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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诀别之时已至，其为舍弃一切之人（Ars Nova）
戴冠之时已至，其为启发一切之人（Ars Paulina）
诞生之时已至，其为修正一切之人（Ars Almadel Salomonis）
罗马尼?阿基曼，放弃了所罗门王的命运，以“罗马尼?阿基曼”的人类而活，度过普通人类的十年，每天过着沉迷魔法少女的摸鱼生活。
直到有一天，生活在冬木镇的养女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赶紧跟我回家去，娶个老实女人给我当后妈！”
……
作品目前进度：《叛逆的鲁鲁修》1周目——《化物语》——《珈百璃的堕落》联动《high school dxd》——《魔法禁书目录》——《Campione 弑神者！》——《迦勒底相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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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群号是 159592180，有兴趣的读者可以进来聊一聊https://www.ciweimao.com/book/100027023
第一章 没有名字的少年
　　副标题：只有一章的第一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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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历2010年8月10日，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向日本宣战。位于极东之地保持中立的岛国，与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布里塔尼亚，两国间围绕日本的地下资源，持续了长期的外交对立。在日本本土作战中，布里塔尼亚军首次在实战中投入了人形自由战斗装甲骑兵Knightmare，在短短的一个月之内攻陷日本，剥夺了这个国家的自由、权利甚至国家的名字，被神圣布里塔尼亚改称为“十一区”，与此同时，“日本人”这个名词也被编号“十一”所取代，“日本”正式成为了布里塔尼亚的殖民地之一。
　　就这样，布里塔尼亚以贵贱分明的极端姿态，稳定地统治着十一区。
　　在十一区，有一所名为“阿什弗特学园”的高等学院，它是由阿什弗特家族凭借在布里塔尼亚所建立的良好人际关系，以退出政治中心“布里塔尼亚”为代价创办的贵族学校。只是这一所看似普通的学校，里面居住着并不普通的人。
　　皇历2017年，距离神圣布里塔尼亚殖民十一区的七年后——
　　“咳咳咳……”
　　从昏睡中醒来。身体感受到贴着不舒服的“床”，开始不安的扭动起来。
　　很快，我就从地上坐起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入眼的是一片青绿色，还有在四周茁壮的大树，左边的花丛中还有开着五颜六色花朵，看来这里是类似庭院的地方，只不过这一片区域很小，因为我一眼就看到了草地边缘的建筑。
　　大脑一片混乱，各种各样的疑问突然冒出来纠缠在一起，让我无法找到清晰的头绪。诸如“我是谁”、“这里是哪里”之类的问题尤为重要。
　　没错，我是一无所知，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的人，也是一无所有的人。
　　既然自己不知道的话，就干脆问问其他人吧。
　　这样想着，我往一边走去，一边审视着周围。然后，就听到了交谈的声音，人也在逐渐靠近。
　　“抱歉啊，突然给你工作，不过你之前在偷懒，这样就扯平了。”
　　这是一个带着青涩和调皮的少女的声音，对另一个人道歉。很快，我就听到了交谈的人在回应，是一个阴柔的男性的声音。
　　“可是，我解释过好几次了，那是不可抗力导致的。”
