而且不仅要生气,还要大生特生。   呵,都被奇怪的女人喊老公了。   呵呵呵。   晚上,逼问,一个小时!   键盘、杯面,正襟跪坐!   一分,一秒,也不能少!   百多道的视线以及伊什塔尔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让卫宫士郎想要蒙混过关的意图彻底破灭了。   突然就成了事件中心的卫宫士郎就不明白了,他不过就是来陪master来图书馆看看书,顺便休息一下,谁也没惹,谁也没碍着,更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就‘人在家中坐,祸就从天上来’了?   幸运E就没有人权吗?   瞅了一眼正嘴角含笑、一脸愉悦的伊什塔尔,卫宫士郎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不,这不是幸运E引发的问题,这是某个爱搞事的疯女人脑子又瓦特了的问题。   见卫宫士郎沉默,还记挂着今早的‘剩菜之仇’伊什塔尔却不准备放过他,被中年男人和他的下属众星拱月的伊什塔尔前塔一步,‘巧笑嫣然’的追问道:“怎么,不敢去问我老公吗?”   脸色冷的可怕的真砂川子放下手中的书,自书架处迅速走向了卫宫士郎。在卫宫士郎身后站稳后,她一只手像宣示主权一般的挽起了卫宫士郎,一只手从背后悄悄的绕到了卫宫士郎的腰间软肋,恶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肉。   这样的举动,伊什塔尔是看不见的。   从卫宫士郎身上收了一点儿利息后,真砂川子才朝正对方向二十米外的伊什塔尔‘微笑’着说:“奇怪,我们家士郎什么时候和你有关系了?你这人好生无礼,明明是萍水相逢的关系,却喊别人作‘老公’,小姐,您是不是最近在看眼科啊?”   说完,真砂川子又用仅有她和卫宫士郎才能听见的声音,在卫宫士郎耳边低声说道:“我可不是吃醋或者嫉妒什么的,你可别乱想啊。我只是不想让我养的‘狐仙’被别人抢走了。”   卫宫士郎本来还没有多想,听到了真砂川子画蛇添足的解释后,反倒吓的一哆嗦。   太可疑了!   你这么一说,我怎么可能不乱想!   伊什塔尔无论表示多么的“喜欢自己”,卫宫士郎都毫不慌张。因为卫宫士郎很清楚她不可能喜欢上别的,她喜欢、爱的、迷恋的人,永远只有她自己一个,对其他人表现出来的,会产生的只是“兴趣”或者“性趣”而已。   但是真砂川子……   卫宫士郎果断慌了。【不会又双叒叕缔结了多余的因缘了吧?】   但是没有道理啊!   卫宫士郎确定以及肯定,他和真砂川子相处的这些日子,他每一天都克己复礼、谨慎到完全不去做哪些会让女孩子产生好感的事情。   所以应该不会让真砂川子产生这种想法的啊。   唔,果然是自己多心了。   卫宫士郎思索的时间里,真砂川子和伊什塔尔的交锋还在继续。   真砂川子之前的‘回击’很毒辣,也很强硬。按照道理,这番回应至少是“优秀”级别以上的。但伊什塔尔不是普通人,是女神,更是一个道德观、价值观,完全游离于人类社会之外的女神。   虽然这里的伊什塔尔比神话中的那个“她”似乎要好的多,但她本质上仍是个没有人类耻辱观、随心所欲、喜欢看别人陷入困境时的表情的疯女人。你越是恶言相向,她都会越发高兴,这不是因为她有抖M的奇怪属性,而是因为她会因此认定你已经开始愤怒、开始受伤,并确信她的攻讦方式是行之有效的。   果然,真砂川子话音刚落,伊什塔尔眼眸中的光彩更加鲜艳了,心情开始“愉快”了的她毫不在意真砂川子话语中的诘责,只是随意的笑了笑,就接着说道:“咦,那边的小姑娘,看你的制服,你还是中学生吧?难道,士郎是你父亲?”   “父、父、夫亲?!!”   真砂川子涨红了脸,“你在乱说什么啊?我已经17岁了!”——她谎报了一岁。   “阿拉阿拉,居然不是吗?我还以为容貌比柠檬还要青涩、胸还没有士郎大的你肯定是中学生呢?对不起了呢,我道歉。”口中虽然说着“道歉”之类的词汇,但伊什塔尔却非常腹黑的挺了挺她的胸脯,并配上了一脸骄傲的表情。   卫宫士郎无语了,凛的胸围他其实是知……咳咳,他不知道,绝对不知道!不过虽然不知道具体数据,但大体还是有印象的,在他的印象中,凛也似乎就比平胸的真砂川子强了那么一丢丢而已。——很显然,伊什塔尔很在胸衣里暗藏了什么玄机,才显得稍微有料了一点。呵,也真是难为她能嘲讽的如此理直气壮了呢。   【要微笑,微笑,微笑!】   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的真砂川子努力挤出了一个略显虚假的微笑,说道:“那么,这位即将过保质期的阿姨,你找我和……和我哥哥,到底是有什么事呢?没有事情的话,我们就先走了。”说罢,真砂川子完全挽上了卫宫士郎的手臂,“毕竟,我们晚上还有约会呢。”   真砂川子原本是想将卫宫士郎和她的关系说成更特殊的那种,但她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说出那种类似于表白的宣言。不过“约会”两个字,好歹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闻言,刚刚还挺胸,一脸骄傲的伊什塔尔闻言身躯一颤。   【即将过保质期、即将过保质期、即将过保质期……】   【阿姨、阿姨、阿姨、阿姨……!】   真砂川子后面的话,伊什塔尔都没有听见,因为她的大脑不断回响着‘即将过保质期’、‘阿姨’两个行字。   啊啊啊,真是不可饶恕的小鬼。明明是个凡人,却如此的嚣张。   两女一男的奇怪组合,以及两位美女间的针锋相对,让围观群众有了无限的遐想空间。不一会儿,图书馆里就不复之前的宁静,所有人不管认不认识,都开始低声讨论起了眼前的“嫐”事件。真砂川子毕竟还没觉醒清姬的记忆,只是一个普通16岁少女的她很快就被其他人的视线逼迫的全身僵硬了。   她咬了咬牙,在心中对自己暗自说道,【看来只能速战速决了】   “哎,阿姨,你怎么不说话了。”   伊什塔尔想反唇相讥,但因为愤怒的缘故,她一时竟然想不到合适的话语。毕竟,她再怎么不务正业、再怎么没个女神样子,也不可能当街如泼妇一般和别人对骂,之前不太和谐的攻讦,也竟是极限了。真要对骂起来,那种羞耻感,即使是习惯了作为“丢人担当”的她都承受不了。   于是,她瞪向了卫宫士郎,用眼神示意卫宫士郎来替她上场打擂。暗示过后,伊什塔尔就不再去看卫宫士郎了,转过头,自信满满的在原地等待。   卫宫士郎惊呆了。   这个女人为什么自我感觉良好到了这种程度?她凭什么认为自己会帮她?要知道,其实卫宫士郎方才已经准备出声了,不过不是帮伊什塔尔,而是帮真砂川子。他分的很清楚,伊什塔尔是伊什塔尔,远坂凛是远坂凛,更何况,伊什塔尔今天的搞事行为,让本就对她印象不怎么友好的卫宫士郎对她印象更差了。   所以,你是谁给了你勇气,中国歌手梁静茹吗?   但稍稍一思考后,卫宫士郎又有些明白了——感情这个笨蛋女神,还坚信着卫宫士郎是迷恋着她的。   这样一来,她为什么如此有恃无恐的来搞自己‘饭票’的事,又为什么会如此笃定卫宫士郎会帮她了。不过……   喂喂,你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吧?我不就是因为你顶着远坂凛的脸,而多偷瞄了你几眼吗?东瀛版的“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吗?   于是,卫宫士郎不仅没有帮伊什塔尔,反而将真砂川子护到了自己身后,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立场。见状,刚刚还对卫宫士郎很有怒气、准备‘回家再清算’的真砂川子展颜一笑。   呵,原谅了!   等了许久,也不见卫宫士郎替自己上场,伊什塔尔黛眉轻皱,她重新望向了卫宫士郎,丢去了“命令”的神色。但没等到卫宫士郎接受暗示,她身边的那位秃顶中年人就已经会错了意。   以为那个眼神是给他的中年人上前数步,在卫宫士郎前方五米处停下。   刚才他不敢出声,并不是他城府深,而是因为现实不是小说,他十分明白他暗地了怎么搞都没关系,但如果敢明目张胆的挖人墙角的话,铁定会上新闻,到时候被自己的高管‘靠山’杀鸡儆猴是少不了的。   但现在,他已经确定对方是三角关系了,这样的话,他只要说话巧妙一点,不但不会背上骂名,使通一点儿关系的话,甚至还能让媒体把自己塑造成这次事件的正面角色。   “年轻人,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物,她们不是可以被三心二意对待的存在。”男人掏出钱包,“我不管你们有怎么样的过去,也不管你们有没有婚姻关系,但现在,这个美丽的小姐(伊什塔尔),不是你这种脚踏两只船的男人可以沾染的。钱包里有一张卡和一些零钱,合计200万日元,我用它来买这位小姐的自由,拿上它,滚一边去,从此和这位小姐一刀两断,别再了恶心这位小姐和在这里的其他人了。”   呵,卫宫士郎乐了。   男人的言辞虽然很小心,他不但扯着道义的幌子,还谨慎将这笔钱的用途说成了买伊什塔尔的自由,在最后更是将“我”替换了“在这里的其他人”,意图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划分到支持自己的一方。   但是……站在他对面的可是打起嘴炮来连自己都怕的卫宫士郎啊。   把春秋笔法用在对话上,就算用的再怎么小心、再怎么巧秒,也只是言辞游戏,事实永远是事实,更何况,他“春秋笔法”用的还不怎样呢。   卫宫士郎沉默了,不是想着要怎么回击,而是想着要回击到何种程度,是不留余地、让他羞愧到想要自杀的十成熟,还是留一线的九成数,亦或大度放过的五成熟?   然而就在卫宫士郎思索是几成熟的时候,之前被卫宫士郎护到身后的真砂川子却突然向前一步,接过了男人手中的钱包。   此举一出,全场意外,卫宫士郎愣住了,表面是富豪,实则是打肿脸在伊什塔尔面前充胖子的中年男人也欲哭无泪——他就是想怼一怼卫宫士郎,在女神面前刷刷好感,到了晚上好骗色,可没想着对方会真的接,要知道,为了避免这一点,他可是故意把里面的钱少说了一半。   与两人相反,伊什塔尔和围观群众却高兴了。伊什塔尔的高兴不必解释,围观群众则是因为有大瓜可以吃。许多上了年纪的中年女性甚至已经准备好了给自己的侄女、姐妹,添油加醋的描述一个女高中生为钱出卖尊严的故事,最后在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知羞耻,一点儿也没有我们那时的自尊自爱。”   然而,仅仅下一秒,全场又一次嗨翻。   只见真砂川子从钱包了取出了一张面值最小的一千元钞票,然后笑了起来,那笑容,干净又温馨,她将钱包递回了男人,并说道:“我们老师告诉我,价格和价值不能差太远。”   说罢,真砂川子拉起卫宫士郎,转身潇洒的离开了图书馆。   两人离开后,众人才琢磨出味儿来,于是一片哗然。   要知道一千元在东京是什么概念?   在东京最基层的小姐姐体验店里,稍微有些姿色的那啥也要是上万的!有档次一点的小姐姐体验店,更是二十万起步。那个年轻的女孩用一千元,就将另一个女人贬到了连那啥都不如的地步了。   炎上了!   大炎上!   虽然这场两女一男的战争随着一方的离开暂时休止了,但所有人都明白,今天只是序幕,之后他们的斗争会更加的激烈和频繁。   当然,也有一些比较心好的人暗皱眉头,叹息道,【唉……何必呢,怒火从来都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它只会让一切无法挽回。】   ……   ………………   写的像泼妇撕逼,但是老鸽已经不会写书了,改到三点还是这样。心累,放弃努力,就这样发出来吧。 第二十六章:要做小媳妇的真砂川子   离开图书馆,走在大街上。卫宫士郎的脸色有些发青,他是清楚的知晓伊什塔尔是怎样一个人。   ——一个从里到外都不正常、极度自恋,认为地球都该绕着自己转的疯女人。   这样的家伙,无一例外都是非常记仇的。   在卫宫士郎看来,以伊什塔尔那眦睚必报的性格,不发疯了似的向真砂川子找回场子才怪。也许看在还有求于自己的份上,不至于用武力直接伤害真砂川子,但却也绝对不会让真砂川子轻松揭过这一节——那个疯女人至少会让真砂川子付出她今日所受羞辱二倍的代价才会罢手。   卫宫士郎暗自思索了起来。   【唔,看来等会得给伊什塔尔主动打个电话了,看能不能和平熄灭对方的怒火。她的号码,好像是露维亚的号码吧?毕竟自己之前打露维亚手机时,接通的人却是她。】   同样脸色发青的还有亦步亦趋的跟在卫宫士郎身后的真砂川子。还在吃着醋的她一边用视线紧盯着卫宫士郎的背影,一边咬着嘴唇。同时用视线无声的质问到——   【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喊你老公?】   【你和她之间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你还不主动向我解释,非等我逼问吗?!!】   如果是昨天之前的话,她还不会这么生气或醋意大发。但今天不同了,根据昨天晚上的‘梦’和今天在图书馆的查阅资料,不出意外的话,她自己就是清姬,而卫宫士郎则是千子村正。   也就是说,她和卫宫士郎有着剪不断的红线。   所以在现在的她看来,卫宫士郎已经是她个人的所有物。   那么和别的女人暧昧、甚至稍微亲近一点儿,都要绝对、绝对禁止!   跟着走了一会儿后,真砂川子见卫宫士郎并不说话,她便忽然加快步伐,走到卫宫士郎面前,扬起脑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然而正在考虑事情的卫宫士郎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沉默的走着。   真砂川子因为身材缘故,步伐速度注定是跟不上卫宫士郎的,所以不一会儿,她又落到了卫宫士郎身后。于是少女咬了咬牙,再次加快步伐走到了卫宫士郎前方。   ——“哼!”   然而纵使真砂川子轻声冷哼,正开启着思考模式的卫宫士郎依旧没有注意到。不仅如此,下意识中按照自己步调速度前进的他,又一次把真砂川子甩到了身后。没有办法,真砂川子只好有一次一路小跑的跑到卫宫士郎前方……   这样不断往复中,两人抵达了真砂川子的家。   ……   …………   开门,一进屋,俏脸含霜的真砂川子就屁.股坐到沙发上,小手使劲儿的拍了拍她身边的位置,示意卫宫士郎坐到那里,“现在,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然而她一抬头,发现刚刚进门的卫宫士郎正一边用不知谁送给他的手机按着号码,一边向阳台走去,压根就没有听自己在说话。   于是,少女的脸更沉了。   在她看来,卫宫士郎是英灵,是不属于这个世界上的存在,自然不会认识很多这个世界的人。而据她所知,卫宫士郎在这里只认识两个人,一个是她,另一个就是图书馆遇见的那个女人了。   她现在就在这里,那么卫宫士郎是在给谁打电话根本就不用猜。   她之前强压着醋意和怒火不去正面质问卫宫士郎,一是因为她想维护自己“贤惠”的形象,二是想等卫宫士郎主动解释。毕竟,被质问后再解释和主动解释是两个概念。   但卫宫士郎这番无意之举,让真砂川子彻底妒火中烧了。   怒气值UP、UP、UP!   你自己招蜂引蝶惹来的祸,逼迫的我不得不和别的女人打擂台,你知道当时我有多尴尬、多难为情吗?然而完事后你却不安慰、不解释,不向我道歉,转身就给那个女人打电话?   我为了给你供魔力,天天吃着三倍我平常饭量的料理,为此还被同学嘲笑了很多次。我给你提供住处,给你提供食材,天天考虑你的感受,围绕着你转,结果呢?   人家就不就是比我身材好一点吗?你就摇摆了?   还真是——情谊万斤,不敌胸前二两肉呢!   怒气值UP、UP、UP!   生着闷气的真砂川子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卫宫士郎打完电话,同时,心里也在考量着等会要怎么盘问卫宫士郎。她打定主意,一会儿不论卫宫士郎怎么解释,无论他被自己逼问的多么尴尬,晚上键盘跪的多么凄惨,都——绝!不!心!软!   嗯,以真砂川子、清姬的名义起誓:等会,绝对、绝对,不心软。   做好决定后,真砂川子起身去卧室拿来了键盘和杯面。她决定,等会儿把杯面放在键盘下面、键盘连接到电脑上,然后让卫宫士郎跪键盘。无论是杯面每碎一块,键盘每打出一个字,他就多跪五分钟!   不要问为什么她这么笃定卫宫士郎会乖乖跪键盘——她自从知晓了自己很可能是清姬,卫宫士郎是千子村正后就膨胀了,有了一种谜一般的自信。   大概等了十分钟,终于打完电话的卫宫士郎回到了客厅,脸色有些发青。   “川子,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   “呵,说吧。”内心十分膨胀的真砂川子冷笑一声,暗自想到,【刚刚你不解释,现在,迟了!说什么,我今晚都不会放过你了。】   卫宫士郎走到真砂川子面前,盯着她的眼睛,十分认真的说道:“好,那我就直说了,和对方的交涉完全失败了。”   “所以从今天开始,除了你上厕所、洗澡之外,无论是你上学、在家学习,亦或去找同学玩,我都会寸步不离的跟在你身边。就算你烦我,害羞,还是别的抵抗情绪,我都不会退让的。”   “从今天起,你的每一顿饭都必须由我负责,除了我做的饭,你不能吃任何别的食物。”   “从今天起,除了我给你的东西,不能接受任何人的礼物。”   “从今天起,我会和你签订真正的契约。届时,你的手上会出现三枚名为令咒的东西。那是可以实现某种奇迹——比如让我瞬间跨越百里距离的大魔术结晶。如果我们意外分开、或者你在身处我不便进入的环境中遇到了奇怪的事情、或者见到了伊什塔尔本人,不要犹豫,立刻使用令咒召唤我。”   “同时,令咒还有其他用法,比如强制命令我去做一些我不愿意的事情。也就是说,我已经把自己的自由交予了你手中,我希望你能和以前一样,让我觉得我并没有相信错人。”   真砂川子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这……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告、告、告白?   是的吧?一定是的。   太、太犯规了!   对一个女孩子说出这样霸道又真情的话,她怎、怎么拒绝的了?   真砂川子下意识的抬起之前因羞涩而下意识闪躲起来的眼神,和卫宫士郎认真、诚恳的视线对上了。下一刻,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剧烈跳动,剧烈跳动,心脏快要飞出柔软的胸腔了;全身发烫,全身发烫,脸上不由自主的泛起了好看的红晕。   “可以吗?”   这时,卫宫士郎再次问到。   紧张到了极点真砂川子没有办法回应,只能下意识的吞口水。别说开口说话了,此刻的她甚至都找不到自己的喉咙在什么地方。   所以她只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之后大脑茫然的更厉害了,自己的从者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有听清。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堪堪的回过了神。   这时,卫宫士郎仍在说着话——“好了,仪式已经完成,令咒已经出现在了你的左手上。用它,你可以远程召唤我三次,或者强迫我去做三件事情,当然,我不希望你把它用到后者。”   回过神来的真砂川子终于听清了自己从者的话语,然而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回答,而是站起来,从沙发上将之前准备的键盘和杯面一起抱起来,然后走向了垃圾桶。   “咚——!”   键盘和杯面,被真砂川子毫不留情的丢进了垃圾桶。   嗯,原谅了,彻底的不介意了。那么,这两样东西就不再被需要了。   毕竟键盘和杯面,不是一个温柔的女朋友或者贤惠的妻子应该玩弄的东西。   等真砂川子重新坐回了沙发上时,卫宫士郎似乎已经把要说的事情说完了,并发出了终结话题一般的宣言,“Master,你还有什么事情要问吗?没有的话,我去准备的晚上的料理了。”   “嗯。”真砂川子乖巧的点了点头,将小媳妇模样扮演的淋漓尽致——虽然,做饭的人并不是她这个女性。   “那就好。我去准备料理了。”走到玄关处时,卫宫士郎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对真砂川子说道,“Master,今天我们外出的时间过多,运动量很充足,我建议你今天不妨早点洗澡。”   啊——!   怎么可以这样。   这是在暗示着什么吗?   是在暗示着什么吧!   没错了,电影里、小说中,有很多场景男女主角都是以洗澡作为那种事情的暗示的。   怎、怎、怎么可以这样!我们明明才确定关系,你就给我拿着暗示。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红着脸的真砂川子走进了浴室,她脱掉衣服,让略微清凉的水流在自己的肌肤上冲刷、流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因害羞而变得燥热的身躯稍稍冷静一点。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答应吗?   会不会显得太轻浮?妈妈说,女孩子太不矜持的话,容易被男孩误认为不自重。   拒绝吗?   可是惠理酱说过,“遇见喜欢的男人,要立刻掀起裙子,让他无路可逃。矜持这种东西暂时丢下了,还可以在以后的相处中重新找回,但对的人要是错过了,可真就一切都完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答应还是拒绝?   良久,真砂川子手脚皮肤都被泡的有一丁点发皱了之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折中。   卫宫士郎做好了料理,并端上了餐桌,然后从刚才起就进入了浴室的真砂川子到现在还没有出来。要不是浴室了不断传出莫名的、听不清的自言自语声,卫宫士郎甚至都要闯进去,以防真砂川子是晕倒在了浴室了。   料理凉了再加热,加热之后又凉了,浴室再再加热。反复了三遍之后,真砂川子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这时的少女已经换上了新的衣服,那是一套水绿色的洋装。   卫宫士郎瞅了一眼。   啧,裙子有些过于短了呢,半截大腿都露在了外面呢。看来是时候找个机会,给她补上一截了。要不然,会有些冷呢。   对卫宫士郎‘缝补计划’一无所知的真砂川子出了浴室后,便向卫宫士郎走来,并红着脸说道:“对不起,我花的时间可能有点多。”   然而卫宫士郎的关注点并不在真砂川子的‘抱歉’上,他敏锐的发现真砂川子的步伐有些奇怪,虽然淑女就应该优雅的小步走路,但真砂川子的步伐也未免太过谨慎了,不仅如此,她的动作还有些僵硬,似乎总是在刻意的保持大腿间的距离不超过十厘米。   等等,她的右臂为什么一直环在胸前?   是在保护着什么吗?   可是也不对啊,她上半身的不料是十分充足的啊。   在卫宫士郎对面坐下后,真砂川子依旧一手遮着根本就不需要遮掩的胸,一手压低着根本不需要刻意压低的裙摆,同时,红着脸对卫宫士郎说道,“今天的你,可真是过分呢。”   说罢,她又佯怒的踢了一脚卫宫士郎,羞涩大过掩饰,掩饰大过其他感情的嗔到:“好啦!你这个坏蛋成功了,我接受!接受了!”   “哼哼,真是罪恶的男人,第一天就这么难为女孩子。太差劲了!真是太差劲了!”   ……   ……………… 第二十七章:没有自觉的女性公敌!   “为难……么?”卫宫士郎垂下眼帘,有些内疚、有些自责的说道,“也难怪,任谁被异性突然提出要时刻陪伴也会心生抗拒吧。不过,这一次我只能抱歉了。”   见卫宫士郎如此说,真砂川子又马上摇了摇头,稍显羞涩的说道:“其实……也、也不是很为难啦。就是有点儿太突然了,我还没做好准备。”   “这样啊,那就更好了。虽然为了你的安全,我无论如何都会强硬的呆在你身边,但如果你本身并不是那么抗拒的话,那自然是最好……”   说到一半时,卫宫士郎突然后退一步,对正闭着眼、脸色潮红的像自己走来的真砂川子惊讶的说道:“——请等一下!Master,你突然把脸凑过来是要做什么?   踮起脚尖、闭着眼,准备去吻卫宫士郎的真砂川子闻言突然呆住了,“当然是——哎?你刚刚说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安全?”   卫宫士郎摊了摊手,略显无奈的说道:“这不是很显然吗?不然我为什么宁愿侵犯你的隐私,也要要求时刻在你身边的权利又是为了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防止伊什塔尔那个疯女人——哎?哎哎?欸欸欸!Master,你为什么用脑袋用力的撞击桌子?”   ——“喂喂,怎么不仅撞桌子,还把身体往桌子下面钻?难道这是什么奇怪的特训吗?。”   真砂川子觉得自己已经没脸见人了。   犯蠢了,犯蠢了,犯蠢了,犯蠢了,犯蠢了!   太尴尬了,太尴尬了,太尴尬了,太尴尬了,太尴尬了!   把士郎的话错误理解为表白不说,还特意穿上了特殊的清凉装扮,甚至还不知羞的没穿……那个啦。结果……   只是——犯蠢,犯蠢,犯蠢,犯蠢,犯蠢。   还有——尴尬,尴尬,尴尬,尴尬,尴尬。   正疑惑于自己Master的奇怪举动的卫宫士郎忽然感到身体一阵发凉,他忍不住又后退了一步,飞速问道:“是我的错觉吗?master,我似乎感觉你身上传来了强烈的杀气。我……没做错什么吧?”   真砂川子稍稍冷静了一些,她将头埋进怀里,像鸵鸟一般羞涩,又像狮子一般愤怒的说道:“戏弄我很高兴吗?士郎!”   卫宫士郎道:“戏弄?Master,你误解了什么吗?我从来不会对你这样的优秀女孩产生任何的戏弄意图,就算偶尔行为偏差,那也只会是保护过度。——等等!你为什么举起了左手?有话好好说,快把令咒放下!”   卫宫士郎吓的脸都发白了。他没有料到,不久前才得到令咒的真砂川子,居然这么快就要使用它了,而且还是用在这种危险的地方!   恢复了些许清醒的真砂川子放下左手,见状,卫宫士郎长舒一口气。   看来,Master她刚刚只是失去了理智罢了。   但是危险仍未解除。   于是卫宫士郎趁着这个机会,语调急促的说道:“看来确实是我不经意间又让女性不快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道歉。”   “又?”   红色的从者叹了一口气,脸上浮现了回忆的神色,“没错,和比一般的男性相比,我更容易得到和女性的青睐,但同时却总是会在不经意冒犯女性,最终导致灾难降临到我个人的头上。这种事情……我已经很习惯了。所以,我的master,这么优秀又善解人意的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吧?”   卫宫士郎的声音有些可怜,似乎想起了什么非常不好的回忆。但真砂川子这一次却没有心软,反而更愤怒了。   “厉害啊,看起来老实,原来是一个花花公子么?”   卫宫士郎脸色一窘,他想出言提醒真砂川子注意错了重点,但看了一眼对方有些病态的脸,有丰富和病娇女孩打交道的卫宫士郎连忙改口到,“这是误会,其实我也没那么老实。”   “呐呐,更厉害了啊!虽然否定了我刚才的问题,却把真正的重点完全敷衍过去了。看来,你果然对这种事情很娴熟呢。”   卫宫士郎心道【敷衍重点?唯独不想被你这个三番五次注意错重点的家伙这么说呢。】   当然,他自然不会把这番话不知死活的说出来,而是尽量用帅哥语的解释道:“我可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因为体质和大宇宙意志的恶意,而导致比较容易被女性抱有好感罢了,同时生前因为工作关系和执事的身份,总是会和漂亮优秀女性打交道。当然,结束工作或任务后,多余的因缘也就自然结束了。”   然而真砂川子心底更不舒服了,她道:“也就是会做出速食恋人了咯?”   卫宫士郎连忙道:“都说了不是啦!我很克己复礼的。甚至还因为这个原因,我最后的结局都是报酬飞了、被枪打了、被伪装成宝石的炸药炸飞、黑色泥水活埋、被灌了一肚子毒药、从七层高楼上被人扔了下来、被碗口粗的长枪捅了个对穿……等等之类的。”   对照着过去记录的卫宫士郎,表情越来越暗沉、绝望,最后双手抱住了脑袋。低声哀嚎道:“女难之体,女性只是定语,灾难才是真正的主体啊!”   ——哼。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真砂川子的怒气似乎全散了。   卫宫士郎说道:“很好,忘记吧。”   这件事已经了结了。今后要活在未来之中。   卫宫士郎摇着头重新振作起来。那样子就像淋着雨的詹姆斯·邦德一样惹人落泪。   不知为何,已经打算放过卫宫士郎的真砂川子鬼使神差的问出了一句——“士郎喜欢的女孩子类型是?”   卫宫士郎一愣,呆立了两秒后才回答道:“嗯?又是稀奇的提问啊。我的话只要是可爱的女孩谁都可以。”   同情/取消!   真砂川子终于对卫宫士郎做出了最后、也是最正确的评价——   这家伙不过是个没自觉的女性公敌罢了!   …………   ……………………   PS:本章节最后三分之一是老鸽修改自游戏里扎比子和红A的对话。本来老鸽的原稿是另一个剧情,但最后发现,无论老鸽怎么修改,自己的剧情都比不上游戏里的这个情节,最后心一横,把原作的对话做了修改后就搬了过来。 第二十八章:Lancer也是熟人!   卫宫士郎现在很惆怅。   洗完澡后,之前莫名其妙发怒的Master又莫名其妙的逃开了,连他辛苦准备的料理都没有吃。   当然,这种事情还不足以让总是和不幸相伴的卫宫士郎惆怅,真正让他惆怅的是——   “——今日下午四点三十分,新台町图书馆,两女子一男子似为感情纠纷吵闹,其中一女子被赶到的警察劝离,事件还在进一步调查中……”电脑屏幕发出的荧光,将卫宫士郎有些惨白的脸色映照的更加惨白了,他叹息一声,“我果然总是和不幸相伴。”   卫宫士郎关掉新闻网页,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上新闻了……   有些糟糕了啊。   ——也不知道是哪位市民,将卫宫士郎、伊什塔尔、真砂川子三人图书馆的“嫐”事件用手机拍了下来,并发到了网上。可能是因为该视频点击量过大,等到傍晚的时候,该视频就被某新闻网站买下并发布到了自己的主页。   于是,卫宫士郎火了,和坐着火箭一样的飞速火了。   刚才的他甚至没有勇气点开评论区。   而且被人评头论足、当人渣看待还不是最惨的,真正惨的地方在于:卫宫士郎是英灵,而且根据伊什塔尔之前透漏的消息,现在东京似乎正举行着圣杯战争。   ——别看他平日里没事人一样满街道乱转,但那是因为东京的面积不比冬木,在三十倍冬木面积大小的东京,迎头撞上敌对从者的概率不比中六合彩大多少。所以……好吧,卫宫士郎承认,之前他的确有些浪了,有些膨胀了。   不过那些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他上新闻了,虽然只是网页新闻,但以现在媒体的便利性和人们对有“三角关系”的热闹的喜爱程度,他敢打赌,自己这件事的热度一定不比那些上了电视的“真正新闻”低。   也就是说,那些总是在孜孜不倦收集情报的御主们,很可能就已经察觉了自己的存在。   头疼啊!   他虽然并没有掺和圣杯战争的意图,但别人不知道啊,新出现一名英灵,纵然处于圣杯战争休战时间,那些御主也会派从者前来试探的吧?   犹豫了大概五分钟后,卫宫士郎再次掏出了希耶尔送给自己的电话,飞速的拨通了伊什塔尔的电话,“喂——”   “喂你妹啊!”电话那头的伊什塔尔,不顾女神仪态,直接爆出了粗口。很显然,时间并没有抚平她的怒火,反而让她心中的怒气更甚了。   本来,卫宫士郎是打算再劝说一波伊什塔尔,实在不行哪怕明天带着真砂川子去道歉,也要先解决了这桩麻烦。毕竟现在的局势和下午时不同了,已经一脚踩进圣杯战争的他,可不愿意多得罪一个强大的女神。倒不是他自己害怕,而是担心到时候护不住真砂川子,让她受伤或者见到一些普通人不能承受的血腥场面。   ——无论把面子吹捧的再重要,它始终比不上身边人的安全重要。   但听到伊什塔尔那如火山一般欲喷发的怒气,卫宫士郎又迅速打消了这个主意。   见卫宫士郎不说话,因为心情原因而缺少耐心的伊什塔尔逼问道:“那么,我愚蠢、三心二意、不识好歹、嚣张、明天就要被我绑到神弓上去东京环城高速绕东京一圈的不忠信徒,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卫宫士郎:“我是打电话问你还好么。”   伊什塔尔:“哦?现在想起关心我了?之前打电话的时候不是满口‘我的master’吗?”   卫宫士郎心中暗道:【呵呵,关心你?你想多了,我就随口找个话题,敷衍一下而已。】   在卫宫士郎心中吐槽的时间,伊什塔尔的声音又从手机另一端传了出来,“我现在很不好,我丢失了一件重要的东西——我的宝具被偷了。”   “啊?!”   伊什塔尔的声音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愤怒,“不是作战用的弓,而是我身为Rider的坐骑。那可是花了我五万日圆买……呃,是我从神代带过来的战车。”   说漏嘴了吧?一定是五万日元买的现代产品吧?!   卫宫士郎忽然想起来了,他第一次遇见伊什塔尔时,伊什塔尔好像骑着一辆“小绵羊”电动车,想必那就是她口中的‘宝具’了吧。   “怎么丢的?”   “在图书馆门前丢的,我从图书馆返回楼下的时候,发现我的电瓶车已经不见了,原本停靠的地方只剩下一张写着‘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纸条。啊啊啊啊啊!真是气死我了,这个国家的警察都是废物吗?是废物吧!我心爱的电瓶车啊。”   日本的警察是不是废物警察,卫宫士郎不知道,但他知道,能被小偷偷走‘坐骑’的女神一定是个废物女神。   卫宫士郎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道:“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帮你找回你的‘宝具’吗?”   手机那头的伊什塔尔沉吟了比卫宫士郎还有久的时间后,才咬牙切齿的说道:“帮我找回它,我和真砂川子的帐,一笔……暂缓清算。”   ——“成交!”   挂断电话,卫宫士郎忽然绷起了身体。   在打电话时他就已经察觉到了窗外的黑暗中,有目光窥视着这里。   比卫宫士郎预想中的还要快很多!   从图书馆离开到现在也不过两个小时左右,就已经有其他御主派来从者盯上了自己!   卫宫士郎虽然极力避免和其他从者起冲突,但别人既然找上门来了,他也不会示弱。   哼,是时候让这些由圣杯召唤出来的从者们,见识一下三红暗杀术了!   卫宫士郎先是冲向了真砂川子的卧室,隔着们说了一句:“等会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走出屋子,这里有我布下的结界,很安全。”   说罢,不待真砂川子回应,卫宫士郎就迅速的从二楼的船户翻出,敏捷的登上了屋顶最高处。   迎着月色,卫宫士郎迎风而立。左右手自虚空中打开,魔力如开闸的洪流一般奔腾了起来。   “嗡”的一声后,卫宫士郎的左手中突兀出现了一张黑弓饼发出了刺耳的鸣叫,将夜色都搅动。   下一瞬,浸透着杀意的银色螺旋剑也自卫宫士郎的右手上欢鸣了起来。   引弦搭剑。   卫宫士郎将黑色的巨弓遥指东边巷尾的低矮绿化带背后,一字一顿的说道。   “黑暗中的家伙,我知道你在窥视我,如果你还有一丝英灵的荣誉的话,就出来一见——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作残忍!”   鞋子踩踏枝叶的声音从前方黑暗中响起,一个高大的男性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他手中的那柄长枪,却在夜色中熠熠生辉,显得清楚无比。   “哟,又见面了,卫宫士郎!”那人如此说道。   红色的枪,蓝色的紧身服,以及那桀骜不逊的目光,让卫宫士郎一瞬间就认出了对方。   ——库丘林!   夜色渐渐从库丘林的身上褪去,因为他的枪、那柄不详的加耶博格,发出了妖异的红色。   枪兵将手中长枪抖了一个半弧,摆出了攻守兼备的起手式,同时,他的嘴角缓缓勾起,露出了一副森然和见猎心喜并存的诡异表情,“哦哦,就是这种惊讶的表情,这正是我想要看到的!没错,就是我!”   顿了顿后,库丘林向卫宫士郎投去了如猛犬看待猎物一般的视线,“五年不见,你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让我感到不舒服啊。”   卫宫士郎横起双刀,望着对方,森然道:“彼此彼此!”   “嘛,虽然我的御主只是我来和你接触一番,但看现在的状况,果然还是要先打一架吧再说其他的话吧?”   背靠着虚空之月、足踩夜色的卫宫士郎自清冷的屋顶上冷笑了起来,“打了之后,你可能就没有机会说其他的话了。”   这一刻,辉月照着卫宫士郎,卫宫士郎手持巨弓和狰狞的箭矢,仅仅只是用看,也能察觉到卫宫士郎此刻那实质化的强大。   库丘林冷笑着回应到,“还是一样的伶牙俐齿呢。小子,拿出双刀和真本事吧。时间宝贵,别用弓那种玩意儿来浪费时间了。”   卫宫士郎望着三句话不离开打的库丘林,忍不住吐槽到,“你这家伙,该不会只是把御主的话当作是借口,其实只是你自己想来打架吧?”   库丘林大笑了起来,笑声过后,他重新冷下了脸,冷酷的说道:“这种事情还用问吗——当然是肯定的!我不爽你这个家伙很久了,既然这次圣杯战争给了我新的机会,我当然不能错过了。不然是会造天谴的!”   卫宫士郎彻底沉下了脸,不是因为库丘林那暴躁的战意,而是因为——“你保有‘那次’的记忆?”   卫宫士郎不傻,他现在已经敏锐的察觉到这次圣杯战争的诡异之一了——无论是伊什塔尔还是库丘林,都是自己的老熟人,一场圣杯战争中出现两个,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是真的巧合?   还是——有人在算计着一切?   卫宫士郎不知道,但他已经找到了追查的方向,他有自信一层层的抽丝剥茧,直到逼出也许会存在的黑手。   这时,库丘林也开口,虽然卫宫士郎没有明说,但他也轻松理解了卫宫士郎口中的‘那次’指的是什么,他道:“没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看起来,你也保有‘那次’的记忆。”   闻言,卫宫士郎皱起了眉头,思索了一秒后,他便有了新的定计,不再愿意和库丘林大战一场了,他道:“不,我并不是英灵卫宫,你认错人了。如果你还是那个库林的猛犬的话,应该能嗅出我身上的人类味道吧?”   库丘林闻言愣一瞬,然后用视线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卫宫士郎,很快,他便看出了卫宫士郎和英灵卫宫的不同之处——卫宫士郎是21岁时成为英灵的,英灵卫宫是24岁,卫宫士郎的面容稍显年轻一点。更重要的是,确如卫宫士郎所说,他身上有着人类的味道,那种味道是英灵卫宫不可能拥有的。   库丘林的脸上飞速闪过一瞬失望的表情,但仅仅下一秒,库丘林就又露出了那副战斗狂的表情,“哦——?!看来是这样呢。不过……也没差了,反正你和那个家伙一样的讨厌。所以本大爷决定,依旧先打一架再说。”   泥人还有三分气,更何况卫宫士郎这个王哈式暗杀术唯一传人和泥人根本不沾边。   被再次挑衅后,卫宫士郎也有了真正的怒气,他道:“你这家伙,不是什么库林的猛犬,而是平头哥吧?”   ……   ………… 第二十九章:其实你们俩关系不差吧?   “这是为什么,你这小子心里自己知道!”库丘林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屑,“我的御主告诉我,她发现了疑似非圣杯召唤的从者。所以才让我来接触,但没想到却是你这个家伙——真是的,我果然在行动之前应该先看一看御主用手机传来的照片!”   顿了顿后,库丘林继续说道:   “但……呵呵,你其实不是新被召唤来的从者,而就是那个三年来从未露过面,一直暗箭伤人的混蛋Archer吧。唔,越想越觉得可能了,那种可憎的战术太符合你的作风了,也只有你这个家伙,才能毫无一丝顾忌的做着背叛、暗算、抛弃英灵的荣誉这些毫无底线的事情。”   卫宫士郎感觉自己替别人背了一个大锅。   他,正义的伙伴,救赎了三个世界。   怎么就成了毫无底线的阴险小人了?   这是诽谤,绝对的诽谤!   唔,好像、也许、大概、他这些年的作风确实有那么一点点阴险……吧?   但获得了‘背锅侠’的新成就的卫宫士郎却并没有立刻辩驳,而是眼眸低垂,同时大脑飞速的思考了起来。   那边大狗子口中的Archer,伊什塔尔也提起过,虽然当时没有明说,但卫宫士郎从其言辞之中看出来一点——即使是强大如伊什塔尔也不知晓Archer的真面目。   厉害啊,圣杯战争打了三年,还能藏住自己的信息。   这家伙不是Archer,而是Assassin吧?   所以此刻被冤枉的卫宫士郎虽然心很累,也很受伤,但同时却也高兴着。   因为库丘林的话语中透漏了太多有用的信息,以卫宫士郎的丰富‘经验’,他很快就举一反三的推测出了很多东西。毫不夸张的说,库丘林这一句话,对卫宫士郎的作用不亚于一个月的情报刺探。   更何况因为之前在这个世界里活过十年,他知晓的东西比伊什塔尔和库丘林想象的要多的多,对照以前的情报,卫宫士郎不可能不对那个‘Archer’的身份没有一点儿猜测。   呵,怪不得这个世界明明就是我熟悉的那个世界,却产生了那么多和我记忆不符合的“异常”呢。   卫宫士郎有六成把握,Archer就是那个人!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这时,一直都没有多少耐心库丘林开口了。   卫宫士郎道:“如果我说我不是哪个Archer呢?”   “哼,谁信!”   两人拿起兵刃,遥遥相对,但却少了一分之前的针锋相对。你看着我,我瞪着你,似乎都在等待一个合适的开战时机。   斗志昂扬的两人,就像猛犬和孤狼,隔空对视,也许就在下一秒,生死之战就将突然爆发。   然而,僵持了几分钟后,两人还依旧保持着僵持的局势。   屋子里的真砂川子推开窗户,隔着防御结界,有些疑惑的向屋顶上的卫宫士郎,问道:“呐,我怎么有一种奇怪的关进——其实你们俩关系还不差的吧?”   方才还一脸冷峻、弯弓瞄准的卫宫士郎闻言,忽然跳起了脚,大声辩解道:“怎么可能,我平生最讨厌的两个家伙,其中就有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最厌恶的东西,就是那边的狗了。”   库丘林也稍显激动的‘吠’(卫宫视角)道:“小姑娘,话不可以乱说,我可不会跟那种没有丝毫战士荣誉、阴险狡诈、擅长背叛的家伙友好相处的。”   “是吗?”两人解释过后,真砂川子不仅没有释怀,反而疑惑了,“可是你们两个虽然言辞很针锋相对,但却总让别人感到你们俩个见到对方后,有一丝愉快呢。你看,你们虽然摆着战斗架势,但连我这个普通人都能感受到你们并没有杀意。其实……你们俩都不想打起来的吧?”   空气,突然间凝固了。   气氛,也在一瞬间尴尬了起来。   卫宫士郎和库丘林原本凶恶的眼神,泛起了一丝窘迫。   他们两人心底从一开始就明的和镜子一样:现在两人叫嚣的很凶,但他们两个今晚是绝对打不起来。因为库丘林只是来刺探情报的,而卫宫士郎的御主就在身后,自然不会主动出击,更何况,他这个编外英灵还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   但这种事情,看破别说破啊!   没了这层遮羞布,杀机涌动,枪.剑.弓、圆月和黑夜的高手画风就被破坏的一干二净了口牙!剩下的,就是赤裸裸的尴尬了。   在尴尬的同时,卫宫士郎也猛地意识到了一点——真砂川子虽然说的不对,但也不是完全没道理的。他是厌恶库丘林不假,但却没有敌意,设想一下,如果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库丘林,而是吉尔伽美什的话,他会怎么做?   早就一发螺旋剑A上了去了,根本不会多话!   ‘打死吉尔伽美什,或者被吉尔伽美什打死’,他们俩相遇只有这一种可能!但换成库丘林的话,他却愿意停留在唇枪舌战阶段。虽然大多是因为真砂川子就在身侧的原因,但其中也绝对有其他原因。而那个原因,此刻已经不言而喻了——他俩虽然是敌人,但内在还是有一点点、嗯,就是一点点、比一点点还少一点点的……惺惺相惜。   而库丘林看来也是如此!他虽然一直喊着要打,但以往‘能动手就不BB’的他,此刻却只是拿着枪瞪着这边。   所以尴尬啊,超级尴尬的。   此刻的场景,让卫宫士郎想起了一副最近网上流传的热图——两只狗隔着围栏互相狂吠,一副“不是这围栏挡着,我就抽死你丫”的表情,其激烈的程度好似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然而狂吠了一会儿,一阵风轻轻的吹开了没锁的围栏……空气突然宁静了的同时,两只狗尴尬的对视一眼,然后就各自灰溜溜的离开了。   真TM写实啊!   卫宫士郎虽然伶牙俐齿,但此刻的情形,是谁先向对方开口,谁就相当于认输了。是以,他虽然有一肚子演技和说辞,却无法开口。不过库丘林就没有这么多顾忌了,因为场上除了卫宫士郎,还有一个真砂川子。   “哟,是年轻的小姑娘,真是的——为什么我的御主不是什么扭曲的大叔,就是过期的老太婆呢,我怎么就和年轻漂亮的女人没有缘分呢。唔,稍微有些羡慕Archer那个混蛋家伙了呢。”   “我说过了——我可不是Archer。”   “哦?那你是什么职介?Saber吗?唔,很有可能,真正的Saber三年前就被Rider干掉了,收拢的手下也Rider用暴力胁迫的方式收编了,你要是真是新召唤的从者,顶替她的职介也说的过去。”   卫宫士郎翻了个白眼,“那边蓝色的狗,你觉得我会蠢的把我的职介告诉你?”   “就算你这个杂毛说了职介,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那你还问?”   “那你还辩驳?”   卫宫士郎冷哼一声,“哼,你刚刚说了你的Master是老太婆了吧?有幸见面的话,我会把这句话完完整整的告诉她的。”   库丘林将手中长枪抖了一个枪花后扶枪而立,道:“随你便,我的Master可不是小气的女人。”   接受了对方暗示的卫宫士郎也隐讳的收起手中的长弓,但嘴上仍毒舌到,“是吗?在某方面十分有经验的我奉劝你一句,无论是多么大度的女人,也不会对BBA这个词无动于衷的。今天的战斗就暂且后推吧,希望下次见面时,你还没有因为女人而倒大霉。”   真砂川子望了望十分娴熟的斗起嘴的库丘林和卫宫士郎,心道:【果然,这俩个家伙的关系其实并没有差到他们自己说的那种地步呢?】   “嘛,算了,Master给我的主要任务还是寻找违反停战协议,袭击了Rider的Assassin,今天就先放过你了。”见卫宫士郎收起了长弓,库丘林也就明白了对方果然和自己一样不是非常想在这里开战,怕继续留在这里会越来越尴尬的他便倒提长枪,缓缓向远处退去。   然而库丘林走到黑暗和微光分界处时却突然顿住了脚步,他回头,一字一顿的说到,“虽然今天暂且放过了你,但这只是将你的脑袋暂时寄存在你的身体上罢了。——你可别轻易的死了,你的对手是我,你的心脏和鲜血,必须由我的魔枪收下。要是你死在Assassin或别的从者手下,我的魔枪可是会失望的。”   说罢,库丘林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卫宫士郎望着库丘林离去的眼神,眼眸微闪。   听到库丘林离去之前的话语,他才猛然意识到了库丘林的Master让他来这里的真正的目的。   呵呵,原来Master是一个善于心计的女人……吗?   她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可惜,可惜,我虽然只是个三流从者,但唯有算计还颇有几分信心。你可不要玩 火自 焚了哦。】   然而,卫宫士郎不知道的是,他高看了Lancer的御主,那个女人其实也是能动手就不BB类型的,卫宫士郎之所以会误会,还是因为‘狡猾的人看谁都狡猾’。   ……   ………… 第三十章:被掳走的露维亚   库丘林走后,卫宫士郎开始和真砂川子解释圣杯战争的事情。   解释到一半的时候,卫宫士郎才想起来貌似库丘林说过“Master给我的主要任务还是寻找违反停战协议、袭击了Rider的Assassin”这种话。   【咦?Assassin袭击了Rider?】   【刚刚我怎么就把这么重要的线索给下意识归结到了‘不感兴趣’的类别中呢。】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伊什塔尔在卫宫士郎心中的地位了。那是低到根本不会去在意、只比路人强一丢丢的地位。说实话,要不是伊什塔尔还用着远坂凛的身体,卫宫士郎连想都不会想起她。   【不过……在库丘林来之前,我和在和伊什塔尔通着电话啊?】   所以她肯定是安全的,但这样的话,库丘林为什么会说Assassin袭击了伊什塔尔呢?   想不明白的卫宫士郎决定安抚好川子后,再给伊什塔尔打一个电话。   已经在自我攻略中沦陷的真砂川子根本就没有怀疑卫宫士郎对圣杯战争的解释,轻轻的点了点头,便接受圣杯战争这个常人不能接受的设定。现在满脑子粉色 情绪的她,哪怕卫宫士郎说地球其实是方的,她都能傻乎乎的相信。   士郎不会骗我的!   就算是谎话,那也是为了我好!   尽了自己的解说责任后,卫宫士郎便打发还有些依依不舍的真砂川子去睡觉了,同时,他走到阳台,拿起了手机。   熟练的打开通讯录,拨出唯一的号码。   接通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听筒中就传来伊什塔尔气呼呼的声音   ——“卫!宫!士!郎!才几分钟,你就给我打第二通电话,我很忙,如果不是和我的座驾有关系的事情,不要来烦我!”   木讷的男人听到这句话,会认为伊什塔尔真的很忙,甚至到了焦头烂额的地步。   聪明的男人,则懂得一个道理——女孩子要是真的忙到焦头烂额的地步的话,是不会接你电话的。她们还有空说自己“很忙”的时候,除了忙之外,也许是“不想理你”,可能还会是“傲娇”或“暗示你快点来帮忙”。   此时的伊什塔尔很显然是在暗示卫宫士郎快去帮忙。   卫宫士郎是个聪明人,但他是个聪明男人的同时,还是个不一般的男人。   所以——   卫宫士郎想也不想的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同时,开始在心中默数三声。果不其然,三声过后,他的手机就疯狂的开始震动了。   按下‘接通’键后,卫宫士郎不急不躁的说道:“喂,女神大人,现在不忙了吗?”   听筒中传来了伊什塔尔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声音,良久之后,她叹息了一声,然后才强压怒火的说道:“忙完了,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有情报告诉我——Assassin不久前袭击了你?”   电话另一边的伊什塔尔好似听到了什么夸张的笑话,“哈哈哈哈?Assassin?那种只能躲在暗处觊觎御主的虫子怎么敢来招惹我?如果他真的感来冒犯我的话,我不介意反手一巴掌拍死那个恶心的虫子。”   卫宫士郎无语了,伊什塔尔说的话,确实有一番道理。Assassin袭击没有御主、依靠凭依降临现界的伊什塔尔确实和找死无异——当然,某大家都懂的Assassin(Berserker)除外。   但是——   库丘林没有理由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虽然不排除库丘林的Master获得了错误情报的可能性,但一个巧合是巧合,有两个相关的巧合的话,事情就耐人寻味了。   要知道,今天除了库丘林的那番话外,可是还出现了另一个和伊什塔尔有关的巧合:身为女神的电动车,居然被小偷给偷了。   卫宫士郎可不认为伊什塔尔会蠢到没有给她心爱的电动车加上魔术锁。   很显然,盗走她的电动车的人大概就是Assassin了,理由是为了让痛失心爱之物的伊什塔尔在警察局、满城寻找失物中耗费大量的时间,保证伊什塔尔短时间内部会回到会所,从而让他有更多可以施展的时间。   卫宫士郎对着手机,严肃的说道:“你今天有回过你的会所吗?”   “唔,我三天没回去过了。那里有没有好吃的料理,我去干嘛?只要他们能在每个月的月初给我按时打来钱,我才懒得管他们。”   “现在立刻去查看一下!”   可能是卫宫士郎的声音太严肃,让伊什塔尔意识到这并不是玩笑。她挂断电话,骑上巨弓,从高空中划过一道璀璨的光芒,迅速前往了新宿。   十分钟后,伊什塔尔打来电话。   她的声音十分沮丧,“我的家,被袭击了!不,是被砸了!虽然我的手下们很幸运的没有伤亡,但会所内部的装饰已经被砸的和废墟没有什么区别了,某个重要的东西也丢了。根据残留的英灵气息,是Assassin那个混蛋干的!”   确定了之前的猜测后,卫宫士郎对某废物女神彻底无语了。   你家被偷了,Lancer一方居然知道的比你自己还早,不,也许不仅仅是Lancer一方,很可能在所有从者中,身为主人的伊什塔尔是最后一个知晓的。   废物的有些过分了呢,女神殿下!   “节哀顺变。”卫宫士郎如此说道。   伊什塔尔将声音拉高,近乎尖叫的说到,“节哀顺变???你不应该立刻一路飞奔的过来帮我吗?”   呵!卫宫士郎才懒得去呢,他打这通电话只是为了确定伊什塔尔身体的安全和获得更多的情报,只要远坂凛的身体不出问题,伊什塔尔惨到什么地步都和他没关系。   虽然对Assassin袭击伊什塔尔那个一无用处的会所的理由有些在意,但卫宫士郎知道,这个问题问了的话,自己很可能就会被伊什塔尔赖上了,到时候变成了不得不帮的局面。   就在卫宫士郎准备挂电话时,他突然察觉到自己背后的门掀开了一条小缝。   真砂川子在偷听!   于是卫宫士郎便停下了挂断电话的念头,转而故意放大声音和伊什塔尔聊了起来——他已经察觉到真砂川子对他的态度在往不好的方向变化,为了防止对方陷入泥潭,卫宫士郎认为自己有必要做一些掉好感的事情。比如,和别的女人煲电话粥。   “你知道Assassin袭击你会所的理由吗?”   “稍微能猜到一点。”   “是什么呢?”   “Assassin的御主三年前就被人干掉了,这些年来他都是靠食用动物内脏来苟活的,不要说参战了,就连日常生活都虚弱的比不上普通人。而我的会所负二层……对,就是你上次去的那个楼层下面关着一个俘虏。那是已经退场的Saber之前的御主,Assassin应该是想重新签订契约,重返战场吧。”说道这里,伊什塔尔冷笑了起来,“早知道之前就应毫不留情的杀死Assassin呢。”   杀死Assassin而不是那名Saber的御主吗?   卫宫士郎敏锐的抓住了这个隐藏的信息。   要知道,伊什塔尔的性格可是十足的混蛋,她绝对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然而前Saber的御主和她两度为敌,她却仍然没有杀死对方的打算。同时,他还对Assassin依靠动物内脏存活三年这点非常质疑,要知道,即使是Archer都没有办法依靠动物内脏来长久逗留现界,没有御主还能长久逗留现界的从者只有一种——那就是他这种半人半从者的家伙。   “看来,你何前Saber的御主关系不错呢。”   “不错?”伊什塔尔先是一愣,然后冷笑着说道:“呵呵,她可是被我捆成了粽子,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小房子里解决。我,只是因为这某些原因,大度的饶她不死而已。”   卫宫士郎心中不喜伊什塔尔的残忍,但却也没有说出来,只是装作无意的样子问道:“啧,可真是残忍呢。能告诉我前Saber的御主,现今可能是Assassin的御主的那个人的名字吗?”   伊什塔尔犹豫了一分钟,就在卫宫士郎以为她会拒绝时,她才缓缓的开口了,“露维亚瑟琳塔.爱德菲尔特,一个来自芬兰的魔术师。”   “嘭!”的一声,忍不住青筋暴起的卫宫士郎将手机给捏成了粉碎。   捆成粽子?   囚禁在小房子?   伊什塔尔!你给我等着!   在真砂川子惊讶的目光中,卫宫士郎提起两把砍刀,气势汹汹的出门了。   丢下一句,“躲在家里的结界中,一有风吹草动就用令咒召唤我!我去砍个人!”后就杀气腾腾的朝新宿方向走去。   ……   ………………   PS:最近很多人反映看不到每日一图。这种情况是发布新章节后,点击进来太快的缘故。现在的书客不允许在上传章节时加图片,图片都是上传后再修改时加上的。而万恶的系统十分钟才刷新一次,所以这十分钟里大家看到的都是文字版每日一图。   遇到这种情况的话,等十分钟,点击APP上方的省略号,选择刷新本章即刻! 第三十一章:塑料姐妹情(上)   卫宫士郎的脾气,平日里都是非常好的。所以总是被周围的人认为是“只懂的温柔”的男人,但那其实并不完全正确,毕竟,如果他真的只懂温柔的话,当初也不会有勇气为了间桐樱一个人背离全世界。   现在的他正处于怒火中。   夜色里的红色身影,如狂风一般刮过寂静的街道。   【怪不得之前打露维亚电话,接通的却是伊什塔尔!】   【原来,露维亚早就被伊什塔尔当作俘虏囚禁了起来。】   很快,全力疾行的卫宫士郎便来到了新台町的地铁站。   乘上地铁,在新宿下车。   坐上车后,卫宫士郎望着平凡又忙碌的市民们,又从愤怒中清醒了过来。   清醒过来的他终于想起来了一件事——只要伊什塔尔还占据着远坂凛身体,他就一天不能对伊什塔尔斥诸于暴力。他惩戒伊什塔尔可以,但绝对不能是现在他所计划的那般直接和粗鲁。   来到伊什塔尔位于新宿的会所后,卫宫士郎见到了正抱着膝盖,一脸生无可恋的伊什塔尔。   “你来了!!!”   一见到卫宫士郎伊什塔尔忽然就扑了过来,抱住他的腿,嚎啕道:“没了,都没了,我的小绵羊没了,经济来源也没了。更重要的是——那个金发钻头跑了!你要帮帮我啊,难关过后我会十倍回报你的!”   突然,正抱着卫宫士郎裤子抹鼻涕的伊什塔尔身体一颤,她抬起头,惊讶的望向卫宫士郎,眼眸里满是不解,“哎?士郎,我怎么从你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那是当然了!】   卫宫士郎心中咬牙切齿,面上却如春风一般的笑道:“不,那是你的错觉。我怎么可能会对你不利呢。”   伊什塔尔稍稍想了想便释然了。她站起来,双手叉腰,自信满满的说道:“喔,也是呢,毕竟你是个男人,而只要是个男人,就绝对会拜倒在我的裙下。”   卫宫士郎再次咬紧牙关。   【我忍!】   压制下突然升起的怒气后,卫宫士郎转头对伊什塔尔说道:“带我去负二层看看!”   “跟我来。”   跟着伊什塔尔,卫宫士郎来到了地下二层。   上一次,他只是在地下一层当了一次酱肘子快递员,没有仔细检查其他楼层。一想到这里,卫宫士郎就有些自责,如果当时自己能谨慎的全部检查一遍,露维亚早就能自由了。   负二层的空间并不如伊什塔尔之前形容的那般狭小,至少,比真砂川子家还要大。其中还有着电视、游戏机等等娱乐用具,就连洗浴用具也都是最好的。见状,卫宫士郎脸色稍稍好转了一点,看样子露维亚虽然被囚禁,但并没有受到虐待。   想了想,卫宫士郎才意识到自己之前是关心则乱,伊什塔尔是凭依远坂凛降临的,虽然可能没共享记忆,但潜意识的感情多少还是会继承一点的——这也是为什么伊什塔尔对自己非常有兴趣的原因,既然如此,伊什塔尔自然不会对露维亚真的苛刻。   毕竟,那俩个人是对手,同时也是非常好的朋友。   心中的怒气稍稍消散了一点呢。   嗯,以后抓到机会了,就不把伊什塔尔吊起来打了——直接按在地上锤就好了。   检查现场中,卫宫士郎找到了一张贴在天花板的纸条。   上面写着:   我去了‘那里’,速来找我!哼!   这种命令的口吻,这种傲娇的态度……   很显然,这张纸条是露维亚留下的。而且肯定不是为伊什塔尔留的,而是给自己。   【露维亚已经从Assassin口中知晓我的回归了吗?】   这时,伊什塔尔终于意识到了不妥,“士郎,你难道认识那个金发钻头?”   卫宫士郎无语了,这女神,真是迟钝的可以!   她一直用的都是露维亚的手机啊!   卫宫士郎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不认识!”   “那就好,我和她很不对付呢。”   ——前言收回,伊什塔尔的大脑已经不属于迟钝的范畴了,而是真真正正的智商问题了。   ……   …………   回到真砂家,卫宫士郎远远的就看见真砂家的客厅还灯火通明着。   “还不睡吗?”卫宫士郎一边推开玄关的门,一边朝客厅走去。   走到客厅,卫宫士郎发现在客厅的不仅有真砂川子,还有另一个女孩。   那是一个身材高挑、面容稍显不符合年龄妩媚的高中女生。那个女生,卫宫士郎觉得稍稍有些眼熟,仔细一想,他才想起来这就是之前他在真砂川子学校门口遇见的女生之一。   ……好像叫什么‘渡边惠理’来着?   “你、你好,我是川子的好朋友,渡边惠理。”见卫宫士郎走进客厅,原本坐在沙发上的渡边惠理比真砂川子更先一步的站起来,向卫宫士郎伸出好看又年轻的手,巧笑嫣然的说道:“第二次见面,请多指教哦。”   “幸会。”卫宫士郎伸出手,和对方有礼的握了一握。   “哼!”   真砂川子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她可是十分清楚自己这个好友的性格的。颜控、主动、腹黑,她只要遇见了看对眼的男人,就绝对不会放过。   由于被卫宫士郎‘禁足’的缘故,真砂川子无法外出,但她又想让卫宫士郎‘发现’她就是清姬的事实,所以她便拜托朋友去书店买一本《传说拾遗.云之卷》,并作为礼物送给卫宫士郎。那样的话,只要卫宫士郎不是傻子,都能读懂自己的暗示!   因为校园前的那一幕,真砂川子已经察觉到卫宫士郎正巧是渡边惠理喜欢的那一类型,于是她谨慎的没有拜托自己最好的朋友、也就是渡边惠理替自己买书,而是找了另一个同学。   然而!   渡边惠理这可恶的家伙,不知从哪儿得到了消息后,居然从那个同学手上抢走了书,并屁颠屁颠自己送了过来。   顺便一提,为了送这本书,家在学校另一个方向的她毫无怨言的绕了大半个新台町。   哇,这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可见了!   想到这里,真砂川子的眼神锐利了起来。   【不行,必须得尽快告诉惠理酱,卫宫士郎并不是我远方的表哥。不然的话,她绝对会向士郎发起攻势的——不!不是‘会’发起攻势,而是已经发起了攻势口牙!】 第三十二章:塑料姐妹情(下)   因为来了客人的缘故,卫宫士郎也不好直接离开客厅,但露维亚的那张只有一句话的纸条透漏的信息太多了,他又非常急切的想要梳理一番,并准确的读懂露维亚的暗示。   于是卫宫士郎便在真砂川子旁边坐下,和渡边惠理寒暄了两句、勉强算是打过招呼后,就开始自顾自的思索起了自己的问题。   【露维亚说的‘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是在和她初遇的观布子市,还是冬木?亦或……两人一同生活了很久的伦敦?】   卫宫士郎在沙发上坐下后,真砂川子眼珠子一转,捧起了用礼物盒装着的书本,‘微笑’着对渡边惠理说道:“惠理酱,谢谢你不辞辛苦的帮我送来这个。”   “没关系。”渡边惠理连忙回应到。   见渡边惠理似乎没有听懂自己的暗示,真砂川子装作无意的样子又说道:“唔,今天晚上有点冷呢,也许过一会儿会下雨呢。”   “我带伞了呢。”   “真是的,那个四眼国文老师,今天又布置了超多的作业呢。”   “我已经写完了喔。”   “……”   “……”   天被聊死后,两个女孩子也变得和卫宫士郎一样沉默了,只能对视着喝茶打发时间。   其实渡边惠理当然听的出来,真砂川子的那些话是在逐客。但她此行的目标还没达成,又怎么会就这么离开?于是行动力极强、性格主动的她便死皮赖脸的装没有听出来,强行留在这里。   于是便有了下面一副场景:   渡边惠理一边喝着茶,一边用眼睛不停的偷瞄卫宫士郎,思索着等会要如何搭话。   而真砂川子则是看着渡边惠理不断偷瞄卫宫士郎,思索着要如何不着痕迹的破坏渡边惠理之后肯定会有的搭讪。   至于事件的主角,也就是卫宫士郎,则还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此一无所知。   等到两人都喝了一肚子茶水后,按耐不住的渡边惠理虽然还没有想出完美的搭话方式,但终于主动出击了——   “士郎先生,我听川子说,你是最近才来到东京的吧?”   正在思考问题的卫宫士郎先愣了一瞬,之后才意识到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他点了点头,把一星期前就和真砂川子商量好的说辞说了出来,“嗯,因为想要在大城市创出一点儿成绩,就从冬木来到了这里。不过因为经济窘迫,目前在姨母家暂住。”   渡边惠理闻言暗自捏紧了拳头,心中兴奋的对自己说道——   【果然,他和川子是亲人!】   之前渡边惠理虽然对此有猜测,但毕竟没有得到川子的证实,所以她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儿茫然的——她下午的时候就发现真砂川子对卫宫士郎的态度过于亲密、也过于有占有欲了,那么两人如果不是亲人的话,大概就是恋人了。   如果是后者的话,她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她可不想和自己的闺蜜争夺爱情。   现在确定了两人是亲人关系后,渡边惠理便没有了任何顾忌。   “那士郎先生想要发展的事业是哪一方面呢?”   “妹控!”——真砂川子   “厨师!”——卫宫士郎   “哎?哎哎?厨师!”毫不犹豫忽略了真砂川子的声音后,渡边惠理两眼放光,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似乎她也对厨师这个职业十分感兴趣一般,顿了顿后,渡边惠理兴奋的说道:“我也特别喜欢做料理呢。呐呐,太巧了,太巧了呢,没想到川子的表哥居然也和我有着一样的爱好呢。呐呐,卫宫先生,你最擅长的是什么料理啊?”   “哼!”真砂川子闻言不屑的冷哼一声。渡边惠理真实的情况,作为闺蜜的她可是一清二楚的。在她的记忆力,渡边惠理这家伙不要说擅长料理了,连平日的家政课都是能翘则翘,不能翘也要去校医室,这样的家伙怎么可能喜欢料理?   完全就是为了制造和卫宫士郎间的话题!   太狡猾了!   太可恶了!   对于渡边惠理的问题,卫宫士郎如实答道:   “红烧肘子、锅闷狗肉、麻婆豆腐。”   “哎——?”渡边惠理拉长了惊叹的尾音,顿了顿后,又急促的问道,“全是偏中式的料理呢,真是太幸运了呢,最近我正想学中式料理,却怎么也找不到擅长中式料理的师傅呢。呐呐,士郎先生,明天晚饭前,我可以来这里学习你是如何做料理的吗?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一旁看着就好。”——趁着说话的功夫,她不着痕迹的把身体向卫宫士郎方向靠近了些许。   卫宫士郎闻言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依照他本来的性格,是不会拒绝女孩子合理的请求的。但这所屋子不是卫宫家,而是真砂家,他不过是假冒的亲戚而已,他自然没有资格去做这个决定。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真砂川子。   渡边惠理一直观察着卫宫士郎,见他将目光落在了真砂川子身上,她立刻便明白真正能做主的是真砂川子。于是不待真砂川子开口,她便摇起了川子的手臂,“川子,你一定不会拒绝的吧!”同时,她还疯狂向真砂川子打眼色,示意她帮助自己。   在渡边惠理看来,既然已经确定士郎和真砂川子是亲人,那么他们自然不会是那种关系。之前真砂川子表现出来的少许不高兴也被她认为只是因“我当你是闺蜜,你却想上我哥”而产生的正常不满。   如此,她当然会把自己的好闺蜜真砂川子视为‘最强外援’了。她坚信,真砂川子纵然有些有不满,但绝对会帮助自己的。   因为,她们是最好的闺蜜嘛~!   由于彼此间非常熟悉的原因,真砂川子一瞬间就完全理解了渡边惠理的想法。   她冷笑一声,心道:【帮忙?好啊,我最擅长越帮越忙了!你不是想借口学习料理明天再来我们家吗?好啊,明天我就让你真真正正的学一晚上料理!】   然而虽然心中有着极为‘不闺蜜’的定计,但真砂川子明面上却笑的和花儿一样开心,她点了点头,道:“可以喔。”   渡边惠理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叹,【川子果然是我的好闺蜜呢!】   得到了下一次造访的‘理由’后,已经喝了一整壶送客茶的渡边惠理也不继续腆着脸留在这里了,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啊!天已经全黑了!这可不妙啊,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真砂川子望着在线飙演技的渡边惠理,心中又是一阵冷哼。于是出言道:“遇到你这个跆拳道高手、传说中有六块腹肌的女人,坏人才是倒霉的一方吧!”   “腹、腹肌?”渡边惠理闻言大急,她悄悄瞥了一眼卫宫士郎后,连忙解释到:“哪、哪里有什么腹肌啊,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啊。我平日练功都很注意的,甚至绝对没有什么奇怪的肌肉。”   这时,卫宫士郎望了望窗外的夜色,发现确实不早了。   想了想,一直都秉持绅士理念的他站了起来,说道:“我替川子送一送你吧,安全问题可马虎不得。”   “好啊,好啊!”——渡边惠理!   “我们一起!”——真砂川子!   ……   ………… 身体实在扛不住了,请假一天。   最近卡文,天天都熬夜到两三点才能完成更新,今天实在扛不住了,头都快炸了,请假一天。   我知道,大家是会原谅我的!!!!   ?(^?^*)?(^?^*)?(^?^*)?(^?^*)?(^?^*)?(^?^*)?(^?^*)?(^?^*) 第三十三章:怀春的少女和钢铁直男   渡边惠理闻言一窘,她一边向真砂川子眨着眼睛,一边说道:“不用两个人吧?士郎先生一个人就可以了。”【嗨呀,你来当什么电灯泡啊!】   真砂川子装作看不懂对方眼神,十分‘真诚’的说道:“嗨嗨,惠理酱,你不知道,我表哥他是个大 色狼,让他和你两个人深夜漫步街头,我不放心呢。”   “可是川子你的作业还没做完吧?”——没有办法,渡边惠理使出了敌我不分的‘对学生宝具’。   “作业哪有闺蜜重要?”   “……”   “……”   最终,卫宫士郎、真砂川子、渡边惠理三个人一起出门了。   并肩在夜色下的街道中行走了一会儿后,三个人就都有些不自在了。   再像霓虹的灯火,也不能掩盖三角形那尖锐的棱角。   卫宫士郎原本只是出于绅士礼仪,在深夜送孤单的女孩子回家罢了,但被真砂川子这么强硬的插了一脚,意思就有点变味了,就好像他对渡边惠理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一般。   而渡边惠理则是本来心就有鬼,再加上真砂川子一直用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她就更心虚了。毕竟无论她表现的多么大胆、多么富有行动力,她毕竟还只是一个16岁的少女。   至于真砂川子?——每当渡边惠理想要和卫宫士郎搭话时,她都要绞尽脑汁的破坏掉掉话题,仅仅几分钟的功夫,她感觉整个人都成了聊天杀手了。   都是聊天杀手了,能不觉得尴尬吗?   幸运的是,三人的尴尬没有持续多久——走出居民区的长长小巷后,就迎面遇到了一俩的士。   “几位,去哪儿?”   卫宫士郎向渡边惠理投去了沉默的目光,然而不知为何,渡边惠理却沉默着不回应的士司机与文公示了的询问。   见状,真砂川子替渡边惠理回答到,“XX街XX号。”   然而在座位问题上,三人又发生了新的矛盾。   卫宫士郎刚刚拉开出租车的车门,渡边惠理就毫不客气的往里钻,真砂川子见状一愣,她不明白自己的好朋友为什么突然变的这么不谦让了。   但仅仅在下一秒,当她看见渡边惠理悄悄上勾的嘴角时,她又突然反应过来了——渡边惠理家位置并不在标志性建筑旁,所以必需要有一个人为的士司机指路,而现在渡边惠理抢先坐到了后排,那另一个知晓对方家位置的人,也就是我岂不是必须坐前排了?   那样,渡边惠理岂不是就和士郎挨着坐了?   到时候,没有自己的阻碍,以渡边惠理的行动力,说不定直接就把士郎的联系方式要到了!那样的话,以后自己可真的要天天和她斗智斗勇了。   哇,之前突然沉默原来是给我下套,我还傻乎乎的帮她答了地址。   哇,现在的人心真是险恶呢。   城市套路太深了,我要回乡下!   一路上,真砂川子不断的回头,用目光紧盯着渡边惠理,这让渡边惠理大觉意外,她本以为真砂川子虽然会因为一些类似于‘我把你当闺蜜,你却想上我哥’的情绪而不满自己对士郎先生的进攻计划,但却也不会妨碍自己。但现在看来,明显是她想错了。   难道……这俩人虽然是亲人,但也萌生了禁忌的恋果?   想到这里,渡边惠理一哆嗦,不敢再拨撩卫宫士郎。【今天先暂缓计划!明天上学时一定要好好问清楚川子,到时候再决定后续计划。】   因为渡边惠理的暂缓攻势,是以一路相安无事,把渡边惠理送到了家门前后,卫宫士郎和真砂川子便开始返回。   由于经济窘迫的原因,返程时两人没有在选择在日本收费极高的的士,而是准备乘坐12点才停止运营的地铁。   步行去地铁的路上,真砂川子刻意摆出了一副‘我很生气,你快来哄我’的表情。   卫宫士郎暗自好笑。   他当然看得出此刻真砂川子其实并没有生气,只是想要享受被男士绞尽脑汁去哄、逗开心的感觉而已。   如果是前几日,卫宫士郎当然不会拒绝女孩的这一点点的期望,但今天不同,现在的他意识到了真砂川子已经开始慢慢的陷入自己‘女难’泥潭的这点了,既然如此,自然就不会再去做这些可能会涨好感的行为了。   有时候,最大的温柔就是坚决如铁的冷漠;最大的伤害则是温情脉脉的守护。   他,卫宫士郎,今天就要做钢铁直男!   走了一会儿,真砂川子见卫宫士郎还不赶快‘识趣’的来哄自己,便有些真的不满了。但转念一想,如果卫宫士郎是个会察言观色、花言巧语的男人,她还不喜欢呢。   木讷好啊,木讷的男人靠的住!   (注:因为卫宫士郎从被召唤一来,一直都很克制自己不去做任何刷好感的行为,并为此多次装作钢铁直男,所以真砂川子误以为士郎就是那种木讷的家伙。)   不过呢……如果能再稍稍懂风趣一点就更好了呢。   想了想,真砂川子决定从今天就开始自己的调.教大计。   她望着银月当空的夜空,暗示意味十足的说道:“呐,士郎,今晚有风哎,稍稍感到有些冷呢。”   卫宫士郎:“冷?我有办法。”   真砂川子闻言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她甜滋滋的心道,【嘛,还挺上道的呢,看来调.教大计并不会太困难呢。那么他会怎么办呢?是脱下外衣替我披上呢,还是抱、抱、抱紧我呢?】   就在真砂川子还做着少女梦时,卫宫士郎开口了,“跟着我一起跑吧,跑跑就不冷了。”   真砂川子:“……”   跟着某伪钢铁直男跑了几百米后,真砂川子感到周围行人怜悯的视线都快要刺伤自己了。真是——太丢人,太悲伤了。   调.教计划第一次实践,大失败!   但是真砂川子不准备放弃,她明白,越是接近黎明前,越是黑暗,只要能忍受过眼前的阵痛,她将会收获一个老实但又懂风趣的完美士郎。   又跑了几百米后,真砂川子装作脚下一滑,摔倒在了地上,“士郎,我脚扭了呢,帮我揉揉。”   那苦苦痛楚的样子,那在眼眶打转的泪水,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但卫宫士郎不是人,他今天是传说中的‘钢铁直男’。   “不行,扭伤后要冷敷,第二天才能热敷和按摩。”   “可是我无法走动哎,要不……你先背我回去?”   “不必那么麻烦,你扭伤的是右脚吧?这样,我搀着你,你用左脚跳着回家。”   “跳、跳、跳着回家?”   真砂川子稍稍设想了一下那个画面——一个娇小的美少女被一个比她高一头多的高大男人搀扶着,一脚蜷缩,一脚跳着行走在街上……   仅仅设想了一下,她就立刻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天啊,这个男人没救了!   …………   ………………   你们以为我鸽了,其实我没有,这亦是一种鸽。   假条作废,剩下一张尽量在六点前更 第三十四章:修仙第48小时   真砂川子觉得今天一天都糟糕透了。   早晨!虽然有很认真的复习过,但考试仍考砸了。   下午!在图书馆和野女人斗智斗勇,虽然大获全胜,但被嘲讽了身材的她至今还仍介怀不已。   等到了晚上,厄运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了。不但自己闺蜜要绿自己,就连她的士郎也直男属性爆发。让自己现在既尴尬又心酸。   但是她并没有责怪卫宫士郎的意思。   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在真砂川子眼里,卫宫士郎的任何缺点都会被自动替换成优点,哪怕做错了事,她也会主动找理由原谅卫宫士郎的‘偶尔犯蠢’。   怀春的少女是没有道理可言——当然,前提是男方长相要足够帅气。   对,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一个看脸的世界!   最后,真砂川子对今天的一切做了如下总结——   【错的不是士郎,错的是复习的考题太难,错的是那些奇怪的女人太不知廉耻!】   什么,你说士郎的直男属性怪不了别人?   怎么可能,那一定是那些女人太过主动了、围绕的太过紧密了,以至于让士郎没机会去懂得什么叫风趣。   总的来说,错的不是士郎,是世界!   然而真砂川子的这个观点,在临近地铁站时,发生了变化——   【果然错的还是士郎。】   发生如此的转变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真砂川子看见了一个人,一个今天下午才斗过法的女人。她暗自咬紧牙关,同时加大了握住卫宫士郎手臂的右手的力量,恶狠狠的想道:【真是冤家路窄呢。】   然而就在真砂川子做好和对方斗法的准备时,对方居然理都没有理真砂川子,隔着老远就向卫宫士郎抛了一个妩媚的眼神并招了招手,“唔,对你这个嚣张的信徒改观了呢。居然这么晚了还在帮我找遗失的电瓶车。”   来人正是今天第二次遇到的伊什.牛皮糖.塔尔。   伊什塔尔并非没有看到和自己结怨的真砂.毒舌.川子,对于从者的眼睛来说,夜色的黑暗从来都不是问题。她之所以没有发飙以及疯狂报复今天下午图书馆结下的仇怨,不过是因为她答应了卫宫士郎暂缓追究那件事罢了——伊什塔尔纵然有千般不是,但最少作为神明的底线,还是有坚持的,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是不会食言的(你们看看就好了,别当真)。   更重要的则是,在冷静过来后,她突然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女神,以不屑的态度去对待和处理和凡人有关的因果才是正确的选择,而世界上最深刻的不屑和羞辱,绝不是最毒辣的语言,而是无视。   于是她目不斜视,只看着卫宫士郎,也只对着卫宫士郎说道:“信徒,我饿了,快给我上贡夜宵!”   见那个金色的女人并不搭理自己,而是径直朝士郎‘发号施令’,真砂川子一阵不爽,她拉了拉卫宫士郎的袖子,也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我困了,快送我回家睡觉!”   望了望明明很在意真砂川子的反应,却强装作不在乎的伊什塔尔,   又瞅了瞅和伊什塔尔针锋相对的真砂川子,   呵,女人!   卫宫士郎一瞬间就明白了——自己TM又双叒叕的到了修罗场时间。   “饿了,夜宵,让女神重复第二遍的信徒,失礼!”   “我困了,别和陌生的家伙浪费时间了,让我们回家睡觉吧。”   卫宫士郎懂了。   这两人,根本不饿,也根本不困,只是在逼迫自己表态。   卫宫士郎略感无语,真砂川子做出这种反应,他还可以稍稍理解一点,毕竟真砂川子对自己的好感度确实已经抵达‘危险’值了。但——   伊什塔尔,你这个笨蛋女神是闹哪样啊?   闲的无聊吗?   所以在被揍的边缘试探吗?   卫宫士郎此刻并不明白伊什塔尔的想法,但下一秒,当他瞥见伊什塔尔嘴角处按捺不住的笑容时,再一对比怒气冲冲的真砂川子,他就明白了   ——伊什塔尔这个心理扭曲的家伙就是单纯的想看自己左右为难而已。   卫宫士郎冷笑。   【你也太小看一个从小就非常有女性缘,从高中开始就不断经历修罗场的家伙对这种事情的应付能力了吧?】   【这种事情,我是专业的。】   卫宫士郎有一百种办法,轻松的将这个伪修罗场破局,但此刻他却不会那么做。   明明不是真正的修罗场,如果按照应对修罗场的经验去处理的话,就算完美解决了,卫宫士郎也会有一种输了、承认自己是三心二意的混蛋的挫败感。   卫宫士郎思索的时间只是转瞬间而已,此刻,真正愤怒了的真砂川子和只是想搞事的伊什塔尔还在等待他做出选择。   是去带伊什塔尔去‘进食’,还是和真砂川子一起回家?   卫宫士郎朝伊什塔尔微微一笑,十分绅士的说道:“虽然晚上进餐对身材不好,但如果是真的饿了的话就没有办法了。呐,这是一万元,先拿去买点冰淇淋之类的零食垫垫肚子,之后我带你去吃大餐。”   伊什塔尔和真砂川子尽皆一愣。   伊什塔尔发愣是因为她没有料到卫宫士郎居然真的选择了自己一边——明明今天在图书馆时,还明显的偏向着那个要屁股没屁股、要胸没胸的女孩。事实上,伊什塔尔早就做好了卫宫士郎选择真砂川子的准备,她真正要搞事的地方还在后面。   真砂川子发愣,则是因为气的。   发愣过后,伊什塔尔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已经完全忘记了之前以‘无视’为核心的作战计划的她挺了挺也没多少料的胸脯,骄傲的从真砂川子面前走过,高高扬起的脑袋似乎在说【哼,败犬!我,胜利者】   拿过钱,伊什塔尔如迈着比孔雀还要自满的步伐,走向了街角的冷饮店。   “士郎——!”真砂川子的声音比幽冥的孤魂还要阴冷几分,“你不觉得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   说着,她的手就已经揪住了卫宫士郎的腰间软弱,开始旋转、再旋转。   “解释?回家再说!不然那个笨蛋家伙返回来就不好脱身了——你不会真以为我是好心请她吃饭吧?”   “哎?”   不待真砂川子反应过来,好不容易才摆脱了某个女神牌牛皮糖的卫宫士郎抓起装作脚扭伤的真砂川子、抱在怀中,迅速汇合入人流,笔直冲进了前方的地铁站。   三分钟后,地铁开始动起来,而这时远方传来了一声愤怒又悲痛的尖叫声,“卫宫士郎,你这个混蛋,居然给了张假钞!”   而地铁上的真砂川子,则红着脸,仅仅扒着卫宫士郎的肩膀,一脸满足。   嘿嘿,嘿嘿嘿。   果然还是士郎最好。   PS:连续两天失眠,48小时未合眼的老鸽已成仙,勿念。   …………   ……………… 第三十五章:Berserker(上)   微澜的夜,笼罩着灯火辉煌的城市。   清凉的风,轻轻吹拂着少女的发丝。   希耶尔站在凯悦酒店最高层的阳台上,凝望着夜幕中的城市以及脚下小如蚂蚁的行人,眼神复杂而低沉。她的身后,是一间豪华的复式客房,透着灯光从阳台向内望去的话,会发现一张堆满了纸质材料和魔术通讯工具的超大桌子。   堆积的纸质材料页脚有些起皱,很明显已经被其主人来回翻阅了无数次。然而事实上,这些资料不过是四小时前才送到的。   沉默了良久之后,等到清风停歇、夜更央,就连月色也朦胧时,站在阳台上眺望这个世界的少女才叹息了一声。   “没想到,士郎已经……成为英灵了啊。谁料当年那匆忙一别之后,再见竟已经是生死相隔了。真是讽刺呢——倔强着、想要活下去的人死了,而想要死的家伙,却永远孤独的彳亍在这早已经厌倦的人世间。”   “更麻烦了!”   希耶尔如此想到。   圣堂教会对于圣杯战争的态度非常微妙,原则上来讲,圣堂教会并不想允许这种挑衅神明权威的仪式存在。事实上,要不是怕直接介入会引起魔术协会的不满,恐怕圣堂教会早就把大空洞给“瓦斯爆炸”掉了。但同时,他们也觊觎着‘虽然已经被污染、但仍是大魔术结晶之作’的圣杯,想借助魔术的力量清洗敌对势力或者肃清那些残存的死徒真祖。   十五年前,因魔术协会的原因,圣堂教会对待冬木御三家搞出的圣杯战争态度还算温和,只是暗中派出代行者御主帮助选定的魔术师、也既是远坂时辰取得胜利。但经历了十五年前的圣杯战争后,圣堂教会改变了主意。   因为那一次,圣杯战争甚至引来了外神!   也因为那一次,真的打开了根源之门,让本来并不在乎圣杯战争的魔术协会升起了最大的觊觎之心。   这些已经直接挑战了圣堂教会的底线。   所以自那以后,圣堂教会就认为无论是魔术师还是英灵,都太过危险了与充满不可预测的随机性。让他们掌控已经被污染了的圣杯,很可能会引发更大的灾难。是以,这一次,圣堂教会借着追杀死徒真组的名义,将持有第七圣殿、实力堪比时钟塔君主的希耶尔派遣到了日本。   希耶尔真正的任务只有一个——夺取或摧毁圣杯,事不可为时,也要确保圣杯不会落入危险之人的手中。最低限度,则是阻止魔术协会的那位御主取得圣杯。因为圣堂教会的高层认为,以时钟塔对根源的狂热,如果真的回收了圣杯的话,也许会将它用到一些极端危险的‘实验’中,那样引发的后果,绝对比彻头彻尾的坏蛋占据圣杯的后果更严重百倍。   因为坏蛋,最多只会想着统治世界或满足私欲,而不会因为求知欲就毫不犹豫的摧毁世界。   由于希耶尔真正任务的原因,她立场上和其他御主以及英灵是对立的,所以,当知晓卫宫士郎是圣杯因不明原因而召唤出的第八骑英灵后,她的心情非常复杂。   她当然不愿意和卫宫士郎站到对立的立场上,但如果卫宫士郎也对圣杯有着觊觎之心的话,那就不得不存在对立了。但这种对立,却也不是绝对的。毕竟,摧毁或回收圣杯只是她最完美的完成任务方式,退而求次的话,将圣杯交给魔术协会以外、心智不被污泥所蒙蔽的御主手里也是可以的。   但……   希耶尔又叹了一口气,这已经是她今晚第十多次叹息了。   “需要更多的情报啊。”   希耶尔的话音回荡在客房中,刚刚停歇不久,她身后的空气出现一阵不规则的抖动,四秒后,一个人自空气中现形,“希耶尔大人,如果您需要更多的情报的话,那派遣我去监视那名第八骑从者吧。以我的气息隐匿能力,绝对能胜任这个任务。”   那是一个全身都隐藏在雾气里的存在,看不清相貌,看不清身材。   希耶尔并不惊异对方的神出鬼没,只是摇了摇头,淡然的说道:“不,我自己去。刚巧,这个客房我已经住腻了,想要体会一番日本民宿的风情。”   “您的意思是?”   希耶尔笑着说道:“我和士郎不是朋友吗?既然是朋友,有困难时,去他家里借住几天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而且……我太了解他了,有些事情,与其躲躲藏藏,不如径直问他。”   ……   ………………   列车,缓缓的开始移动。   而随着列车的加速,地铁站的景物飞速后退。   说起来,卫宫士郎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乘坐地铁了,一时间,竟然有些唏嘘眼前的平淡时光。   可能是有些困了,地铁刚刚行驶过一站路,真砂川子就闭上了眼睛,靠着座椅开始休息。因为对方似乎睡着了,卫宫士郎也就不必继续装钢铁直男了,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真砂川子身上。   做好这一切后,他拖着腮,进入了沉思。   露维亚给自己留的纸条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暗示的地点又是哪里?   两人共同生活了许久的时钟塔,亦或儿时相遇的观布子市?   还是在冬木的爱德菲尔特别馆?   卫宫士郎不确定露维亚暗示的位置到底是哪一个。   但幸运的是他并不需要作出选择,只需要一个一个的寻找过去就好了。   【后天是星期六,真砂川子休假,到时候带着她一起先去冬木找找吧。希望……见到露维亚后,这俩都是不省油的灯的女人别闹出什么大摩擦来啊。】   思索中,时间飞快的流逝。彻底进入了‘睡熟’模式的真砂川子随着地铁的轻微颠簸,忽然头一歪,将脑袋以及整个身体的重量靠到了卫宫士郎肩旁上。   望着蜷缩如小猫的真砂川子,卫宫士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睡着了后,我的小Master意外的可爱呢。”   【可爱?】   装睡的真砂川子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没想到吧?   影帝如你,也有被别人演的一天!   没错,那个能用演技骗过你的人,就是我真砂川子哒!   就在真砂川子心中窃喜时,卫宫士郎突然一把抱起了真砂川子。   少女立刻大羞!   等等!搞什么啊!太、太突然了。   为什么突然就把我抱起来了呢?   是要悄悄吻我吗?   还是准备向我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不行的啊,这里可是地铁上,那么多人呢。非、非、非要要求的话,给我……等到晚上啊。现在的话,我绝对会反抗的握,绝对的!   然而……   此时,少女耳边传来了卫宫士郎十分严肃的声音。   ——“快起来,Master,躲到我身后,前方的轨道上有敌人屹立着!”   ……   ………… 第三十六章:Berserker(下)   隧道里,列车飞速的向前方的黑暗行驶着。   静默而压抑。   而千米外的前方,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伫立在轨道上,用狂乱的眼睛,隔着夜色和微弱的灯光以及车厢和无数乘客,精准的盯向了卫宫士郎。丝毫不顾忌正向他飞速撞去的列车!   Berserker!   漆黑且暴戾!   虽然因为身处隧道、列车和墙壁发出的等过过暗的原因,无法看清对方的模样,但毫无疑问的是:眼前的存在并非人类,是英灵,而且一定是英灵中力气最大、最好斗、最狂乱的Berserker。   随着列车的逼近,轨道尽头的Berserker不仅不退,反而向列车冲锋而来。步伐迈动时,甚至连整个轨道都颤抖了起来。   “咚!咚!咚!咚!”   这时,车厢里的其他人才意识到了不妥,但他们大多人仅仅以为是遭遇了地震,所以久居日本、习惯于应付地震的他们并没有过于惊慌。只有极少数人,依靠着地利之便看清了前方比坦克还要狂暴的冲击而来的Berserker。   这……是怎样的怪物?!   又预示着怎样的灾祸?   那是超乎人们想象的怪物,超出人们想象的灾祸。   列车上的卫宫士郎大怒。   飞行中的飞机撞到小鸟,会坠毁。高速行驶的列车,撞到如坦克一般的从者,也许也会发生同样的事情。Berserker和他的御主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在这种人口密集的地方开战?   他们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会造成无数伤亡吗?   还是说……他们根本不在乎?——就像十五年前的雨生龙之介一样。   不可原谅!不可忍受!   然而卫宫士郎虽然愤怒,但却也无可奈何。因为拿出了弓箭的他发现想要攻击Berserker,他就必须越过前方的无数乘客,而时间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电光石火间,卫宫士郎突然想到Berserker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如果自己离开列车的话,他也许会停止攻击列车。无暇去思索其可行度,也无暇去顾忌自己的行为会给乘客们带来多大的惊骇,卫宫士郎抱起真砂川子,便从列车上一跃而下。   “咚!”   双足重重的着地,巨大的力量将轨道与一侧地板都踩碎。石块和水泥,刹那间纷飞到空中,再如雨点一般落下。   卫宫士郎朝Berserker厉吼到,“野兽!我在这里!”   出乎卫宫士郎的预料,已经失去了理智的Berserker并没有发觉卫宫士郎已经跳出了列车,因为此刻他那狂乱的双眸中,唯有前方的列车和战意燃烧的火焰。   “——吼!!!”   但是,他也没有继续加速,更没有用手中疑似长枪的巨大兵器轰向地铁,而是伸出手,像握住了什么微不足道之物似的,轻轻的、永恒的……握住了列车的车头!   卫宫士郎瞳孔骤缩。   要知道,那可是以140KM/h的速度、轴重16T的列车车头啊!虽然和列车碰撞听起来不是怎么惊人,远没有一发宝具炸毁一个街区那么骇人。但实际上,其代表的含义要超于后者。首先,其威力是绝对大于征服王神威车轮的正面冲击的。炸毁一座十层大楼所需要的能量、撕碎二十米后的大地所需要的力量,在奔行的动车面前,根本是不值一提的。因为,那是可以堪比在大气层外飞行的洲际导弹的动能。第二,能正面硬抗这种冲击的肉体,绝对是比低级的宝具还要坚硬!   ——他本以为Berserker是要用宝具斩碎列车,却不曾想对方居然是打算用身体和奔行的地铁硬碰硬!   “吼吼吼!”   肉身和金属巨蛇相撞后Berserker不断怒吼,不断被列车逼退,撞碎了一路了轨道,但最终,无可睥睨的列车停滞在了Berserker的手掌前。   太、太恐怖了。   卫宫士郎也是顶级的从者,当然看得出这一幕代表的深层含义。   对方的体质、力量、耐久,绝对通通在A以上!而从他刚刚冲向列车的速度来看,其敏捷也很可能是A。   这是哪里来的怪物啊?   再犯规也要有个限度吧!   就在卫宫士郎惊疑不定时,隧道外有声音如丝一般的钻进了隧道中。声音是经过了高等级魔术处理,虽然从一条线传来,但却又似同时在四面八方响起,让卫宫士郎无法确定对方所在。   “抱歉啊,第八骑英灵,我只是命令Berserker找机会向你发出莅临在下此刻藏身之处的邀请而已,但Berserker……的风格,超出我预料的粗暴了。请务必相信,我没有恶意,这只是一场意外罢了。”   卫宫士郎心中冷笑。   意外?   骗鬼去吧。   这分明是设计好的下马威!   然而虽然明知道对方是刻意给自己下马威来了的,但卫宫士郎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倒吸一口凉气。毕竟,能徒手逼停地铁的家伙绝对是最顶尖的近战英灵。要做到这一点,非得是赫拉克勒斯那一等级的家伙不可。   不绝如缕的声音,依旧如细线一般从不知何处飘荡到隧道中,精准的传递到卫宫士郎的身边,“怎样?第八骑从者,伊什塔尔那喜怒无常的女人不是个好选择,Berserker的力量你也见识到了,来辅佐我,为我而战,等到一切结束后,我许你除圣杯之外的任何之物。”   卫宫士郎道:“首先,我必须要说明——我对圣杯没有任何兴趣。”   神秘声音的主人发出了愉快的笑声,“哈哈哈哈,那么你是同意了?哈哈哈,快人快语,令人愉悦的从者呢。”   “其次,我不喜欢圣杯,但我更不喜欢你和你的Berseker。”   “唔,你可知这是一个非常愚蠢的选择?我们联手,你替我找出圣杯,我的Berserker扫平一切,胜利只会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你可能不知道,Berkerker击败过你的那位名为‘Rider朋友’,也逼退过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更是同时挑战Saber、lancer、Assassin三位从者而不败。现在,你还要坚持你的选择吗?”   卫宫士郎嘴角的冷笑更甚,曾经当过一个势力首领的他比谁都明白一个道理——“战争得不到的东西,谈判桌上也绝对得得不到。”更重要的是,他就算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他了,但也绝对不会和这种视人命为草芥、依靠力量无视常规世界约束的家伙同流合污。   因为他的名字叫   卫!   宫!   士!   郎!   卫宫士郎横起双刀,魔力沸腾了一般的升腾而起,眼眸中更是有无穷的杀意掠过——“很不错的提议,但我卫宫士郎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对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说——NO!”   这一刻的卫宫士郎,如魔神一般可怕。   这样的他,是真砂川子从未见过的。   没有愤怒,没有倔强,甚至没有感情,只有——杀意!   无穷无尽的杀意!   此刻,真砂川子才稍稍理解了一点“英灵”这两个字的含义。   无论是再善良、再温和的英灵,他们的本质都是杀手、沾满血腥、自尸山血海中崛起的刽子手!   ……   …………   卡文,今天依旧一更。   老鸽以自己的鸽子肉保证,明天绝对恢复以前的两更 第三十七章:会说话的狂战士   Berserker御主的细长声音,在细长的隧道里细长的回荡,一如魔鬼的低语。   “很遗憾,看来谈判彻底失败了——Berserker,干掉他!!!”   “吼!”   随着神秘人声音的落下,Berserker发出了一声震天的句吼,然后提起手中似长枪、又似弩炮的怪异兵器向卫宫士郎似缓实疾的走来。几步后,高大如魔神的Berserker又开始逐渐奔跑了起来,半秒之后,对方的步伐越来越快、大地也随之开始了不规则的震动。   其势如魔神!   其威似雷霆!   其疾类流星!   卫宫士郎横起双刀,一边后退,一边冷声说道:“这里不是战斗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   “哈哈哈,明明已经不是人类了,却还保留着人类的习性,第八骑从者,你真是愚蠢的透顶啊,连带着我对从者这种东西都开始有些失望了。”顿了顿后,Berserker的御主声音再次响起,“这里很好,很适合作为战场。在这里你会束手手脚,而没有任何理智、怜悯之心的Berserker则不会。”   沉默之后还是沉默。   卫宫士郎本就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Berserker的御主了,但没想到居然会恶劣至此。能毫不犹豫的以一整车市民的生命为要挟,只为取得那一点点的战斗优势。   畜生!   不,不能用“畜生”来形容对方,因为那对畜生来说不公平。   必须应战。   必须迅速的解决对手。   卫宫士郎如此对自己说道。   “川子,头也不回的向后跑!”说罢,卫宫士郎拿出了黑色的巨弓,将水魔剑置于弓弦之上。“这一仗很难打,留在我身边的话我没有把握护你安全。”   卫宫士郎真正的绝招其实只有三。第一:将限制零毁与铸剑经验融合的碎剑之法,第二:爆炸威力堪比微型战术核弹头的螺旋剑,第三:无限剑制。但此刻开启无限剑制已经来不及了,就算来得及,真砂川子也无法为他提供足够的魔力,而碎剑之法和螺旋剑又是大规模杀伤的武器,绝对无法在这停靠着满载列车的隧道中使用。   也就说,他要靠弓术和武艺去和眼前堪比魔神的Berserker厮杀!   用脚想,也知道能拖住对方就已经是极限了,想战胜是绝对不可能的。   “砰!”   弓弦炸响,必中的水魔剑比流光还要迅捷的射向了正在向卫宫士郎奔袭来的Berserker。然而即使是在全力冲击中,Berserker也轻松的用手中的怪异兵器挥扫开了水魔剑。   然而水魔剑作为贝奥武夫的传奇兵器,绝对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东西。只见被挥扫开的水磨剑调转方向,自行又一次射向了Berserker,而且比上一次更快、更狠、更准。   这就是水魔剑的特性,它的必中和库丘林加耶博格的必中不同,加耶博格的必中是逆转因果,而水魔剑的必中就简单粗暴的多了——只要弓手还存在,那么它在没有命中敌人前,是永远不会停歇的,击飞一百次,便会一百零一次的重新射向对方。   “砰砰砰砰!”水魔剑不断被Berserker以巨力抽飞,但又不断的重新冲向Berserker,让他无暇去攻击卫宫士郎。   然而纵然深陷泥淖,Berserker却不急不躁,只是稳占稳打的向卫宫士郎缓缓前行——不知道是不是卫宫士郎的错觉,开打前的Berserker狂怒不已,但一旦开打,他却又立刻变得比正常从者还要冷静。   最直观的证据就是——他即使不断被水魔剑攻击,却没有怒吼哪怕一句,只是沉默着应战。   趁着水魔剑缠住Berserker的时间,卫宫士郎高高跃起,握着手中刚刚投影出来的干将、莫邪,身体化作一道白色的刀光狠狠的向Berserker斩去。   这一招,叫做断肘刀法!(日常黑闪闪1/1)   刀如长虹,杀气如烈阳。   面对这浩然的攻势,Berserker凛然不惧。只是抬起手中的长枪,终于吼出了开战一来的第一个音符——“吼!”(横扫!)   随着吼叫的发出,Berserker手中那杆巨型类长枪兵器迅速分成了两把。一把变成了标准的制式长枪,另一把则变成了诡异的圆刀。Berserker握住长枪向从天而降的卫宫士郎刺去,圆环则自行飞起,在他周身划出一道比长虹还要浩然的霹雳,将水魔剑抵住、并投射出了死亡的魔线。   “吼!”(突刺!)   长枪和双刀相撞,迸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响声。令人意外的是,卫宫士郎明明是蓄积满了气势、从天而降的攻击却被对方仓促发出的攻击撕裂,并直接将双刀后的卫宫士郎震飞。   卫宫士郎迅速翻身而起,将双刀做出防御的姿势。感受着手腕处的酸麻感,卫宫士郎心中如惊涛骇浪一般的不平静。   这家伙……不是拥有赫拉克拉斯级的力量,而是远超赫拉克勒斯!   不仅仅是力量,他的敏捷、体力,也是最顶级的。   简单来说,白刃战,没有人是他的敌手。   想到这一点后,卫宫士郎迅速扔下双刀,重新拿出弓箭。足下飞速后退,同时弯弓引弦。   Berserker没有追,没有珍惜自己好不容易才缩短的距离。见状,卫宫士郎心中暗松一口气,然而就在卫宫士郎以为对方并不懂战法,只是依靠战斗本能来战斗时,Berserker却将已经压制了水魔剑的圆环和长枪重新收回,并合在一起组成了一柄好似大炮一般的兵器。   “吼!”(射击!)   魔力,在炮口蓄积。   红色的光线,从炮膛中投射而出。   一瞬间,风停止了;一刹那,空气凝固了。悠长的隧道中,唯余死亡和杀戮在咆哮。   “炽天覆七重圆环!”   由奇怪兵器射出的波动炮和炽天覆七重圆环相撞的刹那,天地都被流转的色彩所覆盖。没有巨响,没有魔力咆哮,所拥有的至少方寸间的湮灭,十步内的崩坏。   七重圆环尽皆碎裂,但碎裂更早一瞬的则是Berserker的波动炮。然而虽然防住了对方的攻击,但剩下的余波和劲风却将卫宫士郎吹飞了起来,并重重的砸到了隧道的墙壁上。   【这家伙的炮击难道是EA级的吗?居然连炽天覆七重圆环都挡不住!】   卫宫士郎站起来,遥望还站在原地,并没有趁机追杀上来的Berserker问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本来没有指望得到回答的问题。   本来没有指望会理解自己的对方。   然而就是这个随口一问,不奢望回应的询问,得到了Berserker的回答。   “吕布奉先!”   声音清晰平稳,毫无一丝狂乱。眼前的这位狂战士,不仅可以说话,甚至还平静的如一潭清水。   ——“如识大事的俊杰一般投降,或者如蠢货一般的死亡!选择一个吧。”   卫宫士郎还未来得及回答,Berserker又开口了,   “对了,这句话不仅仅是对我眼前的那位红色从者说的,也是对黑暗中的那位——伊什塔尔说的。”   “一起选择投降,或者,一起在这里被我如碾碎虫子一般无情碾死。”   ………………   ………………………… 第三十八章:飞翔的列车   “该说不愧是中国的战神吗?居然能发现隐匿在黑暗中的本女神。”   脚步声在隧道后方的黑暗中响起,数秒之后,伊什塔尔闲庭信步一般的走到了卫宫士郎身侧,而她的身后则跟着刚刚逃走的真砂川子。不过从真砂川子望向对方时眼眸中的怨恨来看,应该是被伊什塔尔胁迫了。   停住脚步后,伊什塔尔没有立刻望向前方的魔神吕布,而是转过头,冷笑着对卫宫士郎说道:“都敢给自己的女神上贡假钞了,你可真是长进呢。”   卫宫士郎一窘。   “咳咳,现在大敌当前,这件事以后我再给你赔礼。”   “赔礼?晚了,女神的怒气可不是那么好消磨的。这件事解决了后,你给我做好准备迎接你的女神的怒火。”   “……好吧!”   虽然对伊什塔尔的话语稍稍感到不安,但现在重要的是解决眼前强如魔神的Berserker。所以卫宫士郎压下心头不详的预感,答应了伊什塔尔。   “我负责攻击,你掩护。记着不要使用大规模攻击手段!”   Berserker的御主的笑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哈哈哈,愚蠢的婊.子神啊,你三年前的苦头还没吃够吗?Berserker是无敌的,莫说你们只有两骑从者,就是圣杯七骑全部聚集于此,我的Berserker也无所畏惧。”   “哼,狂妄。”   卫宫士郎压根不信,因为他是阿赖耶方的守护者,再加上他有个见多识广的便宜母亲,所以对英灵的事情要比一般从者了解的多得多。   吉尔伽美什、拉美西斯二世、迦尔纳这三人才是位于英灵之巅的存在(冠位英灵已经被开除了英灵籍,而且在FGO出哪吒之前的设定中,中国三国之前的从者本体不是魔神就是圣人,在月世界是无法被召唤的,所以这里不计入其中),而其他人无论有怎样的力量,又创造过如何伟大的传说,实力上都要逊色一些。   而他卫宫士郎只比那三位弱一点,再加上正牌女神伊什塔尔,没有理由会输给任何英灵!   “是不是狂妄,打过了后才知晓。”   “伊什塔尔,我们上!”   然而伊什塔尔却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悄悄的把身体挪进了一点后才小声对卫宫士郎说道:“等会我数到五,我们就一起开溜。”   卫宫士郎惊呆了。   开溜?   喂喂,你虽然现在只是拟拟态降临,但好歹也是女神啊,而我是最顶级的从者,以二敌一还被吓的逃窜,以后还怎么有脸混英灵界?   似乎是看出了卫宫士郎的疑惑,伊什塔尔又小声说道:“那家伙我交手很多次了,他的兵器有一种群战形态,开启那个形态后,人数对他是没有意义的。即使一对一的话,这家伙只是稍稍强于我,但开启了那个形态后,无论是二对一、甚至七对一,这家伙也仍旧会稍稍强于我们这方!实话告诉你吧,以这家伙到处惹事的性格,早就把其他从者得罪了遍。三年前,我和lancer、saber、Assassin,纠集了四人去围攻他,结果被他打伤了Saber、击飞了Assassin,导致铩羽而归。”   顿了顿后,伊什塔尔总结到——   “那家伙‘以一人之力,敌七骑从者’并不是虚言喔。”   卫宫士郎终于懂了这个他在懵懂中一脚踏进的圣杯战争是个怎么的存在了。   一个词——神仙打架!   常规从者来这里,就是战斗力单位。用来形容别的从者有几倍于他的实力!   比如1.5迪卢木多,2.7迪卢木多,7.0迪卢木多……   为什么今天不黑大狗,改黑刷子了?   谁让圣杯战争中只出现过他一个平均从者啊,这种时候当然只能委屈他了。   “怎么逃?这里还有平民和列车,以Berserker御主的性格,我们逃了的话说不定……”   伊什塔尔没有搭理卫宫士郎,而是直接数了一声“五”。然后便朝着地铁拉开了自己的金色巨弓。   “以金星女神之名,命令你——起飞吧!”   脱手飞上天空中的金色巨弓化作了漫天的光芒,一秒之后们,金星的巨大虚影出现在了天空之上。   一瞬间,风起云涌,天地失色!   在可怕的潮汐之力作用下,地铁上方的建筑和泥土开裂、并漂浮到了空中,将地下的列车暴露在了阳光下。一时间,失去重力的碎石、泥块、草木,都通通漂浮在天空中。而列车,也开始飞速的上浮。   这,就是女神的力量。即使已经沦为了拟拟态,也不是一般的从者可以望其项背的!   列车上的人在尖叫,在他们看来,乘着地铁飞上天要比留在魔怪肆虐的隧道里更加危险。人类就是这样,魔怪只有一位,他们总会抱着侥幸心——虽然实际上,他远比‘列车飞上天’要危险无数倍。   卫宫士郎抱起真砂川子,趁着列车还没有升到自己跳跃极限前跳上了列车顶部,而伊什塔尔也是如此。Berserker见状,也想追上列车来,却被卫宫士郎和伊什塔尔以远程手段狙击。因为这一瞬的停滞,列车又升高了一百米,这时就算是Berserker也绝对无法跳上来了。   “安全了!只要我能给我的巨弓持续提供魔力,我们就可以一直飞行,甚至飞到另一座城市。”伊什塔尔舒了一口气,畅快的大笑道:“哈哈哈哈,今日就先别过了,等哪天本女神得到圣杯,将神力恢复后,就把你这野兽杀了在复活,复活再杀,让你死够108遍。”   “咳咳”,卫宫士郎咳嗽了两声,阻止了伊什塔尔继续疯狂立Flag的行为,他说道:“那么开始吧。”   “开始?开始什么?”   卫宫士郎解释道:“你准备怎么防御Berserker的远程攻击?这种事情你在让列车飞上天前就做好准备了吧?”   伊什塔尔惊讶的反问道,“什么?Berserker有远程攻击手段?”   这时,地上那已经在两人视线中缩小成一个黑点的Berserker怒吼起来,他举起手中的军神五兵,瞄准了天空上的列车。   “吼——炮击!”   卫宫士郎:“……”   伊什塔尔:“……”   下一秒,被之前炮击还要粗数倍的巨大光柱冲天而起,笔直的向伊什塔尔悬挂在类车上方的金星化巨弓射去。   ……....   …………………   PS1:狂兰是老虚钦点、有横扫除吉尔伽美什外其他四战从者的实力,而剑兰要比狂兰强、三倍高文又能把剑兰打的连妈都不认识。所以三倍高文大于剑兰大于狂兰大于四战除闪闪外的其他从者。那么重点来了——根据FE系列,狂阶、军神五兵只剩下两兵、身体机械化、实力大幅下降的吕布和三倍高文是一个实力。   而这里的吕布,是全五兵、有理智,完全状态的吕布。   笑!   PS2:不是老鸽黑刷子,是菌类啊!是菌类啊!   熟悉型月的同学都知道,菌类每次描述一个人类的实力,比如两仪式、希耶尔之类的超凡者时,都会说‘她能和平均从者打防御战’。   然而……   目前确定的、被明确指出的平均从者就刷子一个!!!   没错,就刷子一个!!!   emmmmm……   喂喂,你真的不是在黑刷子吗?! 第三十九章:前往冬木   Berserker发出的波动炮击穿了空气,在留下一条粗壮的紫色电离带的同时亦以其巨大的声响撕裂宁静的夜色。   “咚!”   光柱命中伊什塔尔巨弓的瞬间,方圆一千米内忽然亮如白昼,五里之内皆闻炮击之声。一时间,附近街区上的市民尽皆抬起头,向直通苍穹的那道巨大光束望去,瞳孔中影缩着恐惧和惊叹。   不同于只有魔术师可以看见的金星虚像,这道波动炮,彻彻底底的震撼了和平依旧的市民的心脏。先是前方空荡的公园地区突兀失去重力,之后又是地铁飞上天、光束贯月。他们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到了这个世界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Berserker嘶吼的时候,伊什塔尔就已经全力催动金星躲避对方的轰击,但无奈Berserker的波动炮蓄力时间太短,伊什塔尔拼尽全力,也只保住了列车和自己本人不被轰中,天空上的金星虚影无奈的被对方轰成了碎片。   金星破碎后,恢复了重力的大地向空中列车伸出了怀抱。在巨大重力的牵引下,漂浮在一千五百米高空上的列车立刻以恐怖的速度开始加速下坠。因为体积太多巨大且质量不平均的原因,列车刚开始下坠便有数除发出刺耳的破损声,尾部甚至都开始扭曲倒转了起来,眼看离分崩离析只有一步之差了。   见自己正在飞速的坠落,自私自利的伊什塔尔立刻便想放弃地铁自行逃脱,然而就在她催动自己的金色巨弓准备离开时,她却惊讶的发现巨弓的飞行零件已经损坏,此刻只剩下了对眼前困境没有丝毫用处的战斗功能了。   失去了飞行能力的伊什塔尔心中一凛,又飞快瞅了瞅已经被云彩遮蔽了些许的大地,稍一计算落地时的冲击力后,她便忍不住惊恐的大叫道:   “啊啊啊啊!完蛋了!完蛋了!真的完蛋了!!!难道我堂堂天空女神居然要摔个半残,然后被那个怪物轻松补刀?不要!绝对不要!”伊什塔尔情绪崩溃,“卫宫士郎,快想想办法啊!”   卫宫士郎没有理会伊什塔尔神经质的大喊大叫,而是用双手仅仅抓住列车车厢,将魔力不计后果的透入,同时低声道,   “基本骨质——解明!”   “基本粒子——解明!”   “构造重排列——补强!”   强化是投影魔术的第三环节,所以卫宫士郎再擅长不过了。但擅长归擅长,他平日里强化的都是一些小器具,而强化如地铁这般巨大的物体,他还是头一遭。也许是因为卫宫士郎强化技术精湛、也许是因为他并非想把地铁强化到刀枪不入的地步,是仅仅达到阻止它分裂的低限度强化就行,结果很幸运——虽然是第一次对大型物体使用强化魔术,卫宫士郎还是成功了。   在两个个呼吸间完成了强化魔术后,整个地铁突然泛起了淡蓝色、并停止了弯曲和离析。   见状,伊什塔尔立刻便意识到了什么,她像落水的人抓住了稻草一般,向卫宫士郎叫道:“你是魔术师?快!仅仅强化魔术还不够,快给这个铁家伙施加轻量魔术!那种能让一个人轻如浮萍的魔术。”   卫宫士郎望了一眼伊什塔尔,十分坦诚的说道:“抱歉,我不会。而且就算我见过的最高级轻量魔术,也做不到让一个人轻如浮萍的地步,更何况这还是一整辆地铁!轴重12吨,全重240吨的地铁!”   伊什塔尔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叫到:“不会?!!开什么玩笑,更高级的强化魔术你都能使用到这种程度,怎么可能不会轻量魔术?”   “确实不会!我只有在和投影魔术相关的领域才是专家,其他魔术领域不见得比的过一般的魔术师。”   最大的绝望绝对不是毫无生机的困境,而是给予了别人希望后又将它踩碎,伊什塔尔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于是她彻底崩溃了,她毫无女神风度的叫到:“啊啊啊,药丸了,要死了!我这次现界居然会是这种憋屈的死法。哇哇哇,回到乌鲁克时代后,我一定会被信徒和那家伙嘲笑至死了。天空女神死于摔死,没有什么比这更加会被愚民津津乐道的故事了吧?”   这时,卫宫士郎突然问道:“你的弓还有多久能重新金星化?”   伊什塔尔:“很久。”   卫宫士郎稍一思索,又问道:“那么你的弓还能发出类似魔力流一般的攻击吗?”   “可以!”   “极限是几次?”   “一整天!”   卫宫士郎闻言咂舌。虽然自从相识以来伊什塔尔不是在丢人,就是在去丢人的路上,但毕竟还是一个正牌女神,仅仅看火力的话还真是荒唐的过分了呢。   这时,卫宫士郎用莫名的语气,向伊什塔尔问:“你开过飞机吗?”   伊什塔尔被卫宫士郎三番五次的奇怪问题气着了,她恶狠狠的问道:“问这个做什么?身为女神的我当然没开过啊!”   “很好,你以后就开过了——朝正下方弯弓开炮!”   伊什塔尔嘴上还想讽刺几句卫宫士郎,但不知为何,她的身体下意识的就听从了卫宫士郎的指挥,挽起巨弓就朝正下方发出了魔动力炮。   “砰!”的一声巨响,浩然的反冲力让列车下坠之势为之一缓。但仅仅下一秒就又开始加速下落。   “东偏南45,下73°,继续开炮!我去将投影出的复数降落伞绑在列车上。”   “开炮!”   “开炮!”   ……   东京、一所森严的军事堡垒内。一个威压的中年人朝身边的下属们怒喝着,“情报!我要情报!快给我查清,十分钟后,我要全部事件的详细报告!不仅仅是那门神秘巨炮的一切情报,还有那辆从隧道中神秘消失的地铁!”   防长的话音刚刚落下,就有守在电话旁的工作人员突然站了起来,“防卫长大人!有“那个地方”传送来的报告!地铁找到了!”   “在什么地方?”   “在……”这时,那名工作人员突然吞吞吐吐了起来。   防长大怒,厉喝到,“在什么?!说话别给我吞吞吐吐的!”   工作人员打了个机灵,连忙大声报告到,“在空中!在空中迅速向西北方飞行!报告中还说,预计其落点是东京七十公里外的冬木市!” 第四十章:说起来有些下流,我……   具体飞了多少时间,伊什塔尔并不知道,她知道的是自己快要被吓死了。   那可是高空坠落!   如果她和伦戈米尼亚德一般是完全体降临的话,以神明的身体强度,哪怕大半个岩石圈都被砸穿了她也不会死,但她现在是拟拟态降临,而且还是凭依在人类身体上的那种。这样的高度,足够让身体和普通人一样孱弱的她死十次了。   地铁是长条状的,所以注定它会因为炮击的反冲不断翻滚。因此在其实的伊什塔尔被颠簸的够呛,更惨的是虽然被颠簸的够呛,她还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在旋转中准确的将魔动力炮轰向卫宫士郎“命令”位置。而最惨的则是她的魔动力炮即使最低威力,对于地铁来说也稍显过大。   加速坠落、炮击翻滚,   坠落变为上升、重新加速坠落、以比先前稍微小一点的速度回落到刚刚位置、   再次悍然开炮……   不断重复,精准的重复。   慢一步,就可能在坠落前让地铁无法减速到安全的落地速度。   偏一点,就可能让一切前功尽弃。   这一系列行为不断的被重复,其衍生的危险和恐惧也时刻折磨着伊什塔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   伊什塔尔从一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女,想要金星她的父亲都会给她摘来,被宠爱的她甚至还蛮横的被赐予了许多神明的全职,除去自然与丰收这个最重要的权能外,她还有掌有战争、天空、爱情三项权能,以至于让她一个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一步登天的成为了主神级神明。   除了冥府之行的那次,她时候真正的面临过危险?是以她在生死间精神状态其实是和普通女孩没有多大差别的。   可以想象一下,一个普通女人从高空坠落的同时,不仅不能依存感性惊慌的发泄恐惧,还必须强迫自己冷静的将弓箭射向指定位置,这一系列行为有多么的困难是不言而喻的。   这样太为难神了!   幸运的是,这种灾难终于要结束了。   望着越来越近的大地和下坠速度越来越缓的地铁,伊什塔尔长舒了一口气。   只要最后一箭!   只剩最后一箭了!这一箭射出后,地铁虽然会短暂的上升,让高度看起来比此刻更危险,但那时从零的初速度重新下坠列车已经不会再加速的足以摔死自己的速度了。   胜利在望的伊什塔尔终于完全克服了恐惧,她优雅的弯弓,向大地射去了合适的魔力洪流。   然而……   怎么发不出来???   难道?该不会……   没魔力了!!!!   这一瞬间的滞碍,之前快要减速到安全阈值的地铁又在重力的作用下重新凶猛的下坠。如果这样一直加速到地面,身体是从者的卫宫士郎不会有事,但她伊什塔尔绝对会死。   很惨的那种!   于是惊恐的伊什塔尔毫不犹豫的大叫道:“士郎救我!”   “呼——”卫宫士郎叹息了一口气,他不得不承认,刚刚有一瞬间,他以为这个女人其实也蛮可靠的。不过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伊什塔尔还是伊什塔尔,那个不仅仅是‘唯一丢人指定’,还完美的继承了凛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属性的伊什塔尔。   说好的“一整天”呢?   卫宫士郎按下了手中的开关,刚刚趁着飞行时间安装的无数降落伞在一瞬间打开,列车下坠速度为之一滞,然后开始迅速减速、直到慢悠悠的开始向地面“荡”去。   “哎?你什么时候做了这个?”望着列车上绑着的复数降落伞,伊什塔尔惊讶的问道,“又是怎么在这种速度下打开降落伞的?”   “刚刚才完成;第二个问题——是魔术。”   这里卫宫士郎撒了一个谎,说起来有些下流,其实早在列车还在东京上空时他就做好了一切。因恐惧而无暇他顾的伊什塔尔当时并没有发现,而卫宫士郎则出于消耗伊什塔尔魔力的目的也没有说,只是继续命令伊什塔尔向合适的角度开炮。   虽然有些对不住伊什塔尔,但卫宫士郎实在是太担心伊什塔尔那喜怒无常、一切以自我为中心的性格了,更何况经历过Berserker袭击后他已经改变了以前不主动、不积极的应对方式了——现在的他准备趁这次机会去冬木找到露维亚,和强力的露维亚签订魔力供给契约,届时,他就有了应付一切危机的能力了。而伊什塔尔和露维亚的仇怨可是大到了没边,万一两人在冬木碰见的话很可能爆发冲突,是以卫宫士郎就腹黑了一次。   不然,他有一万种方法在半个小时前就安全降落了,何至于被迫一路飞到冬木?   “——呕!”   安全后,伊什塔尔才想起了恐惧,然而比大脑更先一步响起恐惧的却是伊什塔尔的身体,只见她突然趴在一棵树前,剧烈的呕吐了起来。   “你还好吧?”   “我、我好的很,呕——!”伊什塔尔将五脏六腑内的污物吐了一干二净,“我、天空的女神,最伟大的神明之一,居、居然晕机了!”   卫宫士郎见对方只是身体出现了生理反应,也就放下了心,他拍了拍伊什塔尔的肩膀,说道:“走了,列车里的人快要出来了,如果不想明天上报纸的话,就和我们一起先离开。”   伊什塔尔艰难的点了点头,就跟了上去。但想了想,她突然问道:“我、你们?”   没头没尾的话,卫宫士郎却听懂了。   伊什塔尔是不满卫宫士郎将“真砂川子”当作自己人,用了“我们”这个次,却将她单独摘出来当外人。在她看来,卫宫士郎是自己的物品,而真砂川子不过是下贱的平民而已,然而卫宫士郎却对“平民”用了“我们”这些的称呼,而将她这个他的女神、他的主人摘出来当作了外人,她怎么可能会心里舒服?   呵,女神!   卫宫士郎装作没有听懂,只是搀着真砂川子,在前面带路。但走了几步后,他又心软了,回身用另一只手搀起了伊什塔尔,三人一起向前方不远处的冬木市区走去。   ……   …………   “这里是?”伊什塔尔在卫宫士郎的搀扶下来到了城市,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恍如来生的伊什塔尔如此问道,“空气不错呢。”   “冬木。”   “咦?”卫宫士郎稍感惊讶,因为刚刚回答伊什塔尔问题的不是自己而是真砂川子,他忍不住问道:“你来过冬木?”   “来过啊。这里离东京那么近,有时候想体验一下小城市的风光,我就会和朋友来这里看海。”   伊什塔尔脸色有些难看,她会的是卫宫士郎,而不是和自己有仇怨的真砂川子。而且真砂川子突然插嘴的理由她也能稍微想到——无非就是阻止自己和卫宫士郎继续接触罢了。   【真是一个小气的女人。】   【不仅刚刚打断了自己和信徒的对话,之前被自己的‘所有物’搀扶的时候,也是悄悄的蹭来蹭去。太可恶了。】   伊什塔尔虽然对卫宫士郎没有那种男女间的特殊感情,但拥有强烈占有欲的她已经认定了卫宫士郎是自己的信徒,即使她不喜欢,也不能容忍被别人喜欢!   于是她突然将身体压到了卫宫士郎身上,一边用**有意无意的蹭着卫宫士郎的手臂,一边巧笑嫣然的说道:“士郎,我累了呢,去找一个旅馆,我们去休息。嗯,你今天表现不错,我不介意给你一些意外的奖励喔。”   唇齿间突出的兰气,在卫宫士郎的脖子上游荡,性感的身体,蹭着男性火热的身躯。不得不承认,虽然借用的是远坂凛的身体,但伊什塔尔对男人的魅惑程度远不是远坂凛这种小姑娘可以比拟的。   真砂川子这时也突然像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一般,‘高兴’的对卫宫士郎说道,“呐呐,士郎,好久没来冬木了,我们去四周游玩一下?我对冬木很熟悉哦,各种比景点还要漂亮的地方我都能带你找到喔。”   说罢,两个女人不再说话了,而是默契的望向了卫宫士郎。虽然没说什么,但卫宫士郎却感受到了杀气。   卫宫士郎心中一万只羊驼来回旋转奔腾。   这都能修罗场?   飞来横祸啊。我招谁惹谁了?真砂川子就先不说了,少女在粉色的年纪难免会有些奇怪的想法,但伊什塔尔……   喂喂,你真的不为了搞我才故意装作暧昧的样子吗?   你的真面目我可是了解的口牙!   好吧,伊什塔尔!既然你来自取其辱,那我也就不必再仁慈了。   于是卫宫士郎说道   ——“我们先去旅馆吧。”   话音刚落,卫宫士郎的左臂就青了——被真砂川子拧的。   在一家旅馆安置了因为晕“车”而身体不舒服的伊什塔尔后,难得摆脱了某跟踪狂而拥有了自己时间的卫宫士郎毫不犹豫的就带着真砂川子前往了位于新都和深山町分界处的爱德菲尔特城堡。   “带我出来做什么?你不是被那个狐狸精迷的神魂颠倒吗?怎么还能想起我这个御主来?”悄悄的出门后,真砂川子双手叉腰,气鼓鼓的对卫宫士郎如此说到。然而虽然表情“很生气”,但她的眼眸却没有愤怒的光芒,很显然,在卫宫士郎悄悄带她出门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消弭怒气了,现在不过是撒娇。   卫宫士郎咧了咧嘴,想起了伊什塔尔的他摆出一脸嫌弃表情,说道:“迷的神魂颠倒?是心惊肉跳吧?那家伙可不是女人,而是魔鬼。”   真砂川子眼珠子一转,“也就是你刚刚答应去旅馆,只是为了摆脱她?”   “当然。现在不就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闻言,真砂川子突然脸红了起来,她低下头,盯着地面,怯怯的说道:“那……我们这算约会了?是的吗?是的吧!一起去风景优美的地方,然后在美丽的樱花树下……”   真砂川子什么都好,就是这强大的脑补能力让卫宫士郎受不了。   他干咳两声,说道:“咳咳,其实……我只是想带你去见一个人,一个我的熟人。”   真砂川子稍感惊讶,她挑了挑好看的眉毛,问道:“你的熟人?”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恩,我不是说过吗?我生前是现代人。自然还有朋友还存在这个世界。而且啊……我其实就是土生土长的冬木人。”   “朋友?”突然,真砂川子又恢复了之前恶狠狠的表情,她问道:“他/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雇主……吧?”   闻言,真砂川子放下了心来,既然是‘雇主’,那么肯定是那种有钱的中年人,自然不会和士郎有什么奇怪的瓜葛。   真砂川子放下了心,但卫宫士郎的心情却仍旧不能平静。   他一路上都在思考着,思考如果真的见到了露维亚他应该怎样解释。   虽然还无法确定露维亚脱险后就藏在冬木的爱德菲尔特别馆,但那里有着最大的可能。所以,卫宫士郎必须现在就考虑清楚三个问题:   “怎么向露维亚解释自己这些年的消失?”   “怎么解释她的管家突然变成了‘英灵’?”   “怎么让露维亚答应只供给自己魔力,而不去要求真砂川子交出令咒的权利。”   前两个问题正中卫宫士郎的软肋,倒不是觉得难以解释,而是一想到露维亚那么信任自己,而自己却欺骗了她十多年,他就觉得无法启齿。但……又必须将一切说出来,不仅仅是因为需要给对方一个解释,更是因为他不想再逃避责任和自己行为的后果。   至于第三个问题虽然并不严峻,按理来说让露维亚成为他的御主无论是感情上还是实际利益上都更合适,而且露维亚就算不满卫宫士郎欺骗自己那么久,也绝对不会拒绝成为卫宫士郎的御主——她只会一边发出“露维亚酱大胜利”的招牌三段笑,一边将拥有绝对命令权的令咒收入囊中。但卫宫士郎骨子里的温柔不允许他这么伤害真砂川子。   虽然很傻,虽然会被有些人喝骂“犹豫只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但温柔这种东西,如果一直都能理性的狠下心去,那也就不叫温柔了,而是绝对冰冷的理性了。   如果他是那样的人,也就不会在那个夜晚,在那个教堂前,在绝望和悲愤中,选择了与全世界、与自己一生的理想为敌,也要站在樱那一边了。   ……   …………   PS:这章二合一,没日图!   你们懂的! 第四十一章:核平的冬木,今天依旧和平   一个小时前,卫宫士郎和真砂川子漫步在东京的街头。   现在,他们走在冬木的街道。   昏暗的路灯随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没有汽车鸣笛声,也没有夜里营业的店铺,有的至少万籁俱寂的夜空。这些安静的氛围,让真砂川子忍不住觉得之前遭遇的凶兽(berserker)也好,空中飞车也罢,只不过是一场逼真的梦。   真砂川子在夜色里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后,忍不住叹道:“好安静啊。”   卫宫士郎转头微微一笑,“不是每一座城市都叫做东京的,冬木这种小城市,才最能体现日本真正的面貌。是有些不习惯小城市夜里的冷清吗?”   真砂川子悄悄的瞥了一眼卫宫士郎,又红着脸移开了视线,小声说道:“安静和冷清是有区别的,它们中间隔着一个名为‘孤单’的东西。”   按照惯例,卫宫士郎依旧装作听不懂,只是带头闷头赶路。   真砂川子也不气馁,她已经明白自己的从者是个钢铁直男了,所以她现在对卫宫士郎的要求已经降到很低了——只要卫宫士郎不再搞出什么“跑跑就不冷了”之类的事情,她都是OK的。不仅如此,她现在甚至有些觉得这样木讷的士郎其实也很可爱。   “嘿嘿。”   低声窃笑了一瞬,真砂川子又快步跟上已经走到他前面的卫宫士郎。   “士郎,你别走那么快嘛……”   之后,卫宫士郎展现出了对冬木的绝对熟悉,一路带着真砂川子在各种小巷中穿插、抄近路赶往深山町。两人就这样一路聊着,一路朝深山町方向走去。   虽然冬木夜很冷清、很昏暗,并没有什么令人愉快的景致,但真砂川子却一路兴致勃勃。   一直都在东张西望的她在心中暗暗想到,【这就是士郎生活过的城市呢,虽然我也来过冬木几次,还捡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但像现在这样仔细观察这座城市的建筑和街道风貌还是第一次呢。】   因为不断抄近路的缘故,也因为冬木确实很小,没有花很久,他们就低到了新都和深山町的分界处。冬木标志物之一的冬木大桥也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尽头。   路过一座普通的洋楼建筑时,卫宫士郎脚步停滞了一瞬,但下一秒他就恢复了正常。虽然只是一瞬,但一直偷瞄着卫宫士郎的真砂川子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一点,她问道,“怎么?到了目的地吗?”   卫宫士郎沉默了一秒,然后才说道:“不,还有几百米,前方竹林中的那栋豪宅才是我的目的地。”   这栋建筑不属于别人,正是这个世界卫宫切嗣一家的住所。虽然有那么一瞬的推门而入的冲动,但卫宫士郎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是飘零人。   卫宫切嗣是好不容易才扎根的浮萍。   此生注定已经无法回首。如此,相见不如路过。留对方一个平静的余生,才是最大的孝心。   “哦。”真砂川子并不明白这一瞬停滞的含义,所以她至是“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几百米的距离并不漫长,来到爱德菲尔特别馆,卫宫士郎熟练的投影出钥匙,开门进入。   进入别馆大门后,障眼结界对真砂川子消失了效果。这一刻她才看清了爱德菲尔特别馆的真面目——这哪里是什么豪宅啊,明明是一座城堡!   真砂川子咬了咬嘴唇,有些嫉妒的说道:“万恶的资本主义家!”   卫宫士郎答道:“然而这个资本主义家很可能会成为我们俩的金主。”   ——“赞美资本主义!”   两人找了一圈,却没有发现露维亚。不过别馆内部倒是很干净,看的出来日常的打扫还是有仆人来维持的。卫宫士郎想了想,又搜索了一下露维亚的衣柜,这一找,他竟然发现了一套沾了灰尘的蓝色礼服。   很显然,露维亚曾经来过,不过却谨慎的没有在这里住下,而是换了新的衣服就离开了。   露维亚选择换了衣服就立刻离开的原因卫宫士郎能猜到一二,无非是怕伊什塔尔查到爱得菲尔特家在这里有一所别馆,从而追到这里来。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从这套旧衣物中卫宫士郎得到了露维亚就在冬木的情报。   她不在别馆,那么会躲到哪里去呢?   是新买了住所然后住下了吗?   以露维亚的‘钞能力’,悄无声息、不留下任何痕迹的买下一处房产绝对是轻而易举的。   可是如果是新买的住所,她当初的纸条有为何却十分确信自己能找到她?明明如果是新买的住所的话,卫宫士郎根本不可能找得到的!   那么……露维亚现在一定是在自己知晓,但不属于爱的菲尔家明面上财产的地方吧?   会是哪里呢?   卫宫切嗣的家吗?   卫宫士郎有些不确定,因为露维亚也不是那种会把无关人牵扯进麻烦的人。五年前的卡片时间,之所以会找上美游和伊利亚,只是因为她们俩从拿上魔杖的那一瞬就已经不是无关人了。   这时,熬夜了很久的真砂川子已经开始打呵欠了。   卫宫士郎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先回旅馆,冷静分析一番,明天再继续找露维亚。已经困到眼皮打架的真砂川子自然不会反对,跟着卫宫士郎就离开了爱德菲尔特别馆。   一路返回的两人,走了大概三十分钟后,真砂川子的身体便因为今天晚上频繁的走动而有些吃不消了,没有办法,卫宫士郎找了个公园的长椅,准备让真砂川子在上面休息一会儿。   缓了大概五分钟,真砂川子虽然双腿还有些酸麻,但好歹贫嘴的力气是有了。   “呐呐,想不到士郎你曾经是有钱人家的私人员工啊。你很受别人信任啊,连钥匙都有。”   想到露维亚,卫宫士郎眼眸中闪过一丝怀念,他点头道:“唔,她确实很信任我。”   “她?”真砂川子的眼神突然锐利了起来,女人的直觉让她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女人?”   “嗯,芬兰人,我的魔术师傅。很厉害的魔术师,同时也是一位大美人。”   听到是“魔术师傅”,真砂川子稍稍放心了一点儿,但一转念,她又想到,现在这个年代男人连军舰都敢不正当幻想,师傅、年龄什么的根本不是问题。而且以卫宫士郎受女孩子的欢迎程度,那个师傅只要是女性,就有一定的可能对士郎抱有师徒情谊以外的想法。   哇,防狼防盗防闺蜜,斗完同学斗女神,以后可能还要斗师傅?   真砂川子不高兴了。   明明你是千子村正,我是清姬,我们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儿,你为什么非要去沾花惹草呢。虽然结局一定是我赢,但这种过程我一点儿也不想要啊。   想了想,真砂川子决定将自己清姬的身份摊牌!   飞龙骑脸,就绝对输不了!   ……   ………… 第四十二章:真砂川子:后天结婚?   因为真砂川子突然的沉默,刚刚才展开的对话又突然停歇了。   公园的椅子是那种足够三人同时就坐的长黑色铁椅,两人坐下后还在中间余了一大块空间。趁着凉风和宁静,坐在长椅左边那头的卫宫士郎开始静静的思索起了自己的事情,而真砂川子则低着头,紧盯着地面,脖子微微发红、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要怎么和士郎说呢?】   ——直接说,“HI,士郎,其实我就是清姬哒?”   【不行不行不行,那么直白的话怎么可能说的出口哇。就算再怎么不矜持,就算再怎么喜欢那……那家伙,我也是个女孩子,哪里能那么的主动呢。更何况,太直白了也许会吓到士郎呢,反而会让他下意识的逃避。】   那么暗示,并在坦白的边缘不断试探?   也不行的,士郎那家伙就是根木头!还是特别硬和直的那种!   我暗示风花雪月,他很可能会理解成鸡鸭鱼肉。我谈前世姻缘,他都能跟我讲锻炼脑电波的科学。   思索了一会儿,真砂川子最终决定采用半直白、半暗示的‘作战计划’。   有了决断后,真砂川子抬起头,隐蔽的瞥了一眼正在托腮沉思的卫宫士郎,真砂川子的脸更红了,甚至身体也那么一点发烫了。都说认真思考时候的男人最帅,果、果然是真的呢。   等等!   不对!不对!不对!!!   你个小妮子在胡思乱想什么呢,现在重要的是这个吗?快跟士郎坦白真砂川子和清姬的关系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只有快点续上前缘,才能彻底断绝了那些狐狸精们的机会,给她们一人发一张败犬卡!   “——呼”   深吸了一口气,真砂川子鼓起勇气挪动自己的屁.股向卫宫士郎的身侧挪了挪,虽然心里十分紧张,但她还是装作平常的口吻说到,“咳咳,士郎,你平日里喜欢看神鬼类的杂谈吗?”   正在思索着露薇娅可能藏身的位置的卫宫士郎闻言一愣,他不知道真砂川子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望着对方那认真的眼神,卫宫士郎还是决定一丝不苟的回答这个稍显突兀的问题。   思索了一会儿后,卫宫士郎说道:“不知道,我很少看哪种东西的,你是知道的,我自己现在就是鬼神。”   “我倒是很喜欢看呢。”   “哦。”   这是要开启尬聊模式吗?   真砂川子并不知晓卫宫士郎心中的吐槽,她将耳边有些散乱的法斯拢到耳后,说道:“呐,实际上呢,我昨天托朋友买的那本《百鬼拾遗》其实不是我要看,是想送给你当礼物的。”   卫宫士郎稍显意外,“哎?为什么突然送我礼物?”   月色下的少女并没有继续望着卫宫士郎,羞涩的她转过头,对着月亮轻笑道,“这些天承蒙你照顾了,送你礼物不是应该的吗?”   卫宫士郎答道:“但你也帮了我不少忙的啊。”   “那你也送我一个礼物啊~!”真砂川子本想说‘你帮我更多’之类的话,当不知为何,话临出口前又变成了上面那句。因为在对话的缘故,真砂川子又将视线移回到了卫宫士郎身上,这一看,却愣住了。   哇,认真思索的士郎很帅,但尴尬、不知所措的士郎也很可爱的。   嗯,可爱。   意外的眼神、尴尬又不失优雅的笑容,温和的眉毛……   “好、好吧,我会回礼的。那个川子……你的脸凑的有点近了。”   真砂川子闻言惊醒,她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下意识的把脸凑到了卫宫士郎面前,此刻她们两人的鼻尖相距不过十厘米的距离。   意识到失态的真砂川子闹了个大红脸,连忙将头转到了另一边。同时转移话题的说道:“士郎,回到东京后,你可以要仔细看一看我送你的书喔,特别是第76页的故事!”   “76页有什么特别的吗?如果我没记错,精装版的76页是云之卷的卷首吧?”   “无路赛、让你看,你、你、你看就是了,那么多问题做什么。”此刻真砂川子的神情忍不住透露出了惊慌,甚至连语气也变得和平日里的温婉不同了,带上了一股娇蛮的味道。   傲娇的女孩没有错,卫宫士郎自然不会真的以为对方生气了。   “我明白了。”   “明、明白就好,我只是为了让你领略神鬼杂谈故事的魅力,可没有别的意思喔。”   “……”   因为气氛已经被真砂川子突然的举动给引导的尴尬起来,纵然有些不甘,真砂川子也只好放弃今天这个本来绝佳的机会。不过事情进展的虽然不完美,但心上人总归是答应了认真浏览那个故事,那么读懂自己暗示不过是时间问题了——这对少女来说,就已经很满足了。   真砂川子休息了足够时间后,两人便起身往旅馆方向走。   卫宫士郎出发前的打算本是离开后就不再返回那个有伊什塔尔的旅馆了,这样就轻松解决了一个牛皮糖,但思虑再三后,担心自己走后伊什塔尔就断炊的他还是返回了旅馆。   在路上时,他和真砂川子两人路过了一间24小时营业的饰品市场,想起了还欠真砂川子一个礼物的卫宫士郎便让真砂川子留在一楼,自己去了三楼买下了一个不贵但精致的礼物,打好包装放进了自己左边口袋。然而将礼物放进口袋时,他发现自己左边口袋里似乎有东西已经占据了一定的空间,于是他又下意识的掏出了礼品,放到了右边口袋。   回到旅馆,一进门,伊什塔尔就对着卫宫士郎用筷子敲着面前的碗,不满的说道:“今天晚上我还没吃饭呢!上供,快!不然,你,今晚会受到你的女神的惩罚。”   “想吃什么?”   “龙虾鲍鱼海参!”   “好。”   卫宫士郎应了一声后便走下了楼梯,不一会儿后,便端着一碗海参鲍鱼……味的泡面走了上来。   “诺”将手中的中国产廉帅傅递给了伊什塔尔。   “就这个?”   “就这个!”   半天滴水未进的伊什塔尔也许是真的饿极了,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卫宫士郎,小声嘟囔了一声“晚上有你好受的”后,便忍住了怒气接过了食物,狼吞虎咽了起来。   见状,卫宫士郎反倒自责了起来。   不要误会,他可不是心疼伊什塔尔,他之所以自责只是因为这具身体是远坂凛的,而他之前却为了打击伊什塔尔而忽略了这一点,这让他十分懊恼。   离开了伊什塔尔的房间后,卫宫士郎回到了自己的套间。这是一个两卧室,两客厅的复式房间。按照道理,卫宫士郎本应该是自己和川子一人一套独立的房间,而不是住进一个套间,但考虑到伊什塔尔就在附近,还担心她会对川子展开报复的卫宫士郎就要求川子和自己住在一起了。   本以为川子会不情愿,谁知道听说了卫宫士郎的提议后,她却像生怕卫宫士郎反悔一般飞快的点了点头,见状,卫宫士郎突然觉得自己的决定也许并不妥当。   洗完澡,湿漉漉、只裹着浴袍的川子路过卫宫士郎所在的客厅,在进入自己房门的前一瞬,她突然对卫宫士郎做了鬼脸,“某位被枪打、被车撞、被从塔顶扔下、被用兵器捅了个对穿的花花公子,夜袭什么的,绝对禁止喔。我可是非常自爱的,除了结了婚的老公,谁都不能欺负我。所以,不要有奇怪的想法哦。”   卫宫士郎没好气的瞪了川子一眼,“夜袭?你还没我女装好看,我为什么要夜袭你?”——这当然是胡扯了,以卫宫士郎那健硕的身材和刀削一般英朗的线条,女装起来绝对是辣眼睛,而且他也绝对不会女……咳咳,用姐姐身体的那段岁月除外!   “哦?”真砂川子拉长了疑问词的尾音,“士郎?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卫宫士郎连忙摆手,“开玩笑的,我是绝对不会对女装之类的事情感兴趣的。”   “不不不,我不是指的这个,是另一句。”   “夜袭?你放心,绝对不会的。”   真砂川子摇了摇头,“我是说——你真的觉得我还没有男孩子女装漂亮吗?”   大意了,女孩子对自己相貌可是非常在意的,而且是越漂亮的女人越在意,这和男孩和女孩的关系亲密度无关,只要涉及外貌方面的诋毁,女孩子就会生气——就像当初第二次和Rider见面时,还是半个陌生人的她就和樱因为争论谁更漂亮而逼迫自己。   “哈哈哈,怎么可能,川子是很漂亮的。”   “有多漂亮?”   “唔,不好形容呢,反正比隔壁那个自大的女神漂亮就是……”   “咚!”突然,隔壁的墙壁上传来一声巨大的敲击声。很显然,那是伊什塔尔用手愤怒敲击墙壁发出的声音。   卫宫士郎没有料到伊什塔尔一个堂堂的女神居然也玩偷听这种事情,心虚的他不由得吓的手臂一哆嗦。   见对方在偷听,真砂川子更不依不饶了,她再次问道:“是吗?真的是我更漂亮吗?”   “当然。”   “咚!咚咚!咚咚咚!”——依旧是怪力敲击墙壁的声音。   得到了满意回答的真砂川子不再追问了,转身推开房门向自己房间走去。   “对了!我之前给你买了礼物,你等下,我去外套里取过来。”   “果然是给我的礼物,可是你之前为什么不给我?”   “之前不是在路上吗?你口袋比较小,不方便。”   闻言,真砂川子定住了脚步,用莫名的眼神打量着正欲起身的卫宫士郎。而卫宫士郎也因为对方的眼神,而愣在了原地。数秒之后,,卫宫士郎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扮演的是一个‘跑跑就不冷’的钢铁直男,那么之前下意识的‘小小的绅士’举动就显得有些过于高情商了。   好在真砂川子也没有追问,只是用奇怪的目光看了他一阵,然后走到了衣架旁,“我自己来就好了。”——“左边口袋还是右边?”   卫宫士郎平日里都习惯把东西放在左边的,于是他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左边”   真砂川子对卫宫士郎的礼物十分有兴趣,见卫宫士郎说“左边”她便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探进了卫宫士郎大衣的左边口袋。   摸到“礼物”的一瞬间,真砂川子皱起了眉头。   【片状包装?摸起来滑滑腻腻的?】   她把口袋撑大了一点,然后凑近脑袋向里面望去。   下一瞬,少女的脸忽然红的和煮熟的虾一样,红到发烫。   这这这这这……   这是在暗示吗?   这是在暗示吧!   不不不,这已经是明着索取了。   虽然我对那种事情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这个树胶制品就是用来做那个的……   他果然已经明白了,他已经看穿了一切,他已经开始行动。   是的呢,是的呢,他本身就是当事人,怎么可能对云之卷不熟悉,既然如此,我提到《百鬼拾遗》的76页,他就应该已经看明白了!   啊啊啊啊。   怎么办?   答应,还是先拒绝再答应?亦或厉声斥责士郎这种不应该、不合适、下流的想法,然后……再答应?   今天晚上过后,就确定关系了!   那么明天,见我父母也不是不可能。   后天是良辰吉日呢,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也许就可以结婚了。   唔,要生几个宝宝?   士郎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我挺喜欢男孩的,唔,女孩也不错呢,果然还是全都生,全都要好了。全都要的话,起什么名字好呢?满月宴应该请谁?奶粉、婴孩用品、幼儿园,房子等等的事情该开始考虑了。   “川子?你怎么突然发呆了呢?”   “没、没什么?”   “还没什么,你脸都变了颜色了,是因为夜里太凉,你又和我在大街上走了那么久,所以感冒了吗?”   “笨、笨蛋。”   “笨蛋?”   真砂川子羞涩又暗带风情的瞪了卫宫士郎一眼,丢下一句,“两点”,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卧室。   望着忘记锁门的真砂川子,卫宫士郎叹了一口气,“呀嘞呀嘞,粗心可不行呢。”,然后站起来,走到真砂川子的房间外,咔嚓一声的替对方把门锁上了。   “哎?”——门内不知为何传来了真砂川子惊异的声音。   …………   ………………   二合一   今天在网吧,没有自己的小图库,日图请假! 第四十三章:欢迎回家,士郎   一夜无话……   哦,不对,其实并非一夜无话,最少在晚上的时候隔壁的伊什塔尔来夜袭过。但是不要误会,伊什塔尔的‘夜袭’不是通俗意义上、大家喜闻乐见的那种夜袭,而是能把人吓出心脏病的夜袭——半夜一点钟的时候,伊什塔尔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踩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发出的声音,摸到了卫宫士郎的床边。然后……   “起来做饭!我昨天一天就吃了一碗杯面,饿了!!!再不努力些,你将会失去你的女神的垂青。”   当时被吵醒的卫宫士郎本想拒绝,但看到对方手中闪亮的菜刀,他又从心而动了,连忙接过菜刀,一路小跑的去了旅店的厨房,“嗨,我这就去借用厨房给你烹饪料理!”   第二天一大早,卫宫士郎醒来时隔壁的伊什塔尔已经不知去向了,没有在意可能会为冬木核平添砖加瓦的伊什塔尔——事实上他也管不了那个只要吃饱了就会到处撒疯的女人,而是选择带着睡了一夜却依旧困乏疲惫的真砂川子再次走上了冬木的街头。   走了一会儿后,真砂川子突然问道:“今天还要像无头苍蝇一般满城市找你师傅吗?”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不,今天我们不必那么辛苦了。你喜欢去哪儿玩,我就带你去哪儿玩好了。今天的主要任务是开心。”   闻言,真砂川子突然稍显激动,她双手重叠抱在胸前,欢快的叫嚷道:“哎——哎哎?这算是什么?约会吗?”   卫宫士郎没好气的在真砂川子头上拍了一下,“小脑袋想什么呢,这可不是约会,是守株待兔。”   卫宫士郎已经想明白了,自己既然无法找到露薇娅,那干脆让露薇娅来找自己好了。他现在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带着川子在冬木的大街小巷、各种人流密集的地方频繁出现,以露薇娅的情报搜集能力,肯定会发觉并找到频繁出现在闹市中的自己的。   因为上述的目的,两人也不乘车,选择用走的方式在冬木的各个景点、商场中行进,卫宫士郎起先还担心真砂川子的体力会不支,但算走一阵,歇息一阵,比较远的路程直接乘车,但后来卫宫士郎发现自己多虑了。因为——   逛街这种事情,就算是英灵,也比不过女人!   卫宫士郎都走的有些乏了,真砂川子还仍旧精神饱满的拖着卫宫士郎到处乱逛,十分的热情,不一会儿便逛了三家商场与市中心公园,然而虽然逛的多,她却一件不买,就算遇到了特别心仪的东西,也只是默默记下名字和型号,然后在亚马逊上网购。很显然,她只是在享受着和卫宫士郎一同逛街的乐趣。   当然,某性格越来越像清姬靠拢的少女可不会仅仅只是享受逛街的乐趣——越来越主动的她,一路上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卫宫士郎进行身体接触,幸好真砂川子身材比较青涩,换成白枪呆或者宫本武藏那种极具诱惑的身体,卫宫士郎也许真的就被诱惑了,但真砂川子不是,所以卫宫士郎一路上清心寡欲的如老和尚一般。   因为真砂川子的热情实在太高,也因为新都就那么一点大的地方,仅仅一个早晨,两人便逛完了新都,吃过午饭后,两人乘上车,来到了神山町。   和新都的现代化不同,神山町还保留着很多历史的气息,这让在世界级大都市东京长大的真砂川子十分惊奇。   “和风住宅随处可见哎,和东京那些被保护起来、供人欣赏而不是居住的古宅院完全是两种感受。”   “那么你喜欢冬木这种被现代元素改良过的和风住宅,还是喜欢东京那些纯古风、以保护为目的的古宅院?”   “我喜欢我住的起的房子!”   卫宫士郎对真砂川子的回答并不意外,相处了这么多天了,他早就发现自己的Master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完全的天真烂漫,实际上也腹黑、现实的很。这一点无论是从她能把伊什塔尔气的发狂、屡次套路自己、一听到露薇娅能成为金主就立刻改之前的反对寻找到支持。   因为真砂川子喜欢看这些和风房子的缘故,卫宫士郎也就不再强求去那些人流量大的地方了,而是带着她在深山町的巷陌中随意走动。大约半小时后,卫宫士郎突然停下了脚步,眼眸中闪过一丝唏嘘的神色。   原来他竟然不知不觉中带着真砂川子走到了‘前’卫宫家。   房子还是那个房子,不过装饰和风格和卫宫士郎记忆中的有些不一样。这是肯定的事情,毕竟这个世界里卫宫切嗣并没有买下这里,也没有对它进行大的改装。   “怎么了,士郎?”   “不,没有什么。”   就在卫宫士郎准备带着真砂川子继续向前行进的时候,‘前’卫宫家的大门忽然被主人从里面打开了。一个身材高挑、金发**的女人站在门后,双手叉腰,朝着卫宫士郎微微一笑,笑容中五味俱在、荡尽时光岁月,最后又恢复纯真——一如两人从前的笑容。   沉默了数秒后,金发女人伸出手,拂了拂耳边的头发,“欢迎回来,卫宫士郎。欢迎前来爱德菲尔特第二别馆做客,真砂川子小姐。”   碧蓝色的眼眸、如丝、如瀑布一般的长发,以及那笔挺却又温婉,白皙又不失健康的皮肤和最惹人怜爱的红唇,让卫宫士郎愣住了。   虽然稍感陌生,但毫无疑问,这个女人就是阔别了五年的露薇娅。   似乎是察觉到了卫宫士郎惊异的目光,露薇娅刻意挺了挺胸脯,胸前随即晃动起一阵汹涌的波浪,配上高挑的身材、高翘的丰臀以及如蓝色火焰一般性格的曲线,让卫宫士郎难以招架。   五年不见,曾经的少女已经完全成熟了!这样的身材,已经快要和白枪呆试比高下了。   同样惊呆的还有真砂川子,虽然卫宫士郎说过‘他的师傅’是一个美人,但却没有想到是这样一个一举一动都能勾男人心魄的尤物。纵然勾人程度稍不及那个叫一眼一笑皆是荡漾的伊什塔尔,但也相差无几了!   而且……   对士郎说,“欢迎回家”是什么意思?而且还特别强调我是来‘做客’的?   危险!危险!这个女人不是友军,是敌人,而且是劲敌!第一次见面就对我释放敌意的敌人!   这时卫宫士郎装作向露薇娅回之微笑,“乐意之极,我的大小姐。”   一转头,真砂川子发现面对那个伊什塔尔都能心如止水的卫宫士郎居然呼吸略有加粗,心中的怒气一瞬间就升腾了起来。她立刻从背后悄悄的伸出手,掐住了卫宫士郎背上的肉,然后旋转、拧捏。   …………   ……………… 第四十四章:于是,又水了一章   “这就是你又邂逅陌生女孩的原因吗?”露维亚用自己细长的手指敲击着有些陈旧的茶几,长叹一口气,“果然一切都是你自身的问题。”   此时卫宫士郎已经把自己是如何遇见真砂川子,又是如何成为英灵的经历告诉了露维亚,同时也将自己和露维亚的关系告知了真砂川子。当然,该省略、该一笔带过的地方,卫宫士郎通通隐瞒掉了。   现在的状况是这样的。   真砂川子沉默的盯着他,一言不发;   而露维亚则不断的敲击着桌子,瞅瞅卫宫士郎,又看看真砂川子,眼神中除了久别重逢的喜悦外还有一丝不爽与愤怒。   毫无疑问,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药丸!   “果然一切都是你的问题!”露维亚重复到,“这个家伙,难道是翅膀怪吗?”   卫宫士郎:“……”   一个、两个还可以用命犯女难来解释,但现在这个数量,卫宫士郎已经没法反驳了——说不是卫宫士郎自己的问题卫宫士郎他自己都不信。   见卫宫士郎被诘责,真砂川子不乐意了,现在的她就好像陷入热恋的小女孩,谁说卫宫士郎的不是,她都会生气,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生气。   她出声道:“士郎才没有错!如果有错的话,那也是别人有错在先!”   真砂川子此言一出,卫宫士郎和露维突然刻沉默了。其中卫宫士郎是满眼心虚,而露维亚的眼神则闪过几瞬光芒。   【确定了,川子对我的感情绝对已经是恋情了!】——卫宫士郎   【确定了,这个少女是敌人!】——露维亚   说完后,真砂川子才察觉到了气氛的古怪和自己行为背后的含义,于是她也红了脸,不发一言了。   三人面对面的沉默了许久之后,露维亚第三次开口了,声音略带一丝莫名的情绪,“士郎,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是一定会在将来有自己的幸福的,你却仅仅因为缺少魔力就请求她和你签订契约,对只是普通人的她来说可是不公平的喔。你是从者,命中注定只能和有魔术天赋的人或其他神秘打交道的,和凡人牵扯太深,会害了她。”   “我不怕!”闻言,真砂川子豁然抬起头,十分认真的说到,“而且士郎会保护我的!”   卫宫士郎眼眸闪过一丝犹豫,最后下定决心,“川子虽然是个普通人,但却莫名的能给我提供大量魔力,而且性格也和我非常契合。仅仅是圣杯战争的话,我还是能护她周全的。”   “非常契合?”露维亚突然‘甜甜’的笑了起来,“那是当然的,毕竟只要是可爱的女孩子,士郎你都会开心。”   卫宫士郎:“……”   ——“这和可不可爱没有关系吧,川子只是和我很有缘分,性格也比较契合。”   真砂川子闻言,也飞快的点了点头,【缘分?嗯嗯,士郎是千子村正,我是清姬,怎么可能没有缘分?不仅有,而且是超级大的因缘啊,那种绝对会在一起的因果。】   露维亚继续说道:“嘛,士郎你也不用这摆出这么一副‘不知所措’的心虚表情,我只是一个20多岁的阿姨、你的魔术师傅、雇主、同居了一年多却随时可以被抛弃、完全比不上你身边那个可爱小姑娘的年老女人而已,又不是你女朋友,士郎你完全不必惊慌喔。”   卫宫士郎:“……”   卫宫士郎不仅慌,而且是惊慌。露维亚虽然说着‘不必心慌’,但她的行为已经不是询问了,而是逼问了。这份怒气卫宫士郎是理解的,毕竟他自己一消失就是五年,露维亚内心不可能是方才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不是这样的。”   “哦?那是怎样的?”   “……”   似乎是见卫宫士郎为难,露维亚也没有继续逼问,而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你刚刚之说了你为什么会和真砂川子小姐签订契约,和你是如何成为英灵的,但却避开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你这五年去了哪里?”   “去了另一个世界,充了一会英雄,做了一些正确但又不光彩的事情。详细说来就话长了,改日 你要是有兴趣了,我慢慢讲于你听。”   露维亚自然听懂了卫宫士郎的暗示,但她并不打算就这样暂时放过卫宫士郎,所以她追问道:“那就长话短说——现在先讲一下你这些年遇到的可爱女孩子,是谁,有几个?”   卫宫士郎闻言一愣,然后忍不住吐槽到,“你的关注点居然是这个?!”   “有问题吗?快回答!”   卫宫士郎心中一惊,暗道:【出现了!露维亚的审问!!!】。   卫宫士郎想了想,便意识到了露维亚的意图。她并不是真的想要对自己刨根究底,而是要自己一个态度。这个问题,回答是什么其实不重要的是回不回答。只要卫宫士郎回答了,就代表了承认露维亚有权利过问他的私人问题。   也就是说,解释,就等于承认了露维亚和自己不纯洁的关系。   这也就是露维亚才问出这个问题前,为什么要先点明自己没有诘问立场的原因!都是套路!可恶的套路!   卫宫士郎其实一直都很明白,露维亚虽然在某种意义上和自己是青梅竹马,但她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朋友或徒弟来培养,而是当爱德菲尔特家的入赘女婿来培养的。也许在去时钟塔之前,露维亚对自己并没有那种感情,只是纯粹的为了利益才想将自己变成爱德菲尔特家的女婿——但时钟塔的一年之后,露维亚无论是从利益还是感情的角度来考虑,都已经不会放开自己了。   那么怎么办?   接受露维亚的暗示,还是拒绝?   如果是在去十字军东征世界以前的卫宫士郎,他肯定会犹豫,会不知如何回答。但现在的卫宫士郎已经改变了,现在的他——只有傻瓜才做选择,露维亚、远坂凛、樱、宫本武藏、还有……那个身份特殊的家伙,我全部都要啊!   这么一想,卫宫士郎突然觉得满身都是翅膀的自己可以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了。   “没有遇到过新的女孩子!(熟人可不算!)”   露维亚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不仅是因为卫宫士郎没有遇到新的女孩子,更因为他出言解释的行为。这样,露维亚心里就有底了。   “算你过关!欢迎回来,我的弟子。收拾一下吧,跟我出去进餐,就当是对你以及你的小御主的接风宴。” 第四十五章:我可以点煤气罐吗?   似乎是因为露维亚之前很长时间或被囚禁,或躲躲藏藏,生活十分艰辛,这对从小就处尊养优的露维亚来说是十分难以忍受。所以和卫宫士郎汇合后,安全得到保障的她迫不及待的想用自己的钞能力来提高生活质量。   而金钱能提高的生活质量,最简单无非“衣食住行”里面的“食”。事实上露维亚提出去餐厅进食,并非是想享受美食,只是想享受花钱的感觉。   虽然对这种浪费行为有些抵触,但考虑到露维亚的心情且能避免庖厨之苦,卫宫士郎没有反对。见状,奉行着“士郎说的都是对的,贤惠的妻子只需要默默支持丈夫的决定就可以了”信条的真砂川子见卫宫士郎点头,也忙不迭的点头。决定后,露维亚示意大家同去冬木唯一的五星级餐厅就餐。   没错,就是在另一个世界被卫宫切嗣炸掉的、这个世界也差点被炸掉的凯悦酒店!   一路无话,在凯悦酒店的包间坐好后,露维亚从侍者手中将菜单取来,递给了有些局促不安的真砂川子,落落大方的说道:“十分感谢你替我照顾士郎那么久,今天这场答谢宴你是主角,小姑娘你想点什么就点吧。”   真砂川子心一沉。   【来了,较量开始了!】   对于摆出女主人姿态的露维亚,真砂川子是半点好感都欠奉,她虽然表面上是一个温柔的女人,但骨子里毒舌程度不输于卫宫士郎——这一点,某1000日元的女神也许深有体会。   望着菜单后的一串零,真砂川子冷笑,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角,然后才问到,“真的什么都可以点吗?”   “真的。”看到真砂川子在冷笑,露维亚也开始冷笑了。   同位女人,她自然能看出真砂川子对她的敌意,但她却低估了真砂川子的厉害程。她认为真砂川子只是想专挑贵的点一通,好让她破费。然而如果真砂川子真那样做了的话,露维亚可就要忍不住发出她经典的三段笑了。事实上,买下整个凯悦酒店对露维亚来说眉头都不用皱一下的,更何况只是一顿饭?   如果真砂川子真的蠢到毫无理由的点一桌子价格不菲的料理,非但打击不了露维亚,而且会让生性节俭的卫宫士郎心生反感。   虽然只是很小的反感,但露维亚认为,女人间真正的决胜不是摆明车马的修罗场之战,而是平日里不断的积累,提升自己、削弱敌人,等正面开战的时候,其实胜负早已决定了。所以任何一丁点能打击对方机会,露维亚都会悄无声息的去让它成真。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聪明的女人不会如泼妇一般为抢男人而针尖对麦芒。上善如水,最能攻坚的也莫过于涓涓长流的溪水。   露维亚在心中冷笑着想到,【跟我斗?远坂凛你知道吗?和士郎那么投缘、那么近水楼台,又是那么漂亮,不也被我轻松的变成了败犬?更何况你这个青涩到还不如士郎女装漂亮的小姑娘了。】   露维亚的心里活动虽然复杂,但其实都是在眨眼间完成的。这时,真砂川子终于开口了——“那……我能点煤气罐吗?”   露维亚:“……”   卫宫士郎:“……”   用玩笑糊弄过去后,真砂川子将菜单丢给了卫宫士郎,“开玩笑的啦。我喜欢吃什么,士郎也许比我自己更了解一些,嘿嘿,说起来有些羞涩呢,平日里他总是换着法子用料理讨我欢心,结果最后变得比我自己更了解我的身体。所以……露维亚‘前辈’(重读),我能让士郎替我点吗?”   虽然明知道对方言辞有假,但露维亚还是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   她心中一凛,【这个女人,不简单!比远坂凛那个蠢女人难缠多了。】   想了想,露维亚又说到,“女孩子可不能万事都依靠别人喔,习惯于依靠别人,会变成只会攫取别人养分的菟丝子。我们更应该向自己身边的人展现自己的价值、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予他最大的帮助。”   真砂川子装作纯真的样子,懵懵懂懂的说道:“但士郎不是别人啊。”   露维亚又一次被噎住了。   【输了,又输了。这女人不仅厉害,还会装傻卖萌,这家伙,是个天赋异禀的女‘战士’!】   见识到真砂川子的厉害后,露维亚就闭口不言了,而真砂川子自然也不敢去拨撩明显不是善茬的露维亚,一顿饭竟然就这么安稳的吃完了。   吃完饭后,自然是要聊正事了。   卫宫士郎拿起餐巾递给了刚刚进食完毕的露维亚,问道:“露维亚,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你是和Assassin签订了契约吗?”   露维亚擦完嘴,没有立刻回答卫宫士郎的话,而是骄傲的瞥了一眼自己拿餐巾的真砂川子,然后才对卫宫士郎说道:“没有!我拒绝了。”   卫宫士郎奇怪到,“为什么?”   露维亚丢给了卫宫士郎一个白眼,说道:“你说呢?”   卫宫士郎讪讪的笑了笑,说道:“好吧,这个问题就不提了,你能告诉我你对圣杯战争知道多少吗?现在情报对我很重要。”   露维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手指不断敲击着餐桌,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良久之后,她才开口,“说起来话长,等晚上空闲的时候我们再单独聊吧。”   露维亚其实在来凯悦酒店之前,就想好了要将一切毫无保留的告诉卫宫士郎,她之前之所以会强烈要求出门进餐,其实并非像卫宫士郎想象的那般是想享受花钱的感觉,而是为了避开知晓‘爱德菲尔特二号别馆’位置的Assassin潜伏在侧偷听。但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因为她发现相比较圣杯战争,其实真砂川子对自己的威胁更大一点。   所以,“晚上、空闲、单独”……   卫宫士郎根本无法想象到露维亚刚刚居然不是在权衡利弊,而是在争风吃醋,所以卫宫士郎毫不犹豫的就点了点头,“好,就这样决定了。”   见状,真砂川子的眼神突然锐利了起来。   ……   ………… 第四十六章:喜欢花与爱花(一)   回到卫宫家,哦不,是爱德菲尔特别馆二号,露维亚就指派卫宫士郎去在房间周围布下结界。卫宫士郎对此不解,“你的魔术才比我高很多,结界由你来建立不是更稳妥吗?”   卫宫士郎说的是实话,不说现在露维亚已经经过了五年的沉淀,就是五年前的露维亚,在除投影魔术之外的魔术领域中都是360度无死角碾压卫宫士郎的。   露维亚瞅了一眼卫宫士郎,慢悠悠的说道:“你就这么信任的我魔术才能?”   卫宫士郎心中更奇怪了,“我不信任你的能力,要去信任谁?”   要知道,露维亚可是被称为时钟塔三百年一见的天才、比肯尼斯当初还要耀眼很多,露维亚无论是魔术天赋和是积累,都胜过卫宫士郎无数筹。要不是卫宫士郎在其他方面具有超凡的天赋和气运,绝对连露维亚一半的成就都达不到。   “那好,我这就去布置结界,你也一起来,魔术领域我虽然造诣高,但使用不及你,合作才能更完美。”露维亚得意的瞅了一眼真砂川子,而正是因为这一眼,卫宫士郎才意识到了露维亚的真实企图。他暗自好笑,什么时候那个“能动手,就不废话”的淑女起重机变得这么委婉了。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之前没有布置结界吗?是缺少魔力吗?”   “当然不是,本小姐的魔力永远是充足的!士郎,你想一想,无论多么坚固的结界,都无法阻拦英灵一天一夜以上,那时的我没有从者,如果布下结界,反倒会因为结界的魔力波动让别人注意到这里。而不布置结界,也许敌人就找不到我。”   听到这里,刚才一直强忍着才没有插嘴的真砂川子忍不住了,她不满的说道:“也就是说——你已经把士郎当作了你的从者吗?您也许需要搞清状况,士郎是我的,是我的从者。”   露维亚当然想将卫宫士郎变成自己的从者,不然当初她也不会冒大风险去拒绝Assassin,但这些事就算要做,也不是现在。于是露维亚笑了笑,“我只是去和士郎布置个结界而已。”   卫宫士郎看了一眼真砂川子,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跟着露维亚来到了屋外。布置结界是个技术活,更是个体力活,露维亚负责技术,卫宫士郎负责建议和体力劳动。这一忙,就是三个小时,期间两人通过共同完成一件事的经历迅速派遣了五年未见的陌生感,找回了曾经的默契和熟悉。   说说笑笑中,原本沉重的工作,也变得不是那么枯燥,也因为如此,等到太阳落下的时分,停停歇歇的两人才将卫宫家周围的结界布置完毕。   效果让卫宫士郎很是满意,两人合力建起的结界拥有着等同于时钟塔君主亲手布下的结界的强度。这样的结界,就算是英灵火力全开也难以在二十小时内攻破。再加上卫宫士郎自己就有Assassin一面的缘故,这个结界不仅防御能力强,侦查和反潜入能力也同样卓越。   然而在门后一直偷看两人的真砂川子的感受却不是那么好,看着两人默契的工作,而自己却无法做出一丝一毫的帮助,真砂川子心中难免升起了挫败感。同时,卫宫士郎和露维亚谈笑中展示的熟稔和信任,也让她危机感顿生。   她已经发现了,论羁绊,自己根本无法和那个叫露维亚的金发乳牛相比,论能力,自己更是差的十万八千里。   望着望着,少女的眼眸就笼上了一层低沉和酸楚。   卫宫士郎虽然一直在和露维亚忙着布置结界,但祝福赐予他的Assassin职能让他清楚的感知到了真砂川子的偷窥和其眼神中的低沉,卫宫士郎心中长叹一声后,却并未改变和露维亚间的相处方式。   真砂川子不是露维亚,即使已经转变为“我全部都要”心态的卫宫士郎也并不想以自己的女难之体祸害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毕竟他不是禽兽,所以如果真砂川子能知难而退、意识到喜欢并不是爱,放弃心中不合适的感情,那就再好不过了。   冷酷,有时候才是真的温柔。   等到夜色笼罩了冬木的巷陌、月光洒在了卫宫家的庭院后,卫宫士郎如约来到了露维亚的房间。顺便一提,因为卫宫家现在已经是露维亚的产业的缘故,露维亚当仁不让的住在了主人的卧室,而卫宫士郎则住在露维亚的左边,真砂川子住在更远的客房。   进门后,卫宫士郎发现露维亚似乎刚刚沐浴过,身上只有一件浴衣,他略显尴尬的想要退出门,却被露维亚无所谓的喊住了,“我穿睡衣的样子你见的还少吗?以前在时钟塔的日子每天都是你催我睡觉的,这种装扮你每天都再见,现在装着、揣着是否晚了些?”   卫宫士郎闻言也不妆模作样,走进门、关上门、然后在露维亚的面前坐下。   “咳咳,现在的你可不是五年前了。”   露维亚没好气的瞪了卫宫士郎一眼,语言毒辣的说道:“所以——你就有些把持不住了吗?”   被戳中了心中所感的卫宫士郎闻言大窘,顾左而言右的说道,“你变化很大啊,性格上的。以前的你可是很矜持的。”   “矜持?我有矜持过吗?——嘛,我也不是生气,的表现不是恰好证明我更有魅力吗?”   卫宫士郎再一次避开了真正的重点,“有的吧,以前你可绝对不会说刚才那种话。”   露维亚定定的看了卫宫一会儿,才说道:“原来时间终归还是对我们产生了影响。罢了,今天不谈这些让人不愉快的话题了,士郎,你想知晓你一脚踏入的第五次圣杯战争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圣杯战争吗?”   卫宫士郎就是为此而来,他当然不会拒绝。   “正要听你讲述一二。”   露维亚点了点头,“好,我现在就把我知晓的一切都告诉你,理清了所有来龙去脉后,我希望你能做出决定。”   ……   ………… 第四十七章:喜欢花和爱花(二)   屋外月色静谧如水,屋内细语长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茶都凉了三次、夜色渐深时,露维亚才将自己这三年来关于圣杯战争的那段经历对茶几另一侧的卫宫士郎讲述完毕。   听罢,卫宫士郎长叹一声。   至此,圣杯战争的来龙去脉他已经彻底掌握了。   五年前突然自己消失后,因为之前已经从宝石翁那里知晓了他卫宫士郎是英灵的缘故,露维亚在等待并寻找了一个月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时,便明白自己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为了找到自己,露维亚便参加了两年后举办的圣杯战争,想借助英灵召唤仪式或者最终的圣杯来找到他。   有着同样打算的还有远坂凛。   两人从自己留下的物品里选了两件当作圣遗物,又准备了精细的魔术阵与充足的魔力,并在一个恰当的时间在各自的魔术工坊里开始了召唤仪式,一开始一切都很顺利,然而就在露维亚和远坂凛都以为自己会召唤出卫宫士郎的时候,出现了差错。   露维亚不知为何召唤出了一个女性的剑士,而远坂凛则因为关键时候掉链子的属性不小心一脚踩进了召唤用的魔术阵,结果召唤出了拟拟态降临的伊什塔尔,并在契约之后将身体的使用权暂借给了伊什塔尔。   之后便是以御主的身份参与进圣杯战争的经历了,虽然惊心动魄,但尽皆有惊无险,直到露维亚某天惹怒了伊什塔尔,被对方击杀了Saber并囚禁在了夜总会的最下层。   除此之外,露维亚还详细的介绍了她所知晓的几位英灵的能力与战绩,从露维亚的口中,卫宫士郎得知Caster正是吉尔伽美什,御主是一位银发修女;库丘林和其擅长近身搏斗的魔术师御主盘踞在新宿车站附近;Berserker的实力卫宫士郎证明领教过,不必赘述,倒是其御主似乎在三年内更换了两位,这一点让卫宫士郎稍感意外……个屁嘞,那可是吕布,心情不爽了就反骨一下不是很正常吗?正是因为吕布频繁弑主的缘故,所以稍微正常一点的魔术师都不愿意再和吕布签订契约,是以吕布最后之能找了一个脑子有点问题、性格又自大的家伙——就是卫宫士郎遇见过的那位。   然而最让卫宫士郎感兴趣的并不是宿敌吉尔伽美什和库丘林,也不是强如鬼神的吕布,而是那位和Archer一样隐蔽了真名的Assassin。要知道,圣杯战争除非出现作弊行为或者BUG,否则Assassin只能召唤出哈桑一脉,概因“Assassin”这个职介名就是召唤哈桑的‘圣遗物’。   重点来了——卫宫士郎的身份是什么?   第十九代哈桑!直传王哈桑的末代哈桑!唯一没有被王哈桑剥夺哈桑之名的真正哈桑!教义和教规里规定的阿萨辛最高权力者!   任何哈桑,都无法与卫宫士郎为敌,如果非要为敌,他们的实力会下降到一个令他们直接都惊惧的地步,同时也因为卫宫士郎对哈桑一脉十分熟悉的缘故,无论被召唤的是谁,他的真名、他的谋划、他的能力,只要被卫宫士郎看一眼,就无法逃过被看破的命运。   怎么打?   拿头去撞卫宫士郎吗?   想到这里,卫宫士郎脸上浮现了一丝隐蔽的笑意。   【会是谁呢?稍稍有些期待他看到我这个十九代哈桑时的表情了。】   ……   卫宫士郎思考时,露维亚默契的保持着沉默。等卫宫士郎思虑清楚一切、眼神恢复灵动时,露维亚才缓缓的开口了,声音如窗外的月色一般安详与静谧。   “士郎,你现在明白了吧,这次圣杯战争有多么的危险。女神、古代传说中的英雄王,凯尔特神话里的大英雄,中国三国时代弑神灭圣的魔神吕布……你需要我的帮助。”   卫宫士郎闻言眼神一暗。   露维亚说的没错,这次圣杯战争毫无疑问是神仙打架,就算是得到了王哈桑传承、跻身顶级英灵行列的他在其中也只是中上水准,而且以他和吉尔伽美什的仇怨和理念的南辕北辙,两人之间必将有一场生死之战,库丘林同样如此,除此之外,他之前还和吕布结怨,这么一想,他在懵懂中就已经举目皆敌了。   他可以不在乎圣杯的归属,但绝对在意吉尔伽美什,他不能容忍吉尔伽美什那个混蛋在这个他呆了十多年之久的世界里肆意散播灾难。   露维亚所谓的“帮助”是什么,卫宫士郎根本不用去细想便能得到答案,更何况她之前还刻意表现了一番自己的魔术才能——毫无疑问,露维亚是想让自己更换御主。也只有露维亚才能提供充足的魔力,让自己游刃有余的去杀敌红尘中、脱身白刃里。   见卫宫士郎犹豫了,露维亚心中一喜,她握上了卫宫士郎的手,“川子姑娘是个好姑娘,你不能为了自己就让她以身涉嫌的参加圣杯战争,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在这次极度危险的圣杯战争中死亡风险极大。而我,有能力,同时也早就深陷泥潭无法抽身,更重要的是……这世界上有人比我更适合和你并肩作战吗?”   卫宫士郎神色中的犹豫更重了。   见状,露维亚明白自己已经赢了。卫宫士郎在感情意外的地方并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他曾不止一次的说过,“在犹豫中原地徘徊,还比不上在错误的路上一路飞奔”。而现在,他犹豫了,这说明了卫宫士郎其实已经心动、之后的结果必然是选择她露维亚。   于是露维亚抬起头,望了一眼卧室紧闭的楠木门,然后站起来,无声无息的走到门口处、拉开了门。“呀”的一声,正死死的趴在门外偷听的真砂川子就滚了进来。   露维亚搀起真砂川子,然后才异常严肃的说道:“川子姑娘,刚才的对话你也听见了吧?”   “没、没、我刚刚才过来,并……”   “川子小姐!”   露维亚的声音并不严厉,但却非常认真,对视了良久后,真砂川子也收起了羞涩与不满,认真的回应到,“你们的对方我全部听到了。但是……或许真如你说的那样,让士郎更换御主更能保障我的安全,使我能平凡的生活下去,的确,那很好,对胆小的我来说是一种解脱,也保障了的未来,但是……我不喜欢,那很好、很美又怎样,我就是不愿意!”   露维亚闻言长叹一声,拍了拍真砂川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川子小姐,你和士郎还真在某方面有些类似呢,你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卫宫士郎也不在乎他本人的安危,但是——你可以不在乎士郎的安危吗?无法得到充足魔力的士郎,在这场波澜诡谲的圣杯战争中很可能活不到最后,你真的可以不在乎吗?”   真砂川子低下了头,沉默,再沉默,同时少女的心一股脑的往下沉,直到沉默进了黑暗中,   “……”   “川子小姐,你知道吗?喜欢花和爱花是不同的,喜欢花的人会摘下话,但是爱花的人,会为它浇水施肥。”   ……   ………… 第四十八章:真正的女主角都是随意捡圣杯   见两个女人开始斗法,卫宫士郎却没有出言调和,只是保持着沉默、同时眼眸里有复杂的神采在闪烁。   似天上的繁星,却又似泥土中的晦暗之物。   有些事情终归需要去面对,而逃避虽然管用,但却会伤害别人,那是卫宫士郎所不愿看到的。   卫宫士郎刻意保持沉默的时间里,露维亚和真砂川子依旧在说着什么,虽然温声细语,一副为对方着想的样子,实际上却暗藏刀光剑影,尽皆想在让对方知难而退的同时还能让自己给卫宫士郎留下知进退、懂分寸的印象。   然而她们并不知道,卫宫士郎的沉默并不是因为犹豫。他早就有了主意,只是有些话,他不方便说,所以想让露维亚替他先说明一二。   这份伪装出的犹疑,将是他最后的温柔,等他重新开口之时,即是一切决断被做出之时。   茶叶在沸水中漂浮,人在思索中明悟。   喝茶、添水,再喝茶,等卫宫士郎第二次放下茶杯时,他终于开口了。   卫宫士郎打断了还在不停歇的斗着法的两位女性,说道:“两位暂且休息片刻,且先听我说一件事:圣杯战争这个魔术界的仪式,通过在凯悦酒店时的对话,我们三人都有了清晰的了解,但是啊,你们并不了解圣杯本身。”   ——“存在于曾经的冬木、现在的东京的那只圣杯,是被污染过的圣杯。它,并不是万能的许愿机,而是恶意的旋涡。”   闻言,真砂川子虽然好奇,但她并不想再次把自己对魔术界的一无所知曝晒在卫宫士郎面前,所以她依旧保持沉默。   而露维亚则要想到的更多,她很轻易的就看出了卫宫士郎话中有话。于是她并没有询问圣杯的状况,而是问道:   “士郎,有些话,不妨直说,我不是外人。”   真砂川子脸色不大好,她心中暗道,【这里就两个人,你说你不是外人,这不是暗指我是外人吗?这个金发乳牛,实在是她可恶了。】   卫宫士郎正襟危坐,严肃的回答道:“露维亚,我想要毁掉圣杯——无论是刻印在灵脉上的大圣杯,还是小圣杯,我全部都要清理。”   露维亚定定的看着卫宫士郎,眼神惊奇且犹豫,良久之后,她开口了,声音却并非疑惑或者大声的质问,而是轻柔的说道,“士郎,我可以继续信任你吗,一如过去的那些年?”   卫宫士郎斩钉截铁的答道:“当然可以。”   露维亚深深的呼吸了一下,似乎是在将心中的犹疑尽数吐出,也似乎是在将坚定和决断吸入肺腑,深呼吸之后,露维亚脸上的惊疑和犹豫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是斩钉截铁的果断,“那好,我同意更改作战目的,改‘获取圣杯’为‘摧毁圣杯’!”言谈间,露维亚已经开始以卫宫士郎御主的身份为基础了,这是暗示,同时也是回应。   闻言,卫宫士郎反到惊奇了,他震惊的反问道:“你居然……同意了?这么轻松的就同意了?那可是圣杯。”卫宫士郎感到不可思议,他之前之所以吞吞吐吐,就是因为他口中的事实太过惊人,而且也太过可疑,他以为露维亚会怀疑,会拒绝,甚至都做好了花费一个星期的时间去证明的准备,却不料露维亚竟然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露维亚没有回答,只是举了举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其意不言而喻。   她,信任卫宫士郎,全心全意的那种。   她,在乎卫宫士郎,超过万能的许愿机。   本打算沉默一会儿的真砂川子此刻不淡定了,她只是想观望一会儿,但不料仅仅这一会儿,那个金发乳牛居然就和卫宫士郎达成了某种默契。危机感顿生的她决定立刻反击,她本想以女人间斗法的方式反击,但忘了一眼眼神异常严肃的卫宫士郎,她改变了主意——因为她敏锐的发现,圣杯战争才是关键,才是卫宫士郎此刻真正在意的事情,而非儿女情长。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问出了自己的问题,“有人能给我说明一下,之前还是万能的许愿及、现在是恶之旋涡的圣杯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东西,又有着怎样的相貌?”   虽然是广泛式的询问,但真砂川子却紧盯着卫宫士郎,显然是想让卫宫士郎来回答。   卫宫士郎回答到,“冬木御三家的大魔术结晶,蕴含着第三法、宝石魔术、水魔法的奇迹之物,和冬木大空洞中的大型魔术阵相呼应,可以借助从者死亡后返回英灵殿时产生的通道,打开通往根源的大门。不过七十五年前,就已经被污染了,现在的它,只是名为‘圣杯’的灾难而已。”   真砂川子:“那它又有着什么样的外形?”   卫宫士郎稍感意外,他不明白真砂川子为什么如何在意圣杯的外形,但他还是诚实的回答到,“金黄色、超大型的,西方纯金酒杯。”说着,卫宫士郎还用笔在投影的纸张上画出了圣杯的外形。   瞅着纸张上的图形,真砂川子眼眸惊诧万分,虽然早有预感,但真的确定了心中猜想时,她依旧心情汹涌如惊涛骇浪。   果然,果然不是巧合。   果然,一切都是早就注定。   不是命运的牵引,而是自己前生与今世一同努力争取来的‘奇迹’。   很久很久之前,在卫宫士郎告诉自己,召唤从者必须有圣遗物和魔术阵时,而她却例外的完成英灵召唤时,她心中就开始有了疑惑。因为卫宫士郎当初的眼眸藏着太多的惊异,似乎自己的行为已经颠覆了他心中坚信的某种铁则。   等到伊什塔尔告诉两人,圣杯在三年前被一个人在冬木捡走的事情时,真砂川子就开始有了某种猜测,毕竟……她正巧三年前就去过冬木一次,而且捡到过一个奇怪的杯子。   今天,确定无疑了。   一切都不是巧合。   召唤出卫宫士郎,并不是奇迹,而是道理,她自己是圣遗物,圣杯是魔术阵。   没错,圣杯就静悄悄的躺在她家里的博物柜中。   ……   …………   “虚假的女主角才砍圣杯,真正的女主角都是随地捡圣杯的。”——某不愿意透漏姓名的龙娘如此对蓝色看板娘说到。 第四十九章:圣杯?在我家的旮旯里吃灰   “川子,你为什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就在真砂川子脸色逐渐怪诞的同时,卫宫士郎出声问到,他不明白真砂川子方才为什么会突然对圣杯的外形感兴趣。   倒也不是说不允许真砂川子有好奇心,只是这好奇心来的未免也太过没道理了——毕竟从开始直到方才,她一直感兴趣的只有卫宫士郎的‘归属权’。   闻言,真砂川子脸上果然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因为她并不知晓要如何去向卫宫士郎说明这件事。少女下意识的摩擦着双腿、眼睛里满是为难和犹豫,就连手也不知放到哪里。   见真砂川子似乎在为难,卫宫士郎便柔声说道:“抱歉,我问了奇怪的问题。”   真砂川子闻言连忙摇了摇头,“不,不为难的,只是、只是我在想应该怎么说才合适呢?”   窗外的夜,衬托着屋内的灯火,而明亮的灯火则辉映着少女的脸庞。   良久之后,真砂川子才抬起头,断断续续的说道:“那个,也许、大概、差不多、有可能……我知道圣杯的下落。”   卫宫士郎和露维亚对视一眼,然后豁然站起来,异口同声的问到:   “在哪里?!”   可能是卫宫士郎和露维亚突然咄咄逼人的气势吓到了真砂川子,她先是一愣,然后迅速的又一次低下脑袋,好似手中的茶杯中有什么稀世珍宝一般,然而才弱弱的回答道:“……我家。”   “你家?”   真砂川子依旧低着脑袋,说道:“嗯,是我家。我以前在冬木捡到过一个奇怪的杯子,之前没有细想,昨天听到伊什塔尔的那番话,才开始稍稍觉得不妥,直到刚才那幅画,才让我真正的怀疑了起来。当然,它到底是不是圣杯,我也不确定,只是……我认为有很大的可能。”   “士郎,你怎么看?”露维亚眼神一亮,飒爽的转过头,向卫宫士郎询问到,“你觉得川子小姐之前捡到的杯子,就是圣杯的可能性大吗?”   卫宫士郎没有回答,而是在房间里稍显焦躁的踱来踱去,眉头紧锁,在消化并考虑着真砂川子刚刚抛出的‘惊人’信息。良久之后,踱来踱去的卫宫士郎豁然停住脚步,回头对露维亚说道:   “马上收拾东西!露维亚,你跟着我今晚就回东京,川子你也是!”   方才来回走动的时间,卫宫士郎已经理清了大多数脉络,并做好了决定。   联系之前的无数可疑之处,加之与方才从川子口中得到的信息对比,卫宫士郎发现以前大多数谜团竟然豁然开朗。很显然,真砂川子的话有极大的可能性为真,既然如此,卫宫士郎就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毕竟,真砂川子因为自己的缘故已经被各方参战者给盯上了,卫宫士郎相信,他不在东京的这段时间,绝对有不少从者不介意去潜入真砂家查探一番。