　　交谈的人出现在眼前，年轻的一男一女并肩而行。和调皮的少女不同，身旁的少年一脸的无奈，不过没有生气的感觉。
　　另外我注意到的是，这两个人身上穿着制服一样的衣服，看来这里是一个特别的地方。
　　“那个……”
　　“谁！”
　　我正想向两人打招呼，然而更发出声音的那一刻就被穿制服的少年叫破了。突如其来的叱喝吓了我一跳，实际上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所以干脆站在原地算了。
　　然后，一男一女两人小心翼翼靠近，最后完全站在了我面前。双方已经毫无保留地看到对方，但是和我不同，一男一女，金发的少女和黑发的少年两人都保持着必要的警惕。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穿着制服的少年质问道，对突然出现的他非常在意。
　　“额——抱歉，这些我也不知道。”
　　我没有靠过去，因为直觉告诉我这样会很麻烦，所以干脆就一动不动了。
　　“什么意思？”
　　然后，在少年各种各样的审问……这个词应该没有错，虽然没有被暴力对待，但是毫无疑问是在审问没错，最终被奇怪的接受了“失忆”这个状态。
　　紧接着，我跟着两人离开了庭院，来到了类似会议室的房间。
　　“大家，有一个新人过来了哦。”
　　带着我过来的女性对着房间的大家说道，她这一喊，四五个学生靠过来了。
　　之前一起过来的黑发少年不知道什么原因，大概是因为这里的人足够多吧，整个人变得气势汹汹起来。
　　“虽然就自称失忆，但是不代表我们就接受你的说法，首先提出疑问的应该是我们这一边没问题吧？”
　　“好了鲁路修，怎么能用这么可怕的方式说话呢？”
　　金发的少女制止了黑发的少年，然后微笑着对我道。
　　“没事，你什么也不用担心，不想回答的问题干脆就不要说算了。”
　　说起来从刚才见面开始，金发的少女就一直很温柔地对待我，和黑发少年的态度截然不同。
　　“我叫米蕾，米蕾·阿什福特。这里是阿什福特学院，是学校的学生会长哦。”
　　“学校？学院是什么？”
　　我一脸茫然地发出疑问，这句疑问似乎本身非常不可思议，让周围的人发出了惊叹。
　　——尤其是黑发的男生。
　　“怎么回事？连学校是什么也不知道吗？还是说连常识也忘记了？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看着黑发少年的眼睛，然后奇怪的发现，黑发少年的眼睛似乎散发着淡淡的红光。然后，我就不用自主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说完以后，我感到了一阵恍惚。
　　“喂，鲁路修，这些问题刚才不是已经问过了吗？这个时候大家应该自我介绍才对。”
　　少女……应该说是米蕾才对，她再一次制止了少年。
　　黑发少年一脸不情愿的表情，但是还是听从了米蕾的话。
　　“我是鲁路修。”
　　紧接着，其他人也开始自我介绍了。
　　“我是利瓦鲁，利瓦鲁·加鲁迪蒙德。”这是一个看上去很搞笑的少年的名字。
　　“我叫夏莉，请多多指教。”橘色长发的少女，元气满满地说道。
　　“枢木朱雀，请多指教。”另一个黑发少年的一板一眼地说道，感觉好像完成伟大的任务一样，然后向鲁路修问道，“鲁路修，他是失忆了吗？”
　　“看起来是这样，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鲁路修非常笃定地回答道。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相信了我的话。
　　“这是真的吗，鲁路修？我在电视剧看到的失忆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吧？有的可能连名字也忘了，但是连学校这种常识也不记得吗？”
　　米蕾一脸担忧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出自己来自其他地方的知识。
　　“一般来说是这样。但是人的大脑有掌管不同记忆的区域，一般而言，失忆的人会忘记以前的事情或者是名字是非常正常的，常识也是后天学习得到的知识，就算忘记了也不奇怪。相反，像走路和说话这样铭刻在身体上的本能绝对不会遗忘，所以这只能说明他失忆的程度比较深，应该是大脑受到重创之类的。”
　　结果在一瞬间，大家的注意力就放在了我的头上，甚至还有人发出了惊吓的叫声。
　　回头一看，发现另一边还有几个女生。
　　米蕾也看向那边，然后对着她们说道。
　　“大家都自我介绍一下吧，妮娜，华莲都过来一下。”
　　因为女生都比较害羞的缘故，米蕾擅自给她们介绍了。
　　“这边戴眼镜的是妮娜，那边那个文静的女孩是华莲，还有坐在轮椅上的柔弱少女是娜娜莉。顺便，她是鲁路修的妹妹，欺负她的话会被鲁路修报复的哦。”
　　米蕾轻笑着点头道，然后带着灿烂的笑容安慰我。
　　“我们学生会全体成员会权利帮助你的，直到你的记忆恢复为止。”
　　“我觉得让警察过来带走他会比较好。”
　　鲁路修似乎和米蕾有不同的意见，可惜他们所说的内容我根本就无法理解，所以干脆就不说话了。
　　“这样也太可怜了，在恢复记忆之前，干脆留在这里怎么样？”
　　“哈！？会长，你在说什么呢？”
　　“哦哦！好主意！”利瓦鲁·加鲁迪蒙德非常赞同米蕾的提议。
　　“笨蛋，别马上就附和了，太冒险了！！！”
　　“好像是这样，那干脆就让警察查一下有没有相关线索吧。”
　　“会长！你总是只随着自己高兴！哎……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有什么关系嘛，鲁路修你不也是很放心的样子吗？”
　　意外的，鲁路修对米蕾的话没有反驳，他真的对我很放心吗？
　　突然，米蕾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来。
　　“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你们难道还没有想起吗？是名字啊名字，这个孩子现在可是连名字也没有，难道就不应该帮忙吗？”
　　确实是这样呢，一个人的名字是很重要的，因为它记录了一个人的身份和事迹，在平时的日常生活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等等，会长，你到底想做什么？”
　　鲁路修突然一副惶恐的样子，似乎接下来要发生很不妙的事情。
　　但是米蕾根本就没有管他，反而兴致勃勃地从书桌上拿起一本书来到娜娜莉面前，然后将书打开。
　　“娜娜莉，随便用手指在书上指出来，就用那个单词当做他的名字好了。”
　　“会长！这样太乱来了！”
　　“啊，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别随便就附和了啊笨蛋。”
　　“这样不太好吧？”娜娜莉的脸上露出不忍的表情，但是看上去似乎无法拒绝米蕾的样子。
　　想来“学生会长”应该是这群人的领导者吧。而且看她这幅任意妄为的性格，就算娜娜莉拒绝了也会找其他人。
　　最后，在米蕾的要求之下，娜娜莉还是给我起了一个奇怪（从大家看来）的名字。
　　“很好，以后你就叫Roma（罗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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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罗马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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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下午，学生会全体成员在活动室开了一次欢迎大会。
　　嘛，虽然是欢迎会，实际上只是临时的宴会而已，简陋到让人感觉是简单地坐在一起聊天吃东西。我……不对，应该是罗马（暂定），也在那个时候正式加入了学生会。
　　在期间的交流里，鲁路修在罗马似乎发现许多东西，其中一项就是罗马懂得不少国家的语言。包括英语、汉语、日语、拉丁语、法语、德语等，而且看着书上的单词就能了解词语的意思，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然后，鲁路修进一步猜测罗马以前可能是语言学家或者是文字学家之类的人物。值得一提，夏莉黑猜测罗马其实是那个国家的王子——就是那种生活在皇宫身处，对外界一无所知的王子。虽然很快就被鲁路修反驳了这种可能性。此外，大家也给罗马介绍了关于阿什福特学院的信息，以及一些关于生活上的常识，最起码不会让罗马像什么不懂的孩子。