这样的话,圣杯的存在随时都有可能暴露。   露维亚十分惊讶,“哎?收拾东西去东京,这里的魔术结界才布置好。”   卫宫士郎言简意赅的说道,“圣杯更重要。”   “好吧。不过我很累,士郎,你懂得。”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好的,我替你收拾一下行李。”   见两人又开始莫名其妙的默契,真砂川子心情立刻就不好了,于是她决定插嘴,打断这份默契。   她反问道:“行李?不需要那种东西的吧,东京很近的哎。”   正在思考着事情的卫宫士郎没有多想,随口回答道:“露维亚饮用的水、穿的衣服都习惯使用特制的,虽然可能在之前的牢狱之灾中改掉了这些习惯,但姑且还是替她准备好。”   破坏不成,反受到暴击伤害的真砂川子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很是熟练呢,士郎。”   “哎?”卫宫士郎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带入了管家的角色,瞅了瞅真砂川子不善的脸色,他丢下一句“我去准备了”,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哼。”   转过走廊时,卫宫士郎清楚的听到背后传来了一声不善的冷哼声。   除了露维亚外,卫宫士郎和真砂川子并没有什么需要携带的东西,因为有卫宫士郎帮忙准备行囊的缘故,十分钟后三人就踏上了前往东京的旅途,二十分钟后,三人坐上了前往东京的新干线。   于是某女神,就这么华丽的被遗忘在了冬木……   一无所知的伊什塔尔,现在还在愉快的逛着界,思索着晚上要怎么捉弄卫宫士郎,才能报复昨晚的海鲜味杯面事件。丝毫不知道自己钦点的饭票,已经带着别人逃走了。   风尘仆仆的赶到东京,卫宫士郎一行人笔直的回到了真砂家。   打开门,真砂川子先闪进了屋子,然后才做出女主人一般的姿态,转身对卫宫士郎和露维亚说道,“欢迎回来,士郎,欢迎做客,露维亚小姐。”   露维亚脸色一滞,她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这么记仇,把自己在冬木时的做法完完本本的还给了自己。   她心中恨恨的想到,【跟外表的清纯不同,这小姑娘,内在是个妖艳又做作、还特记仇的碧池!】   卫宫士郎瞥了一眼明显准备开启第二轮‘对阵’的真砂川子,心中求生欲疯狂UP,他连忙拍了拍真砂川子的脑袋,抢先一步将一只脚踏入真砂家的家门,然后说道,“别闹了,先看圣杯。”   被卫宫士郎堵住了借题发挥机会的真砂川子不满的瞪了一眼卫宫士郎,却也没有说什么,默默的让开了身子,让两人走进了真砂家。   ——“跟我来。”   真砂川子带着卫宫士郎走过玄关,来到了一楼的真砂川子私人博物柜前。   卫宫士郎瞳孔骤缩,忍不住惊呼道,“果然是圣杯!川子、你……等等,这把断剑是怎么回事?还有这块破布……”   “什么断剑、破布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是关注人家姑娘收藏的时间吗?圣杯,圣杯啊!”露维亚可对断剑和破布没什么兴趣,见到圣杯的瞬间,她就伸出手,摸了上去。   同时,一边傻笑着,一边呢喃到,“这就是圣杯吗?完全看不出来是大魔术的结晶的,看起来和古代庆典用的杯子没有什么区别呢。嘿嘿,远坂凛一辈子也没有得到的东西,现在在我手里,用日本的习惯语来说——‘露维亚酱大胜利’?”   真砂川子和露维亚不同,在她眼中明显是卫宫士郎的兴趣更重要一点。   她选择回答卫宫士郎的问题,而不是去惊异自己捡到的破杯子居然是圣杯这种厉害的东西,“这把断剑啊,也是我捡的。至于这个……这可不是破布,这、这不是什么重要的收藏啦,是小时候我爸妈捡到我时,在我身边找到的东西。”   卫宫士郎实在是太过意外,以至于无法去在意‘真砂川子是被捡来’的这件事。他只是盯着那把断剑,心潮起伏。   那把剑,是断掉的干将!   干将!   自己的武器,和莫邪组成的双剑之一。   毫无疑问,这是自己的东西。   但为什么却显得如此古旧?   那块布,也很眼熟,是清姬当初塞给自己的手帕,后来在某天夜里却被宫本武藏偷偷拿去当了抹布的手帕!(第一卷十二章)   莫非……   卫宫士郎心中升起了一点点、很朦胧、微不足道的猜测。   莫非……这个世界的扭曲,不止是一些人多出了一份记忆,就连根本的历史,也在某种力量的作用下开始扭曲。   是什么人做的?   肯定是在针对自己。   毕竟,记忆产生偏差的都是自己熟悉的人,而且圣杯战争的参战者,除未知的Archer和吕布外,都是自己的‘故人’,现在就连自己曾经在下总国的旅途,都成为了正常世界中实际存在的历史。   要说没有问题、不是什么人在针对自己设局,卫宫士郎根本不信。   但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又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这么做,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   …………   这卷崩彻底了,老鸽实在补救不过来了,准备加速完结这卷了!如果剧情凌乱,请大家见谅。 第五十章:大炎上   时间:半个小时后   地点:真砂川子家客厅   卫宫士郎将手中端详已久的圣杯轻轻放回了茶几上,一如捧着什么了不得的炸弹一般,“确定了,它就是圣杯。不过有一个奇怪的地方——我记得Saber已经退场了吧?但它里面却没有收集到任何的魔力。即使它只是小圣杯,从者死亡后的魔力绝大部分会被灵脉上的大圣杯所吸收,但一点儿也不剩的情况未免也太过奇怪了?”   露维亚还未来得及回答,真砂川子便抢答到,“也许是用掉了吧。”   卫宫士郎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毕竟如果真如自己猜测的那般,真砂川子是通过圣杯来召唤自己的,那么她无法提供足够魔力时,圣杯使用自己储存的魔力是理所当然的。   这时,露维亚伸出手,拿起了圣杯,不知道第多少次的端详了起来,“嘛,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过多的在意木已成舟的事情,可是会影响当下的。士郎,我觉得这个圣杯并不像你所说的那般,已经被污染了。”   卫宫士郎当然明白露维亚的意图,显然,看到圣杯似乎保持着纯净,露维亚这个魔术师心动了,毕竟,通向根源的大门是所有魔术师的梦想,露维亚也不例外。   “不行,它到底被污染了与否,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卫宫士郎严肃的说道,“人不能走捷径,走太多的捷径,也许不一定会失足坠落山崖,但绝对会让你迷失自己。更何况,圣杯这种东西已经不算是捷径了,而是邪道了。”   露维亚闻言丢了卫宫士郎一记白眼,不屑的说道:“大道理一通一通的,你自己还不是一直在走捷径?你那超凡脱俗的投影魔术,怎么看都不像是通过修行和研究得来的。再说了,我只是好奇一下而已,你紧张的说这么一大通大道理做什么?”   卫宫士郎突然间无言以对了。   虽然说着这样不怎么客气的话,但露维亚还是将手中的圣杯放回了桌子上,同时再次开口道:“嘛,相比较圣杯这个不知真假、难辨清浊的许愿机,我更信任你和努力。它是你的了,我想听听你的决定。”   “我的决定?”卫宫士郎道:“我的想法和之前一样——毁掉圣杯,无论它是否被污染。践踏千万人的愿望,成就一人的私欲,这种东西,其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不幸的来源。”   露维亚用手中叩了叩桌子——这种行为是露维亚陷入思考时的习惯。   数秒之后,她抬头反问道:“如何做?”   卫宫士郎答道:“将圣杯带到大圣杯(复合型魔术阵)前,你用魔术反向逆转灵脉流向,暂时终止大圣杯的技能,而我趁机用可破万法之符摧毁小圣杯。”   露维亚言简意赅的评价到,“治标不治本,而且成功率低。”   “也许是你小看了可破万法之符。”卫宫士郎微微一笑,“至于我的方法‘治标不治本’的问题——有多大能力做多大事情,擅长战斗的我并不擅长‘治本’那种精细活。但我的治标可以为治本争取时间。事实上,我都打算好了——圣杯战争结束之后我会拜托时钟塔的人,比如韦伯或者肯尼斯,去慢慢解决大圣杯的遗留问题。以他们的能力,肯定可以妥善处理的。”   因为露维亚自己也没有合适的好办法,她只能点头道:“就这样吧”   从方才开始就一直插不上话的真砂川子见两人似乎已经做出了决断,想要抓紧机会刷存在感的她举起手,大声道:“我赞同。”   两人既不反对,卫宫士郎便道:“好,就这样决定了,休息一晚上,露维亚,明天中午,你和我一同去搬移到东京地脉中的大圣杯处侦查。”   “哎?我呢?”真砂川子听到卫宫士郎明天露维亚两人一起行动,将自己排除在外,心中略有不忿。   卫宫士郎用不容辩驳的语气说道:“早上的时候,我会送你离开东京,到除冬木外的其他城市去避难。之后的东京,也许会处于极度危险之中。”   闻言,真砂川子先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咬了咬嘴唇,双肩稍显颤抖的说道:   “你……是要更换御主了吗?”   气氛一瞬间就凝固了起来。   整个房间,像被施展了魔咒一般,突然的安静了,唯余三个各怀心事之人不安的呼吸声。   良久之后,卫宫士郎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抱歉。”   闻言,真砂川子的瞳孔突然失去了焦距,往日的灵动和狡黠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弥漫的悲意和……愤怒。   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很久,真砂川子的眼眸里突然绽放出了不服输的火焰,她突然前摊身子,握住了卫宫士郎的手,“虽然你很久之前就说过,我只是暂时的御主,之后你会寻找更适合的魔术师当你的御主。但我天真的以为,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你已经改变了主意。——呐,士郎,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可以说啊,我改就是了。”   “川子……你刚才的话,可不像朋友间的对话?我……”   “朋友?都到了现在,你还装什么傻?”真砂川子粗鲁的打断了卫宫士郎的话语,一点儿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婉和善解人意,她颇有怒气的说道:“你木讷?哼,我看你和露维亚小姐一起时,可善解人意的不得了呢。”   露维亚出言相劝到,“川子小姐,请你冷静。只是为了你的安全。你喜欢士郎,我很高兴,毕竟自己的侍者、青梅竹马,如此招人喜欢,我也很欣慰(个屁)!但这种时候,可不能让感情左右决定,那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真砂川子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回击道:“露维亚小姐,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也喜欢士郎吧。如果情形互换,换成我和士郎一起,而将你排除在外,并切断与你最初也是最重要的羁绊,你能冷静吗?”   “川子小姐,实际上——我会保持冷静的。”露维亚前一句还是一副大姐姐式的温和语气,让卫宫士郎不禁在心中赞叹露维亚的知进退,但等到下一句时,露维亚却气势突增,只见她‘蹭’的一声站了起来、挺着胸脯,冷冷的说道,“因为……你这种青涩的小姑娘,根本就算不上威胁!”   真.炎上了!   ……   ………… 第五十一章:露维亚:我是来碾压的   “呵,真是趾高气扬的发言呢。”真砂川子也站起来了,眼眸中有奇怪的火焰在燃烧,这一刻的川子,完全不像一位年仅16岁的少女,因为她身上的气势竟然丝毫不输于既是贵族也是魔术天才的露维亚。   而且这份气势中,暗带着汹涌的寒意!   露维亚格丽塔.爱德菲尔特!   真砂川子!   两人的视线,隔着空气和本当做空气处理的卫宫士郎,对撞在了一起,擦出了激烈的火花。   “两位,请等一等,就算是要发泄,也要分场合和对象,想来万事都在我,你们就算是有怒火也朝我来。”见两人这次是真真正正的对上了,卫宫士郎连忙挡在两人中间,如此说到,“冷静,冷静啊。”   “啪!”   露维亚一言不发,一只手抵在卫宫士郎的脑袋上,将他粗暴的推到了三米外,眼神却一直一动不动的紧盯着真砂川子。   同样一眨不眨盯着对方的,还有真砂川子。   卫宫士郎这个当事人,竟然是被华丽的无视了!   随着对视的持续,屋内的温度似乎也在迅速降低,本就有些心虚的卫宫士郎,更加心虚了,当然,求生欲也在疯狂的上升。   会很惨!   对视结束,必然是开战,那时夹在中间的我一定会很惨的!   卫宫士郎绞尽脑汁的在想着求生的办法,但却想不到任何好主意,因为这一次,两人是真真正正的对上了,说什么都没用,除非她们自己愿意向对方低头,否则卫宫士郎说破天也没用。   然而就在百思不得其法的卫宫士郎做好了“慷慨就义”的准备时,真砂川子突然收回了目光,朝卫宫士郎冷笑一声,然后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几分钟后,浴室传来了淅淅淋淋的洗浴声。   见真砂川子示弱离开,露维亚非但没有露出胜利的笑容,反而失望的长叹了一声。   见状,卫宫士郎才终于反应过来了。   刚刚,露维亚是在玩心机!并不是真正的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怪不得她突然一反常态,尖锐的去挑衅真砂川子!   露维亚见卫宫士郎眼中闪过恍然大悟的神色,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她确实刚刚有在卖弄自己的小心思。   在女人的战争中,她拥有着诸多优势,无论是和卫宫士郎的羁绊还是魔术才能,亦或外貌与气质,都完全碾压真砂川子,而真砂川子现在最大的武器就是卫宫士郎的愧疚。   露维亚太了解卫宫士郎了,所以她明白,如果放任这份愧疚不管的话,即使她成功成为了卫宫士郎的御主,真砂川子仍会有不小的机会翻盘,毕竟,说到底,那只是一个御主的身份。   女人最锐利的武器,不正是柔弱和男人的愧疚吗?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真砂川子的柔弱以及卫宫士郎对她的愧疚心态,所以明明卫宫士郎心底露维亚的分量要重得多,却仍旧屡次偏帮真砂川子。   但最锐利的武器,同时也最容易折断,而且,因愧疚而产生的赎罪心态,并不是无限的。第一次最为强烈,再而衰,三而竭。   所以,露维亚认为自己一定要找个机会,在真正的对决前将这份愧疚消耗到无法泛起波澜的地步,同时在‘消耗’时,还不能让对方取得感情上的实利。   这次御主之争正是最好的机会。   露维亚非常肯定,卫宫士郎一定会选择自己当御主,这和感情无感,也和选择无关。名为从者的敌人让卫宫士郎根本没有办法去选择。既然如此,露维亚就是稳赢的局面。   无论真砂川子如何利用卫宫士郎心中的愧疚,都无法改变这一点,所以露维亚才会出言故意挑衅真砂川子。   如果她上当了,真正和露维亚开撕。她将会吃个大亏。   因为御主身份是绝对抢不到的,所以一旦正面开战,真砂川子只会白白浪费了卫宫士郎心中对她的愧疚,让这份最锐利的武器,最终只换来几声温言细语的安慰。   但这份细无声的计策,却在即将达成的时候被真砂川子嗅出了危险的味道,虽然她没有看穿露维亚的心思,但直觉告诉她如果开战的话,她本来就劣势的局面会更劣势,所以她忍住怒火,选择转身离开。   不过露维亚明白,对方不是认输,更不是放弃,毕竟她在离开时回望的那一眼,眸子里燃烧着某种东西。是战意,更是极端的占有欲,甚至还有了几分癫狂。   这种眼神,即使是露维亚都被吓了一跳。她无法想象,那样的眼神居然出自一个小姑娘。   真砂川子离开后,卫宫士郎和露维亚也没有心思继续谈论其他事情,两人简单的梳洗了一番,就回各自房间了。   大约半小时后,露维亚敲响了卫宫士郎卧室的门。   卫宫士郎打开门,望着门外一身盛装的露维亚,吐槽到,“睡觉前你还换身盛装,你是怎么想的?”   露维亚推了推卫宫士郎,却发现有淑女起重机之称的她居然没能推开对方,于是她一皱眉,说道:“起开,让我进去。”   卫宫士郎道:“喂喂,莫非就连你也要加入夜袭组吗?”   露维亚眉头一挑,“什么夜袭组?等等,莫非你以为今晚我来这里是对你有那种想法吗?真是个自恋的男人呢。”   卫宫士郎讪笑了一下,道:“当然不是,我就开个玩笑。”   也是,露维亚又不是宫本武藏,外在平和,内在极度骄傲的她,可不会做这种有违女孩子矜持的事情。她就算某天真的情思难禁了,最多也只会蛮横的‘命令’卫宫士郎去夜袭她,而不是大半夜的摸到卫宫士郎的房间。   卫宫士郎侧身让开了空间,而露维亚则优雅的踏进了卫宫士郎的卧室,并在椅子上端庄的坐下。   卫宫士郎从桌子上拿出两个杯子,倒上水,将其中一个递给了露维亚,“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   露维亚没有搭理卫宫士郎,只是拿起一本杂志,开始阅读了起来。   这番稳坐钓鱼台的姿态,让卫宫士郎心中稍感不安,过了几分钟,无法忍受这种诡异沉默的卫宫士郎再一次问道:“呐,大小姐,都这么晚了,你还造访我的卧室,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露维亚终于将眼睛从杂志上挪开,不满的对卫宫士郎说道:“你是在装傻吗?”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咦?我真的听不懂。”   露维亚指了指真砂川子卧室的方向,说道:“方才川子小姐的眼神你也看见了吧?你认为她会放弃吗?当然不会,我敢打赌,今晚她一定会悄悄的来你卧室找你,而且还是一手拿着情话,一手握着柴刀的那种。先动之以情,如果你不同于,那就是柴刀加身。”   “你到底是把我的小mas……川子想象成了怎样的恶魔?”卫宫士郎吐槽到,“她可不是那种奇怪的女人。”   露维亚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水,意味深长的说道:“哦?是吗?我怎么觉得她之前的那个眼神,其实是她本性的流露?”   卫宫士郎当然知道真砂川子藏有另一面性格的事情,毕竟,他不但见识过,还知晓真砂川子平日里都在服用镇静剂来压抑她的另一面。不过他并不准备向露维亚说明这一点,无论怎样,背后谈论女孩子的缺点,总归不是卫宫士郎这种人会做出来的事情。   认真的瞅了一眼盛装‘出席’的露维亚,卫宫士郎问道:“所以,你是来战斗的?”   露维亚微微一笑,答道。   ——“不,我是来胜利的。” 第五十二章:我,清姬,三红烧烤师(上)   卫宫士郎白了一眼正在气定神闲喝茶的露维亚,没好气的说道:“我看你来捣乱的吧?还嫌我的麻烦不够大吗?”   露维亚回之一枚更大的白眼,“你家大小姐的事情,能叫捣乱吗?我这叫帮助迷途少女幡然悔悟。”   【对,你这不是捣乱,你是来要我命的!】   卫宫士郎一边在心中如此想着,一边扬了扬眉头,“你非要坚持的话,或许,明天就可以替我收尸了。”   露维亚微微一笑,道:“这件事你就安心吧,我半小时前已经订好了最好的棺木以及风景最好的墓地。”   卫宫士郎忍不住说道:“你这家伙是魔鬼吗?”   露维亚回应,“吃醋起来的女人本来就是魔鬼。”   卫宫士郎微微一窒,他和露维亚两人虽然都明白彼此间是怎么回事,甚至该吃的醋早就吃了个够,该玩的修罗场也早就玩了个够,但这还是第一次把事情挑明。   他反问道:“你这算是表白吗?”   露维亚耸了耸肩,并后仰身体,将重量完全压在椅子背上,意味深长的说道:“谁知道呢?”   这一句话出口后,卧室突然安静了起来,只留下两人轻轻的呼吸声以及重重的心跳声。   旖旎的气氛,让卫宫士郎有些迷醉,他思虑了三秒后,心中有了决断。   他准备向这位芬兰的明珠表露心声。   这虽然是早就计划好的事情,但原本并不打算在今天这样不合适的日子来进行,不过露维亚此番赖在卫宫士郎卧室不走的行为,再加上旖旎的气氛和强烈的求生欲,卫宫士郎不得不将其提前。   他很明白——不让露维亚安下心的话,她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而露维亚不离开,万一真砂川子真的在晚上来‘夜袭’,那他卫宫士郎绝对会死的很有节奏感。毕竟,两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他应付一个就已经很勉强了,两人一起来质问他,他再怎么巧舌如簧也只能被柴刀分尸了。   深吸一口气,卫宫士郎如连珠炮一般的说道:   “大小……露维亚,等诸多事了之后,我准备回到另一个世界,依附于人偶之上,开始名为卫宫士郎的普通人的生活。到时候,我想开一家餐馆,餐馆不用非常大但也不能小,不用太富丽堂皇却也不晦暗。我做厨师,兼清洁工、采购员、服务员,但是我思来想去,餐馆还缺一个负责数钱、睡觉、貌美如花的老板娘……”   “你这算是表白吗?怎么突然间就想到干这个?”   露维亚先是眼神突然迷离了一瞬,然后又立刻清醒了过来。   【还好没有下意识的答应,不然就亏大了!】   露维亚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计算机,一边噼里啪啦的按下了一串数字,一边说道:“好吧,既然你已经说出口了,我就姑且给你一个回答吧——首先,你得先考虑清楚一件事:爱德菲尔特有规定,男弟子如果对女师傅产生了非分之想,是要受三年水刑的。”   “其次……”露维亚按下最后一个数字,计算器上显示出了最终的结果,“唔,结果算出来了——你旷工五年,按照当初的合约,你应该赔付我7482万日元,再加上在时钟塔时你修行魔术时消耗的宝石以及你偷偷拿给远坂凛的宝石,你欠我两亿日元。”   露维亚将计算器的屏幕对着卫宫士郎晃了晃,愉快的说道:“哦吼吼,士郎,看样子,你整个人赔给我都不够呢。想让我去你的店里当老板娘?好,先把钱还了再来和我谈感情!”   卫宫士郎惊呆了。   他设想过露维亚会羞涩,也设想过露维亚会热情的回应,甚至设想过露维亚会不置可否,但明确的拒绝他却从未想过。   喂喂,以前你天天想方设法的引诱我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没有理会正在呆滞的卫宫士郎,露维亚突然站起来,兴高采烈的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了起来,看得出来,她虽然拒绝了卫宫士郎聘请她去做老板娘的提议,但心底其实是十分高兴的。   果然,没等卫宫士郎想清楚怎么回答,露维亚就自顾自的抛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现在,你还非要坚持向我表白吗?很危险的握。当然,如果你非要坚持的话,我姑且给你一个把自己卖进爱德菲尔特家,成为我私有物品的机会,到时候你欠我的钱自然一笔勾销。”   “我不坚持了!”瞬间明悟了露维亚想法的卫宫士郎立刻做出了标准的土下座,头抵着地面,一副道歉的样子。   说起来有些下流,但他绝对不想被露维亚砍掉所有“翅膀”,入赘爱得菲尔特。   他这一辈子都品德优良,唯独这点,唯独此时,他想做小人,一个真小人。   因为是先摆出土下座才出口说话的,露维亚第一时间误解了卫宫士郎的意图。在日本的风俗里,土下座不仅会被用作道歉,还长被用在做出某种重大请求的时候。   “哦吼,既然你非要坚持,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哎?哎哎???等等!你刚刚说了‘不坚持了’这种话吧!”   卫宫士郎连忙说道:“不坚持了,不坚持了,不坚持了。”   露维亚一拍桌子,怒道:“——你敢!!!!”   “你要是敢半途而废的话……”突然暴怒了起来的露维亚摸起桌子上的剪刀,紧握着扎向了卫宫士郎双腿间的空隙中,“噗哧”的一声,剪刀前半截没入了椅子的皮料中,“我向你保证——今晚过后,我们就是最好的姐妹了!”   望着尾部还在颤动的剪刀,卫宫士郎陷入了两难,继续表白不是,偃旗息鼓更不行,毕竟他还不想做女人。   然而露维亚并不准备放过卫宫士郎,她狠狠的瞪向卫宫士郎,示意他在姐妹和入赘之间选一个。   卫宫士郎捂住要害,鼓起勇气摇头拒绝。   “呵——”   就在露维亚准备让卫宫士郎见识一下“淑女起重机”的真实含义时,玄关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趁夜色前来的真砂川子敲响了卫宫士郎卧室的门,“士郎,开门,我有话要和你讲。”   “……”   “……”   卫宫士郎和露维亚对视了一眼,不同的是,卫宫士郎眼中是惊慌,而露维亚则是冷笑。   虽然没有出声,但她的眼神分明是在说——“卫宫士郎,你死定了。给你三秒时间做决定,三秒过后,我就去开门。”   等待了三秒,卫宫士郎并没有点头答应露维亚之前的要求。   见状,冷笑着的露维亚起身,向门方向迈出步伐,看样子,她是要去给真砂川子开门。   卫宫士郎的额头立刻流下了冷汗。   但走到半路,露维亚却突然停下脚步、返身走到了卧室唯一的橱柜前。拉开橱柜、钻了进去,在关上柜子前,露维亚朝卫宫士郎再次冷笑一声,并示意他去给真砂川子开门。   卫宫士郎长舒一口气。   最后,露维亚还是心软了,改正面对峙为偷听。   ——不是对卫宫士郎心软,事实上,修罗场啊,柴刀啊,并不会真正的伤害到卫宫士郎。   露维亚是对真砂川子心软了。   她善良的一面在最后战胜了她对迅速击败真砂川子的渴望。她不想让一个少女在情窦初开时,便遭受最严酷的打击。   然而无论是此刻的露维亚,还是此刻的卫宫士郎并没有意识到,真正的危险其实是那个看似温婉,平日里一切都顺从卫宫士郎的真砂川子。   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   ……………… 第五十三章:我,清姬,三红烧烤师(中)   “来了,我这就给你开门。”   卫宫士郎确认露维亚已经藏好后,便走上前去‘咯吱’的一声将卧室的木门拉开。刚拉开门,卫宫士郎就忍不住发出了惊讶的声音,“哎?”   门外的真砂川子让卫宫士郎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卫宫士郎自然早已牢记对方的容貌,而陌生则是因为真砂川子此刻身上穿着的是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古典和服。   和服意外的合身。   穿上和服的真砂川子虽然削减了青春可人的少女活力,但却多了温柔款款的气质和满满的人妻力。即使是见多了美丽异性的卫宫士郎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然而就是这多看的一眼,让卫宫士郎注意到对方身后绑着一个长条形的布袋。而布袋里,插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厨刀!   有杀气!!!   卫宫士郎瞬间清醒了过来并连忙后退一步,惊慌并小心翼翼的向带着厨刀造访的真砂川子问到,“川子?你这是?”   “唔——!”   看到卫宫士郎的第一时间,真砂川子却做出了一个完全超出卫宫士郎预计的动作——纵身飞扑进了卫宫士郎怀中,同时精致的手臂紧紧的抱住卫宫士郎的腰,很紧,似乎怕稍一松懈卫宫士郎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真砂川子的眼眸紧闭,似惶恐,也似开心,更似……胆怯。   突然被少女熊抱住的卫宫士郎立刻全身僵硬和手脚无措了起来,他虽然能轻易挣脱真砂川子拼尽全力的拥抱,但他恐惧用强硬手段挣脱后对少女内心的伤害。更何况,这个少女可不是单纯的投怀送抱——卫宫士郎可不会转眼就忘记对方背后还背着厨刀这件事。   厨刀,常用作庖厨的工具,但同时,它也和柴刀并列为两大‘对渣男’宝具的大杀器。   卫宫士郎隐蔽的瞥了一眼露维亚藏身的橱柜,然后带着一丝惊慌的对真砂川子说道:“吓,川子,你怎么了?你先放开我,有话我们好好谈。”   “请、请你也抱着我,就像我这样抱着你。”真砂川子闭着眼睛如此说到,不过颤抖的睫毛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安。“我、我今天是鼓足了勇气,才这么做的。”   少女反常的行为和她不断颤动的睫毛,向卫宫士郎宣誓了她心中的惶恐。这份柔弱,让卫宫士郎虽明知不妥,却依旧心生怜爱。   卫宫士郎伸出左手,环上了真砂川子的腰肢,而右手,却在她头顶抚摸了一下,“多大年纪了,还学小孩子向别人撒娇。”   左手抱着她,是回应对方的请求,而右手摸头,则是明白告诉对方,这和爱情无关,只是大哥哥对不懂事的妹妹的溺爱。   真砂川子连忙摇了摇头,认真的辩解到,“我才不是小孩子。我喜欢你,比任何人都喜欢你。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比喜欢任何东西都喜欢你。就算是我,也是会有豆蔻年华的女孩共有的心思的……你明白吗?你理解吗?你叹息吗?你怜惜吗?你接受吗?你感动吗?你——喜欢我吗?”   面对行为反常的真砂川子,卫宫士郎只能面露苦笑,他道:“你突然间这么说,我也会慌乱不知所措的。”   真砂川子忽然双臂用力,将卫宫士郎抱的更紧了一点,那架势,已经不是怕卫宫士郎会逃掉了,而是想把自己的身体塞进卫宫士郎的身体里面去。“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少女睫毛依旧在不断的颤抖,声音也因为羞涩和恐惧有些变调,“让我抱着你,就一会儿,抱够了就好,因为……我等会会做出一个也行会让你为难的决定。。”   “川子,你先放开我。有事好好说啊,你这样,我很为难的。”   “我……更为难啊,士郎。我可是鼓足了一辈子的用勇气,丢下了所有的矜持,才去拥抱这份遥远的温暖的。”   “川子,先放开我,有些事情,终归是梦幻。”   见卫宫士郎还是先要求自己放开他,真砂川子内心便是一沉,她已经意识到了卫宫士郎的回答绝对不是她想要听到的,但她还抱着一丝侥幸,她向左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让卫宫士郎更清楚的看到别在她背后的厨刀。用带着哭腔和哀求的声音对卫宫士郎说道:“真的、真的、不是玩笑喔,一会儿,就一会,就让我抱着你一会儿。今晚要和你谈的人,是我,但却不是名为真砂川子的小姑娘。”   卫宫士郎脸色苦涩之意更甚,他没有想到真砂川子对自己的感情居然已经不仅仅是懵懂的喜欢,更没有想到露维亚的出现,对真砂川子的刺激居然如此之大。   卫宫士郎没法拒绝,拒绝一个少女如此卑微的请求。   于是,他也伸出了手,抱上了真砂川子。即使这会使露维亚生气、吃醋,对他大发雷霆,他也在所不惜了。   被心上人抱住的一瞬间,真砂川子不再颤抖了,而是发出了如小猫一般满足的低吟声。   良久良久之后,终于满足了,满足了万分之一的真砂川子下定了主意,她抬起头,从进门后第一次直视卫宫士郎,一字一顿的说道:“其实……就算是对士郎你,我也藏着一个秘密。”   “一个让我相信,最终赢得你的女人绝对是我的秘密。我说过的吧?今晚和你谈论的人,的确是我,但不是真砂川子,而是真正的‘我’。”真砂川子用卫宫士郎陌生的口吻,缓缓说道,“士……千子村正大人,请看我,认真的看我。”   卫宫士郎惊讶的向怀中的少女望去,却发现‘真砂川子’的脸正在缓缓的变化,直到定格为一个和真砂川子有七成相似,却同样让卫宫士郎熟悉的脸。   突兀发生在眼前的变化,让卫宫士郎的心一瞬间如坠冰库,身体也从头顶凉到了足间。   另一个人!   真砂川子的脸,变成了新的面孔。   真砂川子这个人,变成了另一个人。   不,不对!这种感觉……   眼前的人还是真砂川子!只是变化很大,像是苏醒了原本就属于她,但一直被压抑着的某种东西后产生的剧烈改变一样。   新面孔的主人,艰难的对卫宫士郎挤出了一个的笑容,“呐,千子村正大人,我们终于正式重逢了。是我呢,是妾身呢,是我们呢。现在,您改变主意了吗?”   那笑容,实在是太心酸了,也太压抑了,但同时……也太幸福了。   卫宫士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断断续续的发出一些破碎的词汇,“你、这、你、怎么回事?”但同时,他心底最深处也因为对方的笑容,而坚冰融化了些许。   同样惊呆的还有躲在壁橱了的露维亚,她虽然早就料到真砂川子肯定藏着底牌,但却没有想到会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她捂住嘴巴,让自己不发出声响,只因为对方那个惹人心疼的笑容,在这一刻,她甚至忘记了自己藏在这里的目的,竟升起了一丝怜惜对方的心思。   ‘真砂川子’继续柔声说道:“呐,您知道吗?世界上最毒的东西,不是毒药,而是如琉璃一般明澈的思念。暖入心扉的同时却又痛彻骨髓。那种痛,比千针扎臂、比亲手一寸一寸的撕下自己的旧皮,比看着自己的血肉妖魔化还要痛无数倍。三百年,每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每一个日升日落,甚至每一分、每一刻,我都在承受着这种痛苦。”   卫宫士郎喝问道:“川子,你把川子怎么了?”   容貌有了些许改变的‘真砂川子’轻声说道:“剑,定情的手帕,潜藏至深的第二人格,七成相似的容貌。”   卫宫士郎再次喝问到,“清姬,你到底想说什么?难道,你就是那个隐藏的Archer?你是怎么越过结界,潜伏到这里的?”   这一次,他的声音带上了诘问的味道。   没错,这个容貌和真砂川子有七成相似却同样让卫宫士郎熟悉的人,这个正抱着卫宫士郎的人,正是当初在下总时,倾心于他的松平家公主,清姬!   “阿拉阿拉,真是粗鲁呢,居然对自己的妻子如此言语粗暴呢。再加上你看见今生的我,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即使是您最温顺忠犬,也就是清姬我,也不由得心生一丝埋怨。嘛,因为是千子村正大人,我就把粗暴当作对奖赏好了,没有第一眼认出我的事情,我虽然心痛的比刀剜还痛,在意的比针扎还要难受,但姑且也不计较了。”   清姬继续自顾自的说着话,   “您还不明白吗?我最爱的千子村正大人啊,真砂川子就是清姬我,清姬就是真砂川子,为了等待您再次一次出现,我将自己变成了蛇,通过不断脱皮、不断的新生,在红尘中等着您归来。”   卫宫士郎大脑如遭雷击,这一瞬,他想到了很多,想到了真砂川子身上处处的迷雾,想到了下总国时清姬公主的温软与病娇,也想到了刚刚清姬口中的‘一寸一寸的,亲手撕下自己的旧皮。’   “这、这、你,你、这……”   “没关系哦,无论千子村正大人做了什么,清姬都会原谅,因为您是我的千子村正大人,独一无二,永生永世的千子村正。”清姬的手臂如蛇一般缠绕上了卫宫士郎的上半身,将艳丽的面容凑到卫宫士郎面前五厘米处,吐气如兰的说道:“惊讶吗?也是呢,千子村正大人会吃惊是当然的了。毕竟妾身如此的深情,即使是千子村正大人也会欣喜的说不出话来。”   顿了顿后,她总结一般的说道:“妾身,最最最喜欢千子村正大人了。”   即使是心神坚韧如卫宫士郎,此刻也不免完全失去了方寸,他只能带着一丝丝、一点点哀求之意的说道:“等等!让我理一理思绪。”   “好的,妾身等你,今晚月色如此美丽,夜色如此静谧,时间大把的有。”停顿了一下后,清姬一语双关的说道,“夜,还很漫长呢。”   卫宫士郎无暇去思索清姬的暗示,也无暇去感受隔着衣衫传来的娇躯文顿,他现在最迫切的梳理思绪。   聪明人其实是最容易被事实说服的人,因为他们会自行去将一切碎片拼接到一起,证明对方话语的正确。卫宫士郎自然是聪明人,所以在沉思了足足十分钟后,他的眼神低垂了下去。   确定了,用无数细碎的细节反复确定了,真砂川子真的就是清姬。   无论是真砂川子自身性格的怪异也好,还是她柜子里的那些稀奇‘收藏’,亦或能听懂蛇语的能力,都说明了这一点。而最重要的是——卫宫士郎将真砂川子就是清姬的假设带入之真砂川子的身上后,之前发生过的一切事情竟然没有产生丝毫违和。   而清姬等待了自己三百年的事情虽然无法证明,但那可是清姬,最不会说谎的清姬。   卫宫士郎眼神的变化,逃不过一直观察着、注视着、用炽热的目光包裹着他的清姬,她吻向了卫宫士郎,同时低声说道:“千子村正大人,我刚才,洗过澡了呢。今夜,就让我们不再是只有夫妻的名分,而成为真正的夫妻吧。让三百年的等待,流传了全日本的传说故事,在今天划上圆满的句号吧。”   然而,卫宫士郎依旧推开了她。   卫宫士郎皱着眉,问道:“流传全日本的故事?我和你?我记得清姬公主你的传说不是日高川边化龙和道成寺三百火龙薙吗?”   清姬前进一步,再次抱紧了后退的卫宫士郎,“您在说什么傻话啊,千子村正大人。我的传说,当然是和你一起的传说。当然是那场尸山血海中生出繁花,樱花树下望穿秋水的等待凝结成的凄美啊。那场幽魂剑士徘徊人间,血海淹没整个日本,浪人挺身而出,七战七胜,却在功成之时死去,而不想信良人已死公主在树下等待三十年,直到心血干涸后死于树下。”   卫宫士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原来,那个幕后黑手对这个世界的改变做出的改动超出了自己的相信,不仅是自己的过往存在于历史的记录,甚至还覆盖了原本正确的过去。   见卫宫士郎面路震惊,清姬意识到了一件事——也许,千子村正以英灵之躯降临后,并没有阅读过云之卷。于是她从怀中掏出了那本真砂川子买来,准备送给卫宫士郎,却一直未能送出的《百鬼拾遗.云之卷》并递给了卫宫士郎。   “呶,全部的故事就在这里。当然,故事的结局和事实不符,我未死,你也自世界的尽头归来。”   ……   ………… 第五十四章:我,清姬,三红烧烤师(下)   卫宫士郎接过清姬递给他的精装本图书,再次后退一步,想要借着安静阅读书籍的名义挣脱清姬的怀抱,但不想他只后退一步,清姬便立刻跟上两步,结果不紧没有能挣脱对方过于热情的怀抱,反而被缠的更紧了。   没错,不是“抱”,是“缠”。   无奈,卫宫士郎只好无视柜子里的露维亚那越来越尖锐的眼神,以这种极端暧昧的姿势翻开了清姬给他的“礼物”。   ——显然,从现在开始,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是在和死神打麻将!或死于露维亚,或死于清姬。   从和清姬适才的言谈间,卫宫士郎已经得知了清姬的传说故事已经从他熟悉的日高川化龙变成了自己曾经在下总时的那段经历,所以按照道理,他本应该是非常了解书上的内容的。   但阅读后,卫宫士郎发现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曾经做过那些事情了。   倒不是说书里的故事和事实不符,事实故事的主要情节还是那些:比如剑斩魔僧、山林酣战英灵剑豪、怒斩八岐大蛇、极乐城里的七番胜负以及最终的葬身火海……   但——!!!   动机和事件的细节却被改的面目全非!!!   其中事件细节被改,卫宫士郎还能稍微理解一点,毕竟自己在和英灵剑豪战斗时,是没有外人在场的。所谓的细节当然只能靠说书人脑补,既然如此,自然会和事实有出入。   但最基本动机都被改了是个什么鬼?   下总国时,卫宫士郎和清姬其实并不熟稔,只是因为一些机缘巧合,而让清姬误以为自己就是她的真命天子。两人的接触都不多,更不要说对清姬动情了。   但在书上却变成了另一番光景——   卫宫士郎为苍生挺身而出,变成了被清姬激励后,才决定提携玉龙为松下家、为清姬而战,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成了次要目的。而凭借一腔热血,两人四剑与英灵剑豪们展开七番胜负的豪气,也变成了卫宫士郎一人为拯救被掳走的清姬才做出的孤注一掷。除此之外,还有好事者编排了千子村正丰富的‘内心活动’并将其添加到了故事中,总而言之,原本仗剑为侠的卫宫士郎变成了一个痴情的情种。   emmmm……   卫宫士郎还不是最惨的。   最惨的是宫本武藏。她,变成了一个胆小怯懦、贪图钱财,总是拖千子村正后腿的……男人。   男人!没错,是男人!一个非常丑、喜欢在胸前塞两个大馒头装女人的变态男人!而且还是那种对清姬有非分之想的男人。之后更是在被清姬义正言辞的拒绝后,羞愧的离开了日本。   喂喂,明明真正拯救了那个世界的,其实不是我,而是宫本武藏口牙!   卫宫士郎看到满纸都是‘真实的胡话’,便没有兴趣继续看这些了,他飞快的将书翻到最后,想去看一看自己死后还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认为不同于自己那些模糊的、因无人见证而可以文人无限发挥想象力的经历,战后发生的一切事情是有人见证的,所以应该不会被春秋笔法搞的面目全非。   那么,就有阅读的意义。   目光流转中,白纸黑字将卫宫士郎并不知晓的故事后续娓娓道来。   故事里,极乐城的结界崩塌、世界恢复正常后清姬便立刻开始寻找千子村正,但她和松平家的家臣找遍了整个极乐城,也没有找到千子村正。悲伤的清姬认为千子村正确实已经逝去了,便欲自杀殉情,在最后关头田助和阿缝赶到,他们告诉清姬千子村正在决战后被海外的医术高人带走了,去找海外寻找药材疗伤,临走前,千子村正让他们向清姬转告他许下的诺言——   “十年后,我会回来娶你,然后再也不分开了。”   清姬信了,所有东瀛的人都信了,因为他们认为千子村正那样的大英雄不会失约。清姬以及所有东瀛人都坚信,千子村正会回来,回来和他们敬爱的清姬公主完婚。于是,清姬决定等待。   等待良人归来的那一天。   一个十年过去了,千子村正没有回来。   两个十年过去了,千子村正还没有回来。   但清姬仍不愿意放弃,更不愿意嫁人,她只想等着那个人回来,然后再也不分开。每当夜深人静,因情思难耐而心生些许对千子村正的怨恨时,她会对自己默默的说道,“只要是对的人,无论绕多远,都不算错过。”,然后怨愤便迅速消弭。   第三个十年,千子村正依旧杳无音信   第四个十年……   第五个十年时,清姬在樱花树下,背靠着脱皮的大蛇,终于不甘的闭上了眼,溘然长逝。她直到死,都相信着千子村正一定会回来,却到死,都没有等到。   吾十年的等待,一个女子的青春年华、一生岁月,如海的深情,无可奈何的定格在了薄薄的几页纸张上。   读完故事,合上书,卫宫士郎心中五味陈杂。一双手,也微微的颤抖。   他对清姬有男女之情吗?   当然没有。   但故事里,事实中,那比海还要深邃,比大地还要厚重的情义他又怎能不去感动,不去愧疚,不去想要给她补偿?   见卫宫士郎合上了书,清姬抬起头,两只眸子亮晶晶的,“千子村正大人,既然您看完了故事,那么当然也就知晓了妾身三百年来的愿望。您感动吗?”   卫宫士郎答道:“感动。”   清姬脸色通红,她用脑袋蹭了蹭卫宫士郎的胸膛,羞涩但又坚决如铁的说道:“那么……请履行您的诺言,和我完婚吧,越快越好,明天,不,就今晚吧,妾身等了太久太久了,见到您之后,我已经无法再忍受哪怕一秒的孤独了。”   卫宫士郎望着怀中的可人儿,心中却只有酸楚和内疚,以及一个责任,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在那之前,我有两个问题要问。”   “您但说无妨,倾听夫君的吩咐或者询问,是妻子最重要的职责哦。”   卫宫士郎深吸一口气,问道:“我会回到下总和你完婚的这个诺言,是田助和阿缝亲口告诉你的吗?”   清姬用力的点点头,“当然。当时,我可高兴了,我在那之前还以为……你喜欢的是武藏小姐呢。嘿嘿嘿,最后竟然是清姬酱大胜利~呢。”   “第二个问题,在我们分别前你对我的情义更深,还是等待的三百年间,情义更深?”   清姬虽然不知道卫宫士郎为什么要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但她还是认真的回答到,“都深,但非要分个高下的话,我对您的爱,是随着时间越来越醇厚。”   卫宫士郎长叹一声,“也就是说,你爱我,但更爱的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我,既然如此,有一件事我就必须要想你坦白了。”   “坦白什么?”   刚刚还宣称有事情坦白的卫宫士郎却不知为何沉默了,良久之后,他才低声说道:“田助和阿缝那两个孩子骗了你,我在被宫本武藏扔出高塔、还未落地时,就被阿赖耶强制返回英灵王座了。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五日之前就被我拜托给别人抚养的田助和阿缝了,更别提让他们转告你一些事情了。”   “那样的诺言,无从谈起。我能给你的,只有从现在开始的新故事,那个跨越了三百年的旧故事,我无法为你献上完美的落幕。不是不想,而是无法做到。”   ……   …………   PS:推荐一本大佬的新书《勇者转职当魔王》   李胜:勇者的能力是有极限的   我从短暂的人生中学到一件事......   越是玩弄计谋就越会发现勇者的能力是有极限的......   除非超越勇者。   我不做勇者了,贵族们,我要转职当魔王,我要***们!   总的来说,就是一个勇者转职当魔王,吊打世界的故事——   其实还是一个《深渊之种》这个游戏之中,骨灰级玩家李胜为了改变命运的故事。 请假条,11日恢复更新   这一卷成绩不好,老鸽决定七天内迅速完结这卷,请假一天去考虑下一卷的剧情,把该埋的伏笔理一理,避免开了下一卷才发现好多伏笔忘记埋了。   下一卷,绝对魔兽战线   就是这样。   另外身体的病,其实上周六就好转了,没有立即补更也是因为梳理剧情,在想法子快点完结这卷。毕竟,这卷成绩实在太差了,必须砍掉,不然看病的钱都没了。   ……   ………… 第五十五章:转身.火生三昧   卫宫士郎的声音很轻,就似乎怕稍微大一点,便会惊碎什么东西一般。   但落在清姬耳中,依然是如雷鸣一般的巨响。   她的双臂瞬间僵硬,瞳孔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紧接着又转变为无尽的恐惧,最后……有变成了一丝对侥幸的期盼。   “呵呵,千子村正大人呐,这个玩笑清姬不喜欢听呢,快告诉我,你是逗您的小清姬玩的。”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说道:“抱歉,你的名字是清姬,所以哪怕是善意的谎言我不想骗你。因为我明白,你最厌恶的就是谎言。坦诚相待,才有机会让我们俩人都拥有未来。”   ——因为感动,卫宫士郎想要接受他并不爱的清姬,也因为感动,卫宫士郎必须告诉清姬真实的一切,让她自己做决断。   清姬后退一步,松开了抱住卫宫士郎的手臂,但下一瞬,她又重新抱紧了卫宫士郎,“你、你没有许下那个诺言?也就是说……你对我其实没有那种感情。”   卫宫士郎道:“现在没有,以后会有。”   闻言,清姬瞳孔中最后的一丝光彩幻灭,剩下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漆黑。她低声呢喃道:   “假的,假的,假的,假的,都是假的,三百年的等待,七次亲手撕下自己的皮肤,无数个日夜里孤独的徘徊,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假的,假的,我相信的,我愿意相信的,我所能相信的,都是假的。”   清姬的脸布满了痛楚,而痛楚又带来了面容的扭曲,而这分明狰狞,又唤醒了藏匿在心中的黑暗。随着话语的愈发急促,清姬自言自语的声音越来越大。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我的爱情被玷污了,我记忆中的、想象中的那个人,碎裂了。不可原谅,不可原谅,绝对绝对不可原谅!”   见清姬明显的开始黑化,有着丰富和间桐樱(病娇)生活的经验的卫宫士郎连忙摇晃清姬的肩膀,大声说道:“醒醒,现在我就在你身边,而且像你伸出了手,只要你能释怀,我们两人就能握紧彼此的手。”   清姬没有理会卫宫士郎,也没有去继续自言自语,她所做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全身如蛇一般死死的箍紧了卫宫士郎,同时身体如有火焰在燃烧一般迅速开始发烫,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有丝丝明火从她的身上蹿出。   “那是感激,是施舍,不是爱,那样的幸福,妾身不需要。”身上已经开始冒出几缕小火苗的清姬,如此说道,“如果、我说如果,你真的那么愧疚的话,就和我一同在这烈焰中燃烧殆尽,然后在下一个轮回相遇。好吗?千子村正大人?”   “为什么这么固执?非要去纠结已经过去的事情?”   “因为,我是女人,也因为,我是清姬。千子村正大人,你明白了吗?”   卫宫士郎明白,但不理解,因为他和清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就算是间桐樱,虽也有病娇的一面,但也绝对死扣一些无意义的事情。   清姬读懂了卫宫士郎的眼神,所以她低声叹息一声,那声音是如此的悲哀,如此的痛彻心扉,似乎是要将三百年的哀怨,三百年的孤独在这一声叹尽。   然后……   “转身.火生三昧。”   魔焰大涨,卫宫士郎和清姬一瞬间被吞没。   “呐,千子村正大人,下一生,我们不要在错过,不要在彼此伤害了,好吗?”   “好……不好!”   千钧一发之际,正要答应的卫宫士郎忽然想到了间桐樱,于是他推开了清姬。“对、对不起……来生未可知,但今生我有想要共度此生的女人,”   清姬深深的看了一眼卫宫士郎,又转过头看了一眼刚刚从柜子里蹿出来、扣着八颗宝石想要救人的露维亚,再转头,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卫宫家,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步履蹒跚,神态凄苦。   无需多言。   因为,已经无话可说了。   然而……   等那个失魂落魄、失去了一切、承受了其不能承受之重的女人,那个在黑暗中等待、徘徊了三百年的女人,走到了巷尾时,身上笃然气势一转。   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恨!   没有什么,能比这更满溢的愤怒了。   也没有什么,能比这更漆黑的恨意了。   夜色中,清姬抬起头,望向了月亮,眼眸,不知不觉中变成了红色。   她低声说道:“千子村正大人,必须和我死在一起,骨灰缠绕,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   …………   寂静的真砂家,寂静的两人,以及天边那寂静的夜色。   露维亚望向想要去追,却又停下了脚步的卫宫士郎。咬着牙,忍住心中的嫉妒,柔声劝道:“你不想去追吗?”   无论露维亚多么骄傲,多么的以魔道为荣,但她始终和那些冷血的魔术师有着本质的区别。所以,她竟然在劝卫宫士郎去追,去追那个自己的情敌。   因为……实在是太可怜了。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我想,但不能。凭着感情做事的人,只会给别人带来安慰,而无法真正给予她想要的东西。”   露维亚又道:“她不是坏人,只是个可怜人。她是个有魅力的女人,但她的爱太可怕,太强烈了,反倒会吓退她爱的人。也许,我们俩都在那个世界里的那个安贞,也是喜欢清姬的,只是他被清姬的爱更吓坏了。这个世界的你,也是如此吗?”   卫宫士郎再次摇头,“我没有被吓住,我没有追,只是因为我在想合适的办法。清姬这个女人,我绝对不会放弃的。”说到这里,卫宫士郎的眼神笃然锐利,“——等等!你刚刚说了吧?说了‘我们的世界’这种话!”   露维亚叹了一口气,然后正色说道:“之前没有告诉你,是想要悄悄的考验一下你,看看你是否是想要做翅膀怪。但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情。没错,这个世界里所有和你熟识的人,都在三年前得到了灵降,获得了另一个世界、另一个自己关于‘卫宫士郎’的记忆。”顿了顿后,露维亚总结一般的说道:“也就是说,因为‘卫宫士郎’这个名字的关系,两个世界的我合二为一了。”   卫宫士郎瞳孔骤缩,然后飞速思考了起来。   四分钟后,他突然问了一个让露维亚奇怪的问题:“在那个世界,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露维亚一愣,她原本以为卫宫士郎会问一些关于灵降的问题。毕竟那才符合一般人的想法。   露维亚虽然惊讶,但看到卫宫士郎认真的眼神,她一瞬间就意识到了卫宫士郎的问题一定有更深层次的含义。于是她飞快的回答到,“你被人举荐给我当管家,后来,你通过我认识了远坂凛。”   “那个世界发生过第五次圣杯战争吗?我参战了吗?”   “根据远坂凛所说,那个世界的你参加过第五次圣杯战争,从者是骑士王。你赢得了圣杯战争,却失去了所有。五年后,死于一次核泄漏事件。”   卫宫士郎连珠炮一般的问出了第三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问题——“远坂凛的从者是谁?”   露维亚答道:“波斯的大英雄,阿拉什。”   确定了。   完全的确认了。   卫宫士郎长叹一声。   记忆灵降的世界,是英灵卫宫诞生的那个世界。   果然,真砂川子是清姬,又能捡到圣杯。自己离奇出现,希耶尔、伊什塔尔、库丘林,这一切‘巧合’其实都不是巧合,而是针对自己的大阴谋。   但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幕后之人又是谁?   难道拨弄这一切的真的是那个人吗?   那个名为——   英灵卫宫的男人。   ……   …………   PS:加速完结这一卷中! 第五十六章:英灵卫宫   屋内的烛火,在夜里静谧的燃烧。   烛火旁的两人,面面相觑。   露维亚是在看卫宫士郎,而卫宫士郎则是透过眼前的人儿,看向了远方的虚无。敌人是英灵卫宫这件事让卫宫士郎的心沉甸甸的,像背负上了一块巨石那般沉重。   如果说有什么男人是卫宫士郎最不想与之为敌的,那个人一定就是英灵卫宫。   那时响彻虚假荒野、荒唐又刺耳的刀剑交击声,时至今日还在扣响着他的心弦。不同于过去,现今,已经变化了很多的卫宫士郎早已明明了——当初在剑的墓冢里的两人都没有错,但两人又都错了,英灵卫宫拼尽所有攻向自己其实不是为了赢得自己,相反是想要让自己赢了他。赢,并且斩钉截铁告诉他——你错了,正义的伙伴这条道路不是歧途!   除了两人似敌实友的羁绊外,英灵卫宫的能力也很麻烦。这个能力不是指他的投影魔术,而是指他的智慧和狩猎猎物时的耐心。   只有卫宫士郎才明白卫宫士郎的可怕。他们最强的地方,从来都不是正面战力,虽然那已经很无双了,但要是和他们的演技和计谋相比,根本就是无害的绵羊!   而最直观的证据就是此刻的卫宫士郎已经陷入了两难中。   他苦苦思索。   英灵卫宫的目的是什么?   杀自己?   怎么可能!他要杀自己,有一万种办法悄无声息的干掉自己。这和实力无关,只和他非常了解自己有关。不要说第五次圣杯战争的事情,那时的他,根本不是想杀自己,而是想让自己去证明他的怀疑是错的,去证明他的理想是对的。不然,柳洞寺时他为何要救自己?   自己的下一步又该怎么走?要继续原定计划去摧毁大圣杯吗?   不妥,既然是英灵卫宫,既然他敢让露维亚、希耶尔这些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肯定早就算好了一切,情报极端匮乏的自己能得知布局了整整五年的他就是幕后黑手,肯定不是因为自己够聪明,而是他想要自己知道,他就是幕后黑手。   这样的话,他又怎么会料不到自己只要看到圣杯,就会想去毁灭它?   那么反其道而行,潜伏起来?   也不行,清姬这步棋,对方已经逼得自己没法继续隐藏了。卫宫士郎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不快、再快、更快的去解决英灵卫宫的问题,然后去‘开解’清姬,她一定会恶堕深渊的。   先‘开解’清姬,多一个翅膀、变成八一(翼)天使后再去解决英灵卫宫的问题?   开什么玩笑,只要有英灵卫宫一天还在,卫宫士郎就别想做成这件事。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对方不会来捣乱,比如——把间桐樱、R姐之类的引过来。卫宫士郎丝毫不怀疑能有办法让两个世界的魔术师灵降记忆的英灵卫宫可以做成这件事,那时,修罗场可要变修罗城了。   更何况,自己能想到反其道而行,英灵卫宫会想不到?也许自己真采用了反其道而行的做法,才是正中了非常了解自己的对方的圈套。   卫宫士郎头痛极了。   MD,只要和‘卫宫士郎’为敌,除非是那种智慧无用、见面就是干的局面,否则连一个觉都别想睡好!   这一刻,他深刻了解到了自己的恐怖,也为曾经和自己为敌的家伙表示默哀——特别是某个金色的从者。(日常黑闪闪+日常吹自己1/1)   最终,卫宫士郎决定不按照自己的思维模式去思考了,因为无论自己如何深思熟虑,和自己同样有卫宫士郎之名的英灵卫宫也能一瞬间看破。所以卫宫士郎将自己带入为了另一个人,以别人的思维模式去思考这个问题。   第一次尝试,卫宫士郎将自己带入了间桐樱的思考模式,结果自己把自己柴刀了。   第二次尝试,卫宫士郎将自己带入了美杜莎的思考模式,结果是没有任何结果——让一直都只是静静看着卫宫士郎以及间桐樱,嘴角勾着显露淡淡微笑的知性女子去考虑这种阴谋诡计,显然不会有任何结果。   第三次尝试,卫宫士郎将自己带入了卫宫切嗣,结果……东京没了。   第四次尝试,卫宫士郎将自己带入了伊什塔尔的思考模式,结果伊什塔尔的性格和卫宫士郎的女难之体发生了化学反应,卫宫士郎推算出,十天之后自己非但对英灵卫宫的情报一无所获,还至少会多出七十一个女朋友。   远坂凛、露维亚、间桐慎二、柳洞一成……   良久之后,等到卫宫士郎将自己带入第12个角色,也就是自己的师傅王哈桑时,终于有了结果——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直接开启圣杯消弭仪式,来个先声夺人,到时候无论是任何阴谋诡计都必须得跳出来,和自己正面冲突。那时自己也许会因“势”而陷入极端的不利局面,但还一丝胜利曙光,怎么也比被藏在暗中的英灵卫宫一步一步、一点一点的逼上绝路要好。   没有什么事情,是比一步一步的慢性失败更可怕的了,因为那种局面,你将没有任何的胜利希望。   就这样。   眼前尽是迷雾。   深陷无尽阴谋诡计。   欠着感情债,欠着诺言,欠着所有人一个胜利,   除了露维亚外,没有任何依靠,一无所有的男人,伸出了手,握住了刀。   ——确定了!   今夜,以刀光斩破月光。   ……   …………   PS:卫宫.平头.士郎.哥 第五十七章:今夜,以刀光斩破月光   “要战斗了吗?”烛光下的露维亚忽然问到。   正握紧刀的卫宫士郎,前方是窗外的黑暗,后方是烛火。他点了点头,重若千钧。   ——“嗯,要战斗了。”   卫宫士郎擎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转身从窗边走向了露维亚,边走边说到,“可能会有些痛,请大小姐你忍耐一下。”   “你是在小看了我吗?士郎。不要忘记了,我可是天才魔术师、爱德菲尔特家的少家主、与时钟塔大多君主处于同一阶位的色位魔术师。”果然,露维亚一声不吭的就承受住了可破万法之符插 进胸膛的痛楚,和魔力在回路间的炙烤。   几秒钟之后,露维亚的左手背上出现了令咒。她眸中有星光流动,若有所指的说道:“现在,你我魔力相连、命运与共。”   正说着,露维亚忽然嘴角高高勾起,她话锋一转,“而且……现在我对你有三次绝对命令权呢。做什么都可以,什么都能被原谅,三次为所欲为的机会喔。”   卫宫士郎一惊,“等等!你该不会是想……喂喂,胡来也是有个限度的。我刚刚说了,现在是战斗时间吧?你这种奇怪的想法确定不是在逗我玩吗?”   “当然是逗你玩了了。”露维亚收起戏谑的神色,白了卫宫士郎一眼,不满的说道:“瞧把你给吓的。”   卫宫士郎舒了一口气,这才想起眼前的人不是真砂川子,也不是红色恶魔远坂凛,而是露维亚。   ——我就说嘛,我的大小姐不可能是那种会对令咒的使用方式产生奇怪想法的女人!   这一刻的卫宫士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给自己立了一个了不得的flag。   玩笑过后,卫宫士郎开始向露维亚将自己的战术。   说是战术,其实也就是莽而已——立刻起身去东京的大灵脉处召唤大圣杯,用魔术阻隔灵力,然后破坏圣杯。当然,这种做法肯定会招来所有从者的敌视,卫宫士郎就算再幸运,也要同时与至少三个从者开战并坚持到灵脉的魔力被露维亚用魔术成功阻断。   但是已经想通了的卫宫士郎无所畏惧。   还是那句话——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我,三红弓兵,就是这么狂。   我,王哈桑嫡传弟子,最喜欢看的就是你们一群人想要干掉我,但却又怎么也干不掉我的样子。   是夜,扛着一个沉甸甸布袋的卫宫士郎带着露维亚,露维亚拿着圣杯,两人借着天色的掩护,一路前往了新台町外的山脉中。   这里,是东京灵脉的汇聚之地。其地位相当于冬木的大空洞。   置身郁郁葱葱的山林中,卫宫士郎发现这片土地似有着奇异的引力,引力之下,就连空气也变得沉重且压抑。脚下的土地也长满着花草,但现在分明是百花盛开的季节,这些花草却无一绽放,只是生机勃勃的活着、生机勃勃的成长,然后生机勃勃的死去。   显然,这里不是像冬木的大空洞,而是根本就是一个威力加强版的大空洞。   到达目的地后露维亚也不废话,抓起布袋,将里面满满一袋子的宝石倾倒到了地上,一时间,身边郁郁葱葱的树木竟被映的有几分珠光宝气。接着她默念了四节吟唱,用手指拂过一地的宝石,很快,地上的宝石就开始融化、变成了一汪冰冷的宝石溶液。   手指沾着宝石溶液,露维亚开始在地上画起了魔术阵。   之前说是阻拦灵脉汇聚,但那种事情只是个说法,事实上,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拦灵脉的汇聚,就像人类无法阻拦奔涌的洪水一般,所以所谓的‘阻拦’其实是帮灵力的‘洪水’在‘河道’以外的地方开个口子,让灵脉用自己的能量去改道。   但即使只是‘开个口子’,那也是实打实的与天争巧,纵然是天才魔术师露维亚,也需要耗费一天的时间和大量精力以及……令人心惊肉跳的财力。   而此刻卫宫士郎要做的就是守在这里,并毫不留情的击退所有愤怒来袭的从者。   很快,第一个感受到圣杯气息,并来袭的从者就出现了。   黑色的煞气,红色的甲胄,巨大的方天画戟。   是Berserker。   比魔神更强大、比邪灵更凶残的吕布用手中的兵器遥指卫宫士郎,断断续续的说道:“原来,一直在找的东西在这里。好,交出圣杯,你死,她活。不交,皆死。”   卫宫士郎没有说话,只是横起双刀,纹丝未动,却斩草、斩花、斩断了袭来的清风和杀意。   吕布看了卫宫士郎一眼,明明身为Berserker说话十分艰难,但他仍忍不住说道:“你变强了很多。”   卫宫士郎对吕布勾了勾刀剑,挑衅意味十足,“不是变强,是找回了实力。”   “找死!”   足尖微动,生死纷争立刻开启。   那是一场惊天的大战,持续了近半个钟头,甚至连周围的树林都逸散的劲力刮成了粉末。   吕布想杀卫宫士郎,但是他失手了。   卫宫士郎反击了,没有失手。   吕布是很强大,甚至拥有一个人挑战所有从者的实力,但奈何御主太差劲而且还是以最弱的B阶降临现界的。无法被供给足够魔力、没有生前武艺的吕布,并不是真正的吕布,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个魔神化的兵器而已。而卫宫士郎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斩魔的本事是一流的。   “不得不承认,现在是你比较强。”吕布望着自己肋间的伤口,如此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伤了的缘故,吕布的吐字竟然清晰了起来。   卫宫士郎后退半步,但依旧紧握着双刀,“你输了,但是要杀你,我绝对会付出重伤的代价,不如今天就到此为止。”   吕布站在原地,如磐石不会转移一般,他冷声道:“吕温候从来都不会败退。所以,我要战。今日,或者打死你,或者被你打死。”   卫宫士郎皱了皱眉头,“你的自信来源于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对面山头注视着这里、鬼鬼祟祟的家伙吗?”说罢,他将干将指向了远处山峰,山峰上,有一个小点的蓝色身影。   远处的库丘林见状咧开了嘴,他粗声喊道:“喂喂,卫宫士郎,你是认真的吗?你不会真以为那个超越魔神的家伙就刚刚展露出的那点实力?”顿了顿后,库丘林继续再对面的山峰上朗声说道:“那边的两个家伙,你们还打不打?不打的话,换我上场。说实在的,我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卫宫士郎道:“你也是来争夺圣杯的吗?那边蓝色的狗。”   库丘林叹了一口气,从山头上一跃而下,将卫宫士郎前方百米的空地砸出了一个大坑。走出自己砸出的坑洞后,库丘林横枪而立,“那边用双刀玩杂耍的混蛋,我果然和你谈不来。嘛,不过有一点我要说明一下,我不是为了圣杯而来。”   “不可能,没有人会对万能的许愿机视而不见。”说话的不是卫宫士郎,也不是吕布,而是出现在吕布身后的他的御主——刚刚库丘林被卫宫士郎叫破了行藏后,他就不敢继续躲藏在暗处了,怕被其他从者找到并下毒手的他选择呆在在吕布身边,因为在他看来,只有自己从者的身边最安全。   库丘林轻蔑的看了一眼吕布的御主,眼神冰冷的如同在看一个死人一般,但他最终还是解释了,不过不是朝吕布的御主,而是朝卫宫士郎、以及所有潜藏在暗处正窥视着一切的从者,“没错,可没有人会在明知那是假的许愿机后,还依旧想要争夺。”   卫宫士郎反问道:“那你为何来此?”   库丘林先冷笑一声,然后将长枪挽成一朵枪花并持枪而立,舔了舔嘴唇,瞳孔中迸溅出了惊人的光芒。只见这位库兰的猛犬,跃跃欲试的说道:“当然……是为了打架啊。不论是你,还是吕布,谁赢了,我就和谁打。当然,如果你们中有谁非要和我先打,我也奉陪。” 第五十八章:伊什塔尔的背叛   “哼,说的冠冕堂皇,但骗不了任何人。”就在这时,一身金衣的伊什塔尔从天而降,风华万代的将赤足踏在所有人中间,她先冷冷的看了一眼卫宫士郎然后才转过头继续对库丘林说道:“如果你真如你说的那般只是为了一份战斗的热情,过去五年间你有无所次机会,为何一直隐忍不发?”   伊什塔尔自以为很聪明。   但卫宫士郎心中却暗暗摇头。   库丘林是来打架的吗?   当然不是!   那他是干什么的?   卫宫士郎猜测:库丘林是来告诉他周围有人在觊觎!   不然的话,刚刚库丘林为什么要费口舌多解释?那可是库兰的猛犬库丘林啊,怎么会因为惧怕树敌太多就解释?   他会解释的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要别人明白某件事,而绝不是因为惧怕。   虽然不知道明明和自己很不对付的库丘林为什么会帮自己,但相比较库丘林出言解释是因为惧怕,卫宫士郎更相信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或者……他脑子抽风了,抽风到毫无道理的就想帮自己。   而伊什塔尔自以为聪明的做法,将库丘林完完全全的推到了对立面。毕竟以库丘林那种比卫宫士郎还要干脆一万倍的‘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信念,能忍下这口气才怪。   果然,库丘林的眼眸條然眯了起来,其中有渗人的凶光闪现。   “呵——!小姑娘长的可爱说话却很让人讨厌呢。哦,我忘了,现在这幅身体并不是你的呢。伊什塔尔,你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讨人厌的家伙。”说着,库丘林还不忘不屑的撇了撇嘴,“想要打架,也是要看对象的。过去的五年里,常暴露在所有人视线里的只有你这个家伙。我可看不上和你这种淫荡、恶毒、要求地球围绕着自己转的家伙分享战士来自心脏的炙热。”   “哼。”被揭开了所有人都知晓,但所有人都不敢说出来的伤疤的伊什塔尔冷哼一声,却没有说什么,因为她的眼中库丘林已经是一条死狗了。女神,自然不会忙着和一只马上要死的狗计较什么。于是刚刚冷哼完,她便转过头对卫宫士郎说道:“卫宫士郎,你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把你需要用一生、用一切去侍奉的女神丢在冬木,自己跑回了东京。”   “……”   卫宫士郎竟然无法解释。毕竟这件事无论他有多少理由,但把一个女孩子丢在别的城市,自己跑回来却是事实,而且是一个极为混账的事实。   “我们的帐等事情结束了再算,先合力打赢这些觊觎圣杯的家伙——那条死狗是我的了,吕布,你来对付。”   “不,你们,一起上。”吕布忽然前踏一步,目露凶光的说道:“今夜,我必须杀死你们这些跳梁小丑。”   “就凭你?还是重伤之躯。”   吕布冷笑一声,没有理会卫宫士郎,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胜券在握。但等了几秒钟后,只见刚刚还装逼如风的他忽然尴尬了起来,他转过头,朝自己迟钝的御主叱喝道:“蠢货,还愣着做什么,我刚才的举动,已经彻底将他们三个树为敌人,不想死的话,快用你全部的三枚令咒强化我!”   似乎是被吕布凶狠的目光吓住了,吕布的御主连忙举起双手,将令咒全部用来强化吕布。做完这一切后,他才敢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可是令咒……只有两枚。”   “不,有三枚。”说罢,已经对自己那个蠢笨御主失去了最后一丝期待的吕布突然抬起方天画戟,刺穿了自己御主的从者,“噗哧”一声,鲜血飞溅了一地,血流中,吕布冷冷的对着自己Master的尸体说道:“真是个蠢货啊,第三枚令咒就是你,你死了,我就失去了从者的意义,以我的能力和破格灵基,自然便可以拿回我除去Berserker外其他阶位的能力,这种增幅,是令咒的十倍不止。”   有什么东西,在吕布身体内苏醒。   一瞬间,天似乎矮了,地,也晃动了起来。天地之间的王者,在这一刻苏醒。   “吾名,吕布,天下第一人是也!”   卫宫士郎眼眸冷的如冰天雪地一般,他冷声到:“居然因为这种理由就杀死自己的御主,我该说不亏是三姓家奴吕布吗?”   “因为我找到了更好的master。”吕布一边说着,一边将视线投向了卫宫士郎后方几百米外的露维亚,“很好,美丽的女人,强大的女人,贤惠的女人,正是适合做我Master的人选。”   “不,你没有找到,因为,你就要死了。死了的从者是无法和新的御主签订契约的。更何况,露维亚也绝对不会和你这种家伙签订契约。”   吕布先是大笑三声,然后骤然变冷,狠狠的嘬了一声,“呔!多说无益。来战。今日便让尔等见识一下,何为作古往今来的天下第一人!”   话音刚落,吕布就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杀招。   几乎是同时,吕布周围的魔力都暴动了起来,他的周身、枪尖,甚至出现了魔力的旋涡,那是能吞噬一切的死亡旋涡。   这一刻,卫宫士郎终于认识到了,何为无敌,何为天下第一人。吕布以一己之力向三位从者发起挑战并非鲁莽,而是因为自信。而且……他绝对有和这份自信相匹配的实力。   魔神吕布!   因为吕布无差别将三人笼罩进攻击范围的行为,库丘林也只好提起长枪,帮他最讨厌的伊什塔尔和第二讨厌的卫宫士郎去对付此刻强胜鬼神的吕布奉先。   战斗一开始,就已经是最激烈的生死相赌阶段。   长枪、双刀、巨弓,三种神兵,各取所长,竟然组成了超越一切的密合阵形。就连三样兵器的主人都没有想到,他们三人虽然貌合神离,但合击之威竟也能有如此强烈的威势。   与之相对,吕布只有一人,一件兵器。   但方天画戟并不是一个兵器,而是五种兵器。或为枪、或为戈、或为炮、或为剑、或为盾,吕布明明只有一双手,却将方天画戟用处了五人合击的威势。   然而吕布再强,也只是一个人,更何况他估计错了卫宫士郎的实力,也估计错了库丘林的实力,这两个人,之前交手的经历中绝对一直有藏私!   所以,他被压制了。   虽然不会败,但绝对胜利无望。   然而就在这时,伊什塔尔忽然后退了一步,仅仅一小步,便让敏锐的吕布抓到了机会,一把方天画戟,五种攻击,顷刻间便将卫宫士郎和库丘林拉入了苦战的泥潭。脱战的伊什塔尔冷笑一声,“真是可怜呢,卫宫士郎,你才得罪过我不久,就居然敢信任我这个以任性、自私、小肚鸡肠闻名女神,你还真是愚蠢透顶。这,就是惩罚了。如果你能活下来的话,我会考虑原谅你。当然……前提是在那位魔神的手下活下来哦。”   伊什塔尔冲到露维亚身边,将她一掌打飞,抓起地上的圣杯御起神弓,头也不回的冲天而去。   “圣杯,是我的了。”   她,其实并不是笨蛋,相反还很聪明。只是她平时懒得思考罢了。   然而面对圣杯的诱惑,再慵懒的女神也会勤于思考起来。于是她早就看穿了库丘林并不是来打架的,而是来搅局的,正因为如此,她才有了刚才对库丘林那看似有勇无谋的挑衅。   任何时候,任何人,如果真以为他能完全了解了一个女人,那他一定会被女人狠狠的教训。   特别是当这个女人尝试过嫉妒的滋味后。   任何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尝试过嫉妒。   那么……伊什塔尔又在嫉妒着什么?   天上的女神回眸忘了一眼地上的露维亚,然后白云悠悠中,神弓划破苍穹向远处飞去。   异变突生!   无数只号炮自泥土中钻出,锁定了伊什塔尔。   “落回原地,或者死亡。”   吉尔伽美什的声音,自更上方的苍穹中响起。   ……   ………………   PS:超级加速中。 第五十九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在这东京山区的荒山中,短短的几分钟内便上演了一波三折,即使是卫宫士郎这种老油条,思绪也忍不住有些凌乱了。   喂,你们这些家伙就算是再阴险,也得有个限度吧?   那么多巨炮绝对是在卫宫士郎还没来到这里前就埋好了!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不然也绝对无法让拥有超高机动能力的伊什塔尔没有办法逃开号炮的攻击范围。也就是说吉尔伽美什这厮不但开始动脑子了,而且还动的很愉快,甚至算准了卫宫士郎的下一步行动和伊什塔尔的背叛。   别人就先不说了,吉尔伽美什,你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按照你那狂妄的性格,不应该是看谁不爽就直接A上来吗?提前将那么多巨炮埋进地下、玩黄雀捕蝉是个什么鬼?不但不浪,还玩计谋的吉尔伽美什还是吉尔伽美什吗?   哦,原来以前错看了吉尔伽美什——他不是智障,只是喜欢当智障的感觉而已。(日常任务1/1)   天空中,伊什塔尔脸色铁青。   更高处的云霄里,吉尔伽美什站立在方舟之上,俯视着大地以及大地上的所有从者。   ——“愚蠢又恶毒的女人,落回原地并交出圣杯,或者在哀鸣中迎接终结。”   伊什塔尔驾驶着巨弓,面上泛过一丝煞气,冷冷的回应道:“你以为这些号炮能对付的了我?我们打过那么多次了,也没见你站到过多大便宜。”   吉尔伽美什傲然道:“对付你的不是号炮,而是本王号炮里填装的三千枚真实宝具可以对付你。顺便说一句,下面那个愚蠢家伙的幻想崩坏,本王三千年前就玩腻了。女人,你能抵挡住三千枚被幻想崩坏引爆的宝具吗?以前每次只是小胜你,并不是因为本王的实力只比高出一点点,而是你纵然混蛋,但也是乌鲁克的女神,为了乌鲁克的团结,就算是本王,也不能随意击杀你。”   伊什塔尔道:“哼,用三千枚宝具当一次性炸弹,就算是你,也舍不得吧。”   吉尔伽美什眼眸中无喜无悲,他回应道:“现在的本王需要圣杯里的东西,所以,舍得!”   闻言,伊什塔尔咬了咬牙,心中纵然有千般愤怒、万般汹涌,但在这三千只号炮的瞄准下,她只能也只可以一言不发的落回了地面。如果是平时,就算吉尔伽美什舍得用宝具到幻想崩坏,她也绝对逃得掉,但今日不同,她以及所有从者已经被号炮包围,想逃跑已经是不可能了。   “喂,卫宫士郎。”   卫宫士郎看到伊什塔尔落回地面,冷哼了一声,没有接话,以对其表示自己对伊什塔尔的不屑和厌恶。   但伊什塔尔去装作没有听见冷哼,她虽然仍紧盯并防备着天空这的吉尔伽美什,但还是抽空头也不回的对卫宫士郎说道:“你也想要圣杯的吧?和我合作!”   卫宫士郎道:“我拒绝,人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一次就够了。”   “话虽如此……”伊什塔尔伸出手指了指天上的吉尔伽美什、以及他那数千枚正瞄准着这里的号炮,“但你有的选择吗?”   伊什塔尔信心满满的等待着卫宫士郎点头答应,但事实上卫宫士郎却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圣杯还给我,否则免谈。”   “免谈?你傻了吗?你看不清眼前的状况吗?合则有一线生机,分则必败。”   卫宫士郎心道,【必败的是你,我还有底牌】,但他最上却道:“因为,圣杯落入你手中,远比落入吉尔伽美什手中可怕。简单说,就是相比较吉尔伽美什那个混蛋,我更不信任你。”   伊什塔尔道:“你错了,我需要圣杯,不过是想要找回自己的身体吧了。禁欲的生活,对我来说实在是难捱了。这样吧,先一起击破吉尔伽美什和其他人,然后我们俩再争夺圣杯。”   ——“你胜了自然无需多言,而我胜利的话,找回自己身体的我也会允许你和我共度一夜春宵作为补偿。你知道的,我这种最是媚骨天生,尝过我的滋味后,你会觉得你之前一辈子是白活了。”   “我拒绝!”卫宫士郎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开玩笑,露维亚还在身后呢!   更何况,到底是谁嫖谁?   卫宫士郎是真的对伊什塔尔一点兴趣都没,但伊什塔尔可对卫宫士郎垂涎不是一天了,要不是她用着远坂凛的身体加上她还有一点仅存的善良,估计以她充满欲望的性格,说不定早就开始勾引卫宫士郎。当然,这和爱情无关,之和欲望相连。   在两人对话间,天空上的吉尔伽美什已经不耐烦了,他道:“下面的杂修,你们商量完了吗?是一起上,做垂死的挣扎,还是交出圣杯?”   “呔,吾乃上将军,吕奉先是也。黄毛小儿,安敢在本将军面前做狂吠之态?看戟!”吉尔伽美什话音刚落,吕布就独自向天空中的吉尔伽美什发起了攻击。   他的骄傲,决不允许他低头,而他的骄傲,也决不允许他和别人联手去对付一个敌人更重要的是——他有这份骄傲的资本。   因此,他选择了攻击!   魔力脱戟而出,倒卷空气和苍穹,以无可睥睨的气势向吉尔伽美什挟裹而出,红黑色的洪流分开白云,仅从威势上看,竟似将天地都划分成了两半!   “愚蠢。”吉尔伽美什稳坐方舟上,眼眸也没有抬起一下,“如果本王没有提前的布局,如果不是你已是强弩之末,你或许还能与本王一战,但现在——你不行。”   说着,吕布的方天画戟突然消失。那脱体而出的魔力,也失去了约束,化作了漫天的尘埃。   “方天画戟是中国宋代才出现的兵器,身为三国人物的你,怎么会拥有这种兵器?”吉尔伽美什冷笑到,“你以为你的宝具是根据传说具现而来的?不,那是五年前本王特意让你的御主找到的、来自本王王之财宝内的兵器。为的……就是这一刻。从一开始,你就落入了圈套,蠢货!”   说罢,吉尔伽美什自虚空之上虚按手掌。   下一刻,三千门号炮中有两百门号炮齐鸣。那惊天的巨响甚至撕裂苍穹,动怒的威能顷刻间便让大地颤抖。无尽的魔力洪流,将山峰化作了凹陷的沟壑。   这就是王之号炮,两百柄宝具同时自爆产生的威能!   睥睨人间的威能!   无尽的尘土过后,没有兵器的吕布跪倒在地,嘴角有一丝鲜血……但,居然还未死去!   吉尔伽美什瞳孔骤缩,他忍不住想到,如果是全胜的他、如果是还有兵器的他,自己是否会失败?   吉尔伽美什不知道,但这份‘不知道’,就已经证明了吕布的英武不凡。   方才同样被炮火笼罩的还有伊什塔尔、卫宫士郎、库丘林,其中伊什塔尔被‘照顾’的更多。看得出来,相比较卫宫士郎这个“肘子厨师”,吉尔伽美什竟然更讨厌伊什塔尔。   不同于有“炽天覆七重圆环”的卫宫士郎和“矢之庇护”的库丘林,伊什塔尔只能仓皇逃窜,可是在这密集的炮火中,她又能逃到哪儿去?   蝴蝶飞不过沧海,再轻盈的神弓,也比不过那齐鸣的号炮。   本来伊什塔尔已经做好重伤的准备。   然而!   然而!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有七瓣花瓣自伊什塔尔身前悄然绽放,以娇艳的身姿挡住了仅存的火炮。而卫宫士郎自己却因为缺少了炽天覆七重圆环的保护,被齐鸣的火炮炸飞、然后浑身是血的落地,滚到了伊什塔尔后方。 第六十章:呵,女人!   电光石火间的变化,让伊什塔尔瞪大了眼睛。   伊什塔尔望着眼前浑身是血、正从地上艰难站起来的男人,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伊什塔尔不明白卫宫士郎为什么宁愿自己受伤也要保护她?   明明自己之前才刚刚背叛了他,并将圣杯收入了囊中!   明明他是知晓的,知晓自己以前和他的暧昧不过是自己的恶趣味而已,知晓伊什塔尔不会爱上除伊什塔尔以外的任何生命!   明明他完全抵挡自己的魅惑,并没有迷恋于自己的娇媚!!!   但为什么,他宁愿自己受伤也要保护我?   是爱吗?   绝对是吧?毕竟,只有爱情才能让一个男人在清醒时如此为女人奋不顾身。而卫宫士郎不曾迷恋,那么只能是真正的爱情了。   蓦然间,伊什塔尔心中闪过一丝愧疚,这种感情,是习惯了自私自利、习惯了所有人都惧怕自己的伊什塔尔从未体验过的。除了愧疚外,还有一丝、只有一点点、微不可见的、伊什塔尔绝对不会承认的感情——感动。   呵,女人!   就在伊什塔尔思绪纷杂的瞬间,吉尔伽美什的三千门王之号炮中又亮起了三百门,它们锁定了卫宫士郎和伊什塔尔却没有立刻攻击,只是将狰狞的魔力和死神的镰刀高高举起,等待着主人的命令下达,便毫不留情的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湮灭。   一时间,蓄势待发的号炮中充盈的魔力将夜色渲染的亮如白昼,就连那无休止涌动的清风,也凝固了。   苍穹之上,响起了肃杀的声音。   “卫宫,本王曾说过,再见之日就是你的死期,不过现在本王改变了主意。夺取并交出伊什塔尔手中的圣杯,本王饶你一命。”吉尔伽美什冷声道:“当然,不是本王突发善心,而是你活着,对本王还有用处。怎样?死,或者苟且偷生。卫宫士郎,选一个吧。”   面对吉尔伽美什的狂妄之语。   衣衫破损的!   浑身是血的!   身体巍峨,眼眸却中亮着惊人光芒的卫宫士郎“噌”的一声就站起来了、!   他望着天空上的金色身影。无一丝害怕,无一丝退让,无一丝犹豫。握紧刀,说道:   ——“我选择第三条路:揍翻你。”   “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卫宫士郎,你成功的取悦本王了。”云端之上响起了吉尔伽美什肆意的笑声,似在嘲笑着卫宫士郎,更似在睥睨这片天和地。“你知道本王为什么现在才出现吗?因为本王对圣杯战争的战斗过程不感兴趣,也是因为本王早就赢得了圣杯战争——任你们千般诡谲变化,我自巍峨不动。五年前便将号炮藏于此处汲取魔力、构建魔术阵的本王都是必胜的。这才是真正的计谋啊,卫宫士郎!”   “算计?抽丝剥茧的推理?一步一步把敌人逼上绝境的“势”?抱歉,那都是自以为聪明的人的做法,智者千虑,终有一失,任何想算计一切、掌控一切的人,最终都会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所打到在地。所以真正的王者,从来都不需要考虑敌人的计划,而是能拿出一个无论敌人如果应对都能一击必杀的绝杀之局。”   ——“为了这次釜底抽薪的必杀之局,本王准备了五年,号炮也汲取了五年的魔力,你真以为这是你孱弱的力量可以破除的吗?”   “我明白了,别人抢圣杯,而你抢别人。”说着,卫宫士郎突然问道:“你居然没有骂人杂修?”   “再知晓了本王的实力后,还敢对本王拔刀的家伙,哪怕是一名蠢货,也是个有大勇气的蠢货。而那些放弃思考,去盲目追崇一些事物的家伙,和灵魂的堕落一样。与之相比,虽然让人不快,但胆敢堂堂正正地试图将本王作为跳板的无礼之徒,还更有作为对手的价值。”   卫宫士郎眼眸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   他已经发现了,以C阶降临的吉尔伽美什和他熟知的那个吉尔伽美什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但对一个人的看法是很难改变的,特别是当那个人还是你最讨厌的家伙时,更是如此。所以虽然察觉到了这个吉尔伽美什的性格没那么恶劣,但卫宫士郎依旧对其抱着最高的敌视心态。   卫宫士郎斩钉截铁的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圣杯交给你这个一时心情不好,便想着毁灭世界的家伙的。”   “哼,如果本王这次,是为拯救世界而争夺圣杯的呢?”吉尔伽美什的脸色稍显铁青,以他的骄傲,本是不会出言解释的,但为了节省自己的宝具以保存更大的实力去对付另外的敌人,他不得不暂时放下骄傲,出言解释自己的目的。   卫宫士郎冷笑一声,对吉尔伽美什的话,他是连标点符号都不信,“你会这么好心?”   吉尔伽美什脸色彻底转冷,但既然已经开始了这个话题,那么他就有意义去给这个话题一个答案,于是他一边为开战蓄积魔力,一边做出了最后的解释:   ——“在我的庭院杂种们如果因为暴乱的魔物而灭亡,我无法坐视,但如果是他们自己选择的道路,我什么也不会说。如果他们没能察觉到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我也不介意给他们一些艰难困苦作为人类的道标。这,就是我,古往今来所有英雄之王、吉尔伽美什的真正道标。”   “我不相信。”——卫宫士郎。   “那……只有战了。”——吉尔伽美什。   一瞬间,天与地之间,位于肃杀之意。   “请两位暂时忍耐一下!”   大战并没有爆发,或者说,暂时没有爆发,因为一个白发修女,从远处走到了战场,并停在了吉尔伽美什下方。她提起裙角,微微鞠躬,“卡莲.奥尔黛西娅,卫宫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望着眼前熟悉的女孩,卫宫士郎十分惊讶。“你是吉尔伽美什的御主?”   “是我。请允许我先为那年我何巴泽特小姐闯入贵府,强行脱下您上衣、给您身体绘上纹身的事情表示歉意。”卡莲向卫宫士郎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望向天空的金色身影,“英雄王殿下,可否允许我来试一试?”   卡莲的话,让卫宫士郎确定了——果然和自己熟悉的人,都接受了另一个世界的灵降。而且她们接受灵降的世界并不是同一个。因为,卡莲口中的那件事,卫宫士郎十分确信,只有自己的世界,才有可能发生。   卡莲口中的那件事,卫宫士郎还记得非常清楚。   那是第五次圣杯战争结束后半年的一天,彼时还和卫宫士郎是陌生人的卡莲和一位叫做巴泽特的断臂女性来到了卫宫家要求借住半年,因为两人都是美人的缘故,樱和Rider悄悄离开,去开“作战会议”,却不料两人刚一离开,卡莲就用圣骸布拘束了自己,并和巴泽特一起在自己身上纹上纹身,并不住说道:“像、真像。”(见《Fate/hollow ataraxia》后日谈)   顺便一提,因为被两个女孩子脱掉了上衣,恰好和Rider商量完作战计划、返回客厅的间桐樱晚上差点因为吃醋就把卫宫士郎给折腾死了。   吉尔伽美什虽然桀骜,但却似乎对卡莲信任异常,于是他道:“给你三分钟。三分钟后,对方还不投降并交出圣杯的话,本王就要开战了。”   趁着卡莲还在向这边走来的短暂时间,卫宫士郎回头看了一眼伊什塔尔,小声说道:“这场架是必打的,伊什塔尔你给我保护好你的身体!等会一开打,你就跑,头也不回的跑!我会用炽天覆七重圆环替你拦住吉尔伽美什的号炮。”   卫宫士郎虽然极端不信任伊什塔尔,也最不愿意让她得到圣杯,但怎奈她的身体是借用远坂凛的,既然如此,卫宫士郎只好先帮伊什塔尔从吉尔伽美什的绝杀中逃脱,之后再去强夺伊什塔尔的圣杯。   伊什塔尔可不知道卫宫士郎是为了远坂凛,她直道卫宫士郎是为了自己。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后,她说道:“我逃了,你必死无疑。吉尔伽美什的强大,你不了解,更何况你已经中了他的埋伏,还受了伤。”   “伊什塔尔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优柔寡断了?将万物视为玩物,冷血、自私,才配的上你身为女神的美丽和狠毒。”   “我不仅是女神,也是女人。” 伊什塔尔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一个连她自己也不相信的绝定,“吉尔伽美什,圣杯给你,放我们两人离开!”说着,将圣杯抛给了吉尔伽美什。   卫宫士郎震惊了。“你、你、你为什么这么做?”   伊什塔尔苦笑一声,“别这么看我,一时冲动而已。事实上,我现在就已经开始后悔了。”跺了跺脚,抓着自己的头发,后悔的嗔道:“真是的,又是关键时候掉链子,明明应该毫不留情的将你这个蠢货抛下,自己带着圣杯逃走的。”   作者留言:   ……   …………   剧情超级加速中,各位读者姥爷,如果感觉剧情凌乱的话,不用怀疑,这次是真的凌乱。 第六十一章:算计了一切的英灵卫宫   一个被抛向吉尔伽美什的圣杯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的落到了吉尔伽美什的方位。   拿起伊什塔尔丢来的圣杯,吉尔伽美什身上杀意骤减。虽然厌恶卫宫士郎的愚蠢、更厌恶伊什塔尔的狠毒,但他还不屑于言而无信。   “你们俩,可以离开了。”   伊什塔尔闻言,虽然心仍在滴血、大脑中满是无尽的后悔,但她还是强忍不爽的心情,拉了拉自己用圣杯换来的卫宫士郎,说道:“走啦,我用圣杯换来的家伙,本女神这次可是亏大了,你给我做好用自己一切来补偿我的损失的准备!”   同时,内心哀鸣道:   【我刚刚怎么就鬼迷心窍的用圣杯换这家伙了。自己一人逃跑多好啊。啊啊啊啊啊,伊什塔尔,你也有这么蠢的时候啊。明明自私什么的,才是你的风格啊。】   被拉着的卫宫士郎却脚下生根般的纹丝未动,他没有理会伊什塔尔,也没有在意失去了谈话意义而退回吉尔伽美什下方的卡莲,而是望着天上无喜无悲的吉尔伽美什,问道:“英雄王,你打算如何使用圣杯——你也是有“那次”的记忆吧?既然如此,你应该懂得,这个圣杯已经是被污染过的。”   天空上传来吉尔伽美什浩大的声音,“哼,井底之蛙怎知天空的浩淼?区区安哥拉纽曼,本王还不放在眼里。”   卫宫士郎眯起眼睛,若有所指的说道:“就算你能净化圣杯,但圣杯并不是万能的许愿机,它只是一个无尽的资源供给之物,类似“有钱任性”的那种,所以它只能帮你实现人类能触摸到的‘奇迹’,而非真正的奇迹。”   吉尔伽美什以大笑声回应,“本王从没有想过许愿,本王自己的愿望,只会依靠本王自己去获取。本王渴求圣杯,只不过是对它体内存储的魔力感兴趣。换句话说——本王是打算用它做武器。”   “对付谁?”   “你不需要知道!”   卫宫士郎开始思考了,但仅仅下一秒,他就得到了答案,虽然这个吉尔伽美什看起来并非是想要把圣杯用在邪恶的用途上,但卫宫士郎不敢冒这个险。只因为那个男人,叫做吉尔伽美什。   那么,就不能退让。   就在卫宫士郎准备拿出天从云,决死一站时,吉尔伽美什的手中、圣杯内部突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英雄王,你说的没错,真正的计谋,是无论别人如何应对,都能必杀的绝杀之谋。”   男人声音响起的第一时间,有一声枪响混在了其中。   “砰!”   鲜血自虚空中绽放,殷红于金色里迸溅。   强大的、不可一世、睥睨人间的英雄王,被圣杯内部发出的子(防和谐)弹击中了身体,如失去了翅膀的鹰隼一样从天上落下,砸入了大地,激起了无尽的尘土。   无论再怎么强大的王者,无论是多么优秀的魔术师,面对如此阴毒的偷袭,也只能黯然收场——不是吉尔伽美什容易被偷袭,而是偷袭者实在是太过阴毒和高明了。   这一变故,惹得其余人大惊。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有人藏匿在圣杯之中,于黑泥之中,发起最阴毒的攻击。其中卫宫士郎更是心惊肉跳,很显然的一件事——偷袭者早就躲进了圣杯,更在卫宫士郎从真砂川子处获得圣杯之前。也就是说,他,一直藏匿在真砂川子家。一直就徘徊在卫宫士郎身边,而卫宫士郎却毫无所觉!   众人还没有理解眼前的一切时,圣杯又开始晃动,黑泥如水一般从其中流淌而出。   一个人,踩着流淌的黑泥出现在已经千疮百孔的战场上,“不愧是英雄王,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合适的偷袭时机。而且还是你大意之心最鼎盛的时刻,你都能躲开了要害。”   卫宫士郎虽然早就有些猜测,但看清了对方相貌的瞬间,他还是忍不住惊骇到大脑一片空白。   ——英灵卫宫!   黑色的英灵卫宫!   黑色的英灵卫宫走出圣杯,踏足大地的第一时间并没有理会卫宫士郎,而是向已经重伤了、躲在盾形宝具后的吉尔伽美什投去了目光,“真难看呢,英雄王。你到底还是不懂,实力并不能带来绝对的胜利,但大意绝对会带来败北。我,依靠着比任何人都谨慎、比任何猎人都耐心的潜伏,杀掉了无数比我强大的多的敌人。而你,则比那些死在我手中的敌人要更加大意、更加容易找到可供趁虚而入的破绽。”   吉尔伽美什咬着牙,用魔力死死的封锁着一直想要爆裂开的子(防和谐)弹,他没有理会黑色的英灵卫宫,而是转透头,对自己的御主、也就是卡莲说道:“你到底背叛了本王多少?”   他已经发觉了,自己的御主背叛了自己。不然自己是绝对不会如此一步一步、毫无所觉的落入了别人的圈套。他战胜了一切敌人,却最终为他人做了嫁衣。   卡莲依旧是那副尊重有加的模样,但话语却有着一丝莫名的味道,“是全部啊,英雄王。正如您事先设计让吕布先生拿起您的方天画戟,从而必胜与他。我之所以会召唤您,正是出于卫宫先生的事先设计,让他能必胜于你。”   吉尔伽美什瞪着卡莲,心中大怒,这个女人,他给予了世界无数人渴望但绝对得不到的、来自英雄王的信任。那可是英雄王的信任,那可是英雄王的认可,然而……她却从一开始就是抱着背叛自己的心态。   卡莲躬身,似在表示歉意,“英雄王,相处的这些日子承蒙您照顾了,我了解,您并不像卫宫先生说的那般蛮横残暴,相反毫无疑问是一位贤明的王者,你什么都很好,你无论是智慧、性格、还是实力,无论什么都强过卫宫先生,但唯独有一点——你不是他。”   顿了顿后,卡莲继续说道:“卫宫先生为了变得更强,承受了此世之恶的所有诅咒,所以他既有卫宫士郎的一面,也有安哥拉纽曼的一面,既然如此,他就是我熟悉的那个人。真实无虚的那个人。”(FHA里,卫宫士郎一直都是安哥拉纽曼模仿卫宫士郎的性格、外貌,冒充的。)   吉尔伽美什长叹一声,望着天,“想不到,我竟然死的如此憋屈。”   这时,英灵卫宫突然插嘴道:“你不会死。只是和圣杯无缘罢了。因为我们其实有着同一个目的,不过各自认同的方法不同而已。”   吉尔伽美什望向了英灵卫宫,眼神中满是不屑,“哼,虽然我已经以最大的恶意来忌惮你,但不曾想,你竟卑劣到利用女人的爱。”   “胜利,才是唯一的荣誉。拯救世界,才是我唯一在意的事情。更何况,我本就是极恶之人,卑劣一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黑色的英灵卫宫如此答道,同时抬手一枪打在了吉尔伽美什的身侧,并利用圣杯的力量产生了一处空间的凹陷,“英雄王,你的子民一直都在呼唤你回家,让让我来送你一程。”   说罢,光芒一闪,失去了反抗力气的吉尔伽美什就陷入了凹陷中,被自己的子民召唤回了他的时代。   三言两语就解决了吉尔伽美什后,潜伏至深、现在才出现攫取胜利果实的英灵卫宫望向了卫宫士郎。望向了这个自己熟悉、曾有想通理想,曾刀剑相击、现在却绝对不认同的另一个“自己”。   在英灵卫宫望向自己的同时,卫宫士郎也望向了英灵卫宫。   明明都是“卫宫士郎”,但两人竟同时毫不犹豫的握紧了手中的双刀。   英灵卫宫开口了,一开口,就直击卫宫士郎要害。“伊什塔尔在这里,你如果使用天从云,所有人都要死。”   卫宫士郎深吸一口气,问道:“你渴望圣杯做什么?”   之前,他曾问过吉尔伽美什这个问题,现在,他又问英灵卫宫了同样的问题。   英灵卫宫答道:“我渴望的不是圣杯。”   “那是什么?”卫宫士郎忍不住问道。   英灵卫宫答道:“我们的力量是有极限的,奔波一生,甚至让自己化身成了杀戮的修罗,但依旧无法拯救、拯救我们想拯救的东西。后来,我明白了,我决定放弃无意义、无尽头的、对整个世界、无差别、杀少救多的拯救,转而去拯救……一个人,然后让那个人,去替我拯救世界。”   卫宫士郎问道:“你又放弃了曾经的理想?”   面对尖锐的质疑,英灵卫宫并没有像曾经的那般因被照了一面老镜子而心生犹豫,而是冷笑着回答道:“不,正是因为绝对不放弃,所以才会有了我现在的选择。沉溺于无意义的救赎,才是真正的放弃。”   “开什么玩笑?”卫宫士郎下意识的就想反驳,但他又停止了这种冲动,在去过晚钟庙后他就明白,明白眼前的这个冰冷的男人绝对不会去做无意义的事情,所以他转而问道:“那个人是谁?你说了吧?……是‘人’,而非‘英灵’。”   英灵卫宫深深的看了卫宫士郎一眼,然后便是无尽的沉默,就在卫宫士郎以为英灵卫宫不会回答时,他开口了。   ——“所罗门。一个曾拥有王之名、千里眼的普通人类。”   ……   ………… 第六十二章:出现了!惯例的自己砍自己   “所罗门?而且还是人类的所罗门?你想用圣杯去复活一个尸身都腐烂的以色列王?”卫宫士郎眼眸里满是不可置信,“你大概、也许、确实是疯了。”   英灵卫宫摇了摇头,眼眸中有叹息的神色闪过。   他是在叹息着什么?   是另一个‘自己’的愚蠢?   还是自己独行于漫漫长夜的孤独?   沉默了良久之后,英灵卫宫还是开口了,他道:“不,圣杯只是提供魔力的资源。它是必不可少的材料,但不是我真正的目的。我所需要的是这次圣杯战争所产生的虚假记忆——你已经发现了吧?只要是熟悉‘卫宫士郎’这个名字的人,无论男女,都产生了不属于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来说为‘虚假’的记忆。”   卫宫士郎更加疑惑了,而比疑惑更强烈的感情是愤怒。卫宫士郎略显生气的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虚假的记忆又有什么作用?!你可知道,你的做法践踏了多少人的作为‘自己’的尊严?而且……不用猜也知道,你使用那些虚假记忆的方法,对记忆的主人来说绝对不会是什么友好的方式。”   “你用眼睛去看就好了,等到有一天你能抵达时间神殿,你就会明白一切。”英灵卫宫摇头,似乎不愿意对此多谈。他左手拖起圣杯,“接下来,我要离开了。”   卫宫士郎向前一步,杀气顿时弥漫了整个战场,就连风,也开始猎猎作响,他一字一顿的说道:“离开?不,离结束,你还差着一场战斗呢。纵然没法使用天从云,但我还是一流的剑士、一流魔术师、超流的暗杀者,第一线的强大从者。你的一切能力,我了如指掌!我的新能力,你却一无所知!”   伊什塔尔左瞅瞅、又悄悄,最终也上前了一步,和卫宫士郎并肩而立,“卫宫士郎,这次我帮了你,我欠你的恩情就一笔勾销,但你欠我的,还继续得欠着。成交吗?”   “成交!”   伊什塔尔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转头朝向了英灵卫宫的方向,“现在,你的对手是两个人了。黑漆漆的家伙!”   “是吗?”英灵卫宫冷笑道:“不是有万全的办法、必胜的信心,我岂会如此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你的视线中?你还不明白吗?没有确认胜利,我是不会出现的。我一旦出现,对手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翻盘的机会。”   顿了顿后,英灵卫宫以手中短枪遥指卫宫士郎,并以金戈铁马一般激昂的声音说道,   ——“而现在,我就你面前!”   卫宫士郎还之以冷笑,“是什么给予你说这种大话的胆气?愚蠢吗?”   英灵卫宫的眼神中再次闪过叹息的神色,然后是压倒一切的疲惫。   看到卫宫士郎的冷笑后,他已经不想再多说话了。   地狱绝对不是两人记忆中*共有的那场火,而是更深层次的绝望,更加悲惨的血孽,没有经过那种地狱的人,是无法理解他的选择。   他已经习惯了。嗯。   习惯了这种敌视,习惯了被视为恶人,习惯了以恶人的身份去拯救世界。他原以为卫宫士郎也许会理解一点,但现在看来,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两人从那夜教堂前的冰冷长阶开始,便错开身影,向各自的选择狂奔而去。一人投眼人间的繁华,一人孤独的凝望着夜空的星。   他的选择,是渐渐成为普通人。   他的选择,是黑暗中永远的前行者。   真正的英雄是黑暗中的英雄,而这样的英雄注定是孤独的。   英灵卫宫确实留有后手,而且不止一个。英灵卫宫突然抬起头,直视着卫宫士郎,“什么都无法牺牲的人,什么都无法战胜,失去慈悲,我们会沦为野兽,但失去兽性,我们将失去一切。如果你非要步步紧逼,那么我会让你见识到,什么是黑暗中的磨练出的残酷与智慧。让你明白,到底是怎样的绝望才让我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不,他的话,您一句都不必听,因为全都是废话。”就在这时,卫宫士郎身后五百米处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并飞速向战场靠近。“对于满嘴谎言、毫无英灵荣誉的家伙,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一个字也不听。”   ——虽然来人讽刺的是英灵卫宫,但卫宫士郎觉得自己也躺着中枪了。   来到战场后,黑色的身影向卫宫士郎单膝跪下,“第二十代哈桑大人,从者咒腕,遵从五百年前的约定,与此世现界,将自己的头颅交还给您。但在此之前,请允许我先向您汇报一些属下搜集的情报。”   “圣杯有两个。被大家争夺的那个圣杯其实并不是这次圣杯战争的圣杯,而是从岛原之乱时代流传下来的圣杯。那个黑色的从者故意拿出这个假的圣杯,并设计让真砂川子捡到,吸引我们争夺、并借机剿灭我们,实际上,真正的圣杯一直被他藏在卫宫切嗣的家中。”   “他和您虽然性格南辕北辙,但有一点相通——那就是后手有很多。事实上,就算这次七位从者齐聚的战斗他失败了,胜利者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假的圣杯。但是……他漏算了我,漏算了您改变的卡梅洛,也漏算了我竟然是您的臣子。”   说话的从者正是咒腕。   终于,最后一名从者也登场了。   Assassin,是属下,己方的从者。   这样一来,一切都说的通了,为什么他会救露维亚,为什么又不愿意将自己的名姓告诉露维亚,为什么会偷窃伊什塔尔的宝具,一切行为都说的通了。   见英灵卫宫神色无喜无悲,咒腕心中窃笑。   无喜无悲,没有任何情绪的表情,不正是说明他此刻真正的心情不能让别人知道吗?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本身就是最大的情报了。   咒腕接着说道:“而我是一名Assassin,最擅长的东西就是潜入。”咒腕手中举起另一个圣杯,将它捧向了卫宫士郎,“幸不辱命,我盗得了圣杯。”   风吹过,金黄色的圣杯闪耀着光芒。而英灵卫宫的脸色,终于不再是无喜无悲,而是难看了起来。   “Assassin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有想到你居然是另一个我的臣子。但……你说对的地方不止这一处——你刚刚还说了‘我的后手绝对不止一个’。”英灵卫宫抬起眼眸,眸子冰冷而无情。“我这种人,怎么可能没有应对意外的后手?”   说着,英灵卫宫拿出了一个手帕。   是真砂川子,也是清姬的手帕。   “明日凌晨,冬木大空洞,你拿着圣杯来换人。记住,来的只能是你一个人。当然,你也可以不来,按照你的愿望,按照英雄的行为准则,在此就将恶之源圣杯毁掉。但那样的话,真砂川子绝对会死在我的子 弹下。”   ——“做出选择吧,另一个我。是要当冷酷无情的救世主,还是当一个有血有肉、但对世界没有担当的男人。”   ……   …………   PS1:加速加的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读者姥爷们,对不起了!   PS2:然而,愉快的交易时间不能少!   笑~   《冬木最强奶爸》   简介:我,天草四郎,作为一个差点救济了地球的男人,现在表示心好累。   计划了七十多年的圣杯战争好不容易‘愉悦’地成功了,没有半丝阻碍地成功了,再加上成功获得了大圣杯,双倍的快乐,双倍的幸福。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呢.......为什么不仅救济没完成,自己还变成了小萝莉的奶爸?!   啥,这是我的种?放屁!我天草四郎就算死,就算从空中花园跳下去,也不可能养什么孩子!   “天草粑粑,那边那个金闪闪的家伙欺负我!”   “什么?!让那个站路灯上的家伙给我等着,待会儿我就找人削他!” 本卷结局章上:卫宫士郎VS英灵卫宫   苦涩的风,无止境的吹;峭壁前的人儿,无止境的沉默。   后方深陷的大空洞,漆黑而深邃。就连树林里的单薄树叶也一直在颤动。   “他不会来的。”真砂川子站在峭壁上望着前方,而前方只是暗淡的黑夜,“他是英雄,而我不过是他为了获取圣杯才不得不建立羁绊的女人,这种无关感情、只谈利弊的关系,又怎能让他放弃唾手可得的胜利,带着圣杯来这里和你决战?”   真砂川子的声音充满了苦涩。   六个小时前,在真砂家的那场对话,卫宫士郎的那个选择伤透了她的心。虽然其中有清姬性格的问题,但无可置疑的是——他,对她并没有那种她渴望的感情。   所以她离开了,所以即使清姬的一面再次沉睡后,她也没有回去。   回不去了。   不仅仅是因为她被卡莲抓住了,更是因为她没有理由回去。   她回去算什么?   她什么都不是。   她什么都算不了。   她只是一个外人,一个自作多情的外人。   面对真砂川子的否定,英灵卫宫眼神依旧沉着平静,他一言不发,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   “他不会来的,你没有听见我说话吗?”真砂川子再次重复着之前的话语,“你的做法,愚蠢透顶了。”   英灵卫宫这一次终于开口了,他说道:“我倒是希望他不会来。”   真砂川子挑了挑眉头,“你在威胁我一个弱女子?那你尽管威胁吧,反正我早就生不如死了。”   英灵卫宫道:“身体内藏着巨蛇的女人也算的上弱女子吗?不要误会,我是真的希望他不会来,这和你无关。他不来的话,就代表着他心中理想的一面超过了感性的一面,这样的话,他终有一天会成为他曾经最讨厌的样子——成为我。既然如此,我就没有了和他为敌的理由。”   真砂川子摇了摇头。   【他怎么会来?】   【怎么为了我,让全东京置于危险之中?】   【曾经老师告诉我,坏人大多冷酷无情,但现在我早已明白,明白真正冷酷无情的是英雄。】   【毫无疑问,士郎是一个英雄。】   但是明知如此、明明如此的对自己的心说着丧气的话……   少女的心中,却还存在着一个幻想,一个她自己都不抱有希望的幻想——红色的骑士,从天而降,将她从这旋涡的中心、生死的边缘拯救,并将她深情的、又轻轻的拥入怀中。   英灵卫宫依旧沉默着,真砂川子也沉默着。而时间就在沉默中飞速流逝。   黎明时分,约定的时间以至,卫宫士郎还未出现。真砂川子叹了一口气,“他果然不会来。你可以杀了我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将我埋在冬木的爱得菲尔特家别馆庭院了,即使死,我也要缠着他,让他、让他和她两人一辈子都拜托不了我的视线、摆脱不了我的灵魂。”   这次,英灵卫宫终于开口了。   ——“他来了。”   真砂川子豁然抬头,向前方望去。   只见一个人,握着双刀,迎着初升的太阳、伴着天边的清风,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此处。   望着伴着阳光的红色骑士,真砂川子忽然捂住了脸,眼中有泪水流出。   他来了,他为我来了。他为了我放弃了整个城市。原来在他心中,我和一个东京、1300万市民的性命一样重要。   所有的埋怨。   所有的不忿。   所有的恨意。   在一刻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欢喜。   深渊前方的英灵卫宫望着朝阳前方的卫宫士郎,冷冷的说道:“你来了。”   “嗯,我来了。”卫宫士郎握紧双刀,说道,“放开川子吧,战斗是我们的事情。”   英灵卫宫嗤笑一声,“你真觉得我会践行诺言?你别忘了,我可是大恶人。”   “你会!”卫宫士郎斩钉截铁的回答到。   “哦?”英灵卫宫勾起了嘴角,有嘲讽的弧度爬上脸颊。   卫宫士郎对英灵卫宫的嘲讽视若无睹,而是淡淡的说道:“你知道吗?我为什么现在在出现。因为我花了半个晚上的时间去磨剑,去思索、去猜测你的目的。然后我发现了一件事——你的一切都是谎言,你的目标不是和我有关之人产生的虚假记忆和圣杯,你的目的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记忆!”   “我为什么会被召唤?”   “圣杯战争为什么会突然中断五年?”   “因为拥有最多‘卫宫士郎’虚假记忆的人,根本不是露维亚、川子、希耶尔那些人,而是我啊,另一个真正的‘英灵卫宫’啊!其他人,才是你的后手,你最先、最重要的目标,是我!!!”   卫宫士郎说道这里时,然不住眼眸中闪过一丝怯寒和庆幸,“咒腕说你的后手不止一个,他对了,也错了,因为你真正的后手并不是绑架了川子,而是从一开始,你就已经胜利了。从我被召唤出来开始,你无论如何,都会达到目的——无论这场决战的结果如何!”   ——“你甚至会假装战败,让我以为自己胜利,毫无所觉的落入你的圈套。”   “欺骗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让他避无可避,而是让他觉得这条路才是对的,让他认定自己已经胜利了。”   顿了顿后,卫宫士郎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除了我之外,任何一个和你为敌的人,无论多强大,都会在你的算计下成为棋子。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最了解‘卫宫士郎’、最了解‘恶之敌’的真正卫宫士郎。”   “哦?”英灵卫宫这次真的、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而非伪装的惊讶神色。   英灵卫宫前踏一步,松开了真砂川子,示意她离开。同时用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神盯着卫宫士郎,说道:“我到底还是小看你了。那么你的选择是什么?既然你看穿了这一点,你就明白,无论胜负,我的目的都达成了。”   “没错,你目的的达成,已经无法避免了。但是我至少还可以选择保护我,保护我身边的人,保护……我做一个普通人的愿望。”   说罢,卫宫士郎横起了双刀,摆出了战斗的姿势,同时说道:“所以,我要战斗。第二次和你战斗。这次,不是为了证明谁才是错的,也不是理想之争,只是单纯的——想要揍你这个混蛋而已。”   英灵卫宫笑了。   他这样的人居然也会笑?   居然也会有人类的感情?   笑,虽然简单,但对英灵卫宫这样的人来说,却绝对是一份遥不可望的奢侈。   但他确实笑了。   如一个人类一般简单的笑了。   “很好,你有了见识地狱的资格了——或者,拥有你渴望的平凡的机会。”   “很好,很好,我准备了百年的——凝结了无数痛楚、无数悔恨、无数冰冷的杀戮,而产生的‘罪孽’,正是对‘卫宫’、对你我的最强宝具。它到底会斩碎你的枷锁,还是会斩碎你的灵魂,就让我们在战斗中揭晓吧。” 本卷结局卷下:我,你的老婆,未来孩子的妈   ——“此生,定为无限之剑所天成!”   ——“此身,定以无心之剑所天成!”   红色的身影!   漆黑的意志!   正义的道路上,充满荒芜。一个人,凝望大地,一个人,仰望夜空。   两股沛然的魔力冲天而起,相互撕咬、相互摩擦、相互以裂帛的气势向对方压去。魔力爆鸣的声音有多么刺耳,他们已经听不见了。卫宫士郎很少真正的愤怒,但此刻他怒不可遏。英灵卫宫从不意气用事,但今天,他想要战。   他可以输给任何人,但唯独不想输给‘他’,输给那个自己最蔑视、最悔恨的曾经;他可以败给任何人,但唯独不想败给‘他’,败给那个自己最厌恶、最愤怒的未来。   两张固有结界张开,两人同时消失在了现实之中。   斩破月光的刀!   射碎人间的枪!   在那不存在的地方,在那时间没有意义的世界边缘,在那剑的坟冢与钢铁之心的墓地中,展开生死相争。   是谁更胜一筹呢?   是刀?   还是枪?   亦或……根本毫无意义?   答案是毫无意义。   因为这不是刀剑的较量,是固有结界的较量,是心像风暴的较量。   在心像风暴的碰撞中,卫宫士郎看到了英灵卫宫至今为止的一生。不同于他,英灵卫宫作为真正的守护者,没有一刻停歇的被无限投入‘使用’中。当年一别后,英灵卫宫又进入过百多个世界,见识了百多个地狱。   真正的地狱。   一百多个如地狱一般的岁月。   摩肩接踵的城市里,‘他’用善良的手引爆了代表恶意的炸弹,以毁灭了一个城市的代价换的了世界的十年和平。   看见了地狱。   荒凉的中东营地中,背叛的子 弹射穿了信任着自己的士兵。‘他’以千人的鲜血,换取了短暂的安宁。动荡停歇后,权贵们笑着,压迫者哭泣,因为那次鲁莽的反抗,在英灵卫宫眼中只是无意义的死亡。   看见了地狱。   教堂里,一枪、一枪,一发子 弹、一发子 弹,冷酷的屠戮着手无寸铁的妇孺,只因为她们被死徒之祖咬过了,而英灵卫宫没有办法拯救他们,所以……他杀掉了这些无辜的人。   目所能及的,除了地狱,还是地狱。   一次次的化身修罗、一次次的饱受煎熬,又一次次、毫不停歇的被召唤。   没有思想,也没有理想。因此效率奇高无比。   如同机器一样漠然的无名反英雄。   最根本的部分早已腐坏,为了达成目的重复着毫无慈悲的杀戮。   无论,一个人的人生要产生如此巨大的变化自然需要理由。   后来,这如剑般的强韧男子遇见了一名如圣母般慈爱的女性。为了将魔性赶尽杀绝作为代价,男子在这过程中手刃了众多信徒。最后的最后,这名沾满了鲜血的正义伙伴如同殉身赎罪般,坠入了魔道。   会痛,是因为心还存在。   那么扔掉心,不就好了吗?   于是,英灵卫宫抛弃了心脏,放弃了正义伙伴的天真,成为了比恶人还要狡诈、比恶人还要残忍,反转的正义伙伴——恶之敌。   无数的记忆,无数的碎片,通过固有结界的碰撞,借由心像风暴的撕扯,涌入了卫宫士郎的大脑。太多、太多,以至于卫宫士郎一瞬间就迷失在了记忆碎片的海洋中。   太长、太长,英灵卫宫的故事太长,长过了卫宫士郎五十倍。   在这心像风暴的较量中,卫宫士郎毋庸置疑的陷入了绝对的下风。   一分钟过去了。   英灵卫宫的眼神中满是不屑。   十分钟过去了,卫宫士郎摇摇欲坠,但倔强的就是不肯倒下。   二十分钟过去了,英灵卫宫收起了不屑,转而露出了叹息的表情。   三十分钟后,卫宫士郎大脑的记忆已经被冲撞的支离破碎,但是!但是!那个男人,依旧倔强的站着,一如曾经的那场刀剑之战时那般,纵然绝对的劣势,但依旧倔强的站着,而且站的笔直。   第四十分钟时,心像风暴的碰撞停歇,若无其事的英灵卫宫对着拼尽一切才站着的卫宫士郎开口了,“我承认,我小看你太多了。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还能站在我面前?你明明满身都是弱点、满身都是因为女人、因为亲情、因为友情产生的破绽。而且我还看到了恐惧,你对我记忆的无尽恐惧。既然如此,你本应该在第一分钟就倒下才对。”   卫宫士郎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略显呆滞、但又斩钉截铁的说道:“你到底还是不懂,不懂一件事。”   “正是因为害怕、因为恐惧、因为软弱,我才依旧站着、站在你面前!”   “你曾说过,信念是最坚强的,但同时也是我们心中难以置信的懦弱。所以再坚定的信念也无法支撑我们走过漫漫长夜,就像蝴蝶无法飞过沧海一般。但恐惧可以啊——你还是不懂,不懂,正是因为害怕失败,我们才有奋起战斗的勇气。”   英灵卫宫嗤笑了一声,“愚蠢。”   卫宫士郎毫不在意,“也许真的很愚蠢吧,但相比较你那样的冷血,我更愿意愚蠢一点。怎么?还要打吗?你的绝招我已经领教过了,现在轮到你领教我的绝招——名为人之剑的‘天从云’了!”   英灵卫宫看了卫宫士郎一眼,不发一言。   然后……   就那么消失了。   唯余一句话回荡在固有结界内——   “没有意义的事情,我可不会做。但是有一句话,我非说不可——‘你又赢了’。当然,我也赢了。我会好好使用从你那里得到的‘伪物’的。这一次,唯独这一次,我向你保证,我绝不是用它来做杀少就多的事情。”   结界散去,剑丘化作平原,无尽的子 弹化作风沙。卫宫士郎略显呆滞的身影出现在了大空洞旁边,他望着前方,而前方有着名为真砂川子的女孩。   “你……”真砂川子哽咽了,她看到了卫宫士郎身上的伤痕累累,也看到了他伟岸的、即使重伤也不肯倒下的身影。   遍布身体的伤,还有眼眸中痛彻心扉的伤,真砂川子一瞬间就明白了卫宫士郎为她牺牲了多少。   怎能不感动?   怎能不欢喜?   她飞扑过去,拥住了卫宫士郎。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明明历尽了千辛万苦才来到她身边,才重获将她拥入怀中的机会的卫宫士郎却皱着眉头,歪着脑袋,疑惑的问道,   “你是谁啊?”   真砂川子愣了,整个人入坠冰库,从头顶凉到了脚底。但下一秒,她就笑了,心酸、但更多的却是幸福。   因为她看清楚了卫宫士郎的眼神。   那是和清姬每次重生,因为记忆杂乱而产生的疑惑眼神一模一样的神采。   用不了多久,最多一个月,少则两周,他便会理清一切记忆,重新成为她熟悉的那个‘他’。   但在那之前……   真砂川子抬起头,“我啊,是你的妻子!未来孩子的妈!一起给我们孩子其名字,一起将一堆孩子抚养成.人,一起慢慢变老,一起对着夕阳追忆往昔、和你一辈子,啊不,生生世世都会在一起的女人。”   “呵呵!”   真砂川子豁然抬头,发现她第二讨厌的女人,名为伊什塔尔的‘贱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正双手叉腰,不忿的对自己说着话。   真砂川子后退一步,将卫宫士郎护在身后,准备随时变成清姬,“你是来抢圣杯的吗?”   当然,卫宫士郎根本不需要她保护。现在的卫宫士郎虽然有些呆滞,但那种呆滞只限于和战斗无关的地方,在和英灵卫宫比五十辈子还漫长但又比十分钟还短暂的交锋中,他忘记了很多,唯独战斗的技巧和本能却越发娴熟。   卫宫士郎疑惑的看了看真砂川子,又瞅了瞅伊什塔尔,他记得他是为了一个女人去和英灵卫宫那种可怕的角色战斗的,但历经了五十辈子的记忆后,他只记得这个了,记得对那个女人的愧疚和守护的心情,却忘了那个人的名字。   双手叉腰的伊什塔尔咧开了嘴巴,笑的很诡异,然后这位高高在上的女神,用自己绝美的红唇,说出了最为粗俗的语言。   “不,我是来抢男人的!”——“你的男人,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说罢,趁着真砂川子惊呆了的瞬间,伊什塔尔飞快的冲向了卫宫士郎,抓起他,头也不回的就向天上飞去。   飞着、飞的越来越高,然后伴随着圣杯的消失与一阵召唤的光芒,卫宫士郎和伊什塔尔两人从白云之上突兀的消失了。   另一片晴朗的天空中,伊什塔尔对一脸惊讶的卫宫士郎妩媚一笑   ——“欢迎来到4700年前,名为乌鲁克的时代,女神伊什塔尔的主场。这里,是神和人共居,人类王权刚刚建立的时代。当然,你既然来了,没有奇迹发生,你就只能留在这里,永远的陪着我哦。”   ……   …………   下一卷:绝对魔兽战线。   预告:   什么?卫宫那家伙今天又做了一道红烧肘子?本王绝对不饶恕!   ……   绝对魔兽战线,魔兽和人类的战线,三女神和人类的战争。哦,掌控魔兽的女神名讳为何?   ——是美杜莎呢,哎?士郎你的脸色怎么突然那么难看?   ……   你说冥界是永远不会开出鲜花的荒芜之地?   ——抱歉啊,这一点我不敢苟同,因为在我看来就算荒芜的冥界,最少还是有一朵花的。 ⑥ 绝对魔兽战线 第一章:落地成盒   云,在足下;   风,伴身侧。   近万米高空上,一辆巨大的金色巨弓飞快的划破天际,一边猛烈的割裂因高度的原因而稀薄至极的气流,一边向东南方掠去。   巨弓上载着两个人,女的靓丽,男的英俊,不过不知为何此时那名穿着红衣的男性神色却略显呆滞,而女的则在笑,得意的笑。   什么真砂川子?什么露维亚?   通通都是败犬!   我,伊什塔尔,才是最后的赢家。   这对男女自然是伊什塔尔,以及被伊什塔尔从现代强行拐到了这里的卫宫士郎。   卫宫士郎摸了摸脑袋,略显尴尬的对正在飙‘车’的女司机伊什塔尔说到,“呐,虽然你的模样看起来很熟悉、特别特别的熟悉,但因为我自己的一些问题,我想不起来你的名字……你能告诉我吗?”   伊什塔尔挑了挑好看的眉头,诧异的问道:“居然不是先问这里真的是乌鲁克时代吗?”   “也许是该这么问,但我总觉得何你在一起很安心,所以我确信你是我重要的人。既然如此,你是不会对我不利的。更何况,用眼睛就可以确认的东西,本身也没有必要去问。”同时,卫宫士郎在心中默默补充到,【不知为什么,我还觉得你更适合穿红色的上衣和黑色的丝袜,而不是现在这身虽然性.感、但莫名让我稍稍有些讨厌的装扮。】   伊什塔尔可不知道卫宫士郎一直对她那么好是因为远坂凛,所以她见卫宫士郎纵然因为和英灵卫宫的战斗导致记忆暂时混乱成一团纠缠不清的线团,还依旧记得她,并称她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心中不由得欢喜了起来。   【嘛,这家伙虽然在很多地方很可恶,但唯独在眼光这方面还无可挑剔嘛。】   这样想着,伊什塔尔刚刚因为真砂川子的那番话而产生的不愉快就被压下了。   当然,就算压下了,伊什塔尔认为自己要生的气还是要装作生,该吃的醋还是要吃,该敲打男人的还是得继续敲打。   毕竟……呵,男人!三天不敲打,就会上房揭瓦的生物!特别是这个走到哪里,都能吸引女孩子的家伙,更是需要敲打,不然伊什塔尔怕那天自己一不留神,就会被带绿帽子。   在伊什塔尔在思索时,卫宫士郎忍不住问道:“不能告诉我吗?”   伊什塔尔眨了眨狡黠的眼睛,双手叉腰,说道:“没人好隐瞒的,你且听好了,本女神之说一次——我是你需要用一生去侍奉的女神,是你的主人、你身体和灵魂的所有者。是你必须一直用仰慕的眼神去注视的光辉存在。”   ——“不可以对我动龌龊心思,不可以离开我超过一天以上,但我可以对你动奇怪的心思,可以欺负你,可以离开你一天……唔,半天以上。”   ——“你不可以对别的女神上贡,更不可以和除我外的一切雌性生物亲近,就算是宠物也必须给我养雄性的!”   ——“当然,如果这么苛刻的条件你都能接受的话,都能一丝不苟的一直遵守下去的话……我会……(会用最真切、最温暖、最妩媚的一面去迎合你,让你过的比任何人都幸福,都满足)”   最后一句话的后半段伊什塔尔是在心里默念的。   她的女神式骄傲虽然无法阻止她倾心凡人,但绝对无法允许她对一个男人如此低声下去。开玩笑时可以随便点,但这一次她不是开玩笑,所以她要保护自己的骄傲。   因为伊什塔尔应该永远是高傲的、骄傲的、高高在上的!   就算是男女 之事也不能例外!!!   见伊什塔尔说到一半突然就停住了,卫宫士郎便问道:“你会什么?”   不料,刚刚还脸带娇羞的伊什塔尔就翻脸不认人了,她嗔道:“没什么。无路赛,还在赶路,不要打搅司机开车,你在现代没学过交通礼仪吗?”   ‘蛮横’的打断了卫宫士郎的疑问后,伊什塔尔连忙将脸转回了神弓方向,当然,她不是因为突然变成了合格的‘司机’,而是因为害羞不敢去看卫宫士郎。   卫宫士郎虽然现在记忆有些混乱,被时不时就蹦出的无关记忆碎片搅乱大脑的他根本无法去回忆忘记的记忆,但忘记、破碎的地方只是和英灵卫宫交战有关的记忆,以及对熟悉之人的记忆。除此之外,生活能力、魔术、战斗本能、世界观、历史,甚至日式英语等技能还记得。   毕竟,那些东西英灵卫宫根本不需要,自然不会去攻击、攫取。不会受损也是当然的。   正是因为如此,卫宫士郎还是那个非常会察言观色的影帝+女难之王,于是他识趣的闭嘴了。   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要承受的怒火远比叫醒一个熟睡的人要重的多。   卫宫士郎又不傻,自然不会现在凑上去。   安静下来的卫宫士郎压抑住肚子里的一肚子疑问,转而去探寻从出现在这片苍穹后就不断感受到的空气中的‘异常’魔力因子。   作为一个拥有固有结界的大魔术师,卫宫士郎以他的人格担保,这片天地空气中的魔力因子和卡梅洛、下总国、现代是完全不同的两种。   不是魔力浓郁程度的不同,而是根本的不同。   卫宫士郎不知道的是,现在这个年代还没有魔术这种东西,人类所使用的超规格能力都是传承自神明的神术,而魔术,要等到1600年后,拥有超越神明之智慧、压制天地的远见的所罗门王才会创造出来。   但纵然不懂这些,但卫宫士郎毕竟是个大魔术师,而且还是个胆大包天的英灵,而英灵,本身就是神秘、是神术的最佳载体。   卫宫士郎稍一实验便发现虽然魔力因子完全不同,但魔术依旧可以统御这种魔力因子。除此之外,卫宫士郎还试验了一些传承自王哈桑的技艺,他惊愕的发现,在不同于卡梅洛时代的这里,传承自王哈桑的技艺不但没有因魔力因子的改变而削弱,反而更变强了很多很多——就好像这些技艺本来就应该被用在这个年代一般。   于是卫宫士郎开心了。   但很快,他就又不开心了,因为伊什塔尔又搞事了。   女人心海底针,如果刚刚卫宫士郎非要追问,伊什塔尔会不满,但这般突然沉默,她更不满了。   你是不是在想别的女人了?   是不是对我不满意了?   想着,占有欲和报复心都极强、还是个死傲娇的伊什塔尔便将巨弓突然加速,并上下不断翻转了起来,想要给卫宫士郎一个颜色瞧瞧。   果然,卫宫士郎脸色惨白了。   于是伊什塔尔满足了,她大笑了起来。但很快,她也和之前的卫宫士郎一样不开心了起来。   因为她发现卫宫士郎脸色惨白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自己将巨弓的上下翻转,而是因为……巨弓尾部不知何时冒气了浓烟,而冒烟的地方正是之前被吕布攻击、仓促修补的地方。   然后……   他们一起坠机了。   …………   ……………… 第二章:朱苏德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卫宫士郎悠悠转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一个满是石头和诡异发光晶体的昏暗洞窟里。他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不仅没有摔伤,反而比平常更加轻盈和灵敏了一些。   卫宫士郎有些疑惑,不仅是因为他身体的变化,更是因为自己居然昏迷了。   要知道,上万米的高空虽然能摔死从者,但那只限一般的从者,毕竟因为空气阻力的存在,动能并不是无限增加的。再加上卫宫士郎用投影魔术在坠机的瞬间就投影出了滑翔翼,所以按照道理不要说昏迷了,就算疼痛也不会有。   然而现实是——落地的瞬间他不仅昏迷了,而且醒来后出现在了一个奇怪的洞穴。   想不通,想不通。   这个时候卫宫士郎从无数次奇怪事件里练就出的‘随遇而安’心态便发挥作用了,想不通的事情,他不再去想了——只有自以为是的傻瓜才认为自己该明白和掌握一切,而聪明人都知道自己的能力和精力都是有极限的,一个人绝不可能事事都弄明白的。   卫宫士郎站起来,在附近寻找了一圈,发现之前和自己一同坠‘机’的伊什塔尔并不在周围。   在寻找伊什塔尔的途中,卫宫士郎也仔细观察了这个洞窟的环境。   很大、很昏暗、很空旷,也很荒芜。   放眼望去,全是死气沉沉的灰色石壁,连生命力极为顽强的苔藓也没有一片!   最重要的是,卫宫士郎找不到出口——后方五百米外便是死路,而前方则是走了二十分钟、还是望不到边的黑暗甬道,头顶更是最少一百米厚的巨型花岗岩。   卫宫士郎就不明白了,自己是怎么才能从天空落到这个上方封死的洞穴!   唔,也许不是落到这里,而是在昏迷中被人带到了这里。   于是本想顺着前方的甬道一直走,直到找到出口的卫宫士郎改变主意了,他认为自己很可能是在昏迷中被伊什塔尔运到了这里,而伊什塔尔则在自己昏迷期间外出去找食物或药品。   想到这里,卫宫士郎便又回到了最初的位置,并坐下来耐心等待。   他决定先等一天,如果伊什塔尔不出现的话,自己再去找出口,免得到时候两人因为各自的行动而错开了行程。   一天一夜后,卫宫士郎突然叹了一口气。他明白,是时候出发了。   顺着甬道前行,光亮越来越少、空间越来越狭窄,但行走了大约半个钟头后,前方又豁然开朗。同时镶刻在石壁上的发光晶体骤然增多,让卫宫士郎以为自己来到了星空的世界。   那是一个巨大的平台,而平台前方又是三个巨大的、深不见底,如巨兽的血盆大口一般的甬道。甬道周围,是从石壁下方涌上来的几口泉眼。   又是甬道?   还有完没完?!   即使是好脾气的卫宫士郎,也忍不住心生烦躁了。   这时,他眼角的余光发现了一个老人,一个平平无奇的老人正坐在他左边一百米外的墙壁下,身形佝偻、衣衫褴褛,而且帽子严实的遮住了脸。但是……在这种诡异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家伙,岂不是更显的有问题?   “老人家……”   卫宫士郎一句话才刚开了个头,就被老人给打断了。   “年轻人,我饿了。”   如果是一般人,肯定不会给这个老头好脸色,但幸运的是他遇到的是老好人卫宫士郎,卫宫士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来自现代巧克力,也是他唯一的食物,递给了这个老人。   “我渴了。”   卫宫士郎先看的老人一眼,眼神中有一丝不悦,但最终他还是从不远处的溪水里用投影的容器打了一点儿水,递给了老人。他决定了,如果老人还是这样无礼的话,即使是他,也不会再搭理对方了。   老人接过食物和水,却没有进食,而是抬起头,用浑浊的视线望向了卫宫士郎,“年轻人,既然收下了汝的食物,吾便有义务给予汝回报。但吾身无长物,更贫困穷乏,唯有这年岁带来的经验还可供一听。如此,吾就给予汝三句忠告吧。”   卫宫士郎眼神闪过一丝精光,他单刀直入的问道:“老人家,你在这里等着我,就是为了告诉我三句话吗?”   不怪卫宫士郎多疑,因为老人的行为实在是太可疑了。   老人说道:“吾并非等待汝的到来,而是要告诉另一个人三句忠告,不过既然遇见了,就是缘分,也给你三句忠告吧。”   卫宫士郎犹豫了,他权衡了一番后,才说道:“愿闻其详。”   “对心怀憎恨之人,不可心存犹豫。”   “对心怀愉悦之人,不可心生理解。”   “对心怀痛苦之人,不可表示怜悯。”   卫宫士郎闻言裂开了嘴,稍微有点嫌弃了。乍一听,老人的话好像很有内涵,但翻译过来就有点那啥了。   什么叫不可心存犹豫?什么叫不可心生理解?不可表示怜悯?   说白了——就是遇事不决,撸起袖子干他娘!   卫宫士郎耸了耸肩,“虽然说起来可能会有些失礼,我暂且不谈,你真打算把这样的忠告说给你真正等待的那个人?”   老人摇了摇头,道:“非也,给予她的忠告是与你的稍有不同,给她的是:对心存憎恨之人,不可表示理解;对心存愉悦之人,不可表示赞同,对心怀痛苦之人,不可表示赞赏。”   卫宫士郎仔细瞧了瞧这个老人,还是没有能看出来他的破绽,无奈,他重新将视线放在了前方的甬道,良久之后,他有了自己的主意后,才试探性的转身向老人所在的方向问道:“老人家,我要离开这里,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下一秒,卫宫士郎愣了。   因为方才还在那里的老人,已经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了,未留下拆封的巧克力封皮和卫宫士郎盛水的容器还孤零零的留在原地。   一阵寒风吹来,卫宫士郎心中一阵惊骇。   消失了,在我的灵觉监视下消失了。   要知道,就算是吉尔伽美什,在被卫宫士郎的灵觉锁定后也无法悄无声息的消失,不仅是吉尔伽美什,就算是咒腕、百貌,这些Assassin也做不到,而刚刚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老人却做到了!   良久良久之后,心有余悸的卫宫士郎回过了神来。他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方才老人所在的位置后,便再度转身,头也不回的向前方最中间的甬道走去。   卫宫士郎离开后,方才老人站立的位置涌起一阵空间波动,然后一个持盾拿巨剑的黑衣剑士出现在了那里,他望着卫宫士郎离开的背影,不发一言。   【这便是吾在4100载岁月后的遥远未来收下的关门弟子吗?……勉强合格吧。】   如果卫宫士郎还在这里,而且记忆未暂时受损的话,他一定会认出这个人。   这个人,正是他在卡梅洛时遇到的冠位从者,也是他的师傅——王哈桑 第三章:女难之体再次上线   甬道里的空间有些压抑,就连空气也湿漉漉的。行走了一天一夜,卫宫士郎终于遇到了生物。   嘛,说是生物也不对,因为那家伙是一个鬼魂。会动,但没有生命。   “嘶——!!!”   见到卫宫士郎的一瞬间,那鬼魂便尖叫着逃走了,这这让卫宫士郎好一阵尴尬。不过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人见了鬼灵会恐惧,会喊着“见鬼了”,然后飞也似的逃走。而鬼灵这种低级神秘存在,见了英灵,也会像人见了鬼一般恐惧。   顺着甬道一直走,接下来的路途中卫宫士郎遇到了更多的鬼灵。而鬼灵们的态度也随着他的不断前行发生了变化。从一开始的见到他就四散逃走,到了最后,却强忍着恐惧向他攻来,似乎要阻止他继续前行。   见状卫宫士郎哪里还不明白自己选对了路?所以他不但不退,反而加快了步伐前行。仅仅过了三个小时,加快了步伐的卫宫士郎便站在了一方神殿面前。   神殿巍峨,风格和西欧、中东、日本都不相同,是他从未见过的类型。   无数根巨大的石柱拔地而起,将狰狞的神殿托起,神殿不是由洁白的巨岩石组成,而是青色的、冰冷的巨大尖锐岩壁。   看着这奇怪的神殿,卫宫士郎心中有些嘀咕了。   这一路上这么多鬼灵,怎么看也不正常,现在前方又出现了这样的神殿……   但思考过后,卫宫士郎还是迈开了步伐,向神殿里走去。   遇事不决,三红骑脸!!!   会打架,就是这么无所畏惧。   走进神殿,然而预想中的阻拦并没有出现,猜测中的陷阱也没有遇到。甚至连神官和守卫也没见到一个,就这样,卫宫士郎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后殿。和前殿不同,后殿明显有了生活的气息,甚至连家具都一应俱全。   转了一大圈后,卫宫士郎来到了后殿东面的寝宫里,在这里,卫宫士郎见到了一个女人,一个他非常熟悉的女人。   金色的头发,明亮的眼眸,娇俏的五官。   伊什塔尔!   见到分别一日多的伊什塔尔,卫宫士郎忍不住笑了笑,“原来你在这里啊,这就是你的神殿吗?怎么说呢,和预想中的不一样呢。”这句话是实话,卫宫士郎虽然因为记忆受损,三周内无法记起伊什塔尔之前的事情,但从她的行为谈吐和宝具类型来看,卫宫士郎还以为她会是与天空有关的女神,现在看来,是自己猜错了。   卫宫士郎看到伊什塔尔的瞬间,正在座椅上端坐的伊什塔尔也看到了卫宫士郎。   伊什塔尔的眼眸中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俏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但旋即又被无尽的寒霜所笼罩。她冷冷的开口了,“你是谁?”   卫宫士郎一愣,他不明白伊什塔尔为什么要装作和自己不熟的样子,也不明白伊什塔尔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生气了吗?   生气自己乱试用魔术在这个世界,引得方舟坠毁的事情吗?   “吾,如果非要说的话,我大概、也许,是你的仰慕者?”   “仰慕者?”伊什塔尔闻言一愣,脸微红,但旋即又和方才的惊喜神色一般,被寒意所取代。“开什么玩笑,你知道我是谁吗!?”   卫宫士郎想了想,按照伊什塔尔曾经的话语,换了个称谓,复述到,“你是我需要用一生去侍奉的女神,是我的主人,是我身体和灵魂的所有者,需要我一直用仰慕的眼光去注视的存在。我会对你尊重,会对你温柔,会包容你的任性。”   ‘伊什塔尔’愣住了,似乎是被卫宫士郎的大胆吓住了。   她抬起手,想立刻打杀这个大胆的狂徒,但最终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手。   她想到,自己自神话时代起,便受人嫌恶、见不得光的事实便一直引致着她的苦恼和憎恶。   但是她的内心,一直存在着柔软——【我也想像那个讨厌的妹妹——伊什塔尔那样自由地过活的呀。我也想跟那种就算知道我是冥界的主宰也一样能够接受,能够不去在意冥界主宰的身份地看待我的人邂逅的呀】等等,更还有着这么一众满是少女情怀的愿望。   而这份柔软,加上卫宫士郎不含恶意,不含惧怕,温和的笑容,让她心中恶意的一面被压制,于是她并没有因为这些‘狂悖’之语立刻打杀卫宫士郎,而是仅仅拿起手中的长枪,威风凛凛的喝问道,“你可知,你方才的言语冒犯了这个世界的主宰?”   “这也算冒犯?”   “这当然算,一介凡人,第一次见面便堂而皇之的向女神求婚,不是冒犯是什么?”   ——“哎?”   不给卫宫士郎分辨的机会,艾蕾什基伽尔唤来鬼魂侍卫,“给我抓住他,打入牢房!”   “是!”   接下来,一脸茫然的卫宫士郎被涌上来的鬼魂捆住,扭送到了宫殿后方的‘监狱’里。嘛,说是监狱,其实只是一个被隔开的普通房子。很显然,这个所谓的‘监狱’其实是临时改装的。   虽然只要稍作反抗,卫宫士郎便能将这些抓捕鬼魂揍翻,甚至连突然性情大变的伊什塔尔他也不怕,但卫宫士郎毕竟不是那种喝酒打女人的家伙,更何况,他还以为伊什塔尔突然找他茬是因为在生气之前的事情,所以他并没有做多余的反抗。   不敢啊!女人这种生物,生气时和她硬碰硬,吃亏的只能是男人!   就这样,卫宫士郎光荣的、第一次遇到了牢狱之灾。对此卫宫士郎很是郁闷,虽然说起来他搞爆破又有重婚的打算,被关进牢房一点儿也不冤。但那也要分人!虽然没有了记忆,但卫宫士郎隐约觉得伊什塔尔比自己更有污点,所以他唯独不想被伊什塔尔关进牢房。   每到进餐的时间,会有两名鬼魂送来一碗黏糊糊的魔力凝块,虽然难吃,但总比没有的好。除此之外,卫宫士郎没有见到过任何会动的东西,更别提伊什塔尔了。   第三天的时候,两名鬼魂送来食物准备离开时,卫宫士郎喊住了雌性的哪只。   “你们的主人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因为几天的相处,这名鬼魂已经不是那么害怕他身上的英灵气息了。见卫宫士郎询问,鬼魂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卫宫士郎又问,“她是想让我老死在这里吗?”   鬼魂再次摇了摇头,她先谨慎的看了一眼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雄性鬼魂,然后转过头才对卫宫士郎飞快的说道:“禀告大人,不会的。因为女神大人连珍贵的食物都配给了你,显然并不是表面上的那般怒不可遏……”说着,鬼魂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她心道一声见鬼,怎么一看到这个男人,就丝毫没有防备心了。   卫宫士郎更迷糊了。   他彻底不明白伊什塔尔是在搞什么鬼了。   于是他在雌性鬼魂惊诧的眼光中掰开‘牢笼’的石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这一刻,这名雌性鬼魂才记起了自己生前被英灵支配的那份恐惧,以及屈辱。 第四章:傲娇和胆怯   寂静的宫殿里,弥漫着死寂的空气。   冥界之主、女神艾蕾什基伽尔坐在冰冷的王座上,凝望着前方的静默,眼神却有一丝跳跃的光彩。而这份眼眸中的亮色,让原本死寂的世界如开出了鲜花一般,突然有了生机。   她在想卫宫士郎的事情。   对于卫宫士郎,她是有些生气,但同时又有一丝欣喜。   生气则是因为,明明只是一个半死不活、介于生死间的凡人而已,居然敢那么嚣张。甚至、甚至堂而皇之的向女神示爱。   他把女神当作了什么?   太嚣张了!太嚣张了!太嚣张了!   必须惩罚!必须惩罚!必须惩罚!   而欣喜则是因为,卫宫士郎居然是以积极心态信奉自己的信徒,而且还以半个活人之躯造访了孤独了亘古岁月的冥界。   艾蕾什基伽尔并非没有信徒,实际上和有乌鲁克信奉伊什塔尔一样,她也有一整座名为库塔的城市信奉。但信徒和信徒是不同的,信奉和信奉也是不同的,库塔的市民信奉自己是因为惧怕,是因为畏惧自己带去无尽的凛冬和饥荒,而不是因为仰慕和信仰。卫宫士郎则不同,他是第一个信奉艾蕾什基伽尔而不是死亡女神的家伙。   艾蕾什基伽尔从不对别人说起,说她其实很孤独,其实很讨厌被人惧怕、被人厌恶,其实很想要真正的被一个人当作可以信赖的女神看待。自神话时代起,自己受人嫌恶、见不得光的事实便一直引致着她的苦恼和憎恶。   ——「我也想像伊什塔尔那样自由地过活的呀。我也想跟那种就算知道我是冥界的主宰也一样能够接受,能够不去在意冥界主宰的身份地看待我的人邂逅的呀」等等,更还有着这么一众满是少女情怀的愿望。   「虽然自己是反派这件事否定不了,可就算是坏人也能为人类派上用场的啊。为什么大家都那么害怕呀!」   所以卫宫士郎的造访和大胆对她表示信奉,她是很欣喜的。   但本来是很快乐的一件事……   偏偏那个可恶的家伙,表示信奉还不知足,居然向他信奉的女神示爱?   太过分了!   本来以卫宫士郎这个‘真正的、并非因为惧怕而是因为仰慕而信仰’的信徒身份,他做什么,艾蕾什基伽尔都可能一笑了之,但唯独这件事,触犯了她,让她真的生气了。   讲道理啊,虽然你的长相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虽然你是我的信徒,但你毕竟只是一个凡人!居然敢以下犯上,这是大罪!   嗯,得好好教训才行!   正是因为这样的复杂的原因,卫宫士郎才会因为一句话而锒铛入狱。也正因为如此,明明是个犯人,却能享受到冥界女神珍藏的最高规格食物。   艾蕾什基伽尔觉得自己的处置非常正确,她的侍者也是如此觉得的。   但这种做法,在后世被人们通常称为——傲娇!   艾蕾什基伽尔虽然是女神,但比后世的一些小女孩还要单纯,还要更容易被坏叔叔欺骗。卫宫士郎虽然不是坏叔叔,但他在和女人相关的事情上运气一向都是极好的。   就在艾蕾什基伽尔胡思乱想之际,人间的天色已经渐渐转暗,虽然冥界永远都昏暗的,但渴望外界的艾蕾什基伽尔一直都是按人间的时间计算日子的。她停止了思考,因为她要去人间了——三天前,也就是卫宫士郎闯入的那一天晚上,她惊喜的找到了一个和她极为契合的人间女孩,那个女孩的魔力和波动,竟然能安全承受她的降临。这对早就厌倦了冥界的艾蕾什基伽尔可谓是最好的消息了,于是现在每天白昼她会留在冥界处理冥界事物,等到晚上就会悄悄溜出冥界,降临在那个女孩身上,体验人间的繁华。   这一天也不例外,然而就在艾蕾什基伽尔准备离开冥界,降临到人间的那个女孩身体上时,大殿后方响起了一阵喧哗。   她皱了皱眉头,问道:“何人在此喧哗?”   卫宫士郎从后门的甬道内闪出,先朝‘伊什塔尔’十分尊重的行了一礼,然后才说道:“伟大的女神,我有事求见。”   “你越狱?”艾蕾什基伽尔的语气有些不善了。   卫宫士郎这三天记忆已经恢复了一点点,虽然还不能想起大概,但至少足够他确定现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伊什塔尔了。   他道:“先听我一言,然后再考虑处置,可以吗?”   艾蕾什基伽尔冷冷的说道:“说。”   卫宫士郎答道:“我想戴罪立功。”   “哦?怎么一个戴罪立功法?”   “是这样的……”   …………   伊什塔尔望着前方深不见底的峡谷,深深的呼吸起来。那架势,似要将所有的勇气吸入肺腑,并将所有的恐惧和胆怯吐出身体。   距离降临乌鲁克已经一周了。   她的心情也经历了过山车一般的起伏。   起先,她的内心是刺激和兴奋的。   这不废话吗?抢了别人的男人就跑,还一跑就跑到了另一个世界。能不刺激吗?   而接下来,就是好笑了。   因为坠机后,卫宫士郎居然吓晕了过去。嗯,她起先是这么认为的,毕竟坠毁的伊安娜因为有卫宫士郎及时投影出降落伞的缘故,根本就是平稳落地。既然这样,卫宫士郎还能晕过去,除了是被吓的外还能有什么解释?   但是两天过后,卫宫士郎还未苏醒,她剩下的便是焦急了。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后,她虽然嘴上不说,实际心里卫宫士郎早就不说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了,而是她重要的东西了。但她想尽办法,也无法唤醒卫宫士郎。   昨天,她终于想明白卫宫士郎昏睡的原因了。因为她突然想起了卫宫士郎其实不是真正的英灵,而是介于活人和亡灵,凡人和英灵之间的存在。她认为,卫宫士郎是进入了冥界。   如果是活人,自然不会去冥界;如果是英灵,超脱了轮回,也不会进入冥界;如果在现代,那个诸神黄昏的时代,就算是亡灵也不可能进入冥界,但这个时代不同,这个时代是有冥界之神的!而卫宫士郎这个半个死人、还未超脱轮回的家伙,自然会被冥界的权值收走!   现在,她剩下的只剩下恐惧了。   因为她决定下冥界,去那个女人,自己最讨厌的、曾经杀死过自己一次的女人手里去救卫宫士郎。   这对伊什塔尔来讲,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在这个世界里伊什塔尔什么都不怕,但唯独艾蕾什基伽尔是她记忆中,远抹不开的恐惧。曾经被杀死的痛楚、被刺穿的恐惧,现在还在拨弄的着她的身体,让她一想到对方,便忍不住愤怒以及……胆怯。   但……她有不得不进入冥界的理由。 第五章:伊什塔尔历险记   伊什塔尔是生者,既然是生者就会被冥界排斥,所以她唯一能进入冥界的方式就是顺着眼前的大裂谷往下、再往下,一直到抵达冥界。   ——之前忘了说了,在这个人和神共处的时代,冥界并不是另一方世界,而是存在于地下的死者灵魂栖息地。   决定好了后,伊什塔尔顺着峭壁往下爬。   她没有驾驶着伊安娜大摇大摆的飞进去,那太招摇了。在冥界伊什塔尔身为天空女神的力量会被压制,那个女人的力量则会增强。她可不想因为无端的招摇导致被发现,然后再一次被杀死并弃尸荒野。   以手攀岩,以足踩石,天空的女神,这一刻竟如一个平凡的女人一般,依靠体力和勇气向下方无尽的深渊前进。   大裂谷深不见底,似乎直通幽邃的地心,但比大裂谷更深不见底是其带来的恐惧和压抑。   很久很久之后,等到伊什塔尔那双女神的完美纤手都磨出鲜血时,她终于抵达了冥界。   “亏大了,等找到卫宫士郎那个家伙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冥界是荒凉的,但荒凉的土地的入口处,守卫的数量可一点也不‘荒凉’。   在这大裂谷、也是唯一可以让生者进入冥界的入口处,冥界女神布置了令人惊恐的守卫数量。   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那是最低级了;如雨后竹笋一般密集的魔术陷阱是基础;错综复杂的甬道、无止境的迷宫只是以防万一的备用方案,真正可怕的是……无穷无尽的、游荡在此处的鬼魂。它们组合到了一起,就成为了绝对不可能逾越的天险。   不过伊什塔尔毕竟是女神,即使是丢人担当的女神,那也是女神。更何况,这个女神还是唯一有着强闯冥界经验的女神。   有惊无险的越过哨岗、避过陷阱和守卫后,伊什塔尔来到了通往冥界中心的巨大甬道内。   到这里,其实最难的部分已经过去了,冥界内部的守卫很松懈,和入口处的森严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不过伊什塔尔明白,虽然最危险的地方已经过去了,但前方还有一处难关需要自己去闯——冥界的三道石门和守卫那三道石门的守卫。   三道石门,并不是普通的石门。   身为镇守冥界的它门会问想要通过者三个问题,必须回答正确才能通过,而且任何生者通过一座石门,都会被剥夺部分力量,等到完全穿过三座石门后,就算是神明也会衰弱到几点。   ——更何况,它们的前方还有着强大的守卫、数目繁多的鬼魂把守!   那不走这三道门不就行了?   实际上,不行!   大裂缝下方的冥界只是冥界的外层,是冥界扩建后、和人间相连的中转站,而那三道石门,才是真正的冥界入口。   伊什塔尔深吸一口气,将身形隐藏在甬道的石壁后,探出一部分脑袋,小心翼翼的向石门方向望去。然而就是这一看,她惊呆了。   因为以冷漠和安静称著的冥界,所有的、共计十五名守卫们却三三一桌的坐在一起,围着发光的石桌,手里还挥舞着纸牌一样的东西。不仅如此,他们手中打着牌,嘴上还说着——   “对A!”   “要不起!”   “炸弹!”   这是怎么一回事?伊什塔尔搞不明白,当然,她也不需要搞明白,她只知道守卫如此松懈的话,自己就有了可以趁虚而入的机会了。   方才交谈的守卫,还在一边斗地主、一边继续着他们的谈话,“纸牌还真是好东西呢,有了它,日子不是那么无聊了。”   “不仅是纸牌呢,我听说,那个人带来的东西除了纸牌外还有麻将、维他柠檬茶、高等数学……好玩的东西多着呢。”   “唉……不知道女王大人会怎么处置他呢,明明他为冥界、为了女神大人带来了这么多好玩的物件,女神大人怎么就仍不愿意赦免他的罪衍呢。”顿了顿后,守卫又说道:“他会被打入废弃深渊,真正意义上的‘终结’了的吧?”   伊什塔尔听到这里,心一沉。她自然可以分辨出守卫口中的‘他’就是卫宫士郎。   他在冥界冒犯了那个死女人?   以那个女人的小肚鸡肠,士郎他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比如那些酷刑、鞭打,什么的都可能每天都要承受一遍;还比如,每天都要做大量的工作,每晚都睡坚硬的地板,等到最后,还要被扔进废弃深渊。   想到这里,伊什塔尔有些心疼了。   卫宫士郎只有我能欺负,别人敢欺负的话,就等着……呃,如果为恶的是那个死女人的话,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   同时士郎既然成了囚犯,那么自然会有守卫把手,这样的话,原来的计划——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卫宫士郎救走已经破产了。她倒不是怕守卫,而是怕惊动了守卫后,守卫唤来那个死女人。面对那个死女人,她死亡的风险将会大大增加,在这个诸神逐渐退避,连她的父神都消失的年代里,她要是再次死去,是绝对没有机会和上一次一样复活的。   伊什塔尔咬了咬牙齿,做出了她自己都意外的决定——继续去救卫宫士郎。   曾经自私自利的女人、曾经阴险毒辣的女人,终于,开始了第一次的、将别人置身在了自己的利益之上。   趁着守卫们专注于纸牌时,伊什塔尔飞速从黑暗中闪过,悄无声息的冲进了三道石门的第一道石门所在的通道中。因为伊什塔尔的思索、行动时间加起来也不过是在一秒之中,所以她并没有听到那俩名守卫接下来的对话。   “哈?你在说什么傻话?扔进废弃深渊?你放心吧,你被扔进深渊,他都不会的。”   “女神大人不是很讨厌他吗?每次见了他,女神都是眉头紧皱,语气毫不客气。嘛,虽然……我觉得他人还不错的就是了,如过他是个女孩的话,说不定我都会心动呢。”   “哼,讨厌?女神大人是对他呵来斥去,一副看见他就不爽的模样,但实际上……嘿嘿,你不知道吧?女神大人什么连三道石门里的问题,都遵循卫宫先生的建议做了修改。你说,能在这种事情上插嘴的男人,会是女神大人真正讨厌的存在吗?”   说道这里,那名鬼魂侍卫左右瞅了瞅了,发现没人注意到这里后,飞速的凑到对方耳边,神色诡秘的低声说道,“实话告诉你,上一次我觐见女神大人时,发现卫宫先生正躺在女神大人的膝盖上,而女神大人正在喂他吃水果。”   这些话,伊什塔尔自然听不到。   此刻的她正望着前方的石门,而石门也在凝望着它。   “我知道你的规矩,问吧,你尽管问一些刁钻苛刻的问题吧。”   伊什塔尔很自信,因为她已经闯过一次冥界了,石门的问题她早就见识过了,虽然刁钻,但还在她能回到的范畴内。   石门沉默了一秒,说道,“根据女神大人三天前的修改,现在每道门需要来人回答三个问题,而非一个。”   ——“第一个问题:如果你父亲和你丈夫同时落水,你先救哪个?”   “第二个问题:由曲线y2=2x与直线y=x-4所围图形分别绕x轴和y轴旋转一周,得到了一个旋转体,求,答题者此刻的心理阴影体积。”   “第三个问题:甜豆腐脑好吃,还是咸豆腐脑好吃?”   伊什塔尔:“……”   ……   ……………… 第六章:乌鲁克相簿   【为了正在那个死女人手里受苦的卫宫士郎,我忍!】   【为了能狠狠地报复一会那个女人,我再忍!】   伊什塔尔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甜甜’的对石门说道:“把喝水喝干、365.14、我全部都要。”   石门沉默了,良久之后,石门悠悠地说道:“你不按套路出牌!”   “说的好像你按套路出牌了一样!”   石门哑口无言,只好允许伊什塔尔通过,“你别得意的太早,之后还有两扇门等着你呢。”   当然,作为冥界圣物的它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伊什塔尔通过石门的刹那,就被剥夺了一部分神力,身体也缩小了一圈。这种衰弱是持久的,一天不返回人间,她就得维持现状一天。三道石门,共计三道封印,可以将一个上位神明的实力削减成三流英灵。   这是冥界的规则,就算是伊什塔尔这种上位神明也无法例外!   就这样,伊什塔尔通过了第一道石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内伊什塔尔又有惊无险的穿过了剩下两道石门。   其过程无非是石门问一些稀奇古怪的、带有现代风格的刁钻问题,伊什塔尔则连续三次瞎猫碰上死耗子,得以幸运过关。   虽然只有三言两语,但其中的凶险和困难只有伊什塔尔自己才明白个中滋味,但好在在‘一定要将卫宫士郎从那个女人的折磨中救出来’的信念的支撑下,伊什塔尔成功了。   石门之后,再向前走三公里就是神殿。   悄悄的遛进神殿,伊什塔尔一边小心翼翼的提防着侍卫和艾蕾什基伽尔的感知,一边感受着她留在卫宫士郎身上的魔力,向对方靠近。可是越走,伊什塔尔越觉得不对劲,因为根据她留在卫宫士郎身上魔力传来的波动,卫宫士郎的方位竟然在艾蕾什基伽尔的寝宫内!   不可能吧?   根据路上听到的只言片语来看,那个死女人不是很讨厌士郎吗,为什么会允许他踏足自己的寝宫?   犹豫了一下,伊什塔尔还是根据魔力的波动,向艾蕾什基伽尔的寝宫潜行而去,毕竟这是她唯一的线索了。十分之后,她的脚步停在了艾蕾什基伽尔寝宫的大殿内。透过大门的门缝,她朝里望去。   然后,她看见了令她怒发冲冠的一幕。   只见艾蕾什基伽尔坐在王座上,而她以为‘伤痕累累、不断遭受着非人虐待’的卫宫士郎却正躺在艾蕾什基伽尔的膝盖上,悠闲的吃着对方剥好、亲手喂食的果品,不仅如此,还闭着眼睛、露出了一副‘我很舒服’的神色!   说好的被虐待呢?   说好的惨不忍睹呢?   老娘为了救你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抛弃了女神的尊严玩潜入了,而你……不安心当被我拯救的王子也就罢了,把幕后黑手变成了自己的女仆是几个意思???   逗我玩呢?!   不对,这是重点吗?   重点是我好像从金星女神变成了绿星女神!!!   悄然间,伊什塔尔的眸子变的通红了,满溢的怒气迫切需要发泄。   这时屋子里的‘狗男女’还在不知廉耻的做着自顾自的事情。   “我的宠物、名为卫宫士郎的半生者,你来冥界的时间也不短了。做好决定了吗?要不,今日就让本女神将你变成真正的亡灵吧?作为报酬,我会勉为其难的给予你以信徒的身份侍奉我,而你以前的大不敬,自然一笔勾销。”   顿了顿后,艾蕾什基伽尔脸稍红了一瞬,她急忙补充到,   ——“当然,将你留在身边可不是因为我在乎你,你最好别给我误会!我只是因为你在过去的几天里,虽然是自作主张,但姑且算是给冥界带来了不少好的变化,我才不得不大发慈悲的宽恕你。你给我记好了!现在我依旧很厌恶你。”   是的,这一周内,从‘监狱’内私自出逃的卫宫士郎因为想要从艾蕾什基伽尔身上找到返回人间的办法,做了很多努力。   比如每日用投影的材料做大餐献给平日里因为冥界的贫乏只能吃魔力结晶的艾蕾什基伽尔,虽然投影的材料本质仍只是魔力,而不是食物,但味道还是和真正的食物一模一样的。——顺便一提,此刻艾蕾什基伽尔手中的果品,也是卫宫士郎投影出来的。   还比如卫宫士郎满级的家政能力,让死亡神殿变成了一尘不染、连地板都反光的诡异存在。   除此之外,卫宫士郎还献上了很多现代的娱乐活动。那可是‘见多识广’现代人都津津乐道的东西,对于永恒孤寂、渴望人间的艾蕾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礼物了。其结果就是让艾蕾,甚至整个冥界都不再冷寂了。   卫宫士郎原本的主意很简单,就是让艾蕾什基伽尔原谅自己的不敬之罪并将返回人间的方法告诉他,但不料,艾蕾什基伽尔不仅没有告诉他返回人间的办法,反而想要把他一直留在冥界。   这……   卫宫士郎有一句‘MMP’不知当不当讲。   我还有一半是活人啊,我不想死,我想赖活着啊。   “既然你厌恶我,那还是算了吧。”   艾蕾什基伽尔闻言一愣,然后低下头,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哎,那个……也许、大概,其实,我也没有厌恶你到那个程度啦。”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倒在地。   “卫宫士郎,你好大的胆子啊!”   卫宫士郎抬头一看,身体立刻便是一哆嗦。   来人正是伊什塔尔。   嗯,只有巴掌大、但怒气值MAX的伊什塔尔!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伊什塔尔变成了如此娇小的样子,但无论她的身材多么娇小,她此刻散发出来的杀意都是如山岳一般高大。   在求生欲的迫使下,卫宫士郎立刻从艾蕾什基伽尔的膝盖上弹跳起来,大声朝伊什塔尔喊道,“伊什塔尔,救我!”   突然的变化,让准备不顾一切发飙的伊什塔尔愣在了当场。她心中暗自想到,【也许,其中有什么内情。】   出现了!   演技,Max——VS——怒气,Max   ……   ……………… 第七章:豹人   你们想看修罗场?   修罗场是不可能有的,因为卫宫士郎可是影帝。   两位女神虽然活了很久很久,但她们在某方面单纯的还不如现代社会里的小女孩。自然不会是‘老奸巨猾’的卫宫士郎的对手。   卫宫士郎与伊什塔尔是怎么返回人间的,除了他们两人外没人知道。唯一可以确定的,他们两人成功的从艾蕾什基伽尔手中逃脱——虽然返回人间后,卫宫士郎拄了三天的拐杖。   什么?   你说有阿瓦隆的卫宫士郎不是恢复力极强吗?   当然是好了就被打断,再好,再打折啦!   ——好吧,上面是胡扯的。真相是不知什么原因,阿瓦隆在乌鲁克失效了,没有办法,卫宫士郎只好靠着草药来恢复。   回到地面后,卫宫士郎终于有机会认真的看一看这片4600年前的大地。   一眼望去,全是绿意盎然、树木郁郁葱葱的旷野。清新的空气让人忍不住心旷神怡,一阵清风吹来,让卫宫士郎和伊什塔尔这对俊男靓女如仙神乘风。呃,好像他们中有一个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神’。天蓝蓝,水清澈,草碧绿,一切都那么安静美好。要说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这里没有现代的柏油马路,甚至连小土路都没有,一切的路,都需要自己踩着草秸,用双脚去开辟。   这三日,拄着拐杖赶路的卫宫士郎自然行进速度极慢,而伊什塔尔也不知道是出于怎样的心思,并没有用神弓载着卫宫士郎,而是选择和他一同步行。   “哪里有最近的村落?”   “村落,你问哪个做什么?和我直接去乌鲁克不好吗?我在那里有一座大大的神殿,有无数仆从,只要到了那里,我们就可以舒舒服服的享受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以后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主,明白了吗?士郎!”   就在这时,前方的丛林里忽然传来一声人类的惨叫声。   卫宫士郎眼眸中精光一闪,刹那间就消失不见了。   伊什塔尔跺了跺脚,生气的说道,“这家伙,明明失忆了,前几日还骨折了,怎么身手却更快了。”不过嘴上虽然说着不满的话,但她的脚还是迅速的向卫宫士郎离开的方向赶去。卫宫士郎虽然看起来生龙活虎的,但毕竟失去了记忆,伊什塔尔担心他会遇到危险。   等伊什塔尔赶到时,她发现卫宫士郎正站在一位腹部被利爪划伤、正倒在地上的市民身前,市民虽然血流了一地,但看起来并没有生命危险。而卫宫士郎并没有用他神奇的医术去医治那个市民,而是横着双刀,谨慎的警惕着周围的森林。   丛林里,有危险在潜伏。   见状,伊什塔尔立刻也拉开了弓弦,准备随时应战。同时飞快的向卫宫士郎问道,“敌人是什么?”   “一个人,人形的豹子。”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在潜伏的丛林中一晃而过,转瞬之后,竟然已经绕到了卫宫士郎身后,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向卫宫士郎身后的伤患扑来。   好在伊什塔尔本就警戒着卫宫士郎的身后,身影发起袭击的一瞬她就横弓向对方狠狠抽去。   身为弓兵,伊什塔尔当然会近战!   爪子和神弓相击,竟然迸溅出了金属火花。伊什塔尔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而那道袭击的身影则借助反冲的力量重新没入丛林,飞速转移,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但卫宫士郎知道,对方并未离去,而是在暗中窥视着他们,如猎豹一般耐心的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   趁着对方暂时退去的空隙,卫宫士郎一边谨慎的警戒着,一边头也不回的向伊什塔尔询问道:“那是什么家伙,居然能正面承受你一击而不伤,它,也是上位的神明吗?”   伊什塔尔摇了摇头,“并不是,它应该只是下位的神明,能和我平分秋色只是因为我还没有从被冥界加诸的削弱中恢复过来。”   卫宫士郎忍不住吐槽道:“喂喂,真的是神明啊,什么时候神明这么不值钱了,赶个路都能遇到?就算这里是神代,也太过分了吧?”   伊什塔尔叹了一口气,“神明几乎不被世界允许在人间行走的,整个美索不达米亚文明,有资格现界神明不会超过五位的——是因为我们是运气太糟糕了啊!”   “是你运气太糟。”卫宫士郎面上不动声色的甩锅。   当然,他心里很清楚,真正运气差、总是引来厄运的那个人是自己。不过为了不让伊什塔尔这个逮住一点儿机会,就会不断讥讽他的女人有机会嘲笑自己,他果断又熟练的甩锅了。   “哎——?!”   被噎住了一瞬后,伊什塔尔继续说道:“那家伙很难缠的,特别是在丛林里,我们没有必要为地上的那个异教徒和它死磕的。我们也是它同级的存在,想必只要我们表示善意的话,它也不会继续为难我们,怎样,士郎,我们离开吧?”   伊什塔尔虽然最近有了许多改变,但那太多仅限于卫宫士郎,对生性冷漠的她来说,非乌鲁克的子民死了就死了,就算能轻松救下的,她也不会施以援手,更何况想要救下地上躺着那个市民还不轻松呢。很自然,她想要和卫宫士郎退走了。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说道,“放过我们?我还不想放过它呢。”   就在卫宫士郎说话的瞬间,前方灌木从里黑影一闪,方才的身影手执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长枪,向卫宫士郎刺来。   在卫宫士郎后方的伊什塔尔惊叫一声,便想越到卫宫士郎面前,替他挡下这一击。但比伊什塔尔更快的是豹人,而比豹人更快的是卫宫士郎。   “碰,咚。”   卫宫士郎一脚踹在了飞扑而来的豹人,巨大的力量让它比来时更快、更迅猛的砸了回去,撞断了无数大树,甚至将身后百米处的石壁都震碎了。   偷袭?   开什么玩笑!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得到了英灵卫宫战斗本能的他更擅长偷袭的存在吗?那头没看清脸庞的豹人想要偷袭他的行为,和关公门前耍大刀无异!   结果就是堂堂下位神明,实力并不差于卫宫士郎太多的存在,居然就这么一脚被卫宫士郎给踹了回去,一时间好不狼狈!   这些天一直费劲心思的‘保护’卫宫士郎的伊什塔尔惊呆了。   原来,我才是被保护的那个。   啊啊啊啊啊!   这算什么?   哇,想不到卫宫士郎你个浓眉大眼,也会扮猪吃老虎了!   望着艰难从远处碎石堆中爬起的豹人,伊什塔尔忍不住扭头向卫宫士郎叫道:“你?!你怎么比失去记忆前更强了?!这还讲不讲道理了?” 第八章:物理系医生   “惹到硬茬了,豹人决定逃跑!跑!足下生风的跑!哇呜。”   从碎石中爬起来后,豹人陷入已经吸取了教训,明白了对方不是随意揉捏的软柿子后,豹人转身就要逃跑。   “咦?”   如果对方一言不发的逃跑,身边有伤员的卫宫士郎并不会去追,但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后,卫宫士郎眼眸了闪过一丝震惊,瞬间之后,震惊变成了决然。   然后……他出手了。   身形闪动间,他就向豹人追去了。虽然密林是豹子的天堂,但很显然,卫宫士郎并不是那种遵守规则的家伙——他直接用螺旋剑把前方的森林给炸掉了一半,生生的逼停了对方。   核弹警告!!!   “太过分了,本豹子都逃跑了,你居然还死追不放!决定了,要给你一个教训。”见逃跑无望后,豹人转身直面卫宫士郎,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长枪呼喝着攻了过来。   这时,追过来的伊什塔尔才发现,豹人不仅不是豹子,相反还是个美人。当然,是野性(逗比)十足的美人。   见对方是女人,伊什塔尔就松了一口气。   ——她不知为何,总有一种对卫宫士郎莫名的自信,她坚信,卫宫士郎是绝对不会输给女人的。虽然没什么道理,但她就是这么坚信着。   豹人的枪术很犀利。   疾如风、迅如雷,明明只是一杆随处可见的长枪,居然被她抖出了一百多朵枪花,而每一朵都是杀人的魔话!   卫宫士郎先愣了一瞬,然后便动了。   一招,就挑飞了对方的长枪。   “秀,秀你个头啊秀!!!”   卫宫士郎说着,便翻身一肘子砸在了对方的背上,将她打翻在地了,“不知道长枪毫无花哨的笔直突刺才是最快的吗?”   “玩那么多花哨有用吗?!”   卫宫士郎犹记得,和英灵剑豪决战时,每个人都尽其所能的用言语攻讦对方,就是为了让对方出手的一瞬间慢哪怕一丝、一毫。而高手过招,一分之差,就是碧落与黄泉之别。   而这个家伙呢?   为了耍帅,居然在敌人面前抖枪花?   你当战斗是擂台比武吗?   豹人的想法很丰满,但现实很骨感。   而现实就是本身实力并不差于卫宫士郎很多的豹人被一肘子轻松砸翻在地了。   当然,这不是说豹人没有用枪的天赋,相反会产生这样的结果是因为她天赋太高却不努力修行,没经历生死战斗的结果。事实上,如果她是个没有枪术天赋的庸才的话,说不定还能坚持的更久一点。   “你这家伙,叫什么名字?”   卫宫士郎并没有用脚踩住豹人,因为他从豹人第一次出声的时候就发现豹人也是凭依人类降临的神明,而她凭依的人正是藤村大河,一个算的上是卫宫士郎姑姑兼姐姐的家伙。   真是的,这些神明为什么附身时专挑我身边的人?   远坂凛如此,藤村大河如此,是不是以后樱也会被附身啊?   混蛋呐!   豹人见状眼珠子咕溜溜一转,见卫宫士郎并没有封锁自己的行动能力,她毫不犹豫的跳起来然后……头也不会的就跑了。   这一次,她跑的甚至比刚才还快三成。这样的速度,已经是卫宫士郎无法追上的速度。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附身了藤村大河的豹人消失在了森林尽头。   “失算了呢,谁能想到,一位神明居然这么精通逃跑。”   “哼。”伊什塔尔不满的冷哼一声,“你为什么手下留情?你刚刚用干将隔开对方长枪的瞬间,明明能用莫邪直接刺穿她的心脏的。”   “杀死?”卫宫士郎露出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伊什塔尔,说道:“抱歉,我可不想我的子孙后代都因为我弑神的举动而厄运缠身。凯尔特神话里的芬恩强不强?就因年轻时候杀了神明奥恩和击败了主神之一的战神,就被诅咒缠身。你看他老年后混的多惨?不但被手下给绿了,还落了个身败名裂的结局。”   当然,按照惯例,卫宫士郎说的话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他只是不想把藤村大河的事情告诉伊什塔尔,以避免伊什塔尔意识到自己附身的远坂凛正是要挟卫宫士郎的最佳筹码。   没错!   卫宫士郎这厮早就恢复记忆了!   只是这家伙太狠了,不但骗别人甚至连自己都骗!   说完,为了防止伊什塔尔继续发问,卫宫士郎蹲下身体去检查那名伤患的伤势,检查发现,虽然伤口看起来骇人,但实际都是皮外伤,也就是说豹人刚刚并没有想要杀死他,不然一个神明出手,这个普通人有几条命都不够死。   只是皮外伤的话,以卫宫士郎那蹩脚的医疗魔术也能轻松治愈。   治疗的时间很短,仅仅半分钟,伤者的伤势就恢复如初了,人也悠悠转醒了。   伊什塔尔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她不悦的说道,“士郎,来到这个世界后你的魔力都是我供给的,用我珍贵的魔力去救一个普通人那无关轻重的性命,可是极为不划算的。”   卫宫士郎叹了一口气。   他和伊什塔尔从来都不是一路人,在伊什塔尔女神式的思维中,非乌鲁克子民的人,他的命可能还不如一滴露水贵重。也正是因为如此,伊什塔尔才出言警告。   不过卫宫士郎也没有说什么,他早就过了事事都要争一个对错的年纪,他只知道,跟着伊什塔尔,哪怕不是出于她的主动意愿,也简介能救更多的人命。   “是你们救了我吗?谢谢贵夫妇。”   “哎?夫妇。你、你、你胡说什么?”伊什塔尔的脸红了,她停顿了一下后,转过头对卫宫士郎说道:“士郎,他的伤也许还留有隐患,你一并替他治疗吧,魔力我出!帮人帮到底嘛。”   卫宫士郎:“……”   伤者感谢完后,卫宫士郎询问起了附近城市的位置。   那个伤患听到卫宫士郎的话,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恩人,不要去最近的城市,向东走、一直向东走,去乌鲁克才是正确的选择。森林后面的那个城市里住着一个邪恶的女神!”   “豹人?”   “不是她,是更可怕,喜欢将人摔成肉酱的可怕女人。”   卫宫士郎皱起了眉头,“你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吗?不可有遗漏。”   那名伤患却摇头拒绝,“不可以啊,您救了我一命,我不能看着您去送死。您是医生吧?是的吧,拯救城市这种事情不是您应该去做的。”   卫宫士郎闻言便知晓对方因为昏厥过去的原因,并没有看到自己和豹人的战斗,还以为自己是凡人,只是幸运的捡到了他而已。   卫宫士郎咧开了嘴,“是的,我是医生,专治各种不服。”   “治不服?那玩意也能治。”   卫宫士郎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学好物理,走遍天下也不怕。”   ……   ………… 第九章:哲学摔跤与三日(上)   从伤患口中得知了森林之后那座城市的详细情报后,卫宫.物理医生.士郎便放对方离开了。   据悉,前方的城市在不久前改名为玛雅,其过去曾是繁华不输于乌鲁克的城市,不过自从魔兽之潮涌现人间、肆意蹂躏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之后,这座城市就飞速衰落了下去。   半个月前,更是有一位女神降临这座城市,用残暴和杀戮统治了它。自此,这座城市彻底失去了‘生命’。   听到‘玛雅’二字时,卫宫士郎的脸有些抽搐。乌鲁克时代是人类最早的文明之一!而玛雅文明是在公元前1500年才出现的,和这个时代之间隔着足足1000年!   不用说,改名的事情一定是那个女神干的。   从伤者的口中卫宫士郎还得知,那名女神虽然保护着他们不被魔兽肆虐,但她本人却每日都会用摔跤的方式杀死一百人,并声称这种行为正是她灭绝人类的方式,她会每天杀死一百人,并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把全人类都杀光。   这样的宣言,这样的行为,已经超过了卫宫士郎所能容忍的底线。   所以……   “伊什塔尔,我们走!”   还沉浸在刚刚‘贵夫妇’三字带来的喜悦中的伊什塔尔闻言抬起稍有红晕的脸颊,对卫宫士郎援气满满的说道:“去哪里?等等!——你不会真的想去找那个‘玛雅女神’的麻烦吗?”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眼眸带有煞气的说道:“不错,我们现在就去那个名叫玛雅的城市,‘拜访’那位女神!”   伊什塔尔踮起脚,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一拍卫宫士郎的脑门,说道:“喂,你是后世电视节目里的平头哥吗?那可是女神 ,不是什么歪瓜裂枣!你居然因为百多个人类的性命就和她为敌吗?你是蠢吗?”   “当然!”   见卫宫士郎的回答斩钉截铁,伊什塔尔叹了一口气,她明白卫宫士郎已经不会改变主意了。虽然心中不愿,但她也只能跟着卫宫士郎继续前行。“真是的!我迟早会被你拖累进深渊的。”   没有了豹人的骚扰,接下来的行进就十分简单了。   不过半小时后,卫宫士郎和伊什塔尔两人便穿过了一望无垠的密林,来到了城市的大门前。   城门高越五米,尽皆由坚固的巨石垒造,周边还有三个拱门以及十四根石柱环绕主门。   望着在远超自己预计宏伟的城墙,卫宫士郎忍不住说道:“哦,我还以为这个时代的城市充其量不过就是个小村庄而已,没想到还真的是城市啊。后世的文献害人呐,我记得后世的文献里就算是乌鲁克古城也只有552公顷,还不如冬木乡下的一个镇子大呢。”   “552公顷?开什么玩笑,我的乌鲁克可是11520公顷!”   卫宫士郎看了因乌鲁克的繁华而开始骄傲的伊什塔尔一眼,最后还是识趣的没有说出心中所想,“虽然这个时代神权大于王权,但以你的不靠谱程度再加上天天摸鱼,估计现在乌鲁克的实际最高统治者已经不是你了,而是你的仇敌吉尔伽美什了。”   ——也幸好卫宫士郎没有把心里所想话说出来,不然死要面子的伊什塔尔一定会发疯的。   进了城门,卫宫士郎踩着石板铺成的街道,目光笔直的射向远处的神殿,丝毫不去注视周围别具一番风味的土黄色石屋、美轮美奂的花园以及来往的行人。   卫宫士郎和伊什塔尔两人自然吸引了城门附近市民的瞩目,但他丝毫不在意,卫宫士郎带着伊什塔尔穿过人来人往的市集、走过青黄的石阶,于半小时后站到了神殿前。   朝着庄严的神殿,卫宫士郎朗声说道:“卫宫士郎,前来拜访!”   卫宫士郎的声音穿透了石壁、凿穿了门框,不断的回荡在庄严的神殿之上,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   很快,一个墨西哥古典打扮的高大女人便走出了神殿,双眸冷光如刀的望向了卫宫士郎。   女人仅仅是站在那里,都自由无穷的压迫感向四周汹涌淹去。毫无疑问,这家伙绝对不是豹人那种搞笑多过一切的下级神明,而是真正的、最强力的那一小撮神明。   从五官和脸型来看,女儿本来应该是一个美人,但脸过重的装饰和油彩,以及卫宫士郎和伊什塔尔都欣赏不来的装扮破坏了原本的美貌,让人不但不会觉得她是个美人,反而会陷入无尽的压迫感和恐惧中。   最突兀的还是她那高大的身材。   比阿尔托莉雅足足高出半个身体,比伊什塔尔高出整整一头,甚至就连拉美西斯二世也矮她半头。女人本来就显高,这样的身材放在女性身上毫无疑问已经是‘巨人’了。   看着明显是来找茬的卫宫士郎,女神冷笑了起来,一笑,便如深渊降临。   “擅闯神殿可是重罪,交上你的头颅,我就看在伊什塔尔的面子上,不拘束并折磨你的灵魂了。”   “羽、羽蛇神?!!”看到女神的一瞬间,伊什塔尔就惊呆了,而惊讶中更带着恐惧,她语无伦次的说道:“怎、怎么会是你。”   卫宫士郎皱了皱眉头,反问伊什塔尔,“怎么,她很厉害吗?”   伊什塔尔忍不住朝远离羽蛇神的方位后退了一步,然后才小声对卫宫士郎说道:“她是最顶点的主神,神明中的最强一批人,所有现界的神明,如果不召唤随从的话,仅仅正面交战的话,三位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   伊什塔尔缩了缩脖子,懊恼的说道,“真是的,果然被你害死了。”   就在这时,羽蛇神阴冷的视线扫过两人。   她开口了,明明是女神,声音却阴冷如深渊的魔怪,“看来伊什塔尔你是不打算交出男伴的首级来消弭你擅闯我领地的罪衍了。很好,我决定了,今日最后的一个和我摔跤的对手就是他了!”   羽蛇神活动了下身体,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卫宫士郎。   “你可以尽你所能,我只使用墨西哥的摔跤术,只要你能在我手中坚持半小时,我就饶你不死。”   “等一下!”   卫宫士郎果断怂了,什么三红弓兵,什么无双暗杀术,卫宫士郎一瞬间就忘了。   开玩笑,如果伊什塔尔所言为真,那可是相当于三位上位神明的战力,已经接近冠位英灵的实力了,卫宫士郎再膨胀也不会认为自己可以敌得过。   卫宫士郎:“我有问题要先问你!”   ……   ………… 第十章:哲学摔跤与三日(下)   羽蛇神看了卫宫士郎一眼,露出了思索的神色,同时说道:“讲吧。”   卫宫士郎道:“你贵为神明,为何每日要杀百人才肯满足?仅仅是为了找乐吗?”   羽蛇神断然否决,“当然不是,如果有那样的神明,那也一定是邪神。虽然神明杀人是常有的事情,但绝对没有一位是因为找乐子这种令人作呕的原因。”   卫宫士郎又问:“那又是为何?”   羽蛇神张了张口,却旋即又摇了摇头,“嘛,那也不是什么秘密,本来告诉你也无妨,但我的直觉方才告诉我,如果和你争论起来,你一定会打蛇随棍上,用你可能存在的三寸不烂之舌以及吐出的歪理说动我。”羽蛇神森然一笑,“所以我决定——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准备继续听下去了。”   出现了,真正的对卫宫宝具!   对付卫宫士郎这种口才极好,还是影帝的家伙,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打!   卫宫士郎闻言一滞,任他奸诈如鬼,狡猾如狐狸,别人却根本不听他讲话,这样的话他也没办法一步一步的将其诱导进陷阱,最终完成反杀。   那么……   只有战了。   卫宫士郎擎出双刀,向前走去。   “好,我就来领教一番玛雅文明里最著名的神明的武艺。”   “不是武艺,是摔跤术。”羽蛇神一边说着,一边朝卫宫士郎摆出了标准的墨西哥摔跤起手式,“伊什塔尔,你如果偷袭的话,我就会动用宝具和全部的职能哦,我劝你不要动什么小心思为好。”   伊什塔尔闻言,冷哼了一声,放下了悄然握紧的弓弦。她很明白,卫宫士郎一人和只动用摔跤技艺的羽蛇神较量的赢面,是要远大于她和卫宫士郎联手对战火力全开的羽蛇神的。毕竟权能是很可怕的,而且她们这些站在神明上层的女神那个不是精通以少对多的武艺?在他们面前,人数的优势远没有凡人那般明显。   两人摆好架势后,羽蛇神示意卫宫士郎先攻击。   见状,根本就没有任何战斗荣耀的卫宫士郎双刀划破长空,如白虹贯日一般的向对方砍去。面对如此威势的攻击,羽蛇神却不慌不忙,她扭动腰肢、侧转身体,在用双手挡住卫宫士郎的双刀,侧身一脚朝卫宫士郎踢去。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的打做了一团。因为两人的速度和力量都远远超过了凡俗的极限,是以两人交手的方寸间竟然激起了黄色的旋风,一时间飞沙走石鬼见愁,惊骇的远方的市民跪倒了一地。更令市民们恐惧的则是旋风中有愤怒的嘶吼、兵器撞击的声音不断响起,那种无尽的压迫感甚至让他们恍如坠入地狱。   斗了三十招之后,卫宫士郎敏锐的发现全力以赴的自己实力是要超出只使用摔跤术的羽蛇神的。   如果是一般的愣头青,可能就大喜过望,一鼓作气的将羽蛇神击溃,到时候她一个女神肯定不会赖账,自然可以鲤鱼脱去金钩去。   但卫宫士郎不同,他比谁都明白人心的鬼蜮,所以他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   万一被自己就这么打败后,这位女神恼羞成怒了?说好的不用权能和宝具,就给用了出来呢?   当年的吉尔伽美什不也是说过“不对杂修用C级以上的宝具吗”?结果到最后,他被砍肘子的前一瞬连EA都拔了!!!(日常黑闪闪1/1)   退一万步,她不动用权能和宝具,那也绝对会记恨自己。到时候,自己虽然脱身了,但却被一位女神惦记上,照样亏大。   再恶意一点——万一这个女神把憋在心中的怒火向市民发泄怎么办?   卫宫士郎对胜负这种东西看的很开,他要的只是实利,如果赢了却失去更多东西,还不如被揍一顿呢。哪怕挨揍,只要能坚持半小时,就能无后顾之忧的解决一切问题。   想到这里,卫宫士郎心一横,他后退一步收起双刀,朝羽蛇神叫到:“以刀对拳多没意思,好不容易遇到给会摔跤的同好,我们来摔跤术对摔跤术吧!”   羽蛇神闻言一亮,“你也会摔跤?”   “略懂,略懂。”   羽蛇神闻言只当是卫宫士郎在谦虚,毕竟他们这种存在,只要会的东西就不可能是略懂,因为略懂的本领在他们眼中就是‘一窍不通’、‘拿出去会丢人现眼的’,所以他们这些人只要说‘会’,那就至少是登峰造极。   她有些兴奋,更有些技痒,她这种难求一败的摔跤狂热者最渴望的不是胜利,而是遇到能让自己酣畅淋漓打一架的对手。这种情绪让她迫不及待了,于是她没有在示意卫宫士郎先攻击,而是摆好架势就向卫宫士郎飞扑而去。   然后……   卫宫士郎就被揍的满地乱跑。   羽蛇神自己都愣了。   这家伙还真TM的只是略懂啊!!!   是什么给了他勇气和我比拼摔跤术?是‘愚蠢’吗?   不过虽然被羽蛇神揍得上蹿下跳、东躲西藏,但卫宫士郎总是能在危险时用出毫无章法、但令羽蛇神都眼睛一亮的妙招,所以追追打打的斗了十多分钟,卫宫士郎虽然鼻青脸肿,但不要说重伤了,连皮外伤都没一处。   面对滑溜无比的卫宫士郎,羽蛇神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这家伙是在藏拙吗?”   卫宫士郎闻言都快哭了,他藏个鬼拙啊,他是真的拙啊!那些妙招不要说羽蛇神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给使出来了。   又斗了一会儿,卫宫士郎还是一脸懵逼的奇招迭出,羽蛇神却渐渐看明白了——对方这是最近有了什么大机遇,不知不觉的开始将自身的斑杂冗沉的技艺开始融合归一。   羽蛇神暗自想到,【没错了,就是这样!只是平日他都是顺风顺水,正面能打赢敌人,没有压力作为动力,所以融合的进度极为缓慢——也是,他虽然实力不如自己,但也绝对是平日里难逢一败的强者了。想要找到足够的压力,谈何容易?】   今天遇到了自己,有了足够的压力,便开始飞速蜕变!   看明白后,羽蛇神不仅没有停手或者使出全力打断这种状态,反而将压力调整到合适的程度,以便卫宫士郎更快、更深层次的突破。 第十一章:夜晚的‘伊什塔尔’   咆哮着胸腔里那炙热的勇气,卫宫士郎返身向羽蛇神发起了凶猛的攻击。几乎是转瞬间,拳影便塞满了整个方圆五米。   “咚咚咚咚咚!!!”   拳在疾风中交错,彻悟于烈火中苏醒。   生死间,卫宫士郎飞速的将斑杂的技艺返原朔本,取各类武艺之精髓,淬炼自己越来越简单的动作。   胜负里,卫宫士郎达到了无念无想之境,每一拳都简单粗鲁如庄稼汉的把式,但同时每一拳也带着诡异的压迫感。   拳与拳中,有什么庞大的东西渐渐在卫宫士郎心中苏醒。   很快,卫宫士郎从一开始的被动挨打变成了偶尔能还几下手,紧接着又变成了两人打的你来我往。当然,还是卫宫士郎挨揍的次数比较多。但这也已经很惊人了,毕竟……对手是站在神明顶点存在之一的羽蛇神啊!   但卫宫士郎还在成长,只是成长的速度变慢了而已!   随着战斗的继续,卫宫士郎的战斗风格越打越狂暴,整个人也从之前的技巧性战士变成了压路机一般、一往无前的三红狂战士。羽蛇神也同样如此,不过她和卫宫士郎不同的是,卫宫士郎的双眸越来越暴戾,而她却勾起了嘴角,有一抹奇怪的表情浮现。   在怒吼吗?   在愤怒吗?   在喜悦吗?   还是因终逢敌手而感到酣畅淋漓吗?   答案是——全都都有。   兴奋起来的羽蛇神在心中大喊到,“很久、很久、没有遇到过能和我正面相抗的对手了!既然如此,就让我用全力一击来回应你!”   她举起拳头,带着罡风和第一次出现的杀意,向卫宫士郎轰去。   变身狂战士的卫宫士郎自然不会示弱,他抬起拳头,以裂帛、以碎刃、以撼动前方不可逾越障碍的气势向羽蛇神针锋相对的砸去。   拳头相撞的刹那,整个世界突然都寂静了,无论是伊什塔尔的惊呼声,还是从未停歇风声,亦或远处市民的恐惧喊叫,都消失了。   一切都静止了!   天与地,唯余彼此,唯余彼此的拳头!   下一秒,两只拳头碰撞之处迸发汹涌的浪潮,并发出响彻城市的巨响声!   羽蛇神踉跄的后退了五步在稳住了身影,至于卫宫士郎……已经被砸飞到了不知哪里了。   远处因为之前战斗肆意的余波而产生的废墟里,一块石板被掀开,卫宫士郎从里面爬了出来。   他挺起胸膛朝羽蛇神怒吼道:“再来,我们继续来!!!我要和你打到一个人彻底倒下为止!!!”   羽蛇神却摇了摇头,“今天到此为止吧,已经过了47分钟了,超过了约定的时间很久了。”   趁着卫宫士郎还在喘息的时间,伊什塔尔连忙上前一步,“也就是说我们今天的帐一笔勾销了”她扶起卫宫士郎,“士郎,我们走!”   卫宫士郎此刻也从之前的狂热战斗模式里清醒了过来,想起之前自己的举动,他现在还有些后怕呢。于是他也不拒绝,转身便和伊什塔尔一起离开了——虽然他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别人搀扶。   “你们最好别走太远哦。”就在伊什塔尔和卫宫士郎刚走了几步远时,羽蛇神突然出声如此说到。   转身,伊什塔尔眯起了眼睛,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想啊,你们走的太远的话,明天我追你们不是就得追很长的路程吗?”   伊什塔尔闻言气炸了,但形势比人强,她最终还是忍气吞声的说道:“我们间的那点恩怨不是已经一笔勾销了吗?”   羽蛇神却狰狞笑了笑,那可怖的颜艺甚至连卫宫士郎都忍不住侧目了,她道:“可是谁规定了,没有恩怨就不能攻击了?伊什塔尔,你这个常常毫无理由的便摧毁自己子民房屋的家伙应该不难理解我的想法吧?”   闻言,卫宫士郎无力吐槽了,还好他之前机智的没有用双刀直接打败对方,不然以对方现在展现出来的记恨心,肯定会在放自己离开后,又找借口衔尾追杀的。(羽蛇神:我装反派容易吗我?)   伊什塔尔嗔道:“你这是狡辩!”   卫宫士郎却挥了挥手,毫不在意的说道:“算了,我们走,大不了明天再接着打就是了,反正现在我也不会输给她太多。”   今天的战果让他很膨胀,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同怕羽蛇神了。   晚上,卫宫士郎和伊什塔尔住在城市的一座废弃民宅。卫宫士郎给自己用过意料魔术后,便一边思索着今天羽蛇神行为的处处‘不合理’,一边躺在床上休息。大概是凌晨时分,伊什塔尔敲响了卫宫士郎的房门。   卫宫士郎第一反应是夜袭事件又双叒叕的发生了,但转念一想,以伊什塔尔的高傲以及……傲娇,绝对不可能主动袭击自己的,就算是自己去夜袭她,她都极有可能因为傲娇一脚将自己踹出房门。于是他便放心的打开了房门。   门打开,卫宫士郎便借着月色看清了伊什塔尔。可能是因为夜色太凉的缘故,今夜的伊什塔尔居然穿着完全遮挡了春光的保守外套。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我刚才外出摘了点对活血化瘀有裨益的药草。”说着,伊什塔尔晃了晃手中的篮子,篮子里装着一点儿还沾着水、被捣碎了药糊。   卫宫士郎诧异的看了伊什塔尔一眼,嘴上装着失忆,实际已经恢复了的他自然明白伊什塔尔是个怎样的人。   他一直以为伊什塔尔虽然有善的一面,但更多的却是邪恶、欲望、自私,然而却不想,一心只顾自己、即使对喜欢的人也不会去考虑太多,典型的‘我喜欢你,你就得侍奉我,谁管你乐不乐意’的伊什塔尔居然也会亲自给别人采药草???   ——别看伊什塔尔一直自称她是有掌管爱情的权值的神明,但恶补了乌鲁克神话的卫宫士郎十分清楚事实根本不是那回事。各种神话都显示,伊什塔尔掌管的根本不是爱情,而是性,真正的爱神另有其人!   这样的家伙也会考虑别人了?   喂喂,今天早上的太阳会出西边出来吧!   “趴下,私替你敷药。”   虽然已经用魔术治疗过了,但卫宫士郎也没有拒绝这份好意,他脱下上衣然后趴下,任由伊什塔尔用冰凉的小手将草药负敷在他的背上。为了不使气氛突然暧昧,他还不忘出言打趣到,“你往日里手都是温温热热的,今天怎么这么凉啊。”   ‘伊什塔尔’脸一红,她道:“今晚的夜色有点凉呢。”   “嗯。”   ‘伊什塔尔’脸莫名的更红了,她又问道:“那个……你喜欢私今天这样难得的温柔,还是平日里那样的烟行媚视?”   卫宫士郎脱口就要说‘当然是温柔啊’,但正要出口时,他猛地惊醒了。   这根本不是问他喜欢温柔还是妩媚!   这是一道送命题!   要知道,伊什塔尔今日温柔是‘伪装’的,烟行媚视才是伊什塔尔真正的本性,卫宫士郎的回答如果是温柔,那岂不是说他根本不喜欢,甚至很讨厌伊什塔尔?嘛,虽然卫宫士郎其实也真的并不喜欢伊什塔尔,但那种事情,在经历过这么多磨难后,卫宫士郎实在是不忍心对伊什塔尔明说。   难道都到了现在,他还能一脚将伊什塔尔踹开不成?   不喜欢,也得喜欢了!   于是他‘诚挚’又‘斩钉截铁’的说道,“当然都喜欢了,如果非要选一个话,我更喜欢平日里的你,当然,能偶尔今晚这样几次就更不错了。”   说完,卫宫士郎有些得意。   怎么,就你这种虽然年纪不小,但性格还是小女孩的女人还想套路我?你卫宫哥哥是什么人,那是修罗场里混了一辈子的人,还哄不来你了?   然而卫宫士郎的得意没持续几秒钟,因为他惊愕的发现‘伊什塔尔’不仅没有被自己的花言巧语哄开心,反而脸上有肉眼可见的寒霜在凝聚。   她冷哼了一声,似乎十分不满,然后直接转身就离开了卫宫士郎的房间,将上药才上到一半的卫宫士郎晾在了床上。   卫宫士郎一脸问号,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了对方,还得罪的这么彻底。末了,只能感叹一句。   “女人心,海底针!”   第二天早上,卫宫士郎再见到伊什塔尔时,伊什塔尔却似乎全然忘了昨晚的事情,兴高采烈的向卫宫士郎打招呼。   “早上好,士郎!哎,你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脸上有饭粒吗?”   “不,没什么。”卫宫士郎摇了摇头,既然伊什塔尔都不计较了,他自然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他道,“我再做一点儿食物吧,今天有大战,得好好补充体力才行。”   中午时分,羽蛇神出现在了卫宫士郎和伊什塔尔暂住的庭院。   她和善的笑道,“两位,我来了。那么,准备好战斗了吗?似乎是名叫卫宫士郎的男人。”   卫宫士郎道:“在下不才,但请赐教。”   ——卫宫士郎现在很膨胀,昨天已经只是稍逊对方了,今天没理由会惨败。   ……   …………   PS:听读者反应,2000一章阅读体验很差,那以后就改成3000一章好了。 第十二章:来啊,刚正面啊!   然后……卫宫士郎就羽蛇神被胖揍了一顿。   这时他才惊愕的发现,昨日的羽蛇神并没有尽全力!   开什么玩笑!!!   昨天打的那么惨烈,甚至你也挨了不少拳头,居然能忍住不用全力?!   然而不管卫宫士郎怎么吐槽,他也始终改变不了今天要继续挨揍的局面,不过幸运的是他的实力又一次成长了,虽然幅度没有昨日成长的那般夸张,但好歹是成功苟到了半小时后。   半小时的约定时间一到,羽蛇神丢下一句“明天继续”,便又扭着腰肢离开了。只留下卫宫士郎心中惆怅万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这时的卫宫士郎突然想高歌一曲:“玛雅山的姑娘壮如牛啊!”   羽蛇神走后,方才开始就在一旁看戏的伊什塔尔巧笑嫣然的在趴在地上的卫宫士郎面前坐下,她现在已经确定了羽蛇神对他们二人并没有杀意,所以她又可以皮了。   “呐,士郎,你现在的模样好丑哦。”说着,她甚至还故意的捏了捏卫宫士郎青肿的肩旁,“要不要我给你找个镜子来?”   卫宫士郎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伊什塔尔。   伊什塔尔抚开大腿上本就稀少的布料露出一双浑圆紧致的大腿,俯下身子在卫宫士郎后颈吐了一口香气,吐气如兰的说道:“如果你诚心诚意的恳求本女神的话,本女神是可以给你膝枕的哦。而且在那之后,本女神说不定还会大发慈悲的用神术替你恢复伤势。”   卫宫士郎继续翻白眼。   【还玩这一套,你信不信,你现在的这具身体,我比你还熟悉???】   自讨了个没趣后,莫名生气的伊什塔尔竟然管也不管还倒在地上的卫宫士郎,径直回了屋内。   哼!直男就该在土里吃灰!   望着伊什塔尔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卫宫士郎嘴角抽搐了起来。   确定了!   昨晚的伊什塔尔只是她突然发疯了而已,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才是她真正的面貌。   卫宫士郎麻溜的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也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他根本就没有受伤!   呃,鼻青脸肿这些不能算作伤。   消耗颇大的他用毛巾蒙上脸,不知不觉的就在疲惫中进入了梦乡。   等到夜色笼罩街道,石屋被月光踱上一层银白色面纱时,有人敲响了卫宫士郎的房门。   “士郎,开门。”   卫宫士郎打开门,果然,又是伊什塔尔夜访。   ‘伊什塔尔’这次和昨天一样带来了亲手采摘的东西,不过这次却是森林里盛产的水果。进屋后,她放下乘着水果的篮子,便朝卫宫士郎亦嗔亦怜的道一声:“活该!”   卫宫士郎自然不会傻到和伊什塔尔顶嘴,他连忙点头到:“是是是。”同时视线不由自主的飘到了盛满水果的篮子上面。   呵呵,看来白天是错怪了伊什塔尔了。   她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这不,白天拒绝给自己治疗,晚上却又送来水果。   伊什塔尔在屋子里唯一的座位上坐下后,朝躺在床上的卫宫士郎努了努嘴,“你不觉得羽蛇神很奇怪吗?”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看来你也有同样的感觉。”   第一:羽蛇神明明有实力,却怎么也不杀死卫宫士郎。要说只是因为见猎心喜,卫宫士郎一万个不信——这又不是少年热血漫,没道理反派会这么单纯。   第二:因为屡次和英灵为敌的原因,未雨绸缪的卫宫士郎早就在闲暇时间将世界上所有神话牢记在心了,羽蛇神的传说自然不例外。而无论哪个版本的传说中,羽蛇神都是首屈一指的善神,即是善神,那么她堕入恶道的几率自然要比一般神明小的多。   ‘伊什塔尔’伸出手,摘下一颗红色的果子递给了卫宫士郎,“你有什么猜测吗?”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   见卫宫士郎摇头,伊什塔尔不无犹心的说道:“那你准备怎么办?明天继续和她玩摔跤游戏吗?”   “明天我会去搞清羽蛇神的目的的。”   ‘伊什塔尔’闻言眼睛一亮,“这么快就有了计策。嘛,私就知道,你最擅长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了。”顿了顿后,‘伊什塔尔’微笑着问道:“你的打算是什么,说来听听?”   卫宫士郎:“直接问她!”   伊什塔尔忍不住拉高了声音,她声因稍显尖锐的说道:“哈?这就是你的计谋吗?再不说实话,私要生气了!”   卫宫士郎苦笑一声,“有时候,简单一点也许会更有效。”   伊什塔尔有些失望,但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许久之后,她向卫宫士郎竖起了大拇指,元气满满的说道:“好吧,你决定了就鼓起热情去干吧,我来做你坚实的后盾!”   卫宫士郎闻言一愣,然后感慨的说道:“晚上的你格外让人感到信赖啊。”   “你、你在胡说什么,我可不是为了你的感谢,我、我只是为了我自己能安全的离开羽蛇神的领地。”   卫宫士郎微微一笑,没有再言语。   傲娇的女人是没有错的!   他将伊什塔尔塞给他的水果用投影的水果刀剥了皮,递回给了伊什塔尔。“你晚上找我应该还有别的事情吧?”   看到卫宫士郎递来的水果,‘伊什塔尔’的脸突然红了。“怎么,来找你必须有事情吗?”   虽然心中就是这么想的,但卫宫士郎哪里敢承认?他连忙道:“不,不,不,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我随时欢迎。”   “这还差不多。”   对话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卫宫士郎不停的剥水果皮并投食伊什塔尔,伊什塔尔虽满脸通红,却并不拒绝,每次都张大嘴巴一口吞下。   数分钟之后,卫宫士郎忍不住吐槽道:“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和没吃过水果一样,居然一口咬掉大半个芒果!为什么我什么边的人都是大胃王啊?!”   “无路赛!”   顿了顿后,伊什塔尔似乎被卫宫士郎提醒了什么,她轻声对卫宫士郎说道,“呐,你能给我说一下你的故事吗?我对之前的你,还一无所知呢。嘛,我不是探寻你的秘密啦,你挑一些日常的、琐碎的故事讲给我就好了。”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开始给伊什塔尔讲起了自己小时候的故事。比如在亲生父母膝下快乐的岁月,还比如那段刻骨铭心的烈火,以及少年时期和切嗣、藤姐之间的欢乐日常。   卫宫士郎本以为生性冷漠的伊什塔尔会听着听着就失去兴趣,毕竟卫宫士郎是很了解那个‘只爱搞事,不喜欢平淡’的金色恶魔的,却不料,对方不仅没有失去兴趣,反而越来越津津有味了——就好像那些平淡的日常,其实是她最向往的一种生活。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溜走,一转眼就快要黎明了,意犹未尽的伊什塔尔打了个哈欠,说道:“谢谢你士郎,今晚私很开心呢。那个……虽然有些过分,但明天晚上你还能给我讲这些故事吗,私很喜欢的。”   “没问题。”   得到了卫宫士郎肯定的回答后,‘伊什塔尔’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   中午,太阳正挂天空,空气都弥漫着热浪。   在烦热的阳光下,羽蛇神如约而来。   “我来了。”   这已经是两人第三次对峙了,所以两人并没有摆Pose或装模作样的试探,特别是羽蛇神,说完上面那句话后她就撸起了袖子,一副“快开干”的样子。   卫宫士郎:“在较量前,我有个问题要问。”   羽蛇神:“问题?看你这么严肃,一定是个不愉快的问题,既然这样,你还是不要问了!”   卫宫士郎一窒。   但好在他脸皮比较厚,虽然被拒绝了,他还是坚持问道:“从多方面看,你似乎并不是坏人,可既然如此,你为什么非要坚持每日都用摔跤杀死一百人,并且还苦苦为难与我?”   羽蛇神闻言露出了不好意思的尴尬笑容,然后道:“哎呀,没有考虑那么多,就是单纯的觉得你比较欠揍而已。”   卫宫士郎:“……”   还可以这样???   他深吸一口气,“你真的不打算说吗?”   羽蛇神露出了思索的神色,然而仅仅三秒之后,她就又放弃了思考。来自墨西哥的摔跤女神十分随性地说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先打赢我?”   卫宫士郎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隐约觉得,这个羽蛇神似乎是自己的克星。他吐槽道:“这算是哪门子的鬼逻辑?”   羽蛇神断然回应到,“女神的逻辑!!!”   好吧,绕了一圈结果还是要打。卫宫士郎虽然一直尽力避免和对方冲突,但当冲突真正来临时他也不会退缩。   怂的只是理智,狂战士才是他的本质!   “来啊,刚正面啊!!!”   “来啊,正面接我一摔!!!”   话音刚落,两人就砰砰砰的扭打在了一起。伊什塔尔找了个干净的石柱坐着,并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包产自现代的零食,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一边看两人打的你来我往。 第十三章:千石沉船的藤丸立香   打斗的过程不必赘述,其结果是卫宫士郎历经艰辛,终于战胜了三日前还遥不可攀的羽蛇神。   不过卫宫士郎心里是有一定B数的,身为放水王的他自然能看出来羽蛇神在疯狂放水。   事实上也真是如此——某位颜艺大姐姐在和他打架时都快水淹七军了!   一地的废墟里,依旧精神奕奕的羽蛇神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双手叉腰,中气十足的对卫宫士郎说道:“愿赌服输,既然输了,我会把我知道的、所有有关‘三女神同盟’的事情都告诉你们。”   “三女神同盟?”卫宫士郎一愣,紧接着他反问到,“那是什么?而且……我并不关心那种东西的!”   一头雾水的卫宫士郎不明白羽蛇神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更不知道她所说的‘三女神同盟’是什么东西。   不料,羽蛇神闻言竟然比卫宫士郎还要惊讶。她叫到:“你们不是为了这个才来玛雅的?”   卫宫士郎心中立刻有一万只羊驼来回跳跃旋转的翻腾,但表面上他仍尽量保持平静的说道:“我们是在森里里迷了路,一不小心走到了这里。”   很显然,其中有很大误会。   也就是说——卫宫士郎这三天的毒打,挨的太TM冤了!   “——欸?”羽蛇神毫不顾忌一旁的伊什塔尔、一边用视线仔细的打量着卫宫士郎,一边嘴里小声嘀咕着,“不对啊,疑似来自未来的人类、奇怪的服饰、拯救人理的英雄……天命泥板里昭示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他,不会错的。”   想了想,她抬起头,严肃的向卫宫士郎做最后的确认,“你们当真不是为‘三女神同盟’之事而来?”   卫宫士郎:“当真不是。”   羽蛇神:“……”   卫宫士郎:“……”   伊什塔尔:“……”   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   羽蛇神和卫宫士郎大眼瞪小眼,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数秒之后,羽蛇神突然用开朗的大笑声打破了这份尴尬,“哈哈哈哈,不要摆出这么难看的表情嘛。这几天的摔跤就当是热情的大姐姐给你特殊准备的欢迎仪式喲。嘛,虽然你现在还没有对付三女神,呃,其她两女神的意图,但你是天命泥板里预言之人,以后肯定会有的。”   【被揍的是我哎!你居然自作主张的就揭过了,还真是女神式的蛮横呢。】   当然,卫宫士郎不会傻到把心中所想说出来,因为他突然想继续听下去了。   不过羽蛇神却似乎看出了卫宫士郎的心中的不忿,于是她脸上笑意渐浓,她道:“正因为被揍的是你,不是我,我才能若无其事的揭过啊!”   卫宫士郎终于忍无可忍了,“你居然说出来了!就这么说出来了!”   “诚实可是女神的美德。”   看到卫宫士郎‘气急败坏’的样子,羽蛇神笑的更开心了,她用力的拍了拍卫宫士郎的肩膀,发出了‘砰砰砰’的响声。“有什么关系嘛~!其实大姐姐我啊,这三天是为了试探小弟弟你有没有保护这座城市的能力,才扮做坏人和你摔跤的。”   停顿了一瞬后,羽蛇神继续说道:“大姐姐现在得到确定的答案,所以准备撕毁三女神同盟的条约。嘛,说起来可能有点突兀:现在大姐姐是你这一边的人喔。——哎?你不惊讶吗?”   卫宫士郎叹了一口气。   他道:“你的演技太烂了,我早就有了预感。”说道这里,卫宫士郎瞥了一眼羽蛇神按着自己肩旁的手,说道:“还有,我们也许没那么熟悉,勾肩搭背这种好哥们行为,还为时过早。”   卫宫士郎是个恪守交往礼仪的人,所以他不是很喜欢和不太熟稔的女孩勾肩搭背——绝对不是因为一旁的伊什塔尔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了,嗯,就是这样,你们要相信他。   “—哎?”羽蛇神做出了丧气的神态,软趴趴的说道:“没有惊讶的表情,热情的大姐姐也没有干劲了呢。”   卫宫士郎无语了,“我没有把你当绝对的恶人还真是对不起了呢!!!”   等到对话进行到现在,卫宫士郎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这座城市里有羽蛇神每日都会杀一百人的传言,但他已经开始在一定程度上相信羽蛇神了。   敌意既然已经消除了些许,羽蛇神便也不道:“虽然对你不是可爱的女孩子这件事稍稍感到不满,但姑且也算和大姐姐投缘了。有没有兴趣去大姐姐的神殿里,听大姐姐将所有的事情都娓娓道来?”   卫宫士郎毫不犹豫的说道:“请前面带路。”   虽然进入女神的神殿是一件极危险的事情,但羽蛇神如果想对他不利的话,之前就有无数机会,根本用不着引他到神殿内去。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卫宫士郎才突然一反往日的谨慎,变得十分有‘勇气’。   羽蛇神的神殿其实是一座通体由巨石打造的祭坛。   黄如金矿,高如小型山岳。   虽然宏伟,但相比较卫宫士郎见过的冥界神殿、卡梅洛王宫、以及伊什塔尔描述中的她自己的神殿就显得太过简陋了。不过也许这才符合羽蛇神至今为止展现出来的战士精神。   在神殿内坐好后,羽蛇神拿来了一盘被神力施加过祝福的水果并递给了卫宫士郎,吃了它后,卫宫士郎的疲劳一扫而空。   “好了,接下来,我将会把三女神同盟以及我每日都会用摔跤术‘杀死’一百人的理由通通告诉你们。”   随着羽蛇神的娓娓道来,卫宫士郎了解了他想知道的以及他并不想知道的。   三女神是四个月前被神秘力量召唤至现界的三位女神,分别是魔兽之母戈尔贡(美杜莎)、冥界之主、以及现在就站在卫宫士郎面前、自称‘热情的大姐姐’的羽蛇神。   她们约定,如果谁能先攻入乌鲁克得到乌鲁克大杯,就能支配被人理烧毁后的世界。期间三女神被共同签订神明契约所约束,不能对其他女神出手,也不能妨碍其他女神进攻乌鲁克的计划。   羽蛇神表明上先答应了她们,心中却有着自己的想法,她是善神,虽然被某种力量试图扭曲,但并未成功,所以内心深处仍是善阵营的女神。但是她虽然个人武力冠绝三女神,但她面对戈尔贡的源源不断的魔兽军队、以及冥界封印神力的结界却力有不逮,更何况,根据约定她根本无法对其她女神出手,非要出手的话会立刻丧失神明的权值的。   所以她需要帮手!   于是她在苦思冥想后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她向其她两女神宣称她会以‘每日虐杀一百人’的方式,慢慢杀死人类,最终夺取乌鲁克大杯,但实际上她每次都在杀死人类的同时用权值瞬间复活对方,并将他们传送到神殿之中,秘密训练,以待在和其他两女神彻底翻脸后,能组成军队对抗魔兽战线从而达到拯救人类的目的。   ——嘛,羽蛇神虽然还比不上卫宫士郎,但姑且也是个戏精了。   之后,有一天下午,她路过一个荒城时,意外发现了地底的天命泥板,从吉尔伽美什年轻时所书写的泥板上她得知,‘会有天命之人从未来来到这个世界,阻止人理烧却’。   她是知晓吉尔伽美什的,也知晓吉尔伽美什的千里眼有着能偶尔看到未来的能力。   既然如此,她并没有把天命泥板上的文字当作笑话,而是计划着把‘天命之人’也拉拢为自己的帮手。   然后……就有了之前的一幕。   听完之后,卫宫士郎忍不住说道:“喂喂,揍别人三顿,就是你找帮手的方式吗?胡来也得有个限度吧!”   羽蛇神却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她至少依旧开朗的笑着,并开朗的说道:“哎呀哎呀,小弟弟被生气嘛,大不了大姐姐再陪你玩几场刺激紧张的摔跤,让你赢的舒爽好了。”   “请务必不要!!!”卫宫士郎严肃紧张的拒绝了,“而且啊,你很可能找错人了!我虽然是半英灵,姑且还有一半人类的特征,但只要和英灵沾上边,就已经是只能孤单徘徊在世界之外的存在了,根本不可能是什么预言中的英雄。”   顿了顿后,卫宫士郎接着说道:“……我知道一个人,她可能才是传言中‘拯救人理的英雄’。”   ……   …………   “阿嚏!”   遥远的荒野,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前辈,你身体不舒服吗?”见女孩打喷嚏,另一个穿着现代服饰、手持巨盾的女孩立刻关切的说道:“虽然现在在荒野,我也能是抱着前辈赶路。如果前辈身体抱恙的话,还请如实告诉我。”   这是一支五人的队伍。四位身着现代衣物、以及一位一身白衣、赤足而行的‘少年’。白衣的‘少年’明明不是女人却比任何女人都要美丽或俊秀的多。他们正行进在广袤无人的荒野之中,仅仅是半天的路程,满地的荆棘和时不时冒出的魔兽就已经让他们苦不堪言了。   “阿拉阿拉,玛修还是一如既往的只关心立香呢,明明手里拿着笨重仪器的我才是最累的那个。”   “达芬奇亲,请不要开这种玩笑,前辈会困扰的。”   达芬奇闻言眼眸都露出了掩饰不住的笑意,她道:“是立香困扰还是你困扰呢?”   藤丸立香忍不住直呼了达芬奇的名字,“达芬奇亲!”   “好了,好了,不逗你们玩了。”   这一行人,正是在卡梅洛时曾与卫宫士郎结缘颇深的藤丸立香一众,不过此时除了卫宫士郎熟悉的几张面孔外,还有一袭白衣、与半天前和藤丸立香相遇的恩齐都以及某个召唤仪式出错的产物。   达芬奇岔开话题,“说起来,立香你今天却是脸色很差,是昨晚没睡好吗?”   藤丸立香还没来得及回答,玛修就冷哼了一声,然后稍带不满的说道:“前辈昨晚做了什么,我都从医生那里听闻了——前辈一晚上都在用达芬奇亲历时一年才造出的‘实验版’圣杯系统尝试着召唤英灵,甚至为此还耗费掉了数千颗圣晶石。”   “固执的前辈拒绝了医生‘因为要前往的是乌鲁克,不如试着召唤英雄王’的提议,一边说着‘卫宫先生虽然实力可能不如英雄王,但可靠程度和给大家带来成功的能力却远远超过前者,所以还是卫宫先生比较合适’的话,一边把这个月分配给她的圣晶石全部投进了召唤阵里。”   作为唯一不知情的人,达芬奇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然后就理所当然的大暴死了!”   ……   ………… 第十四章:恩齐都与卫宫士郎   暴死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而更痛苦的事情则是暴死后还要在荒郊野外赶路、   而最痛苦的则是暴死后,不仅要赶路,还要赶至少半月的路。   藤丸立香现在经历的就是最痛苦的那个。   虽然伽勒底众人都不是怕辛苦的人,毕竟能以人类之躯踏破漫漫长夜、拯救了六个世界的人又怎么会是凡人?但即使如此,处处的荆棘和毒物以及丛林里此起彼伏的魔兽嘶吼还是让他们头疼欲裂。但好在有白衣的恩齐都在,众人也不必担心魔兽来袭。   恩齐都的实力众人已经见识过了,二十头加一起就等于一位从者战力的魔兽们曾聚集百头来围攻,却被恩齐都一人击退,他就是一阵绿色的死亡之风,仅仅吹刮了三分钟,魔兽们就只剩下一地的断体残肢。   为了缓解旅途的枯燥,太阳西下时恩齐都开始向藤丸立香讲述这个世界的基本状况。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这是神代的末年,神明囚于阙(世界里侧),人类行与地,神与凡第一次被无形的屏障阻隔,人无法觐见真正的神明,神明要想现界也只能通过拟态的方式,是以庇护了人类千载的神明无法继续掌控大地。于是神明不显的百多年来,风雨不顺,灾害连年,同时神与人,神权与王权的矛对峙逐渐尖锐,以‘拟态’方式降临的邪神祸乱人间掀起滔天血雨。另有足以灭绝人类无数次的魔兽之潮、人类本身的贪婪,每一样都在威胁着脆弱的人类继续生存。失去了神明带来的安稳的人类,每一日都必须为生存而竭尽全力。一眼望去,尽皆是累累白骨,天边洁白的云彩之下,掩埋了无尽的罪孽。”   “这也是人类纪元的开端。失去了来自神明的奴役,在大地上如牲畜一般匍匐了无尽岁月的人类第一次站了起来,向苍天、向高高在上的神明发出了自己的声音。纵然没有了神灵的保护,踟蹰在无尽危险里的人类生活的颇为艰辛和残酷,死亡常伴左右,但人类最宝贵的东西不是强大,而是坚韧与学习,他们弱小、他们挫败、他们死亡、但他们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他们成长、他们强大,他们顽强的活下来,他们终有一天将撕碎这茫茫的夜色,真正的成为世界的主宰。”   “我的任务是遵循天命和乌鲁克之王的要求,将你们安全的护送至乌鲁克。”   “根据天命泥板的昭示,你们将会战胜驱使魔兽之潮的魔兽之母、冥界女神、玛雅的羽蛇神。修复这个已经沦为特异点的世界,真正的开启人类的纪元以及保卫4600年后的人理存续。”   恩齐都似不需要换气一般的不断说着,伽勒底一行人静默的听着。   恩齐都所言之物,他们之前有一点儿了解,但却也未曾想到局面已经恶劣到了这般地步。   ——三邪神祸乱人间!   ——足以灭绝人类无数次的魔兽之潮!   两样中的任何一样单独拎出来都是伽勒底一行人力有不逮的,所以众人明白——这一次的特异点可能比卡梅洛时的圆桌骑士们更难对付。   当然他们也并非没有胜算的,在卡梅洛时,他们有哈桑一脉、有卫宫士郎、阿拉什、太阳王的帮助,最后奇迹般的击败了一个人的战力就等于一个世界的伦戈米尼亚德。而在此时乌鲁克,英雄王以及此刻就在身边的恩齐都则是他们天然的盟友,他们不比太阳王+卫宫士郎的组合弱小或愚笨。   所以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去绝对魔兽战线的另一侧、去乌鲁克,去找那位王。   但在那之前,他们有一个疑惑要询问恩齐都。   发问的是来自2016年的罗马尼.阿基曼的投影。   ——“恩齐都先生,我们降落这个世界的时候落点就是乌鲁克,虽然被乌鲁克的结界弹开,但却也趁机观察了乌鲁克以及乌鲁克北方伫立的绝对魔兽战线,据我们了解,乌鲁克在南方,而不是我们现在行进的东方。你是要带我们去哪儿?”   面对罗马尼.阿基曼、也就是现在伽勒底的最高负责人,俊秀如绝世美人的恩齐都和煦的轻轻一笑,他耐心的解释道:“绝对魔兽战线,是人类与魔兽、英雄王用自己的宝具铸成高耸的城墙、士兵以自己的生命尽忠守护的战线,它确实在南方,但在我们和绝对魔兽战线的中间还有无穷的魔兽之潮,为了安全抵达乌鲁克,我们最好从侧面绕一个大圈。”   对于恩齐都的话,一行人选择了相信。   恩齐都本就是以善良和正直而闻名于神话故事里的‘人之子’,也是伽勒底一行人在来到这个时代前就拟定寻求帮助的存在之一,同时他的言语之间充满了对人类的同情,这样的存在自然不会是以‘拯救人理’为目的的伽勒底的敌人。   又向东行走了五日,负责带路的恩齐都依旧没有改道向南的意思。渐渐的,原本坚定的信任产生了些许怀疑,毕竟如果只是想绕个圈避开魔兽们的话,这个圈子现在也未免太大了。   最终,达芬奇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恩齐都先生,如果只是想避开魔兽们的话,现在已经足够了吧?”   恩齐都摇了摇头,“那些魔兽你们也见识过了,它们并不是巨龙、独角兽那种原本存在这个世界最后逐渐消亡的存在,而是被制造、不属于这个世界、如兵器一般的家伙。那些家伙的嗅觉和侦查能力不能以常理估计。为了安全,我认为我们还需要向东再走四日的路程。”   就在恩齐都话音刚落之际,远处的丛林里响起一道富有磁性的男性声音。   “不,他的话,你们一个字也不必听,因为全是假的。”   初闻声,人似乎还在千米之外,但等到最后一个字落下时,说话之人已经站在了众人面前十米外的一个巨型古树枝丫上。   ——“卫宫先生?!!”   藤丸立香惊喜的说道。 第十五章:强烈的求生欲   斑杂着白发的红色头发,如刀削斧凿一般硬朗俊秀的面庞。   熟悉的风衣   熟悉的笑容。   来者正是卫宫士郎。   然而刚一出现,卫宫士郎便疾声对玛修说道,“将立香保护好!”   “好!”   对于共同经历了数度生死的卫宫士郎,玛修是打从心底相信和依赖的,闻言她没有问为什么,更没有犹豫,直接展开盾牌将藤丸立香护在了身后——同时将恩齐都隔绝在了另一边。   她们是很信任恩齐都没错,但相比较恩齐都,她们更相信卫宫士郎。   无它,生死都曾互相托付。   而除了生死?这世界上还有更严苛的考验吗?   或许有,但很显然恩齐都并不是。   对于同行众人突如其来的疏离以及卫宫士郎展现的敌意,恩齐都却依旧温和如故,她朝卫宫士郎说道:“阁下与我乃第一次见面,何故抱有如此明确的敌意?”   声音温婉,让人如沐春风。   “你一身白衣、赤足,相貌美的连女神都要嫉妒,你大概要说自己是恩齐都吧?”卫宫士郎冷笑着说道,“我的名字叫卫宫士郎,和吉尔伽美什有极深的仇怨……”   恩齐都依旧不温不火,但言辞却尖锐了起来,“你是说,你因为和那位是敌人,便迁怒身为其挚友的我吗?我认为,这不是一个正确的做法、”   “并不是。事关人理的大事,我岂会因为私怨而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我要说的是‘因为我和吉尔伽美什是敌人,所以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以及他的神话’。”顿了顿后,卫宫士郎又说道:“根据我所知,现在的吉尔伽美什已经完成了他的神话、将不死药放回了冥界、洗心革面的从一位暴君变成了贤王,也就是说在这个时间,作为诱使吉尔伽美什发生变化的原因——恩齐都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卫宫士郎的话有理有据,再加上恩齐都这一路上的行为确实怪异,于是伽勒底众人的态度从刚才的疏离迅速变为了怀疑。当然,这不是因为众人警惕心有多强,而是她们是在是太相信曾经和自己一同作战、一同休息、一同进食饮水、一起肆意的笑、一起放肆的悲伤的卫宫士郎。事实上,如果来人不是卫宫士郎,而是另一位陌生从者的话,她们可能会陷入犹豫。   “人类啊,总是自作聪明。”   恩齐都撕下了伪装,露出了和一路上以来温和极为不符的笑容。   笑容没了往日等如沐春风,反而隐藏着一丝狰狞。   “没办法了呢,明明快要成功了,却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三流从者给破坏了。”   “不妥、不妥、不妥、非常的不妥,本想让你们在懵懂中闯入母亲的巢穴,将你们从天堂坠入地狱的甘甜表情以及如烈火一般的愤怒献给母亲,所以我才没有使用武力而且用欺骗来消融你们的戒心,如果就那样死去的话,你们会少很多痛苦的。但是!但是你们却不识好歹的看破了。”   “很好,很好,很好,非常的好,这样的话,我就有理由杀死你们这些肮脏的、我最讨厌的旧人类。”   “这就露出了马脚了吗?”卫宫士郎叹了一口气,“本来还以为能秀一波操作的,谁知道你这么容易就承认了,喂喂,你这样好对付的话,大张旗鼓前来的我会很尴尬的。”   “承认?否定?通通都是无意义的事情。唯一有意义的事情是——你们都要死在这里,尸骸被送到母亲巢穴里,由母亲的子宫诞生出最完美的魔兽。”   卫宫士郎叹息声更重了,“有没有告诉你,你这种疯狂立Flag的家伙一般在电视剧里活不到第二集?”卫宫士郎摆出战斗的姿态,向恩齐都勾了勾手指,“如果你的兵器能像你的嘴那么厉害的话,现在就来向我攻来吧。”   ‘恩齐都’冷哼一声,“不过是无名的三流从者罢了,居然敢如此狂妄,也罢,就让我来教训教训你。”   不怪恩齐都不把卫宫士郎放到眼里,而是卫宫士郎本身作为从者就是籍籍无名的那种,甚至还是半人半从者。   说罢,杀意突然绽放的恩齐都拿出长枪,以比迅雷还要快的速度化作一道流光向卫宫士郎刺去。   然后……   作为目标的某‘三流从者’纹丝未动,相反去势凶猛的‘恩齐都’却以更快的速度被人一脚踹飞了回来。   这样的结果,让恩齐都愤怒与狂,让伽勒底一行人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就连卫宫士郎自己也惊讶不已——他虽然知道对方是假冒的,但却也从羽蛇神处得知这名和恩齐都一模一样的‘金古’拥有和恩齐都同样的体魄,也就是说他也是和恩齐都同一级别的‘神造兵器’,所以就算是有心算无心、对方心存大意,但这一击便打飞了对方的结果却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卫宫士郎心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莫非对方有伤在身?   想到这里,卫宫士郎改变了原来只击退对方救下伽勒底一行人的计划,朝天空大吼一声,“伊什塔尔!”   早在天空待命的伊什塔尔会意,一边驾驶伊安娜俯冲而来一边将魔力的箭矢密集的攒射向金古。刹那间,金黄色的箭雨覆盖了附近百米的森林,轰碎了树木、轰飞了沙石土木,将被卫宫士郎牵制的金古逼迫地只能狼狈逃窜。   金古恨恨的看了卫宫士郎一眼,虽然恨不得立刻把对方撕成碎片,但理智告诉他,他不仅做不到这一点,而且如果真让赶来的伊什塔尔和对方完成合围,恐怕今日就会死去。   她不怕死,但怕无意义的死去。   在伽勒底一行人惊诧的目光中,几日前还强大如高山一般的‘恩齐都’倒提长锋,飞速向森林深处逃去。几个起落间,便已经消失无影无踪了。   卫宫士郎看着对方离开的方向,可惜的说到,“要是他能犹豫个哪怕一秒都好啊。”   如果再能有一秒的时间,合围就完成了,那么今天绝对是有伤在身的金古的死期,但显然对方并没有那么傻,也没有吉尔伽美什那种比傻子更可怕的极端骄傲。   不过既然已经无法留下对方,卫宫士郎也就不再惋惜了,毕竟能如此轻松的打退对方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想到这里,卫宫士郎抬起头,望向了还因为卫宫士郎突飞猛进的实力而一脸呆滞的伽勒底众人,微笑着说道,“我们又见面了,各位。”   藤丸立香也微笑了起来,并说了一句让卫宫士郎莫名其妙的话,“看来我并没有大暴死呢,对不对,玛修以及达芬奇亲。”   拄着拐杖的达芬奇目光惊喜,她道:“看来确实如此呢,立香亲。”   这时,伊什塔尔也驾着巨弓落到了地面,本来还兴高采烈的一瞅,发现伽勒底众人都是美人(达芬奇被算作女人、医生被无视!),脸瞬间就垮了下去,冷声对卫宫士郎说道:“怪不得你如此积极的从玛雅马不停蹄的赶来,原来是有‘故人’啊。”   聪明绝顶的达芬奇一瞬间便‘领悟’到了什么,她向伊什塔尔满含尊重的说道:“你好,我们是来自未来、以拯救人理为目的的机关——伽勒底的职员。请问您是……卫宫先生的妻子吗?是个绝世大美人呢,卫宫先生真是走运呢,连我这个女人都开始嫉妒卫宫先生的好运了。”   达芬奇话音一落,藤丸立香便补充道,“这种事情还用说吗?看看卫宫先生望向别人的眼神就知道啦。另外,我这个女人也要表示嫉妒,嫉妒卫宫先生能被如此惊艳的美人青睐。”   玛修看了看达芬奇,又看了看和达芬奇亲狼狈为奸的前辈,她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她还没有没节操到达芬奇和藤丸立香的程度。   伊什塔尔煞气顿泄漏,她红着脸,声如蚊虫一般断断续续的说道:“才、才、才没有青睐呢,那家伙(卫宫士郎)只是我的奴仆罢了。”   见状,达芬奇明白火候已经到了,是时候转移话题了,她用眼眸示意还没开口的玛修转移话题。   玛修接受了暗示,但有节操的玛修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有节操的玛修不接话,那么另一个人就必须顶上。   一道虚影突然出现,节操不满,但姑且还稍微保存了一些节操的罗马尼.阿基曼说道:“喂喂,达芬奇亲,光明正大的自称‘女人’是不是过分了点啊!快给世界上所有的女性道歉啊!”   卫宫士郎看着这群戏精,无奈的摇了摇头。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卡梅洛的半年里,这些人被卫宫士郎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太多——虽然其实早在遇见自己前,藤丸立香就不是什么严肃古板的家伙,达芬奇更是一个十足的奸商,但却也没有熟练到今天这种程度。   说白了,还是他的锅!   捋顺了伊什塔尔的‘毛’后,伊什塔尔望向伽勒底一行人的眼神中就隐隐带着亲近了。这时,伽勒底一行人终于向卫宫士郎询问起了他为什么在这里,而又为什么会知晓‘恩齐都’是假冒的原因。   卫宫士郎自然不会拒绝,他三言两语间便将一切告诉了对方。   原来在半个月前,卫宫士郎战胜了羽蛇神,为玛雅赢来了安稳后,他还没来得及去乌鲁克,就被玛雅人抬上了王座。   没错,王座,卫宫士郎就在一脸懵逼中成了玛雅这座城市的王。   卫宫士郎不能理解这种神奇的操作。   但在神代,这才是正常操作。   要知道在神话故事里,击败了肆虐城市的魔物的英雄被奉为王的例子不胜枚举,而卫宫士郎击败的还不是魔物,而是一位‘邪神’,获得的声誉不是那些英雄能比拟的。   再加上玛雅位于丛林中,一无高大的城壁,二无精锐的军队,想要避免魔兽的肆虐,他们就只能寄希望于王的勇武。   最后……还有某存在着私心、想让信奉自己的人不仅仅局限于乌鲁克的女神不断煽风点火。   于是,卫宫士郎就神TM的成为了玛雅的王。   伊什塔尔神TM成了玛雅明面上的守护女神!   至于羽蛇神,则转入暗中,继续训练她准备依旧的军队。   直到昨日,卫宫士郎得到羽蛇神眷属之一,一头被羽蛇神早在卫宫士郎到来前就派去寻找并监视金古的双足飞龙传来的情报,飞龙声称它在南方发现了目标金古,但她却正和身着与卫宫士郎类似奇装异服的一行人在一起。   卫宫士郎稍加考虑便知晓了那行人是藤丸立香一行人。   他在半月前就从羽蛇神口中得知了这个世界的局势,自然也知晓活跃在这个世界上的‘恩齐都’并不是真正的恩齐都,而是女神魔兽之母的儿子——金古。出于对藤丸立香一行人的担心,卫宫士郎在得到情报后便搭乘伊什塔尔的易安娜一路赶来。   ——顺便提一句,早在卫宫士郎正式在金古面前亮相前,他就已经尾随了众人一个时辰,因为身负哈桑一脉的潜行之术再加上狮子王的祝福,实力强劲金古竟然没有发觉。   结果就有了之前的一幕——关公门前耍大刀、卫宫门前卖演技的金古被狠狠的揍了一顿,狼狈逃走了。   ……   …………   PS:前几天,第六章神圣圆桌领域和第七章绝对魔兽战线同时宣布动画化,老鸽刚好写过这两章,这让老鸽有一种是自己奶中了的错觉。   23333   不过看起来,型月社(蘑菇)相比较第七章,更喜欢第六章,第七章只是动画化,第六章直接上了剧场版。   再次23333   PS2:不知道《英灵剑豪七番胜负》明年会不会动画化,老鸽最喜欢的是第六章,下来就是剑豪篇了。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   老鸽两个月没要推荐票,现在每天就剩一百五十多张了,虽然推荐票没什么作用,但数据太难看了也不好啊! 第十六章:奇迹之城   击退了金古后,在卫宫士郎的提议下,伽勒底一行人决定与卫宫士郎和伊什塔尔结伴同行,同时目的地也从原计划中的乌鲁克变成了玛雅。   一同经历过卡梅洛的战火的他们打心底承认与尊重卫宫士郎的。相比较原计划中要争取的‘吉尔伽美什’,她们更愿意相信身为‘全能之人’、曾带着她们数度创造奇迹的卫宫士郎。   毕竟拯救一个变成了特异点的世界这种事情,并不是谁强、谁更有势力就能更容易成功,相比较实力和势力,与和一个世界的‘扭曲’作战更需要的是‘创造奇迹的能力’和‘深陷绝望也不放弃的坚韧’。   毫无疑问,卫宫士郎完美符合伽勒底的标准。   当然,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一个小小的理由:一边是绅士煦和的故友,一边是曾经身为暴君并留下无数荒诞传说的家伙,她们个人意愿当然倾向于卫宫士郎。   况且,如果真的事不可为,大不了再重新考虑前往乌鲁克,反正也不过浪费一点时间罢了。   对于伽勒底一行人,卫宫士郎是非常欢迎的。   明面上的理由自然是‘你们是天命泥板’中的预言之人,实际理由则是……嘛,说起来有些难以启齿,根本就不相信什么预言的他只是怀念当初有达芬奇替他出谋划策的卡梅洛时期而已。那时的他只用负责摸鱼和鼓舞士气两件事,其他的一切事物都能交给达芬奇这个万能之人处理就好了,而达芬奇也总是不负所望的将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既如此,不久前阴差阳错的成了一座城市的王的他自然而然又萌生了拐达芬奇去给自己加班的龌龊想法。   ——不知道达芬奇如果知晓‘浓眉大眼’的卫宫士郎居然有如此企图,是不是还会如现在一般爽快的答应去玛雅?   笑~   为了减少旅途耗费的时间,卫宫士郎用投影魔术制造了一个半封闭的船舱,等到伽勒底一行人全部坐进船舱,卫宫士郎在伊什塔尔‘不情不愿’目光中挤上了空间有限的伊安娜。   虽然呆在船舱要比和伊什塔尔挤在狭小的伊安娜上要舒服的多,不过卫宫士郎可不是笨蛋,他明白如果自己钻进一群美女以及一个男人幻象的船舱里绝对会引起某乌鲁克醋王心生不满的,从而发生一些大家喜闻乐见,但他自己却会倒霉透顶的故事。相反,如果厚着脸皮挤上伊安娜的行为虽然会收获伊什塔尔的白眼,但卫宫士郎清楚的很,这不过是傲娇罢了——他要是敢不挤上来那才是真的麻烦来了。   说起投影船舱,就必须得提一下卫宫士郎近些年来对于投影剑以外物品的技艺的突飞猛进了。   数年以前,不要说是卫宫士郎了,就算是英灵卫宫也只能投影一些鱼竿之类的小玩意,是以卫宫士郎纵然心有不少想法,但却也只能安分守己地‘贩剑’并当一个安静的‘剑男人’。不过自从在时钟塔进修过后他便能投影除剑以外的所有普通物品了——就是魔耗要比投影剑多十几倍,在那之后更是又拜师王哈桑、和英灵卫宫的灵魂对决、再加上独自数年来的钻研。   现在的他投影剑以外的物品已经是真正的得心应手了。   甚至只要能提供足够的魔力,卫宫士郎都敢试着投影军舰!   虽然伊什塔尔本人不靠谱,但她的宝具伊安娜还是很靠谱的。   仅仅在三小时后他们便越过无数崇山峻岭、茂密丛林,即将到达玛雅。直到这时,卫宫士郎才将一个之前刻意隐瞒的事实告诉了他们——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眼前这座名为玛雅城市的王……其实就是我。嘛,虽然关于如何成为王的这件事,我现在也是稀里糊涂的就是了。但事实就是如此,这座城市的王叫做‘卫宫士郎’。”   卫宫士郎虽然刻意将声音压的低调一点,但他的眉宇间却也怎么也忍不住的浮现了一丝得意的神色。   “——哎?哎哎?哎哎哎?!!”藤丸立香闻言露出了惊异的神色,但转瞬之后她又双手叉腰,嬉笑着说道:“呐,不愧是卫宫先生呢,哦不,不愧是卫宫国王呢,等会我可要好好欣赏一下卫宫国王的城市呢。”   对于藤丸立香来说,卫宫士郎就算搞出再不可思议的事情她也能淡然接受——在卡梅洛时,他搞出来的奇迹还少吗?   玛修则是高兴大过惊异,她活泼中稍显严肃的说道:“太好了呢,如果有了一座城池作为基地的话,无论是接下来和伽勒底建立联系用的魔术阵还是以后的修复特异点,都是大有益处!”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高兴,不同于藤丸立香以及玛修还有并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医生虚影,达芬奇却有些担忧,当然,她担忧的并不是伽勒底而是她自己。   已经有了不好预感的她忍不住向卫宫士郎问道:“呐,我说啊,卫宫先生。你之前那么热情的邀请我们去玛雅,该不会是包藏着祸心吧,比如强迫我 日以继夜的为你加班?”   卫宫士郎打个哈哈,笑过之后,掩饰大过尴尬的说道,“怎么可能,我会是那种人吗?”   “真的吗?”达芬奇明显不是很相信。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见卫宫士郎都这么说了,达芬奇只好点了点头,姑且算是相信了。   很快,最后的路程也在伊安娜的高速下转瞬即逝。十分钟后,结束了遥远旅程的众人站在玛雅的城墙下,眺望着眼前的这座城市。   “这真的是公元前2600年的人类城市吗?”望着眼前的城市,达芬奇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她不可置信的说道:“我还以为这个时代城市的城墙最多是用夯士垒成的土墙,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座工艺接近近代水准的雄伟城墙。”   无怪达芬奇如此震惊,只因为这座城市是在是太超乎她预料了——无论是大小还是其中雄伟的建筑,亦或遍布城市的魔术机关,这些都让达芬奇的大脑险些当机。   不同于其他人,身为全能之人、对建筑颇有了解的达芬奇更能明白眼前景象其中蕴含的意义。   回过神来,她立刻连珠炮一般的向卫宫士郎发问到,“卫宫先生,这个时代的人类应该没有能力修筑如此宏伟的城墙吧?而且……城墙上铭刻的纹路是强化魔术的纹路吗?据我所知,这个时代应该没有魔术才对,最早的魔术,应该在1000多年后才由所罗门创造出来。这些都是你干的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卫宫士郎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道,“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击败了羽蛇神后,这里就已经不再受三女神盟约的约束,魔兽随时可能侵袭这里,为了市民的安全我只好拿出未来的建筑知识以及魔术,助他们修建足以抵御魔兽狂潮的城墙。”   达芬奇眉头紧皱,“你就不担心你的行为加剧恶化这个特异点吗?要知道,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知识带到这个时代,产生的扭曲也是极为可怕的。”   卫宫士郎撇了撇嘴,他抬起手,指向了正北方,“你以为北方的魔兽战线是怎么来的?据我半月前从天上观察的结果,那可是绵延100公里、巍峨百米、比这里还过分的多的‘要塞’!如果说乌鲁克人修筑绝对魔兽战线没有使用吉尔伽美什带来的魔术和他的无穷宝具,我是绝对不信的!——随时都可能被魔兽吞进肚子里的年代,考虑那么多干什么?先活下来再说其他吧!”   走进城门后,卫宫士郎挥手打发了前来跪拜的市民,而达芬奇则继续着她的震惊。   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副关于‘劳作’和“齐心协力”的伟岸画卷。只见无数的市民主动的聚集在城外的工地上,辛勤的修筑着用抵御魔兽的城墙与哨塔。   青壮卖力气、妇女燃炊烟、童稚携壶浆。   每个人,都尽自己所能的在为这个城市贡献力量。没有监工,只有劳动者,没有偷懒耍滑,只有争先恐后的热情劳作。那种热情,那种勤劳,即使是英灵也忍不住为之侧目。   除了这些劳作者外,远处的广场上还有一个大方阵的士兵在吼声震天的训练着拼杀技艺,兵器相击产生的刺耳声音汇聚到一起,甚至清晰的传播到了达芬奇一行人所在的城门处。   无论是劳工还是士兵,他们每一个人都带着笑容,眼神稍显狂热。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之所以会如此热情的修筑城墙或加强训练并不是因为王许诺的工钱与丰足的食物,而是因为这是王亲口提出的要求。   在他们眼中,他们的王是最伟大的人类,王战胜了一位女神、一位真正的神明,以一己之力完成了开天辟地以来人类最耀眼的伟绩。这份伟绩鼓舞着人们,振奋着市民,向市民宣示着他们的王的伟岸。自然而然,卫宫士郎获得了神代市民们最炽热的崇拜。   自古以来,狂热的崇拜便是动力之一,既然是崇拜的对象,市民们当然不会吝啬自己的一点粗鲁力气。对他们来说,能为王做出贡献便是无上的荣誉了。   除了狂热的崇拜,他们能如此卖力也是因为他们的王带来了连神明也觊觎的‘魔术’,让光彩照入了从一出生就笼罩在各种阴云中的人类,从而使他们死寂的心脏跳动了起来。   魔术出现的意义,实际上是要远大于身为‘始作俑者’的卫宫士郎的意料的。在这个年代里,神秘只掌握在神明的手中,所以魔术的出现对于神代的人类则代表着他们第一次从神明的阴影下站起来了,第一次有了尊严,第一次有了不需要继续跪拜神明的依仗、并对未来产生了真实的期盼。或许多年后,他们会不满这屡光彩的微弱、渴望更多的光、渴望更平等幸福的生活,但此刻,对于他们来说这缕光就是全部。   所以,他们要拼尽全力去回报王。   于是便有了达芬奇眼前的这一幕。   陷入狂热的市民们以百分之一千的热情去完成王布下的‘任务’。   王是如此的伟大   那么就拼尽全力的去为王而行动吧!   挥起斧子,将城外参天蔽日的古木变成了修筑箭楼的材料!   踩动魔术风炉,让坚硬的魔矿融化成作刻印魔术机关的溶液!   握紧盾牌,挥起兵戈,用最原始的勇气驱逐对未来的恐惧。   汗水滴下土,百丈石台平地起。   力竭复又始,千米城墙凭空现。   这一切,只为了向王献上自己最崇高的敬意。   于是乎,一座奇迹之城在仅仅半个月内便改造完成了大半。这是魔术和未来知识的奇迹,更是这个时代淳朴人民的奇迹。 第十七章:搞事的卫宫士郎   对于众人的疑惑,卫宫士郎没有解释,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他只好让众人自行在以后的生活中慢慢了解。   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一大早,睡眼惺忪的达芬奇就被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过‘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的卫宫士郎拉去处理政务了。   “你这个骗子!”   “为人民服务的事情,怎么能叫骗呢?”   虽然达芬奇发出了严正的抗议,但很显然这些对于脸皮比城墙还要厚的某影帝来说根本无济于事。末了,在伽勒底有‘翘班狂魔’之称的达芬奇只好在长叹一声后被辅政官‘迎’到了只有半月前还是贵族宅院的‘王宫’里。   明明不想加班的,明明想摸鱼的,结果……   唉。   纵然心有不满,但达芬奇还是坐下来开始了工作。   虽然昨天初来玛雅之时达芬奇就已经对卫宫士郎的胆大妄为有所了解了,但等到她接触了玛雅的政务后,达芬奇还是被吓了一跳。   卫宫士郎这家伙居然准备在公元前2600年搞外王内圣、全民公有制的那一套!   这是公元前2600年,不是公元2600年!你这是准备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吗?   随着了解的逐渐深入,达芬奇更懵了。   城墙上的魔术居然不是全部,卫宫士郎不仅仅把魔术带到了神代,他甚至还准备在市民中普及魔术!   哇,原来你不是准备飞上天,而是已经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了啊!   你还真敢想呢,在神代普及魔术,你就不怕造成更严重的特异点或者被抑制力清算吗?   ——呃,那家伙好像还真不怕,他本身就是守护者。   惹不起,惹不起,守护者带头搞事情真的惹不起。   呆滞了许久之后,达芬奇终于回过了神,惊怒交加的她没有立刻去找卫宫士郎并用手里的魔杖糊他一脸,而是沉默了良久后默默的开始了查漏补缺。   空旷的房间里,有低声自语响起,“也许真如卫宫先生所说,这个世界特异点化、三女神祸乱人间的时代,光保证人类生存下去就已经得竭尽全力了,至于魔术提前出现引发的世界扭曲,还是等以后再慢慢解决吧。”   当翘班狂魔达芬奇不得不辛勤工作时,卫宫士郎又在哪呢?   ——他当然是在摸鱼,而且是大摸特摸!   玛雅的最中心、神殿的下方。   一间被结界隔开的屋子里,烛火在静静的燃烧,卫宫士郎和被他打败的‘邪神’羽蛇神对桌而坐。   “你见到他们了?”羽蛇神一边喝着卫宫士郎友情提供的维他柠檬茶,一边向卫宫士郎问到,“怎么样?是可爱的女孩子吧?”   烛火将卫宫士郎的面容照的有些昏暗,他点了点头,“见到了。两位女性,一位……也是女性,剩下一位本人并没有直接来到这个世界,而通过仪器与魔术时刻注视着这里,并在伽勒底为其他三人提供物质和信息帮助。”   羽蛇神听到是女孩子,立刻精神抖擞了起来,她道:“可以让我见见他们吗?我对天命泥板里预言的‘救世主’非常好奇呢。”   卫宫士郎连忙摇了摇头,“他们可不是我,身体脆弱的他们可经不起你的‘热情’(摔跤)。”   ——对于羽蛇神的‘热情’,卫宫士郎已经是恐惧到了骨头深处。那种酸爽,卫宫士郎可不想让自己的朋友也经历一遍。   不料羽蛇神却突然大笑了起来,她一边望着卫宫士郎写满‘担忧’二字的脸,一边说道:“安拉安拉,我可不会去故意找可爱的女孩子麻烦的。”   卫宫士郎一愣,然后颇有怒气的说道:“喂喂,你当初果然是故意找茬的!”   羽蛇神满不在乎的承认了,“啊哈哈哈,说漏嘴了。谁让你不是女孩子呢,相比较男人,大姐姐更愿意和女孩亲近呢。”   卫宫士郎:“也就是说,仅仅因为我不是女人,你就把我揍了三天?性别歧视也得有个限度吧!”   皮够了之后,两人又聊起了正事。   羽蛇神问道:“我听说你在城市里大兴土木的修筑城墙,你真的打算死守这里吗?不是姐姐泼你冷水,魔兽之母的强大远超你想象,你要面临的不是几百、几千头魔兽,而是以万为单位、杀之不尽的魔兽狂潮。没有与乌鲁克人的那座‘绝对魔兽战线’媲美的同等要塞,是绝对不可能在魔兽群真正的发起进攻后还能幸存的。”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啊,但是玛雅的人类,在你之前就已经被神灵奴役了太久,他们对战胜了神明的我的狂热崇拜,其实并不能说明他们有勇气反抗,反而恰恰的反映了他们对神灵的恐惧。所以……他们太需要一场胜利了,哪怕是暂时的胜利。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真的鼓起勇气去对抗神灵。而那样的胜利,正是这座玛雅能带来的。”   “我明白了,你放手去做吧。”顿了顿后,羽蛇神又说到,“对了,豹人你还记得吗?如果当时我的眷属没有看错的话,你在来到玛雅之前就已经在森林里和她起过冲突了。”   卫宫士郎毫不犹豫的答道,“当然记得。”   这不废话吗,和藤姐长的一模一样的神明,卫宫士郎怎么可能忘记,事实上这半月来卫宫士郎一直在寻找着对方,只是对方似乎是真的怕了卫宫士郎,每次只要察觉到卫宫士郎靠近就立刻撒腿狂奔。   羽蛇神:“她虽然是恶神,但大多只是出于野兽本能,再加上她这次凭依的身体的主人的影响,她现在与其说是恶神,不如说是只是一个随心所欲的神明。”   卫宫士郎无奈的说到,“你想让我争取她?我也想啊,但是她根本就不给我对话的机会,一远远的看见我就立刻转身逃跑。”   羽蛇神闻言皱了皱眉头,她沉吟了一会儿后说到,“要不?换我去?”   卫宫士郎道:“绕了这个大一个圈子,还不是你想出去透透气。也好,只要不在市民面前暴露你的存在就行,不然市民对我心生怀疑事小,被其她女神知道你我已经联手才是真正的糟糕。”   羽蛇神闻言摇了摇头,“那姐姐我还是不去了,这样吧,我告诉你找到豹人的生活习惯与活动范围,你自己去想办法吧解决吧。”   卫宫士郎想了想,道,“也好。”   说一千道一万,那都是疑似凭依了藤姐的神明,真要让羽蛇神出手的话万一把豹人的身体摔个七荤八素却也不妙。   …… 第十八章:你以为我是伊什塔尔?   见卫宫士郎答应,羽蛇神便将自己知晓的情报全部告诉了卫宫士郎。虽说是‘全部情报’,但羽蛇神却也只知道对方一般会在黄昏时出现、夜里觅食,常出现的地方是森林边东侧的那条清澈河流。   告辞了羽蛇神后,卫宫士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闭眼假寐,直到傍晚时才向伊什塔尔打了个招呼,独自一人前往了森铃东侧的河流。   抵达河流的岸边时,天色已经开始晦暗了,但好在卫宫士郎作为有弓兵潜力的从者,不要说仅仅是晦暗了,就算在深夜里他都能视物如白昼。   作为一个LYB,他抵达目的地后的第一件事就观察周边的环境。他发现宽阔的河岸由于水流侵蚀的缘故已经形成了一个漂亮的牛轭湖,漂亮的鹅暖石堆满河岸、波光粼粼的河水微微荡漾,在夕阳的照耀下这里美如画卷——很显然,在这种空旷的环境里根本没法做LYB。   没有办法,卫宫士郎只好在2千米以外才有的草丛中设置了一些隐蔽的警戒魔术,然后自己坐在湖边开始守株待兔。这些警戒魔术都是和卫宫士郎手中的‘终端’相连的,碰触了它们的话闯入者是不会有所察觉的,但身为这些小魔术主人的卫宫士郎却能第一时间得知,到时候再利用身为弓兵的自己视距上的优势,卫宫士郎有信心在对方察觉自己之前就先发现对方。   最好这一切后,剩下的只是等待了!   等待是枯燥的,但却也是静谧的,沉浸在难得闲适和眼前美景中的卫宫士郎并没有被枯燥所困,反而一直紧绷了半个月的大脑得到了休养。   等到风起、云散,两千米外的野草随风轻轻晃动的时候,终于怀里‘终端’的某一个按钮轻微的动了一下,时刻警惕着的卫宫士郎迅速察觉。他装作伸懒腰的样子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同时用眼角余光向被触动的警戒陷阱方向望去。   果然有人躲在草丛后面!   虽然因为草丛遮蔽加上距离过远的缘故,夜色下的卫宫士郎并不能看清对方的相貌,不过根据体型,他至少能确定对方是一个女人。也就是说——豹人上勾了!   不过出乎卫宫士郎意料的是,对方并没有继续前进,而是潜伏在草丛中一动不动了。   对方既然不过来,那卫宫士郎就只好过去了。嘴角勾着一丝冷笑的卫宫士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始在河岸散步,他先在河边走了一圈以迷惑对方,然后呈‘之’字形不明显的向对方靠近。在离对方还有五百米的距离时,卫宫士郎从另一侧钻入了草丛,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向对方潜行而去。   剩下二百米的距离的时候,卫宫士郎突然暴起,从草丛中蹿了出来并凶狠的向对方扑去。卫宫士郎还未暴起的前一瞬,对方便已经发现,这个距离既然被提前发现,对方是能轻松避过这次飞扑的,但她只是惊呼了一声病没有立刻转身逃跑或者进入战斗状态,只是傻傻的愣在哪里,似是被吓呆了。   既然如此,卫宫士郎自然不会客气,他一下便将对方扑倒在地并立刻顺势用柔术和自己四肢封死对方的关节。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的卫宫士郎心中顺畅之际,嘴上却厉声道:“这次你是逃不掉了。”   “怎、怎么这么突然?!不对,这不是突然不突然的问题,卫宫士郎,你这个混蛋快放开私!信徒是绝对不能对女神产生肉体层面上的想法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卫宫士郎身体一僵,他将目光向下扫去,发现被自己用四肢封死关节并压在身下的根本不是豹人,而是……伊什塔尔!   卫宫士郎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怎么会是你?”   被卫宫士郎目光逼迫的伊什塔尔脸刷的一下红了,她转动目光打量了一下两人的姿势,发现卫宫士郎的左手肘和右腿锁着自己的双手,而右手和身躯则锁着自己的大腿,彼此的身体紧密纠缠,而薄薄的衣衫根本无法完全阻止来自男性的热量的不断侵袭、抚摸,更令人羞耻的则是自己的身体居然忍不住发烫了。万幸的是,‘伊什塔尔’每到晚上的时候都不会穿百日里的暴露服装,而是穿着一身典雅的女衫,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勉强保持理智。   “你、你、你还不快起来?”一出声,伊什塔尔自己就先吓了一跳,因为她此时的声音酥媚入骨,根本没有平日的高傲和喜欢捉弄人的狡黠。   伊什塔尔见卫宫士郎还不放开自己、仍旧发着呆,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的精神从肉体的滚烫上挣脱了出来,“你再不放开的话,私可要一脚踢、踢飞你了。”前半句还蛮有气势,但后半句时却又忍不住恢复了之前的那种娇媚。   卫宫士郎终于回过了伸来,他连忙从伊什塔尔的身上爬了起来,并不住的说道,“抱歉”、“我没有发现是你”、“对不起”之类的话。   见卫宫士郎真的从自己身体上爬了起来,伊什塔尔先是送了一口气,然后不知为何的又忍不住怒气上涌,甚至比之前还要浓烈了几分。她想也不想,抬起脚就朝卫宫士郎的腿上踹了两脚。   这两脚可谓是来势汹汹!   就算卫宫士郎是从者,也被踢的龇牙咧嘴、痛到跳脚了。   卫宫士郎大叫道,“为什么我明明放开了,你还踢啊,而且不是之前说的一脚!而是两脚!”   他本以为以伊什塔尔那种性格,是不会过多计较这次‘意外’的,却不成想竟愤怒如此。   ‘伊什塔尔’双手叉腰,对卫宫士郎的哀嚎无动于衷,良久之后,她才拍了拍手,说道,“既然你是无意的,而且又受过惩罚了,这次就不计较了。你感恩戴德吧,我愚蠢的信徒。”   见伊什塔尔并没有继续发飙,卫宫士郎把刚刚提起的心又放回了肚子,瞅了瞅天边的银月,又看了看出现在这荒郊野外的伊什塔尔,卫宫士郎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今晚的月色很美,我就不能出来逛逛吗?”   “没有这么巧的巧合吧?”   “你不信吗?”伊什塔尔柳眉忽然一竖,杀气腾腾的如此问道,“你最好还是相信。   在求生欲的迫使下,卫宫士郎如小鸡琢米一般的点头说道,“信,信,信。”同时眼睛向伊什塔尔投去了不解的目光——讲道理啊,晚上的伊什塔尔也太诡异了,不仅不会主动引诱自己,而且还会因为一点身体接触就羞涩到脸红,现在更是多了一条喜欢‘莫名其妙的愤怒’的属性。   此刻强装愤怒的伊什塔尔心里也苦啊。   方才卫宫士郎的问题她能怎么回答?   ——难道告诉卫宫士郎自己是因为去他房间找不到他,才寻找至此吗?   那样岂不是显得自己是尾随晚上悄悄独自出门的丈夫意图捉奸的妻子了!   对话在这里戛然而止,而气氛也随着两人的大眼瞪小眼迅速尴尬了起来。三分钟后,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尴尬的卫宫士郎提议到,“既然大家夜晚偶遇,不如做点愉快的事情吧。”   “你还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那种东西,绝对禁止!禁止啦!”   卫宫士郎看着眼前静谧的湖泊,疑惑的说道:“一起钓鱼也不行吗?”   伊什塔尔:“……”   一分钟后,伊什塔尔手持卫宫士郎投影出来的鱼竿坐在湖畔,而卫宫士郎则在三米外的一颗石头上坐着,同样也手持一根鱼竿。   将挂着饵的鱼钩抛入面前的河水中后,伊什塔尔转头向卫宫士郎说道,“只是钓鱼未免也太过无趣了,不如我们比个赛吧?以半小时为时间限制、谁钓到的鱼总重量更重,谁就是赢家。而赢了的一方可以指使输掉的一方做一件事情,士郎你觉得这个主意好不好?”   卫宫士郎连忙摇头。   “不好!”   卫宫士郎又不傻,这种比赛如果自己赢了的话肯定要遭以‘小肚鸡肠’称著的伊什塔尔——虽然晚上的伊什塔尔和白天似乎略有不同,但卫宫士郎可不敢冒这个险。而如果不幸输了的话,鬼知道以伊什塔尔那神奇的脑袋会提出怎样令人为难的要求。   那么当然不能答应了!   输,就是彻底的输;而赢了的话,也只是形式上的赢,实际上‘输’掉的只会更多。这种情况,傻子才和对方比赛呢。   然而看到伊什塔尔逐渐向‘不满’变化的表情,求生欲极强的卫宫士郎立刻就忘记了前面心中的‘信誓旦旦’,果断做了傻子。   “仔细一想,其实也不错的呢。”   闻言,伊什塔尔的脸上重新绽放了笑意,她愉快的说道,“那就一言为定了。”   比赛开始后,似乎几位看重此次比赛的伊什塔尔就不再言语了,而是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鱼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湖面。见伊什塔尔这般模样,原本懒散的卫宫士郎也不由得慎重了起来,他是准备输不假,但却也不想输的太难看,   事实证明,伊什塔尔的这份认真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钓鱼是有技巧的,而有着英灵卫宫记忆、相当于在野外、战乱之地生存了无数辈子的他自然有着极强的钓鱼技术——至少也不是伊什塔尔能比的。   可能是因为钓鱼水准的差异,也许是因为神代鱼类并没有几千年后的那般警惕,不一会儿,卫宫士郎已经钓上了五条大鱼,反观伊什塔尔拼尽全力也才钓到了三条。见状,卫宫士郎很轻松的便得出了一个结论——即使现在开始,自己一条不钓,也不会输的很难看。   于是卫宫士郎装作十分嚣张的样子收起了鱼竿,丢下了一句,“你已经输了,我去给自己做宵夜了!”后,便拿着自己的鱼去烤了。   卫宫士郎心中的小算盘打的叮当响,如果自己现在就十分骄傲的放弃了继续钓鱼,就算到时候万一自己输的很多,也有个理由可以搪塞,更重要的是如果把鱼烤的特别好吃,也许伊什塔尔一高兴就忘记用赌约来戏弄自己了。   投影出烤炉后,卫宫士郎一边愉快的哼着歌,一边开始翻弄起了火炉上的肥鱼。   烤鱼虽然简单,但却也更能体现一位厨师的技艺,因此仍必须全力以赴。全神贯注的烤制着美味的卫宫士郎烤着烤着就忘记了比赛的事情,而伊什塔尔也被美食的香气所吸引,渐渐的失去了钓鱼的耐心。不一会儿,第一条色香味俱全的烤鱼出炉了。   卫宫士郎当然没有如先前说的那般把这条鱼当作自己的宵夜消灭掉,而是头也不会的朝伊什塔尔说道,“要不要先吃一条鱼?”   “好啊。”卫宫士郎的话音刚落,一个人影就从草丛里钻了出来,一边说着“好呀、好呀”,一边毫不客气的把手伸向了卫宫士郎手中的烤鱼。   卫宫士郎和伊什塔尔大惊。   卫宫士郎第一反应是豹人出现了,但仔细一看,从草丛里钻出的家伙根本不是豹人,而是一位有着漂亮的银发、颈部长鳃的男人。   这个男人很俊秀,也在朝卫宫士郎笑着,但不知为何,卫宫士郎觉得对方的笑容很虚假、虽然看起来很开心,但缺少了一点发自内心的愉快。男人左手手持一根法杖,右手拄着一根……圣剑,衣着华丽、脚下圣莲,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   虽然第一次见面,但卫宫士郎却轻松的认出了这个家伙。   “今晚的夜色可真是不平静呢,奇怪的人接二连三的冒出来。”   男人温和又风度翩翩的说道,“虽然出场冒昧,但我可不是什么奇怪的人,我是……唉,等等,你突然拿出一个碗口粗的木棒想做什么?”   卫宫士郎狞笑了起来。   “当然——是揍你啊。”   “梅林,亚瑟王的帐,就让我来替她算吧。”   ……   ………… 第十九章:其实我是艾蕾哒   木棍去势极为凶猛,连空气都响起了尖锐的爆鸣声,卫宫士郎很显然是动了真怒。   “等等!”被卫宫士郎称为梅林的男人一边敏捷的闪躲着挟裹着劲风的木棍,一边大叫道,“你是什么人?一上来就是这般凌厉的攻击也太不讲道理了!”“就算你有理由,身为不列颠的宫廷魔术师、首席辅佐官、并且和亚瑟王亦师亦友的我也轮不到你来替她惩罚吧?”   卫宫士郎没有停下不断朝梅林头上砸去的木棍,但心中忍不住疑惑了起来。   自己能在第一次见面就认出梅林,是因为曾经以御主身份进入过阿尔托莉雅梦境并看到了一些支离破碎画面的关系。所以他对梅林是有一定了解的,当然也知道梅林拥有千里眼并且千年如一日的在阿瓦隆里默默地观察着人类世界。   千里眼是个极为厉害的能力,它虽然并不能时刻关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但仅仅关注一个城市是绝对够了,更何况召唤出了阿尔托莉雅的自己绝对是被重点‘照顾’了的。这样的话,梅林没有道理不认识自己。   正想到这里时,卫宫士郎看见了梅林隐蔽而狭促的眼神,他又忽然懂了。   梅林这厮是在暗示自己!   他在暗示,如果自己继续找茬,他就要把自己和亚瑟王暧昧的关系讲给一旁的伊什塔尔!   这家伙竟然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然而卫宫士郎不知道是——他自己会错了梅林的意思。   梅林这家伙虽然在本质上更像一名欺诈师而非魔术师,但他却绝对不会在有关亚瑟王的事情上偷奸耍赖的,他刚才之所以那样暗示,只是在提醒卫宫士郎这里有外人,有些事情不要说的太明白。   因为会错了意的缘故,卫宫士郎拒绝接受暗示。   他更加粗暴的抡起木棍,以比刚才还要凶猛的力量不断朝梅林揍去。见状,梅林心中暗暗叫苦,却只能继续东奔西跑、狼狈躲闪。   “我卫宫士郎今天就要打断你的孤拐!”   一阵击飞狗跳后,河畔都被两人的追逃搅的遍地狼藉,两人却谁也不能奈何谁。   “朋友,先停一停,就算是死刑犯还有人权呢,我觉得我有解释的权利!”有些吃不消了的梅林伸出手,摆出了暂停的手势。   追逐到这时卫宫士郎也从愤怒中清醒了过来,于是他顺势停下了脚步,同时说道:“好。”   伊什塔尔这时却忽然插嘴道,“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个人?现在!你们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那个亚瑟王又是什么?”停顿了一下,伊什塔尔追问到,“那个亚瑟王不会是女人吧?是的吧?她和士郎又是什么关系?”   卫宫士郎身体一僵,暗道一声麻烦来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用演技试着糊弄过去时,刚刚还被他追的狼狈不堪的梅林却主动替他解围了,“这位先生(卫宫士郎)应该是后世的人吧?大概是那种对亚瑟王的传说十分崇拜的那类?……毕竟身为不列颠宫廷魔术师的我并未见过他呢。”   顿了顿后,梅林继续说到:“至于我?呵呵,并不是什么值得大肆宣扬的事情,不过是一个愚蠢的男人因抱着游戏的心态改变了某个少女的命运,导致了不幸的结局,他自己也因为愧疚,将自己幽紧在幽闭的塔中。无法死去,更无法真正的活着,本应孤独千年、万年,直到见证世界的终结——虽然我现在还是为了维护这个摇摇欲坠的人类世界,从阿瓦隆里走出来了就是。 ”   卫宫士郎皱了皱眉,“你为拯救世界而来?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是。”梅林毫不犹豫的答到。   梅林的声音有些落寞,却也有一些掷地有声的有力感,他精通坑蒙拐骗、但却无法欺骗自己——亚瑟王的事情,是他心中最沉重的愧疚。   闻言,卫宫士郎收起一直拿在手上了木棍,因为这次听懂了梅林的暗示。   梅林这番话虽然看起来是在回答伊什塔尔的问题,实际上却是在告诉自己他是为了帮忙而来,在如今险恶的局势面前,亚瑟王的事情应该押后,等到一切结束后两人再算个清清楚楚也不迟。   卫宫士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朝梅林隐蔽的点了点头。他当然是知晓这个时代已经恶化成了何种程度的。既如此,任何一个可能成为助益的力量都不能放过。至于两人间的恩怨,就如对方暗示的那般,等以后再算吧。   对梅林的回到,之前发问的伊什塔尔虽然信了大半,但仍心存怀疑。却又不好接着追问亚瑟王和卫宫士郎的关系——毕竟她又不是真的伊什塔尔,还是毕竟矜持的,而刚刚的问题就已经稍稍暴露自己对卫宫士郎的好感了,如果再继续纠缠不清下去,那就像直接像一个妒妇了。   所以,她换了个方式,开始旁击侧敲了起来。   “你叫梅林吧?看你的装束你应该是个魔术师吧,为什么体力和身手都那么好,甚至连士郎的攻击都能尽数躲开。”   梅林如春风一般的笑了,笑容和煦中带着一丝狡黠,他道:“那是当然啦,我虽然是魔术师,但也是亚瑟王的剑术老师,再说了,念咒哪有直接用剑去砍方便?”   伊什塔尔瞪大了眼睛,道:“用剑砍?你的魔杖是用来做什么的?”   “当然是用来迷惑对手的!”   “真是理直气壮的Caster呢!”   这时,卫宫士郎突然插嘴,问起了一个重要又合情合理的问题——“梅林,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问题一出,气氛骤然冷了下来。   深更半夜、在无人的湖畔巧遇,想想都不可能!如果是刻意的‘巧遇’的话,那对方是不是别有图谋?真的如之前说的那样是为了拯救世界而来?且不说这句话本来就没有多少可信度,就算是真的,他也没有理由三更半夜来这里吧?   伊什塔尔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先擎出一把长枪,但想了想,又悄悄的把长枪收了回去。末了,她又担心的瞅了瞅卫宫士郎,发现卫宫士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后悄悄的舒了一口气。   【差点就暴露了呢】   梅林却毫不在意骤冷下来的气氛,他继续如春风一般的说道:“有两个理由,一个十万火急、一个比较官方,你们要先听哪个?”   听到梅林愿意解释,卫宫士郎敌意稍减,心中也多了一份期望。   他想到,【如果那家伙真的如他之前说的那般,那就再好不过了。因为对亚瑟王的愧疚,便将自己幽禁在塔中千年,现在踏入人间也是为了拯救世界,这样的话,也许他并不是一个糟糕的人呢。相反,还比一般人有一点担当和正义感。”   卫宫士郎心中思绪万千,嘴上却简单明了,他道:“当然是十万火急的那个。”   梅林微微一笑,“其实啊,我是被一群魔兽追赶到此处的,之前在丛林里看到此处有烟火,就跑过来寻求帮助的。——嘛,想必并没有被我甩开多远的它们(魔兽们)也该登场了。”   梅林话音刚落,河畔远处的丛林里响起一阵诡异的吼叫声,几秒之后,一群魔兽撞断了拦路的树木、气势汹汹的朝卫宫士郎、梅林、伊什塔尔三人冲了过来。   “吼——!”   发现了追捕依旧的猎物以及两位新‘猎物’后,魔兽们兴奋的吼声回荡在丛林、以及远处的光秃秃的河畔上,似乎在表态发现食物的喜悦之情。   卫宫士郎:“……”   前言收回,梅林这家伙毫无疑问是一个没有任何操守的混蛋、诈骗犯!   这分明是为了将自己拉下水、能多一份力量帮他应付追赶他的魔兽们,才跑到了这里,却被他说得如此大义凛然!   说时迟,那时快!   这些追击梅林而来的魔兽显然不是普通品众,速度、力量尽皆超凡的它们一边咆哮着、一边如一道洪流一般撞碎眼前的岩石、树木、凶狠的向众人冲来。仅仅十多秒,它们就冲过了千米的路程,出现在了众人前方,之前所过之处,只剩一片狼藉。   在近距离下,魔兽们诡异的身体、巨大且沾满唾液的牙齿、房子一般巨大的身材都给三人带来了不小的视觉冲击。当然,这种视觉冲击不是害怕,而是惊讶,因为这些魔兽的构造很奇怪、不像是现实存在的,而像是被人制造出来的高级量产型产品。   “卫宫先生是吧?看情形我们不得不同舟共济了呢。这些魔兽可不好对付哦,如果将它们当作一般的野兽,可是会吃大亏的。”   “是啊,确实得同舟共济了呢。”卫宫士郎用刚拷完鱼的脏手在梅林衣服上一退,将梅林推到了前方,并说道,   ——“好了,你被强化了,快上吧!!!”   ……   十分钟后,一地的狼藉中,梅林艰难的拄着圣剑而立,而在他周围的则是一地残肢断体和被鲜血染红的碎石。   百米外的衣衫都未乱的卫宫士郎拍了拍手,称赞到,“不愧是大魔术师梅林呢,居然一个人就解决了四十头明显分属高级神秘类的魔兽。”   听到‘赞赏’,梅林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之前之所以会被魔兽追的乱跑,只不过是因为他很早就用千里眼看到了卫宫士郎在此,意图节省力气的他才将追击他的魔兽引诱到了这里,可不想卫宫士郎比他更狡猾,直接把他推到了魔兽群中,而自己带着女人转身就跑。   终日打鸟,终被鸟啄啊。   “阁下的做法未免太过火了吧,不施以援手也就罢了,还将疲于奔命的落难者毫不留情的推进凶残的魔兽群众,你这是赤裸裸的谋杀!鬼蜮人心!”   卫宫士郎指了指满地的魔兽尸体,说道,“鬼蜮人心?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呢,你明明能对付得了这群魔兽却仍旧祸水东引,不就是为了自己能多省点力气吗?仅仅为了这点理由,就要把别人拖下水、面对凶残魔兽的你才是真正的‘鬼蜮人心’吧?”   梅林先是一悉,然后大笑道:“哈哈哈,被看穿了呢,不过我也并非心怀恶意,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两位的实力罢了。毕竟知晓了两位的实力,我们才好携手去对付祸乱人间的女神。”   ——“哎?等等!你怎么又掏出木棍了?你想做什么?”   卫宫士郎最终还是没有和梅林再次上演你追我逃的闹剧。卫宫士郎垂下木棍,冷冷的问道:“你刚刚说过你有两个理由吧,把魔兽祸水东引算一个,另一个呢?”   闻言,梅林突然换上了严肃的表情。   他说道,“第二个理由:我有要事要传告玛雅的市民——魔兽女神的儿子,名为金古的存在率领着大批魔兽北上,虽然他们的主要目标应该是乌鲁克的绝对魔兽战线,但据观察,有一小部分魔兽军队却在中途脱离,疑似奔着玛雅而来。”   卫宫士郎脸色突然变的很难看了。   金古对自己怨恨在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再联想一下此刻就躺在身边的四十头魔兽们,卫宫士郎就已经相信了梅林的话,毕竟玛雅可是羽蛇神的地盘,如果不是想要对自己不利的话,魔兽们应该不会踏足这里。   想到这里,卫宫士郎不再拖延了,他当机立断的说道,“走,跟我一起回去!”   至于豹人的事情,已经被卫宫士郎暂时放弃了。   梅林摇了摇头,后退一步,道:“不了,我只是个传信的。我可不想留在玛雅那种小城里直面如潮水一般的魔兽。”   卫宫士郎裂开嘴,露出了森白的牙齿,“你觉得我会放你离开吗?梅林先生!”   梅林苦笑一声,“看来我是被抓壮丁了?”   几人离开河畔,伴着月色迅速前往玛雅,路上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的迎头撞见了豹人。豹人看到卫宫士郎就立刻惊悚的逃开了,为即将到来的魔兽潮而忧心忡忡的卫宫士郎也没有去追,只是一言不发的和众人继续赶路。   豹人疑惑了,她不知道卫宫士郎为什么对自己视而不见。   但旋即她又不去想那些复杂的事情了,将其从大脑中剔除后,她又快乐的在森林里奔跑了起来。 第二十章:风雨欲来   踏进玛雅城门,梅林还没来得及对玛雅的变化发出感叹,便被卫宫士郎强硬带到了市中心祭坛,塞给了正在那里休息的羽蛇神,美名曰对其进行“热烈的欢迎”。   从祭坛离开后,卫宫士郎立刻唤来了自己的辅政官。   卫宫士郎的辅政官是一个在玛雅土生土长的市民,名字叫做帕卡尔可,因为人比较精干、做事多做少问便被卫宫士郎留在身边当辅政官了。   “传令下去!增加城墙戍卫兵的数量、向城外荒原放出斥候,全城进入二级警备状态!还有……让达芬奇尽快来我的住处找我!”   “是!”   帕卡尔可掷地有力的应了一声便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了。   对方离开后,卫宫士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点亮书房的灯,开始在书桌上埋头制定防守计划和斟酌后勤的事宜,以便应对即将到来的魔兽狂潮。   守城战能否胜利,有三点最关键。   第一,城墙够不够高,够不够坚硬。   第二,士兵的数量多寡、装备精良与否、士气是否高昂。   第三,后勤充不充足。   其中第三点最重要,第二点次之。   对于第一条,卫宫士郎一点都不担心,玛雅的城墙虽然远远比不上乌鲁克的那座用数以千计的宝具、无数人汗水浇垒出来的绝对魔兽战线,但经过魔术强化和物理加固的它仅仅用来防御从绝对魔兽战线分兵出来的一小部分魔兽的话,还是非常足够的。   卫宫士郎担心的是第二条和第三条。   首先,虽然卫宫士郎能提供无数精良的装备,但玛雅人的人口本身就是最大的硬伤,玛雅整个城市只有一万多人,满打满算能拿起武器战斗的不会超过3000人。纵然神代的人比后世之人善战和凶狠的多,但这点人也未免太过捉襟见肘了。   其次,玛雅人一直都在匍匐女神的统治下,所以并没有诞生如乌鲁克人那般‘人能胜天’的信念,事实上在卫宫士郎到来前他们甚至已经灰心到‘听天由命’的状态了。他们之前之所以能积极的建设城市,不过是因为对自己的个人崇拜。但这种狂热来得快,在绝对的力量下却退散的也快。   ——卫宫士郎很忧心玛雅人在面对气势可怖的魔兽潮时是否能保持士气。   最后,也是最致命的——粮食短缺!   据卫宫士郎所知,城内的粮食只够用三个月。所以就算击退了魔兽这次攻击,城外农田被破坏殆尽的玛雅的市民也不得不面对没有足够粮食撑到明年秋收的尴尬境地。   想着想着,卫宫士郎用笔在纸上写下了‘保证士气’和‘粮食分配’共八个字,并画了个圈将它们圈了起来。时间紧迫,士兵数量问题是没有可能解决的,那么只能从‘保证士气’和‘粮食分配’上多费点功夫了。   就在这时,有人扣响了卫宫士郎所在屋子的门。他放下纸笔、打开门一看,来人却是一脸莫名其妙表情的藤丸立香和玛修。两人站在门外也不进来,甚至卫宫士郎打开门的一瞬还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似乎卫宫士郎是什么吃人猛兽一般。   因为是故友,卫宫士郎连忙迎了上去,“晚上好,你们找我有……”   “请退后,卫宫先生!”玛修忽然向前一步,竖起盾牌,挡在了卫宫士郎和藤丸立香之间,“鉴于您混乱的男女关系,所以还请卫宫先生不要突然靠近前辈两米以内。”   卫宫士郎一愣,不解的说到,“玛修,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啦安啦,玛修你反应过激了,我想卫宫先生并不是那个意思。”达芬奇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她走进门,朝卫宫士郎挥了挥手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接着刚才的话茬说到,狭促的说道。“不过说起来,卫宫先生你三更半夜的派人邀身为女性的我来您的住处赴约,确实有些引人遐想呢。玛修和藤丸立香的那孩子误会了,主动要求跟着我。”   卫宫士郎恍然大悟了。   【应该是帕卡尔可那小子因为惦记着增加戍卫士兵和派出斥候这两个更重要的事情,没有向达芬奇说明情况,只是让她快点来找我,再加上我的名声在她们眼中确实……不是很好,就闹出了这场乌龙。】   “你们误会了,是这样的……”   卫宫士郎言简意赅的将事情解释清楚后,玛修也意识到自己对藤丸立香的保护欲太过强烈了,她红着脸,收起了盾牌,尴尬之余也震惊于魔兽即将来袭的情报。而藤丸立香早就把之前的那点破事抛开了——她已经开始试着和伽勒底的罗马尼.阿基曼联系,试图获得一些情报与物质的支援。   倒是达芬奇没心没肺的叹了一口气,“果然是误会啊,嘛,忽然有点莫名的失落了呢。”   达芬奇此言一出,在场所有的人都愣在了原地,卫宫士郎更是直接四肢石化、脸上立刻浮现出一副惊恐至极的表情,而玛修也悄悄竖起了刚刚才放下的盾牌。   见众人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达芬奇却开心的笑了起来,“开玩笑的,你们还真是不经逗呢。”   罗马尼.阿基曼的虚像忽然弹出,他惊叫到,“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唔,是吗?我还觉得它很好笑呢……”说到这里时,达芬奇忽然转过头,将视线从罗曼身上移到了卫宫士郎身上,“嘛,不说这个了,卫宫先生,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深更半夜的将我这个白天加班了一整天的可怜人约来此处,不会是想让我继续加班吧?”   卫宫士郎裂开了嘴,“不愧是万能的天才,真是聪明呢!”   达芬奇大声抗议道:“你是魔鬼吗?一定是吧?!”   卫宫士郎:“抱歉,我也许比魔鬼更可怕喔。”   ……   交代完手头的事情,并将关于从神殿里拿出来的各种玛雅资料一股脑的塞给一脸绝望的达芬奇后,卫宫士郎便离开了住处、朝城墙方向走去。   而消除了对卫宫士郎误会的藤丸立香与玛修则以“我们也想尽一份力”的理由跟着卫宫士郎一起来到了城墙处,对此,卫宫士郎没有拒绝。   卫宫士郎此行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尽可能的鼓舞此刻在城墙上戍卫的士兵的士气,然后在通过被感染的他们去一传十、十传百的将自己的话扩散到全军、点燃面对魔兽们的勇气。   不过对于能否成功达到目的,卫宫士郎心中是没有底的。   鼓舞士气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就算自己在玛雅有着‘狂热崇拜’的光环、就算自己携带着‘击败女神’的威名、就算神代的市民比较单纯,那也只有很小概率才能做成这件事。   毕竟,对方是蹂躏了整个美索不达米亚平原、摧枯拉朽一般就毁灭了无数城市的魔兽们啊!   ——不过,很难完成并不是不去做的理由,即使只有小概率,卫宫士郎也不愿意放弃。   等到卫宫士郎登上城墙,却愣了。因为他惊讶的发现整个东面城墙上的士兵都士气盎然,甚至比以往还要高昂几分。   卫宫士郎不解,他朝一队正在换班休息的士兵走去,见到卫宫士郎到来,整队士兵刷的一下全部站了起来,有人激动的叫到,“是王!”   “真的是王!”   “真的是王,王亲自来看望我们这些贱民了!”   卫宫士郎的到来,让这群士兵激动的语无伦次,哗啦啦的就跪倒在了地上。   在他们心中,击败了女神的卫宫士郎已经是超越了从古到今所有英雄传说中的第一英雄,其地位相当于后世人心中的神明一般了。既如此,有幸见到传说中的人物的他们怎么可能不如此激动?   卫宫士郎非常不适应这种情形,他连忙后退一步,说道,“不必多礼,另外我再申明一次——玛雅里没有贱民,大家都是平等的。”顿了顿后,卫宫士郎抬起头环视了一圈士气盎然的城头,问到:“你们知道我加派人手戍卫城市的理由吗?”   一位年纪比价大的士兵站了出来,看起服饰,应该是这队士兵的领长。他压抑心中的激动,恭敬的说道:“禀告王,我们知道。辅政官大人已经告诉过我们了——大群魔兽即将来犯。”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装作随意的样子问到,“你们不害怕吗?”   领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刚刚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确实很害怕,甚至身体都忍不住一直颤抖。不过在听过王的使者的一番话后,我们已经不害怕了。”说到这里,领长恶狠狠的扬了扬手中的兵器,“谁敢来欺负咱玛雅,定让它付出沉重的代价!”   “哦?”卫宫士郎大感惊讶和欣慰,“想不到帕卡尔可那小子还有鼓舞别人的本事?”   “不,不,不是帕卡尔可大人,是一位自称花之魔术师的大人。”说完,年纪稍长的领长用他结满了老茧的粗糙手指向东方一指。   卫宫士郎顺着对方的手指望去,发现很远处的哨塔上,一位因距离原因而小如米粒的白色身影正慷慨激昂的向另外一群士兵讲着话。虽然夜色朦胧,但视力超强的卫宫士郎还是一眼认出了那道白色身影。   居然是梅林!   怎么能是梅林!   刚刚才解决了一个疑惑的卫宫士郎立刻升起了另一个疑惑。   梅林此刻不应该正享受羽蛇神的‘热切欢迎’吗?   好奇的卫宫士郎告辞了身边的士卒们,带着藤丸立香和玛修向梅林所在的哨塔方向走去。   卫宫士郎来到梅林所在的哨塔附近时,梅林还在口若悬河的向周围的士兵说着话。   “一切魔兽都是纸老虎,人类才是世界的主宰……”   “在绝对魔兽战线前,死去的魔兽都垒成一座小山了,如果不是乌鲁克之王每日都命人烧毁那些尸体,不然半年来的魔兽尸骸都比魔兽战线高三倍不止了,魔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没有勇气去戳穿魔兽装作强大的面纱……”   梅林在哨塔顶部继续他的表演。   卫宫士郎在阴影处静默的听。   那些被梅林言辞所迷惑的士兵们并没有发现卫宫士郎,只是认真的听着‘高人’的教诲。不是因为卫宫士郎存在感太低,而是因为梅林这厮忽悠能力实在太强了!   虽然卫宫士郎和梅林都是演技派,但术业有专攻,论起忽悠人的本事卫宫士郎差着以‘诈骗’文明的梅林十条街呢。再加上梅林确实长的十分仙风道骨,且有‘双足所过之处,尽皆凭空现莲花’这样的固有属性,更是为他平添了几分神秘莫测感。所以卫宫士郎惊讶的发现,自己想做的事情不仅已经被梅林做完了,甚至还做的更好。   卫宫士郎没有打断谈兴正高的梅林,带着玛修和藤丸立香悄悄的离开。   离开后,藤丸立香和玛修两人向卫宫士郎表示她们决定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士兵,以尽自己的微薄之力。   而卫宫士郎则返回神殿去找羽蛇神。从羽蛇神的口中,卫宫士郎得知梅林之所以会出现在城墙上完全是她的主意。   “哦,你说梅林啊,我不太想听那种鬼话连篇的家伙讲话,就‘劝说’他去鼓舞士气了……反正他那种人不是正适合干这个吗?”——正在喝着维他柠檬茶的羽蛇神如此说到。   “魔兽进攻的时候,你会出手吗?”   “我出手的话,会引来魔兽女神的瞩目的,到时候,攻击玛雅的可不就是魔兽潮的一小部分了,而是全部了。不过我可以让我的翼龙们支援你们。”   卫宫士郎沉思了一会后,摇了摇头,“翼龙就免了,你的200头眷属还不到暴露的时间。”   羽蛇神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小弟弟,要不要和大姐姐再试试摔跤呢?我这几天可是手痒的很呢。”   卫宫士郎脸瞬间就白了。   “再见、不用送、告辞!”   ……   ………… 第二十一章:魔兽攻城   随着全城戒备政策的全力执行,玛雅这座城市如苏醒的巨人一般活了过来。   寒光闪闪的兵器一柄又一柄的从城内的铁匠铺里不断送出;   涂抹着绿色染料的斥候一队又一队的从城门处疾驰而过;   坚固的铠甲以最快的速度被神官们用经过卫宫士郎标准化、量产化、易操作化后的强化附魔、并下发到战士的手中;   原属于市民私有的粮食被主人无怨无悔的上交、通过千辆木车运送汇到了城市的仓库处,摞成一座小山;   所有的木匠们日以继夜的按照王的图纸打造奇形怪状、会怒吼和喷火的守城器械。   所有人都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工作,但各司其职的他们却拥有同一个目标——生产、生产、生产出足以应对即将到来的魔兽们的军备。   毫不夸张的说,这一刻的玛雅已经不是一座城市,而是战争要塞了。   就这样如火如荼的进行了三日战备工作后,第四日清晨,一望无尽的魔兽如潮水一般出现在森林尽头。   阳光从东方照来,照亮了大地的同时,也将这副可怖的画面清晰的呈现到了玛雅城头的士兵眼里。那是由阿瑟比尔和乌利迪姆两种魔兽组成的兽潮,他们露出可怖的牙齿、朝城头上的玛雅市民发出兴奋嘶吼。   战争于此刻拉开帷幕!   魔兽的数量很不同寻常。   不是十头、也不是百头,而是数以千记、望不到边的庞大数量。   数千名人类,不过是一个集团的方针,但数千名魔兽,那就是能轻易蹂躏大地、摧毁任何城市的‘瘟疫’了。   “失算了啊。”   城头上,卫宫士郎低叹一声。   无论是他还是梅林,虽然在之前都用最坏的揣测来猜想这次守城战,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局势竟然这般恶劣。   【那个金古,原来是这么记恨自己吗?分兵来进攻玛雅的绝不是什么从绝对魔兽战线中分出的一小股魔兽,而是真真正正的魔兽军队啊!】   对峙了大约十分钟后,魔兽潮终于开始动了,而且一动就是雷霆万钧之势!   它们先整齐的抬头向天嘶吼了起来,然而伴着穿破云霄的咆哮声,迈动自己壮硕有力的四肢、一同向五里外的玛雅狂奔而去。   巨大的动能让脚下厚重的大地都震动了起来,就连远处的玛雅城头也微微晃动了起来!步伐产生的灰烟甚至遮蔽了原本晴朗的天空!   这一刻,玛雅城头上的士兵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要面对是怎样的存在,又将经历怎么的绝望。   “吼!”   五里的距离对于魔兽来说并不是一个漫长的距离,很快,它们就踩着尘土飞扬百丈的大地冲至了玛雅城池的一公里外。   “开炮!”   卫宫士郎毫不犹豫的亮出宝剑、并果决的下达命令。在投影的喇叭和音响的帮助,卫宫士郎的声音回荡在四面城墙的每一个角落上。他清楚的发布了攻击的命令的同时也以自己的威望极大的鼓舞了士气。   所谓的炮并不是现代的火炮,卫宫士郎再怎么开挂他也不可能有足够的魔力投影出足够布置四面城防的火炮与弹药。城头上的炮不过是工匠们用卫宫士郎提供的炼钢炉和魔矿炼制的复古滑膛炮,炮弹也只是最基础的黑火药,威力有限。   火炮这种东西对神代来说其实并不陌生。   乌鲁克早在数年前就开始装备名为‘王之号炮’的巨炮,但那种号炮是纯粹以神术与魔晶为动力魔动炮,除了拥有王之财宝的吉尔伽美什外,没有人玩的起。   随着卫宫士郎的令下,四十门火炮同时发出了震天的响声。圆球状的炮弹划破天际、恶狠狠的落在了正在奔向玛雅的魔兽群中,在兽潮中四面开花。   这些在现代人眼里极为落后的火炮直接对魔兽们造成的伤害并不大,不仅威力不足、数量也太过稀少,它真正的作用是以爆炸的气浪和它爆炸式激起的漫天烟尘。因为魔兽们速度过快的缘故,只要炸翻前一头魔兽,后一头魔兽就会撞在前者的身上,接连如此、引发更大的连锁反应。死在火炮下的魔兽寥寥无几、倒是被自己同类踩死的魔兽有不少。   但这并不能阻拦攻城的魔兽潮。   它们不是真正的生物,而是女神魔兽之母生产出来战争兵器。没有思想、没有恐惧、绝对服从命令,以杀戮人类而非捕食为目的的士兵。火炮确实给它们带来了不少麻烦、还将他们奔袭的速度降低到了原来的一半,但死了一只、会补上十只、就算被炸惨、被炸瘸,只要还有一口气,它们就会继续站起来向前方发起死亡式的冲击。   距离在继续缩短,随着魔兽们的迫近,城头上士兵们握着兵器的手开始因为恐惧而出汗,但即使这样,也没有一个人后退,他们坚毅的盯着前方,等待着宿命的对决。   等到兽潮离城墙只剩下300米的时候,卫宫士郎再次下达了命令。   “床弩,放!”   七十架由神代古木和魔兽筋肉(梅林杀死的那四十头)打造成的床弩立刻发出了尖锐的怒吼声。   它们拥有者远超后世的强度和力量,所使用的箭矢也是用三米长的楠木和魔银打造、附以以‘穿透’为概念的魔术的巨大杀戮兵器。所以可以毫不客气的说,这些床弩仅在穿刺力和威力上已经堪比后世可以打穿二战时期坦克的反器材狙击步枪了!   三米长的箭矢怒吼着弹射出,沛然的冲击力撕扯着空气、挟裹着劲风,直插向前方的魔兽们。因为是赶造出来的粗制品,床弩的准头惨不忍睹,但好在魔兽的体型巨大又呈密集的方针,倒也不怕打不中。一轮箭雨之下,至少十头防御脆弱魔兽或被钉穿在了地上、或被直接打成了碎尸。   魔兽们的冲击还在继续。   “金汤,放!”   “弓箭手,放!”   卫宫士郎每一次下令,就有不少魔兽负伤或死亡,但凭借着不畏死的灵魂,魔兽们在付出了百头魔兽的代价下,终于冲到了城墙下。到了这个距离,火炮对降下了速度的魔兽们的作用锐减,至于床弩虽然威力巨大、但装箭、射击的速度都太缓慢,也无法起到关键的作用了。   魔兽冲到城墙下后,它们伸出带着吸盘的爪子,明明巨大如一座房子,却和蜘蛛一般灵敏向城头盘去。见状,卫宫士郎目眦欲裂,他明白,如果让魔兽登上城头的话,那就是一场对士兵、对整个玛雅市民的屠杀。   这是狭路相逢的战场!   这是勇者的试练!   卫宫士郎大吼道,“这是人类与魔兽的战争,也是人类和神的战争,这不但是我们最后的尊严,也是我们生命最深沉的意义——这座城墙之后就是我们的家人,儿郎们,你们是愿意做一辈子没有尊严的奴隶,还是做沙场上的勇士?”   “勇士!!!”   数千士兵,同时怒吼到。这一刻,相比魔兽瘦弱的多的他们迸发出了超越魔兽的声响和士气。   绝境,能使人恐惧却,但也能点燃勇气。玛雅人显然是后者。   短兵相接的瞬间,双方都出现了大量伤亡。   魔兽的牙齿、利爪能轻易的撕碎脆弱的人类,但同样人类的长矛也能将好不容易攀上城墙的它们掀翻到城下。   此刻魔兽们那们庞大的体型从优势变成了极大的劣势。   体型庞大,就意味着能同时攀爬城墙的数量不会太多,也意味受到的攻击可能比较大,更意味着一旦摔下城墙就会将内脏摔成肉酱。再加上梅林、卫宫士郎、玛修等英雄的加入,依托着城墙的人类竟然和魔兽斗的势均力敌。   到处都是死亡!   到处都是横飞的鲜血!   被血染红的城墙就像一个大磨盘,将所有靠近它的生命,无论魔兽或人类都会被毫不留情得到残酷碾碎。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这是一场比拼谁更能坦然的面对死亡的战争。   战斗从早晨持续到了中午,又从中午延续到了晚上。   当月亮挂上树梢的时候,魔兽们迅速褪去。士兵们还没来得及欢呼,就惊愕的发现魔兽们并不是撤退,而是在重整阵形,显然是在酝酿着更强、更可怕的进攻。   果然,不一会儿魔兽们在不知来自何处的命令下组成了间距稀疏的锥形阵,打头的魔兽也不再是之前那些善于攀爬的敏捷类魔兽而是头顶巨锥、皮糙肉厚的乌利迪姆。这一次重新发起进攻的它们并没有在城墙前减速,而是用自己的头锥一往无前的撞向了城墙。   于此同时,一位身着白衣的俊美少年出现在了天边,他脚踩一头飞行魔兽、眼神冷峻但看着卫宫士郎以及整个玛雅。   金古!   魔兽之母的儿子,曾经和卫宫士郎有过一面之缘的金古!   看到金古出现,卫宫士郎瞳孔骤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身为主帅的金古居然放下绝对魔兽战线那边的主战场出现在了玛雅城头。   卫宫士郎望向金古的时候,金古也望向了卫宫士郎,他的嘴角轻轻勾起,暗带一丝不屑。   “所有旧人类必须被清除!”   金古的声音通过魔术清晰的传达到了战场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头魔兽耳中。紧接着,魔兽们就发狂了,迸发出了远超刚才的血腥   乌利迪姆粗有力的四肢和坚硬的头锥给了它们无可比拟的冲击力,它们一头接一头的撞向城墙、一头接一头的在坚硬的墙壁下化为碎石。在用自己的生命激起漫天血污的同时,也将城墙撞的不住颤抖。   “它们想直接撞破城墙!”梅林朝身边的卫宫士郎大喊到,“这些怪物居然明知道会死,还一往无前的接连撞击城墙,它们的做法也太愚蠢了吧?”   浑身沾着魔兽血液的卫宫士郎一箭射爆了一头乌利迪姆,回头朝梅林吼到,“但是很有用!这座城是赶工完成的、虽有魔术加持但坚固程度远远达不到绝对魔兽战线那样,再这么下去的话,城迟早会塌!”   “那你快想想办法啊!”梅林焦躁的喊到。   “这是阳谋,对方是想和我们拼一把,赌是我们在杀光它们之前,它们能不能攻破城墙。这种局势我怎么可能有办法?”   随着时间的流逝,城墙越来越摇摇欲坠了,城头上的士兵在绝境的逼迫下或疯狂的开炮、射箭、或用滚石、金汤向城下砸去。因为没有攀城魔兽的骚扰、士兵们可以放心大胆的攻击城下的士兵,是以仅仅两小时就已经造成了相当于之前近乎一天的杀敌数。   当然,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伊什塔尔一人造成的,伊安娜在对付大批敌人时,意外的好用。   但是没用!   死了一头,会立刻用另一头补上,虽然至今魔兽已经伤亡过半、但很显然更危险的是摇摇欲坠的城墙,只要城墙倒塌,那怕届时魔兽只剩下十分之一的数量也能轻易虐杀整个玛雅的战士。   玛雅的市民虽然勇敢、但相比较根本就没有死亡概念、一出生就是为了成为战争消耗品的魔兽,他们就太脆弱了,而比他们更脆弱的则是没有生命的城墙。   卫宫士郎咬了咬牙,拔出了前几日铸造的天从云,但当他刚刚拔出天从云时,方才一直没有任何表示、似乎只是在看着的金古也忽然拿起了长枪,他朝卫宫士郎虚指一枪,其意不言而喻——如果你使用宝具的话,我也不会客气。   卫宫士郎发怒欲狂,但他最终还是收起了天从云,他和金古的宝具比拼谁会赢还未可知,但玛雅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城墙却绝对会化作废墟。   至于金古不愿意主动和他对轰宝具的理由卫宫士郎也能猜到一二,第一,他怕输给了卫宫士郎;第二,在他眼中,一群随时可以量产补充的魔兽根本没有自己的魔力重要,能用炮灰解决的事情,不需要自己耗费珍贵的魔力。   也就是说,这场对于卫宫士郎、对于玛雅来说的生死之战,在对方眼中还不如保存自己的魔力重要!   第二波进攻开始后的第三个小时……   “轰隆”一声巨响,坚不可摧的玛雅城墙在收割了九成魔兽的生命后,终于被撞开了一个二百余米的巨大缺口。   随着墙壁的轰然倒塌、只剩下7百头、还不到之前总数十分之一的魔兽们一边嘶吼着、一边顺着缺口向城市内涌去。   金古从天而降,落到了破损的城墙内部,他向正准备率领士兵展开巷战的卫宫士郎带着怒火的道,“明明只是注定要被淘汰的旧人类,却如此顽强的坚持,该说你们可悲?还是该说愚蠢呢?”   ……   ………… 第二十二章:人类的胜利   “明明只是注定要被淘汰的旧人类,却如此不知进退的坚持,该说你们可悲?还是该说愚蠢呢?”金古面露厌色,厌恶的说到,“太丑陋了,太令仆厌恶了,这样的旧人类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他们毁灭的画面了。”   金古口中的旧人类就是人类,而新人类则是一群魔兽和人类混合的奇怪生物。这个情报全玛雅的市民都通过梅林知晓了。   卫宫士郎此时上前一步,表情夸张中带着一丝讥讽,“哈?注定被淘汰?可悲?愚蠢?你在说什么傻话啊,金古!”   “不知道自己可悲的可悲,才是真正的可悲啊,卫宫士郎!”恩齐都对视着卫宫士郎,手中长枪微微抬起,而在他身后的则是七百头呲着牙、低声咆哮的可怖魔兽。顿了顿后,金古继续说道,“旧人类的缺陷实在是太多了,红色的守护者啊,你应该比谁都了解这一点。”   ——“他们贪婪,为了自己的利益,会毫不留情的将脚踩在同类的头顶。”   ——“他们愚蠢,明知道是虚假的泡影,也会毫不犹豫的吞下带着糖衣的毒药。”   ——“他们可悲,拥有着神明赐予的珍贵智慧,可他们却将这份智慧用在了破坏和践踏上。”   ——“他们孱弱,在面对天灾、在面对外来者的蹂躏时,只能发出无力的悲鸣。”   ——“即使如此你还要站在他们一边,为不值得拯救的人类流尽最后的血吗?——卫宫士郎!”   卫宫士郎沉默了,就在恩齐都以为对方已经无力辩解时,卫宫士郎又突然迸发出了大笑。   “哈哈哈哈哈!”   卫宫士郎的笑声放肆而不羁,就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荒谬笑话一般。   “你到底什么都不懂啊,占据了恩齐都身躯的金古!”卫宫士郎大声道,“贪婪?没错,人类的贪婪是原罪之一,但同时它也是人类强大的根本理由,一个种族能屹立在大地之上凭借的是什么?力量?智慧?都不是啊,一个种族真正进步的源泉只有一个——那就是比大海还要深邃的贪婪啊。贪婪是带来了很多不幸,但如果失去了贪婪,人类将连野兽都不如。”   “愚蠢?可悲?孱弱?嘛,你说的对,人类却是不完美、很脆弱,可真是因为这份不完美、这份孱弱,他们的坚持、他们的理想、他们此刻依旧站在你面前直面神之兵锋的行为才更难能可贵啊!”   “人类最大的优点是什么?不是智慧,更不是文明,而是明知道自己不完美,还拼尽一切追求完美的勇气啊!”   “这些,你懂不懂?!!!”   金古俊美脸庞上的厌恶表情更甚。   他和卫宫士郎对人类的看法存在着南辕北辙的差异,一个厌恶,一个深爱;一个排斥人类的缺点,一点包容人类的缺点。卫宫士郎的观点是金古所不能接受的,所以他的胸膛里燃烧起了汹汹的火焰。那是足以燃烧对手、愤怒的火焰。   两人对人类的看法都是正确的,只不过一人凝望着人类的漆黑,一人关注着人类的金黄,就像一枚硬币有两面,金古注视着坏的一面,卫宫士郎则在注视着闪光的一面的同时包容着人类的另一面——说到底,世间万物并没有完美,有的只是包容和向完美渐渐艰难前行的不完美。   金古冷冷的道,“看来我们果然还是达不成一致的看法。嘛,母亲虽然说有可能的话饶你一命,但现在看来我是要辜负母亲的期望了。卫宫士郎,今夜的月色,已经是世界对你最后的恩赐了。”   卫宫士郎回应到,“信念之争本就不是可以通过言语消弭的。金古,我不知道你是否有什么其他理由,也不关心那些,今夜,我们就用剑和枪来分说一场吧。”   “正好,正好,很符合仆的心意呢。”金古原本应该是永远淡然、微笑的存在,但此刻,他的脸上竟然浮现了一丝狰狞,“就让我手中的这把长枪,将你不自量力的身体贯穿。”   横枪的金古!   握紧天从云的卫宫士郎!   两人在这城破的夜里对视,而他们身后则是七百头低声咆哮的魔兽和两千名化绝望为勇气的士兵。   魔力在疯狂攀升,席卷的风暴将周围的民居吹的哗啦作响,青石长街上,卫宫士郎的刀和金古的枪在同一时间动了。   “神子啊,冀以锁系神明!”   “仅此一刃,为苍生所铸!”   灿烂的刀芒和黄金的枪芒瞬间膨胀,将两人之间的空地完全笼罩,一瞬间,夜色里的世界突然亮起来了但紧接着,所有人都发现自己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因为天地都被天从云和神枪占据了。   在那光芒的尽头   是以卫宫士郎一生的颠沛流离、以漫漫一世的悲欢离合、仅此一刃为苍生所铸的人之剑的胜利?   还是仰望神明、期待新人类、想要肃清世界的污秽(人类)的神之枪的胜利?   光芒散尽,答案揭晓。   金古败了,败在了是以剑为心而非以人为心的伪天从云之下。伤痕累累的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完好无损的卫宫士郎,以及为了保护自己而牺牲肉体挡住了天从云余波的一百头魔兽。   “怎、怎可能?”   金古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身上被染红的长袍。   卫宫士郎向前一步,“金古啊,看来你的枪远不如恩齐都。传说中的他,应该是有能和乖离剑相抗的神力呢。恩齐都心系大地、接受人类,有着自己的信念和爱,而你什么都没有,这就是你明明用着对方的身体、甚至神力更充沛,却依旧会一败涂地的理由。”   “不!我不相信!”   金古抓起长枪,像落水的人抓住稻草一般的抓紧,“再来!——神子啊,冀以锁系神明!”   卫宫士郎见金古还有再来,脸色瞬间垮了下去。   对方能宝具连发,但他的天从云对身体的负荷极大,用一次就已经是很严重的损伤,用两次他就立刻跪倒在地了,反观对方虽然受伤但魔力依旧充沛,很显然,对方不仅可能会有二连发、甚至三连发、四两发也不是不可能的。   “仅此一刃,为苍生所铸!”   卫宫士郎从背上抽出第二把、也是最后的天从云……啊,不,最后的天从云是他自己,但不到真正的山穷水尽,他是绝对不会使用那把最后的人之剑的。   刀芒和枪芒再次相撞,结果还是金古输了,但这一次,被余波轰死的魔兽只有不到十头。也就是或……卫宫士郎的状态已经远不如第一次了。   金古看出了卫宫士郎的落魄,浑身是伤、但总是能在几秒内恢复的他大笑了起来,“什么嘛,原来也不过如此,不过是透支生命换来的威力罢了。再接一招吧,卫宫士郎!——神子啊,冀以锁系神明!”   金黄色的枪芒再次暴涨了起来,而白色的刀芒却没有再次亮起来。卫宫士郎想要冲过去近身攻击,却发现已经有三十头魔兽们走上了前来挡在了卫宫士郎和金古之间,既是为了阻止卫宫士郎近身攻击也是为了金古在对轰中再次处于劣势时能有肉盾缓冲。   就在这时,一道靓丽娇小的身躯忽然越过士兵冲到卫宫士郎前方,将手中的巨大的盾牌往地上用力一插。   “卫宫先生,这里交给我!”玛修瘦弱的身躯里迸发出了无限的勇气和意志,平日里不善表达自己、总被当作小妹妹的她这一刻却厉喝出了如金戈铁马一般的气势   ——“至今仍遥远的理想之城!”   盾牌处迸发了诡异的魔术纹路并不断扩大,直到形成了一面高百丈、洁白墙壁。而墙壁之后,是卫宫士郎记忆中的圣城卡梅洛。   金古的枪芒撞击在了玛修的盾上,连一丝波纹也没能泛起的就消失了。   所有人都震惊了。   金古是因为自己的枪居然被一个瘦弱、魔力波动只是三流的半从者挡下了。   卫宫士郎则是因为玛修的举动。   更熟悉玛修性格的伽勒底一行人却是因为玛修展现出来的力量。   达芬奇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到,“我看到了什么,那真的是玛修,而不是加哈拉德本人吗?居然如此轻松的挡下了能级达到神明程度的攻击。”   玛修一边手持巨盾、警备的望着前方的金古,一边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刚才听了卫宫先生的一番话,再联想到我在伽勒底的日子、再联想到前辈、达芬奇亲、还有医生……我突然有感而发,遵循着心中对人类的喜爱和眷恋,将盾牌树立于此而已。”   金古和愤怒,出离了愤怒。   卫宫士郎能挡下他的攻击,已经让深信旧人类毫无优点、就该脆弱死去的他如火一般的愤怒,现在更是被一个不起眼的小女孩给挡住了,这种结果,无疑是在给他的心脏捅了一刀。   金古厉声到,“很好,很好,母亲的魔兽们,将这群大不敬的旧人类杀死吧、拖回巢穴玩弄也好、就地肢解也好、吞进肚子也好,我要你们将他们全部杀死!一个都不留!”   卫宫士郎则举起手中短刀,头也不回的朝身后的士兵喊道,“虽然没有了城墙、虽然接下来我们中会有很多兄弟长眠于此,但你们看啊,数千魔兽已经被我们屠杀的只剩下不足六百,就连金古也已经气急败坏,玛雅的勇士们啊,你们准备用什么回应魔兽们的残暴?”   三千名玛雅士兵齐声怒吼到,   “以牙还牙!以牙还牙!用长矛将他们变成田里的肥料!”   见士气如虹,卫宫士郎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有了墙壁,人类的弱势被无限的放大,但好在魔兽从之前的7000头已经变成了600头,这样的话只要士气不崩溃还是有胜算的。   他落下手中的短刀,遥指金古,发出了最血腥也是最勇敢的命令——“全军出击。”   “吼!”   “杀!”   凶恶不畏死的魔兽和心怀勇气的玛雅士兵如两股洪流一般的撞到了一起,但他们相撞时迸溅的不是水花,而是漫天的血污。因为有精良装备的缘故,每五个玛雅人的牺牲竟然就能带走一头魔兽,这虽然已经超出了战争前卫宫士郎的预估,但依旧不容乐观——就算能成功击退魔兽,但活着的人所剩无几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就在金古和卫宫士郎、玛修缠斗,梅林和伊什塔尔如羊入虎口一般屠杀着魔兽、而魔兽屠杀着人类时,一群飞龙从神殿里起飞。   ——双足翼龙,羽蛇神的眷属!   400头双足翼龙出现的瞬间,人类的士气险些崩溃,但当他们发现翼龙飞扑的目标不是他们而是魔兽们时,又迸发出了惊天的喝彩声。一头头魔兽被翼龙用双足抓起、飞上天空然后丢下,摔成一地的肉酱。   金古脸色铁青,但旋即大笑。   “果然,羽蛇神,你背叛了三女神同盟。”   转头看了一眼正在被如小鸡一般屠杀的剩余魔兽,金古乘上自己的坐骑,转身准备离开。卫宫士郎朝他厉喝到,“你准备逃跑吗?”   金古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进攻玛雅是因为想灭亡玛雅吗?你们根本不值得如此兴师动众——母亲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只是为了确认羽蛇神是否背叛而已。既然目标已经达成,我当然是要离开。”   说罢,金古的坐骑展翅高飞,极快的速度将双足飞龙们甩在身后,不一会儿就脱离了包围圈消失在了东方的尽头。   金古离开后,剩余的魔兽顿生失去了纪律、虽然依旧不畏死,但却和野兽无二了,于是他们很快就被双足飞龙清理干净了。   望着一地的魔兽碎尸、望着残破的层墙,幸存的玛雅士兵发出了震天的欢呼。   “我们赢了,我们赢了,赢了!”   人类的欢呼声穿破了云霄、抵达了苍穹之上,这一刻,世界都在为人类来之不易的胜利低语。   然而许多人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   付出了太多的代价,付出了太多的牺牲。   这散漫一地的鲜血,又要怎样才能从每个人的心头扫去?   这一夜的悲歌,又要如何才能清洗?   但是啊……   赢了!   匍匐在地上、千年如一日的像牲畜一般苟活的玛雅人,第一次站了起来。   他们以人类之躯战胜了神明!   …… 第二十三章:前往乌鲁克   魔兽们退去后,玛雅市民陷入了狂欢之中,而这种狂欢在羽蛇神秘藏的部队姗姗来迟的抵达城头时达到了最高峰。他们惊喜的发现,数月中陆续死的同胞们竟然还活着、而且还因为秘密的训练而变得强壮、有力。   很快,喜悦的人们就行动了起来。   代表喜庆的油彩被涂抹在家家户户的门框上;   盛着可口饭菜的筵席被摆在城市的各个主干道上;   男人点燃代表着希望和喜庆的篝火,女人围绕着火堆载歌载舞;   夜色在这一刻不再清凉如水,城市也不再沉寂如昨,它们在市民们热情的渲染下也绽放出了勃勃的生机。一时间,欢笑满城。   当整个玛雅的市民都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时,卫宫士郎却拎着一壶酒,站在清冷的城墙上、靠坐在空无一人的箭楼墙壁,静静的望着天边遥远的明月。   目光有淡淡的愁思。   “大家都沉浸在满城的喜悦中时,有人却在僻静之地缄默地看着月亮,这可不是王该有的行为喔。”   梅林的声音在卫宫士郎左侧百米外响起,靴子沾着不少泥土的他一边向卫宫士郎走来,一边说到,“事实上缺少舞伴的伊什塔尔正在大发雷霆的找你呢,甚至连无辜的我都因为出现在她面前这种小事而受到了惨烈的牵连……咦,怎么,你有心事?”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   定定的看了卫宫士郎一眼,梅林忽然笑了。“嘛,你这种表情啊,嗯,其实我很熟悉。”   卫宫士郎惊讶的抬起头,问到,“你熟悉?”   “你是不是觉得满城的热闹与你无关?周围越是喧闹你越是孤单?”   梅林咧开了嘴,爽朗的笑道,“原因很简单啊,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有着身为‘异类’的自觉。一边爱着人类,一边却无奈接受了自己是个异类的事实。这样的我们,自然会因为这种其乐融融的场景而想到自己其实不过一个外人,而心生距离感。”   卫宫士郎白了梅林一眼。   “谁和你这个在传说里虽然和二十多位女性不清不楚但却是个单身汉的家伙一样了?——我是在想未婚妻!”   梅林突然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就连一直挂在嘴角的笑容也凝固了,他忍不住想到,   【有未婚妻了不起啊?!】   【而且……你哪里来的立场讽刺我是个花花公子?五十步笑百步吗?】   就在梅林在心中吐槽时,卫宫士郎又开口了。   “说起心事也确实有一件,不过不是关于卫宫士郎的,而是关于玛雅。”   梅林用只是单纯用来迷惑对手的法杖在地面上敲了敲,严肃的说道,“粮食不多了?担心魔兽们卷土重来?”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表示梅林所猜正确。“确实如此,以智慧和预言文明的不列颠魔术师,你对此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梅林重新在嘴角挂出了笑容,“你既然有了主意又何必再问我?”说着,梅林眨了眨眼睛,“我猜——你之所以询问我,不是因为我聪明,而是因为我是从乌鲁克而来,对吗,玛雅的王?”   卫宫士郎也笑了,他扬了扬手中的酒壶,愉快的说道:“我们也许该换个地方好好聊聊。”   梅林却道:“我们间是该好好聊聊,但不是现在。”   卫宫士郎稍感意外,“哦?这又是为何?”   “你忘记了吗?我刚刚说过的——伊什塔尔找你已经找疯了,如果被她知道你是因为和我长谈才不在晚会上出现的,那我可是会死的很惨的。”梅林话锋忽然一转,眨了眨眼睛,换上愉快的口吻说到,“可怜的卫宫士郎啊,嘛,说起来有些不道德,但我已经忍不住想去看被伊什塔尔那个疯女惦记了的你,今晚又会有怎样不平静的遭遇了呢。”   “几秒钟之前,我产生了一种以为你只是有着游戏人间心态的大贤者的错觉,但现在看来你果然只是个单纯的、浑身散发恶趣味的家伙而已!”   梅林再次眨了眨眼睛,他用愉快到了极点的口吻说道,“当一个散发恶趣味的家伙,总比当别人恶趣味的牺牲品要好,不是吗?”   当穿了一身粗黑麻布袍的卫宫士郎找到伊什塔尔时,同样打扮成普通市民、而且脸上还涂着油彩的她正晚会的观众席上东张西望的寻找着卫宫士郎的身影。   “你怎么现在才来?!”   望着怒气冲冲的伊什塔尔,带着化妆面具却被一眼认出来的卫宫士郎忍不住后退一步,弱弱的说到,“我记得……你应该没有约我吧?”   伊什塔尔神色一窒,她有心想说,‘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心里没点B数吗?这种事情还用我约?’但转念想了想,有觉得自己和他虽然暧昧已久,但毕竟还没有挑明关系,而这家伙本身就个超级木头人(卫宫士郎拍桌狂笑)。于是伊什塔尔改口到,“我觉得好玩就涂了油彩,怎么样,还不错吧?”   伊什塔尔这种人不要说凭依的身体本来就是大美人,就算是普通女人也能因为一瞥一举间的魅惑感而跻身绝世尤物,卫宫士郎本身是不喜欢那种在脸上涂了些许油彩的妆容的,但不知为何,看到今日的伊什塔尔,卫宫士郎原本坚定的审美突然松动了。   因为确实很诱人。   “还不错。”   “不错是什么意思?用‘美’,或者‘不美’来回答。”   “和平日有种不太一样的美,很惊艳。”   伊什塔尔对卫宫士郎的回答满意极了,她伸出手拉起卫宫士郎手,“看在你这么识趣的份上,本女神今晚可以大发慈悲的陪你在这满是酒肴和欢笑的城市里胡闹一场喔。”   三小时后,两人胡闹到了床上。   ——当然,没有什么龌龊的画面,事实只是卫宫士郎用绳子绑着因喝了一杯酒而开始撒酒疯的伊什塔尔,自己在一旁睡觉罢了。唔,期间卫宫士郎还帮伊什塔尔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   第二天清晨,伊什塔尔悠悠转醒,三小时前就被卫宫士郎解开了绳子的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发现穿着和之前不一样的红色外套和黑色裙子+丝袜的组合,她脸一红,玉手悄悄的揭开上衣的下摆,摸了摸自己微微发凉的肚子。   【该不会……哇,没想到士郎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其实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灰狼。】   伊什塔尔有点生气、有点兴奋、更有点失落和内疚,她暗自想道,   【这种重要的事情居然没有什么记忆,简直亏大了,而且这具身体不是我的……烦死了,我到时候要怎么向那孩子交代?】   伊什塔尔并没有意识到她自己心中虽然吐槽‘烦死了’,但也只是针对无法向借给她身体的远坂凛交代,而没有对卫宫士郎产生不满。换句话说,伊什塔尔这个曾经高傲、恶毒的女人其实已经被卫宫士郎‘驯服’的很成功了。   吃过早饭,卫宫士郎不敢继续在突然变成‘小鸟依人’模样的伊什塔尔身边继续停留了——他怕自己的三观尽毁。一大早,他就来到了三条街外,扣响了梅林居所的大门。进门后,梅林也不废话,直接丢给了卫宫士郎一大堆关于乌鲁克的资料。   “你居然对这件事这么上心?稍微对你刮目相看呢。”   “呵,如果是平常,我一定会说‘就算是我,也会为了多拯救人类而努力克服怠惰’,但今天我心情好,就实话实话吧——其实我啊,是怕灰溜溜的回到乌鲁克,被吉尔伽美什那个家伙嘲笑。同位有准冠位资格的魔术师,我可不想平白被对方压一头。”   “还真是不得了的大实话啊。”卫宫士郎一边阅览着梅林提供的资料,一边权衡利弊,同时还随口问到,“对了,你之前有好几次都说你是爱着人类的,这是因为什么呢?你明明不完全是人类,而且也没有人类的感情吧?——无须惊讶,终生都在将各种人类感情注入剑中的我自然能看出来你无论是喜怒哀乐其实都是伪装出来的。”   “真是刻薄的话呢。我确实是爱着人类,不过是爱着人类这个整体,毕竟这个种族有着太多的缺点和优点,而那些都很有趣,但如果具体到个人的话……嗯,嘛,呵呵,有些残酷的话还是不要说出来好呢。”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就不再发一言,只是安静地看着手中的资料。看完资料后,卫宫士郎合上了它,开始不断的询问梅林自己关于乌鲁克和三女神同盟的疑惑。有些梅林可以解答,但更多的则是这个摸鱼狂魔+宅属性爆棚的家伙不了解的。   面对卫宫士郎的吐槽,梅林振振有词的说到,“什么,你说我有千里眼为什么还不知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千里眼怎么能用在那种地方,它是用来帮助我观察女孩子的!”   谈论大概持续了半小时,结束后,卫宫士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缺少粮食、城墙又破损的玛雅将举城迁往绝对魔兽战线后方的乌鲁克。   做好决定后,卫宫士郎担心羽蛇神会反对,因为玛雅说到底其实是她的城市、也是她神殿的所在,如果迁往乌鲁克的话,她将会成为一个没有祭坛、来自异域、不被乌鲁克市民所信奉的伪神。   于是卫宫士郎又一次前往了神殿。   事情却出乎卫宫士郎意料的顺利,羽蛇神一边表示,“只要对外面的那些家伙有利、能让更多的人活下去,大姐姐我就无所谓啦,毕竟大姐姐我是善神。不高兴?不高兴肯定是会有一点的,嘛,这份不愉快的情绪,等抵达乌鲁克后就由你来偿还吧——用陪大姐姐我摔跤的方式”一边就将卫宫士郎赶走了。   接下来,卫宫士郎又分别找了玛雅的辅政官、唯一的将军、达芬奇以及伊什塔尔商量,前两者虽然略有不甘,但也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于是也就没有反对,达芬奇持积极态度,而至于伊什塔尔——这疯女人直接双手双脚都举了起来,以表示强烈的赞成。   乌鲁克是什么地方?   那是她伊什塔尔的地盘!   到了那里,什么还不是她说了算?!(其实并不是)   决定好后,卫宫士郎就将这个消息发布给了全城的市民,可能是因为卫宫士郎威望极高的缘故,反对的市民并不是很多。再加上羽蛇神表示自己的400头双足飞龙可以驮着老弱妇孺,让大家不必担心老人或孩子在迁徙途中因为劳累和疾病产生死亡的风险,最终这项决定得到了实施。得到了最终决断后,起先反对的那部分人也不再抗议了,而是转而热火朝天的为即将展开的全城迁徙做准备工作——这就是神代人民的可爱之处了。   全城迁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对个人来说,食物和淡水、药品、抵御夜晚猛兽甚至零星魔兽所需要的兵器、衣服等等都很重要,准备这些需要大量时间,对于城邦来说,制定迁移路线、制造马车、妇孺的安排等等,更是耗时耗力。卫宫士郎粗略计算过,即使一切从速的话也需要至少一星期的时间。   这段时间,卫宫士郎一直走街访邻的去各式各样人的家里、去了解他们的困难、或直接施以援手、或提供帮助,而卫宫士郎也在其中了解到了很多之前没有注意到的民生问题,并为其稍稍修改了已经制定的差不多的迁徙施行计划。   期间,伊什塔尔一反常态的没有继续过自己骄横女神的生活,变的稍微乖巧懂事起来了,虽然偶尔依旧会骄纵刁蛮,但相比之前已经是天壤之别了,甚至有几次还打扮的漂漂亮亮陪同卫宫士郎一起去看望生病的工匠。结果那工匠因为看呆了眼,结果被老婆一顿教训,导致病情更严重了,以至于第二天卫宫士郎不得不用魔术替他治疗。   至于梅林?   哦——   因为卫宫士郎最近很忙,没时间陪某位热情的大姐姐摔跤,梅林就被拉去当壮丁了,结果每天这家伙都是鼻青脸肿的。   也许,这算恶有恶报?诈骗犯就该被能动手就不BB的‘物理派学者’教育?笑~   ……   …………   下一章,开始进入核心剧情 第二十四章:神兵天降   “今天又会是谁呢?”   普尔克站在巍峨且布满号炮的城墙上,一边凝望着城墙下零零散散的魔兽,一边发出了感慨。   普尔克是一名乌鲁克军人,他长满老茧的手掌和他手中握紧的兵器一样粗糙、不起眼,但同时却又有着与外表不符的坚固与可靠。   这种粗糙是有理由的,他断断续续的在这座名为‘绝对魔兽战线’的绵延高墙上已经驻守了半年有余。风沙和半载的光阴在给与他皱着的皮肤的同时也让他的瞳孔变得炯炯有神、双臂变得坚实有力。   普尔克敢用女神伊什塔尔的名义起誓,现在的他至少能打十个半年以前的自己或者更多的棒小伙!   魔兽是半年以前突然出现在城下的。   对于魔兽,普尔克一开始是不屑的,因为在王提前三年用宝具铸造的城墙和以宝具为炮弹的号炮面前,那些看似可怖的魔兽和体型稍大的普通野兽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种轻蔑持续了三天,直到三天后,一头长着角的魔兽趴上了城墙,那一天,仅仅一头魔兽就让城防军付出了四十多条生命的代价。在那之后的半年里,越来越多的魔兽爬上城墙、越来越多的棒小伙将最后的热血洒在了这片城墙上。   魔兽的攻势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天比一天剧烈,到了三月前,种剧烈变成了惨烈,乌鲁克的士兵也随着牺牲一天比一天少,越来越多的人失去了挚友、兄弟、父亲、孩子,幸存的人不知道哪一天自己也会追随着死去的同胞而去,也许在几个月后、也许就在明天、今天!   后来,列奥尼达一世大人告诉他,在地形开阔的地方,三十头魔兽加起来就已经摸到英灵级战力的门槛了。   那时普尔克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整个乌鲁克面对是怎样可怕的敌人。   ——幸亏有睿智的王在多年前就预言了这次灾难并提前修筑了这堵远超‘奇迹’范畴的巨型要塞。   一说起王,普尔克就心生向往。虽然有大量传言说王年轻的时候其实是个不负责任、听不进任何人劝谏、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但普尔克根本就不信,那么完美、贤明、仁慈的王怎么会有不堪的青年时期?   这完全不可能!   一定是心怀鬼蜮之人在诬陷!   就在普尔克胡思乱想之际,远方一阵嘹亮的兽嚎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头望去,发现地平线尽头出现了浩浩荡荡的魔兽军队,而之前在城外不断骚扰的魔兽正在飞速的向两边撤去。   “看来今天那帮畜生是想要玩大的啊。”   这种场景普尔克见过不下十次了,他深知魔兽的意图。那些畜生的意图很简单,平日里用零零散散的魔兽不断攻城,不为击破防线,只为了用牺牲换取士兵们无法休息,等到大家都因为旷日持久的战线筋疲力竭的时候,真正的兽潮将会出现。   很显然,今天就是兽潮出现的日子。   “铛铛!铛!铛铛!”   警钟声响彻城头,也正式拉开了血战的序幕。   普尔克握紧武器,毫不犹豫的加入了战斗。他怕死,但更怕当一个连身后家人都保护不了的懦夫。   战斗从早晨持续到了傍晚。   他的队长死了,死于魔兽的酸液吐息,他最好的朋友也死了,死在一头攀爬上城墙的魔兽的獠牙中,越来越多的士兵死去,越来越多的魔兽摔成肉酱。在夜色彻底笼罩了城头的时候,普尔克所在的城头上有一小股魔兽突破了防线,正式在城墙上站稳了足脚。   普尔克明白,自己牺牲的时间到了。   魔兽在城墙上站稳阵脚意味着什么普尔克很明白,为了自己身后的家人,为了自己能对得起士兵的身份,他们这百人的小队必须坚持到列奥尼达大人带兵赶来,不然的话,这一处阵地的崩溃是会引起连锁反应的,到时候再想将魔兽赶回城下就得付出非常多的鲜血了。   虽然很不甘,但无所畏惧,因为相比较窝囊的死去,他更愿意做一分钟的英雄。   “吼!”   他咆哮着跟随自己的袍泽向城头上的魔兽们冲去,手中长矛闪耀着名为勇气的光泽。   冲在他前面的十多位袍泽很轻松的便被城头上零散的魔兽撕成了碎片,正当最凶恶的那头魔兽用轻蔑的眼神看着直扑向它利爪的普尔克时,普尔克却突然身体一缩、从下放滚了过去并趁势用长矛自下而上的捅穿了那头魔兽的咽喉。   “第一头!”   论实力,纵然是以勇武闻名的普尔克也不会是最弱小的魔兽的对手,但他机敏、善于抓住机会,而魔兽对人类的轻蔑和混乱的战场总是不断的给与他机会。   “第三头!”   “第五头!!!”   击杀了第五头魔兽后,普尔克已经有光了力气,行动也迟缓了下来。   “原来今天是我啊!”   “终于轮到我了……达斯波卡、萨鲁斯,卡列尼奥卡,我们要在另一个世界见面了。”   普尔克临死前,才发现自己最后的心情不是不甘,不是绝望,不是愤怒,而是安静的接受了命运。【原来……我心中早有预感、并接受了今天的结局呢。】   然而回身防御不及时的他准备赴死时,却惊愕的发现城头上已经没有了魔兽。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普尔克是个经验丰富的士兵,他曾经历过一次魔兽登上城头的绝望,城头上的魔兽在奥列尼尔大人赶来前只会迅速增多,而不会减少,更不要说被完全消灭了。   就在普尔克疑惑的这一瞬间,他的身边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   “援军!援军!是援军!”   【列奥尼达大人来的这么快?】   普尔克下意识的回头向城内望去,却没有发现援军的踪迹。   【没有援军啊!】   等等——!   莫非?!!   普尔克豁然转首向城下望去,他惊愕的发现一直支足足有三千的数量、装备精良的军队正骑着战马向城头前的魔兽冲杀而来,在他们的上空,是三百多头和人类协同作战的双足飞龙。   普尔克惊呆了。   不是因为人居然可以骑在马上作战(马镫在汉朝才出现),也不是因为对方竟能够驯服神话种双足飞龙,而是因为在绝对魔兽战线外的世界中居然还有人活着,而且还组成了军队!   要知道,伟大的王,吉尔伽美什半年前就开始派使者去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的其他城邦寻求人口补充了,可是无数使者走过了十多个城市,他们见到的并不是繁荣和喧闹,而是十多个已经被魔兽屠杀成废墟的死寂之地。所以他们一度以为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们乌鲁克还幸存着,他们就已经是人类最后的火种了。   然而今天,事实告诉他们——并不是这样!   带着骑兵从山坡上俯冲下来的卫宫士郎一马当先,他手执双刀、马背后坐着人形充电宝梅林,“全军突击,目标——绝对魔兽战线的城墙!”   “突击!突击!突击!”   跟在卫宫士郎身后的是三千名士气高昂,让他们去干神仙都不会犹豫一秒的狂热士兵。一时间,马蹄声疾响,大地都在近万的马蹄下抖动了起来,明明只有三千人却冲出了气吞山河的气势!   一马当先的卫宫士郎手持两把短刀,一个人率先冲进了兽潮中,运用好久没使用过的碎剑之法,一路平砍带光炮的从兽潮后方砍到了前方,再从前方砍回了后方,仅仅一个人就把整个兽群搅的人仰马翻。   虽然卫宫士郎的实力并不比吉尔伽美什、拉美西斯二世他们强,但论到清理杂兵的能力,只要有‘魔力充电宝’(论梅林+阿瓦隆的正确使用方法),他就是世界最强的存在。   没错,平A带光炮的家伙就是这么DIO!   紧跟着卫宫士郎的是300头羽蛇神的眷属,也就是传说中的——西方龙。魔兽虽然已经是站在顶点的存在了,但和龙相比,它们就是一条条哈士奇。虽然因为驼着老弱妇孺而导致战斗力稍有下降,但这并不影响它们屠杀魔兽,更何况屠杀的还是被卫宫士郎冲散开了的魔兽了。   不断的有魔兽被双足飞龙用双足抓起来飞到高空中再当炮弹重重的丢下,摔死猎物的同时还能将周围的魔兽砸死或砸伤,仅仅几个呼吸间就战果斐然。双足飞龙这种作战方法是卫宫士郎训教的,他认为双足飞龙传统的攻击方式——魔焰,虽然视觉效果酷炫到没朋友,但实际杀伤力不足,反而这种简单粗暴的“抓、飞、砸”却效果不同凡响。   双足飞龙之后便轮到玛雅的骑兵们收拾残局了。他们借助马力、趁着魔兽们慌乱的空隙疾驰而过,顺势用手中的马刀带走了不少魔兽的生命。   城头上的乌鲁克士兵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没有相当人类居然可以在平原中和魔兽对抗,甚至还处于上风!   当然,这是他们高看了玛雅。说到底,玛雅士兵真实的军事素养并不高,要远逊于乌鲁克人的,不过——我们有平A带光炮的王和三百头双足飞龙搅乱魔兽阵脚啊!不符你们要让人那么玩啊!   与惊呆了的乌鲁克士兵和膨胀到没朋友的玛雅骑兵不同,卫宫士郎心里的B数很清楚。所有当冲破了魔兽的防线来到了城墙附近时,卫宫士郎并没有带着骑兵和飞龙们返身再来一次凿穿,而是好不减速的直奔城墙。   “快!快打开城门!”   乌鲁克的军官如此向士兵们下达了命令。不料,卫宫士郎却大吼一声,“不用!”   在魔兽们面前打开城门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卫宫士郎自然不会让乌鲁克的人冒这种风险。   “Trace on!”   卫宫士郎毫不吝啬的抽干了梅林的魔力,用十倍于投影A级宝具的魔力投影出了五柄巨大的深造兵器……的外壳。每一柄都足足有五百米长、二十米宽,它们剑柄埋在地下,剑身蔓延到了绝对魔兽战线雄伟的城头上。   骑兵们顺着五柄伫立在天地间的巨剑朝城头上奔去,翼龙收敛双翼落到了城内。只有卫宫士郎和羽蛇神、梅林、伊什塔尔等人还留在城外断后,等所有士兵都已经进城后,卫宫士郎断开了对神造兵器外壳的魔力供给,这些并不是真实投影的兵器在断掉魔力供给的瞬间就消失了。   “伊什塔尔,带我们上去。”   之前说过,绝对魔兽战线城高百米,比后世的摩天大楼还要高很多,这样的距离并不是从者可以轻松跳跃的。   然而羽蛇神却突然大笑一声,一手抓住卫宫士郎、一手抓着伊什塔尔,将他们二人直接掷上了城头,两人稳稳落地后,羽蛇神在城下大笑道,“可不要小看了大姐姐的力量哦,你们真以为我和你摔跤时尽了全力吗?”   “虽然略有不雅,但现在也没什么可挑剔的了,更何况还能享受不一样的风声,我也不会抱怨的,拜托了,羽蛇神。”见卫宫士郎和羽蛇神平稳落地,梅林闭上眼睛,示意羽蛇神也将自己扔上墙头。   羽蛇神却摆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   “大姐姐虽然热情好客,但唯独不喜欢骗子呢,梅林先生,你自己爬吧。”   “哈?!自己爬?这可是一百三十四米的城墙啊。你当我是脚有吸盘的魔兽吗?”   羽蛇神可以不给梅林面子,但卫宫士郎不行,虽然梅林这家伙总是形迹可疑的像一个诈骗犯,但无论怎么说他在坚守玛雅和大迁移、以及现在的城外之战中都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于是卫宫士郎示意伊什塔尔用易安娜接一接被羽蛇神嫌弃的梅林,却不料已经乖巧了好几日的伊什塔尔见状翻了一个白眼,没有搭理卫宫士郎。   【这家伙是真傻还是假傻?伊安娜是单人坐骑,如果非哟赛两个人的话是免不了肢体接触的,我可不想被士郎以外的人碰触身体……呸呸呸,士郎也不行!最少现在还不行!】   最后,梅林是被卫宫士郎用一根绳子拉上城墙的……   可怜的诈骗犯梅林!   虽然卫宫士郎并不知晓梅林在自己不知道的时间里做了什么人憎鬼嫌的事情,连羽蛇神这种热情性格的人都不大搭理他,但毫无疑问,这肯定是梅林的锅。   你问根据是什么?   根据当然是性别啊,男人每个月不背几口锅,还算是男人嘛? 第二十五章:宝具?你要几车?   远道而来的玛雅人全员进城后,城外的魔兽并没有停歇攻击,反而向绝对魔兽战线发起了更凶猛的攻击,似乎想要血洗之前因被玛雅军队偷袭而导致西线溃败的耻辱。   长久以来,在魔兽们眼中人类只是杀戮取乐的‘两脚羊’、是可以随意欺凌的弱小之物,但今天!它们却被他们眼中的食物们被正面捅了个‘对穿’!这种强烈的反差让它们如何不愤怒?如何不惊惧?又如何保持冷静?   所以它们选择了再次进攻,选择人类的鲜血来挽回它们被践踏的东西。   【不服?】   望着重整旗鼓向城头扑来的兽潮,正在被乌鲁克官员引领向城内休憩的卫宫士郎冷笑了起来。   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乌鲁克人让远道而来的玛雅人去休息的提议,转身望向了又开始响起鼓号声的城墙。   不服这种病好治呐。   方法简单明了:先胖揍一顿,如果一顿不够,那就再揍一顿。卫宫士郎虽然平日里擅长玩技巧,但那都是迫不得已,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还是喜欢三红搞事情的。   更深层一点想问题的话,玛雅人说白了是城破家亡后来投奔乌鲁克的难民罢了,无形中低人一等的他们想要被真正接纳,不应该靠乌鲁克人的善良或者热情,而应该靠展现自己的价值。   在这个乱世里,最被看中的价值难道不正是武力吗?   人际关系中羁绊最深的一种,难道不是一同扛过长枪杀过敌吗?   卫宫士郎朝他曾经的市民们豪迈的一挥大手,气势盎然地高声道,“小伙子们,你们现在想要去城里的女人软弱的肚皮上逞勇说能,还是想要在凶残的魔兽面前展现我们的男儿的真正风采?——想要和魔兽干架的士兵,给我上前一步!!!”   “铿锵”一声后,整个玛雅士兵的方阵无人出列,并不是因为没有人上前一步,而是所有人都上前了一步。这一幕,让原本觉得天老大、我们老二,其他城邦都是弱鸡的乌鲁克人也忍不住侧目了。他们忍不住想到,【原来除了乌鲁克,还有第二个充满了勇气的城市。】   卫宫士郎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之前已经尽量高估了玛雅人的勇气,但没想到最后还是低估了这群神代男儿的勇气。   很好!非常的好!   只有娘炮才干女人,真男人就该干魔兽!   虽然还依旧无法认同吉尔伽美什当初对现代人类的评价,但此刻卫宫士郎多少也算稍微明白一点吉尔伽美什为什么会对现代人不屑一顾的原因了——和神代的人相比,现代的人类虽然更聪明,但却缺乏了一点勇气和人性的崇高。   望着想要带兵加入战斗的卫宫士郎,乌鲁克的官员不解的问到,“你们要加入战斗吗?你们可是刚刚才完成了遥远的旅途,这样的真的好吗?”   另一名将军模样的武士也说到,“……请不要勉强,你们已经给与魔兽们重创了,接下来的战斗我们乌鲁克的棒小伙足以应对。”   卫宫士郎突然豪迈的大笑起来,然后掷地有声的说到:“玛雅的男儿可不能被你们乌鲁克的棒小伙比下去,区区魔兽而已,疲惫之身足矣!”   乌鲁克的官员深深的看了卫宫士郎一眼,也不再推辞了,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他弯腰躬身,向卫宫士郎道:“万分感谢!”   安排妇孺们跟着乌鲁克的接待人去城内后,卫宫士郎立刻带着士兵们返身登上城墙加入了战斗,有了这些人的加入,本来就固若金汤的要塞就更稳妥,而魔兽的攻势也随着大量伤亡开始慢慢减缓。   这一战,卫宫士郎并没有和以往一样身先士卒。   有两个理由。   第一,这一次仗是必胜的一场仗,有了三千士卒的加入以这次兽潮的规模就很难攻上城墙了。更何况,城头后还有比三千士卒要厉害的多的400头双足飞龙在虎视眈眈呢。   这可是真的飞龙骑脸!   在进城战中已经损失惨重的魔兽们拿什么赢?——头铁吗?   第二则是因为这片土地的名字叫乌鲁克,卫宫士郎这个玛雅的王最好还是淡化自己的存在,毕竟在别人的地盘还让玛雅人抱团在自己身边对曾经玛雅的市民们百害而无一利。   没有身先士卒的卫宫士郎一边在后面用言语激励着士卒,一边开始从绝对魔兽战线内部观察这种要塞。   顺着战线走了五百米后,卫宫士郎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这座防线看似是城墙,其实内部是宝具叠加垒成的,这就是它为什么如此坚固的原因。   除了城墙,卫宫士郎还关注了城头上的那些魔动力大炮。那些大炮并不是由机械能提供动力,而是依靠魔术。炮弹也不是由火药制成的,而是直接将宝具填充入其中。   啧啧,真是炫富的攻击方式呢。   就在卫宫士郎仔细观察着被乌鲁克人称为‘王之号炮’的魔动力炮时,城头上的炮响声突然全部停歇了。卫宫士郎走上前去,不解的问到,“为什么不继续攻击呢?魔兽还未退去啊。”   那名炮手摇了摇头,可能是因为卫宫士郎之前勇武的表现,让他心生尊重,所以他耐心的向卫宫士郎解释到,“尊贵的客人,你可能不知道,这炮每一发炮弹都是在消耗王的宝具来展开幻想崩坏,也就是说每一发炮弹就会让一件宝具永远的离开王的宝库。这种战斗已经持续了半年,即使是以王的富有,存储的宝具也没有剩下多少了。”   顿了顿后,那名炮兵继续说到,“所以我们只会在关键的关头使用它。魔兽现在已经无法对城头制造足够的压力,我们自然要停止炮击以节省‘炮弹’。”   宝具?   幻想崩坏?   卫宫士郎突然裂开了嘴,露出了一口的白牙。   这些东西是他的老本行啊。   卫宫士郎拍了拍那名炮兵的肩膀,“宝具?这玩意好办!——说吧,要几车?管够!” 第二十六章:吉尔伽美什   十分钟后,城墙上重新响起了枪炮声。   二十分钟后,驻守在绝对魔兽战线另一头的列奥尼达二世带着援军到达并加入战斗。   一小时后,魔兽们扔下一地的尸体,气势汹汹而来的它们灰头灰脸的退去了。   魔兽退去后,城墙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骁勇的玛雅人经过这次并肩作战,得到了骄傲的乌鲁克军人的一致认同,很快,共同经历了生死的他们中有许多人开始勾肩搭背起来了。   卫宫士郎看到这一幕不禁嘴角微微上扬。   他历尽千辛万苦,明明已经身心疲惫却总是不断挺身而出,为的不就是这些幸福的笑容吗?为的不就是这人类闪光的一面吗?   就在卫宫士郎准备和大家一起去喝酒时,吉尔伽美什的使者找到了他。   “尊敬的卫宫士郎先生,王想要见你。”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带路。   就在卫宫士郎准备跟着对方离开时,伊什塔尔却从天而降,拦住了卫宫士郎,“让士郎去见吉尔伽美什?他好大的架子啊!别忘了,我也在这里。”   卫宫士郎虽然不是很了解乌鲁克的详细情况,但从吉尔伽美什的使者听到伊什塔尔怒叱,却仍旧目不斜视、压根不理伊什塔尔的行为来看,很显然伊什塔尔这个丢人女神根本就没有什么实权,说白了就只是名义上的乌鲁克守护神罢了。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算了,伊什塔尔,我们多走几步路没什么。”   在心上人面前丢了面子的伊什塔尔被使者气的咬牙切齿,她紧咬银牙,从牙齿缝里崩出了几个字,“好!我正要和吉尔伽美什那个混蛋面对面的算算账。”   绝对魔兽战线并不在乌鲁克内,竖立在荒野中的它身后五里处就是一座城市,但那不是乌鲁克,只是乌鲁克的卫星城,真正的乌鲁克王城还在四十里外。   卫宫士郎抵达了乌鲁克后,便被使者带到了王宫。   跟着使者走进王宫,卫宫士郎发现吉尔伽美什的身前挤满了禀告事物的大臣、和传令的士兵。原本装潢肃穆的王宫不仅没有显示出它应有的庄严,反而热闹如市场,到处都是人来人往。   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这个奇怪的王宫,吉尔伽美什的声音便在前方不断响起。   “都说了几次了,关于战况的报告尽可能的用最新版,别停下更新!想象成自己这边忙不过来敌方就会失去机会吧!想轻松取胜的话就别停下!”   第一个士兵领命而去后,吉尔伽美什立刻转过头对第二个士兵说到,   “好,那么下一件。”接着吉尔伽美什又开始对其他城市的物资调配下令,“嗯?这个蠢透的安排是怎么回事!毒龙的尸体还没运走么!那群学者在偷懒么!该到他们那群耍小聪明的家伙们工作的时候了!”   “没有粮食了?……!!!该死的巫女长老又在装傻!我已经看透了神殿里还有储备一事!告诉她,把伊什塔尔那个疯女人的储备全部给我吐出来交到前线!要是城墙被毁世界就完蛋了!难道你想把地上的食物带到冥界么!”   “这是占星的报告么?不错,和我看到的情况基本一致,但是对收获期的解读精度还是不够。”接着吉尔伽美什命令赐予负责人胸章,“但是没有时间给你休息!赶紧给我把调查队的报告送过来!”   “说回来,听说塔巴德的女儿好像生了啊?那就让巫女里派一个人,送一点有营养的水果去。另外让塔巴德从北方的前线上下来,给他个三天假期吧。看看孙子也能让他好好养精蓄锐”   【这、这是什么?】卫宫士郎一脸茫然的看着乱糟糟的王宫和辛勤工作的吉尔伽美什,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假世界。   吉尔伽美什不应该是残酷、暴虐的王吗?   就算根据时间来看,现在的他应该已经因为恩奇都的死而洗心革面,但这变化也未免太大了?   带着卫宫士郎进入王宫的高级使者正想上前向人堆中的吉尔伽美什汇报,吉尔伽美什却已经看见了刚进门的卫宫士郎。   他转头朝身边的人大声下令到。   “其他事情等会再来禀告,本王要花费一点宝贵的时间去见一位重要的客人,大祭司奈德丽,快将门口的那个红衣男人带到本王面前来,本王和他的时间都很宝贵,不能浪费。”   没等那位吉尔伽美什口中的那位奈德丽大祭司行动,卫宫士郎便顺着人群让开的空地走到了吉尔伽美什面前,没有行礼,只是朝吉尔伽美什耸了耸肩,语气平淡的说到,“事实上,我的时间并不宝贵。”   吉尔伽美什张开大嘴巴,道:“嗯?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傻话啊?你在绝对魔兽战线的所作所为本王都已经知道了!你的时间就是宝具、宝具就是战略消耗物资,你的重要程度需要本王详细说明吗?”   卫宫士郎愣了一瞬,然后他不解的问道,“你不是讨厌赝品吗?而且……这种和我好像是朋友的口吻是怎么回事?你应该知道,未来的我们不对付!”   “赝品?没错,本王是讨厌赝品,但能炸死魔兽的赝品有多少给本王来多少!本王绝对不会嫌弃。”已经练出说话不用换气的吉尔伽美什毫无停顿的继续说到,“另外你这个家伙不要误会,本王没有和你成为朋友的想法,不仅如此,还发自内心的厌恶你,但不可否认的是本王需要你的力量,而你也需要本王的帮助。”   卫宫士郎站在原地,目光更迷茫了,他道:“哦,奇怪了,你居然会说出‘需要你的力量’这种话?还有……你是不是对我友善过头了?”   吉尔伽美什依旧是连珠炮一般的迅速说到,“别人都是越来越聪明,你怎么越来越蠢啊,呐,现代的家伙果然靠不住。那好本王来给你解释给你听好了……正因为我们是敌人,所以我才比你的朋友更了解你。本王比任何人都明白,在人类史陷入危机的现在,心怀愚蠢但脚步坚定的你是本王可以无条件信任的。——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吧?”   这诡异的对话让卫宫士郎大脑彻底当机了。   卫宫士郎忍不住问到,“你真是吉尔伽美什吗,我认为你应该是……”   卫宫士郎话说到一半,吉尔伽美什突然不顾风度的厉声打断了卫宫士郎的话,“停!停一下!”   ——“你这个家伙快给本王闭嘴,本王知道你想说什么。谁年轻的时候没几个黑历史了?只是本王的比较严重罢了。另外,你确定你要和本王在这世界即将倾覆的关口计较这些东西吗?”   卫宫士郎真的闭嘴了,不是因为吉尔伽美什的厉斥,而是因为他整个人凌乱啊。   我一定来到了个假的世界!   见到了一个假的吉尔伽美什!   虽然吉尔伽美什的语气不太客气,卫宫士郎不介意吉尔伽美什训斥的口吻,因为在他看来,吉尔伽美什这样已经是很客气了——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但伊什塔尔不同,吉尔伽美什训斥她她会生气,但训斥卫宫士郎的话,她就要立刻发飙了。   她上前一步,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的朝吉尔伽美什道:“哦,吉尔伽美什你越来越嚣张了,看来本女神今天有必要教训一翻你了。”   吉尔伽美什眼眸一扫,装作才发现伊什塔尔也在这里的样子,‘惊讶’的说道:“啊?原来你这个蠢货女人也在,抱歉,本王 刚刚以为站在那里的是一位低贱的妓女,所以并没有认真打量。卫宫士郎,稍稍等待本王一会!等本王处理了这个麻烦制造机再和你谈论合作的事情。”   这时从刚才起就一直站在那里的奈德丽发出了抗议,“王啊,请停止你的发言,女神大人是我们这些祭祀侍奉的对象,你这样让我们就没有立场可言了。”   吉尔伽美什毫不客气的回应道:“立场那种东西一开始就不存在吧?那个女神从来都没有好好守护乌鲁克。”   “把明明不该灭亡的东西给毁灭了,把明明不该创造的东西给造了出来”   “蝗虫群加上沙尘暴,最后配上熊孩子的臭脾气,把这一切混在一起做出来的就是大殿门口的那个女!”   “卫宫士郎虽然是敌人,但他有价值,也有本王不得不承认的闪光点,所以本王和他虽然分属敌对,却也能对他尊重有加。但伊什塔尔无能、蠢笨、任性、不仅对乌鲁克毫无贡献,还没有任何值得本王入眼的性格闪光点。这种女神本王为什么要给她留情面?”   伊什塔尔闻言什么也不说了,因为她出离了愤怒。化身疯女人的她直接掏出了巨弓,看那架势,是想要直接在王宫里使用宝具。   一团乱麻……   卫宫士郎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三个人都各说各话的局面,他心中暗叹一声,不怕性格异常的家伙多,就怕他们凑到一块儿!   见两人就要打起来,卫宫士郎只能硬着头皮插入其中。   “两位等一下!”   插入两人中间的卫宫士郎做好了谁也不会听他讲话的准备,毕竟无论是吉尔伽美什还是伊什塔尔,都不是那种会听人劝的性格——哪怕这个吉尔伽美什和他记忆中的形象不符,但之前寥寥几语也能看出来他桀骜依旧。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两人居然真的停下来了。   一时间卫宫士郎自己都愣了。 第二十七章:你该去见一个女人   吉尔伽美什收起了斧子和王座神印。   伊什塔尔松开了握紧伊安娜的玉手。   因为冲动而差点打起来的两人,顺着卫宫士郎这个‘台阶’停手了。   见吉尔伽美什没有选择继续强硬,西杜丽松了一口气,要是吉尔伽美什和伊什塔尔打起来,最难为的不是卫宫士郎,而是她这个神殿的大祭司。   “王,您不是和卫宫先生有重要的话要讲吗?让我先带久未归家的女神大人回神殿吧。”   “也好,那个疯女人继续站在王殿上的话,所有的工作都得被迫停止了。该死!本王今天还有一千多件政务未处理,可没时间陪那个闲到发疯、从不履行自己职责的女人瞎闹。”   刚刚才熄灭了火气的伊什塔尔闻言心中又腾的一声生气了火焰,就在她要反唇相讥时,卫宫士郎拦住了她,朝她摇了摇头。见卫宫士郎不但不帮自己,甚至还拦着她,伊什塔尔生气的一跺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作为一个男人,此刻追出去才是正确的选择。   但作为一个肩负着拯救世界的关键的正义伙伴,卫宫士郎只能抛弃私情和与吉尔伽美什的旧怨,继续站在王殿里一动不动。   对于卫宫士郎的选择,吉尔伽美什一点儿也不奇怪。正如他所说,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正是因为了解卫宫士郎、了解伊什塔尔,他才会那么果断的用言语将伊什塔尔挤兑走。   “卫宫士郎!客套什么的,本王可不会和你做那种多余的事情,而你也应该不喜欢那种无意义的客套,既然这样,就让我们直接开始主题吧!”   “首先,你和迦勒底一行人的住处本王已经安排好了,不要问本王怎么知道迦勒底,本王无所不知。嗯,就是这样,为了节省时间接下来本王会一直的讲,你听就好了,有什么问题等本王讲完一起问!”   “第二,达芬奇让给本王,哦,那些该死的、只会握兵器的家伙没有一个通政务的,导致本王每天要处理两千多件政务,达芬奇这个人本王一定要的。当然,具体事情我会亲自去和迦勒底沟通。”   “第三,本王想让乌鲁克和玛雅不分彼此,一起为世界最后的希望而战。这个时候,还惦记着民族或城邦,无疑是最愚蠢的行为。在这里,我们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人类。玛雅的王,你同意吗?”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卫宫士郎你知道吗?你每投影出一枚宝具,就能至少拯救一位战士的姓名,回答本王,你投影一柄宝具所需要的魔力是多少,一天能投影出多少柄宝具。”   “好了,你可以开始回答了!”   吉尔伽美什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如果是一般人可能会需要沉思很久,但卫宫士郎不同,他之前会大脑当机只是因为眼前的吉尔伽美什给他的反差感太大,实际上,他的脑子一直很好用。   “第一,感谢给鄙人提供住处;第二,达芬奇以及迦勒底和我只是合作关系并不是从属关系,如果你能说动她们自然没有问题,第三,我完全赞同。”   顿了顿后,卫宫士郎说起了吉尔伽美什最关注的第四条。   “嘛,如果是投影干将莫邪那种我非常熟悉的宝具,耗费的魔力不比一个最低级的魔术高多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吉尔伽美什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大笑声,虽然行为尴尬,但台阶下的卫宫士郎却稍稍松了一口气——出现了!吉尔伽美什式的二傻子笑声,果然,这家伙是真的吉尔伽美什!   “也就是说你一天至少可以投影出一千柄宝具,太好了,有了这些宝具,乌鲁克的棒小伙不仅可以随意使用本王的号炮,甚至还能每人配备一柄宝具用来作战。”   卫宫士郎嘴角抽了抽,打断了吉尔伽美什的美梦。   “一千柄?你在开玩笑吗??我就算每日都魔力耗尽,都只能每天提供近一百柄、九十多把的宝具而已!”   “为什么这么少?你明明说了每一柄只需要最低级魔术的魔力!本王一千柄都是最低估计了,实际上本王的心里估计是两千七百柄!”   卫宫士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作为一个现代的魔术师,而且还是不成熟的现代魔术师,没有神秘的加持,我的魔力总量只有你们这些神代Caster的二十分之一。”   “本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很愤怒,不过不是因为美好前景破灭,而是因为你居然这样弱小,本王不明白,英灵化、最强状态的本王为什么会被你打败!另外纠正一下,如果你所说属实,你的魔力总量并不是本王的二十分之一,而是一百分之一。要知道,本王可是一个人提供了五位从者的魔力还绰绰有余的存在。”   “中二才是真正的大敌啊,乌鲁克的王!”   卫宫士郎的回答让吉尔伽美什想起了自己的黑历史,变得不耐烦的他大叫到,“你还在这里?每日只能提供一百柄宝具的家伙,还不快去工作?等等!去工作前,先去本王的宝库里一趟,那里的宝具数量虽然锐减到了以前的十分之一,但储量还有不少。你这个做赝品的家伙,应该能在那里收货不少吧?另外,本王还要装作无意的提一句——里面有能补充魔力的宝具!”   吉尔伽美什的话很不客气,但卫宫士郎却不生气。毕竟这种语气,对于吉尔伽美什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甚至已经可以算作是极为尊重卫宫士郎了。   然而就在卫宫士郎快要走出王殿的时候,吉尔伽美什又叫住了他。   “等等!”   卫宫士郎僵硬的回头,“吉尔伽美什你是恶魔吗?你回想一下,就这几分钟的对话,你给我找了多少工作?”   吉尔伽美什向前一步,依旧用连珠炮一般的说话方式说到,“你不是乐在其中吗?卫宫士郎!本王知道你是怎样的人,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内心其实早就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也知晓你不可能真正的成为正义的伙伴,你之所以会坚持,只不过你是你喜欢这为他人付出、为人性闪光而战的感觉。你是傻瓜,但本王不讨厌这种傻瓜,因为人若一生都没有一个值得自己去犯傻的理想,那才是真正的杂修。这就是本王对你会稍微展现一点尊重的原因。”   “你把这种破口大骂叫尊重?”   吉尔伽美什脸色一冷,他不在纠缠这种在他看来的废话了,“哼,本王让你等等,是因为本王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你在去本王的宝库前应该先去本王接待外宾的公馆里见一个人。”   “谁?”   “她自称美杜莎,本王猜测,你们可能会有许多话要讲。” 第二十八章:美杜莎   走下王宫外的长长白石台阶,卫宫士郎站在街道中,明明是晴朗无云的天气,他却感到今天的风儿莫名的喧嚣。   Rider也在这里?   卫宫士郎十分高兴,Rider是他除了樱之外最熟悉、最亲近的女人了。两人暗生情愫、但又保持着安静的距离,互相淡淡凝望却绝不去握对方的手。这些年过去了,卫宫士郎一直都十分想念她。   但为Rider到来高兴的同时,卫宫士郎心中也有了一丝丝不好的预感,这些年他都干了什么,他自己还是心有B数的。虽说美杜莎性格安静温婉,但那是表象,事实上作为魔女的家伙真的可能是无害的知性女人吗?   该不会……一见面就说着,“我要为樱教训你”之类的话,将布满了樱以及她自己不满的锁锥刺进自己的胸膛?   唔,应该不会,但表面装作无事,实际上暗暗发怒之类的行为却绝对少不了。   卫宫士郎虽然心中暗暗有一丝担心,但脚步却在强烈的思念驱使下毫不犹豫的朝公馆疾驰而去。作为近来的明星人物,公馆的守卫一眼就认出了卫宫士郎,他们没有阻拦,任由没有任何通报的卫宫士郎进入了公馆。   神代的建筑工艺并不如现代人想象的那般不堪,就像乌鲁克不是个小村落而是个雄城一般,这里的建筑在宏伟与豪华方面甚至不输于现代的一些三线城市。   虽然没有钢筋混凝土、也没有涂料油漆,但精致的雕工和与中国古代类似楔子技术、由巨大的完整石壁砌成的高墙,也让其有这另一种风味的美和庄严。   卫宫士郎顺着铺在地上的毛毯走进了公馆,正当他准备询问工作人员美杜莎的住处时,三楼的一间房间突然自己打开了门,无声的向卫宫士郎发出了邀请。   走上三楼,向里面一看,卫宫士郎就看见了正安静坐在窗沿上,侧面对着卫宫士郎的美杜莎。   高挑的身材、黑紫相间的修身衣、完美的脸庞被窗外淡淡的阳光所照射,显示出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卫宫士郎进门后,美杜莎没有任何激动的表情。   她只是淡淡的、温馨的,一如既往的说到——   “你回来了,士郎。”   简简单单的一句,却让卫宫士郎这些年来一直紧绷的心神瞬间柔软和温暖了起来。这……就是Rider的魔力,虽然她总是不争不抢、从不表现自己,永远保持恬淡,但却总能在一瞬间击穿卫宫士郎的心防。   “嗯,我回来了。”   卫宫士郎仔细打量一下房间,没有发现间桐樱,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重重的失落,但旋即他就又收起了这种失落,因为在Rider面前做出失落的表情是非常失利的,也因为就算只能见到Rider对卫宫士郎来说也是非常大的意外之喜了。   “冬木一别,之后的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   虽然这些年饱经风霜,但卫宫士郎还是微笑着说到,“还不错。”   “不错吗?是过的平稳闲适的不错,还是——女孩子方面的那种不错?士郎,你这些年有没有做对不起樱的事情?”   !!!   ——前言收回,Rider根本不是恬淡、宁静、总是不争不抢、不急不躁的知性女性,她也会吃醋和猜忌……虽然都是在假借间桐樱的名义。   “不回答吗……”Rider的气势渐渐的沉重了起来,但不一会儿又突然消散了,“士郎,我们应该算是亲人吧?”   “当、当然。”   “那从今以后,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你也没有什么意见吧?”Rider虽然没有说,但前倾的身体,和微微泄露的煞气。分明是在说到,“你不能拒绝!”   卫宫士郎知道,他不能拒绝,也无法拒绝,因为他只要稍稍表现出一点不情愿,Rider就会说出‘我这是要替樱监视你’。那样的话,他不但必须答应,还会让两人之间更加尴尬。   ——谁让他确实心虚呢。   见卫宫士郎答应,Rider的嘴角立刻露出了一抹笑意,但旋即她又想到了自己不应该笑,于是又强忍住了这股笑意。   “士郎,坐下吧,我有些小小的问题想要问你。”   ……   伊什塔尔被吉尔伽美什气走后,并没有走远,而是在王宫外等着卫宫士郎。等了好久,就在伊什塔尔脾气快要消磨殆尽的时候卫宫士郎才姗姗来迟的走出王宫。   “你这家伙,居然不帮我!亏本女神这些日子以来那么照顾你。”   伊什塔尔发着小牢骚,自从玛雅那夜的误会之后性格越来越软的她并没有生气,只是想让卫宫士郎意识到‘错误’,快来哄她。   不料,似乎陷入了沉思中的卫宫士郎却充耳不闻,一路飞快的向东南方向走去。恋爱中的女人都是侦探高手,伊什塔尔一眼就看出了卫宫士郎虽然做着眼眸紧皱的思索状但却有一股怎么也压抑不住的兴奋,再一瞅脚步,好家伙,轻快的和要上天一样。   有情况!   伊什塔尔脸一沉,意识到事情不妥的她没有打草惊蛇,而是飞上天,从天使缓缓的跟踪着行为异常的卫宫士郎。不一会儿,卫宫士郎就进入了吉尔伽美什的公馆,伊什塔尔这位毫无女神节操的家伙想也不想的就落到了屋顶,趴在了上面偷听了起来。   伊什塔尔虽然是丢人指定女神,但丢人指定女神也是女神,生命层次上的差距让她具有了很好的隐匿能力,只要她不发出声响,就算是警惕如卫宫士郎也不可能发现她。   很快,美杜莎房间的声响就断断续续的传入了她的耳中。   “你回来了,士郎。”   “嗯,我回来了。”   仅仅听了两句,便让伊什塔尔咬牙切齿了起来。   什么叫“你回来了,士郎”?   什么叫“嗯,我会来了”?   你们这种老夫老妻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真有一腿吧?   紧接着,伊什塔尔又听到了关键词“间桐樱”、“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第二十九章:“心有B数”伊什塔尔   听到这里,伊什塔尔哪还忍得住?   她贝齿一咬,直接砸坏了坚硬的巨石天花板,从天而降的落在了卫宫士郎和美杜莎之间。石屑纷飞中,伊什塔尔自灰尘里走出来,目光含煞、语带冷意地说到,“两位似乎谈的很是愉快呐?”   “!!!”   “……”   看到从天而降的伊什塔尔,卫宫士郎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心中微叹一声后他踏步上前。就在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料伊什塔尔伸出左手干净利落的朝他摆了个停止的手势,同时将充满了敌意的目光锁定在了美杜莎身上。   伊什塔尔一字一顿的说道:“让她来讲!”   美杜莎看了看伊什塔尔,又瞧了瞧卫宫士郎,眼罩下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旋即,目光又重归于平日的淡漠和安静。   “呵呵,原来如此。”   伊什塔尔眉头一挑,衣服和头发无风自动,“哦?‘原来如此’是什么意思?”   美杜莎没有理会和吃了炸药了似的的伊什塔尔,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卫宫士郎,用‘视线’无声的询问着。   【可以告诉她吗?可以的话,你来讲!】   虽然隔着眼罩,但早在数年前就和对方有了默契的卫宫士郎一瞬间就读懂了,但旋即他又犹豫了。   时过境迁后,卫宫士郎和伊什塔尔两人已经不在东京。所以告诉伊什塔尔——“我对你好,其实是因为你这具身体原主人的名字叫做‘远坂凛’”似乎也无妨了。   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卫宫士郎对伊什塔尔纵然还没有一点荷尔蒙上的感情,但毕竟也算一同患难过的战友了。这个事情就算要说明,也不能在现在这种微妙的场景下说明。不然……伊什塔尔可就丢人大了。   见美杜莎和卫宫士郎‘眉来眼去’,伊什塔尔心中怒气更甚,她再紧逼美杜莎一步,“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这个傻大个、没有丝毫女人味的家伙给我记好了,惹怒我伊什塔尔的后果很严重!”   说着,心中没有任何自觉的伊什塔尔还挺了挺胸脯,试图用自己的‘女人味’告诉美杜莎: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任何试图挖墙角的女人就该毫不留情的埋进土里】——伟大的哲学家伊什塔尔   卫宫士郎虽然知道这时候不应该吐槽,但心中还是忍不住想到:【你这家伙是认真的吗?远坂凛的身材是能和Rider一较高下的存在吗?是什么让你觉得——你这具身体的身材比Rider好的?是你昨天晚上多吃的四两肥肉吗?】   美杜莎眸子闪过耐人寻味的光芒,不过这丝光芒被眼罩所遮蔽,伊什塔尔无法看见。美杜莎道:“哦,不知道我是如何惹怒了女神大人?”   伊什塔尔冷笑到,“装什么傻,你这个狐狸精!虽然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但我不妨告诉你,士郎是我的东西。我看上的东西,还从没有得不得的先例,觊觎女神之物,可是要付出代价的。”顿了顿后,伊什塔尔继续说到,“况且……女人总该有些廉耻吧?你说对吧?那边的傻大个!”   美杜莎沉默了一瞬,然后嘴角突然微微勾起,很轻微的勾起,但却让卫宫士郎有了一种惊心动魄的危机感。下一秒,美杜莎的回答验证了卫宫士郎的预感。   “代价?什么样的代价?”   “当然是绝对承受不起的代价。”   美杜莎嘴角勾起的弧度更甚,她道:“很好,我很赞同你说的‘觊觎女神之物是要付出代价’和‘女人要有廉耻的观点’,所以我决定告诉你两件事——第一:我虽然已经失去神性很多年了,但姑且曾经也是女神;第二:伊什塔尔……我认识士郎更早,伊什塔尔,你才是该惭愧的那人……”   卫宫士郎惊讶的看着美杜莎。   他实在没有料到美杜莎会这样回答,且不说美杜莎本就是那种会咄咄逼人的女人,更何况,她一直都否认自己和卫宫士郎之间存在私情,这一点就连对卫宫士郎也不例外。可是……这一次为什么她一反常态了?   是出于对伊什塔尔以及远坂凛的厌恶?   还是……???   “什!什么?”伊什塔尔后退一步,目光中满是惊讶,“不可能!”   为了避免事态再升级,卫宫士郎这次不顾美杜莎制止的‘眼神’,强行开口了,“咳咳,Rider被挑衅伊什塔尔了,那家伙会信以为真的。”   听到卫宫士郎的话,伊什塔尔眼睛一亮,“果然是假的,我就说嘛,士郎肯定是……唉?”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他明白,是时候说明一切了。   “我确实认识Rider在先,不过我们还不是那种关系。另外,伊什塔尔……你不觉得我对你的态度总是复杂的奇怪吗?最开始的一边厌恶却又一边保护到后来的一同并肩作战,却总是若即若离……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等等!你刚刚用了“还”这个字吧?也就是说以后可能就是了?!”突然阅读理解满分的伊什塔尔尖叫到,“你这家伙,真是胆大呢!”   卫宫士郎没敢解释,装作没听见伊什塔尔的质问,他深吸了一口气,以视死如归的勇气将心中的秘密一吐而出,“这说因为你降临时借用的身体是我的故人、魔术师傅、一同生活了五年的亲人以及……我未婚妻的姐姐!”   伊什塔尔呆住了!   一开始,她瞳孔中满是不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眼眸里的怀疑渐渐散去,变成了愤怒、骄傲碎落一地时的悲痛、恍然大悟、不舍、不服、如火一般的斗志等等情绪糅合在一起的复杂眼神。   她不得不信,因为只要稍一回忆,往日里和卫宫士郎相处的点点滴滴都是证据!   就在卫宫士郎以为伊什塔尔要爆发,也做好了被一箭轰上天的准备,却不料伊什塔尔眼眸中的负面情绪又迅速褪去,只留下了狡黠和昂扬的斗志。   伊什塔尔双手叉腰,挺起刚刚稍微萎靡了一些的脊梁,道:“很残酷的消息呢?不过……那边的大个子,不要以为我会认输哦,也不要高估这个所谓的真相对我的打击。”   说着,伊什塔尔舔了舔嘴唇,再一次展现了曾经的那份邪气。   “我的名字叫‘伊什塔尔’哦,你以为我这样的女人会在乎对方的感受?不会!我喜欢的东西,一定要拿到手,卫宫士郎是怎么考虑的,我才不管!”   “真是女神式的发言呢。”美杜莎道,“别忘了,你刚刚可是说过‘女人该有廉耻’之类的话。”   伊什塔尔歪了歪脑袋,装作疑惑的样子说到,“没错,我是说过。可是……和我这个女神有什么关系?” 第三十章:‘沉默寡言’美杜莎   因为明白继续闹下去,已经陷入了劣势的自己处境只会越来越尴尬,信奉着来日方长的伊什塔尔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猎物’卫宫士郎后,便转身离开了。   ——“本女神看上的东西,还从没有得不到的!”   门被关上后,伊什塔尔离去时的宣言还回荡在房间里。   美杜莎的神色迅速阴冷了下来。   只剩下两人的房间里美杜莎也不说话,她只是跪坐在床上,隔着眼罩用‘视线’冷冷的审视着卫宫士郎。不说话,更没没有质问,但却让卫宫士郎感到了无穷的压力。   虽说美杜莎在街坊邻里眼里‘带刺美人’的形象其实是误解,总是冷冷的看着别人的她实际上只是不喜欢说话而已,相反内心一直是温情的。   但此刻!   卫宫士郎察觉到了一件事——美杜莎此时的眼神是冷酷!   绝对的冷酷!   很显然美杜莎动了真怒。   美杜莎很了解卫宫士郎,就像卫宫士郎了解她一样,她知晓卫宫士郎的巧舌如簧只是在和樱一起生活的日子中由‘强烈的求生欲’产生的表面性格,是虚假之物,内心的温柔才是他真正的本质,所以对付他最好的办法是让他自己的内疚成为‘审问’他的绳索。   卫宫士郎不打算回避问题,因为那不是男人所为。   但他亦不准备傻傻的直接回应,因为那样会让他再也做不成男人——他十分明白一件事:在第五次圣杯战争结束到之后的半年里,天天和使用伊利亚身体的自己一起的生活的樱与美杜莎早已经觉醒了奇怪的属性,她们是绝对不会介意和自己做姐妹的!!!   想了想,卫宫士郎决定先旁击侧敲一下,他道:“你今天和伊什塔尔的对话很奇怪。”   美杜莎没有回答,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不像以往的你呢。”   美杜莎还没有回答。   卫宫士郎又道:“我不是指责你和伊什塔尔针锋相对,我是说——你之前的言辞,是不是把和我的关系说的有些……”   美杜莎直起身体,微微前倾,认真的说道:“Shirou,不要误会!我只是认为以‘住在你家里食客的身份’是无法让那家伙知难而退的。所以之前那些令人为难的言辞,你就忘记了吧。”   卫宫士郎轻叹一声。   有些事情,两人都明白,间桐樱也明白,甚至连藤姐都明白,但美杜莎是绝对不会挑明的。因为她要的东西很少,少到只是维持现状,安安静静、不争不抢的陪伴着间桐樱与卫宫士郎而已。她内心悄悄喜欢着卫宫士郎不假,但除了卫宫士郎,她也很在乎间桐樱,为了间桐樱,她可以甘心做一辈子的‘外人’。   但她不知道,间桐樱早就不把她当外人了。   不然间桐樱岂会发现不了她总是偷看卫宫士郎的视线?   ——不是发现不了,而是装作没有发现而已。   间桐樱不会和别人分享感情,就算姐姐远坂凛也毫不犹豫的被她视为潜在敌人,但唯独、唯独一个人是例外,那就是美杜莎。不是说间桐樱对美杜莎的感情比远坂凛重多少,这种愿意是女人间、毫无道理的愿意。   卫宫士郎知道一切,知道美杜莎的心结也知道间桐樱的暗示,但他也无法解决,因为美杜莎自己的心结没有解开。她不愿意哪怕对间桐樱造成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也不允许曾经罪恶的自己活的那么幸福。   所以卫宫士郎和间桐樱在等,等美杜莎解开心结。   就在卫宫士郎胡思乱想之际,美杜莎终于站了起来,她用手在卫宫士郎的眼前晃了晃,明显藏着闷气的说道,“Shirou,在发呆之前,你不觉得得先给樱一个解释吗?那名借用了凛身体的女人你准备怎么处理?”   “给她找一具新的身体,把凛找回来了。”   “这是当然的事情。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办。”美杜莎道,“所以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什么,Shirou你是明白的吧?”   卫宫士郎神色一正。   是时候了呢。   是时候,说实话了。   “我对伊什塔尔没有任何男女之情,但是……”说到这里,卫宫士郎突然犹豫了。   “但是之后才是重点?对吧,Shirou?”   “我欠她了很多,无论是在我们认识的世界,还是这里,她这个人虽然毛病很多而且邪气不浅,但对我总是非常好的。”卫宫士郎眼眸低沉了下去,“我不会接受她,但也不想伤害她。Rider,到时候,这里的事情结束后,我们悄悄离开就好了。这样的做法对一般的女孩可能适得其反,但对伊什塔尔绝对是正确的。她会因为爱一个人喜悦,但绝对不会为爱一个人哀伤。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骄傲自大、热情如火,她绝对不会为任何人流眼泪,所以她永远都是凌驾于苍穹之上的金星女神。”   美杜莎:“哦?你很了解她嘛。”   “!!!”   卫宫士郎缩了缩脖子,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虽然卫宫士郎的回答并不是美杜莎最想要的答案,但也算可以接受的答案了。美杜莎在卫宫士郎身前站定,嘴唇清吐,“算你过关了,Shirou。带路吧。”   “带路?”   “你应该还有事情要做吧?我可是听说了,你是带了一整支军队来乌鲁克的。现在的你一定有很多东西要忙的吧?”   “你要一起吗?”   美杜莎卸下眼罩,换上一副没有任何度数的眼睛。她一边用认真的目光看着卫宫士郎,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决心,一边说道:“你忘记了呢,Shirou。我说过了的。从现在开始,我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就算是晚上,我也要和你住在一座屋子里。”   ……   …………   PS1:B萌半决赛!远坂凛要被反超了!   请投远坂凛一票!   PS2:明天应该是士郎对战闪闪了。 第三十一章:打不赢正版算什么赝品?!   美杜莎一向是说到做到的,她说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卫宫士郎就果真是寸步不离。   虽然卫宫士郎心中还有许多话要讲,但看到美杜莎平静中暗藏风波的眼神后,卫宫士郎决定暂时闭嘴。   在一个心中不快、只是表面上强装镇静的女人面前说太多的话,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既然如此,工作吧!   卫宫士郎询问过侍者路线后,便离开了公馆笔直地朝吉尔伽美什的宝库走去。美杜莎立即一言不发的跟在卫宫士郎身后,一直保持着两米的距离,不靠近一分也不远离一分。   片刻之后,卫宫士郎抵达了吉尔伽美什的宝库。   宝库和卫宫士郎想象中的差别很大,只是一个有重兵把守的普通仓库而已。但卫宫士郎旋即一想,就想明白了——真正的财宝自然是吉尔伽美什的王之财宝里,这里的只是拿出来供前线当作炮弹的‘兵器库’而已。   因为事先就得到了吉尔伽美什吩咐的缘故,守卫没有阻止卫宫士郎。美杜莎想要跟着卫宫士郎进入却被一个士兵拦住了,但旋即这名士兵就又被他们队长拉了回去。   队长对美杜莎微微躬身,说道:“这位女士,你也可以进去。”   美杜莎点了点头,便跟着卫宫士郎进入了宝库。   进入宝库内部,卫宫士郎发现虽然宝库本身简陋,但里面储存的宝具可一点儿也不简陋。700平米的空间里,竟然密密麻麻的并列着十列兵器架,架上放满了宝具。卫宫士郎本以为用来当炮弹的宝具最多就是D级宝具而已,但卫宫士郎随意一扫,就发现了B级的宝具。   【是财大气粗吗?】   【不,应该是吉尔伽美什已经山穷水尽了,低级宝具用光了的他已经被迫使用高级宝具当炮弹了。】   这样一想,卫宫士郎刚刚因为可以大肆盗版B级宝具而升起来的好心情又荡然无存了。   很奇怪呢,卫宫士郎和吉尔伽美什是多年的仇敌,但今天却真诚的希望吉尔伽美什能更强大、更富有一点。   卫宫士郎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坐下,闭上眼,用感知和魔力去碰触周围的宝具。   这里是宝具的海洋,同时也是卫宫士郎这个赝品制造者的天堂。特别当这个赝品制造者后来成为了铸剑师、拥有了原创能力后,这份呈现在他眼前的‘天堂’就更有价值了。   他不是要复制这些宝具。   他是要读懂这些宝具、将其精华加入自己的心得,赝品的终点绝不是和‘真品一模一样’,而是要超越真品。   解析、深入骨质的解析。   每柄宝具都有自己的特点、自己的精华部分;每一寸材质都蕴含着武器的至理、铸造的精髓。   理解、融会、升华。   卫宫士郎一生的技艺在欢鸣、一身的剑骨在颤抖。   许多人早已忘记,卫宫士郎的本质是一名魔术师,而魔术师从来都是靠战斗积累经验的,而是靠知识的积累。知识分为技艺的掌握和资料的储存,前者卫宫士郎在多年的铸剑经验中早已登峰造极、他所缺的只是资料的储存。   无限剑制里的剑虽多,但那都是英灵以自己的理解复制来的赝品而已,说白了,只是英灵卫宫心相风暴以不同的方式在重复而已。它能给卫宫士郎很大的帮助,但不是全部。   