　　直到下午，米蕾才安排好罗马的住处，并教导罗马学习使用生活用具。因为能看懂文字的缘故，米蕾还给罗马提供了好几本关于生活上的书籍，让罗马整个下午和晚上翱翔在书籍的知识当中，然后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罗马，已经是早上了，赶紧醒来。”
　　感受到背后敲打的感觉，罗马微微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的脸正对着窗户。
　　阳光透过玻璃晒到了罗马的眼睛，让他忍不住眯起来，眼泪也从眼角溢出来了。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难道忘记应该在床上睡觉了吗？”
　　不，人睡觉的时候应该躺在床上，这点常识罗马还是有的。
　　突然想起来了，昨晚被米蕾带到宿舍以后，罗马就一直待在书桌前。除了途中停下吃掉女仆送来的晚餐以外，他一直阅读刚刚拿到手的书籍，然后因为困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腰部和颈脖的位置隐隐作痛，毕竟保持坐姿趴在桌子上不适合睡觉。手臂上带着深深的睡痕——额头压在手臂上的痕迹以及手臂压在书页上的痕迹，看样子大概要一段时间以后才能消除。
　　“这样可不行，因为看出打乱作息对身体健康很不好，尤其是现在的你。”
　　罗马第一次从米蕾脸上看到了生气的表情。
　　不是因为惹恼她生气，而是因为罗马不懂自爱而生气。意外的，是一个温柔的人。
　　“抱歉，只是一时间沉迷学习了，我保证下一次不会再犯了。”
　　罗马认真地道歉道。
　　做错事就应该认错，犯下了错误就应该努力弥补，这就是罗马从书上学到的常识。既然已经做错了，让米蕾生气了，就应该好好道歉才对。
　　不过罗马的反应似乎让米蕾非常惊讶。
　　“有什么问题吗，米蕾？”
　　“嗯，怎么说呢？大概是脸上的表情更多了，然后可以跟得上话之类的……感觉好像一夜之间长大的样子，从婴儿长大成小孩的、了。”
　　说话的同时，米蕾不停地打量着罗马，然后不停地点头。
　　“差点忘了。罗马你要记住了，绝对不可以熬夜知道吗？你的情况和别人不同，现在还不知道你失忆的理由，熬夜说不定会更糟也说不定，所以一定一定要保养身体。”
　　米蕾的语气非常严肃，让罗马有一种下意识的服从感。很难想象，这个本应该和罗马没有任何关系的人，竟然会给予他这么大的压力。并非来自力量上的差距，因为这个柔弱的少女不可能比罗马更加强壮，而是来自于其他的地方……
　　“我知道了。”
　　罗马不受控制地点头。
　　“不过还真是意外，罗马竟然是熬夜学习在书桌上睡着的类型，或许真的像鲁路修说的那样，是一个很厉害的学者也说不定哦。”
　　“是吗？因为觉得这些知识很重要，而且一看就可以理解的原因，所以不知不觉就看到很晚了。”
　　“这些书的只是很重要，但是不可以熬夜知道吗？”
　　米蕾走到罗马身边，然后开始整理书桌上的书，然后整个人愣住了。
　　“这本书是……《我，要成为王妃》？这不是言情小说吗？为什么罗马会有这种书，到底是谁给你的？”
　　米蕾一脸震惊地翻开言情小说。说起来有些惭愧，昨晚真正让罗马入迷的其实不是那些关于常识的书籍，而是这本言情小说。
　　那些书籍都是米蕾亲手交给罗马的，唯独这本小说……
　　“是夏莉偷偷交给我的。”
　　没什么好隐瞒的，这可是夏莉亲口告诉罗马“这本书对你平时和人交流非常有帮助”的呢。
　　“而且里面的剧情非常有趣，虽然某些细节让我感到很奇怪，毕竟一个富可敌国倾国倾城的妙龄少女居然嫁给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第七顺位继承人……”
　　“是夏莉啊。”
　　错觉吗？在刚才的一瞬间，米蕾的双眼绽放出及其耀眼的精光，好像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总感觉自己不应该说出来。
　　“对了，会长这个时候找我是为了衣服吗？”
　　米蕾的手中拿着一套校服，这款男式的校服显然是交给罗马的吧，毕竟也就只有他能用得上了。
　　“没错哦，罗马总不能一直待在房间里，而且也不应该穿着这一身长袍出去外面，还是换上校服比较合适。”
　　米蕾将校服递给了罗马，然后又忍不住叹气了。
　　“真是的，明明已经给你准备睡衣了，结果还是没有换上了，浪费别人好意是非常糟糕的哦。”