而现在……   摆在卫宫士郎面前的就是他追求很久的东西!   半天之后,当太阳开始偏西的时候,卫宫士郎从入定中清醒过来。   他的收获很大,但还远远不是全部。进入了一座宝库的卫宫士郎需要时间才能完全的解析、理解、升华它们。半天是不够的,据卫宫士郎推算,他至少需要三天才能真正的有所大成。   没错,仅仅三天!   这就是卫宫士郎的天赋,很多年前,初见时的远坂凛以卫宫士郎只是个三流魔术师,却不知道卫宫士郎的魔术全是自己瞎琢磨出来的。事实上卫宫士郎的天赋已经达到了只要认真修行就一定能成为英灵的程度了(蘑菇钦点)。   英灵大多是机缘巧合中成就的,所以凭天赋就能成为英灵这种事情,深想起来是十分恐怖的一件事。   这种天赋,已经超越了大部分魔法师了更不要提什么冠位、色位魔术师了。   什么勤能补拙都是骗人的,因为你一生中真正要击败的敌人绝对不是什么空有天赋而不努力的家伙,你想要有所作为,你的竞争者绝对都是把努力做到了极致的家伙。所以对大多想要有所成就的人来说,天赋才是决定性的东西。   因为用脑过度而头痛的卫宫士郎终止了继续解析宝具的行为,带着美杜莎离开了宝库。一出门,他就看见了玛修和藤丸立香再向宝库走来。   “哎?卫宫先生也在吗?”藤丸立香远远就看见了卫宫士郎,她挥手打起了招呼。   玛修的关注点却是美杜莎,她叹了一口气,“又换女伴了呢,我该说不愧是卫宫先生吗?”   卫宫士郎大囧。   美杜莎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藤丸立香性格比较开朗,更加上因为使命的原因她必须得争取一切从者的好感,于是她微笑着上前一步,朝美杜莎伸出了手,“这位漂亮的大姐姐,我是藤丸立香,很高兴认识你。”   美杜莎后退一步,摇头说道,“抱歉,我不太喜欢这样,请见谅。”   气氛突然尴尬了。   卫宫士郎忙说到,“立……藤丸立香小姐,Rider并不是针对你,她本身就是这个样子的。不过她也并非什么冰山美人,只是不喜欢和人交际而已,其实她内心是很温柔的。”   卫宫士郎说的话虽然是实话但藤丸立香压根不信——哪有带刺成这样的还是‘内心温柔’的人?   不过她也没有对美杜莎的无礼生气。毕竟她可不是什么‘地球都得绕着自己转’的家伙,于是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也后退了一步,便不再打扰美杜莎了。   为了防止气氛继续尴尬,卫宫士郎转移起了话题,“对了,藤丸立香小姐,你是来找我的吗?”   藤丸立香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们是来取交通工具的。吉尔伽美什先生说这里有合适的交通工具,能方便我们展开工作。”   “工作?”   “啊,这个啊,比不上你们这些有能力的家伙,我们能做的只是帮助街坊邻居、消灭一些零散祸乱庄园的魔兽而已。总之,都是一些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   卫宫士郎露出了赞许的目光,他道:“很好啊。这才是帮助的真谛。”   藤丸立香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她道:“可是还是比不上卫宫先生您吧?从玛雅到现在,你总是能拯救成千上万的生命。”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两者并没有高低之分,只有缓急之别。中国有一句话‘勿以善小而不为’,我认为你们的做法很好,只要尽力了,只要有人能因为自己的帮助露出笑颜,那么这就是正确的行为。”   藤丸立香笑了起来,她愉快的说道:“谢谢了,卫宫先生,你真的适合当老师(老妈子)呢。”   卫宫士郎本想告别离开,但就在准备打招呼走人时,卫宫士郎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了一架神弓正从天边向这里飞来。   糟了!   搞事的要来了!   为了避免美杜莎和伊什塔尔再次刚上,卫宫士郎连忙改口,他对藤丸立香说到,“呐,说了这么多,我也想做一些类似的事情了。藤丸立香小姐,不介意让我同行吧?”   “哎?”   藤丸立香愣了,她不明白卫宫士郎为什么突然要和自己同行。不过不明白归不明白,她是不可能拒绝卫宫士郎的要求的,毕竟在她心中,卫宫士郎不仅有力量还人品好,是伽勒底首位需要搞好关系的存在。   “好啊,有卫宫先生同行,我们一定能学到很多东西、能帮助到更多的人。”   天空上,有惊人耳力伊什塔尔听到了这句话。   “什么嘛,帮助人?我可没什么兴趣插手这种事情。嘛,那就晚些时候再找士郎刷好感度吧。”   一边低声嘟囔着,谈吐十分现代化的伊什塔尔一边将易安娜调转方向,头也不会的朝东方去了。 第三十二章:加班狂魔间的密谋   接下来的日子里,卫宫士郎的日常很规律。   早晨,前往宝具库向正版履行自己作为盗版商最基础的礼仪。   中午花费半个小时耗费九成魔力投影一堆兵器并交给前来收取的士卒。   而下午和傍晚则是和藤丸立香玛修一起帮助街坊邻居或者去郊区击退闯入田野的零散魔兽或者盗贼。   至于晚上?   当然是夹在美杜莎和伊什塔尔之间两面受气、各种打太极啦!   要说感情卫宫士郎当然是完全偏向美杜莎的,但有些事情,不能只考虑自己的意愿,这一路上伊什塔尔帮助自己良多,卫宫士郎怎么可能会让她总是被怼到下不了台?帮了伊什塔尔几次后,伊什塔尔这厮居然开始故意卖惨,并因此作为进攻方式。   这女人……真的是疯了。   你身为女神的尊严呢?   喂了蓝色的狗了吗?——久违的日常任务1/1   晚上的事情不足为外人道,所以在有些人看来,卫宫士郎是闲的有些过分了。   首先想要拉卫宫士郎当壮丁、让他更好发光发热的是吉尔伽美什。虽然有了达芬奇分担政务、但依旧每天只有十分钟睡眠时间的吉尔伽美什丢给卫宫士郎了一个辅政官的职务,要求他帮自己处理农业和工业上的事情。   对此,卫宫士郎直接拒绝了。   虽然这些人十分看得起他,但卫宫士郎自家知道自家事,他在卡梅洛和玛雅完全是被赶鸭子上架,实际上自身并没有多少这方面的才能。术业有专攻,他非要帮忙的话,很可能越帮越忙。   卫宫士郎拒绝的方式,是替吉尔伽美什烧了一道菜让使者送了过去。   后来,使者悄悄告诉卫宫士郎,吉尔伽美什不知为何在看到那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时却生气的打翻了桌子,甚至不顾形象咆哮了起来。那种震怒的模样,是年轻的他从未见过的王的模样。   “那家伙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居然给本王做了‘红烧肘子’这道菜!”   卫宫士郎这么做当然不是因为不知好歹,再怎么说吉尔伽美什这次也帮他不少。他这样做其实并非为了惹怒吉尔伽美什,而是化解两人的心结。有时候,把问题重新引发,才是真正解决问题的开端。这一点卫宫士郎明白,更聪明的吉尔伽美什当然也明白,但明白归明白,但他就是忍不下这口恶气。   直接报复是不可能的,他又不是中二的年纪了,不会为这种事情真正的发怒,之前的咆哮也不过是一时的气愤而已。但委婉的报复一下,吉尔伽美什可是不会介意的。   就在吉尔伽美什琢磨着要如何不伤和气的报复卫宫士郎一下时,达芬奇忽然造访。   “关于处理玛雅和乌鲁克隔阂的问题,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如果处理的话,也能解除神殿对王依旧存在保留心态的问题。”   达芬奇的话,让吉尔伽美什脑袋闪过一瞬的灵感。   他笑了,笑的很开心,也稍稍夹带了一丝恶趣味。   “本王 刚刚也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玛雅、乌鲁克、神殿么?达芬奇女士,本王觉得你的想法可能和本王不谋而和了呢。也好,是时候把那个蠢货女神废物利用一下了,反正她也十分喜欢这种事情吧?来人,给本王把伊什塔尔那蠢货找来!”   “什么?你说她不愿意来怎么办?告诉他,本王十分看好她和卫宫士郎两人的结合。没错,本王准备给她做媒!”   十分重大的决议在三言两语间被决定。   望着使者离开的背影,达芬奇和吉尔伽美什相视一笑。   伊什塔尔是乌鲁克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她和卫宫士郎结合,那两座城市当然就是一家人了。   以卫宫士郎的性格,被驯服的一定是伊什塔尔,到时候无论是神殿还是伊什塔尔本人,都会真正的为这次战争出人出力,而不是仅仅只有一个西杜丽。   在他们看来,谁惹上伊什塔尔这个美神,并不是幸运,而是最大的霉运。   一石三鸟的解决了“玛雅和乌鲁克间的隔阂”、“神殿对王态度的摇摆”以及最麻烦的“灾难制造机伊什塔尔”三个问题的同时还能让卫宫士郎吃瘪,这让吉尔伽美什心情十分愉快。   ……   …………   这一天下午,结束了工作的卫宫士郎美滋滋的去找藤丸立香和玛修。   他喜欢帮助人的感觉,也喜欢没有伊什塔尔打搅的感觉。   但等他见到藤丸立香和玛修的时候,却发现两人正正襟危坐。   卫宫士郎扫视了一圈气氛奇怪的房间,然后才问道,“发生了什么?”   回答的人是玛修,“我们接到了吉尔伽美什先生的命令,总之,就是那种‘过家家游戏到此为止,本王承认你们的价值了,你们可以做一些更加有难度的事情了’的命令。”   卫宫士郎皱了皱眉头,“他让你们去做什么?”   “吉尔伽美什曾经召唤过五位从者,分别是梅林、武藏坊弁庆、列奥尼达一世先生、牛若丸以及茨木小姐。前四位从者被召唤后,都加入了这场神明与人的战争,为守护人类而战斗,只有茨木小姐逃跑了。她在乌鲁克边缘的山脉里聚集了一支盗匪、到处劫掠。”   卫宫士郎忍不住插嘴道:“这哪里是给你们的任务啊,分明是在我拒绝了吉尔伽美什强塞给我工作的后,他在用迂回的方式迫使我去加班。那家伙是魔鬼吗?”   不想也知道,能被吉尔伽美什看上并召唤的从者肯定不是什么二流从者,再加上她已经聚集了一支悍匪队伍,这样的实力绝不是藤丸立香和玛修能对付的。   所以他确定以及肯定——吉尔伽美什真正想要派遣的人是自己这个最近总是和藤丸立香混在一起摸鱼的家伙。   然而卫宫士郎不知道的是他还是想简单了。   逼他加班不过是顺带,吉尔伽美什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支开他。   “我和你们一起!”   “谢谢卫宫先生了!”   卫宫士郎可不是什么会大意的人,他既决定要去那不知道是什么山的地方去剿匪就会做足准备。他首先先去宝库了找到了吉尔伽美什所说的能补充魔力的道具——一个伪造的圣杯。将魔力补充到七成后,他又去打造兵器。一直忙到晚上,他才和藤丸立香、玛修出城。   当然,美杜莎依旧寸步不离的跟着。 第三十三章:和空气斗智斗勇   神代和现代是不同的。   这个年代可没有什么水泥路。出城后唯一的道路便是人力踩踏出的黄土路而已。其外的地方,不是荒草灌木丛生的荒地就是水潭积深的沼泽,行人一不留神便会被毒虫猛兽攻击。   可以说这个年代的行人都是拿命在进行旅行!   但这些对卫宫士郎一行人来说根本不是问题,拥有敏锐直觉的野兽和毒虫十分清楚什么生物能攻击、什么样的存在绝对不能招惹,早早的就避让开了。   远离城墙后,藤丸立香拿出了一条毛毯。   “这是我从吉尔伽美什先生宝库里找到的飞行工具,时速可达80KM。卫宫先生、美杜莎小姐,要坐上来吗?虽然可能会有些拥挤但请暂时忍耐一下。”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说道:“不太方便。”   卫宫士郎可不傻,美杜莎这段时间可是打着‘替樱监视你’的名义在自己身边,他要是去和一群女孩子挤那个疑似阿拉伯产的飞毯,他夜深人静的时候不被美杜莎‘锁锥警告’才怪。   这时一路都在沉默的美杜莎终于开口了,朱唇轻启的说道:“80Km/h太慢了。”   说完美杜莎就不再言语了,只是用视线静静的望着卫宫士郎。   卫宫士郎会意,他向前方伸出手,体内的魔力奔涌而出。   “Trace on!”   烟尘过后,前方出现了一个卡车……模样的自行车。   外形和现代的重卡一模一样,不过动力系统不是发动机+柴油的组合,而是一双脚踏。   藤丸立香看见卡车出现眼眸里先是闪过一丝惊喜,但旋即她就发现了驾驶台的异常。   她透过玻璃指着驾驶室里的脚踏,有些结巴的说道:“卫宫先生……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只是脚踏吧?你准备用人力驾驶这俩有卡车外形的交通工具吗?”   “我觉得卫宫先生还是和我们一起做飞毯吧。荒郊野外的,您就忍耐一下拥挤带来的困扰吧。或者……您再投影一个真正的卡车?”玛修也诚恳的补充到。   “太慢了的话,会浪费时间的吧?而且驾驶者也会很辛苦的。”   【困扰我的不是拥挤,是吃醋的女人啊!】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对藤丸立香说道,“你知道吗?有高等级乘骑能力的Rider在现代最头痛的事情是什么吗?不是购买食材原料也不是和人交际,而是——自行车不能上高速啊!”   在卫宫士郎向藤丸立香和玛修解释的时候,Rider已经静静的打开了车门坐到了驾驶台。她微微探出脑袋,朝几人说道:“上车吧。”   说话时,抚摸着方向盘的Rider嘴角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她最爱的事情是阅读、第二就是驾车了,虽然平日里总是以正常的速度的驾驶、从不飙车,但这不代表她不喜欢速度。   “……哦。”   三分钟后,一辆自行卡车在山地里如履平地的向前飞奔,如果有人计速,他会惊讶的发现,这辆人力驱动的卡车居然达到了200Km/h的速度。   很快,之前还觉得乘坐自行卡车会拖累行进速度的藤丸立香被摇吐了。   这是神代!   可没有一马平川的平地!   只能说会飙车的女司机惹不起。   乌鲁克的国土范围说大很大,但说小其实也很小,也就相当于后世的一个省。但这个省里只有五座城镇,一座是面积相当于一个县城的乌鲁克王城、四座是不起眼的小镇,剩下的则是无边的荒野。这和后世的省份动辄就是200多座城镇有着天地的差别。   所以月色正挂天空正中央的时候,入夜才出发的卫宫士郎一行人已经抵达了情报中茨木和匪徒聚集的群山前。   “要一口气攻过去吗?卫宫先生?”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勇气可嘉,但谨小慎微才是胜利的不二法则。我们先在山下休息半晚恢复精力,黎明之前趁着敌人最疲惫的时分再发起攻击。”   女孩子们去卡车上休息后,卫宫士郎则在卡车前点起一堆篝火。   伴着柴火燃烧发出的细小‘呲啪’声,卫宫士郎一边守夜一边开始思索着黎明时的进攻计划。等到天微微亮的时候,卫宫士郎已经思索出了十多种方案、七十二种应对紧急状况的备案。   卫宫士郎叫醒了藤丸立香和玛修,以及根本没睡整夜都在悄悄睁着一丝眼缝、看着卫宫士郎的Rider,并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们。   “什么?用魔术催眠一个守门的寇匪,让他去给其他人的早餐里下泻药。你是魔鬼吗?卫宫先生!”   “玛修和Rider佯攻大门,你从远处用螺旋剑炸毁他们的营寨,引他们分人手回去救援,然后你再迅速和我们汇合从佯攻大门变成真正的攻击大门?你是阴谋家吧?卫宫先生!”   “什么?你还要给他们会身救援营寨的路上埋地雷???”   藤丸立香虽然早就对卫宫士郎的‘阴险’有所预估,但却没料到竟然丧心病狂到了这种地步。   只能说——干的漂亮!   吐槽归吐槽,藤丸立香可不是什么不通事世的大小姐,她对这种行为虽心有抵触,但绝对不会不采纳。因为以普通人之身肩负起超过英灵能力的使命、用血肉的足脚踏碎漫漫长夜的她非常清楚——胜利才是最大的仁慈,无论是对她的同伴还是对她要拯救的整个世界都是如此。   天正式转亮十分,已经下好泻药的卫宫士郎展开了自己的行动。   但是过程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首先,是本来只是佯攻的Rider和玛修竟然摧枯拉朽的击溃了寇匪们的主力军,而且整个过程一分钟都没用到。溃兵和围魏救赵之计自然无从实施了。   其次,本来只打算偷袭和试探的卫宫士郎只三回合就放到了对方的英灵首领,名为茨木的厉鬼。倒不是说茨木实力不济,而是卫宫士郎这厮本就是准冠位级别、还毫不知耻的搞偷袭,只是勉强达到一流从者边缘的茨木如何能抵达?   ……好吧。   卫宫士郎不得不承认——之前半宿的谋划全是和空气斗智斗勇了。 第三十四章:荒野的夜   “你这家伙居然偷袭!”   “等等!你还下了毒!”   被捆成了粽子的茨木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一边蠕动着试图站起来,一边朝卫宫士郎叫到,   “你身为英灵的荣誉呢???”   “我第一次见到比酒吞还要险恶的家伙!”   “相比较我,你才是真正的恶鬼吧!!!”   卫宫士郎悠闲地在曾经属于茨木的豪华座椅上坐下,淡然的说道:“如果我是你,我现在绝不会试图激怒一个能决定自己生死的人。顺便提一句,我这个人脾气不是很好。”   茨木眼珠子一转,又叫到:“我不服气!我要求重新比一场。”   卫宫士郎白了茨木一眼,不屑的说道:“你不服气关我什么事情?别白费心思了,我身为英灵的荣誉和战士的风度早在16岁的时候就论斤卖给了批发市场。”   说完卫宫士郎就再也不理被捆成粽子的茨木了,安静的等待着正在清理战场的美杜莎一行人到来。   没有让卫宫士郎等很久,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美杜莎、玛修、藤丸立香持着武器煞气腾腾的冲了进来。进屋的美杜莎环视了一圈屋子,最后将目光落到了已经被捆起来的茨木身上,收起手中沾染着鲜血的锁锥。   “这样啊,已经结束了……”   “嗯,比预想中的容易的多。”   美杜莎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卫宫士郎身侧,附耳低声说道:“有不少匪徒选择了向我们投降。”说到这里美杜莎用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地上的茨木,“Shirou,投降的寇匪以及这个长着角的鬼要怎么处理?”   卫宫士郎没有直接回答美杜莎,而是走到茨木面前,蹲下身子,对茨木说道,“少年故事里的主人公对坠入邪道的人通常会努力‘感化’,然而我不同,从16岁那年开始,我对待坠入邪道者的办法就只有干净利落的‘火化’。”   “你要杀我?”   “当然。”   茨木看到卫宫士郎眼中一闪而过的寒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低声下气的说道:“我有办法活命吗?我什么都愿意做。”   卫宫士郎心中一怔,他本来就没打算杀茨木,要不然也刚才就杀手了,又怎会费力气生擒她?   他刚刚说要‘火化’只不过是想要攻心而已,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展开后续的‘程序’,茨木就已经果断怂了。   卫宫士郎尴尬了一秒,然后又迅速恢复如初,他冷声道:“那么……地上的恶鬼喲,你愿不愿意你用你全部的魔力来换你一条命?可以的话,和美杜莎签订契约。她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茨木丝毫不犹豫的便同意了。   失去魔力、她虽然做不成叱咤风云的恶鬼,但最少还活着。而活着,就有机会重新变成和今日一般强大的鬼神。   处理完茨木后,卫宫士郎便带着藤丸立香去寨子里的仓库。在仓库里,卫宫士郎看到了堆积如山的粮食、布匹和兵器。   这些已经足够配给一支五百人军队!   “这些家伙到底劫掠了多少次乌鲁克的运输队啊,怪不得被吉尔伽美什给盯上了!这根本不是劫掠,这是作死!”   既然连茨木都没有杀,卫宫士郎自然不会杀掉那些投降的寇匪,但饶过是不可能的。卫宫士郎是善人不假,但可不是圣母,他始终坚信人必须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他会原谅别人,但不会宽恕别人。   很快,这些寇匪被卫宫士郎套上枷锁、毫不怜悯的归为了奴隶。而且就算回到乌鲁克,卫宫士郎也会让吉尔伽美什继续压榨他们,直到他们老死的那一天。这就是卫宫士郎要他们为自己过去的行为付出的代价。   在仓库门前,卫宫士郎投影出许多人力运输车。他命令那些已经被拷上脚链的犯人将物资全部搬上运输车。在皮鞭和绝对武力的威胁下,这些曾经桀骜的寇匪一个个比最温顺的猫还温顺,干活异常卖力。装载完毕后,卫宫士郎一行人带着浩浩荡荡的满载运输车队出发了,开始了向乌鲁克前进的归途。   归途的速度和来时的速度不可相提并论,来时卫宫士郎一行人只花了不到半晚,但归途却足足走了十多天才遥遥望见乌鲁克高耸入云的神塔。   看到乌鲁克的神塔,不管是卫宫士郎一行人还是囚犯们都精神一震。一看道城墙他们就想到了房子、想到了房子就又联想到了清水、干净的被褥、丰盛的食物。但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卫宫士郎十分清楚真要抵达乌鲁克还需要至少一晚上的时间。凡人可经受不起一个白昼加夜晚的连续推运货物,那是会累死人的。   埋火造饭,待众人吃饱后,卫宫士郎用绳索将所有的囚犯坤起来锁进各个运输车里。一边示意美杜莎、藤丸立香她们去睡觉,卫宫士郎一边在前方的空地点燃新的篝火,准备守夜。   半夜的时候,本应该在熟睡的美杜莎醒了过来,来到卫宫士郎身侧坐下。   “这些天一直都是你守夜,偶尔也休息一下吧,今天我来守夜。”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不过十天的不眠不休而已,对我没什么影响。”   “Shirou,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可不是柔弱的女性。”   见美杜莎都说道了这个地步,卫宫士郎就去休息了,他没有去和藤丸立香他们挤舒适的卡车,而是在美杜莎不远处找了个空地,直接躺下了。   守夜的时候卫宫士郎不会觉得有丝毫的困意,但一躺下,卫宫士郎身体里积蓄的疲惫如潮水一般的涌上大脑,仅仅几个呼吸,卫宫士郎就睡着了。   望着熟睡的卫宫士郎,美杜莎永远恬淡的脸悄然闪过一丝红晕,她张开嘴,露出尖锐的虎牙,悄无声息的向卫宫士郎的脖子上咬去。随着丝丝血液融进美杜莎口中,美杜莎的眼睛渐渐迷离,而沉睡中的卫宫士郎也开始做起了梦。   多久没做过梦了?   卫宫士郎不知道。   但今天,他久违的做起了梦。   一个粉色的梦。 第三十五章:绯红色的梦、绯红色的夜   冬木的春天总是弥漫着沁人心扉的香味。   那香味是樱花的味道。   淡淡的、轻轻的、不容易被察觉,但却不绝如缕,直到浸透你的身心。   樱花的香味不会随着夜色隐去,反而会在月色中渐渐酝酿出如酒一样能醉人的幸福感。特别是在这皎洁的月色下,有人愿意陪着你一起在庭院的樱花树下欣赏这美不胜收的夜景时,这种幸福感会越发浓烈。   “呐,学长,樱花每一年都同样的美不胜收,但人却是会变的。时间会带来很多,也会带走很多。学长你说——我们会不会有一天都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模样。如果我、如果我和Rider,哪天对你做了不好的事情,你会不会离开我们?”   “我会责怪你们,但不会离开……”卫宫士郎转过脑袋,“这个问题,不是半年前你就问过了,在那场圣杯战争中。”   “不会离开么……”间桐樱闻言露出了笑容,一瞬间的笑容竟让卫宫士郎失神了。   “怎么了,学长?”   “今天的樱总觉得不大一样呢?怎么说呢,笑的更成熟妩媚了。”   “那么学长喜欢吗?”   “喜欢!”   得到确定的回答后,间桐樱脸上的笑意更浓。   对话到这里戛然而止,两人开始静静的欣赏着樱花,当风静、云散、鸟止的时候,间桐樱打了个哈欠。   “学长,我有些累了,我们去休息吧。”   洗漱完毕、回到卧室,卫宫士郎穿着睡衣躺在床上,大脑里忍不住反复思索之前间桐樱说的话。他想睡觉,但他不知为何总对周围的一切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朦朦胧胧间,卧室的门被推开了,只穿着薄薄睡衣的间桐樱闪了进来。   “樱?”   卫宫士郎惊讶的望去,却发现间桐樱的睡衣是半透明的、衬托着对方波涛汹涌的身材和赤裸的双脚,让卫宫士郎有一瞬间失去了神智,呼吸也立刻急促了起来。   “学长,请、请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很……难为情的。”说着,樱的呼吸也渐渐的急促了起来了。黑夜中,这间并不宽敞的屋子里升起一种难以形容的暧昧气氛。   也不知是谁先动的,等两人回过神来时,两人已经纠缠在床上了,间桐樱的衣物也已经被卫宫士郎脱下了一半,露出了香肩。   “Shirou……我、我忍不住了。”   然而这一瞬间,卫宫士郎忽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怎么了,Shirou?”   “樱是不会叫我shirou的,这么叫我的只有我的姐姐伊利亚和凛还有……Rider。”   “你在说什么啊,学长,我听不懂。”   卫宫士郎抬起头,静静的望着脸色潮红的间桐樱,说道,“你之前说对不起我的事情,其实并不是以间桐樱的身份,而是以Rider的身份在对我说,我说的对吗,Rider?”   “……”   ‘间桐樱’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   卫宫士郎叹了一口气。   “Rider,你以为我从来都没有察觉到吗?不,五年来,四十多次,每一次我都察觉了。没错,作为人类时的我在睡眠中是没有严密的逻辑思维的,无法察觉到你的异常,但你忘了,人是会醒来的。”   “睡梦中我无法分辨你和樱,但醒过来后,我稍一回忆梦境就能知道——是你啊。”   “间桐樱”颤抖了起来,她的脸慢慢变成了Rider的模样,身体也恢复了高挑成熟的模样。只不过身体变大的她却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数年来对间桐樱积攒的内疚在这一瞬爆发,那种愧疚感如洪水一般冲垮了她。   然而就在这时,卫宫士郎却握紧了她的手。   梦也在这个时候醒了,卫宫士郎睁开眼睛一看,美杜莎正跪坐在他身前五米处,整个人还在颤抖着,眼睑和裙摆上有些许水渍。   卫宫士郎叹息一声,然后走了过去,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Rider惊讶的抬起头,眸中满是不可思议。她本以为卫宫士郎拆穿了她,就是明确的表示拒绝,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被卫宫士郎赶出卫宫家的准备了。   在Rider还没有搞懂眼前状况时,她就已经被卫宫士郎抱起来,走进了远处的丛林里。等Rider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时,她已经被卫宫士郎解开了上衣。   衣衫凌乱的她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力气,一把推开了卫宫士郎,向后方爬去。   玉手纤足沾上了些许泥土、半遮半蔽的衣衫随着剧烈的动作露出的更多了,“不行,梦中就已经是我能承受的最大限度了,那样的话我还能骗骗自己一切不过是个春梦而已,如果我们真的、真的做了那种事情,你要我怎么向樱交代?”   卫宫士郎却抓住了Rider的修长的双腿,将她整个人如同货物一般,粗鲁地拉了回来。   “也就剩下你不懂了啊。Rider,你的鲜血神殿虽然展开时魔力波动极低,但你不会以为它能瞒过曾经和根源直接相连的樱吧?”   卫宫士郎并非急色,事实上他完全可以轻易安奈住身体的冲动,但他拒绝这么做。因为今天既然已经解开了那层薄薄的面纱就得给它一个解决,拖延下去的话只会让问题更复杂、更难解决。   沉默了三秒后,卫宫士郎终于轻轻的吻了上去。   而美杜莎也停止了挣扎。   她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是她先犯的错,现在是付出代价的时候。   …………   就在卫宫士郎在荒野里做着荒唐事的时候,乌鲁克的王宫里却有人在封闭的房间里秘密会谈。   “算时间,卫宫士郎那个混蛋也该回来了吧?”说话的是吉尔伽美什。   达芬奇点了点头,“是的。茨木虽然是位很厉害的大鬼,但遇到卫宫先生,她会惊愕的发现无论是力量还是智慧、亦或对胜利不择手段的追求,她都远远逊于卫宫先生。手到擒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吉尔伽美什用手指敲了敲面前的桌子,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可是我们的准备还没完成,而且我们低估了伊什塔尔那个废物女神的废柴程度,她居然打算强绑卫宫士郎去做她的新郎——她有那个本事吗?”   “没有办法了,我一直都看得出来,卫宫先生并不喜欢伊什塔尔小姐,她自己也清楚,所以她只能选择强抢的办法了。”   “算了,不管那个令人烦心的废物女神了,卫宫士郎现在绝对不能进城,不然他会立刻发现的。”吉尔伽美什踌躇了一下,“这样,我们再给卫宫士郎找点‘重要的任务’,再支开他半个月?”   “能行的通吗?卫宫先生可不是容易被糊弄的人。”   “我们当然做不到,但有人可以啊,糊弄不行,但逼他离开可以啊。”   听到这里,达芬奇豁然站了起来,“逼卫宫先生离开?吉尔伽美什先生!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虽然我一直都在和你一起‘设计’卫宫先生,但仅限玩笑范围,卫宫先生是我们伽勒底的朋友,我不允许有人真正的伤害他。”   “坐下,本王又不蠢货。一个宝具制造机本王当然明白他的价值。”顿了顿头,吉尔伽美什继续说道,“不是本王逼他离开,而是伊什塔尔。哈哈哈哈哈哈”吉尔伽美什正说着,突然忍不住大笑起来了。   “他不是最怕女人间的事情吗?”   “那就让伊什塔尔那个疯女人装作妒火中烧的样子好了。卫宫士郎一定跑的比兔子还快。到时候,本王只要装模作样的给他一个能远离乌鲁克的任务,他绝对会非常愉快的接受、马不停蹄的离开乌鲁克。”   …………   ……………… 第三十六章:狐狸精   夜晚可以是清凉如水的,也可以是热情如火的。   但对于旅途辛苦的藤丸立香来说,这些都是无所谓的,因为她的夜晚只是用来缓解白昼疲劳的休息时间。没有英灵体魄、异常疲惫的她一闭眼,再睁眼时就已经是天亮了。   “真是个好觉呢。”在车舱里坐起来,藤丸立香伸了个懒腰,“唔,新的一天了。下午就可以回到乌鲁克了。”   “可供尽情洗漱的热水~美味的食物!稍微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藤丸立香从卡车上跳下来,发现囚犯们已经被从运输车里放出来了,正人来人往的走动着。车上的货物也已经被重新固定好了,看样子,最多一小时后就要出发了。   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物后,藤丸立香先找到了正在打扫卫生的玛修,然后两人一起去找卫宫士郎了。   没有费什么功夫,四百米外的树林里到了结束了守夜工作的卫宫士郎,藤丸立香惊愕的发现Rider也在,但两人这一次没有和往常一样永远保持一米的距离,而是离的远远的,坐在两棵树下的彼此间一句话也不说。   “吵架了吗?”   背靠着树,宛如Rider摇了摇头,“没有。”   “那这……”   卫宫士郎心道,【确实没吵架,是‘打架’了啊。】但嘴上却道:“没有什么,我们两间刚刚解开了一个误会,Rider需要时间静一静。”   见两位当事人都否决,藤丸立香也就没有多想,她问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中午过后。”   “中午过后?这么晚啊,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藤丸立香有些不理解,明明早上就可以出发、下午抵达乌鲁克的,为什么要中午再出发?那样的话等抵达乌鲁克都已经傍晚了。   特殊的原因当然有,但给卫宫士郎借一百个电壶胆他也不敢当着Rider的面讲给外人听。   “原因是有,但不特殊——我只是想要在进入乌鲁克前好好的‘叮嘱’一下这些囚犯,让他们懂得何为遵纪守法。”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见藤丸立香有些不信,卫宫士郎又补充到,“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卫宫士郎说到这个份上,藤丸立香只能相信了。离开前,她忽然回首朝卫宫士郎坏坏的一笑,“卫宫先生,你所谓的‘叮嘱’是准备用物理的方式来进行的吧?毕竟一直以来您都是一位信仰物理的英灵呢。”   说罢,不给卫宫士郎解释的机会,她带着玛修飞快的离开了。   休息到了中午,美杜莎的身体便就已经恢复了,为了不让别人起疑,她不顾卫宫士郎的反对亲自驾驶起了人力卡车。一行人赶了大约五个小时的路,就在众人开始疲惫不已的时候,乌鲁克的城门终于近在咫尺了。   望着城门,就算是卫宫士郎这种习惯了夜晚生活的家伙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他也喜欢舒适的生活啊!   热水、软床、可口的食物,这些谁不喜欢?   他一生颠簸,不是因为他喜欢波澜壮阔、慷慨激昂的英雄生活,而是他想要拯救更多的人而已,事实上,他不但不喜欢波澜壮阔的生活,反而更加中意平静到平凡的小市民生活。   但随着车队正式抵达城门,卫宫士郎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因为城门的门洞里站着一个女人。   伊什塔尔!   “哦吼?也就是说士郎你一声不吭的离开半个月,其实是带着一群女孩子去郊游了?”   门洞下,装束华丽的伊什塔尔双手环抱在胸前,用危险的目光在美杜莎、藤丸立香、玛修身上来回巡视,至于那些囚犯当然是被她华丽的无视了。   “我该说你胆大包天呢,还是不知死活呢……士郎!!!”   强烈的醋味和内心酝酿的愤怒,不仅仅是卫宫士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晰的感受到了。   卫宫士郎本想说‘喂喂,我们虽然是好友,但你也无权过问我的事情吧?’但看到伊什塔尔身后不远处自行竖立起来的巨弓,卫宫士郎马上改口道,“郊游?不不不,我们可是远赴边界山脉、连日奔波加战斗。诺,身后这些俘虏和足足可以武装五百人的物资就是我们的收获。”   ——卫宫士郎丝毫不怀疑,自己要是敢拒绝回答,伊什塔尔这疯女人绝对会直接开弓大闹一场。到时候自己没有事情,但那群囚犯绝对会死的连渣都不剩。卫宫士郎既然已经答应给他们赎罪的机会,自然不会食言。   “是吗?”伊什塔尔眼眸一转。   她其实根本不在乎卫宫士郎的回答是什么,她要的仅仅卫宫士郎回答的行为。   因为卫宫士郎只要回答,那就等于默认了自己有过问他私生活的权利,换种说法就是——委婉的承认了自己和他之间的暧昧关系。   心中微喜的伊什塔尔并没有就此见好就收,她想要的更多。   贪婪是伊什塔尔最基本的属性之一,这一刻,她理所当然的选择了‘乘胜追击’。   “我要检查检查!”   伊什塔尔摆出一副怀疑丈夫出轨的妒妇表情,慢慢的靠近卫宫士郎,然而踮起脚,将可爱的鼻子凑到他身上开始猛嗅。   此刻的伊什塔尔只是想享受这种暧昧的感觉并将其演给美杜莎看,并没有真正的怀疑过卫宫士郎和别的女人做了不好的事情。毕竟就算是掌有‘爱情’权值(实际上是‘性+爱’)的自己都无法魅惑卫宫士郎,她不认为别人能在这方面超越自己。   但一闻气味,她的脸色骤变。   真的有女人的气味!!!   虽然很淡、而且还混杂着洗发水的味道,但那毫无疑问是女人的味道。   “好你个卫宫士郎!!!”伊什塔尔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能上演一部关于草原的动画片了。   醋意大发的她失去了理智,也失去了往日媚视烟行的娇媚姿态,真的变成了一个妒妇。   她伸出玉手、如闪电一般的揪住了卫宫士郎的耳朵,厉声道:“你身上女人的气味是怎么来的???”   “说!那个狐狸精是谁?” 第三十七章:绿星女神   伊什塔尔的举动惊呆了城门处的所有人。   无论是守卫城门的士兵还是被押送的囚犯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突然上演家庭伦理大剧的女神和卫宫士郎。   一位是曾击败过女神的传奇英雄!   一位是乌鲁克自古以来全民供奉的星辰女神!   二人本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但眼前的这一幕让他们对英雄和神明的憧憬之心如玻璃一般破碎一地。   这不英雄,更不女神!   纵然大家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但两位当事人还在我行我素的继续添油加火。   “快说!!!”   “你太多疑了!根本是无理取闹。”   “典型的渣男狡辩呢。呵,男人。”   “典型的妒妇形象呢。呵,女人。”   ——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卫宫士郎这辈子都不可能承认,只有抵赖才勉强的能维持生命。   “我多疑?我妒妇?”伊什塔尔气的抬起脚就要踩卫宫士郎,“气味都这么大了,我还不长点心,那我就是绿星女神了!哇哇哇,气死我了!!!”   这时美杜莎忽然上前一步,一言不发的就将锁锥抡圆了斩向伊什塔尔。   锁锥斩击的速度极快,甚至都卷起了细小的风刃。   正在逼问卫宫士郎的伊什塔尔大惊,她连忙松开抓住卫宫士郎的手,一个后翻躲开了美杜莎的攻击。   豁然回首,伊什塔尔朝美杜莎厉喝到,   “你做什么?!!”   美杜莎将锁锥收回一半,将带着刺刃的那一边抛到空中并飞速的旋转起来。她一边保持着随时可以进攻的状态,一边向伊什塔尔无喜无悲的说到,“没什么,我只是在用行动提醒你,你没有权利过问Shirou的私事。”   “那是Shirou的未婚妻,名为间桐樱的女孩才能做的事情。我没有那种权利,而你,更没有!!!”   卫宫士郎闻言心中默然。   他明白,美杜莎看似是在呵斥伊什塔尔,但其实是在委婉的告诉卫宫士郎——今天凌晨的事情她只当是一场梦,以后美杜莎还那个默默守护着樱的美杜莎,而卫宫士郎也永远还是间桐樱的未婚夫。   真正能困住一个人的从来都不是外界的困难而是心中始终迈不过的那个坎,现在,美杜莎就被自己心中的内疚困住了。   这是个很不好的信号,但卫宫士郎早有预料。毕竟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以卫宫士郎的性格是不可能做出昨天那样看似荒唐的行为的。他既然做了,那就是有了完全的应对方法。   在卫宫士郎沉默思索的当口,伊什塔尔已经将注意力万全放在了美杜莎这位性感美人的神色,伊什塔尔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美杜莎,冷冷的说到,“间桐樱?呵,我看是你自己才吃醋吧?——你就是那个狐狸精吧!”   美杜莎针尖对麦芒的说到,“哦?狐狸精这个词我就敬谢不敏了,非要说我是shirou什么人的话,那就是家人。另外——讽刺别人是狐狸精之前,有些人最好先审视一下自己!”   见两人三言两语间就火药味十足,卫宫士郎连忙大吼一声,想要阻止事情继续向恶性的一面发展。   “都住手!”   不料,正在互呛的美杜莎和伊什塔尔同时回头,朝卫宫士郎怒斥道:“给我闭嘴!”   一阵鸡飞狗跳中,三人之间的闹剧越演越烈。   最后还是藤丸立香看不下去了,出面作证才打消了伊什塔尔的醋意。   “美杜莎小姐和卫宫先生并不是那种关系呢,他们一路上都是以家人的方式相处的,这一点我是可以保证!至于气味的问题——那不是当然会有的东西吗?我们可是同行了半个多月啊!而且还是很少能有条件洗澡的那种同行!卫宫先生怎么可能不沾上和他同家人一样的美杜莎女生的气味。”   藤丸立香说的没错,但她并不清楚今早发生的事情。于是这不是伪证的伪证,就成了真正的伪证了。   伊什塔尔闻言犹豫了。   联想到卫宫士郎以为的品行,伊什塔尔有一些信了。   在她看来,卫宫士郎确实有莫名招惹女孩子的奇怪熟悉,但同时伊什塔尔又不得不承认卫宫士郎并不是那种见一个就下手一个的人形大炮。更何况在伊什塔尔看来,卫宫士郎就算真的无法忍受寂寞了,首先下手的也应该是自己这个天下第一美、史上最性.感的、一直都在疯狂暗示他可以‘进一步行动’的女神。   但疑虑消失了,怒气还在。   对于美杜莎,伊什塔尔现在是一万个气不过。更何况就算没这档事,任由一个千娇百媚的尤物天天在自己钦点的丈夫身边晃悠,也不是伊什塔尔能够忍受的。   所以,还要怼!   不仅要怼,而且要大怼特怼。怼到那个名叫美杜莎的女人再也不敢出现在士郎身边、士郎不敢和除她外的别的女孩子说一句话位置!   然而伊什塔尔还没来得及运起的胡搅蛮缠神功,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阵惊呼声,紧接着又是一片跪倒声和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回头一看,伊什塔尔看到了吉尔伽美什正踏着优雅的步子,似缓实疾的出现在了城门后的街道中央。数秒之后,吉尔伽美什走过长街出现在了城门处。   “伊什塔尔,本王果然还是低估了你的愚蠢程度,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你好歹也是乌鲁克名义上供奉的女神,而你这个女神现在在做什么?像一个妒妇一样的在城门前、当着五百多人的面无理取闹?”   “吉尔伽美什,你也想插一脚吗?”   “本王可没有兴趣和你这个笨蛋打交道,当然,如果你胆敢冒犯本王就另当别论了。本王今天来是要见卫宫士郎,因为——有新的任务要交给他了!!!”   如果没有遇到伊什塔尔并发生这场闹剧,吉尔伽美什要是敢在他一会乌鲁克就分配给他新的任务,卫宫士郎是绝对不介意送他十斤肘子的。但现在,卫宫士郎反而十分感谢吉尔伽美什。在他看来,吉尔伽美什是为了给自己解围,才突然要分配任务给自己。   “什么任务?”   “乌鲁克王城东边二十里外有一座卫星城,哪里的郊外有一座农场,本王今早接到报告,有奇怪的生物袭击了农场,并掠走了一位男性工人。本王要你立刻去解决这件事。”   一听可以远离乌鲁克,也就是远离伊什塔尔,卫宫士郎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   “好,囚犯和物资我已经送到了,我这就和Rider出发。”   卫宫士郎一口答应后,吉尔伽美什嘴角悄悄露出了一丝隐蔽的笑容。   计划通!   然后仅仅在下一秒,吉尔伽美什的笑容就又凝固了。因为一旁的伊什塔尔瞅了瞅美杜莎,拍了拍自己身后的巨弓,不容置喙的说到,“我也一起去!”   吉尔伽美什心中一万只羊驼在来回崩腾。   他在心中怒喝到,【伊什塔尔!你这个家伙在想什么?这和计划的不一样啊。】   伊什塔尔连看都没有看吉尔伽美什一眼,只是紧紧的盯着卫宫士郎和美杜莎。   计划?   还管什么计划?   那种东西喂士郎家养的蓝色大狗好了。   再继续让那个可恶的美杜莎和士郎相处半个月,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些什么?   真要发生了什么可就后悔莫及了。   到时候就算吉尔伽美什成功了,自己也走上神生巅峰成功‘迎娶’卫宫士郎,她也已经变成绿星女神了啊! 第三十八章:女妖   傍晚,晚霞漫天。   郊外青青的草地上有一队行人正顺着蜿蜒的河流向西跋涉。   卫宫士郎悄悄的瞅了一眼队伍末尾正环抱着双手、左手指不断敲击右手肘,一副正在思索着‘等会要如何搞事’的样子的伊什塔尔,心中哀叹一声。   【明明是为了躲这个疯女人才接受了吉尔伽美什的‘任务’,明明以为躲出来就能清净,结果这个疯女人也跟来了。】   你不是最不喜欢做好事吗?   在神殿里醉生梦死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来荒郊野外风餐露宿???   女人的嫉妒心和猜忌神经真的就这么发达吗????   吐槽归吐槽,伊什塔尔既然已经跟来了,卫宫士郎只好做好人在地上走、车在路上翻的心里准备。   为了不被伊什塔尔抓到可供借题发挥的‘把柄’,这一路上卫宫士郎和美杜莎离的远远的,一副十足的正人君子模样,同时他还秉承着多说多错的原则,除了任务以外的话题他一概不接腔。   可能是因为卫宫士郎避开修罗场的技能太过熟练的缘故,更可能是因为伊什塔尔还没想好要怎么搞事情,卫宫士郎三人竟然一路无事的抵达了任务的目的地——郊外二十公里外的农场。   这座农场是乌鲁克王城郊区最大的农场,占地足足有525公顷。不仅占地面积大,这座农场也是乌鲁克远近闻名的产粮、畜牧大户,仅仅这一座农场的产出就已经占了整个乌鲁克年粮食产量的二十分之一。当然,这样高的产出需要大量的工人,这座高强度运转的农场里常年居住着超过四百名工人及其家属。   也正因为如此,工人接二连三的莫名失踪问题影响远比一般人的猜测要大,试问——如果这样一个人口密集、产量巨大的农场产生了惶恐,乌鲁克的粮食供给能不出现问题吗?   答案是——“不能”。   所以卫宫士郎来了,被吉尔伽美什半强迫、半自愿的来了。   卫宫士郎一行人没有过多声张,低调的进入了农场。不过因为几人本就是俊男靓女、再加上衣衫华美,纵然刻意低调还是被引起了许多工人们的注意。伊什塔尔很享受这种目光,但美杜莎就不同,她喜欢安静不习惯被瞩目。美杜莎瞥了卫宫士郎一眼,没有说话,卫宫士郎却读懂了美杜莎的意思。   卫宫士郎带着两人迅速的离开了人群,在角落里投影出普通的衣物,美杜莎和卫宫士郎二人没有犹豫便换上了普通的衣物,但伊什塔尔却不乐意了。   “女神怎么能穿这种衣服?如果非要穿这个的话,我宁愿什么都不穿!”   卫宫士郎心中暗道伊什塔尔麻烦,但却也不会明说出来,他只是语气平常的道:“那你留在这里好了,等我们俩打听一番消息后再回来找你。”   虽然有吉尔伽美什事先提供的情报,但卫宫士郎认为还是需要自己亲自了解一番,因为重要的线索往往藏在不起眼的地方,这些是写在纸上、干巴巴的情报无法提供的。   伊什塔尔一听,觉得事情不对啊。   你们两个一起离开我的视线,到底是去打听消息还是去调情啊?我都不知道啊。考虑到两人都在‘套路多过真诚’的现代生活的人,伊什塔尔觉得自己得盯紧一点。   她眼珠子一转,说道,“嘛,我突然觉得偶尔穿一次粗布麻衣也不算坏。”   三人一起?   卫宫士郎觉得不行。   “节约时间起见,我们分开打听消息吧。”   “哎?不是一起吗?你刚刚还说和那个女人一起打听的?”   “时间就是金钱啊。”   三人分开后,美杜莎去了东面的畜牧区打听消息,卫宫士郎则去了西面。伊什塔尔本来应该去北边的种植区,但她前脚刚刚离开,后脚就悄悄转回来,在远处遥遥的跟着卫宫士郎。伊什塔尔的动作并没有瞒过正处于求生欲UP期的卫宫士郎,但卫宫士郎却也没有拆穿,而是任由伊什塔尔这个疯女人跟着。   在住宅区的河流旁,卫宫士郎遇到了两个在湖边浣纱的妇女。   卫宫士郎没有犹豫,这样脱离了人群但又不是落单的居民从来都是打听消息不二的选择。更何况对于卫宫士郎来说,这两位居民的性别也微妙的符合,毕竟某人的女难之体虽然是个负面状态,但有些时候还是能起到一点正面作用的。   “女士你好,近来此处可……”   两个女人抬头一看,发现是个面容好看、笑容温和的小伙子,眼神便突然一亮。   卫宫士郎刚说了个开头,背后便刺来了一道恶狠狠的视线。那种感觉很不舒服也很危险,好像被一头正在磨牙的毒蛇惦记上了,而这让他忍不住心惊胆战了起来。   【绝对是伊什塔尔这疯女人又双叒叕的吃飞醋了!】   【我不过就是正常的打听消息而已,难道我和女性说话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吗?】   “咦,小伙子,你要问什么?”   “没、没什么。”   卫宫士郎果断怂了,道歉过后立刻转身就走。他可不想在这种时候给伊什塔尔发飙的借口。   然而这一次卫宫士郎猜错了,刚刚用奇怪视线盯着他的并不是伊什塔尔,也不是美杜莎,而是一道靓丽的诡异身影。   又过了三分钟,卫宫士郎终于在一棵大树下找到了一位正在乘凉的男性工人。   “你好,我是来自王城的特使,冒昧一问,进来这里可有蹊跷事情发生?”   “嗨呀,你可问对人了!年轻人,我跟你讲,老哥我在这里可是被工友们叫做‘包打听’。”说到这里,男性工人却停了下来,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卫宫士郎会意,他送过去一块准备在路上进食的糕点,对方笑嘻嘻的收下后,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前些日子这里闹起了妖怪,据闻都是一些长相甜美、但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女妖。那些女妖专盯小兄弟你这样面容俊俏的年轻人下手,半月来被掳走的人数已经达到了五人之多,非常的可怕。就在三天前,又有一个工人被女妖给掳走了,而我当时就在场……” 第三十九章:卫宫士郎的强烈求生欲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工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是一个傍晚。劳作了一天的大家正准备去厂里的酒馆喝点酒,在离开厂房的时候……怪事出现了。”   “先是门外挂起阵阵阴风,然后脚下的土地也发出如碎裂一般诡异的尖锐鸣叫,惊慌中我想起了最近流传的女妖传闻,果然!紧接着那个女妖就出现了。”   工人的声音突然尖锐了几分,惶恐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情绪,“哦!我敢向女神伊什塔尔发誓,我从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女性!必须得承认,当有那么一瞬间竟然对一个女妖心动了。”   说到这里,工人的声音又迅速低沉了下去,“然而女妖虽然长相可人美丽、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但实际上却狠毒异常。”   “一看到我们,她就一边‘微笑’着对威尔提先生说到“找到你了呢”,然后便一边恶狠狠对我们发动了攻击。虽然是微笑,但却莫名让我们心生彻骨的寒意。有人抄起管节想要阻止她行凶,结果她立刻口吐火焰,仅仅一瞬间便将整个厂房点燃了。”   工人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道,“要不是维尔提当场表示只要她不继续伤人就愿意和她走,可能我们那个厂房的所有工人们都要被活活烧死。”   卫宫士郎眼神闪过一丝慎重。   狠毒女妖?口吐火焰?   他追问到,“还有吗?”   工人摇了摇头,坦诚的说道:“没有了。”   卫宫士郎不解,他抬高了声音,“你不是在现场吗?怎么只有这么笼统的情报?”   工人脸一瞬间红透了,他支支吾吾的说道:“她、她开始攻击的时候,我……我就被吓晕了,所以……后来事情都是听被人给我转述的。”   卫宫士郎无语了。   感情你说的‘在场’就是胆小工人在线晕倒啊!   告别了工人后,卫宫士郎继续着搜集情报的工作,但前前后后忙活了一个下午和傍晚,卫宫士郎也没有得到更详细的情报。因为除了之前那名工人所提供的情报,其他人所知道的都是更不靠谱的传言。卫宫士郎也想过去找那些同样案发当场且未被吓晕的工人,但失败了,事实上那些没有被吓晕的工人们早在昨天清晨就已经不顾劝阻的逃离了这座农场。   到了入夜时分,收获甚少的卫宫士郎来到了河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河水,他陷入了沉思。   女妖本不是大问题,但能口吐火焰而且还狠毒的女妖就是大问题了。不仅如此,卫宫士郎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名女妖总给他一种很强烈的既视感,让他隐隐觉得如果不能迅速解决的话绝对会引起一场大 麻烦。   天边的月亮温柔的照耀着河水,河水清澈的倒影着卫宫士郎的脸。   良久之后,连天边的乌云都散去的时候,卫宫士郎身后的草丛里传来了轻微的草木压塌声。卫宫士郎回头一看,便看到了伊什塔尔那张即熟悉又陌生的俏脸。   说熟悉,是因为朝夕相处,也因为对方的脸和远坂凛一模一样。而说陌生,则是伊什塔尔此刻的神态没有任何妩媚之感,有的只是娇俏和纯洁。   除此之外,卫宫士郎还敏锐的注意到,伊什塔尔的手里拿着一朵洁白的野花。   看到卫宫士郎的一瞬间,伊什塔尔脸上绽放了比手中花朵还要纯净的笑容,她满足的说到,“嗯嗯,我们又见面了。”   卫宫士郎心中惊讶。   什么叫又见面了?   我们白天还一起在城门前发出丢人的声音,一起在农场搜集情报,不仅如此,你其实还一直悄悄尾随着我吧?   这种情况能说“又见面了”这种话吗?   卫宫士郎想吐槽,但想到伊什塔尔小肚鸡肠的性格,他识趣的放弃了这个打算。卫宫士郎望着伊什塔尔手中的野花,随口问到,“你喜欢白色的花?”   “不,只要是花我都喜欢。不仅喜欢,而且是‘非常’的喜欢喔。”   “哎?”卫宫士郎大感意外。   伊什塔尔一边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手中的野花,一边说道:“花这种东西谁不喜欢啊?”   卫宫士郎没有搭话,他已经察觉到今天的伊什塔尔又恢复了当初在玛雅时的状态。白日疯疯癫癫,但一到晚上就和换了个人似的。虽然不明白这是因为什么,但卫宫士郎对此并不排斥,因为相比较永远都是疯疯癫癫、小肚鸡肠的伊什塔尔,他更喜欢这个到了晚上会偶尔露出天真、温柔一面的伊什塔尔。   过了一会儿,伊什塔尔突然把自己爱不释手的野花递给了卫宫士郎,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卫宫士郎,“诺,这个给你。”   “给我?算了吧,你很喜欢那朵花的吧?我就不夺人所爱了。”   卫宫士郎即好气又好笑——一个女孩子突然送男人花做什么?而且你那个亮晶晶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是不舍吧?   一定是的吧!   伊什塔尔忍着不舍把花硬塞给了卫宫士郎,“如果送别人礼物,送的不是最喜欢的东西,那还有什么意义?我最喜欢这朵花了,所以我把它送给你。”   卫宫士郎:“????”   伊什塔尔看到卫宫士郎惊诧、惶恐、还有一丝期待的眼神,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犯了一个大错误。   “啊啊啊啊啊啊啊!士郎,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我想送你一件我喜欢的东西,而不是想表达‘我喜欢你’,等等!这也不对,也不是这个意思。这样解释起来和直接表白没什么区别了。——对了!我只是想送就送了,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喔,你可别胡思乱想,不然我饶不了你。”   “真的,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你绝对给我记牢了。”   卫宫士郎大囧,心道【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解释一大堆,这不更先做贼心虚吗?而且……你不是早就向我表露心意了吗?晚上引诱我的事情都做过无数次了,拨撩男人之类的事情你更是熟练到不能再熟练了,为什么现在却和一个小姑娘一样羞涩???】   【难道你是传说中的表面放肆,内心纯洁的那种蠢女人?】   就在伊什塔尔傲娇、卫宫士郎惊恐不已时,一道阴影出现在卫宫士郎所在的湖边,月光将她的身影静静的拉长,也照耀的更为冷清和寂静。   紫色的衣物、高挑的身材、完美的面容以及那平添了几分魅惑气息的眼罩——不是美杜莎又是谁?   此刻的美杜莎足尖微微沾染着些许水渍,手中提着一尾肉质鲜美的肥鱼。她望着因正在说着‘暧昧话题’而没能发现她的卫宫士郎、伊什塔尔二人,眼罩下的瞳孔闪过一丝冰冷。   她已经在这里呆了足足一分钟了,也听了个明明白白。   但她没有着急开口,而是用脚踩踏松软的地面,故意发出些许细微的声响。   卫宫士郎和伊什塔尔抬头望来后,美杜莎面无感情的说道,“不用在意我,我只是考虑到Shirou你可能没有吃饭,而特意去做了我原本不擅长的事情,并无意打搅你们。”   顿了顿后,美杜莎说到,“你们继续!”   卫宫士郎吓尿了。   继续?继续个大头鬼!   这个时候谁要是选择‘继续’,那他一定是活的不耐烦了。   呸呸呸!   什么继续啊,分明就没开始过好吧!   伊什塔尔只是突然犯傻了而已,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因为没必要)。这是美杜莎在往我头上扣黑锅!赤裸裸的扣黑锅!   “哦?不继续了?那好,开始干活吧。”美杜莎将手中的鱼递给了卫宫士郎,“材料可能不太好,你知道的我,我虽然擅长料理,但很不擅长购买和收集食材。如果不能用,请明确的告诉我,我再去找一些别的食材。”   卫宫士郎看了美杜莎一眼,稍稍因为美杜莎平淡的语气而放缓了刚刚提起的心脏。   虽然对总是和他抢厨师工作美杜莎这一次却这么爽快的让出‘厨师的权利’而感到有些意外,不过卫宫士郎也没多想,毕竟做料理还是自己最拿手。然而就在他要伸手接过鱼的时候,他的心脏疯狂的跳动了起来,不断而强烈的为他示警。   “咚咚咚咚咚咚!”   心脏跳动的和鼓点一样,这种状况,已经不是什么生理活动,而是卫宫士郎自狮子王的祝福中获得的直感在强烈的发挥作用。上一次如此激烈,还是他在和狮子王交战的时候。   也就是说——他真的有生命危险了!   卫宫士郎的一瞬间以为是敌袭,但感知却在下一瞬告诉他危险的来源不是敌人,而是就在他身边的伊什塔尔。卫宫士郎回过头,发现伊什塔尔正目光寒冷,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手中的花,等待着他的下一步行动。   看到这一幕,卫宫士郎突然想明白了。   他明白美杜莎为什么会如此轻易的把厨师工作‘让’给他了。   卫宫士郎要烤制美杜莎送来的鱼,就必须得放下手中伊什塔尔赠予的花。如果是一般的花也就罢了,但这朵花伊什塔尔之前可是清清楚楚的说过‘最喜欢’这个词,而且还是她强忍着不舍送给自己的,这样的话这朵花的意义可就和平常完全不一样了。   这种放弃一方加拿起一方的行为本身不就证明了在他心中美杜莎更重要,而伊什塔尔不值一提吗?   卫宫士郎冷汗直流。   哇,真是太险恶了,一声不响的就给我出了个送命题。要不是我有直感和强烈的求生欲,没死在神明、没死在顶级英灵手中的我,今天肯定就要被女人的醋意给淹死了。 第四十章:对卫宫士郎一见钟情的女妖   见卫宫士郎‘左右为难’,美杜莎微笑了起来,笑容的十分甜美。但这份笑容却让卫宫士郎瞬间毛骨悚然了起来,因为性格安静的美杜莎是不可能露出这种笑容的。   而她现在却露出了这本不可能出现的表情!   这绝不代表她真的内心愉快,只能代表她的‘不满’快要积攒到‘生气’了。   微笑的美杜莎靠近卫宫士郎,身上女性躯体的芳香将卫宫士郎的鼻息笼罩,她望着卫宫士郎‘疑惑’的问道,“士郎,你怎么还不赶快做料理呢?我肚子饿了。”   “呃、呃、呃。”   卫宫士郎的喉咙发不出声来,在美杜莎强大的女王气场下,他下意思的点了点头,然后还没等他接过美杜莎递来的鱼,伊什塔尔的视线就再次尖锐了起来。   伊什塔尔双手叉腰,女神气势也笃然爆发。   “我们都不是凡人之躯,填饱肚子什么的根本不需要吧?用爱,用爱发电就好了!”顿了顿后,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说出了一个奇怪的现代词汇的伊什塔尔继续说到,“说起爱,有什么东西比花更能具体代表它呢?你说对不对,士郎?”   “华而不实,毫无用处。食物可以提供魔力,而花只能占据我们的手,让我们面对危机时无法做出最迅速的反应。”   “无论是人还是神,亦或英灵,若没了追寻美的灵魂,那还不如死了!”   两道视线毫无花哨的在空中相撞。   一边是清清冷冷、性格温和但在某些方面异常坚决的美杜莎。   一方是热切爱慕,性格开朗但在一些地方非常较真的伊什塔尔。   明明是两个女人,她们的视线却在空中对撞出了金戈铁马的战场味道。   至于卫宫士郎?   哦,他在一旁瑟瑟发抖呢。   对视了一会儿,互不相让的两人谁也没能战胜谁,一般情况下,这时候就该上演女人间的唇枪舌战了,但幸运的是无论是美杜莎还是夜晚的伊什塔尔都不是那种会和别人开撕的女人,不愿和彼此毫无尊严可言的大战三百回合的美杜莎和伊什塔尔自然而然的将视线又挪回到了卫宫士郎身上。   “士郎,你决定好了吗?”X2!   异口同声!!!   卫宫士郎身体忍不住抖了一下,虽然他经历过修罗场不少,但两个女神间的修罗场他还是第一次经历。你们这么做真的没有问题吗?就算没有和泼妇一样的开撕,现在这样就已经让你们身为女神的形象破碎一地了喂!   “我去上个厕所!”   说完,卫宫士郎就一溜烟的逃走了。   伊什塔尔惊呆了,居然逃了?   你居然逃了???   你怎么可以逃跑???   你不知道逃跑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吗?   望着卫宫士郎瞬间消失的前方,伊什塔尔叹了一口气,“让他逃掉了呢。”   美杜莎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她可不认为卫宫士郎是想逃避,她十分了解卫宫士郎,她明白对方不是那种人。同时她也不认为这道送命题为什么解决不了。她和卫宫士郎一同生活了很多年,卫宫士郎几乎天天经历修罗场,而她也天天看着卫宫士郎经历修罗场,所以她明白这点程度根本难不倒卫宫士郎。   比如一边说着‘花是用来和灵魂交融的而鱼是用来握紧的’,一边将花叼在嘴里用双手去烤鱼,还比如将花插到伊什塔尔的发髻上,说,“花还是和最艳丽的美人更配”之类的鬼话,然后用空出来的双手做好鱼递给自己,“最用心做的料理送给最在乎的人。”   等等,还有很多类似的办法。自己能想到的,熟练的卫宫士郎更能想到,而且还会比自己做的更好。   【那他为什么要离开?】   望着天边的明月,望着前方的湖水,美杜莎忽然想起了白天里从工人口中打听到的消息。良久之后,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高挑的丽人在那皎洁的月下低语到,“不愧是Sirou,我之前还奇怪他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远离人烟、杂草遍地的河流前发呆,现在总算想明白了,原来他已经想到了解决女妖事件的办法了。”   “哎?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士郎想到了解决女妖的办法?——我们明明没有收集到足够详细的情报啊。”伊什塔尔不解,她气鼓鼓的说到,“而且现在是关注女妖问题的时间吗?一个女妖而已,哪有我的花重要?哪有我的问题重要?”   “不过是一个女妖而已,这里有女神,有英灵,她还能翻出什么浪花不成?”   情报?   那种东西对士郎真的重要吗?   美杜莎忍不住想到。   士郎他擅长的不是搜集情报,而是让情报自己主动送上门啊;擅长的不是解开迷雾紧闭的棋局,而是掀翻棋局重开一局请君入瓮。   他白日里的作为,根本不是为了搜集情报,而是为了请君入瓮啊!   至于伊什塔尔口中的‘花更重要’、‘我的问题’更重要,则被美杜莎彻底无视了,女人闹一闹无妨,有时反而会增加自己在男人心中的地位,但在男人忙正事的时候还要胡闹,那就是蠢货了。   毫无疑问,在美杜莎的眼中,此刻的伊什塔尔就是蠢货。   ……   卫宫士郎从修罗场中逃走后,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顺着蜿蜒的河流向前方的荒野走去。   脚下的泥土在沉重的步伐下发出了闷闷的响声,芦苇也随着夜风飘荡。   在崎岖不平的河畔走了半小时后,体力消耗颇多的卫宫士郎开始有些疲惫了。这时,卫宫士郎身后的芦苇荡里悄然的出现了一个隐藏在夜幕下的娇俏的身影。   她盯着卫宫士郎,目光渐渐火热。   没错,就是他。白天的时候就已经心动了,当时不过是考虑到农场已经有了魔术防御机械,才没有立刻动手,谁知晚上他竟然自己走出了农场。   不仅如此,在自己刚刚发觉他的时候,他竟然离开了同行了的伙伴,独自一人在河边散步。   这一定是上天注定!   注定这个自己一见钟情的男人要被自己带回地底,再也不分彼此的一起共度一生,到时候一定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那样的话自己在得到幸福的同时也为族群的延续做了贡献。这……是最美妙不过的事情了。   她们地底人虽然有着无与伦比的美貌,但子嗣却因为不明的原因只能是女孩,所以她们只能找人类通婚。   如果仅仅这样也就罢了,以她们的美貌要想魅惑一个男人就再简单不过了,并不会造成.人口的飞速衰退。但可惜的是她们一族有一个同时是优点也是致命缺点的地方——她们非常容易对一个男人一见钟情,然而终生不渝。   求而不得才是大多数爱情的结局,一见钟情能得到好结局的概率非常低。所以她们的人口一直在减少、减少,到了现在已经被逼到每个年轻的地下人不得不做掳心仪的男人到地下这种邪恶的行为了。   【虽然很对不起他,但他一定会原谅我的,因为他一定会爱上就算是在美女云集的地底人中也是最美的我的!嗯,一定是这样的,所以这并不是什么邪恶的事情,而是一段普通而美好的爱情的开始。】   这样想着,有着人蛇混血的薇娜姬终于完全克服心理的罪恶感,然后悄无声息朝卫宫士郎掠去。   出手的瞬间,薇娜姬力道把握的非常好,能击晕一个普通人但却绝对不会留下什么暗伤。结果也非常不错,那名被她一见钟情的俊俏年轻人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反应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她舔了舔嘴唇,抱起‘昏过去’的卫宫士郎便迅速向返回地底的入口掠去。 第四十一章:女难MAX   薇娜姬很兴奋,以至于她的足尖都比往日轻飘飘了几分。   她们地底人虽是半人半妖的异类,但她们却拥有比人类更炽热、更纯净的爱情。虽然和‘他’仅仅只是确认过一个眼神,观察了一会儿了他的背影而已,但薇娜姬已经明白——这名还不知名的帅气年轻人就是自己一直在等的另一半。   这种事情对人类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但对地底人来说却是正常操作。   她们一族都是这样的。   【一见钟情决定是谁,至死不渝负责白头偕老。】是她们一族对待爱情的真实态度。   “呵呵呵呵呵……”   荒野里,扛着‘昏迷’的卫宫士郎拔足狂奔的薇娜姬兴奋的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并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等会我要怎么才能优雅含蓄但的向姐妹们炫耀一番我未来的俊俏夫君?】   “我们后天、不,明天……还是今晚吧,今晚就住一起吧,明天一大早就举行婚礼。嘿嘿嘿,我抓到的夫君可真是俊秀呢,那些小妮子一定会嫉妒的要死。”   “唔唔唔,以后生几个孩子?”   “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果然是女孩吧?唔,我觉得男孩其实也不错,算了,做什么选择啊!全部都要好了。”   “……”   薇娜姬大脑因喜悦而颤抖,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出现了些许颠簸。薇娜姬并不知道被打晕的人其实是很容易因为外界的变化而清醒过来的,而且以薇娜姬这个‘忘我’的抖动法,正常人早就被晃醒了,但卫宫士郎不同,因为再距离的颠簸也无法唤醒一个装晕的人。   然而装晕的卫宫士郎虽然身体保持松软,但心肝却因为薇娜姬的自言自语而颤抖的更厉害——喂喂,你掳人难道不是为了吃吗?夫君是什么鬼???   怪不得你们专盯俊秀的男人下手!   卫宫士郎脸都绿了。   他以为对方抓男人是为了当奴隶或者纯粹是出于捕食,却不料真正的原因居然是抓老公!   喂,我的身体君!你就算女难也给我有个限度好不好?   还有!   你这家伙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好不好?为什么你会一副非我不嫁的态度,甚至连孩子都开始规划了?   你是清姬吗?   你是清姬吧!!!   【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卫宫士郎在这一瞬间天旋地转,他很清楚一件事:自己死定了,就算现在立刻逃跑也已经迟了。   当然,卫宫士郎之所以会认为自己‘完蛋了’不是因为这只漂亮的发.情女妖,而是因为吃醋的美杜莎和伊什塔尔。毕竟这种事情绝对无法隐瞒。   当然薇娜姬并不知晓卫宫士郎的心里活动,她还认为卫宫士郎正老老实实的昏迷着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路快速移动的薇娜姬停下了脚步。她小心的左右望了一眼,确认没有人尾随后她伸开手,推开了前方的岩石。伴随着机关开启声,一道悠长深邃的甬道出现在了薇娜姬眼前。   薇娜姬背着士郎一闪便没入了黑暗中,随着脚步声渐远巨石机关又重新合上,不一会儿,这里就又一次的重归了平静。然而薇娜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被卫宫士郎看在了眼中。   这时,卫宫士郎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因为他不需要对女妖了解太多——无论她们多么可怕,反正不会比自己可怕。卫宫士郎只要知道对方的藏匿地方,就完全可以放弃思考,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玩三红潜入,然后用物理的方式‘苦口婆心’的教育这些女妖如何下辈子做一个好孩子,用最蛮干的方式毫发无损的救出所有被掳走的男人。   身为顶级从者的他绝对有这个实力。   但卫宫士郎拒绝这样做。他认为,就算是女妖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全部杀死——万一其中有无辜的妖怎么办?所以卫宫士郎决定混进去了解一番后再做决定。   没错,卫宫士郎就是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他之所以会突然放弃自己‘对做了恶事的坏人能火化就不感化’的信条是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了世界的真善美   ——卫宫士郎发誓,他绝对不是因为薇娜姬抱了他一路,屡次身体接触中对方的柔软都被他碰了个遍,中途还被偷亲了几次,以至于他不好意思一到地方就翻脸不认人一脚踹在别人屁.股。更不是因为对方无论模样还是已经显露出的部分性格都让他想起了那个被自己辜负了的松平家公主清姬,所以才会尽可能的放对方一条生路。   薇娜姬走过甬道,前路豁然开朗。光亮也突然涌现,一瞬间将甬道以外的世界填满。   卫宫士郎惊愕的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原始洞穴或者大空洞那类的简易地底空洞,而是一个——真正的村落。   位于地下的村落!   头顶苔藓发着光,忠实的履行着原本应该由太阳履行的责任。地面不是坚硬的石板、墙壁也不是凹凸不平的岩壁,它们是经过工匠刀工斧凿、涂着好闻染料的‘宫殿’。虽然因为装饰过多繁琐、且偏女性化,而使得这座地下村落稍显得娇弱,但这无法掩盖这是一座奇迹村落的事实。   进入村落,卫宫士郎眯着眼悄悄观察起了这里的一切。他发现这坐村子里孩童全是女性,成年人有男有女,但男人很显然是从外界被掳进来的,因为他们的脚上都带有脚拷。至于女性,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而最美的则是正扛着自己向卧室里奔去的薇娜姬。   不过虽然男人带着脚拷,但好像并没有被视作囚犯,反而诡异的比这里的女人还要受尊重,卫宫士郎粗略看了一眼,他就发现男人无论是衣着还是精神状态都比女人要良好的多,街上的女人没有一个和男人并肩行走,全部都乖乖跟在男人一步之后,显得卑微而贤惠。   卫宫士郎不解,而且是非常的不解。   然而没有给卫宫士郎观察的机会,薇娜姬就急匆匆的把卫宫士郎背到了自己的卧室,将卫宫士郎在床上放好,薇娜姬双手叉腰,松了一口气般的说到“安全抵达,这一下,夫君有了,孩子也会有的。”   这时,卫宫士郎也恰好‘悠悠转醒’。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察觉到卫宫士郎已经醒过来的薇娜姬朝卫宫士郎灿然一笑,“你好,我未来的夫君、孩子的父亲,白头偕老的老伴。在这里,我会把你当主人来侍奉,让你享用到最完美的生活,但是——记住哦,永远不要试图逃跑。不然你会死,而我则会陪你一起去死。”   卫宫士郎大脑轰的一声。   这、这种强烈的清姬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第四十二章:我想玩点重口味的   相似的神态,相似的发言,相似的病娇。   再加上有传闻表明这些女妖能吐火、会化蛇,虽然明知道时机不妥,卫宫士郎还是忍不住吐槽了起来。   “你这家伙是清姬吗?!”   “清姬?那是谁?”薇娜姬歪了歪脑袋,眼神中有一丝疑惑,“嘛,如果相公你喜欢这个名字的话,我改名成‘清姬’也不是不可以。”   “请务必不要!”卫宫士郎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迅速从床上弹跳起来,“还有!请不要用‘相公’这种奇怪的词汇称呼一个陌生男人!”   说起来,卫宫士郎这家伙虽然女难不断,但让他真正害怕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某位完全没法交流的病娇——清姬。   什么?你说樱也是病娇?   拜托,自己未婚妻的事情能叫病娇吗?   那叫……好吧,那就是病娇。不过以两人间的感情深度,这点儿不妥并不会让卫宫士郎产生哪怕一分远离间桐樱的想法。   “呵呵呵呵呵呵……”薇娜姬掩嘴轻笑,她妩媚的朝卫宫士郎抛了一个如水的眼神后,满心沉醉的抱着胸膛说到,“真开心呢、非常非常的开心呢,相公你没发现吗——你并没有第一时间纠结薇娜对你称呼的问题,而是询问了其他问题。”   “这能说明什么?”   “我很了解你们人类,你既然没有第一时间纠正,而是脱口而出的强调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这就说明……”顿了顿后,薇娜姬的俏脸因为兴奋而通红了起来,“相公你是在傲娇啊!!!”   卫宫士郎心中一万只哈士奇奔腾而过。   你会有这种想法是因为你根本不懂清姬的可怕口牙!求生和纠正一个称呼的错误,两者间那个重要???   然而对方纵然是误会,卫宫士郎却也没办法辩解。见卫宫士郎沉默了,薇娜姬还当自己猜中了,于是她舔了舔嘴唇,性奋了起来。   “真好呢,我一见钟情的男人,也对我颇有好感呢,既然这样,我们也就别搞一些虚头巴脑的繁琐情节了,我们直接……”   “请务必不要,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感情这种东西和第几次见面有关吗?不应该都是一见钟情的吗?”   卫宫士郎表示: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到这时,卫宫士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是来救人和解决女妖事件的,他之所以会和薇娜姬废话这么久只是为了套出一点儿女妖们的情报,确定她们的恶性到底有多重,好让他能决定等会到底是要把女妖们集体火化了,还是施以足够的惩戒后驱离乌鲁克。   卫宫士郎舒展了一下筋骨,站到了门口处,他对薇娜姬回首道,“我要出去了。”   “不可以哦,相公。按照这里的习俗,没有结婚之前男人是不可以走出房门的。这是为了防止你们逃跑的有效手段。”薇娜姬眼眸中的水雾越来越浓,“虽然薇娜相信我的傲娇相公您并不会逃跑,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请你在这里呆一宿,明天一大早我们就禀告婆婆完成仪式——这一切是不是很完美?”   哦,明早结婚,下午就被伊什塔尔和美杜莎活埋,嗯,真的挺完美的。   见卫宫士郎不为所动,一副坚持要走的样子。薇娜姬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她朱唇轻启,魅惑的用赤裸着的玉足去拨料卫宫士郎的衣角,“反正明天就要结婚,我不介意提前支付一点儿你想要的东西。”停顿了一秒后,薇娜姬后仰躺到了床上,将一截浑圆紧致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并微微颤抖,“什么都可以哦?”   卫宫士郎鼻息粗壮了起来,他低声问道,“什么都可以?我想玩点重口味的。”   “重口味的?”薇娜姬一愣,然后又立刻恢复了之前的媚视烟行,“可以喔,我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工具。”说着,薇娜姬从床头摸出了一套锁链和鞭子,“为了能让未来的相公满意,我可是从六岁就开始学习这方面的理论知识和准备工具了。”   等等,六岁?   这也太鬼畜了吧!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那就快点开始吧。”   忘了一眼似乎有些急色的卫宫士郎,薇娜姬没有多想便自行将自己的双脚和左手拷在了窗沿的铁杆上。   卫宫士郎叹息一声,伸出手飞快的将对方剩下的右手也拷上并用对方脱下的白袜塞住了对方的嘴,做完这一切后刚才还一副急色模样的卫宫士郎瞬间恢复了平静。   他怜悯的看了一眼薇娜姬,“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们一族明明有着超越人类的力量,为什么还要居住在地底了——你们这智商,如果真的生活在人类的世界,绝对不出三天就被男人拐卖,还会替对方数钱!”   “漂亮不是错,又漂亮又蠢的女人就是错了,你这家伙要不是一直生活在地底,早就被坏人关进奇怪的地下室了。”   说罢,卫宫士郎拍了拍手便打开门走出了薇娜姬的房间,只留下某个被骗到自己捆住了自己的女妖在‘唔唔唔呜呜’的发出一些不明意味的声音。   笑话!   卫宫士郎这家伙可是女难之体的拥有者,这些年什么大风大浪的没见过?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妖的拨料就欲火焚身呢?说句不恰当的,只要不是卫宫士郎真心喜欢的女人,他完全可以做到比柳下惠还君子。   离开薇娜姬的房间后,卫宫士郎又重新回到了地下村落的巷陌中,因为卫宫士郎独自一人还是男人的缘故,他在这个行人都是一对男女的村落里吸引了无数目光。不过卫宫士郎根本不在乎,至于会不会引起其他女妖们警觉,卫宫士郎更不在意。   女妖们能不能打卫宫士郎不知道,反正没他能打!   女妖们是不是都和薇娜姬一样蠢卫宫士郎不知道,反正再聪明也聪明不过他的套路。   被发觉了,审讯怎么办?   卫宫士郎当然有主意。 第四十三章:撩完就跑真刺激   望着关上的门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衣衫半解、自缚在床的薇娜姬惊呆了。   这算什么?   撩完就跑吗???   气到咬牙切齿的她顾不得自己有些湿润的大腿,开始剧烈的挣扎,想要从锁拷中挣脱出来,更想要发出声响让路过的行人察觉,然而锁链是薇娜姬自己精挑细选的上品,嘴巴又被卫宫士郎用她的丝袜熟练的给堵住了,以至于根本无法挣脱或发出足以引起外界注意的声音。   ——嘛,薇娜姬现在的遭遇也算的上另一种自己坑了自己吧。   良久之后,放弃了挣扎的薇娜姬在床上低声喘着气,一边恢复体力一边羞愧与苦涩的想到:   如画的美人!   半解的罗衫和刺激的捆绑!   那个男人居然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的就果断闪人了?   是我不够美,还是那家伙的取向有问题?   过了不知道多久,门外开始传来阵阵的喧沸。只闻行人急切的奔走声、卫队的厉喝声、兵器撞击声混在在一起将整个街道都吵闹的混乱不堪。随着时间的继续,这份骚乱不但没有平息,反而越演越烈,等到半小时后被困在屋子里的薇娜姬已经能确认一件事了——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绝对已经引起了全镇的大慌乱。   薇娜姬并不认为这个卫宫士郎有关,因为在她看来卫宫士郎只是一个会被自己轻而易举打晕的普通人而已。   骚乱一直持续到了黎明,刚刚平息时便有一队由女妖组成的士兵闯入了薇娜姬家,她们越过玄关和客厅,在卧室里找到了正在监禁P LAY的薇娜姬。   望着装束奇怪的薇娜姬,卫队长一边取下了对方口中的丝袜,一边感叹道,“果然那个男人也参与了。”   卫队长的话让薇娜姬感到疑惑,她顾不得对自己春光外泄而害羞立刻反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关押那些男性犯人的监狱被劫狱了,通往地面的大门也被神秘力量打开了、守卫全部昏迷、男性集体暴乱,短短十分钟,就有三成的男人逃离了地底。”   千斤重的魔术机关被打开?   守卫全部神秘昏迷?   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女神发怒了?   虽然这些已经很惊人了,但最让薇娜姬惊讶的还是另一个信息。她不可置信的叫到,“三成男人?怎么可能?他们大多人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五年以上,这里有对他忠贞不渝的美丽妻子、有最优渥的生活,这里就是他们的家,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人逃跑?”   这还仅仅是十分钟内成功逃跑的男人,至于到底还有多少男人也想逃跑就不得而知了,但绝对会超过半数。这让自认为非常善于俘虏男人心的女妖一族大受打击。   卫队长眼神低沉了下去,“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有一半的男人、包括我家的那位,都选择了逃跑。”   薇娜姬勉强压住了心中的惊涛骇浪,抬起头,向卫队长问道,“那么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你找我做什么?”   “你找来的那个人男人也参与了这次逃跑行动,不过他似乎运气不太好——已经逃到门口的他被恰巧从昏迷中苏醒的卫兵抓捕了,我需要你出堂听审。”   他也参与逃跑了?   薇娜姬沉默了,良久之后,她点了点头,稍显呆滞的的说到,“我知道了”。   ……   …………   穿戴整齐后,薇娜姬跟着卫队长向镇东面的圆顶建筑走去,在那里薇娜姬见到了族长和一众卫兵,以及被捆住双手的卫宫士郎和其他俘虏。   这里虽然简陋,但仅论职能而言,相当于人类的法庭。   薇娜姬到场时,已经有不少不属于卫兵的女妖坐在那里了,很显然,她们的‘相公’也是参与了之前事件但又被抓回来的那批人之一。薇娜姬望着被紧紧捆在台上的卫宫士郎,心突然一软,之前对卫宫士郎撩完就跑还企图离开地底的不满便立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原谅和柔情。   很快,她就自行给卫宫士郎找好了理由。   【他只是还不了解我,不了解这里,只是因为初到陌生土地的惊慌才有了之前的行为。嗯,一定是这样的。】   【还没有成婚,逃跑不能算是抛弃,我、我、我不能因此而心生怨恨。】   就在薇娜姬胡思乱想之际,高台上一位衣着华贵的女妖发出了极具威慑力的厉喝声,“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男人!为什么要逃跑?”   “因为我们有脚。”   一个男人 站起来,一字一顿的说到。   这个男人叫维尔提,卫宫士郎十分钟前和他交换过名字。维尔提就是之前农场中被掳走的那位有勇气的年轻工人。也正是因为找到并从他口中获得了女妖的详细情报,卫宫士郎才下定决心将地底的城镇搞了个天翻地覆。   对于工人的回答,那位不知道几百岁了却依旧和三十岁少妇外貌相同的女妖首领显然不满意。   她将手重重的拍在面前的桌椅上,惊怒的厉声道:“难道你们的妻子对你们不好吗?我们的族人比人类更美,也比人类更痴情,你们在这里受到优渥、生活富足,妻子贤惠,既如此,为什么要回到那个充满危险的地面世界?”   工人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很好,你们谁还抱有和那个蠢货同样的想法?”女妖族长的视线冷冷的在跪成一排的男人面前扫过,面对极具压迫力的视线许多人不由自主的低下了脑袋,但也有一些人依旧不屈的昂着脑袋。   薇娜姬此时疯狂向卫宫士郎打眼色,示意他先服软,到时候自己会想办法救他出来的。   然而薇娜姬的疯狂暗示卫宫士郎并没有读懂,或者说读懂了但是没有理会。   之前一直伪装成普通人的卫宫士郎突然站了起来,双目炯炯有神的直视女妖首领。“看来大家都准备好了,那么……开始审讯吧!”   女妖首领眯起了好看的眼睛,盯着这个敢站起来的年轻男人,她冷冷的说到,“审讯早已开始。而你,已经成功的引起了我的重点关注。”   “是吗?”   卫宫士郎不置可否,下一秒,他双臂发力,精钢铸成的铁索瞬间崩毁成粉末。卫宫士郎扭了扭脖子。   “但是你们似乎搞错了自己的处境。”   徒手挣脱精钢锁链?见状,训练有素的女妖卫兵们大惊,并立刻上前意欲制服卫宫士郎。   卫宫士郎轻轻一挥手,冲上前来的卫兵们瞬间全部栽倒在地,一刀劈碎了所有男人手腕上的锁链后,他如抓小鸡一般的抓起了女妖族长,露出森然的牙齿,一字一顿的说到。   ——“这场审讯,是对你们的审讯!” 第四十四章:和女神抢男人的薇娜姬   突然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所料不及,但无论如何,绝对的力量就是绝对的力量,在又有一队卫兵被卫宫士郎挥挥手间就轻易放倒后,女妖首领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你这家伙到底是谁?”   这个时候,女妖首领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自信和压迫,反而显得软弱起来。   “英灵,职介Actor”   英灵这个词在神代并不是什么禁忌的词汇,所以女妖首领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自己惹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敌人。她很明智的放弃了反抗,摆出了一副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的消极表情。   反抗?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英灵!   神明之下的最高级神秘!   幸好女妖首领并不知道作为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的养子,卫宫士郎这些年的经历可称得起‘英灵杀手’这个名号,不然的话,这位风韵犹存的女妖一定会吓到大小便失禁的。   想了想,女妖首领问道,“你想要什么?我们一族的财富?还是把我们变成你的女奴?”   “都不是,我要的事情很简单——恶有恶报,善有善报。”   “恶?我们可不是恶人,我们给那些男人最好的衣衫、最好的食物,最款款的温柔,而他们所要付出的仅仅只是一点点爱意,这样的爱情也算恶吗?”   “当然。”卫宫士郎叹了一口气,“你们知道吗?我曾经遇见过一个和你们这一族很相似的人类女孩并相处了些许时日,所以我很明白一件事——太过炙热的爱情不是爱情,那是囚禁灵魂的牢笼。”   “你知道为什么你们对抢来的男人那么好,可一旦有机会他们却会毫不犹豫的逃跑吗?正是因为你们给的感情太可怕、太具有危险了。爱情不是炙热,而是相互理解,你们自诩专情,实际上却什么都不懂。”   卫宫士郎这段话说的毫无停顿,事实上也只有他这个被单身狗们画圈圈诅咒的家伙才能一副理所当然模样的说出这种话来。   女妖首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她忽然挣脱了英灵神秘碾压带来的压迫感,厉声道:“你胡说!”   “哦?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比人类女子美、比人类女子能干贤惠的你们却总是被男人害怕的原因吗?”   女妖首领想反驳,但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算了,我和你们废话什么?现在我是刀俎,你们是鱼肉,我根本没有必要和你们讲那么多。”   说到这里,卫宫士郎准备动手了,他打算先把这位女妖族长打成重伤然后魔术逼供,确定了女妖一族具体罪行有何种程度后,再具体施以惩戒。   见状,女妖首领大惊,她又惊又怒的叫到,“你不能这么做,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身为妖怪,却能安然的活在乌鲁克这种神明长存之地?我告诉你——我们一族也是有信奉的女神的,如果你今天非要为所欲为的话,明天你一定会后悔的。”   打不过就报老大名号?   卫宫士郎好气又好笑,于是他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们信奉的女神是谁?不要告诉我是一个无名的三流神明。”   女妖首领见卫宫士郎手下动作停顿,她误以为是卫宫士郎害怕了,她骄傲的一扬首,说到,“掌管天空与丰收、战争与爱情的伟大女神——伊什塔尔!”   卫宫士郎:“……”   “……”   “……”   看着表情逐渐扭曲的卫宫士郎,女妖首领更加肯定卫宫士郎是害怕了。   她趁热打铁的说到,“实不相瞒,我们自三百年前和女神伊什塔尔定下仆从关系后,每天都有向她上供,你要动我们,可要先想好后果。女神的怒火,可不是区区英灵能承受的。”   卫宫士郎无暇去理会女妖首领,因为此刻的他心中有一群蓝色的大狗和金色的皮卡丘在绕着圈跳极乐净土。   居然是伊什塔尔那个疯女人。   一切都说的通了!   为什么区区女妖,吉尔伽美什却不自己派士兵解决,而是引而不发的等自己回来。   为什么这女妖抢男人抢的这么熟练,原来是跟她们信奉的女神学的啊!喂喂,你们学什么不好,非要学这种东西?——不过转念一想,伊什塔尔好像除了一身缺点外再没有什么别的突出东西了。   事情棘手了起来   虽然卫宫士郎敢保证,伊什塔尔绝对已经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种族信奉她。   毕竟那家伙连乌鲁克的那群人都不会照顾,更何况藏匿在地底的地底人了。而这样,伊什塔尔对此次事件一无所知的事情也就能解释的通了。   ——也就是说这群信奉着伊什塔尔的女妖实际上被伊什塔尔那个只管收祭品从不履行责任的女神坑了足足三百年有余,只是她们自己并不知道罢了。(其实伊什塔尔收取祭品后还是会履行责任的,这里是主角的偏见。)   哼哼,前几天伊什塔尔还说她是十七岁的少女,现在露馅了吧?明明是一个至少三百岁的老太婆!   但伊什塔尔不记得这群家伙是一回事,卫宫士郎不给伊什塔尔面子就是另一回事了,也许别的人剿灭了这群女妖伊什塔尔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更不要说替女妖们报仇了,但如果是卫宫士郎这样做的话……   嘿嘿……   伊什塔尔绝对会生气+趁机攫取某种福利。   比如:   【看你两条腿不错,打折了吧。】   【今晚我很生气,你凌晨三点悄悄来我布好了隔音结界的房间里陪聊吧。】   卫宫士郎立刻就怂了。   不得不怂啊,伊什塔尔不仅仅是他有力的盟友,还和他有着暧昧关系,所以对方要是刻意借机取闹的话,他不死也得在修罗场里脱一层皮。   但是如果就这么放过这群女妖的话,他也不愿因。还是那句话,他的温柔是包容而不是原谅,他认为所有人都该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就在卫宫士郎左右为难之时,意想不到的人站出来向女妖们求情了。   “卫宫士郎大人吧?是您吧,我之前就觉得您和画像里的英雄很相似,但怎么也不敢猜想被女妖新掳来的男人居然会是那位战胜神明的大英雄。”说话的是维尔提,也就是哪位从农场失踪、引起吉尔伽美什真正关注女妖事件的工人。   维尔提顿了顿后继续说到:“她们确实很可恶,但我认为……她们并不是纯粹的坏人,她们只是不懂而已,懵懂的想要将自己渴望的东西强加到别人身上。”   卫宫士郎稍感意外,“你不恨她们吗?她们可是将你掳来了阴冷潮湿的地下。”   维尔提点了点头后又摇起了头,“当然愤怒,当然会厌恶,但愤怒过后,我也会承认——她们确实对我不错,而我对那位掳走我的女妖除了恨意外还有、我说也许,也许也真的有一丝感动。”   卫宫士郎望向了其他男人,他们大多也面色复杂。   只有少数人眼神里闪耀着纯粹的恨意,以及稍多一点人眼中宛然的爱慕,更多的人眼中是纠缠成一团乱麻的纷乱神色。   这本就是一场糊涂事、一场糊涂因果,真要清清楚楚的分个对错来是不可能的。   他们恨女妖们吗?   当然恨!女妖们可是将他们从自己的家园、自己的生活中强行掳到了地底,蛮横的让自己和过去一刀两断。   但是恨之外,他们也有一定程度上的感动。毕竟那种炙热的爱情虽然不好消受,但却很美、很纯粹。   见状,卫宫士郎犹豫了,既然受害者都态度复杂,他也就没有必要坚持对这群女妖施加最严苛的惩罚了。   当然,惩罚必须得有,但程度和深度在这种情况下就有待斟酌了。   就在这时,头顶上的底层突然震动了起来,数秒之后,传来了一道娇媚但又恶气十足的声音,“那边的眼罩女,我找到了!”   出声的是伊什塔尔。   听闻了伊什塔尔的声音,女妖们立刻跪倒在地。而她们刚刚跪倒,伊什塔尔就用神弓击穿了底层,以符合神明的潇洒气质莅临了这方地底的世界。   神明的气息毫无遮掩的回荡在狭小的空间,激荡中,甚至形成了旋风。而这样的神迹,让女妖们确信无疑的认定了伊什塔尔的身份。   伊什塔尔眼眸一扫女妖,冰冷之意立刻覆盖了整片地底城镇,不少女妖已经吓的浑身颤抖起来,她们惶恐的思考到【女神大人在对我们的行为不满,她发怒了!我们——要完蛋了。】   除了惶恐外,她们还忍不住升起了另外一种奇特的感情。   就是这股强大、就是这股冷漠的气息、就是这种舍我其谁的霸道和遇见喜欢的东西就打晕拖走的主动!   这才是我们崇拜她的地方。   然而就在女妖们对伊什塔尔的霸气崇拜之情攀升到顶峰的时候,伊什塔尔的眼神忽然在一瞬间冰冷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如春风一般的欣喜和小女人似的欢快。   她欣喜的朝卫宫士郎挥了挥手,“哎?士郎你果然在这里。为了找你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你等会可要记得补偿我哦。”   女妖们:“……”   见女神转嗔为喜,众女妖虽然稍感失望,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只有薇娜姬却差点被吓死了。因为这种眼神她太熟悉了。   天呐!   我做了什么?   和一个女神抢男人??? 第四十五章:什么?有大人物要结婚?   伊什塔尔出现的时分,这次的女妖事件实际上就已经完结了。   “伟大的女神啊,我们是您最忠实的信徒?”   “伟大这个词不错,我很喜欢,但是……你们是谁啊?”   “……”   卫宫士郎没有理会伊什塔尔和女妖一族没营养的对话,反正他早就料到以伊什塔尔那种只拿好处不干活的性格肯定不会记得女妖一族。他在思考,从挣脱锁链的那一瞬间就开始思考。   现在他得出了答案。   既然受害者都心态复杂、暗含原谅和同情,卫宫士郎自然不会蛮横的坚持严惩。再加上伊什塔尔虽然不记得女妖一族,但现在既然提起了,他就必须得给伊什塔尔一点面子了,不然的话,他不给伊什塔尔面子,伊什塔尔这疯女人就敢不给他里子。   轻咳两声后,卫宫士郎开口了,“虽然作恶不是你们的本意,但就事实而言,你们造成了不轻的危害。”   “士郎!”见卫宫士郎言语中有和女妖们较真的意思,伊什塔尔柳眉一竖,出声打断了卫宫士郎的话。   卫宫士郎心中吐槽伊什塔尔明明是个连对方存在都忘记的女人,现在却摆出一副护犊子的样子——你实际打算是什么,真当我猜不到吗?更何况,卫宫士郎也没有真的打算严惩,只是想解决问题而已。他开口的严厉,不过是为了给后面的处理方案做铺垫罢了,结果就被伊什塔尔这蠢女人一开口就把气氛破坏的干干净净。   卫宫士郎无奈,只好改变策略,并趁势捧了一捧伊什塔尔,“不过呢,你们既然也信奉着伊什塔尔,并且没有造成不可逆的危害,所以只要你们离开乌鲁克的地界,我就会劝说吉尔伽美什不再追责你们之前数年的行为。”   “你要驱逐她们?”   “这是最基本、也是必要的惩罚。伊什塔尔,没有人可以不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的。”   “可是整个美索不达米亚,除了乌鲁克外,其他土地都已经沦为了魔兽的乐园。你驱逐她们,就等于让她们去送死。”   “那就离开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好了,世界这么大,虽然这里正饱受战火的涂炭,但东方的世界并没有并三女神所侵蚀。人类无法完成的迁徙,她们这些女妖是可以办到的。”   见卫宫士郎坚持,伊什塔尔也就不继续反对了。在她看来,她对女妖已经仁至义尽了,一边是她已经记不清的信徒们,一边是未来的老公,她屁.股该朝那边她还是很清楚的。   所以说啊——信仰伊什塔尔就是个大坑!   见事情落定,无力反抗的女妖们只好接受这个结果,毕竟按照对方做的话,虽然会在旅途上死去很多族人,但如果东方真如对方所说的是片乐土的话,这些必要的牺牲就是值得的。   女妖们和部分不舍得和妻子分离的男人们开始陆陆续续的向地面走去,薇娜姬即将踏出房间时忽然回首望向了卫宫士郎,眼神中有一抹哀伤和幽怨。那种眼神,是被心碎和悲伤充填的眼神,一如被主人遗弃的小猫。但悲伤的同时,眼神中还有不可思议的认真,似乎死想要将卫宫士郎的模样永远的烙进她的灵魂。   “等等!”   就在薇娜姬不发一言的转头准备离开时,卫宫士郎忽然出声喊住了对方。薇娜姬立刻惊喜的回头,她虽然已经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了机会,但哪怕能在最后得到一句安慰,也是好的,因为这起码可以证明她倾尽一腔血液的爱情不是个卑贱的笑话。而与此同时,伊什塔尔的手悄悄的攀上了卫宫士郎的后背,醋意盎然的在他的腰上拧了一百八十度。   令薇娜姬失望的话,卫宫士郎并没有说一些她想听的话,而是递给她一张海图和来自未来的四分仪,“这是前往一个神秘国度的海图,在那个圣人遍地走、邪神每天都被烧烤的国度,你们可以安稳的生活。船……我等会会向你们提供。”   千言万语,无尽的希望和失望最终只化作了一句话——   “谢谢”   女妖事件结束后,目送着对方一族出海离开的卫宫士郎带着伊什塔尔和美杜莎返回了乌鲁克。不过卫宫士郎不知道的是虽然有四分仪和坚固的船只以及未来的地图,但远航这种事情并不是这个时代人能精细完成的事情。   女妖一族出海后并没有顺利抵达炎帝还未诞生、正处于三皇时代的古中国,而是漂流到了一座荒无人烟的荒岛。说来也奇怪,来到荒岛后女妖一族背负了五百年的诅咒消失了,她们开始生出男孩了。于是她们没有继续寻找卫宫士郎所说的神秘国度,而是在荒岛的地底定居了下来。   二千年后,女妖一族已经记不清祖先传说的时候,荒岛上来了一群漂流而来的人类,这座岛也有了新的名字——扶桑。女妖一族走上地面,融入了人类,彻底不分彼此。后来,她们一族被称为‘松平家’。   女妖未来的故事卫宫士郎并不知情,不然的话他肯定能猜到自己在下总国遇见的清姬公主就是女妖后人。不过就算知道,卫宫士郎也不打算做些什么,世事无常,就算是英灵也无法把控。   因为要帮助女妖们出海的缘故,卫宫士郎这一趟又浪费了一星期的时间,等他们回到乌鲁克时,乌鲁克已经变成了张灯结彩的喜庆之城。进城后,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那种感觉很奇怪,因为张灯结彩也分好多种,而此刻乌鲁克张灯结彩的方式并不像过节时间的张灯结彩,而是类似于为某种喜庆之事而举办的典礼。更让卫宫士郎在意的,这座城新增的装饰物隐隐透漏着一丝东瀛的风味。   除此之外,卫宫士郎还发现虽然到处都在张灯结彩、修筑新木台,但所消耗的物资全部都是和战争无关的物资,最直观的表现就是铁矿和魔术没有消耗一分半点,甚至连常用的魔术灯也没有增加一盏。   果然,还是那个熟悉的乌鲁克,它会笑、会放松、但绝对不会对危险懈怠,也绝对不会在安逸中忘记了自己的目标。   卫宫士郎喊住了一个小兵,他指着满大街的流彩,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并没有认出卫宫士郎的士兵骄傲的一甩头,说到,“嗨,小伙子是新来的吧?这是城里的大人物要办喜事。”   【城里的大人物?】卫宫士郎暗自思索道,【莫非是吉尔伽美什?】   对此,卫宫士郎是不喜欢的。   虽然这次大操大办看起来并没有浪费军用物资,但至少它浪费了工匠和居民的时间,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年代里可谓是不理智的。而且更让卫宫士郎不爽的,这样大操大办的理由竟然是吉尔伽美什想要半喜事。   喂喂,魔兽都在城外了,你还想着女人?   唔,男人也说不定,反正神话故事里,吉尔伽美什这厮可是男女不忌的。   卫宫士郎决定不回会馆休息,而是立刻前往王殿见吉尔伽美什,质问一番吉尔伽美什这么做的理由。 第四十六章:什么?新郎是我?   王宫的守卫不是城门守卫,早就得到过吉尔伽美什吩咐的他们非常熟悉卫宫士郎。是以卫宫士郎没有遇到任何阻拦便见到正在被一群大臣围着、正在飞速处理着堆积如山政务的吉尔伽美什以及……达芬奇。   面对达芬奇,卫宫士郎心中闪过一丝愧疚,毕竟是他把对方推进了加班的地狱。但下一秒,卫宫士郎心中的这厮愧疚就被蓝色的狗吃掉了。   “哈?本王举办婚礼?”   吉尔伽美什用看蠢货的眼神轻蔑的看着卫宫士郎。   “你是蠢货吗?本王已经忙到连每日睡觉时间都压缩到了十分钟,怎么会有时间和心思去办那种事情?相比较女人,本王更加需要一个柔软的床和合适的枕头。”   “可是除了你,乌鲁克还有谁值得市民如此大肆操办?”   闻言吉尔伽美什停下了手中的印章,朝卫宫士郎诡异又愉悦的一笑,“没有吗?”   卫宫士郎更疑惑了,他反问道,“难道有吗?”   吉尔伽美什的笑容更加愉快了,“这座城市里最尊贵、最受乌鲁克敬爱的人当然是本王了,但是除了本王外,还有人有着不小的威望,那个人就是两度创造奇迹、战胜过女神的玛雅大英雄。”   “所以……感恩戴德吧!卫宫士郎,这是为你操办的。”   卫宫士郎愣了,一万个黑人问号将他淹没。   懵逼的卫宫士郎来不及细想,察觉到生命危险的他将自己最大的疑问用叫的方式脱口而出,   ——“什么?新郎是我?”   ——“你开什么玩笑!!新娘又是谁?”   然而刚刚叫出声来,卫宫士郎便觉后颈一痛,施展完偷袭的伊什塔尔朝卫宫士郎耳边吹了一口兰气,娇媚的说到,“当然是我喔!士郎,你大意了,我可从来不是循规蹈矩的老实女人。自从知道你对我好只是因为这具身体的原因后我就做出了决定——相比较拖延下去慢慢的输掉一切,本女神更喜欢当面N T R别的女人。”   脑子越来越迟钝,失去意识前,卫宫士郎隐约听到嘈杂的脚步声和伊什塔尔的厉喝声,“来人!给我把士郎绑了!什么?你说这不女神?不不不,这没什么不妥,绑着完成婚礼才是稳妥的。   “哈?笑话!我伊什塔尔找男人还会管对方愿不愿意?谁管这家伙心底怎么想的,我喜欢就好。你们这些愚蠢的祭祀听好了——抢男人、绑票、结婚、洞房一气呵成才是我伊什塔尔的风格,你们不可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喔。”   “对了,来人去公馆,给我找个借口把那个眼罩女叫来,如果N T R这种事情不当面做,那舒爽程度就少了一半。”   卫宫士郎彻底失去意识后,不知道N T R是什么意思反而不明觉厉的祭祀们在伊什塔尔的催促下开始迅速行动。很快,整个乌鲁克的市民也忙碌了起来。   等卫宫士郎转醒,已经是三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他想要起身却又摔倒在地。一低头,他惊愕的发现:好家伙!自己身上缠了至少七条宝具级锁链。   其中有专门用来捆人的‘牢固型’、还有在封闭魔力方面有特殊强化的‘封魔型’,亦有司职艺术的‘观赏型’锁链。   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方由精铁制成的牢笼。   卫宫士郎被气的不轻。   偷袭就偷袭吧,亏欠伊什塔尔不少的卫宫士郎并不会真正的发怒,但捆人就过分了。   而且捆人也就算了,你这浓浓的SM感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我昏倒前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似乎……我要被绑着去和伊什塔尔成婚,然后被强上???   伊什塔尔,你是笨蛋+混蛋+变态吧!   如果是别人,卫宫士郎或许会以为这只个恶作剧,但是是伊什塔尔的话,卫宫士郎就得认真思考其中的关节了,毕竟那个女人疯起来连她自己都坑,更何况别人呢。   越想,卫宫士郎越觉得伊什塔尔这次是来真的。   越想,卫宫士郎越害怕。   这根本不是什么婚礼,这是葬礼啊!他要真的被伊什塔尔绑着去结了婚了,他要面临的柴刀可不就是一两把那么简单了,弄不好甚至会凑齐足够武装一个军队的冷兵器。   更何况,他虽然现在因为一些原因和伊什塔尔的关系逐渐暧昧,但这不代表他喜欢这种暧昧,更不代表他对伊什塔尔有着非分之想——呃,肉体的非分之想是有一点,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卫宫士郎是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男人,他对着樱和宫本武藏的柴刀发誓,他从今以后要做一个洁身自好的男人。   不行,必须得逃跑,不然绝对会完蛋。   卫宫士郎眼眸里闪过一丝决断。   虽然被封住了四肢和魔力,但他还有三寸不烂之舌啊。只要能骗得牢房钥匙,以他的潜行技术,用滚的方式也能成功逃脱。但下一秒,卫宫士郎就又放弃了,因为他发现这座特殊牢笼的守卫并不是伊什塔尔的亲信,也就是那些女祭司,而是清一色的男性军人。   看来,不仅是卫宫士郎对伊什塔尔有足够的了解,伊什塔尔对卫宫士郎也了解的很透彻呢。如果对方不是女人,卫宫士郎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能言善辩的辩论家而已,想要哄的对方乖乖奉上钥匙那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了。   等死吗?   等死吧!   确信了自己无法逃脱后,卫宫士郎就坐在地上等死。   在卫宫士郎心如死灰的同时,整个乌鲁克却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这种欢乐,在女神伊什塔尔明确宣布明天一早她会下嫁卫宫士郎后达到了顶峰。   不一会儿,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乌鲁克王城,并飞速的向郊外的卫星城辐射,家家户户走上街道,在张灯结彩的城市里分享着彼此的笑容和美酒。   伊什塔尔没有参与市民的狂欢,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打算为明天的盛大仪式做最后的确认,但没过多久,一想到卫宫士郎已经落入了自己手中、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后,她的身体和心就燥热了起来。   要不……先偷偷去做一些能令女人越快的事情?   伊什塔尔舔了舔嘴唇,没有能按捺住心中春情的她决定去牢笼看望卫宫士郎,可是刚一站起来,她忽然感到一阵晕眩,几秒之后,重新苏醒过来的伊什塔尔神情大变。   “可恶!真是一条不知道矜持的母狗,令人忍不住作呕啊。这座城市的笨蛋们就算现在立刻向本女神道歉,本女神也不会什么都不计较的就轻松原谅你们了!”   神殿的底层,放弃越狱的卫宫士郎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黑暗越来越浓郁。强烈的窒息感将卫宫士郎惊醒,他一睁眼,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牢房了。   熟悉的黑色墙壁发着熟悉的蓝光,熟悉的石柱荡漾着熟悉的荒芜。   没有任何犹豫,卫宫士郎便确定了这里的位置。   淦!   冥界!!!   我又双叒叕的挂了????   就在卫宫士郎还在疑神疑鬼的时候,他前方有一团‘阴影’站了起来,因为对方的动作,卫宫士郎才发现那里有一个人。   “汝又来了,年轻人。”那个人声音很缓慢、很苍老,但不知为何,却有一种令钟鸣式的铿锵有力,“看来吾赐予汝的三个忠告汝并没有好好记在心里。”   卫宫士郎仔细一看,这不是之前在地底遇见过的那位自称朱苏德拉的神秘老人吗?   等等!   这种说话的方式……和之前那次见面时有很大的不同呢。令人记忆深刻的同时,也让卫宫士郎升起了一种胆大的、毫无根据和逻辑的猜测。 第四十七章:人类最古过劳死   虽然心中波澜骤起,但卫宫士郎表明上仍不动声色,“哎?朱苏德拉先生,你是在等我吗?”   朱苏德拉眼眸中的光彩没有丝毫晃动,如一潭死水般的说到,“吾从不等待他人,能让吾等待的只有冥冥中的天命。”   “恕在下直言,您的言谈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吾未有过故人。”   卫宫士郎不死心,他又问道,“相见是缘,我们两度相逢、又都是在这常人不能及的神秘冥界,您可否告诉我您的真名?”   卫宫士郎不认为“朱苏德拉”是对方的真名,因为那太不可思议了。   那么朱苏德拉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呢?   朱苏德拉,灭世洪水中的幸存者,打造方舟的救世主,即使在拥有能让神明忌惮才能的旧人类中也属佼佼者的存在,同时还是新生人类的共同祖先。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朱苏德拉就是苏美神话中的人类之祖!   吉尔伽美什的EA说是天地开辟时诞生的原初之剑,但那是笼统的说法,事实上,乖离剑是灭世大洪水后、新世界刚刚诞生,洪水凝结、孕育出的神兵——也就是说朱苏德拉的存在比EA还要古老、还要富有传奇色彩。   对于卫宫士郎的询问,对方只是淡定的摇了摇头,“名字只是代号,追问这些旁枝末节毫无意义。”   虽然被拒绝,但卫宫士郎的心思还是活络了起来,毕竟对方已经屡次展现了不凡之处,而且既然敢用‘朱苏德拉’这个名字那就代表着对方有着强烈的自信,这样的人绝对不是弱者。在加上对方的谈吐实在是让卫宫士郎熟悉,他越来越怀疑对方就是自己未来的便宜师傅。   于是各种小主意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上来。开玩笑,如果这位真的是王哈桑的话那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强力角色,既然如此就没有不想办法拉入伙的道理。然而卫宫士郎还没有来得及发挥自己煽动力MAX的口才,察觉到卫宫士郎小心思的对方就已经露出了一丝讥讽和失望的神色。   “无论何时都在试图借助他人力量,以最少的代价收获最大成果的人,是不可能真正的做成惊世伟业的。人类的存在本就是奇迹,阻止人类继续创造奇迹的从来都不是弱小,而是愚昧与不自信。”   似乎是对卫宫士郎彻底失去了兴趣,又似乎是因为累了,对方的身影迅速淡去,在卫宫士郎惊愕的眼光中如雾气一般的消散了。   被喷了个狗血淋头的卫宫士郎也不在意,因为从对方最后的话语中他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没错了,那种说话方式,那样的信念,绝对是自己未来的师傅、冠位英灵王哈桑!   ——既然是自己未来的师傅+超级大佬,那喷一喷自己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相反,卫宫士郎的心态还轻松了起来。   就算对方不愿意帮助自己,但对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两女神同盟、对所罗门的威慑。   就在卫宫士郎收起复杂的心思准备去前面探探路时,他忽然转念想到了一件事——初代哈桑是冠位从者,是不可能被召唤的。那么他存在的方式一定和当初在卡美洛时一样,是活生生活到这个时代的人类。   他能从公元前4600年活到公元1500年,那么也许、可能、大概,实际活了更久,比如从灭世大洪水时就已经开始了他的续命之旅。   也就是说……   王哈桑还真有可能就是朱苏德拉。   当然,到底是不是就只有对方自己知晓了,卫宫士郎这辈子都不可能解开这个谜题了。   插曲过后,独自一人的卫宫士郎又开始了他的冥界之旅。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的卫宫士郎没有惊慌,非常淡定的遵循着上次的记忆朝地底深处的神殿走去。   反正就是非常熟练。   喂喂,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伙才能对下冥界这种事情熟练起来喂!!!   说起来乌鲁克的地底也真是不太平,浅层有地底人,深层有冥界,简直就是坐落在火山上。   进入冥界腹地后,地形豁然开朗,卫宫士郎惊愕的发现这一次的冥界居然有点热闹,他前方的大平台不在是上一次的冷冷清清,而是有着数千人聚集。   隔着很远,耳目灵敏的卫宫士郎就能听清从人群中飘来的喧闹。有惊呼声,有喧闹声,有厉喝声,还有女人的小声哭泣声。   “这是哪里???”   “我怎么突然到了这儿?是绑架吗?”   “小姑娘,别叫了,你叫破喉咙也没用,这里是冥界。”   “咦,这不是维克家的小伙子吗?你怎么也到了这里?”   “嗨!别提了,正在喝卫宫大人喜酒,结果脑袋一晕就到了这里。这里大多数人都是这么不明不白的突然到了冥界。”   “酒里有毒?”   “不不不,那边的几位!我来的比你们早一点,已经向别人打听清楚情况了——只要是参加了卫宫大人婚礼的人,无论喝没喝喜酒都会不明不白的来到冥界。”   远处的卫宫士郎脸都绿了。   搞什么飞机?!   这些人居然都是参加自己婚礼然后‘参加’到了冥界?   卫宫士郎有一万句XXX不知当不当讲。   这消息太惊人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伊什塔尔和自己岂不是间接凶手了?   就在卫宫士郎懵圈的时候,一个人从后面拍了拍卫宫士郎的肩膀,卫宫士郎大惊,要知道他虽然因为失神的缘故警戒程度降低到原本的三成不到,但那也不是普通英灵能够近身的!但现在却被人类从后面拍了肩膀。   卫宫士郎豁然回头,然后他看见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吉尔伽美什?”   一脸憔悴的吉尔伽美什点了点头,“正是本王。”   “好、好、好巧啊。”   吉尔伽美什的脸色不对了。   你这家伙会不会聊天啊?什么叫“好巧啊”?   心里虽然不爽,但吉尔伽美什还是回答了卫宫士郎的问题,“连续半个月都在处理政务的本王准备久违的休息半小时,但刚闭眼,就已经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没参加婚礼就不是自己的原因。   卫宫士郎瞬间有了底气,“过劳死?喂喂,你就不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吗?你死了没什么关系,但乌鲁克在这种紧要关头失去了王那就关系大了。”   “怎么可能有那种奇怪的死法!听着,卫宫士郎!你、我以及十分之一的乌鲁克市民之所以会在短短十分钟内突然出现在这里,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冥界女神在捣鬼。”吉尔伽美什眼神突然冷峻了,他透过重重雾霭和人群,望向了远处的深邃冥界,冷声道:“我们需要在三天内迅速解决这次事件并趁机打倒三女神同盟中的冥界女神才能避免真正死去和拯救本王的臣民。”   卫宫士郎脸色更古怪了,“冥界女神虽然是三女神同盟之一,但她发难的时间未免太过微妙了吧?”   因为有千里眼而洞悉了部分内幕的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到底微不微妙你自己知道!” 第四十八章:艾蕾:我生气了,超凶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膨胀!   卫宫士郎稍一思索,便接受了吉尔伽美什的建议。毕竟从目前仅有的情报来看,他们也只能从艾蕾什基伽尔入手了。不过和吉尔伽美什想象的不同,卫宫士郎并没有把艾蕾什基伽尔视为绝对的敌人,和对方有过不短接触时日的他认为艾蕾并不是那种不可理喻的女神,所以相比较于暴力,卫宫士郎更愿意通过其他方式来解决问题。   决定好后,两人也就不再废话了,径直开始了行动。   为了避免被冥界女神艾蕾提前发现,卫宫士郎和吉尔伽美什并没有上前和平台上的那群乌鲁克市民接触,而是绕了一个大圈,从两公里外的雾霭交接处悄无声息的绕过了大平台。   “卫宫士郎,对这种需要蹑手蹑脚的事情,你意外的熟练啊。”安全抵达通往三石门的甬道后,吉尔伽美什不痛不痒的刺了卫宫士郎一句。   卫宫士郎白了吉尔伽美什一眼,懒得搭理他。   刚才完美潜行进来的人可不止我一个,你这个写作魔术师读作乌鲁克斧王拼音为人类最古潜行者的家伙哪里来的立场嘲讽我?   之前有说过想要进入冥界女神的神殿,必须要通过三道石门,而三道石门又有着重兵把守,特别是经历过上次伊什塔尔闯入二次闯入事件后,这里的守卫力量更是得到了大幅的提升。   卫宫士郎躲在甬道后探出脑袋,悄悄的观察了一番。他发现守备这里的鬼魂士兵至少有一千只。这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数量,特别是他们还必须悄无声息的通过这里,如果被发现的话就算能解决这些鬼魂士兵,之后等待他们的不会是毫不设防的艾蕾寝宫,而是一万只披坚执锐的鬼灵军队。   卫宫士郎回过头,朝同样鬼鬼祟祟窝在甬道石壁外的吉尔伽美什问到,“你的魔术能解决类似的情况吗?”   “本王的魔术解决不了……”   “你也没办法吗?”   吉尔伽美什悠悠的将下半句说了出来,“但本王的斧子也许可以解决。”不仅如此,他还故意晃了晃他那把比自己还高几分的巨斧。   卫宫士郎:“……”   他算是看清了,现代魔术师玩严密的咒语,神代魔术师和普通Caster玩高速神言,而这帮魔术师大佬都TM是玩物理的!   在卫宫士郎和吉尔伽美什纠结气死牛顿的祖先还是气死能窥探过去的所罗门时,二十公里外岩石山脉后的神殿里已经不平静了。   艾蕾很生气。   超凶的!   明明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抵达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冥界,见到的第一个女人就是我,明明是我先的,但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呢?   她和卫宫士郎相处过不短的时间,因为卫宫士郎这个家伙有本事且会讨女人喜欢,艾蕾什基伽尔对卫宫士郎的感官从一开始就不错,如果仅仅这样也就罢了,充其量也就是有点好感而已,但之后的事情却渐渐脱离了所有人的掌控。   卫宫士郎离开冥界后,艾蕾什基伽尔因为无聊,每日晚上都会附身远坂凛的身体和卫宫士郎互动,她顶着伊什塔尔的名字,却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而这也是为什么卫宫士郎总觉得白天的伊什塔尔和晚上的伊什塔尔性格迥异到像两个人的原因了——因为她们不是‘像是两个人’,而是根本‘就是两个人’!   因为有白天的伊什塔尔做衬托,卫宫士郎越来越觉得晚上的‘伊什塔尔’更加像一个女神,也更加讨人喜爱,这份改变艾蕾是能察觉的,但她却不知道这份改变其实是靠‘同行衬托’得来的,她很自然的将其归咎为卫宫士郎沉醉在她的魅力之下了。   随着卫宫士郎在乌鲁克旅途的越来越长久,基本每晚都会去和卫宫士郎聊人生的艾蕾什基伽尔也陷的越来越深,终于在前往发生女妖事件的那个农场的路途上,她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那一晚,艾蕾什基伽尔鼓起勇气摘了一朵白色的话送给了卫宫士郎,意图给与对方以‘疯狂暗示’。   我都主动了,你还不赶快来撩?   emmmm……之后的事情大家已经知道了,因为美杜莎横插一脚的缘故,艾蕾不仅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反而被气坏了。是以之后的几天她破天荒的没有去找卫宫士郎夜谈人生,反而端起了架子,在自己的房间生气。   我生气了!   哄不好的那种!   然而直到女妖事件彻底结束,卫宫士郎也没有来哄她,怒气渐渐平息下来的她也开始念起卫宫士郎的好了,就在心软了的她下定决心,只要卫宫士郎来哄,她就顺势原谅对方时……   “你知道吗?女神伊什塔尔明天就要和卫宫大人成婚了!”   这是艾蕾什基伽尔昨天晚上出来散步时听到的市民交谈。   然后……   她就爆炸了!   普通女人生气不过是让男人跪搓衣板,但女神生气那就是参加婚礼的市民以及始作俑者之一的吉尔伽美什立刻当场下冥界。当然艾蕾什基伽尔并没有强到能秒杀吉尔伽美什的程度,事实上,只是中位神明的她在地面上时实力还不如吉尔伽美什呢。   她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全是依靠冥界对生者的掌控,以及一个已经准备了半年的计划。所以她虽然无法正面杀死吉尔伽美什以及十分之一乌鲁克的市民,却能在对方处于冥界正上方时使其落入冥界,慢慢自行衰亡至死。   这一次,艾蕾什基伽尔已经下定了决心。   如果卫宫士郎不抱着自己的脚趾声泪俱下的道歉!   如果卫宫士郎不找回那晚被他丢弃的那朵花!   如果……不好好夸奖我!夸奖这个由自己想出来的、虽不完美但却能救赎世界的办法!   我,艾蕾什基伽尔,就是从这神殿的顶部跳下去,也不绝不会会原谅他一分一毫的!   就在这时,艾蕾什基伽尔面前的水晶球动了动,她立刻向那个看似只是个普通球体,实际上是她最新捣鼓出来,用于监视三道石门的球形窥探仪。   随着几声简短的咒语,三道石门周围的镜像浮现在了水晶球上,与三道石门镜像同时浮现的还有卫宫士郎和吉尔伽美什鬼鬼祟祟的行踪。 第四十九章:三道送命题   “阿嚏。”正在向石门摸进的卫宫士郎突然打了个喷嚏,“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诽谤我。”   “你这家伙!如果现在不是在无人区,而是在刚刚遍布守卫的隧道,或者通过石门之后的神殿外围,我们现在就已经暴露了!”吉尔伽美什露出了嫌弃的神色,“本王现在开始怀疑和你一起行动是个错误的选择了。”   “果然还是和你这个家伙合不来。”   “彼此彼此。”   对话中,两人来到了第一道石门前。   感受到生者的气息后,石门发出了淡蓝色的光彩,魔力升腾间,石门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了。   沉闷的声音自四面八方响起,“想要通过此处,需要回答一个问题,答对,放你们前进,错误的话,你们的灵魂会永远的拘束于此。”   早就做好准备的卫宫士郎坦然道:“我已知晓,请快些开始。”   沉闷的声音再次响起,“当日夜交替时,是天空的星辰更加闪耀,还是脚下的泥土更加值得感激?”   “咦,怎么不是岳父和老婆同时落水的那道题了?”   石门沉默了一瞬,忽然一改之前的沉闷,发出了尖锐的声音,“无路赛!快回答!”   哦?   看来事情有趣了呢。   隐约猜测到了点什么的卫宫士郎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当然是脚下的泥土更加值得感激了,没有大地作为支撑,人是不可能有机会仰望星空的。”   卫宫士郎话音未落,石门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甚至还从中间弹射出一条红地毯,铺平了前路的崎岖。看得出来,石门、或者说操控石门的主人对卫宫士郎的答案非常满意。   吉尔伽美什瞅了瞅石门,再看了看卫宫士郎,又瞧了瞧红地毯,然后他笑了,笑的非常愉悦。   “有好戏看了呢……”   一路踩着红地毯的两人很快就来到了第二道石门,卫宫士郎示意这次由吉尔伽美什来回答,结果吉尔伽美什直接从宝库里拿出座椅和美酒坐了下来,只是愉悦的喝着小酒。   没有办法,自认为遇到坑逼队友的卫宫士郎只好再次上前。   “水源带给世界最美丽的礼物,是娇艳并意蕴对美好未来希冀的鲜花,还是肥美且代表优渥物质的河鱼?”   “鱼吧,毕竟我最喜欢摸鱼了。”   石门沉默了,然后突然像一个人一样跳起来,挥舞着自己10000斤重的躯体就向卫宫士郎拍去。被卫宫士郎敏锐的躲开后,石门依旧不依不饶的追着卫宫士郎打,一时间肃穆的神鬼之地竟然和小朋友玩你追我跑的公园一般吵闹。   石门一边追着卫宫士郎打,一边还不住的说到:“我打死你这个摸鱼苟!”   “我刚刚说错了,是花!是花!花才是最好的!谁敢反对,我就打爆谁的狗头!”   石门依旧怒气冲冲的朝卫宫士郎‘踢’了一脚后,才停下了这场追逐,“既然你知错能改,那么就勉强让你去下一处石门吧。不过记好了……这种优待没有第二次哦。”   你不是石门,你是石精吧?   卫宫士郎在心里吐槽着。当然,虽然这样吐槽着,但他心里明白这一次的石门是有真正的生命在背后操控,所以才会有这样人性化的表现。   这一次没有红地毯了,有的只是坑坑洼洼、甚至还积攒着黑色泥水的崎岖道理。等卫宫士郎和一路都在愉悦围观的吉尔伽美什抵达第三道石门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第三道石门没有径直问出准备好的问题,而是先询问到,“刚才私没有控制好情绪,你应该已经猜到私是谁了吧?”   卫宫士郎:“……”   ——是什么给了你自信,让你以为直到刚才你情绪失控,我才能猜到是你?   不管内心如何吐槽,卫宫士郎表面上还是装作震惊的样子,‘不可置信’的说到,“你果然是艾蕾。”   “你真的猜到了呢,不愧是现在乌鲁克最有名的智者(诈骗犯)。”   卫宫士郎心道【就算你这个夸奖,我也不会觉得高兴……是个正常人的智商都猜的出来吧?不……也许不需要正常人的智商,精神不正常的家伙也猜的到——比如那边年轻时中二病糊脑的金皮卡都猜到了。】   日常任务1/1   “既然你已经知晓了私的身份,那么私就直问了——士郎啊士郎,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是谁?”   恍然间,卫宫士郎回到了高中时代,讲台上的数学老师突然回头朝穿着学生服的卫宫士郎一笑,“同学们注意了,这是道送命题!”   见卫宫士郎犹豫,艾蕾什基伽尔不满了。   “这个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   卫宫士郎冷汗流下,生死关头,他灵机一动,“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当然是我妈了!”   艾蕾控制的石门一愣。   也对哦,他是人类,人类当然是有父母的。   她没成想卫宫士郎居然狡猾到理由漏洞来逃避。不过既然对方已经做出了回答,她也不好继续纠缠,毕竟问出刚刚那个问题就已经花费了她百年来的所有勇气。   ——反正男人觉得自己母亲最美也没有什么问题,他总不可能爱上自己的母亲吧。   “哼哼,算你过关,来神殿见私吧。私给你准备了一份你绝对会喜欢的礼物,感恩戴德吧,愚蠢的凡人!”   说完这句话,艾蕾什基伽尔就关闭了操纵石门的魔术,同时被挪移开的石门露出身后幽深平坦的云梯。纵目远望,云梯的尽头就是艾蕾什基伽尔的神殿了。   见机关破尽,吉尔伽美什终于不再咸鱼了,他收起王座和美酒、左手魔道书、右手乌鲁克巨斧,一马当先的朝神殿走去。   卫宫士郎也没有犹豫,亦是果断的走上了云梯。   这是他第二次造访艾蕾的神殿,但这次和第一次完全不同,第一次他是以失足落入冥界的男人的身份进入的,而这一次,他是以三女神同盟的敌人进入的。   额,是……二女神同盟。   羽蛇神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早就背叛了革命。   脚踩着云梯,伴着‘咯吱’声,卫宫士郎陷入了沉思。   据他的了解,艾蕾什基伽尔并不像是一个坏人,相反还是一个特别有善心的女神,也许、可能、大概……她也抱着和羽蛇神同样的想法——先稳住其他女神,自己悄悄当二五仔。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三女神同盟可真就是一个笑话了,三个女神两个二五仔,只留下戈尔贡一边喝着某酒厂制造的琴酒一边痛哭流涕道:“带不动啊,带不动!” 第五十章:本王要笑场了!   走过云梯、步入神殿,在神殿最深处的建筑里卫宫士郎和吉尔伽美什终于见到了艾蕾什基伽尔。   “吃惊吧?吃惊吧!”   卫宫士郎视线的尽头,身着一件十分眼熟服饰的艾蕾在王座下方的平地转了个圈,愉快地对刚刚踏入殿门的卫宫士郎迫不及待的如此问到。   “衣服很熟悉,是不是?”说着艾蕾眯着眼睛,有些狡黠更有些得意,“是的!没错哦,其实在旅途的每个夜晚都和你聊天的人不是伊什塔尔,而是私。所以不要把一些美好的记忆算到别人(伊什塔尔)的头上喔。”   卫宫士郎:“……”   艾蕾什基伽尔见卫宫士郎不说话,以为他是被震惊的说不出话了,于是艾蕾更骄傲了,甚至来小脑袋都扬了起来。   哼哼,任你精明似鬼,也不是私的对手。   卫宫士郎确实在吃惊,不过不是为艾蕾什基伽尔就是‘夜晚的伊什塔尔’吃惊,而是为……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以为别人猜不到?   我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是真糊涂!!!   你这种破绽满出的套路,不要说我了,就算是隔壁老库家里的哈士奇都猜的透。   见两人一见面居然就是这种清奇的画风,自然为还有点操守的吉尔伽美什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朗声说到,“你们之间乱七八糟的私事以后自己解决,冥界的女神,本王以乌鲁克之王的名义,命令你交还这次因你的任性而受到波及的1173名乌鲁克市民的灵魂。”   艾蕾瞅了吉尔伽美什一眼,便转头朝卫宫士郎疑惑的说道,“士郎,那边金色的傻子是谁?”   艾蕾的话让吉尔伽美什额头青筋暴起,虽然现今的他早已经不是曾经的中二青年了,但所谓的改变并不是全部,更多内在的东西只是换了更温和的表现方式而已,比如——他不可一世的孤傲。   然而艾蕾还在继续,“私讨厌的东西有两种:和我颜色重复的家伙、自大的傻子,这家伙两者都俱全了,所以我可不可以把他扔到神殿后的深渊里去?”   以吉尔伽美什的骄傲,如何能忍受艾蕾什基伽尔这种挑衅?就在他快要爆发时,卫宫士郎抢先一步发声了,   “咳咳,艾蕾什基伽尔阁下,虽然我和那边的金皮卡也不太对付,但有一件事我到是和他看法一致——无论什么,现在更重要的是:归还那一千多名乌鲁克市民的灵魂。拖的太久,他们会真正死去的。”   “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谈正事吗?真是的,我不满了,后果很严重!我还以为你更愿意和我先叙叙旧。嘛,算了,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们就先谈正事吧。”   说道这里艾蕾突然再次抬起了脑袋,眼眸里发出了摄人心魄的精芒,一扫之前的蠢萌神态,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杀伐果断的冥界女神。   “士郎,别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但唯独这件事,我!拒!绝!那些市民的灵魂,我不能还给你,他们将永远的留在冥界,不会死去,但也无法真正的活着。”   卫宫士郎眉头紧皱,艾蕾的发言充满了邪恶,但卫宫士郎并没有急着判定对方是需要打倒的对象,而是继续问道,“理由,总该有个理由吧?总不能是因为你讨厌人类吧?”   艾蕾瞪大了眼睛,“讨厌人类?唔,也许在人类眼中我这个冥界女神确实是这样的,但那并不是真相。”   “诚然,我对人类有很多不满,千百年来我被人类恐惧,被排斥,没有人愿意接触我,没有人愿意倾听我,千百年来我困守冥界,没有任何被我保护的人类去我的神殿为我送上一朵哪怕最卑微的野花,我喜欢花,喜欢美丽的东西,但他们只会献给恐惧和我最讨厌的、血淋漓的那种奇怪祭品。但是啊……我不恨人类,从来没有恨过他们,反倒很喜欢和羡慕他们的自由,所以这一次我是站在人类这边而非三女神同盟那边的。”   “我帮助人类的办法是:将人类的灵魂收归在冥界,永恒的保存在孤独中,这样的话,他们就能躲过这场必将终结世界的盛大灾难。”   “我知道,这样的行为很残酷,但我们的敌人不是可以打败的,她的强大你无法想象,面对那样的强敌,什么都无法舍弃的话,将会什么都无法留下。”   “这就是我利用冥界收押乌鲁克生者灵魂的的理由——为了保证人类的延续!”   顿了顿后,艾蕾有些心虚的用长枪尾部敲击地面,声音也从从掷地有声的激昂变成弱成了普通音调,脸上浮现一点红晕的她又说道,   “嗯,仅仅为了人类的延续,其中绝没有掺杂因为被你即将和伊什塔尔成婚的消息气炸了肺、嫉妒让我变的丑陋之类的理由、更不是因为‘想被你夸奖’的这种奇怪想法。”   王座下方的艾蕾什基伽尔说了一大堆,大殿门口处的卫宫士郎却只回答了一句话。   “女神殿下,你的做法是一个错误。”   “错误?”艾蕾什基伽尔的声音如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拉的老高。   “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和你有类似想法的女神,后来,她意识到了错误。”卫宫士郎盯着艾蕾什基伽尔的眼睛,瞳孔中闪耀着认真的光芒,“冥界的女神,人类没有你们想象的脆弱,他们的命运,应该由他们自己来掌握。同时人类的美好,并非他们的喜怒哀乐或者创造力,而是他们面对困难永不屈服的勇气,人类的历史就是创造奇迹的历史,被你冰冷保护在冥界的人类……还是人类吗?”   气氛骤然冷了下来。   卫宫士郎称呼对方为‘冥界的女神’而不是‘艾蕾什基伽尔’,这本身就是一个不好的信号。   更不妙的则是信念之争,永远都是最无解的争端。   良久之后,一阵冥界阴风吹过,艾蕾什基伽尔手握长枪,有惋惜、但更多的是如铁的坚决,“真是南辕北辙的看法呢。看来……我们只能用兵器来分说胜负了。”   握紧长枪的艾蕾朗声说道:“想要要回乌鲁克市民的灵魂?好,打赢我手中的这柄长枪,你自然能够夺回那些冥界的‘装饰我’,届时,已经失败了的我也不得不放弃这个完善计划,转而正面对抗拥有无尽魔兽的魔兽之母戈尔贡了。”   艾蕾的话很冰冷,明明柔美的好听嗓音,此刻却鸣奏出了金戈铁马的铿锵。   但是……   “噗哧!啊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不好意思,本王忍不住笑场了,你们继续,啊哈哈哈哈哈。” 第五十一章:狗男女   “冥界女神居然是个死傲娇,哈哈哈哈哈哈,你们是想要笑死本王,然后继承本王的乌鲁克吗?”   吉尔伽美什的笑声很魔性,让人忍不住想要揍他,但吉尔伽美什却丝毫毫不在意,反而笑的越发震响。   艾蕾什基伽尔的脸一瞬间就黑了。   比艾蕾什基伽尔脸更黑的却是卫宫士郎。   很了解人心、特别是女孩子心思的卫宫士郎当然明白吉尔伽美什为何发笑。   事实上,只要稍加揣测艾蕾什基伽尔方才混乱的发言,并不难得出艾蕾什基伽尔并不是真正想和两人对抗,只是打算做做样子就顺水推舟输掉的,不然也不会特意强调输了的话‘只好勉为其难的帮你们啦’。   而在此基础上,如果再深推敲一番,便可得出一个更那啥的结论——艾蕾什基伽尔这次稍显放肆的行为其实只是吃醋,仅仅是为了让卫宫士郎来冥界求她罢了,见一见卫宫士郎的同时隐讳的撒个娇而已。   但是!   就算是这样,吉尔伽美什你这家伙也别挑明啊!!!   傲娇的家伙之所以会娇就是因为不坦率在做崇,你一旦撕开了那层窗户纸,剩下的就不是傲娇而是单纯的傲了!   “哈哈哈哈哈,卫宫士郎,本王不得不承认,现在还是你比较强。”   卫宫士郎见吉尔伽美什还在笑,恨不得用泥水把他的嘴给堵上。你这家伙就不能不搞事、不偷税吗?作死也不是你么做的,如果神代也有花样作死大赛的话,你保准能成为人类最古作死之王。   一路上摸鱼不出力就不说了,现在还搞这么一出,把本来看似复杂实际很简单的事情给真的搞成了复杂问题。   你这家伙就是来坑队友的!   等等……   卫宫士郎飞速的瞥了一眼吉尔伽美什愉悦的脸颊,心中莫名闪过一个年念头,【这家伙该不是故意的吧?】   王殿内,煞气顿起,艾蕾的脸先是从黑迅速变得通红,然后又慢慢从通红重新变成黑色,到了这时已经是比非酋还要黑的纯正黑色了。然而这还不算完,怒气值已经蓄满的艾蕾什基伽尔并没有立刻发飙,而是将冷冽的视线从吉尔伽美什身上挪开,望向了无辜躺枪的卫宫士郎。   呃,也算不算无辜,毕竟他和伊什塔尔的婚礼才是导致这场闹剧的直接原因。虽然那也是被牵连了就是。   见卫宫士郎满脸讪讪,艾蕾哪里不明白卫宫士郎其实也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于是脸色从黑又转苍白,连握着长枪的手指关节都开始蹦出清脆的响声。羞怒交加的艾蕾再也挺起手中的长枪就向卫宫士郎捅去。看那架势,绝对不是再开玩笑,而是真真正正的想要把卫宫士郎通给对穿。   对此,卫宫士郎只有一句MMP要讲。   吉尔伽美什搞的事情,你为什么揍我?   三流英灵就没有人权吗?   没有吗???   不敢还手的卫宫士郎一边闪躲,一边大声向羞怒交加的艾蕾叫到,“停停停,有话好好讲。”   艾蕾也不回答,只是不断的用手中长枪突刺,因为在冥界的缘故,得到了加持的艾蕾发挥出了自己真实实力的二倍,仅仅论身体素质和魔力总量的话甚至已经超过了羽蛇神。这样的实力卫宫士郎自然是打不过的,好在吉尔伽美什这个坑逼队友还算有点良心,看到卫宫士郎被追的和一个猴子一般的上蹿下跳,他决定加入战团。   “冥界的蠢女人,本王对你这次行为愚蠢的动机不置可否,但你将乌鲁克参加喜宴的市民拉进冥界的行为,已经确确实实的对本王做出了挑衅,那么本王在此对你施以惩戒你也无话可说吧?”   话音刚落,吉尔伽美什收起了自己左手上用来误导别人的魔导书,右手从王之财宝里抄出一柄一人高的千斤巨斧,如战神一般的冲入了战场。   卫宫士郎曾经以为吉尔伽美什的近战是弱项,不然也不会被自己砍了肘子,但这一次卫宫士郎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吉尔伽美什的近战不仅不弱,反而强的可怕。那一柄巨斧在他手中虎虎生威,无论是力量还是技巧都已经臻至化境。   然而没什么卵用。   一个卫宫士郎是被吊打,加上吉尔伽美什还是被吊打。当然,这和卫宫士郎不敢还手有着密切的关系。   艾蕾一边枪出如白虹,一边冷声说到,“在冥界,无论是脚下的土地还是拂过的阴风亦或任何有形无形之物,都是私华丽的乐章,没有人可以在私独属的乐章里击败私。”   这句话落在卫宫士郎耳中就被自动翻译成了‘没有人可以在我的BGM里战胜我。’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伊什塔尔曾向卫宫士郎形容过她的宿敌、也就是艾蕾的实力,伊什塔尔表示艾蕾也许在人间只是一个中位神明,跟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但一旦踏足冥界,她就是真正的主宰,就像没有人可以在金星上战胜自己一样,在冥界里也没有人可以战胜艾蕾。   压着卫宫士郎揍了一会儿后,艾蕾什基伽尔的气也消了一点,她其实也知道那场婚礼绝对是伊什塔尔搞的鬼、卫宫士郎也是受害者,所以本来也就没有打算多难为卫宫士郎。对卫宫士郎的怒气消散后,艾蕾什基伽尔开始针对吉尔伽美什了。   她将手中的长枪抖出一个枪花,毫不留情的向吉尔伽美什攻了过去,一点也不去防备卫宫士郎,因为她知道,卫宫士郎是不会对自己全力出手的。果然,卫宫士郎没有真正的出手攻击,只是在一旁装模作样的扔几个小魔术。   卖吉尔伽美什,卫宫士郎是卖的没有一点儿心里负担,虽然吉尔伽美什这厮确实是出手帮了自己,但在那之前,所有事情都是他那张会“哈哈哈”的嘴惹出来的,所有矛盾都是他激化的。吉尔伽美什的心思他十分清楚——被‘过劳死’的他不就是想要在艾蕾身上出一口气,但自己一人又无法战胜脚踩冥界土地的艾蕾,所以故意设计使卫宫士郎不得不和艾蕾正面对上吗?   吉尔伽美什对卫宫士郎的性格把握还停留在第五次圣杯战争时期,所以他认为卫宫士郎就算明知道这是他的谋划,也会选择帮助自己,毕竟他这次可是正义的一方。但……   现在的卫宫士郎,已经不是当年的卫宫士郎了。相比较去战斗,他选择看戏。   枪风如罡,艾蕾很快便将吉尔伽美什压制住了。她的嘴角泛起丝丝冷笑,瞳孔里也闪耀着愤怒的光芒。   金色的皮卡。   你刚刚不是很狂吗?   不是笑的很嗨吗?   你继续笑啊。   十分钟后,吉尔伽美什已经被揍成了猪头,心中怒气彻底消散的艾蕾转身又和卫宫士郎战成了一团,不过这一次,傻子都看得出来艾蕾什基伽尔是在放水,而且是洪水。躺在地上的吉尔伽美什望着打的和跳舞似的两人,气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还真是狗男女啊!】 第五十二章:傲完之后就是娇   打是不可能真打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真的打起来,只能演戏和跳舞才能勉强维持的了面子。   ‘激战’了大概十多分钟后,不要说受伤,连发型都没有乱的艾蕾长枪一甩,卖了个破绽,装模作样的被卫宫士郎并没有多少力道的攻击打退了十多步。   嗯,发型依旧没有乱,甚至她还隐蔽的检查了一下早上化的妆花了没花。   确定形象依旧完美后,艾蕾什基伽尔将长枪一收,‘不甘’的说道:“到此为止了!卫宫士郎,本女神承认你的实力。私和那个巴比伦大淫妇不同,说过的话自然算数——千名乌鲁克市民的灵魂,私还给你便是。”   吉尔伽美什:“……”   见吉尔伽美什虽然一脸不爽,艾蕾什基伽尔的心情就非常爽,当看到卫宫士郎在对自己偷笑后,这份舒爽就达到了巅峰,于是她朝卫宫士郎调皮的眨了眨眼,问道,“那么,现在跟着私去冥界之门接收那些市民的灵魂?”   然而话音落下后,无论是艾蕾还是卫宫士郎都没有移步的打算,依旧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因为两人明白,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没有解决。   那就是艾蕾的问题。   她刚才说的是‘归还千名乌鲁克市民的灵魂’,也仅仅是‘归还千名乌鲁克市民的灵魂’,之前暗示过的‘跟你回人间,然后作为盟友帮助对抗剩下的唯一一位女神戈尔贡’的事情可是提也没提。   这是在疯狂暗示吗?   不,这是明示!   艾蕾什基伽尔摆明是在告诉卫宫士郎:“本姑娘虽然现在心情又变好了,但你不能勾勾手指,本姑娘就凑过去,本姑娘也是要面子的。你之前和伊什塔尔干了什么本姑娘可记得很清楚的,你得让我心情更好了、面子更足了,本姑娘才会勉强考虑跟你去人间。”   简而言之,艾蕾什基伽尔意思就是:   ——快!哄我!   立刻,马上!   卫宫士郎当然能读懂艾蕾的意思,也明白艾蕾想要的‘面子’是什么。   在神代,人类可是没有人权的,在女神眼里人不过是蚂蚁而已,艾蕾虽然喜欢人类,但那种喜欢本质和人类喜欢猫狗是差不多的,这倒不是艾蕾冷血,而是整个神代里神明的主流意识就是整个,艾蕾还算是对人类特别温和的那类了。既然如此,女神想要的面子就绝不是什么万民祭拜,也不会是什么宏伟神殿之类的东西,她们想要的只是压别的女神一头。   那么问题来了,艾蕾想要压谁一头?   ——不用想,肯定是她的妹妹兼仇敌、情敌,也就是绿……哦不,金星女神伊什塔尔。   这两人的宿怨不可谓不深,从伊什塔尔第一次强闯冥界却被艾蕾击杀后,两人就是生死仇敌了,伊什塔尔第二次强闯冥界的行为,更是在本就积怨以深的两人间更添一笔新仇。   卫宫士郎为难了。   仅从心里而言,他并不喜欢伊什塔尔的性格,甚至不介意她倒霉,但不喜欢是一回事,和别人一起坑伊什塔尔就是另一回事,还是那句话,他欠伊什塔尔不少,而伊什塔尔一直以来也有意让卫宫士郎不断亏欠自己,这样的女人,卫宫士郎自然是无法转身就卖给艾蕾什基伽尔的。   见卫宫士郎不言语,艾蕾的脸色就逐渐清冷了下来。   哦?   想脚踏两只船?   你以前明明说过,相比较白昼里的金星女神,你更喜欢夜晚时候的‘伊什塔尔’、也就是我的!   骗子!   渣男!   这次私真的生气了,既然你不好好哄私,私就闹给你看!   傲娇的女人很可爱,但傲娇的女神就不可爱了,傲娇的女人一般不会做出太出格的决定,但傲娇的女神就不好说了。   又想起了伊什塔尔和卫宫士郎的婚礼事件的艾蕾什基伽尔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女神心海底针’,之前还眼眸悄悄带笑的她现在就突然冷若寒霜了。   她一顿手中的长枪,语带不善的朝卫宫士郎说到,“私已经允诺将乌鲁克市民的灵魂归还于你,你还不快带着他们离开冥界?!莫非还想和本女神再斗一场?”   卫宫士郎心说,【我倒是想带着人赶紧躲开,等你气顺了再回来,但瞧你这和伊什塔尔一模一样的小心眼架势,我怕我前脚带着这千多名市民返回乌鲁克,后脚就有一万名市民被你利用职务之便拉进冥界。】   女人说你快离开,你非但不能走开,反而要凑上去做一个牛皮糖,因为一个女人真的想要你从她面前消失的话,是不会用‘离开’这种词的,她们只会用“滚”。   但光凑上去也是没有的,你得能哄的艾蕾什基伽尔开心,但不巧的是,不打算出卖伊什塔尔的卫宫士郎并不能做到这点,于是他很光棍的认输、并将主动权完全交给了艾蕾。   “明人不说暗话,艾蕾,我想请你离开冥界,到人间去和我们并肩战斗。”   艾蕾哼唧道:“本女神为什么要帮你?就凭你是伊什塔尔的面首吗?”   吃醋中的艾蕾这一句可是骂的真狠了,但卫宫士郎不敢生气。   男人嘛,只要不是原则问题,一些小事在女人面前还是能忍气吞声就忍气吞声吧,键盘都跪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区区一顿诽排又算的了什么?毕竟男人真正的气概并不需要在女人面前耀武扬威来体现,而是在敌人面前耀武扬威。对外人软蛋,对女人心狠的家伙才是真正的没有男子汉气概。   “要怎样,你才可以原谅我和吉尔伽美什擅闯冥界的无礼之举?”   吉尔伽美什闻言心中一万只库丘林在旋转跳跃。   彼其娘之,卫宫士郎你这个老匹夫,刚才我被揍的时候你记得我吗?现在要背锅了,你就记起来了???   本王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艾蕾也不废话,伸出三个手指,说道:“三件事,第一件:本女神非常不喜欢大敌尚在,却醉生梦死的行为,所以酒席、庆典之类的东西,乌鲁克绝对不可以再举办。”   “第二件事:私虽然贵为冥界女神,但也正是因为私是冥界女神所以受到神格的限制,只要私离开冥界,便无法从自然中得到魔力补充,所以私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来为私供奉魔力。”   “第三件事:私喜欢鲜花,但冥界没有生命,只要你们能在冥界开出一朵花来,本女神就原谅你们之前的无礼并且前往乌鲁克帮助你们对抗戈尔贡的魔兽。”   第一件事,不用赘述,大家都知道是针对伊什塔尔的。如果酒席和庆典被突然禁止了的话,之前还扬言要大操大办和卫宫士郎婚礼的伊什塔尔一定会丢脸丢到姥姥家的。   至于第二件事就更简单了,艾蕾什基伽尔在叙述第二个要求时特意重读了‘信得过’三个字,吉尔伽美什和卫宫士郎都不是笨蛋,立刻便读懂了艾蕾什基伽尔的意思。女神的补魔绝对不会是绯红色的补魔,神殿的魔力补充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把另一个人时不时的当蓄电池来用。   当然,艾蕾什基伽尔根本不缺少魔力,她缺少的是一个能常伴卫宫士郎左右的理由。   第三件事就纯属白送的。事实上,艾蕾什基伽尔也正是如此打算的。   ——‘傲’完之后当然要稍稍“娇”一下,不然会被士郎讨厌的!私可不能做伊什塔尔那种蠢货败犬,私要做最后的赢家。   是的,冥界是不允许有生命的,但让花这种东西在冥界绽放,魔术是可以短暂做到的。   本着‘倒霉的只要不是自己或乌鲁克市民,偷税就好’原则的吉尔伽美什抢先一步,一口就将艾蕾什基伽尔的事情给答应了下来。   至于卫宫士郎会不会倒霉?   这关我这个英雄王什么事情?   不得不说,卫宫士郎和吉尔伽美什两人真的是表面队友。谁也别说谁坑,因为两人一个比一个能坑队友。 第五十三章:看,雨落在青青草原   卫宫士郎和吉尔伽美什坠入冥界时,天才刚刚微微亮,而等他们带着千名‘死而复生’的乌鲁克市民返回乌鲁克时,乌鲁克已经沐浴在夜晚的星光中了。   至此冥界事件正式结束,坠入冥界的人不但一个不少的返回了,并且还多了一位,而多出来的那位自然就是艾蕾什基伽尔了。   回到乌鲁克王宫,三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先开口。   王座上的吉尔伽美什瞅了一眼一副小媳妇模样跟在卫宫士郎身后的艾蕾什基伽尔,忍不住腻歪的撇了撇嘴。此刻的艾蕾什基伽尔早已经没有了在冥界时的凌厉和飒爽,取而代之的不住红着脸偷瞄前方的卫宫士郎,一旦被卫宫士郎察觉,却又会迅速的移开视线。   吉尔伽美什的腻歪其实不是针对艾蕾,而是针对卫宫士郎。   当时在冥界里两人答应艾蕾的三件事,前两件吉尔伽美什轻松的就履行了约定,然而就在吉尔伽美什准备召唤梅林来冥界完成第三件的时候,卫宫士郎这厮却开口了。   “冥界没有花吗?我不这么认为,艾蕾,这个神殿里不就有一朵比任何奇珍异卉都美丽的花吗?”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个女神,还是掌管冥界、主生死的女神!就这么变成了最听话的小跟班。   对此,吉尔伽美什有一句那啥要说。   卫宫士郎,你这家伙还能要点脸吗???   还有!旁边的那个冥界来的家伙,你可是女神!不是痴女!为什么会对这种令人作呕的言辞反应这么大?你身为女神的尊严和智慧呢?全丢在冥界了吗?   你是比伊什塔尔还笨的笨蛋吗?   你果然是个笨蛋吧!   最后,还是卫宫士郎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无声的尴尬。“既然这次事件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艾蕾也允诺会帮助我们对抗剩下的最后一位女神戈尔贡,这件事就此揭过?”   吉尔伽美什自然不可能不同意,他可不是当年的那个中二的青年了,很清楚什么才是一个王该做的。他道:“本王的肚量没那么小。特别是当对方有着卓越的才能,本王的肚量会更大。”   就在两人准备继续将这毫无营养对话进行下去,以掩饰尴尬时,王宫的门突然被一脚踹飞了,下一秒,一道金色的身影便伴着飞扬的木屑,怒气冲冲得冲了进来。   “艾蕾那个小贱人在哪?!!”   来人坐在巨大的神弓,身上神性气息如满月一般充盈。不是伊什塔尔又是谁?   吉尔伽美什一看,这架势不对啊,这是要出事的节奏。   “你们聊,本王还有如山的政务要处理,没时间和你们说一些奇怪的话题。”   稍一犹豫,吉尔伽美什的理智就战胜了自己对偷税的向往,现在伊什塔尔明显已经炸了,但吉尔伽美什比谁都明白,等伊什塔尔知道在冥界都发生了什么后会更炸。于是某乌鲁克的王,准备闪人了。   卫宫士郎,你自求多福吧?作为表面队友的本王,先撤了。   没有在意对方是在自己王宫撒野的这件事,甚至走出自己的王宫时,吉尔伽美什还有心思把坏掉的木门给重新关上了。   ……   …………   之后王宫里发生了什么,除了三位当事人外没有人知道,等卫宫士郎回到会馆的时候,美杜莎看到的是一个一瘸一拐的卫宫士郎。   接下来的一个月,每天都会十分巧合的‘摔’折了腿的卫宫士郎只能深居简出。   上午贩贱……呃不,贩剑,以消耗大量魔力和时间的代价换取足够王之号消耗的宝具。因为卫宫士郎的产量太高,以至于一个人产出的宝具在数量上就可以比拟整个乌鲁克铁匠铺产出的铁器了,这让他得到了比如‘铸铁的英雄’之类的绰号。卫宫士郎此举本只是为了为乌鲁克抵御魔兽做一份贡献,但也许是好人有好报,在一周前的一天,卫宫士郎投影魔术在循环往复的锻炼中领悟了更加节省魔力的小技巧。   至于下午的时间,魔力干涸的卫宫士郎则是作为一悠闲的个厨师,为一众熟稔的朋友提供食物,值得一提的是,提供给别人的食物都是千变万化、每日绝不重复,但吉尔伽美什的食物永远都只有一道——红烧肘子。   起先,吉尔伽美什是拒绝的。因为不能你让我吃我就吃,肘子这道菜别人不明白,但咱俩明白,你这是对本王的挑衅、侮辱。所以本王哪怕从这楼上跳下去、加班加到死,也绝对不会吃你卫宫士郎一口肘子。   然后……   “真香!!!”   当然,这种每天摔断腿的巧合也并非真的是每天都有,一个月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卫宫士郎和伊什塔尔联袂出现在了绝对魔兽战线外。   一处山坡上,卫宫士郎和伊什塔尔脚踩松软的野草,向山坡下的远处眺望而去。   山坡下是一望无垠的绿色草原,茂密的草丛随着清风拂过而如浪潮一般的翻滚起来,那碧绿色的浪潮让人忍不住心旷神怡。泥土的芬芳、野花的娇媚,湿润温和的空气充斥每一寸空间。   这里很美,美的如人间仙境——如果远处没有那几头鬼鬼祟祟的魔兽的话。   伊什塔尔皱了皱眉头,“野外的魔兽越来越多了,虽说早就对绝对魔兽战线外的土地已经沦为魔兽的乐土这件事有所预料,但这走到哪儿都能看到零星魔兽也未免太夸张了吧?魔兽什么时候可以和野兽一样常见了?”   “没错,看来戈尔贡这段时间暂缓攻城并非是兵力不够,而是在憋大招啊。”说到这里,卫宫士郎话锋一转,转过头对伊什塔尔说道,“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被梅林拜托出城侦查的只有我吧?”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路是你开的吗?”   “你这显然是尾随吧?”   伊什塔尔扬起脑袋,骄傲的说道:“被女神尾随可是难道的荣耀喔,嘛,你就不用感恩戴德了。”   “真是女神式的发言呢。”   卫宫士郎没有继续刚才的对话,因为他其实很清楚对伊什塔尔这种三观不正、不说节操甚至连贞操都能不要的家伙来说,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   他道:“既然已经侦查完了,我们这就回乌鲁克吧。”   伊什塔尔却眼珠子一转,顾左而言右的说道:“嘛,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这么回去也未免太可惜了吧?这里的景色这么好,你都看到了什么?”   卫宫士郎略一思索,便如实说道:“花,草,白云以及魔兽。”   “是吗?但是我还看到了别的东西。”   伊什塔尔伸出脚,在卫宫士郎身上蹭了蹭,然后将脑袋凑到卫宫士郎耳边,吐气如兰的说道:   “我还看到了‘空旷’和‘远离乌鲁克’……所以就算我们在这里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也不会有人知道的喔。” 第五十四章:伊什塔尔的药和卫宫士郎的演技   “就算没有人知道,也请容我拒绝!”   “拒绝无效,女神的要求,你只能乖乖去办。”   “还真是蛮横呢。”   “我就当士郎你是在夸奖我了。”   卫宫士郎斜眼瞥了一眼伊什塔尔,道:“可是某人好像并没有与她蛮横相匹配的实力呢,别忘了,你的易安娜可不是我双刀的对手。”   伊什塔尔双手环抱于胸前,好整以暇的说道:“女人最大的武器不是别的,而是身体喔。”   “你就这么自信?”   “当然自信了。梅林是我授意的,所以在你出发前,我就提前在梅林为你的水壶里下了药,而仅仅三分钟后,就是药效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嘿嘿,你千防万防,防的了我,但能防了内鬼吗?”伊什塔尔一脸淡然的说着了不得的话,“现在你还认为你能拒绝的了吗?”   卫宫士郎:“……”   伊什塔尔舔了舔嘴唇,伸出手抚摸卫宫士郎的脸颊,发出了得意的笑声,“哈哈哈,你终归还是逃不出本女神的手掌心,安心吧,本女神会给你最棒的享受,让你觉得前半生都是白活了。当然——独乐不如众乐,这里虽然空旷无人,但本女神可没有说不会用魔术录制下即将发生的一切,并做成光盘送给我可爱的‘姐姐’和那个眼罩女喔。”   “哈哈哈哈哈,最后的赢家是我,伊什塔尔!其她女人,发出败犬的哀嚎就好!”   卫宫士郎推开了将身体凑上来的伊什塔尔,叹了一口气,“伊什塔尔啊,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在被坑倒过一次后,还不会提高警惕?梅林给我的水壶,早就被我仍了,现在我手里的不过是和原版一模一样的赝品,其中的水自然也是干净的。”   伊什塔尔得意的笑容凝固了。   “……”   “……”   “那个……士郎,我刚刚是开玩笑的,我可是女神哎,怎么可能那么不矜持的想要推到男人,你说是不是啊?”伊什塔尔重新挤出来的笑容有点假,“我只是想逗你玩玩。”   逗我玩玩?   你裙子都快被自己蹬掉了,还只是想逗我玩?   不过卫宫士郎没有拆穿,而是笑的更假。   “当然了,你可是女神,自然不会做那种事情,我明白,刚刚不过是一起恶作剧。”   重新穿上裙子后,伊什塔尔朝卫宫士郎再次尴尬的一笑,卫宫士郎也还之尴尬一笑,两人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就将这件事了解了。   计划失败的伊什塔尔没有继续留在这里,怕尴尬的她扔下卫宫士郎,自顾自的驾着易安娜就‘嗖’的一声飞走了。伊什塔尔离开后,卫宫士郎突然涨红了脸,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梅林,你这个老匹夫居然敢帮伊什塔尔给我下药,要不是我的机智和演技骗过了伊什塔尔,你将来绝对会被某位王施以全国饭桶压身之酷刑的。”   在现代的动漫或小说里,总有那么一个套路,那就是主角中了春毒后,肯定会‘万分不得已’和身边女性发生不可描述之事,卫宫士郎当初就很纳闷,你既然不愿意,难道不会用手解决吗?这种事情和酒后乱性是一个道理,完全就是为自己的干柴 烈火找借口。   你看,我这次不就没‘迫不得已’吗?   等卫宫士郎返回乌鲁克,已经是半天之后了,不要问卫宫士郎为什么这么晚才回乌鲁克,原因大家知道。   不过虽然释放了几次自己,但伊什塔尔可是下了足足能药到大象的量,所以卫宫士郎也只是勉强压下了生理和心里上的欲火。回到城里,卫宫士郎甚至觉得大街上的女人都是美女,甚至连大街小巷的母狗也眉清目秀了起来。   抵达会馆,伊什塔尔和美杜莎都在,没有身体的艾蕾也化作一道虚影,在一旁默默的不说话。一看到卫宫士郎,伊什塔尔就忍不住叫到,“太慢了!你都去干什么了,我还没吃晚饭呢!”   卫宫士郎恨恨的瞪了一眼伊什塔尔后,便不再理会一脸莫名其妙的伊什塔尔,转身去厨房做饭了。期间美杜莎有来帮忙,但被卫宫士郎连忙赶走了。   开什么玩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以自己现在这一点就着的生理状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个弄不好就上演厨房.A.VI了。到时候,被外面的两位抓奸事小,丧命事大啊。   咦,美杜莎?   卫宫士郎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真正偷吃是不可能的,大家都不是凡人,而且住在一个会馆,要是卫宫士郎去了谁的房间,保证第一时间全部人都知道了。但稍微复杂一点的假偷吃还是可以的。   吃饭时,按照几人的约定应该是食不语的,但卫宫士郎这次却主动打破了自己为防止修罗场发生而定下的这个规矩。   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随口说道,“最近总是被赶着投影宝具,魔力消耗很大呢。”   没人理卫宫士郎,大家都在埋头抢菜。   卫宫士郎继续自言自语道,“看来今晚要早点睡呢,争取在睡梦中多回复一点魔力呢。”   还是没人理卫宫士郎,不过美杜莎抢菜的手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脸上也一闪而过一丝红晕。   吃完饭,卫宫士郎果然如他在饭桌上说的那般,一会去就睡觉了。另一个房间里,美杜莎却纠结了。   虽然这种事情我们暗中做过无数次了,甚至前些日子还撕破了最后的那层纸,但你不能一暗示,我就去啊,我还要不要面子?   再说了,当日不是明明说的很清楚吗?那次不算数,我们继续保持原来暧昧却不过界的关系。因为我不能对不起樱。   美杜莎有些不去理会卫宫士郎的暗示,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女人一旦睡不着,自然开始胡思乱想。而一旦胡思乱想,心猿意马也是理所当然的。   当然,美杜莎是绝对不可能承认自己心猿意马的,死也不可能承认,但潜意识里她开始给自己找借口了。   也许士郎是真的缺少魔力而不是动了色心了呢?毕竟他这些日子可都是和机器一样的在投影宝具。   我要是不去帮他,他会不会因为魔力缺少而在吉尔伽美什时不时扔给他日常任务里遇险?   会不会因为太渴望魔力,而转身向别的女人求助?   不行!那样士郎就是真的对不起樱了。   恍然间,为自己找足了借口的美杜莎自黑暗中坐了起来,将化作眼罩的黑暗神殿取下。   但美杜莎忘记了一件事,她这一次犹豫,犹豫了太多时间,以至于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 第五十五章:叫错对方名字怎么办?   睡梦中,天地浩大开阔。蓝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清风吹来碧波荡漾,好似人间仙境。   一望无垠的草原上,卫宫士郎静静的望着前方的熟悉的身影。   紫色的头发,娇羞的容颜,以及和羞涩表情完全不相符的完美身材——间桐樱。   但卫宫士郎明白,那绝不是间桐樱,而是某个有心结的女人假扮的。   一身家居装的‘间桐樱’似乎受不住卫宫士郎火辣的视线,羞涩的低下了头,“前辈,为什么是这种地方?稍微有点奇怪呢。”   卫宫士郎嘴角抽搐。   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当然是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虽然他当时以大毅力拒绝了伊什塔尔,但这不代表他没有心动过。说起来有些下流,当时释放自我的时候,他幻想的对象就是名字是四个字的那位。   卫宫士郎想了想,还是决定捅破那层纸,“Rider,我这次是通过催眠魔术入睡的,所以意识是清醒的,所以……你就不用伪装别人了吧?”   ‘间桐樱’:“……”   随着周围空间如水荡漾般的一阵抖动,一身家居装的‘间桐樱’变成了一位一袭紧身黑衣的成熟高挑女人。   此刻美杜莎十分尴尬,而这份尴尬并不是因为‘被拆穿’这件事本身,而是被拆穿后,两人偷情的行为就被摆到了明面。   她低声道:“你不应该拆穿的。”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我们不应该欺骗自己的。”   “我……这样做了的话,就太对不起樱了。”   美杜莎的声音中甚至带了一丝哀求和颤抖。   卫宫士郎没有说话,只是用如水的眼神看着美杜莎,在这种眼神的注视下,美杜莎的心也逐渐安静了下来,并向卫宫士郎投去了同样的目光。   很快,两人就呼吸急促了起来。   又是十秒钟后,之前还口口声声说‘不能对不起樱’的美杜莎就先动了,她如蛇、如渴望温暖的普通女人一般扑入了卫宫士郎怀中,而卫宫士郎则紧紧的搂住了美杜莎。   很快,两人便忘我的亲吻了起来,亲吻中,两人又滚到了草地上,纠缠在了一起。   然而就在两人要突破最后的防线时,草原上响起了数道惊雷。   “轰隆!轰隆!轰隆隆!”   卫宫士郎不予理会,准备毕其功于一役的拿下美杜莎,但不一会儿,瓢泼一般的大雨当头落下将卫宫士郎和美杜莎浇成了落汤鸡,同时也浇醒了不愿意从睡梦中醒过来的卫宫士郎。   “哎,你醒了。”   卫宫士郎还未睁开眼睛,便听到了一道好听的女声,“抱歉,私敲了门你却不回应,私自行进来后更是发现你昏睡不醒,担心你是修习魔术出了茬,私就自作主张的用水将你浇醒了。”   睁开眼睛,艾蕾的那张挂满了关切之情的俏脸就映入了卫宫士郎的眼眸。   艾蕾今夜依旧是熟悉的打扮,但不同的是这一次的艾蕾是灵体,而不是借用了远坂凛的身体。从这一点,卫宫士郎可以轻易推测出一件事——伊什塔尔还没睡。   被打搅了好事的卫宫士郎欲哭无泪,不仅美梦被破坏,甚至被泼了一盆冷水还要向艾蕾道谢。   “嗨,我们之前还说什么‘谢’不‘谢’之类的话。”艾蕾的眼睛都眯成月牙,“如果你真觉得需要感谢的话,那今晚就陪我多聊一会吧。自从我从冥界来到人间,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和以前那样彻夜长谈了。”   艾蕾这些日子没有夜晚来骚扰卫宫士郎,并不是因为矜持或者惧怕同住在会馆的伊什塔尔与美杜莎察觉,只是单纯的因为自从知晓艾蕾的存在后,伊什塔尔便每晚都不睡了。今天艾蕾是在按耐不住心中的感情,便以灵体来相见了。   听完艾蕾什基伽尔的话,卫宫士郎暗道一声要糟。   卫宫士郎身上药效未除,而且刚刚还被美杜莎拨撩出了真正的欲火。这孤男寡女,能出什么事情还用想吗?   而这还不是最糟的,更糟的是会馆虽然面积不小,既然住的也不近,但对于不是神明就是英灵的几人来说,这里发生的任何声响都能清楚的察觉到。也就是艾蕾自从踏进他的房门的那一刻,其她的两位就已经知晓了。   艾蕾找了个凳子坐下,慵懒的说道:“今晚我们聊些什么好呢?唔,你是男人,话题就交给你去找了。”   “不如聊一下,如何让我一个人睡个好觉?”   艾蕾闻言柳眉一竖,声音立时尖锐了起来,“什么?你这是讨厌和私聊天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非常困了。”   卫宫士郎已经快要崩不住了,这孤男寡女、夜晚、密闭的屋子、药、被撩起的欲火各种元素都聚齐了,他还真的不一定把持的住。当务之急是现将艾蕾对付过去,那么等会无论是自我释放、还是继续去找美杜莎都可以。   见卫宫士郎无论如何都要赶自己走,艾蕾不由得狐疑了起来。   这一怀疑,艾蕾就发现了诸多的疑点。   “士郎,为什么你的呼吸这么粗重?”   “有客人造访,你为什么不从床上离开?”   “咦,不止是呼吸,你房间里有种奇怪的味道呢?”   “等等!你的眼睛为什么越来越红了。”   艾蕾一边观察着,一边朝卫宫士郎走去,见艾蕾靠近,卫宫士郎惊慌的喊到,“不要过来!”   卫宫士郎刚喊出声,门就响起了吵闹声。   “果然出了问题,眼罩女,撞开这个门。我们直接抓奸!”   “哼。”   随着一声巨响,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附着在门扉上的魔术也被消弭的一干二净。伊什塔尔和美杜莎两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伊什塔尔扫视了一圈屋子后,确定了卫宫士郎和艾蕾并没有做一些奇怪的事情,脸色便稍稍缓和了下来,最终,她将恶狠狠的视线投向了艾蕾。   “好你个死女,居然敢偷跑,你是想重新挑起战争吗?”   “阿嘞?我们之中偷跑最娴熟的那个人好像不是我吧?”艾蕾也不甘示弱的针锋相对。   美杜莎则是左瞅瞅伊什塔尔,又瞧瞧艾蕾,然后从鼻子挤出一声冷哼。   你们两个都是狐狸精!   然而卫宫士郎并没有陷入修罗场,伊什塔尔这个搞事王今天不知为何转性了,她并没有趁机大闹一通,而是一言不发的抓走了艾蕾。艾蕾被抓走后,怕卫宫士郎直接真人行动的美杜莎也就离开了。   卫宫士郎长松了一口气,正准备亲手释放自己的时候,一道优雅的女性身影从破损的大门重新走进了卫宫士郎的房间。   来人赫然是刚刚离开不久的伊什塔尔。   “你不是毁去休息了吗?”   伊什塔尔冷笑,“我可不是那俩笨蛋,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还做什么女人?”顿了顿后,伊什塔尔一针见血的说到,“士郎,我白天被你骗过了呢。”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伊什塔尔打断了戏精卫宫士郎的表演,冷冷的说道:“不用装傻了,你忘了我的神职是什么吗?你以为身为爱神的我无法察觉你们睡梦中的龌龊事吗?”   “……好吧。”卫宫士郎很光棍的认了,他这才记起来伊什塔尔虽然自称‘爱神’但实际上是‘性和欲望’的女神,有这样神职的她能察觉自己和美杜莎梦里的事情也就不奇怪了。   想了想,他决定摊牌,“你去而复返,不会是为了和我算帐吧?”   伊什塔尔舔了舔殷红的嘴唇,眼眸里流露出和端庄完全相反的光芒,没有说一个字,但却已经将自己的意图彰示的淋漓尽致。   卫宫士郎大惊,“这里是公馆喂!你们忘了之前艾蕾只是和我谈话,就已经被你们察觉了。”   伊什塔尔笑了,笑的诡秘而高深莫测。   “我们可以布置结界啊。闭嘴,你这个贱男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以为我刚才为什么要踹门?就是为了破坏其她两人留在你门上的魔术印记,消灭了那些印记的话,结界什么的还不是由我们随意布置?”   伊什塔尔上前一步,“这一次,可真是无人能打搅了喔。你……不想做点什么吗?”   卫宫士郎:“……”   见卫宫士郎呼吸粗重、眼神中仅存的理智忽闪忽灭,伊什塔尔也不着急了,她在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当着卫宫士郎的面,若无意却有有意的掀开本就遮不住大腿的些许锦缎。   “哼哼……”   卫宫士郎还在天人交战,不过更激烈了。   伊什塔尔表情更享受了,她最喜欢看别人一步步沉迷于自己的表情了,相比较直接让对方迷失,她更喜欢眼前的一点点吞噬男人的理智。   她伸出光滑的脚,轻轻的放在了卫宫士郎的床上,并伸进了弥散着男人味道的被窝。   卫宫士郎大脑彻底当机了,等他回过神来,伊什塔尔已经被他压在了床上,不着片缕的两人已经纠缠在了一起。   “士郎、我、我爱你。”   “我也爱你……远坂凛。”   气氛突然从暧昧中冷却了下来。   伊什塔尔:“……”   卫宫士郎:“……”   “碰”的一声巨响,会馆的墙壁被踹破了七堵,光着屁股的卫宫士郎被被直接踹到了大街上。 第五十六章:和戈尔贡的决战   “人来自于自然!”   “自然创造了人类!!”   “所以我们应该怀着虔诚的敬畏,去理解、去融入自然,只有我们的身心都毫无滞碍的放置于自然中、让肌肤感受那风的清澈,我们才能洗涤自己那落满纤尘的心灵、获得新生!!!”   吉尔伽美什用手指敲了敲身前乌木制成的华丽木桌,说到:“所以……这就是你当街裸奔的理由了?”   卫宫士郎讪讪一笑。   这个问题还真没法回答。   现在的时间是午夜,地点是吉尔伽美什的王宫。   虽然连续好几天不眠不休的工作,但吉尔伽美什此刻的精神却非常抖擞,这和这之前听闻卫宫士郎被女人踹出房门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不过也许是考虑到公务繁忙,也许是估计一旁还有女性,吉尔伽美什虽然对此十分愉悦,但却并没有继续追问一小时前发生的裸奔事件,而是主动换了一个话题。   “卫宫士郎,你之前有受梅林那个废物魔术师拜托,去战线外查探过敌情的吧?”   听到吉尔伽美什的问题,一旁顶着俩大大黑眼圈的达芬奇也勉强打起了精神,毕竟现在整个乌鲁克最关心的问题并不是什么地方闹女妖、或着匪患之类的东西,而是绝对战线外那铺天盖地的魔兽军团。   卫宫士郎将自己白日里的所见所闻复数了一遍,当然,和伊什塔尔有关的部分统统被略过了。   听完卫宫士郎的话,吉尔伽美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和达芬奇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同样的意味——魔兽们是在蓄积力量,准备搞一波大的。   卫宫士郎本来只是稍稍觉得魔兽们不太对劲,但看到达芬奇和吉尔伽美什沉重的脸色,他也意识到了不妥。   “对本王、对乌鲁克、对人类真正的考验即将开始了么……”吉尔伽美什的眼眸闪过了奇异的神色,下一秒,他突然站了起来,豪气的说到,“那本王接了便是。”   当晚,卫宫士郎没有再回公馆而是重新去了一趟绝对魔兽战线之外。等他凌晨时分重新回到乌鲁克时,手上已经拿着一摞写满自己搜集所得情报的纸。阅读过卫宫士郎所搜集的情报,再和近日士兵的汇报,吉尔伽美什对魔兽的计划渐渐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达芬奇、卫宫士郎!本王认为,魔兽必将在三天后的凌晨时分,对战线发起进攻。届时,那将是戈尔贡和乌鲁克真正的决战。”   卫宫士郎默然。   自从艾蕾加入乌鲁克阵营后,卫宫士郎就已经知晓了,之前那几次浩大的魔兽潮其实只是戈尔贡用来骚扰乌鲁克的,实际上要不是怕攻破乌鲁克后,解除了同盟的其她两位女神后偷袭自己,戈尔贡早就能攻下绝对魔兽战线了。   也就是说,她这段时间一直在蓄积力量,不是想要蓄积可以攻破绝对魔兽战线的力量,那种力量她早就具备了,她在蓄积的是可以碾压一切、碾压所有其她神明和所有人类、甚至所有生命的终极力量。   当天早晨,吉尔伽美什决定将魔兽会以前所未有的攻势来犯的消息昭告每个市民,并告诉市民,这一次,绝对魔兽战线很可能会守不住。   对吉尔伽美什的这个决定,卫宫士郎一开始是反对的。因为他认为,这么做出了造成慌乱外,没有任何用处,他认为封锁消息、只命令全程进入最高级战备即可。   然而当初吉尔伽美什是这么回答的。   “卫宫士郎,你到底还是不懂,不懂神代人类和现代人类最本质的区别,本王的臣民最不缺的就是抗争命运的勇气和坦然赴死的决然。”   “竖起耳朵吧!因为本王要告诉你一件绝对会让你合不拢嘴巴的事——其实从一开始,本王的千里眼就遇见了乌鲁克的灭亡,并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全城的市民。然而……没有一个人选择逃避。”   “本王很讨厌年轻时的自己,也不想为他的愚蠢和残暴开脱什么,但他在未来,会选择用圣杯给予现代人类以考验、做出让人类在火焰中重生的荒唐决定,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   消息传出后,果然举城数万市民,没有一位选择逃跑或者绝望的等死,而是……红着眼睛开始最后的战备。   明知最终会失败、明知道最终会死亡的他们,除了勇气和凡俗之躯外一无所有的他们,依旧向神明举起了兵器,发出了属于凡人的怒吼。   是的,   没!有!一!个!人!逃!避!   至此,卫宫士郎心服口服。   ……   …………   三天后,如吉尔伽美什所预测的那样,无尽的魔兽大军抵达了绝对魔兽战线的城墙下。   望着那一望无尽的黑色潮水,虽然早有预测,但卫宫士郎的心还是忍不住从胸口沉到了脚底,并一直沉到了冰冷的深渊里。   这样的数量,多的不同寻常。   这已经不是魔兽的军队,也不是什么魔兽潮水了,而是……魔兽的世界!天之下,地之上,除了魔兽外再无一物的世界。   而在那一望无尽的魔兽中央,则是一位白衣的少年。   隔着百余里,   隔着如梭岁月和斑驳城墙,   隔着魔兽和人类。   魔兽拱绕的少年和城头上金色的王遥遥对视。   王已经不再年轻,更没有了当初的风姿和骄傲,面容虽未改,但心却变的苍老和内敛了。   而少年依旧是当初的模样,当初的锋芒,当初的白衣如雪。   不过……他已经不再叫做恩齐都,更不再是王的朋友,而是名为金古的敌人。   金古和吉尔伽美什对视了很久,直到云散、太阳升出,连大地都开始沉寂的时候,兽群中突然爆发了整齐如一的怒吼声,紧接着……   地动山摇!   而回应这份浩大声势的则是乌鲁克城墙上的万炮齐鸣。   乌鲁克和戈尔贡最初也最后的战争,开始了。   卫宫士郎、美杜莎、伊什塔尔、艾蕾什基伽尔、羽蛇神、梅林、列奥尼达一世、牛若丸、武藏坊牟庆……   他们在同一时间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因为这是一场连英灵都会陨落多位的战争。 第五十七章:注定会输的战争   一场战役的胜负与很多因素有关,比如粮草、整治、战略、军力是否强盛,但如果仅仅局限在一场战争的话,那左右胜败的真正关键就只有一个:勇气。   后世的背水一战中,率领一群乌合之众的项羽为何能大破十倍于己方的精锐秦军?   未来的峡桶间之战,织田信长如何以2000破三万?奠定自己第六天大魔王的地位?   无它,“勇”之一字而已。   而现在,整个乌鲁克的臣民,面临着自己的‘背水一战’。   这一刻,无论是奴隶、还是农夫,亦或庸碌的市民,他们都不再是平凡的乌鲁克市民,而是怀抱着见不到明日太阳的觉悟的英雄。   震天的炮火声中,乌鲁克的士兵握紧手中的长矛,向攀爬城墙的魔兽刺去。经过神官附魔的长矛很锋利,让脆弱的人类有了刺破魔兽坚韧硬皮的能力,然而魔兽的利爪和牙齿,能更轻易的撕碎人类的血肉之躯。   长矛断了用石头砸了,手骨折了用牙咬,牙齿也崩碎了就纵身跳下城头,用血肉之躯去砸,士兵们只有一个念头,不是胜利这种模糊的概念,而是具体的、单纯的‘杀死眼前的敌人’。   而魔兽一方也不遑多让,它们有被火炮轰成碎片的、有被幻想崩坏蒸发成气体的、有被长矛刺伤流血而死的,甚至有被人类推下城墙摔死的,但绝对没有死在后退路上的魔兽。   因为这次是真的决战,亡族灭种的决战。   戈尔贡终于露出自己的獠牙,真正的打算歼灭乌鲁克,将乌鲁克大杯收入囊中并……创造新生命、统治新的世界。而新的世界,是不需要人类这种生物的。   战斗从一打响,乌鲁克的士兵就经受了远超以往的残酷考验。绵延百里的城墙处处化作了血肉的磨盘,到处都是死亡和横飞的鲜血。这种残酷的战斗,本不是人类能够承受的,但乌鲁克的市民不但承受了,而且还在继续承受下去。   一天,整整一天过去了,城头上的士卒已经轮换了三次了,每一次轮换下来的士兵都只有顶上去时的一半。然而面对这样惊悚的战损,下一轮士卒依旧会义无反顾的顶上去。   而战争,还在继续。   第二天……   第三天……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吉尔伽美什望着城外依旧一望无垠的魔兽,咬了咬牙齿——如果卫宫士郎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臣民面前露出负面的情绪。   也是呢,面对如此强敌,即使是吉尔伽美什也无法维系自己的骄傲和自信。因为他们本就是以人类之躯,在行不可能之事。   战场持续到现在,乌鲁克已经是全民皆兵了,最初的正规士兵已经只剩下了三分之一,后来填补士兵空缺的青壮也死亡超过一半,到了现在,城头上甚至已经可以看到妇孺的影子了。虽然神代市民民风彪悍,而且吉尔伽美什也早在一年前就在将普通市民向士兵训练,但毕竟不是最初的那批精锐,所以每日死亡的人数更加触目惊心了。   但是魔兽呢?   依旧是压倒性的强大、压倒性的数量。更可怕的是杀死一头魔兽,戈尔贡远在千里外的鲜血神殿就会造出两头魔兽,这样的战争是看不到胜利曙光的。   “不能在这么下去了。”吉尔伽美什再次重复了刚才的话语。“就算军心可用,但无论是数量还是士兵的精力都已经枯竭了,再这么下去,不出两天,绝对魔兽战线就要失守了。”   正在吉尔伽美什一旁的卫宫士郎默然。   吉尔伽美什说的是实情,事实上要不是现在王之号炮不虞弹药短缺,现在绝对魔兽战线早就失守了。   但卫宫士郎并不担忧,因为这本就是计划中的一环。   他们从不认为和魔兽们拼消耗能赢得了魔兽之母戈尔贡,他们要的,只是将魔兽的主力吸引到绝对魔兽战线附近,然后……派出由数位英灵和双足飞龙组成的精锐,千里奔袭戈尔贡的巢穴,名为鲜血神殿的存在。   而他没有继续窝在城内制造宝具,出现在城头上,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奔袭戈尔贡巢穴这种事情,非得是最强大、没有任何短处、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拿出完美解决办法的战士才可以做到。很显然,擅长投影魔术的卫宫士郎是必须得去的。   做出这样判断的依据,除了卫宫士郎的应变能力和位于英灵巅峰的战力外,还有另一个不容易启齿的原因——这厮对女性有着特别的战斗技巧,无论是多么强大的女性,他最多只会吃些苦头,活是一定能活下来的。   这不是空口无凭的猜测,而是有事实证明的。   三女神同盟中最危险的不是战力最高、正面战斗能打三个戈尔贡的羽蛇神,也不是拥有魔兽之母全能、驱使魔兽吞噬天地的戈尔贡,而是此刻如小媳妇一般跟在卫宫士郎身后的艾蕾什基伽尔。   把人类拉入冥界+冥界对自己的加护的组合是绝对无解的,艾蕾什基伽尔如果真想灭绝人类的话,恐怕一天的时间都不用。然而……   然而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只能说——女难之体不是个厉害的体质,但厉害起来就不是‘体质’二字可以概括的。   当然,不是没人提出由羽蛇神去袭击戈尔贡的巢穴,以羽蛇神的战力以及同位神灵的生命层次,是绝对能绕过魔兽和戈尔贡的感知、悄无声息的潜入神殿的,只要能顺利展开一对一的战斗话,戈尔贡在羽蛇神眼里就是个基本战斗力单位罢了。   但可惜的是只要乌鲁克一日不亡,签订过契约的羽蛇神就无法对戈尔贡出手,不然的话在出手的一瞬间她就会死去。   那……乌鲁克完蛋后再去?   开什么玩笑,乌鲁克都没了,就算把戈尔贡鞭尸一万次也没有用了。   