　　“非常对不起。”
　　从早上醒来到现在还没有半个小时，道歉的次数已经数不清楚了，总感觉这是在用道歉来交流。
　　“校服是从鲁路修那里借来的，因为你穿的是长袍，所以我不知道你适不适合，如果不适合的话就只能在活动楼走走咯。总感觉让你随便走出去会引起很大轰动的样子，不过这样好像也很不错——穿着阿拉伯式长袍的美男子什么的，大概会让学校里的女孩子尖叫也说不定。”
　　“不要这样说啊。”
　　说得好像麻烦制造机一样。就算衣着另类一点，也不可能有这么大反应吧？
　　“总而言之，换上衣服以后到处走一走，或许可以在一些熟悉的地方找回记忆也说不定。记得中午的时候回到学生会，如果你不想饿肚子的话，去学生会的路还记得吗？”
　　“会长，我只是失忆，不是路痴。”
　　“单词倒是学得挺快的。”


第三章 长袍与短剑（新书求支持）
　　将校服交给罗马后，米蕾就离开了。作为学生会长的同时，米蕾也是一名学生，这个时候应该是去上课了吧，她可不想罗马一样是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
　　对于米蕾的举动，罗马还是感到非常感动的。两人之间非亲非故，她却照顾罗马到这种程度，虽然说这里面也有可能是米蕾为了找乐子的嫌疑，但是对罗马的照顾却没有丝毫减少。
　　将手中的校服放在桌子上，罗马准备将身上的长袍脱下来，这才发现想要将这件长袍褪下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白色和黑色作为主色调，粗长的红色绳子在其中穿插，非常巧妙地将长袍固定在罗马身上。长袍看起来非常繁琐，但是只要将绳子接下来就能让长袍自然离体，但是先不说解开绳子的功夫，要收拾好这件长袍似乎也不是简单的工作。此外，罗马还发现另一件让他觉得麻烦的事情，就是他的头发妨碍了他行动。
　　和其他男性不同，罗马一直长及下腰，白色的长发散开来几乎覆盖了整个后背，只要稍微转动就会缠住衣服了。
　　虽然说现在留着长发的男性不是没有，罗马听说邻国的中华联邦有着保留长发、续长胡子的风俗，罗马也为此专门查阅了关于中华联邦的资料。现实中的情况无法得知，但是书籍上的图片显示出的端庄威严确实让人非常向往，但是这似乎要配上特有的装饰和服饰才能体现出来，最起码阿什福特学院的校服无法做到这一点。
　　总感觉穿着校服有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要是真的走出去一定会被围观吧。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罗马还是将自己的长袍脱下来，然后将鲁路修的校服穿起来，结果后悔的情绪让他有一种将校服撕掉的冲动。
　　原因很简单：两人的体格不同，鲁路修的校服不合身。
　　鲁路修的体型偏向瘦弱的类型，和藏着长袍之下结实的罗马不同，他的校服根本套不到罗马身上。当然，这不是罗马真正在意的地方，让他感到烦躁的是自己不得不将刚刚才脱下来的长袍穿起来。
　　他没有其他的选择，毕竟总不能光着身子跑出去，“白色的落体变态”可不是什么好的名声。
　　“咦？这是什么？”
　　将长袍拾起来的时候，罗马意外地摸到了非常坚固的**物，他便将长袍掀开，最后发现是一把短剑。
　　这是一把银白色的短剑，短剑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刃部的位置也没有开封，似乎是为了装饰随意打造的短剑。唯独在剑身上，被刻上了非常流畅的一个单词：Akasha。
　　罗马本来拥有认得多国文字的技能，在看到文字的时候可以轻松发出正确的读音，甚至可以通过一连串的句子和段落了解文字的意义。唯独这把短剑上的词语，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读出来，也无法理解它的意义，看到它的时候只有“无法读取”的结论。甚至，罗马的知觉告诉他，如果读出这个词的就会发生非常糟糕的事情。
　　这是毫无根据的直觉，但是罗马还是选择相信了。
　　“或许这是和我以前身份有关的信物。”
　　罗马将短剑放好，然后开始尝试穿上刚脱下没多久的长袍。
　　然而最后还是失败了。努力了一个多小时，罗马最终还是没有将长袍穿上，如果不是咲世子出现的话，今天的罗马大概会赤身裸体待在房间里。