是夜,城头炮火依旧在不停歇的怒吼时,无论是魔兽还是人类,都没有注意到一些从者和两位神明悄无声息的自乌鲁克消失了。 第五十八章:我,豹人,绝不‘真香’   混合着腥味的夜风卷过树林,吹的树枝沙沙作响,吹过大地,吹的泥土微微泛红。然而就在这肆意妄为的腥风愉快的席卷着曾经属于人类的世界时,忽然被凌冽的目光所斩断。   迎着天边的明月,近百只翼龙的影子迅速掠过寂静的树林并消失在东方的尽头。   ——正是卫宫士郎一行人。   因为绝对魔兽战线被魔兽围困的缘故,卫宫士郎他们想要出城就只能拜托羽蛇神的翼龙扈从们了,幸运的是翼龙们虽然性格暴躁,但只要有羽蛇神在,它们就会温顺的如一群小猫。   此刻展翅翱翔的飞龙共有九十七头,且每一头背上都坐着骑士。   一眼望去,羽蛇神、伊什塔尔、艾蕾、列奥尼达、梅林、牛若丸、牟庆皆在此处。而在场的这些人,就已经代表这乌鲁克大半高端战力,除这些高端战力之外还有九十多名由吉尔伽美什亲自挑选出来的乌鲁克战士。显而易见,这一次突袭乌鲁克是真的拼上了血本。   双足翼龙全力飞行时的速度是很快的,仅仅两个小时后,他们就已经来到了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东南部。如果套用后世地图的话,那么他们现在就已经离开了乌鲁克所处的伊拉克,抵达了巴士拉的边境——还好不是朝东南飞,不然他们现在估计已经离开了亚洲,进入非洲大兄弟的怀抱了。   因为飞的太快的缘故,一些没有乘骑技能或者飞行经验的家伙就惨了,士兵们就不用说了,一个个都吐的七晕八素的,要不是他们在出发前就死死把自己绑在翼龙背上,现在很可能就已经出师未捷身先死了——事实上不仅是他们,就连从者们的状态也不太好。   当然,这不是因为他们太过不堪,而是这一次飞龙飞行的速度是当初乘骑飞龙进入乌鲁克时的十多倍,再加上一路都要躲藏地上魔兽的侦查,不断的翻滚,会造成这样的结果那么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列奥尼达,铁打的汉子,温泉关三百挡三十万的铁血真男人,此刻脚都晃的发软了。牟庆也是如此,脸都惨白和纸一样。   两位身体强健的战士如此不堪,但本应该更不堪的两位魔术师却反而精神奕奕。   首先是梅林,他不仅没有任何不适,甚至还有心情勾搭女孩子。当然,梅林得到的仅仅是牛若丸一记劈砍。   对于自己为何如此适应现在的状况,梅林给出的解释是——“在下虽然是魔术师,但剑术和体魄比一般的Saber可要强健喔,毕竟在下再怎么说也是那位王的剑术老师。”   然而并没有人关心梅林的解释,因为大家都在关心另一个魔术师。   “切~不改逞能的时候瞎逞能。”   伊什塔尔将视线从卫宫士郎身上收了回来,并发出了不屑的声音,她本来还打算等卫宫士郎被晃的七荤八素时,她再‘勉为其难’答应让卫宫士郎和她共乘玛安娜。   与伊什塔尔不同,艾蕾什基伽尔就只剩下好奇了。   “士郎,我知道你擅闯近战,但你不是技巧型的战士吗?单论身体素质应该比不上列奥尼达先生的吧?你为什么乘骑飞龙乘骑的这么熟练?是有过类似的的经验,还是本身就自带Rider的职介能力?”   卫宫士郎想了想,说道:“都有吧。”   “唉?士郎经验很丰富呢,那你当初乘骑过的坐骑是什么?”   卫宫士郎很想答一句,“不列颠红龙”,但考虑到藤丸立香一行人虽然不在这里,但如果艾蕾什基伽尔记下了这个问题,回去后还特意询问了藤丸立香的话……emmm,会爆炸的,绝对会爆炸的。   抵达了目的区域后,飞龙在离鲜血神殿二十公里外落地,而卫宫士郎一行人也陷入了新的困境。   因为他们惊愕的发现,鲜血神殿早已不是一座神殿了,而是一群血肉化的、一模一样的魔兽工厂了。一眼望去,同样的孵化巢穴至少有二十座,且每一座都在源源不断的生产着魔兽。   问题麻烦了。   他们只是一队精锐的战士,要想和整个魔兽潮战斗无疑是痴人说梦话,他们唯一的胜算就是突袭、然后擒贼先擒王。但此刻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无从下手——二十座一模一样的血肉孵化巢,谁知道戈尔贡在哪一座里?   卫宫士郎一群人躲进了树林里,开始思索起了对策,他们约好,如果半小时后还想不到合适的办法,那么就不管不顾的从正面突入,以肌肉的方式解决智慧不足的问题。   然而这一次幸运女神终于眷顾了曾经不是倒霉,就是在去倒霉的路上的卫宫士郎。   就在众人刚刚开始思索没多久时,卫宫士郎和三位神明就感应到一道神明的气息从远方向卫宫士郎他们所在的地方迅速接近。三分钟后,一个脏兮兮的脑袋忽然从一颗树的背后探出,看到羽蛇神的一刹那,对方忽然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魁札尔科亚特尔!魁札尔科亚特尔!!魁札尔科亚特尔!!~!想不到我还能活着见到你……呜呜呜呜,有吃的吗,本豹子快饿死了。”   看清来人,卫宫士郎忍不住笑了。   来人正是当初在玛雅森林外有过一面之缘的豹人。不过和当初不同,现在的豹人一身皮毛干巴巴的,连眼神也没有了往日的凶恶,有的只是疲惫和虚弱,很显然,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了。   “藤姐,吃的东西全在我这里喔。”   听到熟悉的声音,豹人豁然回首,一看到卫宫士郎居然也在,她立刻后跳几步,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似乎在打算情形不对就立刻逃跑。   她朝羽蛇神叫到,“为什么那个红毛混蛋也在?”   卫宫士郎一脸黑线。   什么叫红毛混蛋?   真正的混蛋是你这个降临在藤姐身上的豹子吧!   卫宫士郎最终还是按耐住了心中的不满,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包牛肉干在豹人面前晃了晃,“你饿了吧?想要它吗?想要的话就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可是神明!一包牛肉干?我警告你,我豹人是有尊严的!是不会因为区区一包……一包肉干服软的。”豹人拒绝的义正言辞,但却忍不住抚摸了一下自己干瘪的肚子。   “不要算了。”说着,卫宫士郎就作势要把牛肉干收回包里。   “啊呜。”在食物的诱惑下,豹人心中的食欲战胜了她对卫宫士郎的恐惧,飞扑上来一口叼走了卫宫士郎手中的肉干,然后飞快的答道,“被名为金古的奇怪男人抓来的,不过本豹人可是聪明绝顶,一周前就从鲜血神殿逃了出来。”   听到鲜血神殿四个字,卫宫士郎忽然来了精神,“能说的详细点吗?”   “嘿嘿。”   豹人笑而不语。   卫宫士郎扔给她第二块肉干后,豹人才心满意足的继续说了下去。   “事情是这样的……”   ……   ………… 第五十九章:人类神话   豹人刚开始讲,便已经结束了,因为以她可怜的脑容量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   只是在不住说着什么“被抓了”、“被吊起来打”、“豹子的事情能叫丢人吗?”、“你知不知道金古的兵器有四种形态”之类的话,惹的本来还紧绷心弦的众人一阵哄笑,一时间丛林里竟洋溢着快活的气氛。   因此卫宫士郎花费了不少脑细胞,才搞清楚了豹人的遭遇。   原来自从玛雅被魔兽大肆进攻后,原本生活在城外丛林的豹人就不得不离开玛雅周围,去更遥远的地方生存。但可惜的是除乌鲁克外的整个世界都被魔兽占领,而去乌鲁克又不是可能去,这辈子都不可能去,没有办法,豹人只好向魔兽稀少的东南方一直前进才能勉强维持生活的样子。   然而她并没有想到,东南方之所以魔兽稀少,并不是因为这里远离魔兽的老巢,而是因为这里的魔兽都被派遣到了前线,事实上东南方才是戈尔贡盘踞之地。且因为豹人总是袭击落单魔兽果腹的缘故,终于引起了戈尔贡的注意,她派出了金古去追查这件事。   于是在某一天的清晨,进食完的豹人美滋滋的准备回临时据点休息时,被金古堵在了路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堂堂一位神明,就这么被抓去做了鲜血神殿的魔力电池,要不是豹人凭借野兽本能机敏地抓住一个机会,成功的逃了出来,估计现在坟头的草恐怕都有三尺长了。   了解了前因后果后,卫宫士郎就一直盯着豹人看,眼神有些不怀好意。   卫宫士郎道:“也就是说,你现在很饿是吧?”   豹人听到卫宫士郎似乎有为自己提供食物的意思,不由得有些心动,但看到卫宫士郎不怀好意的眼神后,她又有些犹豫了。   “我需要付出什么?”   卫宫士郎眯起了眼睛,“和善”的说道:“事实上,我们此行就是为了击败戈尔贡而来,我们现在还缺一个对神殿熟悉的带路党。”   豹人一听,连忙拒绝了,她纵然很饿,但相比饥饿,她更怕鲜血神殿里的戈尔贡。   “我拒绝,虽然本豹子非常、极端、无以加复的讨厌着那条母蛇,但本豹子还是不能答应你们,因为本豹子还不想死。”末了,豹人还总结一般的说到,“没有人能在鲜血神殿的庇护和魔兽们的重重拱卫下击败那条母蛇,就算是四位神明加一群从者也不行!”   “三斤牛肉干!”   豹人不屑的冷哼一声,“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本豹子像是为三斤牛肉折腰的豹吗?”   “六斤!”   豹人依旧冷淡,她摇头道:“你出的再多,本豹子也不会心动的,因为本豹子是一个有尊严、有坚守的豹子。”   “十斤!”   “成交!!!”   豹人爽快的如此说道。   这一刻,伊什塔尔不顾形象的爆发出了大笑声,卫宫士郎也意识到终年拐骗别人的自己这一次居然被一头野兽给蒙骗了。   很显然,对方从一开始就想加入自己一方去对付戈尔贡,方才说那么多只是为了坐地起价而已。   ……嘛,虽然这个坐地起价也不过是十斤肉干而已。咦,这么一想起来,卫宫士郎突然心情又舒畅了,不仅如此,反而还在心中为豹人默哀了几秒。   就算伊什塔尔那个丢人指定女神都没混到你这种为十斤肉干就能出卖自己的悲惨地步!   然而豹人虽然不靠谱,但总算她没有白在附近生活那么久,魔兽们的兵力布置和真正鲜血神殿的位置她早已经摸清了,得到了这些情报后,卫宫士郎一行人便开始做最后的修整了。   因为他们明白,属于他们的战争就要开始了。   真正的、随时都可能陨落的战争。   ……   就在卫宫士郎他们准备开战时,绝对魔兽战线处的战斗已经进入了最惨烈的决战时间。   绝对魔兽战线的城头上到处都是厮杀,到处都是死亡。   听见了,   听见了那奏响百里的死亡乐章,   看见了,   看见了染红了天地的无尽鲜血。   绵延不绝的魔兽,巍峨的城墙,不惧死亡的人类。这一切,共同谱写了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最浩大和悲壮的史诗。   这不是某位英雄的史诗,更不是神明的史诗,而是整个乌鲁克、甚至全人类的史诗。   因为人类这一刻终于站了起来,在神明统治下匍匐了近千年的人类第一次站起来了,虽然稚嫩,但却撕开了那漫漫的长夜,让最后的神明惊恐不已。   战争最紧要的关头,身为王者的吉尔伽美什也终于登上了绝对魔兽战线那已经被鲜血完全染成了红色世界的城墙。手持巨斧的他一斧子剁掉了一头刚爬上城墙的魔兽,不顾被魔兽鲜血飞溅了一身的他举起左手的魔道书,向城头上每一位士兵大声吼道。   魔道书闪耀着淡黄色的光芒,王充满威严和金戈铁马锐气的声音地响彻了整个百多里的绝对魔兽战线。   “从前,神说要有光,世界就有了光;神说,人类有罪,世界就降下了灭绝人类的大洪水。神是一切的主宰,而人类不过是没有尊严的牲畜。”   “但那已经是过去了,永远逝去的过去了,现在是人类时代,是王的时代。”   “今日,本王以乌鲁克之王的名义,向这世界宣布:王说,要那衮衮诸神都成为历史中的蹩脚符号!”   吉尔伽美什的言辞或许不够壮丽,不够振奋人心,但吉尔伽美什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士兵们最大的振奋了,见王居然登上城头和自己这些士卒并肩作战,整个乌鲁克人忽然迸发出了数倍于之前的力量和士气,一时间不但稳住了阵脚,甚至还反压制了强大了魔兽们。   这就是吉尔伽美什,仅仅一个名字,就能创造奇迹的最古之王。   ——当然,仅限于和恩齐都生死分别后的吉尔伽美什,年前时的他就是个只知道哈哈哈笑的中二傻子。(日常任务1/1)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天边飘然而至。   “真正的攻击才刚开始,人类就已经被逼迫到了连国王都不得不和士卒一样上阵厮杀了吗?”   “真是脆弱、令人心痛的脆弱啊”站在城头上的金古闭上了眼睛,摆出了一副悲伤的表情,“就连身为敌人的我都不忍心去看你们那令人绝望的脆弱了。”   “那么……肮脏的旧人类啊,就让我来替母亲、替新人类、替你们终结了你们此刻那无意义的延续。这样的话,你们的脆弱、你们的虚无,就永远的被‘治疗’了。”   说罢,金古豁然睁开了眼眸。   “吉尔伽美什,你的对手是我!!!” 第六十章:金古VS吉尔伽美什   和金古战前的颇多感慨不同,吉尔伽美什只是静静的看着对面,一如看着一个陌生人。   但是啊……   乌鲁克的王,您内心的最深处真的没有一丝波澜吗?   耀眼的金黄啊,你那光芒万丈的背后是否的确没有任何悲伤?   作为王,英雄王拥有世间所有的财宝、支配着目所能级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人,但是作为‘吉尔伽美什’这个人,他早已经一无所有。   习惯了失去,失去了EA、失去了光阴、失去了神性、失去了财宝,而他唯一曾握住的东西只有一件,那是名为恩齐都的挚友,然而……又一次的失去了。   吉尔伽美什望向金古的同时,金古也望着他。   清澈的眼神、那样的多愁善感、但又是那样的无情和果决。   【这个眼神……】   这样的眼神,吉尔伽美什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这就是他第一次遇见恩齐都时,那时还分属神明阵营的恩齐都望向他的眼神。   金古不清楚,卫宫士郎不清楚,甚至羽蛇神和艾蕾什基伽尔两位当事的女神都不清楚,但拥有千里眼、能窥视未来一角的吉尔伽美什却清楚,眼前之人,是金古不假,但也是‘重启’了的恩齐都。   恩齐都本质是只是一件兵器,一件拥有自我意识、被神明派来惩罚人类的兵器,就像后世软件被卸载一空的计算机一样,现在的金古就是被神明恢复初始化的恩齐都。同样的容貌、同一个身体、完全相同的能力,唯一不同的就是金古并没有恩齐都的记忆。   忽然一阵风吹过吉尔伽美什和金古所在的城头,天地间唯余肃杀。   随着肃杀之意的涌起,一无所有的、心存最后温情的王,伸出了手……   慢慢的、但却坚定异常地握住了巨斧。   也许是命运的捉弄。   也许是王者的必经坎坷。   名为吉尔伽美什的人不得不斩杀自己心中最后的一片净土。   但……   无怨无悔!!!   吉尔伽美什的心里活动,金古不可能知晓,在他看来,吉尔伽美什只是十分平静的望着自己,然后又十分平静的握紧了巨斧,似乎自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需要打倒的敌人。   “哼,我真是为你们感到悲哀呐,明明是顶级的魔术师,却拿出斧这种近战兵器意图和枪兵肉搏,人类的智慧果然贫瘠的可怜。”金古亦抬起长枪,做出了攻击的姿态,“嘛,算了,虽然愚昧,但还算有勇气,如果连王也心存犹豫的话,那么人类这种生物,就连被我亲手毁灭的资格都没有了,只能拖去喂那群可爱的孩子(魔兽)了。”   “我要上了!”   等肃杀之风再次掠过的时候,在原地的两人忽然消失不见了,而在曾经两人中间的地板忽然破裂,一柄巨斧和一柄长枪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突兀出现在那里,并碰撞在了一起。   “乒乒乒!”   两人交手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一般人只能看到一道金黄色的旋风,和在旋风中骄傲屹立的白色光芒。两人交手散发的余波,不要说人类了,就连魔兽也无法生存,于是两人所在的城头处,竟然变成了无人的空地。   “吼!”   “乌鲁克永存!!!”   在两人之外,那无尽的战线上,魔兽和人类同时发出了怒吼,双方不计得死、不较死亡,尽皆拿出裂帛一般的气势向对方压去。   很快,原本就被鲜血染红的大地变成了浓郁的黑色,而天空,也被腥风完全占据。这已经不是战场了,而是血肉的磨盘。   吉尔伽美什早已年轻不再,也没有了EA,甚至连曾经的王之财宝也空空如也了,这样的他本不可能是实力和恩齐都完全对等的金古的对手,然而事实却相反,被压制的一方竟然是金古。   “怎么可能!”稍处下风的金古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是弱势的一方,“明明是愚蠢的人类,愚蠢生物里的头领,却竟然敢发出光芒。”   吉尔伽美什不言语,他只是挥舞着自己手中的巨斧。   没错,金古论实力确实比吉尔伽美什要强,但战斗不仅仅只是战力的比拼,很多时候它也是对战士觉悟的考验。而吉尔伽美什,早在一年前以千里眼看到乌鲁克被毁灭的画面后,他就做好了死的觉悟。   这个道理,金古不懂的。   所以他之前才会败给实力弱于他的卫宫士郎,现在才会被实力同样弱于他的衰弱版吉尔伽美什压制。   又是几十招过后,金古败势初显。至此,金古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枪兵竟然在肉搏战中不敌一个离经叛道的魔术师。   意识到不能这样下去的金古忽然催动全身魔力,以粗暴的方式用魔力洪流将两人分开,平举手中的长枪,然后从嘴唇中一字一顿的蹦出了几个字:   “吉尔伽美什,这是对你最后的饯别之礼。”   “神明啊,冀以锁系人类——!!!”   ……   …………   一柄刀。   黑夜中的一柄刀條然斩出,划破了黑夜,也惊碎了魔兽们的自大和懈怠。   然后剩余的魔兽们还没来得及发出怒吼,一柄长枪、一支箭矢、一把雉切、甚至拳头就分别而至,数十头魔兽连哼都没来得及哼出声就已经无数的消亡了。   踩着魔兽的尸体,卫宫士郎一群人连停留也没有停留一瞬,便继续向前方冲去。   他们不是在和时间赛跑。   他们是在和死神赛跑。   在这种魔兽聚集的‘军营’里,不被发现是不可能的,不说前路充满意外,就连他们身后那一地尸体就随时可能被巡查的魔兽发现,到那时候,这二十多坐生产魔兽的工坊将大量用处魔兽,并毫不留情的将他们围困、杀死。   冲,冲,冲,一直向前冲。   杀,杀,杀,毫不留情的摧毁一切敢挡在前方的存在。   他们只能冲的更快,杀的更快,才能将死神远远的甩在身后。   黑夜中,卫宫士郎一行人很快便冲出了这个血肉质地的‘山谷’狭缝,消失在了远方的尽头,除了杀戮和一地尸体外什么也没有留下。   这样的情景重复了很多次,卫宫士郎一行人也因此在十分钟内神不知鬼不觉的越过了七座魔兽巢穴,直插坐落在东南方的真正鲜血神殿。   然而就在卫宫士郎准备越过第八座魔兽防线时,后方的茫茫夜色中忽然响起了震天的兽吼声。众人心一沉,他们明白,方才持久的幸运到此为止了,接下来要用实力和死亡去硬撞那坚不可摧的魔兽潮水了。   卫宫士郎也不犹豫,他立刻掏出巨弓和螺旋剑,对着前方的魔兽巢穴就是一箭。   炙热的光芒和剧烈的爆炸将前方半里的地皮都掀翻了,而被大地更凄惨的则是那些直接被气化的魔兽,随着蘑菇云的升腾,众人也不再隐蔽杀戮的声响了,各显神通的爆发出了属于英灵的荣耀。 第六十一章:炽焰,亦焚尽神灵   英灵是什么?   英灵是各个时代的英雄,各式各样神话里的传奇,更是在那人类史上熠熠生辉的名字。   ——更确切一点的话,死后被赋予高等神秘的‘英灵’本身就代表着超越世界极限的力量。   所以!!!   英灵绝不是这些量产型魔兽可以抵挡的;宝具也绝不是那些坚韧的皮骨可以抗衡的!   虽然魔兽中也是有着不少由戈尔贡亲自孵化出来的真正魔兽,但很可惜,面对英灵、没有组成阵形而是分散在量产型魔兽中的它们只是稍微棘手一点的小问题而已。   “山脉震撼明星之薪!”   不再隐蔽行藏、不再顾忌着不应顾忌之物、全力出手的英灵们立刻便将大地化作了火焰和死亡的熔炉,以逸散的魔力炙烤着魔兽们脆弱的生命。   那些敢于挡在英灵们面前的阻碍,会在一瞬间灰飞烟灭,那些追逐英灵的追兵,则永远的在路上。因为英灵将前方魔兽摧枯拉朽般击溃的速度,远超过后方魔兽奔跑的速度。是的,一点陷入魔兽的‘军队’中,英灵们绝对会被活活踩碎,但只要杀的够快、冲的够快,那么就不会被围住。   在这样的攻势下,很快,第七座巢穴便被攻破。   紧接着第八座、   第九座、第十座……   一路上,羽蛇神只是步步紧跟着卫宫士郎,只是随手击杀一些量产型的魔兽,那些真正的强力卫兵她一次也对其未出过手。她签订过三女神同盟的条约,条约未完成前,如果羽蛇神对由戈尔贡亲自生出的‘孩子’出手的话,她会立刻失去一半力量,如果直接对戈尔贡出手的话,羽蛇神则会立刻死去。   羽蛇神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有连个,第一当然是驱使翼龙护送‘英灵特工队’,而第二个原因则是……   就在英灵们顺利杀破第十二座魔兽巢穴、豹人所说的‘真正鲜血神殿’已经遥遥在望时,脚下的大地忽然‘蠕动了’,土破开,大量有着厚重利爪的黑色魔兽如老鼠一般的从里面钻出,它们在阻截英灵的同时,亦将英灵们脚下的土地摇晃的无法立足。   于此同时,前方的那座魔兽巢穴忽然聚拢成一团,如人一般的直立了起来,然后从‘口’中……朝着英灵们吐出了一股如泥留般的黑色的‘颗粒’。   不,那不是‘颗粒’,那是正从远处飞来的大批魔兽!   糟了,这下前有狼,后有虎,再也无法维持刚才那种杀完就走的微妙平衡了。   “后面的家伙,交给我吧!”   列奥尼达握紧手中的长枪,转身,停在了原地,而在这种激烈的战场下,停下脚步就意味着注定死亡。士郎回头深深的看了这个斯巴达的王,然后一言不发的就继续前进了。   卫宫士郎明白,他太明白这种事情了——有时候世界就是这么残酷,没有愉快的选择,只有不愉快、和更不愉快的选择,而能此刻不让本来就残酷的事实变得更残酷的行为不是为战友悲伤,更不是留下来和他一起作战,而是让他死的有价值。   列奥尼达也明白,他太明白这种事情了——有些事情,必须有人来挺身而出,所以他此刻挺身而出了,一如生前在温泉关带着300勇士挺身而出对抗20万精锐军队。   这就是成人的童话,用生命谱写的高尚。   列奥尼达遥望着向他涌来的无边魔兽,嘴角却泛出了兴奋的弧度。   列奥尼达不惧死亡,身为英灵的他早就超越了死亡,他害怕的是死的没有价值,更害怕的是活的没有挑战。而比300对十万更加有挑战的,则是现在……以300人类,直面无尽的魔兽大军!   “斯巴达人,永不屈服!现身吧——炎门守护者”   随着列奥尼达的怒吼,三百勇士亡魂现于身侧,那是被风沙磨砺、被谎言欺瞒、被刀刃加身也没有被击败的三百战神,没有任何话语,只是同时举起长枪,遥向魔兽们发起了反冲锋。   前方的战斗还在继续。   有了第一个牺牲者后,很快便有了第二个、第三个。牛若丸是在冲锋的路上,被一个伪装成量产魔兽的戈尔贡子嗣所欺骗,大意中受了重伤。牟庆则是再回援牛若丸时,被赶来的魔兽大军活活踩成了碎片。   而即使这样,剩下的英雄们还在冲锋,头也不回地再冲锋。   什么是英雄?   强大不是英雄,百折不屈的才是英雄!   付出了诸多后,满身是伤的众人终于抵达了鲜血神殿,一进入鲜血神殿内部,卫宫士郎便确认无疑——这的确是戈尔贡的宝具。   然而……   准备展开决战的众人并没有在鲜血神殿里找到他们要消灭的敌人——戈尔贡。   他们绝望的意识到了一件事,戈尔贡根本不在这里,没有了要击倒的敌人,他们这一路的付出、千里的奔袭,立刻便成了一个笑话。   “怎么办?”   能直面生死间的大恐怖、白刃加身也凌然不惧的英雄们有些惶恐了,他们不怕敌人强大,就怕这一路的付出毫无意义。于是他们的声音也带上了摇晃。   卫宫士郎眼中闪过一丝凶芒。   梅林看到了这道凶芒后,叹了一口气,他明白卫宫士郎想要做什么。   卫宫士郎转身,豁然对坐了一地的‘伤患’说到,“诸君,能与各位一起厮杀这一场,我卫宫士郎深感荣幸,即使回归英灵殿,我也会永远的记住方才的那份荣誉。但此刻,我想问一句——谁愿意和我杀回去,将所有的巢穴都毫不留情的摧毁?”   既然无法通过杀死戈尔贡来阻止魔兽的不断产生,那么就只能依靠笨办法——摧毁所有生产魔兽的巢穴,这样的话也能达到同样的目的,退一步,就算不能摧毁所有的巢穴,每摧毁一座,魔兽的补充速度就会大大降低,那么绝对魔兽战线处的压力也会减轻。   但,这毫无疑问是送死。   方才能一路杀到这里,凭借的是速度而不是力量,但要返身杀回去并杀几个对穿的话,那就是真正的冲击魔兽大军了。   会死,绝对会死。   但是……   所有人都握紧了武器,就连梅林也拿出了严肃的表情,“能与诸君共此一战,深感荣幸。”   “能与诸君共此一战,深感荣幸。”   “能与诸君共此一战,深感荣幸……”   伤痕累累的英雄们,走出鲜血神殿,也再次走进了腥风血雨中,但这一次和之前不同,如果说之前他们是抱着胜利的信念再战斗,那么这次他们就是为赴死在战斗。   什么是英灵?   这就是英灵!   拥有超越人类信念的存在,才是英灵!   随着战斗的再次展开,魔兽再次成为了被屠杀的角色,但这一次,这群‘刽子手’明显力不从心了,再又摧毁了三座巢穴后,众人陷入了绝对的绝境。然而就在这时,羽蛇神却突然站了起来,将手中的一块宝石扔向了天空。   “炽焰,亦焚尽神灵!”   随着羽蛇神的咏唱,无尽的魔力化作阳光照射地面,而魔兽则如冰雪一般,迅速在这浩大的光彩中消融。仅仅数秒之后,方圆十公里内就已经再无一头魔兽。而更远处的魔兽,也第一次露出了恐惧,驻足不前了。   见到这般瑰丽的场景,卫宫士郎沉默了。   不是因为羽蛇神的超绝力量而沉默,而是因为……   “你是知道,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能使用宝具的吧?……卫宫士郎。”羽蛇神望着卫宫士郎,眼神低沉,声音充满了哀伤。 第六十二章:戈尔贡   没有在鲜血神殿内找到戈尔贡,那么戈尔贡此刻到底在哪里?   答案是:在绝对魔兽战线的城下。   戈尔贡出现的瞬间,银月便立刻被突如其来的乌云笼罩,就连那弥漫大地的腥风,也被戈尔贡逸散的魔力所撕裂。   那是一位二百余米高的巨大美艳蛇女。   巨大化的戈尔贡站在地面上,上半身便已经没过了绝对魔兽战线的城头,其身躯遮蔽月光产生的黑色阴影,更是将正在厮杀的双方完全笼罩。   此刻的戈尔贡很不寻常,那不是用目光观测到的‘异常’,而是每一个人心脏都在疯狂呼喊、警示着的‘异常’。   异常的暴戾,异常的强大。   从她充盈的魔力和时刻都在逸散的威压来看,此刻她绝对不是羽蛇神口中的那个‘三流神明’,而是已经足以和羽蛇神一较长短的最顶级神明。这并非不可能,虽然戈尔贡本身只是一个靠外力成就中级神明之位的劣质神明,如果是在诸神黄昏来临前,她再怎么用取巧的方式增强自己,也不会是羽蛇神的三合之敌,但现在……是神代的末年,是神明只能以拟态降临人间的神代末年。   谁也不知道,戈尔贡和美杜莎虽然有着同一个名号,但完全丧失了善念的戈尔贡有着一个美杜莎所没有的能力——汲取敌人鲜血,壮大自己。   无尽的魔兽,厮杀敌人,并将敌人拖回巢穴献祭给虚弱的戈尔贡。   一万名人类的鲜血,让她拟态的更加完美。   十万名人类的哀嚎,让她超越神明在人间的桎梏。   而被魔兽杀死的人类,又岂止是十万?那是数也数不清、名为‘无数’的数量。   于是,戈尔贡的灵基不再是拟态的神明灵基,而是真正的神明灵基了,这样的她,即使仍旧是下位神明,也在人间拥有了和羽蛇神一试高下的资本。   那么羽蛇神有多强?   ——卫宫士郎曾对羽蛇神做过评价:乌鲁克的全部英灵,再加上吉尔伽美什这个神代魔术师一起上,胜负也只在五五之数而已。   实力的错误预估,让乌鲁克一方做出了错误的判断,误以为对方只是三流神明的他们认为对方一定会躲在大后方的安全巢穴里,却不了,实力大涨的对方直接出现在了绝对魔兽战线的城头。   戈尔贡出现的瞬间,金古和吉尔伽美什也停止了打斗,就连魔兽也暂歇了它们无休止的怒吼。所有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向戈尔贡投去了惊惧的目光。   而戈尔贡根本就没有理会在她眼中只是蝼蚁的人类,或者只是工具的魔兽,她只是将那双充满着迷乱和狂性的眼神望向了金古,示意着什么。   金古得到授意,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长枪。   “神明啊,冀以锁系人类——!!!”   吉尔伽美什召唤出自己的最强防具,准备抵挡这一击时,却惊愕的发现金古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绝对魔兽战线的城墙。   【他想做什么?轰碎城墙吗?】   【开什么玩笑?他/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绝对魔兽的墙体,是由我的宝具所组成的。】   然而金古瞄准的确确实实是绝对魔兽战线的城墙。   一击过后,宝具逸散的金光肆意咆哮,城墙却依然巍峨如故。   然而就在吉尔伽美什以为对方会放弃时,金古却第二次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同时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在吉尔伽美什诧异的目光中,他再次释放了宝具。   “神明啊,冀以锁系人类——!!!”   第二次之后是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当金古足足释放了七次宝具后,绝对魔兽战争的城墙终于出现了裂痕。   吉尔伽美什心沉到了谷底,他不明白金古为什么会拥有如此强大的宝具连发能力,但他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吉尔伽美什啊,愚蠢的人类之王,身为凡人的你是不可能理解母亲的伟大的,只要在母亲身边,我的魔力就是无限的,这种程度的攻击,我可以维系一整夜。——‘神明啊,冀以锁系人类’!!!”   在乌鲁克人惊惧和绝望的目光中,金古发出了第八次、第九次……第十三次攻击。期间吉尔伽美什也想过阻止对方,但却通通被戈尔贡拦下,也想过用宝具保护墙体,但尽皆被金古蛮横的用宝具撕碎。   当第十三次宝具攻击结束后,金古并没有像之前吹嘘的那般轻松,而是大汗淋漓的喘息起来,但与此相应的则是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的三公里城头。   看到金古已经筋疲力尽,戈尔贡终于出手了,她没有释放魔术,更没有动用宝具,只是将巨大的白皙手掌放在了城头上,然后……轻轻一掀。   “轰隆隆。”   震天的巨响中,绝对魔兽战线的墙体,垮塌了足足三公里!   随着绝对魔兽战线倒塌的,还有乌鲁克人的胜利的意志。   所有人都明白,虽然绝对魔兽战线足足有二百里那么长,三公里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段,但这一段,就等于全部了。魔兽会从这个缺口如潮水一般的涌入乌鲁克,如果说依靠着绝对魔兽,二十头魔兽才能换取一个人类的性命,那么在平地上展开歼灭战的话,四十个人类战士也不会是一头魔兽的对手。   而人类,此刻算上伤病也只剩下几万战士,魔兽则依旧无穷无尽,数量并不比开战前少多少。   戈尔贡从倒塌的城墙处跨进绝对魔兽战线的内域,而随着她的踏入,束缚三女神的誓约也随着如风雪一般的被阳光消融。跟随者戈尔贡进城的则是无穷无尽的魔兽。   “我的孩子,我们真正的对手是其她两位女神而不是这些蝼蚁,在胜利来临之际,我给你这场战争最后的任务——阻止其她两女神来偷窃我的胜利果实。”戈尔贡开口如此说道,巨大的女声回荡在天地间。金古点了点头,放弃了就在不远处的吉尔伽美什,转身走向了绝对魔兽战线之外。   金古离开后,戈尔贡双目露出了凶戾的神色。   而随着戈尔贡凶戾之气的升腾,她身后的魔兽也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声。乌鲁克的士兵则趁着这个机会,迅速的收拢在了吉尔伽美什身后,结成阵形。 请假一天   回父母家了,电脑是坏的,明天去网吧更新。   100   100   100   100   1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 第六十三章:朋友,你知道核弹吗?   ……   一地的血肉残尸中,羽蛇神回过头,用询问的目光望向了卫宫士郎。   虽然没有说话,但所有人都知道羽蛇神想问的是什么。   ——还要继续战斗吗?   羽蛇神能使用宝具对付魔兽,这显然表明三女神同盟已经结束,而三女神同盟的结束,意味着乌鲁克已经被攻破。   所以……   已经没有了战斗的理由;已经可以宣布‘虽然经过了不懈的努力,但结果毫无意义’。   但此刻的卫宫士郎却神色如常,他只是严酷的望着远方剩余的魔兽巢穴,用如风雪一般冰冷的声音说到,“我要战斗,要继续战斗,迅速摧毁剩余的魔兽巢穴然后回援乌鲁克。我只会在一种情况下停止前进,那就是自身迎来死亡之时。”   羽蛇神点了点头,气势突然攀增,她眯起眼睛望着前方的魔兽,道:“那就继续战斗吧!”   羽蛇神也和卫宫士郎有着同样的想法,不仅羽蛇神,其他英灵此刻的心思也大同小异。   “就算结果是失败,也要将筹码输的干干净净后再放弃,所谓英雄,不就是这种傻瓜吗?”   “半途而废是不被允许的!”   见大家都同意继续战斗,卫宫士郎也就不再多话了,然而就在他准备继续冲向下一座魔兽巢穴时,羽蛇神却拦住了他,“你能投影那种巨大的神造兵器吗?”   卫宫士郎一愣,然后回答到,“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做的到?但我能投影出次一级的东西,比如吉尔伽美什的千山翠之屏障或者放大版的劣质天丛云。”   “给我各来一把,嗯,要大约四十米长的那种。”   虽然不明白羽蛇神想做什么,但卫宫士郎还是二话不说的耗费极大魔力投影出了一柄三十九米长的斩山剑和一柄四十一米的天丛云——卫宫士郎这厮黑吉尔伽美什已经成为本能了。   羽蛇神拿到兵器掂了掂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她朝卫宫士郎说到,“你数次问我,我当初和你摔跤时到底放了多少水,今天我就告诉你答案!”   在卫宫士郎和一众英灵惊诧的目光中,羽蛇神将手中的两柄巨剑以七十度的角度扔上天空,并直接没入云端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外,等到几分钟后风雷之音再次响起时,那两柄巨剑带着无上的冲击力从天而降,并精准的落在了二十公里外的魔兽巢穴头顶!   重达三百吨的兵器,居然被一掷二十公里,而且还是以七十度的角度投掷的!!!   这就是羽蛇神的个人实力,远远凌驾在其她两位女神之上的个人实力!   巨剑坠落,掀起惊天的风浪和震动,方圆百里内的大地、包括卫宫士郎脚下所踩的那部分,竟然有一瞬被巨剑从云端坠落带来的沛然力道给震飞了起来。这样的威势,自然将魔兽巢穴一分二了。作为这些后,羽蛇神朝卫宫士郎丢下一句,“该你了”然后就走向了下一座巢穴。   “幻想崩坏。”   巨剑坠落虽然威力巨大,但毕竟不是AOE打击,然而从巨剑坠落中幸存的一部分魔兽还未来得及庆幸,一朵蘑菇云突然从巨剑所在之处升腾而起,紧接着,迸发的热浪和爆炸撕毁了一切有生命的东西。   如法炮制三次以后,被抽干了魔力的卫宫士郎被伊什塔尔抱上了玛安娜,而剩余的巢穴和魔兽还有不少,这时艾蕾什基伽尔又挺身而出了。   “风头可不能让你一个出完喔。接下来,就交给私吧。”   艾蕾将冥界的幻想召唤到了人间,那是类似固有结界的存在,当然,艾蕾不懂什么是固有结界,但人家神灵有魔任性,根本就没有玩解析排列那一套,而是直接利用神权和如海的魔力模拟了冥界。   冥界降临后,问题就来了,这个问题是——现在冥界里有什么?   答案:在绝对魔兽战线上战死的大量人类士兵。   见到魔兽的一瞬间,这些死去的人类士兵的眼睛就红了,正所谓仇敌见面,除了干就是干。加上冥界的加持,这群晕乎乎的魔兽还未来得及意识到发生什么,便被无穷武器的鬼魂士兵淹没并撕成了碎片。   玛安娜上,虚弱的卫宫士郎悄悄瞥了一眼伊什塔尔,没有说话,但伊什塔尔却因为这一眼炸毛了。   她把手放在卫宫士郎的脸上,撕扯了起来,“你刚才看我了吧?看我了吧?你是不是想说,为什么别人家的女神都这么强大,而我却是一个废物吧?一定是吧?”   被说中了心思的卫宫士郎连忙否认:“我不是,我没有!”   “气死我了,要是我没把天之公牛弄丢,我一个人就可以对付这些魔兽以及你们这些看扁我的可恶家伙了!”伊什塔尔今天明显不正常,今天的她十分在意自己被小看了的这件事,只见她一边粗暴的揉着卫宫士郎的脸,一边愤怒的继续说道:“当然,就算了没有天之公牛,本女神还是有其他绝招的,到时候,见识过了那招的你就算跪下来道歉,本女神也不会原谅你今天的无礼的!——哼~!”   因为羽蛇神和艾蕾什基伽尔的大展神通,英灵们得到了宝贵的喘息时间,等英灵们休息并恢复了一定魔力后,他们也再次加入了战斗。这样一来,魔兽的战线便彻底崩溃了,那些魔兽巢穴也一一被摧毁。   至此,魔兽便无法再源源不断的产生,所以从这一刻开始,每死一头魔兽,敌人的数量就会永久的减少一头。   ——如果乌鲁克没有攻破的话,也许大家现在就已经兴奋的发出了类似胜利宣言之类的东西了吧?   与卫宫士郎一行人历经困难终于得胜不同,现在的乌鲁克,正沉浸在如墨色一般浓郁的黑暗和绝望中,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那道屹立在城市中,如山岳一般高不可攀的巨大身影。   她一路前行,一路带去死亡和毁灭,一路散布火焰和鲜血。   因为她身躯庞大的缘故,每一步都很慢,但实际前行速度并不缓慢,杀戮的速度更是快到了匪夷所思。 第六十四章:乌鲁克仍在于此(一)   望着眼前宛如山岳一般屹立的魔兽之母,士兵们握紧兵器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而在戈耳工身后则是燃烧着的城市和肆意捕杀平民的魔兽。   漆黑的夜笼罩世界,猩红的血淹没长街。   血猩的风无止境的吹,煌煌的火焰不停歇的燃烧。   戈耳工用不含任何色彩的巨大眼眸扫过面前的士兵以及因连番大战而狼狈不堪的吉尔伽美什,清冷的说道:“人类,你们的顽强超过了我的预期,这是我的错误,但到此为止了,虽然展现出了令我意外的东西,但人类毕竟只是人类,肮脏的人类,一点儿光彩并不足以掩盖你们恶臭的身体和灵魂,所以——今夜,就由我赐予你们灭亡,以你们的灭亡,揭开新世界的篇章。”   戈耳工的声音回荡在幽深的夜色里,也回荡在每一个人类士兵的心头,而随着戈耳工的话音落下,那些正在吞食人类的魔兽也停止了撕咬,迅速组成阵型,在戈耳工身后低声咆哮。   魔兽的嘶吼,戈耳工的威压,血染的世界,无一不再敲击着此刻依旧握紧兵器的人类的心脏。   乌鲁克要成为过去了吗?   人类的历史要到此为止了吗?   我们真的只是神明的家畜吗?稍一反抗,等待着我们的便是灭亡吗?   这时,吉尔伽美什替他们做出了抉择,只见吉尔伽美什高举起了自己的斧子,厉喝道:“方形阵,准备迎战。”   戈耳工停下了脚步,饶有兴趣的看着声嘶力竭的吉尔伽美什,说到:“哦,到了现在还想继续战斗吗?愚蠢透顶的选择!你认为以你们人类的软弱,能在巷战中战胜我的孩子们吗?那么,我就给你最深沉的绝望吧。”   戈耳工发出了不明意义的低沉嘶吼,而随着戈耳工的‘命令’,她身后的魔兽如潮水一般的向乌鲁克士兵勉力组成的阵型冲去。   短兵相接的那一瞬,魔兽们用自己的强大证明了一件事——在绝对的力量碾压下,信念和士气没有任何用处。只见第一轮冲击,乌鲁克的阵型就被冲的七零八落。   没错,仅仅第一轮冲击,仅仅是魔兽的先锋部队,人类的阵型就已经崩溃了。   没有办法,这就是人类,脆弱的人类,即使曾以血肉之躯踏破被神明掌控的黑夜,但那些并不能证明他们有着和内心强大相符的矫健肉体。   也许依靠着绝对魔兽战线的高耸城墙和王之号炮,每一名人类能换的数头魔兽的性命,但真的短兵相接的话,四十名人类也不是一头强健魔兽的对手。   冲散了人类阵型后,戈耳工并没有命令凿穿了对方阵型的魔兽前锋部队立刻返身杀回以造成最大战果,或者一鼓作气的全军出击立刻消灭人类,而是淡淡的对吉尔伽美什说到,“看到了吗?这就是现实,任何宏大的愿望,没有实力支撑的话,只能在现实引力下砰然坠地——而我,就是现实!”   浑身是血的吉尔伽美什理都没有理戈耳工,只是朝阵型溃烂的士兵们厉喝道:“结阵!结阵!!!”   戈耳工冷笑着看着吉尔伽美什的声嘶力竭和人类的垂死挣扎,因为之前人类给了戈耳工太多意外的缘故,而这些意外,毫无疑问让戈耳工很生气,所以戈耳工决定不仅仅要摧毁人类的身体,她还要摧毁人类的灵魂。   等乌鲁克士兵重新结好阵型后,戈耳工才向下虚按自己巨大的洁白手掌,随着戈耳工的动作,作为前锋的魔兽们又一次发起了冲锋。   然后……   又一次轻松的蹂躏了人类的信念和勇气!   冲锋过后,只剩下一地的人类碎尸和残破的兵器,以及那奔溃成乱粥的阵型。而魔兽,则声势如初。   接着,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人类四次重新组成阵型,然后四次被毫不留情的撕碎。然而即使这样,只要吉尔伽美什振臂一呼,乌鲁克的士兵们也会从比海还要深邃的绝望,比深渊还要深沉的恐惧中苏醒过来,并再一次的挡在魔兽军队的面前。   一次又一次的被击溃,却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   一次又一次的被打倒,却一次又一次的握紧兵器。   戈耳工心中怒火更盛,到达了怒不可遏的程度。   区区人类,区区注定被淘汰的劣等生物,为什么要具有如此优秀的勇气,凭什么展现这些连神明也会投去目光的顽强?   劣等的生物,就该肮脏的爬在地上死去,意图想要证明自己价值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被允许的。   戈耳工的声音不再是冷漠,而是带上了一丝愤怒,一丝不可理喻的质问,“你们为什么!为什么敢继续挡在我的面前?难道你们所追求、所渴望、所夙愿的便是这无意义的牺牲吗?”   这时,浑身伤痕,精疲力尽,虚弱不堪,满眼悲伤的吉尔伽美什站了起来,他抬起头,望着那巨大的女神。   虽然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但他的目光却有着从未有过的强烈光芒。   “你居然问我为什么?”   吉尔伽美什先是冷笑,笑的轻蔑而高傲,但旋即,这份冷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烈火一般的战意和金戈铁马的顽强,“愚蠢的女神啊,既然你如此问了,那就由我来告诉你答案吧,答案就是——”   为什么一次次失败还要站起来?   为什么明明看不到胜利的希望,还要战斗?   是愚蠢吗?   不,那是勇气,属于神代人类的勇气。   是的,人类很脆弱,脆弱到没有篝火和城市,就会成为野兽的腹中餐,是的,人类很软弱,软弱到无论是疾病还是饥饿亦或天灾都能轻易的抹杀性命。   但这不是放弃战斗的理由。   那位高贵的王,金黄色的王,不可一世的王,举起了代表战斗的旗帜。   他面对着魔兽、面对着戈耳工、更面对着遮蔽了希望的天空,毫不顾忌形象的尽全力嘶吼了起来——   “乌鲁克仍在于此!!!”   声如炸雷,浩然的回荡在这茫茫的夜色,惊碎了漫天的黑暗,也撕碎了笼罩在每一个士兵心中最后的犹豫和胆怯。   被吉尔伽美什的话点燃了心中最后火焰的士兵,他们一边握紧兵器,一边跟随着吉尔伽美什大声咆哮道:“乌鲁克仍在于此!!!”   在这震耳欲聋的咆哮中,原本失去了力气、原本身受重伤、原本被吓破了胆的士兵们再一次站起来了,一如他们曾经无数次的那样。   “什么叫乌鲁克?什么是乌鲁克?”   吉尔伽美什的声音穿破了魔兽的军势,清晰的响彻在着被鲜血染红的巷陌中。   “乌鲁克不是一座城市,或者别东西,而是——永不投降、永不放弃,永不为奴,在必败的战争中也要展现勇气的人类灵魂。”   “所以!”   “在你们杀绝每一个士卒、每一个妇女和孩子前。”   “我们,誓与你们血战到底!!!”   “这,就是本王的乌鲁克,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人类!”   …… 第六十五章:神代版天降正义   戈耳工的眼神彻底冷了下去,与之相反,魔兽们的眼眸却炙热了起来,那是单纯追寻着摧毁和杀戮的炽热。   戈耳工的声音在夜色下响彻乌鲁克的长街,“人类,你成功惹怒了我,接下来,不再是蹂躏了,而是真正的杀戮了。”   “尽管放马过来!”   吉尔伽美什大声回击道,   “到现在为止,你战死的孩子能垒出一座山了,身为女神的自己也亲身出战了,这时候还说没有尽全力之类的话的也未太过令人发笑了!”   “哼,那就如你所愿好了,孩子们,撕碎它们!”   随着戈耳工的命令,之前就一直在低声咆哮的魔兽们瞬间沸腾了,伴着地动山摇和冲宵的咆哮,魔兽们化作黑色的海啸,以摧毁一切的气势压向了早已经稀稀落落的人类士兵。   就在整个在场的士兵都做好以身殉国,杀一个赚翻,杀两个含笑九泉的准备时,吉尔伽美什却突然朝人群中厉喝了一声,“就是现在!”   坦然面对必死的结局,以生命来捍卫荣誉,那是英雄,不是王。   而吉尔伽美什在是一位英雄之前,首先是乌鲁克的王。   王,是在任何时候都绝不会不放弃对胜利的追寻的,王需要背负的东西不是荣誉,而是整个世界!   ——也就是说,吉尔伽美什一开始就准备了秘策。   应声,一位身材娇小的士兵突然冲出了士兵的方阵,以瘦弱的身躯迎面当上了奔腾如雷的魔兽洪流。士兵很瘦弱,不要说在神代,就算是以现代的眼光来看也稍显羸弱,但他,哦不,是她,她的手中却拿着一块比她人还高、还巨大的盾牌。   然而就是这么娇小的玛却修毫无畏惧的迎上了万千头正震颤着大地的魔兽们,然后——将手中的盾牌重重插在地上。   虽然她是一个瘦弱的人造人;   虽然她没有未来;   虽然她有权利去憎恨人类,去憎恨自己的命运。   但是她不仅没有怨恨,反而以女子之身挡在了所有人的前方。   因为——   怎能忘记?忘记那燃烧着冬木之城里,虽身坠黑暗但仍追求一线曙光的漆黑英雄?   怎能忘记,怎能忘记那七丘之城上,纵使三度迎接夕阳,也要再度站起来去拥抱世界的罗马君主?   不能忘记!忘记那驾驭碧波的豪情和那浑浊的朗姆酒,忘记那雾隐的伦敦里那石楠烟斗和升腾的蒸汽,忘记那北美荒凉土地上的清澈信念?   而最不能忘记的,则是那片神圣又血腥,血腥中又带着高尚的土地,那互为仇敌,却以不同方式守护人类的三位王,那些纵然扭曲,也要用尽全力去守护自己所坚信之物的面孔——名为卡美洛的土地以及活跃在其上的英雄们。   所以觉悟和要走的道路什么的,玛修从一开始就决定好了,那就是握紧自己的盾,不是为了胜利,不是为了正确,而是为了守护,守护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美好。   “那是治愈所有伤痕,消弭所有怨恨,吾等梦中的故乡。显现吧!——Lord Camelot!!”   咒文落下,卡美洛圣城的城墙出现在了人类和魔兽之间的空地上。虽然是虚幻之物,但却又是真实的东西,因为那由魔力编制出的城墙在某种意义上确实是卡美洛圣城的城墙。   屹立不倒的理想之城!   完全版的圣城城墙有多坚固,没人能知道,但迦勒底一行人却知道就算因为主人的理想误入歧途,城墙坚固程度急剧减弱时,那座名为卡美洛的圣城也能防住连大陆架都炸的偏移了几公分的Stella。   咆哮着、奔腾着、以迅若雷电的速度前行的魔兽们当头撞上了卡美洛的城墙,无知的它们无意间完成了战争的最高成就——拿头打。盾牌本是缺乏攻击手段的,但因为魔兽们自身的速度,这座不能动弹的墙壁却化作了血肉的收割机,而且还是那种撞死一波接着撞另一波、不知疲惫的收割机!   在战争中,速度就是力量,一个普通的骑兵都能凭借马力轻易的斩断铁甲,更何况这些凶残的魔兽?奔跑起来的它们,就是绝对的力量,绝对的胜利,不要说人类的方阵,就是神明也不敢轻易挫其锋芒。   但!   玛修,这个瘦弱的,甚至有些内向和懦弱的女孩,此刻却以一人之力阻挡了千万魔兽的绝对速度!   戈耳工忍不住出手了,但她的攻击也被玛修的宝具轻易的防住了。要知道,玛修当初可是连本体降临的伦戈米尼雅的圣枪都挡得住,更遑论这些以拟态降临的神明了。   “人类还真是三番五次的给我‘惊喜’啊。”戈耳工望着玛修,如此说到,“可是你的身体和魔力能坚持多久?一分钟?三分钟?然而无论多久,都只不过是无意义的苟延残喘罢了。”   苟延残喘吗?   当然不是!如果只是无意义的拖延,以吉尔伽美什的性格又怎么会把它当做秘策?   “自大蒙蔽了你的双眼,女神!”吉尔伽美什朗声说到,“本王岂是会做那种无聊之事的人?抬起头,仰望你所不能理解的天空吧!!!”   嗯,吉尔伽美什的话说的很有气势,但天空中刚刚赶到的卫宫士郎却觉得有些微妙——你他丫的有资格说别人自大吗?你这个能在大优势浪死自己的家伙!   日常黑闪闪1/1   没错,吉尔伽美什之所以突然让玛修出击是因为天空中出现了三百头双足飞龙,而双足飞龙上面坐的是一众英灵和神明。   玛修让魔兽们减下速度,士兵们趁势和魔兽厮杀成一团,以此拖住魔兽们,而重返战场的英雄们则直扑戈耳工。   这,就是吉尔伽美什在一瞬间就想出的计策!   在戈耳工抬头的那一瞬间,领悟了吉尔伽美什意图的卫宫士郎用弓箭射出了一道金黄色的箭矢,同时怒喝到:   “天!降!正!义!”   如果不是在场的英雄们都隐约知道一些吉尔伽美什和卫宫士郎的事情,不然他们一定会以为这两人是有着天生默契的至交好友。   面对卫宫士郎的攻击戈耳工起初是不屑,因为宝具那种东西,对女神是有一定的威胁,但隔着这么远释放,那么威胁就不是威胁了而是搞笑了,但戈耳工的不屑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随着拿到金黄色的箭矢继续前进,她终于看清了那所谓的‘宝具’。   那其实不是什么威名赫赫的宝具,而是——   一个被人扔向自己的女人。   羽!   蛇!   神!   戈耳工的脸一瞬间就绿了。   羽蛇神是何许人?   她虽然因为没有浩荡的魔兽军队,也没有掌控冥界的权能而被戈耳工一度压制,但她也有着自己的长处,那就是——能在一对一轻松战胜任何人的绝对个人实力!   ……   PS:有朋友私聊老鸽要封推图,老鸽一思索,干脆发在章节里当每日一图算了。 第六十六章:于是,又水了一章   在一瞬间内,戈尔贡想到了很多,她想到了这一切都是个针对自己的阴谋,也想到了如果自己被羽蛇神打败的后果,但旋即,她又推翻了这种想法。   这绝对不是提前设计好的!   因为就算是吉尔伽美什,也没有道理能狠心到故意失守绝对魔兽战线,吸引自己从缺口入城,从到达将自己和大股魔兽分割开的目的。然而戈尔贡忘了,乌鲁克里除了吉尔伽美什这个王和卫宫士郎等浓眉大眼的英灵外还有一个叫梅林的家伙。   那个总是在笑的家伙,除了奸诈外,最典型的特征就是无情和狠心了。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感情。   说时迟,那时快,卫宫士郎以全力释放的EX级技能“丢你羽蛇神”转瞬间就划破了数千米的距离,逼近了戈尔贡的庞大身躯。见状,戈尔贡无暇继续思考,她必须得应战!   风声如雷,魔力如潮!   如果是在她收集到足够的魔力前,戈尔贡遇见羽蛇神,一定会立刻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因为那不是战斗,是单纯的被揍,但现在不同,现在她就算不敌羽蛇神,但和羽蛇神斗上一斗还是可以的。更何况,她不需要赢,只要能撑到魔兽们将乌鲁克的士兵厮杀殆尽便行,到那时等待羽蛇神的便是力竭而死的结局。   于是戈尔贡出手了,她抬起自己那如小型城门一般的手掌,向羽蛇神拍去。而随着戈尔贡的动作,金古也化身一道绿光,朝天空中的飞龙和英灵冲去。一时间,整个战场竟然划分为了三部分,魔兽大军对吉尔伽美什、玛修和乌鲁克士兵,羽蛇神和戈尔贡单挑,依靠无限魔力试图用宝具阻拦卫宫士郎一行人的金古。   魔兽大军和乌鲁克士兵的战场,是最关键的战场,但其他两处也能产生如多米诺骨牌一般的效应,引起全线崩溃,也就是说——现在是速度的比拼。   比拼的就是羽蛇神能否在乌鲁克士兵被屠杀殆尽前击败戈尔贡!   战斗在短暂的停歇后再一次打响,戈尔贡也从最初的惊慌中回过了神来,她发现自己优势很大——羽蛇神纵然强,但因为灵基的差距,她想迅速击败自己是不不可能的,而那些人类士兵在魔兽的爪牙下根本坚持不了几分钟,事实上,那些孱弱的士兵已经艰难到随时可能崩溃并失败的地步了。至于乌鲁克的其他英灵?开什么玩笑,在金古的无限宝具下,他们能保住性命就很不可思议了,更别说去支援别人了。   所以,稳赢!   ……   在这战火燃遍全城的时候,有一个人却安静的坐在城市里的神殿上方,月色洒在她的身上,将她孤独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美杜莎望着远方浴血奋战的人类,也痴痴的望着翼龙背上的那个人。   美杜莎讨厌的事情有三件。   第一,就是购买食材,第二则是‘人类’这种生物。   她不喜欢人类,一点儿也不喜欢人类,甚至到了讨厌的地步,除了少数几个人外,美杜莎一向是拒绝和人类交流的。但她却并不憎恨人类,她尊重人类的生命,尊重人类的生活方式。在这一点,她和梅林是完全相反的,梅林是喜欢整个人类,但具体到个人的话就只剩下憎恶了,美杜莎是讨厌整个人类,但具体到个人的话就剩下尊重亦或……对少数人的喜爱。   美杜莎心中排名第三讨厌的则是:撒谎。   对谎言的厌恶并不是美杜莎原本就有的属性,而在住进了卫宫家后才出现的。因为不断的向自己挚爱的两个人撒谎,所以不断的积累的内疚,而内疚又导致她厌恶说谎的自己。所以,美杜莎除了那件事外,是绝对不会撒谎的。   但这一次,美杜莎向卫宫士郎撒谎了。   她并不是被召唤到这个世界的,而是受命运的牵引来到了这个世界。   所有人都知道,美杜莎和戈尔贡是从同一个名字里诞生的怪物,美杜莎是年幼时的女妖,而戈尔贡是吞噬了自己两个女神姐姐后的美杜莎。但没有人知道,戈尔贡并不是恶神,这个世界的戈尔贡之所以会化身为纯粹的‘恶’,是因为有‘黑手’将戈尔贡的‘善’从她的身体内剥离,让那具女神的躯体只剩下了单纯的‘恶’。   而被剥离的善,又召唤出了美杜莎。   也就是说,最容易击败戈尔贡的人并不是战力最强的羽蛇神,而是她——美杜莎。   但这样做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代价就是戈尔贡消亡,美杜莎接替戈尔贡成为新的女神。这看起来还不错,是吧?但不要忘记了,美杜莎答应过间桐樱,也答应过卫宫士郎要和他们一起生活下去,而更重要的是美杜莎自己也十分满足和珍惜现在的日子。   直面戈尔贡,成为女神,她将保护一切,但唯独会失去自己最重要之物。   放下这次机会,她将保留自己的幸福,但在这份幸福之外,会有一个世界为次而毁灭。   美杜莎是不愿意的。   她不是什么圣人,也不是什么正义的伙伴,虽然因为卫宫士郎的缘故,她不介意帮助人类,但这种帮助是有限度的,她不可能为此就牺牲自己的幸福。也正是因为如此,美杜莎一直隐瞒着自己其实并不是单纯的美杜莎,而是混杂着戈尔贡善念的新从者的事实。   但今天,她不得不做出违心的选择了,因为战场上的卫宫士郎已经在生死关头了。   为了自己的未来,她能无视世界的覆灭,为了卫宫士郎的安全,她能无视自己的毁灭。这就是女神,这也是女人,这更是美杜莎。   于是,她站了起来,向前走动,仅仅一小步,却用了她毕生的勇气。   “抱歉,我要失约了,三人一起看樱花的日子,再也不会出现了。”   就这样,美杜莎迎着月色,飞快的向戈尔贡移动而去,也向那个除了她自己,谁也不会哭泣的结局奔去。   但是……   卫宫士郎真的没有猜到美杜莎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吗?   曾经为了间桐樱而背叛整个世界的卫宫士郎,真的会对美杜莎的牺牲无动于衷吗?   更重要的是——   一路靠打黑枪、下圈套、玩弄战术走到现在的卫宫士郎真的没有计算好一切吗?   当然不!   卫宫士郎要的不是一个除了一个人外,谁都不会哭泣的世界,他要的是所有人都欢笑的世界! 第六十七章: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   卫宫士郎一直觉得吉尔伽美什是个空有强大魔术能力,但却不会玩的麻瓜。   吉尔伽美什作为魔术师的才能很强,强到不借助圣杯系统就能召唤出六位从者,并以一己之力为他们提供充足的魔力。   问题来了,有如此才能的吉尔伽美什召唤了什么从者?   首先是牛若丸——唔,这个还勉强凑合   紧接着是牟庆——实力不济,宝具还是对肃正宝具,对魔兽杀伤力堪忧。   茨木童子——看!资深二五仔,搞事界的新星!据说被召唤的当天就跑去当寇匪的反骨仔。   梅林——这个就更不用多说了,虽然是通过违规召唤才召唤出来的‘准冠位’从者,但这个占用了吉尔伽美什近乎一半魔力的家伙,却是一个除了坑蒙拐骗外就是坑蒙拐骗,战斗力基本可以忽略不计的废柴宅男。   列奥尼达一世——这是吉尔伽美什唯一召唤正确的从者。   巴御前——唔,大家还记得下总国时被卫宫士郎砸了令牌的夏雨荷吗?   选人太渣了!   渣到不忍直视了!   明明是拥有全部宝具原型的王者,明明是能细细挑选召唤对象的富裕家伙,却召唤了一群不能说不强,但却绝对不合适的从者。   换卫宫士郎来选人的话,他肯定先选阿拉什。   当然,卫宫士郎也不是什么魔鬼,不会让阿拉什就这么去送死的,吉尔伽美什的宝库里是有不死药这种存在的,而且作为御主,吉尔伽美什能为从者提供惊人的魔力,也就是说完全可以这么玩:   ——不死药!   ——Stella!   ——战续!   再一次,   ——Stella!!!   以阿拉什能炸偏大陆架的实力,只要几发过去,甭管什么魔兽,什么三女神同盟,全部都是渣渣。   第二位从者,卫宫士郎会选表藤太。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是颠不破的真理,只要有他的宝具,乌鲁克人便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兵工运作,那么效率提升何止一倍?更重要的是,表藤太这家伙虽然总是自称是后勤从者,但这厮上前线砍起人来比Saber还要麻溜。   第三位,啥都别说了,就是伊斯坎达尔这家伙了!   卓越的指挥能力!   合格的政务能力!   不死不灭的王之军势!   简直High到不行好吗?   剩下的三骑从者,卫宫士郎准备全部召唤Caster。   砍人是三大骑士更厉害不错,但这是战争,不是砍圣杯竞赛!在这场人与神的战争中,魔术师们有充足的时间和物资去建造魔术工坊、去布置防御工事。以吉尔伽美什和乌鲁克的富饶来说,完全可以让那些C阶从者个个化为移动核弹。   当然,如果这个魔术师能给阿拉什加战续和充能就最好不过了。那样阿拉什就不可以不受不死药数量的约束,随时随地的自爆了。   每天都自爆一次的阿拉什,卫宫士郎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这样会不会有些残忍?   不存在的,卫宫士郎毕竟也不是什么魔鬼,他会提前给阿拉什准备强效价值998的止痛药的。嗯,以上!   但现在再想揪着吉尔伽美什的衣领,抽他几个巴掌,让他重新召唤从者也不可能了,那么卫宫士郎能做的就是将剩下的从者玩出不一样的玩法。这样想着,卫宫士郎不怀好意的视线就盯上了梅林。   正在双足飞龙上假装念咒,引敌人的飞行魔兽进攻,然后抡起法杖将对方砸死的梅林忽然身体一寒,他砸死面前的魔兽后,僵硬的转过头,望向了卫宫士郎,“喂,你这个家伙在算计着什么吧?在算计着我吧?对,就是这种‘和善’的眼神,别想骗我,我每次坑别人的时候也会露出这种眼神的!”   “怎么会?我是那种会轻易算计友方的人吗?”   “你确实不是会算计友方的‘人’,但你算计起来就不是‘人’!我是不会上当的,接下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当作听不见!我可不是蠢货,你别想算计我。”   “喂,你听都不打算听吗?”   “不打算,就算是学狗叫,我也不打算听你讲任何东西,羽蛇神的方法很好,对付你这种人正确的办法就是不予理会。”   卫宫士郎有些头疼了,他确实有密策不假,但必须有梅林或他两人中的一个去挨揍。如果不是梅林而是别的英灵的话,卫宫士郎肯定二话不说自己去主动挨揍了,但如果是梅林这个和自己有着‘仇怨’的家伙的话,让卫宫士郎自己主动去挨揍是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只有坑蒙梅林去挨揍才能勉强维持的了生活。   但梅林这家伙精明似鬼,想让乖乖去挨揍是不可能的。   没有办法,卫宫士郎只好祭出了大杀器。   ——“我,卫宫士郎,阿尔托莉雅的儿子,你,考虑清楚!”   梅林脸色一变,他虽然一生坑蒙拐骗无数,但就算是无情如他,心中也有着只有一段浓到化不开、甚至千百年来一直在折磨他内心的愧疚。‘以玩笑的态度培养一位王,最终导致了虽有人都以黯然收场为结局’这件事是他唯一、也就是最深沉的内疚,为此他甚至将自己囚禁在阿瓦隆的高塔中,以一千年五百年的囚禁生活作为对自己的惩罚。   梅林的脸色一脸数变,最后朝着卫宫士郎:   “汪汪汪!”   得到梅林的答复后,卫宫士郎将阿瓦隆从自己体内取出,递给了梅林,聪明的梅林看到阿瓦隆的一瞬间,便意识到了卫宫士郎的意图。在接过阿瓦隆前,梅林先问出了一个问题。   “作为交换,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那件事是让我替你向那位传达一句话吗?”   梅林点了点头,这一刻的他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嬉笑和玩世不恭,取而代之的是比任何人都严肃的严肃。   “嗯。”   “是请求她原谅吗?好,我一定替你好好传达。”   “不。”梅林断然拒绝了,“如果那样的话,我只会更内疚的。我想说的,想做的就只有一件事,不是乞求原谅,也不是为自己辩解,只是单纯的向她传达我迟到一千五百年的道歉。”   卫宫士郎答应了。   梅林松了一口气,他终于放下了心中负担的一部分,虽然只是很少一部分,但对于梅林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第六十八章:这是全村最好的剑鞘   夜如墨,刀如光。   戈尔贡立于城池之中,而她的周围尽皆是被火焰燃烧着的建筑,在这汹汹的火光中,一个女人正在和巨大的戈尔贡进行着生死较量。女人和戈尔贡相比不过是蟑螂大小的存在罢了,但就是这个小小的女人,却打的戈尔贡不住后退。   “身为女神,却甘做人类的走狗,羽蛇神,你这种家伙还有一点作为神明的骄傲吗?”   “身为女神,却任由自己的恶性掌控理智,你这种家伙才是真的没有神明的骄傲。听着,神明的骄傲不是支配,而是被爱戴,然后用笑容和守护回应人类的这份爱戴。”   明显落于下风的戈尔贡一边咬紧牙关,一边愤怒的叫道:“真是愚蠢又虚伪的善神,人类早已经无可救药了,只有我,只有我创造的新生命才有资格立足这片土地,劣等的生物注定要被我和我的孩子们毁灭。”   羽蛇神这一次已经懒得和对方废话了,只是一边挥舞着砂锅般大的拳头,一边无趣的说道,“所以,你打算用嘴巴去毁灭人类吗?戈尔贡,有本事别躲,和我正面来打一架啊。”   和羽蛇神正面硬刚?   只要戈尔贡脑子没抽,她就不会那么做。   “说什么傻话啊,我只要拖延住你,胜利就是我的。羽蛇神!你也发现了吧,无论如何,你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击败我,而那些人类仅剩的火苗,可已经随时都会熄灭了!”   戈尔贡说的没错,目前看来,虽然屡生波折,但她的胜利仍旧是牢不可破的。   然而!   如果树Flag不是用来被打脸的,那么这将毫无意义。   就在戈尔贡稳如泰山的苟着,乌鲁克的军队已经在覆灭边缘的时候,最不可能被反转的战场却异变突生——在金古和英灵们的战场中,卫宫士郎突然拎起了梅林,然后如同之前扔羽蛇神一般的将梅林扔向了正准备第三次展开宝具的金古。   “旋转突进的白色Caster!”   望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向自己砸来的梅林,金古心中闪过一瞬的惊诧。   对方是怎么了?   被自己的宝具连发逼到发疯了吗?这么迫不及待的让同伴来送死吗?   没错,金古之所以能以一己之力压着两位女神和众多英灵打就是依靠着他的无限宝具连发能力,只要在他的宝具笼罩下,一切敌人都是没有意义的。当然,金古除了宝具外的本领也不差,仅论纸面实力的话,这家伙甚至已经逼近羽蛇神了,但纸面实力毕竟只是纸面实力,之前金古被实力远远逊于他的吉尔伽美什吊打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没有办法,纸面实力无法转化为真正实力的金古只能依靠戈尔贡提供给自己的宝具连发能力来勉强维持生活。   既然对方求死,那么金古就不客气了,他向本就是EX级输出能力的宝具再输入了三成魔力,然后朝着梅林就刺了过去。   “神明啊,冀以锁系世人!”   浩荡的魔力如脱缰的奔马,挟裹着死亡和璀璨的洪流向梅林以及梅林后方的所有英灵淹没而去。继承了恩齐都身体的金古,拥有者能和EA媲美的宝具,而这一刻,他将自己宝具的特性战线的淋漓尽致。   然而!   这位于神秘顶点!这足以摧毁山岳、掀翻大地的宝具被梅林挡住了!被梅林毫无花哨的正面挡住了!准确的来说,挡住金古宝具的是梅林手中的一柄剑鞘。   阿瓦隆。   阿瓦隆在卫宫士郎身体中的时候,不过是一方能帮助治愈受伤身体的辅助工具而已,但在阿尔托莉雅手中,阿瓦隆则是名副其实的、可以抵挡一切攻击的‘遗世独立的理想乡’,而梅林,也有着和阿尔托莉雅同样使用阿瓦隆的能力——这家伙的本体现在还在阿瓦隆里宅着呢。   本不可能存在破绽的金古,在本不可能被挡住的宝具被挡住后,终于露出了破绽。而高手过招的生死之战中,稍微露出一点破绽就是败北。仅仅这一瞬间的空隙,各式各样的宝具就砸在了金古脸上,螺旋剑之类的不休提,就连伊什塔尔这个女神都开启了宝具。   金古理所当然的败了。   而金古败后,卫宫士郎并没有去补刀,而是立刻向戈尔贡发起了攻击,正如多米诺骨牌的连锁效应一般,梅林以挨揍的方式挡住了金古的宝具,导致金古败北,而金古的败北导致英灵们成功支援到了羽蛇神,而这又导致了戈尔贡的败北。作为魔兽之母的戈尔贡被击退,魔兽们立刻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局面,能力也被大幅削弱,一时间竟然让乌鲁克的士兵给顶住了攻势。   受伤的戈尔贡明白,自己已经失败了。受伤了的自己是不可能抵挡羽蛇神的,而只要有羽蛇神这个家伙存在,自己就绝对没有重整魔兽军队的机会,也就是说——这一次她彻底失败了。   不过没关系,她还活着,金古还活着,虽然逃走是很狼狈的事情,但只要活着,魔兽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卷土重来多少次都可以。   然而准备逃跑的戈尔贡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了。   因为不知道何时,玛修已经绕到了自己身后的城墙缺口,并再次展开了宝具堵住了那只缺口。看到这一幕,戈尔贡如何还不明白这一切都是吉尔伽美什的计划?   真的不想被攻破的话,当时就可以让玛修顶上去!   真是心狠手辣,却十分有效的计策。   最终,戈尔贡被羽蛇神和赶来的美杜莎在城头下封印了,逸散的力量被美杜莎汲取,让美杜莎原本只有E的神性成功提示到了赫拉克勒斯一般的程度。当然,如果美杜莎选择继承戈尔贡全部力量的话,体内的神性会更高,但那样做的话,美杜莎就不再是美杜莎了,而是恢复了善面的、真正的女神戈尔贡了。   紧接着,所有英灵投入了对魔兽清剿的战斗中,如果说魔兽对人类来说是梦魇的话,英灵就是魔兽的噩梦,特别是当魔兽们被士兵们紧紧拖住、无法对英灵形成围攻时,魔兽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夜尽时分,在第一缕阳光投进绝对魔兽战线的内城前,长街上已经没有了任何魔兽的存在。   吉尔伽美什走上城头,望着被血染红的大地,和一片废墟的城池,心中缄默。   此一战,绝对魔兽战线几乎报废,整个乌鲁克的士兵也战死超过八成,剩下的已经不足千人。至于市民,也在城破时被魔兽屠杀了很多,东城区的人口更是已经十不存一了。   然而!   然而!   就算这样,就算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人类,终究还是继续屹立在这方土地上。   迎着朝阳,吉尔伽美什展开了自己的魔法书,而吉尔伽美什身后则是稀稀落落、互相搀扶着的伤兵,他们挺直了腰,朝着天边、迎着最后的夜色和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向绝对魔兽战线外面的广阔世界大声呼喊到——   “乌鲁克,仍在于此!!!” 第六十九章:被埋进土里的提亚马特   战争结束,硝烟散去,城市也恢复了宁静,只余一地的残壁断垣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在场之人,这次战场人类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在大家心情沉重的打扫战场时,梅林和吉尔伽美什两人却消失不见了。等卫宫士郎再次见到两人时,两人的脸色铁青——一如当日预言戈尔贡将大举来犯时。   吉尔伽美什告诉卫宫士郎,戈尔贡虽然已经被封印,但事情真正的重点不是戈尔贡,而是戈尔贡体内沉睡着的第二兽提亚马特。   原来提亚马特才是造成这次动乱的元凶,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从戈尔贡体内苏醒,戈尔贡便已经被梅林用魔术给远程催眠了,而这也是梅林明明身为准冠位魔术师却一直在战场上表现不佳的原因——他一大半魔力都拿去维持对戈尔贡的催眠了。   封印了戈尔贡后,梅林便立刻帮助吉尔伽美什打开千里眼,定点的去观测未来是否改变,而得到的结果很悲哀,人类依旧会灭亡,因为提亚马特将在一月后苏醒并冲破封印。   吉尔伽美什用手指敲着桌子,“我们已经完成了一次奇迹,在我的观测中,我们本来是挺不过戈尔贡这次攻击的,但我们战胜了预言,这次是我的胜利。但!事情还没有结束,本王需要大家来帮本王创造第二次奇迹。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无论‘兽’是多么强大,我们必须胜利。”   提亚马特的能力,有着千里眼的吉尔伽美什已经知晓并将其告诉了卫宫士郎和梅林。   不死不灭,只要有生命存在,她就绝对的不死。   魔力如汪洋一般取之不尽,还能掌控黑泥和超大量的孵化一种形貌奇怪但三只加在一起战力就会和英灵对等的生物。   梅林提议将兽拖进冥界,依靠艾蕾什基伽尔冥界无生命的特性,赋予杀死提亚马特这个万物之母的基础。吉尔伽美什同意了,但他也提出了另外的问题——战力不足。   就算成功把提亚马特拖进了冥界,就算冥界真的能够破除提亚马特的不死性,到时候集乌鲁克之力再加上他们这些英灵或者神明也不会是提亚马特的对手。因为战力的差距不是1和10的差距,而是1和100的差距。这样的差距,是冥界的主场优势无法抹平的。   “我们还有着其他帮手,一个冠位的英灵。”卫宫士郎想到了自己的师傅,并如此说到,“但我并不认为和提亚马特交战是个明知的选择,她太强大了,就算最后创造了奇迹,击败了对方,乌鲁克也绝对早就化为灰烬了。”   “我认为,应该趁着对方被封印的这一个月,将她运到东方的某个部落去。嘛,这姑且算是祸水东引,但某种程度上又算不到,毕竟那可是个连黄衣之王都能拿来炼丹的部落。”   吉尔伽美什:“……”   梅林:“……”   半月后,被封印着的戈尔贡被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卫宫士郎带到了某个未来国度的土地上,将戈尔贡埋进了土里。然后……戈尔贡就再也没有想来,包括藏在她体内的提亚马特。   绝对魔兽战线篇完结。   PS:本来这一卷后面还有不少内容,比如怼戈尔贡,乌鲁克的覆灭和三女神各自不同,但却又各自以各自的方式守护了世界等等,最后再让国王吉尔伽美什死去,幸存的三十多个市民一起对着日落喊一句“乌鲁克仍在于此”。   很好写,也很有内容,老鸽也有把握让这部分成为全卷的高 潮,但——又能如何?   虽然过程不同,但这主线和原作有什么区别?   这已经不是换汤不换药了,而是往药了加点其他佐料,就自称新药了。   我是写同人,不是抄书,在这本书马上就完结的时候,水字数明显是不理智的行为。   于是,这一卷老鸽就在这里快刀斩乱麻的完结了,忘大家原谅。   下一卷:奸商夫妇行骗记 〇 奸商夫妇行骗记 第一章:卫宫士郎的奇妙冒险   卫宫士郎觉得自己和买菜命里犯冲。   这本书开头时,他就是出门买菜结果莫名其妙的穿越了,而这一次也遭遇类似的事情。   好在穿越的多了,卫宫士郎的接受能力也变的极为强大,一般人要大喊‘彼其娘之’一个上午的操蛋事,他只是放下菜篮、学着切嗣,在冷静地抽了一根82年的香烟后,便冷静的接受了事实。   无它,被命运Gank的多了,无法反抗的他也就慢慢的学会躺下来享受了。   啧,莫名的觉得更心酸了呢。   当然,再无厘头的穿越也总有一个原因,比如下总时因为没有千子村正这个人的存在,抑制力便将他这个最为接近的家伙给扔给了圣杯一般(道理同小次郎),这一次也一定有着理由,不过这个理由卫宫士郎现在还不知道罢了。   收拾好心情后,卫宫士郎便走出了他出现的荒野,顺着黄土路,靠运气走到了最近的城镇。未进城,卫宫士郎先打量了一番这座城镇。   午后的阳光从西边投来,携刻历史风霜的和式建筑在金色黄昏下透出柔和边缘,微风吹过,樱花飘满城门的处的巷陌。一眼望去,既有着人烟的繁华,也有着历史的厚重感。   卫宫士郎根据一些建筑和酒馆门牌的细节,大体断定出现在是江户时代初期——一个制式化火铳已经出现了三百年、资本开始萌芽,但工业革命还需等待九十多年才会来临的时代。   找了个无人烟的地方换上了一身符合这个时代的武士劲装后,卫宫士郎进入了这座充满历史和沧桑的城市。入城后,卫宫士郎本想先找个酒馆之类的地方初步了解一下这个世界,毕竟他之前会去的地方从来都不是什么正常的世界,不是尸山血海的修罗之地就是圣杯战争的焦土,再有就是令人一个头两个大的特异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他会有这种打算也不足为奇。   但来到酒馆前,一摸兜,卫宫士郎发现自己的兜里比脸干净,一个子儿都没。   虽然投影魔术能解决一切钱财的问题,但投影钱这种事情卫宫士郎是绝对不会去做的。他可以为战胜恶人变成了不择手段的更‘恶’者,可以放弃身为英灵的荣誉,但平日的生活中,只要不涉及女难之体引发的感情问题,他就是个道德模范。   没有办法,卫宫士郎只好用脚当车,绕着城转悠了起来,试图用自己的双眼去观察这座城市,从而得到有用的信息。在转悠了一个下午后,夜幕来临之时,饱受奔波之苦的卫宫士郎终于得到了初步的结论: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世界,没有英灵剑豪也没有圣杯战争,更没有烧毁人理的特异点,要说唯一不普通的地方,就是这个明明只是江户时代初期的城市却繁华的太过火了,甚至已经足以堪比江户末期的繁华。   ——就好像工业革命忽然提前了九十年一样!   但这并不是坏事,卫宫士郎也不是什么恶鬼,能遇到一个平和的世界,他是由衷的高兴的。   除了确认这个城市是否平和外,卫宫士郎还收集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这座城是英多郡的郡城。如果卫宫士郎没记错、当初宫本武藏也没有讲错的话,宫本町就在英多郡。   宫本武藏的名字其实并不叫‘宫本武藏’,而是‘新免武藏守藤原玄信’。事实上‘宫本武藏’只是‘宫本町的武藏’的意思,也就是说,卫宫士郎此刻所在的地方就是宫本武藏的家乡。   至此,卫宫士郎便对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有了几分猜测——既然不是这个世界本身的扭曲吸引了自己,那么就一定是这个世界里的人以羁绊召唤了自己。加上自己被召唤出的地点,卫宫士郎有七成把握这一切和宫本武藏有着密切的关系。   至于为什么自己的被召唤与宫本武藏有密切关系却没有出现在宫本武藏面前,而是落到了荒山野岭,卫宫士郎则表示——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每次被召唤,从来都没有精准落地过!你问我,我问谁去?   念及至此,身无分文的卫宫士郎便没有在英多郡停留,不顾夕阳西下的走进了城外的荒野,按着从城中打听来的信息,笔直前往宫本町。但在这个没有卫星导航、也没有详细地图的年代,靠着别人的口述就想走到目的地是非常困难的,卫宫士郎不幸的走错了一次路,折返浪费了很多时间,所以等他离宫本町还有一半路程时天色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黑夜对卫宫士郎这个双眼堪比电子眼的家伙影响不大,他选择继续赶路,等到夜更深时,即将抵达宫本町的他却听到了官道上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马蹄声不是来自前方,而是在身后。   卫宫士郎惊讶的回头,虽然相隔很远,但他也看清了来人——三男一女,骑着高头骏马,一路朝宫本町的方向狂奔。卫宫士郎不想生事,便避到了路边,但天不如人愿,骑着骏马狂奔的四人却在卫宫士郎身侧勒马并扬起了一地的灰尘。   领头的飒爽女子朝卫宫士郎一拱手,恭敬的问道:“在下四人乃新免家家臣,奉家主之名迎接贵客,吾观阁下器宇步伐,步履间精气四溢,又恰与今夜现身于此,敢问可是家主命在下恭迎的佐佐木小次郎大人?”   卫宫士郎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从鼻子里挤出一句“你认错人”后,便极为无礼的拂袖离开了。   卫宫士郎之所以会如此生气不是因为自己被马蹄扬了一身的灰尘,更不是因为被认错成佐佐木小次郎,而是因为对方新免家家臣的身份。   宫本武藏年幼时的遭遇,卫宫士郎是十分清楚的。因为生来是女子,不能继承新免家的剑术,便被新免家的当家、也是她的父亲,新免无二之助冷眼相待,甚至于变相遗弃,以至于宫本武藏一个弱女子从小便要厮混江湖,甚至被苦难逼迫到了需要装死、偷吃、坑蒙拐骗的地步。   特别是卫宫士郎还知晓,宫本武藏为了活下来,不止一次装死过,以至于后来在在卫宫士郎面前装死装的极为熟练,这反过来证明了一件事——宫本武藏在未成为剑术宗师前,可是好多次都差点死掉了。   这样的家族,护妻狂魔卫宫士郎会给对方好脸色?能不冷嘲热讽,就已经是卫宫士郎修养的体现了。   见卫宫士郎理也不理自己一行人,那领头的女子暗自生气,心道:   【新免家威名赫赫近百年,几乎无人敢如此无礼,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先是冒出一个不知死活在新免大宅对街开武馆、广收门徒的年轻剑客,现在又出现了一个鼻孔朝天的家伙。哼,过两日,有你们好看的!】   不过好在她也不是有眼无珠之辈,还算能稍微看出一点卫宫士郎的深浅,知道眼前这个衣着华丽却选择和平民一般步行的家伙就算不是剑术宗师也绝对是一方豪侠,是以虽然生气她却还是强咽下了这口气,一打马从卫宫士郎面前奔走了。 梳理大纲发现了BUG,明天四更补   这一卷开的有点匆忙,没有重新梳理大纲就开了,再加上老鸽为了加快节奏,直接删去了前四分之一的剧情,让士郎和武藏直接相遇了,结果梳理时发现这样改动剧情的话会导致严重的BUG。   停更一天,明天四更补上(算完全重新的第一章)。   唉,最后一卷还闹出了这个大笑话,让大家见效了。 第二章:强娶小姨子事件(一)   PS:上一章已经重写,10/6日以前观看过的读者请返回刷新,不要钱的。   ……   一点小插曲并不能影响到卫宫士郎前进的脚步,不过是半个时辰后他便抵达了宫本町。   这个时代的宫本町可不是后世那几个村庄和一个废弃小镇组成的宫本町,而是名副其实的重镇,依山傍水、屋舍遍布,道路宽广,其规模甚至已经快要赶上现代的冬木了。抵达目的地后,卫宫士郎反而停下了脚步,他在镇外休息了一会儿,等天亮后才衣冠整洁的进入了镇子。   入镇后,卫宫士郎第一件事就是打听宫本武藏的消息。   然而很可惜的是宫本武藏在这个时代似乎是个无名小卒,卫宫士郎费尽周折也没有得到任何有关宫本武藏的情报。但这并不是说卫宫士郎并没有任何收获,因为‘没有情报’本身对卫宫士郎来说就已经是一则最好的情报了。   要知道,一般的世界,这个年代宫本武藏早就名扬天下了,只有他认识的那个宫本武藏、那个贪吃、好色、打架最爱偷袭的宫本武藏才是唯一会在这个年代还‘籍籍无名’的宫本武藏。也就是说,‘没有情报’这个情报变相证明了卫宫士郎的猜测——这个世界的宫本武藏就是自己熟识的那个、会喊自己为‘爷爷’的宫本武藏。而这里,也正是自己和宫本武藏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宫本武藏的原世界’。   宫本武藏的消息没打听着,倒是关于新免家的情报到是无意间打听到了不少。   原来最近英多郡人口激增是因为新免家每五年一次的‘会豪杰’大会过举办在即。这种每个有名剑术家族都会举办的大会和武侠小说中的武林大会是不同,它其实是用来向整个东瀛的其他剑术世家以及幕府展现自己家族的实力,意图获得更大的话语权,当然,还会顺便起到‘黄金台’的作用,为主办方招揽一些年轻才俊。   ——毕竟如果有人敢在现实中不知死活的召开所谓的武林大会的话,且不说能不能得到响应,官府那一关首先就过不了。官府一定会分分钟让‘武林大会’它变成给猴子们看的‘杀鸡大会’。   不过虽然不是那种小说中浩大的武林大会,但作为全日本都鼎鼎有名的剑术世家,新免家的号召力是非同寻常的,这几日宫本町的剑客和浪人剧增,不仅客栈全住满,街头也每天都会有个别杀性极重的家伙上演血腥事件,倒是让地方的官员头疼不已。   同样不爽这些家伙的还有卫宫士郎。   在这个法令等于没有、刀子才是正义的时代,法律不可怕,可怕的是大剑豪,而卫宫士郎显然是大剑豪,而且还是非常大的那种。于是这些敢乌里哇啦喊叫并搞事的家伙全被卫宫士郎放倒在地、脱光后倒挂到镇中心的那棵老槐树上。   有时候,老槐树不够挂了,镇子外的臭水沟就会多几个倒霉蛋。   而令卫宫士郎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无意之举,竟然让他以极短的时间在这宫本町声名鹊起。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在第三天,还住不起客栈而露宿街头的卫宫士郎收到了新免家的请他参加‘会豪杰’大会的帖子和百两黄金。新免家的意图简直太好猜了,就差没写上“小伙子,我看你不错,跟着我新免家混吧”这几个字了。   【啧,不愧是江户时代鼎鼎大名的新免家,一出手就是百两黄金。】   日本虽然盛产金银,黄金之类的东西远没有隔壁大明那么有价值,但一旦上了百两,那依旧是一笔巨款。   卫宫士郎没有收取对方的钱财,但帖子却收了下来——因为找了足足三天,还没有找到任何有关宫本武藏消息的卫宫士郎决定去新免家搞事了。   卫宫士郎并不是喜欢一个擅自插手别人家家事的人,哪怕那个人是和他几乎不分彼此的宫本武藏也一样,他也许会宫本武藏向他请求帮助后才去帮她对付新免家,却绝对不会擅自去找新免家麻烦。   但这次不同,在这宫本町,卫宫士郎生地不熟的,要找一个人实在太难了,既然如此,不如搞一件大事,让自己在宫本町的消息传播出去,等宫本武藏反过来找自己。而搞别人,卫宫士郎心中的负罪感太重,只好挑一个负罪感不是那么重的了——换一种方式来讲,那就是卫宫士郎叽叽歪歪了一大堆,最后还是要去找自己老丈人的麻烦。   第二天一大早,连续露宿街头的卫宫士郎先去镇外的河里洗了个澡,然后将头发梳成剑客模样,穿上一身帅气武士服。打扮的人模狗样后,卫宫士郎才拿上自己心爱的干将、莫邪前往新免家的擂台去搞事情。   擂台会举办好几天,上场的慢慢的人会从第一天的小人物变成最后一天才上台的大佬,台上打架、台下看戏还有免费食物吃。   卫宫士郎选择的这天有些晚了,虽然大佬们还没登场,但次一点的豪强们已经开始上台了。卫宫士郎到场时,台上已经打的砰砰作响了,周围更是喝彩连连,但卫宫士郎看了几眼后就失去了兴趣。   菜鸡互啄有什么好看的?   我卫宫士郎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菜鸡!   失去兴趣的卫宫士郎开始在擂台四周闲逛,意图消磨时间,等现在擂台上的两人打完后自己再强行上场。因为卫宫士郎身高和面容在这个时代太过出众、再加上行为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缘故,不一会儿便吸引来了很多目光,其中就有几道就是之前在镇外和卫宫士郎有过一面之缘的三个男人。   “嘿。”他们三个冷笑了起来。   上一次卫宫士郎可是把他们气的不轻,不过那次有内门弟子压着,他们没有发难,但这次那名内门女子不在,他们一合计,觉得那口气不能就这么咽下去,得给那个不知天厚的傻小子找点麻烦才行。当然,如果他们知晓卫宫士郎就是最近声名鹊起的那位剑豪,甚至自己家主都派人送了帖子,借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招惹卫宫士郎。   卫宫士郎正在擂台下的餐桌上吃着免费的点心时,一道冷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道是谁在这里混吃混喝呢,原来是前些日子用脚赶路的平民啊。”   卫宫士郎白了对方一眼,认出了对方就是前几日路上偶遇的那几人,也猜出了对方的心思,但却没有搭理对方,而是端起吃剩的点心就走了。   装逼踩人?   麻烦不?   举个例子,路边狗朝你吠叫几句,你会去专门踹他一脚吗?   ——也不知道后世的那些网络小说为什么喜欢写这种桥段,真当所有被踩的大佬都是神经病吗?为那么一点事还要大闹一场,确定不是闲的慌吗?   卫宫士郎的表现落在几人眼里就是怂、是示弱,他们发出了哄笑声,惹得众人瞩目连连,其中自然也有不少人向卫宫士郎投去了不屑的目光,但卫宫士郎不在乎。卫宫士郎‘怂’成了这个样子,几人也没办法继续找茬。然而其中一人却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冷笑道:“想这么就完了?哼哼,你来这里也是想上台比武博个富贵吧?那好,等你上台时就让爷爷来好好教教你——剑是怎么用的。”   卫宫士郎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   他傻归他傻,我只当清风照大江。   然而卫宫士郎很快便淡定不下来了,因为他从众人的交谈中得知了一件事:新免家似乎向来客许诺过,只要获得优胜且未娶妻的年轻俊杰便可以成为新免家的乘龙快婿。于是他怒不可遏了,甚至到了失去思考能力的地步。   也正是因为如此,一向聪慧的他竟然没有想到以宫本武藏和新免家的恶劣关系,新免家怎么可能做的了的主。更没有料到——他上错擂台了。   忍无可忍的卫宫士郎也不等擂台上的两人打完了,飞身上去,一人一脚便将两人踹下了台去。   …………   ……………… 第三章:强娶小姨子事件(二)   卫宫士郎的突然登台便惊的众人一阵骚乱,而之后一人一脚将正在对打的两人踹下擂台的行为,更是让观众们发出一阵惊呼。   原本想要训斥卫宫士郎无礼的擂台见证人也因此识趣的闭嘴了。开什么玩笑,刚才被和踢小鸡一样踢下台的两个家伙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而是在下总颇具盛名的年轻一代剑客。然而对这件事闭嘴了,他却不能对另一件事也闭嘴。   “这位侠士,此擂台需要先登记过姓名再来和对手必过,不然的话,其他人也没有办法替您传播您的赫赫威名呐。”   见证人是个老头,而这个老头此刻的姿态又放的十分低,卫宫士郎虽然余怒未消,但毕竟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人,就算要撒气,他也要撒在新免家身上,而不是难为一个无足轻重的见证人。   再说直接掀了摊子的话并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事情,万一这群王八蛋一转身就另起一个擂台呢?真正有效的办法是先赢了所有人后再掀摊子,到时候‘理’和‘势’都在这一边才能更进退有度。   但让他老老实实的写下自己名字就先弱了气势,现在气不过的卫宫士郎又不愿意。想了想,卫宫士郎最终道了一声“好”,然后结果纸笔,刷刷刷的在名册上写了八个足足占据了一页的大字——   “新免家未来的姑爷”!   此八字一出,台下众人一片哗然,有好事者更是鼓起了掌!   这种摆明车马来娶别人女儿的事情,从来都是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而和台下喜闻乐见的群众想对,在擂台西边屋檐下歇息的新免家家臣脸色就不大对了。   擂台招亲什么的其实都是噱头,是假的是加了特效的,是在新免家上层含糊其辞、下人在刻意传播下营造出来的氛围而已。事实上不仅是新免家的家臣甚至连一些有一定身份的剑客都知道,想娶新免家的二女儿可不是只要赢了擂台那么简单的事情。   而现在,那个不知好歹的年轻人居然挑明了!   到时候他真一直赢下去,二小姐是嫁还是不嫁?   ——二小姐可是大家心目中的仙子,怎么能嫁给一个外人?应该嫁给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我才对!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来会会你这个狂妄的小……砰!”   话音刚落,松下源一,也就是之前挑衅过卫宫士郎那个新免家弟子便矫健的一跃而上,姿势好不潇洒。   落地先做了揖,一副十足的高手风范。   然而更潇洒的却是他屁.股向上飞下擂台的姿势——刚刚跳上台的他就被卫宫士郎一脚踹了下去。   ——“还有谁?”   连对方脸都没看清,便将对方踢下了擂台的卫宫士郎环视四周,如此说到。   见连新免家的优秀二代弟子都不是对方的一合之敌,新免家的家臣脸色更不好看了。   卫宫士郎才懒得管新免家家臣爽不爽,反正他现在很不爽,而他不爽了,他就要让所有让他不爽的家伙更不爽。于是他问出了第二声,   ——“还有谁???”   末了,他更是指着新免家的众位家臣,说出了嘲讽力度MAX的话——   “我赶时间,你们一起上吧。”   ……   …………   就在卫宫士郎嘴上拒绝身体却很诚实的装逼时,新免无二助就只剩下头疼了。   最近新免家可谓是坏事不断。   首先是二女儿因为自己擅自以她的名义个她招亲,和自己闹了别扭。如果是早些年新免无二助还年轻气盛的时候,他早就一巴掌扇了过去,但现在他老了,心软了,也开始不仅仅只疼儿子了,也稍微疼起了女儿。   所以……   不好受啊。   如果说和女儿闹矛盾只是小事的话,下来一件事可真就让自己头疼了——有人在新免家祖宅前的街道开了一间武馆,显然,这就是来挑衅的。新免家以武成名百多年,不是没有人挑衅过,但那些人毫无例外都很快死掉了,但这一次,新免无二助却拿对方没有任何办法,派去‘讨教’的弟子尽皆被轻松的打成了猪头。   难道要让我亲自去踢馆吗?   唉,丢不起,丢不起那人啊。   这件事让新免无二助吃不下饭,但很快,他就无暇关注这件事了。   因为他一到门外就看到了自己的弟子被人像丢咸鱼一样,一个接一个的从擂台上扔了下来,等到连自己的大弟子都被擂台上的年轻人轻松扔下擂台后,新免无二助的脸已经黑的和炭一样了。   因为卫宫士郎没有动用英灵级体魄的缘故,所以在此刻新免无二助的眼里没有自己剑意的卫宫士郎是却也只是一个走到了招式尽头的顶级剑客而已,离他这种照、意、禅具融进剑里的宗师还有一定距离,但看在对方不过弱冠的年纪,这已经足以让他心神巨震,甘道一声‘不如人也’了。   唤来一个弟子,问过事情来龙去脉后,新免无二助陷入了思索中。   他可不是那些纯粹的武人,他不仅仅是一名剑客也是一个世家的家主。既然如此,他的思维方式就和底层的那些炮灰不同。他不仅没有怒火中烧,反而心中先升起了一股喜意,用一个女儿换一个绝顶的打手,在新免无二助眼里怎么看都是赚的。当然,前提是对方是真的以娶自己女儿为目的,而不是别有用心的来闹事。   又找了几个在场的下人详细询问了,当得知卫宫士郎是看见了自己的‘招贤贴’才迫不及待上台的之后,他放心了。   这笔买卖,划算!   但他一转念又想起了自己二女儿的脾气比较刚烈,如果自己食言而肥的话,她会不会闹出什么大乱子,比如当众甩那个剑客一个巴掌?以他对自己二女儿的了解,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非常高,到时候,可就真有乐子了。   在这个时代,名声就是实力,你名声大而且响亮,那么就会有更多的人慕名来投,相反,则会一落千丈。   思虑了良久,新免无二助最终还是觉得亲自上场击败那名剑客,至于招揽的事情以后再慢慢谈,毕竟先威再恩也是一种收买人心的方式。   然而就在新免无二助拔出双刀准备上场时,自家二小姐的丫鬟一路小跑的跑到了自己身边,递给了自己一张纸条。新免无二助展开一看,是自己女儿的亲笔——   “但凭爹爹做主。”   “……”   新免无二助回头一看,发现自己二女儿正趴在二楼的窗户,透着百褶窗的缝隙偷看着那么擂台上的年轻人。   说好的性格刚烈呢?说好的自己的夫君要自己选呢?   现在就但凭爹爹做主了?   新免无二助嘿嘿一笑后,收刀回鞘、踏上擂台,朝卫宫士郎挤出一个笑脸。   “阁下果然英雄出少年……” 第四章:且慢!告辞!再见!   “犬女能得配阁下这种英雄才俊,也算是一桩良缘了。”   新免无二助的话音刚落下,周围便立刻静到了落针可闻的地步。   卫宫士郎:“……”   众人:“……”   此刻,所有人都是一脸的茫然。   卫宫士郎是是茫然的,他是为新免无二助刚刚的一番话而茫然——如果他没有听错,那个大概就是新免无二助的剑客也没有讲错的话,自己貌似已经莫名其妙的成为对方的准儿媳?   说好的大战三百回合呢?   说好的剑客只用剑分说,从来宁折不弯呢???   不仅是卫宫士郎,就连新免无二助此刻也在为自己‘铁骨铮铮’的二女儿而一脸茫然。   说好的谁也不能逼你成亲,就算要成亲,你也要自己挑选夫君呢?   怎么就成了“但凭爹爹做主”???   至于新免家的家臣和擂台下的看客,那就是各种茫然混在在一起了,有心中女神为他人嫁的失心落魄版茫然,也有搞不清的事情发展状况的懵懂版茫然,甚至还有松下源一的至尊限定版茫然。   反正就是大家一起各种茫然!   后面的事情,卫宫士郎就记不清了,因为他从事情超出变化的茫然中恢复过来后就进入了扭捏式的茫然了。这时他已经顾不上和新免无二助计较他敢将宫本武藏作为招揽侠士的筹码了,因为他满脑子就回荡着一句话——   噫!好了!我中了!   ——哦,不,说错了,是:“我要结婚了,新娘是宫本武藏!”   毕竟他虽然从来没有说出口,但大家都知道,他是喜欢宫本武藏的!   好不容易从扭捏和喜悦中清醒过来,卫宫士郎又陷入了恐慌中,因为他想起了未远川河畔的间桐樱。一时间,他满脑子都是柴刀、好船、无头骑士异闻录等等乱七杂八的东西。   就这样,卫宫士郎被人一路推送到了新免家里屋,喝茶吃酒之类的事情完全记不得了,甚至在茫然中连新免家的女主人都一一见过了,等到卫宫士郎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坐在了新免家的内宅,而他刚刚订下的未婚妻马上就要出来和他见面了。   过了许久,卫宫士郎‘未婚妻’的脚步声才在屏风后姗姗来迟的响起,卫宫士郎按捺下因间桐樱而冒出的黑色念头,抬头向屏风出望去,一眼过后,他呆住了。   嗯,对方很漂亮,和宫本武藏也非常相似,但——不是宫本武藏!   “啊啊啊啊啊啊啊——!”卫宫士郎望着那张和宫本武藏七成相似的脸,如何还想不明白一切?他想说些什么,但此刻嗓子却只能发出‘啊啊啊’之类意味不明的话。   见到卫宫士郎这幅模样,新免无二助还当是激动所致,心中不免闪过了一丝不悦。心道:【哼,大丈夫何患无妻?不过一个女儿,就如此不堪,算什么好男儿!】   新免无二助嫁女儿,嫁的不是什么痴情种,而是能帮他建功立业的得力下属!卫宫士郎这般模样自然让他心有芥蒂。   于是新免无二助提前拿出了家主气势,朝卫宫士郎冷哼了一声,“还不快见礼?日后我自会替你们安排黄道吉日。”   这时,大家的目光自然便集中在了卫宫士郎身上,就在众宾客认为卫宫士郎将要向新免家的女儿见礼,从而完成纳吉时,新免无二助以为自己将要成功收下一员虎将时,卫宫士郎突然笔直的伸出右手,打开手掌,摆出了一个后世标准的‘等一等’手势。   “且慢!”   “告辞!!”   “再见!!!”   ……   在卫宫士郎闹出个大乌龙时,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一月有余的宫本武藏正坐在庭院前望着院落里的树枝。   生性活泼的她本不喜欢这样静坐在庭院前的,但自从从‘那个人’口中得知,他很喜欢和家人一起坐在庭院前,安静的望着月亮,而那样的宁静,是他一声都在渴望的幸福。   宫本武藏知道他口中的家人是他的义父,但谁也没规定以后没有别的家人——比如妻子什么的。   于是,宫本武藏就喜欢上了在庭院前静坐发呆这件事。   虽然周围景色宜人,但宫本武藏此刻的心情却并不舒畅。   因为她缺钱,而且非常的缺钱!   缺到爆炸了的那种!   因为她现在正在干一件十分烧钱的‘大事’!   想了很久赚钱的办法,但宫本武藏除了坑蒙拐骗外没有想到任何可行的办法,至于坑蒙拐骗?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在坑蒙拐骗的了,自己可是立志要成‘正义伙伴’妻子的女人,再玩那些下三滥的把戏就不妥了,倒不是说良心过不去——事实上宫本武藏的良心狗都不吃,她只是担心‘他’知道后会不高兴。   末了,小脑袋都烦到爆炸的宫本武藏放弃了思考赚钱的问题。   她默默的想到,【反正我已经将圣杯和爷爷的圣遗物一起埋进了灵脉,想必要不了多久爷爷就会被召唤至这个世界吧?到时候赚钱这种事情当然是由男人来解决啦,我负责吃饭和貌美如花就行了。】   一想到爷爷亲手烧纸的料理,宫本武藏就美滋滋了起来,心中之前的郁闷也一扫而空。   就这样,宫本武藏一边畅想着爷爷到来后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钱多道花不完的美好日子,一边将难以下咽的饭团囫囵吃进肚子,然后便浅浅的在庭院处睡着了。   然而宫本武藏不知道是,她所指望的卫宫士郎已经到达这个世界好几天了,但不幸的是卫宫士郎比她混的还惨——最起码她还混到了一座带着硕大道场的宅院,卫宫士郎却每天只能露宿街头。   此刻,被宫本武藏念念不忘的卫宫士郎正快步的从宫本武藏所在的宅院路过,不过两人谁也没有发现谁,而就是这么擦身而过了。   宫本武藏是睡着了,而卫宫士郎则是因为——   TM的!   老子在逃命!   撩完人家女儿就跑真特么的刺激!!!   ……   …………   PS:四更完毕!   老鸽现在已经是个费鸽子了。 第五章:我,卫宫.佐佐木小次郎.士郎   卫宫士郎轻轻的来了,正如他偷偷的跑了,没有带走一朵云彩。但呆立在原地的新免家众人,脸色可就难看极了。   新姑爷为什么跑,他们不知道,但他们知道新姑爷逃跑后会引起什么后果。   “喂,你听说了吗?新免家的二女儿生的黄发白眼、形貌丑陋,初次见面就把新姑爷吓跑了。”   “你知道个屁,我听我二舅家的一个朋友的爷爷的表嫂说,真相是新免无二助食言而肥,想把女儿嫁给松平家的大公子!”   “你这消息落伍了吧,其实是新免无二助将自己的女儿肚子搞大了,这次举办擂台找人接盘掩丑,但那少年侠客何等的俊杰?自然不甘如此忍气吞声,于是才有了后续的故事。”   等等之类的流言会立刻四起。   要知道,虽然世家大族中私下里狗屁倒灶事情一直都不少,大家大哥也别嫌弃二哥黑,但明面上,他们都是荣誉、公正、守护一方的道德模范——毕竟这个时代,荣誉和名声本身就是一种武器和实力。这件事真要不能得到迅速解决,可以想象,新免家的名声会大受打击,甚至会影响到家族未来几年的发展。   家臣们能想到的事情,新免无二助能想到的更多,他甚至已经开始觉得卫宫士郎是敌对剑术家族故意派来打击新免家声望的奸细,一念至此,新免无二助的脸色更加铁青了,就连厅堂里的烛火都在新免无二助冷若冰霜的神色下变的摇曳了起来。   良久之后,新免无二助将腰间肋差拔出,狠狠的插在供桌上,然后连指三个人,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你、你、各带二十个人,并分三路给我把新姑爷‘请’回来,就算请不回来,也给我找到人,不然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被点名的三个人脖子一缩,尽皆感受到了寒意。   日本的‘不用回来’可不等同与隔壁大明的‘不用回来’,在大明,不用回来仅仅代表你们解雇了,到时候换份活计就行,但在日本,如果一个武士被说‘不用回来’那就表示他变成了浪人,而浪人在日本是混的很惨的,特别是这种不是因为主公灭亡而是因为被逐出门墙才成为浪人的家伙,完全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   三人不敢怠慢,立刻带人出发,拿出12分干劲去满城找卫宫士郎。   然而不管这63个人再怎么卖力,卫宫士郎也只能遗憾的表示:找到是不可能找到的,只要我不想出现,你们这辈子都是找不到的。   毕竟,受过伦戈米尼亚德祝福的他可是有着Assassin职介的适应性的,虽然说这几年的Assassin和Caster一样都有些不务正业,但再怎么不点潜行技能,也不是这些普通人能发现的不是?   更何况,卫宫士郎已经离开了宫本町,现在他人已经在英多郡内了。   对于现在的卫宫士郎,当务之急是赚到投宿用的钱。之前可以露宿街头,那是因为他没有被人盯上,出了‘娶老婆结果娶到小姨子’那种大乌龙后,卫宫士郎就算用脚趾想也知道新免家会派人找自己,虽然现在并不在宫本町,但他敢睡街头,新免家就敢在今夜半夜之前找到他。   说起来,这件事还真全部是卫宫士郎的锅。   首先,不提和宫本武藏的恩怨,单轮这件事而言,新免家无辜的灰太狼一样——一辈子都没有吃过羊,还特么天天挨打,这不算无辜什么才算无辜?   其次,卫宫士郎不应该逃跑,无论是从利益角度还是道德角度,他都不应该逃走的。毕竟逃跑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要解决问题首先得直面问题。更何况,他和新免家本身就有极深的渊源,因为宫本武藏的原因,他和新免家当然处于对立面,但同时又不是敌人。毕竟,宫本武藏再怎么和新免无二助闹矛盾,他们也是亲父女!   所以再加上这档子破事,卫宫士郎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新免家了。   这些道理,平时卫宫士郎是懂的,也会去做的,但一旦牵扯的女难,饱受此间痛苦的卫宫士郎下意识的就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既然走了,再这么回去就已经迟了,就算要回去,也绝对不能是刚逃出来的现在——现在新免家的人正在气头上,回去只能让局面更加恶化。   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后,卫宫士郎拍了拍自己的脸,道了一声“先不管了,当务之急是赚到可以投宿的钱。”   然而……   直到深夜来临,卫宫士郎也没有赚到钱,无它,他空有一身屠龙技,但却没有白手赚钱的能力,就算是卖餐饮,那也得现有钱买食材,而卫宫士郎连买一块豆腐的钱都没有。   没有办法,当晚卫宫士郎连夜出城,在无人迹的荒郊野外睡了一晚,第二天才返回城镇继续找赚钱的办法,然而无论是客栈伙计、还是工厂帮工、甚至是矿场的矿工最近都不缺人,倒是某不可言明的风月场所极力邀请卫宫士郎加入,然而卫宫士郎断然拒绝了这唯一的橄榄枝。   连英灵都想嫖,你们这些家伙长本事了啊?!   于是乎,找了一个上午,卫宫士郎依旧一无所获。不过等到下午,卫宫士郎时来运转了,他在英多郡府衙的门前看到了一则告示。   西山盗寇猖獗,屡犯郡下村田,中以仓敷、楢原、丰田、土居、巨势五村为甚,吾深受天皇之恩,为一城之守,自当击溃寇匪,还治下百姓郎朗乾坤,然贼势大,善隐山野,官兵不能尽捉也。   今,诚募十位擅寻寇于林之豪杰,助官军剿匪,人十金。   卫宫士郎看到这则告示,心中便有了决断。   官兵借助民间力量,这在后世是不可想象的,但在这个战国时代结束没多少的年代里,浪人极多,且个个凶狠异常,招募他们去做打手远比用官军去剿匪划算的多——战斗力比官军高不说,更重要的是费用低,死了还不用抚恤金。   身怀屠龙技的他决定赚这个钱,当然,赚的方式不是助官军剿匪,而是直接把寇匪全部抓来领赏。   至于这样会不会引起轰动,那就不是卫宫士郎所在意的,毕竟这家伙最擅长的就是借用别人的名号了——比如,佐佐木小次郎就不错?   要是那家伙的话,以一己之力击杀一群盗匪,只会被大家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第六章:另一位正义的伙伴   “演戏就要做全套”——鲁迅。   熟读《演员的自我修养》和《影帝培养手册》的卫宫士郎自然明白上面那个道理,所以他并没有猴急猴急的提着两把刀去西山寻找那些‘移动的银子’,而是先投影出了一系列易容所需的道具。   卫宫士郎虽然没有其他哈桑那般将自己完全伪装成另一个人本领,但在卡梅洛时姑且也和哈桑们厮混了很久,再加上他也有着Assassin的职介能力,是以花费了大量时间后,他已经有六成像下总国时的那个假货佐佐木小次郎了,至于他本人的相貌则是完全看不出来了。   换了一张脸后,卫宫士郎穿上门卫大爷同款青色武士服,再投影出一柄两米长的特制版武士刀,持刀朝西山安步而去。卫宫士郎如此奇怪的装束,自然一路上惹到了不少人的瞩目,这种状况直到卫宫士郎进入了人烟罕至的真正荒野才堪堪休止。   卫宫士郎此刻并没有想到,自己这拉风的装束和以后的彪炳战绩,竟然让世人认定了自己才是真正的佐佐木小次郎,以至于几个月后真正的那位佐佐木小次郎被冠上了‘欺世盗名’的帽子。   在西山找一个人不容易,但找一个山寨却是十分简单的,毕竟卫宫士郎有着隔着数公里还能看清螺丝钉的变态视力,只要登上山顶,就能一览众山小。确定了山寨的位置后,卫宫士郎便拖着他那把两米长的武士刀向其走去。   “咔嚓!”   抵达目的地后,卫宫士郎也不废话,横起一刀便将山寨的陈旧木门斩作了两半。   望着闻声而来的众多寇匪,卫宫士郎也不着急,而是扛着长刀、站在哨塔上居高的临下的说道:“吾乃山野村夫,今冒昧来访!”   顿了顿后,卫宫士郎放下肩上的长刀,持刀迎风而立,厉声道:“试问,尔等中是否有被胁迫为寇,或有其他隐情者,如是,请其人稍作后退,如否,今夜的月色将辉映吾与汝手中之剑!”   剑在明月下绽放,人在夜风中凛厉。   此刻的卫宫士郎还真的有了几分大剑豪的风范。   ——既然已经假冒了对方的相貌和身份,那么谈吐也不能放过!   卫宫士郎以为寇匪们会嘲笑,会怒骂,但寇匪们没有,只是将目光击中到了一个黑脸大汉身上。似乎是首领的大汉上前一步,拱手说道,“不知我们翠云寨哪里得罪了尊驾?还请不吝告知。”   卫宫士郎突然尴尬了,因为他准备好的说辞用不上了。谁知道这群寇匪居然这种反应,你们不应该是嘲笑,是怒骂吗?这样我就能按套路装逼打脸,你们也在跑完龙套后立刻去领鸡腿盒饭,岂不美哉?   这是卫宫士郎把寇匪想的简单了,这个时代的寇匪可不一定是单纯的匪,很多都是曾经战国雄主手下的将领,因为幕府统一日本而不得不落草为寇,见识远不是一般的寇匪所能比拟的。而这群盗匪就曾是丰田家的部下,卫宫士郎这么拉风的出场姿势,三言两语间充斥的自信,他们怎么可能不心生嘀咕?   卫宫士郎回答了道:“佐佐木小次郎!”   此刻装逼不成的卫宫士郎已经懒得废话了,他继续道:“风和云,常伴吾之剑,吾之剑辉映吾之心,而它此刻已经按捺不住豪饮热血的悸动了。”   ——翻译成.人话就是:叽叽歪歪个没完没了了,能直接开打吗?老子已经忍不住想要开你们瓢了。   言落,刀如虹一般劈砍而出……   几分钟后,卫宫士郎就击断了所有寇匪手中的兵器,并将他们每一个都用山寨里的绳索捆成了一排。搞定了这些家伙后,卫宫士郎开始在山寨里做起了劫富济贫的勾当。然而钱财没有找到多少,甚至可以用少的可怜来形容,正准备押着寇匪们离开时时,这个往日无人问津的山寨迎来了第二位不速之客。   那是一个有着一头蓝发的英俊外国人。   看到破损的寨门,蓝发外国人便一愣,走进后,发现山寨里的寇匪已经通通被捆成粽子了,更是大为吃惊。但他是个聪明人,稍一思考便想明白了一切。   蓝发西洋人朝卫宫士郎爽朗一笑,“我在城市里看到公告,还想着替这个国家的市民顺便清理一下害虫,没想到已经有人做了。”   蓝发的外国人彬彬有礼,也很帅气,但这都不是卫宫士郎关注的地方,卫宫士郎关注的地方是——“我察觉到了,你身上有魔力的气息,你是魔术师?”   蓝发的外国人一愣,他没想到自己魔术师的身份一眼就被看破,但既然被看破,他也就不再否认了,“没错,看来阁下也是我们这一方世界的人呢。”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他道:“我对魔术只是略知一二罢了,算不算魔术师。”顿了顿后,卫宫士郎盯着这个来历不明的魔术师,“但就算是在下,也知道魔术师不能轻易踏足其他魔术师的地盘,阁下身为西洋人,为何会出现于此?”   “为了我的宏愿,先游历世界积累阅历和学识。”   “哦?”   听到这里,卫宫士郎也不立刻离开了,而是和这个魔术师浅浅的交谈了起来。然而虽然只进行了浅层的交谈,但精明的卫宫士郎也了推测出了这家伙的宏愿大概是什么——居然是当初的自己十分类似,试图让更多人生活的更美好、更有秩序一类的东西。   于是卫宫士郎大感兴趣了起来。   魔术师大多是冷酷到残忍的家伙,突然出现一个变异体,而且还和自己有大多共同语言,于是卫宫士郎忍不住多交谈了一会儿。卫宫士郎还算矜持,但那位外国人已经对‘真.前正义伙伴’卫宫士郎好感大生了。   不过两人毕竟不熟,再加上卫宫士郎还有要事要做,所以纵然想谈甚欢,卫宫士郎还是在日落前和对方告别,交换了彼此的名字后,便带着一群乖巧如猫咪的悍匪下山去了。   “玛奇里.佐尔根?”   走在下山路上的卫宫士郎歪了歪脑袋,自言自语到:“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呢?” 第七章:年度感情纠纷大戏即将开始   当卫宫士郎赶和赶羊一般赶着一群寇匪回到英多郡后,英多郡的百姓沸腾了。与之相对,“佐佐木小次郎”之名也再添浓墨重彩的一笔,一时间竟在冈山地区风头无二。   接到这个消息时,退隐江湖了十多年的佐佐木小次郎是懵逼的。   我明明在下总一边耕田,一边琢磨能一刀砍杀飞燕的绝技,怎么就跑到冈山去行侠仗义了呢?   对此,成功领到银子的卫宫士郎表示:“没错,是你,都是你,一切与我无关。”   拿到银子后,卫宫士郎并没有急着将相貌恢复成自己本来的样子,而是继续顶着化妆过的脸在城市里活动——他可没有忘记,新免家还在四处找着自己呢。虽说总要去面对,但能多拖一天总归是好的,当然,不是为了逃避,而是为了等到恼羞成怒的新免家恢复理智。   最少得再等一周!   给自己定下重返新免家的期限后,卫宫士郎便拿着银子投了店,美滋滋的享受起了别有一番风味的古代生活。然而在第二天一大早,卫宫士郎畅想的一周平凡生活就被一群等在客栈外的家伙打碎的一干二净。   “请佐佐木大人恕我等不请自来之罪,我等奉各自主公之命,在次恭候多时!”   站在客栈外等待卫宫士郎的十多人各各器宇轩昂,一问,原来尽皆是冈山附近剑术家族派来拜访‘佐佐木小次郎’的代表,嗯,新免家的人也在。   卫宫士郎决定不卸妆时,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这些家族行动的如此之快,能量如此之大,在这个户籍制度成一纸空文的年代仅仅第二天就找上了门。因为对方是来表示善意的,卫宫士郎也不好让对方吃闭门羹,更重要的是卫宫士郎当初决定假冒‘佐佐木小次郎’的原因中,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接近这些剑术世家。   就这样,在宾主刻意的维护下,大家聊的宾主尽欢。酒过三巡后,卫宫士郎提出了自己有个不情之请想让大家帮忙。听到只是帮找一个叫“宫本武藏”的女人后,大多家族的代表人都拍着胸脯应下了,只有新免家的代表人脸色有些微妙,但最终也是点了点头,表示新免家也会帮忙。   见别人如此识趣,卫宫士郎便将宫本武藏曾经给自己阅读过的《五轮书》截取了部分不重要的篇章,送给了众人,拿到阉割版《五轮书》后,各个家族的代表皆是狂喜。   他们接近佐佐木小次郎是为了什么?   瞻仰曾经传奇剑客的风采?   扯淡吧!还不是为了能得到些许的指点,那样就能受用无穷了。   这些人将卫宫士郎摘抄下来的《五轮书》交给他们的家主后,虽然其中已经没了关于‘空之剑’的详细讲述部分,但对剑术的见解和对“空之剑”的大概描述仍在。各位剑术大佬粗略阅读时便已经感到受益无穷了,仔细琢磨的话,更是如坠剑术的至高殿堂。   至此,他们对卫宫士郎‘佐佐木小次郎’的身份再无怀疑——能随意拿出这种剑术秘笈、能揣测抵达神明境界的‘空之剑’的剑客除了佐佐木小次郎外还能有谁?   这个时候,就算是真的‘佐佐木小次郎’来,也只能当假货了!   毕竟这个时候的佐佐木小次郎还没有悟出“燕返”,并在再次出山后成为被神话一般的剑客,名声不见得比卫宫士郎这个一人击败百名落草武士的假冒家伙大。   至于卫宫士郎为什么要拿宫本武藏的《五轮书》出来,而不是他自己的剑术经验呢?   原因很简单,卫宫士郎只擅长将招式推延至极致,虽然招式上的造诣可以说在这个世界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在剑意和剑术境界上,卫宫士郎还不如这些家伙的家主们呢,拿出来只能贻笑大方。   之后几日,在各个剑术世家投桃报李的刻意吹捧下,“重出江湖”的佐佐木小次郎已经不是名震冈山那么简单了。   而是远远的超越了归隐前,被全日本当作“剑神”来传颂。而这种威名,在卫宫士郎又斩杀了几个恶名远扬的恶霸、击败了无数前来挑战的名家剑客后,达到了顶峰。   当然,这和我们的卫宫士郎已经没有关系了,这几日没有收到任何宫本武藏消息的卫宫士郎头很痛,他有理由认为——宫本武藏这段时间在刻意隐藏,不然的话,以这些剑术家族的能量没理由找不到她人。   卫宫士郎不知道宫本武藏为什么要隐藏,但他知道宫本武藏如果下决心隐藏行踪的话,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找出她的。于是卫宫士郎便将寻找宫本武藏的事情稍稍往后放了放,决定先去把自己和新免家的破事解决了。   这一天,“佐佐木小次郎”先生再次去云游四方了,而卫宫士郎也从荒野外‘返回’英多郡了。当日正午,太阳正当头的时候,卫宫士郎扣响了新免家的门。   ……   …………   新免无二助今天仍旧愁思满脸。   虎踞在演武堂唯一座椅上的他抓起桌子上的酒壶,一饮而尽,似乎要用这壶清酒将心中的烦闷浇灭。   新免无二助会如此是有原因的,最主要的原因自然还是之前那个敢在自己大宅对街开武馆的家伙。那家伙不仅无视剑客们的规矩,在新免家附近开武馆,还散播了“我的二天一流才是真正的二刀流”这等公然挑衅的言辞。   区区一个无名剑客,区区一个从未听说过的“二天一流”,竟敢张狂至此!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如此针对新免家,但既然都被人都骑到头上了,大剑豪新免无二助自然不会忍气吞声,但对方似乎也有着几分本事,将他派去踢馆的弟子通通打败然后和扔鸡仔一样扔到了街道中央。   新免无二助知道自己家族的年轻一代不济,但没想到竟不济至此,竟然被报告中同位年轻剑客的家伙以碾压的方式给击败了。   这下可好,踢馆不成反被踢,脸算是丢大了,最近新免无二助甚至可以感受到同行们对自己的目光越来越不尊重了,许多对英多郡有想法却慑于自己威名而不敢行动的家伙,现在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难道真要自己亲自去踢馆?   开什么玩笑!真要被一个无名剑客逼迫到他不得不亲自出手,无论胜负如何,就已经先输了。   而第二个令新免无二助生气的原因,就是有家伙居然敢涮自己玩!   说要投靠自己,最终却又逃走,简直没有把新免家的赫赫威名和他新免无二助的“当理流”放在眼里!   没错,新免无二助真正生气的原因根本不是自己二女儿受了委屈,而是自己丢了面子!   “该死!”   就在这时,门外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透过宅门和广阔的前院,一路清晰的传到了身在中庭的新免无二助而立。   “千子村正,前来请罪。” 第八章:卫宫士郎的踢馆事件(一)   你这样中气十足,确定是来请罪而不是耀武扬威的吗?   新免无二助的脸有那么一瞬间变得比非酋还要黑,但旋即,他就明白卫宫士郎这么做的理由了。   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也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想到这里,新免无二助闷哼一声,低声道:“哼,算他还有点诚意。”   读懂了卫宫士郎意图的新免无二助并没有立刻让人把卫宫士郎带进来,而是十分默契的把卫宫士郎晾在门外。等了大概半小时,心情好转了一点的新免无二助才招手唤来仆从,无喜无悲的吩咐道,“将那家伙带到演武堂来!”   作为一个剑术世家,新免家的下人皆为雷厉风行之人。不一会儿,卫宫士郎就被带到了摆满了森然兵器的演武堂。   卫宫士郎一来到演武堂,站在大厅左侧的新免无二助便装作随意的样子从兵器架上拿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太刀,轻吹了一口气,刀锋发出“嗡”的鸣响声。新免无二助看道,“此剑名为九唯真一,原本只是一把普通的精钢太刀,但随我征战多年、刀下豪饮无数剑豪鲜血后,它在整个天下眼里已经是传世名剑了。”   “剑之名,不在剑,而在于使用它的剑客。而剑客之名,不在剑术精妙,而在杀敌盈野!”   卫宫士郎也不说话,只是冷眼看着新免无二助装逼如风的威胁自己。   拜托,你演技很弱唉。   离和我同台飙戏,还早了一百年!   你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要真想砍人,会和别人废话?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不就是为了让我继续示弱,好在等一会的谈话中得到更多你想要的东西吗?   卫宫士郎没有选择陪新免无二助飙戏,因为他明白,对付新免无二助这种人绝对不能一味示弱、示好,之前他在门外大声道歉和甘愿被晾了半小时是为“先礼”,现在则要“后兵”了。   新免无二助是剑客,而剑客和常人是不同的,常人讲道理,剑客分高低,在剑客眼里,手中的剑才是道理!和新免无二助这种家伙费口舌,不如先揍一顿更能让他老实。   中国古时的孔子为什么能在辩论中屡屡获胜?   只是因为他懂的道理多,辩术高超吗?   不,很大程度上还因为力能举城门、将骑射列为六艺之二的孔子拳头大到了能让所有人冷静下来听他讲话!(历史上的孔子是楚霸王一般的猛男)   卫宫士郎拔出双刀,一前一后的摆出战斗的姿势。   “不错!我很赞同新免先生的这句话。”   气氛笃然紧张了起来,四柄的辉芒在这方厅堂内交相咬错。   屏退了左右后,新免无二助眯起了眼睛,连道三声,“了不起,了不起,了不起”。他握紧九唯真一站到了卫宫士郎正对面,“年轻人有勇气固然是好事,但如果这份勇气变成了狂妄的话,那可就是夺命之灾了。”   ——“但请赐教。”   “嘿。”新免无二助抬起刀,杀意盎然的凝望着卫宫士郎,明明是夏天,但新免无二助呼出的气却凝结成了雾状。   下一秒,新免无二助猛的前踏一步,刀如惊雷一般向卫宫士郎狠狠劈去!   ……   新免无二助和卫宫士郎的交锋,没有第三人人见证,但后来当事的两人皆声称是新免无二助获胜。   大家对这个结果毫无意外,毕竟那可是“新免无二助”啊。   但新免无二助知道,其实是自己败了。   败给了一个力量、速度都和自己相仿,仅凭剑招精妙的年轻人。他轻易的就击溃了招式、剑意、境界合一的自己。新免无二助不认为剑术精妙不似人间有的卫宫士郎没有领悟剑意,那么解释只有一个——对方根本不屑对自己动用剑意(事实上,卫宫士郎还真不懂剑意那些玩意)。   如果对手仅仅强于自己一线,那么失败者会记恨,但如果对手如高山一般遥不可攀,失败者则不会升起不该有的心思。   这个时代的日本人,对强者有着天生的服从。接下来,卫宫士郎再提起之前他‘逃婚’的那档子事情,新免无二助就很冷静了——不能不冷静啊,掀桌子掀不过对方,他也很绝望啊。   既然新免无二助冷静了下来,并对卫宫士郎有了一丝惧怕的心里,那么接下来解决问题就解决的很顺利了。经过漫长的‘亲切讨论’后,卫宫士郎最终以答应替新免家做三件事为代价,换取了新免家不在追究卫宫士郎‘逃婚’之事。而新免无二助也立刻提出了第一件事。   ——“近日有人在新免家大宅对街开了间武馆。”   “虽是无名剑客,但实力似乎还不错,我派去的弟子都不是其对手,我需要你打着新免家的旗号去解决了这件事。到时候,世人皆会当你已经加入了我新免家,当日逃婚之事的影响自然会降到最低。”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从榻榻米上站了起来。   “踢馆吗?我答应了。”   作为一位身经百战的英灵,就算不动用英灵的能力和魔术,他也不是所谓的‘剑豪’能比拟的。退一万步,真出了意外,卫宫士郎难道还会傻的不用自己身为英灵的能力吗?   所以说,这次踢馆稳的很。   然而卫宫士郎和新免无二助因为专心于“谈判”,没有注意到有一个插着金钗的脑袋趴在屏风后偷听。听到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未婚夫’以自己幌子,实则“愉快”的进行利益上的交换,却没有人关心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不由得悲从心来。   第一次得到了父亲的关怀,第一次遇到了能让自己心动的男人,然而结果却是这般的冷酷。   新免家的二小姐,新免武原静斋子在满心悲痛中跑出了新免家。   她只想跑,跑的远远的,再也不会到那个冰冷到只有利益的家。她心里也知道,这只是自己的一时气愤,最终自己还是得乖乖的回去,但唯有此刻,她是确确实实的想要离开那个牢笼。   然后……   低头小跑的她撞到了一个人,抬起头的瞬间,她惊愕的呆住了。因为她看到了一个衣着华美、腰间悬着两柄剑的女性剑客,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剑客的脸是她十分熟悉的。   “姐、姐姐?” 第九章:卫宫士郎踢馆事件(二)   美轮美奂的樱花树在阳光下摇曳,被温柔的踱上了金色外衣,偶尔飘零的花瓣为这座素雅的庭院点缀上艳丽的颜色,一时美艳不可方物。   然而比樱花和庭院更美的,却是树下的两位女孩子。   “事情我大体都清楚了。”   客栈里,宫本武藏拄着剑,声音充满寒意,此刻距离大街偶遇自己妹妹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也就是说,有一个小混蛋爬上了你比武招亲的擂台,他赢了、你小妮子也春心萌动了,然而对方却在关键时候忽然反悔,拍拍屁.股逃走了,让你丢了个大面子?”   新免武藤静斋子一想起这件事心中便充满了酸楚,她低声应了一声,情绪低沉的说道:“嗯,明明是久别重逢这种高兴的事情,却让我的事情连累了姐姐的好心情,真是对不……”   宫本武藏如何冰雪聪明,岂会看不出妹妹的心思。   一念至此,她对那个愚弄了自己妹妹的渣男更恨的牙痒痒了。   果然,除了爷爷,其他男人都是猪头焖子!   幸好爷爷和别的男人不同!   哼,那个愚弄我妹妹的混蛋,别落在我手里,不然绝对要让你知道天元之花为什么是红色的!   然而虽然心里暗自生气,明面上宫本武藏却不动声色。   “嗨。”她摆了摆手,装作爽朗的样子开解到,“我只说过不认新免无二助那个混蛋,可没说不认你这个妹妹,姐妹间哪里来的那么多对不起?嘛,反倒不如说。正是因为久别重逢,才要务必好好向姐姐倾诉,让姐姐替你出头。”   说到这里,宫本武藏眼神忽然又凌厉了起来。   画风多变的她握紧刀,再次开口道:“好了,‘知心姐姐’时间为止,接下来是‘粗鲁姐姐’的时间。静斋子,你刚才提到了吧?——有提到那个逃婚的混蛋答应替你父亲做三件事,而第一件事就是去踢馆吧!”   新免家的二小姐被宫本武藏突然如剑一般凌冽的神态吓了一跳,甚至没有注意到姐姐用的是洋人的计时单位“小时”而不是传统的“时辰”,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是的呢。”   听到妹妹做出了肯定的答复后,宫本武藏忽然笑了。她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语到,“踢馆么?有趣。”   宫本武藏笑的很阴险,很奸诈,也很生气。   但却很好看。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连飘零的樱花和同样美丽的妹妹都黯然失色。   没有办法,美少女就算是阴险、奸诈、坑蒙拐骗也可以被当作萌属性,换成死肥宅的话,哪怕待人真挚、温柔,也只会被骂“没出息”。   笑过之后,宫本武藏才朝自家妹妹说道,   “呐,妹妹,你知道姐姐我为什么死死的隐瞒自己身份吗?”   新免静斋子不知道姐姐为什么突然有此一问,正在内心哀怨的她一愣,然后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因为啊——新免家对街的那间武馆,其实是姐姐所开!”   ……   宫本武藏和新免静斋子的对话卫宫士郎自然无从得知,他现在只想等到新免家下好战帖、他便去击败那个挑衅新免家的剑客。   卫宫士郎一边擦拭着自己的双刀,一边想到。   【只是三件事的话,应该可以很快完成,到时候我就可以心无顾虑的去找宫本武藏了。】   对于能否取胜,卫宫士郎是毫不担心的,毕竟,没有哪个剑客会是英灵的对手,特别是当这个英灵还有一个身为剑神的红颜知己时。   稳赢!   卫宫士郎现在担心的是,这件事完成后,新免无二助又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替新免家暗杀对头?   将自己的武艺心得传授给新免家?   亦或……干脆不使用,只是拖着,一直拖到自己和新免家的战场越绑越紧?到时候,自己人都是新免家的了。   当然,新免无二助不好相与,他卫宫士郎就好欺瞒了?新免无二助真要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或者故意拖着,卫宫士郎不介意甩衣袖直接离开——答应替你做三件事的是千子村正,和我卫宫士郎有什么关系?(前文有误,以我对卫宫士郎的描写,这家伙是不可能自爆英灵真名的,已将其修改成‘千子村正’。)   对新免无二助,卫宫士郎是半点好感都欠奉,他之所以会如此退让,不过是因为自己亏欠新免家二小姐,这个时代的东瀛可是比隔壁还要重名节的,他自己这一闹腾,虽然不至于让对方名节扫地,但毕竟脸上无光的很,所以卫宫士郎说什么也不能毫无表示。   更重要的是,还完了亏欠新免家的东西,之后找个宫本武藏后,宫本武藏要坑新免家,他也能在一旁毫无愧疚的摇旗呐喊或干脆撸袖子上阵不是?   然而事情并不是卫宫士郎想象的那么简单,不然这一卷也就不会叫《奸商夫妇行骗记》了,而是《卫宫士郎装逼录》了。   装逼是不可能装逼的,这辈子都不会帅过三秒,只能靠演技和卖节操才能勉强维持的了生活。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如果是真正的剑客,也许会静下心来在战前打磨自己的战意、调整自己的身体状态,意图能在战斗时能以发挥最大的实力,但卫宫士郎不同,且不说这厮根本就不是剑客,就以这家伙压根就没把对手当对手看的心态,怎么也不可能静心等待。   所以等着、等着,卫宫士郎的思维就跑偏了。   他一会儿想起许久未见的间桐樱,一会儿又思忖自己要如何才能更快的找到宫本武藏,一会儿又担心起来带着小三的自己,如何要在以后向间桐樱解释。   巧的是,一想起间桐樱,卫宫士郎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间桐家,而想起了间桐家,卫宫士郎豁然灵光一闪——他终于想起来了自己当日在山寨时为什么会觉得那个魔术师的名字熟悉了。   佐尔根.马奇里!   不就是间桐脏砚吗?   一瞬间,卫宫士郎将当日对那位魔术师的好感全部喂了狗。   老虫子!!!   除了久恨一瞬间涌上心头外,卫宫士郎还生出了一个疑惑——到底是什么让那样一个一心向往正义的魔术师,在五百年后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鬼蜮恶徒?   卫宫士郎没有想明白要怎么去对待这个时代的间桐脏砚。   杀了?   如果是英灵卫宫的话,一定会这么干的,身为正义修罗的那家伙会毫不犹豫的为了未来更多人的利益,杀掉这位现在正直到令世间九成九之人都汗颜的佐尔根。但换做卫宫士郎的话,心中就有些犹豫了,无论以后他会不会为恶,但最少现在,他比任何人都向往没有‘恶’的世界。   最终,卫宫士郎定下了计。   还是搞一波老虫子。   因为——   “我现在可不是什么正义的伙伴,而是间桐樱的未婚夫。”   磨磨蹭蹭中,时间到了第二天中午,也就是战帖上的约定之时。   卫宫士郎梳洗一番后,就带着自己的兵器轻松上路了,甚至走之前还吩咐侍女替他沏一壶茶,好在回来后有温茶喝。   来到新免家大宅的对街时,阳光正浓,卫宫士郎站在对方朴素的武馆门前,气运丹田——   “千子村正,前来拜访。” 第十章:卫宫士郎踢馆事件(三)   “千子村正,前来拜访!”   卫宫士郎洪亮的声音,如钟鸣一般回荡在前方武馆的院落内。   从昨夜开始便住在宫本武藏道馆的新免静斋子闻声,从跪坐的姿势站了起来,情绪复杂的道:“他来了”。   宫本武藏:“……”   等了几秒钟,还没有等到宫本武藏回应对方的话语,新免静斋子感到有些奇怪,这时候姐姐你不应该针尖对麦芒的还之以颜色吗?她转首望去,发现自家姐姐不知为何一脸狰狞,不住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咬牙切齿之声。   见姐姐神色狰狞,新免静斋子只当姐姐是因为自己被羞辱的那件事才如此怒不可遏,即高兴姐姐对自己的情义不减当年,又有些担心姐姐会将对方打残的她忍不住扯了扯宫本武藏的衣袖,低声唤了句,“姐姐?”   ——在昨天晚上见识过宫本武藏日常的练剑后,对剑术也颇有心得将门之女新免静斋子认定了一件事: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能是姐姐的一合之敌了。所以她毫不怀疑,只要姐姐想,就等把对方打成半身不遂。   对于卫宫士郎,新免静斋子其实是心绪斑杂的,既恨不得让亲自揍一顿,同时却又有一种莫名的舍不得。   这不只是出于少女的情思,更是出自于卫宫士郎的身份。   在这个年代,定了名分就几乎相当于是对方的妻子了,要知道当日新免无二助可是当场向家臣和来宾宣布了那件事的,这名分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毕竟……当日的逃跑,还算不上是悔婚啊!   只要没悔婚,她就还是对方的名义上的未婚妻,以新免静斋子这些年在新免家养成的逆来顺受性格,只要卫宫士郎愿意回来,她便能原谅对方,好好的一起过日子。   出于不舍,新免静斋子忍不住升起了一个念头,【那……要不,现在向姐姐求一下情,让她别把那个混蛋揍成猪头?】   然而陷入心中旋涡的宫本武藏无暇理会自家妹子心思百转,阴着脸,开始不住说着,“好的很,好的很呐,许久不见,本身见长啊!”之类新免静斋子不明所以的话。   宫本武藏费尽心思,才在不被新免家看破身份的情况下在对方势力范围内开了一个武馆,为的就是给新免家一个‘惊喜’。   在她看来,直接用空之剑打败新免无二助太低级、也太粗鲁,更没有任何作用。新免无二助就算再怎么不是个父亲,但没有养育之恩还有生育之恩!   所以她虽然恨新免无二助,但却也没有想过真要和对方势不两立,只是想给对方天天添堵。直接打上门去虽然简单有效,出气也出的痛快,但等“新免家三百余剑客还不是一介女流的对手”之类的话无可避免的流传在坊间后,新免家就不是被添堵那么简单了,而是直接名誉扫地,再也无法自称剑术世家了!   宫本武藏的打算很简单。   ——你不是说“新理流”天下无敌吗?那好,我就用我创造的“二天一流”告诉世人,你的“新理流”就是个二流货色。   你不是觉得新免家威名赫赫吗?   我就偏偏在你家门口开个武馆,欣赏你“看我不爽,却又干不掉我”的酸爽表情。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没等宫本武藏送“新免无二助”一个惊喜,她就先被卫宫士郎送了一个“大惊喜”!   欺负了我妹妹的混蛋居然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   我妹妹喜欢的人其实是她的姐夫?   而我的男人,不仅和自己的妹妹牵扯不清,现在还要来踢我的馆?   虽然宫本武藏知道其中肯定有误会,但是可忍,孰不可忍,这种事情是能讲道理的事情吗?姑娘我一直让着爷爷,想做一个贤惠的内助,结果呢?被骑到头上了!   宫本武藏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狰狞的自语到,“你还真是过分呢,爷爷!”   于此同时,门外正在因为对方的沉默而犯嘀的卫宫士郎突然背后一寒。   然而此刻的他无瑕理会自己为何会背后突然生寒,只是望着大门紧闭的武馆,心中思绪如闪电一般敏捷。   按照道理,自己如此摆明车马的“造访”,就算是聋子也知道踢馆的家伙来了吧?但为什么里面静悄悄的?   难道是怂了?   不大可能吧,有名的是自己伪装的‘佐佐木小次郎’,而不是‘千子村正’这个无名小卒,对方又是接连把新免家弟子扔到大街上的蒙面剑客,怎么可能就这样从心而动了?   想到这里,卫宫士郎回头瞥了一眼在远处茶摊上等待的新免家众位家臣,用眼神询问他们是不是将时间约错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新免家的家臣自然无法回答卫宫士郎询问的眼神,只是装作没看见,清理着自己的刀。   就在这时,随着“咯吱”的一声,前方武馆的大门忽然无人自开,露出了里面幽深的甬道,似乎在无声的邀请着卫宫士郎。而随着木门的洞开,惊人的剑意庭院中逸散出来,惊的远处家臣手中的刀剑不住自行鸣叫。   这一手可不简单,因为这毫无疑问是剑气,而且是掌控到了极致的剑气,整个新免家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新免无二助这个家主,而且还是勉勉强强的,反观对方行动如行云流水,显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更重要的是,对方只是开了个门,谁知道对方真正的境界是不是就止步于此了?   一瞬间,整个茶摊上的新免家家臣鸦雀无声了,之前虽然新免家很多高手都被对方打败并扔到了大街上,但大家没人认为那个蒙面的家伙会是家主的对手,但现在,他们心中忍不住升起了恐惧和一个念头:我们到底惹上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啊?   卫宫士郎和众位新免家的家臣不同,他依旧自信爆棚。   剑气?   虽然我不懂那玩意,但这把我惹急了,我可是会请你试试什么叫“平砍带光炮,顺劈加核爆”,什么叫童叟无欺的宝具级平A哦——亲,这次就不用五星好评了。   然而走进厅堂,看见了在道场另一头等待之人后,卫宫士郎膝盖都快被吓软了。   望着一脸惨白的卫宫士郎,宫本武藏如春风一般的笑到,“好久不见啊,士郎,听说您最近可是运势当头,不仅订了一个如花似玉的未婚妻、成了新免家的女婿,还有了一份偌大的名声,需要我说一声‘恭喜’吗?——混蛋士郎!”   话出口时,还是满面春风,等到最后四个字“混蛋士郎”时,却已经手按双刀,浑身杀气了。宫本武藏“铿锵”一声的拔出空之剑和神切村正,一字一顿的说到。   “可你没有想到,这家武馆的主人不是别人,是我宫本武藏吧?!!”   娘咧。   这次完蛋了!   面对杀气腾腾的宫本武藏,心惊肉跳之余,卫宫士郎毫不怀疑此刻自己一句话没说对,那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了。 第十一章:其实我是你姐夫   宫本武藏早以扔掉了斗笠,愤怒的娇颜清楚的呈现在了卫宫士郎面前,表情异常可怕,但比宫本武藏表情更可怕的是她的双刀。   寒光闪闪,刃尖吐露着真实无虚的杀意。   卫宫士郎裤裆没有道理的一阵凉。   见到了这个架势,他哪里还不明白宫本武藏是真的动了和他做姐妹的心思了?   我该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一旁的新免静斋子瞅了瞅自家怒不可遏的姐姐,又瞅了瞅卫……那个人,心中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姐姐,你和千……和‘他’认识?”   宫本武藏依旧如愤怒的猎豹一般死死的盯着卫宫士郎,却也咬牙切齿的回答了妹妹的话,“何止是认识。”   看到姐姐杀意盎然的表情,再联想到刚才的对话,新免静斋子立刻便以为自家姐姐和‘他’是生死仇敌。静斋子的猜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丰富的修罗场经验,在两人间杀意好不作伪的情况下,静斋子第一想法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无可厚非。   既然和姐姐是仇人,那么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一想到‘他’接近自己,只是为了打击新免家的剩余,从而到达侮辱自己姐姐的目的,自己自始至终只是一个工具,静斋子就心如刀割。   但是……他终归还是自己第一次喜欢上的男人。   虽然谈不上刻骨铭心,但却也让新免静斋子无法狠下心来报复他。最终,新免静斋子咬着嘴唇,十分委屈的说道,“姐姐,如果可以的话,不要伤他。”   ——这就是名为新免静斋子的女人,一个逆来顺受生长在高门内的善良女子,宁愿委屈自己,也要给别人最后的一次温软。当然,也绝对是‘最后一次的温软’了。   然而令新免静斋子没有料到的是,自己求情过后,姐姐非但没有怒火稍息,反而更显愤怒,将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宫本武藏和卫宫士郎都不是蠢人,相反还都是奸诈似鬼的存在,如何看不透新免静斋子的心思?所以她不求情还好,一求情,卫宫士郎就死定了。   ——好你的家伙,给我妹妹灌迷魂汤灌的不少啊!   你是何居心?   你想做什么?   卫宫士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知此刻必须快到斩乱麻了,不然后患无穷。做出决定好,卫宫士郎朝新免静斋子一拱手,讪讪的说道:“其实这一切都是一个误会……”   “误会?”   卫宫士郎更尴尬了,他道:“其实啊……我是你姐夫。我当日之所以会硬闯武台,是因为下意识的将“新免家的女儿”和“宫本武藏”划等号了。”   解释完,新免静斋子如遭雷击。   与自家傻妹妹不同,宫本武藏的眼神依旧清冷,她倒不是不信卫宫士郎的话,只是……无论如何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岂是一句无心之过就能揭过的?宫本武藏冷笑到,“误会?很好,那我切磋的时候手一抖,将不该砍的地方砍伤了,也只是误会喔。”   显然,怒气值依旧EX!   卫宫士郎心一颤,知道今天大概是躲不掉了,但他姑且还是做出了对自己最后的抢救,他讪讪道:“既然是误会,就没有必要比武了吧?”   宫本武藏冷声道:“呵!你忘记了吗?今天的踢馆,可和私情无关,是你自己让人上门下的战书。”卫宫士郎还想说些什么,却在未张口前就被宫本武藏打断。宫本武藏旋转着两把刀,如天元之花一般的朝卫宫士郎劈来,“多说无益,来战!”   那一刀,直取下三路。   ……   新免无二助今天心情不错。   千子村正那个混蛋昨天已经当众道歉认罚了,新免家的威名不但保住了,还落了一个心胸宽阔的善名。更重要的是,他机智的上千子村正去对付那个总是带着斗笠遮面的神秘剑客,这样的话,无论胜败,他都稳赚。   胜,解决了那个敌视新免家的神秘剑客。   败,也败的是他千子村正自己的名声,伤也伤的是他千子村正自己的身体。自己不但能出一口恶气,还能以千子村正试探出那名神秘剑客的实力。   他估好了时间,穿上平民的衣服,来到了卫宫士郎和神秘剑客约战的武馆附近,找了一个干净的酒馆,坐在二楼靠窗位置,等待着战斗的开始。虽然没有办法亲眼观看到那场战斗有点可惜,但对于一名剑术臻至化境的剑豪来说,只是远远的感受剑意便能将对方的剑术了解三成以上,而高手过招,一分一毫就是生死之别,提前了解对方的三成剑术,那便是天大的优势。   呷一口酒,擦拭手中三尺青峰,好整以暇的的等待着。   没有让新免无二助等太久,一杯酒还未凉时,前方的道观里突然乍现了惊人的剑气,如苍龙一般撕碎周围的茫茫炙热,分开了清浊两边。   新免无二助豁然起身,同时身心巨震,大脑一片苍茫的空白!   这……   他被吓傻了。   这样清冽无虚的剑气和千子村正的繁琐花招不符,显然是那名神秘剑客的剑气。太强大了,太可怕了,绝对不是他能抵挡的,一招也不能!   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一剑之威竟然恐怖如斯。   可笑他之前还当对方只是一个比较厉害的年轻后辈罢了。   见识过这一招后,虽然仍不清楚道馆里的战况,但新免无二助已经当千子村正是个死人了,他心思开始飞速运转,算计起了新免家的后路,至于之前打压和击杀对方的念头早就丢的一干二净了。   开玩笑,那样的剑客是新免家能招惹的吗?   不,不仅仅是新免家,放眼全日本也没有哪个家族敢招惹。   一剑之后,还有第二剑。   无论第二剑多么璀璨,它出现的本事就证明了一件事——那恍如神之剑的第一剑并没有成功斩杀对手。新免无二助心中二度震惊,【那家伙,居然挡住了那一剑!】   第三剑。   第四剑。   等到第五剑时,剑气忽然肆意成网状,铺天盖地的向对方缠去,虽然依旧被躲过,但道馆的墙壁却被这一招粉碎成了齑粉,露出了里面正在交战的两人。   其中一人新免无二助十分熟稔,是十分凄惨,东躲西藏的千子村正。   而另一人,新免无二助也有些眼熟。   看着已经失去了斗笠遮蔽的宫本武藏,新免无二助皱起了眉头,眼熟,真的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对方是谁。   到底是谁呢?   那个漂亮又飒爽的女子! 第十二章:艾米娅士织   与平素只关心儿子,对女儿不理不问的新免无二助不同,茶摊上的新免家家臣有不少人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宫本武藏。有聪明者,立刻便一路疾奔回新免家向新免无二助禀告,但结果当然是扑了个空,而更聪明者,则装没有认出宫本武藏,将自己的身体藏在茶摊的阴影后。   宫本武藏和卫宫士郎的战斗是超出常规的战斗。   短短一分钟,道馆就化为了齑粉,两人就这么一路对打到了大街上,肆意的剑气让围观者惊悚不已,胆小者更是抱头鼠窜。   嘛,说“对打”其实也不妥,事实上只是卫宫士郎单方面被教训罢了。   且不说卫宫士郎本来无论身体素质还是剑术都远差于宫本武藏,不动用魔术根本不会是宫本武藏的对手,就算不差,他卫宫士郎有胆子还手吗?   借他个电壶胆,他也不敢!   卫宫士郎因为不敢还手,再加上本身就不是对方的对手,被宫本武藏轻易的揍的满地乱跑。但卫宫士郎非但不恼羞,反而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以宫本武藏的剑术,真 铁了心要和自己做姐妹的话,三分钟前自己就可以改名艾米娅士织了,然而现在却只是被揍的很惨而已,这说明宫本武藏只是在发泄怒气,并无意真正将自己一刀两断。   所谓守久必失,战至第二十回合时,奸猾似鬼的卫宫士郎终于被宫本武藏抓住了机会,被倒转的刀柄砸到了背上,吃痛之下,卫宫士郎直接倒地不起。宫本武藏是何等的聪明?自然看的出卫宫士郎是在飙演技,她也不戳穿,只是弯下身子将‘昏迷’的卫宫士郎扛在肩上,大摇大摆的挤开前方拥堵的人群,朝城外去了。   人群中的新免静斋子在风中凌乱了。   她想要喊住自家姐姐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张开嘴。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总不能说——“真巧啊姐姐,我未婚夫和姐夫名字一模一样”?   有些人,注定有缘无分,既然如此,不如就此放手。   宫本武藏单手扛着卫宫士郎离开后,刚才还一片寂静的人群终于回过了神来,爆发出了惊人的嘈闹声,而这种嘈闹在好事者点出了宫本武藏的身份后,达到了顶峰。无论是那方土地的局面,汹汹的八卦之心是必不可少的。   ——“天呐,刚刚他们交手时,那是剑气吧?是传说中的剑气吧?”   “那使二刀流的女子可真是美艳飒爽啊。”   “嘿……居然当街抗着男人走,他们俩间莫不是有什么内情。”   “什么?那女子居然是十二年前离家出走的新免家大小姐?听说新免家当初对大小姐十分苛刻,现在她是回来报复的吗?”   “报复什么,人家再怎么也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父女,新免家的事我们就别瞎琢磨了,小心惹祸上身!”   “震惊,女子当街暴打年轻男子只为……”   “……”   以缩地之法迅速离开的宫本武藏自然是听不到围观者们的议论的,就算听得到,只有贞操没有节操的她也不会在乎。   出城,找了个没有人烟的僻静之地后,宫本武藏从河边舀来一葫芦冷水泼在了卫宫士郎脸上,“别装了,论演技你大概是要胜过我的,但唯独装死、装昏迷这两件你是远不及我演的真实。”   被拆穿了后,卫宫士郎也不抵赖,麻溜的一轱辘爬起来。   宫本武藏从鼻孔挤出一声冷哼,咬牙切齿的对一脸赔笑的卫宫士郎说道:“好久不见,一见面你就给我了一个“大惊喜”啊,爷爷!”   卫宫士郎能说什么?他什么也不能说!   没有办法,卫宫士郎只好继续赔笑。   好在因为已经闹够了的原因,宫本武藏也没有继续难为卫宫士郎,她一屁.股在卫宫士郎旁边坐下,“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详细的向本姑娘解释一下你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要事无遗漏喔!隐瞒或者解释结果不能让本姑娘满意的话,嘿嘿……”   说着,宫本武藏的凤眸不怀好意的瞥了一眼卫宫士郎的双股之间,同时微微抽刀,其意不言而喻。   卫宫士郎不敢怠慢,连忙将这些日子和新免家的纠葛细细讲过了宫本武藏,当然,其中还夹杂了不少对自己过错之处的解释。卫宫士郎的口才很好,虽然没有做歪曲事实之类的事情,但从他口中说出来,真相就变了一个味,倒好像他是一朵纯洁的白莲花,一切过错都在新免无二助那个见利忘女的老东西。   然而宫本武藏太了解卫宫士郎这个人了,任他舌绽莲花,宫本武藏也只是默默的记下干巴巴的事实,然后自己在心中再重新组织一遍。是以,卫宫士郎的“解释”并没有能让宫本武藏完全满意。   没能完全满意,意思就是大体还算满意。   宫本武藏可不是伊什塔尔或者间桐樱那种占有欲极强的女人,她撒娇也好、故作愤怒也好,其实更多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提醒卫宫士郎不要“飘”,而不是真的以为男人就该绕着自己转。   天天一哭二闹三喝醋的,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但这一次,她不是故作愤怒,而是真正的怒了。   倒不是针对这件事情本身,既然已经弄清楚一切是个误会,性格开明的宫本武藏对事情本身就已经不是很纠结了,真正让宫本武藏愤怒的是这件事产生的影响——你和谁发生误会不好,非要是我妹妹?   以后我怎么面对那孩子?   姐姐变情敌吗?   你身为我的……我的那啥,你能一直避着我妹妹永不相见吗?要见的话,你怎么面对她?   未婚夫变姐夫吗?   除了上面两个要命的问题外,还有一个稍次一点,但也非常重要的问题——本姑娘耗费全部家当去开武馆,就是为了打新免无二助的脸,结果你把它给拆了,我那从小到大的心愿怎么办?就这样放过新免无二助那个只管生不管养的混蛋吗?   想到这里,宫本武藏气的又站了起来,恶狠狠的在卫宫士郎腿上踢了两脚,“你自己搞出的乱子,自己想办法解决,真要解决不好,我可是会真的让你以后只能和女孩子做姐妹了!”   “这一次,绝对是认真的!”   卫宫士郎瞅了瞅气不打一处来的宫本武藏,心中也埋怨自己当初的胡作非为,想了想,他朝宫本武藏说道,“嗯,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解决一切的,以我的一切保证。”   “哼~。”   见卫宫士郎态度诚恳,宫本武藏哼唧一声后将脑袋转到了一边,不再瞪着卫宫士郎了——这却是傲娇了。 第十三章:将爷爷吃干抹净的宫本武藏   街上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英多郡,宫本武藏和卫宫士郎两人的事迹当仁不让的成为市民这几日茶余饭后的首要谈资,但无论是谁,又无论他是多么的消息灵通,故事接下来的部分也无从得知。   因为自那天后,卫宫士郎整整七日未出现,同样未出现的还有宫本武藏。   事实上,这几日两人早就离开了英多郡,两人白昼里联袂赶路,晚上则是卫宫士郎的专属罚跪时间,期间,生气中的宫本武藏一句话都没有和卫宫士郎说过,只是通过眼神不断的传递自己的‘命令’,而如果卫宫士郎不能领悟,或者领悟错了的话,那么晚上等待着卫宫士郎的则是跪键盘。   如果说跪键盘是悲剧的,那么更悲剧的则是这个键盘下面还放一杯杯面,碎一块加罚一小时,而最悲剧的则是不仅要跪下面放了杯面的键盘,这个键盘和杯面还都是这个被罚的家伙耗费魔力投影的。   可能是跪键盘这种‘刑罚’确实解气,宫本武藏从一开始的每日冷脸相对,慢慢的变成了浅笑嫣然,神色也一日比一日精神奕奕,到第六天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彻底容光焕发了。   高兴之余,宫本武藏也在内心彻底原谅了卫宫士郎‘勾搭’小姨子的事情,当然,嘴上宫本武藏是不承认的——“原谅是不可能原谅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爷爷,所以爷爷你如果不继续讨好我,人家是不会理你的啦”!   第八日早晨,带着斗笠、遮盖了面容的宫本武藏和卫宫士郎又一起回到了宫本町城门外。   正如他们八日前轻轻的走了,他们现在又轻轻的回来了,没带走一片云彩,除了将某个姓“马奇里”名“佐尔根”的魔术师用力的埋进了土里。虽然对此时还一身正气的老虫子有些愧疚,但卫宫士郎动手时并未曾犹豫分毫,毕竟那可是涉及了樱,而只要涉及了他心中最重要之人,那卫宫士郎就不是什么“正义的伙伴”了,而是“恶之修罗”。   对此,宫本武藏表示理解,但同时也表示吃醋。于是当天晚上睡觉时,筋疲力竭的卫宫士郎只不过是梦呓了一声“间桐樱”的名字,便被醋意大发的宫本武藏一言不发的强行拖进了丛林里,以“突然想起了你欺负我妹妹的事情,心中又不爽了”这种理由对卫宫士郎来了一顿社会主义毒打。   很残酷的七天呢。   不过好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卫宫士郎已经守的云开见月明了。   望着和这个时代的冬木完全不同的巍峨城墙,宫本武藏终于说出了这几日来的第一句话,“喂,那边的种马,你前几日自顾自的对我说过了吧?说过只要解决了老虫子那个后顾之忧,你会就全力帮我对付新免无二助,直到我出完心中的恶气。”   见宫本武藏终于肯证明搭理自己,卫宫士郎哪里还会说个“不”字?连忙如小鸡琢米般的不住点头,样子蠢的简直不能再蠢。   “当然了,谁敢反对宫本武藏,我就打爆谁的苟头。”   见状,宫本武藏表面上冷哼一声,将头转了过去,似乎说完正事后就不愿意再多和对方交谈一句,然而心中却和喝了蜜一样甜。   卫宫士郎是笨蛋吗?   在宫本武藏心中,卫宫士郎当然不是。   但为什么聪明的他会变成现在这幅蠢样子,甚至连自己是“借着生气的理由,撒着思念的娇”都看不出来?   ——毫无疑问,这就是爱啊!   是爱啊!   一想到这里,宫本武藏能不高兴,能不一颗芳心往卫宫士郎更深、更温柔的缠去?   进城后,两人先找了一家客栈。卫宫士郎拿出远坂永人友情赞助的半贯铜钱,示意店家开两家客房,期半月。还没等窃喜的店家收下钱,宫本武藏就先白了卫宫士郎一眼,伸出手‘呼啦’一下将八成铜钱拦回了自己怀里。   贪财的她对卫宫士郎微嗔道:“你这家伙,都出门在外这么久了还是个棒槌。一永乐钱等于四文幕府钱,虽然在这里永乐钱比幕府钱更为流通,但按规定,店家报价时需得报本国钱。也就是说你这家伙多出了足足四倍!”说罢,宫本武藏又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嘀咕了一句,“都这时候了,还开两间房,也不知道你这钢铁直男是怎么骗到那么多女孩子的。”   卫宫士郎摸着鼻子,心中却窃笑。   【我好歹也是上过历史课的,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你看,你不是又和我说话了吗?只要能让你不断开口,迟早能让你的刻意端着的架子摔倒地上。】   住进客栈后,意图趁热打铁的卫宫士郎以“商量之后如何行事”为理由,赖在了宫本武藏房里不走,或逗她开心、或故意骗她开口说话。弄烦了之后,宫本武藏转身不理卫宫士郎了,面朝窗户而坐,丢给卫宫士郎了一个背影,不过那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藏也藏不住了。   嘿嘿,这种刻意撒娇,让喜欢的人来哄的感觉真不错呢,嘿嘿。   笑着,笑着,宫本武藏就对着窗户留下了口水。   到了晚上,享受了整整一天‘恋人游戏’的宫本武藏终于满足了,她转过身子,朝卫宫士郎冷声说道,“你再聒噪,今晚就给滚出去。”   再聒噪就滚出去?   那不就是“不聒噪,今晚就留在这里”的意思?   卫宫士郎是何等的聪明,一瞬间就秒懂了宫本武藏的暗示,于是他立刻闭嘴了。   第二天一大早,宫本武藏容光焕发,变的比以往更有女人味了,而卫宫士郎则脚步虚浮、双膝酸软到差点没能走下床——谁能想到宫本武藏这个女人不仅饭量是一般女人的十倍,就连欲望也是,正儿八经的一整夜不停歇。于是,自认为身强力壮的卫宫士郎第一次彻底败下了阵。   洗漱完毕后,两人在一方榻榻米两侧跪坐,互相对视。然而两人的心情却是完全不同的。   望着悄悄舔着嘴唇、似乎还能再战300回合的宫本武藏,卫宫士郎心中不由得一阵后怕。   望着已经被自己吃干抹净了的爷爷,宫本武藏却是心情大好,所以她也不继续和之前一样端着架子了,喝过卫宫士郎递来的红茶后,她便开门见山的说起了正事。   一开口,暧昧的气息尽散,取而代之的是严肃。   “爷爷,我的武馆被你砸了,新免无二助也提起提防了,现在再想悄悄的开一间已经不可能了。你要对这一切负责。”   “首先呢,我现在需要你帮我想出一个能重新开起武馆的办法,而且不仅要开,规模还要大。毕竟这可是以‘打脸’为目的的行动,声势越大,才能越让我出气。” 第十四章:呵,女人   这一句一出口,意味着两人冷战的结束,再次恢复了之前即是爷孙又是恋人的关系,但同时也表明了宫本武藏想当甩手掌柜,将事情全盘扔给卫宫士郎的意图。   但刚刚才从人家床上爬下来的卫宫士郎能怎么办?   在宫本武藏“你是我男人,你就得替我出主意”的眼神逼迫下,他只能照做!   再说,新免静斋子的事情还没解决呢,他敢跳的话,脸色才转好不久的宫本武藏就敢翻脸并重提和他做姐妹的提议。   唉,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卡梅洛之行以前,宫本武藏就像一个真正的孙女,对自己千依百顺。   卡梅洛之后,和自己确定了恋人名分的宫本武藏就进化成了女儿,学会偶尔顶嘴了;   而到了现在!两人终于滚了床单后,宫本武藏便进化成了奶奶,开始发号施令!   呵,女人!   宫本武藏非要在新免家家门口开武馆的执着,卫宫士郎是理解的。   首先,武馆开的越大,就越等于将新免无二助的面皮在地上揉搓,仅这一点就能让新免无二助暴跳如雷;其次,以宫本武藏的剑术,绝对能轻易证明自己的二天一流比新理流更精妙,开了武馆将其传播下去的话,新免无二助那以剑术名传千古的意图就完全成了泡影(虽然没宫本武藏,新理流也做不到就是了)。   然而这还没完。   “我宫本武藏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站在你面前,欣赏你恨的牙痒痒却又奈何不了我的表情。你气不气啊?"   “新免家终于出一个剑神一般的人物,却是被你逼迫到裂门而出的女儿,你后不后悔哇?”   “你不是重男轻女吗,为什么你这个正当壮年的家伙却不是我一介女流的对手?你丢不丢人呐?”   简而言之,宫本武藏真的在新免家前开一间武馆,并创出偌大名声的话,那就等于用一秒三百转的速度在新免无二助脸上抽耳光。并且能在让新免无二助被气的六神出窍的同时,最大限度的保留新免家的利益,不至于为一时的爽快而让除新免无二助以外的其他人深陷泥淖。   所以对宫本武藏要开武馆的想法,卫宫士郎是坚持不动摇的支持的。   现在再想在新免家对街开武馆,而且还是开大武馆,宫本武藏之前“偷偷摸摸”开张的做法就不可取了,不说能不能成的问题,就算成了也没有一点儿卵用——不能创出偌大名声,让全日本都瞩目,那么新免无二助的面子就不算丢。   要开这样一间武馆,最重要的便是“钱”和“名”。   钱自不必说,在这个世道里,做任何事情都离不开孔方兄。有钱才能买下大宅院,才能支称一间弟子云集的大武馆正常运行。   而尴尬的是——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在接受了远坂永人的馈赠后,虽然不虞温饱,但想要开武馆是远远不够的。   名呢,就更好理解了。有名声,才能被天下瞩目,才能有弟子来学艺,才能压倒现在已经是一方豪强的新免家。   那么问题来了,一间新开的武馆要怎么才能迅速获得名声?   当然是借用这间武馆主人本身的名声!   然而可惜的是这间还只存在于想象中的武馆其主人必须是宫本武藏,而宫本武藏虽然在实力上是天下第一人,但名气却还不如一个三流剑豪,因此“名”之一字也任道而重远。   除了“钱”和“名”这两个基本的问题外,其实还存在不少其他的问题。比如宫本武藏是个女子,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里,就算她再怎么有实力,大多数男子都不会愿意向她躬身递茶;也比如新免家绝对不会坐视宫本武藏做大,明里暗里的阻隔是少不了的;更比如宫本武藏虽然实力强劲,但这家伙太懒了,到时候教授武艺的一定是卫宫士郎,而卫宫士郎却是一个只有剑招没有剑意的怪异剑客。   总之,问题一大堆,愁的卫宫士郎一上午就掉了很多头发。   好在卫宫士郎这家伙十分聪明,这繁多的问题大多还让他找出了解决的办法。不过解决的办法嘛……呃,也许,啊,嗯,大概不是多么的光彩。   和卫宫士郎的纠结不同,宫本武藏听完卫宫士郎的“妙计”后,便立刻兴奋了起来。   “不错呢,爷爷,我是赞同的,但你没有问题吗?要知道这样一来,我们就可成了一起行骗的奸商夫妇了,爷爷你真的可以吗?”顿了顿后,宫本武藏红着脸,握紧了拳头,“我啊,有点兴奋了起来呢。”   她和卫宫士郎是不同的,卫宫士郎只是手黑,心可是比谁都红,而宫本武藏这家伙不仅手黑,心大多时候也是脏的,所以对于卫宫士郎的‘妙计’,她是双手双脚赞同并乐在其中的。   骗人这种事情最好玩了,如果非要找一个比骗人更好玩的事情,那一定就是和自己的男人一起当托行骗了。   瞅了一眼一脸兴奋的宫本武藏,卫宫士郎心中一阵无语,你都这般反应了,还问“我真的没有问题”这种话做什么?我就算后悔了,你真能允许吗?   确定了大体方针后,卫宫士郎又和宫本武藏细细推敲了细节,等到一切结束后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卫宫士郎本打算让店家送来几道小菜充饥便可,却不料写作饕餮读作宫本武藏的某“孙女”强烈要求要吃卫宫士郎亲自下厨的料理。   吃过饭后,宫本武藏便一脸满足的拍着肚皮去睡觉了,卫宫士郎微微皱眉,“喂,吃完饭就睡觉,对肠胃不好不说,还会长胖喔。”   宫本武藏瞅了卫宫士郎一眼,“可是我很困,不睡觉的话……对了,爷爷,我们再做一会儿快乐的事情,提提神吧?”   卫宫士脸色一变,他当然知道宫本武藏口中“快乐的事情”指的是什么。   ——“呃,这是被子和枕头,祝你好梦。”   说完,卫宫士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宫本武藏的卧室。   呵,男人!   离开了宫本武藏的卧室,卫宫士郎来到盥洗间。他一边清理着十一人份的饭桶,一边思索着上午商议出的计划,并在心中默默再次查漏补缺。良久之后,卫宫士郎叹息一声。   “真正佐佐木小次郎先生,两度会晤的门卫大爷,这次事出有因,你们可别怪罪我啊。” 第十五章:在下佐佐木小次郎,是个门卫   下午,安宁的城镇因为一个消息而骚动了起来,在得到了某位“知情人”的肯定后,骚动变成了沸腾。街头小巷,无论何处,都充斥着类似以下的对话——   “你知道吗,佐佐木小次郎大人沉寂了十天之后,再次出手剿灭了一山悍匪,看来这一次佐佐木大人是真的准备重新出山了。”   “不仅如此,有传闻说佐佐木大人还给柳生家的剑豪送去了拜帖,言明三日后将携剑讨教!”   “呵,你们俩的消息过时了,我听我舅舅的堂弟的邻居家的媳妇说啊,佐佐木大人可不止是给柳生家送了拜帖、上泉家、岛田家、新免家、伊藤家等等,除了松下家,几乎所有的兵法世家都收到了拜帖。”   “什么?佐佐木大人想干什么,这已经不仅仅是想证明自己剑术天下第一了吧,而是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日本。”   与迅速传遍整个英多郡,并有向整个日本辐射而去的流言想对,收到了拜帖的各个世家家主脸色铁青,一副择人欲噬的样子。   他们认为自己被蔑视了。   我们知道你佐佐木小次郎十年前很厉害,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剑豪,但现在你老了,这个时代已经不是你的时代了。且不论“剑怕少壮”,就单凭你归隐田园十年,未曾和当世高手切磋过这点,你就已经不可能再是最顶尖的剑客了。   剑,可不是用来练的,而是用厮杀去打磨的,对于高手来说一味的闭门造车,只能不进反退!   你这样乱下拜帖,是会死人的,你知道吗???   出于这种“被蔑视”的愤怒以及强烈的自信,亦或者是为了不缀家族名声,几乎所有世家都接下了拜帖,战意盎然的直言——你尽管来拜!   然而无论是市民的沸腾,还是世家大族的愤怒,始作俑者卫宫士郎都不在意。这几日,他白日扮做佐佐木小次郎到处刷脸,‘轻描淡写’些中,将氛围渐渐炒至高超。等到第七日,距离要挑战的第一家——伊藤家还有三天时,整个日本都在疯狂的讨论着佐佐木小次郎的复出以及这次疯狂的拜门行为。   每到华灯初上至深夜的这段时间,他则脱下门卫大爷的衣服,除去易容,跟着宫本武藏到处行骗,以谋取最基本的启动资金,当然,在卫宫士郎的强烈要求下他们没有对任何穷人,或者靠劳动致富的富人下手,仅仅针对那些为富不仁、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家伙。   至于深夜,不用睡觉的两位英灵会干什么,那就不必细说了,反正大家都明白的,只需要知道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卫宫士郎精神状态越来越差,而宫本武藏则日益容光焕发就好了。   除了这些,值得一提的还有一件事。   随着卫宫士……哦,不,随着佐佐木小次郎一人一刀挑战全日本武术世家的事情热度越来越高,日本各地的地下赌场都开出了盘口,还未开战,日流资金就已经是一笔惊人的数目了。颇有一番后世某小说里“一剑西来、决战紫禁之巅”之前的盛况。   有人认为佐佐木小次郎可能更胜一筹,也有人认为现在已经不是当年了,同是“富田流”出身的佐佐木小次郎不会是他的师侄——使用“伊藤一刀流”的伊藤佐贺的对手。人们分成两派,争吵不休。   宫本武藏也参加了地下赌场开出的盘口,她将进来所有借来(骗到)的资金通通压在了自己老公,也就是卫宫士郎身上。   稳赢的事情,为什么不压?   大部分平民和宫本武藏的选择是一样的,他们压的也是佐佐木小次郎赢。不是很了解剑道,听多了传说故事的他们想法很简单——既然佐佐木小次郎十年前就是天下第一了,又练了十年剑岂不是更厉害。   但习武者人则恰恰相反,十分熟稔剑道的他们明白,佐佐木小次郎能保持十年前的七成水准就已经是奇迹了,要战胜继伊藤一刀斋后的伊藤家最强剑客伊藤佐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随着约定时间的逐渐迫近,热度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而就是在这种境况下,卫宫士郎装扮的佐佐木小次郎终于姗姗来迟的出现在了伊藤家门前。   一袭青衣,一把两米长的细剑。   立定,朗声道:   “佐佐木小次郎,前来拜访!”   一瞬间,从一大早就在伊藤家附近街区等候着的看客们沸腾了,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这场注定名传天下的战斗到底是如何结果,更重要的是自己压下去的银子,到底是赔还是赚。   伊藤家倒也豪气,并没有死板的将决斗在自己的道观里进行,而是在于卫宫士郎商议后,将地点定在了城门外的旷野中。这样一来,无论胜败,都将在最快的时间呈现在世人面前,至于弄虚作假之类的事情,就更不可能了。   这里可是有近乎四千多只眼睛在盯着!   到达场地后,两人相隔十步遥遥对立。良久之后,微风渐起,伊藤佐贺按住腰间未出鞘的太刀,如猎豹一般的躬身,“伊藤家当代家主,伊藤佐贺。”   这不是自我介绍,这是开战前的礼仪!   卫宫士郎学着记忆中的门卫大爷,横起长刀,回应到,“佐佐木小次郎,是个门卫。”   下一秒,刀光飘起,伊藤佐贺的太刀豁然出窍,以比奔雷还要快、比怒涛还要厚重的气势向卫宫士郎斩去。   一刀流,最精华的部分就是拔刀的一瞬间。   这一战,两人打了很久,足足过了百多招,这在剑客对决中是很少见的。一般情况下,就算两名剑客实力相等,那也最多只需要二十招便能分出高下,毕竟现实可不是什么传说故事。   现实是生死,而生死,往往只在云破剑出的那一瞬。   第一百招时,伊藤佐贺渐渐凭借年轻力壮占据了上风,就在大家以为这次战斗是伊藤佐贺的胜利、佐佐木小次郎新的传奇在刚开始便要夭折时,佐佐木小次郎忽然卖了个破绽,引的年轻气盛的伊藤佐贺攻了过去,然后诡异的会身一刀反败为胜。   战败后,伊藤佐贺脸色铁青。   明明离胜利那么近,却大意失之交臂,这种悔恨不可谓不深。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卫宫士郎的演技,为了防止他迅速战败,而导致后续的盘口一路走高,宫本武藏赌注收入变低,而使出的计策。   门卫?   不,影帝! 第十六章:只有岛田家的人才能驾驭神龙!   佐佐木小次郎一番战以微弱的优势击败伊藤佐贺的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短短四天内就传遍了整个东瀛。   不同于围观群众的“怎么才是以微弱的优势战胜伊藤家的后辈?身为曾经的天下第一不应该是碾压才对吗?”,真正懂的剑术的人都暗自心惊,因为他们知道岁月和浮闲对剑客意味着什么,更加明白伊藤佐贺绝对不是浪得虚名,是依靠着杀戮和鲜血成为大剑豪的最顶级剑客。   得知这个消息后,被下了战帖的各个世家家主都暗自叹了一口气——曾经的那个佐佐木小次郎又回来了,接下来的战斗,他们绝对不是稳操胜券,而是真真正正赌上重过生命的胜负和名誉的战斗。   佐佐木小次郎和伊藤佐贺一番战结束后第五日,喧嚣的尘土还未落定,读作“佐佐木小次郎”写作“卫宫士郎”的某个家伙应约来到了岛田家。   望着眼前被岁月和历史镌刻的前代传奇,武道场上的岛田泷横起长刀,眯起的眼睛里满是谨慎和滔天的战意。   不同于其他家主对佐佐木小次郎乱下战帖行为的愤怒,岛田泷心中有的只有兴奋。他和其他大族的家主不同,在岛田泷看来,无论是伊藤佐贺也好,还是新免无二助、上泉松冈也好,他们虽然剑术值得肯定,但内在早已不是一个纯粹的剑客,而是一群政治投机者。   剑客,从来不会考虑剑之外的东西!   剑客,从来不会惧怕挑战,只怕没有人能和自己酣畅淋漓的一决生死。   而他就是这样一位赌上剑与心,只为追求无上剑道的真正剑客。   从看到卫宫士郎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自己在人间徘徊三十载,就是为了此刻,为了和眼前之人一决生死。   所以,时间刚至的一瞬间,他没有任何招呼,更没有遵循礼仪而明知故问的互报名字,而是拔出剑,同时如剑鬼一般的声音从好似幽冥的地方传来——   “只有岛田家的人才能驾驭神龙——九头龙闪!”   一出手,便是最强的绝技,这一刻,甚至连空气与周围喧闹的声音都被一分为二,偌大的道场上唯余下这赌上剑与心的一条剑气化作的“龙”。   卫宫士郎吓了一跳,不是剑客的他可没有理解岛田泷在心底对他的默默尊重,而是认为——【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玩偷袭!】   面对这一击,换装为佐佐木小次郎的卫宫士郎也颇感头痛,不是因为接不住,事实上真正的龙他都杀……好吧,他没杀过真正的龙,杀的全是双足飞龙,但……他上过真正的龙啊,而且还是最厉害的不列颠红龙!!。   区区一个剑气化作的伪龙怎么可能会无法应对?   但问题是,如果他想要接住这一招,就必须动用自己英灵级的实力或者魔术,单凭他那没有剑意的剑技,是对付不了这赌上一切的“九头龙闪”的。   没办法,卫宫士郎在刀光剑影之中犹豫了一瞬后,便决定动用魔术。   “秘技——燕返!”   三道刀光同时闪现,将岛田泷拼劲全力使出的九头龙闪撕的粉碎!同时撕碎的还有岛田泷和围观剑客们心中的世界观。   同时……出现的三刀?   岛田泷握剑的手微微颤抖,这是何种的神迹?这是何种的伟业?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害怕,但同时也是第一次如此兴奋。   对,就是这样,这样给与我压倒性绝望的男人,才是值得我去生命去对决的男人?   只有娘炮才会去挑战只比稍强一点的男人,真男人就该去享受这压倒性的绝望并——战胜它!   卫宫士郎会燕返吗?   当然不会,他的投影虽然能拥有其主人的武技,但燕返这种与其说是剑技其实更是第二法的技艺绝对不是它可以窥视的。   但要同时砍出三道攻击这个命题佐佐木小次郎虽然做到了,但他其实是走了弯路,所以直到窥视到了第二法,才做到了这一点。卫宫士郎曾不止一次的觉得,如果说梅林是被魔术耽搁的剑豪,那么门卫大爷就是被剑术耽搁的魔法师。   同时砍出三剑?   你不会用三把剑砍一次?   非得用一把剑砍三次?   没错,卫宫士郎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投影出了另外两把刀,同时向对方斩去,在刀光交错中,以卫宫士郎的演技绝对不会让别人看出来有一瞬间真的出现了三把刀。   最后,岛田泷还向卫宫士郎发起了两次攻击,但尽皆被卫宫士郎用燕返击溃,第三次时,已经不耐烦的卫宫士郎在燕返过后,一刀劈碎了对方的兵刃,获得了胜利。   同样,这个消息在最快的时间就传遍了日本,不过不同于第一次只是让各个世家大族认真了起来,这一次让他们害怕了。   开什么玩笑,一刀更比三刀强的神技谁不怕?   于是当卫宫士郎于二番战后的第七日如约去上泉家时,上泉家高挂免战牌,上泉松冈直言他不是佐佐木小次郎的对手,更是声称佐佐木小次郎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人。当然,上泉松冈还表示,他会在十年后,剑技大成之日去重新挑战佐佐木小次郎。   上泉松冈的小心思根本瞒不过卫宫士郎,坦言不是对手,并声称他是天下第一人,不仅不会让绝对不是自己对手的他更丢人,反而还落下了一个胸襟磊落的剑豪之名,至于十年后再去挑战就更扯了——十年后,如果自己是真正的佐佐木小次郎,恐怕会老的实力十不存一,到时候他只要赢了“曾经的天下第一”就能收获难以相信的名声。   这群人啊,表明道貌岸然,肚子里却一肚子男盗女娼,还是那个一言不合就偷袭的岛田泷更顺眼一点,最起码人家是凭本事堂堂正正的偷袭,而不是玩阴的。   然而就在卫宫士郎刷声望刷的正开心时,百里外一座大山里的某人却疑惑了。   啥子嘞?   老夫耕田耕了十多年,怎么就被“重出江湖”了?   什么?还向岛田家、新免家、伊藤家、甚至剑圣之后的上泉家下了战帖?   真正的佐佐木小次郎坐不住了。   消息闭塞,才知道有人借用了自己名号乱下战帖的他决定出山,去看一看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敢冒充自己。   ——是我佐佐木小次郎提不动刀了,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飘了? 第十七章:背锅的总是岳父   这一天的清晨,天刚蒙蒙亮,一辆牛车便从沉睡未醒的村庄里驶出,有着些许班杂白发的中年人手中的牛鞭在空中甩了个鞭花,抽在牛屁.股上。   “驾”!   这名完美诠释了“岁月不饶人”的中年人正是真正的佐佐木小次郎。   这十多年来,佐佐木小次郎以“无名”的年迈浪人的身份一直隐居在这身后村庄里。因为在这个动乱刚平的年代了,有太多这样因为岁月而不得不放下刀剑拿起锄头的浪人的缘故,所以淳朴的村民们十年来没有怀疑过佐佐木小次郎的身份,跟丝毫没有想到村头那个总是对着天空发呆的家伙就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人。   佐佐木小次郎在这里生活的也很舒心——除了村里津田家那个傻乎乎的小子会总是追着自己问“山外面是不是有种叫燕子的鸟,它长什么样?”之类的傻问题外。   燕子还能是什么样?一只普通的鸟罢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偶然得到了有人假冒自己名号在外招摇撞骗的消息,佐佐木小次郎是真的打算一直在这里隐居下去,直到老死或者悟出自己那只存在想象中的招式——“燕返”。   然而现在不由得他这么下去了。   任何敢拿剑客名号招摇撞骗的家伙,都必须得到剑的制裁!   这是剑客的铁则,更是剑客的荣誉。   佐佐木小次郎可没有达到无欲无求的地步,他绝对不希望自己的一世英名毁在一名骗子手里。   出了山村的小路,抵达最近的小镇,佐佐木小次郎将牛车换成快马。在酒肆打听过最新的消息后,得知了那个假冒自己的匪徒将会在七日后与新免无二助在宫本町的城头上决战后,他又一路加鞭向新免家赶去。   不过此刻的他心思已经和刚出山村时略微有些不同了,在酒肆得知对方居然战胜了上泉家、岛田家、伊藤家后,佐佐木小次郎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他觉得那个骗子身后一定隐藏着某种阴谋,而目前看来既得利益者新免家最有嫌疑,甚至有可能那个骗子就是新免家的隐藏高手。   ——打败了所有剑豪世家的前辈剑客,曾经的天下第一人,最后却输给了新免家,不是便能立刻造就新免家的赫赫威名吗?而借用自己的名号的做法,不仅可以使这份威名更加炽热,更可以让其他吃瘪的世家无法向新免家发难。   (某奸商夫妇笑到捶地)   当然,新免家也仅仅是最有可能的那个,事实的真相佐佐木小次郎想不通,但也懒得去继续思索了,因为他这些年来实力并不像外人想象的那般退步严重,反而更胜以往。   ——任你千般鬼蜮伎俩,我自以力破之!   数日后,风尘仆仆的佐佐木小次郎终于抵达宫本町,但他并没有急着去新免家表明“我才是真正的佐佐木小次郎,你们被人当猴耍了”,而是收拾行李,住进了一家客栈,每日对着窗外的街道悠闲饮茶,等着那个假冒自己的骗子出现。   他在稳坐钓鱼台!   磨耗刀,养精蓄锐,只等那一天新免家和那个骗子对上的时候,再突然出现,到时候,只需要少许言语便可令那个骗子和隐藏在幕后的黑手露出马脚,从而给与他以力破之的机会。那样,无论是那个骗子还是站在他背后的家伙,都将在自己长刀辉映的阳光下如冰雪一般消融现行。   佐佐木小次郎在等着“剑豪第四番胜负”的如约到来时,无数平民、赌徒、剑客,甚至整个日本也在等待着。   这几日,地下赌场的客人络绎不绝,他们关注的自然是"佐佐木小次郎和新免无二助"谁胜谁负的盘口了。不过因为和岛田泷的那场战斗,许多人都看出了佐佐木小次郎之前是有放水,所以这一次几乎所有人都在疯狂的压佐佐木小次郎。   到了最后,因为几乎没有人去压新免无二助,以至于最后的盘口赔率一路走低,几乎已经是低到赌赢了也赚不了一顿饭前的地步了,没有办法,人们开始不赌谁胜谁负了,而是赌新免无二助能撑多少招。   大多数人压的是十到二十招,少部分人压的是三到十招,只有极少数对佐佐木小次郎十分有自信的人,比如宫本武藏,她压的就是“一刀败敌”!   开玩笑!   我男人会给岛田泷面子,勉强打上几招才去补刀,还能给他新免无二助面子不成?就算他想,也得掂量一下晚上的键盘想不想!   没错,以宫本武藏的意思,她是想要卫宫士郎直接火力全开的动用英灵的力量,直接开某魔术流燕返,让新免无二助成为输的最惨的那个家伙。   卫宫士郎一开始是不愿意的,你们俩父女闹别扭,我参合什么,今天帮你怼了岳父,你们过几年和好了怎么办?我里外不是人了?   但在宫本武藏逼迫性的眼神和手中紧按的刀柄的逼迫下,卫宫士郎也很绝望,他能怎么办?他只能同意。   男人,难做啊……   时间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了,就在佐佐木小次郎,各个世家大阀、新免无二助、卫宫士郎、宫本武藏各自有着各自的心思时,拜帖中约定的时间终于如约而至。   这一天一大早,看热闹的市民还没有起床,岛田泷和伊藤佐贺等几人,便早早的来到了决战约定的地点。他们几人看见对方也是早早便心生不宁后,尽皆一声苦笑,然后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几位手下败将心情复杂的吹着冷风时,始作俑者卫宫士郎正在努力的从某人床头往外爬,但又被第十一次恢复战斗力的某人一把拉了回去,蒙上被子,再来一次颠鸾倒凤。   等到离约定时间只差一个时辰时,终于心满意足了的宫本武藏才放过了早已经腰酸膝软的卫宫士郎。起床做饭后,又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卫宫士郎便在宫本武藏的殷切目光中离开了已经化作“财狼之地”的酒馆。   等满脸憔悴,身体略微佝偻的卫宫士郎出现在城头上时,所有人尽皆大惊。   一位绝世剑客怎会落到如此精神不堪的地步?   难道是……   新免家下毒了???   几位同为兵法世家的家主忍不住升起了恶意的揣测。   嗯,一定是这样的!虽然大家背地里都不是什么道貌岸然的家伙,但唯独这新免家行事更为荤素不忌。要是他的话,他真可能为了赢得对方而悍然下毒!   早已到达道场,正在闭目养神新免无二助忽然感到周围望向他的视线刺烈了起来。   他懵了。   什么情况,我就在这儿站着,又碍着你们什么了?   怎么你们这些家伙用看人渣的眼神看着我?   这时候不同气连枝也就罢了,这种眼神是几个意思? 第十八章:我真是佐佐木小次郎   新免无二助是懵的。   卫宫士郎同样也是懵的。   他搞不懂为什么突然间新免无二助就稳稳的拉住了仇恨。讲道理啊,他们不应该是希望我这个击败了他们的家伙倒霉才对吗?   与懵逼的两人不同,岛田泷、伊藤佐贺他们这些“聪明人”越来越觉得自己看破了迷雾,得到了真相。   只有新免无二助有动机,也只有他这个连女儿都能狠心抛弃的家伙才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而他一旦赢了打败过自己的佐佐木小次郎,岂不是证明他比岛田家、上泉家、伊藤家都要强?   一时间除了岛田泷,其他的几位家主忍不住骂娘,甚至已经做好等会掀桌子搅局的准备。而岛田泷之所以没有和别人一样愤怒, 不是因为他不生气,而是因为他在忙着冷笑——正面见识过燕返的他可比谁都明白,那样的佐佐木小次郎是不会因区区毒素而败北的。   留给新免无二助的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比自以为“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的众位兵法世家家主更自认为“清醒”的是佐佐木小次郎。   别人是透过现象看本质,自认为已经不仅仅是“聪明”,而是“绝顶聪明”的他则是透过摆在明面上的本质,看到了更深处的、真正的本质。   一定是场下的某位家主下的毒!   在佐佐木小次郎看来,这件事本是新免无二助和那个骗子共同搞起来的骗局,但却在最后收尾关头被其他人看破,所以就有了这一幕。   ——你不是要赢那个骗子,然后获得荣誉吗?好,我先下个毒,到时候你赢还是不赢?   赢?好,新免无二助下毒取胜的事情就泥巴掉裤裆了。到时候,只要几位极有势力的兵法家族刻意推波助澜,新免无二助别说当什么天下第一人、带领新免家走向辉煌了,能不身败名裂就算万幸了!   想通这一切后,佐佐木小次郎就怒不可遏了。   你们这群兔崽子,长能耐了?老夫不过十年未出江湖,你们就敢用我的名字搞风搞雨?不仅搞,你们还连环搞,套中套的搞?   真正的佐佐木小次郎可不是门卫大爷那种好脾气,他登时就炸了。   就在卫宫士郎和新免无二助是“深情对视”,只等约定比试的时间一到,就飞起一脚送新免无二助回家时,台下忽然响起一声尖锐的长刀出鞘声。   “——铿锵!”   一个头发稍显花白的中年人持着长刀排开周围的围观群众,一步一步的走近了擂台,离擂台还有十米时,他昂声说到,“吾听闻,佐佐木小次郎与新免家的后生相约再次一分高下,然否?”   佐佐木小次郎的声音似乎有种奇异的魔力,压制出了周围嘈杂的噪声,清晰的传到了城墙上熙熙攘攘、一望无际的围观群众耳中。   “然而,吾这个真正的佐佐木小次郎却不知情呢!”   说罢,佐佐木小次郎横刀迎风而立,一副高手风范,只等着围观的众人炸开锅。果然,仅仅两秒后,熙熙攘攘的人群便炸开了锅,不过炸锅的方式和佐佐木小次郎预料的有些不同。   预想中,自己抖出这个惊天的消息后,周围的人群会因为惊异和震撼而炸成一团,然而实际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位的看客们,一瞬间爆发出了震天的笑声,那笑声,毫无疑问是嘲笑。   “哈哈哈哈,笑死本大爷了,哪里来的二傻子,一个老东西居然在人家本尊的面前自称‘佐佐木小次郎’?”   “滚回去吧,不要脸的老家伙!”   佐佐木小次郎的脸一瞬间就黑成了锅底,他不明白,这种时候大家不应该起疑的吗?但比疑惑更汹涌的是愤怒。   娘列,老子真是佐佐木小次郎!   如假包换的佐佐木小次郎!   就在这时,岛田泷突然站了出来,他拔出刀,拦在了佐佐木小次郎面前,“阁下,佐佐木小次郎大人和你们新免家家主对决在即,请你们这些新免家的家臣不要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去干扰佐佐木小次郎大人的心境,剑客,就应该用剑来分说,而不是无耻的阴谋诡计!”   “不然,在下让你竖着进来,滚着出去!”   闻言佐佐木小次郎差点被气的吐血。   我,新免家的家臣?   干扰对方心境的无耻之人?   竖着进来滚着出去?   你TM倒是试试啊,娘列,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飘了,不知道我佐佐木小次郎有几只眼了!   气急了的佐佐木小次郎差点就直接用长刀向岛田泷的脑袋上砍去了,但他还是忍住了,他深呼吸一口气后,说到,“蠢货,愚蠢透顶的蠢货!你为什么认为那个擂台上的家伙是我?而我却是那个假冒的佐佐木小次郎?”   岛田泷是一个纯粹的武者,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就回答道,“因为他够强,也因为他使出了佐佐木小次郎归隐前提起的假象招式——燕返!而相比较别的东西,相比较某些人口中的空言碎语,甚至相较于至亲的指认,这才是最有力、最能让人信服的证据!”   佐佐木小次郎再次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压制住了怒气,他朝四周望去,发现大家都是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很显然,刚才围观群众之所以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那个骗子,就是因为他够强这么一个简单朴素的道理。   这个道理充满漏洞,但却有无与伦比的说服力——佐佐木小次郎是昔年的天下第一,而他能接连打败三位兵法世家的家主,很显然就是真的佐佐木小次郎了。   佐佐木小次郎忽然明白了,明白如果自己不能用剑来证明自己更强的话,那自己这个正主就背定“欺世盗名”的黑锅了。   “很好,很好,很好。”一连说了三个‘很好’后,佐佐木小次郎才冷声对岛田泷说到,“如果我非要过去呢?”   “我说过的,让你竖着过来,滚着出去!”   至此,佐佐木小次郎不再忍了,他横起一刀化作三道刀光,以极小的先后差距向岛田泷斩去,同时厉喝道:“那么,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燕返吧!”   这一刀,惊碎了刀光,也惊碎了在场所有剑客的剑心,因为这一刀的确够强。但同时也让伊藤佐贺、上泉松冈、岛田泷心生些许不屑——这一刀很强不假,但和当日那位使出来的“燕返”一比,这根本就是一个未完成的招式。   刀光中,岛田泷再次挂上了他招牌式的冷笑。   【如果是七天前,我是绝对接不住这招的,但和佐佐木小次郎大人对招过后,我得到的启发,让我领悟了比“九头龙闪”更强的招式】   “天翔龙闪!!!”   【就让你见识见识,从真正的燕返中得到了启发的剑术,虽然不及那位的燕返三分之一,但对付你这个假的燕返足够了!】   剑分,燕返湮灭,而天翔龙闪化作的剑龙也随风而逝,竟然是不胜不败的局面。但……这对想要证明自己才是“真品”的佐佐木小次郎来说,就是败了。   收剑,岛田泷不屑的冷哼一声,“如果是擂台上的那位的话,现在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你很强,但你冒名顶替的无耻做法让人作呕,甚至一刻都不能忍受和你站在同一片街道上。”   “老家伙,你还说你是佐佐木小次郎?快点滚,不然,你的对手可不再会是我一个了,而是在场所有嫉恶如仇,厌恶欺世盗名之辈的剑客了!”   “……”   ……   PS:求此刻佐佐木小次郎的心里阴影面积 第十九章:门卫大爷炼成记   就在真正的佐佐木小次郎和岛田泷对峙的时候,代表午时已到的阳光透过日晷洒下充满肃杀的萧瑟。   “铿锵!”   几乎同时,卫宫士郎和新免无二助挥刀向对方砍去。   按照宫本武藏的要求,卫宫士郎本就打算一出手就是燕返,更何况在他发现真正的佐佐木小次郎已经到了台下后,他不仅打算一出手就是燕返,还打算使用威力加强版——反正以他对碎剑之法的控制程度,是可以确保不会一不小心把新免无二助给杀了的。   投影!   燕返!   限制零毁!   一气呵成!   脱刃而出的三道刀光席卷了擂台附近所有的颜色,唯余那白茫茫一片的死神狞笑。同时,也刷新了在场所有剑客们对“剑气”的认知,因为那种凌冽、那种浩瀚、那种将天地一分为二的暴戾和他们熟知的剑气完全是两个数量级的东西。   在场的剑客们以为是“佐佐木大人”技艺通神,才让剑气有了质的变化,然而实际上——这TM真的不是剑气!   剑气是剑意的延伸,卫宫士郎这个棒槌连剑意都没有,拿头玩剑气啊?   哦,不对。剑技达到巅峰的他确实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突破常理的使用剑气,但那种剑气不要说造成现在这般浩大景象了,甚至在场一百名剑豪里,至少有90人的剑气比他更锋利、更宽阔。   要知道,这里可几乎聚集了整个日本所有的大剑豪!!!   但是……   能用堪比宝具的限制零毁作弊,我为什么要用剑气?   就好比我能用“一息三千六百转,六根清净贫铀弹”的南无加特林菩萨直接超度你,为什么要抄板砖上去拍你狗头?   这一招三剑的“硬核山寨燕返”一出手,观战的剑豪们尽皆在一瞬间自行惭秽,忍不住惊叹这些年练剑练到狗身上了。有脾气暴躁者,看到这一剑,当即就想骂MMP——你这一剑一出,我们这辈子无论如何努力,也连个配角都混不少了,更遑论在剑道上名垂青史了!最多在后人吹嘘你佐佐木小次郎的时候,临时客串一下人肉背景。   然而比围观群众更想骂人的则是新免无二助。   他早在今天比武前,就明白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战胜这位将实力比他更强的岛田泷吊起来打的佐佐木小次郎了,他之所以出战只是奉行“人怂剑不能怂,再怂也不能怂气势,如果连应战都不敢,以后更何谈超越?”的信条,所求的也仅仅是不要落败的那么惨,最好能比岛田泷撑的时间更长。   但看到这一剑后,他只想说——   MMP!   MMP,你听见了没?MMP!   这是人类能接下的一剑吗?   我打你个大头鬼哦,这已经是不是狂扁小娃娃了,这是神龙踩蚂蚁!   就在新免无二助放弃了抵抗,准备迎接剑气将自己撕裂成碎片时,那些汹涌的剑气就在触及他肌肤时突然消散,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除了前方那被剑气碾压成粉末了的大半个石质擂台以及他除了一条内穿的裘裤外,什么都没剩下的衣物!   不仅能发出那样媲美鬼神的一剑,甚至还能收发如心!这可比单纯能放不能收高了好几个等次。   然而这一次围观群众心底很平静,甚至还想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出剑的瞬间,所有剑豪们就已经绝望了,现在不过是更绝望了而已,反正都是绝望,也没什么差了。   其中也包括那位真正的佐佐木小次郎。   之前准备好了后手,准备大闹一场让卫宫士郎名誉扫地的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擂台上如魔神一般高不可攀的卫宫士郎后,扭头就走。走的那叫一个潇洒,那叫一个毫不留恋。   那一剑一出,世间就只有一个佐佐木小次郎了,那就是对方。   不!   更应该说,对方能借用自己名号,是“佐佐木小次郎”这个名号偌大的荣耀。   真正的佐佐木小次郎也察觉出了卫宫士郎那一剑里没有剑意,但他不认为是对方没有领悟剑意,而是不屑于对新免无二助这种弱鸡使用。鉴于他强大的脑补,他已经将卫宫士郎认定成在剑道一途上达到了剑神之境的大能,是以,他忽然感到一切都无所谓了。   名声?   名字?   荣誉?   一切都无所谓了,在那一剑之下,凡俗的种种都是一场笑话。   【啊,我终于想起了我当年学剑的初衷,我为的不是什么荣誉和名声,而是单纯的追求一个“剑”字而已。到底是什么遮蔽我的双眼?是什么让我渐渐将心思花在了剑以外的地方?】   佐佐木小次郎突然决定了,决定真正的隐姓埋名,再也不问世事,只求心中的那剑道尽头。   决定好了后,佐佐木小次郎骑上骏马,快马加鞭的赶回了自己的村庄。收拾好东西后,他准备离开村庄去更遥远、更荒芜人烟的地方。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吸着鼻涕的小孩出现在他家门前,望着佐佐木小次郎的眼神里有不舍,更有懵懂的崇拜。   “你要走了?”   佐佐木小次郎点了点头,同时望向这名姓津田的小娃娃的眼神有些复杂,这小娃娃天资非常不错,如果是早五年遇到对方,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收下这个徒弟,但现在对方骨骼已经定型,就算终生练剑也难等大雅之堂。   “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来了。”   “走之前我能问您两个问题吗。”   佐佐木小次郎言简意赅的说到:“说。”   名为津田的小孩子问道,“您说您只是一个普通的老迈浪人,但村长说你的气度和行坐之间的高贵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您到底是谁?”   “一个连自己名号都无法守住的老家伙罢了。”   “那……现在您能告诉我,真正的燕子是什么模样的吗?”   佐佐木小次郎沉思了,如果是一天前,他一定会回答——燕子不过就是普通的飞鸟罢了,脆弱,细小。但今天,佐佐木小次郎回想起了那日擂台上那个人的一剑。   那种剑,虽然叫做燕返,但砍的绝对不是燕子这种弱小的存在吧?而是更厉害的东西。   最终,佐佐木小次郎开口了,“津田家的小子,我虽然不知道立志要成为一个门卫的你为什么要关系这些问题,但你既然诚心诚意的发问了,我就不得不回应你——所谓燕子啊,就是自己穷尽一生要去斩的东西,曾经我以为它只是飞鸟,但现在啊,我认为,它是某种身长八丈、张开翅膀遮天蔽日、能吐出死亡光线的生物。” 第二十章:女人都是老虎   佐佐木小次郎心态的变化,卫宫.影帝.赝品.士郎无从得知,就算得知了,不是剑客的他也无法理解。   此刻的他正在客栈的榻榻米上和宫本武藏一起数着堆满了整个客厅的钱物。   “太少了,太少了,远远不能让我满足!”终于清点完从地下赌场赚来的钱物后,宫本武藏却不满的朝卫宫士郎叫到,“都怪爷爷啦,对阵岛田泷那个家伙时忘记藏拙,导致和上泉家、新免家的对战赔率太低。”   “可是作为启动资金,这些已经绰绰有余了吧?”卫宫士郎望着一地的钱财,无奈的对某女财迷说到,“你就算再贪财也给我适可而止啦!等计划中的严流岛之战顺利实施后,你想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   没错,这场吸引了全日本关注、绝对会被史书大书特书的风波,其实只是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随意编制出了骗局而目的只是赚下一笔启动资金,而这笔启动资金的用途,是为了一个更大的骗局——复制真实历史上的严流岛之战。   恐怕谁也想不到,鼎鼎大名的佐佐木小次郎东奔西走的挑战各个世家,赚下无与伦比的声望,其实只是为了给宫本武藏送嫁衣。故意输掉后(实际上就算真打,这类肉搏战中卫宫士郎也打不过宫本武藏),将现在堆在客厅里的钱财全她自己的宫本武藏就有了充足的资金和声望去在新免家对街开一间比新免家还要气派、还要有名的武馆!   呵,剑道?比生命还要重要的荣誉?抱歉了,整个日本的目光和被鼓吹成神话的剑客之战,其实只是宫本武藏捞钱的手段!   宫本武藏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她还是用鼻子冷哼一声,不依不饶的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一想到本来能赚更多可爱的小钱钱,却因为爷爷你按奈不住装逼的冲动,错失了大量财富,我就忍不住心痛。钱啊!那可都是钱啊!自从跟了你,我已经好久没有吃香喝辣的,这次本以为可以有钱财去买一些用金丝编制的衣物以及珠宝,却不料……啊啊啊!爷爷混蛋啦!”   卫宫士郎沉默了一瞬,然后又忍不住低声吐槽到,“我真傻,真的傻,居然想要和一个财迷在钱财的问题上讲道理。”   宫本武藏:“爷爷你是哪里来的祥林嫂?!”   卫宫士郎一惊,不是因为自己的呢喃被对方听见了,而是惊诧于宫本武藏这家伙居然会去读书,他道:“你这家伙,最近是怎么了?居然读起了异国他乡的书,这可不是每日除了吃、睡、数钱外就是拉着我上床的你的作风喔?”   这个宫本武藏不科学!   这不是我熟悉的那个宫本武藏!!!   有一瞬间,卫宫士郎甚至以为这个宫本武藏是假的,是加了特效的别人。但仅仅在下一秒,卫宫士郎就重新确定了这个宫本武藏的真实性。   “爷爷你傻吗?我之前总是被动穿越各个世界,那样的我总需要一点钱花吧?而赚钱最快的,不就是当文抄公吗?我怎么可能不对一些著名的作品产生浓厚的兴趣?”   好吧,这就是我熟悉的那个宫本武藏!   卫宫士郎立刻闭嘴不言了,但宫本武藏却没打算放过他。   某位财迷少女一边装着数钱的样子,一边“若无其事”的问道,“爷爷,整个日本东部,除了伊藤、岛田、上泉、新免家外,不是还有一个兵法世家——松下家吗?为什么你没有给松下家下拜帖,这样的话我不是可以多赚一笔吗?搞不懂喔,你明明连和新免家都毫不犹豫的下了拜帖哎,为什么却毫无理由的避开了松下家?”   卫宫士郎额头的冷汗一瞬间就掉了下来。   出现了,送命题!   宫本武藏那家伙之前故作对“收获”的不满,肯定就是为了这个送命题做铺垫。   坚持不去?   ——哇,爷爷,你是不是对松下家或者松下家的某人有什么特殊的感情,才死活不愿意去削松下家的面子,明明你连岳父都揍了!!!   然后,卫宫士郎卒。   去?   ——呵呵,爷爷你该不会上打着上门讨教的名义,其实是去见某位公主的吧?嘛,我记得在那个尸山血海的下总国世界,另一个位面的松下家公主可以对你情有独钟的喔。   卫宫士郎仍然……卒。   卫宫士郎在心中暗暗想到,【你这个女人心机又做作,我该说不愧是和我看对了眼的女人吗?心机做作的程度简直和我如出一辙!】   ——等等!   这些日子以来,宫本武藏每天都拉着我上床,不到第二天中午绝对不许我离开,难道也有榨干我,让我时刻处于“圣如佛”、“女人都是大猪蹄子”状态的意思?   哇,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我是那种会沾花惹草的男人吗?至于这么小心翼翼的防备吗?(这一刻的士郎,毫无B数)   “爷爷?”   见卫宫士郎沉默,宫本武藏不满了,她督促卫宫士郎快些回答自己的“送命题”。   既然无论怎么回答都是死路一条,卫宫士郎当然不会回答,他选择抛出一个宫本武藏无法回避的问题强行转移话题。   “你以为我想和新免家为敌啊?就算你不认新免无二助,但他和你毕竟有血缘关系,不是你强行要求,我怎么可能去参合这件事,我又不傻!”   宫本武藏砸了砸嘴,心里想到,【厉害啊,这个优男,明明回答了我的问题,却完全避开了重点,这种令人震惊的熟练,我该说不愧是卫宫士郎吗?】   被堵住了嘴的宫本武藏很不爽,而她不爽了,一定会让始作俑者更不爽。怒气憋在肚子里没处发泄的她除了在床上折磨了一夜卫宫士郎外,第二天一大早依旧脸色阴沉,到了中午,宫本武藏又在没有告知卫宫士郎任何理由的情况下忽然消失了。   当天下午,卫宫士郎忽然收到了一个情报。   “你知道吗?有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剑客效仿佐佐木小次郎大人,给松下家下了战帖。”   听到这个消息后,卫宫士郎的大脑一阵天旋地转。   宫本武藏这哪里是给松下家下战帖啊?   松下家哪配一位夜行的剑神去上门挑战?   这明明是杀鸡给猴看!   这明明是在向他卫宫士郎表示警告!   ……   我,卫宫士郎,猴! 第二十一章:剑客的事情,能叫骗吗?   等卫宫士郎找到宫本武藏时,宫本武藏并没有在去乡村城的路上,而是在酒馆里悠闲的喝着酒,桌子一角摞着十张叠在一起的空盘子。   看到宫本武藏身影的第一时间,卫宫士郎便一屁.股做到了桌子对面,开门见山的问道,“听说你给松下家下战帖了?”   “对啊,但对方肯定不会理会。”   “嗯?”   卫宫士郎呆住了。   见状,宫本武藏的眼睛眯了起来,瞄向卫宫士郎的眼神带上了一丝不好的意味。“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我一个无名之辈,还是女儿身,向一个兵法大家下战帖,人家怎么可能理会?不然的话,你以为没有成为英灵前的我为什么明明剑术不错,却是个无名之辈?”   顿了顿后,宫本武藏总结一般的说到,“还不是因为没有任何有名有姓的高手肯和我这一介无名女流对决,而仅凭击杀盗匪之类的事迹,根本无法让我这个女人在男人的世界里立足。”   卫宫士郎问道:“那你还那么做?”   “钓鱼,而爷爷你就是那条鱼。”宫本武藏身体后仰,往座椅上一躺,拍了拍终于有七分饱的肚皮,阴森森的朝卫宫士郎说到,“呐,爷爷,似乎一听到松下家的事情你就‘热心’的不同寻常呢。这才多久啊,你就火燎一般的找到了我,嘛,我该说不愧是爷爷吗?”   好吧,卫宫士郎这次真的变成了上钩的傻鱼。   然而成功掉到了鱼的宫本武藏也没有过分苛责卫宫士郎,只是丢下一句让饭馆周围人莫名其妙的话——“键盘、杯面,打一个字,半小时,碎一块面,一小时”后,便拉着卫宫士郎一同离开了饭馆。   闻言,卫宫士郎暗自庆幸,想不到如此轻易的就被放过了。看来,宫本武藏还是有一定的女人味的嘛。   就在众人还在疑惑剑盘,背面是什么的时候,宫本武藏已经带着卫宫士郎骑上了骏马,一同向居住的客栈行进了。收拾好了行礼后,两人离开了热闹的城市,在荒野找了个避风的山洞暂时当做据点。   “再最后一次确认一遍我们之前的计划——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爷爷你会继续以佐佐木小次郎的身份到处走动,而我则开始一边修建道馆,一边为自己刷名望,等到半月之后,我会以宫本武藏的名义,向“第一剑豪佐佐木小次郎”约战严流岛。届时,我们合伙上演一幕诈骗全日本的戏。没错吧?”   “完全没有遗漏。”   “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觉得,骗人是不好的。”   卫宫士郎惊呆了,心中奋力吐槽到【是什么给与你这个女骗子底气,说“骗人是不好的”这种话的?但论骗人,我这个背了无数骂名的影帝都没你熟练好不好?快给我向被你骗过的无数受害者道歉啊!】   但拆穿是不敢拆穿的,自从和对方滚了床单后,卫宫士郎在家里的地位就直线下降,以前是说一不二,现在是满脸赔笑,所以只能靠装傻来勉强过活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   “当然是真打啊,严流岛上的那一架,我们都尽全力打。当然,虽然说是尽全力,但无限剑制之类太过超出剑道范围的东西是绝对禁止。”   “原来只要是真打,这一切就不算骗局了吗?总感觉这个世界的道德莫名其妙的廉价了起来呢。”顿了顿后,卫宫士郎一脸愤然的说到,“再说了,禁止无限剑制和你肉搏?这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你是在找机会揍我吧?一定是的吧?”   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初遇时,是卫宫士郎更厉害一些,但等到宫本武藏领悟了空之剑后,实力一直是碾压卫宫士郎的,直到他在卡美洛时得到了王哈桑的传承,才一度反超了宫本武藏。但好景不长,宫本武藏之后也突破了自己的传说,将她和卫宫士郎的实力再次拉近,直到现在,每次卫宫士郎实力有突破,宫本武藏也会立刻跟上,所以两人实力差距并不大。   但两人侧重的地方是不同的。   宫本武藏是剑道,卫宫士郎是魔术。   你让一个被禁魔的弓兵不骑坐骑、拿着剑、像一个狂战士一样的去和剑士对抗?   卫宫士郎不被宫本武藏吊起来打才怪!!   对此,宫本武藏是这么回答的——她毫不掩饰的告诉卫宫士郎,“对啊,我就是在找个理由揍你这个朝三暮四的渣男而已。”   卫宫士郎:“……”   前言收回,这个宫本武藏一点儿都可爱,她就是个恶魔。   哇,女人真是太记仇了,不就是早上稍微表现的对松下家有点关心吗?连清姬都没敢见一面都已经成这样了,真要是有点过分的举动,自己怕不是已经凉了?   太可怕了,还是之前单身的时候好。   ……   …………   在宫本武藏和卫宫士郎密谋即将在严流岛上展开的惊天骗局……哦不,惊天战局时,有两个人不满了。   两个人都是松下家的。   其中一个是松下家的公主,不知为何,她今天上午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什么重要的人,但怎么却也抓不住是到底错过了什么。等到下午,她又忽然感受到了她的因缘之线还未开始链接,便已经断裂。   于是,她明白了,自己错过了一段还未开始便已经结束的邂逅,所以从小渴望一场命中注定爱情的她现在特别的不爽。   另一个不爽的就是松下家的重要将领——柳生但马守宗矩了。他虽然不是一个纯粹的剑客,除了剑之外还追求着权利、荣誉之类的东西,心脏也早被权谋和毒计污染,但他手中的剑还依旧保持着纯粹。   所以,他,对佐佐木小次郎没有将自己列为对手一事至今仍耿耿于怀。   作为一名剑鬼,也作为比岛田泷武艺更高的武人,他认为这是对自己的一种轻视,一种侮辱,所以他最近不止一次向主公求情给与他去挑战佐佐木小次郎的机会,但全部被松下家的家主给拒绝了,而拒绝理由很简单——你不是他对手。   于是,柳生宗矩更加心生鬼魅了,但作为下属,是不能反抗主公的命令了,他只能去想一些别的法子去达成自己的目的,或者……发泄自己身体内的这股无穷杀意。   就在这样的状态下,他听到了一个消息——“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无名剑士向松下家下了战帖。”   柳生宗矩冷笑了起来。   平日里,这种无名之辈的战帖只会被当垃圾和笑料扔到垃圾堆里,但今天,想杀人的柳生宗矩决定接下这个战帖,而且还是自己亲自上阵。 第二十二章:狐狸精   两日后消息从乡村城传来,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包括宫本武藏在内,远在乡村城的柳生宗矩居然接受了一位无名剑客的邀战。   然后……   柳生宗矩觉得自己优势很大。   柳生宗矩上了。   柳生宗矩真的优势很大。   柳生宗矩优势还是很大。   但柳生宗矩居然二十招内没有干掉对方,不得不承认双方平手!   成名已久的剑客本不会去接下无名剑士的邀战,纵横天下十多年的柳生但马守本不可能无法击败一个无名的剑客,然而现在不可能变成了可能。随之而来的则是忽然声名鹊起的宫本武藏。   然而绝大部分人对此表示怀疑,认为宫本武藏是做了弊的,是弄虚作假才和柳生但马守打成了平手,他们提出的依据很多,但却绝对不会承认他们之所以会如此的想要证明宫本武藏是做了弊的,不是为了剑道的公平,而是不愿意承认一个女人居然能获得如此大的成就,踩到了他们头上。   当然,宫本武藏真的弄虚作假了,因为她放水了,不然柳生但马守还能活着?   在那之后,不断有青年剑客去挑战宫本武藏,意图证明她真的是欺世盗名之辈,对于这些人,宫本武藏则满脸笑容的把他们当成了刷声望的利器,等到半个月后,宫本武藏的名声已经响彻了整个日本,虽然还无法与岛田泷等人比肩,但也算是同一个等级的人物了。   就在大家以为功成名就的宫本武藏将逐渐停歇下来时,一个燃爆全日本的消息从对方口中散步了出来——一个月之后,她将会挑战在五番胜负后已经被誉为“剑神”的佐佐木小次郎。   此消息一出,有赞叹宫本武藏豪情的,有呵斥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有幸灾乐祸者,还有阴谋论者认为这是宫本武藏笃定剑神不会放下地位和她一战,才刻意搞出的噱头,以期待真的能成为当世大剑豪之一。   反正没有人觉得最近才声名鹊起的宫本武藏会是那位剑神的对手。   ——毕竟无论是从她以往对战时的表现来看,还是从名声来看,宫本武藏和佐佐木小次郎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这样的战斗,怎么可能胜利?   过了两日,偶尔出现在江户的佐佐木小次郎做出了回应。   “半月之后,严流岛上一决胜负!”   这一次,全日本是真真正正的疯狂了,这个时代的日本极端的崇尚武道,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能比剑神再次出手而让他们激动的。但这时,宫本武藏却冷静了下来,因为她发现,这一战居然没有任何地下赌场设立赌局,也就是说——所有人都认为胜负没有丝毫悬念。   淦!   这还怎么赚钱?   先前的只是启动资金,就是准备在这一场上大赚一笔,然后才可以过上“肉包一次买俩,吃一个扔一个”的生活,才能由足够的资金去建立一个能压过心理流的巨大道馆。   没有办法,这天晚上宫本武藏又开始逼迫卫宫士郎想办法了。   “钱!我需要更多的钱!没有钱我就不开心,而我不开心了绝对会在晚上折腾你,各种意义上的!”在新的客栈的榻榻米上,宫本武藏挥舞着双臂,做凶恶装的对卫宫士郎如此说到。   卫宫士郎:“这还不是因为你没有把这自己的声望刷够,要是你……”   “——嗯???”   卫宫士郎立刻土下座:“嗨,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考虑到现在这种情形。请老婆大人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将功赎罪。”   得到满意的大幅后,宫本.偷懒.奶奶.武藏便一边喝着茶,一边去窗边欣赏风景了,只是苦了绞尽脑汁想主意的卫宫士郎。但直到天明,卫宫士郎也没有想到妥善的主意,没有办法,他只能用最笨的方式去解决这个问题了——这件事的本质并不复杂,不过是宫本武藏和佐佐木小次郎声望相差过大罢了,所以只要他以佐佐木小次郎的身份,发出一些抬高宫本武藏的声明,那么就可以解决了。   三天后的下午,一代剑神佐佐木小次郎做客松下家,在和松下家主公谈笑时,“无意间”透漏了一个消息——他之所以会答应宫本武藏的邀战,是因为他曾经和宫本武藏有仇怨,他三度出手袭杀对方,却三度被对方逃出生天,是以才会答应这个邀战。   消息传出,整个剑道哗然一片。人们对剑神接受宫本武藏挑战这件事虽然有兴趣,但并不强烈,真正让他们哗然的是宫本武藏居然三度从剑神的袭杀中逃出生天。   这可就了不得了!   三度袭杀,三度逃脱,这可是那些在剑豪战里被剑神佐佐木小次郎当小朋友殴打的所谓“大剑豪”们绝对做不到的事情。   于是短短时间后,宫本武藏的名胜就再上一个大台阶,远远的将岛田泷众人甩在了身后,就连之前因为败给宫本武藏而声明大跌的柳生但马守宗矩也重新被人们抬回了“大剑豪”之列。   而宫本武藏最关心的赌盘,也终于出现在了各个地下赌场中,虽然宫本武藏的赔率高的吓人,但只要能有赌盘,赔率越高宫本武藏就越高兴,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明白这一战的结局会是什么。   宫本武藏高兴了,按照逻辑,卫宫士郎本应该也会有好日子过,但事实恰恰相反,这几日,卫宫士郎天天被宫本武藏有意无意的找茬,而原因就是他未经过宫本武藏的同意,擅自去了松下家。   你去松下家做什么?   说,是不是去见那个狐狸精?   什么?你说你只是为了借对方的口散布消息?   那为什么不去别的兵法世家?   “别的兵法世家都被得罪过了”?借口!这一定是借口!   你的眼神分明就是有鬼!   如果你在一样不知检点,就和那个狐狸精一起滚出我的视线!   对此,虽然去了松下家,但连清姬面都没敢见的卫宫士郎有一万句冤屈要喊。开什么玩笑,我躲那个疯女人还来不及,怎么会往上凑?   但卫宫士郎倒也没有觉得宫本武藏如此大张旗鼓的吃醋有什么不对,因为他早就发现了,宫本武藏只是借着吃醋的理由撒着思念的娇。因为过去一直对宫本武藏不公,所以卫宫士郎心中是有强烈的补偿冲动的。 第二十三章:严流岛之战   时间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无论整个日本对严流岛之战有多么期待,也无论某个总在夜里跪键盘的家伙有多么想要完结这件事,日子仍旧是慢悠悠的,不急也不缓。但好在无论等待的时间是多么难耐,它总有结束的时候,而今天,就是约定中剑神佐佐木小次郎和剑道新秀宫本武藏决战严流岛的日子。   清晨,天刚微亮,装扮成门卫大爷的卫宫士郎便出现在了严流岛上。   虽然距决斗约定的午时还早,但卫宫士郎抵达时,整个严流岛上已经有了数目巨大的“观众”,更有些家伙为了抢到一个好位置,甚至一天前就已经开始在这里等着里。   好在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要决斗的场地还有好好的被预留出来。   抵达泉水与山石边后,引起了不小轰动的卫宫士郎席地坐下,闭上眼,握紧刀,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的等待着“敌人”的到来,一如一颗禅定的松。   卫宫士郎的这幅高手做派当然引来了不少“果然是剑神,气度就是不凡”、“这就是剑豪们常说的诚于剑吗?”、“气定神闲,英俊潇洒,不愧是传说中的佐佐木小次郎大人呢”之类的话。卫宫士郎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自腹诽,【如果你们知道我相比较剑客,其实更是个演员,你们还会这么说吗?】   然而围观者中对“佐佐木小次郎”最为崇拜的却不是那些所谓的剑豪,而是一名偷偷从不远处的村里跑来的少年,不同于成年人羡慕卫宫士郎的成就和地位,他只是单纯的羡慕着卫宫士郎此刻持剑而坐的英姿。   那种气度,那种青衫长剑,不就是自己曾经梦里憧憬的未来吗?   【总有一天,我也要成为那样的人!】——津田家的小孩,如此想到。   等到太阳当空,午时已到的时候,宫本武藏才从人们视线的尽头缓缓出现。   随着宫本武藏精准前进的步伐,她身上的剑意也在如潮水一般疯长,起先不过是普通剑豪的水平,等走到卫宫士郎面前时,却已经是冲霄而上、引得周围所有人的佩剑不住轰鸣的浩大威势。   及地,驻足,握剑凝望卫宫士郎。   从出现到现在,一共用了九百九十九步,不多一步,也不少一步,时间也分毫不差。   这一刻,举起在严流岛上、代表了几乎整个日本的剑豪们才惊觉,不仅是剑神佐佐木小次郎,就连眼前这位女剑客也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同时,他们心中也有那么一瞬间升起了一个念头,虽然这个念头转瞬就被他们自己给用理智湮灭了,但还是确确实实的生出了——也许这个女人,真的有资格和剑神佐佐木小次郎一较高下!   卫宫士郎睁开眼,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来了。”   话语出口的瞬间,有凌冽如刀的杀意盎然从百米只能升腾而起,卷起了一阵冷风和落叶。   宫本武藏握住剑,道:   “我来了。”   同时,佐佐木小次郎(卫宫士郎)杀气激起的风波骤然停息,所有的一切在一瞬间似乎被一柄看不见的刀一刀两断,然而偃旗息鼓。   “你不该来。”   “可我还是来了。”   到这时,所有围观者,无论是纯粹来看热闹的平民还是能看出些许门道的剑豪们心中都如水入油锅一般的炸裂了。   剑如风,常伴斯人!   这气势,这言语!简直太有水准了,和之前佐佐木小次郎大人对战其他剑豪时完全是两种境界,之前的那些战斗和现在一比,一点儿气势和高手风范都没,完全一个天,一个地!   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的卫宫士郎,嘴角忍不住悄悄勾起一丝弧度。心中暗道:【怎么可能不帅气?这种装逼如风的场景,我可是和宫本武藏私下里排练过许久的!】   言罢,两人手握各自之剑,对视,然后在“铿锵”一声剑鸣中同时拔剑出鞘!   随着两人剑出,气氛骤然抵达了高峰,然而仅仅就在下一秒,这种高峰又如后世的过山车一般迅速的跌到了谷底。因为——   刚一交手,无敌的、众人眼中绝对不会失败、代表了全日本剑道最巅峰的佐佐木小次郎就被打的上跳下蹿,如果不是身手足够敏捷的话,估计十招内就会被之前被所有人看衰的宫本武藏打翻在地。   喂!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一定是在假打吧?   一定是的吧!   被惊碎了一地下巴的众人已经忍不住在心中怒吼了起来!   然而事实上和围观者的想法恰恰相反,正因为是两人真正的在比试,所以才会出现现在这幅场景。   这一幕是出乎意料的,但同时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只要宫本武藏全力出手的话,能和她近战而不落下风的只有成为剑阶英灵、且装备了堪比神切村正的真正门卫大爷才做的到。   所以说,有个比自己能打的老婆是很烦的!!!   特别是这个老婆不仅能打,还丝毫不给你面子,能干又能干,事后又会卖萌装可爱让你无法生气,男人在根本上被吃的死死的哇!   十多招过后,处境越来越艰难的卫宫士郎趁着刀光交错的瞬间向宫本武藏眨了眨眼睛,示意她稍稍放点水,不然的话结局绝对会惊爆所有此刻在严流岛上、甚至整个日本的人。然而宫本武藏明明收到了卫宫士郎的“疯狂暗示”却没有丝毫放水的打算,只是用口型在一瞬间冷冷的说道,“我允许你使用限制零毁,不过作为交换,我会使用在和你分开期间学会的一项剑技!”   卫宫士郎表示不能理解,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喂,吃醋也给我有个限度好不好,过分吃醋的话,吃醋就不是萌点而是黑点了。   宫本武藏一边疯狂的追击卫宫士郎,一边回之以眼神——你这家伙,真以为我是为了吃醋在无理取闹吗?你真的不明白,我非要坚持在严流岛上真正和对手打一架的理由吗?   看到这个眼神,卫宫士郎突然明悟了,也突然惭愧了。   他意识到,之前的他考虑了很多,但唯独没有考虑过宫本武藏的心结——虽然没有任何实际根据,但很多传说里,都将宫本武藏描述成了一个靠武器优势和故意迟到来作弊,才战胜了年老体衰的佐佐木小次郎的小人。   宫本武藏虽然贪钱好色,还坑蒙拐骗,但她和卫宫士郎骨子里是不同的,卫宫士郎骨子里是一个不折手段的前正义伙伴,而宫本武藏的骨子里,是一名诚于剑的剑客。   她怎么可能不在乎那些流言!!!   卫宫士郎将魔力输送到长刀中,心中暗叹一声,【原来,真正不讲道理,没有体惜对方的人……是自己啊!】   那么,就让我用全力一战来回应你!   我爱的女人,宫本武藏! 第二十四章:曾经的钢炼英雄,现在的凡人   对于善使剑者,剑不是兵器而是身体的一部分。似乎是感受到卫宫士郎体内突然涌起的真正战意,卫宫士郎手中的长刀吞吐出了摄人心魄的寒光。   迎着宫本武藏汹涌的攻势,卫宫士郎前踏一步,手中长刀一分为三,从不可能的角度同时发出不可能存在的攻击。劈砍出刀光的一瞬间,卫宫士郎亦崩碎了他投影出了的三把剑,以碎剑之法将席卷而出的攻击大幅度增强。   “燕返!!!”   这一击,是卫宫士郎为了回应宫本武藏而做出的一击,因此,必须竭尽全力!   刀光炸现的刹那,洒落在场内的阳光晃动了起来,就连空气也在一瞬间凝固。   一击之威,竟恐怖如斯!   宫本武藏也不甘示弱,她虽然没有使出她的绝招“空之剑”但却也如同之前眼神交谈时说的那般,使出了她最近才领悟的顶级剑技。她那透体而出的剑气忽然在其体后凝结成了一个六米高、六只手、六把巨剑的巨大人形实体。虽然只是剑气凝结成的物体,但却给人一种堪比神明的压迫感,很显然,这个巨人绝不仅仅是“剑气化形”而已。   “六道五轮·倶利伽罗天象!!!”   宫本武藏一声娇喝,其身后的巨人连同她本人的两把剑,一共八把剑同时向前方斩去,地动山摇中,宫本武藏的剑与卫宫士郎的剑相撞在了一起。   剑与剑!   人和人!   这是技艺的较量,也是信念的较量,更是纯粹的战意的比拼。   相击的瞬间,天地间忽然寂静了,不是因为声音真的消失了,而是所有的声音、色彩都被卫宫士郎与宫本武藏那毫无花哨的碰撞给撕碎了。   色彩重新恢复时,卫宫士郎的燕返消失不见,而宫本武藏身后的巨大剑气化身也成为了碎片。   竟然是旗鼓相当的局面!   这一幕,看的所有在远处的观战者热血沸腾,他们终于确定,这一战并不是“不自量力的无名剑客自取其辱的战斗”,而是真真正正的、“起鼓相当”的战斗。   一息过后,被允许使用限制零毁的卫宫士郎又和宫本武藏战成一团,一时间,整个战场到处都是飘落的刀光和散碎的剑气,卷起无数碎石和草根。明明是两个剑士之间的比斗,却打出了堪比玄幻的风采。   一开始,是卫宫士郎占据了上风,毕竟限制零毁这种东西可是有着宝具级的威力,将它用到平砍中的卫宫士郎可是名副其实的“平砍带光炮”。不过因为卫宫士郎本身剑技和宫本武藏差距太远,再加上他的魔力也不可能频繁使用完全版的限制零毁,是以他只是占据了上风却没能将优势转化为胜势。   但随着战斗的不断继续和场地变的千疮百孔,卫宫士郎后力不济的弊端逐渐显现,拥有“空之剑”的宫本武藏开始反击,并逐渐搬回了局面。等到一百多招过后,宫本武藏忽然抓住了卫宫士郎的一个破绽,前冲一步,用手中双刀画出一个如天元之花般绚烂的刀光,将卫宫士郎手中的长刀斩碎。   胜负已分,胜者是宫本武藏!   这是一个出乎所有围观者意料的结局,但他们并没有怀疑这场战斗的真假,而是在短暂的寂静后为宫本武藏爆发出了如海啸一般的欢呼声,因为这一战实在是太精彩了,精彩到他们可以放下成见、放下之前对宫本武藏的不屑,放下心中的扭结,朝那个曾经籍籍无名的女性剑客献上喝彩。   ——当然,其中也夹在了不少将大量银钱堵在了“佐佐木小次郎”身上的投机者的哭声。   “呵”。在整个严流岛观众的沸腾中,场中的卫宫士郎抬起头,望着一脸骄傲如开平孔雀的宫本武藏,忍不住低声嘀咕道,“如果我能使用‘无限剑制’或者被允许拿出干将莫邪的话,胜负还未可知呢。”   不料,卫宫士郎不嘀咕还好,一嘀咕宫本武藏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她笑容中,一部分是因为卫宫士郎这孩子气行为的本身,而另一部分则是因为这份孩子气背后代表的东西——【是什么时候,爷爷也偶尔会孩子气了呢?那个钢炼的英雄,又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普通人的情绪了?】   嘛,爷爷他终于、终于慢慢的、一步一步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从“正义”的执念里挣脱了出来,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而非名为“正义伙伴”的剑。毫无疑问,这是好的变化,毫无意义,这其中一定是有我宫本武藏的一份功劳的。   午后的阳光洒在宫本武藏的身上,伴着温暖的阳光,宫本武藏朝半倒在地上的卫宫士郎伸出了手,“虽然是我的胜利,但我觉得这一刻更应该被恭喜的人是爷爷你呢。”   少女说罢,笑了。笑容温暖到令卫宫士郎心在一瞬间融化。   “嗯,是的呢。谢谢你,宫本武藏。”   ……   …………   PS1:从今天开始恢复每日至少两更。这一章只有1800字,还请大家见谅   PS2:考虑了很久,老鸽决定再写至少一卷,下一卷已经确定了,是大家熟悉的FSN。这一次,卫宫士郎又将取代哪一名英灵的位置,信念和理想和英灵卫宫截然不同的他,又会如何去面对卫宫士郎和远坂凛,又会引起怎样的化学反应呢?   敬请期待下一卷《Fate stay night》 第二十五章:扫地神僧卫宫士郎   严流岛上的惊世之战落下了帷幕,但整个日本的喧闹才刚刚开始。   宫本武藏战胜剑神佐佐木小次郎的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以最短的时间传遍了整个日本。   许多人一开始是拒绝相信的,因为他们无法接受之前被无数大剑豪称赞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唯一的剑之神明”会败北,而且是败给一个剑道新秀,他们认为这一切都是假的,是个骗局。但于他们的怀疑想对的是——所有观看了严流岛之战的人都拍着胸脯保证,保证那一战绝对是是真实的,佐佐木小次郎是剑神,但那位如天元之花一般灿烂的宫本武藏也同样是剑中神明,是真正的较量,是真正的败北,也是真正的胜利。   撕裂空气,凝固了时间的燕返!   剑气化形,超越了肉体桎梏的不动明王!   浩瀚如烟的剑气!   精妙绝伦的招式!   严流岛上的一切,都被人们炸裂一般的津津乐道着,与之相对,踩着佐佐木小次郎的威名成功上位的宫本武藏立刻从一位剑道新秀一跃成为足以开辟日本剑道新篇章的剑神,一时间风头劲盛,无处其二者。   很短的时间,就涌现了一批练剑的女子,这群爱武装不爱红妆的女人以宫本武藏为榜样,鼓起了勇气冲破了世俗的枷锁,拿起了以前只属于男人的剑。既然是以宫本武藏作为榜样,那么模仿就是她们的第一选择,一时间,整个日本到处都有穿着红紫相间华丽衣着、手持双刀的飒爽女子行走于江湖道。   但就在整个日本都在传颂着宫本武藏这位新的剑神时,宫本武藏却和“宿敌”佐佐木小次郎窝在野外的山洞里,愉快的数着从无数赌场里迎来的钱财。   说起来可能有些不可思议,事实上宫本武藏在数钱时的笑容要比在严流岛上取得无上威名时更要灿烂几分,托这一笔巨额钱财的福,卫宫士郎接下来一个月的日子都没有再跪过一次键盘。   因为钱财过于巨大的缘故,在加上之后还有一系列计划要施行,忙碌的宫本武藏和“佐佐木小次郎”就这么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之外,就如之前他们突兀的出现。   就在世人以为达到了剑道尽头、已经再无追求他们已经分别归隐山林的时候,千里之外的宫本町内却突然大兴土木,一座偌大的武馆在巨额钱财的推使和其幕后主人高超手段下,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便伫立在了新免家的前街。   那是一座极为气派的武馆,不,与其说是武馆,倒不如说是一座“武城”,因为它占地足足有五公顷之多,甚至连其中一片屋檐都伸到了一条街外的新免家大宅的前方,将对方的阳光蛮横的完全挡住。   馆内建筑鳞次栉比,道场森严,假山水池禅意一样都不缺,是豪宅中的豪宅。不过因为赶工的原因,这座武馆气派有余却精妙不足,但这对一件武馆来说并不是多么严重的问题,反而暗和了武道“大巧不工”的至理。   这样一座极为不凡的武馆自然在开始修建时就引起不少有心人的揣测和打听,但无论是谁,都无法从一问三不知的劳工 口中得知这间武馆背后主人的真面目。这样的结果自然令人兴趣大起,久而久之,就连城内的平民也开始对武馆背后的主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等到武馆快要建成时,终于有人忍不住想要摸进去打探一番,但无论是装作劳工还是自持武力强闯,不速之客们都被一位每日只负责扫地的红衣青年用一柄扫帚统统打了出去。次数多了,宫本町武馆里的扫地青年竟然也在英多郡有了不浅的名声。因为青年揍人前总是喜欢低声宣号一句“南无加特林菩萨”,所以人们便将他称为“扫地神僧”。   于是,缺乏娱乐活动的新免町市民就更对这座武馆感到好奇了。   但并不是所有的宫本町之人都是如此的好奇,起码新免静斋子和新免无二助就不是。   因为他们早已知晓了答案。   新免静斋子半月前曾远远瞧过那名扫地青年一眼,她一眼变认出了那人正是“夫君变姐夫”的千子村正。不过虽然认出了对方,但那时新免静斋子并没有上前交谈,因为既然已经错过,纵然不舍也不应该再去横生风波,不然彼此都终将以尴尬收场。   既然扫地青年是千子村正,那么这间武馆的主人是谁,早就有一些预测的新免静斋子就不难得出结论了——她的亲姐姐,最近风头正盛、被誉为日本剑道新历史的宫本武藏。毕竟,她那个姐姐之前就干过一次类似的事情了。   同样知道武馆主人就是宫本武藏的还有新免无二助,事实上他知道的比新免静斋子还要早。只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那件武馆就是针对新免家而开的,而会用这种方式针对他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自己的亲女儿宫本武藏。   这一天下午,新免无二助坐在自己最爱的虎皮大椅上,脸色却阴郁的可怕。   茶水在手中的茶杯中打着转,窗外有鸟儿在不住鸣叫着,也许往日新免无二助会觉得这幅场景有禅意,但今天心情烦躁的他只想去演武堂取来弓箭将这些烦人的鸟儿射杀干净。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则是因为对街的武馆送来了请帖,宣称他们十日后将开始广招弟子、传授剑道技艺。来送拜帖的不是普通的下人,正是那个和最近被称为“扫地神僧”且和自己数度会晤的千子村正。   既然对方是摆明了针对新免家,而且其本人就和新免家有不少旧怨,新免无二助当然不会客气,便冷嘲热讽、言语夹在棍棒的当头向前来送帖的卫宫士郎砸去,然而不不料对方不仅剑技过人,就连言谈也十分犀利,一番无形的比斗过后,竟然是占据了主场优势和有家臣助威的新免无二助被喷了狗血淋头。   笑话,和我卫宫士郎比嘴皮子功夫?   不知道作为主角的我最擅长的可不是武力,而是这嘴炮口牙!   送完帖,斗胜了的卫宫士郎一脸骄傲的转身就朝对街的武馆走去。 第二十六章:水一章   望着卫宫士郎潇洒离去的背影,新免无二助将一口牙齿咬的咯吱作响,低声咆哮到,“千子村正,你欺人太甚!”   前面有提到过,新免无二助是个奉行“谁让我不爽,我就让谁更不爽”的人,他虽然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卫宫士郎,但生来就一肚子算计的他本就不是和别人直来直去、快意恩仇的家伙。   卫宫士郎刚一走,新免无二助就招手唤来了新免家的仆人,“恪信,把二小姐给本家主唤来此处,我有事要吩咐。”   仆从虽然对新免无二助突然传唤在新免家差不多已经是个透明人的二小姐的命令有诸多疑惑,但他脸上神情却丝毫不显露,低声应答后便立刻转身朝内宅飞奔而去。不一会儿,干练的仆从便带着一袭劲装的新免静斋子来到了大堂。   ……   半个时辰后,新免静斋子拿着新免家的帖子站在了武馆大门前,她的身后是六名健壮的仆从,每个仆从手里都拎着用来回礼的礼物。   望着青铜的高大院门,新免静斋子深吸了一口气,心情紧张又复杂。   在日本是有“回礼”这个礼节的,特别是世家大阀更注重这些,虽然卫宫士郎之前名为“拜访”实际上是“通知”,但只要对方打着“拜访”的名义并送来了帖子,那么作为新免家还是要回礼的,最起码表面上要如此。   不过在一般情况下,这种事关礼仪的事情都是由社会地位更高的男性来做,而不是交给内眷。然而这一次新免无二助却点名要让新免静斋子来回礼。   新免静斋子心中其实是不愿意的,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那个人”了。   见面先来一句“姐夫好”?   亦或尬聊神句“好久不见”?   但在新免家,没有人能违背新免无二助的意志,哪怕是新免无二助唯一的儿子新免佐田卫也不行,更遑论她这个在外看似风光无限,在内实则连一些受宠仆从都不如的“新免家二小姐”了。纵然内心不愿,她还是被迫站在了这里。   不用怀疑,新免家的女人地位就是如此之地,虽然在这个时代整个日本都对女性不太尊重,但在新免家尤为之甚。而这也是当初性格比新免静斋子更刚烈一些的宫本武藏会选择离家出走,宁做朝不保夕的浪人也不留在新免家锦衣玉食的原因。   对于新免无二助的心思,新免静斋子还是能猜到的。新免无二助这一招明面上是以自己来回击千子村正之前在新免家的“舌战群雄”,让千子村正和新免家父女两人都知道存在、却谁也没有点破的宫本武藏好好的难受一番。但以新免静斋子对她的父亲的了解,新免无二助暗地里绝对打着其他主意。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新免无二助确实十分生气,但作为一个非常合格的家主,他是不会因为怒气而做出不理智的决定的。派新免静斋子去回礼,这看似是只一个怒极了的无能之人发出的咆哮,但实际上却是在隐讳的表达愿意和宫本武藏和解的意思,除此之外,也存了让新免静斋子去打探情报的意思。   没错,新免无二助怂了。   但这并不丢人,因为当对手是一个正被全日本传颂,以后也将载入史册永垂不朽的剑神时,没有人能不怂。更何况,新免无二助认为他这一怂能换来的好处实在太多了。这个社会,毕竟是一个家族的社会,是血缘的延伸,剑神能斩断一切敌人但绝对斩不断这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到处存在的“社会规则”。只要宫本武藏能重新加入新免家,他丢点面子又何妨?只要到时候家族壮大了,他得到的名誉只会更大、更炽烈!   这,不剑客。   但,这很政客,也很新免无二助,更很世家大阀。   新免静斋子没有等很久,武馆紧闭的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露出了卫宫士郎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脸。   “是武藏的妹妹啊,请进。”   闻言,新免静斋子心忽然一抽搐,但旋即又释然了。呵呵,武藏的妹妹,对方的意思很明白了呢。也对,一直都只是一个男人的误会和一个女人的胡思乱想而已,是我陷得太深不可自拔了。   想到这里,忽然释然的新免静斋子抬起头,朝卫宫士郎灿然的一笑,而这一笑后,两人一泯情仇。   “嗯,见过千子村正大人。”   见对方如此反应,卫宫士郎也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是不适合对女孩子冷起心肠,但这种时候他又必须硬起心肠,因为继续温柔只会伤人伤的更残酷。   见过礼后,卫宫士郎便带着新免静斋子一行人来到了武馆的大堂,亲自端上茶水,和对方有一岔没一茬的说这些没有营养的客套话。茶过三盏后,新免静斋子提出要见一见宫本武藏。   卫宫士郎对于对方能猜出这间武馆的主人就是宫本武藏丝毫没有意外,说实话,如果猜不到的话,卫宫士郎反而要怀疑新免无二助的智商是不是远低于平常人了。对于新免静斋子要见宫本武藏的意图,卫宫士郎也是明白的——叙姐妹情是假,奉命打探情报才是真。   但卫宫士郎没有拒绝,不仅仅是因为他没有理由拒绝,更因为他不需要拒绝。因为武馆建成的那一刻起,宫本武藏的胜利就坚如磐石了。再说了,他和宫本武藏亏欠了新免静斋子太多,如果此次来新免静斋子没有任何收获的话,回去难免会被新免无二助诘责,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留仆从们在大堂继续喝茶,卫宫士郎带着新免静斋子朝武馆东南角走去,最后在一间库房面前停了下来。   “诺,你姐姐就在里面。”   新免静斋子瞪大了眼睛,她不明白,自己姐姐为什么会住在储存货物的库房而不是舒适的房间。   卫宫士郎见状,立刻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他讪笑道:“那个……你姐姐她曾经有个梦想,那就是每天都在钱堆里睡觉。现在嘛,呵呵,她实现了。” 第二十七章:睡在钱堆里的女人   在带新免静斋子进门见宫本武藏之前,卫宫士郎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开门。   这听起来像是一句废话,但实际上不然。   因为这扇看似普通的檀木门被卫宫士郎施加过隐藏结界和反制魔术。除非是卫宫士郎亲自带路,否则就算从这间屋子面前经过,外人也很难注意到这间房间,退一步,就算有人碰巧注意到了这间房间,胆敢接近的话也会触发严厉的反制术式。   卫宫士郎侧身挡住了新免静斋子的视线,将手伸向了隐蔽在门扉的微型魔术阵,暂时的将其关闭。以眼神示意新免静斋子跟上来后,卫宫士郎便推开了屋门。   但踏入屋门的一瞬,卫宫士郎却愣住了,因为堆满了铜钱和银两的屋子里有一条白花花的“鱼”正在名为“钱”的海洋中愉快且忘我的游动着。定睛一看,原来不是鱼,而是以全 裸姿态在拥抱铜钱的宫本武藏。   卫宫士郎的脸黑了,他朝宫本武藏质问到,“你在做什么?”   “我在领略人类史的精粹。”宫本武藏听见声音,回头的同时顺势朝卫宫士郎抛了个妩媚的眼神后说到,“金钱,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所以此刻正在尽情拥抱金钱的我某种意义上是在拥抱人类智慧的结晶。”   卫宫士郎无力吐槽将贪财说的如此清新脱俗的宫本武藏,只好无奈的说道:“所以,这就是你裸睡的理由吗?快给我穿上衣服。”   “有什么关系吗?反正我们俩这段时间一见面,第一件事不就是脱衣服吗?”   见面第一件事就是脱衣服?   跟在卫宫士郎身后,还没有踏进门的新免静斋子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于是她赶紧强迫自己将其忘掉。   这时,宫本武藏也才迟钝的发现了跟在卫宫士郎身后的新免静斋子,脸色通红的她连忙穿上衣服,同时还朝卫宫士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似乎是在责怪卫宫士郎没有提前说有带人过来。但她却忘记了,以她的实力如果不是过于掉以轻心,就算有隐蔽结界的存在,她也能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门外是两个人。   见到妹妹,宫本武藏也是十分高兴的,她拉着新免静斋子亲热的说着话,似乎刚才短暂的尴尬根本不存在一般。“是妹妹啊,几月不见,你出落的越发漂亮了,快来让姐姐好好瞧瞧。”   亲切的举动,热心的话语,宫本武藏完全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说完,宫本武藏瞪大眼睛仔细打量了自己妹妹一番,确定了对方依旧没有自己漂亮后,宫本武藏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嘛,妹妹,你来这里见姐姐又没有受到为难?”   呵,前言收回,塑料姐妹情。   宫本武藏本想问的是新免静斋子又没有受到新免家的为难,但新免静斋子自从见了卫宫士郎后,满脑子都是自己、姐姐、千子村正三人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于是她下意识的回答到,“没有,千子村正大人很热心,一路上我们没有受到任何为难。”   宫本武藏“哦”了一声后,将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了卫宫士郎身上。   卫宫士郎脊梁一寒,连忙转过身,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样子。   见卫宫士郎不接受暗示,宫本武藏默默的在心中给卫宫士郎宣判了晚上十一次的“床上死刑”,然后转回眼神,朝新免静斋子说到,“你这个姐夫啊,什么都不好,就是有一点好,那就是无论生疏,对谁都特别温柔。”   装作入定,实则在偷听的卫宫士郎闻言心中更慌了。   ——话里有话啊这是?   这话题不仅卫宫士郎没法接,新免静斋子也无法接,她只能轻声的说了一个“嗯”字。   “以后你要找男人,可不能找这个差劲的家伙喔。”   ——这已经不是话里有话了,这是话里有刀子。刀子并不是捅向新免静斋子,而是捅向正在一旁装圣僧入定的卫宫士郎。   不过好在宫本武藏也无意过多的纠缠自己妹妹和卫宫士郎的那场闹剧,敲打完毕卫宫士郎后,她就开始和自己的妹妹聊起了姐妹间才能插上话的话题。期间,宫本武藏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捡能说的部分讲述给了新免静斋子,虽然最精彩的几部分都无法道出,但仅仅宫本武藏在这个世界从一名浪人成为剑豪的经历就足以称得上波澜壮阔、荡气回肠了。   这样的经历,令新免静斋子大为心往。也让她了解到了这些年,宫本武藏身上背负着的是什么。   ……   ………… 请假一晚   我知道,我可爱的们是不会介意的吧?   对吧?   你们一定不会把我拿去炖鸽子汤的,嗯。   补足100字补足100字补足100字补足100字补足100字补足100字补足100字补足100字补足100字补足100字补足100字 恐癌焦虑症依旧严重,再请假一天   这几天恐癌恐到没有办法静下心来一刻,好不容易缓解了,已经到了现在,明天还要坚持,得早睡觉。   对不起了,各位读者朋友。   近期我会去做个pet-ct的,彻底排除或确诊,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状况了。   不是,万事大吉,我还能再写十几年。   是,我也会继续写,这本完了我还要再写一本,毕竟这姑且算是我一生的理想了。   有些胡言乱语,望大家谅解,毕竟是在是太焦虑了,已经不正常   万分抱歉,万分抱歉,万分抱歉,愧疚之意无法表达。 第二十八章:你是我的优乐美   ……   一盏茶,只需要五分钟就可以凉透,但聊的兴起的女人哪怕锅一个时辰也不会稍减她们的热情。   就这样,卫宫士郎在一旁自酌自饮的喝了足足三壶茶。   在这个“两位女人”专属的时辰内,两人所聊的早以不局限宫本武藏过去的经历,上到天文地理,下到女人如何护肤,都被跳跃性的谈论了个遍。当然,两人看似闲谈的闲谈也并不全是在瞎聊,期间还记得些许父亲吩咐的新免静斋子有出言试探过几次,宫本武藏虽然察觉了这一点,却也没有隐瞒,将其所试探的事情通通告诉了她。   因为对方是妹妹。   也因为根本不需要隐瞒。   实力,才是一切的底气,而作为剑神和卫宫士郎老婆的宫本武藏有这种蔑视一切的底气。   顺便说一句,宫本武藏主要的底气来源不是她通神的剑术,而是她作为卫宫士郎情人的身份。毕竟以以往的经验来看,无论如何棘手的事情,卫宫士郎都会轻易的将一切给处理妥当。   大约是四点时分,收获良多的新免静斋子带着对姐姐的愧疚告辞离开了,不妙的是对方离开时隐秘又哀怨的看了一眼卫宫士郎,更不妙的是这一眼被宫本武藏尽收眼底。   送走新免静斋子后,宫本武藏回到了卫宫士郎身边,她拍了拍卫宫士郎的肩膀,似笑非笑的说到,“静斋子来访,你似乎挺热情的嘛。”   卫宫士郎毫不犹豫的说道,“那是当然,因为她是你妹妹。”   宫本武藏斜着眼,不置可否的道,“呦,求生欲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烈呢。我就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随口一问?   呵呵。   嘛,也许宫本武藏确实就是随口一问,但卫宫士郎心里很明白,如果自己回答稍有不对,那么立刻就不是“随口一问”了。   这就是女人。   宫本武藏自己似乎也察觉到自己那个“随口一问”的声明有多么无力,之后陷入思索中的她的眼神不知为何忽然低沉了下去,良久后,忽然朝着卫宫士郎语气有些温柔和奇怪的说道,“呐,爷爷,我也知道,我最近有些不可理喻,总是吃醋,总是为难你,还给你出一些奇怪的“送命题”。你一定很困扰吧?”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这是女人生来具有的权利。”   “也就是说爷爷你确实困扰了呢。”宫本武藏的眼神更加低迷了,“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因为爷爷你总是受到那么多女孩子的欢迎,我、我、我心中不安。”   “真的……很不安呢。”   卫宫士郎的眼睛仔细的看着宫本武藏,发现这位在世人眼里不可一世、强大如魔神的剑神此刻却脆弱如同一个小女孩。他心中不由得狠狠一颤。   是啊,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错就错在,自己总是在各种巧合下和不同的女孩子纠缠不清。虽然不是本愿,但事情产生了,他就有着无可推卸的责任。   卫宫士郎心中还藏着一个更深沉的念头:——连豁达、强大的宫本武藏都尚且如此,那么间桐樱呢?如果见到间桐樱,他要如何坦白,更要如何去抚平这一切?   “对不起!我今后会用行动给予你厚重的安全感的。”卫宫士郎忽然郑重的躬身,如此对宫本武藏说到。   “不用说对不起啦。”   不同于卫宫士郎的郑重,宫本武藏只是贴心的笑了笑,装作不在意的说到。   ——是“不用说对不起”,而不是“不必用行动给予我安全感”。   卫宫士郎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但在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前,宫本武藏又开口了,她道:“真的没必要。因为你是卫宫士郎,我是宫本武藏嘛。”   “!!!”   卫宫士郎曾经是一个很感性的人,但他自认为现在的他已经和少年时期完全不同了,成为了一个理性的怪物,然而这一刻他知道自己错了,因为他那有些温热的胸膛告诉他,他此刻很感动。与之相对,卫宫士郎望向宫本武藏的视线越发温柔了起来。   然而从小却孤苦伶仃的宫本武藏却受不了这突然煽情的气氛,她躲开了卫宫士郎的视线,装作坏笑的样子说到,“如果爷爷你非要道歉的话,那就在今天一整个下午都把我当作奶茶吧。”   “请不要一副理所当的模样说着超时代的词汇。”卫宫士郎配合着对方的情绪,如此说到。   “奶茶这个时代早就有了吧?嘛,虽然我确实指的是那个灯红酒绿时代的奶茶。”   卫宫士郎想了想,叉开了话题,“把你当作奶茶的意思是‘捧在手心’吗?”   “不!在现代,爷爷你是怎么喝奶茶的?”   卫宫士郎:“……”   喂,把我之前的感动还回来,你这个乱开黄腔的奇怪女人!   好在奇怪的话题并没有继续下去,两人很默契的将话题又转到了正事上。   对于现在的两人来说所谓的正事当然是在不伤及新免家根本的情况下,“针对”、“再针对”、“疯狂的针对”新免无二助。   “爷爷,准备的怎样了?”   卫宫士郎稍有怨气的说道,“计划本来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但某人今天图一时之快,将一切都泄漏给了自己妹妹。”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我们拳头大,解决办法什么的很好想的吧?”   卫宫士郎无奈的点了点,“话虽如此,但既然制定了计划,你就给我好好遵守,不然制定它做什么?”   宫本武藏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咦,难道计划的诞生不是为了被破坏吗?”   卫宫士郎:“请你给全世界的人类道歉,立刻,马上!”   “也就是说爷爷你确实有解决的办法咯,说来听听。”宫本武藏生硬的转移起了话题。   卫宫士郎白了宫本武藏一眼,却也没有指出对方是再转移话题,而是十分配合的说道,“现在你已经是日本的剑神了,新免家想要阻止你的武馆压倒他们,或者你的二天一流压倒新理流,能入手的地方无非两处,第一就是你的性别罢。”   “以我看来,他们今晚便会散步一些“男儿岂可屈居于女子之下”的言论,这在言论在这个女人如牲畜,男人是主人的年代可是非常有市场而且深入身心的。只要他们有心,绝对能短暂的掀起一场风暴,等到十日后,再挟裹着舆论抨击……”   宫本武藏诧异的说道:“抨击我?”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不,他们没那个胆子,也做不到,你以为你剑神的身份是闹着玩的吗?他们要攻击的是那些十日后想要加入我们武馆的弟子,你想想,如果我们搞了这个大声势,却只收到寥寥几名弟子、甚至没有收到一个人,岂不是成了一场笑话?”   ……   …………   PS1:今天还没预约到PET-CT,先去附近的三甲医院看了心理科。   谈论一阵,那个心理医生说我可能有轻度焦虑症和轻度抑郁症。   我当时就想:和,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在恐癌前分明非常开朗嘛,怎么可能就突然患上轻度抑郁症了。   庸医!   事实证明,我没错。   因为测评结果下来我确实不是轻度抑郁症,而是——重度抑郁症。   楼下放图。   PS2:吃了一粒药,马上精神状态就好了。这次抑郁是恐癌导致的暂时性抑郁,PET-ct后肯定会消失的。 明天开始补这两个月欠下的更新   吃了几天,早上药效终于见效了,精神恢复的不错,可以正常更新了。   按照道理今天下午原本应该是4更以示庆祝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老鸽下午满脑子都是“我现在是神经病了,是不是杀人不赔命了?”这种奇怪的念头,后来又查了半天法律,一不小心就到了现在了。 第二十九章:五轮书   PS:前面几章因为是在病患严重时写的,放飞自我太严重,圆不回来,接下来结局两章或许会变的莫名其妙,大家见谅蛤。   ……   闻言,宫本武藏原本明亮轻快的眼眸中晕开了寒冷的光晕,手指也在静谧中悄悄攥紧。   多少次了?   多少次了!   多少次,仅仅只因为自己不是男儿身,偏颇的世人就忙着来否定自己的一切,来抨击自己的所有,将自己贬斥的一文不值。   明明,明明从一开始她就很努力,比谁都努力!   无论是在新免家的日子也好,还是流浪街头的那段艰苦岁月也罢,亦或成为实力派的剑豪之后,她都努力和坚强的无可挑剔啊!   然而……换来的只有一次次的否定,一次次的嘲笑。   比世间绝大部分人都要优秀她只能无奈的蹉跎十余载,籍籍无名的在这冰冷的世界徘徊和彷徨。年幼时,父亲手把手教授三弟武艺和骑射时的宽容眼神,是她永远不可能得到的。   市侩不是她的错,坑蒙骗也不是她的意愿。但她能怎么办?想要在这个男权的世界活出自己的风采,她就必须变的如此。   就在宫本武藏胡思乱想之际,卫宫士郎忽然握住她的手,朝她温柔的笑了笑,“没关系,你此刻心中所想的我都明白,这里有我在,一切都没有关系的。”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似乎有奇怪的魔力一般,让宫本武藏立刻就放下了心。   “滋滋滋”屋子中央的火炉还在燃烧者,明亮的火焰遮掩了少女微红的脸庞。重新恢复了元气的宫本武藏转头,反问卫宫士郎,“爷爷你的主意是什么?不够好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喔。”   卫宫士郎站起来,先在屋子里踱了一圈然后才说道,“一开始,我的想法是你做武馆的主人,我去做授业师傅,这样的话便可以避开你性别这个敏感问题。我是个男人,所以我很了解男人这种生物,在剑神技艺的诱惑下,他们只要有个台阶下、只要面子上勉强说的过去,就绝对不会太过于计较细节。”   宫本武藏:“为什么现在又不了呢?”   卫宫士郎:“因为即使是我,偶尔也会不想聪明的委曲求全,也会产生‘既然世界这么操蛋,那么就掀翻这个世界好了’这种想法。呐,武藏,想不想闹的更大一点,将那些老顽固的脸踩的更狠一点?”   “是为了我吗?”   “算是吧。”   宫本武藏闻言沉默了,良久,她才悠悠的说道,“你真的是爷爷,而不是什么奇怪的人假冒的吗?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然而宫本武藏的话语虽在质疑,但眉目中的喜悦和沉醉却是如何也掩饰不住的。   卫宫士郎抬起头,走到窗边,望着天边的刚刚升起的银月,说道:“奇怪吗?也许吧,但这才是真正的我,毕竟……我曾经可是有过为一个人而放弃坚守十多年的理想、与全世界为敌的“前科”的男人。”   “很感动。”   “谢谢。”   “等一下,我话还没说完……虽然很感动,但麻烦爷爷务必告诉我,‘那个人’是女孩子吧?”宫本武藏忽然挺直了腰肢,连珠炮一般的问到,“是谁?长的有我漂亮吗?和爷爷你又是什么关系!”   “……”   “……”   “现在在谈论正事呢。”   “不,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请务必详细说与我听。”   ————   ——————   之后的十天是不平静的十天。   首先是宫本町内在极短的时间内流言四起,煽动男权的言论甚嚣尘上。不久之后又有心人又“不小心”透露出町中心的那家武馆乃是女人所有,于是之前还被不少人期待的武馆立刻成了被市民猛烈抨击的对象。“堂堂七尺男儿怎可屈居于女子之下”、“牝鸡司晨”之类的言论不绝于耳。   紧接着,新免家以维持宫本町治安的借口,用武力将逗留在此处的浪人逐一赶走,整个宫本町治安为之肃清的同时习武之人的数量也急剧下降。   当然,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是针对那家开在新免家的武馆,因为习武之人少了,拜师的人自然也就少了。   新免家出手后,宫本町里的有心人便等着武馆的幕后主人出招化解。他们确实等到了宫本武藏“出招”但谁也没有料到出招是如此的迅猛。   在距离武馆开始招收弟子的五天前,宫本武藏不知为何十分“不理智”的突然从幕后走到了前台。   这一下,事情立刻就上升到了另一个层次。毕竟再气派的武馆也只是个武馆,但如果是剑神所开的武馆,那就不仅仅是个道场那么简单了,而是整个日本剑道的大地震和大洗牌,因为傻子也能预见一个新的兵法世家即将诞生。这一下,着急的不再只有新免家了,所有兵法世家都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当然,随之而来的是更汹涌的暗流和更诡秘低窃的诋毁。一时间,各种阴谋诡计如蜘蛛网一般从四面八方笼向了曾经不被任何人注视的宫本町。   但宫本武藏,或者说隐藏在幕后的卫宫士郎并没有在意这些或恶毒、或鬼蜮的阴谋,而是和他在卡梅洛时一样直接抄起棋盘劈头盖脸的砸到了所有人的脸上。   见招拆招?   不存在的。   我只管糊你们脸就好!   “战帖以下,武馆挂红当日下午,我,宫本武藏,将一人双刀同时挑战伊藤、上泉、松下、松平、岛田、新免、宗山等共计十一位兵法世家家主!若有不敢应战者,在下届时将亲自登门拜访!”——这是宫本武藏公开发出的宣言。   这简直是在!耍!流!氓!   说到底,那些兵法世家也只是暗中搞鬼,明面上对宫本武藏是毕恭毕敬的,所以按照道理宫本武藏根本没有理由下战帖。但宫本武藏这家伙骨子里其实就是个女混混,她才不在乎合不合规矩,讲不讲理。她就以这么一副“我就是想揍你,想拿你们刷名望,咋得?”的样子,蛮横给十一位兵法世家下了战书。   然而事情还没完…… 第三十章:新免武藏守藤原玄信   4月7日,距离武馆挂红还剩三天时,宫本武藏又将自己的剑道心得撰写成一本书并取名《五轮书》。   《五轮书》共五卷,“土”、“水”两卷的前半卷被宫本武藏用剑气刻录在了宫本町的城墙上,任凭人观看,而“火”之卷则完整的刻录在了武馆的墙壁上,同样任人观看。当然,如果还想阅读其他部分的话就对不起了,除非你加入武馆否则是永远也看不到了。   这一下,整个日本都燃爆了。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流传出去的五轮书虽然只是三分之一,但仅仅这三分之一就已经碾压了所有兵法世家的“压箱底秘笈”了。仅仅一本书,就清晰又有力的证明了一件事——宫本武藏和那些世家大阀里所谓的“大剑豪”完全不是同一个层次的存在。   这是给世家大阀的第二巴掌同时也给浪人们的一颗甜枣。   短短两天,宫本武藏的名声就比以往更炙热了一倍,如果说以前别人只是叹服的是宫本武藏的剑技,现在则是感激、敬佩,特别是那些从《五轮书》中领悟了一些剑道的家伙更是将宫本武藏当成了再生父母供奉了起来。   牝鸡司晨?   谁现在敢说这句话,一定会被宫本武藏无数脑残粉第一时间打成真脑残。   紧接着,宫本武藏又宣布,武馆挂红当天,她将接受任何武士的挑战,只要能在她手中、或者她的大弟子(卫宫影帝友情客串)手中撑过一招,便可以获得黄金万两!   此言一出,举国哗然,有愤怒宫本武藏太过嚣张的,也有被财帛动了心的,不少大剑豪决定到时候前来讨教一番。   就这样,卫宫士郎算计了一切。   宫本武藏也准备好一波莽穿。   然而在第十天早晨,他们惊愕的发现了一件事——他们一直在和空气斗智斗勇。   清晨,卫宫士郎刚打开大门,还未挂红,门外就等着一大票人。甚至连岛田家的家主岛田泷也混迹在其中。挂红后,岛田泷第一时间就昂首阔步的走进了武馆。   一问,原来岛田泷已经辞去了岛田家的家主之位,只为来此处学艺。   “剑客,是用剑来说话的。财富和权利至少过眼云烟,我一生所求之物的只是三尺青锋。男儿也好,女子也罢,只要有高超的实力,我都诚心奉她为师。在严流岛上,我见识过您的剑术,也因此察觉到了自己前半生的庸碌和无能,所以,我放下一切,来到了这里!”   岛田泷是如此回答的。   卫宫士郎和宫本武藏惊呆了。   身位剑客的宫本武藏还好,至少还能稍微理解一点,但卫宫士郎就完全懵逼了。   岛田泷虽然名声远不如现在的宫本武藏那般炽烈,但成名十余年的他在厚度上是要超过宫本武藏这个新秀很多的,有了他带头,观望的人再无疑虑,一时间人潮涌动。   半月后,岛田泷在宫本武藏的指导下完善了他的剑道,将九头龙闪和天翔龙闪精琢成了真正的“龙闪”并延伸出了一整套武学。为了感谢宫本武藏,岛田泷请宫本武藏为他的新流派命名,宫本武藏答应了,为其取名“飞天御剑流”。   出关的当天下午,岛田泷一人一剑替宫本武藏去拜访半月前未来赴战的十家家主,曾经和他们实力相仿的岛田泷九战九胜,特别是最后一场以一敌二还取得了胜利。   至此,宫本武藏彻底成为了日本剑道历史上的一个神话,同样成为了神话的还有她的二天一流。   嗯,以女子之身。   于是,伊藤家低下了身子,心甘情愿的承认了一个女人剑道魁首的地位。   上泉家跪了。   松下也跪了。   松平、松岗等等,亦是如此。   唯一还死撑着的,就只剩下怎么也拉不下脸面向女儿俯首的新免无二助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宫本武藏轻轻一推,早就摇摇欲坠的新免无二助就会轰然倒塌,再也无力坚持。   但宫本武藏并没有这么做,因为她被卫宫士郎拦住了。   “你真的是在恨新免无二助吗?”   “醒醒吧,武藏,我一直在等你自己明白啊。”   “恨意永远比温情来的炽烈,但浩瀚如潮水的它去的也快,温情来的默默,但如丝如缕的它从不会断绝。时间荏苒之后,我们能记住的不是曾经浩瀚如海的恨而是那一丁点的温情。当我们化作黄土后,能记住我们的也不是曾经恨我们入骨的敌人,而是那些爱我们的人。”   “你曾经恨过新免无二助,那是必然的。但这份恨意,在你功成名就后绝对不会维持太久。这才是人性!”   “你没有察觉你以往的做法其实很矛盾吗?说是报复,却处处留情,说是暗中攻讦,却总是闹到人尽皆知。”   “你啊,其实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向新免无二助证明,证明你身为女子也不会输于男子,归根究底,你只是想让他承认你而已,哪怕——他只是混蛋父亲。”   “这……才是你真正的心结啊。”   当晚,宫本武藏静坐了一夜。   那一夜,她想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天亮前,她做出了决定。   第二天一大早,她向新免无二助送去了拜帖。   署名是“新免武藏守藤原玄信”   ……   本卷终 ⑦ Fate stay night 第一章:冬木核平的一天   清晨,几缕细微的阳光透过天窗洒进卫宫家的仓库,将昏暗的空间稍稍照亮。   一间陈旧的仓库的里堆满了诸如细长的铁管、破旧的老式电炉、损毁的古董收音机之类的东西以及一些细碎零件。而在这堆杂物之中,睡着一个身着高中制服的红发少年。阳光斑驳的洒在他的身上,也将唤醒。   “唔。”   一堆零件中的红发高中生一边发出梦呓的声音,一边拖着因睡了一夜坚硬地板而酸痛的身体从地上艰难的坐了起来,随着他的起身,周围散落一地的钢铁器械被碰触到,发出了一阵嘈杂而细碎的响声。   刚清醒的卫宫士郎有些迷糊,但当他习惯性的望了一眼闹钟后瞳孔中的慵懒便瞬间消散了。   “啊,要糟!已经这么晚了,不赶快的话会迟到的。生气的藤姐可比真正的老虎还要可怕一万倍!”   瞬间清醒过来的卫宫士郎立刻从仓库的地板上“弹”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仓库前方的和式大宅,用最快的速度换衣、洗漱。   名为卫宫士郎的高中生原本并不是一个会睡懒觉的人,相反在以往的生活中是个对自己十分严格到严厉的家伙。不过昨晚他因为某些原因忙碌到了凌晨三点,好不容易睡下后又反复的做着一个奇怪的梦,以至于身体和精神都达到了极限,才破天荒的睡了个懒觉。如果是往常,就算卫宫士郎偶尔睡了懒觉也没有关系,因为每日都会前来的间桐樱也会轻声叫醒他,但今天间桐樱似乎因为一些私事并没有如同往日一般一起和卫宫士郎在卫宫家共进早餐。   虽然有些在意昨天晚上梦见的那片插满铁剑、如同墓冢一般的无边沙丘,但现在很显然不是考虑那个奇怪的梦的时机。吃过比往日稍显简易的早餐后,卫宫士郎便背着书包快步来到了穗群园高中,也即是他上学的高中。   走进班级,卫宫士郎就听到班级里的同学都在热切的议论着什么。   虽然没有打算去偷听,但“爆炸、瓦斯泄漏、蘑菇云”等关键字眼还是强行钻入了卫宫士郎耳中。卫宫士郎有些在意,但还没等他开口询问,班级门口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找到了,卫宫你在这里啊。”   说话的是柳洞一成,这所学校的学生会长也是卫宫士郎的好友。   虽然是好友,但卫宫士郎在看到出现在班级门口的柳洞一成的身影后却叹了一口气,“一成,你一大早就来找我,是学生会又有坏掉的电器要拜托我吧?”   “嘛,虽然也有这个打算,但现在有个重要的事情。”顿了顿后,柳洞一成问道,“你今天有没有见到间桐慎二。”   卫宫士郎道:“真少见呢,一成你居然会主动关注慎二。不过我以及很久没有和慎二联系过了,更不要说现在还是大清早,你知道的,自从上了高中我们就渐渐疏远了。”   “那慎二的妹妹呢,就是那个似乎和你关系不错的低年级学妹呢?”   卫宫士郎皱了皱眉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成你今天早上很奇怪呢。”   柳洞一成推了推眼镜,换上严肃的表情,说道:“看来你果然没有看早上的新闻——昨夜深山町发生了瓦斯爆炸,甚至还有人拍下了蘑菇云升起的照片,根据新闻的播报……似乎发生瓦斯爆炸的地点就在慎二家附近。虽然我不喜欢间桐慎二那家伙,但作为学生会长我还是会关心一下同学的安全……哎,士郎,你去哪儿?马上要上课了!喂,你这家伙,该不会打算翘课吧?!!”   柳洞一成后面的话,鲜血直涌上大脑的卫宫士郎一句也没有听到,因为他的身体早在他那因为心神巨震而呆滞的意识恢复前便已冲出了教室的门。   间桐樱是卫宫士郎非常重要的人。   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因此,往日严格遵守校规的卫宫士郎在今天第一次违背了校规,而且还是毫不犹豫的那种。   四月正是樱花盛开的日子,街道两旁开满了美丽的樱花,但卫宫士郎无暇去欣赏这难得的美景,拼尽全身力气向间桐家所在的方向跑去。因为奔跑的太过急切的缘故,卫宫士郎的肺不一会儿便像快要炸开了一般,双腿也酸软了起来,但即使如此,在惊人的意志力下,他的速度丝毫未减弱。   【不能有事啊】、【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樱!还有……慎二。】   “砰。”   一边思考一边奔跑中的卫宫士郎忽然感到眼前一痛,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人,巨大的发作用力让他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他抬头望去,发现他撞到的是一位和他同样拥有红头发、相貌也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但不同的是对方似乎是20多岁的年纪,也比自己英俊的多。   明明是卫宫士郎撞到了别人,但结果却非常不符合常理,撞人的卫宫士郎一屁.股向后坐倒在了地上,但对方的身体却纹丝不动。   “对不起!”   “没关系。”那名年轻人朝卫宫士郎温和的笑了笑,但锐利的眼神中却闪过了一丝微妙复杂,他向卫宫士郎伸出了手并说道,“少年,可不能只顾着看内心的远方,却忽视了眼前的现实喔。”   卫宫士郎接受了对方的好意,拉着对方的手站了起来。“抱歉,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看前方的路的。”   对方却萧索的摇了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欸?”   “没什么,少年,你刚才那么着急的奔跑一定是有什么急事吧?不用在意我刚刚的话,去做你该做的事情的吧。我叫千子村正,以后有机会再见的话,我们再聊吧。”   卫宫士郎心中有些莫名其妙,但却也没有再问,因为确实如对方所说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匆忙的告别了那个奇怪的年轻人后,卫宫士郎继续埋头奔跑,不一会儿,他就出现在了间桐家所在的街区。还未细看,卫宫士郎便被警察拦住了。“前方已经被封锁了,闲杂人员请勿接近。”   ……   ……   PS:为区别两个卫宫士郎,主角在这一卷就叫“千子村正”。 第二章:降智光环   人这一辈子会有很多“万万没想到”的事情。   比如在结婚前一天,被父亲告知两人其实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也比如暗恋了好几年的女神,其实是一位女装大佬。   还比如在第一次得到了升职加薪、第一次体会到了爱恋的心情,然而还没有来得及享受这两份快乐的叠加,就在刚出公司的一瞬间被车给撞了。   千子村正也不例外,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有一天会被召唤回第五次圣杯战争时期的冬木。   现在与未来纠缠,真实和虚假链接。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樱花,熟悉的人,饱经风霜的漂泊者回到了自己的过去。但同时千子村正的心里又清楚的明白,就像钟表可以回到原先的刻度但昨天却已经一去不复返一样,他虽然回到了这最初的地方,但却已经不是当初了。   ——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因为他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   英灵的身体可以跳出轮回的桎梏,甚至可以泊于时间之外,但绝对逃不出自己内心的年轮。就算回到了过去,但过去终究只是过去,他能做的也只是尽力弥补当初的遗憾以及取得圣杯,并借助圣杯的魔力返回他所在的时代,而不是和这个已经逝去的时代产生更深的羁绊。   一座现代化的高楼顶部,千子村正站在护栏上,习习凉风将他的短发微微吹拂,比鹰隼还要锐利的视线此刻却稍显温柔。   他遥遥的注视着两公里的外的一处街区,而那里,有一个红发少年正闯过阻拦的警察们,向一位站在废墟旁的蓝发少女狂奔而去。望见这一幕的千子村正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容,然后他毅然转身、自大楼楼顶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这样就足够了……”   ……   ……   千子村正从楼顶消失的一分钟后,就已经出现在了远在四条街区之外的一条小巷里。虽然是熟悉的街区,但物是人非的感觉让他对眼前的霓虹和高楼感到一种难以言明的疏离感。   小巷深处的一间破旧又晦暗的出租屋就是千子村正此行的目标。随着生锈的铁门“咯吱”一声作响,他推开了门。千子村正刚一露面,里面的人就察觉到了他的到来,并发出了惊恐的声音——   “不、不要靠近我啊!!!”   屋子里的间桐慎二一脸惊恐的朝墙壁靠去,想要尽可能的远离正在走进屋子的千子村正。然而一切都只是徒劳,被魔术禁锢的他只能惊恐的看着千子村正一步一步的靠近自己。   那双因为惊恐而瞪大的眼睛,甚至不由自主的流下了泪水。   不怪间桐慎二如此不堪,只因为昨晚成功召唤英灵后发生的事情对间桐慎二如噩梦一般可怕。   不服从master的英灵,   冷漠的目光、可以破坏令咒的奇怪匕首、   肆意间桐家每一寸土地的毁灭魔力、无处不在的凶暴火焰……   这一切都让本就没多少胆量的间桐慎二现在都还遍体生寒。   千子村正望向这个自己曾经的故友、现在的敌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他当然不会原谅间桐慎二,但他现在还不能对付间桐慎二。   其中原因有三个。   第一:以间桐樱的性格,绝对是不愿意作为master去战斗的,他曾经所在的那个时间线就是如此,直到被逼上了绝路,那个温柔的、总是不愿意伤害任何人的女孩才走投无路一般的接受了自己Master的身份。   千子村正不愿意逼迫间桐樱,所以间桐慎二不能死,起码在他找到新的Master前不能死。这样做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如果他明面上的御主是间桐慎二的话,那么敌人只会盯上间桐慎二,处于的危险也是间桐慎二,樱便是绝对安全的。这样的话,“御主”被其他从者袭击,卫宫士郎就完全不必心急如焚的去救援,甚至可以吸根烟,冷静的考虑等会到底是去洗热水澡比较好还是去烹饪料理比较好。   除此之外,御主是慎二的话,他如果遇到可以更换Master的机会,那么就能换的毫无负罪感。   第二:他虽然无法原谅间桐慎二,但扪心自问,他那个时间线的间桐慎二之所以会完全坠入魔道也是有他一份责任的。   现在回想起来,间桐慎二其实也数次想过和自己修复关系,弓道部的那天也好、美缀绫子事件之前的下午也好,间桐慎二应该是真的想要对那时还没有成为master自己释放善意、修复关系而并不是针对他或美缀绫子,却被当初脾气暴躁自己统统以“不要给别人添麻烦”给怼了回去,这种类似的误解还有很多,也正是这些让两人渐行渐远的。(蘑菇说的,理直气壮!)   那些“误解”中蕴含的、连卫宫士郎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轻蔑,却被敏感的间桐慎二轻易的感受到了。终于,被所有人,被自己唯一朋友以及心中女神看扁了的间桐慎二,一生都活在老虫子歧视目光的间桐慎二,终于忍受不了这份屈辱,完全激发出了心中的肮脏和黑暗。   当然,这并不足以成为卫宫士郎放过他一马的理由。因为每个人都会经历黑暗的低谷,都会经受屈辱和不理解,如果那些人都像间桐慎二一样毫不犹豫的将其加倍施加于别人身上,那还了得?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老虫子没有死!!!   没错,昨晚千子村正并没有成功杀掉老虫子。   虽然他已经极力避免夜长梦多,一降临就立刻开始大开杀戒并用魔术清洗了间桐樱身体内的人造圣杯纹路,尽量不给老虫子更多的反应时间。事实上,他虽然成功的摧毁了一切,但老虫子的命虫却不知为何从一开始就没有在樱体内。   之后可能是感受到了千子村正的可怕,潜藏在附近的老虫子不但没有出现阻止他对间桐家地下室的破坏,反而立刻逃之夭夭了,将自己花费极大心血才建成的魔术工坊弃如敝履。   既然弄到了这般不利的境地,千子村正就不能表明自己的身份、也不能和樱太过亲近,不然的话樱一定会被那个阴险的老虫子当作破绽来进攻。   所以……千子村正决定对间桐慎二表现出足够的亲近。   望着眼前惊恐的间桐慎二,卫宫士郎心中叹息一声,瞳孔中闪耀出诡异的红色,那是催眠魔术发动的征兆。   同时,影帝模式,开启!   “什么嘛,Master,我为什么要杀你?”   “啊,原来如此,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误会了啊。抱歉,昨晚没有来得及解释,事情其实是这样……”   千子村正换上严肃的表情,十分认真与……真诚的说道——   “我那么做只是因为察觉到有人在窥视我们并试图通过魔术控制你。”   “我的御主是你,而不是其他什么人——御主你之前有被其他施加了远程魔术,如提线木偶一般的操控着的吧?这是我不能容忍的。”   影帝模式加强版——大忽悠影帝模式二重开启。   “我啊,并不是间桐樱召唤出来的,而是以你自身、“间桐慎二”这个名字为媒介召唤出来的从者,我们是天然的合作者。”   一本正经的胡扯,间桐慎二当然不会相信。但没关系,不管间桐慎二相不相信,反正只要催眠魔术相信就行。   而催眠魔术相信了,被魔术控制了的间桐慎二人自然也就相信了。   ……   …………   PS:卡文卡的严重,总想不好主角与间桐慎二对话,最后老鸽放弃了,你们就当所有人突然降了智商就好了。 第三章:我叫千子村正,是个车手   说服并稳住(魔术)了间桐慎二后,千子村正便又离开了。   走出晦暗的小巷,从昨夜到现在终于得到了一刻空闲的他一边徘徊在深山町的街头,一边开始思索今后的方针。   车鸣和人声中,他的大脑飞速运转。   首先,圣杯必须得到。冬木的圣杯虽然不是真正的万能许愿机,但它拥有庞大的魔力和资源,能帮助千子村正跨越过去和现在的屏障,带着别人一同回到自己的世界。   其次,既然幸运的回到了过去,那么曾经的遗憾就绝不能坐视不理。用最简单的话来说,那就是“老虫子必须赶紧去死,姐姐伊利亚必须完好无损的活着”。   取得圣杯和杀死老虫子虽然麻烦,但对看过剧本的千子村正来说也仅仅只是麻烦这种程度而已,真正让他挂念的是作为小圣杯的伊利亚。想要伊利亚活下来,那么就必须阻止圣杯战争的继续,但阻止了圣杯战争,他就无法得到圣杯,也就无法回到自己回到的那个世界线。   “看来只能想办法弄出另一个小圣杯了。”   千子村正暗叹一声,做出了决定。   接下来的三天,实力早已今非昔比的千子村正并没有急着去挑战其他已经降临的英灵,而是凭借着自己从伦戈米尼亚德的“全能”祝福中获得的气息隐匿能力以及自己的超强视力,如鬼魅一般的在冬木游荡,在保证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谨慎的监视所有的参战者和寻找老虫子。   因此,他得到了不少情报。   千子村正占据了间桐家召唤名额的缘故,原本应该出场的美杜莎并没有降临,也因为他的出场的缘故,至今还未召唤英灵的远坂凛也肯定无法召唤出英灵卫宫了。除了这两处不同外,其他的参赛者一如剧本中的那般召唤出了各自的英灵。当然了,谨慎(LYB)的千子村正没敢窥视圣堂教会,不过根据其他情报来推测,这条世界线里的吉尔伽美什也藏匿在圣堂教会。   也就是说,千子村正的降临引起的蝴蝶效应目前还很轻微。   这样的话战斗方面就好办多了,左右英灵间战斗胜利的最主要因素当然是实力,但除了实力外情报也是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既然大家都按着剧本召唤出了剧本中的英灵,那么熟悉对方弱点的千子村正没有道理不能取得胜利。   什么,你说吉尔伽美什?   不浪的金闪闪还叫金闪闪吗?   只要他敢浪,千子村正就敢砍他的肘子。   ……(铺垫到此结束,剧情正式开始)……   …………   如果说来自未来的千子村正现在心中稳如磐石,那么还是高中生卫宫士郎则是慌乱无措,只因为这一晚他见到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首先是日常留校打扫卫生时却意外看见了一蓝一黄的两个人形怪物正在学校天台上激烈打斗,紧接着卷入了某种不可思议事件的他又被追上来的蓝色紧身衣男刺穿了心脏,用生命诠释了什么叫作“人被杀就会死”。   一脸懵逼中死掉了的他,又一脸懵逼的复活了,之前明明被刺穿的心脏仍旧有力的跳动着。如果不是身边多了一串红宝石吊坠外和一地已经干涸的鲜血外,他都会认为一切只是一场梦。   这一切对卫宫士郎来说太过梦幻,也太过难以理解。最终,因为遭遇了太多奇怪的事情的缘故,卫宫士郎本就粗壮的脑神经开始破罐子破摔,一脸茫然的他放弃了思考,捡起不知道谁遗落在他身边的红宝石吊坠后就回到了家里。   如平日一般的吃过晚饭后,卫宫士郎来到了主屋后的仓库准备开始每日的修炼。坐在仓库地上的他将手中的红宝石对准从天窗上洒来的月光,只见宝石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流转着奇异又温柔的光辉。   望着这丝奇异的光晕,红发的少年忍不住自言自语道:“不是凡品呢,到底是谁将它遗落在了我身边呢?”   “嘛,就是它的主人救下了我吧?有机会再向他道谢好了。”   强迫自己忘掉今天见到的所有诡异事件后,卫宫士郎在烦躁中开始了每日的魔术修行。但刚一动用魔术,他的心脏就突然疼痛了起来,那种疼痛很不一般,比刀割还要剧烈、比油煎还要炙热。   【看来,之前差点被杀……不,被杀果然是真的。】   【但总感觉不对,心脏的疼痛不单纯是伤患发作的那种疼痛,也有什么东西在缓缓苏醒的那般奇异的瘙痒。】   深呼吸了几口气,卫宫士郎才勉强压下了心脏的疼痛。随着疼痛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身体无边的燥热。卫宫士郎惊讶的发现,自己的体内的魔术回路竟然以以往数倍的程度在活跃着。   就在卫宫士郎准备深入探究自己身体的变化时,屋顶的钟突然轻轻的响了一下。   ——有入侵者!   卫宫士郎的家虽然算不上正规的魔术工坊,但基础的预警魔术还是有设置,那声钟响就代表着有入侵者触发了预警。   卫宫士郎转头向仓库大门方向望去。   屋外是浓郁的的黑暗。   而在那无边的寂静中,中有杀气正一步步、一步步的逼近。   浓郁,凝结,化不开的杀气!!   “咕咚……”卫宫士郎吞咽了一口口水,背上如被针刺一般的发寒。   那种杀气……   确定了,来者就是几小时前刺穿了自己心脏的那名青衣男子!   卫宫士郎随手拿起一边的铁管,以最快的速度注入魔力,“基本骨质解明、构造重排列”!以往只有极低成功率的强化魔术在一瞬间完成,感受着手中武器的可靠,卫宫士郎稍稍找回了一点面对那股杀气的勇气。   就在他举起手中铁棍准备说些什么时,“噗哧”一声,仓库的铁门如纸糊一般的被一柄红色的长枪从正中心刺穿而过,枪身如闪电一般化作凶猛毒蛇向卫宫士郎的心脏钻去。   “!!!”   躲不开!绝对躲不开!   这突兀又迅速的一击,不是肉体凡胎可以躲避的。卫宫士郎手中的铁棍成了毫无用处的装饰品。然而这原本绝对躲不开的一枪,卫宫士郎却躲开了,侥幸躲过一击的卫宫士郎惊愕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知为何变的比往日敏锐的多。   ——“哼,想不到我一天内竟要杀同样的人两次。”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仓库已经被长枪捅穿了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到,露出门后杀气盎然的持枪男子。然而虽然对方杀气凛然,但身体却是松松垮垮的,很显然并没有把卫宫士郎当成需要认真对待的对手。   但即使如此,他此处的第二枪依旧迅如雷电且包含杀意。   就在这时,有富有磁性且让卫宫士郎熟悉的声音在远处忽然响起,“我也想不到,我的第一战竟然是为救人……”   电光石火间,无数红色的箭矢如雨点一般的攒射向正欲向卫宫士郎补刀的蓝色枪兵!   枪兵急退,并回首朝箭矢来源的方向厉喝到,“是谁?!!”   卫宫士郎愕然抬头望去,发现一位红色的青年正站在自己家主屋的屋顶上。这个人卫宫士郎四天之前见过一面,是在间桐家附近的街道,当时对方还对他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是他?!那家伙和那个用枪的家伙一样不是人类吗?】   就在卫宫士郎思索的瞬间,枪兵已经将长枪的枪头对准了另一个方向的红衣青年,“哦,原来是Archer啊。那你可就挑错了对手,本人最擅长的就是对付弓兵了。”   屋顶上的红衣青年背对着月光,望着地上作势欲扑的蓝色枪兵,嘴角浮现一丝嘲弄的笑容。   “Archer?”   红衣青年收起手中的长弓,拿出了双刀,同时说道——   “不,其实我是Rider!” 第四章:不会开车的车手   来人正是千子村正。   干将莫邪迎着清冷的月光不住散发寒意,千子村正低头俯视着地上作势欲攻的库丘林,面无表情。   千子村正并没有说谎,他这一次的确是以Rider职介被召唤的。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千子村正自己也一头雾水——明明他在七大职介中唯一没有适应性的就是Rider了,可偏偏就被以Rider职介所召唤。   见千子村正只是拿出了双刀并没有攻击的意图,身为战斗狂人的库丘林决定由自己先发起攻击。他如觅食的猎豹一般将身体低伏,蜷缩着的腿部用力蹬地,伴随着碎石的飞溅库丘林整个人化作一柄长枪朝屋顶的千子村正突进而去。   虽然只是最普通的突刺,但在库丘林手中却有了惊人的效果。只见突刺刚一发出,便有浓郁到化不开的死亡气息缠绕了整个卫宫宅,等到冲至千子村正面前时,整片天地更是除了库丘林手中的一抹红色长枪外似乎只余下无尽的黑色死气。   “砰!”   千子村正不敢托大,亦用尽全力向对方劈去。   “碰!砰砰!砰砰砰砰!”   电光石火间,两人已经交战了数十招。因为速度过快的缘故,侥幸捡回一条命的卫宫士郎只能看到红色的残影和蓝色的残影在自己家的屋顶不断交错,看不出真实的战况是如何。   少年皱着眉头、捂着心脏,忍不住想到:【这些怪物,未免也强的太过火了吧?而且……他们瞳孔里的东西是冷漠吧?对生命的冷漠。世间怎会有这种过分的生命?】   又是数十招后,屋顶上突然闪现出一道浩大的刀芒,将越战越勇的库丘林逼退。两人分开后,只见卫宫士郎手中所执兵器已经不是干将莫邪而是一柄威风凛凛的西洋阔剑。卫宫士郎望着脚下坑坑洼洼的屋顶,不由得暗叹一声。   果然,将所有兵器融入到一套战法这种事自己虽然做到了,但还不能纯熟应用,威力反而不如单纯的使用干将莫邪。   此时库丘林也眯起了眼睛,“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刚刚短短的交战中你刀枪剑戟用了个遍,我可没有听说过会杂耍的Rider啊!”   “杂耍……吗?”千子村正冷笑到,“你真敢说呢,Lancer。”说着,千子村正投影出了一柄朱红色的长枪,“要不要试试自己的兵器呢?那边敏捷如野兽的Lancer!”   猩红的纹路、充盈着杀气的枪身、比死神还要可怕的前尖……那正是和库丘林手中的死棘之枪一模一样的存在。   “你!这!家!伙!!!”   库丘林瞬间暴怒了,“敢和Lancer比枪法,你既然找死,那就成全你好了!”言罢,暴怒的库林猛犬手中枪出如龙,狠狠的向千子村正刺去。然而库丘林高估了千子村正的节操,毕竟千子村正又不傻,他自然不会和库丘林比枪法——那种行为正如库丘林所言那般是“找死”。   面对来势汹汹的库丘林,千子村正却将手中的长枪投掷而出。   “幻想崩坏!!!”   长枪相撞的瞬间,千子村正投掷的那柄枪突然爆炸,将来不及收招的库丘林炸飞,虽然库丘林那野兽般的直觉最后让他及时作出了规避的动作,但也依旧受了伤。   受伤后的库丘林气势反而越发高昂,很显然,这位蓝色的枪兵是那种越挫越勇的类型。冷静下来的库丘林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再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你这家伙,不仅仅是精通所有的兵器,还会魔术、射击……还真是让人意外。我有血有点沸腾起来了呢。”   心疼卫宫家财产的千子村正也跳下了屋顶,朝重摆架势的库丘林摆了摆手,“嘛,我这个Rider也许比较特殊,除了乘骑不会外,其他的东西我基本都会。”   “哦?居然是这样啊。”库丘林眼中闪过一道惊诧,“第二个问题……当然,回不回答随你——你为什么要救那个小子(卫宫士郎),事先告诉你,那家伙可是见到了我们英灵之间的战斗,按照规定必须给予抹杀。”   “咦?止步不前可不像是枪兵的作风。”   “不愿意回答么?嘛,算了,我就用手中的长枪来……谁!!!”   就在库丘林准备上前再战,千子村正也重新拿出了干将莫邪时,一股清冽的魔力突然自卫宫家的仓库中绽放,将两位英灵之前战斗时逸散的浑浊魔力冲散。   那种魔力很不寻常,虽然不够厚重,但仅论质量而言已经是最高级的程度了。   很粘稠,很坚硬,更很……锋利。   就如剑一般!   如剑一般划破了卫宫家上空的夜色和硝烟。   魔力消弭的下一瞬间,一道女性剑士的身影便已出现在了卫宫家的仓库前,将千子村正、库丘林和卫宫士郎隔绝开了,同时朝着一脸茫然的卫宫士郎如此说道——“Servent,saber遵从召唤而来,吾问,你是我的Master吗?”   “第三位从者?!!”   库丘林大骇,他没有想到之前被自己认为只是无名小卒的“小孩子”竟然就是第七人,而且还在自己和那个红色的Rider交战时奇迹一般的召唤出了从者。   和库丘林的大骇不同,千子村正只是又微微的叹息了一声。【看来……迟了呢,而且Saber职介果然还是那位……】趁着卫宫士郎和Saber正在交谈时,千子村正朝库丘林举起了一只手,表示暂停,“还要打么?Lancer,现在局势可对我们俩不妙。”   “哼。”   库丘林想也不想的就收起了长枪,跃上了卫宫家的外围围墙,站到了随时都能迅速脱离战场的绝佳位置,但即使如此,他暂时也没有离开的意图。   千子村正没有理会战又不战退又不退的库丘林,而是转头望向了Saber。   金色的头发,美丽又清澈的面容,熟悉的身影。   然而虽然望着对方,千子村正却未发一言。   有些事情,无法说出。   有些前尘,无法诉说。   有些人,只能当做陌生人去对待。   Saber感受到千子村正的视线,横起手中长剑,战意懔然的说道:“怎么,红色的英灵,你还想和我战斗吗?”   “不了,今天够乱了,四位从者齐聚在一间庭院,打也打不尽兴的。”   Saber错愕了一瞬,然后视线开始在四周游走,并问道:“四位?”   卫宫士郎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准备离开这里,但却被卫宫士郎唤住了,“慢着,那个……Rider,不管如何你都救了我一命……”   千子村正回头并打断了卫宫士郎的话,挑了挑眉头,“怎么,你难道想要对我说“谢谢”吗?”   “不行吗?”   这一次,千子村正完全懒得搭理卫宫士郎,决定立刻消失,不然他也许会忍不住掐死自己的黑历史。   但可惜的是天不从人愿。   ——“当然不行喔。”   五个字,从门外传来,宣誓着她的出场。那语调,是千子村正非常熟悉的存在。“你既然召唤出了从者,那么就是他的敌人,这点觉悟你必须得有喔,卫宫同学。”   闻言,千子村正脸一黑,后悔刚才没有立刻跑路了。   果然如他所料,随着卫宫家大门被推开,远坂凛的身影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瞳孔,而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位黄色的从者。   那名从者身上没有任何的杀气,也没有所谓的霸气,就连逸散的魔力也非常的少,但仅仅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无穷无尽的压迫感。显然,这绝对是一位厉害角色。   这位黄色从者虽然并不存在千子村正经历过的第五次圣杯战争中,但却也是千子村正的熟人。   Archer-阿拉什。 第五章:导演,剧本错了!   随着第四位从者的登场,卫宫宅笃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就连空气也在这紧张的气氛中凝固。   没有一点点准备,四位从者就在这狭小的宅院里狭路相逢。   两位从者相逢必有一番互相试探,三位从者的话则会变成彼此牵制,但如果是四位的话……那就是无可预料的“混沌”。从“三位”到“四位”,虽然只是多了一位从者,但局势便已经完全陷入了失控的境地。   任何一人稍有异动,那么等待大家的就是一场大混战。   任何一人果断撤退,那么留个大家的就是无意义的尴尬对峙。   清冷的辉月照射着清冷的兵器,四位从者彼此对峙。无边的杀意在静谧中苏醒,漆黑恶念于夜色中绽放。   不同于其他人的犹豫,库丘林眼中兴奋的光芒越来越盛,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不但没有感到棘手,反而对接下来的事情感到无比的期待。数秒之后,库丘林悄悄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出手只怕在即了。   【Master给我的命令是打探敌人的虚实,没有什么比一场大混战更能了解这些吧?】   千子村正一直都在悄悄的观察着库丘林,眼见库丘林动手在即,他便一阵头痛。   大混战的局面是千子村正绝对不愿意看见的,其他从者不愿意撤退是想要趁着此次机会试探敌人的虚实,但对于看过剧本的千子村正来说继续留在这里只是无意义的虚耗魔力,特别是此次现界他的魔力并不充沛。   真不幸,刚才就不应该因为那家伙(卫宫士郎)的话回头!结果现在麻烦大了。   “Rider阁下!”就在千子村正大脑急转,想着脱身之法时,阿拉什却面朝着千子村正开口说话了,“这位先生,我们以前见过吗?我怎么绝对您稍微有些眼熟呢?”   阿拉什确实很疑惑,他从第一眼看到千子村正开始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淡淡的信任,就好像两人之前是彼此相信的好友一般。   千子村正闻言心中苦笑。   见过吗?   不止见过,还一起自爆过呢!卡梅洛知道吗?就是我们俩一起炸的。   当然,这种话千子村正是不可能对阿拉什说的。   “哎?”远坂凛惊异的瞅了瞅自己的从者,又瞧了瞧一袭红衣的千子村正,“Archer你和Rider是生前的旧识吗?骗人的吧?这概率得多小?”   千子村正不愿意继续这个危险的话题,他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是生前的旧识没可能忘记,所以这种可能性是不存在的。想来我们彼此看着眼熟,大概是成为英灵后有被一同召唤到某个地方的经历吧。”   阿拉什不合时宜的话,却又非常合适,因为他的这番话众人不由得对阿拉什与千子村正的关系提起了提防,因此库丘林也暂停了出手。这样,千子村正也得到了施展口舌的余地。   “这里汇聚了四位从者,暗处更有不知几人在觊觎。”千子村正扫了一眼远处的夜色,“至少,我认为Assassin不会察觉不到我们散发的斗气,想必已经潜伏在周围了。”   【对不起,无法离开柳洞寺山门的门卫大爷我又双叒让你背锅了。】   “而且我们只要打起来必是一场混战,绝对不是短时间内可以结束的。那么,到时候不仅仅是Assassin,就连Berserker、Caster也会降临此处。试问,届时也是疲兵的我们会不会陷入危险?就算我们不会,我们的Master呢?在场的两位Master会被战斗余波牵连,没露面的两位也许会被人偷袭。”   库丘林不屑的啐了一口,“切,说这么多,难道不是你害怕了吗?”   千子村正出人意料的点了点头,“没错,我怕了,我这个人最怕的就是无意义的浪费魔力。再见,各位。”   说罢,千子村正转身就朝外走,因为之前的话语也因为忌惮,众人没有选择动手。走出卫宫家200米的范围后,千子村正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场混战已经避免了,而自己可爱的魔力也幸运的保存了下来。   【以后可不能随便出面了,就算实力已经今非昔比,但七位从者大战的圣杯战争依旧不是我可以掉以轻心的存在。】   但千子村正不知道的是,他离开时,Saber曾深深的望了一眼他的背影……   离开卫宫家,千子村正并没有选择去间桐家找间桐慎二,而是漫步在大街小巷中。倒不是担心被隐藏的从者尾随,只是单纯的不想去间桐家去看间桐慎二那张脸罢了——他怕此刻心情不太好的他一个忍不住就把间桐慎二胖揍一顿。   但在街头巡逻的千子村正怎么也没有想到,因为今天卫宫家的“大手笔”,他手中的剧本已经急剧变化。在加上他那只有E的幸运,在今晚这个适合战斗的夜晚,再凭生一些波澜并不是不可能的。   就在千子村正穿过深山町、准备前往冬木大桥彼岸的新都时,一道巨大的身躯出现千子村正前方的巷尾,挡住了他的去路。   钢铸一般的肌肉,小山丘一般个头,粗犷的面容以及狂乱的眼眸。   最重要的是对方手中那比一般人还要巨大的石斧。   Berserker,赫拉克勒斯!   千子村正谨慎的后退一步,拿出了双刀。   “呀嘞呀嘞,今晚出门没看黄历吗?怎么接二连三的遇到从者,就算再怎么被世界的恶意针对,也给我有个限度啊!”   “晚上好,Rider先生。”精致如人偶的美少女伊莉雅从Berserker身后的夜色中走出,提起裙摆向千子村正略一躬身,“你的能力我很感兴趣,果然,还是用你来做Berserker的第一个猎物比较合适呢。咦……Rider先生,你这是什么表情?”   伊莉雅是集残忍与温情、天真与一身的女孩,再加上有些不懂世事,见到千子村正眼神中流露出了奇异又复杂的神色,她之前的战意和残忍瞬间消失,并十分自然的如此问道。   这并不意外。   因为千子村正的这个姐姐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性格。 第六章:你跟的上我的思必得吗?   ……   留给千子村正的选择只有两个。   “战”或者“逃”。   按照通常情况,被人如此咄咄相逼,自然是要用刀剑来分说的。但如果对方是伊利亚的话,那三红英灵千子村正就变成“战是不可能战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伊利亚战斗了。”毕竟,纵使时光荏苒,他也绝对无法忘记当初那个微笑着对他说“姐姐就是要保护弟弟”并牺牲自己、拯救了他的女孩。   更何况,Berserker绝对不是可以轻视的对手,对于急需积攒魔力的千子村正来说,和这种对手在现阶段对战也不符合利益。   那么只能逃了。   千子村正无奈的耸了耸肩,摊开双手,朝伊利亚说道,“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合适的猎物,可以的话,今晚请暂且先放过在下。如果你非要相逼的话,请不要忘记了再下的职介可是Rider。”   千子村正的话让伊利亚大感意外,她从未想到对方做出如此反应。出于魔术师的尊严,让她不由得对千子村正冷下了语气,“哦,身为英灵的你居然在战斗前就开始考虑逃跑?”   “很不巧,再下可是一个没有任何荣誉感的英灵。嘛,说起来再下本身就不是什么英雄。”   “不是英雄吗?”伊利亚歪了歪脑袋,用可爱的语气说出了包含杀气的话语,“那么,我的Berserker也就不需要和你讲英雄之间的道义了。上吧,Berserker!在这里干掉他。”   伊利亚的话音刚落,Berserker赫拉克勒斯就发出了震天的咆哮,脚掌前踏一步,眼看就要发起冲锋了。千子村正无奈,他一边急速后撤,一边说道,“如果一身伪物的我也能被称之Rider的话,那么一定是因为这个。”   就在Berserker冲至千子村正附近时,千子村正终于在电光石火间成功拿出了自己的宝具并点燃了发动机。   出现在千子村正座下的是一辆银白色的加长机车。   拉风的外表、超大的排量、以魔术动力炉为核心的发动机……毫无疑问,这辆机车就是在另一条世界线上的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卫宫切嗣送给他的“礼物”。已经使用过不少次这辆魔改版双甲骑兵的千子村正对其性能毫不怀疑,毕竟它可是曾与征服王的战车一同飙车而不落后很多的存在。   蓝色的魔焰瞬间喷发,双甲骑兵化作银色的闪电撕碎夜空,一边怒吼着,一边以极快的速度撤离战场,瞬间远去的千子村正遥遥回头说到,“那么,你的Berserker跟的上我的思必得吗?”   留在原地的伊利亚一脸惊愕,不是因为千子村正的说跑就跑,而是因为……   “这……”   “这是我们爱因兹北仑的魔术,那个家伙,为什么会拥有那种东西?而且以机车作为宝具的英灵也太奇怪了。”   黑夜中,伊利亚的瞳孔闪耀着疑惑和极度感兴趣的神色。   “但是……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你是逃不掉的握。”   ……   夜色的风,被银色的闪电斩断。冬木街道旁的街景飞速后退,凛冽的夜风在高速下变的如刀割一般凛冽。   作为一个被祝福和圣杯强行赋予“Rider”职介的英灵,千子村正并没有正常Rider那么完善与灵活的驾驶技术。他开车的方式,可以简单概括为一句话——“刹车扭断、油门踩到底。”   魔改双甲骑兵带来的高速,很快便让千子村正从深山町一路飞驰到了新都,伊利亚和Berserker自然被远远落在了很远很远的后方,但不知为何,明明甩开了对方如此巨大的距离,他仍能感应到自己的气息被伊利亚牢牢的锁定着。   “呀嘞呀嘞,真一如既往的不饶人呢,伊利亚。”   千子村正嘴里发着牢骚并放弃了继续逃跑,既然已经确定逃不掉的话,那只能转身应对。   做出决定后,千子村正收起机车并在未远川河边找了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一边擦拭着干将、莫邪,一边等待着伊利亚与Berkerker的出现。果不其然,仅仅二十分钟后,Berserker的怒吼便从不远处的河边响起。   夜幕中,巨大的半神与娇小的萝莉一同从黑暗中走出,出现在了千子村正面前。   依旧是提群见礼,伊利亚礼貌中略带揶揄的说到,“又见面了,Rider先生。”   千子村正叹了一口气,“确定了,你果然是在追踪我的座驾,而不是追踪我——你们笔直出现在了我收起机车的地方,但过了一会儿才找到了在不远处的我。”   伊利亚并不愿意和千子村正废话,她收起了礼貌和揶揄的表情,严肃的望向千子村正,“你到底是什么人?”   千子村正无奈的摆了摆手,“小姑娘,你是认真的吗?圣杯战争中怎么可能有人把自己的真名告诉正满怀着恶意的对手?”   “那么我换个问法——你为什么会我们爱因兹北仑的魔术?”   “如果我回答了,能暂时收兵吗?”   这一刻,千子村正感到很心酸,他一般情况下都是在战术上怂,这可是第一次在战略上怂,不过为了姐姐,他再怎么憋屈也得忍着。   “我会考虑这个建议的。”伊利亚如此答道。   千子村正想了想,答道,“我并不会爱因兹北仑家的魔术,就像我不会北欧的卢文魔术一般,但一身伪物的我就算不理解它们的原理,也是可以投影并拿来用的。”   “投影……吗?这就是你的秘密吗?”   “正是,我既然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   伊利亚断然拒绝到,“不行,但是如果你能借住Berserker一击的话,我今天就不再进行有趣的狩猎活动。”   “一击吗?”千子村正此刻心中也有了不少火气,“那么就来吧!”   …………   ………………   PS;病情不稳定,抑郁爆炸,看来不做PET-CT是没办法稳定有好心情更新了。   请假四天,望大家谅解。 第七章:间桐慎二的野望   和平,很多时候只存在于刀尖之上。千子村正纵然百般退让,最后也只能凭实力来“劝解”。   巨吼声响起,半神化作的野兽踩碎脚下的坚硬石头,以与体型极为不符的超高速度向千子村正冲来,人未至,石斧上的劲风就已经将周围被踩碎的石子吹的满地乱走。   凶暴如雷霆,迅捷似疾风!   见到这一幕,即使是实力已经今非昔比的千子村正也不由得暗叹一声,“不愧是赫拉克勒斯!”   这样的对手,绝对不能等闲视之!   然而面对如此难缠的对手,千子村正不进反退,他没有选择使用干将、莫邪这种灵巧性的兵器,因为对手是赫拉克勒斯这种力量和敏捷兼顾的怪物的话,短剑是极为不利的。他的选择是以硬碰硬。   魔力于夜色中瞬间绽放,一柄和赫拉克勒斯手中兵刃完全相同的石斧出现在了千子村正手中,同时,蓝色的强化魔纹爬满了他的手臂。   “射杀百头!!!”   两柄石斧毫无花哨的撞击在了一起,发出了震天巨响。周围十米内泥土、碎石、草根一瞬间飞舞的漫天都是,就连远处的未远川河水也不宁静了起来。   千子村正后退一步,而强如魔神的赫拉克勒斯亦忍不住倒退了一步。就结果看来,竟然是不相上下的局面。   “什么啊,明明有这样的实力却藏头露尾。”伊利亚认真的看了千子村正一眼,然后转身,“我们走,Berserker,今天的游戏到此为止”。   随着夜雾的再次笼罩与未远川河水的重新平静,伊利亚与巨人已经消失在了黑暗的尽头,只留下一句话远远飘来,“我们今后还会再相遇的,那时,你就没有今天这种好运了。”   等到对方走远后,千子村正才低声自语到,“呀嘞呀嘞,伊利亚还是那么的不饶人呢。”   ……   …………   不同于上一次见面的紧张、胆怯,这一次和千子村正的会面,间桐慎二是兴高采烈的。   既然确定“自己的英灵”虽然看起来桀骜不驯,实际上却是可靠的,性(缺)格(一)乐(根)天(弦)的间桐慎二就一反之前的小心翼翼,摩拳擦掌的想要大干一番,好让看不起他的远坂凛知道他其实是非常有能力的。   “呐,我说,Rider,你之前去了哪里?”间桐慎二朝千子村正热切的打着招呼,不过因为他性格使然的缘故,倒是显得有几分嚣张。   “刺探情报,遇见了五位从者,和其中两位交了手。”   间桐慎二一愣,然后兴高采烈的说道,“厉害啊,仅仅一晚上就有如此的收获,不愧是我的servent!那么结果怎么样?”   千子村正故作高冷的说道,“没有一个是弱者,但非要做出比较的话,我想我是最强的那个。当然,前提是我补充到充足的魔力。”   “喂”听到这句话,内心敏感的间桐慎二翻脸如翻书一般,语气冷冷的说道,“你是在指责我吗?Rider!”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消耗魔力颇高的那类从者,就算再优秀的魔术师也无法提供足够的魔力,但万幸的是我自己有着从外界收集魔力的能力。”   “那……”   千子村正绕了一大圈后,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接下来的几天,为了能积蓄到足够的魔力,请不要随意和其他Master开战,我们要的是最后的胜利,不是一时的意气。”   间桐慎二闻言,眼珠子一转,说道:“什么嘛,是这样啊。那么我有一个好主意。”   “什么好主意?”   “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千子村正的确知道了间桐慎二的好主意,但他的鼻子差点没气歪。原来间桐慎二的所谓的“好主意”居然是找远坂凛结盟。   千子村正心中有一万只神兽想讲,但他又讲不出来。   因为这个时候,间桐慎二已经把远坂凛约上了天台,同样来天台的还有卫宫士郎与远坂凛的servent阿拉什。千子村正也是由此猜出了间桐慎二的意图。   千子村正对此当然是极为反对的,但从表面逻辑来看,结盟这件事本身并没有错。不过……间桐慎二,你真的心里就没一点B数吗?你觉得人家看的起你吗?   看得起你吗?   看得起吗?   你自己丢人不要紧,别害我和你一起丢面子。如果仅仅丢面子也就罢了,远坂凛那家伙是十分聪慧的,再加他的从者是一个依稀保留着一些卡梅洛时记忆的阿拉什,他千子村正和对方如果接触过多的话,可是有可能暴露身份的!   天台上,五人分成两派站好。千子村正站在间桐慎二身后,远坂凛和卫宫士郎并肩而立,而阿拉什则在远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千子村正。   “怎么了,Archer?”还未开始商谈,远坂凛便已发现自己从者的异样,转身朝阿拉什问道。   阿拉什收回了目光,诚实的回答道:“我果然还是觉得他非常熟悉。”   “这种事情已经说过了,在这里就不要再说了。”说罢,远坂凛将目光重新投向了间桐慎二,“那么慎二君,你找我和士郎有什么事情?”   ……   …………   PS:你们以为我今天鸽了,但我没鸽,这亦是一种鸽。 第八章:所谓正义   天台上,间桐慎二手舞足蹈的讲述着和自己结盟的好处,然而性格彩烈的慎二并没有发现在他喋喋不休的同时,远坂凛的眼神中不屑的神色越来越浓。   “听着,慎二,你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但是我拒绝。”聆听了数分钟之后,忍无可忍的远坂凛打断了间桐慎二的滔滔不绝,冷冷的说道,“虽然士郎在魔术‘师’方面连新手都算不上,但在魔术‘使’这一面上他有着惊人的才能。而慎二你,什么都没有。我拒绝和弱者合作。”   “!!!你这家伙,在说什么?!”   “愤怒吗?嘛,这是当然的,但是我说的全部都是事实。慎二君。”   谈判,在此理所当然的破裂了。   愤怒的间桐慎二甚至还向千子村正下达了当场击杀Archer和远坂凛的命令,但因为没有使用令咒的原因,被千子村正以“难道你想让我一对二吗?并且还是在人来人往的学校里?Master,再怎么自大、再怎么无视规则也给我有个限度”的理由拒绝了。   远坂凛和卫宫士郎离开后,留在天台的间桐慎二向千子村正咆哮到,“可恶,有你这么嚣张的Servent吗?”   千子村正并没有在意间桐慎二的无能狂怒和不善语气,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惹他生气的,而间桐慎二这个被他看做“人肉充电宝”的家伙显然没有这个资格。他只是淡淡的说道,“Master,忠言逆耳。”   “哼!”间桐慎二愤怒的一拍天台的围栏,将其震的微微抖动。   千子村正则直接转身消失在了天台之上。   …………   对于很多学生来说,学校里的时间总是比放课后的时间要过的慢,特别当这位学生有着心事时,原本就难捱的时间就更难捱了。   卫宫士郎就是如此。   此刻据他在天台上见过间桐慎二与千子村正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放课前的最后一堂课,老师还在台上滔滔不绝的授课,可是卫宫士郎的思绪却已经飞到了遥远的地方。   【慎二居然也是Master,也就是说我们要彼此厮杀吗?】   【那个Rider原来是慎二的Servent,当日他为什么要救我?】   【要找远坂去商量吗?】   但在难捱的时间,也终究会在钟表孜孜不倦的前行中结束。放课后,卫宫士郎先去找了远坂凛但却没有找到,于是他便一个人踏上了回家的路途。回家的路本应该是熟悉而平静的,但在圣杯战争期间,从来都没有什么时候是绝对平静的。   就在卫宫士郎踏入一条空旷小巷的瞬间,远方有英灵的气息迅速靠近。卫宫士郎豁然回首,发觉来者正是与他两度会晤的Rider。   Rider离卫宫士郎的直线距离已经很近了,红色的从者仅仅在卫宫士郎五米外的一座房屋的顶部,这种距离对于从者来说相当于没有。   卫宫士郎先是在瞬间左顾右盼的寻找逃脱路线,发现无法逃脱后捡起一根木棍,强化成武器,然后一边提防着红色英灵的靠近,一边问道,“你来做什么?是慎二让你来杀我的吗?”   “不,这是我个人的行为。”站在屋顶上,背对着黄昏的英灵如此说到。   “是吗?”卫宫士郎说着,便收起了武器。   卫宫士郎视线中的红色英灵微微一愣,他道:“怎么?刚刚还一副要大战一场的架势,为何突然又收起了兵器。还有,你真的不打算使用令咒召唤Saber吗?”   卫宫士郎答道:“我在想,如果是Rider个人的行为的话,我就不需要担心。毕竟你之前救过我一名。”   闻言,名为Rider的从者面上神色不变,心中如何作想卫宫士郎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从他良久的沉默来看,显然对卫宫士郎的回答不上很满意,但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对方真的没有对卫宫士郎痛下杀手的意图。   卫宫士郎问道:“Rider,我再问一遍好了,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屋顶上的红色从者,深深的看了一眼卫宫士郎,说道,“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在搜集情报时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顿了顿后,从者问道,“少年,你参加圣杯战争的理由是什么?”   卫宫士郎道:“你特意在这种地方拦住我,就是为了这种事情?”   “嘛,回不回答随你。”   “我要做正义的伙伴!”   红色的英灵,听到了理所当然的答案,但他还是忍不住一阵萧索。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了那场剑丘之上荒唐又刺耳的刀剑相击声。   “那么,少年,什么是正义?什么才是你心中真正的正确?”   卫宫士郎对Rider突兀出现又突兀的问出这些奇怪问题的行为非常疑惑,但他还是老实的回答到,“我想,如果能让所有人都微笑着,那么一定不会有错。”   “所有人吗?想要拯救所有被自己看见的人,想要所有目所能级之处皆是笑颜,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美妙的……空想。”千子村正悠悠的说道,“我曾经也向往过正义,但我最后的最后却发现,幸福的席位是有限的,让所有人都幸福是不可能的,所谓的正义使者,不过是将那些得不到幸福的少数人迅速剔除,为大多数人腾出座椅。”   “你的理想,本质上并不是你想的那般美好。它是一个天平,一边放着少数人,一边盛着多数人,明明希望所有人都幸福,结果却只能是给无数人带去悲伤与绝望。”   卫宫士郎看了Rider一眼,说道,“你想说的就是这些?这些我早就知道了,知道……了啊。但我仍不想放弃,我认为,让所有人都微笑的这份理想不会有错。”   千子村正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固执呢,嘛,我本来也不是来和你争执你的理想是否正确。而是问你一个问题——”   “如果……少数人的一方,被放置了你最珍视的人,你会如何选择?”   这个问题,如雷击一般击穿了卫宫士郎的心脏。   ……   …………   第一更 第九章:蝴蝶与雪花   你会如何选择?   你会如何选择?   你会如何选择?   卫宫士郎很想大声的以“我不会让任何人受伤”这句话回应,但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他其实心中也明白,那只是一个美丽的梦而已。真正的正义,老爹对自己讲过,那个Rider刚刚也说过……   就在卫宫士郎沉浸在问题中,不断的拷问、质问、煎熬自己的内心时,屋顶上的Rider突然发出了冷哼声。卫宫士郎以为对方的冷哼是在针对自己,所以抬头望去,却发现Rider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去,面向着幽深黑暗的小巷尽头。   明明还是黄昏,但那里已经是如墨的漆黑,比夜色还要浓郁、比绝望还要深邃。但在那漆黑之中,却仍有几处明亮的光点在闪耀。   “终于出现了吗?”   Rider自言自语的说着卫宫士郎听不懂的话,同时身边浮现出数支箭矢,无弓自动的向深邃的小巷尽头攒射而去。似乎是感应到了危险,黑暗中的光点们突然飞舞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四散逃逸,然而这是无用的,因为Rider射出的箭矢居然不可思议的拐了个弯,追着对方不休不止。   光点一个接一个的被箭矢贯穿、跌落在地上,这时卫宫士郎才看清原来那些光点是一群散发着淡淡光晕的美丽蝴蝶。   虽然击杀了目标,但望着蝴蝶,Rider的脸色却铁青了起来。这一刻,千子村正隐约意识到自己忘记了或者错算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就在卫宫士郎准备上前检查哪些蝴蝶尸体时,千子村正却突然拉住他飞速后退,说时迟、那时快,一股沛然的紫色魔力洪流轰击在了卫宫士郎刚刚站立的地方,将坚硬的地板轰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千子村正抬头向魔力来源处望去,却只看见一片空空如也的屋顶。   “哼,偷袭的不怎么样,藏的倒是挺好。”   千子村正拿出双刀,谨慎的感应着周围若隐若现的杀意,试图找出袭击者的位置。卫宫士郎也不敢示弱,虽然他深知自己的弱小,但他并不认为这是他逃避战斗的理由,是以,他也拿出了自己刚才那根被强化过的木棒,严阵以待。   然而周围除了平常的景物,就是平常的景物,一丝一毫也没有异常。   但,这种时候,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了。   来者,魔术造诣很高,甚至已经到了连拥有伦戈米尼亚德祝福的千子村正都无法看破其出手的地步。这种程度,毫无疑问是冠位级的魔术师。这样的家伙,在第五次圣杯战争中确实存在,但美狄亚虽然有这种本领,但蝴蝶使魔的手段却和美狄亚不相符。   也就是说,有“意外”发生了。   千子村正飞速转动大脑,试图想出有那位魔术师是使用“蝴蝶”来作为使魔的。数秒之后,他心中升起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   “轰!轰!轰!”   对方并不打算给千子村正过多的思考时间,短暂的沉寂后,是铺天盖地而来的魔力洪流与从地上钻出的魔术陷阱。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准备已久的伏击!   但是……   面对千子村正强劲的实力,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只见他将莫邪碎裂,以刀光斩破了漫天的魔力洪流,将小巷重归于晴明。   千子村正嘴角微微勾起,“虽然蝴蝶使魔是谁在搞鬼我还不确定,但刚才的攻击……是你吧,盘踞在柳洞寺的Caster!你这只母狐狸、魔女!”   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千子村正。   千子村正握紧了手中刀刃。   果然有问题!   刚才袭击他的毫无疑问是美狄亚,而以美狄亚的性格,不可能在他用了“母狐狸”、“魔女”这两个词后还无动于衷。   就在这时,小巷外有脚步声响起,一阵青风席卷而入,将小巷逸散的魔力与剑气尽数冲散。   “士郎,你没事吧!”   蓝色的甲胄、金黄色的头发、绝美的容颜与无形的剑。   Saber!   如果是一般人,一定会立刻怀疑是Rider正在袭击她的Master,场内遗留的魔术气息就是证据。但Saber惊人的洞察力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事情的真正面目。   她紧迫的冲至卫宫士郎面前,将他护在身后之后才朝千子村正微微点头,算是表示感谢。“Rider,这是怎么一回事?”   “如你所见,有人盯上了我和你的Master。”   “先联手打退敌人。”   “嗯,先联手。”   三言两语,两位从者就敲定了极为重要的约定。这在相互竞争的七人中本是不可能的,但在两人的高洁品质下(千子村正:呵呵),这个契约得到了迅速的完成。   Saber闯入后,幕后的袭击者大概是明白行动已经不可能成功了,于是巷尾的漆黑开始后退,剩余的蝴蝶也逐渐消散。   “别想逃!!”   正在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Master的Saber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往前虚劈,风王结界瞬间化作怒吼的风龙向前方席卷而去。那种风,很不寻常。   所过之处,一切退散。   所过之处,尽数湮灭。   感受到了风王结界的威胁,黑暗中的物体突然暴动,它奔涌而出!显出真面目的它正如千子村正所料,是圣杯中的黑泥,名为“从者天敌”的存在!   见状,Saber立刻放弃了追击并朝千子村正大喝一声,“后退,那种东西对我们从者很不妙。”   然而千子村正充耳不闻,一脚踩入了黑泥之中,就在Saber以为千子村正将在大意中走向毁灭时,千子村正却步履如飞的踏着席卷而来的黑泥,朝尽头终显的人影当头劈去。   一刀即出,刀身即碎。限制零毁爆发出的刀光将一切都一分为二,当然,也包括了那个人影。   人影碎裂,无数蝴蝶飞舞而出。   “Rider,我不明白你为何要与我为敌,下次见面时,希望我们有机会可以好好相谈。”   说罢,蝴蝶消散,漫天的飞雪忽然落下。   ……   …… 第十章:柳洞寺门前   夜阑,卫宫邸灯火通明。   卫宫士郎、Saber与千子村正三人对坐在被炉两侧,桌子上放着还温热的茶水。被炉的温度很舒适,但几人现在显然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   “Rider,关于刚才的事情你有什么头绪吗?”卫宫士郎如此问道。   千子村正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道:“头绪谈不上,但至少可以肯定一点,袭击我们的人至少有两位,而其中一位正是盘踞在柳洞寺的Caster。”   卫宫士郎:“还说什么没头绪之类的话……,喂,这种情报已经很足够了。”   千子村正摇了摇头,“不,并不足够,因为重要的不是Caster。我承认,Caster确实很强,但盘踞在明面上的存在永远不如暗处的敌人危险。所以相比较Caster,我更在意的是那位“蝶之魔术师”。那家伙的魔术水平很不同寻常,至少不差于Caster太多。这对于人类而言,本是不可能做到的。”   当然,这里千子村正隐瞒了一些事情,他并非对于蝶之魔术师的身份毫无猜测,不过这样的场合,他不能贸然将那个猜测说出。   在卫宫士郎和千子村正对话的时间,Saber一直在盯着千子村正看。卫宫士郎发觉后,唤了一声,“Saber,你在想什么呢?”   “失礼了,稍微走神了。这是我的过错。”   “嘛,Saber,不用这么严肃,反正你肯定是和Archer一样,觉得我很眼熟吧。我们现在姑且也算是并肩作战过了,我就告诉你一个情报吧——这种“眼熟”的错觉,其实是由我可以“复制”万物的能力造成的。”   秉承骑士精神的Saber不疑有他,立刻相信了千子村正的鬼话,她点了点头,道:“感谢阁下坦诚相告,将来若有彼此争锋的一天,我定当还之以礼。”   千子村正不置可否,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呀嘞呀嘞,还真是严肃的骑士呢。好了,闲聊到此为止,那边的小鬼,你有什么打算。”   暖炉的卫宫士郎听不明白千子村正的意思,他疑惑的说道,“打算?就算你突然问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姑且是……先吃饭吧?”   “我赞成。”闻言,Saber立刻点头并回答到,“饥饿是大敌,只有让身体处于完美状态才能随时应付各种突发事件。”   千子村正站了起来,“那么……我先告辞了。”   “Rider,你要不也留下了一起吃顿饭,就当是谢礼了。”   千子村正摇了摇头,“饶了我吧,小伙子,我可是从者,你到底有没有身为Master的自觉。”这一刻,千子村正表面上只是风轻云淡的无奈,心中却是掩面长叹——满满的黑历史啊!   说罢,千子村正不待卫宫士郎与Saber告别,推开门,一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真是的,还是那么天真。”千子村正走在路上,自言自语的说道,“嘛,我也好不到哪儿去就是了,对那家伙抱有期待的我也是个蠢货。”   千子村正刚刚问的“打算”,问的并不是卫宫士郎接下来要做什么,而是问卫宫士郎对方才事件的看法。事实上,刚刚千子村正是怀着和Saber、卫宫士郎联手进攻柳洞寺的想法展开对话的。   但话题才刚刚开始,千子村正就发现了现在的卫宫士郎还不是那个圣杯战争后期做好了一切觉悟与决断的卫宫士郎,现在的他,即使有Saber帮助也只是一个拖累。   这一刻,已经忘记了太多事情的他终于回想起了自己曾经被天真与愚蠢支配的黑历史。于是,千子村正又果断的离开了。   融入夜色后,千子村正以极快的速度向柳洞寺前行。   他不是卫宫士郎,也不是品格高洁的Saber,他从来都不惮以大的恶意揣测敌人,他认为,既然敌人已经暴露了“柳洞寺的Caster”这一情报,一定会加急掩盖自身的踪迹或转移别处,亦或……准备下一次袭击。是以,现在时间就是一切,只有速度够快、行动够迅速,他才能保证此行前去柳洞寺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真是的,早知如此,就不去卫宫家浪费时间了。”   “呜呜呜呜!!!”   双甲骑兵在环山车道上飞奔,如一道银色闪电一般的划开薄薄的夜幕。凌厉的夜风吹起千子村正的衣衫与头发,也吹的他的眼神越发凌厉。   等天边银月正式挂上夜空时,千子村正已经出现在了园藏山山脚。还未上山,他便感受到了整座山似乎活了过来,空气也湿漉漉的。   “果然,和曾经的剧本一模一样呢,不过幕后之人稍稍有了些许不同。”   收起双甲骑兵,拿出双刀,千子村正向山上的柳洞寺冲去。如果说从山顶上飘下来的腥风是污秽的话,那么此刻的千子村正就是吹散一切的清风。   数十息之后,千子村正来到了柳洞寺山门前。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条长长的石阶,以及石阶尽头的青色人影与寒光闪闪的长刀。   月在人后,刀在人前,石阶在刀锋之下,而杀气……弥漫了四周。   青色的剑士望着千子村正,优雅的开口了。   “哦?如此美妙的夜色,在下也有身为剑士的美妙邂逅呢。”青色的人影举起手中长刀,遥指千子村正,“吾观阁下步伐、吐息,知晓阁下亦是懂剑术之人,然,不知可否让在下稍一窥一二阁下剑术的精髓呢?”   “当然,剑客之间,要用剑来了解。”   出现在石阶尽头的人影,千子村正很熟悉。   正是虚假的、超越了正在佐佐木小次郎的“佐佐木小次郎”。   Assassin!   千子村正握紧双刀,嘴角微微上扬,“看来,想要过此路,必须来硬的呢。”   “正是!”   话音刚落,两位剑客同时而动,一上、一下的冲向了对方。 第十一章:石阶.黑雾.蝴蝶   没有任何犹疑,两位剑客相逢除了一战外别无他选。   没有任何破绽,堪破了生死的剑尖上不存在那种无聊的东西。   没有任何回避,钢铁般的心脏与孤高的灵魂不需要躲避任何有形、无形之物。   只有战!   短兵相接的两人,终于在石阶的中段相遇。各自挥舞而出的刀刃,以裂帛一般的气势向对方压去。清风拂过的瞬间,两人以交手数招,惨白的刀光将浓郁的夜色点燃。   这是佐佐木小次郎第一次与千子村正交手,但却是千子村正第二次与佐佐木小次郎交手。是以,熟悉对方剑技的千子村正本应该立刻占据上风才对,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千子村正虽然有属性和“先知”的优势,但无论是剑技还是剑意,他都差了对方不止一筹。   当然,千子村正如果使用碎剑之法的话,应该能立刻压制这位因为不完全召唤而导致属性残缺的Assassin,但他没有如此。他虽然数度盗取对方的剑气与名号,但这并不代表他心中没有尊重过对方,再加上他不愿意向柳洞寺里的家伙暴露更多的能力,因此,他决定,这一次以全力以赴的纯粹剑技来回应对方。   又是十多回合过后,两人硬拼一记,各自后退数步。台阶上部的佐佐木小次郎躬身、横刀而立,他一边保持着战备的姿态,一边说道,“哦,不错呢,Rider,你比我期望的更加有趣呢,剑也更加清冽。在这明月之夜,能和你这样的对手交战,实乃一桩幸事。”   台阶下方的千子村正回应到,“用剑的Servent,你的剑很纯粹。这样的你,不该为那头母狐狸卖命。”   佐佐木小次郎眨了眨眼,“虽然在下也不看好那只母狐狸,但既然被赋予了守门的职责,那么在下便要好好完成才行。”   “那么,继续吧。”   言罢,生死纷争立刻重启。两人于台阶上展开了代表了剑术尽头的大战。百招过后,Assassin佐佐木小次郎因不完全召唤而导致的劣势越发明显。魔力和属性都不足的他,终于无可奈何的落败了。这不是实力的问题,是命运的选择。   战罢,千子村正收剑,踏着青石长阶,继续前行。   佐佐木小次郎以左手按着受伤的肩旁,坐在石阶上,背对着千子村正,“为什么不杀我?败者,应该得到死亡的惩罚。”   迅速前行中的千子村正头也不回的回应道,“我只是想要通过这座山门而已,而且……我不讨厌你这种家伙。虽然无趣,但却不无聊。”   数秒之后,红色的从者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石阶上的佐佐木小次郎抬起头,望着天边的明月,在风的喧嚣和鸟的啼叫中微笑叹气,“呵,看来我的修行还是不足呢,下次再见,希望不会是同样的结局。”   ……   …………   击败了守卫山门的冠位守门人佐佐木小次郎后,千子村正终于进入了柳洞寺内部。   今夜的柳洞寺和以往不同,夜色的雾霭里,到处都是诡异的气息在蠢蠢欲动,到处都是漆黑的杀意缓缓流动。就连曾经庄严肃穆的大殿与佛壁,也爬满了污秽的红色纹路。   千子村正随意用眼睛一扫,就发现了无数隐藏在黑暗或墙壁之后,窥视着他的魔物。   这里不是佛门净地。   这里是魑魅魍魉横行的鬼蜮。   但再鬼蜮的魔域,也无法在英灵的面前肆虐。只见随着千子村正一步步前进的步伐,挡在他前方的魔雾如潮水一般的退去,露出重新归于平静的石路。   很多年了。很多个世界了。   经历了很多事情的千子村正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能在黑泥与魔物前无能狂怒的少年了。现在的他,比魔怪要可怕一万倍。   “Rider,你的动作比我预想的要快的多。”飘渺的声音在寺庙四面八方响起,“不要那么杀气腾腾,也许我们之间并没有战斗的理由。”   声音很虚无,是经过魔术处理的。在对方高超的技巧下,千子村正没有办法追踪对方的位置。随着声音的响起,还有无数蝴蝶从寺庙各地飞起,在空中翩翩起舞,将这片魔域瞬间变成了生机勃勃的世界。   千子村正冷笑一声,蓄积魔力,做好一发现对方就开打的准备。“你这个邪魔歪道,事到如今还说什么鬼话?”   飘渺的声音继续响起,“什么是邪魔歪道?什么是正道?使用污秽的力量就是邪道吗?以“正义伙伴”概念被召唤的英雄啊,你不会真的如此天真吧?力量是没有正邪之分的,有正邪之分的是人心。只要目的是正确的,手段什么的又何妨?”   千子村正沉默了,良久之后,他抬起头,豁然望着前方的黑暗尽头,“你刚刚说了吧?说了“以‘正义伙伴’为概念被召唤的英雄”这句话吧?”顿了顿后,千子村正一字一顿的说到,“也就是说,你果然和召唤我的间桐家有关,是你吗?间桐脏砚!”   “嗯,是老夫,当我更喜欢你称我为马奇里.佐尔根。”   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来,声音和老虫子一模一样,但相貌却天差地别,出现在千子村正面前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蓝发年轻人。在蓝发年轻人出现后不久,一道穿着长袍的女性身影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是Caster美狄亚。不过美狄亚的面容迟滞,似乎已经沦为了黑泥的傀儡。   “三百年前,一次偶然中我找到了长生之法,之所以忍受着无边的孤独的徘徊人间,为的不是什么个人私欲,我,为的是正义!”   马奇里.佐尔根如此说道。   千子村正脑子里如同一道惊雷劈过。   一切都说的通了,无论是最初对这个世界产生的疏离感,还是没有在间桐樱身上找到老虫子的命虫,一切都说的通了。因为这个世界线在三百年前就发生了变化,肮脏卑微的老虫子没有出现,而是以当年蝶之魔术师的姿态一直活到了现在。 第十二章:溜了,溜了   因为曾经敌对,也因为间桐樱的缘故,这些年来千子村正认真的收集过间桐脏砚的资料。   间桐脏砚,五百年前就诞生的魔术师,又于两百年前成就“典位”之位,佐尔根家的族长,擅长水魔术。于两百年前移居日本,该姓氏为“间桐”。   不过这些都来自千子村正曾经的记忆,显然已经与现在的状况不符了。最直观的,千子村正记忆中的间桐脏砚根本没有这样的魔术能力,其实力充其量也只有肯尼斯主任的一半,但他此刻展现的实力必然已经有了“冠位”魔术师的器量。   “正义的英雄,怎样,要不要和本人好好谈一谈?”   “哼。”   间桐脏砚,哦,不,马奇里.佐尔根诚挚的向千子村正发出了邀请。然而千子村正回应他的只有嗤之以鼻的冷哼声。   千子村正指着荒凉的寺院和对方明显来路不正的巨大魔力,说道:“将无辜者变成魔术材料,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义吗?”   马奇里.佐尔根沉默了一秒,之后才稍显黯然的说道,“说实话,我有些失望了呢。阁下身为英雄,难道不明白“什么都无法牺牲,什么都无法拯救”的道理吗?”   ——“要想成就一个没有人哭泣的世界,就必须消除人类身上的“业”,而要消除所谓的“业”,就必须先得上一部分人哭泣。有付出,才有回报,这个道理在任何事上都是成立的。”   千子村正也默然了,他默然的原因不是因为他被说动了,事实上,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他要是能被别人三言两语就搅乱信念那才是可笑。他默然的原因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间桐脏砚教育“如何当一个正义使者”。   喂喂,这一点也不搞笑!   这很诡异!   更重要的是千子村正根本不会去相信马奇里.佐尔根,不是因为他在另一条世界线上是间桐脏砚,而是因为他玩弄黑泥和无辜者,这样的家伙,就算站在正义的一方,也只能是正义的疯子,一个处理不好带来的灾祸会比那些邪恶之人更大。   最重要的是……   对于这样的家伙,千子村正懒得和对方将道理,因为对方错的地方并不是在大道理上,而是在施行上。因此,火化要比感化有效的多。   千子村正收回了双刀,拿出了弓箭,一字一顿的说道:“邪魔歪道,‘身在地狱,仰望天堂’这种事情并是你能驾驭的,老老实实的化为灰烬吧,别人的事情,别人自己的决定,人类的“业”,人类自己会面对的。”   言罢,箭发。   脱弦而出的螺旋剑搅动死寂的空间。   面对千子村正的攻击,马奇里.佐尔根心中叹息一声,连同一旁的Caster共同布下了防御结界,将这蕴含着无穷威力的赝品宝具拦截了下来。   “Rider,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英雄,但在Caster的魔术工坊里和两位大魔术师战斗,你可真是自信呢。”   Caster作为战力,一般是低于三大骑士的,但那值得是遭遇战的情况,如果是在Caster的魔术工坊中战斗,Caster的战力会有非常大的提升,因此马奇里.佐尔根才有了刚才的言语。   “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   千子村正并没有停止他的攻击,只见他一箭射出,箭矢于空中分裂成无数光点,挟裹着风声与魔力朝马奇里.佐尔根与美狄亚砸去。美狄亚身前亮起无数紫色光晕,其中发出细小的魔术光炮,将千子村正的箭矢尽数拦下。   但这只是虚招。   只见千子村正不知何时已经冲至了对方面前,挥舞起干将与莫邪,以碎剑之法发出沛然的刀光向对方撕裂而去。   这一击,几乎是绝杀了!   就算是三大骑士,在这种状况下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然而,刀光虽然掠过了,但倒在地上的却只是两具白骨做出的傀儡。   虚无缥缈的声音再次响起,“Rider,我不得不承认,你很强。要不是我生性谨慎,并没有以真身出现在你面前,现在恐怕已经是你的胜利了。”   千子村正心中暗啐一口,不爽的想到【不愧是有可能成为老虫子的家伙,相比较实力的堂堂正正比拼,更醉心于在暗处玩弄阴谋呢。】   就在千子村正以锐利的视线寻找间桐脏砚可能存在的藏身之处时,整个柳洞寺发生了异变,只见随着大地的一阵抖动,无数白骨从土地里钻了出来,握着骨刀、披着黑泥凝聚的战甲,嚎叫着向千子村正冲来。   “你这家伙,居然将整个柳洞寺都变成了你的术式!”千子村正大怒的同时也大惊,要知道,这种事情可是神代魔术师美狄亚都无法做到的,但今天却被间桐脏砚给完成了。   千子村正再次将武器换成了弓箭,以分裂箭不断的消灭着冲杀而至的白骨兵,但可惜的是,要消灭这些经过黑泥污染的白骨兵很不容易,就算消灭了,也很快就有新的白骨兵从地下怕出来。仅仅不到三十秒,千子村正就快要被包围了。   “我说过,在魔术师的魔术工坊里,你是不可能胜利的。更何况我们还又“此时之恶”相助。你是绝对不可能同时对抗一位从者、一位大魔术师以及‘从者杀手’的三者联手。”虚无缥缈的声音再次响起,“Rider,既然你不同意我的提议,那么我也不能让你妨碍我,你就埋身与此,以残骸来侍奉我吧。”   望着汹涌而来的白骨兵,以及地下涓涓的水流声,千子村正明白,继续打下去的话自己会陷入不利。虽然他不惧,但也没有必要在自己魔力并不充足的时候就和对方进行生死之战。   决定后,千子村正投影出劣化版的库丘林的死棘之枪。   解放宝具,劣化版的死棘之枪化作对军宝具,分裂成无数柄的死亡之枪在一瞬间将整个柳洞寺笼罩,当然,由于千子村正节省魔力的缘故,其威力远达不到原本应有的程度。等到枪雨散去的时候,之前还在原地的千子村正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哦,现在我终于确定他是Rider了,能逃的这么快,也只有这个职介能做的到了。”   一处屋檐下,间桐脏砚睁开眼,如此说到。 第十三章:时间的争夺   匆匆拉开了帷幕的战斗,就这样匆匆谢幕。千子村正低估了柳洞寺中盘踞的势力,间桐脏砚也低估了千子村正。开战前,双方都以为自己稳操胜券,但结果却是:千子村正无法在柳洞寺内打赢间桐脏砚+美狄亚+安哥拉纽曼的组合,间桐脏砚一方也没有底气和千子村正在魔术工坊以外的地方战斗。   千子村正离开后,间桐脏砚望着一地的狼藉,沉默了许久后才悠悠的说道。   “我们需要一个可以正面匹敌他的从者,不然一切计划都将被绝对的力量所阻拦。”   “可是……要去哪里找这样一位从者?特别是当七骑已经全部降临的时候。”美狄亚呆滞的回应到。   间桐脏砚没有回答美狄亚的提问,代替间桐脏砚回答美狄亚的是黑泥发出了涓流声。   ……   千子村正骑着双甲骑兵在夜色里疾驰,此刻他已经用可破万法之符将自己与间桐樱的令咒破坏了。毕竟,如果幕后黑手真的是老虫子的话,还是不要和间桐家牵扯太深为妙。不然,不仅会给老虫子趁虚而入的机会,还会把间桐樱拉入危险的旋涡中。   但他此刻的目的地却不是市区,更没有打算从熙熙攘攘的市民中寻找master。   他在和时间赛跑。   他知道,间桐脏砚今晚一定会有大动作,这是必然的事情,毕竟间桐脏砚如果不想被他困死在柳洞寺内的话,就必须在今夜放手一搏。千子村正猜不到间桐脏砚具体会如何做,也不想猜测,他想要的是以最快的速度联合别的从者,闪电一般的在间桐脏砚发起他的计策前冲入柳洞寺内,将一切肃清。   千子村正选择联合的伙伴不是和他非常熟悉的远坂凛,更不是卫宫士郎,而是位于环山公路外侧、冬木郊区的爱因兹北仑。   他这么做的理由有三个,第一,Berserker的实力足够强大;第二,从小就被以优秀Master为目的来培养的伊利亚办事不拖泥带水、也有大局观,非常适合现在争分夺秒的局面;第三,伊利亚也是他最容易说服的对象。   汽车地上跑,飞机天上飞,而双甲骑兵则是在地上“飞”的交通工具。虽然一路闯了不少红灯,但因为速度过快的缘故,即使是精密的机器也无法抓拍到千子村正的影像。从柳洞寺离开后的第十二分钟,千子村正就已经出现在了爱因兹北仑家郊外的森林。   按照礼仪,来寻求帮助的话本应该是在森林外表明来意,等到主人的接见或驱逐,但千子村正此刻为了节省时间,直接动用祝福赐予他的Assassin能力,一路悄无声息的越过警戒魔术、潜行至了爱因兹北仑别馆的大门外。   虽然爱因兹北仑别馆对千子村正来说简直和自己家一样熟悉,里面的各种魔术装置也好、构造布局也好,他都了如指掌,如果想继续潜入的话也不是做不到。但千子村正并没有那样做,因为如果继续潜行的话,那就等于是开战了。没有任何Master可以允许一位别人的从者悄无声息的靠近他。   “在下Rider,前来拜访,还请爱因兹北仑家相见。”   千子村正站在门外,如此说到,声音不大,却通过魔术传遍了整个爱因兹北仑别馆。   过了一会儿,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两位女仆从中走了出来。   “哦,身为参战的敌对从者,本身就代表了危险,而如今你却向身为Master的伊莉雅发出邀请,你觉得伊莉雅会同意吗?”一个女仆如此说道。   “请回吧,伊莉雅是不会见你的。”第二个女仆紧跟着补充到。   被拒绝了的千子村正也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果不其然,只是一小会儿后,伊莉雅的声音就通过魔术传到了两位女仆耳中。   ——“让他进来吧,爱因兹北仑即为魔术贵族,就要有相应的礼仪,有Berserker在,一切都不会有问题的。”   接到伊莉雅的命令后,女仆之一的伊菲利特朝千子村正冷哼一声,“伊莉雅决定接见你,跟我来。”说罢,她还小声嘀咕了一句,“大小姐她为什么要接见这么危险的任务,真是头疼呢。”   对于伊莉雅的选择,千子村正并不意外。毕竟,他是非常熟悉自己这位姐姐的性格的。   在爱因兹北仑家的会客厅,千子村正见到了一袭盛装的伊莉雅,以及站在伊莉雅身旁那极具威慑力的Berserker赫拉克勒斯。   “那么,Rider先生,深夜拜访寒舍是有何贵干?”伊莉雅抿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如此说到,“在你开口之前,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最好不要耍什么小花招,不然Berserker会毫不留情的撕碎你。”   “当然。”千子村正道,“不久前才侥幸逃的一命,如果不是真的有要事,我也不愿意和那个大块头碰面。”   “哼,你知道就好。那么问题回到最初的地方——Rider先生,你此番前来的目的是什么?”   千子村正敲击着桌子,数秒之后,抛出了一个伊利亚之前绝对没有想到的词汇。   “结盟!”   ……   ……   远坂凛近些日子过得非常不舒心,而且大都都和圣杯战争有关。   首先,在召唤英灵的仪式上,由于掉链子属性的上线,她并没有召唤出梦寐以求的Saber而是召唤出了一名货真价实的Archer——虽然这个Archer比Berserker还要健壮就是了。如果仅仅这样也就罢了,但不巧的是,就在她的面前,一无所有、甚至连正式魔术师都不是的卫宫士郎召唤出了Saber。   那种感觉,就好像千石沉船,却有一个海豹单抽出货,不仅出货,他还跑过来晒你一脸。   是可忍,孰不可忍。   其次,就和那个可恶的间桐慎二以及他的从者有关了。   间桐慎二人畜无害,远坂凛早以做出了这样的判断,然而间桐慎二虽然无能,他的从者却并非如此。从两次见面的印象来看,那家伙不仅实力超强,还是一个心思阴沉之辈。她总觉得对方之所以会心甘情愿的承认间桐慎二为Master,并不是看上了间桐慎二的魔力储量,而是因为间桐慎二容易欺骗和利用。 第十四章:大英雄   所以远坂凛不难做出判断——Rider绝对是自己通往胜利的道路上的最大阻碍。   但问题,就在这里出现了。   明明对方是那么危险,明明对方是自己取得胜利的最大阻碍,性格还阴沉多变,但不知为何,远坂凛就是对他讨厌不起来。   这毫无道理!   到底是为什么呢?远坂凛不知道。   “master,在烦心着些什么呢?”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出现在了远坂家的客厅中,背对着从窗户外射来的月光,宽阔的背部显得安稳且可靠。   来人正是远坂凛的从者,名为阿拉什的弓兵,是波斯的大英雄,同时也是西方弓兵一次的起源,实力在一流英灵中也属于最顶尖的那一小撮。   远坂凛放下手中已经凉了的红茶,“不,没什么,我只是在叹息一壶好茶又被我泡坏了罢了。”   “仅仅是茶吗?”   “仅仅是茶。”   顿了顿后,远坂凛接着说到,“Archer,巡逻完成了吗?”   阿拉什点了点头,说道,“我正要说这件事,半小时前,我侦测到Rider前往了柳洞寺,因为结界的缘故,里面发生了什么我不知晓,但就结果而言是Rider败退,Caster未追击。”   “哦?看来小瞧Caster了,她居然有能力击退那个Rider?那头母狐狸果然隐藏着什么不得了的手段吧。”   阿拉什:“这我就无从得知了。哦对了,Rider败退后,并没有回到间桐家,而是直接通过环山公路前往了郊区,我猜测,他的目的地可能是爱因兹北仑一方所在的魔镜森林。”   远坂凛想了想,问道,“Rider的事情暂且不谈,那家伙心里怎么想的,恐怕没有人想的明白。我问你,你觉得Caster还会袭击卫宫同学第二次吗?我担心Caster今晚会携着击败Rider的风头出来捣鬼。”   “非常有可能。”   “果然你也是这样认为的,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吓,Archer,你发现了什么?”正说着,远坂凛忽然发现Archer的眼神在一瞬间锐利了起来。   “Master,看来我们猜错了,对方今晚的目标不是Saber的master,而是我们。”阿拉什在一瞬间拿出了武器,“我感觉到了一股令人不舒服的气息正朝着我们飞速接近。”   “呵。”远坂凛的眼神也冷了下来,“圣杯战争中,先退治弱者是战斗的铁则。也就是说,我们被别人当成软柿子了,Archer!”   阿拉什问道:“怎么办?”   远坂凛穿上外套,打开屋门,站在门口回首说道,“既然别人把我当成了软柿子,我们也就不必客气。Archer,出击!把来犯者通通击溃。”   气势汹汹的宣言。   强烈的自信。   这就是远坂凛,一个从不畏惧挑战的女孩。   来到屋外,敌人还未至。   夜风吹拂着幽静的街道,也吹起了一片肃杀之气。远坂凛站在空地上,提前念好了魔术咒语,严阵以待。而Archer,则依旧静静的站在那里,但虽然只是普通的站着,但远坂凛毫不怀疑如果有敌人出现的话,Archer一定能比自己更快的发出攻击。   毕竟,她可是见识过自己从者那强如鬼神的实力的。   数分钟过后,敌人终于姗姗来迟的抵达了“战场”。那是一团漆黑的泥水,污秽,邪恶,令人作呕。而黑泥身后,则是一团由发光蝴蝶凝聚成的人影。   “不愧是Archer,看来,我们的奇袭早就暴露了。”   远坂凛朝着黑泥之后的发光身影说道,“不错,事已至此,我只能送你一句话了——Caster,我不管你在有什么小花招,你都找错了对手!”   “找没找错对手,可不是你说了算哦,小姑娘。”另一道声音在天空响起,远坂凛抬头,豁然发现天空中漂浮着一位女性,那位女性说道,“小姑娘,纠正一下,我才是Caster,刚刚和你对话的是我的主人。”   美狄亚冷笑了两声后,道:“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主人,我可以摘下这位小姑娘鲜艳而又美丽的生命之花吗?”   “别贪玩。”   “是的。”   话音落下,美狄亚将衣袍如翅膀一般的展开,无数波动着庞大能力的紫色光圈在她的身侧浮现。虽然隔着很远,但身为魔术师的远坂凛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毁灭性魔力。   “小姑娘,祝你好运”。   无数光圈一同攒射出紫色的光炮,将夜色点亮的同时也点燃了漆黑的杀意。   然而!   同一时间的发出的无数光炮,却在一瞬间被无数普普通通的箭矢尽数拦下了。   阿拉什!   他并不是同时射出了无数箭矢,而是一支接着一支,在光炮从发射到抵达的这短暂瞬间,接连射出了数十支箭矢!   这种射速,很不同寻常,不要说一般的弓兵了,就算是现代科技的大成者“南无加特林菩萨”也不过是同样的射速而已。而且,阿拉什的那些箭矢并不是盲目扫射,而是精准射击!   这就是波斯的大英雄,顶级Archer的实力!   天空中的美狄亚瞳孔紧缩了一下,她在为阿拉什刚刚展现出的实力暗自心惊——这种家伙,被召唤出来难道不是犯规吗?嘛,虽然我犯规在先就是了。   “哦,Archer,我对你刮目相看了。”   阿拉什没有来得及回答,远坂凛就抢先回应到,“相反,Caster,我倒是对你失望了呢。你这种实力,偷鸡摸狗也就罢了,和Archer较量还远远不够格。”   满级的嘲讽。   美狄亚差点就被气到不顾一切的攻过去了,但好歹她也是神代的大魔术师,最终还是在深吸了几口气后,舒缓了心中的这股郁结之气。   这时,刚才一直静止的黑泥开始流淌了起来,不一会儿,最前面的黑泥居然立了起来,做出了如蛇一般的掠食姿态。   “远坂家的小姑娘,如果加上老夫以及这专门为英灵准备的‘英灵杀手’呢?” 第十五章:嘴上说着不要   “以上就是我可以提供的所有情报了。”坐在名贵沙发上的千子村正摊开手,向茶几另一头的伊利亚说道说道,“爱因兹北仑的Master,你该做出决断了,是放任间桐脏砚那个家伙破坏圣杯战争,污染冬木灵脉,还是和我结盟,共同对付龟缩在柳洞寺内的那三位无胆鼠辈。”   坐在千子村正对面的伊莉雅,脸上没有了之前的稚气或可爱,取而代之的是认真与清冷。纵然性格天真可爱,但伊莉雅内在也有作为魔术师的一面,而此刻的她就在展现着自己身为魔术师的一面。   稍作思忖后,伊利亚给出了回应。   “事情我确实了解了,我就直说吧——我确实不能容许间桐脏砚利用龌龊的手段断送爱因兹北仑家的夙愿,但我同样也无法信任你。且不说你本身就是我的对手之一,更遑论你一身的谜题,实在让人无法想象和你并肩作战会是什么样子。”   顿了顿后,伊利亚总结到,“所以,我拒绝。我对我的Sevent非常有信心,我们爱因兹北仑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作为对你提供这么多情报的回报,我允诺,如果下次兵刃相见时,我会让Berserker先退避一千米。这样的距离,对于可以使用弓箭的Rider先生想必是足够做很多事了。”   千子村正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边,望着柳洞寺的方向,低声呢喃道,“无法信任……吗?”   这一刻,千子村正在思考要不要稍微透漏一点自己的情报,比如自己的身体其实是由第三法凝聚,这样的话,爱因兹北仑一方肯定会改变立场的,但这么做的代价同样高昂,他可不认为爱因兹北仑一方不会想方设法的对自己进行研究。至于透漏自己身份的事情,千子村正压根就没想过,且不论会造成什么影响,首先那种事情现在就算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   最终,千子村正决定还是不要轻易透漏第三法的情报,伊利亚虽然是他的第一人选,但绝对不是唯一的人选,爱因兹北仑一方不同意合作的话他还可以去找远坂凛、去找卫宫士郎。   决定后,千子村正向伊利亚辞行,“那么……告辞了。”   伊利亚也站了起来,提起裙摆,向千子村正见礼,“很遗憾,虽然作为Master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但作为一个女孩子,我觉得Rider先生你非常风趣也非常有绅士风度,如果不是我们身属不同的阵营,我也许会产生想要和您做朋友的念头呢。”   “那可真是受宠若惊了。”   就在这时,远方夜色的尽头,代表着城市的方向忽然亮起一瞬极为璀璨的光芒,紧接着,有惊雷一般的巨响声在这个晴朗的夜晚炸响。   这种魔力很不寻常,强大,柔韧,但却又污秽,是完全不同于英灵魔力的类型。   那种爆炸也很不寻常,按照常理除非是宝具解放,否则没有可能造成如此大的威势,但从魔力属性来看,却又绝对不是英灵解放宝具后的产物。   千子村正豁然间怒目圆睁。   因为爆炸的方向赫然是远坂家所在的位置。   “Rider先生你怎么看?”   伊利亚走到千子村正身侧,望着窗外如此问到,但她没有等来回答,等到她疑惑的转过头去望千子村正已经从原先的位置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一分钟后,魔镜森林的境界装置侦测到了千子村正飞速掠出森林最外围的画面。   伊利亚嘴角悄悄勾出了好看的弧度,“真是有趣呢,Berserker,我们也去吧?”   “大小姐!”从刚才起就一直沉默着的伊菲利特忍不住提醒到。   “没关系的。”   “不是这个问题,大小姐,你刚刚拒绝了Rider的结盟请求的吧?既然如此,我们没有必要躺这趟浑水,静观其变才是最合理的做法。”   “伊菲利特很烦哎。”   说罢,伊莉雅不顾两位女仆的反对,带上了Berserker,兴高采烈的追着千子村正的踪迹而去了。   ……   …………   千子村正赶到战场时,战斗已经停歇了。   远坂家附近半公里已经化为了废墟,一地的狼藉中,远坂凛狼狈的坐在地上不住喘气,而她的前方则站着不久前才赶到的Saber与卫宫士郎,至于Archer阿拉什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毫无疑问,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极为惨烈的苦战。   千子村正刚到,便被Saber察觉到了气息,她持剑挡在了千子村正与远坂凛之间,散发着清澈的战意,“Rider,你是来收渔翁之利的吗?这可不是一个骑士该有的行为。”   千子村正停下了步伐,站在远处一块凸起的石块上,耸了耸肩,“首先,我这次前来并没有抱着任何恶意,其次,我不是什么骑士。我只是一个无名的三流从者罢了,又岂敢和Saber正面较量。”   “那你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千子村正没有回答Saber的提问,而是转过头,望向远坂凛,“Archer呢?以他的实力,不会如此就轻易的退场了吧?”   间桐脏砚+美狄亚+此世之恶的组合确实很厉害,但在柳洞寺外,千子村正并不认为他们拥有可以在短时间内击败阿拉什的能力。不是间桐脏砚一伙不够强,而是阿拉什本身就是破格的英灵。   这时卫宫士郎上来打圆场了,“嘛,Rider救过我一命,“暂时对我们没有什么恶意”这点我是可以肯定的。不如这样好了,远坂你也无处可去吧,不如大家一起到我家里休息一会儿,也好讨论一些事情或交换情报。对吧,Rider先生、远坂?”   “士郎!”Saber不满了。   “没关系的,Saber,我不认为Rider是坏人,虽然没有什么根据,但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他也许不是光明磊落的英雄,但绝对不是什么邪恶之徒。”   “既然Master坚持,那我也不好反对了。Rider,一起来吧,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的——作为你救下我的Master的回报。” 第十六章:吵吵闹闹的卫宫家   温暖的灯光在夜色里静谧的散播光亮,食物的阵阵香气不断从卫宫家的门扉里飘出。   “我说,我为什么要对Rider这家伙讲述Archer的事情?这家伙虽然暂时还没有对我们表现出恶意,但他是英灵哎,是我们的竞争者。”远坂凛指着坐在餐桌一头的千子村正,气势汹汹的说到,“我坚信与其将拯救Archer的希望寄托于别人,不如靠自己去努力。说的更直白一点,我不信任这个家伙。”   望着气势汹汹的远坂凛以及一脸淡定的扒着饭的千子村正,卫宫士郎头痛的说到,“可是远坂,你……已经不是Master了吧?Rider也救我两次了,他不是敌人,是我的恩人。”   “哈?我已经不是Master了?无路赛,士郎你给我闭嘴,Archer可没有死,我一定会把他救回来的。而且退一万步,就算没有了Servent,我也不会放弃,绝对、绝对会赢给你看!”   卫宫士郎望着仅仅花了一小时便从失落中走出来、并充满了斗志的远坂凛,忍不住说到,“我该说不愧是远坂吗?”   少年这一刻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吐槽,还是在赞赏,亦或两者都有吧?   接着,卫宫士郎将视线移到了另一个当事人,也就是此刻一脸淡然的Rider身上,“Rider,抱歉啊,远坂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实际上她嘴上虽然总是不饶人,但心却……呀呀呀,疼疼疼,远坂,我知道错了,别揪我耳朵了。”   望着被远坂凛撕扯着耳朵的卫宫士郎,正在埋头吃饭的千子村正心中一阵好笑。   他为什么被远坂凛质疑了还如此淡定,甚至连回应也不做一个?   还不是因为他对远坂凛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再了解不过,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   “我说,两位少男少女,你们再继续拌嘴下去,菜都要被Saber吃完了。”千子村正抬起头,放下饭碗,说到,“不加把劲的话,你们今晚可是会饿肚子的哟。”同时心在暗暗想到,【这个世界的我啊,你还是太年轻了,有Saber在的餐桌上,你居然敢将注意力从料理上挪开,活该你饿肚子。】   “哎?”   远坂凛和卫宫士郎这才注意到桌子上的料理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一大半,而Saber也已经添了三碗饭了。照Saber这个进食速度,在场的各位除了一直在熟练地从Saber面前抢饭吃的千子村正,其他人绝对不可能吃饱。   卫宫士郎回头向远坂凛望去,想说些什么,远坂凛却已经率先伸出了筷子,“太狡猾了,Saber!”   望着这一幕,卫宫士郎心中松了一口气,并默默想到,   【看来是真的没事了,而不是为了避免让大家担心而强装笑颜】   【远坂还真是坚强呢,她难道就完美到了没有一点儿缺陷吗?】   但一转念,卫宫士郎又隐约察觉到了些许不妥,这些不妥不是来自远坂凛,而是来自千子村正,他有一种感觉,总觉得千子村正的言行和这个家有着莫名的和谐,就好像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似的。比如,之前帮忙做料理时总能在第一时间准确的找到需要的食材,还比如和在场各个人对话时,他总能针对每个人的性格说着不同的话。   【这也是因为他那个可以复制别人宝具和技艺的能力吗?……应该是了吧。】   吃过饭后,傲娇的远坂凛决定从今以后就住在卫宫家。发出了“既然我们是盟友,那么现在没有了Servent的我就拜托你保护了”的宣言后,远坂凛就强行霸占了卫宫家的客房。   远坂凛离开餐厅之后,Saber按照约定将之前在远坂家前发生的事情尽数告知了千子村正。到此刻他才知晓袭击远坂家的果然是间桐脏砚一行,一开始的战斗,阿拉什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于下风,但在最后有关键时刻掉链子属性的远坂凛误中了间桐脏砚的计策,而阿拉什为了救远坂凛被黑泥拖入了此世之恶中,要不是Saber和卫宫士郎及时赶来,恐怕远坂凛的生命在两个小时前就已经凋谢了。   听完之后,千子村正陷入了沉默中,虽然脸上不动神色,但他不断敲击桌子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与慌乱。   他被摆了一道,对方算准了他会去找爱因兹北仑结盟,于是趁着这短暂的空隙,袭击了远坂家,夺取了Archer。这是一场赌博,现在看来是对方赌赢了。   间桐脏砚一行人原本是没有实力和他在柳洞寺以外的地方战斗的,这样的话,间桐脏砚无论有什么计策,在他绝对的力量下也只能退避。但现在不同了,千子村正比谁都知道黑泥的能力,他敢打赌,最迟明天,复仇职介的阿拉什就会出现在敌人的阵营。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阿拉什的实力,远坂凛也不行,所以没有人比他更担心阿拉什成为了敌人。   那样的话,攻守之势将完全逆转。   除了伦戈米尼亚德那种超规格的存在外,没人能赢得了阿拉什——再不济的局面,阿拉什也能和对手打成同归于尽的局面。   总而言之,这一下麻烦大了。   ……   …………   PS:送上第二更以及久违的PY交易   《我,萌王殿下》   简介:他穿越到异世界,变成了一只史莱姆,在机缘巧合下,捡到一只凉透了的妹子。   利用自身史莱姆的技能,对已经凉了的妹子进行收纳、解析、研究,最终成功拟态成妹子以后,也继承了妹子的记忆,原来妹子是里·耶斯提杰王国女伯爵的妹妹。   虽然不是伯爵,但也是贵族。她没有什么野心,能够作为一个贵族,怠惰一辈子就够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在之后发生的一次事件中,她很快就知道了,纳萨力克大坟墓将会在一年后来袭。   为了不被当成两脚羊,送进小迪的欢乐牧场,或者是恐怖公的点心房,更不想跟黑山羊幼崽嬉戏玩闹,于是她决定挺身而出,成为偶…… 还要住院,请假一星期   前段时间老鸽怀疑癌症,做了全身检查,癌症是暂时排除,却发现了另一个大病——青光眼。现在左眼眼压60,医生委婉的暗示老鸽,左眼很可能保不住了。   老鸽还要住院,做最后的挣扎。   老鸽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罪了老天,年纪轻轻,一身“不死的癌症”。强制性脊柱炎,慢性肾炎,现在还来个青光眼。除这些,还有肠炎、胃炎,高血压、高血脂、高尿酸,抑郁症。   我的人生就俩字,   “呵呵” 第十七章:升空的阿拉什从正面看还是   标题:升空的阿拉什从正面看还是侧面   被算计了。   被碾压了。   对方完全揣测了他的心思,一出手,就直击了核心。虽然只是转化了一骑从者,但攻守之势瞬间逆转。而且千子村正相信,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对方庞大计划的刚刚开始,如果他接下来的时间里只是见招拆招的话,绝对会陷入慢性失败的绝境中。   千子村正第一次被人在武力以外的地方完全碾压了。   千子村正并不是那种聪明绝顶的人物,他以往总能另辟蹊径的寻找出战胜敌人的方法并不是依靠智慧,而是依靠他那从数度穿越世界的经历中积累下来的经验。但这一次,他的敌人不再是那种满脑子肌肉的家伙,而是比他活的更长、故事更离奇的间桐脏砚。   这种情况下,只要不是笨蛋,就会放弃和间桐脏砚在计谋上的比拼,转而寻找以力破局的办法。虽然被伊利亚拒绝了,但千子村正还有二号、三号人选。二号自然是和他相互为天然盟友的们“某正义的伙伴”。   千子村正将自己对黑泥的认知,以及间桐脏砚的一切告知于卫宫士郎与Saber二人。卫宫士郎这个傻小子压根就没考虑过千子村正说谎的可能,至于Saber,虽然对千子村正仍保有一定的戒心,但有了前两次的“相助”,再加上千子村正确实言谈间显得十分的正气,是以Saber这位高洁的骑士选择了相信卫宫士郎。   口头定下了盟约后,卫宫士郎提议和远坂凛再做一番交流,然而这个合理的要求却被千子村正拒绝了。   “不必了。”   “为什么,这种事情不通知远坂不太好吧?”   千子村正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而是……”   说着,千子村正忽然拉开了客厅的大门,一个红色的马尾女孩随之滚了进来。   “她一直在偷听。这件事,她早就知晓了。”   被当面拆穿了不良行为的远坂凛丝毫不觉得羞愧,反而熟练的在卫宫家的客厅找了个地方做了下去。“嘛,确实如Rider所说的那般,事情我已经知晓了,而且并不反对喔。但是——”   “真的可以吗?Rider,你的Master真的允许你擅自定下和别的Master的盟约吗?”   远坂凛的问题表面上是“Rider你是否可以代表他的Master”,但在场之上除了卫宫士郎外都听出了弦外之音——“你的Master间桐慎二差不多该出现到我们面前了吧,继续藏头露尾的话,我们可是无法相信你的。”   然而,远坂凛得到了一个十分意外的回答。   “我,没有Master。”   “欸?这怎么可能。”   “哼,信不信由你。”   远坂凛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愤怒,但这丝愤怒瞬间就被喜悦所淹没了。   没有Master的从者,和自己这个没有从者的Master……   然而远坂凛还没有开口,千子村正就已经未卜先知一般的说到,“你此刻正在想的那件事,请容我拒绝。”   ……   …………   一小时后,吃饱喝足的Saber恢复了英姿飒爽的神采,而比Saber本人更飒爽的是她手中的无形之剑。   漆黑的夜色下,一行人行走在空旷的街道上。清冷的风顺着街道无休止的刮,指明了千子村正一行人的目的地,正是坐落于园藏山上的柳洞寺。   “Rider,以防万一,我再确定一次,你真的确认对方拥有将败退的从者转化为奴仆的能力。”Saber如此问到。   “是的,所以可以的话,请千万不要碰触那些黑泥。那玩意你应该感觉到了吧?那是特意针对我们从者而诞生的东西。”顿了顿后,千子村正继续说到,“Archer是个非常强大的从者,他的强大,甚至超过了他的Master远坂凛小姐的想象,请相信我,如果我们不能赶在对方完全转化Archer前攻入柳洞寺,事情将会便的十分棘手。”   闻言,远坂凛的脸更黑了。   之前就是这个男人拒绝了她这个少女的请求,现在更直接明说她并不了解自己的从者。   这在心高气傲的远坂凛眼中可算的上是侮辱。   喂喂,你这个家伙,和Archer这次现界后也不过两度会晤。就算你们曾经是挚友,但从者现界会失去记忆是铁则,你怎么可能了解Archer?   远坂凛神色的变化完全被千子村正收入了眼中,他在心中暗自为自己点个赞——这一次在还没有熟稔前,我就已经把旗子彻底拔了,甚至还被讨厌了,这样总不可能还继续女难了吧?   大约半小时后,千子村正一行人徒步来到了园藏山前,因为结界的缘故,几人只能选择从山门正面进入。这一次,千子村正并没有看到佐佐木小次郎的踪迹,甚至连曾经坐落在那里的山门也消失不见了。   千子村正不明白这短暂的几小时内发生了什么,也无暇去思考了。因为柳洞寺内部的黑暗中,有弓弦轻动的声音响起。   那是杀戮的声音。   毫不留情的杀戮。   而且杀戮的目标直指之人并不是千子村正亦或Saber这两骑从者,而是因为失去了Servent已经“人畜无害”的远坂凛。   回应黑暗中攒射而来的箭矢的是千子村正同样迅猛、同样熟练的箭矢。   漫天的箭雨突兀的出现又突兀的相撞,最后又尽数归于湮灭。爆炸产生的光亮,照亮了躲在黑暗中的袭击者——满脸红色咒文的阿拉什。   那种暴戾的神色,那种充满仇恨的瞳孔,不应该是那位波斯的大英雄所有之物,但此刻,却尽数出现在了阿拉什的脸上。同样出现的还有他身上无时无刻不再自行散发的漆黑魔力。   望着曾经的挚友、现在的敌人,千子村正暗叹一声,“还是迟了吗?” 第十八章:升空的阿拉什(二)   阿拉什望着千子村正,沉默着。而在这份沉默中,有杀气盎然而生。   波斯的大英雄以夸张的臂力将弓完成圆形,箭矢在魔力的加持下轰鸣作响。虽然并未发出,但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无尽的压力与毁灭气息。   这一箭,绝对有着堪比宝具的威力。   “这才是Archer的真正实力吗?”远坂凛望着和往日性情迥异的Archer,呢喃到,“真是的,我此刻居然在为自己的从者过于强力而头痛。”   远坂凛将视线移到了千子村正身上,她知道,面对弓箭的攻击,似乎也有着射击能力的千子村正比Saber更容易应对。再者,她也对这个浑身充满谜团的Rider感到好奇,好奇他还有着什么样的能力,又是来自何处的英雄。   然而让远坂凛失望的是千子村正并没有拿出新的能力,而是同样弯弓引弦。不过和阿拉什所使用的普通箭矢不同,千子村正所用的箭矢有着奇怪的造型和螺旋的纹路。   “波斯的大英雄啊,想不到我们间弓术的对决,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展开。我啊,生前也是有着Archer之名的存在。”   极静中,两只箭矢同时划破夜色,点燃了杀戮的序曲。   一方是传奇的弓兵,波斯的大英雄,阿拉什。   一方是被无数机缘和抑制力赋予了超凡能力的外挂er,前正义的伙伴,千子村正。   单纯弓术的比拼,千子村正当然比不过弓兵这一词起源的阿拉什,但他的投影魔术、他的幻想崩毁,能带给他远超自己弓术极限的威能。   箭矢相撞,刚刚从极静转为极动的世界又再次静止了一般,没有声音,没有色彩,甚至没有了物质的存在。刹那之后,时间才再次转动,响彻天地的爆炸声在两人之间的空地上响起。随着巨响出现的是一个宽五米、深不见底的巨型坑洞。   “啪啪啪。”   掌声响起,一袭黑紫色长袍的美狄亚如幽灵的一般的飘出,停留在阿拉什的后方。“居然炸破了被十多种魔术加强过的柳洞寺的地板,不得不承认,Archer,Rider,你们两位英雄真的很能干。如果不是Master准备充足,想必这一次圣杯战争的胜利者必定会在你们两人之间诞生。”   “但是,力量从来不是决定优胜者的唯一要素,现在我们得到并控制了了Archer、有着无限魔力支撑的Archer!这一场圣杯战争是我们的胜利,Rider呐,我喜欢强者,如果你愿意向我俯首称臣的话,我们将可以在一夜间结束圣杯战争,届时,将圣杯的部分使用权分给你也未尝不可。”   千子村正冷哼一声,“只是个傀儡的母狐狸,居然还能如此装腔作势,我也对你刮目相看了,Caster!”   “你要嘴硬也就是现在了。”   随着美狄亚话音的落下,黑泥从柳洞寺深处如有生命一般的蠕动了起来,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了她与阿拉什身侧。同时,亦有蝴蝶自虚无中蹁跹起舞。   Saber谨慎的握紧了剑,低声道,“Rider,Archer就交给你来对付,Caster和间桐脏砚,我来解决。”   “好!”   两人交流完毕后,没有多作等待,分开两路如利剑一般的向自己选中的敌人攻去。如果说站在前方的美狄亚与阿拉什是污秽的腥风,那么Saber和千子村正就是斩断一切的清风,如果说美狄亚与阿拉什是作高山的话,那么Saber与千子村正就是开山碎石的神雷。   战斗从一开始就是白热化,Caster自然不是拥有极高对魔力的Saber,虽然Saber因为御主的原因,实力大减,但这也不是Caster能望其项背的。不过Caster虽然实力不济,但依靠着柳洞寺的地利和黑泥的协助,竟也不至于露出败像,甚至还将Saber逼迫的狼狈不堪。   千子村正和阿拉什的战斗就狂暴的多了,千子村正战法千遍万化,魔术、武技、陷阱层出不穷,如果是普通的英灵,早就在这无尽的攻潮下化为齑粉。但阿拉什不是普通英灵,他一人一弓,攒射出无数箭矢,以蛮力对抗着臻至化境的技巧。   随着时间的推移,远坂凛越来越不安了。   计划中,是赶在阿拉什被同化成功以前攻入柳洞寺。这个计划显然已经破产了,而为失败准备的备用方案是Saber同时对抗Assassin、Caster。她和卫宫士郎对付间桐脏砚,Rider对付Arhcer。   这个备用方案,现在看来也失败了。因为仅仅Caster一人便拖住了Saber,而间桐脏砚和Assassin还继续隐藏在暗中。间桐脏砚的来历,她已经听千子村正讲述过了,她很明白,自己要对付的是一位实力超越普通从者的冠位魔术师。   这本就是足够可怕的事情了,更可怕的是还有一位从者。这样的组合,绝对不是她和卫宫士郎两个年轻魔术师能应对的。   要实行Rider提出的第三个备用方案——逃跑吗?   需要的吧、   就在远坂凛准备按照方案使用宝石魔术掩护众人撤退时,有狂暴的嘶吼声在山门处响起。   “这、这、真是的,这个时候那家伙来凑什么热闹啊。”   那声嘶吼,毫无疑问是Berserker发出的。   也就说,第六位从者出现了在这小小的柳洞寺之中。除了Lancer,本次圣杯战争的参赛者聚齐了。   Berserker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他的出现,瞬间便打破了之前双方勉强维持的均势。于是,无论是Caster与Saber,还是千子村正和阿拉什尽皆暂时停止了攻击,转而无声对峙。   “今夜可真是热闹,这种美妙的夜晚怎么能少了我们爱因兹北仑的出席呢。”   出现在众人视线尽头的伊利亚微提裙摆,如此说到。 第十九章:我是你的丧钟   虽然出现的洋装少女彬彬有礼,但没有人当她是来闲聊的,因为她身后的狂战士身上正散发着惊人的战意,毫无疑问,那是由对厮杀的渴望所诞生之物。   强壮的体魄,惊人的魔力,如魔神一般高不可攀的气势。   这就是Berserker。   除魔力充足时的Saber外,此次圣杯战争中肉搏最强的从者。   ——虽然被当初还不是从者的千子村正手撕过。   拥有12条生命,免疫B级以下攻击的半神   ——虽然被当初还不是从者的千子村正手撕过。   Berserker的出现让局势变的微妙了起来,之前已经准备撤退的千子村正一行人以及间桐脏砚一行人停下了脚步,静静等待伊利亚做出决定。因为Berserker无论加入哪方,哪一方都会立刻压倒另一方。   不过和其他人的精神紧绷不同,千子村正却暗自想到,呵,果然是姐姐呢,就算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就算嘴上拒绝,但行动上还是不由自主的来帮我了。   “阿拉阿拉,诸位被我的Berserker吓倒了吗?”伊利亚踮起脚尖,轻盈的在石板上转了一个圈,“这样可不妙啊,如果敌人太弱的话我的Berserker可是会失望的。嘛,无所谓了,反正只要有战斗Berserker就很开心了,呐,就先拿那边的Caster来热身吧。你说好不好,Berserker?”   这时,最不愿意见到节外生枝的间桐脏砚开口了,“爱因兹北仑家的魔术师,你这副气势汹汹的态度可真让人头疼呢?但你不要忘了,那边的从者也是你的敌人,你真的打算帮助你的敌人来对付我吗?如果你这样做的话,结局也许不会是你、是爱因兹北仑想要看见的。”   “我可没打算帮那边那个红色的家伙,我的Berserker今天出现在这里,不是为了对付某个特定的家伙,而是——准备将你们所有人一网打尽,只不过相比较其他人,我更讨厌你,所以决定先用Caster热身罢了。”   千子村正听完伊利亚的话不由得一愣。   傲娇?   不对劲啊,伊利亚可不是那种会傲娇的性格。   嘛,不过这突然傲娇一下确实很萌就是了。   间桐脏砚的神色冷了下来。   离胜利只差一步,明明就仅仅差一步了。只要击退了Rider一行人,Archer就能得到宝贵的时间,从而和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伪圣杯结合,到时候,无论对手是谁都不用担心了。   但……   偏偏这个时候,爱因兹北仑一方却毫无道理的跳出来搅局。   这明明对她们没有任何好处!要知道,老头子我早就和爱因兹北仑一方的族长有着密约。   当然,任间桐脏砚想破头颅也想不出世间还存在着女难之体这种东西。   间桐脏砚内心愤怒无比,但他的大脑却没有被愤怒左右。   他知道,他必须得撤退,必须放弃辛苦经营的柳洞寺,不然的话一切都将在今晚灰飞烟灭。做出决定后,间桐脏砚当机立断,第一次使用了自己最擅长的水魔术,将空气中的水分冻结,化作无数细针向所有敌对者刺去,同时借助着漫天冰针的掩护,他悄无声息的将魔力延伸向了钱存在的身体,意图将他体内的水分也凝结成冰。   这一明一暗的攻击十分毒辣,却不料间桐脏砚刚一出招,千子村正就用魔术解开了他的咒术,同时抄起双刀就朝他的脑袋上砍去。   间桐脏砚大惊,他不是没有预料过偷袭失败的可能,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连一秒钟都没有拖延到,以至于自己根本没有机会趁机遁走。   Rider的魔术竟恐怖至此,能瞬间破解一位实力相当冠位魔术师的术式?   不,刚刚不是被破解了,而是被“解开”了。   电光石火间,间桐脏砚一边躲开了千子村正的攻击,一边回想起了刚刚的细节。   没错,是被解开了。   是早就知道答案,单纯的将答案写到纸张上的“解开”。   “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间桐家的魔术如此熟悉?”间桐脏砚祭出自己用本源温养的魔术蝴蝶,付出不小的代价才挡住了千子村正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击,“果然,你就是吾之宏愿最大的敌人。”   “我是谁?”   千子村正本不想回答,但他却突然想起了他那位便宜师傅。   作为那位的弟子,对这种命数以绝、却厚颜无耻苟活于世的家伙应该也有义务清理吧?   嗯,那么这就不单纯只是千子村正和老虫子的恩怨了,也是公务。   于是千子村正冷笑道,“我是谁?我是你的丧钟!”   “晚钟已响,今夜就是你的丧命之时。”   说罢,千子村正不言语,只是一味猛攻。Caster想要救援间桐脏砚,却被一旁的Saber差点削去了脑袋。而黑泥也因为间桐脏砚的无暇操控变成了行动很好预测的“野兽”。间桐脏砚一方最强的战力阿拉什则是被Berserker巨斧糊脸,无法分身救援。   但纵然千子村正连碎剑之法都用出来了,间桐脏砚依旧只是岌岌可危而已。   “没用的,Rider,相比较魔术和计谋,老夫最擅长的就是保命。毕竟,在老夫看来活着才能去实现自己的宏愿。”   “我知道!”   千子村正终于开口了,这一次,他向间桐脏砚打开了手掌,准备祭出绝招无限剑制,力图迅速将其斩杀。然而间桐脏砚最终还是逃跑了,以付出了一半魔力以及义骸的代价勉强逃脱。   “切,果然是擅长苟命的。这样的家伙真是烦人呢。”   打完收工,千子村正收起了双刀,朝伊利亚望去,“十分感谢,爱因兹北……等等,你这是干嘛?”   千子村正一边狼狈的躲开Berserker劈来的石斧,一边质问到。   “唉?我不是说过吗?今夜,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我的敌人。”伊利亚一脸天真的如此说道,“间桐家的家主逃走了,那么接下来肯定会轮到你吧?”   哈?   之前说的话竟然是认真的?   ——前言收回。   我的姐姐果然不是傲娇,她是病娇! 第二十章:你以为人民警察会相信你的鬼话?(一)   ……   千子村正无槽可吐,如果对方不是伊利亚,他不介意让对方理解一下什么叫现代物理学。但可惜的是对方是伊利亚,她的姐姐,宁愿牺牲了自己也要拯救他的亲人。   所以……   他只能将“和善”的英灵扮演到底。   “饶了我吧,爱因兹北仑家的魔术师,我们之前不是有约定吗?下次见面时你放我一马。”   伊利亚歪了歪脑袋,“可是我刚刚才帮过你,已经互不相欠了吧?”   “我们这一方现在有两位从者,开战的话对你不利吧?”   Saber这时也插嘴表态道,她握紧胜利誓约之剑,“我的Master已经和Rider结盟,在这里攻击他的话,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伊利亚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认真的说道:“可是我不在意啊,因为Berserker是最强的。”   千子村正无奈了,也许眼前这个既冷酷又天真,既善良又残忍的伊利亚才是真正的伊利亚,当年他之所以会以为伊利亚只有善良天真的一面完全是因为那时他是“卫宫士郎”,所以伊利亚很少向他展现自己残忍冷酷的一面,而现在,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饶了我吧……为什么今天尽是麻烦事。”   “你这是在求饶吗?”   “是的。”   “那好,今天就先作罢。走了,Berserker。”   ——“哎???”   千子村正满脸的问号,他不明这是怎么一回事,刚刚还一脸要大战300回合模样的伊利亚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走了,而且……这作罢的理由也太奇怪了吧?   千子村正不能理解,但远坂凛却有些理解,毕竟,千子村正虽然拥有固有结界,但从来不是一位真正的魔术师,是无法理解魔术师们那迥异于一般人的脑回路的。远坂凛虽然也是魔术师中的异类,但对魔术师这一群体还有充足的了解的。   伊利亚走后,柳洞寺的氛围恢复了轻松。、   Saber和千子村正两人动手,将柳洞寺内的魔术装置拆了个一干二净。原本拆除魔术结界并不是这么容易的,但千子村正提出了一个清奇的建议“对于拆除麻烦的术式,全部交给我就行了。”   远坂凛以为千子村正是要表演真正的魔术技术,然后她就看见了她毕生难忘的一幕——签字村用结界将需要拆除的术式隔离开后,往其地板下面塞了一斤不知从哪里搞来的TNT……   伴随着好几声巨响,那些需要色位级魔术师才能拆除的术式就这么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真.物理破魔术。   “Rider,你这个从者一身谜团啊。明明是英雄化作的英灵,却能熟练的使用现代的炸药,明明战斗能力极为强悍,却没有丝毫身为强者的荣誉,能毫不犹豫的向敌人求饶。”   【呵?向敌人求饶?那是我姐!】   千子村正当然不可能解释,他回之谜一般的微笑,让远坂凛自己去猜那抹笑意的含义。   回家的路上,千子村正一直在思索以后的行动方针。   然而越想他越头痛。   虽然这次作战表面上是他们的胜利,但实际上却并非这样。他很明白,等间桐脏砚再次出现时候,就是他们陷入苦战之日。想着想着,千子村正忽然脑抽的向远坂凛问了一句,“我们战力还是不足啊,你有什么可以提高我们一边战力的计策吗?”   远坂凛闻言,心中“哦吼”一声。   她双手叉腰,十分神奇的反问到,“哼~?你之前不是拒绝了吗?之前不是趾高气扬吗?现在知道求本姑娘了???”   “嘛,虽然斤斤计较不是本姑娘的风格。”她笑着说道,“但是本姑娘可不是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喔。既然你拒绝过,那么现在再求我做你的Master,可就要拿出诚意喔。”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之前是打算找爱因兹北仑家的那个可恶小女孩做你的Master吧?”   “我拒绝了什么?”   “哦,没有否认你之前是打算找爱因兹北仑家的小姑娘做Master这件事吗?”   “我说的想办法不是指的这个。”   “那是什么?”   千子村正心道,我让你想办法,是希望你提出【宝石剑】这个办法,可不是想要你觊觎我的从者身份喂!不过远坂凛看来一时半会是想不到这个办法了,他又不能主动提出,否则远坂凛一句你为什么知道这件事就能噎死他。   想了想,千子村正说道,“算了,我们俩一个没有御主,一个没有从者,合作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哼,这算什么诚意,我拒绝。”说着,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卫宫家门前,在推门进入的瞬间,远坂凛又退了出来。   她回过头,一扫之前的傲娇,朝千子村正甜甜一笑,“我突然觉得你的诚意已经够了,事不宜迟,我们签订契约吧。”   千子村正感觉事情有异,没有出声,而是向前一步越过远坂凛并推开了卫宫家的门。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客厅被炉中的伊莉雅。   “你们好慢啊,我都等了很久了。”   Saber见伊莉雅出现在了卫宫宅,立刻上前一步拔剑做出应敌装,“爱因兹北仑家的魔术师,你此番行动是何意?是挑衅吗?”   暖炉下的伊莉雅摆了摆手,“之前在柳洞寺为难你们,因为那时我是以爱因兹北仑家的Master出场的,现在这里的是普通的小女孩伊莉雅喔。好啦,Saber,收起剑,太粗鲁的女孩子可是会被讨厌的。”   伊莉雅天真无邪的话,反倒更像是讽刺。就算是Saber也忍不住气的额头隐现青筋。   “怎么?让你生气了吗,那真是对不起了。”   伊莉雅从被炉里恋恋不舍的站起来,向Saber俯身道歉,Saber纵然一头水雾,但姑且算是压下了怒火。   “那么,我再次试问,伊莉雅,你深夜拜访所为何事?” 第二十一章:你以为人民警察会相信你的鬼话(二)   ……   Saber的戒备是理所当然的,没有哪个Servent会愚蠢到相信对方“我今天不是以master的身份,而是以伊利亚的身份来的,所以没有威胁哦”这类话。更何况,身为从者的她自然能和Rider一样感受到潜藏在门后的暴戾气息,毫无疑问,那种可怕的气息只有Berserker才能发出。   “既然带着从者,再说什么“今天是以私人的身份拜访之类”的话未免太迟了吧?”远坂凛也开口了,“虽然接待敌人也是气度之一,但这是以对方展现出足够的诚意为基础,明白吗,伊利亚。”   “哎?这里明明不是远坂家,为什么凛却展现的如同女主人一般?”伊利亚装做疑惑的样子问道,同时轻轻将话题转移,“难道你们喜欢让客人站着说话吗?就算有有什么急切想问的事情,最少也先让我落座,对吧,卫宫士郎先生?”   【呵,明明在我们回来之前你就已经私自占据了被炉。】远坂凛恶狠狠的在心中说到——【真是个可恶的女人】   这样想着,远坂凛回过头瞪向了卫宫士郎,“士郎,你说过的吧,你要努力做一个合格的Master,那么现在的状况你应该知道要如何做吧?”   同样向卫宫士郎投去清冷视线的还有Saber,看得出来,她不希望卫宫士郎将伊利亚当普通客人接待。   在两人心中,卫宫士郎总是太温柔,太天真,太固执,她们担心卫宫士郎这个一直没有身为Master自觉、对圣杯战争认知不够的家伙会“老好人病”再次发作,承认伊利亚客人的身份。   这并不是无谓的担心,而是非常可能成为事实的猜测。毕竟……是那个“弓道部的吸尘器”的卫宫士郎嘛。   然而这一次卫宫士郎并没有再次依着自己的性子当老好人,而是低着语气说道,“虽然我很想招待你,但……”   呵,成长了,卫宫同学,他果然在向一位合格的Master成长着。远坂凛对此感到欣慰,毕竟,卫宫士郎可是她计划中的重要战力。   这样就放心了啊……   “男人嘛,想招待就招待吧,我也相信伊利亚并不是带着恶意而来的。”然而卫宫士郎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千子村正就截断了他的话,“既然主人都同意了,那么……”   “等等,Rider?!!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   远坂凛气的鼻子都歪了。   我千防万防,防卫宫同学做出些不顾后果的事情,但没想到最后背叛革命的却是你这个浓眉大眼的Servent?!   你真的是纵横沙场的英雄而不是萝莉控吗???   不是吗???   远坂凛死死的盯住千子村正,语气包含威胁的说到,“Rider,你刚刚有请求过我做你的Master吧?既然这样,你给我拿出点从者的样子来喔,不然的话,可是不会得到魔术师的信任的。”   听到远坂凛的话,千子村正没多大反应,到是伊利亚眼睛一亮,几乎是瞬间,这位看似天真可爱,实则是不折不扣的小恶魔的爱因兹北仑魔术师就计上心来了。   伊利亚:“凛真的很讨厌我呢。”   “你有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很欣慰的。”远坂凛毫以手扶额,“真是的,为什么这次圣杯战争的Master除了我外,全是些奇奇怪怪的角色。你们真的有想好好打圣杯战争吗?”   伊利亚毫不在意凛的敌意,或者说,反倒有几分计谋得逞的欣喜,她既然站起身来,接近Rider,挽住他的胳膊,“不过凛讨不讨厌我无关紧要,只要Rider不讨厌我就好了。”   此言此行一出,全场石化了,唯有千子村正淡定异常,不但没有丝毫陷入修罗场的自觉,甚至还想笑——我TM就知道EX级的女难之体碰上小恶魔姐姐一定会出现这种结果。   修罗场是可怕的,但此次千子村正一点儿也不慌。伊利亚的主意他能猜的出些许,不过就是借他来戏弄凛,但伊利亚忘记了,凛(这个时间线)和他也只是萍水相逢,之前之所以会表现的有些亲密不过是因为一个是没有从者的魔术师,一个是没有御主的从者,可取所需的利益组合罢了。   想要借此来戏弄凛和他是不可能的——千子村正对此十分笃定。   然而……   背后那恶狠狠的视线是怎么回事?   怎么……怎么还有杀意?   千子村正回过头去,却发现远坂凛在恶狠狠的瞪着他,显然并非他预测的那般,而是十分的生气。   啊,忘记了,就算无关人与人间的羁绊或者爱情,女人这种生物本身就是有强烈的嫉妒心和掌控欲的。   陷入危险了吗?   陷入危机了!   恶狠狠的视线是来自远坂凛,那杀意呢?千子村正十分确定杀意的来源另有其人,因为远坂凛虽然表现的十分夸张,但内心的愤怒十分有限,毕竟这个时间点上的他和远坂凛只能算是利益结合体而已,远达不到后世那种干那啥都能叫错名字的地步。   千子村正环顾了一周,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选,门后的Berserker十分平静,Saber则是闭着眼睛思考着什么,剩下的老好人卫宫士郎就完全不可能做出释放“杀意”这种事情了。   “Rider,这是怎么一回事,请你好好的解释一下。”远坂凛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宝石,一边如此说道,“我将根据你的回答,决定给你这个萝莉控何种程度的惩罚。”   望着陷入困境的千子村正,伊利亚丝毫没有作为始作俑者的自觉,她自行坐回壁炉,甚至还有闲心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美滋滋的看着眼前的闹剧。   解释?   我也想要解释啊。   千子村正心中充满了一万只神兽,这件事十分清白,而正是因为太过清白才无法解释了,因为说什么都反而会越描越黑。   所以,只能强行转移话题了。然而这一次千子村正还未来得及开口转移话题,就有人先替他将话题岔道了一旁。   Saber睁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闭着的眼。用平稳到不含一丝感情的声音朝伊利亚说到,“够了,闹剧就到此为止。”说罢,她又将绝美的脸庞转向了千子村正,“既然伊利亚小姐说她是来找你的,那么就由Rider来问那句话吧。”   千子村正在心中对Saber表示了强烈的感谢后,向伊利亚发问了。   “伊利亚小姐,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今夜拜访的理由了吗?” 最后一次复查完成,明天努力恢复正常更新,今天鸽了   复查结果不错,现在整个人都是飘的   ************************************   ************************************   ********************** 第二十二章:你以为人民警察会相信你的鬼话(三)   醇厚的红茶在茶几上散发着袅袅的热气,伊利亚拿起自己的茶杯,满足的呷了一口茶,感叹到,“东洋的东西也不完全是一无是处吗?起码这座屋子和这杯红茶我就非常满意。”   “哎,伊利亚,我记得远坂说过,爱因兹贝伦是豪族吧?为什么要羡慕我家的这座老式住宅,无论面积还是居住舒适程度都远不及郊区的那座别馆吧?”   “卫宫先生,家之所以能被称之为家,可不是因为它能遮风挡雨喔。”   见伊利亚又把话题带到了奇怪的地方,远坂凛出声提醒到,“爱因兹贝伦家的魔术师,你还没有回答Rider的问题呢。”   伊利亚放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爱不释手的捧在手中的茶杯,她眨了眨眼睛,“凛,这种咄咄逼人的气势还真是适合你呢。”   “你这个家伙!是在说我小肚鸡肠吗?”   伊利亚逗完远坂凛后不给对方反击的机会,立刻换上严肃的表情,“好吧,既然奉上了待客用的茶,我这个客人自然有义务好好回答主人的提问——我这次来的目的是Rider,柳洞寺一别后,我有个问题一定要向他询问。”   “哦吼?明明是为了情报而来,却还说什么“今夜我是以伊利亚的身法而非爱因兹贝伦魔术师的身份登门拜访”,你可真是一个合格的魔术师啊,我该说不愧是爱因兹贝伦家的伊利亚吗?”远坂凛目光黠促中带着深深的戒备,“你想问的是柳洞寺遇见的那滩恶心的黑泥吧?嘛,你会如此在意也不奇怪,毕竟那个东西仅仅是用肉眼观察也能感觉到它有多不妙。”   顿了顿后,远坂凛继续说到,“但是……我们没有义务将宝贵的情报告诉你这个敌人吧?”   “明明还未签订契约,就已经开始以Rider的Master自居了吗?我该说不愧是远坂家的凛吗?”   “无路赛,这件事你管不着!”   伊利亚这时却摇了摇头,“不对喔,凛,我想问的不是这个。”说到这里,伊利亚露出了奇怪的笑容,“此世之恶的情报,我知晓的比你们想象中的更多喔,因为它的诞生本身就和我们爱因兹贝伦息息相关。”   “哎?骗人的吧?那是怎么一回事?”   伊利亚可爱的将脑袋扭向了一边,“我没有义务把情报告诉你这个敌人吧?”   啊,被别人用自己的话攻击了,远坂凛简直快要气炸了,卫宫士郎这个老好人见状连忙打圆场。   “那伊利亚想问Rider什么呢?”   千子村正心中一万只神兽奔过,【我TM……年少的我啊,女人间的战争你都敢随便插嘴?没看见我闷头喝茶吗?你是嫌死的不够快吧?而且,你自己插嘴就算了,把矛头移向我做什么?这算什么?最新版的自己坑自己吗?】   虽然心中闪电般的吐槽了一万次,但千子村正表明上却不动声色,而是一脸和善的说到,“对呢,伊利亚你想问的是什么?”   内心;【另一个我,你完蛋了,!次事件过后我一定会找个理由好好修炼一下你。】   伊莉雅闻言却犹豫了起来,思索了好久之后,她才目光一凝下定了决心,“Rider,你们这些埋葬于“神秘”的英雄应该对现代不是很熟悉吧?就算有圣杯赐予的情报,但那也只能保证你们正常的生活,而不是……我想问的是——你那时为什么会想起使用炸药,而且使用的如此娴熟,我想,圣杯给你们的直视不包括这个吧?”   一说到炸药,伊利亚就想起了第五次圣杯战争,一说起第五次圣杯战争就又想到那个高尚又残酷的男人,接着又想到日英合拍……科技、魔术两开花……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但关键的是,Rider使用炸药的手法娴熟的同时却也奇特,那种手法自己从爱因兹贝伦密卷的记载中见过——那是自己只有自己父亲使用过的手法。   这样,身为那个男人真正女儿的伊利亚不可能不在意。   她,强烈的怀疑Rider是上次圣杯战争遗留下的从者。毕竟,第五次圣杯战争的那位Berserker到最后也没有漏出真名和真面貌,而他的能力是将别人的兵器占为己有,和Rider现在展示出的能力非常类似。(最终决战露出了,但那一战过后Saber没和任何人交流就消失了,卫宫切嗣以及爱因兹贝伦不可能知晓岳父的真名。)   伊利亚猜对了一半,千子村正安装炸药的手法确实是卫宫家一脉相传的卫宫式暗杀术,但他却不是什么湖之骑士,而是伊利亚的弟弟!   “你那时果然没有离开,而是暗中观察我们,可恶的小鬼!”远坂凛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说,“虽然我也对Rider使用炸药一事非常好奇,但那是我们自己间才可以询问的问题,你这个敌对方的魔术师,给我有点自觉好不好?哎,Rider,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不生气吗?等等,Saber怎么也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那个女人可是问了相当过分的事情哎。”   千子村正轻咳了一声,朝远坂凛虚按了一下手,示意她先坐下。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骗人的吧?Rider你真的打算告诉她?”远坂凛蹲到地上,痛苦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啊啊啊啊,受不了了!真是的,我到底要和一个怎样脱线条的从者签订契约,不,Rider!你这家伙不是脱线条,而是萝莉控吧?一定是这样的。”   “凛,反应不必那么激烈,因为这确实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千子村正指着客厅的电视机,说到,“我是从电视上学的。”   “哎?”伊利亚和远坂凛同时呆住了,还有这种操作?   千子村正叹了一口气,“伊利亚,你刚刚还指责英灵们不懂现代吧?可我却觉得真正和现代脱节的不是我们这些死去的家伙,而是你们这些古板的魔术师。”   闻言,伊利亚和远坂凛同时呆住了,还有这种操作?   一时间,的确不擅长使用电器的她们竟然无法反驳。   然而,一直喝茶看戏的Saber却在无人瞩目的地方悄悄勾起了嘴角。   作者留言:   ……   …………   第一更 第二十三章:我自己怼我自己(一)   一场闹剧,两个女人互掐,一个男孩全程懵逼围观,一位英灵夹在中间两面不是人,一位英灵偷笑,这就是对此刻卫宫家最恰当的描述了。然而闹剧终归是只是闹剧,它来的快去的也快,随着伊利亚的离开,卫宫家“和善”的氛围立刻变为了“核善”。   “Rider先生真是喜欢小孩子呢。”远坂凛望着伊利亚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指的说到。   千子村正刚想辩解,但他眼珠子一转之后,改变了想法,“不仅仅是小孩子,其实啊……只要是可爱的女孩子我都喜欢。”   “等等???我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发言喔?Rider,你该不会是个优男吧?”   “优男?我大概……不是吧?喔,应该不是。”   远坂凛一愣,“想要否认的话就给我认真点,“大概”、“应该”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嘛,这些无关重要了,反正作为我的从者你只要够强就好了。”   “那你大可以放心。”   “哦,还有,不能因为对方是萝莉就化身萝莉控,强大的同时他还得能分得清什么是敌人,什么是主人。”   专注自污以降低好感度的千子村正撇了撇嘴,道:“我才不什么萝莉控,我只是恰好喜欢年龄小的女孩子罢了。”   真是了不起的宣言,各种意义上!   远坂凛一个头两个大,“你觉得警察会相信你的鬼话吗?真是的,我怎么就碰到了你这个奇怪的从者,明明有着极强的实力却做事完全不靠谱。这让我怎么放心啊!”   此刻,从一开始就一脸懵逼的卫宫士郎依旧一脸懵逼,而Saber依旧优雅的喝着茶,一点儿也没有指责千子村正不“骑士”的意思,相反,似乎还很享受这种氛围。   ——这真的是那个正直、高尚、一切行为皆光辉的骑士王吗?   该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人假冒的吧?   最后虽然心有不满,但“觊觎”千子村正那强大的战力,远坂凛还是主动提起了签订契约的事。而这次千子村正没有推托,很干脆的和远坂凛就地卫宫家签订了契约。   他在反思之前柳洞寺一战没有达成目标的原因,借口有很多,但实际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在骨子里轻敌了。没错,虽然他在战斗前依旧做了详密的计划、分析了敌人,甚至准备了好几套战斗方案,但他这份谨慎实际上只是表面的、是他以往习惯性的延续,而他的内心早已被无数次的胜利麻痹了。   他强大了,但也更金闪闪了,如果没有这次失败,也许迟早有一天也会变成一个毫无B叔、满血“哈哈哈”、残血到处浪的金闪闪。   ——日常黑闪闪1/1   要是他还是下总国的那个千子村正,他一定会在战斗前就和远坂凛签订契约,而不会因为“想要和她保持距离”这种理由而在没有master的情况下就去迎敌。   “在想什么呢,Rider?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发呆。”   “没什么,凛。”千子村正从被炉里站了起来,“好了,我已经是你的从者,那么我也要履行义务了,凛,今晚的巡逻就交给我来好了。”   千子村正没有提和远坂凛返回远坂家的事情,而奉行能多蹭一顿饭就多蹭一顿的贫穷大小姐也故意遗忘了这件事。晚饭后,卫宫士郎提出了异议,他认为远坂凛应该回自己家,然而刚开口,卫宫士郎就被反驳了,但令人意外的是反驳之人不是一心想节省开支的远坂凛,而是Saber。   “士郎,Caster、Assassin以及那个可恶的魔术师是隐藏在暗中的恶狼,他们很可能在我们大意的瞬间卷土重来。综上所述,我认为让Rider住进卫宫家是十分必要的。这样,就可以避免被分而击破的风险。”   卫宫士郎思索后,认为Saber说的对,决定就按Saber说的办。   不过……Saber似乎刚刚忘了提及远坂,是疏忽吗?喔,也对,对一心只想着圣杯战争的Saber来说,同为Servent的Rider显然要比远坂更显眼。   放下这件事,卫宫士郎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说起Rider,他就回想起了这几日他惊鸿一瞥时看到的剑技,那种剑技明明没有Saber的剑技那么恢弘,但却有一种魔力一般牢牢的烙印进他的心底,以至于最近练习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模仿Rider的剑技。   最近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在让卫宫士郎心智飞速成熟的同时也让他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力量的不足。   如果我有Rider那样的力量,是不是就可以保护我重视的一切,保护我的理想?   要不要……去拜托Rider?   卫宫士郎刚升起这个念头,全身就忽然打了个寒战,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如果去拜托Rider的话绝对会发生非常不好的事情,那家伙绝对很趁机狠狠的揍自己一顿。   这是没有任何道理的猜测。   毕竟从目前Rider的行为来看,他除了有严重的萝莉控外,其他方面都是一个完美的君子,这样的家伙没有道理会做那种假借帮忙训练为名,实际上却泄私愤的事情,而且——他和Rider不但没有任何仇怨,反而还有几分情谊,最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最终,莫名的求生欲战胜了理性,卫宫士郎在做完家务工作后找到了Saber。   “Saber,我能拜托你当我的剑术老师吗?我希望以后的战斗中我可以表现的更有用一点——就像远坂那样。”   Saber没有拒绝。   两人换好衣服后便在道场汇合,一人一把竹剑,以实战的方式展开了特训。一开始,一切都是完美的,虽然卫宫士郎被修理的很惨但剑术水平的确在飞速提高,但从卫宫士郎于慌乱中使出从Rider哪里偷学来的剑技开始,Saber就开始不由自主的放水了,一开始还是稍稍放一点水,到了最后则变成了大洪水。   ……   …………   第二更,第三更不知道会不会有。原本今天的确是打算三更的,现在看来幸好没承诺第三更,不然万一睡觉前写不出来就尴尬了。   要是今天晚上没有第三更,第三更不是鸽了,而是放在了明天早上。   反正第三更一定会有的。 第二十四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Saber,你不必如此顾忌着我,这样下去可是无法起到特训的效果的。”   卫宫士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变换着步伐,握着竹剑的手指微微颤抖,但剑尖却有着谜一样的平稳,“给我更多的压力吧,我承受的了。”   “哎呀,不愧是卫宫同学呢,总是如此干劲十足,但你似乎忘记了你的对手是一位从者,而且还是七骑中最强的Saber。”不知何时出现在道场门外的远坂凛拉开道场的门,一边走进去一边如此说到,“Saber,晚上好。”   看见远坂凛,卫宫士郎放松了站姿,道:“远坂,偷看别人修行可是不礼……呃。”说到一半,卫宫士郎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那位红色的从者也跟在远坂身后,见到他偷学的剑技的主人,性格忠实的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继续吐槽下去了。   然而,远坂凛没打算放过他,“卫宫同学,似乎是我的错觉,但你刚刚使用的剑技有些类似我的从者喔。”说着,远坂凛黠促的眨了眨眼睛,“你该不会是觉得Rider的剑技在Saber之上?”   卫宫士郎一怔,这种如无其事的挑拨离间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远坂她还挂念着她求而不得的Saber却被自己轻易召唤的这件事情吗?   女人真可怕!   “已经是“我的从者”了吗?远坂可真是厉害,仅仅这么点时间就和Rider沟通完毕并互相取得信任,这一点我可远远不如。”   “阿拉阿拉,卫宫同学也学会转移话题了?人果然是善变的呢。”   “唯独不想被远坂你这么说……”说着,卫宫士郎回眸用眼角余光悄悄瞥了一眼Saber,但他惊愕的发现明明被人说了“剑技不如Rider”这种明显错误且过分的话,Saber却一点儿也不生气,只是持剑静静的站立在原地,看着他和远坂对话。   也正因为如此,卫宫士郎隐蔽的回眸被Saber尽收眼底。Saber轻咳一声后,道:“士郎,不必在意一些旁枝末。”   这次轮到千子村正意外了,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在自己的时间线里因为自己偷学Archer也就是英灵卫宫的剑技,惹的Saber非常不快,甚至还为此假借训练为名狠狠的殴打了一番自己。   ——“哦?相比较我的剑技,你认为Archer的技艺更强吗?士郎,这一点我很在意,请务必解释清楚。”   ——“这种事情作为Saber的我不可能不在意。”   ——“看来有必要向士郎展现我真正的剑技了。”   以上,是伴随着肉体的疼痛,深深印刻进千子村正脑海里的话语。   但这次为什么Saber变的如此开明?   是因为他展现出了远超于当初英灵卫宫的剑技,以至于高傲如Saber也不得不承认它的价值吗?   嗯,除此之外别无其他的解释。   想到这里,千子村正又有些飘了。原来我已经厉害到了这个地步啊。   不同于千子村正飘然的心情,卫宫士郎此刻可是十分尴尬,本来偷学别人剑技别主人撞破就是很尴尬的一件事了,其后更是被远坂凛狠狠的戏弄了一番。如果仅仅这样也就罢了,接下来Sabe的r那句“不必在意旁枝末节”却是实打实的将事情挑到了明面。   卫宫士郎尴尬的望向千子村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不对,不是解释,是该如何认错。卫宫士郎可不是那种会逃避自己错误的人。   望着卫宫士郎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神态,本就是同一个人的千子村正如何还想不明白卫宫士郎的想法,间他道,“我毕竟也不是什么小气的魔鬼,如果盟友能增加一点儿战力那也好的。”   “哎?Rider你同意我使用你的剑技吗?”   千子村正道,“不仅同意,我甚至还可以亲自教导你喔。但在那之前,我有一句话要送给你——”   “是什么?”   “如果你真的想要帮助Saber,你现在应该做的是立刻睡眠而不是锻炼自己。”   “以合理的角度来看,给Saber提供更多的魔力远比将你训练成勉强可以参战的战士要有用的多。”顿了顿后,千子村正接着说道,“你也许还不了解Saber的强大,但我是从者,所以能感应到Saber本来所拥有的恐怖实力,但因为你这个Master无法提供足够的魔力,她只能发挥出应有的六成实力。”   “接受自己的无能,安静的做好力所能及的工作,才是你应该做的。”   啊——!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方才还活跃的氛围瞬间凝固。   言语,很多时候比刀剑更伤人。   “Rider,够了!这种话就到此为止了!!”远坂凛生气的打断了Rider的话,“你这个乱来的从者,等会儿我在教训你。”   说罢,远坂凛朝呆滞在原地的卫宫士郎道了声歉,然后拉着千子村正飞也似的离开了道场。   “你这家伙,为什么要说那种过分的话?你其实很讨厌卫宫同学吗?”   来到卫宫家的前院,此刻距离道场已经有了足够的距离,也不虞被Saber听了去。   千子村正叹了一口气,“抱歉,我看见了那家伙,就像看见了曾经什么事情都乱来的自己。所以忍不住就发火了。事实上,我生气的不是那个少年,是我自己。”   【如果当初的我没有非要去巡逻,去对抗自己无法对抗的黑影,那时的Saber也就不必坠入魔道了。】   听到千子村正提起自己的事情,早就想一探千子村正来历的远坂凛瞬间将卫宫士郎的事情丢到了九霄云外,她睁着闪亮的眼睛,问道:“艾?Rider你难得主动提起了自己的事情。说起来我虽然除了你的名号是‘千子村正’、职介是‘Rider’以外还一无所知。”顿了顿后,远坂凛接着问道,“或许是我有些多心了,千子村正这个名号是属于一位传奇铁匠的,而他不可能拥有坐骑的。”   “凛,你说的没错,其实我并不是千子村正,或者说不单出是千子村正。”   “这是什么说法,你在看不起我吗?   千子村正头痛的敲击了两下自己的额头,“我没有那个意思,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来的英雄,而且我隐隐约约有种感觉,我其实不是被以圣遗物召唤而来的,而是被以某种概念召唤到现界的,所以才会拥有那么多不同的能力。因为我如果真是某种概念而衍生出的英雄,那么无论是没有自己的名字、还是拥有那么繁多的宝具,这些事情都可以解释了。因为我不是一个英灵,而是一群有着相同概念的英灵的集合体。”   一本正经的胡扯八道,但在千子村正神一般的演技下,远坂凛信了。   ……   …………   补昨天的第三更,今天的更新请等待一段时间。 第二十五章:姓卫宫之人的传统   等到千子村正与远坂凛返回后院时,亮着灯光的道馆里依旧回响着呼和声以及喘息声,显然正在继续之前的训练。   远坂凛停下了脚步,说到,“卫宫同学就是这样的一个家伙,虽然愚蠢、执拗,但唯独那份坚韧无法让人反驳,那样的他虽然不帅气,让人不安,但却稍微有些耀眼呢。你说对吗,R……哎?Rider,你怎么脸稍微有点红?”   “也、也许是吧。”   “所以啊,你不要轻视卫宫同学,虽然他作为魔术师一塌糊涂,但作为魔术使可是非常合卓越的,他那别扭的性格虽然让人生气,但却也代表着不会枯竭的勇气。我认为啊,如果你愿意教他你的技艺的话,他也许、大概、可能……会在将来派上一点点用场吧?”   千子村正:“……”   千子村正当然明白远坂凛此刻疯狂吹鼓卫宫士郎是想消弭他们两人之前刚刚产生的隔阂,但……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们两个是一个人?   被别人这样当面的夸奖除了某个无节操剑士可能会含笑接纳外,其他人谁顶得住啊?   羞耻!   实在是太羞耻了!   “哗啦”一声,千子村正打开了卫宫家道馆的大门,他走了进去,一言不发,如同东瀛的所有真正剑客一般静静的跪坐在角落。然后、忌脚按剑,做出了剑客间挑衅的动作。   卫宫士郎先是一愣,他不明白,Rider作为一位英灵为什么向自己一个普通高中生发出邀战。旋即一想,卫宫士郎又从惊吓中回过了神,因为他想明白了千子村正的意图。   他叹了一口气,望着千子村正,说到,“什么嘛,吓我一大跳,Rider先生,莫非你和远坂一样是面冷心热的角色?”   “?!”   杀气突然从千子村正的身上生气,“哦,卫宫阁下,你是在说我是个‘傲娇’吗?”   “你以为我现在是来向你道歉的吗?嘛,虽然之前我确实有些过激,但我可不打算收回那句话。而且……我对你刚刚的话很在意呢。”   这样的变化,即使迟钝如卫宫士郎也立刻知晓了他说了不该说的话。   就如不能说一个沙雕是傻子一般,绝对不能说一个傲娇是傲娇。更何况,那位杀气腾腾的从者绝对没有自我意识到自己其实是一位傲娇。   “哎?哎哎?慢着,是我得意忘形了,Rider先生,还请把你那可怕的杀意收一收,我的心脏都快被冻结了。”   Rider没有理会提前学会了他本来五年后才能领悟的“从心而动”,只是淡淡的转过头,对Saber说到,“我可以从你手中暂借剑道师傅一职吗?”   会死,绝对会被揍到快死!   卫宫士郎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向Saber投去了求助的眼神,然而Saber视若无睹,微微躬身后对千子村正说到,“故而所愿,我的Master之前也抱怨过我太过温和,不适合当他的剑道指导人。”   意思居然是让那个恶魔从者更严肃一点吗?   卫宫士郎愣了,在这个16岁的年纪,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大人世界的险恶。   没有给卫宫士郎反对的机会,千子村正直接投影出干将莫邪扔给了卫宫士郎,“剑圣上泉刚信想出了以竹剑代替真正兵器进行训练的办法,这一方法确实对剑道影响甚大,才让东瀛的武技越来越繁盛,但如果想要迅速获取力量的话,就不应该向时间或者天赋寻求答案,而应该向——”   “——向恐惧寻求答案。”Saber替千子村正说出了最后的半句话。   千子村正点了点头,“人真正的力量并不是藏在大脑或者手臂,而是藏在心脏,坚定的信念、无畏的勇气,尽皆是成就一个人的力量源泉,但要论心脏中所藏最快、最强烈的催化剂,却不是信念或者勇气,而是恐惧。”   “面对恐惧,在恐惧中挣扎,在恐惧中成长,这就是唯一的速成之法。”   卫宫士郎本来吐槽千子村正是不是想要借机干掉自己的话已经冲到了喉咙,可是听到千子村正接下来的话后他也严肃了起来。   他决定,战胜自己的恐惧。   所以,他捡起了千子村正扔给他的干将与莫邪。   望着卫宫士郎突然燃烧起来的斗志,千子村正心中却是一阵超级的尴尬——喂喂,你居然这就信了?   你可是我的过去,你这样会显得我很傻,你知不知道???   “准备好了吗?”千子村正问道。   卫宫士郎握紧双刀,深呼吸一口气。   【可以的,我可以的,Rider的近战能力不可能强过Saber,我现在在Saber手中也能走下五回合,一定可以在Rider手中坚持更久。】   “好……”卫宫士郎刚刚说出一个“好”字,千子村正就忽然自原地消失了,等再次出现时已经在卫宫士郎的后方了。卫宫士郎急忙回身格挡,却因为之前说话的瞬间放松了心神的缘故,只来得及防住了千子村正的双刀,却没防得住他那阴险的一脚。   “咚。”   卫宫士郎被踢飞了四米远,狠狠的撞到了墙壁上才停了下来。   “第一课,胜利是胜利,荣誉是荣誉,永远不要被荣誉遮挡了通往胜利的道路。”千子村正慢悠悠的收回了自己踢出的左脚,“刚刚我只用了六分的实力,如果你没有大意的话,最少应该能挡住一个照面的,而不是像这样一触即溃。如果我是敌人的话,现在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Rider,只是训练的话没必要下这么狠的手吧?”   “没事的,远坂,谢谢你的关心,我还好。我觉得Rider说的对。”站直了身体后,卫宫士郎用莫邪遥指千子村正,“我稍微懂了一些了,再来!”   “哼。”远坂凛别扭的转过了头,小声道:“你以为我在担心你?我只是在担心明天的早饭。”   千子村正嘴角勾勒出一丝阴冷的笑意。   他再次动了,不过这一次速度更慢了,完全是和卫宫士郎持平的水准。   卫宫士郎深吸一口气。   这样的话,能挡住,绝对能挡住。   ……   …………   第一更 第二十六:其实我就是想揍你   “呵——!”。   然而在两人刀剑相交的前一瞬,千子村正忽然将左手的兵器扔了出来,同时身形急转,画了个圆,从侧面攻了过去。这一招角度极为刁钻,哪怕是资深的剑豪也无法抵挡。   但卫宫士郎就是卫宫士郎,虽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剑术,但有着被大宇宙意志(某菌类)钦点的——只要努力锻炼,就一定能成为英灵的超强资质的他还是在间不容发间避开了这招。然而……千子村正忽然踩碎了地板。   漫天的地板遮蔽了卫宫士郎的事业,也化作了攒射的“暗器”痛击卫宫士郎的身体。   这一下完全出乎了卫宫士郎的预料,他没有想到Rider这样的剑道大成者居然也会玩这种一点也不光彩的战术。   漫天的飞屑中,千子村正左手接过刚刚抛飞的莫邪并抵住了卫宫士郎的脖子。   “第二课,一个姓岛田的剑豪说过,剑是杀人的凶器,剑技是杀人的伎俩,无论用何种语言去修饰,那始终是事实。听着,不要把剑道当做正面战斗的技巧,而要把它当做击杀敌人的工具。”   啊——   卫宫士郎本以为Rider压制了实力,他就可以遇对方一站,然而结果却依旧是残酷的,Rider甚至没有使用高超的剑技,就轻而易举的击败了他。   这是为什么呢?   “这就是剑客和战士的区别,小子。”千子村正似乎读懂了卫宫士郎的疑惑,如此说到,“圣杯战争需要的是不择手段的战士,需要的是胜利,而不是剑客与荣誉。”   Saber表示:老娘先忍着。   千子村正放开卫宫士郎,退回了原地,重新摆出了战斗的架势。   “虽然很想继续交你第三课,但现在看来还是先让你适应一下我的剑技比较好,不然就算输了,你也只会认为你更多是输在的是双方技艺的差距,而不是心差距。”   说着,千子村正挥起双刀向卫宫士郎攻去,这一次他没有耍任何花招,而是实打实的与卫宫士郎刀剑相鸣。当然,千子村正并没有动用自己英灵级的身体素质,而是以只有卫宫士郎七成的力量、七成的速度应战。   虽然千子村正压低了自己的速度和力量,但他的技艺仍旧是顶级的,所以卫宫士郎即使身体素质占优却依旧被打的落花流水。   一开始,仅仅两个照面卫宫士郎就打飞在地。   半小时后,卫宫士郎能像模像样的交手五个回合了。   两小时后,卫宫士郎居然撑到了第九个回合,甚至在第三回合的时候还做出了反击。   三小时后,千子村正为了能在在十个回合内击败卫宫士郎,不得不将身体素质调整至和对方持平的地步。   结束训练后,体力耗尽的卫宫士郎如死狗一般的躺在地上。虽然模样狼狈不堪,但此刻无论是远坂凛和Saber望向卫宫士郎的目光中都夹在了太多惊讶和赞许。   远坂凛是清楚Rider的实力的,虽然有放水,但卫宫士郎能撑到近十回合已经是非常、非常不平凡的事情了。   对剑道更为了解的Saber则更为震惊,她可不是远坂凛这种只会八极拳的半战士,她清楚的知道卫宫士郎仅仅花了三小时就在恐惧中蜕变成了一位大剑豪。没错,能挡住Rider那臻至化境的剑技十回合,绝对是剑豪中的剑豪了。   这已经不是创造奇迹的范畴了,而是QJ了奇迹。   Saber望着卫宫士郎,心中暗暗想到,【他的天赋竟如此恐怖吗?】   【这样的话,也许一切都说的通了。】   结束了训练后,Saber向千子村正轻轻行了一个骑士礼,“精彩的指导,吾自愧不如,但其中有些我不敢苟同的地方。”   “我又不是福泽谕吉,我不负责让人人都认同我。”千子村正想也不想就如此回答道,他可不想和Saber争论一下无聊的问题,“在我看来,骑士会为了骑士的头衔去杀人,却绝对不会为了骑士的头衔去死。所以,我对成为一个光辉的骑士没有任何想法。”   “我无意指责你的那些想法或做法,Rider,现界后的我学到了很多,已经懂得了如何去包容复杂的事物。”顿了顿,Saber道,“我想反驳的是你的剑技,你的剑技太过复杂,精纯不足。”   千子村正闻言挑了挑眉毛,“还是算了吧,今天我还得巡逻。”   这时,卫宫士郎插嘴了,他虽然被千子村正修理的很惨,但却也被修理出了感情——毕竟剑术的成长是实打实的。“我说Saber,你该不会是记挂着之前远坂说的话吧?”   “闭嘴!”X3   不知道自己为何就被三人同时针对的卫宫士郎乖巧的闭上了嘴。   千子村正忘了远坂凛、卫宫士郎、Saber三人一眼,丢下了一句“我去巡逻了”,然后就跃上了卫宫家的屋顶。   冷风一吹,恢复了冷静的他开始后悔今天冲动。他认为,Saber最后一反她往日作风的向自己挑战,一定是发现或怀疑了什么。是以,他才以极大的毅力拒绝了这个提升并融合自己新领悟的“混合武技”的好机会,选择了走进夜色去巡逻。   千子村正的巡逻地点不仅限于卫宫家,而是包含了整个神山町。如果千子村正是一般从者的话是不该这么做的,因为在从者们已经分为两个阵营的这个时间的,独自外出的话很可能遭到数位从者的伏击。   但千子村正则不担心。   不是因为他够强,他自信心爆棚,而是因为他是王哈桑的亲传弟子,作为Assassin教派的当代哈桑,没有人、没有从者可以伏击他。   ——这一点,第四次圣杯战争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百貌哈桑可以作证。   这家伙,身为堂堂正正的Saber职介时背刺就娴熟的可怕,现在更是得到了狮子王的全能祝福和王哈桑的传承,背刺技术绝对已经远远超越了所有哈桑,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这样的家伙怎么可能被暗杀?   这不是flag,这是事实。   想要暗杀他,最少得出动冠位A……哦不,那位暗杀技术不行,得出动冠位Caster才行。、   ……   …………   第二更,今天就两更(第二十四章是补昨天的第三更) 明天补更   我以为复查完了就没事,回父母家了,结果今天被医院叫去领剩下的结果。最后一想,既然结果都没事,确定能活很久,老鸽就顺便去看房了,结果回到父母家忙到现在才写了一章,熬不住了,明早再校队。   今天欠两更,明天补。   PS:老鸽左眼从只剩百分之40视力恢复到还有70,医生都懵了,三期青光眼按照道理是无法恢复部分视力的。最后医生的结论是:可能你体质比较特殊吧,激素性青光眼也不算是真正的青光眼,二者合一才恢复了部分视力   拍桌狂笑。   自从高中得强制性脊柱炎后,后来每次去医院都是噩耗,什么只能活五年的慢性肾炎,什么怀疑癌症,什么青光眼,结果一到19年,脊柱炎确定不发展了,当时症状挺严重慢性肾炎穿刺是最轻微的病理,只要注意饮食按时复查应该不影响寿命,癌症不存在,青光眼也恢复了部分视力。   拍桌继续狂笑。   飘了飘了,以后不会的,今天实在是飘了 第二十七章:性感主角,在线出轨(一)   宁静的夜是最能安抚劳累一天的市民的良药,然而在这片祥和的夜幕下却有微不可查的脚步声在屋顶频繁响起。   千子村迅速且静谧的移动着,身负“全能”祝福的他将Assassin、Archer职介的能力同时发动,产生了远超1+1=的效果。只见他无声无息的如一阵风一般的刮过神山町的所有高楼,从不停留超过半秒,也从不发出超过猫脚步的声音。   如果此时的场景被远坂那个吐槽役看见的话,一定会吐槽“Rider,你真是英雄而不是哪里来的大盗吗?这种身手不去干那种事情简直是浪费。”   脚步迅速在屋顶辗转的同时,卫宫士郎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睛将街道的每一寸土地都尽收眼底。如果间桐脏砚此刻胆敢出现在神山町的话绝对会在三分钟内被千子村正揪出来。   “是不是错觉呢,总觉得在冬木,我的“全能”祝福变得比以往更加活跃和强力了。”   “还是我真的变得开始熟练运用伦戈米尼亚德赐予我的祝福了呢?”   “唔,应该是后者吧,毕竟今天Saber也赞赏了我的剑技,这和那时的英灵卫宫是完全两种待遇。”   间桐脏有非常谨慎,今夜并没有任何行动,所以千子村正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但——   “伊利亚,你深夜在这里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吗?”千子村正突兀的出现在公园里,而他前方不远处的秋千上正坐着离开前半夜才离开卫宫家的伊利亚。“难道你离开卫宫家后并没有返回爱因兹贝伦,而是一直在这里吗?”   千子村正头疼的望着秋千上的伊利亚,不知道如何是好。   间桐脏砚没找到,却找到了一只落单的小萝莉。   你不知道现在落单的参赛者就只有你们这一组了?   如果间桐脏砚要动手,一定会从你和Berserker开始。   就算不提间桐脏砚,要不是你是我姐姐,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一记太阳骑士的正义背刺?保证在隐藏于灌木从中的Berserker察觉前就干掉你。   见到千子村正这个敌对的从者,伊利亚先是一歪头,说到,“今晚我是以伊利亚的身份出现的,我们不算是敌人吧?”   “对吧,对吧???”   “……”千子村正道,他能说什么?他只能说,“……如果你没有敌意的话。”   得到千子村正肯定的回答后,公园里的伊利亚欢快的用脚一蹬草地,一边发出纯真的笑声一边荡着秋千,似乎这普通现代女孩连看都不屑多看一眼的秋千是什么宝物一般。   “呵呵呵呵,这种平民的玩具还真好玩,我从来没见过这些呢。”   千子村正沉默了。   “从来没玩过这些吗?”   “嗯,爷爷总是告诉我,我是为了圣杯战争而生,除了为成为最强的master而锻炼外我不需要做任何别的事情,伊菲利特也很严格,我的玩具除了一些玩偶外就只有母亲遗留给我的赛车,可我不喜欢它。”   千子村正更沉默了。   许多他亲近的人都认为是卫宫切嗣的理想在拯救了他的同时也摧毁了他,是他一生不幸的源泉。   可是……   他就算不幸,他的身边还有卫宫切嗣、有藤姐、有樱、有远坂凛……日子总是彩色的。可伊利亚呢,她什么都没有,她所有的只是空无一人的别墅和空无一物的责任,以及空无一物的内心。   真正不幸的,无人依靠的,其实是自己的姐姐而不是他。然而所有的都记得他这位钢炼的英雄,而忘记了自愿化作天之杯以生命拯救弟弟的姐姐。   这样想着,千子村正走上前去,在伊利亚背后默默的推起了秋千。   伊利亚一惊,“哎,真的可以吗?Rider先生?”   “现在才问这话是不是有些迟了,伊利亚小姐?你刚才可是大咧咧的让敌对的从者靠近了你呢,如果我有敌意的话就算是灌木丛后的Berserker也救援不急吧?”千子村正一边轻轻的推着秋千,一边说到,“安心啦,就像你说的,今天你就只是小女孩伊利亚,而是则是一个无聊的大叔。”   公园的秋千很久没有维护了,发出了咯吱的声音,然而这种杂音不仅没有使伊利亚不快,反而使她更为高兴了,千子村正做出这样判断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伊利亚的嘴已经笑的合不拢了。   “哼,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然而与嘴角的微笑不符的是伊利亚的言语。   虽然,伊利亚自己也知道这苍白的语言无法掩饰自己的喜悦。   千子村正没有拆穿伊利亚的傲娇,而是继续推着秋千,“嘛,伊利亚,凌晨四点的时分徘徊在神山町这种战场的最深处可是很危险的。”   “没关系,Berserker很强的。”   “自信是好事,可是自大就是坏事了。”   “我就是不自大,才留在这里的喔。”   千子村正秒懂。伊利亚确实留在这里比回到爱因兹贝伦更安全,因为在周密的魔术防御对间桐脏有的威胁也不如两位在侧的从者大。   想到这里,千子村正笑了,笑的很开心,他吐槽到,“真是的,早说你是来结盟的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和远坂凛那家伙吵起来。”   “人家看到那个傲娇又蠢笨的红衣大龄女青年就忍不住想要戏弄一番啦。”   千子村正视线忽然诡异了起来,但他没说什么。   “Rider,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吧,一定是吧?”伊利亚忽然撅起小嘴,生气的说到,“一定是吧。”   “呐,伊利亚,我可不可以问你个问题。”   伊利亚傲娇的扬起小脑袋,“虽然我并不喜欢你帮我推秋千,但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姑且给你一个问我问题的机会吧。说,是什么事情?”   “你为什么这么容易的就对我放下了防备,柳洞寺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那你又是为什么对我放下防备?”   “因为我是从者。”   “真是令人讨厌又是理所当然的答案,但是啊,Rider,虽然我并不是什么聪明的家伙,但作为小圣杯的我有着特殊的直觉,我的直觉告诉你自从第一次见面你就没有对我展露过任何敌意。”   "这,就是我的理由。"   “Rider,你的真名不叫千子村正吧?你的那辆车,你的魔术,你应该是我们爱因兹贝伦的先辈吧?离开了爱因兹贝伦,放弃了寻找第三法转而以其他为目标的那群先辈中的一位吧?”   先辈?   我TM是你弟弟。   你乱说可以,但我怕下次在别的世界遇见切嗣时会发生一些微妙的事情,   作者留言:   ……   …………   你们以为我鸽了,但我没有 第二十八章:性感主角,在线出轨(二)   对于伊利亚的问题,千子村正只用了两个字回答,“不是。”   之后,两人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明亮的月色照射在秋千上,也照亮了少女的容颜与千子村正眼神中的温情。   不过这份沉默并没有带来尴尬,而且随着秋千的摇晃,伊利亚眼眸深处的欢快越来越明显了。看得出来,她很享受现在的这份感觉。   【上一次心里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还是那个男人和母亲都在的时候吧?】   【Rider还真是个谜一样的男人,明明理智告诉我他很危险,但潜意识总忍不住亲近他。嘛,现在终于证明了,这一次是我直觉的胜利,他真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   伊利亚很明白自己的欢快并非来源秋千,虽然她的确喜欢荡秋千,但真正让她喜欢的则是这种类似家人一样的氛围。   宁静的,温暖的,明明立场不同却对她非常包容的Rider就好像大哥哥一样。   高高的个头,和善的笑容,温和包容的双手。   这种感觉,真好。   好到让伊利亚不愿意从秋千上走下来,因为她怕秋千停止了,这份梦也就终结了。   “呐,Rider吗?其实我挺羡慕士郎的那座和式住宅的。”突然,秋千上的伊利亚没头没尾的说出了这句话。   千子村正继续推着秋千,嘴上随口答道:“爱因兹北仑的别馆无论是设施还是豪华程度、亦或典雅,都是碾压一般的优于卫宫宅的吧?”   “但是哪里有生活的气息,有人,有争吵,也有欢笑。啊……真是的,我在和Rider先生说什么奇怪的话,Rider先生,请务必不要放在心上。”   察觉到自己失言的伊利亚突然脸红了起来,连忙让Rider不要在意。   千子村正摇了摇头,道:“没关系的,今夜我们暂时是朋友,你说什么我都会耐心倾听。抱怨也好,牢骚也好,喜欢的事情也好,都可以的。”   闻言,伊利亚的身体终于成功拒绝了秋千的“牵引力”,只见她笑着从秋千上跳了下来,绕着千子村正一边转圈一边说道,“Rider先生和我一样奇怪呢。嘛,今晚这么好的夜色,发牢骚什么的也未免太不合时宜了。Rider,你刚刚说了吧?说了今晚我们是朋友。”   “没错。”千子村正点了点头,“虽然我的确不是什么光辉的英雄,但作为从者,我至少还没有差劲到会对小女孩撒谎的地步。”(嗯,小女孩是重点。)   伊利亚瞳孔中的光芒更盛,她拽着千子村正的衣角,眼神亮晶晶的说道,“我有很多想玩的地方,你陪我吗?”   “……”   这一瞬间,千子村正觉得自己好像被套路了。   这是耻辱啊,一直都是他套路别人,今天居然被一个小萝莉模样的女孩给套路了。   然而他仔细观望自己姐姐的深情后却发现伊利亚根本不是在套路她,而是伊利亚本性就是这样的。   啊,怎么反而觉得有些失落了,更不舒服了呢?   难道我喜欢被女孩子套路?   千子村正脑中闪过奇怪的想法,但旋即这些就被伊利亚拉住他的小手打断了。   “我想去看海。”伊利亚如此说到。一双眼睛亮闪闪的,那种神情配上伊利亚可爱的面容,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虽然牵着手,但两人都没有异样的感觉。这就是所谓的姐弟吧?即使一方不知晓,即使一同做了暧昧的事情,但心永远是平静与单纯的。   ——当然,在外人看来两人根本没有一丝姐弟的样子,相较于姐弟更像情侣,相较于情侣又更像父女。   冬木虽然临海,但在深山町是看不到海的,想要去看海就得去新都和深山町的分界处——未远川大桥。哪里离千子村正与伊利亚此刻的公园有一段不短的路程,但千子村正没有抱怨,而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伊利亚的任性的要求。   路程有很长,而这很长的路途上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比如凌晨时分依旧售卖各种玩具与零食的临街店铺,也比如三个熬夜高中生点燃的烟火棒,还比如——三位鬼鬼祟祟的“跟踪者”   “远坂,我为什么非要做这种事情不可?”两个街区外,藏在一堵墙后方的卫宫士郎向身边的“共犯”吐槽到,“而且……为什么Saber你也跟来了?”   …………   ………………   PS:补昨天欠的一更,今天的两个还在码。   以上! 第二十九章:性感主角,在线出轨(三)   窃窃私语的声音回荡在只有几人听到的角落。   三双亮晶晶的眼睛。   三双高高竖起的耳朵。   但同样在做“偷听”这一不好行为的三人却表情各异。   远坂凛咬牙切齿,一副气到快要爆炸的模样,就连平日一马平川也胸脯也被气到波浪汹涌了起来。然而她身旁的卫宫士郎和Saber却总觉得远坂凛那微妙的视线并不仅仅停在Rider和伊利亚身上,更多的是在伊利亚手中那价值不菲的宝石身上。   那块宝石,是刚刚路过珠宝店时,Rider买给在公园的玩耍中弄丢自己首饰的伊利亚的礼物。观其品色,似乎价值不菲。   而被远坂凛强拉来的卫宫士郎则是一脸无奈和为难。   ——他是关心这种一男一女深夜逛街这种事情的人吗?   当然不是!   他可是一个忠厚、脱离了低级趣味、以“正义伙伴”为目标的好少年!   这样想着,卫宫士郎将瞪大的眼睛再睁大了几分,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远方的青年和少女。   呃,貌似的确很有趣呢。   然而远坂凛并不是最让卫宫士郎担心的,最让卫宫士郎担心的是明明没有什么理由,却强硬的要跟来的Saber。   只见Saber将身体如捕食前的狮子一般所在墙角后的阴影处,冷着脸,一言不发的盯着前方的Rider。   手中的圣剑……好像被紧紧的握着?杀气,也自Saber飒爽的身躯上一丝丝、一缕缕的轻微外泄着。   是错觉吗?   一定是错觉吧。   卫宫士郎如此想到,毕竟仅仅这种事情就释放杀气什么的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再说,Saber和远坂不同,她和自己一样,没有任何去在意Rider私事的理由。毕竟,她和自己完全相信Rider是那种不会背叛盟约的高洁之士。(某被投影了一万次的可破万法之符默默点赞)   “咦,Rider,你的额头怎么流汗了?是我们走太快了吗?”   揪着千子村正衣袖的伊利亚抬起头,萌萌的看着千子村正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继续说道,“要不要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顺便说一句,如果你向我请求的话,带着手帕的我也许会大发慈悲的帮你擦汗喔。”   擦汗?   如果你真的为了擦汗了,明天就该为我祭坟了。   虽然不知道身后的六道视线是怎么回事,但饱经修罗场的千子村正一瞬间就分辨出了身后窥视他的那些视线并不是来自敌人的“恶”,而是更为可怕的东西。   修罗场,永远都比最阴险、最强大的敌人还要可怕。   等等,我没干什么啊。   就算我真的干了什么,这个世界应该也没有被我的女难之体殃及的女人啊。   千子村正想不明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明明在安全的世界却依旧熟练的躺枪。   千子村正想回头看,去弄明白到底是谁在用那种奇怪的视线窥视自己,但他的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回头,如果回头了,事情就被摆到明面上,可怕的修罗场下一秒就会来临。在强烈的求生欲驱使下,千子村正灵机一动,指着最近的一家店铺说道,“伊利亚,我们进去休息一下可以吗?”   然而下一秒千子村正就后悔了,因为他随手一指的店铺竟然是一家酒吧。想想也是,深夜还在经营的店铺除了药店和便利店之外最多的就是这些娱乐场所了。不幸中的万幸是他没有指到隔壁的宾馆,不然的话,他就算达成了“老司机不死于修罗场”的成就,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在某一个世界,被一发起源弹郑重警告。   伊利亚没有拒绝,准确的说今天玩的非常开心的伊利亚不会拒绝千子村正的任何要求。   当然,奇怪的事情要另当别论,别看伊利亚是萝莉的模样、萝莉的身体,但她除了外貌小外其他什么都不小。   见Rider居然在深更半夜和少女进酒吧,这下就算是对Rider好感度最高的卫宫士郎也忍不住心中嘀咕了起来。   酒吧是正常的娱乐场所。   青年男女进入酒吧也是正常操作。   但,带着萝莉进入酒吧就不同了。   这是违法,这是丑恶!   “怎么办?”见Rider和伊利亚的背影消失在了酒吧门前,卫宫士郎、远坂凛、Saber对视一眼,不知道要继续跟进还是就到此为止。继续跟踪的话,就需要进入酒吧,在酒吧那种狭小的地方他们可不觉得能不被Rider察觉。   远坂凛咬了咬牙,“跟?为什么不跟?”   “这样不好吧,我们还未成年。”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卫宫同学,你能先停下你轻快的步伐再说这话吗?”   决定好后,三人快步走过相隔的两个街区,推开了酒吧的门,大步走了进去。   “对不起,我们不对未成年营业。”三人刚一进门,就被一位帅气的侍者拦住了。远坂凛不服气的说道,“你们刚刚不是接待了一个小女孩吗?为什么我们就不可以了?”   “我不知道小姐你在说什么?”   远坂凛无奈,只好和卫宫士郎与Saber退出门外,在酒吧外等着Rider自己走出来。然而远坂凛不知道是她们三人刚一离开,刚刚的侍者就撕下了面罩,原来侍者正是利用Assassin职介的伪装能力与投影魔术结合,伪装成侍者的千子村正。   小样,跟我这个从修罗场里走出来的真男人斗?   趁着被催眠的真正侍者还没有醒过来,酒吧大堂的经历还没注意到这边,千子村正拉着伊利亚向大厅内走去。伊利亚皱了皱眉头,道:“Rider,不用那么麻烦,我是魔术师喔。”   千子村正摇了摇头,“你如果使用魔术的话,会被远坂凛那家伙立刻察觉的。非要使用魔术的话,就让我这个神秘等级更高的英灵来使用。”   “那你就用个不引人瞩目的小魔术呗,以英灵的神秘等级,就不用担心凛察觉”   “不会……”千子村正尴尬的说道,“我只是对魔术略懂一二,这种高等的魔术我不会。”   “不会?”伊利亚瞪大了眼睛,“你不是对魔术略懂一二,你是根本不懂魔术吧?那可是最基本的魔术。” 第三十章:水一?   对魔术略懂一二有两种解释。   战斗方面的魔术,千子村正是第一种的“略知一二”。其他方面则就是真正的略知一二了。   没有办法,千子村正只好就这样带着伊利亚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安静的酒吧,客人都在安静的喝着酒,即使交谈也压低着声音。   其实无论是日本还是中国的酒吧,并不禁止未成年入内,不过想要买酒就不行了,只能喝果汁牛奶一类东西。刚才不过是千子村正假扮侍者并利用远坂凛对酒吧营业模式的不了解罢了。   为伊莉雅要了一杯牛奶,千子村正就在大厅内静静的等着门外远坂凛的离开。但等啊等,门外远坂凛的气息依旧在原地一动不动,一点儿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千子村正拿果汁的手微微颤抖。   这是搞我呢?   还有,我为什么要躲?虽然背着自己的Master和其他Master接触的确不妥,但也没有到要逃跑的地步,一开始就好好说明不就完了吗?   【哎,习惯成自然的开溜,结果让事情真的变的复杂了。】   烦呐。   就在这时,伊利亚却拉了拉千子村正的衣袖,指着酒柜说到,“我想尝一些大人的饮料,鸡尾酒。”   千子村正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不行。”   “明明之前说过今晚依我。”伊利亚不愉快了,所以她说话的声音也有些生硬的味道。“难道Rider要当骗子吗?”   “酒,绝对禁止,明白了吗?”   伊利亚嘟起嘴巴,气鼓鼓的说道,“Rider,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别看我身体幼小,但其实我的年龄远不止于此喔。”   “这个国家是20岁成年,你的年龄依旧不够。”   “啪。”伊利亚将牛奶重重放在桌子上,目光灼灼的盯着千子村正,“呐,Rider,我似乎没有告诉过你我真正的年龄吧?你是如何知道我真正的年龄未到20?能告诉我答案吗?我很好奇呢。”   虽然是在温暖的酒吧,但千子村正依旧感到了一阵寒意。   大意了,自己明明知道的,知道相比较远坂凛,更难缠的其实是自己身边这位。只是一个不留心,就被套路了第二次。而这一次,伊利亚一定起疑了,一定的。   “如果外表看不出年龄的痕迹的话,人可是会从精神上去判定另一个人的年龄喔,伊利亚。成年人可没有你这份天然与可爱喔。”   伊利亚的脸瞬间涨红,“居……居然毫不避讳的夸奖一位淑女可爱,Rider,你该不会是那种只要是女孩子就想要搭讪的男人吧?”   “重点是这个吗?”   “这不是重点吗?”   “好吧。”   之后,两人间又是沉默,这是继公园后两人第二次沉默了。   终于,恢复了平静的伊利亚重新抬起头,“Rider,我姑且接受了你的解释,不……你果然还是可疑呢。我超在意这点的。”   说罢,伊利亚站起来,一脸果决的说道,“决定了,我要出去会会凛那个老女人。”   “……”   ……   …………   一间漆黑的屋子里,一道人影在痛苦的哀嚎。而站在他身边的赫然是失踪多日的阿拉什。   全身散发着魔气的从者,眼神冰冷如寒铁,但手指处却燃烧着熊熊的烈焰。   “Archer本是不输于Rider的顶级从者,被此世之恶吞噬后本应强于Rider,但只因为其英雄之魂不愿意屈从邪念,以致于一身实力只能发挥出七成。”Caster突然出现在哀嚎之人身边,“但Master你今日成功的用污染的圣杯替换了Archer英灵的灵核,让其恶堕为真正的A.Venger。这样的话,即使是波斯的大英雄也只能化为身最忠诚的恶之仆了吧?”   美狄亚的声音充满了如恶魔一般的引诱与魅惑,就像一只将人精神拉入无尽深渊的“手臂”。但哀嚎的人影却不为所动,只是一边承受着此世之恶的冲刷,一边用令咒防备着美狄亚的背叛,务必赶在对方使出宝具前命其自断。   哀嚎之人正是蝶之魔术师间桐脏砚。   他为了让阿拉什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变的更能为他控制,不惜将人造圣杯埋入对方身体中,可是他低估了此世之恶的影响,那种恶念甚至顺着他和从者的链接侵袭向了他。美狄亚本以甘心向间桐脏砚俯首称仆,但见到此等良机,竟然也在心中升起了自己的盘算。不过可惜的是,间桐脏砚五百年的执念和其强大,就算痛不欲生,也时刻保持着灵堂一线晴明,不给美狄亚背叛的机会。   终于,魔气完全收入了阿拉什体内,间桐脏砚也恢复了正常。他一站起来,第一件事就是一脚踹到了美狄亚的肚子上,将她如垃圾一般的踢入了角落里堆积成堆的垃圾中。   “愚蠢又自大的女人。你以为魅惑那种东西对活了五百年的我有用?真是……让人发笑呢,美狄亚。”间桐脏砚目光森然,“既然你升起了背叛的念头,我就是再需要你的力量,也不能让你继续当我的从者了。我会留你性命,但从今以后,我会像使用没有生命的物器一样使用你。”   转过头,望着魁梧的阿拉什。间桐脏砚的眼中闪现出兴奋的光芒。   “以前,我很气愤呢。明明我等了五百年,参加了无数次圣杯战争,每次都是做了最周密的布置,有着完整的计划。可是那些明明只是凑数的家伙,总是一二再,再而三的幸运召唤出顶级从者,轻易的将我无尽个日夜积攒的努力践踏至毫无意义。以至于我至今一事无成。”   “果然,运气是非常重要的。”   “不过一切到此为止了,今天,我也终于有了顶级的从者。”   美狄亚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主人,是要进攻了吗?”   “不,暂且等等,那个Rider让我感觉很不妙,居然能在此世之恶的恶潮中如常战斗,我需要更多他的情报。”   “可是……我们无法跟踪他,那家伙的警觉很不同寻常。”   “那就从他留下的痕迹,从蛛丝马迹中寻找答案。”间桐脏砚如此说到。 第三十一章:震惊,三女一男深夜竟然……(一)   漆黑的人,在没有任何光线的隐蔽之地诉说着漆黑的低语。   漆黑的低语,回应着恶魔的嘲笑。   但这些此刻的千子村正并不知晓,而且就算知晓,他也没空去理会,因为他正面临着更大的危机。   即使是灯红酒绿的2004年,深夜的街道上本应只有寥寥的行人,但此刻一座酒吧前的小巷却异常热闹。这并不是因为今夜市民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外出,而是所有外出的市民都选择在这里停下脚步围观着奇怪的三女两男。   呃,其实真相是三女一男。   伊利亚、远坂凛、Saber以及卫宫士郎.现在版和卫宫士郎.未来重置版。   “喲,千子先生可真是受欢迎呢。”远坂凛笑眯眯的望着从酒吧里走出来的伊利亚以及被伊利亚硬拉着千子村正,虽然眉头气的疯狂抖动但嘴上却甜甜的说到,“受人欢迎固然是好事,但不分对象的话可是会令人头痛的。”   怒气值——50   一阵风恰巧吹过,千子村正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寒意。毫无疑问,不用思考,凭借他对远坂凛的熟悉,他再清楚不过了——远坂凛眯眯眼笑着的时候才是最危险的。   生气了吗?   果然是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   千子村正也知道今晚这事自己做过火了,远坂凛和他签订契约才不到半天,彼此还没有真正的信任,他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接近爱因兹北仑一方的master,只要是个女人、不,只要是个正常人就无法忍受这件事。   生气是理所当然的。   但千子村正也有自己的苦衷。得到了黑化阿拉什的间桐脏砚羽翼已丰,Berserker单独一人是绝对敌不过的,如果Berserker也被此世之恶控制了的话,那么局势就真的逆转攻守了,到时候就是他们躲藏、间桐脏砚追杀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伊利亚是自己姐姐。   用自己生命去换取他的未来、换来他的幸福的姐姐。   只要他还活着,就绝对不能让伊利亚陷入危险。   他今天之所以冒着被远坂凛判定为“不可信任的从者”也要接近伊利亚,就是想趁机向伊利亚讲明间桐脏砚的可怕,让她也住进卫宫家并和凛与卫宫士郎联手。   “凛说的对。”Saber点了点头,言简意赅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那么凛,你口中的“合适的对象”指的是谁?”伊利亚踮起脚,装作天真的样子问道,“难道……是你吗?我明白了,原来凛喜欢Rider啊。”   远坂凛闻言大窘,脸一瞬间就红了,她一边挥手一边语无伦次的说到,“啊?啊啊?你再说什么傻话,为什么我非要喜欢那种毫无责任心、到处乱跑、迟早会被抓进警察局的萝莉控扯上关系?”   “既然这样,你一晚上都在跟着我和Rider做什么?”   “我、我只是恰巧路过罢了。”   “哦,那我们走了。”说罢,伊利亚回头朝千子村正一笑,“看来凛姐姐并没有事情找我们呢,我们继续“约”.“会”吧?”约会两个字,伊利亚更是特意重读了。   【确定了,远坂凛虽然往日里伶牙俐齿,但在姐姐伊利亚面前就是个战五渣。】千子村正在心中如此想到。   虽然伊利亚鼓着嘴、使力气想要将千子村正拉走,但千子村正的脚却像生了根一样牢牢的箍在原地。   开什么玩笑?   这个时候走了,围观群众是要报警的!更重要的是——明天一早,绝对有被宝石炸死的浮尸出现在未远川水面上。   虽然他是个强如鬼神的姐控没错,但也没B数到为了哄伊利亚小小的开心一下就把自己的命送了的地步。   “约会?果然,千子先生你就是个优男。摩西摩西,警察吗?这里有一个变态萝莉……”   千子村正冷漠的看着远坂凛报警,一言不发。   卫宫士郎却先坐不住了,“真的可以吗,报警好吗?”   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真的好吗?可是会被抓去警署的!   千子村正却淡淡的说道,“嗯,我姑且了解到了,我的master是何等的一个电器白痴。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移动电话是从哪来来的,但我还是想要告诉你——打电话是先拨打号码再按呼叫键的,而不是先按呼叫键在输入号码。”   “……”   虽然很尴尬,但远坂凛却自然的收起了手机,说道,“我刚刚听到了"MASTER"这个词,原来你还记得你的职责啊。”   围观者很多,但master一词本来就是很常用的英文,是以也没有人感到奇怪。   “我正在履行我的职责。凛,你不觉得多一份人对一份力量吗?没错,我其实是在……”   “你觉得我、或者人民警察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这时,伊利亚看不下去了,虽然之前她屡次接近Rider都是以逗远坂凛和满足自己恶趣味为目的,但经历了公园和酒吧事件后,她觉得Rider已经是自己的好朋友了,既然如此,就不能坐视不理。   “会信喔,因为我会给Rider作证喔。”伊利亚再次拉起千子村正的衣袖,“Rider,你有没有兴趣跳槽到我这里,我这里无论是‘食量’(魔力)还是信任都是以“绝对”的方式满足你喔。甚至我可以放弃主人的命令权(令咒)喔。”   这一次,远坂凛疯狂的跳动的已经不止眉头了   怒气值——60   “你这是当面挖墙角吗?”   伊利亚用清澈到不含一丝杂质的目光望向远坂凛,说到——   “是的喔。”   怒气值——70   “我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古老又尊贵的爱因兹北仑吗?”   “嗯,我们古老尊贵,而且还很富有,Rider哎,你加入我们的话就可以避免一些原本就不应有的麻烦喔。”   “你这是在暗指着什么吗?‘喔喔怪’!”   “没有喔。”   怒气值——75   千子村正看不下去了,这根本不是战斗,这是吊打!他的姐姐伊利亚单方面吊打远坂凛。远坂凛平日伶牙俐齿欺负他,这次遇到对手了吧?   看不下去的千子村正决定阻止这次无谓的争吵,他想要的是众人一起合作,而不是一见面先来一场伪.罗场为敬。 第二十三章:震惊部下班了   “咳咳。”千子村正上前一步,不着痕迹的插.入了伊利亚与凛之间,“两位……”   “闭嘴!”——远坂凛   “这不关Rider的事喔。”——伊利亚   千子村正:“???”   说好的圣杯战争命运共同体呢,远坂凛?   说好的信任和尊重呢,伊利亚?   怎么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呢?   呵,女人!   “对了,这事由Rider来做出答复可能更合适。”远坂凛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一边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边将森然的目光投向了千子村正,“你到底选谁做你的master?”   这是一句废话。   因为Master已经是远坂凛了。   更可怕的是,远坂凛问出这个问题时隐蔽的抬了抬手腕,而手腕上赫然是殷红的令咒。   毫无疑问,远坂凛想要的不是证明自己才是Rider的master,而是以此来攻击伊利亚。   千子村正:“???”   说好的让我闭嘴呢?怎么突然又让我开口了?   但这个问题……嘛,呵呵,哈哈,哼,呃,大家都懂得。   千子村正抬起头,以手扶额,做无奈状,“喂喂,你们两个真的是来参加圣杯战争的吗?一个刚刚和从者签订契约的master,一个深夜不回家的小女孩,你们知道你们现在的谈话有多古怪、多不符合你们的身份吗?”   “可是行为最不符合自己身份(从者)的家伙不正是Rider你自己吗?深夜和敌对家族的腹黑萝莉漫步街头的萝莉控青年。”   啊。   远坂凛虽然被伊利亚花式吊打,但这并不代表远坂凛的战斗力弱,比如,她此刻就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的核心。   更要命的是,这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的Saber又出声了,“嗯,凛说的对。”   无法反驳。   无法辩解。   于是……凛和伊利亚的暗中较劲在持续,Saber则继续扮演复读机的角色,无辜却总是恰到好处的拱火,这种状态直到天明时分才结束,而我们的主角在这过程中自然是欲仙欲死,差点从现在一半是活人一半是从者的状态变为了真正的英灵。   什么,你问卫宫士郎呢?   这家伙,现在还没搞清事情真正的问题所在呢,一头雾水的表示这是为啥,这又是为啥?   ……   …………   回到卫宫家,已经是旭日高照。   虽然远坂凛依旧还有许多事情要“叮嘱”自己那不省心的从者,但此时一切都必须得给早饭让路。嗯,Saber对此决定再次表示强烈的赞同。   作为借住者,远坂凛很有自觉的去帮卫宫士郎做饭,而千子村正则老神在在的窝在被炉里喝茶,一点儿也没有身为外人的自觉。   当然,其实他根本就不是外人,只是这一点卫宫士郎完全不知道罢了。   吃过饭,为了避免被远坂凛逮去继续“叮嘱”,千子村正自告奋勇的去教导卫宫士郎完成早晨的剑道修行。千子村正虽然算不上是一个好老师,无论是剑技和教导人的能力都和宫本武藏差了一个太平洋那么远,但如果对方是另一个自己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因为卫宫士郎坚持要去上课的缘故,晨课时间只有短短的半小时,然而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卫宫士郎的剑技竟然再上了一层楼。   “这已经不是天才不天才的问题了。”远坂凛望着已经初步有了大剑豪风范的卫宫士郎,忍不住说到,“卫宫同学,你也许错生了时代呢,如果你早生两百多年,可能日本史上就会多出一位剑圣呢——你说是吧,Saber?”   Saber点了点头,“确实令我佩服,士郎。你如果生在卡梅洛,一定会成为优秀的圆桌骑士的。”   千子村正暗自想到——【最优秀的圆桌骑士?不不不,是最优秀的25仔。】   因为卫宫士郎这个傻狍子坚持要去上学的缘故,不放心他的远坂凛也只好带着千子村正一起去上学。   “Rider,灵体化。”   “抱歉,我做不到。”   “哎?”   “我是活人。”   “哎???”   “和saber一样呢。”   这本是一件十分震惊的事情,但不知为何,远坂凛心中并没有太过惊讶——Rider之前身上就没有一处是正常的,远坂凛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在吃过早餐后又顺便用卫宫家的材料为自己准备了午饭的便当,又顺手牵羊了一条毛巾,然后才带着千子村正前往了学校。   因为千子村正无法灵体化的缘故,他并没有和远坂凛一同进入学校,而是悄无声息的从围墙外潜入了教学楼的天台上,默默的守护着自己的master以及某傻狍子。   ……   …………   卡文眼中,流水账了,大家见谅。   为了让大家今天也有书看,老鸽就勉为其难的给你们推荐一位真.24K.远古大佬.神.沙罗双树的精品书。   《我终将立于诸天之上》   简介:当远坂时臣变为蓝染惣右介,一条进化之路就已展开。“从未有人一开始就伫立于天之上,无论你,无论我,就连神明亦然但这天之王座令人难以忍受的空窗期也将要结束了,从今以后——由我立于诸天之端!”   PS:声优梗,很好玩的。 第二十四章:学校天台   远坂凛是个完美的大小姐。虽然要提防着来自暗处的危险,但她仍旧秉持着远坂家的优雅——一到学校,她就立刻恢复了那副完美大小姐的形象。   千子村正无意评价远坂凛的里外不同,潜入学校后,他先仔细的搜查了整个学校,甚至连厕所也没有放过。确定没有任何危险后,千子村正来到了教学楼顶的天台。   这里视野空旷且不会有人打扰,是等待Master放学的他的最佳栖身之地。   说实在的,故地重游,看着熟悉的景色、熟悉的同学、熟悉的音容笑貌,千子村正并非没有一点儿触动,但如今他却绝不会因此而迷陷。   心已经被铸成了钢铁,又何来心?   他的过去已经永远成为了过去,这里不是他的过去,而是另一名卫宫士郎的现在。   就在千子村正用鹰隼一般锐利的目光监视着学校操场、后院仓库的时候,他背后的天台校门发出了门锁转动的声响。来人是普通人,千子村正不用回头也能看出这一点。   “喂,可疑的红色家伙,你在这里做什么?”来人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对千子村正说道,“真是的,天台早就被校方封闭,你私闯进来让我这个做老师的很为难。”   严厉的语气,不客气的口吻,但千子村正却一点儿也不生气。他转过头,朝出现在天台上的藤村大河闻声,说道,“作为一个已经毕业四年的学生,突然出现在曾经的学校,确实很失礼呢,我会立即离开的。”说罢,千子村正眨了眨眼睛,“毕竟作为一个男人,是不能让女士为难的呢。”   藤村大河闻言一愣,嘴上说着,“原来是毕业生喲”,眼神却仔细的上下打量着千子村正,良久,她收回目光并随口说了一句,“唔,怪不得看着有些眼熟呢。”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曾自认为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千子村正被吓了一跳。   他的长相停留在圣杯战争五年后,是介于现在的卫宫士郎和英灵卫宫之间的存在。虽然和卫宫士郎的长相有着明显的差异,但却没大到英灵卫宫那种程度。千子村正脑袋飞快的转动,这一瞬他想到了很多,甚至觉得藤村大河已经认出了自己。   不,也许不只是藤村大河,伊利亚对待我的态度也很奇怪,也许他也认出来了。   那么凛……是不是也略有所觉呢?   大意了啊。   我的外貌毕竟和这个世界的卫宫士郎没有大到足够安全的程度,而我在这种状况下还疯狂的在作死边缘试探,被看破也不值得意外。   千子村正心中收敛随意的态度,面上却更显散漫,他装作无意的说道,“是吗,那可真是意外。我听我表妹提起过老师您,是藤村老师对吧?我毕业的时候您应该还没有来群穗园高中部教书吧?”   谁想千子村正此言一出,藤村大河却脸上一红,她一边摆手一边慌张的说道,“不不不,抱歉!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喔。老师说的眼熟,是气质喔,是气质。老师认识一个人,他也总是把‘男人不能让女孩子为难,否则会吃大亏的’的这类话挂嘴边,而且他的眼神……和先生你有些类似呢。”   千子村正闻言沉默。   他一瞬间就明白是自己误会了,也明白了藤村大河指的是谁。   是卫宫切嗣,他的养父,藤村大河的单恋对象。   这一生,对千子村正影响最深远的不是间桐樱,更不是远坂凛、阿尔托莉雅、宫本武藏,而是这位名为卫宫切嗣的不凡男人。同样的理想,同样的绝望,所以有着同样的眼神。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是千子村正早早的就得到了救赎,而卫宫切嗣直到临死的那一瞬才得到了他渴望已久的安心。   “类似吗?”千子村正自言自语。   而藤村大河没有回答,她也望着远处的风景以及飘零的樱花,沉默。   千子村正一生基本都在帮助别人,很少对人有亏欠,但唯独卫宫切嗣是个例外,千子村正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有一天完全故去,他有和颜面去面对卫宫切嗣。那夜他在月下的回答,是卫宫切嗣最后的救赎,但他在后来却背叛了那个承诺。虽然卫宫切嗣也许不会在意,甚至还会为他的选择感到欣慰,但同时卫宫切嗣绝对……也会在心里遗憾。   “交给我吧,父亲。”   这句话,是个承诺,更是卫宫切嗣梦想与生命的延续。   但是他为了间桐樱,将这个高傲的承诺践踏到支离破碎。   千子村正握紧拳头,在心中暗暗的想到,【已经决心做樱一人的正义伙伴的我是绝对无法履行对切嗣的承诺了,但我做不了一辈子的正义伙伴,至少却可以做一时的,就让我拯救这个世界,以此来作为对切嗣最后的回应吧。】   之后藤村大河又和千子村正聊了一会儿,而且态度很温和,值得指出的是让这个冬木之虎变成猫咪的并不是千子村正的女难之体,而是藤村大河对卫宫切嗣的怀念。是以,在从千子村正身上看出卫宫切嗣的影子后,藤村大河并没有严格按照老师的责任将千子村正驱逐出天台,而是留下一句“不要被别人发现”后便离开了。   藤村大河离开后,千子村正继续留在天台。   但不久,千子村正就后悔继续留在天台了。   “今天的天台格外的热闹啊,卫宫士郎,你是来找我的吗?”   “嗯。”趁着课间来到天台的卫宫士郎点了点头,道,“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千子村正不置可否,反问到,“你是怎么知晓我在天台上?凛告诉你的吗?”   “不要把我当笨蛋,Rider,作为无法灵体化的你,怎么想也只有天台这个地方适合你吧?”   “……”   千子村正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被自己的“黑历史”吐槽“笨蛋”的一天。   他不爽了。   而因为他不爽了,所以他不客气了。   “你只是与凛暂时合作,击败了Caster和她的Master后我们就会变回敌对关系,所以对你我没什么好逢高的。”   男女态度差异巨大.JPG   …… 第二十五章:强闯爱因兹北仑   卫宫士郎那天到底想要说什么,千子村正并不知晓,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和对方深谈的打算。且不说理念的碰撞是除物理消除外无法解决的矛盾,但论利益来说,就不允许千子村正这么做。   虽然刚刚藤村大河的话语只是虚惊一场但也给千子村正敲醒了警钟,让他知晓,再像之前那么浪下去迟早有一天身份是会穿帮的。而身为自己“黑历史”一面的卫宫士郎绝对是最容易发现自己身份的人。   别看这小子傻傻的,但他可知道,就如他当初第一次见到英灵卫宫就心有略微猜测一样,这家伙也一定对他的身份有些许怀疑,只是从来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表面憨厚,内里聪慧可是所有姓卫宫的家伙的标配!   打发走了卫宫士郎,千子村正原以为他接下来会有至少一个上午的平静,但是,他错了。卫宫士郎离开后不过十分钟,他就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陌生号码。千子村正第一反应是凛的,但转念一想,凛这个电子白痴可不会发邮件。   打开一看,一行字突兀的涌入他的眼帘——   “来帮我!”   是谁发的?   如此匆忙,又如此的紧迫?   如果是一般人,此刻绝对毫无头绪,但千子村正不是一般人,而是从修罗场中走出的强者,对身边人性格的把控不是一般的强。他立刻便从这命令一般的口吻和知道他邮箱两个线索中判断出了对方——伊利亚。   在圣杯战争已经分为两个阵营、且他们一方协同行动的是,爱因兹北仑绝对是间桐脏砚首选的目标。这则邮件应该是伊利亚在匆忙中发出的,而且说不定发出后就立刻召唤Berserker去迎战了。   千子村正现在面临一个选择,是继续履行自己作为Servent的职责留守在这里,还是飞快的前往爱因兹北仑援助。虽然也有立刻告知远坂凛,征得远坂凛同意后一起出发的选项,但可惜的是从邮件的急迫程度来看千子村正似乎并没有那么充足的时间了。   犹豫了0.01秒后,千子村正艰难的做出了决定——去爱因兹北仑。   他一个翻身灵巧的从天台上翻身而下,因为脚步轻盈和Assassin职介能力的缘故,在操场上体育课的学生们竟然无一人发现。如鬼魅一般的潜行出校园后,他又变成了一阵风,一阵比飞机还要快的疾风。不到一根烟的功夫,熟门熟路的千子村正就来到了爱因兹北仑的郊外。   还未来得及进入森林,他便先看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   “哦,是Rider吗?正好,我以圣杯战争监督者的身份请求你的协助,当然,我会给予一枚令咒作为报酬的。”   千子村正深深的看了一眼不知为何出现在了此处的言峰绮礼,说道,“我先去,你随后”。然后就又如一阵风的消失了,只留下一路被“吹”的东倒西歪的树木。   言峰绮礼眼神闪过一道幽深的光芒,“没有问什么事情吗?难道Rider也知晓了内情。”   千子村正自然不会相信言峰绮礼,他可没有忘记五年前就是他挡在了圣杯前,才让自己重伤的自己彻底没有了投影第二次胜利誓约之剑的生命力。不过至少在营救伊利亚这件事上,他是对言峰绮礼有一定程度的信任的,原因也是因为他的记忆。   ——在他的记忆中,爱因兹北仑危机时正是因为言峰绮礼正面击败了间桐脏砚与咒腕的组合,才给了他救走伊利亚的机会。虽然言峰绮礼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此世之恶更顺利的诞生,但恩情却是恩情,更何况言峰绮礼还为了延缓间桐樱刻印虫的发作,还不惜烧毁了自己所有的魔术回路,樱最后能摆脱间桐脏砚的控制并反杀是有一部分言峰绮礼帮助的因素的。   他是个混蛋,是个变态,和卫宫士郎有死仇,但同时也有着不浅的恩情。   (注:在HF线,言峰绮礼并非和其他两条线一样是单纯的反派,除了最后那突然的一刀子,言峰绮礼甚至可以说一直是卫宫士郎的可靠盟友。)   走过森林,来到爱因兹北仑城下的千子村正惊愕的发现爱因兹北仑那豪华又庞大的城堡居然被如河流一般的黑泥环绕并封锁了,就连墙壁上也沾满了污泥。不过从城堡内不断传来的打斗声来看,间桐脏砚并未得手。   ——这是理所当然的,虽然阿拉什是十分强大的英雄,但Beserker的神性恰好克制他。虽然不足以让Berserker战胜已经黑泥化阿拉什,但拖住阿拉什与美狄亚大半天还是轻而易举的。   附着在城堡墙壁上的黑泥是英灵的克星,想必间桐脏砚也是想以此阻止多事者的来访,当然,这是阻止不了千子村正的,这一点无论是千子村正还是间桐脏砚都心知肚明。   所以,   这座城堡内,或者间桐脏砚的手中,一定有着足以拖住千子村正的东西,不然的话对方是绝对不敢进犯爱因兹北仑的。   但,千子村正无所畏惧。   如果是曾经的他,会谋算,会暗度陈仓,会选择潜伏起来打黑枪,但随着实力的不断增长,萦绕在他心头的王哈桑教诲也越发清晰。   有时候,蛮横比计谋更加有效。善谋如间桐脏砚者定然擅于应对来自他人的谋略,如果能反其道之的无脑使用蛮力,说不定还能更容易的破局。   好吧,千子村正承认,上面的其实都是胡扯,真实的原因就是他膨胀了。   身为冠位英灵的弟子,怎么可以不三红?   黑泥?   千子村正如履平地。   紧闭的城门?   抱歉,他可是第二十代哈桑,翻墙什么的简直不要太熟练。   至于那些被美狄亚召唤而来、遍布城堡的龙牙兵就更呵呵了。   那玩意不要说狙击千子村正了,连将情报传递回给美狄亚都做不到,无论来多少,千子村正都是瞬杀的!   …… 第二十六章:无限剑制   一阵红色的风吹过,渗人的龙牙兵护卫立刻支离破碎,这些凶狠的使魔甚至连嘶吼都未来得及发出就已经死去。   龙牙兵本身最厉害的并不是它的战斗能力,而是侦查与巡逻能力。通常情况下,只要龙牙兵数量足够就算是娴熟的Assassin也无法在它们面前隐匿踪迹,这也是美狄亚为何钟爱它们的缘故。然而这些对千子村正是没用的,因为他潜入的方法并不是隐藏身形,而是在龙牙兵发出警报前干掉所有看见他的龙牙兵。   只要把所有目击的使魔杀掉,美狄亚就不会知道他已经来了。   当千子村正表演三红潜入术时,城堡深处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   大厅内,到处都是飞矢、到处都是飞溅的石块。一地狼藉中,恍如魔神一般的Berserker正与黑色的阿拉什酣斗。周身的空气都被蛮横的魔力撕裂,发出阵阵爆鸣声。   “嘿嘿嘿……不愧是宙斯之子,完成十二试炼的半神,面对被圣杯加持过的Archer竟然只是落于下风却不显败象。”间桐脏砚发出了干笑声,他望着两位交手的从者,似乎并没有上前插手的打算,反而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不过,一味防守的话,Berserker是赢不了Archer的。”   伊莉雅躲在Berserker身后,对间桐脏砚的话充耳不闻,目光中满含坚定。   没有得到回答的间桐脏砚又道,“我不觉得爱因兹北仑一方的Master会是笨蛋,所以你其实也和老夫一样是等待着什么吧?比如——Rider?”   “哼”,被戳中了心中所想的伊利亚竖起眉头,冷声道,“你可真是有闲情逸致,间桐家的老人家。”   间桐脏砚露出了冷笑声,“但是,小姑娘你认为你能撑得到Rider来援吗?而且就算Rider赶到,在大厅外布下大型魔术的美狄亚也能依靠地利拖住Rider至少一个小时。小姑娘,你已经山穷水尽了,乖乖交出Berserker,老夫还可以念在和爱因兹北仑先祖的情义上饶你一命。”   “哦,是吗?”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道阴冷的声音,紧接着,一道紫色的身影被人踹中胸口、撞碎大门倒飞进了大厅,并笔直的向正在压制Berserker的阿拉什砸去。   烟尘散去,千子村正的身影出现在了入口处。他望着间桐脏砚冷笑道,“一个小时?你是高看了美狄亚那只母狐狸还是在侮辱我?”   千子村正的突然出现与美狄亚的瞬间战败,立刻使战局突变。毕竟瞬间击败一位英灵这件事怎么想都太过匪夷所思了。(其实千子村正是偷袭才做到的。)   阿拉什躲开重伤吐血的美狄亚,转身的同时朝千子村正就是数十支箭矢齐发。千子村正投影出炽天覆七重圆环将其尽数挡下。做完这些后,千子村正傲然的说道,“你们这番的真正目的并不是爱因兹北仑,而是引我入瓮吧?现在我已经来了,你们有什么后招就尽管使出来吧!”   “聪明的Servent,也是愚蠢的Servent,既然你看出了这一点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间桐脏砚如此说到,同时他暗自发动魔术,只见爱因兹北仑大厅上方的天花板突然破碎,无数黑泥自上而下的淹没进了大厅。   “Rider,老夫的宝物对你没用,但是其他人呢?”   这一瞬,千子村正明白了间桐脏砚的谋划。   其实间桐脏砚早就可以击败Berserker了,之所以留下Berserker只是为了麻痹千子村正,以防止他不敢露面。而暗地里,间桐脏砚早就控制着黑泥沉积在楼层上方,只等一声令下便恶狠狠的将这个大厅吞噬。届时,战局将立刻从二对三变成四对一,任千子村正再厉害,也难逃败亡。   但……   千子村正是此世之恶的克星,这份克制并非只体现在此世之恶无法影响他的心神,还体现在双方的能力上。   黑泥落下的瞬间,世界天旋地转。   “Unlimited Blade Works!”   固有结界张开的瞬间,黑色被屏蔽在了世界之外,红色的空气将所有在场之人都严实的笼罩。等到众人回过神来,他们惊愕的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插满刀枪剑戟的沙丘上,苍凉却又杀气沉沉,特别是天空上的无数机械齿轮,更是给间桐脏砚非常不妙的感觉。   千子村正缓缓的自沙丘上站起,而随着他的动作,沙丘上的数万柄宝具开始鸣叫、颤抖,并发出了冲天的杀气。   “间桐脏砚,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你还能再说一遍吗?” 第二十七章:一切都是套路   所谓的计谋,就是设好圈套、在恰当的时候诱敌入套。   时机是重中之重,不能早,也不能晚。   望着远处风沙中杀气腾腾的千子村正以及他身后蠢蠢欲动的无数宝具,间桐脏砚的一颗心瞬间从胸口沉到了脚底。   事情不妙。   间桐脏砚算好一切,但他却没有料到往日一向“奸猾”的千子村正这一次却莽夫一般的猛冲了进来。提前收拢的圈套是有破绽的,特别是间桐脏砚看到这片红色的天地后,他更是深深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这一次,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如果能撑过Rider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击并拖住他的话,胜。   撑不住、或让Rider察觉到他的意图并离开,那么他就输的一干二净。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千子村正以手虚指天空,无数宝具如同被号召了一般从天上拔地而起,在红色的天空中调转剑尖直至间桐脏砚与阿拉什。杀气拂过钢铁的军队,发出嗡嗡的鸣叫声,一如地狱的低语。   这一击,间桐脏砚比谁都明白,自己是绝对接不下来的。所以他只能指望自己从远坂凛处夺来的Archer。   “Archer!”   间桐脏砚一声令下,意图让阿拉什以他的宝具流星一条挡下千子村正这明显是大招的一击。   流星一条,希腊大英雄的宝具。   威力极大,甚至在单纯的破坏力上已经相当于能把大陆架都炸偏移的沙皇炸弹了,但于它的威力相匹配,它的副作用也极为可怕——使用者必然会自爆成四分五裂的碎块。间桐脏砚想尽办法、甚至使用了圣杯与此世之恶才弥补了这一副作用,让它成为了常态攻击手段。   然而阿拉什没用动。   间桐脏砚惊愕下回头,猛然发现阿拉什身上的黑泥竟然在缓缓脱落!这一下可把间桐脏砚吓坏了,他这才明白,这个Rider展开的固有结界竟然有切割黑泥与黑化从者间联系的功效。他果决的举起右手,使用了令咒——“阿拉什,使用宝具!”   令咒诚可贵,生命价更高,他如果现在还吝啬令咒的话必然是横死当场的结局。   令咒的约束,不是还未挣脱黑泥束缚的阿拉什可以抵挡的。   “流!星!——一条!!!”   炽烈的剑光,将千子村正投向他们的无数宝具一扫而空,甚至连引发幻想崩坏的机会都没有给千子村正。不过由于这些宝具的阻挡再加上这一击并无舍身取义的概念加持,是以阿拉什的宝具并没有立刻撕裂千子村正的无限剑制,只是再击破剑阵的阻拦后化作咆哮的光束向千子村正袭去。   紫色的花瓣自虚空中叠嶂而出,挡下了看似凶猛的光束。   虽然只是一来一回的一次比拼,但其中凶险与强大却已经远超了其他从者间的战斗。   被千子村正护在身后的伊利亚望着前方伟岸的身影,眼神开始有了些许微妙。   他明明这么强大,之前为什么要如此对自己忍气吞声?   是因为善良吗?   不,不像。   难道是……   想到了奇怪的答案的伊利亚连忙摇头,将其从脑海里驱逐。   不对的,他对我的态度,似乎更像是宠溺而非其他。   他,到底是什么人?   这时,正面挡下了阿拉什宝具的千子村正对间桐脏砚露出了冷笑,“老虫子,你的令咒还有几枚?你还能躲在Archer宝具背后几次?”   “老虫子?”蓝发的青年魔术师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个过分的绰号,Rider,我正想问你——你的魔力还够发出几次方才那样的攻击?”   针锋相对的言辞,小心翼翼的试探。   一番交手后双方都暗自心惊。千子村正惊叹于对方果然找出了能让阿拉什使用宝具而不死的办法,看来柳洞寺那一战中对方并不是虚张声势。而间桐脏砚则惊异于千子村正的实力要远远超出他之前所展现的。   要知道虽然因为改造的缘故导致阿拉什的流星一条威力大幅下降,但那也仍有相当于广岛核弹的威力,这样的宝具竟然被对方给硬接下了!   间桐脏砚有那么一瞬间动起了自己和美狄亚亲自上阵援助阿拉什,以三敌一的心思,但转瞬间他又打消了——面对身处固有结界、使用剑阵的Rider,人数是没有丝毫意义的,反倒会成为阿拉什的拖累。   对峙并没有持续很久,千子村正忽然发出了冷笑声。   “很好,看来你的底牌已经止步于此了,但我——还有一张王牌。”说罢,千子村正取下了从昨日起就一直附在背上的木匣,用手震碎外壳,露出了藏在里面的武器。   那是一柄剑。   天从云。   间桐脏砚瞳孔骤缩。   “接招吧——”   “吾之伪名,千子村正。”   “吾之真名,天从云。”   随着咒语的解放,天从云发出了惊人的光芒。一时间,固有结界里的所有沙尘上浮、宝剑轰鸣,似乎在叩拜王者一般。   魔力在飘荡   魔力在肆虐   魔力在咆哮。   剑光一闪,固有结界随之破裂,同样破碎的还有间桐脏砚的身体,但千子村正却并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因为他发现在光芒即将加身之际,美狄亚与阿拉什被人召唤走了,只有间桐脏砚死在了此地。   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这里的间桐脏砚其实只是一个化身,他的真身(命虫?)其实藏匿在别的地方并在最后关头用仅剩的两枚令咒转移走了阿拉什与美狄亚?   千子村正不能确定是否真的是这样,不过从目前看来这是可能性最高的。   散去固有结界后,千子村正呆立在原地,心里有些郁闷,他展现了底牌却被间桐脏砚耍了一道,拜拜耗费了巨额魔力不说,还让对方在下次遭遇时可以做出相应的准备。   伊利亚眨着眼睛,踱到了千子村正面前,她踮起脚在千子村正挥了挥自己的小手并说到,“Rider,我对你刮目相看了呢。本小姐恩怨分明,你这次帮了我大忙,作为报酬本小姐答应为你做一件事。如果你有什么愿望尽管向本小姐提出来,本小姐无论什么都会答应哦。” 第二十八章:燃烧的冬木   小恶魔伊利亚突然起来的亲昵,让千子村正的心神有那么一瞬的动摇,但紧接着他就惊醒了过来。   虽说伊利亚本身并不是那种特别会看气氛的女孩,但在大战过后,一地狼藉中突然做出这种行为也未免太过分了。   千子村正用余光隐蔽的瞥了一眼伊利亚的眼睛,发现她眼底深处有着与表面上的欢快不同的深思。   这是试探!   她果然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千子村正摇了摇头,“饶了我吧,大小姐,爱因兹北仑.伊利亚斯菲尔式的报答我可消受不起。”   “你是看不起我吗?”   “不是这样,是……”突然,千子村正眼神锐利了起来,他在电光石火间突然瞬移到了伊利亚身后,将从远方射来的箭矢尽数用兵器挡下。见主人遭袭,Berserker厉吼一声,就想要冲向暗箭射来的森林,将对手大卸八块。   然而对方却并没有和Berserker以及千子村正再次硬碰硬的打算,Berserker上前一步,他就后退一步,以弓箭在安全距离外不断的攻击千子村正一行人。   发起攻击者自然是去而复返的阿拉什。   见对方只是和自己游动,弓术不是对方对手的千子村正陷入了思索中。他不明白刚刚才仓皇逃窜的间桐脏砚为什么要命阿拉什去而复返,也不明白阿拉什明知道这种程度的攻击除了给自己制造一些不痛不痒的麻烦外并不会取得实质成果,为何却要坚持攻击。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间桐脏砚想要阿拉什拖住自己,将自己绊在艾因兹贝伦附近。   虽然不知道间桐脏砚为何要绊住自己,但他知道,对方想要的自己全部破坏就好了,做出决定后,千子村正立刻召唤出自己的双甲骑兵并向伊利亚说道,“伊利亚,让Berserker灵体化,坐上我的坐骑,我们走。”   因为急切的原因,千子村正的语气好似是在命令,但伊利亚虽然撅起了嘴表示不满,却依旧乖乖听话的坐到了千子村正的后座。   “Rider职介都是乘骑的好手,坐一次Rider你的坐骑想必将是不错的体验。”   “呵,事先说好,我是没有驾照的。”   说罢,千子村正一踩油门,双甲骑兵发出了狂暴的嘶吼,撞碎了周边散落的石块和断木,一阵风似的向市区奔去。   见千子村正果断的要走,阿拉什的攻击越发猛烈了,但那狂暴的箭矢对于车技和弓术都非常娴熟的千子村正来说只是飙车路上的点缀而已,虽然严重阻碍了他的速度,却绝对无法拖住他。见状,间桐脏砚按耐不住了,虽然因为刚才的无限剑制导致他没有勇气再次正面面对千子村正,但他仍派出了美狄亚在远方用魔力光束配合阿拉什袭击千子村正。   这一下,千子村正陷入了泥淖中,没有办法,他放弃了直接离开的打算,和阿拉什与美狄亚展开了追逐战。论弓术,千子村正是比不过阿拉什的,更何况对方还有美狄亚做辅助,但此次以Rider职介现界的他有着速度方面的超大优势,一时间竟然在远程战中和那位波斯的大英雄+神代魔术师的组合打的旗鼓相当。   等千子村正成功拜托阿拉什的牵制时,已经是夜晚了。   回到城市的他惊愕的发现冬木在燃烧!   到处都是奔跑的人群与悲鸣的建筑。   到处都是流淌的黑泥和漆黑的怪物。   以及那零星燃烧的烈火以及满溢的恐惧。   黑泥!   间桐脏砚那个混蛋,居然利用将千子村正绊住的这段时间,向普通人下手了,利用黑泥吞噬普通人来增强自己的魔力。   这还不算完,千子村正以他超强的视力发现,许多死去的市民在“沉寂”了很久后又缓缓的爬了起来,然而那双红的瞳孔表明他们并不是死而复生,而是产生了类死徒化的变化。   千子村正一瞬间感觉鲜血涌上了大脑。   他从未想过一个人可以冷血到这种地步,要知道,就是当初他那条世界线的间桐脏砚都没有丧心病狂的做出这种事情,而这个世界线、自诩“正义的执行者”的蝶之魔术师.完全不同的间桐脏砚竟然毫不犹豫的做了!   “这是你的错,Rider,如果不是你三次击败我,让我意识到如果我还心存妇人之仁的话是无法拯救这个世界,我也难以下定这样的决心。”   蝴蝶在千子村正的百米外起舞,发出了间桐脏砚的声音。   怒极的千子村正不愿意听他再将,直接投影出宝具将所有的蝴蝶轰杀成灰。   然后。   愤怒到了极致的骑士。   一字一顿的说到——   “间桐脏砚,我必将你折磨七天七夜、挫骨扬灰而死!”   ……   …………   过了许久,千子村正才从愤怒中清醒了过来,他发现伊利亚正用担心的目光看着他。   千子村正点了点头,说到,“放心吧,我虽然愤怒,但也知道愤怒不能解决任何事情,伊利亚,我要救人,你能用你的魔术助我一臂之力吗?”   伊利亚定定的望着千子村正,说到,“即使这样,你会因为魔力消耗过大,而给与间桐脏砚那群老鼠趁虚而入的机会?”   “嗯,即使会露出破绽,但我仍要去做。”   “因为啊,我无法忍受别人在我身边哭泣,却没有人伸出援手这件事。”   “如果冷血能带来胜利,那么这种胜利我宁愿不要,因为那对我一贯的理想来说毫无意义。”   接下来的一天一夜,千子村正骑着双甲骑兵、带着伊利亚,轰鸣的行驶在冬木的大街小巷,不断的击杀死徒化的市民的同时亦和阿拉什交手数十次。   到了这个时候,圣杯战争的隐匿原则早就成了一纸空文,以至于各路从者不断的出现在普通人面前并大显神通。再加上死徒的出现于蔓延,政府和教会彻底失去了对冬木的控制。   一开始,千子村正还能压制的住局势,黑泥的扩散速度与市民的死徒化速度赶不上他阻拦和击杀的速度,但随着他魔力越来越少,行动也随之迟缓,再加上阿拉什的阻拦,等到第二天,就变成了千子村正被死徒化的大军追杀。 第二十九章:热心市民金先生   两天前还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如今到处散乱着废弃的汽车和零星火焰。   曾经鼎沸的人声再也无法再现,留给深山町这座被大海和群山封闭的城镇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偶尔有脚步声响起,那也不属于人类,而是搜寻食物的死徒们发出的可怖之音。   明明是现实中的城市,却变的如生化末日里的世界一般可怕。   不,死徒远比丧尸要可怕的多。   因为死徒无论是动作的灵活程度、力量大小、智慧都要远超过丧尸,甚至一些古老的死徒还拥有超越英灵的力量。当然,那种死徒是不存在这个城市的,这个城市的死徒都是一天前被黑泥或者其他死徒转化的。   倒不是真的所有人都死光了,游荡在城镇里的众多死徒们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约束着,虽然狂乱,但却有计划的“放养”着一部分躲在屋子里的人。   一个寂静的借口,一只死徒瞪着血红的双眼,窥视着一位因为还在饥饿而不顾危险出门找吃的的父亲,悄无声息的接近猎物并伸出了它乌黑的利爪。   然而就在这时,街尾传来了机车的巨大轰鸣声。   “嗡嗡嗡。”   那声音,似在咆哮,更似在向这个城镇的新主人——死徒们宣战。   死徒暂缓了攻击,它歪了歪脑袋,用它贫瘠的大脑思索着为什么现在还有人类骑着机车?但很快,它就不用思考这个对它来说很艰难的问题,因为它的脑袋没有了。   “砰!”   收执巨弓的千子村正骑着双甲骑兵飞速的掠过街道,原本温顺的风在高速行驶下变的比刀子还要锋利。幸好无论是千子村正还是伊利亚都不是普通人,不然的话绝对会被风刃刮伤。   然而身体虽然不会被刮伤,但千子村正的心却如被千把刀来回切割一般。   是自己没有能阻止间桐脏砚。   这种地狱一般的场景,这种悔恨,就是切嗣他经历过的绝望吗?   原来,我记忆中的那场大火和切嗣经历过的事情相比真的不算是绝望。   但是——   切嗣那时有审判教会和魔术协会出手解决事态,千子村正这次却无法他们。概因,这次的灾难并不是魔术药剂泄露引起的,在背后还站着间桐脏砚、此世之恶、美狄亚和阿拉什。这已经不是教会和魔术协会用常规手段可以对付的。   他们也许有能力解决,比如教会尽数派出埋葬机关的十三位特殊代行者、魔术协会不惜代价的招来两位数的色位魔术师。但这是不可能的,在他们冷血的世界观里,冬木这座“乡下小城”还不至于让他们付出那么多。   更何况,事关根源的开启,以魔术师们迥异于常人的三观,甚至有可能反过去相助间桐脏砚。   千子村正一边骑着双甲骑兵飞奔在大街小巷中,依靠不断移动来摆脱阿拉什和死徒大军的联合追杀。而伊利亚则坐在他的后座,从一开始还偶尔跟他傲傲娇、斗斗嘴,变成了绷紧神经来应付随时随地都会出现的危机。   见状,千子村正大为感动。如果说之前千子村正对伊利亚百依百顺,更多是看在她姐姐的身份和另一个世界线里为他所做的牺牲,那么此刻千子村正就已经真的觉得伊利亚人很好了。   平时小恶魔,总是闹情绪、制造麻烦,关键的时候却非常靠的住——这一点和远坂凛完全相反。   “Rider,还无法联系上凛他们吗?”   千子村正摇了摇头,在通讯瘫痪的现在,以他的魔术水平休想联系上远坂凛,伊利亚的魔术水平到是够了,但却和远坂凛没有交换过印记,也无法联系她。   “联系上了也没多少用,面对满城的死徒与间桐脏砚一方的逼迫,仅仅我、Saber、berserker”三骑从者是无法解决事态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去教会。”   闻言,伊利亚一愣,大大的眼睛里露出了不解的神色,“教会?那么神父想必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   千子村正否认,“不,我不是去找他,我要去教会找的是另外一个人。”   伊利亚更惊讶了,她道:“咦?另外一个人?难道这种状况下,还会有‘热心市民’帮助我们吗?”   “不知道,但至少我想试一试。”   因为要应付围堵追截,千子村正废了好大力气才摆脱了如跗骨之蛆一般的阿拉什。解决了附近的死徒后,千子村正带着伊利亚进入了圣堂教会。   和外面的世界不同,教会之内清净依旧,看来即使是间桐脏砚也不敢随意染指这里。   “我记得我有说过圣杯战争期间,Servent是不被允许进入教会的吧?”穿着神父装、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的言峰绮礼迎了上来,说罢,他合上了手中的圣经,又道,“嘛,在这种地狱一般的城市里,再固执什么规矩也无济于事了。”   “Rider,你到这里有何贵干?”顿了顿,言峰绮礼继续道:“如果是寻求帮助的话,在下的绵薄之力你应该是瞧不上眼的”   千子村正定定的望着言峰绮礼,一言不发。   “哦。Rider,你这是何意?对我不满吗?那可真是抱歉呢,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确实没有能力应对这种灾难,不仅是我,就算是教皇亲至面对间桐脏砚以及此世之恶的组合也只能徒呼奈何。”   “不过如果你想让我替你保护爱因兹北仑家的Master,我倒是非常乐意。”   千子村正的眼神依旧冷冽如果。   良久,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   “要”   “见”   “他”   言峰绮礼下意识的否认到,“我不认识你口中的“他”。Rider,你不妨把话说的明白点。”、   然而就在这时,有黄金的光芒在教会的教堂亮起,一瞬间就将所有晦暗驱逐,让这片空间只剩下那浩淼的黄金。   “绮礼,既然那边的杂修已经指名道姓的要见本王,想必已经知道了本王的存在,这时候继续隐瞒有损王的威仪。”   强大,狂傲,却有自有浩然的王者威仪。   伊莉雅动容,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还有第八位从者,而且从魔力的质量来看,甚至一人就相当于除Rider和Archer外其他五位从者。   毫无疑问,这位是位于英灵顶点的存在。   虽然被称为杂修,但千子村正还是忍下了这口气,他道,“英雄王,我希望您能出手。” 第三十章:金闪闪   黄金色的身影闻言似乎听到了什么大天的笑话一般,发出了浩大且充满蔑视与不屑的笑声。   “区区赝品,也敢向上天下地唯我独尊的本王谏言?真是个丑陋到不自量力的小丑。”   闻言不同于伊利亚的怒极,千子村正却十分平静,甚至还有一丝丝欣喜。   他太了解英雄王了。   所以他十分敏锐的察觉到了英雄王言辞的微妙。   英雄王斥责的是身为赝品却妄想向王谏言,而不是谏言本身的对错。   换句话说就是,英雄王其实不反对出手拯救眼前的危局。   当然,这点微妙一般人是绝对听不出来的,只要对英雄王的了解仅次于恩齐都的千子村正才能敏锐的察觉到。   【呵,有些让人不舒服呢,想不到有一天我会对曾经的宿敌有了相当于挚友程度的了解】千子村正如此想着,但面上却越显恭敬。青年时代的英雄王是典型的浪比,只要你摆出低三下四的态度并且不触犯他的忌讳,英雄王就会因为自诩王的气度而不会随意向你发难。   “如在平时,我就算再胆大包天也不敢踏入王的庭院,但是此刻外面有邪魔正在觊觎整座城市,我无力阻拦,是以才怀着必死的心里来向王传递消息。”   “你可知,以脏脏的脚踩坏王的庭院,是死罪?”   吉尔伽美什声音冷漠如幽冥,似乎下一秒就会出手。   千子村心中暗笑,英雄王是何等暴戾的性格,要真的想动手早就直接用宝具轰过来了,绝对不会和他这样废话的。   果不其然,英雄王话锋一转,“嘛,你到底也是一位英灵,即使本王不认同你的生存方式,也不认同你此刻所做的事情,但这种为凡人而牺牲自己的理想虽错误却不俗。和凡俗的贤明比起来,这种稀有的愚蠢更显得难能可贵吧?”   “这一次本王就免你死罪,但下一次见面时,将是你的死期。”   ——呵,原来贤王闪的傲娇在青年时就已经有了苗头啊。   “英雄王,您愿意出手了?”千子村正抬头,问到。   站在屋顶的吉尔伽美什双手环抱胸前,傲然说道,“如果是他们自己选择的道路,本王什么也不会说,甚至不介意给他们一些艰难困苦作为人类的道标。但如果因为暴乱的魔物而灭亡,本王无法坐视。”   “这个被王注视的世界,是绝对不允许比小丑还不如的虫子玷污。”   伊利亚左瞅瞅吉尔伽美什、右悄悄千子村正,她的小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就突然达成了初步共识?   而且这两人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但……总感觉好厉害。   趁热打铁,千子村正邀请英雄王和他就于现在一同去击破间桐脏砚,英雄王的实力毋庸置疑,而且英雄王最擅长对付敌人的群殴,有他一起的话绝对能轻松暴揍间桐脏砚一方。   但英雄王的性格却注定他不会和千子村正这个“肮脏的赝品联手”。   丢下一句“别来惹本王发笑了”后,便消失不见了,看他离去的方向,似乎是独自一人去了园藏山。   【原来间桐脏砚藏在园藏山?】   【千里眼还真是好用呢。】   ……   对于英雄王独自一人去消灭间桐脏砚的决定,千子村正是不赞同的,但他没有办法影响固执的英雄王。不过好在英雄王虽然自大,但却也不是傻瓜,面对间桐脏砚+三名从者的组合怎么也会打起精神,再加上他不被黑泥影响的特质,怎么也不至于和他记忆中的第五次圣杯战争一样被间桐樱一个小女孩给吃掉了。   既然如此,等英雄王灰头灰脸的败退后,再尝试和他结盟吧。   英雄王离开了,言峰绮礼还在这里。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第八位Servent,而且还知道那位王的真名。”   千子村正反唇相讥到,“冒牌神父,应该是我先问——明明是监督者的你,为什么会在教堂这个绝对中立的地点窝藏Servent,这已经不仅仅是作弊就能形容的了的事情吧?”   面对尖锐的言辞,言峰绮礼却丝毫不动容。   “作为圣职者,有责任在能力允许的范围内为无家可归之人提供住处。”   “英灵也算无家可归之人吗?”   “所有的英灵都是。”   “你是在暗指什么吗?”   “你既然已经听懂,我何必多言?”   千子村正叹了一口气,“我果然还是对你喜欢不起来。”   言峰绮礼依旧面无表情,“啊,那可真是抱歉,这是我作为圣职者的失职。”   如果是英灵卫宫的话,是绝对不介意现在干掉言峰绮礼的,但千子村正不同,他欠着言峰绮礼太多恩情,就算当初言峰绮礼并不是真心想帮他而是心藏另外的心思,但恩情就是恩情,这一点他无法否认。   没有言峰绮礼,伊利亚很早就会死去。   没有言峰绮礼,樱会死、他会死、甚至Rider也会死。   所以就算言峰绮礼是个狗屎,千子村正也绝对不会在对方向自己展露獠牙前击杀对方。   你可以说千子村正妇人之仁,但一个人如果连恩情都不懂的感激,那么他还算是一个真正的人吗?   于是,千子村正毫不犹豫的转身,重新走进了烈火与漆黑共舞的冬木街道。   “再见!”   离开了教堂,千子村正第一件事就是向园藏山方向看去。只见金色的光芒从天上铺天盖地的倾泻而下,将整个山峰都削没了数十米。整个东方,似乎被笼罩了金黄色的王者威严中。   见到英雄王果然没有浪到去地上和此世之恶与间桐脏砚一伙硬碰硬,千子村正就放心了。从局势来看,英雄王和间桐脏砚的战斗一时半会是打不完了,趁着这难得的安全时间,千子村正决定先去将远坂凛一行人找到。   挽着伊利亚的手,走上街。   千子村正略带不满的嘟囔了一声。   “这个总是在关键时候掉链子的远坂!”   ……   …… 第三十一章:下水道之狼   刚刚,摆在千子村正面前的选择有两个。   第一,继续留在教会恢复魔力。   第二,以疲惫之躯驾驶双甲骑兵游荡在深山町,随缘寻找失踪的远坂凛一行人。   第一个选择乍一看很有道理,很稳妥,但千子村正却隐约觉得如果他继续留在教会的话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千子村正并不愚蠢,还在数次穿越世界的宏大经历中练就了不浅的智慧,但相比较来自于理性的智慧,他仍旧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   因为千子村正算计时,大多会成功,但偶尔也会被社会主义毒打反将一军。但他的直觉,伴他无数次纵横战场,未曾一次失误。   没错,一次都未曾失误。   这,就是他从无数次与敌人生死决斗中磨练出来的、已经类似于固有技能一般的能力了——他绝对不会承认,这个技能其实来自于无穷无尽的修罗场。   所以他选择了第二个选项。   “伊莉雅,我们又要出发了。”千子村正一边说着,一边用弓箭将前方凑过来的死徒一一清理干净,同时也踩下了双甲骑兵的油门。   伊莉雅灵巧的跳上双甲骑兵后座,仰起头,问道,“Rider,你想好了要怎么去找凛吗?”   千子村正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随缘。”   “刚刚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小魔术,也许能帮助我们寻找凛。不过这个魔术要将意识安静的附身到物质身上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比如树木、岩石或者……Servent之类东西的身上。”   顿了顿后,伊利亚继续说道,“附身到树木上时,我可以让整片森林变成我的眼睛,意识附身到岩石上我可以让整条街道为我欢鸣,但这些……都不如附身到Rider你身上。届时,你视野范围内的所有魔力流动将无所遁形。”   “而你的视力,远远超过一片森林或者一条街区。”   可以。   这很小魔术。   据千子村正所知,这种程度的魔术只有祭位魔术师才可能做的到。   因为太过欣喜,千子村正也就没有留意伊利亚用了“我们”这个词而非“你”,他道:“那还等什么?”   “这个术是有限制的,不能是他人所有之物,所以……Rider你明白了吗?”   千子村正无语。   感情你并不是刚刚才想起这个魔术,而是早有预谋的想把我从远坂凛手中拐走啊?   呵,果然是不愧是有“小恶魔”之称的伊利亚。   就在千子村正准备回应“小恶魔”的“邪恶邀请”时,他放在衣兜的手机却突然振铃了。他一愣,然后飞快拿出了手机。   “真巧。”千子村正将手机在伊利亚面前晃了晃,笑着说到,“看来不需要了呢。”   关键时候被打乱了计划的伊利亚不满的冷哼一声,“哼。没想到凛那个电器白痴也有会使用电器的一天,那个蠢蛋是怎么记住你的联系方式的?”   千子村正其实也好奇着这件事,不过他不说。   他确实在现世后趁机办了两张电话卡,也确实告诉过凛自己的号码,但凛尝试记了几遍没记住后就放弃了,并振振有词的说到,“我们有契约连接,用不着电话那种只会让人产生惰性的东西。”   所以按照道理,凛应该无法通过魔术以外的方法和他取得联系才对。   接通电话,听筒中响起的却不是凛的声音。   “Rider,是我,我和士郎、凛现在暂时安全,你的状况如何?”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并非远坂凛,而是Saber,“我和士郎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Saber?”   “是我。”Saber第二次说出了这两个字。   呵,凛一个现代人不会使用的手机却被一个不列颠时代的英雄熟练掌握。   不得不说,这很讽刺。   不过凛也不算是一无是处,这个傲娇少女,嘴上说着不稀罕他的号码,暗地里却还是牢牢记住了。也幸好如此,不然事情可能就会变的棘手了。想着,千子村正就顺口说了出来。   “也幸亏凛记住了我的号码,不然……”   “不,凛并没有记住。”   “哎?”   Saber严肃的声音从听筒另一侧传来,“提前声明,我当时没有偷听的意思,只是听了一遍就不由自主的记牢了而已。请不要误解,更不要觉得我对你的联系方式非常在意。”   ——前言撤回,凛果然一到关键时候就会变成废物。   见到远坂凛时,他们正躲在一处废弃的下水道中。   卫宫士郎正卖力的清理临时的藏身之所,远坂凛则一脸郁闷的低头想着什么,而Saber,这位不列颠之王虽然身处污泥之中却依旧高洁的如同高岭之花,一边散发着凛冽的斗气一边用锐利的目光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见到千子村正,卫宫士郎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不喜欢这个一身谜团的Rider,但不可否认,他只要站在那里就能给别人无穷无尽的安全感。   不同于卫宫士郎,Saber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千子村正,道了一声“你来了”后便继续警戒四周——虽然周围根本不可能存在任何危险的事物。   至于凛——   “你这个家伙去哪里了?开着车到处乱跑?花车巡游吗???”   一见面,就连珠炮一般的怼在了千子村正脸上。   千子村正了解远坂凛傲娇的性格,所以一点儿不生气,毕竟她嘴上虽然说的狠,心底其实比谁都欣喜看见自己呢。   然而千子村正不在意,有人却在意了。   “呵,不过是一个三流魔术世家的三流魔术师,不过是靠运气签下了Rider这样的顶级从者,就骄傲的用鼻孔看人吗?”伊莉雅微笑着吐出了如刀子一般锋利的言语,“你,根本就是高攀了Rider,愚蠢的女人,你应该一边庆幸自己的好运,一边好好讨好Rider,而不是把自己当做高高在上的主人。”   “我啊,可是非常想成为Rider的御主。”   千子村正一看,懵逼了。   一见面就爆炸?   喂喂,你们能给我点活路好吗? 第三十二章:奇怪的Saber   一说起下水道,大家都会想起污泥和老鼠,而一说起老鼠,大家必定会联系到西游记里偷烛花的白毛小鼠……算了,今天不开花了。   下水道的环境不算好,甚至称的上恶劣,但和千子村正即将面临的东西相比,这些都无足轻重了。   远坂凛双手叉腰,朝千子村正核善的笑了笑,“哦,看不出来呢,Rider你还真是厉害啊,不过一晚上没见,你就多了‘备用选择’啊。我该夸奖你吗?”   危险的言论,但也就此为止了,因为远坂凛没有继续咄咄逼人。   她眼睛在千子村正和伊利亚身上转了转后,换上柔和的表情,“嘛,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间,Rider,我们现在的处境想必你比我了解的更加清楚吧?你有什么计划和要说的吗?”   见远坂凛并没有选择继续“教训”Rider,伊利亚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失望。   你为什么不继续教训呀!   为什么不?!   你越咄咄逼人,Rider在表面退让的同时心里就越会烦你,如果积累到一定程度,本姑娘就可以将你的从者拐走了,到时候不但圣杯战争稳了,其他事情也稳了。美滋滋啊!   虽然失望,但事情没有如果。决心伪装成粘人小妹妹的伊利亚也就收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她反问凛到,“凛,在那之前,我们想听听你的看法。”   远坂凛闻言心中微怒。   反问?   “我们”?   呵呵,小姑娘,你这幅Rider御主的做派是怎样?   我这个正主可就在你面前!   她刚刚询问千子村正看法,其实并不是真的需要什么答案,在她看来,即使是千子村正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解决之法,刚才纯属委婉的宣誓主权。但伊利亚却截口反问了,这样一来,到显得伊利亚才是Rider的御主。   然而千子村正这时却突然开口了,“对策是建立在对局势的了解之上的,我昨天一天都在战斗,没有时间对此刻的状况进行更深入的调查,所以我们也许应该先听听另一位Servent,也就是Saber的意见?”   【厉害了,这个稀泥和的厉害了。】   远坂凛和伊利亚的脑袋里同时浮现了这一句话。   【Rider生前不会是个渣男吧?最后的死因是因为始终乱弃,被嫉妒的女人柴刀砍死?】   Saber闻声,终于不再默默的警戒着不需要过分警戒的四周,事实上,就算是最顶尖的Assassin也无法瞒过她的直感,她如此警惕也许只是出自身为骑士的习惯罢了。她白了千子村正一样,似乎有些责怪对方将自己拉入泥沼,但却依旧说到,“嗯,我是有些看法。”   “在外面游荡的生物叫做死徒,因为某些缘故,我曾对他们做过了解,战力贫弱,但因为其传播的特性,数量会让哪怕是三大骑士的从者感到绝望。”   “但他们的弱点也很明确,攻坚能力不足,只要选择一处险要的地势,或者布下结界,只留一个出口,一个从者就可以轻易的拖住这满城的死徒一整夜之久。”   “我们真正的麻烦还在于间桐脏砚一伙人。他们既然丧心病狂的做出了这种惨剧,当然不会就此止步,我认为,如果真正发生战斗的话,Archer和Caster一定会有办法破坏地形或者我们布下的结界的。”   “所以局势看起来很复杂,归根结底却还和以前一样,联手所有可以联手的从者,找出间桐脏砚一伙人的藏身之地,发动奇袭。”   Saber简短的发表了她的看法,很准确,但不够全面,因为黑圣杯的事情已经完全暴露,Saber不可能猜测不到这些死徒并不是普通的死徒,而是被此世之恶操纵的傀儡。   千子村正一开始是以为Saber的看法之所以会存在局限性是因为她忙于保护远坂凛和卫宫士郎,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打探情报,但看到Saber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奇异神色后,千子村正忽然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的。   Saber并不是没有看出来,而是没有说出来,她把表现的机会留给了自己,好让自己借机了解了之前修罗场产生的余波。   但是更大的疑惑随着而来。   Saber为什么会帮自己?   而且这种小小的温柔,根本不符合这位冷冽的骑士王的性格。   同时,为什么之前她能那么熟练的使用手机?她的言辞中也有了太多的现代词汇。   不过这份疑惑一闪即逝,千子村正并没有多想,或者说,他的潜意识里实在是不愿意怀疑Saber,哪怕这份怀疑是正面的!   末了,千子村正将自己对死徒、以及此世之恶、间桐脏砚一行人的看法说出来,和Saber不同,他认为最关键的点不在死徒,也不在间桐脏砚,而在于黑圣杯。同时,间桐樱的消失也让他隐隐约约有些担心,虽然因为这个世界的间桐脏砚并不是哪只老虫子,而是蝶之魔术师,但虽然目的有偏差,两者的偏执和狂热却丝毫未变。   也许,间桐脏砚除此之外还留有其他后手也说不定。   “哦?原来Rider你也不全是忙着讨好奇怪的幼女嘛,看在这份对敌人清晰认知的份上,本姑娘就姑且原谅了你,不过你之后可要给我小心点咯,不然……本姑娘也许会心情突然就不是那么好了。”   千子村正强调到,“‘全’字是多余的,我在遇到你们面前一直是在逃命的!”   “你的关注点很奇怪嘛,‘我’(重读)的Servent。”玩笑过后,远坂凛再次正色,她道:“好了,我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在纠结了。你说的那位、多余出了的Servent,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强吗?”   “有。”   “他能成功吗?”   “绝不会。也许他的实力和作战方式克制着间桐脏砚,但同时,他的骄傲与自大被间桐脏砚死死克制,我相信,他绝对会被间桐脏砚找到破绽,然后趁虚而入,将其击败。”   后面还有半句话,千子村正没有说出来——   “就好像我五次击败他一样,都是凭借诡计而不是实力。”   ……   …………   第一更 第三十三章:金闪闪出手了,金闪闪送了!   千子村正对金闪闪做出了一点儿也不客气的评价,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金闪闪虽然又二又横还自大,但人家仍旧是个好国王。他自大不假,又不傻,面对两位从者+一个色位、接近冠位的魔术师的组合,他怎么可能和平时一样边抽风边打架?   所以不不仅没有浪,反而……   “本王厌恶你的丑陋和本王光辉之下还依旧流淌的污泥,但人是会思考的芦苇,人一思考,王就会发笑。但人如果不去思考,那么连芦苇也不如,抛开对错不谈的话,你这份五百年的执念,倒是值得一看。”   吉尔伽美什慢慢的擎出了乖离剑,在这一瞬间,所有的光辉都被英雄王手中的原初之剑所攫取。   “圣杯?用来做饮酒的杯子倒还不错,但问题是现在它沾染了太多的血腥味,那么就让本王连同你一起将它毁灭吧。”   魔力,升腾。   夜色,沸腾。   就连无边无际、遮挡了整个山麓的黑泥也开始蒸腾、消散。   “即使是杂修,马奇里.佐尔根,你也是最丑陋的那个,为了回应你这份丑陋的执念,本王特别允许你瞻仰本王的光辉。”   “那么,在王的光辉下,挣扎、悲鸣,毁灭吧——”   “此乃裁决之时,承受孤切裂世界的乖离剑吧,天地乖离 开辟之星Enuma Elish!”   剑出的瞬间,一切都静止了,一切都似乎被毁灭了,天地间只余下不断回荡的魔力洪流。就连远在二十多公里外、市区下水道里的千子村正一行人也被这突兀出现的巨力震的东倒西歪。而这,还是吉尔伽美什将威力击中在了一点的缘故,要是他只是单纯的解放宝具,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但神剑之威过后,作为目标的间桐脏砚一行人却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并不是他们完全承受住了这足以湮灭山岳的宝具,而是吉尔伽美什的宝具在未接近前便被另一发宝具拦截于天空之上。就这样,余波的威力也撕毁了间桐脏砚和美狄亚联手撑起的魔法结界。   黑色的阿拉什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天空上金色的身影。   他的身上有无数崩开的裂缝,好似下一瞬身体就会完全崩溃成粉末一样,但神奇的是明明受到了如此严峻的宝具反噬,他不仅没有倒下,身体反而开始了飞速愈合,不过三秒钟的时间,他就再次恢复如初了。   更可怕的是,他恢复如初的不仅仅是身体的伤势,还有魔力。   黑色的英雄开口了,这也许是他黑化后第一次开口,也许是最后一次了,他的话语很简单,却让英雄王怒不可遏。   “原初之剑,也不过如此。”   这并不是嘲讽,只是在单纯的叙述一个事实,以阿拉什现在被黑泥占据的头脑还想不出那么复杂的计谋。不过也正是如此,才让英雄王在一瞬间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如果这句话是间桐脏砚说出的,英雄王不会在意,甚至会当作小丑的狂吠。   但阿拉什就不同了。   第一,他有资格被王正视。   第二,此刻的他绝对无法搞什么心理战术,那么他说出的话,就是最真实的看法,这一点让自诩俯视所有英雄的王中之王、吉尔伽美什无法忍受。   所以,本应该就此退走去找那个可恶的赝品的英雄王并没有退走,而是再次举起了乖离剑。   “哼,希望你等下还能继续口出狂言。被人操纵的可悲傀儡!”   ……   …………   下水道内,接连的地震让污泥横飞。   Saber第一时间就将伊利亚护在了身后,千子村正见状,也就不担心类似于“一同落水”问题之类的麻烦了,将远坂凛护的严严实实。   所以单轮结果,只有卫宫士郎被污泥劈头盖脸的砸成了黑人。   男人没有人权.JPG   不过千子村正虽然依靠英灵的魔力放出避免了被泥水弄脏,但他的心却变得比周围的污泥还有不舒服。一次震动,那只是英灵间普通的宝具对拼,两次、三次、那就是决一生死了。而这,正是千子村正最担心的事情。   千子村正早就知晓吉尔伽美什是无法干掉间桐脏砚一行人的,证据就是当初在卡梅洛时,阿拉什连同一千倍普通宝具威力的圣枪解放都拦得住,更遑论EA了?   如果说圣枪解放,阿拉什只是利用“飞雀撞飞机,也会双方俱亡”的特性,那么对于EA,阿拉什的流星一条甚至还能占据上风。原本阿拉什宝具的超大威力是以死亡为代价的,所以如此强力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但现在,他TM的能连发,而且还魔力无限!   吉尔伽美什击退对方容易,至于击杀?   呵呵,别追着追着成送人头了!   而且击退还是以“不上头”、不和对方无限的宝具硬拼为前提的,现在看来,只能再呵呵一声了,吉尔伽美什的败走是注定了的。   退走和败走是不同的。   如果是退走,千子村正只要再找到吉尔伽美什,重新提起联盟的提议,吉尔伽美什有超过一半的几率会同意,但如果是败走,呵呵,想都别想了,以那位王的高傲,一定会发疯了一般的想要独自找回场子以维系自己的骄傲,而不是理智的和其他人联盟。   这一刻,千子村正无比怀念乌鲁克的那位老年吉尔伽美什。   如果是那位的话,对话就不是充满了杂修之类的话了,而是——   “搞吗?”   “搞!”   “怎么搞?”   “本王和你合计一下,我们这样、这样,然后再这样,就成了。”   保准间桐脏砚活不到第二天好不好?!!   “Rider,你叹什么气?”远坂凛问道。   “事情之后的发展,可能不会如人意了。”   “那要怎么办?”这一次,说话的是不甘心落后的伊利亚,“Rider,如果你指的是战力缺失的话,我的Berserker随时可以和你一同战斗哦,必要的时候,我也能亲自上阵。”   ……   ………… 第三十四章:下水道中自己打自己(一)   因为整个深山町都沦为了死徒和烈火的世界,幸存的市民也躲在屋子里不敢踏出一步。之后的几天,千子村正昼伏夜出,白日里打探自己想要的情报,晚间和远坂凛、Saber一行人一起藏匿于下水道中,默默恢复白昼里消耗的魔力。   这样的行动是有意义的,三日里,千子村正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情报,但他最关心的那个情报却一直没有探寻到,因此,他对远坂凛和卫宫士郎的建议是继续躲藏在下水道里。   首先,金闪闪的确如他所料的那般战败并不知所踪了。凛认为金闪闪已经死亡、甚至间桐脏砚转化为了黑从者,但千子村正却认为这绝不可能,因为他了解金闪闪,那家伙只要认真起来就算不能击败阿拉什+美狄亚+间桐脏砚的组合,但自保绝对绰绰有余。   金闪闪浪了吗?   那几乎被削平了的园藏山无声的证明着一件事——这一次,金闪闪的浪比属性掉线了,他是认真在战斗。   其次,他对此世之恶侵蚀阿拉什的程度、圣杯的完成度、整个深山町死徒的数量分布有了清晰的掌握,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如果发生战斗,整个深山町的每一条巷陌都将是他的主场。   第四天,千子村正一如往常一般在天色刚暗时准备出发,但这一次卫宫士郎却喊住了他。   “Rider,我也想要战斗。”   “呵。”千子村正表示不想理卫宫士郎并转身欲走。   “就连伊莉雅都做好了战斗的觉悟,那么我这个大哥哥怎么能落后。”卫宫士郎大声说到,“请让我也尽一份力!”   千子村正冷笑着转过了脑袋,定定的望着卫宫士郎,直到看到卫宫士郎心里发毛后他才一字一顿的说到,“哦?你想战斗?很好的觉悟,不过在这之前,我想代替你自己问你一个问题——你想要战斗,是为了胜利还是……单纯的无法坐视不理?”   顿了顿后,千子村正嘴角的冷笑意味更浓,“我想,你是后者吧。你只是无法忍受连伊莉雅这样的小女孩都战斗,而自己却躲起来;无法忍受有人正在遭受苦难,而你却在这里藏匿。”   “前者是为了胜利,而后者……是最深、也是最可怕的自私!因为它的本质就是想拯救,却什么也不愿意牺牲的天真幻想。”   “听着,如果你想要胜利,想要真的保护你的一切,那么你就最好留在这里,因为你作为一个为Saber提供魔力的道具时所产生的作用,要远比作为卫宫士郎去战斗时更有力!”   说罢,千子村正转身就离开了,只留下呆若木鸡的卫宫士郎。   走出下水道,千子村正却并没有如伊利亚和远坂凛认为的那样去搜寻间桐脏砚的踪迹,事实上,千子村正虽然谁也没有告诉,但他早在三天前、第一次侦查的时候、去的第一个地点就找到了间桐脏砚的新藏身之处。   爱因兹北仑别馆!   那里就是间桐脏砚的新藏身之地。   千子村正之所以会这么快的就找到间桐脏砚一部分是因为他高超的侦查水平,但更大的部分是因为他看过剧本——他比谁都清楚,间桐脏砚到底有多觊觎爱因兹北仑家的魔术工坊。   不过千子村正虽然找到了,却没有声张。   一个夜晚过去后,千子村正一无所获。疲惫的他刚回到下水道,远坂凛就迎了上来。   “卫宫士郎受伤了!Saber在对他做治疗。”   千子村正一愣,然后大怒,他径直走向了卫宫士郎。   “你受伤了?”   卫宫士郎没有听出千子村正言辞中的怒气,他摸了摸后脑勺,说道,“啊,是的,不过没关系了,已经完全痊愈了。我的体质比较奇怪,无论收到多严重的伤,总能在……”   “咚!!!”   卫宫士郎一句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忽然就飞了起来,笔直的撞在了一旁的柱子上,撞的整个管道都发出了不断的嗡鸣声。   千子村正收回踢去的脚,走上前,一把挽住卫宫士郎衣领将他提起来,然后……一拳再次将他打飞十多米远。飞奔上前,再一脚,卫宫士郎又飞回了原地,来了一个屁股朝后平沙落雁式。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间,等远坂凛和伊利亚反应过来,千子村正已经完成了他的三连击,将自诩皮糙肉厚的卫宫士郎一瞬间打成了重伤,爬也爬不起来的那种!   两人惊呆了,她们想过千子村正会对卫宫士郎私自行动不满,但她们认为最多也只会是冷嘲热讽的程度,却不料Rider一出手,就是电光石火的三连击!   “Rider住手!”反应过来的远坂凛连忙出声,“给我住手!士郎他和我们只是结盟关系,而且他的私自行动并没有酿成什么恶劣的后果,你发这么大火做什么?!”   见千子村正充耳不闻,甚至继续向卫宫士郎走去,似乎还想继续揍人,连忙亮出了令咒。   “Rider,给我适可而止!!!”   这时,千子村正才停下了脚步,冷冷的望了一眼卫宫士郎,然后没有理会任何人,就那么转身走向了官管道尽头的黑暗,然后沉默的坐在管道背后,一言不发。   远坂凛和伊利亚面面相觑,不知道千子村正这是发的什么疯,一向温和的他为什么变得如此富有攻击性。   千子村正发的什么疯?   他发的是过去的疯。   因为他,一位钢炼的英雄,刚刚居然在迁怒。一切只因为他想起了自己当年,也是这般的不听劝告,因为无法忍受别人受难而自己无动于衷而私自行动,作为结果,Saber战死并被间桐脏砚黑化成了敌方BOSS,以至于自己最后不得不亲手将剑刺入了Saber胸膛,看着她一言不发的消失。   那种悔恨,无法言明。   那种疼痛,是仅次于卫宫切嗣离开的那晚的彻骨疼痛。   所以,他才会失去了理智,如同小孩一般的爆发并迁怒现在做了类似事情的卫宫士郎。   ……   …………   第一更 第三十五章:下水道中自己打自己(二)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远坂凛抹黑走到了正在一旁沉闷的千子村正。   “Rider,士郎他这么做是原因的,他只是担心……但心一个同学。所以才不顾危险走出下水道。”   “我知道。”千子村正如此说到,“卫宫士郎这家伙虽然又蠢又笨还执拗,更是连理想和现实都分不清,甚至还圣母,但他还没有蠢到认为我搜集不到的情报,他就能搜集到。”   “又蠢又笨还执拗?呐,Rider,你对士郎的成见很大啊。”   “……”   见千子村正不想回答,远坂凛就换了个话题,“Rider,你今天有什么收获吗?找到了间桐脏砚的踪迹吗?”   千子村正叹了一口气,道,“好了,凛,你不用再说了。我明白,也承认,刚刚是我失去理智了,是我的错。”   “为什么会这样?你平日不是这样的人,你到底在为什么生气?”   “……”   远坂凛眉头挑了挑,她可不是好脾气的人,她也是忍着火来哄千子村正的,但千子村正却连续两次拒绝回答,这让她的心态有些炸了,不过她深吸了一口气,忍下了。   千子村正倒不是真的故意不想回答,而是无法回答。   难道他要告诉远坂凛——我早就找到了间桐脏砚的踪迹,这些天每天早出晚归其实是在找另一个女人?我如此,那么作为我的镜子,这个时代的卫宫士郎自然会做出和我同样的选择?   而我之所以生气,是因为我从卫宫士郎身上看出了我的过去?   他敢这么说,身份立刻暴露不说,还会被远坂凛揍死的很有节奏感。   远坂凛离开后,千子村正本以为下一个会来的人是伊利亚,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来人是十分钟前还奄奄一息的卫宫士郎。   他望着千子村正,说道,“虽然你有很多话没说,但我能感觉到。”   “你说我之所以想要战斗并不是为了胜利,而是无法忍受躲藏在别人背后,无法忍受连女孩都在战斗时,自己当缩头乌龟,无法忍受别人在受磨难时、而我却不伸出援手。”   “你说我的选择是自私,是错误的。”   卫宫士郎继续说到,“啊,你说的没错,我仔细想过后发现的确如此。”   “但是,我不认为无法忍受别人在自己面前求助,却得不到援助这件事是错误的。如果这是错误的,那我宁愿一直错下去,或者亲手击败这份错误的根源。”   “空想!”千子村正尖锐的点评到。   “也许是吧,但如果连空想都不敢,作为人还怎么谈理想。”   千子村正无言的沉默。   就像他当年无法认同英灵卫宫一样,现在的卫宫士郎也无法认同他。   【难道,我终于变成了曾经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见两人一见面就又剑拔弩张,藏在不远处的伊利亚连忙蹦出来,“啊哈哈哈,Rider你在这里啊,我好无聊,你陪我一起去堆沙人吧。说着,她就拉住千子村正的手,想要将千子村正带走。”   然而就在千子村正即将被伊利亚拉出管道时,他却突然回头,道,“觉悟不是用来讲的,而是用来思考、用来实践的。”   ……   …………   曾经郁郁葱葱的森林,现在只剩下枯萎的枝丫。   过去宏伟庄墓的城堡,此刻却如坟冢一样死寂和诡异。   而在这曾经的爱因兹北仑别馆内,有一滩巨大的泥潭,泥潭很大,甚至占据了整个爱因兹北仑别馆的花园与一层大厅。黑泥也很深、很黑,那种颜色,比绝望还要令人感到害怕。   一切都是漆黑的,但唯独城堡的顶层,那因为战斗而破损的空洞,将皎洁的月光隔着三层损坏的天花板投影到大厅。除此之外,还有蝴蝶在月色下翩翩起舞。   这间的主人想要借此表示什么吗?   或者诉说什么?   难道他想要彰显,自己所做的一切,自己的一切,是黑暗的,但却也有着在“地狱中仰望星空”的高洁。   这个玩笑,一点儿不好笑。   某青色的剑士沉默了,他望向了被搬来的柳洞寺山门,于是他更加沉默了。   自己的剑,为何而战?   自己又是为何而死守这个山门?   他曾经对这些有着很清晰的答案,但现在,他迷茫了。   而在远方,一位蓝发的年轻人,嗯,看起来年轻的人站在爱因兹北仑家别馆的后院。他望着满池的人造人尸体,也望着池水前的那尊雕像。   “如果你在的话,一定会嗟叹,嗟叹着‘想不到马奇里竟然堕落至此,快想起来吧,想起来我们最初的夙愿’。但是……你已经不在了,而我,也回不去了。”   “如果将此世化为地狱就能救赎一切,那么,我愿意做那名祸乱人间的魔鬼。”   “我们,都无法再回头了——羽斯缇萨,爱因兹北仑的先祖。”   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夜晚。而不平静的夜晚,自然是要做出行动的。在千子村正在心中艰难的做出一个决定时,在间桐脏砚决意斩断最后一丝人性时,言峰绮礼也在行动。   吉尔伽美什消失了。   这样的结果,即使是言峰绮礼也大感吃惊。   他知道,自己必须做些什么了,不然出局事小,看不到自己想要看到的结果事大。   于是,他合上了圣经,合上了那本被他倒背如流却从来只当笑话看的教义。   “这样的夜色,很熟悉呢,我曾经见过一次,而那次,是圣杯战争决战前夕的夜晚。今夜和那也一样的山雨欲来,也一样的蠢蠢欲动。”   “我很期待呢——”   “无铭的英灵与那份伪善。”   “吉尔伽美什与王者气度”   “还有那位间桐家的家主与那份丑陋却不俗执念。”   “还有我,一个否定一切,又愿意接受一切的疯子。”   “最后的结局,到底会是谁的胜利?又会是怎样的光景呢。啊,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   ………………   PS:恢复正常更新,先从这个月拿到全勤做起吧。 第三十六章:挨揍剑法   之前的日子,千子村正一直在寻找着间桐樱的踪迹。毕竟,在他的眼中,间桐樱的安全不见得轻于一座城镇。但等到第五天的时候,千子村正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   他必须得着手解决间桐脏砚了,不然这么拖下去,就算间桐樱现在还安全,到时候还安全不安全就两说了。哦,忘记说了,他在前些日子的侦查中已经得知间桐樱并没有被间桐脏砚控制,而是早在和自己刚刚切断契约时就已经一个人躲了起来。   但对付间桐脏砚却也不容易,虽然他现在已经探查到了间桐脏砚的藏匿之地,但最重要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战力不足。   之前,他将希望放在了吉尔伽美什身上,然后吉尔伽美什不负众望的让大家失望了。没有办法,千子村正只能另辟蹊径。他甚至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和言峰绮礼那个家伙合伙一下,借Lancer来用,虽然那个狗屎神父不可靠,但某只蓝色的狗子却够好骗、够强。   日常任务2/1   第五日的早饭依旧是卫宫士郎烹饪的,虽然食材什么的都是千子村正从外面找的、不新鲜的蔬菜,不过在卫宫士郎高超的料理技术下竟然也色香味俱全。不要问Rider为什么不自己亲手做,问就是他不是金闪闪那种浪比,生怕自己不会翻车。   吃早餐时,伊利亚和远坂凛还原本担心Rider会和昨天晚上一样继续找卫宫士郎的麻烦,然而千子村正只是美滋滋的给自己盛了一碗饭便走到一旁吃了起来,甚至末了还说了一句“真香”。   就在远坂凛和伊利亚准备松一口气时,卫宫士郎这边却搞出了幺蛾子,只见吃完早餐后,卫宫士郎不知抽了哪门子的风,投影出伪劣版中的伪劣版的干将、莫邪,走向了千子村正。   “哦?”千子村正心中暗叹一声,面上却冷笑连连,“怎么,你想要报昨天的仇吗?”   远坂凛和伊利亚大惊,特别是远坂凛,直接朝卫宫士郎叫起来了,“你、你这家伙不要命了?你绝对不是我的servent的对手!”   伊利亚左悄悄,又瞅瞅,最终却没有言语。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不,那件事情我根本没有在意,啊,当时确实有些生气,但却不是因为我自己受伤,而是……”   “而是因为我阻止了你去拯救别人?”千子村正截口到,“呵呵,我不觉得伪善是错误,甚至我自己也是伪善者,但我一直认为不自量力是最大的错误。”   “所以我需要力量。”   卫宫士郎握紧了手中的干将莫邪,继续说到,“昨天和你战斗,不,被你单方面教训后,伤势恢复后我惊异的发现自己无论是剑术还是身体素质都有了不小的提升。”   “我有我想要保护的人,也有想要保护的城市,所以,无论多艰难,无论机会多么飘渺,我也愿意用一身伤痕去尝试。”   千子村正站了起来,一如沉睡的猛虎缓缓苏醒。睁开的眼眸里,充满了摄人心魄的光芒。   就在大家以为千子村正会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在沉默中突然一脚踹出,毫不拖泥带水的将卫宫士郎踢飞了三米远,倒载进了黑泥中。   卫宫士郎虽然狼狈,但他却立刻爬了起来,挥舞着双刀再次攻了过去。   “啪。”   然后,毫不留情的被千子村正用投影出的干将剁碎兵器,用莫邪刺穿了大腿。   “不错的觉悟,但空有觉悟并没有用处。”   卫宫士郎再次站起,被击倒。   站起,倒下,受伤。   紧接着,又一次站起。   纵然身体千疮百孔,但是他总是在被击倒后立刻站起来,这不但是阿瓦隆的作用了,更多的是卫宫士郎那执拗到疯狂的坚韧性格。   千子村正一言不发,心中却想到了很多。   他想到了那场沙丘之上,刀剑相鸣的荒唐,也想到了自己最终变成了曾经最讨厌的模样的无奈。但最终,他所做的仅仅是一次次的挥起武器,将卫宫士郎毫不留情的打到。   他之前认为卫宫士郎躲起来,老老实实的为Saber提供魔力就是最大的贡献了,远比他出去战斗要有效的多,但他现在有些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不是因为卫宫士郎技术进步的神速,而是因为他执拗的性格注定他不会乖乖的躲起来。   劝说,是没用的。殴打,只会让他更坚定。这样的家伙,简直就是牛皮糖,千子村正堂堂一位英灵居然被弄的拿他没有丝毫办法。也就是现在,千子村正终于知道当初自己的从者、Saber是何种感受了。   简直是——日了狗了!   日常任务3/1   既然如此,也许提升他的实力放他去战斗,才是正确的选择。   这一天的白昼,卫宫士郎倒下一百多次,重伤十余次,要不是有阿瓦隆,他的尸体早就凉的不能再凉了。但一等到第二天,这个小强一般的日本高中生就又握着双刀出现在了千子村正面前。   没有什么好说的,痛殴之。   第三天,同上。   第四天,也是如此。   等到第四天日落,卫宫士郎从一开始的被千子村正各种花式秒杀变成了能斗个十几招才落败。这种进步,惊呆了所有人。虽然卫宫士郎在之前道馆的训练中有所体现他的天赋,但那时他是和力量压制如常人的千子村正战斗,能迅速从一触即溃变成能挡几招,虽然惊艳,但天赋还属于人类的范畴,最多是几百年一见的天才罢了。   而现在?   你逗我呢?四天拥有底层英灵的实力?   喂喂,你让那么多英雄的脸往哪里放???   当然,卫宫士郎的天赋虽然超绝,但却也没有到四天从一般高中生变成底层英灵的地步,他能做到这点,完全是因为灵降——就像当初的千子村正在短短七天内变成了硬刚Berserker、手撕黑Saber的狂战士一样,这个世界的卫宫士郎也同样通过灵降获取了一部分千子村正的实力。   ……   第一更 第三十七章:哈士奇与库丘林   不过这种实力膨胀是不可能无止境的,事实上,从第四天开始卫宫士郎的实力就提升的很缓慢了。而作为这四天过度使用阿瓦隆的代价,供给给Saber的魔力变的更不充沛了,好在Saber对这一点并不在意。   你倒是给我在意一下啊!   千子村正很想这么提醒一下Saber,但最终还是忍住没有说,因为他明白,在得失的衡量上,作为国王兼骑士的Saber不会有差池,她既然默认了,那么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不过Saber虽然对这件事不在意,但她却对另一件事非常在意。   “Rider,你察觉到了吗?下水道里出现了一股非常细微、但是存在的其他英灵气息。”Saber擎出胜利誓约之剑,做出战斗姿态,“是Assassin吗?”   不待千子村正回答,Saber又道,“Rider,你保护凛和我的御主,我去前面探探路。”   “不用。”   千子村正阻止了Saber,他皱着眉头,露出非常厌恶的表情,“这个家伙的气味我非常熟悉,我已经猜出来者是谁了?Saber,你养过狗吧,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狗的气味吧?你不觉得这股味道和它有些类似吗?”   Saber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她不明白,那股从黑暗深处蔓延而来的清澈战意和卡瓦定二世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前方的黑暗中有一个人影缓缓的走出来,肩上扛着一柄红色的魔枪,他望了望四周的环境然后撇了撇嘴,“没想到阿瑟王和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物,但看起来一定是个狠角色的Rider居然一起躲在下水道,你们俩啊,还有一天英灵的荣誉吗?”   虽然对方口中挑衅,但Saber却反而放下了剑,因为对方孤身一人出现在己方三位从者(算Berserker)面前,一定不是来战斗的, 那完全是送死。既然如此,应该是有好事。   不过既然涉及到了荣誉问题,Saber也不会默不作声。   她冷冽的道:“Lancer,你不必用这种言辞来激怒我,作为一名骑士,我生前不要说只是站在臭水沟边了,泥水里都不知打滚过多少次了,骑士的荣誉不在高傲,而在与心的高洁,希望你不要弄混淆这些!”   至于千子村正就更简单,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荣誉?那种东西,我早就拿去喂那边的狗了。”   “很好,你说了“狗”这个词吧?”   千子村正没有继续挑衅下去,而是说道:“库丘林,你今天来所为何事?”   “切。”库丘林冷哼一声过后,收起了刚刚放平、握紧的魔枪,“你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第一次见面时就能叫破的我真名,我至今还百思不得其解。”   “那柄魔枪,和圣剑一样有名,不把它遮挡起来的你,被人看穿了真名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吧?”【其实是因为我看过剧本啊。】   “好了,我果然还是厌恶你这个红色的家伙,也许就是命里犯冲吧。嘛,算了,反正我只是奉我御主的指示,来助你们一臂之力。”说着,库丘林将手中的红色长枪画了一个圆圈,“而且相比较你,还是那个满口正义、做事却比魔鬼还要冷血的间桐家魔术师更讨厌一点。”   “你们怎么看?——后面的那几位小鬼。你们是Rider和Saber的master吧?哎,不错啊,爱因兹北仑家的魔术师也在,看来Beserker也在你们一方。”   ……   …………   有人见过地狱吗?   如果说前几天爱因兹北仑别馆只是鬼气森森。   那么现在的爱因兹北仑别馆就是真正的地狱,而城外的魔境森林则是迷魂的鬼蜮。   但它真正可怕的地方并不是这些,而是遍布方圆十里的无数魔术机关以及密密麻麻、到处游荡的死徒+龙牙兵的联合大军,甚至不少关键地方,还有来自神代的神秘符文。   这不魔术工坊,也不是魔术城堡了,而是——魔术的王国。   再加上两位从者,一位色位、无限接近冠位的魔术师,这里聚集的战力似乎已经足以和圣堂教会的总部抗衡了。   毫不夸张的说,这样的防御力量,这样邪恶的力量,这满地流淌的此世之恶,正常情况下就算圣杯战争的所有英灵齐聚,也攻不破。   毕竟此世之恶是所有英灵的天敌!   然而。   然而。   在这个即将破晓的夜晚,一切不可能变成了可能,如果说这里是地狱的话,那么此刻孤身闯入魔境森林的红色身影就是撕碎这一切昏暗的旋风。   来人正是千子村正。   他,今天是来和间桐脏砚决战的。   不过虽然是决战,但一开始出击的只有他一人而已,毕竟在这长达20公里的魔境森林里到处都是此世之恶污染的水源或者潜伏在地底的邪恶污泥,其他的从者太容易被暗算,从而不仅导致己方战力下降还会让间桐脏砚的实力变得更强。   对于从者来说,二十公里本不是一段足够长的距离,但在今天,这二十公里的路程就是千子村正的生死路。   无数的龙牙兵和死徒在暗中窥视。   此世之恶蠢蠢欲动。   更可怕的是阴森昏暗的树林后,有阿拉什的箭矢和阴毒的眼神在死死锁定着他。   而最可怕的是,千子村正此刻正用无限剑制包笼着三位从者,避免他们先现在现实而遭到此世之恶的觊觎。所以魔力每时每刻都在剧烈消耗,每多一秒,他的魔力就多燃烧一分,也许最终就算能冲破魔境森林,所胜的魔力也不会很多。   千子村正的短板,远坂凛没有看出来,卫宫士郎没有看出来,但间桐脏砚却早已察觉——爆发能力高,魔力不足,虽然有大规模杀伤的本领,但用不了几次。而对付这样的从者,最好的办法就是无穷无尽的人海战术加上魔术的远程狙击。   说实话,这很有效。以千子村正的实力,早就站在了英灵之巅,现在却不得不拼命向前冲,不得不狼狈的东多西窜,别说斩杀敌酋了,千子村正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否安然无恙。   …… 第三十八章:请君三尺剑,还君一条路   “噗哧、噗哧。”   千子村正在充满污泥的森林里飞奔,树林中有无数死徒嘶吼着向他发起唯独追截,时不时的会有数十只死徒从树木后方或顶上跃出,用獠牙和利齿咬向千子村正。   脚下黑色泥水四溅,刀尖聚集暗红的鲜血。   任何敢靠近他四周的东西,无论是死徒还是龙牙兵,亦或远处射来的箭矢于魔术炮弹都会在一瞬间被他手中的双刀湮灭。   但千子村正毕竟不是无敌的,从开始突击到现在已经过了五分钟,千子村正虽然冲破了魔境森林大半的部分,但作为代价,他身上增添了七道伤口,这些伤口全是阿拉什的箭矢擦伤的,也就是说千子村正最少有七次差点被杀死,要不是他每次都在最后关头避开了要害,想必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坏的。   最坏的是阿拉什的目的并不是击杀自己,虽然能直接击杀自己当然最好的,但阿拉什的目的只是拖住自己,好让整个魔境森林的死徒将自己团团围住。到时候,他千子村正就算插翅也难飞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千子村正的魔力消耗越来越大,身上的轻伤也越来越多,他明白,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必须得解开无限剑制,全力轰杀出一条血路。不过这样做的代价则是躲在无限剑制里的那几位英雄就必须直面黑泥的窥视了,这样的选择是否正确,千子村正心里也不明白。   然而就在这时,千子村正前方的森林深处,那茫茫的夜色之中,忽然闪现出三道清冽的刀光。那种璀璨,似乎要将整个夜色与森林的雾霭都划破一般。   千子村正大惊,他以外是敌人。但紧接着,他就惊愕的发现那三道刀光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他周围的树木以及树木后的死徒们。   一刀过后,周围立刻肃清成了一片空地,久违的新鲜空气也涌入了千子村正周身。而此时,那道黑暗中的身影也渐渐显露了容貌。   青色的衣衫。   沾满了泥淖却依旧高洁的靴子。   一柄比人还要长几分、接近两米的长武士刀。   “在下虽然是无名之辈,亦非真正的从者,在那头母狐狸(美狄亚)沦为别人的宠物后,再下更是连生存的养分也无法汲取,但即使是这样,鄙人却也不愿意自己守护的山林落入魔道手中。”剑士赫然是和千子村正有过三度重逢的佐佐木小次郎。没有理会千子村正疑惑的目光,他接着说到,“山,风,水,以及翱翔在这三者之间的燕雀,是鄙人最喜爱之物。”   “我不关心正邪,也无心参入理念之争,但如果有人敢夺取这风花雪月的夜色,鄙人亦不会坐视不理。”   千子村正:“……”   佐佐木小次郎收刀而立,将衣衫上的灰尘与血渍拂去,从杀气腾腾的剑客瞬间变成了一位诗人一般的高洁人士,“今晚月色不错,适合以刀奏响武士的乐曲,然,在下手中之刀乃是镇里铁匠铺的凡品,也许无法发出动人的音色呢。”   千子村正动了动嘴唇,心中吐槽这厮永远不说人话,嘴上却道:“阁下可以说的更通俗易懂点。”   佐佐木小次郎闻言,嘴角上扬,露出了笑容。   “我是说,借我一把剑,我还你一条血路——你身后数以万计的死徒,我替你接下了!”   “为什么?你会死的。”   “既入江湖,生死为疆,在我拿起剑的那一刻,我就做好了觉悟”。说着,佐佐木小次郎越过千子村正,朝再次涌上来的死徒们举起了手中长刀,“而且……你不认为,死于屠魔之战,不正是一位剑客最深沉的浪漫吗?这一站,吾求之不得!”   “我不是佐佐木小次郎,我的一生都是虚假的,如果说这样的我也有什么意义的话,那——就是现在!”   千子村正没有说话,但下一秒,他身形化作闪电,向和佐佐木小次郎以及死徒们相反的方向,也就是前方迅速移动。   等到红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佐佐木小次郎的视线尽头后,数十把二米长的武士刀从天而降,整齐的落在了佐佐木小次郎的身后,从那生辉的剑身以及散发着惊人寒意的刀刃来看,这些毫无疑问都是宝具级的武器。   “谢了。”   离开的红色身影,留在原地的青色身影,同时说出了这句话。然后,青色的身影拔起地上插着的一柄长刀,当头向已经冲至身边的死徒们横刀劈去。   “燕返!!!”   刀光闪过,漫天血肉!   ……   …………   有了佐佐木小次郎拖住死徒大军,千子村正压力顿时小了一大半,之前他很快的就冲出了死徒的密集区域,朝爱因兹北仑别馆所在的方向冲去。   见状,阿拉什也放弃了继续狙击,和美狄亚退走了,当然,这并不是他们承认了失败,而是在蓄积下一次更猛烈的攻击。   没了阿拉什和美狄亚的暗中狙击,千子村正剩下的一小半压力也顿时一清而空,凭借着Rider的高速移动能力,千子村正只花了两分钟就冲破了魔境森林的封锁、来到了爱因兹北仑别馆前。   望着已经被此世之恶化成黑色魔城的爱因兹北仑别馆,千子村正在心中默念到。   “切嗣。”   “伊利亚。”   “你们俩可别怪我。”   千子村正举起双手,对着空气虚握,下一秒,一柄黄金色的圣剑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这并非是投影的圣剑,而是向此刻正栖身与无限剑制内的Saber借来的正品圣剑。   说起来也奇怪,本应该是除了Saber外谁也无法使用的选王之剑,在千子村正手中却发出了和Saber同样的欢鸣。   魔力在咆哮,夜色在沸腾,光点在聚集。   遗失在过去的无数骑士之魂,此刻飞速汇聚到了剑身上,剑尖吞吐的黄金,不是别的,正是划破茫茫夜色的人类,正是人类数百年来的光辉与奇迹。   “EX-”   “calibur!!!”   ……   …………   第一更 第三十九章:旋转突进的蓝色枪兵   如果说爬满城堡的黑泥,此世之恶,是人类恶念的集合,那么千子村正此刻使用的圣剑就是人类光辉的汇合。   光芒冲破无数禁制与魔术结界轰击到爱因兹北仑别馆城堡上的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碎裂,而从一星期前就盘踞在这里、盘踞在所有人心头的黑色被一扫而空了。   光芒散去,爱因兹北仑别馆消失了,留下的,只是一地的废墟与碎石,作为代价,千子村正耗光了仅剩的魔力,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开始喘气。   “呵呵呵呵。”干瘪的笑声自废墟后方响起,间桐脏砚带着美狄亚以及身上虽然流着血、但正在飞速愈合的阿拉什出现在千子村正面前,“不错的宝具,不俗的威力,但你使用错了时机。”   “用错了时机吗?”千子村正冷笑着,同时从兜里摸出两颗宝石并捏碎,而捏碎的宝石化作魔力,流转进了他的身体。   “哦?不是吗?”间桐脏砚望着眼前屡次阻挡自己、这一次更是将自己的魔术工坊连根拔起的敌人,眼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如果你能抓到机会、绕过Archer,对我和Caster使用刚刚的宝具,那将会是你唯一的胜机,但是你却把你最后的魔力用在了无意义的“耕田”上面,难道,这还不算一败涂地吗?”   千子村正道:“当然不算,你没有发现,被圣剑轰开的这片土地,暂时已经没有了此世之恶?圣剑的属性和它是对立的,就算它终归能冲破圣剑残留的神圣,再次抵达这里,但那也至少是半个小时候的事情了。”   说罢,千子村正解除了一直维系的无限剑制,六道身影影影绰绰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Saber、Berserker、Lancer、伊莉雅、远坂凛、卫宫士郎。   “哦?看来我的对手又增加了,Lancer,你选错了阵营。”间桐脏砚抬起手指,一只蝴蝶落在了他的指尖,“从者的力量很强大,不是魔术可以对付的,但唯独在这里不同,在这里,我有最充足的魔力补给,还有上万的死徒。”   “三对六,胜算依旧!”   听到间桐脏砚的话,库丘林准备说些什么,但在这之前他先迈开步伐迅速的离开了Berserker身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直觉告诉他,千万不要站在Berserker身边。   远离了Berserker后,库丘林才站直了身体,朝间桐脏砚说到,“你这家伙开什么玩笑,英雄是什么?英雄不就是看你不爽,就削你吗?需要别的理由和估计双方实力吗?再说了,在这种地方止步不前,可是有损枪兵之名的!”   说罢,好斗的库丘林就摆开了长枪、伏地身体,如一头绷紧了身体的猎豹一般作势欲扑。   “呵呵呵”,见状,五百米外废墟内的间桐脏砚手一挥,无数龙牙兵和死徒从地下钻了出来,在他和美狄亚的面前组成了一只“军队”,将库丘林、千子村正等人和自己隔绝了开来,“你们以为,森林里和城堡里的死徒就是全部了吗?不,更多的精锐,被我藏在了地下。”   “人活的久了,总归会汲取很多经验,时间长了,就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破绽。”   千子村正皱起了眉头。   虽然早就料到间桐脏砚不可能没有相应的准备,但事到临头,他依然觉得无比的棘手。   “移动起来,移动。”Saber这时突然如此说到,“Rider,用你的双甲骑兵带着我高速移动,突击到死徒们分部薄弱地区后,我们俩突击。”   “不错,也就是说我和Berserker是正面战斗。”库丘林露出了森然的微笑,“不错,不错,非常不错,我会拖住这些死徒的。”   伊利亚却突然插嘴到,“不,这交给Berserker更合适,Lancer,你有更重要的是任务?”   “更重要的任务?”Lancer疑惑不解,他不明白,这次战斗已经摆明了车马,除了突击外还有什么花样可以玩?   当然有花样可以玩。   要知道,想要高速移动,寻找敌人阵形薄弱的地方突进,必须先得限制住敌人的远程火力,不然那就不是伺机突进了,而是逃亡。   Berserker在伊利亚的授意下,趁着库丘林不备,突然伸出巨石一般大的手掌将库丘林拎了起来,吸气、呼气、收腹——投掷,一气呵成!   “旋转突进的蓝色枪兵!!!”   被Berserker以巨力投掷出的库丘林化作蓝色的流光,以15度忧伤的角度飞上天,精准的越过大部分死徒、撞碎一小部分死徒,旋转着突向了阿拉什。   这突如其来的奇招大乱了间桐脏砚的部署,只能一边飞速后退,一边大喝,“Archer,拦住他!”   库丘林没的选择。   他能怎么办?   他也很绝望啊!   只能一边心里“MMP”,一边奋力的刺出魔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迎上来的阿拉什。这一交战,瞬间打乱了局势,而Berserker也趁机动手,直接扑向了面前的众多死徒,如压路机一般的横冲直撞,这一下,战局更加混乱。   趁着这机会,千子村正驾驶着双甲骑兵带着Saber迂回突进,以双甲骑兵的高速,只要撞到死徒就会瞬间让对方粉碎成血污,几乎是转瞬间,千子村正就已经突入了敌阵、无限接近他的目的——间桐脏砚。   “你终于干了一件像Rider的事情。”Saber一边挥动圣剑将跃起从空中袭击他们的死徒砍飞,一边如此点评到。同时,用泛着杀意、如狮子般凶恶的眼神锁定了间桐脏砚。   这一手突袭实在是太过迅速,让间桐脏砚和美狄亚猝不及防。   什么旋转突进的蓝色枪兵。   什么压路机一样横冲直撞的Beserker。   并不是在打掩护,只是单纯的吸引他的注意而已。   …… 第四十章:巧了,我也有   胜利誓约之剑狠狠的砸在间桐脏砚匆忙撑起的防御上,将他连人带魔术护盾一起打飞,命中的瞬间,除了魔术护盾碎裂的声音还有骨头折断的清脆响起。   Saber的凶戾让千子村正意想不到,这一剑的动作虽然简单,但只要是实货者就能看出不凡。等等,Saber的实力有些不对啊,比他记忆中的要厉害不少。   千子村正想不到,间桐脏砚就更想不到了,落地懵逼的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启新的魔术防御就被跳车而下的Saber一刀砍成了两截。   真.一刀两断。   这一下,所有人都愣了一瞬,说好的大战300回合打到日月无光、天昏地暗才分出胜负呢?怎么一开打最终BOSS就第一个扑街了?   间桐脏砚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扑街了,他虽然战力上完全没法和Saber正面相抗,但在“苟命”方面——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   只见间桐脏砚被看成两截的身体开始蠕动、分裂,不一会儿,无数分裂开的肉块飞速成长为和间桐脏砚长的一模一样的死徒。虽然只有普通死徒的强度,但胜在分裂出来的数量多,足足有二百多只死徒。   谁能想到间桐脏砚的身体居然是由200个死徒组成的?!!   千子村正咬了咬牙齿,心道。   【哼,不愧是老虫子,我还以为这一次未堕落的蝶之魔术师会好一点,但现在看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为了目的,依旧将自己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再考虑到之前的令咒转移,这一位应该也有着命虫之类的东西。】   突入奇来的异变让攻守之势瞬间逆转,冲入敌阵的千子村正与Saber受此一阻,登时就被前赴后继的死徒们团团围困住了。不过此刻的Saber大战神威,身上涌出猛烈的魔力洪流,将所有靠近的死徒直接吹飞并撞倒了无数后方的死徒。   缺乏魔力的千子村正见机没有多言,一只手驾驶着双甲骑兵,一只手伸过来将Saber的手拉住,拽上双甲骑兵。下一秒,魔力引擎发出惊天的怒吼,在地上留上一道笔直延续的火焰踪迹的同时撞开了死徒们组成的人墙,朝外面风驰电掣而去。   美狄亚见状,立刻开始行动。   花费了这么大力气才将你困住,你说走就走,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老娘虽然在这一卷纯属打酱油,但打酱油的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于是,她挥动可破万法之符,释放出数十道魔术光柱向千子村正的机车袭去,也算她比较理智,没有直接向对魔力极高的Saber开火,而是选择“射人先射马”。因为要施法的缘故,她稍微向前移动了几步,也正在这时,双甲骑兵赫然转弯,直奔她而来。   美狄亚心中冷笑。   这个时候不逃离,反而还向突击自己,该说对方是自大还是愚蠢呢?   是什么给了他自信?   他投影出来的那面七层菊花盾吗?   冷笑过后,美狄亚将可破万法之符隐藏在自己的魔术光束中,投掷向了千子村正撑起的炽天覆七重圆环。如果千子村正的炽天覆七重圆环不是投影出来的,亦或和其他投影的武器一样投影出来就不需要供给魔力,可破万法之符万万是无效的,但现实没有如果,可破万法之符碰触到炽天覆七重圆环的瞬间,这面能硬抗A级宝具的盾牌就在一瞬间消融的无影无踪了。   没有了盾牌的保护,美狄亚的魔术毫无保留的倾泻向了千子村正的身躯,不过下一秒美狄亚就瞪大了眼睛,因为千子村正竟然毫不犹豫的就带着Saber跳车了,并接着机车挡住美狄亚魔术攻击的瞬间空隙,以弓箭和圣剑开路,一路直奔她而来。   “身为Rider,居然毫不留情的就抛弃了自己的坐骑,相比较我,你才更是背叛者的代名词了,无铭的英灵!”   美狄亚一边说着,一边飞速后退,并将早就布置好的顶级结界张开。   “你的果决却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没用的!”   “身为神代魔术师的我张开的结界,不是蛮力可以破开的!即使是那把圣剑。虽然我只能支撑那种强度的结界一小会,但那一小会,就足够你们被死徒撕扯成碎片无数回了!”   美狄亚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但下一秒,自认为自己结界坚不可破的她就被一只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脸上,并飞了起来。   “可破万法之符?”   “巧了,我也有!!!”   当着正主的面用赝品破解了正主结界的千子村正一边说着,一边飞速追上,三拳结结实实打在美狄亚腹部,将她打到重伤倒地、再也无力再战。千子村正倒不是心软了,他不杀美狄亚单纯的只是不想她的魔力回归黑圣杯,读过剧本的他自然知道那意味着增强敌人的实力。   不过不杀不代表放过。   这三拳,可不是魔鬼筋肉凛那依靠强化魔术和八极拳才能打伤英灵的三拳,而是结结实实的、每一拳都能打碎山石的英灵之拳。重伤什么的自然不必说,就连灵核也被打裂,这样的情况下,美狄亚就算不能从黑泥的控制中挣脱出来,也决计无法再战了。   从开始突击到旋转的蓝色枪兵再到农夫三拳有点甜,这一切看似复杂,其实也就发生在十秒内。然而就是这短暂到只够老鸽释放一次自己的十秒却让战局瞬间明朗。   间桐脏砚,化身被击破,虽然本体命虫未死,但短时间内绝对无力再战。   美狄亚,重伤,再也没有战力,变成了一只无害的女人。   唯一处于劣势的只有和阿拉什皇城PK、还要被死徒围攻的库丘林,但库丘林这家伙好斗的同时也特别能苟,再加上有“矢之庇护”这个能力,他可是能和认真起来的吉尔伽美什打上一个下午,自然不会短时间内就被没有使用宝具的黑阿拉什收拾掉。   ……   第一更 第四十一章:终结降临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从Saber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剑击溃间桐脏砚开始,原本预估的“势均力敌”就已经荡然无存了,而稍微的优势又会在滚雪球下变成巨大的优势,直到现在几乎大局已定。   要知道作为预备队的卫宫士郎、远坂凛、伊利亚三人还没上场呢,还蹲在后面的安全区域准备随时支援呢。   彼其娘之,早知道这么容易,我还当什么下水道之狼啊,而且一当就是一个多星期!   下水道里的老鼠和污泥可一点儿也不讨人喜欢!   当然,这和库丘林的加入有着巨大的关系,一开始就是他打开了局面,才给了千子村正和Saber突袭间桐脏砚的机会,之后又是他拖住了阿拉什,让这位原本能支配全局的超级弓兵变成了被牛皮糖缠住、无法发挥其支配性实力的普通英灵。   该说不愧是库林猛犬吗?和谁都能五五开!   见对方已经兵败如山倒,担心陷入死徒群中的千子村正的远坂凛也不原地待命了,她手掌一翻,扣住省吃俭用省出来的七颗宝石朝前方掷去,将她前方二十米内的死徒炸的人仰马翻,同时用强化魔术强化了身体,如利箭一般的向千子村正弹去。   “乖巧”的伊利亚原本是想继续原地待命的,但想到如果自己这个时候留在原地的话,岂不是风头和Rider的好感就全归远坂凛了?   不行,唯独那个超龄却不知廉耻的魔法大妈不可以!   于是伊利亚放出自己的三只鸟状使魔,不断的发出魔力光束,从空中直接给予千子村正支援。   对这一切,库丘林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劳资才是最需要援助的那个好不好?   你们当和弓兵的起源、被圣杯加持过的大英雄单挑轻松啊?   劳资翔都快被打出来了,而你们却去支援根本不需要支援的Rider???   哇,这21世纪的人心实在是太冷漠了,我好想我的养父小刚啊。   最终,一直被阿拉什压着打,差点就从库林猛犬被揍成哈士奇的库丘林终于等到了支援,不过却是来自他最讨厌的千子村正——没错,直到千子村正突出重围后,我们的狗子才得到了第一次援助。什么?你问Beserker呢?当然是一早就退回去保护伊利亚了,等到千子村正再次重返战场去帮库丘林时他才在伊利亚的指示下去攻击阿拉什。   库丘林得到援助后,阿拉什就变成了一对三。虽然因为圣杯的缘故,就算是以一敌三阿拉什也能暂时不落下风,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暂时不落下风,只要一直压着阿拉什打不给他开宝具的机会,那么阿拉什落败是迟早的事情。   