　　虽然说现在应该自由行动，不过在合适的校服拿到之前，罗马还是觉得不应该随便走。再者，孤身一人在陌生的土地上，连可以说话的对象也没有，过去的记忆也一片空白，根本就找不到说话的对象和话题，所以罗马干脆往相对熟悉的学生会走去了。
　　没有记忆的人是非常不安的，因为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人，陌生的地方，不管做什么都毫无自信。以前的罗马……昨天的罗马还不懂，因为他连所谓的“不安”都没有，而现在却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学生会里，只有米蕾一个人在。因为没有隐藏自己的脚步声，所以来到门口的时候就被发现了。
　　“啊，罗马，你来了。咦，你没有穿上校服吗？看来是鲁路修的校服太小了，毕竟鲁路修不擅长运动，身体偏向于瘦弱的类型。”
　　仅仅是一眼，米蕾就已经可以将罗马遇到的问题看穿了，这么看来米蕾也是很厉害的人呢。
　　“是啊，所以我就穿回自己的长袍了。本来打算趁着大家在上课的时候到处看看，不过现在看来，要是走出去的话一定会被围观吧？”
　　穿着奇怪长袍的长发男子，这样的装束在大家都穿着制服的阿什福特里绝对是异类，被发现以后绝对会引起轰动，那样的话想安安静静地找线索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确实是这样呢。虽然罗马的样子不像可疑分子，但是会被当做大明星或者模特也说不定哦。”
　　大概是想象到罗马被围观的样子，米蕾轻轻地笑起来。
　　“对了，关系你的线索……很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去调查了，不过警察那边没有关于你的信息，照片也无法从资料库里核对。抱歉，看来这边也帮不上忙了。”
　　米蕾的表情显得非常失望，看来她非常希望自己能够帮得上忙。
　　“这样已经够了，米蕾，你做的已经足够了。我只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做到这种程度就够了。我一直非常感激你的照顾，只是一直无法将这份感激说出来，但是现在……很感谢你的照顾，米蕾。”
　　米蕾惊讶地看着说着这些话的罗马。在她的印象中，罗马依然是昨天那个连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都不知道人，就算早上已经感觉到他的变化了，但也想不到一个早上的时间能够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是吗？这份感激我就收下了。还有，不可以再说‘一点关系也没有’这样自暴自弃的话，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什么什么你应该懂吧？既然是朋友就应该互相帮助，有困难的事情就要说出来求助，开心的事情就应该和大家分享，不只是我，学生会的大家也是，所以有做不到的事情一定要说出来才行。”


第四章 幻视
　　那是怎么样的感觉？
　　因为接触世界的时间太短，罗马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整个人被触动了。来自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在微微颤抖，仿佛沉浸在一片温热之中，暖洋洋的感觉让人无法自拔。
　　依然是那种灿烂的笑容，这一刻却变得更加温柔；依然是那么柔顺的金发，这一刻却变得更加灿烂；依然是那张精致的面容，这一刻却变得更加迷人……但是罗马根本就无法理解这是什么感情，是幸福？还是恋爱？
　　“不要闲着在宿舍，更多时候应该在外面交上朋友，因为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恢复记忆。见过的人、说过的话、看过的景色、走过的路、品尝过的味道……什么都好，最重要的是找到熟悉的感觉，只有这样才能找到过去的线索。”
　　罗马的思绪有些混乱，大概是非常享受刚才的那种感情，这种惰性使他不愿意改变现在的状态。
　　稍微冷静一下，就像书里所说的那样，来一次深呼吸……
　　结果闻到了眼前米蕾身上传来的好闻的味道，冷静的举动失败了。
　　回过神的时候，罗马发现米蕾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了，她目光灼灼地盯着罗马，大概是以为罗马回忆起了什么吧。
　　“想起什么了吗？”
　　“不，抱歉，什么也没有想到。”
　　稍微感到愧疚了，米蕾努力让帮助他，结果自己却在胡思乱想。
　　米蕾的话非常有道理。人的记忆不是一直打开的，就像柜子里的文件一样锁上，只有找到匹配的钥匙才能把锁打开，然后才可以翻阅里面的记忆。所以如果一直待在一个地方，失去的记忆很有可能一直回不来，只有更多接触其他事物才有可能打开记忆的锁。
　　告别了米蕾，罗马开始了寻找记忆之旅。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更多的其实是找没有人的地方闲逛吧，因为眼前的一切对失去的记忆一点也没有帮助，所以充其量这是在浏览阿什福特学院的风景。
　　因为现在的姿态不能随便走，所以只能专门找人气比较稀少的地方，最后不知不觉来到了天台。
　　天台的门是打开的，看来有人先一步来这里了。走出门口，正好看到了正在打电话的鲁路修。因为比较远，再加上说话的声音不大，所以听不清聊天的内容，只知道鲁路修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大概已经在此之前聊很久了，所以没过多久就挂上通话，打算从天台离开的鲁路修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罗马。
　　一瞬间，鲁路修的脸色变得阴沉了。
　　“你什么时候来到这里？都听到了什么？”
　　“我刚刚才来，没有听到你说什么。”
　　不知道鲁路修为什么突然变了脸色，但是罗马说完以后，鲁路修沉吟片刻，最后没有在这方面继续追究了。
　　“那个……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不是……罗马，我来天台是因为有比较私密的电话不想让人知道，所以希望你不要告诉其他人好吗？”
　　“没问题，请放心好了。”
　　罗马点了点头，然后走出门口，然而鲁路修却不打算马上离开。
　　“罗马，能帮我一个忙吗？”
　　“好的，没问题。”
　　倒不如说非常乐意吧。大家似乎都非常尽力帮助罗马，却只有他一个人无所事事，这种无形的压力并不好受，现在可以帮到鲁路修，对罗马而言莫过于最大的救赎了。
　　“其实是关于我妹妹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太多惊动她。虽然她是盲的，但是对声音异常敏感。”
　　鲁路修的妹妹就是娜娜莉，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小女孩。不仅是盲人，而且双腿也无法走动，但是对人还是非常温柔和煦，是个看似柔弱实则坚强的少女。
　　“请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真是庆幸鲁路修能够说出来，要是惊扰了那个孩子就糟了。
　　“嗯，拜托了……就这样。”
　　鲁路修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但是最后离开了天台，只剩下罗马一个人。
　　从天台去观察四周的景色和从其他楼层去看是不同的，就算只隔一层，两者的感官也不一样。
　　从天台看下去，底下的人群和景物会变得更加渺小，但是最重要的是，这个位置也能看到其他大楼的楼顶，眼前的一切会变得毫无阻碍。向远处眺望，整个人也变得舒畅了，更远的景色也能引入眼帘，这是在其楼层无法得到得到的体验。
　　头突然有点晃动的感觉，这大概是指头晕吧。真奇怪，明明没做什么，为什么会感到头晕呢？还是说这是这具身体原有的暗疾？
　　罗马靠在墙边休息，但是好像没有多大好转，甚至变得更加恶劣了，因为他的视界已经出现幻视了。
　　视界中出现了一片废墟，像是经历了战争的蹂躏后的遗址，已经无法透过现在的残垣断壁找回原来的建筑。周围没有人，安静得像是死城，但是神奇的是，罗马发现的一些残片竟然漂浮在空中，似乎有无形的力量将它们托起，然后逐渐碾碎成越来越小的小块，最后成为细细的尘埃。这些尘埃不是静止不动的，应该说这里的所有只有这片尘埃在动——以及其缓慢的速度往一个位置移动，最后形成了……
　　“呼——”
　　罗马大力地喘息着，幻视猛然消失以后留下的只有空虚和无力，里面的压力几乎将他压垮了。