但……   但事情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那位谋划了五百年的魔术师,真的就只有这么点料吗?   不可能的。   五百年的执念,不会是一个笑话。   就在被圣杯加持的阿拉什与库丘林、千子村正、赫拉克勒斯上演三英战吕布时,方圆两公里的大地突然开始不规律的震动了起来。   起先是小幅的动荡,细小,但是频繁。   随着时间的推移,动静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已经是地动山摇了。   道这时,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事情不对劲了。   对于这样的异变,即使是千子村正、库丘林、赫拉克勒斯三名一流从者也不得不放弃继续全力围杀已经慢慢落入下风、离败退不远的阿拉什,转而留下几分余力以便应对之后事情的发展。   动,震动,大地开始咆哮,土地被掀翻,岩石被崩碎。   黑色的泥水先涌出地面,紧接着,一只五层楼那么高的巨大圣杯从地底升起,缓缓的上浮到了半空中,但这只圣杯和千子村正记忆中的所有圣杯都不同,大小的差距还在其中,令人惊悚的是圣杯正中央有一只活的、还在滴溜溜转动的巨大眼睛。   那只眼眸,千子村正见过,他可以肯定,那是间桐脏砚的眼睛!   原来如此!   千子村正心中闪电过闪过千般思绪,瞬间理清了一切迷雾。   原来如此!   这个世界的间桐脏砚、没有被求生欲折磨到疯狂的老虫子,没有从一开始就只思索续命而荒废了魔术修行,而是作为蝶之魔术师、身体和神智健全的积累了五百年经验、做了五百年布局的他并没有像千子村正熟悉那个间桐脏砚一般只能将小圣杯寄生在间桐樱身上,而是自己和他自己融为了一体。   根本没有命虫!   间桐脏砚的本体不是别的,正是眼前这巨大又邪异的人造圣杯!   圣杯出现的一刹那,魔力的飓风自天空和地面席卷而起,一时间飞沙走石遮蔽了天空,附近十里内的天地之间竟然只剩下这无尽的邪异与漆黑肆意咆哮,就连不久前还高悬在天空的皎洁明月也不得不隐藏在了这份邪恶的背后。   与巨大圣杯的出现相呼应,在场仅存的死徒们都沸腾了,他们对着天地、对着千子村正、对着这世间的万物发出凄厉的咆哮,好似在向整个世界宣战。   巨大圣杯没有嘴,却开口说话了。   “Rider,无名的英灵啊,我原本只想依靠七位从者的尸体完成我的夙愿,将全人类的恶拯救,但是你——你的屡次阻止,只能让我不得不狠下心来,献祭整座深山町、甚至整个冬木来完成吾五百年的夙愿。”   “是你,这场灾难,虽然我是罪魁祸首,但你也难逃其就。”   千子村正前踏一步,站在废墟顶部冷笑。   他面对着这无尽的邪风,面对着占据了整个天地的邪恶,道:“一个将城市化为地狱的家伙,居然妄谈成就,别开玩笑了!”   圣杯继续发出间桐脏砚沙哑的声音,“Rider,何必呢?你不可能不明白的——什么都无法牺牲的人,什么都无法拯救,只有做出比恶魔还邪恶的事情,才能将人类从邪恶的深渊中真正拯救出来。”   “这种事情,我并不是一个做的。”   “曾经,过去,已经逝去的五百年里,我一直都狠不下心来这样做,所以才拖到了十年前的第四次圣杯战争,在那次圣杯战争中,我从一个叫“卫宫切嗣”的人身上学到了这一点。”   “所谓正义,就是牺牲少数的一方成就多数的一方。”   …… 第四十二章:切嗣,出来背锅!   “每个人的幸福是建立在别人的付出之上的,所以幸福的席位永远是有限的,所谓正义,不是为这名为‘世界’的歌剧增添幸福的席位,因为那完全是空想,所谓正义,就是将失去幸福资格的人迅速从座位上剔除出去,将位置交给他人。”   间桐脏砚的声音阴冷如地狱中的魔鬼。   “我曾也心怀对世界的热爱,但多年以来,无数个日夜,无数次呕心沥血,我仍旧一无所获,踟蹰在着茫茫又无尽的夜色中。”   “后来,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教会了我上面的道理。”   “但是他对了,也错了。”   “他将自己当做了天平,以人类之躯称量整个世界的重量。那样的残酷,不要说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就算是老夫这样被光阴遗忘的家伙也做不到。于是,我赞同他理念的同时也修改了他的做法。”   “我不做天平,不会去称量人性的重量,我要做的,不是正义的天平,而是正义的魔鬼。”   顿了顿后,间桐脏砚总结一般的说道——   “只有背离了所有温暖,才能拯救我们眼前的一丝温暖。”   间桐脏砚的话让卫宫士郎勃然大怒,他不能接受间桐脏砚这份扭曲的理想,但比卫宫士郎更愤怒的却是千子村正。   没错,他比所有人都懂得正义的本质是什么。   也懂得,“什么都无法牺牲就什么都无法拯救”的道理。   但他绝对不赞同。   千子村正朝化作圣杯的间桐脏砚举起手中的短刀,“你这个家伙,真是令人作呕。什么‘赞同卫宫切嗣’的理想?呵!卫宫切嗣其人我是知道的,嗯,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啊——”   “间桐脏砚,卫宫切嗣理想真正的核心是‘不想让任何人受伤’,是“人性”的赞歌,是善良,而不是“拯救”这个行为的过程。”   “呵,‘卫宫切嗣’?你也配提他的名字?”   “也许没有我的阻拦,你会成功,但那样的世界从一开始就错误了,靠扭曲和期满而创造的正义,靠歪曲人性和污蔑希望得来的正义,那不是人们想要的未来。这样的世界,如果真的存在,那么,我会亲手将它毁灭。”   千子村正说话间,身上杀气越演越烈,等到最后,他已经言语如刀——“间桐脏砚,你从一开始就错了,你成功的避开了时间和寿命带来的绝望,却没有走出对“无法达成的理想”的迷茫,最终再一次走上了歧途,那么,就让我在这里将这份错误终结了。”   Rider知道卫宫切嗣?   他为什么用了“再一次走上歧途”?那个“再”次表示曾经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吗?   卫宫士郎不知道,不明白。   同样不明白的还有远坂凛,不过她的心中不知为何并不十分意外,这一点,令她自己也十分吃惊。她睁着好看的眼眸,看着正和间桐脏砚对峙、一如和整个世界对峙一般的千子村正,眼眸中泛起了点点奇异的色彩。   【Rider他到底是什么样英雄?】   【又有着什么样的过去?】   【他的真名到底是什么???】   远坂凛不知道,不明白,但她知道,Rider绝对不像他自称的那般无法将真名说出口,而是有其他的、更为深层次的理由。   在场的所有人,只有一个人隐约想通了、抓住了什么,那个人就是伊莉雅。   太多线索了。   一直以来,伊莉雅手中就掌握着太多线索,只是这些线索如同杂乱的线团一般纠缠在一起、无法理清,但刚刚千子村正的话语将这团线团摘出了一个线头,虽然无法立刻掌握真相,但不妨碍伊莉雅心中升起了种种接近正确答案的猜测。   而Saber和所有人都不同,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关心千子村正复杂又奇怪的话语,只是一直持剑警戒着敌人们的突袭,脸色严肃而认真,唯独千子村正第一次提起“卫宫切嗣”这个名字时,她的眉宇迅速又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   “呵,我该称赞你的勇气,还是悲叹你的无知呢?Rider?”   间桐脏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从圣杯内部、地底、天空、森林同时响起。   “看见了这幅场景,你还以为你们有胜算吗?我之所以会跟你讲这么多,不是担心你们阻拦我,而是担心你们在负隅顽抗中逼迫我不得不动用黑圣杯的力量,那样,冬木可就真的不存在世界上了。”   “老夫毕竟不是什么魔鬼,能少杀一个人,也不会拒绝的。”   ——!   这份扭曲。   这份无耻。   即使是对方的从者,美狄亚也不由得为之侧目。   这样的家伙,已经完全疯了,他作恶,但却认为自己“所行所为尽为正义”。   回答他的不是言辞,而是一发螺旋剑!   弯弓,射箭,箭矢划破了黑色天空,将漆黑的世界点燃。   间桐脏砚依靠圣杯的无限魔力制造出了防御结界,以无限的资源将原本绝对无法防住相当于A级宝具威力的螺旋剑防住了,然而就在此时一道红色的电光闪过扭曲的轨迹,从不可能的角度击中螺旋剑尾部,将其推、并刺破了原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结界。   死棘之枪!   “红色的家伙,你可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想帮你,我只是单纯的不爽圣杯里的那个杂碎罢了。”库丘林收回他的宝具,耸了耸鼻子,不爽的说到,“我从未想到世界上还有他这样恶心的家伙。”   螺旋剑正中圣杯的一瞬间就被千子村正引发了幻想崩坏,这蓄积了千子村正最后、也是所有魔力的一击威能自然不用怀疑,那自地平线上升起的巨型蘑菇云和突然抖动并咆哮的大地就是证明。   受此一击,圣杯被击飞,从天空跌落。   电光石火间,千子村正朝Saber大吼到——   “圣剑!解放圣剑,只有你亲自使用的圣剑才能将圣杯完全摧毁!”   ………………   ………………………… 第四十三章:地狱中仰望星空   天空中,黑压压的巨大圣杯缓缓的坠落。   地下,一辆银白色的机车在布满废墟和碎石的战场上飞速向圣杯疾驰而去,所经过的路径留下下幽蓝色的魔力火焰。   没有魔力的千子村正此刻能做的,仅仅是一名车技顶级的车手。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已经不是这场的主角了,所以他要把Saber送到圣杯的面前,给她创造用宝具毁掉被间桐脏砚完全控制了的圣杯的机会。   然而在飞驰的途中,伴着疾风和鲜血的是Saber焦急的话语——   “Rider,我现在无法解放圣剑!”   无法解放圣剑?   千子村正一愣,他不明白Saber为何无法解放圣剑。是魔力不足吗?嘛,有可能,毕竟她的Master不是远坂凛这种成熟的魔术师,而是虽然作为魔术使是一流的,但作为魔术师则连末流都算不上的卫宫士郎。   然而因为判断的失误,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千子村正正准备让远坂凛比计划中更提前的使用令咒为自己补充魔力,却听到Saber娇喝一声,举起手中的圣剑,将疾风聚集成一团,凌厉的风更是将周围的死徒们刮的东倒西歪。   这……   Saber有足够的魔力储量!   “风王结界!!!”   Saber朝着眼前的圣杯挥下手中的圣剑,吹拂一切邪恶的清风撕碎冲冲的阻碍,带着涤荡污秽的骑士之光狠狠的撞击在了圣杯上。   风王结界和圣杯相撞的瞬间,迸发出了不亚于千子村正之前解放圣剑时的威能。   成功了吗?   等到风烟散去,圣杯还在完好无损的呆在原地,它的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如同山岳一般厚重的黑色墙壁,正是这座由无尽的魔力和此世之恶组成的“墙壁”挡住了专业砍圣杯的Saber的攻击。按照这座墙壁的邪异程度来看,就算Saber真正的解放圣剑,恐怕除了徒耗魔力外没有任何的用处。   不,不是没有任何用处,Saber的风王结界虽然没有对圣杯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却也将它吹拂的倾斜并倒下,而随着圣杯的倒下,无尽的黑泥从其中流淌了出来。   “我说过,没用的!”间桐脏砚的声音从圣杯内部响起,“为了这一刻,我可是准备并满怀希望的等待了500年,一切意外、一切变数,我都做好了预案,无论是力量还是谋略,我都有压倒性的优势。”   随着间桐脏砚声音的响起,洒落在地上的黑泥燃烧起了火焰,而这份火焰污染了大地,被污染的大地又在发出低声的召唤,召唤着分部在整个深山町的死徒,命令它们聚集到此处共同围剿千子村正一行人。   这是最危急的时刻。   因为从眼前的情况来看,能使用魔力组成的间桐脏砚,哦不,恶之圣杯,并不可能被在短时间摧毁,而时间对于千子村正来说正是最需要的东西,不说阿拉什随时可能卷土重来,就是正在向这里汇聚的死徒大军就够千子村正他们喝一壶了。   间桐脏砚说的没错,他确实对一切都有过详细的计算。   然而。   然而。   只要是计算,哪怕再精细、再合理,也总会有意外。   就算深处地狱之中,也总有人不会放弃仰望星空。   此刻,森林的尽头。   无尽的死徒被阻拦了脚步,而挡住他们的是一个男人,一个使用长刀的男人。   ……   “没想到我可以坚持到现在。”   青衫的男人一边用长刀凌厉的杀戮着敢向前一步的死徒,一边自言自语到。   “果然,我已经超越了佐佐木小次郎的传说,也突破了自己的极限,也许,我被召唤到这个地域之中就是为了此刻。”   青色的衣衫染满了鲜血。   滴血的长刀,绽放着清冷的杀意。   Assassin,佐佐木小次郎!   此刻,他周围的尸体已经堆积成了一座小山,千子村正投影给他的宝具级长刀也砍卷刃了两把。但即使经过了如此高强度的战斗,他还依旧屹立在此!   这一点,不仅千子村正没有料到,佐佐木小次郎自己都没有料到自己竟然可以坚持到现在,想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如同在卡梅洛时宫本武藏超越了自己的传说,这位赝品的佐佐木小次郎在今日也超越了自己的传说,抵达了崭新的境界。   佐佐木小次郎背叛间桐脏砚,选择帮助千子村正本身就超出了间桐脏砚的预料,但间桐脏砚也是有考虑过这种情况的,但意外后的意外,也就是佐佐木小次郎超越了自己的传说,这一点间桐脏砚不可能考虑的到。   于是,变数出现了。   而这个变数,将间桐脏砚寄予厚望的死徒大军死死的阻拦在魔境森林之中。   佐佐木小次郎因为召唤不完全的原因,和从者战斗中并不强力,远不如千子村正这样尤擅对付英灵的家伙,但作为剑客的他,只需要很少的魔力就能发挥自己绝大部分实力,而只要剑术够精妙,就能在死徒大军中片叶不沾身,于杀戮之中绽放刀光。在这一点上,他又远超千子村正。   他站在此处不是为了荣誉。   也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是最强的剑客。   只是因为,战斗就在这里。   只是因为,这里自己能找到被召唤的意义。   “来吧,丑陋又彷徨的怪物们,我答应过那个红色的家伙——借我三尺剑,还他一片干净的战场,所以在我倒下之前,我决不允许你们向前一步!”   回答佐佐木小次郎的是死徒们失去理智的怒吼声,他们不断的咆哮着、不停歇的如潮水一般向佐佐木小次郎涌去,但佐佐木小次郎就像一堵无形的墙壁,冲向他的黑色“潮水”被他无情的阻拦在了他前方三米处。   剑神!   毫无疑问,虽然缺少了魔力支撑,虽然并非完全状态被召唤,但佐佐木小次郎终究还是超越了常理,发挥出了自己身为剑神的实力。 第四十四章:你的名字.硬核版   以千子村正比鹰隼还要锐利的眼睛自然将佐佐木小次郎的坚持尽收眼底,他在感叹这位真正剑客的高洁的同时也暂且暗松了一口气。   不过也仅仅只能暂时松一口气,形势依旧十分危急。   首先,佐佐木小次郎再厉害也绝对无法以一人之力守住遍布了整座深山町的死徒,除非他是冠位守门员!   其次,就算没有死徒大军的支援,千子村正一行人面对已经化为圣杯的间桐脏砚和阿拉什也处于绝对的劣势!要知道,刚刚从圣杯里倾倒出来的内容物可是黑泥,是英灵的克星!就算千子村正不怕,但其他英灵呢?等到其他英灵失去战力,没有任何魔力剩余的千子村正能做什么?靠三发令咒放天从云吗?   面对这样危机的形式,千子村正虽然也有办法解决,但最好的办法却不是他自己,而是另一个人。   “卫宫士郎,你说过的吧——你要战斗,现在,你该证明这一点了。”   “嗯?”千子村正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特别是性格直爽的库丘林直接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我说红色的家伙,如果你的魔力不足,我允许你先撤退,但让普通人在这个时候顶上前去未免有失英灵的风度。”   “”   但有一个人例外,那个人就是卫宫士郎。   “我要怎么做?”   “没时间解释了,一边回忆着你见过的无限剑制,一边照着我做。”   卫宫士郎一愣。   他不明白,不明白这种事情要怎么做,而且为什么要这么做。无限剑制,他当然知道,不提他梦中屡次梦见,不久前他还亲身体验过无限剑制里的风景。   但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然而危急中的千子村正并没有理会远坂凛、伊利亚等人的目光,而是飞速又严厉的说到,“你不用管,术由我来释放,你负责魔力的供给和心像风暴的凝聚。”   “此身以剑为骨。”   “身若钢铁,心若琉璃。”   “纵横无数战场而不败。”   “然,虽未曾一次败退,却亦未曾一度胜利……”   卫宫士郎机械的跟着千子村正念着,但念着,念着,他就看到了这些日子里每天晚上都会梦见的红色天空、插满剑的沙漠,高悬在天空的机械齿轮。   这是什么?卫宫士郎不知道,但他感应到了有什么东西要从心脏破茧而出,有呐喊,在胸中想要喊出来。梦里,现实交织在一起,恍惚间,他看到了一幕幕飞驰过的画面,鲜血、弓箭、死亡,绝望,不断的杀,不断的拯救,最终堕入深深的绝望中。   这是什么?   剑的墓冢?心的坟墓?理想的尽头,还是——一个新的起 点?   卫宫士郎的行为,飞速聚集起了体内的魔力,将周围变的亦幻亦真起来。   远坂凛见状又惊又怒,她朝千子村正和卫宫士郎厉喝到,“你们不要命了!Rider,你居然想要让卫宫士郎学习固有结界?还是现场教学,你这样会害死士郎的!人类的智慧是无法理解这种大魔术的,躯体也绝对无法承受来自固有结界的沛然负压的。”   “别担心,远坂,我真正的宝具不是别的,就是这个固有结界,所以其中的技巧、魔术运行,都不牢卫宫士郎去做,他只需要提供魔力和他的心像风暴即可。”   “可、可、可就算这样,士郎也绝对做不到,那可是固有结界啊!”   “别担心,远坂”。千子村正重复了之前的话语并接着说到,“其他人确实做不到,无论天赋多么优秀,都绝对无法在短时间内以人类之躯掌握固有结界,但这个家伙……是个例外。”   仿佛是为了验证千子村正的话语,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卫宫士郎身上就泛起了奇异的魔术光辉,他怒吼着说出了最后一句,也是千子村正未告诉他的咒文——   “此身,定为无限之剑所天成!!!”   咒文,完成。   大地开始反转,天空变得灰暗,钢铁的风穿梭在沙的海洋,机械的齿轮位天空的殷红欢呼。   无限剑制!   千子村正的无限剑制!   毫不逊色千子村正的无限剑制,不,不仅不逊色,反而还给人一种更刚强、更锋利的感觉。   看见这一幕,远坂凛惊讶的完全说不出话来,“怎、怎、怎、怎么可能?骗人的吧,士郎居然真的用出了Rider的大魔术?那可是被魔术协会认为只存在理论中的固有结界啊??”   不管远坂凛有多么惊讶,也不管伊利亚是如何疑惑,更无论间桐脏砚多么愤怒,卫宫士郎,这个被大家认为只是凑数的存在,在最关键的时候,以人类之躯开启了固有结界,将汹涌的黑泥完全隔绝在了结界外,结界内,敌人只剩下了阿拉什和间桐脏砚两人。   “哦?小伙子,我对你刮目相看了呢?”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却是库丘林,当然,这不是因为库丘林粗神经,而是他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作为战士的心早已经千锤百炼。他拍了拍卫宫士郎的肩旁,“做的不错,那个红衣混蛋之前使用这个固有结界的时候可是狠狠向我炫耀了一番内,哈哈,现在就成了大街货。”   但没有人回答库丘林的话。   除了库丘林外,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在千子村正和卫宫士郎两人身上徘徊。   疑惑   不明白   但却坚定的认为,这绝对不是巧合,而是有着更深层、更深刻的原因。   面对这些疑惑的目光,千子村正知道无法再隐瞒了,也许自己能撒谎骗过她们,但这样的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弥补,最终结果只会让自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千子村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在缓缓吐出,似乎将所有的犹豫都一吐而出一般。   末了,千子村正的眼神变的坚决如铁。   “凛、伊利亚,你们俩不是很好奇我的真名是什么吗?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   “英灵,是超脱时间束缚的存在,那么除了将过去的英灵召唤到现代,只要有合适的圣遗物,将未来的英灵召唤到他曾经生活的街道也不是不可能的。”   “Rider、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千子村正沉默了一瞬,就在大家以为他会避而不答时,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吾之真名——卫宫士郎,是来自未来的英灵。” 第四十五章:来自未来的英灵   卫宫士郎说出这如炸雷平地响一般的话语时,正有红色的风从众人身边刮过,挟裹着风沙游荡在这片剑的钢铁森林中。   未来,是遥远的繁花。   过去,是逝去的荒芜。   原本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而英灵王座的存在让原本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交织在一起。未来的英灵,降临在了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巷陌,甚至见到了少年时的自己,重新经历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远坂凛和伊利亚从来没有想到过,更没有想到,在她们看来平平无奇、只是有些倔强的卫宫士郎在未来居然会成为英灵这种超规格的存在。   “开什么玩笑?骗、骗人的吧?”   远坂凛的声音颤抖着,她的第一反应是不信。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一位是彻头彻尾的结果主义者,理性、经验丰富、满嘴谎话,非常懂得讨女孩子欢心。   一位是撞破南墙不回头的理想者,倔强、坚韧、忠厚老实,是钢铁直男界的佼佼者。   而且两人的相貌……   等等!   虽然Rider看起来是个帅气异常的家伙,而士郎则稍显普通,但仔细看起来两人的五官、特别是眉毛是非常相似的。   士郎这种倔强又别扭的家伙,未来不是自我毁灭就是在表面上否定自己的过去,那么后者不正是现在Rider的性格了?   越想,越有更多的证据,不仅仅在于两人的外貌,更在于以往Rider屡次采取奇怪的举动和对卫宫士郎难以解释的复杂态度。而现在,无限剑制这个依靠心灵风暴才能使用出的固有结界完美重现在了卫宫士郎手中。   虽然,咒语是Rider念的。   术式是Rider构造的。   但毫无疑问,心相风暴和魔力无法借助外人帮助的,显然是士郎自己提供的。   还有什么比几乎一模一样的心像风暴更有力的证据吗?   远坂凛此时的心,就像这片固有结界里的风沙,飘忽到难以把握。   然而现实中,反派是不会掉线的。比远坂凛更先想通一切前因后果的不是别人,正是间桐脏砚。   “哈哈哈哈。”间桐脏砚发出嘲笑的声音,“原来如此,怪不得樱会召唤出这么一个了不得却又籍籍无名的角色,原来是来自未来。Rider,你总是能出乎老夫的意料。如果能重新来一次,老夫一定不会选择在这次圣杯战争中发难,而是耐心的再等待60年。但是——既然已经开始了,那就没有再停止的可能了。”   说罢,间桐脏砚化身的圣杯突然四散裂开,在天空中化作无数飞舞的黑色蝴蝶。而天空中的蝴蝶迅速化作一道道黑色的魔力利剑,丝毫不留情的向卫宫士郎激射而去。   先杀卫宫士郎!   间桐脏砚一瞬间内就做出了最合理的决断。   他一边发出攻击,一边用难听的声音说到,“作为你们将老夫逼迫到这种地步的奖励,老夫就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吧——老夫真正的Servent不是Caster美狄亚,而是A-Venger安哥拉纽曼。”   间桐脏砚想用声音去分散千子村正的注意力,试图延缓他救援卫宫士郎的速度,只要击杀了卫宫士郎,那么这个固有结界将不攻自破,和已经席卷了这座爱因兹北仑的此世之恶汇合后,到时候将对方肉圆捏扁还是自己说了算。   然而。   千子村正这个家伙有很多毛病,别扭、女难之体、幸运E,但最突出的一点却是——阴险。   谈话分散别人注意力然后突袭?   拜托,这套路我老婆玩的最溜,我其次!   班门弄斧?   嗯??   “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   千子村正一边怒吼着,一边用弓箭搭载随手从剑丘上拔出来的剑矢如暴雨般的向卫宫士郎附近射出箭矢。   这一下,反倒是间桐脏砚一愣,攻击暂时缓了那么一瞬,不过因为没有魔力的缘故,千子村正并没有使用幻想崩坏,依旧使得有几只“漏网之鱼”依旧直扑卫宫士郎而去。   见状,间桐脏砚嘴角露出了笑容,但下一秒,他嘴角的笑容就凝固了。因为卫宫士郎娴熟的投影出和千子村正类似的双刀,轻而易举的将射向它的蝴蝶一一斩杀,不仅如此,还脚下生风一般的挟裹着杀意向他冲来。   这种力量、这种程度的魔术!   间桐脏砚被震惊了,很显然,这已经有了接近英灵的水准了。   姓卫宫的都是怪物吗???   是吗???   那么,间桐脏砚被卫宫士郎这个不是狂战士却更似狂战士的家伙近身并砍死吗?答案是否,这并不是因为来不及再次使用魔术的间桐脏砚有着不属于他魔术造诣的体术技巧,而是因为……阿拉什。   自从进入结界中后,阿拉什就一直在发呆。   本来,一直警戒着这位超强力从者的伊利亚以为是固有结界隔绝了此世之恶,让这位从者恢复了一点点理智,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只见阿拉什弯弓、射箭,箭矢如加特林一般以一秒200发的射速疯狂向在场除了间桐脏砚外的人展开攻击,几乎是瞬间,整片狭小的空间就被黑压压的箭矢所占据,压抑的如同末日来临前的瞬间。   这,是最后的比拼。   是卫宫士郎一行人赶在固有结界消失前成功击退阿拉什杀死间桐脏砚?   还是被拖延到固有结界消失,然后沦为此世之恶的食物?   谁也不清楚,但所有人都明白,接下来是完全靠实力说话的时间。   库丘林这个平时总看千子村正不爽的家伙第一个动手支援了,只见他如猎豹一下迅速蹿出,灵巧的活动在箭矢组成的“黑色墙壁”中,真正的做到了片叶不沾身——即使箭矢已经密集到了快要连成一片的地步。   矢之庇护!   “唯独箭矢和暗器对本大爷没有丝毫用处!”   接着动手的是Berserker,Berserker的敌友观很简单,伊利亚让他砍谁,他就砍谁,而就在刚刚,伊利亚向他下达了“去战斗”的命令。   “吼——!!!” 第四十六章:尘埃落定   锐利的目光。   绷紧的弓弦。   滴落的汗水附着在锋利的箭矢上。   阿拉什冷冷的望着朝自己冲来的三位英灵,眼神中无一丝退缩之意。   这并不是因为他有着圣杯的加持和无尽的魔力,而是因为他的名字叫阿拉什——弓兵的起源之一,一箭止兵戈的传奇大英雄。   Lancer和Beserker与阿拉什之间的战斗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弓箭和枪尖、石斧不断的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Lancer和Berseker都是第一流的从者,但此番以二敌一竟然也难以将对方压制,甚至还隐隐有被击溃的征兆,拼尽全力也只能做到牵制对方、不给对方使用宝具的空隙——每次阿拉什意图使用宝具,库丘林都会在Berserker的掩护下解放必中的魔枪打断阿拉什的蓄力。   而另一旁,则是Saber和远坂凛一起单方面教训间桐脏砚。   也许间桐脏砚作为一个活了五百多年的魔术师,实力已经不属于一流的从者,但可惜的是阿尔托莉雅是Saber,是对魔力极高的从者,从一开始就注定被虐打的结局。但间桐脏砚魔术的本领也许只能说接近一流Caster的水准,但他保命的本事却是最顶尖的。   只见间桐脏砚虽然被追的狼狈不堪,按却未收到一丁点伤,不过照这样下去,间桐脏砚一定会赶在固有结界消散前被Saber干掉的。被逼无奈,间桐脏砚只好暴露了自己曾经和教会有着不可言明关系的秘密,动用了额外的令咒,将美狄亚强行拉进固有结界并——控制她自爆。   没错,是自爆,将自己的重伤失去战力的Servent毫不留情的当作弃子,以人肉炸弹的方式发挥最后的余热。   好狠的心肠,但却行之有效。   美狄亚被令咒传送到结界内部后,俏美的脸上就浮现了痛苦的神色,肚子、身体更是飞速膨胀了起来,更有可怖的魔力在她四肢百骸里燃烧,将她的灵核点燃。   “啊啊啊啊啊啊!!!”   但身体的灼烧,却无法改变她心底的冰冷。   生前,她爱上了一个人,但那个人虽然是个英雄但却也是个人渣,让她从一个天真烂漫、对任何事物都充满善意的女孩变成了嫉妒、背叛的魔女。   死后,她没有得到永恒的安宁,被召唤到了现代。在这里,她见到了一头蓝发、英俊的间桐脏砚,那天,他在月下对她说着他的高洁理想,她觉得,也许这就是自己寻找的宁静。   然而,被背叛了。   又一次被背叛了。   她被称为“背叛的魔女”可是她真的背叛过谁?不一直是在被别人、被男人背叛吗?   【如果有下一次,我绝对、绝对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美狄亚的思绪在这里戛然而止了,因为间桐脏砚已经毫不留情的依靠留在她体内的刻印虫将她蓄积起来的强大魔力引爆。   “轰”。   灼热的魔力热浪将周围的一切都掀飞,无数插在沙丘上的剑和黄沙一起被澎湃的力量卷到空中,然后如暴雨一样砸下。   美狄亚自爆产生的威力十分庞大,让Saber不得不逼退,甚至连远处的Lancer和Berserker也不得不暂时停止了对阿拉什的牵制。而阿拉什则趁着这个机会和两位从者拉开距离,弯弓,准备使用自己的宝具。   这一次,没有能阻挡他了。   库丘林没有防御对军宝具的能力,Beserker虽然有复生,但却没法保护别人,唯一有投影盾牌能力的千子村正却是魔力见低。   而且,就算挡住这一击,绝对还有下一次宝具解放,无限循环,直到所有抵抗被湮灭。   这就阿拉什的可怕之处。   然而。   然而……   就在千子村正准备拼死拿出天从云,来一次华丽的自爆剑VS自爆弓的时候,一柄长枪从不知何处杀到。   这是一柄和库丘林的魔枪完全不同的长枪。   它是金色的。   而且,更为巨大。   千子村正愕然转头望去,发现一位金发碧眼的成熟女性正握着这柄闪耀着光辉的长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破了阿拉什的防御、刺入他的胸膛。   一击击破!   这突然的变化惊呆了所有人。   强如魔神,几乎不可战胜的阿拉什就这样被秒杀了,虽然有偷袭的嫌疑、虽然阿拉什也是久战疲惫之躯,但一击击破这种事情也未免太过不可思议了。   但和其他人震惊于这柄长枪的主人的强大不同,千子村正的震惊则是因为眼前之人熟悉的相貌。   “Saber?”   刚说完,千子村正就意识到了不对,他摇了摇头,试探着问到“不,阿尔托莉雅?”   “伦戈米尼亚德。”   女人冷冷的回答到。   ……   ………………   大决战的高.潮还没有到来,就这么戛然而止了,不过远坂凛可不会吐槽什么,战斗是危险的,能不用进一步直面生死就结束战斗无疑是最好的。   但和间桐脏砚的战斗是结束了。   圣杯也被破坏了。   但还有别的战斗在等着她。   比如,卫宫家的餐桌,比如餐桌上的几位女人和一脸淡然、却悄悄发着抖的千子村正。   “Rider,你还真是受女孩子欢迎呢。嘛,圣杯战争还没结束,你可不要得意忘形了喔。”   远坂凛装作平常的说到。   很平常话语,甚至将重心还转到了圣杯战争身上,但类似经历颇多的千子村正却听出了深深的危险。   问题1——“你还真是受女孩子欢迎呢。”这句话,由一个对你有好感的女孩嘴里说出来,代表着什么?   答案A:她在赞美你   答案B:她在嫉妒   答案C:她想搞死你   问题2——“圣杯战争是七位从者和七位魔术师组成组合,两两一组捉对相杀的战斗,那么你的御主当着其她和你暧昧的御主面前说出这句话,她打算做什么?”   A:提醒你,从者就要有从者的样子,给老娘从一而终!   B:意图通过你的嘴,向其她人宣誓主权。   C:她想搞死你   如果不是对远坂凛有诸多了解,知道她越生气就是越笑的灿烂,千子村正一定会以为答案是“B和A、B”,但现在,他非常明白,答案都是“C”。   不要低估女人的报复心!!!   千子村正偷瞄了一眼四周如临阵的战士一般端坐的三个女孩:远坂凛、伊利亚、伦戈米尼亚德,以及一副“不关我事、我不认识Rider、我才和他没有一丝一毫关系”的卫宫士郎。   被鄙视了,被深深的鄙视了!   千子村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道:“是这样的……”   ……   …………   第一更 第四十七章:新的开始   两分钟之后。   “所以,你是说——你其实和伊利亚是姐弟,而Saber是你的母亲?你觉得我傻吗,Rider???”   “你给我解释清楚!别想用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就把一切带过。”   远坂凛将额头凑到了千子村正面前,一边用左手食指不断敲击着桌子,一边青筋微微暴起的说到,“反正我也只是一个你用过就丢的女人,有些事情不告诉我其实也没关系,但你用这种傻话来搪塞就不一样了!喂,你这个家伙是在瞧不起我的大脑吗?”   原本在一旁喝茶,打算绝对不参合这件事的卫宫士郎闻言身体一震,差点被茶水给呛到,他连忙问到。“用过就丢的女人是怎么一回事???你们……?”   “不要误会,指的只是她为我提供魔力,而我作为Servent去战斗的事情,仅限于御主和从者之间。”千子村正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停顿了一秒后继续说到,“嘿,凛,圣杯战争虽然没有结束,但间桐脏砚被卫宫士郎这个家伙给乱刀砍死后已经没有什么波澜了。库丘林不愿意再为言峰绮礼战斗,而剩下的master:你、卫宫士郎、伊利亚,说白了都是可以互相合作的存在了。”   “别想转移话题喔,Rider,我现在很好奇,士郎那个家伙是怎么在未来变成你这个优男的。明明现在的士郎是完全不会骗人的那种类型,而你……呵呵”远坂凛狠狠说到,“给我把一切都解释清楚。她、她还有她。”说话间,远坂凛飞快的用手指连指了一旁的伊利亚、伦戈米尼亚德还有在稍远处的间桐樱。   这时,一旁的伊利亚忽然插嘴了,她道:“S……女性Lancer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我可以作证,我的确是士郎的姐姐。我,是切嗣的亲生女儿。不过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义兄妹哦。”   千子村正忍不住吐槽到,“‘义’字是多余的!你这样更容易让别人误解了,我的恶魔姐姐,你今天就别故意添油加火了!真的会死人的。”   远坂凛瞧了瞧伊利亚,又看了看卫宫士郎,最后又瞅了瞅千子村正,无奈的说道,“好吧,我承认,你们成功的把我绕晕了,我需要一个人来万万本本的把一切都解释一遍。比如,为什么士郎未来会成为你这样别扭又优男的英灵;伊利亚和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那个突然扔到圣剑宣称自己其实是Lancer的亚瑟王又是什么样的一种状况。”   “这说来就话长了。”   “没关系,今天天色还早。”   “可人似乎有些多了呢。”   “你不是刚刚说过大家都是可以互相合作的存在?”   千子村正被逼上了绝路。   他只好举手投降,“安啦安啦,凛,你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难缠呢。”   “首先,伊莉雅是切嗣的亲生女儿,而我是那边的那个家伙”说着,千子村正指了指卫宫士郎,“我也经历过第五次圣杯战争,但那一次和这次有很多地方不同,你召唤出来的不是大英雄阿拉什而是真正的英灵卫宫,间桐脏砚也不是我们打过交道的这个蝶之魔术师而是一个疯狂续命的老头。在圣杯战争的最后关头,我想要和黑圣杯同归于尽,这时我的姐姐伊利亚出现了,她用第三法永固了我的灵魂,并将我的灵魂装入了她的身体……”   “我和Rider合为一体了啊……”伊利亚捧着脸,眼睛冒星星的说到。(小恶魔)   “咳咳。”千子村正连忙转移话题,“接下来,我就用伊利亚的身体开始过常人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我在买菜的途中穿越到了异世界。”   “买菜?”   “嗯,买的是江户前屋的鲷鱼烧和铜锣烧”   “哐当”一声,不久前才被找到,正在厨房一旁帮着做料理的间桐樱忽然失手打碎了一个盘子。但好在离得远,而远坂凛又听不懂“江户前屋的鲷鱼烧和铜锣烧”的含义,所以没有引起风波。   远坂凛关注的是:“咦,异世界?”   “嗯,尸山血海的战国时代,**英灵剑豪,因为实力不足即将战死,在半死半活间见到了抑制力阿赖耶识,它复活了我,但作为代价,我变成了半英灵,以守护者的身份穿梭在各个世界,为它拯救濒临灭亡的世界,直到现在遇到了你们。”   “唔。”远坂凛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虽然不可思议,但我姑且信了,但——这位自称是你母亲的女性又是怎么一回事?”说着,远坂凛指向了伦戈米尼亚德。   “准确说来,她并不是我的母亲。”   “的确如此,拿起圣枪的亚瑟王有两面,我只是一面,她的母亲是另一面。我们现在虽然合为一体,但依旧遇到了一些小小的麻烦需要找Rider帮忙,所以在察觉到Rider被召唤后我也立刻让自己被士郎召唤,作为从者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   闻言,千子村正立刻顾不得向远坂凛解释那些“送命题”了。   “需要我帮忙?拥有单刷这场圣杯战争的实力的你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麻烦吗?”   千子村正很诧异,诧异过后又是担心。   因为以伦戈米尼亚德实力,除非遇到“兽”,不然绝对魔兽战线时的三女神齐上也不是她的对手(再次重申,伦戈米尼亚德是神明本体直接降临现实)。但她现在却向其他人寻求帮助了,那么这个麻烦一定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不过……就算再难,千子村正也一定会帮的。   因为她曾经是Saber,也因为她是白枪呆。   但伦戈米尼亚德却否定了千子村正的猜测。   “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的确需要你帮助,不过不是因为遇到了实力强劲的敌人,而是遇到了唯独我不能直接面对的麻烦。”   “是什么?”   “我和你的母亲合二为一后,并没有变回亚瑟王,因为我们惊愕的发现,亚瑟王的阴暗面已经丢失,我们现在依旧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我要拜托你的是——帮我们找回亚瑟王的第三面。”   原来如此。   又有事情要做了呢。   千子村正原本打算的是做完这次后就退休,但现在看起来,他至少还要再旅行一个世界。   这一次不是为了正义和正确,而是为了亚瑟王。   ……   …………   PS1:你们以为愚人节我会骗人,但我没骗,这亦是一种愚人手段   PS2:下一卷,新宿幻灵事件。简介:一觉醒来,千子村正忽然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条狗,而且还是日天艹地的泰日天,等等,它的脖子上还有一个项圈,上面写着……“卡巴尔二世”?   PS3:第二更,送上。你们猜,第三更是不是真的存在? ⑧ FGO.新宿幻灵事件 第一章:开局一条狗   生前就是一名战士,死后更是一名英灵,有着不断穿梭各个世界经历的卫宫士郎遭遇过很多次“万万没想到”。   比如万万没有想到找到的速食恋人其实长官的女儿,结果分手后不但没有拿到薪水反而挨了黑枪。   也比如第一次有了孙女,第一次享受到了天伦之乐,但万万没想到这个孙女其实是个年龄比自己还大、好色贪财,且觊觎自己身体的老司姬。   还比如最初的女性伙伴,第一次有好感的女人,再次相见时却成了自己的母亲。   再比如遇到了久别重逢的情人,结果在正激情难已自制时,对方却突然撕下伪装并告诉自己,“你的初吻对象不是远坂凛,是我伊什塔尔哒!”   这些“万万没想到”大多是和女性有关,毕竟,该死的“女难之体”总是在作祟。但唯独这次,千子村正的“万万没想到”第一次和女人没有关系。   卫宫士郎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变成了一条狗,而且还是能和传说中一哈拆家、十哈灭地的哈士奇平起平坐的泰迪.泰日天!   望着灯火辉煌却空无一人的街头,卫宫士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一阵空荡的风吹过,将原本空荡的街头吹拂出了寂寥之意,孤寂的路灯将卫宫士郎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温柔的月光洒在临近的建筑和树木,为之渡上银色的淡淡光晕,然而相比较城市的霓虹,更加惹人注目的却是天空中硕大的空洞。   ——那个空洞,千子村正见到过不止一次,是化为“特异点”的世界特有的标志。   先让我们来确认一下情报。   首先,这里是1999年的新宿,这一点无论是从街边的时钟还是“和蔼可亲”的向路人的询问(脑部一只狗拽住路人衣领,问话的情景)中都可以得到验证。   其次,自己是真的变成狗了,不是什么特效或者魔术,就是单纯的附身到了一只狗身上。虽然从本质上讲他还是人,但从物理意义上他却真的是只狗了。而他,刚刚从一间空无一人的汉堡店里逃出来。   据他猜测,那里原本应该住着这只狗的主人,且根据散乱在店内的女性内衣,对方应该是个女人、种非常不好搞的女人。幸好卫宫士郎刚刚穿越的时候对方并不在店里,于是不愿意多生枝节卫宫士郎愉快的选择直接逃离了汉堡店。   因为这一次要找的是亚瑟王的第三面,卫宫士郎其实早就有“继续用白枪呆为自己重塑的身体有些不合适,只依靠第三法固化的灵魂前往这个世界”的认知,但直接附身一条狗还是大大的出乎了卫宫士郎的意料。   按照他本来的估计,他会变成类似英灵剑豪一样的东西。但现在……呵,这其中要说没阿赖耶识搞的鬼,卫宫士郎打死也不行。——一定是那个无良老板知道自己即将撂挑子不干,就给自己随手来了一个“小小”的教训。   不过也没关系了。   反正力量还在,魔力还在,而且卫宫士郎只要愿意完全可以依靠魔术变回原来的样子,不过维持本来的相貌会一直花费不少的魔力,所以他并没有立刻这么做。   更重要的是卫宫士郎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翻个墙就遇见要和自己私定终生的公主,和神明谈笑风生,甚至推倒女神,所以暂时变成一只狗就是个小场面。   好吧,卫宫士郎编不下去了,此刻的他其实非常难受、想哭。   但没有办法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继续自怨自艾的话也没有丝毫用处。于是卫宫士郎以他那因饱经风霜而强韧的心脏强行振作起来,开始思索起以后的事情。   没有御主,没有任何熟识的人,在这个1999年的新宿,他必须要小心。   相比较刚抵达下总国时的千子村正,现在他的理想变了,人也变了,唯独没变的就是那一颗“从心而动”秉承“人怂才能活得久、够阴才能胜利”的心。   勇气和鲁莽是不同的,现实中,很多人已经分不清两者的区别,但卫宫士郎不同,他也许翻过很多次,但唯独没有鲁莽过,即使偶尔选择三红刚正面那也是有着他自己的道理。   卫宫士郎决定——先伪装成一只普通的狗,慢慢的打听情报。   然而,三分钟后,卫宫士郎被一个男人拎进了火锅店。   打翻了那个想要吃卫宫士郎的男人后,卫宫士郎继续了自己的旅途。   然后……   满大街追着自己的魔偶。   更多想要吃狗肉的人类。   死灵术士。   这是1999年的城市吗?不,这分明是一座被隔绝的魔域!   没有办法,卫宫士郎选择了耗费魔力暂时变回人形,然后以“理”(物理)服人   一个小时后,接连用爪子将数位市民拖进小黑巷中的卫宫士郎终于搞清了这座城市的状况。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在这里,灯红酒绿、繁花似锦;同样在这里,也人心鬼蜮。”   ——“1999年的东京新宿区,毫无疑问是全世界最繁华的地段之一,然而这样富足的日子直到有一天被打破了,世界出现了令所有人毛骨悚然的惊天异变——天空突然出现了巨大的缺口、城市被突兀出现的巨大围墙所隔离,围墙之外的世界化作了模糊的概念。”   ——“可能是因为天谴,一个月前各种奇异的人物出现在了新宿的街道上,比如控制着魔偶大军、肆意捕杀市民的歌舞町恶魔、蹂躏新宿大道的巨狼与无头骑士、占据一方的火焰女……于是,新宿彻底沦为了一方魔域。”   以上,就是卫宫士郎从“热心市民”口中得到的所有情报。   心中有了底的卫宫士郎也就不那么从心而动了,因为从目前状况来看,这个世界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特异点。   只要能用力量解决的问题,那么就不是问题。   他不知道那个彻底属于恶阵营歌舞町的恶魔、巨狼和无头骑士的组合,亦或那位占据一方、隶属中庸阵营的火焰女有多强。   但不管对方有多强,肯定单打独斗没有自己强。   不过卫宫士郎性格的特点就是谨慎,虽然现在心中有了谱,也认为自己能用力量解决一切问题,但出于谨慎,他还是决定再继续观望一星期。   下水道之“郎”,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   …………   第三更 第二章:二丁目大魔王   许多天后。   在二丁目附近出现了一个可怖的传闻。   传闻,有第五位“魔鬼”降临新宿并盘踞在二丁目。   不同于歌舞町的“歌唱者”、新宿大道的“巨狼与无头骑士”、商业区的“放火女”、控制蜂巢的“机枪塔”这些一个月前出现的“魔王”们,二丁目大魔王是在一星期前出现的。   在传言中:   他/她性别不明、本体不明,神秘且飘忽不定,有人说他是一个红衣的帅气男子、有人却说那是一只黑色的不列颠巨龙、一条会口吐人言的龙,但更多的人却异口同声的说,“那是一团漆黑、比黑夜还要深邃的恐惧”。   他残忍、冷酷,任何试图侵犯他领地的人都会被拖进幽深的小巷,再也无法出现在这个世界,一星期内在二丁目的“觅食”的家伙达到了三位数。   他强大、记仇,有一次新宿大道的“魔王”——巨狼和无头骑士闯入了他的领地,结果被化作一团黑影的他追着打了十多里地,鲜血直冒,怎“一个惨不忍睹”能形容的了?要不是巨狼和无头骑士跑的够快,也许新宿的“五大魔王”就要变成“四大魔王”了。   也正是因为这场被许多人都看见的残酷追逐战,第五魔王取代了以前“巨狼和无头骑士”的地位,成为了新宿最可怕的存在、市民心中恐惧的代名词。   如果是在发生异变之前的新宿,以东瀛的平成作风,他们的第一件事绝对不是避难而是出一本名为“《二丁目の魔王束縛する》”的本子并在全国大卖。但是在这个已经化为地狱的城市,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现实的毒打和血腥的阴暗,所以附近的市民在知晓有一位“魔王”占据了二丁目后,就在第一时间搬离了二丁目。轻而易举的就将被第五魔王占据的二丁目变成了寂静的死域。   这位“二丁目大魔王”并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主角卫宫士郎。   对于这些传言他也很无奈。   神秘?性别不明?拜托了,用狗的身躯去接触别人是很羞耻的,为什么女人可以用PS修饰照片,我就不能用魔术给自己笼上一层阴影了?   至于残忍、冷酷……呵呵,卫宫士郎是那种人吗?他不过是击杀了一些不仅劫掠女人还想要加害受害者的人渣。   暴揍巨狼的事情到是真的,理由是那家伙是吃人、到处散播杀戮的邪恶之徒,而卫宫士郎则是“前”正义的伙伴,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但人类最恐惧的永远不是邪恶和残暴,而是未知,卫宫士郎就是最神秘的那个,于是传言就变成了这样,直接把卫宫士郎这个热心市民定性成了“混沌.恶”的存在。以至于后来二丁目化作了几乎空无一人的鬼蜮,让卫宫士郎想打听情报都变的困难无比——人都没了,你还能把谁拖进小黑巷里逼问?   卫宫士郎能怎么办?   他也很绝望啊!   特别是当变成了一只充满雄性躁动的泰迪而又无处发泄的情况下,这种遭遇简直快要将暴躁的他引爆。哦,忘记说了,因为身体的缘故,以前只是有“女难之体”但却并不是那种“下半身动物”的卫宫士郎现在已经沦为了看母猪也会觉得眉清目秀的存在了。这也是为什么他猜测卡瓦斯二世的主人是女人后,便要第一时间离家出走的原因。   来到新宿的第八天,卫宫士郎在傍晚走上了二丁目的街道。   他是来给自己找晚饭的。   二丁目向左毗邻大名鼎鼎的歌舞町,向右紧挨皇家御苑,本是繁华异常的区域,不过因为某人的存在,这里已经变成了空无一人的寂静之地。自从突兀出现的巨大围墙将新宿和外面的世界隔绝开了后,这里的生产就停止了,之所以大家现在还能维持着生活完全是靠食品店积累的食物。   因为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的情况,在别的町,食物已经变的很珍贵了,但一人占据一个町的卫宫士郎却并不用担心这样的情况,漫步在空无一人街头的他想要找到什么食材就能找到什么样的食材。   按照以往的惯例,卫宫士郎会花十分钟左右搜集够所有的食材,然后在7.10从左侧的小巷返回临时居所,8.00整开饭,看一会电视、喝一杯牛奶吃一块巧克力,在10:00整的时候准时上床睡觉,每一天都过的非常规律。   但今天卫宫士郎在去搜集食材的小巷里遇到了一个人。   一个女孩。   在二丁目,还有活人滞留本身就很异常了,而恰好遇见就更难得了。卫宫士郎没有出声,只是在小巷的拐角外静静的观察着对方。   那是一名面容姣好但蓬头垢面、正在翻垃圾桶的女孩。废了好大的力气,女孩才在垃圾桶里找到了半个汉堡,然后当做珍宝一样的收起来,做贼一般的左顾右盼之后又蹑手蹑脚的顺着巷子向东便悄悄猫去。   那个方向,是离开二丁目最快捷的路。   就在对方快要离开时,却在左顾右盼中发现了不远处默默的注视着一切的卫宫士郎。   “狗狗?你也是饥饿难耐,才不顾危险的来到二丁目魔王大人的领地寻找食物的吗?”   女孩望着卫宫士郎,犹豫了好久、不舍、纠结,但最后她还走上前来将那半块汉堡、其实也就是昨晚卫宫士郎吃剩的晚餐放在了卫宫士郎面前。   “诺,这块汉堡给你,姐姐我再去别处找点吃的。你也快些离开这里,如果被那个恶魔发现,你一定会抓起涮狗肉的。”   “快、吃完就快些离开,这里虽然食物丰富,但却是一个连流氓集团和蜂巢甚至那些魔偶和死灵术士都不愿意踏足的危险之地。”   女孩虽然蓬头垢面,但在这个九成市民为了活下去而习惯了背叛、为恶、胡作非为的城市里却闪耀着最清洁的人性。   “汪!”   ……   ………………   第一更。   PS1:主角肯定不会一直当狗的,大家放心。   PS2:这卷本来是准备在以后放在新书的第一卷的,想了想,还是继续放在老书吧。 第三章:人假狗威   ……   这是一座超越了人类社会以往认知的城市。   巨大的围墙隔绝新宿的同时,也将居民心中的希望隔绝,让人们陷入深深的绝望中,而绝望又是罪恶最合适的温床。短短的一个月,人类花费了千年营造出来的“和谐、友爱、善良、互助”就已经被破坏的荡然无存,九成的市民为了活下去,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和身体,欺骗、背叛、杀死、狡诈,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毫无底线,而这仅仅是为了活下去。   ——哪怕是像行尸走肉一般的活下去。   “要活下去啊,我们谁也不能输给这座城市。”   这句话,是姐姐这一个月以来最常对高桥千代说的话。父亲染病、他年幼,于是生存的重担就落在了姐姐身上,每天天刚亮就出去找一家人的食物,深夜才能返回。有时候,能找到勉强果腹的食物,但更多的时候,是全家人一起挨饿。   不过这其实已经很幸运了,因为绝大多数人都挨不过这地狱般的一个月,而他们一家人还活着并且还没有沦为生存的奴隶,就已经是幸运至极、堪比中六合彩的奇迹了。   这就是新宿,一座压抑人性爆发兽性的城市。   今天和往常一样,姐姐高桥有纪子清晨就出门了,只留下千代一个人照顾染病的父亲,临行前还再次叮嘱到,“千代啊,我们要一起加油活下去,谁也不许输给这座城市”。千代和由纪子的父亲病的并不重,只是在这个缺乏药品的状况,一点儿小小的伤寒都可能要了人的命,所以他那没有得到治疗的父亲一直无法去代替有纪子出门寻找食物。   千代就点燃炉子,数着秒针,等待着姐姐的回来。   等到了晚上,门扉准时被扣响,千代兴奋的冲到了门前,不过他没有立刻打开门迎接姐姐,而是先从猫眼确定了来人的确是姐姐后才打开了门。   “晚上好,千代,今天大胜利!!!”门开后,有纪子左右瞧了一番,没有看到四周有人后便迅速的闪进了屋子并对她的弟弟说到。“今天、明天、甚至后天都不用挨饿了。”   这时,千代才观察到姐姐抱着一大堆东西,定睛一看,他惊呆了。   汉堡、巧克力、糖果、面包和面粉……以及一只狗!   各式各样的食物,在现在这座城市里比黄金还要贵重的食物!居然,有这么多!   “汪!”   千代没有理会卫宫士郎的“吠叫”,只是兴奋的接过姐姐递来的食物,扔到床上,兴奋的大叫到,“姐姐你是在哪里找到了这么多食物?附近应该已经被那些家伙搜刮了无数遍了吧?”   有纪子揉了揉弟弟的脑袋,温声说到,“不用管这些喔,这是姐姐的工作,你只要知道我们今晚可以美美的吃到饱,再用剩下的东西去给父亲换药就行。”   “这当然是因为她去了二丁目!”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阴恻恻的声音和杂乱的笑声,一个年轻男子敲着门,说到“真是不错的胆色呢,你居然真的去了二丁目,那个魔王的地盘。对你刮目相看了。还有,你不用妆模作样了,我知道你今天大丰收呢,因为你刚回皇家御苑的时候我的人就盯上了你。”   听到门外的声音,由纪子和千代脸色大变。   那些人正是附近的恶棍组织,他们肆意劫掠、欺压别人,稍有反抗便是屠杀,是披着人皮的恶魔,啊不,说起来在现在的新宿,他们才是“正常人”,有纪子一家才是和大环境格格不入的“异类”。   有纪子抓起椅子,想堵住门,却晚了一步。只见防盗门的锁子和不存在一样被对方轻易的打开了。   “从那些家伙手中买来的魔术礼装还真是好用。”   一个领头的年轻人一边目中无人的自言自语,一边带着一群人趾高气扬的走进了有纪子的家,环视了一圈后,不屑的说到,“哼,真是穷酸呐,何必自己为难自己呢?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吃饱喝足,有纪子,你当初要是跟了我就不用受这种苦了。就算做一个床上玩偶,那也是吃的饱的玩偶。”   说罢,他脸色转为冷清,不理会有纪子一家人的反对,冷冷的对身边的人说到,“东西拿走九成,剩下的留给这三个乞丐。”   “凭什么?这是我们的东西!”千代气不过,挡在了食物前方,但根本无济于事,只是一个孩童的他轻而易举的就被这群恶棍随手掀翻到了墙角,头都磕破了。   “凭什么?因为她去了二丁目!我的主人私有的二丁目!不然你以为她一个无用的女流去哪里找到这些令我们都羡慕的食物?”领头的年轻人不屑的说道,“她用了我的‘安全路线’,自然要按照规矩把九成的所得上交给我。当然,我们也会按规矩暂时保护她的安全。你就当这些是买路费和保护费了。”   “这是什么狗屁规矩?”   “小弟弟,这是我手中这个棍子的规矩。”领头者一边冷笑着,一边夸张的挥舞着他手中被附加过魔术的棍棒。“而且,在这座城市里用食物换取保护不是最理所当然的事情么?要不是有我们,你们早就被别的帮派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下。”   千代气不过,还想说些什么,有纪子却拉住了他,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常的口吻说到,“算了,千代,给他们。”   “可是……”   “我们要活下去,谁也不许输给这座城市。”   “哈哈哈哈。”领头人大笑,“这才对嘛,其实我们要这么多东西也不完全是自己用的,大头都是要献给二丁目的那位第二天大魔王的。作为他忠实的信徒,我也是通过不断的向他进献食物,才保证他不将皇家御苑也占据为他的地盘。”   千代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刚刚才强行忍下一口气的他又被恶棍团伙的无耻言辞给气坏了,他忍不住怒斥到,“骗人!二丁目魔王从来不在人前显露真容,更遑论让你做信徒了!你这种恶心又没胆色,智慧欺负弱者的家伙,就算是魔王也不会收你做信徒的。”   领头者却不在意,反而笑的更夸张,仿佛这不是辱骂而是夸奖一般,“小孩子,话不可乱说,在整个皇家御苑区域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那位大人的代言人,不瞒你们说,我不仅每天都能见到那位大人,昨天我上交了大堆食物后,那位天王更是还和我谈笑风生了一阵呢……”【当然是骗人的,我怎么会笨到去二丁目那么危险的地方,我不仅没见过那位大人,甚至连二丁目的安全路线也完全是杜撰起来,只是为了骗你们这些愚蠢的家伙为我忠心做事罢了。】   说话间,他忽然瞅见了由纪子怀中的卫宫士郎,惊讶的说道“咦,这里还有条狗?——抓走,炖了当做祭品献给第二天大魔王。第二天大魔王一定会夸奖我能干的。”   说着,名为的恶棍团伙首领就强行劈开了由纪子的怀抱,将卫宫士郎夺了过去,“第二天大魔王一定会喜欢今晚的加餐。”【我今晚有口福了!】   就在这时,一里外就忽然响起了愤怒的咆哮声。   其声,被愤怒的火焰所燃烧。   其音,充满了无尽的杀意和复仇的渴望。   狼王!   四天前,被卫宫士郎追杀十里,差点横死街头的狼王!   “是它!是它来了!该死,它怎么来了。所有人噤声!。”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恶贯满盈的恶棍还是由纪子一家都立刻忍不住全身颤抖了起来。   狼王的可怖,不是来自传说,而是来自杀戮。这一个月来,它一直在奔跑并干掉所有它发现的人类。不是为了捕食,也不是为了发泄愤怒,仅仅是单纯的杀戮。虽然因为四天前的它被二丁目魔王追杀事件导致威势有所下降,但依旧是所有市民都无法直面的深沉恐惧。   “啧啧啧。”水浸的声音响起,有纪子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那个恶棍头领吓的失禁了。   根据《新宿生存法则》这个时候最有效的办法不是逃跑,因为没有人可以跑的过能短暂加速到音速的巨狼,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发出一丁点声响并祈祷对方不要发现自己。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沉默。   “它怎么会来?它当然会来!”   有嘲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该死,头儿不是让你闭……”恶棍头领恶狠狠的转过头,想要按住说话人的嘴巴。但下一秒,他愣住了。   因为说话的不是人,而是一只狗。   “你说你见过二丁目魔王,那么你告诉我,他和我长的是不是一模一样?”   在众人惊愕的磨光中,那只泰迪犬忽然站了起来,眼神露出了凶狠又嘲讽的颜色。   “说起来挺巧,我就是你口中的第二天大魔王。而狼王,是来找我一报之前被我打的满地找牙之仇。”   下一秒,澎湃的魔力从卫宫士郎身上爆发,和远方狼王发出的杀意针锋相对,恍惚间,似乎连空气都出现了电弧和火花。坐起了身体的狗,也迅速变成了一位高大英俊的红衣年轻人。   同时,魔王(英灵)的威压浩然降临这座民居。   ……   每 第四章:全伽勒底最好搞定的女人(一)   虽然彼此的气势已经开始交锋,但卫宫士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冲出去迎战而是用手将恶棍头领一把推出了门外,冷声道:“你不是说过收了东西,就会保护别人吗,现在是时候履行你的义务了。”   “那、那是借口而已……”他想辩解,想退缩回去,但卫宫士郎的回答是一脚,让他直接翻滚到了公路正中央。   那的确是他劫掠别人的借口。   当卫宫士郎此刻让他履行诺言也是借口,他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着他死。   这也许也是某种因果报应?   恶棍头领刚坐起身体想要逃跑,就望着狼王已经从远方奔来,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不足百米处,不由得恐惧的大叫到,“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然而狼王根本看都没有看他一样,闪过他身边的瞬间,一爪子就将他拍成了两半,碎尸和鲜血散落了一地。对于狼王来说,这样的人类连作为食物的资格都没有,更遑论正眼去看对方了,狼王此刻的眼中只有一个人。   卫宫士郎!   那双充满杀意的竖瞳紧盯着卫宫士郎,闪耀着危险的光芒。   狼,是非常记仇的一种生物,更何况还是以杀戮人类为己任的魔狼。再见卫宫士郎,虽然他已经变成了人形,但狼王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只曾经把自己从东大街砍到西大街,再从西大街砍到东大街,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泰迪”。   它曾经不是对方的对手,但现在不同,狼王归来的它拥有了新的能力,融合了更强的幻灵。不可能输的。躬身、蓄力,恶狠狠的向卫宫士郎扑去。   它渴望杀戮!   它渴望复仇!   渴望卫宫士郎的鲜血,渴望洗涮之前战败的耻辱。   战斗!这一刻,狼王不是一个人战斗,这一刻它感受到了背上无头骑士与自己的同仇敌忾和沸腾的血液。   然而三分钟后,新宿的居民又看到了熟悉的一幕——狼王在逃窜,一团黑影在后面锲而不舍的追杀。   膨胀?   不服?   没关系,卫宫士郎专治各种不服。   金闪闪知道吗?我和他刚了无数次,每次都是赢,你和他比怎么样?   不过狼王终究还是再次逃脱了,也许它的实力不如卫宫士郎,但奔跑是狼的天赋,在耐久上胜过卫宫士郎太多了,一开始卫宫士郎还能依靠Rider职介的能力和对方来一场“逮虾户”,但一旦超过五分钟,卫宫士郎的速度就会飞速下降。   卫宫士郎再次回到有纪子家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两双崇拜的眼神。于是卫宫士郎知道,是时候离开这萍水相逢的一家人了。   “搬去二丁目118号吧,那里是我曾经的住所,很安全,食物也很充足。”   打听了一番自己想要的情报后,卫宫士郎丢下上面那句话就离开由纪子一家,走上了街头。   夜晚的大街静悄悄的,重新变回一条狗的卫宫士郎漫步在这幽静的大街上。风儿吹过,将街道两旁的树木和花丛摇曳的沙沙作响,如果不是在已经化为魔域的新宿,也许这将是一副安详美丽的画面。   卫宫士郎此番是有极强的目的性的,这是因为之前返回由纪子家事,他从由纪子一家人口中获取的情报。   新宿不仅仅有明面上的五大魔王,其实还有游荡在美食街的、骑着银色机车的黑衣女人以及总是神出鬼没的双枪黑人。骑着银色机车的女人卫宫士郎不知道会是谁,但拿着双枪的英灵,而且还是黑色的,这个世界上只存在一个。   虽然根据由纪子的情报,英灵卫宫似乎在为“黑恶势力”机枪塔工作,但最了解的自己的人永远是另一个自己,卫宫士郎敢打赌,如果机枪塔真的如传言那般是邪魔的聚集地,那么这家伙绝对是又双叒叕的在谋划当二五仔!   而且还不是那种背后捅刀子的二五仔,是背后点核弹的超级二五仔!   现阶段,两眼一抹黑、对新宿这谭深水的了解仅浮于表面还缺乏魔力的他迫切需要更详细的情报,更何况,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已经在无数次穿越世界中变成了卫宫士郎的本能。别看他揍狼王揍的凶,但多来一位英灵,他的魔力就会不支,而变成是他仓皇逃窜了。英灵卫宫,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不过因为英灵卫宫行踪飘忽不定,卫宫士郎只能走在路上,希望可以遇见对方,然而行走是需要目的的,所以卫宫士郎此刻前往的是他第二目标所在——占据商业街的放火女。   据这些日子以来锲而不舍打听情报所得显示,占据商业街的放火女虽然没有过拯救人类的善意之举,但却也不愿意和机枪塔同流合污,选择了一个人占据一方静静的等待着什么。卫宫士郎认为,对方应该是属于中庸的那种英灵,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抵达商业街(其实整个新宿都是商业区,这里特指游戏里黑贞德出现的那条商业街)后,卫宫士郎并没有大摇大摆的现出真身去寻找对方,而是继续伪装成一条普通的狗漫步在商业街的公路上。毕竟,他还不知道那位放火女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而人是会在别人面前伪装自己的,但狗就不同,没有人会在狗面前掩藏自己的本性。   只有确定了对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卫宫士郎才能决定接下来要如何对她——是感化并变为自己的盟友还是直接火化。   这条商业街不似二丁目那种地方,这里并没有多少食物储备,加上那位由纪子口中的那位放火女是一位不喜欢别人闯入她领地的英灵,所以这里居然和卫宫士郎的二丁目一样静悄悄的。不过不同的是二丁目是绝对的死寂,根本见不到行人,在这里,偶尔还是可以看见一位市民的,而且这里有许多处被火烧焦的痕迹,看得出来,这位放火女名不虚传。   ……   …………   第一更。   PS:伽勒底最好搞定的女人出场啦!不要1888,不要998,只要一张推荐票 第五章:全伽勒底最好搞定的女人(二)   ……   他,曾一人一剑连斩七剑豪,被世人传颂为英雄。   他,曾一夜结束圣杯战争,是破杯子大赛中的豪杰。   他,曾轰动时钟塔,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传说。   他,曾贵为王储,身着骑士华丽又荣耀的铠甲。   他,曾脚踩冥界,凝望天空,见证了神与人的诀别。   但现在,他只是一条莫得感情的泰迪。   “汪!”   走在大街上的卫宫士郎很忧伤。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为什么我总被大宇宙意志疯狂针对?   难道就是因为我开了后宫?   好吧,这个理由足够了。   开了后宫就要流血,这是古往今来颠不破的真理,他现在虽然变成了狗但至少头还在,不然他可能就得去《无头骑士异闻录》客串了。   根据大街上接连遇到的火焰燃烧后的黑色痕迹,卫宫士郎很快就找到了最频繁着火的地方。显然,这里就是那位“放火女”最常出现的地方。   果不其然,卫宫士郎在附近没转悠多久,就在一间临街的和式餐厅里发现了对方。   透过临街的壁窗,卫宫士郎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的一切。   一位身着黑色铠甲、一看就是英灵的女性正坐在店里,吃着从冰箱里翻出来的冷冻寿司。店不大,却很精致,而且在空置了一个多月后也没有积满灰尘,看得出来这位英灵很常来这里。   英灵相貌很漂亮,但莫名的带着一丝邪气。   精致的五官如同琥珀,亮黄色的眼睛本来非常漂亮,但却因为充斥着太多负面的情绪而显得有些班杂。邪魅的打扮、及腰的银白色长发,如果是在别的片场,这妥妥是一位女性BOSS。(没错,说的就是你,FGO第一章《百年邪龙战争》!)   不过,因为这个英灵望着桌子上的筷子不知所措,而又双叒叕的拿起筷子的呆萌表情和动作,让这份BOSS气质当然无存,反倒增添了一份村里女孩的纯真与可爱。   在卫宫士郎观察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发现了卫宫士郎。   女性英灵抬起自己的眼皮,扫了一眼窗外的泰迪,然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不明所以的笑容。   “哦?发现了一只不知死活的蠢狗。”   “都说动物通灵,不似人类那般蠢笨,能察觉到潜在的风险从而避开危险的家伙。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我面前,是想要尝试一下火焰的温度吗?”   能听懂人言的卫宫士郎在心中撇了撇嘴,有些不爽了,但既然已经来了,不可能因为这几句话就退缩或直接宣布失败。点满了演技的卫宫士郎装作一只天真可爱的狗子,蹦蹦跳跳的向对方跑去,在对方的桌子旁边蹭来蹭去。(蹭的是桌子!看好了!)   “胆敢靠近我这个龙之魔女,真是既嚣张又不知死活呢。”自称龙之魔女的英灵抓住卫宫士郎的脖颈,将它拎到了桌上,“你想被烧死?还是想成为我今晚的晚餐?唔,的确,我似乎很久没有吃过烧烤之类的食物了。”   “愚蠢!”   “自以为是!”   这是中庸?   不,这分明是混沌.恶嘛!   然而就在下一秒,那位英灵就将卫宫士郎轻轻的放下,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些冷藏的肉类,“感恩戴德吧,今天我心情好就饶你这只蠢狗一命,快吃吧,吃完就趁着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快些滚。”   投食?   卫宫士郎一愣,这变脸也太过了吧?而且还变的行云流水。   这演技,仅次于自己了!   呵,果然是中庸型从者。   卫宫士郎将视线从对方身上收回,望着桌子上的生肉,陷入了沉思。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食物极为匮乏的城市,还总有女性对自己投食,难道女难之体竟然恐怖如斯,即使变成了狗也顽强的继续发挥作用?   但吃是不可能吃的,他又不是真的狗,是吃熟食和精心烹饪的料理的,而不是冷冻了最少有一个月的生肉。   转头又望了一眼女性英灵餐盘中寒酸的食物,想了想,卫宫士郎转身跳下桌子,迈着四条腿,又一溜烟的跑远了。   “呵,果然是不知感恩的狗。”   望着一溜烟离开的卫宫士郎,贞德.达尔克(Alter)露出了不愉快的神色,低声自言自语到,“我还以为遇到了一个和我一样孤独的家伙,才忍不住多看了那条蠢狗一样,结果狗果然只是狗,就算之前尾巴摇的再卖力,一旦得不到食物就会离人而去——就和那些肮脏的政客一样。”   “真是可怜又愚蠢。”   “嘛,反正也没什么关系了,毕竟我习惯了被任何人都厌恶这件事。”   不同于表面上的嫌弃。贞德.达尔克对有生物亲近自己还是稍稍有些高兴的,毕竟,她出生的那一天就被冠上了“龙之魔女”的名号,人人喊打,没有人愿意亲近,更没有愿意理解。而今天,那只狗是除了自己的半个创造者吉尔德雷外唯一主动亲近自己的存在,所以她实际上是有些在意的。   当然,也仅仅是有些在意的。   卫宫士郎离开后,贞德.达尔克也没有继续多想,转头消灭起了眼前的食物。   好……难吃。   难以下咽。   不仅仅因为不是熟悉的法国料理,更是因为这些食物被在冰箱了储存了太久,虽然没有变质,却早已因为长久的冷冻失去了本来该有的味道,变的僵硬无比。(参考放在冰箱里一个月的馒头)   然而就在这时,贞德.达尔克忽然听见了狗吠声,她惊愕的抬头望去,发现一只泰迪正叼着一个快餐盒飞速的向自己跑来。   卫宫士郎在对方面前停了下来,将餐盒放在了她面前,然后摇起了尾巴。   贞德打开餐盒,发现是依旧是日式料理,不过看起来虽然也不新鲜,但却并没有被冻坏。   【这……???】   【我这是被一只狗投食了吗?】   贞德本来是不打算理的,甚至还想要质问“一只狗居然敢这么嚣张”并揍对方一顿,但鬼使神差的,她伸出手,直接撕下了一块放在了嘴里。   好、好吃?!!!   她嘴角微微上翘,“你这只狗挺有意思的嘛,你叫什么?唔,卡瓦尔二世?你的前主人品味可真差,那有给狗取名字还带二世的?”   停顿了一秒后,贞德.达尔克继续说道:“我给你取个新名字吧,你以后就叫法芙娜三世吧。”   “不要误会,我可没打算收养你,只不过为了报答你这顿我还算满意的料理,再加上心血来潮,才帮你起了个名字而已。”   ……   ………… 手动释放自己太过了   手动释放太多次了,人懵逼了,请假一天   我知道你们想评论什么,但我知道,你们评论不了   ……   …………………………   ……………………………………   ………………………………………………   ……………………………………………………………… 第六章:跨服接头   饭菜当然是卫宫士郎现做的,不过做好后特意放在冰箱冷冻过了,不然在这个时间、这座城市由一条狗带来热腾腾的饭菜怎么想都诡异。   卫宫士郎这么做当然为了了解对方,因为一个人面对美食的时候的肢体动作、餐前语等都能细微的反应一些她的性格。   好吧,卫宫士郎扯不下去,他承认——   其实就是他自己安奈不住体内想要做菜的洪荒之力了,他已经整整十多天没有进厨房了,你知道这对一个主业厨师兼职守护者的家伙来说有多残忍吗?   不过作为结果,两个人都非常满意,卫宫士郎做的满意,贞德.达尔克也吃的满意。   吃完,贞德.达尔科起身,整理了一下铠甲,半眯着眼睛说道:“蠢狗,我走了,最近不太平,可不要轻易的死去,不然我会少了一个乐子。”   “汪。”   卫宫士郎向前了几步。   黑甲的女英灵嘴角再一次浮现死死冷笑,重新变回了一开始的嫌弃眼神,“哦?果然是蠢狗,根本就看不出来我是多么邪恶的存在。呵,不要靠近我,停下,我说过了,这让我觉得恶心。”   闻言,卫宫士郎停下了脚步。   ……   …………   离开每日都会去进餐的料理店后,贞德.达尔克迎着夜色的霓虹走向自己的住处。   贞德.达尔克今天心情不错。   至于为什么会心情不错,她自己也不知道,也许和那条蠢笨却有些奇怪的狗有一点点关系?   走在街上,月光散在她黑色的铠甲上,为其渡上温柔的银色。   其实,贞德.达尔克从来没有见过狗这种生物。   她作为龙之魔女被召唤,作为邪魔被诛惩,从诞生开始就在战斗,被当作魔头,甚至连真正的去看这个世界都没有来得及。她对狗这种生物的了解,仅限于和吉尔德雷聊天时,对方曾提到过几句。所以今天见到那条蠢狗时她虽然表面上嫌弃,内心还是很开心的,不是因为狗,而是因为她绝对自己又对这个世界了解更深了一点。   第二天,她又来到了昨天的那家和风料理店,但却没有见到那只蠢狗。   【是来早了吗?嗯,今天的确比以往更早来了半小时。】   不过贞德达尔克也没有过多的在意,毕竟那只是一条可有可无的蠢狗罢了,她在厨房寻找了一些冷冻食物,开始应付今日的餐食。   进餐过后,她正准备返回,却忽然感觉到有英灵的气息正在飞速靠近。   通常情况下,英灵之间虽然有所感应但不会这么强烈,这说明对方丝毫没有打算掩饰之间的行径并对自己发出了挑衅。   这位英灵的气息,贞德达尔克很熟悉了,因为她已经和对方交手过许多次了。   贞德.达尔克冲出店门,目光如鹰隼一般的瞪着前方,充满了暴戾的煞气。   果不其然,没等几秒钟,一位黑色、手持双枪的英灵就出现在了贞德前方大楼的楼顶。   风吹过对方漆黑的影子,将杀意绽放的淋漓尽致。   那种漆黑,那种耀眼,那种清冷的枪械,无一不再昭示着来者的身份。   贞德握紧手中即是旗帜又是长枪的兵器,冷声说道:“哦?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黑色的存在。   不是别人,正是卫宫士郎极为熟悉的英灵卫宫。   将身体融入夜色,只有双枪在闪耀着危险的光芒,英灵卫宫道:如果你愿意此刻就去死的话,我也就不必隔几天就来刺杀你一次。嘛,也就到此为止了,你不妨向四周看看,已经被我暗中布满了魔术陷阱,今天你是绝对无法再次逃脱了。”   贞德.达尔克环视一圈,以她低微的魔术见解也发现了无数可怖的魔术机关,她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糟了,危险,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我的确不是那个耍双枪的家伙的对手,每次都是靠逃跑来存活下来的,这一次被截断了退路……   不过心中虽然低沉,贞德面上却丝毫不服输,“虽然我自认为我是魔女,但和你们这些令人作呕的家伙相比,我就是一位圣女!明明是英灵,却不仅使用枪械这种奇怪的兵器甚至还丝毫没有战斗荣誉的搞小花招。”   “嘛,我的确是在为恶徒工作,那么我们不择手段一点不是很正常吗?更何况,我本身就不是很在意过程,只注重结果。”   贞德达尔克心中有些奇怪。   因为以往这位英灵都是惜字如金的,很少会和对手交谈,但今天不知为何有问必答,更还稍稍做了“引申”。   但奇怪归奇怪,贞德手中的旗帜可是一丁点也没有犹豫。   她本身就弱于对方,如果不抢先占得先机的话,在被伏击的局面下很可能就得付出生命了。   贞德双足蹬地,将坚硬的路边踩的碎石暴溅,整个人如漆黑的长枪一般一跃而上,挟裹着无匹的巨力和可怖的旗帜向站在大楼顶部的英灵卫宫砸去。   “轰”的一声,英灵卫宫之前所在的地方被敲成了碎石和钢筋残留的大坑,一击之下,大楼的顶层直接报废了一大半!   好强大的火力!   如果说英灵卫宫是总能找到别人破绽的子 弹,那么贞德就是火力疯狂倾泻的战列舰。两人战斗的风格完全不同,产生的威势也天差地别。   但,这并不是说贞德达尔克有着超越英灵卫宫的实力。   事实上,不要说贞德达尔克对自己“战列舰”级的火力运用还很生疏,只是凭借愤怒疯狂的倾泻力量,就算她真的熟练了掌握了自己的力量也不会是英灵卫宫的对手。这位贞德达尔克是反转的英灵,本身的身体素质和能力与原本的“救国圣女”是相反却相等的两个极端。一个是战列舰一个是与之相匹的要塞。   也就是说,这位反转的、成为了“龙之魔女”的英灵就算熟练掌握了自己的实力也不过是和原本的贞德相等。而真正的贞德虽然也是一流的英灵,但一对一的话并不是库丘林的对手(大狗单杀过贞德),而英灵卫宫在没有成为现在这幅模样前就和库丘林实力相近了。   ……   第一更 第七章:狗子带你东躲西藏   然而两人虽然有着明显的实力差距,但却也打的十分激烈,甚至贞德.达尔克还一度压制了英灵卫宫。   当然,如果卫宫士郎在场的话,他绝对可以一眼看出英灵卫宫在放水,毕竟只有影帝才能看穿影帝,只有放水怪才理解放水怪。   不过最终还是英灵卫宫占据了上风并把贞德.达尔克逼到了绝路,无奈之下,贞德.达尔克只好假装自爆借此来逼退和瞒过英灵卫宫。这种把戏正常情况下也行能瞒过别人,但绝对瞒不过最喜欢搞花招的英灵卫宫,然而一个人无法叫醒装睡的人,英灵卫宫想要装作没有察觉,也绝对不会有人怀疑。   贞德趁着假自爆、实则是宝具暂时逼退了英灵卫宫。但此刻她也陷入了极端的虚弱中,如果英灵卫宫回来检查战果的话,她认为自己一定会被轻易杀死的。   她想站起来,但无奈四肢都沉重的犹如一千斤那么重。   想要爬到远方的下水道,哪怕忍受恶臭也要活下来等待着复仇,却无奈短短的几十米对现在极度虚弱的贞德来说已经算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了。   【要死了吗?】   【真是不甘心呢,居然以这种死法窝囊的死去。我还没有找的生存的意义,我还没有吵赢一次那个冷血女,我还……没有识字。】   【嘛……算了,也许这就是上天给予我这个龙之魔女应得的惩罚,在漆黑中诞生的赝品,在漆黑中走向终结。还有比这更合适的结局吗?】   贞德缓缓的闭上了眼,合上眼的瞬间,她恍惚听见了一声狗叫。   “汪!”   ……   …………   没有意识的时间,只是无意义的流逝。   漆黑。   无边的漆黑。   但不知何时,有细微的水流声响起。   不知何时,有轻轻的触感触摸着自己的脸颊,似乎有人在想唤醒着什么。   缓缓的睁开眼,贞德.达尔克发现自己的四周一片漆黑,她就躺在潮湿的水泥地面上,而她的身侧就是肮脏的水沟和污泥。   下水道?   我成功爬了进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狗脑袋忽然闯入了她的视野,嘴上还叼着一块未开封的面包。   “原来是你啊。”   贞德.达尔克挣扎着坐了起来,却不慎牵动了伤口,痛的她忍不住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糟糕,那个耍杂技的混蛋,居然敢让我受这么重的伤,老娘以后一定要把他串成串在火上烤熟。”   勉强坐直了身体后,贞德.达尔克靠在水道的管壁上,朝卫宫士郎招了招手,“蠢狗,是你救了我吗?呵,真是多管闲事呢,不过……我并不讨厌这样的狗。”   停顿了一秒后,贞德.达尔克自言自语的道:“没想到除了那个已经疯了的吉尔德雷外,愿意帮助我的家伙居然是一只龙和一条狗。”   说罢,贞德.达尔克又换上了嫌弃的口吻,“救我可是你自愿,别指望我这个龙之魔女会产生感恩之类的情绪,毕竟,我可是魔女。”   “对了,我之前给你起过名字吧?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法芙娜她是一条很厉害的魔龙,是我的伙伴,现在你也叫法芙娜,明白我的意思吗?蠢狗。”   卫宫士郎静静的看着贞德.达尔克自言自语,心中一阵无奈。   见过傲娇的,也见过病娇的,没见过傲娇和病娇混到一起的。   眼前这个家伙屡次强调自己是魔女,在卫宫士郎眼里却是她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世界,所以就干脆自称和世界为敌的魔女——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逃避心态而已,并不是什么真的混蛋。   而且……你能不能别一边病娇的说着嫌弃的话,一边用手摸我的脑袋???   这不是狗头!   不对,这虽然是只狗头,但它的内在不是狗头!   这该死的女难之体,即使变成狗也不肯放过我吗?我只是想打听情报和确认这家伙适不适合做盟友,不是来当宠物的!!!   接下来的几天,下水道开始变的不安定。   蜂巢的士兵开始大肆搜索下水道,看来机枪塔一方也在怀疑贞德.达尔克并未死亡,想趁着她重伤的时机找到她并彻底消灭。贞德因为之前的自爆,伤势严重,已经无法对付这些对她平时来说只是杂鱼的小兵了,只能慌张的东躲西窜。   因为没有太多的逃命经验,贞德一开始总是跑着跑着就自己跑到了敌人面前,幸好她还剩了一些战斗力,拼着伤势加重总是能暂时逃脱,到后来卫宫士郎看不下去了,一只狗一骑当先带着贞德逃亡,在卫宫士郎丰富的经验下他们总能有惊无险的避开所有追兵。   “蠢狗,看不出来你还挺行的嘛。”   “你该不会以前就生活在这个下水道吧?”   等到第五天,贞德.达尔克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这依旧没有改变他们只能狼狈躲藏的状况,因为机枪塔方面的从一开始只是命令蜂巢部队对下水道展开搜索变成了派出英灵地毯式的绞杀。   使用双枪的Archer。   变换自如的浪人。   甚至和卫宫士郎有过数面之缘的狼王也出现在了下水道。   不过对于打架第三、女难第二、逃命第一的卫宫士郎表示,你们来再多的人也无法在这四通八达的下水道中抓到我。卫宫士郎的确也做到了,在他的带领下,贞德一次都没有遭遇从者的狙击,甚至连蜂巢士兵也没遇到过几次。   但随着下水道一点一点的被对方地摊式的搜寻,留给贞德和卫宫士郎转腾的空间越来越小了,卫宫士郎知道,是时候离开下水道了。   “法芙娜三世,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这边是离开下水道的出口吧?”   “汪。”   “你让我别管,跟你走就行了,是这个意思吗?真是嚣张呢,明明是我养的狗,却和主人一样嚣张。……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当然是信任你的啦,我发个牢骚还不行?”   一起逃难的这几天,贞德虽然嘴上依旧“恶心、去死、别靠近我”,但实际上已经很信赖卫宫士郎了,完全把他当作了和恶龙法芙娜相同的东西了,这不,刚刚一个不留神就顺嘴说出了真实想法。但下一秒,羞红了脸的她又恶狠狠的说道。   “蠢狗,还不快带路?小心我今晚烤了你!”   “咦,这里不是二丁目吗?蠢狗,这里可是一位强大英灵的地盘,我们这样闯进去等于宣战,以我现在的状态绝对难逃一死。”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留在下水道只有死路一条,而来到这个蜂巢势力不敢踏足的二丁目反而会有一丝生机。” 第八章:阿伟死了!   夜静悄悄的。   贞德达尔克抱着变成一只狗的卫宫士郎,蹑手蹑脚的从下水道的井盖里爬出来,飞速地溜向了二丁目。   “蠢狗,噤声,如果被二丁目的那个家伙发现了我们都得死。”   望着贞德那别扭的潜行技术,如果可能的话,卫宫士郎真想告诉她,“你大胆的向前走吧,“二丁目魔王”不但早就发现了你,而且正在被你抱在怀里。”   但这是不可能。   进入二丁目后,一路安全,贞德在卫宫士郎刻意的诱导下,选择了一间运动器材店作为暂时的藏身之处。   望着积满了灰尘但安全的器材的,顺利“潜入”二丁目的贞德.达尔克露出了满意的目光,她露出了一贯的邪笑,“呵呵,无论是蜂巢的那群蠢货,而是二丁目的那个笨蛋,一定都想不到我们会堂而皇之的藏在这里。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安心养伤了。”   停顿了一秒后,她接着说道:   “不过食物就要拜托你了,法芙娜三世,作为英灵,我出现在街上的话目标太大了,引来二丁目的那位神秘英灵就得不偿失了……你这种眼神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嘲笑我吧?你这只色狗,居然看嘲笑我,反正你不是很擅长找食物吗?多找一个人份的有什么关系吗?”   一同经历了数日的逃亡,共患难过的贞德.达尔克对卫宫士郎的态度早已经大变,完全把卫宫士郎当作了自己的朋友和所有物。当然,这种变化仅限于实际行动中,在嘴上,贞德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贞德.达尔克说的没错,身为英灵的她的确是非常显眼的目标,在别人的地盘寻找食物这种事情的确无法做到(当然,这纯属和空气斗智斗勇了)。于是扮演高智商狗狗的卫宫士郎吠叫一声,表示知道了。   趁着贞德收拾脏乱的器材室时,卫宫士郎再次走上了街头。不同于和贞德一起“潜入”时的小心翼翼,独自走在街头的卫宫士郎绝对称的上大摇大摆。   在自己的地盘需要低调吗?   不需要!   花了不到二十分钟,卫宫士郎就找到了足够的食物并返回了器材室。望着一地的食物,早已饥肠辘辘、迫切需要食物来补充魔力的贞德难得的夸奖了卫宫士郎一句“挺能干的嘛,蠢狗”。   如果是一般人,也许早已经发现了卫宫士郎这只泰迪的异常,毕竟泰迪虽然聪明,经过训练后也听的懂很多人类的指示,但“智能”成卫宫士郎这样就稍稍有些过分了。不过对于生活常识基本全靠圣杯赋予的贞德. alter来说,她以为狗就是这么聪明,完全没有起一丁点的疑心。   因为没有疑心,所以也就没有戒心。   这导致,贞德.达尔克再给自己包扎伤口的时候完全没有避讳卫宫士郎。贞德将魔力编织的铠甲撤去,露出雪白的肌肤,仔细的用在器材室找到的绷带治疗自己。这种治疗对英灵来说很低级,但对于因为没有御主而魔力频发的贞德来说,也只能这样了。   优美的曲线。   润滑的身体。   银色的长发遮盖敏感的部位。   阿伟死了!   卫宫士郎连忙转过头,非礼勿视。但身后细细索索的声音还是让他浮现连篇。突然,卫宫士郎感觉鼻子温温的、热热的,一摸,居然流了鼻血!   【饶了我吧。】   【我现在可是泰迪.泰日天啊。这么搞是会出事的。】   以往卫宫士郎虽然因为女难之体的原因,导致和许多女性纠缠不清,但他的定力还是非常强的,面对女性身体的诱惑对他基本无效,事实也证明,除非“那一次”,剩下的时候卫宫士郎总能在关键时候对对方说“NO”。   但现在不同!   他现在是泰迪的身体!   平时里看见柱子、车子、沙发之类的东西都忍不住想去蹭蹭,更何况是一个对你完全没有防备的美丽女性?   阿伟又死了!太没有人性了!   卫宫士郎强迫自己不去听身后贞德换衣服的声音,一边在脑内疯狂的默念《大悲咒》一边以超人的毅力和来自泰迪身体的洪荒之力做交战。虽然泰迪的身体拥有超凡的洪荒之力,但和钢炼的从者相比还是差了不少,一分钟后,卫宫士郎成功压制了本性的冲动,恢复了圣如佛的姿态。但下一秒,他就差点破功了   “蠢狗,绷带用完了,帮我从箱子里再拿一卷过来!”光着上半身的贞德忽然如此说到。   听到声音,卫宫士郎下意识的回头,然后……然后他的视角就被和谐了。   “咦,蠢狗,你发什么呆。”   “呵,你这色 色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一条狗还这么嚣张。”   忍住!   忍住!   千万要忍住!   最终,卫宫士郎还是以大毅力再次生生的忍住了。   该说不愧是钢炼的英雄吗?   用嘴巴叼起一卷绷带,走到了贞德旁边,放下后飞速的逃走。   贞德不满了,“法芙娜三世,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虽然是魔女,但不是什么魔鬼,我对你还不错吧?你这种避之如蛇蝎的态度是怎么一回事?就算再嚣张也给我有个限度!”   卫宫士郎没敢搭理,背对着她,朝着门默背起了高中的课文。   大约又天人交战了三分钟,卫宫士郎终于等到贞德缠好了绷带并穿上了衣服。这一次贞德没有继续选择之前的黑色铠甲,而是换了一间黑色的现代服饰。不得不说,贞德是个衣服架子,无论穿什么都好看。   做好一切后,在一天内经历了逃命、潜入、打扫、治疗四件事的贞德打了个哈欠。   “真是讨厌,明明是英灵,却因为缺乏魔力不得不进食和睡眠。真是蠢透了!”   【要睡觉了吗?】   卫宫士郎松了一口气。   【看来今天的灾难到此为止了。】   “法芙娜三世,你今天的表现很不错,作为奖励,我特别允许你今天爬在我怀里睡觉!”   “???”   卫宫士郎发出了痛苦的低嚎。   “蠢狗,噤声,这里是在二丁目!!!好了,快过来了吧,过期不候哦。”   ……   …………   第一更 第九章:骑机车的冷血女   作为高尚、文明、富强、善良、和谐的钢炼之英灵,卫宫士郎断然拒绝了贞德.达尔克的提议,并愤怒的吠叫了一声。   “汪!”   你听,这声吠叫了充斥了多少愤怒、无奈、恐惧以及……兴奋(划掉)?   “你是在说你很期待吗?”说罢,会错了意的贞德就将卫宫士郎抱紧怀里,一起躺倒了之前用器材和沙发拼成的简易床上。   因为姿势的缘故,卫宫士郎的脑袋一不小心就被埋进了两堆脂肪之间。女性的柔软,一瞬间将让卫宫士郎的身体僵硬了起来,无法反抗分毫。   这……太欺负人,啊不,太欺负狗了!   卫宫士郎有些小崩溃。   那么坚决如铁的拒绝,你怎么就听不出来呢。   也许是累了的缘故,抱着卫宫士郎的贞德没有多说一句话,闭上了眼睛,开始试图入睡。   而随着贞德入睡接踵而来的不是fu利,而是卫宫士郎的噩梦。   女人毫无防备的熟睡脸颊,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更别提这个男人还被泰迪的身躯支配着。   卫宫士郎时刻在禽兽和禽兽不如间徘徊,差点就走火入魔了,不过最终,他还是决然的做了“禽兽不如”。毕竟,卫宫士郎现在就算改变再多,利用狗的身躯去欺负毫无防备的女孩子这种事他还是万万做不到的。   为了让自己躁动的身体冷静下来,等贞德彻底熟睡后,他便悄悄的从对方怀里钻出来,跑到了门外,意图借助街道上的冷风让自己清醒一下。   凌晨两点的寒风的确有效,清冷的街道和迎面而来的冷风让卫宫士郎迅速的冷静了下来。冷静下来后,卫宫士郎并没有选择返回器材店,而是漫步在深夜的街头。   他一边漫步着,一边想着事情。   这些日子,他已经从贞德处得到了不少情报,对这座城市的本质有了一定的了解。这里的确是特异点,不过却是无法影响人理的特异点。而狼王之类的家伙,投奔了机枪塔一方后,被施加了强化,所以才会变的那么强(虽然被主角轻松暴揍)。剩下的情报还有很多,基本都是对于这座城市“设定”的解释,这里就不赘述了。   思考中的卫宫士郎走着,走着,就来到了町外。   不同于二丁目,其他町夜晚还有些许行人。不过这一次没有人不长眼的上来打搅卫宫士郎思考人生或者想吃“狗肉火锅”,这一点让卫宫士郎很是满意。   不过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等卫宫士郎准备返回二丁目时,新宿大道上远远传来了机车的轰鸣声和油门的咆哮声。   机车的轰鸣声?   不要命了?   卫宫士郎大感意外。   要知道,在这个已经化为魔域的城市,每到夜晚都会有恐怖的魔偶出来狩猎市民,也有暴徒觊觎着落单者,所以夜晚不得不出门的市民都是脚步匆匆,尽量隐藏自己的,更别提骑着机车了。最重要的是,机车发出的声音不在寂静的夜里实在是太过明显的,很容易就会吸引来那位蹂躏街道、总是在杀戮的恶魔——狼王。   随着机车声响的越发靠近,卫宫士郎明白了原因。   因为那是位英灵。   虽然看不清形貌,但从感觉到的气势与魔力程度来看,绝对是英灵无疑,而且气息有些混杂,可能不止有一位英灵。   卫宫士郎原以为对方只是路过,所以也没有多想,这是在心中暗暗打算等时机合适了去见对方一面,看看是否也和贞德一样是可以拉拢的对象。但没有想到,机车的声响越来越近,最后还拐进了卫宫士郎所在的这条街道。   【居然和我是顺路?】   这时,卫宫士郎终于看清了这位敢在这种非常时刻飙车的英灵。   出现在卫宫士郎面前的是一辆违规载入的银色机车和一辆普通民用汽车,之前因为机车发出的轰鸣声太过响亮的缘故,汽车的行驶时完全被掩盖了。   驾驶汽车的是一位老头子,卫宫士郎不认识,但至少可以确定对方是英灵。   而那辆超大排量和卫宫士郎的机车有七成相似的银色机车上则坐着两个卫宫士郎意想不到的人。   都是熟人。   驾驶机车的是阿尔托莉雅。   穿着一身黑衣的阿尔托莉雅。   不过她的气质和神采都和卫宫士郎熟悉的阿尔托莉雅不同,更加漆黑也更加冷冽。   卫宫士郎明白,这就是伦戈米尼亚德口中的“第三位人格”,也就是自己此行的主要目标。   如果说lancer白枪呆是伦戈米尼亚德遗忘的人性的话,那么这位就是被伦戈米尼亚德封闭的“不洁”之念。因为伦戈米尼亚德保留着对卫宫士郎的记忆,所以这位应该和白枪呆一样,初次见面时都对卫宫士郎没有印象。   另一位则是藤丸立香。伽勒底的御主,和卫宫士郎一同并肩作战过、生死与共一场的战友。虽然她是个普通人,但卫宫士郎对她的评价很高,认为她是个极为优秀的御主。   见到来人。   卫宫士郎的眼睛闪耀起了智慧的光芒。   他这些日子东奔西走,不惜伪装成狗(其实是迫不得已)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情报和盟友吗?   不要说是因为他“怂”,万事都考虑周详了才敢行动。都说了多少次了?读书人的事情能叫“怂”吗?那叫“从心”!   还有什么盟友比眼前的这两位更可靠的吗?   没有!   卫宫士郎心动了。   但他现在是一只狗,他要怎么才能凑上前去和对方建立联系呢?   卖萌?   求食物?   还是直接扒着藤丸立香的裤腿耍赖不走?   没等卫宫士郎考虑清楚,阿尔托莉雅就停下了机车,快步走向了卫宫士郎。在离卫宫士郎三米远的地方,她停了下来并命令一般的说到。   “卡瓦尔二世,坐下!”   卫宫士郎还没来得及听清楚,他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蹲坐了下来。   【????】   蹲坐在地上的卫宫士郎愣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就条件反射般的自己动了。   “伸手!”   卫宫士郎又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   【????】   好在阿尔托莉雅也没有继续发号施令,而是冷冷的说到。   “好你个蠢狗,可让我好找。整整一个星期都杳无音信,我还以为你被食物给诱惑走了,认别的女人当主人了。”停顿了一秒后,阿尔托莉雅又说道:“记得我当初有吩咐过你好好呆在汉堡店看家吧?”   “嘛,今天我还有事情,就先不惩罚你了,不过……卡瓦尔二世,如果你敢有下次,我就把你绑在双甲骑兵的排气管上,上环城高速飙一圈。”   【汉堡店?】   【女人?】   【卡瓦尔二世?】   ……   每日一图 第十章:卡瓦尔二世和法芙娜三世   【汉堡店、女人?】   【卡瓦尔二世?】   卫宫士郎这一瞬间回想起了他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时,那个拥挤的汉堡店和散落在床上的女性内衣,也想到了它原先脖子上的那个写着“卡瓦尔二世”后来被贞德改成“法芙娜三世”的项圈。   难道?   莫非?   该不会……   自己附身的这条狗的原主人就是阿尔托莉雅,自己的目标?   阿赖耶并不是要搞自己,而是选择了能帮助自己完成目标的最优解!   而他的自作聪明,不仅浪费了一周的时间,还让原本很简单的事情变的复杂!   如果有后悔药,卫宫士郎肯定会大吼一声,“老板,给我来三斤。”   但现实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悔药。   当卫宫士郎在心中哀嚎时,藤丸立香从阿尔托莉雅的背后探出了脑袋并说道:“咦,阿尔托莉雅小姐,这就是你屡次提起的那条走丢的狗?”   “是的。”阿尔托莉雅点了点头,“它是我一月前捡到的,我原本是想把它做成狗肉火锅的,但我并不会做,于是就留着它,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莫名其妙地饲养了起来。”   “好可爱。”藤丸立香望着卫宫士郎,有些想要抱一抱这只狗,她转头对阿尔托莉雅说道,“我能抱抱它吗?”   “……”   藤丸立香的询问没有得到回答,因为阿尔托莉雅忽然转头、笔直的望着前方,神情肃穆,似乎前方的夜色中有什么人忽然出现了一般。   同样紧盯着前方夜色的还有写作卡瓦尔二世,读作卫宫士郎的一只泰迪。   藤丸立香疑惑了,她也向前方看去,但却什么也看不得,前方只有浓郁的夜色。   “发生了什么?”   没有等待多久,就有一个人影从前方二丁目的黑暗中隐隐约约的走出,因为离得太远藤丸立香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不过可以大致确定来人是位女性。   藤丸立香整了了一下衣服,小声向身边的阿尔托莉雅说道:“那、那就是我们要找的二丁目魔王吗?原来是个女人。”   “哼。”阿尔托莉雅先冷哼一声,不过冷哼对象不是藤丸立香,而是前方的那道身影,她不爽地对向前方说到,“我还以为新出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从者,没想到原来是你这个放火女换了个地盘,不安分守己的呆在商业街跑到了二丁目。”   来人正是贞德.达尔克。   原本应该熟睡的她,出现在街头。而且此刻的她握紧手中的武器,望向阿尔托莉雅的眼神很不善。   “如果我有那么中二的绰号,我一定会羞愧的用火把这里全部烧焦的。”   “然而很遗憾,我并不是二丁目大魔王,我只是机缘巧合的停留在此处而已。”贞德眼神一转,看见了藤丸立香,她立刻便顾不上之前的话题,吃惊又愤怒的叫了起来,“什么,你这个冷血女居然找到了御主?”   “怎么可能,明明是性格这个恶劣的家伙,居然比我还先。那边的御主,要不要考虑换个从者,我可比那家伙的火力强大的多。”   阿尔托莉雅反击道:“如你所见,这就叫能干的女人总是不一样。还有……如果胡乱砸毁周边环境、蛮横的倾泻力量也能算作是火力的话,蛮牛岂不是比狮子还要凶恶了?我们打了这么多次,你哪次占到便宜了?”   贞德挑了挑眉头,生气的说道:“哦,居然将我比做蛮牛,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见,冷血女,你想再打一场吗?”   阿尔托莉雅向右靠拢一步,拍着藤丸立香的肩旁说道:“现在我和你这个被嫌弃的放火女不同了,我是有御主的。是否开战,我需要先问过我的御主。”   “……”   贞德觉得自己受到了暴击伤害,她愤怒的说道:“比我先找到御主这件事,你还要炫耀几次?”   “事实上,这种事情永远不会嫌多。”   “你这个冷血女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厌恶。”   “彼此彼此,放火女。”   卫宫士郎左瞅瞅一脸愤怒、快要咆哮起来的贞德.达尔克,右瞧瞧一脸平淡但言辞毒辣的阿尔托莉雅,心道:【这算是第三次英法战争吗?】   【不,这是阿尔托莉雅单方面教训贞德。】   【伦戈米尼亚德的第三面果然和前两面完全不同,更加的贴近世俗也更加的毒舌。】   贞德想了想,忍住了怒气,她眼珠子一转,对阿尔托莉雅说道:“哼,既然你不想打,我今天也不是非要和你分个高下,先把我的法芙娜三世还给我,对,就是那只蠢狗,然后……我有事要和那位红头发的御主商量。”   没错,贞德.达尔克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卫宫士郎。   她睡眠途中醒了过来,却发现卫宫士郎不见了,出于担心,她就找了出来。离开危险的二丁目不就,她就听到了机车的轰鸣声,于是就来查看情况,正巧遇见了阿尔托莉雅和藤丸立香笑摸卫宫士郎苟头的一幕。   在阿尔托莉雅看来,她只是找回了自己走失的宠物。但落到不明情况的贞德眼中,那就是这个冷血女想要拐走卫宫士郎,而她认为,卫宫士郎一旦落到那个除了对“食物”有兴趣外,平时永远冷血无情的女人手中,只会变成香喷喷的狗肉火锅。   面对贞德的要求,阿尔托莉雅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你这个放火女在说什么傻话?这是我的狗。”   “哈?你的狗?明明我才是法芙娜三世的主人,就在不久前它还和我一起睡觉呢。”   阿尔托莉雅眼眸闪过一丝不快,“我可不记得我的卡瓦尔二世什么时候改名叫法芙娜三世了,那是条邪龙的名字吧?这只狗是我的,虽然不知道这种蠢狗在走失的这一星期发生了什么,但我还是要警告你——挖墙脚,禁止!”   卡瓦尔二世?   贞德愣了一瞬,她想起了刚刚遇见卫宫士郎时,卫宫士郎脖子上的项圈。犹豫了一秒,她便做出了决定,邪笑道:   “原来你就是法芙娜三世以前的无良主人啊。”   “虽然是你先的,但如果主人对宠物不好导致宠物离家出走,那么宠物再被其她人收养是再合理和正确不过的吧?人能跳槽,这只蠢狗当然也可以。”说到这里,贞德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自信了,因为她想起了法芙娜三世对自己的好和粘自己的程度,她不相信法芙娜三世会回到那个冷血女的身边。   于是贞德向卫宫士郎招了招手,“法芙娜三世,过来我这边。”   “不许去!”阿尔托莉雅一瞪卫宫士郎,并如此命令到。   卫宫士郎懵了。   这都能修罗场?   拜托,我现在是一只狗!   我的女难之体已经恐怖如斯了吗? 第十一章:第三次英法战争   贞德和阿尔托莉雅针锋相对,卫宫士郎夹在其中。   其实阿尔托莉雅对于卡瓦尔二世并没有像贞德与卫宫士郎那么深厚的羁绊,单纯的只是一个比较喜欢的宠物而已,她之所以寸步不让,大都还是因为“放火女想要的,我都要作对”。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局面。   【去哪边?】   【贞德那边还是继续留在阿尔托莉雅这边?】   卫宫士郎犹豫了0.1秒就做出了决定,他毅然离开了阿尔托莉雅的身边。   就在阿尔托莉雅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贞德掩饰不住得意,却强行“忍住、还不能笑”时,卫宫士郎出乎所以人意外的没有继续向贞德身边走去,而是趴在了公路中间,享受着公路的冰凉和夜风的吹拂。   不左、不右,恰好在两人中间,分毫不差。   对于斗争,卫宫士郎是一名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战士。   不过他经验最丰富的事情却不是战斗或者解决问题亦或维持正义,而是从修罗场中逃生。   通常情况下,卫宫士郎能在一瞬间相处无数办法完美解决这个不是修罗场的修罗场。毕竟,现在这个太低级了。   但是这一次,这位修罗场之王并没有依据他总结出来的《应对修罗场的999种方法》来逃脱,而是做出了一个最不理智也是最错的选择。   中间!!!(震声)   凭什么每次都要小心翼翼?   他现在是条狗。   完全可以任性一点,没有B数一点!   这是来自一个经历了无数修罗场,每时每刻都如履薄冰的女难受害者的怒吼。   见卫宫士郎如此行径,贞德和阿尔托莉雅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不过因为卫宫士郎此刻的外貌是一条丝毫不惹人怀疑的狗,于是她们只是把投向对方的视线变的更不善了。   眼看着第四次英法战争就要爆发,藤丸立香想说些什么阻止两人继续对峙,从刚才的话里她已经察觉到了,眼前的这位英灵是可以争取的对象。既然如此,就没有因为一些小事而继续交恶的理由。   然而没等藤丸立香开口,另一个人就先出声打圆场了。   那是一道略显苍老但绅士气息十足的声音。   “咳咳。御主,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说话的人是一名衣衫整洁的中老年人,打扮的很绅士,一举一动也充满了魅力。他和阿尔托莉雅是一同出现的,不过不同于阿尔托莉雅和藤丸立香乘骑机车,他是独自一人驾驶的汽车,卫宫士郎刚刚感应到的第二位英灵气息就是来自他。   “忘了什么?”   “忘了介绍我。被无视的感觉很不舒服,如果继续遭到这种不公正的待遇,我会哭的,嘤嘤嘤的那种!”   这位英灵的插科打诨,瞬间让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消散,他停顿了一秒后才转而向阿尔托莉雅和贞德说道:“宠物是主人生活的延伸,我理解这种重要性,但这里太过靠近二丁目了,我们继续这样吵闹也许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或许,我们可以先换一个地方,坐下来喝一杯红酒?”   这位英灵言谈诙谐、举止有礼,然而贞德对其的回应是——“看招!”   贞德以蛮力将自己的兵器朝对方笔直刺了过去,“我早就在意你了,今天就让我们把之前的恩怨算个清楚!”   ……   …………   五分钟后。   贞德提着卫宫士郎的脖子和藤丸立香一行人来到了街边的一家废弃饰品店。   “事情我在一路上都听你们讲过了。”   “也就是说,这位新宿Archer是善之新宿Archer,和机枪塔的那位是两个不同且完全相反的存在。”   “虽然我对此抱有怀疑,不过从目前看来他的表现还算可靠。”——阿尔托莉雅插嘴并如此补充到。   贞德指着自己二丁目的方向又道:“而你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和二丁目那位神秘的从者接触,看是否能从对方身上取的帮助?真是愚蠢呢,那家伙神神秘秘的,你们居然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这是谁出的馊主意?”   “放火女,如果你想重新挑起战争,我也奉陪。”   “呵,看来是你这个冷血女的主意。”   “放火女,我必须提醒你一句,就在刚刚,我已经以卡瓦尔二世的暂时抚养权雇佣了你,所以你现在是我的员工,而我是你的老板,你明白吗?作为一名员工,服从老板的命令是第一准则。”   “哪里来的霸王条款。其实我也不是很在乎这条蠢狗。”贞德吐槽到,不过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但她却也悄悄的将卫宫士郎抱的更紧了一点,似乎生怕被阿尔托莉雅给抢了回去。   以贞德的性格来说,她本不会如次直白的表示对卫宫士郎这条狗的喜爱和不舍,傲娇和“恶心、无路赛、离我远点”才是正常操作,但因为卫宫士郎的屡次相助,她已经不打算在卫宫士郎面前隐瞒什么了——对一只狗有什么可傲娇的?   阿尔托莉雅挥了挥手,打断了贞德的吐槽,说到,“既然拿了报酬,你就开始工作吧——先从打扫这间房间的椅子开始,虽然只是简短的谈话场所,但御主她需要一个临时休息的椅子。”   “你是把我当女仆了?”   “难得你有这份自觉。”   卫宫士郎一个头两个大,他是看出来了,这两人其实关系并不差,更没有什么大的仇怨,只是生性八字不合,一遇见就必定针锋相对。同样看出这点的还有那位新宿Archer和藤丸立香。   “那个……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处理更紧要的事情。”   藤丸立香出声后,阿尔托莉雅冷哼了一声表示不满,但却也放弃了对贞德的乘胜追击。而贞德则更没有继续的理由了,毕竟论口舌,她和对方相差着无数个阶位,每次都是被按在地上摩擦。   “贞德女生吧?首先欢迎你加入我们。”   “客气就免了,如果你真的有心,以后请不要让我和那边的冷血女协同工作。”   “我想问,在二丁目居住的你,对二丁目的那位英灵了解多少,我们需要更多的盟友。”   …… 第十二章:狼王归来   “二丁目的那位?”   贞德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她摆了摆手说道,“不要看我和法芙娜三世比你们先到二丁目一步,但了解的不比你们多多少,不过在我看来——那位不似好人。”   “不似好人?”   藤丸立香疑惑了。   因为据阿尔托莉雅的情报,那位应该是个比较中立、属于可以争取的英灵。   “汪!”(强烈反对!)   卫宫士郎心道:【我都不算好人了?前正义的伙伴、拯救了数个世界的英雄,就因为我变成了一条狗,就不似好人了?太过分了!】   贞德点了点头,“对!传闻中,它有一个耳朵、两个头、四个眼睛、六条腿,吞吐黑云,应该是只丑陋的魔兽。这也说明了它在新宿如鱼得水的原因。只有恶鬼、魔兽之类的邪恶之物,才能在这座魔域发挥自己最大的实力。”   “汪!”(再次强烈反对!)   贞德话音刚落,阿尔托莉雅就说道:“搞什么,完全是传言。对你抱有期待是我犯傻了。这就是能干的女人和村姑的区别。”   贞德.达尔克:“你果然是想打架吧?冷血女!”   阿尔托莉雅:“我只是实话实说。”   这时,新宿Archer却插嘴了,“不知道御主的意思是什么呢?”   藤丸立香想了想,说道:“果然还是要接触一下才能判断吧。我们着一边有三位英灵,就算对付是敌人也能轻松消灭对手或者全身而退吧。”   “我也正是这么想的。不过我基于的基础和御主你不同。”新宿Archer双目中闪耀着智慧的光芒,他风度翩翩的说道,“相比较走一步看一步,我更喜欢将一切问题都分析清楚后再行动。”   “能不说废话吗?”击毁王阿尔托莉雅毫不留情的打断了新宿Archer的气氛渲染,“说重点!”   被打断的新宿Archer忍不住叫到,“竟然破坏我帅气的宣言!真是的,你们都是以年轻的姿态出现,只有我一个人是大叔,这么过分的事情我都忍耐了,现在居然连发表帅气宣言的权利也要剥夺吗???”   阿尔托莉雅拿出了圣剑。   贞德握紧了旗帜。   新宿Archer飞速的说道:“垃圾。”   “垃圾?”   “没错,我刚刚观察过二丁目了,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二丁目的街道上没有垃圾,垃圾桶的垃圾也似乎归类的清清楚楚。你们觉得一个只知道破坏的家伙,会维持自己领地的秩序吗?”   “可是……”   “美丽的女士,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的是传言吧?这也是证据之一。虽然我没有了以前的记忆,但我对这方面好像有研究。事实上,只有那些不怎么邪恶的家伙才会被传出不好的传言,真正的邪恶之徒,是没有人敢在背后嚼舌根的,比如——机枪塔的那位。”   “所以我认为,我们完全可以去接触那位二丁目的从者。”   精彩的分析!   从细微处,就看出了如此多的东西。   这样的新宿Archer,不止是藤丸立香就连阿尔托莉雅和贞德.达尔克都不得不表示佩服。但同时也升起了戒心。   阿尔托莉雅:“你这家伙,虽然声称自己不记得以前的记忆了,但从你的发言来看,你果然是对作恶有着不浅的研究。”   新宿Archer,眨了眨眼睛,说道:“谢谢夸奖。”   阿尔托莉雅道:“喂,这可不是夸奖!”   贞德:“哼。”   新宿Archer道:“研究本身是没有对错的,对错在于把它用到何处,而我已经再三证明过了,我是站在你们着一边的。这些还不够吗?御主,怎么样,我的分析还可以吧,那么掌声呢???”   ——前言收回。   这家伙根本不是什么邪恶之徒,完全是一个谐星,负责搞笑和活跃气氛的。   从刚才开始卫宫士郎就一直在静静的看着新宿Archer装逼,对于他的分析,卫宫士郎也只能表示赞同,那些线索说白了一文不值,但平常情况下又有谁会注意到呢?   但正是因为如此,卫宫士郎对这位看似谐星的家伙开始抱有了一丝戒心。因为能在日常生活中注意到这些细节的除了警察和侦探就只有罪犯了,而这位新宿Archer怎么看都不是警察或者侦探。不过卫宫士郎也仅限于对其抱有了一丝尽心罢了,毕竟那位新宿Archer是真心实意的在帮助藤丸立香,这一点他还是可以肯定的。   铸剑,就是铸心。   铸造了千万把剑的卫宫士郎,在看人和砍人这两方面的自信是相持平的。   几人一商量,决定休息一会儿并用过餐后再去二丁目会会那位“神明英灵”。然而就在新宿Archer刚刚准备开始烹饪的时候,店铺外的街道开始轻微的颤抖了。   那种颤动很不寻常,是有规律性的颤抖。   很快,作战经验的阿尔托莉雅就发现这种颤抖和行军时马蹄踩地时发生的颤抖是一样的,不过更大、更激烈而已。   有什么东西正在飞速朝这里过来!   果然,没过多久,远处就响起了一声嘹亮的狼嚎。   是狼王!   听见狼王的声音,卫宫士郎一阵无语。   他卫宫士郎算什么?   狼王召唤器吗?   他在哪里狼王就来哪里?   不过这一次卫宫士郎想错了,狼王此行并不是针对它,而是奉了机枪塔的命令 去消灭藤丸立香。   这一次狼王的狼嚎声和以往不同,少了些许残忍和野性多了无穷的愤怒和复仇的欲望。而且即使相隔很远,卫宫士郎也能察觉到一股污秽又强大的魔力冲天而起。   不同寻常!   此刻的狼王和之前的狼王判若两狼。   这一次,它真的有机会完成对卫宫士郎的复仇,因为从它散发出来的灵基强度和无尽魔力来看,已经完全进入了顶级英灵的行列。   …………   ………………   PS:求推荐票,月票,打赏,包养,活的女朋友(女装大佬也行)。 第十三章:卫宫前辈?   如果说卫宫士郎因为有着对自己实力的自信,还保持着“狗中之王”的风度。那么阿尔托莉雅和贞德.达尔克的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她们也和狼王交过手,结果完全不是对手,而那时的狼王比现在要弱小至少一倍。   虽然他们现在有三位英灵,但狼王最难缠的地方就在与它的高速和灵活、绝对不会同时被两个人以上同时攻击,所以人数上的优势对于它来说可能并不是那么有效。   但既然对方摆明了冲着这座饰品店而来,那么对方的目标必然就是他们了,所以应战是必须的。   阿尔托莉雅和贞德虽然觉得狼王有些难缠,但绝对不会退缩。   这,就是英灵。   那么是已经反转的英灵。   (卫宫士郎那家伙除外)   没一会儿,狼王就“出现”在了饰品店所在的这条街的街头。   而给“出现”用“引号”的原因则在于对方并不能被观测到,只能从被蹂躏破碎的公路和被撞翻的墙壁、纷飞的碎石来推测对方已经到达。   隐身?   卫宫士郎惊呆了,几天不见,这小狼狼学会新技能了啊。   这种方便的能力我也想要啊。   狼王到达的瞬间,贞德.达尔克和阿尔托莉雅就已经出了上去,但奈何对方是隐形的且速度实在太过,一交战就完全被压制了。这时,新宿Archer却忽然大喊道:“火焰!”   “无路赛,这种事情我早就想到了。”贞德摇转旗帜,汹汹的火焰忽然从地底蹿出,将四周化为火焰的地狱。虽然因为释放面积过大而分散了火焰中的魔力导致温度降低,但贞德.达尔克的目的本就不是攻击,而是让对方现行。   狼王是隐形的,但火焰不是。   根据火焰的变化,阿尔托莉雅、贞德.达尔克和新宿Archer三人轻松的就确定了狼王的移动轨迹。阿尔托莉雅和贞德负责牵制,新宿Archer用手枪在身后支援,开启了三对一模式。   然而此刻的狼王已经今非昔比。   无形的身躯,漆黑的意志,没有灵魂的瞳孔却勾勒着最深沉的愤怒。   利爪和圣剑相撞,巨力能轻松的将阿尔托莉雅震退。   牙齿和枪旗交锋,锋利程度完全不逊色枪尖。   再加上他那矫健的身形以及刀枪不入的坚韧的皮毛,一时间以一敌三也大战上风。而更恐怖的是,不知经历了何种事情,此刻狼王的职介不再是Rider,而是有魔力补正的复仇者。   【该死的狼王,为什么突然变的这么强!】   望着节节败退的英灵们,狼王兴奋的嚎叫了起来。   “啊呜。”   数日以来的郁闷,在这一刻一扫而空。   前段时间,它两度败于一只泰迪手中,这让它有些难以忍受,甚至有些怀疑狼生了。   虽然这一次的狩猎目标不是那只泰迪,但如此酣畅淋漓的压制对手还是让它感受到了久违的满足。   不过也幸好,这次目标不是那只泰迪。   说起来有些羞愧,它狼王,虽然一直表现的都是“绝对要复仇”的态度,实际上它已经有些怕了,那么它现在化身为了被复仇火焰支配的复仇者,但那份被揍到深入骨髓的恐惧还在作祟。   新宿Archer第一个心生了退意,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他判断这个时候撤退才是正确的选择。于是他大叫道:“不是对手,御主,我们需要战略转移(逃跑)。这家伙以我们现在的战力难以匹敌。”   阿尔托莉雅铁青着脸,看的出她非常不甘,但她也没有出声反对,因为她很明白新宿Archer说的是对的。   贞德则一边用力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一边愤怒的厉声道:“这家伙速度太快了,就算撤退这种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到的。”   这一刻,三位英灵的心都沉到了谷底,她们明白,就算这一战不死,也要至少付出他们三人中一员重伤的代价才能顺利脱身。而这样的话,下次相遇的时候战力差距就越发悬殊了。   卫宫士郎一看,做出了决定。   虽然现在暴露身份之后少不得诘问和严厉的惩罚,特别是贞德,那可是和自己“睡过”的友谊,如果她知道自己其实不是一条狗而是一个男人的话,天知道以她暴躁的性格会做出什么事情。   但已经没有选择了。   卫宫士郎化作人形,将拴在自己脖子上的项圈卸下,并笔直的扔向了狼王的脑袋。   下一秒,红色的英灵出现在了战场中央,将两方分割开来。   停下脚步,卫宫士郎悠悠的说道:“巨狼兄,不知道是你现在重新长出来的新前肢好用,还是之前被我打断的旧腿还用?”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特别是狼王,直接愤怒到身体都膨胀了一圈。   它用被黑色火焰填充的竖瞳死死的盯着卫宫士郎,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但愤怒的无以加复的同时,它也升起了退意,但这丝退意旋即就被无尽的怒火冲刷到丝毫不剩了!   利爪开始在地上刨,喉咙发出低沉的吼声,狼王身上的黑色 气息越来越浓郁,魔力竟然变的更邪恶和污秽了。   “卫宫前辈?!!!”   就在阿尔托莉雅和贞德以及新宿Archer还在看着这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英灵惊疑不定时,藤丸立香却已经兴奋又惊讶的叫出了声。   她怎么能不惊讶?   她怎么能不兴奋?   在困境中故人突然出现在面前,而且这个故人还是当初在卡梅洛纵横捭阖几乎无人能敌的卫宫士郎!这就好像沙漠中的旅人忽然捡到了一瓶装满了水的水袋,不,不是水带,是发现了一汪湖泊。   卫宫士郎没有用言语回答藤丸立香,而是选择了行动。   他投影出双刀,一前一后,以诡异的角度向狼王斩去,这本就是可怕的一击,但更可怕的是双刀在临近时突然飞了出去,卫宫士郎手中再生两把刀,四把刀同时向狼王砍去。   “鹤翼三连!”   ……   …………   第二更。   今天每日一图走丢了。 第十四章:无题   《鹤翼不欠落》、《心技泰山移》、《心技渡黄河》三招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完成的。   只见卫宫士郎投出四道圆弧形的刀刃,后两刀趁着之前扔出的双刀飞回的同时前后夹击。   鹤翼三连是卫宫士郎从英灵卫宫处得到的剑技,经过数年的打铁生涯和屡次世界旅行,卫宫士郎对这一招已经推陈出新,有了自己的理解和特点。再加上卫宫士郎有着狮子王的祝福和王哈桑的传承,本身的属性也早已大幅提升。是以,这电光石火的连招将狼王逼迫的节节败退。   然而还没完。因为鹤翼三连其实并不是三次攻击,而是三次投影、三次突击。   《别名唯纳天》   《两雄俱别命》   卫宫士郎做出第三把干将、莫邪并以极限的速度向前突进,左右同时斩断。   第三次的突击,才是真正的杀招,而这时狼王已经破绽百出了,不过在最后关头,狼王身上的无头骑士忽然凭着全力挡住了卫宫士郎的第三次突击,作为代价,无头骑士被卫宫士郎之后的幻想崩坏直接秒杀。   这样的战果,是之前阿尔托莉雅、贞德、新宿Archer难以做到的。   虽然有偷袭的因素,但一出场就将几人之前无法抗衡的狼王逼入如此劣势,阿尔托莉雅的大脑完全被震惊占据。但惊讶中,阿尔托莉雅还有一丝疑惑,因为她明明没有见过这位英灵却莫名的感到了熟悉感。还有……藤丸立香刚刚说了吧?说了“卫宫前辈”这句话?   他们难道认识?   果然,卫宫士郎一击击退狼王后,就转过头来向藤丸立香比出了一个善意又干净的微笑,“御主,我们又见面了,这是第三次了吧?我们还真是有缘。”   “果然是卫宫前辈,啊,这次特异点我已经丝毫不担心了。”   在阿尔托莉雅和新宿Archer惊讶的目光中,藤丸立香几乎是瞬间就抛弃了之前的压力和沉重,一脸灿烂的再向那位红色的从者打着招呼,颇显亲热。   看得出来,对于卫宫士郎藤丸立香有着绝对的信任和好感——如果这个时候玛修还在的话,一定会用盾牌悄悄把卫宫士郎和藤丸立香隔开吧?毕竟,玛修可是做出过“卫宫先生对女人很危险,请务必和前辈保持安全距离”之类发言的。   然而玛修虽然不在,但吐槽的人却依旧不缺。   只见新宿Archer一边用子弹骚扰着狼王,一边不满的大叫道,“我要嫉妒了!嫉妒了!特别严肃的那种!为什么我帅气出场的时候要被御主你当作恶党审问好久,而他就不同?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们歧视我这个老头子,没有用年轻时的状态出现还真是对不起呢!虽然我也想要啊!我也想要帅气的出场、帅气的打倒别人、然后帅气的赢得掌声。就像那个家伙(卫宫士郎)以及可恶的福尔摩斯一样。我要上诉!”   说罢,新宿Archer自己先愣了。   “咦,我刚刚是不是提起了什么奇怪的名字。”   新宿Archer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自然而然的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一行人中唯有贞德在沉默,并在沉默中蓄积怒火。不同于其他的人,刚刚她因为角度问题可是清楚的看到红色的英灵是从法芙娜三世的位置出现的,再联想到砸向狼王的狗项圈以及过往法芙娜三世的异常……   难道……   莫非……   该不会……?   狼王低声的咆哮的,将新宿Archer的攻击视若无睹的全部挡下,一双被仇恨和漆黑占据的竖瞳牢牢的锁死着卫宫士郎。野兽是可以靠气味辨别敌人的,所以卫宫士郎一出现就被狼王认出了。认出了这位曾经追着它打了好几条街的“王之泰迪”。   大敌当前,卫宫士郎却回头和藤丸立香叙旧,这本是战斗大忌,按照以往狼王的习性早就趁机扑上去了,但不知为何,这次它的直觉疯狂的向它示警,告诉它,那是个陷阱。果然,狼王稍微冷静下来后便发现卫宫士郎随意的站在那里,看似满身都是破绽,但又似乎全身上下无一丝破绽,而且眼角的余光一直没有放弃对自己(狼王)的锁定。   冷静下来的狼王确认自己无法取胜,便想到了逃跑。对于野兽来说,这是和捕食对等的天性。但它刚刚迈开脚就发现之前被自己拍飞的那些短刀就散落自己的后路上,一想到刚刚无头骑士被炸死的场景,狼王认为自己很可能已经没有退路了,逃跑的线路只要稍稍被阻挡一下,卫宫士郎一定不会介意从背后给自己补上致命的一刀。   没有办法,狼王只好仰天长啸,召唤起了帮手。   卫宫士郎见状连忙上前攻击,狼王却根本不和他交手,只是凭借着自己的速度优势不停的移动,不退反进的和卫宫士郎纠缠了起来。   阿尔托莉雅和贞德对视了一眼,也加入了战场,有了她们二人的加入,狼王的活动范围瞬间减少,被卫宫士郎压制的死死的。谁都可以看出,只要再过一会儿狼王必然会授首于此。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发生了。   只见狼王身边的路灯影子忽然被诡异的拉长,灯光下的街道也因此踱上了不一样的氛围。   藤丸立香抬头一看,发现一个中国浪人打扮的武士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路灯顶部,他正蹲在那里,饶有兴趣的看着正在拼斗的狼王和卫宫士郎。   “啪——啪!”   掌声响起。   浪人丝毫没有身为偷窥者的自觉,甚至还自顾自的鼓起了掌。   “哎呀,居然还真有人能在一对一中战胜那头野兽,不错,是个值得期待的对手。”说道这里,浪人顿了一顿,然后转头朝着后方的一座大楼顶部说道,“黑色的Archer,这个家伙(卫宫士郎)让给我好不好?”   “你就这样暴露己方狙击手的位置吗?”充满男性磁性的声音在大楼顶部响起,“我果然还是厌烦和你们这些人协同工作。” 第十五章:狼王之死   !!!   除了路灯上突兀出现的浪人外,居然还有一位敌方从者!   听到熟悉的声音,贞德豁然回首,美眸圆瞪,其中满溢着愤怒和火焰。她视线所及处,赫然是手持枪刃的英灵卫宫。   黑色的枪,黑色的皮肤,黑色的瞳孔,带来了黑色的压抑。英灵卫宫站在远处的大楼顶部,用枪械瞄准着藤丸立香,看来他十分清楚,谁才是突破点,他只是往哪里一站,就给藤丸立香一行人带来了重若千钧的压力。   这波戏,卫宫士郎给英灵卫宫打99分,这种敬业的演技是值得整个日本娱乐圈去学习的。毕竟,除了同为影帝的卫宫士郎外,所有人这一刻都以为英灵卫宫才是反派的核心人员。   浪人和英灵卫宫的出现,让原本渐渐明朗的局势又复杂了起来。   卫宫士郎、新宿Archer、英法战争的两位女士共计四位从者与狼王、浪人、英灵卫宫对峙。   彼此在气势上毫不示弱,都如裂帛一般的向对方压去,想要压倒对方,这种情况下,整个街道的空气都在静谧中沸腾了,就连灯光也悄悄熄灭了。   虽然不知道英灵卫宫的目的是什么或者忌惮着什么,但此刻他的意图很明显,那就是绝不在此刻暴露身份跳忠臣,而这就意味着要实打实的硬打一场。卫宫士郎虽然稍胜狼王一筹,但他却不认为新宿Archer、贞德、阿尔托莉雅三人能够抵的过浪人和英灵卫宫的组合。   这不是因为贞德和阿尔托莉雅实力不济,而是因为御主只有一名的原因魔力不足,也是因为机枪塔一方的英灵和幻灵融合,拥有着1+1>2的实力质变。好比狼王,原本最多只能算个二流的从者,但此刻却绽放着超一流的实力。   浪人摸了摸脑袋,说道:“咦?这里的气氛有点诡异……”说着,他换上了一副略带邪气的笑容,“我懒得思考了,能动手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复杂化了,我们上吧!”   英灵卫宫没有理浪人。   只是沉默。   “喂,耍双枪的黑家伙,你这种眼神是怎么回事?是蔑视吧?是在蔑视我吧?我们要先打一架吗?”   “……”   从刚才开始就将藤丸立香保护在身后的新宿Archer忽然露出了了然的笑容,道:“原来如此,这种刻意保持的距离,言谈间的疏离。我明白了,你们和那头狼虽然同属一个阵营却不是伙伴。也是、那种被愤怒支配的生物怎么可能会有敌我意识,它是会无差别攻击的吧。”   顿了顿后,新宿Archer又道:“我们要对付的不是三位从者,而是两位,不,是一位,我在刚刚一瞬间就想到了一百种引诱狼王去攻击你们的办法。”   “呀嘞呀嘞,被看穿了啊。不愧是那位的善面,就算性情大变,看待问题还是一样的精明尖锐。”路灯上的浪人无所谓地摊开双手,如此说道。   新宿Archer眨了眨眼睛:“刚才没有,现在确定了。”   听着浪人和新宿Archer的对话,英灵卫宫以手扶额。   猪队友!   绝对的猪队友!   就连我这个隐藏的二五仔都看不下去了!   虚张的声势,一瞬间就被浪人破坏的一干二净,这还怎么继续?   你才是真的二五仔吧?!   打是不可能再打了。   英灵卫宫丢下一句“已经不必浪费时间了,Assassin,下次我行动的时候你再也别跟过来了,不然我一定会忍不住先把你的脑袋打爆”后就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Assassin这时也意识到自己屡次失言的事情了,他摸了摸后脑袋,朝英灵卫宫离去的方向说道:“呀嘞呀嘞,就这么放弃R……啊不,A—venger了吗?真是残酷冷血的家伙。”说罢,他转过头,朝狼王说道,“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帮你,没了火力支援,我也做不了什么。”   几秒后,路灯在一阵扭曲后恢复平静,而曾经在路灯上方的人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狼王:“???”   浪人和英灵卫宫突然出现,就如他们突然的消失,重新亮起来的路灯用昏暗光线将狼藉的战场拉出长长的阴影。低声咆哮的狼王已经感受到了沉重的危机感,野兽的直觉告诉它,它的生命正在受到考验,通俗点来说就是它已经处于生死关头了。   憎恨。   愤怒。   又被背叛了呢。   人类,果然不能相信。狼拥有利爪和牙齿,但却总是倒在猎人的枪下,不是因为枪械的强大,而是因为人类的狡诈。这一点,是野兽永远也学不会的险恶。   为什么总是这样呢?   这就是身为野兽的宿命吗?   但为什么。   为什么,被猎杀的总是它们呢?如果是为了生存,它们吃羊,人吃它们,它们也无话可说。但事实上,人类猎杀狼绝大多数都不是为了生存,而是因为贪婪,甚至只因为好玩。   肆意剥夺其他动物的生命,蹂躏着生存的尊严,毁坏着它深爱的草原和那只雪白的母狼,这才是它憎恨人类,无穷无尽的奔跑在新宿街头的理由……嗯,一定是这样的。   自己是孤单的狼,一无所有的狼。   是来自深渊的复仇之狼。   所以,还不能倒下。   “嗷。”   长啸一声后,狼王突然转身朝贞德撞去,它想要将包围圈从最薄弱的地方撕开一个口子,只要有了一个口子,以它的高速,最多付出一些伤势就可以逃脱,届时,它肯定还有机会再卷土重来的。   但……   面对高速奔驰而来的狼王,贞德嘴角露出了笑容,她并没有拼命阻拦狼王,甚至直接让开了身子。这时,狼王才发现贞德身后的是一个巨大的捕兽夹。英灵是存在“死穴”的,越是有名的英灵就越是如此,神话或者故事传说中的死法对英灵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比如死于脚后跟的英灵,在死后就会大概率再次死于脚后跟。而对于狼王来说,捕兽架就是脚后跟一样的存在,哪怕这个捕兽架只是一个匆忙被投影出来的D级宝具。   【它是什么时候被放在哪里的?之前明明没有的。】   狼王绝望的想停下脚步,但高速让它做不到。   【是了,一定是那个红色的英灵在之前大家对峙时就已经悄悄的做好了这些。】   【果然,人类还是那么狡诈。】   【被本能支配的野兽无论变的多么强大,都是绝对战胜不了这份邪恶的。】   【比如……现在的我。】   “噗哧。”   狼王前爪踩进了兽夹,凄厉的狼嚎声响遍整个新宿街道。 第十六章:逝去的梦   结束了   ……   结束了   前爪的刺痛,震颤着狼王的灵魂。   不是因为刺痛本身,而是因为这件事的含义——它败北,并失去了逃跑的机会。   虽然仅仅是一时大意步入了陷阱,战斗能力还在,只需要一点儿时间它便可以挣脱,但它又深切的明白,它不会有这份平时不屑一顾的微小时间的。   那个狡诈的、阴险的、危险的、可恶的、比猎人还要会狩猎猎物的红色家伙,是绝对不会给自己重新奔驰在新宿大道上的机会的。   但即使这样,它也不愿意就此放弃。   所谓“狼”,并不是长着獠牙、奔驰在草原、山林的野兽,而是即使深陷绝望,也绝对不会低头,死也要狠咬敌人一口的孤高灵魂。   “咔嚓”一声,陷阱被挣开了,狼王以自己的孤傲,超脱了自己的传说。   但没有用的!   就如它所想那般,卫宫士郎是不会给它机会的。   绝不给对手反击的机会!   绝不在即将迎来胜利的时候大意!   这是卫宫士郎在无数次生死战斗中总结出来的铁则。   犹豫,就会败北!   干将、莫邪咬合着旋转而过,狼王左前肢、腹部被划开了一道。将对方造成如此严重的伤势后,卫宫士郎还不放心,趁着对方因肢体受伤而倒地的一瞬间,又投影出加耶博格直刺对方心脏、也就是灵核所在之处。   【嘿,某蓝色的家伙的东西还真是好用,突刺心脏果然方便,真不知道库丘林那家伙是怎么把这样的优秀的兵器用成了“刺谁谁不中之枪”的。】   枪饮血,巨狼倒地。   阿尔托莉雅望着手执不断滴血的死棘之枪的卫宫士郎,如此想到。   【结束了吗?】   【结束了。】   【狼王的强大超乎我的预期,但这个男人似乎更危险,明明有着强大的实力,却酷爱偷袭,哪怕对手只是一只狼,而且还有多种武器……更重要的是,从他一直隐匿身份隐藏在这个罪恶都市的行为来看,也许他别有所图。御主毕竟年轻,不识人间的险恶。】   就在阿尔托莉雅开始悄悄的戒备起这位“御主的旧识、神秘的红色英灵”时,她却发现某“村姑”正在一脸呆滞的看着那个名为“卫宫先生”的英灵,眼睛虽然有些茫然,但牢牢的锁在对方的脖子上,似乎想寻什么。   阿尔托莉雅有些不悦。   虽然她平常总是一有机会就用言语攻击贞德.达尔克,但那对于这位反转的骑士王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认可,但贞德此刻的表现却有些差劲了。然而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散落在战场上的狗项圈。   等等,莫非……   然后,她也有些呆滞了。   战场上,身受重伤、灵魂损毁的狼王,摇摇欲坠的又站了起来。   卫宫士郎双刀握紧。   这已经不是垂死挣扎了。   这是从坟墓里爬出来。   数度会晤的巨狼啊,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你再次站起来?   是仇恨?是对人类的憎恨。   不。   仇恨没有这么大的力量。   卫宫士郎记忆中,上一个,总是在跌倒时,这样不顾一切的站起来的人正是他自己。   但即使如此,卫宫士郎的刀依然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怜悯。   一刀。   后肢、脊椎,被一起一刀两断。   “嗷。”   狼王发出了痛苦的惨叫,但这次它没有倒下,不过也没有反击,而是转身……逃走了,一瘸一拐的逃走了。卫宫士郎身形一闪,就想要追上这个速度已经迟缓到不如普通人类的狼王,将它用剑技彻底绞成碎片,但却被从刚才起就一直沉默的新宿Archer拦住了。   “卫宫先生,够了,它已经死了。”   “虽然身处敌对,但作为野兽,这是它的本能,我们既然已经杀死了它,就不妨给它最后的一点怜悯。”   卫宫士郎转过头,认真的对新宿Archer说到,“你刚刚说了‘怜悯’两个字?你想过被它吃掉的市民吗?”   “狼吃人,人吃羊,这是为了生存,不是为了邪恶。卫宫先生。”   “剥夺人类幸福的家伙,就是邪恶。新宿Archer。”   “看来彼此观念不同。”   “我说出这番话的目的可不是这个,而且……真正的主角也不是那头狼。”   新宿Archer微微一笑,“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你和我虽然本质上不同,但在某些方面还是很类似呢。而且你也许更厉害,在那么激烈的战斗中还不放弃试探别人。”   “你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证明了我的猜测,新宿Archer。你刚刚也是在试探我吧?”顿了顿后,卫宫士郎说道,“我的第一感觉果然是正确的。你这家伙,思考的模式充满了警惕和犯罪。”   “但现在我的确是在真心实意的为御主,一位陌生人而战斗,这一点连我自己也感到吃惊。”   藤丸立香望着开启“不说人话”模式的新宿Archer和卫宫士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难受啊,卫宫先生这些聪明家伙说话怎么这么喜欢云里雾里,不知道简单才可靠吗?   说罢,卫宫士郎身形一闪,就向狼王离开的方向追去。   ……   漆黑的街道。   昏暗的灯火。   寒冷的风。   狼王在奔跑。   它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逃跑,明明这么重的伤势已经死定了。   为什么要奔跑呢?   为什么呢。   自己逃跑真的是为了生存吗?   不,不是为了生存,只是单纯的想跑。   就这样,狼王跑过大街小巷。   跑过灯火辉煌。   跑过夜的凄凉。   也似乎跑过了世事的无常。   伤口的血,洒满了新宿的街道。身体也越来越沉重,但狼王却觉得自己从来未如此轻松过。卸下了仇恨,它才慢慢的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降临到这座城市,为什么会奔跑的真正原因。   最后,他停下了,弥留之际。   他终于全部想起来了。   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奔跑。   原来,自己奔跑不是为了噬人,只是为了跑过这座城市,回到自己那个梦回萦绕却再也会不去的故乡。   啊,安心了。   闭上眼的瞬间,它似乎在听见有一片青色的草原在对自己说道——   “罗伯,欢迎回来。”   ……   …………   PS:谢谢大家的关心,老鸽之前断更并不是病情恶化,而是为了偿还巨额医药费去努力工作了,后来又因为感情问题,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抱歉。 第十七章:投食大赛(上)   【审问】   词语解释:以合法的手段迫使受审对象回答问题。   一般情况下,只用在犯人身上。   但这一次,不合法,也没有被用在犯人身上。   “御主,我抗议,这是有原因的,我又不是什么魔鬼,怎么可能故意伪装成一只狗。我觉得我有权利为自己辩解。”卫宫士郎挥舞着被手铐拷着的双手,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他认为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   时间:凌晨四点;   地点:阿尔托莉雅的汉堡店   人物:法官.藤丸立香、原告一.贞德.达尔克、原告二.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犯人.卫宫士郎、围观群众:新宿Archer   没错,十分钟前还装逼如风,一出场就扭转战局并成功击杀了新宿最具声明的“魔王”狼王罗伯,极度风骚的卫宫士郎此刻却被拷上了20元的玩具手铐,并在汉堡店内被三方审问。   “哦,伪装成色狗,刻意接近毫无防备的女性的卫宫先生,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解释的吗?提前说好,鉴于您在卡梅洛以及巴比伦的糟糕表现,您说的每一句解释都会被无视,每一句自爆都会成为呈堂证供。”临时客串法官的藤丸立香如此说道。   贞德冷声道:“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狡辩,我建议直接烧死!”   说罢,她将手中的旗帜在汉堡店的地板上重重一顿,重复到——“烧死!!!”   阿尔托莉雅瞅了一眼被皲裂的地板,然后才对卫宫士郎说道:“绑在双甲骑兵上,去环城高速飙一圈!”   新宿Archer望着如此不客气的三个女人,眉头狂跳。   你们搞清楚状况了吗?   这位可是一出现就击败了几乎已经制霸整个新宿的狼王,而且从战况来看,他很可能还有着没有展现的底牌,至少,他的宝具还未解放过。   这样的实力,你们就不担心对方一个不忿,把我们全揍一顿吗?   是什么给了你们勇气?   福尔摩斯家的那只蓝色狗吗?(大狗:汪汪汪,这都能迫害到我?——日常任务1/1)   而且就算人家不计较,但你们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对方可是刚刚救了我们,而且有很大可能和我们是相似阵营的从者,因为眼前这一点儿小事,就做出这样的行为实属不智。   藤丸立香似乎看懂了新宿Archer未说出口的担忧,她道:“没关系的,因为是数度共同托付生死的卫宫先生,所以不用客气,而且……说不定他还在暗自享受这种感受,对吧,感情问题一塌混乱的卫宫泰迪?”   卫宫士郎忍不住吐槽道:“喂,你现在的样子可看不出来我们是数度生死的战友兼挚友。”   藤丸立香:“那是因为卫宫先生做了不好的事情。”   卫宫士郎:“我什么都没做!”   藤丸立香:“那好,我会将此刻看到的事情如数转告给在伽勒底休假的武藏姐姐,可以吗?卫宫先生。”   “……”   “……”   卫宫士郎脸色一跨,这种事情说不清的,就算能说清,宫本武藏也不会管这些,那个利益至上的女人只会装作听不懂自己的解释并借此逼迫自己答应她许多过分的条件。   “好吧,我有罪,我认错。”   “犯人认错,来,上刑,刑罚是禁食三日。”   面对气势汹汹的三人,卫宫士郎表面慌的一匹,实际上稳如老狗。   首先,作为卫宫士郎变狗时间的主要受害者——贞德.达尔克现在虽说有些生气,但更大的是害羞,这么多天下来,卫宫士郎早就把对方的性格摸透了。这个看似冷眼、暴戾的女人其实骨子里却是卫宫士郎遇到过的女人中最好搞定的一个,如果不是卫宫士郎不想,贞德.达尔克早就被轻易攻略成卫宫士郎的忠犬了。   而作为次要受害者,也就是阿尔托莉雅,她更是对这样的事情无任何触动,作为反转的骑士王,她没有那么多到的洁癖和作为女士的矜持。她在意的是卫宫士郎能不能打,能不能被信任。她之所以会站在这里,不过是因为藤丸立香想玩,所以她就陪对方演戏而已。   好吧,阿尔托莉雅对贞德是针锋相对,但对藤丸立香却是如宠女儿一般的无条件宠爱。   同为女人却不同命.JPG   最后,也就是最活跃的藤丸立香,也不是真的想审问卫宫士郎——君不见,她这么一闹,三人间的尴尬已经当然无存了,之前的事情也就揭过了,而卫宫士郎付出的仅仅是禁食三日。   以人类之躯踏破漫漫长夜,修复了七个支离破碎的特异点的御主岂能没一点儿过人之处?   这家伙,典型的明修贞德.达尔克,暗度卫宫士郎!   不愧是共同走过卡梅洛大地、游览过神话时代的巴比伦的战友!就是靠的住!当然,也有那么一小部分原因是藤丸立香的确想捉弄卫宫士郎了。   唉,还是当初在卡梅洛对她太好了,让她拿卫宫不当前辈。讲道理,大10岁虽然谈不上叔辈,但也绝对是前辈中的前辈了吧?   累了一天的缘故,解决完卫宫士郎这档事后,连入伙宴都没有,甚至没有正式的欢迎,藤丸立香就强硬的将卫宫士郎设置为了自己的“头号打手”,之后,更是丢下一句,“守夜就拜托你们了”就去睡觉了。   守夜,是必须的。四位从者中至少得一人在夜里保持最高程度的警惕。   阿尔托莉雅毫不客气的说道,“既然装了那么久的卡瓦定二世,那么做好狗的本职工作,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卫宫先生?”   卫宫士郎能说什么?   这是来自受害者和母亲的双重命令,他只好转身,走出了汉堡店,一边吹着冷风一边守着夜。   众人睡着后,已经是一天中最冷的凌晨五点时分了。吹着冷风的卫宫士郎忽然觉得肚子里涌上来一阵强烈的饥饿感。他这才想到自己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如果还是半英灵,只要魔力充足他可以一个月不眠不休、不饮不食,但可惜的是他现在已经不是半英灵了,也不是守护者了,所以无法再享受哪些曾经的特权,再加上要维持狮子王的祝福,魔力开销极大,一时间竟然饿的前胸贴后背。   甚至肚子都发出了“咕咕咕”的叫声。   卫宫士郎自嘲的想到,藤丸立香那小丫头一定没想到,她自认为“禁食玩笑”已经变成了真正的“惩罚”。   难受!   大概又过了半小时,卫宫士郎身后的门扉忽然被悄悄的打开,露出一张白色的俏脸。她静静的走到了卫宫士郎身边,丢下一袋面包圈,“卡瓦定二世,虽然你的有些行为我很火大,但你至少让那个女人吃了大瘪,吾很中意,这是赏你的,感恩戴德吧。”   说罢,阿尔托莉雅转身离开了,但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又停顿了一瞬,“卡瓦定二世,你是我的手下,挖墙脚的行为,禁止加拒绝,懂了吗?”   望着地上的面包圈,卫宫士郎一脸问号?   这是什么?   夭寿了,骑士王也会傲娇?   你这么做真的没问题吗?昨天你不是很凶的说要把我绑到双甲骑兵上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换成告诉游吗?你这么厉害,贞德.达尔克那个蠢姑娘知道吗?   那个蠢姑娘一定还在呼呼大睡,不知道某个“同盟”已经悄悄的背叛了革命吧?   然而就在卫宫士郎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又一次被悄悄的打开了,露出了另一张脸。   “法芙娜三世,我有事情要单独吩咐你……嗯,是吩咐!”   ……   …… 第十八章:投食大赛(下)   来到一处僻静之处,贞德.达尔克双手环胸,明明比卫宫士郎矮很多却站出了一股居高临下的女王范。   “你这家伙知道你做的事情有多不可饶恕吗?”   “太可恨了,你当我的火焰是摆设吗?混蛋!恶心!不可饶恕!烧死!”   “你知道吗,我原本是打算用我的魔焰把你烧成七分熟、去掉头然后加上孜然和辣椒,做成香喷喷的狗肉烤肉,然后拿去喂真正的狗。”   说到这里时,贞德忍不住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刚刚具现化的兵器,恶狠狠的说道:“不过既然御主再三求情,再考虑到你也救过我,我就勉为其难的将这份冲动押后。听好了,是押后,不是取消,到时候七分熟、十分熟还是用这把兵器开个洞给你个痛快……亦或放你一条生路,全看你未来的表现,明白了吗?蠢狗!”   “明白了?明白了就点点头!”   卫宫士郎被贞德达尔克连珠炮一样的话语打懵了,机械的点了点头。   说好的复仇者的复仇烈焰呢?说好的永不停歇的愤怒呢?说好此身只有火焰别无他无呢?   怎么忽然就原谅了呢。   见卫宫士郎“乖巧”的点头,贞德达尔克愤怒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欣慰,但旋即又消散不见。   “很好。”   “听话的狗有东西吃。”   说罢,贞德哗啦啦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地的食物。   “你曾经为我找过很多次食物,作为回报,我帮你这一次,但只有这一次!这下还上了你之前的恩惠,所以接下来如果你再惹我发怒,你就要慎重的考虑下自己的小命了。”   汉堡。   鸡翅。   薯片、巧克力、糖果……   成堆的、一大堆的食物。   “哼,吃惊吧,感恩戴德吧?我知道你食量大,再加上你肯定饿久了,我睡觉前去巡逻过吧?我就找了三倍你平时一顿饭的食物。这下应该可以吃饱的吧?”   卫宫士郎一阵无语。   饿了三顿,就要一顿吃回三顿的饭量?   你们法国人的逻辑都是这么优秀的吗?   见卫宫士郎在发呆,担心出来过久会引起其他人怀疑的贞德忍不住出声催促道:“快点吃,吃完了我还要帮你这个因为被罚站的家伙把垃圾处理掉,这种东西可是罪证,可不能被冷血女发现了。”   既然知道是罪证你还送吃的给我?   还有……不用担心阿尔托莉雅了,在你之前她已经来过了!   卫宫士郎没有办法,刚刚才进过食的他只好拿起贞德带给他的超大量食物,开始进食。因为食量分量过大的缘故,他不仅吃饱了而且还吃撑了。   最惨的是不仅吃撑了,还要一边忍受着肚子的痛苦一边用回应贞德以感激的目光。   卫宫士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吃完,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十分善解人意的事情的贞德满足的带着垃圾离开了。然而卫宫士郎还没有开始消化肚子里的食物, 门又一次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卫宫前辈?”   藤丸立香将脑袋从门里小心翼翼的探出来。   “呀,你没有生气吧?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喔,不那么做的话,阿尔托莉雅和贞德两位女士面子上过不去,而那两人都非常好面子,所以我……人家是女士,卫宫前辈就让着她们一些呗。”   “饿了吗?这里有可爱的后辈为你准备的食物……”   看见藤丸立香手中的食物,卫宫士郎脸瞬间就绿了。   吃撑了!   我刚刚就吃撑了!   现在难受的连翻身都艰难!   见卫宫士郎脸色不快,藤丸立香的情绪瞬间低沉了下去,“果然,卫宫前辈还是生气了呢。”   “没有生气!”   卫宫士郎含着泪,飞速抢过藤丸立香手中的面包,塞进嘴里。这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了在自己的肚子在哀鸣。   【我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藤丸立香离开后。   卫宫士郎摸着自己难受的肚子,无比的羡慕阿尔托莉雅的王胃。   “这一次,总能清净了吧?”   然而,门又一次被人从后面悄悄打开了。   新宿Archer的身影出现在卫宫士郎面前。   “是卫宫先生吧。你很强,也非常的重情义,在下深表佩服。御主年纪小,但心肠善良,嘛,您应该也不会对御主不满。那两位女人做的过火了,请不要怪罪御主,她是无辜的。”   “在下不是什么绅士,所以在刚刚吃饭的时候,我私藏了一块面包。卫宫先生,需要吗?”   “不需要!”   新宿Archer愣了,不需要就不需要,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我要不是怕你对御主心生不快,我犯得着低声下气的来给你送食物吗???   但新宿Archer和别人是不同的,他总是从实际利益上考虑问题,而不会过多的计较面子上的得失。于是他不在乎的继续说道:“面包我放在这里了,有时间您也许可以多和御主谈谈。”   “另外,骨气值得敬佩,但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城市,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保护御主的安全。卫宫先生,这不是为了你,也为了御主。”   卫宫士郎也察觉到自己的失言。面色转柔的和新宿Archer交谈了一阵。   他发现新宿Archer机智、敏锐、幽默诙谐、看待问题总能直至本质,而且他帮助御主的心绝对是真的,无一丝一毫的虚假,但不知道为何,如此优秀的新宿Archer总让卫宫士郎感到一丝邪气与一丝不安。   但他无论怎思索、怎么回忆新宿Archer的一言一行,都无法发现这丝邪气来自哪里,而自己的不安又有什么依据。   不过尽管如此,卫宫士郎依旧不否定自己的直觉,他决定,对新宿Archer继续保留警惕。   最后,新宿Archer也离开了,不过他带来的食物卫宫士郎没用吃。   为什么?   因为他不是美少女啊!   对不起,男人就算不想入非非,也会对美少女绅士一点。这,就是这个一个看脸的残酷世界!   第二天,卫宫士郎结束了当天的守夜工作。   他进入汉堡店后,阿尔托莉雅、贞德、藤丸立香都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来到卫宫士郎面前,示意他不要把昨晚“两人”的事情说出来。   对此,卫宫士郎心中只有冷笑。   呵,你们昨天全员都“单独”找过我!   ……   ………… 第十九章:专业的力量   卫宫士郎变狗事件造成的影响,随着晨曦的光芒照进汉堡店而结束。   当然,结束不意味着毫无影响,这一点从贞德望向他的不爽眼神则可见一斑。   吃过早饭,藤丸立香接到了一通神秘电话,电话里的人自称为“岩窟王”,他告知藤丸立香机枪塔其实是一个枪身,虽然不知道“幻影魔人同盟”在计划着什么,又拥有着什么样的“子弹”,但可以确定的是那绝对是一个血淋淋的计划。   电话里的人似乎用什么手段特殊证明了自己的可信,让藤丸立香毫不怀疑情报的真实性。在再一遍的确认了已知的情报后,藤丸立香便将阿尔托莉雅、贞德、新宿Archer以及卫宫士郎四位英灵聚集在了店面的大厅,共同商议接下来的事宜。   要想阻止幻影魔人同盟,就得攻入机枪塔。   而想要攻入机枪塔,就要先扫除一些外部的阻挠。   比如:盘踞在歌舞伎町的Berserker以及她的三百名花腔魔偶。   还比如,驻扎在机枪塔附近的蜂巢大军和持双枪的黑色弓兵。   一行人简单的商议后,决定先以最容易击败、也祸患最大的Berserker开始。   但这并不容易。   其中最大的问题不是Berserker本人,而是他制作的三百名花腔魔偶。在歌舞町那种建筑密集的地方被花腔魔偶从小巷、屋顶、下水道、街边的窗户成群袭击的场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反倒是Berserker本人根据情报显示,不过是一名三流的从者,在场的任何一位……哦,除了新宿Archer外都能轻易的击杀他。   阿尔托莉雅一听,不乐意了,本王纵横沙场无数,几万人的阵仗我都敢冲,何况三百个花腔魔偶?就算是顶级的魔术人偶又怎么样?   没有什么是一发咖喱棒不能解决的,如果有,就再核平一边。   “行不通的。”新宿Archer摇了摇头,说道:“Saber,其实你也发现了吧,新宿与其说是魔化的城市更不如说是被神话了的魔域。在这里,建筑和空气中都充盈着魔力,你的宝具最多只能将歌舞町夷为平地而无法对花腔魔偶以及Berserker造成实质性的重创。而且……我们的魔力要节约,后面的恶仗还多着呢。”   贞德.达尔克皱了皱眉头,“那么用我的火焰?”   新宿Archer仍旧摇头否定了,“之前围攻狼王的时候你也看见了,在新宿,你的宝具也无法发挥真正的实力,只能算的上一团凶猛的火焰罢了。”   贞德.达尔克不爽了。   “最少烧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否定完两人的提案后,新宿Archer将目光对准了卫宫士郎,“还有没有人有想法要提出来?”   卫宫士郎没开口,贞德却又一次开口了。   “既然没法直接消灭,那我们引开那群魔偶不就行了,那群家伙笨得很,只要被挑衅就会发起攻击……这就是所谓的丢狗战术。而当作诱饵的家伙……大家想必都有人选。”说罢,贞德.达尔克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卫宫士郎一眼。   狗!   你刚刚用了“狗”这个字眼吧?!   卫宫士郎心中一万只神兽奔腾而过。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报复!   这个玩笑一般的提议被藤丸立香当即一口否定。   “这可不行哟。”   见被他一定程度上认可了智慧的卫宫士郎不发言,早已心有腹稿的新宿Archer咳嗽了两声,将大家的注意力拉回了自己身上,“既然大家都没有主意,那么鄙人到是有一个,不过不知道大家愿不愿意信任我这个来历不明、在敌方又有同样从者的老头子了?”   新宿Archer的话音一落,贞德和阿尔托莉雅就毫不犹豫的说到——   “当然不会,我可没办法信任一副形迹可疑样子的家伙。”   “你在说什么傻话,新宿Arhcer!仅敌方有和你同样的从者这一点就不值得信任了吧?”   卫宫士郎暗自想到,【完美,原来大家都和我的看法一样。】   新宿Archer这个上了年纪的谐星似乎大受打击,“你们啊……这是对并肩作战之人说的话吗?你们是魔鬼吧?对了,你们的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御主的看法……御主,你认为在下值得信任吗?”   “姑、姑且吧。”   “姑且还加了疑问词?很好!真是残酷的回答呢。”新宿Archer忍不住提高了声音的分贝,“那么我就用我的计策和行动来证明我自己。不过在我说我的计划之前,我需要你们先带回来一只魔偶。歌舞町已经是幻想的领域,我们首先得通过人偶看看情况。”   这时卫宫士郎忽然补充到,“说起来,我的宝具之一就和特洛伊战争有关,而且新宿Archer,你刚刚屡次强调歌舞町是幻想的领域,而对付幻想最迅捷的办法不是用更强的幻想去抹除,而是和魔术完全不在一个体系的物理。”   “???”   藤丸立香以及两位女性从者一脸茫然,不知道卫宫士郎为什么突然提起自己的宝具。   反倒是新宿Archer忽然“喔喔”的叫了起来,“卫宫先生,你可真是在下的知己。莫非你生前和在下是一类人?”   “不敢当,不敢当。”   说罢,卫宫士郎将自己猜测到的新宿Archer的计划告诉了藤丸立香,“Archer他应该是想抓了一个花腔魔偶,悄悄的将炸药装进腹腔却不伤害魔偶,等魔偶于24小时候自行返回巢穴时按下起爆的按钮。这样就可以直接让Berserker的巢穴陷入大混乱并死伤惨重。”   “完全没错。”   “说。”   卫宫士郎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道:“首先,我之前和贞德在一起的时候侦查过了新宿的下水道,虽然城市化作了魔域,但下水道的大部分设施还有好好工作。仅仅爆炸的话,威力可能并不理想,我们需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比如……水。”   一边说着,卫宫士郎一边投影出纸和笔,画出一幅地下水管分布图,并用红笔和蓝笔分圈起来了几个地方,“关于爆破,我和我父亲都是专业的,只要炸掉红笔圈出这几个地方并堵住蓝笔圈出的水管,下水道积蓄的水就会在我们引爆魔偶体内的炸弹后因为势能涌入歌舞伎町。”   看看,这就是专业的力量!   此时新宿Archer微微一笑,“也许我们还可以往水里加点化工用品。”   这一刻,藤丸立香望着眼前的卫宫士郎和新宿Arhcer,恍然间似乎看到了黑恶势力头目联手的场景。   相比较机枪塔,这两人才更像反派吧? 第二十章:代号“核平”   半个小时候,卫宫士郎和新宿Archer共同提出的计划被确定,藤丸立香望着桌子上的地图,陷入了沉思。   藤丸立香觉得,自己可能成了极道组织的龙头。   你看。   卫宫士郎和新宿Archer不必说,两人刚刚的邪恶计划还犹在耳边——话说,武藏姐姐,你说卫宫前辈曾经是正义的伙伴,确定没有把哪里搞错吗?   剩下的人呢?   阿尔托莉雅.Alter:反转的骑士王,黑恶势力中的佼佼者。   贞德.达尔克:奥尔良烧烤王,每天不放一团火烧一烧哪里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然而事到如今,计划早已定下,既然之前没有发对,那么现在也由不得藤丸立香吐槽了。更何况,她内心其实也有点小兴奋雀跃呢。   好吧,全员带恶人。   计划敲定后,接着要做的就是分配任务了。   首先是前往地下管道布置炸药。这是一个专业性很强的任务,只能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而且地下通道里还残留着不少当初追击贞德的追兵,如果派去的从者实力稍弱的话可能会遇到麻烦。这样一来,这个任务就只能交给拥有卫宫家代代相传的“艺术,即是爆炸”技能的卫宫士郎了。   然后是抓捕花腔魔偶的工作。   这份工作被交予到了阿尔托莉雅和贞德手上。   而保护御主的任务,只能落在自称“研究人员”的新宿Archer头上了。   对于被交于自己的任务卫宫士郎没有推辞。他先找了一个离汉堡店较远的街区,投影出了足量的炸药,然后才钻入了下水道中。   昏暗的环境对于拥有“鹰之瞳”能力的卫宫士郎来说没有丝毫障碍,倒是脚下翻滚的污泥与刺鼻的气体让他忍不住皱眉。   这是尸体腐烂后飘荡的味道。   走了一段距离后,卫宫士郎就发现了好几具尸体,其中一部分是卫宫士郎当初和贞德逃难时击杀的蜂巢追兵,但更多的则是被其他市民杀死的无辜者。   “果然已经化作了魔域啊。”   卫宫士郎一直以为,真正的魔域不是什么鬼气森森的地方亦或邪恶之物根植的土壤,而是人心变的鬼蜮的人间。显然,此刻的新宿完美的符合了这一条件。   收敛有些纷乱的思绪,卫宫士郎开始工作。他按照自己胸中的记忆,很快便走遍了所有需要布置炸药或者堵塞水管的地方,并成功设置了必要的装置。整个过程卫宫士郎完成的迅速且悄然无声,装置也被他利用环境完美的隐匿了,想必幻影魔人同盟就算察觉到了什么也绝对无法找出这些装置并加以毁灭。   也就是说,成功了!   等卫宫士郎返回汉堡店时,阿尔托莉雅和贞德已经回来了。   阿尔托莉雅坐在红色软垫上吃着高热量的汉堡,一点儿也不在意肥胖问题,而贞德则似乎有些郁闷,正偷偷的翻阅着一些不知从哪里招来的图片书,卫宫士郎悄悄瞥了一眼,发现竟然是《孩童识字宝典》!   不用说,一定是两人共同执行任务时,毒舌的阿尔托莉雅.Alter挤兑了贞德不识字这一点。   莫名觉得这个傻傻的村姑有点可爱呢。   不同于阿尔托莉雅和贞德的悠闲,此刻新宿Archer正埋头研究花腔魔偶的构造,不过从他紧锁的眉头来看,结果想必有些残忍。   见卫宫士郎回来,藤丸立香眼睛一亮,她欢快的朝卫宫士郎招了招手。   “卫宫前辈,顺利吗?”   “有些棘手,但被我用加大当量的办法解决了。”   “没问题吗?”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给了确定的回答。   “没问题,没有什么困难是加大当量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是当量加大的不够。”   这时新宿Archer将脑袋从由两张桌子拼成的简陋“工作台”上抬了起来,“卫宫先生,你竟然是粗鲁的当量派,哦,这太不美学了,也太粗暴了,鄙人绝对不赞同。”   卫宫士郎不懂新宿Archer口中的“美学”,更没有兴趣,他指着桌子上的人偶,问道:“与其讨论这些,不如说说你的研究有什么成果。”   “如你所见,这个被拆开人偶的内部是有血肉和神经存在的,而且经过我测试,它们不仅有活性还保留着正常的工作机能。我这么说,卫宫先生你应该能明白吧?”   卫宫士郎沉默了一秒,说道:“是人类吗?”   “准确来说,是以人类为材料制成的。”   “能救回来吗?”   “不能。”顿了顿后,新宿Archer又继续说道,“以上是坏消息,而好消息则是——虽然他们具有一定的自主行动能力,但Berserker为了控制这些“活人”人偶,在其中安装了‘自律’的装置。也就说,它们的确会在特殊的时间返回歌舞伎町——我们的特洛伊计划行的通。”   卫宫士郎点了点头,心里有些难受,但他没有说什么,更没有做出阻止之类天真的行为。   他啊,早已不是当年的他了。   【也许……现在的自己,就是少年时的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新宿Archer这时又提出了问题,不对对象不是卫宫士郎而是藤丸立香,“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御主,您能为了拯救一个世界而弄脏自己的手吗?哪怕是按下爆炸按钮,将这些原本是活人的人偶炸成碎片?”   卫宫士郎忽然出声了,他低声的说道:“不要小看了御主啊……”   和藤丸立香相处日短的时候,许多人都会以为,但实际上绝不,还是那句话——能以人类之躯踏破漫漫长夜、一路走到现在的家伙怎么可能没有过人之处?   果然,少女坚毅的点了点头。   虽然眼神中有不舍,有难过,有自责,但更多是是坚定和决然。   这,就是拯救了人理的最后御主的风采!   新宿Archer见状,微微一笑,最后一丝疑虑进去。   “那么,我们开始行动吧,代号——核平!”   ……   ………… 第二十一章:永不停歇的歌声   提到“歌舞伎町”,人们第一反应一定是“繁华”、“寸土寸金”、“纸迷金醉”等词汇。在和平年代,这条街区可是全世界文明的销金窟,也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地段之一。   即使在已经神秘化的魔域新宿,这里依旧霓虹遍地、歌舞不息。   然而……与人类已经没有关系了。   行走的、来往的、歌唱的全是魔偶。   美丽的、华丽的、艳丽的全是鲜血。   魔偶们随着歌舞伎町深处的优雅歌声,一边舞蹈,一边巡逻,将胆敢靠近或者扰乱这场音乐盛会的家伙撕成碎片。   两个街区外,卫宫士郎站在屋顶,眺望着前方的诡异繁华的歌舞伎町,他的身后站着藤丸立香以及一众Servent。不同于其他的人的紧张和卫宫士郎的肃穆,新宿Archer一脸轻松的抽着烟斗,还不时说一些风趣的话逗大家发笑。   阿尔托莉雅的衣服随夜风飒飒作响,她皱了皱眉头,说到:“新宿Archer,马上要开始战斗了,请你做好准备,要是你失手被围困在了魔偶群中,可不要指望我会去救你。”   新宿Archer笑了笑,也走上大楼边缘,凝望着远处的夜空,他指着一只正从町外走向町内的魔偶,说到:“亚瑟王,战斗其实早已开始,鄙人认为真正的战斗都是决定于正面交锋前的准备工作,刀兵相见时结果早已注定,血和铁并不是决胜的因素、而是收割战果的镰刀。”   “我们已经赢了!”   “现在唯一不确定的是,御主是否真像卫宫先生所说那样,能按下那个按钮,当然,如果御主无法狠下的话,我不介意来做这个坏人——反正你们已经认定我是个坏的了吧!!!”   新宿Archer本来一本正经的讲着令人发醒的道理,但说到后面却话锋一转,恢复了他平常的谐星风格,活脱脱一个因被朋友误会而心怀委屈的小孩。   ……   …………   歌舞伎町,大剧院内部。   对于有些人来说,活着就是为了死去,对于有些人而言,活着就是为了柴米油盐,而对于Berserker剧院魅影而言,活着,就是为了克里斯丁娜,为了歌唱。   金碧辉煌的室内,一袭红毯从门口笔直的铺向舞台,柔软且高贵。一位与众不同的人偶站在舞台上,与霓虹中歌唱,歌声悠扬,眼神疯狂而迷醉。   它就是克里斯丁娜。   永远的歌唱者。   歌唱艺术。   歌唱邪恶。   歌唱永恒。   台下有一群作为“观众”的人偶,它们随着克里斯丁娜的歌声起舞、鼓掌。   如果说疯狂本是丑陋的,那么剧院魅影和克里斯丁娜则将这份丑陋做成了艺术,他疯狂、他污秽,但他的所在所谓的确谱写了一曲邪恶又华丽的乐章。   然而就在歌声抵达最高.潮时,一声巨响忽然响起,紧接着……   天崩地裂!   泥水如洪流一般的从外界席卷而来,如一头猛兽一样向整个歌舞伎町张开血盆巨口,要一口吞掉着扭曲又繁华的街道。   面对这突然起来的一起,Beserker出离了愤怒。   “哦哦哦,多么残忍的事情,居然打断了克里斯丁娜如此美妙的歌声,我绝不、绝不允许这样的无礼之徒存在与世。”   随着Berserker的命令,无数人偶从暗处爬了出来,踩着泥水、游着泳、或者从屋顶上奔跑而过,笔直的朝因火光而暴露无疑的藤丸立香一行人。这些人偶行动敏捷、魔力充沛、且具有一定的战斗本能,再加上因为身处这座魔域的时间已久,它们无可避免的已经被新宿这座魔城半幻想化了。   如果毫无准备的遭遇这群疯狂的人偶,就算是卫宫士郎一行人也只能暂避锋芒。   但就像新宿Archer所说的那样,在战斗前他们就已经攫取了胜利的果实。   在人偶们汇聚成一股奔跑的洪流向卫宫士郎所在的大楼奔去时,一个半路汇入的人偶忽然爆炸。   藤丸立香按下了按钮。   毫不犹豫的那种。   被卫宫士郎和新宿Archer塞入了整整二十公斤TNT的人偶化作了席卷一切的热浪和冲击,一瞬间就以物理的方式将周围夷为平地,乱石、碎屑纷飞中,Berserker的大部分人偶化作了漫天的烟尘。   在漫天的灰尘与碎石还没有落下时,卫宫士郎转头对身后的阿尔托莉雅和新宿Archer说到,“我们上!贞德,你留下保护御主和接应我们。”   说罢,卫宫士郎从大楼上一跃而下,落到了被炸的七零八落、仅存不足百名的人偶间。落地的巨大冲击力又将这些还未站位的魔偶再次掀翻。不给它们反应的时间,卫宫士郎挥舞起干将、莫邪,化作一道红色的旋风迅速疾驰而过,一路刀光闪烁。   仅仅两个呼吸间,就有六台人偶被拆成了零件。   不要小看这个数字,对于这些已经可以称作幻想道具的人偶来说,能在两个呼吸间斩杀六台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实力了。   紧随卫宫士郎其后的是阿尔托莉雅,不同于卫宫士郎的精于技巧,阿尔托莉雅则像一台轰鸣的坦克,以绝对的力量将敢出现在她面前的敌人全部拍飞。   “新宿Archer呢?”   卫宫士郎开始强袭后,发现新宿Archer并没有跟上,他回头一看,差点被气死,原来新宿Archer正一边抱怨着自己老胳膊老腿经不起跳楼这样的折腾,一边在找楼梯。   “???”   这家伙,果然是个谐星吧?   不过就算没有新宿Archer,仅凭卫宫士郎和阿尔托莉雅两人也不是这些已经被爆炸炸的七零八落的残兵可以抵挡的,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卫宫士郎就突破了眼前的所有障碍,来到了歌剧院门口。   因为洪水逆卷的缘故,歌剧院此刻已经化为水笼,曾经华丽的墙壁、地板完全被泥淖所占据。卫宫士郎和阿尔托莉雅没有贸然进入,因为他们知道,里面绝对有隐藏的人偶以及他们的目标——Berserker。   “我先送他们个小玩具。”   说着,卫宫士郎投影出螺旋剑,将它抡圆了掷入其中。 第二十二章:永不停歇的歌声(二)   英灵级的力量让螺旋剑化作闪电,暴戾的搅碎一切挡在其面前的障碍和人偶,笔直的飞至歌剧院内部的正中央,然后……   “幻想崩坏!!!”   门外,卫宫士郎一边急退,一边冷冷的念出咒语。话音落下,螺旋剑立刻从古朴的冷兵器化为了魔力奔流扭曲的魔术炸弹。   惊天的巨响中,漫天的泥水和无尽碎石被送上了五米高的高空,一瞬间似乎整个世界都被巨大的泥淖所笼罩,歌剧院的屋顶也被掀翻并轰成碎片,火光升腾中,一切宛如人间地狱。   这一刻,一切都变的渺小,除却那占据了所有人视野的疯狂爆炸!   然而如此浩大的声势,却依旧不能让卫宫士郎满意。   “魔术果然在这个神秘化的新宿里被极大的削弱。”   阿尔托莉雅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街区,心中不解,暗自思索道:【如果这是被极大削弱后的威力,那么它原本那的威力得有多大?核弹吗?】   脚步声从背后的泥水中响起,阿尔托莉雅回头一看,是新宿Archer。   “干掉敌人了吗?”   刚刚赶到的新宿Archer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如此向卫宫士郎问到。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威力比我预想中的要小的多,这种程度无法击杀英灵。”   仿佛是为了验证卫宫士郎的话语,此时歌剧院废墟的底下发出了悲鸣的尖叫声,“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尖锐的声音,如同来自心肺的撕裂。   其中的阴森,似乎从地狱穿透而来。   阿尔托莉雅立刻竖起黑色的圣剑,新宿Archer也举起了手中的装弹魔枪。   废墟中央一阵抖动,一个衣衫褴褛的消瘦男人从废墟中站了起来。他的一半脸带着面具,一般脸血肉模糊、极为可怖。男人的背被螺旋剑的爆炸炸的千疮百孔,但即使如此,他也护着怀里的人偶,仿佛那并不是一具人偶,而是他存在的所有意义。   “你们竟然讲克里斯丁娜的歌声打断,你们竟然破坏了我完美的艺术,你们竟然让克里斯丁娜被泥土掩埋。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卫宫士郎毫无疑问的确定了一件事——这个人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Berserker。   消瘦又疯狂的身影,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卫宫士郎,恶狠狠的说道:“我要把你,做成.人偶,永远的被奴役,为克里斯丁的歌声,鼓掌、赞叹、沉醉、死亡、归于疯狂。”   “呵。”卫宫士郎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说道,“做不到的威胁之语,不过是野犬的狂……吠罢了”   说到一半时,卫宫士郎便突然身形急闪,下一秒就出现在了Berserker面前,挥起双刀向他的头顶砍去,锋利的双刀划破漆黑的空气,发出令人森然的破空声。   Berserker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卫宫士郎动手的如此干脆、速度也如此的迅捷,连忙向后滚,十分狼狈的躲开了这一刀。   “哦,不错嘛。”见一刀不中,卫宫士郎也没有立刻继续上前追击,而是站在原地,如此说道。   Berserker有些后怕的摸了摸自己仍健在的脑袋,愤怒的说道:“偷袭!”   卫宫士郎:“跟畜生,可不需要讲道义。”   Berserker目光闪动,他已经发现了,如果比拼个人战力,自己和眼前这个红色的家伙相差甚远。但他不怕,因为他还有准备。   “如果你以为你赢定了,那么你就错了。我的人偶,远不仅明面上的那三百只,不然的话,机枪塔又怎会放任我占据这里?——噢噢噢噢,为了克里斯丁娜的歌声,我可爱的观众啊,出现吧,登上着场名为杀戮的舞台。”   Berserker的凄厉呼喊划破了夜空,点燃了黑色的引线,随着他的凄厉声音响起,无数杂乱的声音从歌舞伎町内、外响起,只见废墟中、小巷里、破裂的石柱中有无数人偶爬了出来,它们一边歌唱者、一边踩踏着泥水,疯狂的向战场中心涌来。   数量很不寻常。   不是几十,不是一百,而是近千。、   这一刻,卫宫士郎终于明白为什么Berserker这个三流的从者能霸占歌舞伎町而无人敢惹了。   他的人偶实在是太多、太强了。   “呵呵,呵呵呵。”Berserker一手捂着自己的半边脸,一手将森人的长指甲探出,他笑着,趾高气昂着,他想看卫宫士郎惶恐的样子。   然而他失望了。   卫宫士郎依旧一副冷淡到冷漠的样子,仿佛Berserker刚刚呼唤出来的不是近千顶级魔偶而是一群土鸡瓦狗一般。   【他一定是故作镇定!】   Berserker是如此想的,就在这时,站在他五米外的卫宫士郎突然开口说话了——   “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没有追击你吗?”   Berserker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因为他不知道答案。   这时,卫宫士郎忽然投影出三把刀朝Berserker射去,趁他躲闪的时候,卫宫士郎向左移动了三步,轻而易举的击溃了方才留在原地的克里斯蒂娜并抓住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因为我的真正目标……是她。”   当着Berserker的面,卫宫士郎毫不犹豫的卸掉了克里斯蒂娜的所有关节和武器,而这样的行为让目睹一切的Berserker癫狂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嘶吼着,他痛苦着,他用充满火焰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卫宫士郎那罪恶的双手,但他……一动也不敢动。   “很好,很好。”卫宫士郎满意的点了点头,“Berserker,你知道吗?在这个城市里,想要维持正义,那么就要变的比恶鬼更狡猾、更加不择手段。”   “现在,我命令你——解散你的人偶军团。”   ……   ………… 第二十三章:污秽的爱情   战斗,从一开始就结束了。   Berserker明白,自己输了,一败涂地,甚至连真正的本领还没有拿出来就已经输了。   站在已经化为废墟的歌舞伎町,Berserker的四周全是火光和泥淖,再也没有了那些为他们歌唱鼓掌的观众,也没有了那虚假的繁荣。   就连自己的至爱,幻灵.克里斯蒂娜也已经沦为了对方手里的人质。   剧院魅影疯狂、残忍、冷血的追求艺术,但如果说他还有一丝人性、一丝温暖的话,那么就是这位克里斯丁娜。   生前,剧院魅影还是一个剧场的侍者,每天拿着微不足道的薪水,忍受着剧院工作人员的打骂和周围人的嘲笑。   他想歌唱,却被嘲笑。   他想起舞,却被愚弄。   他的人生,是一片永无尽头的灰色。   直到有一天,他在阴暗的歌剧幕布后听到了天籁之音,那歌声犹如透过阴沉乌云射下的阳光,驱逐了歌剧魅影心中的晦暗。那一天,他的世界有了颜色,五彩缤纷的颜色。   后来他知道,那位歌唱者名叫克里斯丁娜。   与是他爱上了她,不是因为她那迷倒世人的绝世容颜,而是因为她那纯净的歌声。   爱着,爱着,爱着,爱着。   思念,思念,思念,思念。   然后……疯狂。   于是他也开始歌唱,每当夜半,剧院空无一人的时候,他就开始歌唱,一开始是模仿,后来则是倾诉自己的爱情。   这份疯狂的执念,改变了天赋,歌剧魅影的歌声越发动听,但因为他的歌声只在寂静的夜晚时想起,于是被当作了鬼魅。最后,他被愚昧无知的世人害死,而到死,他也没有向克里斯蒂娜表达自己的爱意。   后悔,后悔,后悔。   思念,思念,思念。   于是,当他被召唤到新宿这片魔域后,他便立刻着手召唤克里斯蒂娜,但因为克里斯蒂娜的灵基不足以作为英灵,他只好将化作幻灵的克里斯蒂娜封印在了人偶内。   所以,   对他来说,卫宫士郎手中的人偶就是克里斯蒂娜,而克里斯蒂娜就是他的全部,他不得不投鼠忌器。   “解开你对人偶的控制,还他们平静,不然就不要怪我对你的心上人动手了。”   卫宫士郎丝毫不觉得自己在做一件极为恶劣的事情。   他的心澄如明镜。   歌剧魅影的手攥紧又松开,最后,他开口了,“可以,但做为交换,你不能伤害我和克里斯蒂娜,需要签订魔术契约。”   “好,我答应你。”   藤丸立香眼中闪过意思不解,她不懂的卫宫士郎为什么要在局面一片占优的情况下放过歌剧魅影和克里斯蒂娜,要知道,那可是魔化的人偶,要是放任不管的话是会后患无穷的。   卫宫士郎似乎看出了藤丸立香的疑惑,他悄悄的凑近了藤丸立香的耳边,说了一个器物名字——“可破万法之符”。   双方签订了契约后,歌剧魅影伸出手,一把刺向了自己的腹部,抓住了一个控制器一般的东西,而随着这件东西的被捏碎,远处的人偶大军立刻失去同一的步调,重新找回自我的人偶们互相打量着,疑惑着,然后又不约而同的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并在惨叫声的痛苦中活活痛死。   ——被做成.人偶的他们,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忍受这种痛苦,只不过以前因为被控制,所以不会觉得疼痛。   同样惨叫的还有克里斯蒂娜。   “噢噢噢噢。”   见克里斯蒂娜惨叫,歌剧魅影心都快破碎了。   “哦哦哦,克里斯蒂娜,你是我完美的制作,是幻灵之身,不可能会痛吧。”   “会痛的。”   新宿Archer这是突然插嘴了。   “会痛的,不是肉体,是心。”   正说着,被卫宫士郎放开的克里斯蒂娜忽然奔向了歌剧魅影,歌剧魅影张开怀抱,想要抱住对方……   “噗哧。”   歌剧魅影,实实在在的抱住了这个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但同时,克里斯蒂娜的手指也刺破了他的心脏和肚腑。   血,一瞬间散落了一地,在周围的烈焰中显得如此讽刺。   “!!!”   这一幕,让藤丸立香、阿尔托莉雅以及前来接应的贞德.达尔克震惊了。她们不明白,为什么克里斯蒂娜会突然朝歌剧魅影,这个深爱着她的男人和同伴动手。   同样不解的还有歌剧魅影。   “为、为什么?”   克里斯蒂娜没有回答,她也没法回答,她只是悲伤的唱着歌。   最后还是新宿Archer,这个看穿了一切的男人说出了原因——   “她从来都没歌唱,她一直都在痛苦的哀嚎,而你,这个夺取她美貌、把她做成.人偶的家伙,并不是肩负了责任,而是逃避责任,你和她一起在崩溃的深渊越陷越深,只不过是可怜的殉情者。”   “你的感情是扭曲的。”   “你只是想占有,而不是让克里斯蒂娜幸福。”   “当然,这些事情我本不愿意评价,但——你将成百上千的无辜群众牵连进了你的殉情!”   “克里斯蒂娜,早已经不想歌唱了!”   新宿Archer的话语,化作利刃,将Berserker的心脏洞穿。   或者说,他说出了Berserker自己早有所觉、但始终不愿意承认的真相。   克里斯蒂娜下一秒的选择也应正了新宿Archer的话语,只见她停止了歌唱,在歌剧魅影的怀中化作了黄色的光点,缓缓的消失不见了,但在最后一秒,她一边憎恨的用手指搅动着歌剧魅影的内脏,一边无边深情的吻了他的嘴唇。   克里斯蒂娜……   对歌剧魅影,到底是爱,还是恨?   这一点已经永远没有人能知晓了。   望着已经空空如也的怀抱,歌剧魅影崩溃了。   他疯狂了。   他崩溃了。   他承认了。   “——这样啊,原来我的爱意早已堕落了,明明是那样的肮脏、污秽,却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我用自己的双手,亲手玷污了自己的艺术和爱情啊。”   藤丸立香望着歌剧魅影,有些震撼,虽然这家伙疯狂、邪恶的无可救药,但却也有着让人动容的地方。然而卫宫士郎就不同了,他冷漠的投影出可破万发展,冷漠的破除契约,然后冷漠的用弓箭射中了歌剧魅影的眉心。   Berserker……击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