　　不过他同时也开始明白，刚才看到的可能不是幻视，更有可能是他的记忆。大概是一个不美好的回忆，所以才会使他如此糟糕，看来他过去过得也不美好。
　　罗马不知道自己看到那段记忆多长时间了，记忆带来的虚弱也只能依靠自然恢复，等他昏暗以后，太阳已经开始昏暗下来。
　　从天台下来顺路走进学生会，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人——依然是米蕾一个人。
　　“罗马，现在才过来吗？其他人已经离开了哦。怎么样，这所学校很不错吧？”
　　“是吧。”
　　实际上观赏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间花在幻视和休息上了，只能凭借从天台俯视的印象知道阿什福特学院是非常壮观的学校。
　　“在校长的孙女面前，你的反应还真是平淡啊。”
　　米蕾的脸看起来很不高兴。不过想来也是，有自己家族创办的学校被人以冷淡的语气去评价，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抱歉。”
　　感觉今天道歉的次数有点多啊。
　　“不需要道歉，因为我是开玩笑的。”
　　“……”
　　“失去了记忆，在不熟悉的地方会非常不安吧。但是这样的心情会让本来能记起的东西也无法记起哦，首先要学会懂得享受这里的生活。怎么样？有没有看到喜欢的女生？如果有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哦，作为学生会长一定可以帮得上忙，追求女孩子这种事情绰绰有余。”
　　“喜欢的女生？米蕾说的是恋爱吗？现在还没有这种感觉，而且这样也太快了吧，谈恋爱之前不是应该互相了解对方才对吗？一见钟情的剧情好像不太靠谱。”
　　罗马突然想起了昨晚自己阅读的那本小说，《我，要成为王妃》的剧情有许多奇怪的违和感让人无法理解，到底是罗马不懂爱情，还是说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奇怪的呢？
　　“是吗？真是遗憾啊。失去记忆的男生在陌生的地方和女生一见钟情，这种情节真的那么困难吗？”
　　米蕾露出了思索的神色，看起来又非常期待的样子。
　　“你的脸色不太好，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不是，我只是有点疲倦而已。”
　　“这样啊，那今天就早点休息吧，千万不许熬夜了。”
　　“我知道了。”
　　两人虽然分开了，但是罗马依然非常享受这种感觉。被米蕾这样关心，用热情和担忧的眼神看着，让罗马感到非常安心，感觉有她在的话，就没有说明好害怕的了。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非常会照顾人的大姐姐吧，以后会成为优秀的妻子和母亲。
　　PS1：请不要在书评区传递这种gaygay的氛围，喜欢女孩子不是挺好吗？
　　PS2：在下是正经的同人写手，所以绝对绝对不会女装，死心吧！
　　PS3：求票求票求。
　　PS4：绝对绝对没有生气！


第五章 游泳池的少女（新书求推荐）
　　罗马听从了米蕾的建议，晚上很早就休息了。
　　可能是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罗马很轻松就睡着了，而且醒来的时候精神奕奕，只是天色还很早。这个时候，如果赶到天台的话说不定可以看到日出。
　　当然，罗马没有去天台的兴致，倒不如趁着没有学生的时候，到处参观阿什福特的景色还好，毕竟再过不久又到了集合的时间，到时候罗马又会被来来往往的学生弄得缚手缚脚。
　　依然是繁琐的长袍，不过这一次罗马很轻松就穿上了。长袍依靠红色的长绳固定，但是脱下来并不需要彻底将绳子抽出来，只要将绳结打开就够了。这样做不仅可以轻松褪下长袍，同时也可以不会让长袍散开，重新穿上来也很省事。
　　赞美经验丰富的咲世子。
　　这个时候太阳才刚刚冒头，但是月色已经无法发挥作用了，所以周围的可见度很低，在建筑里面已经到了不开灯什么也看不到的地步。但是意外的，罗马发现自己的视线没有受到多少阻碍，看来自己的视力非常优秀。
　　从屋子出来，往大厅的方向走去，结果听到了“咚”的一声。声音传来的方向是游泳池，也就是说有人在游泳池跳水吗？罗马不认为自己会听错，在这个寂寥无人的时刻，任何一点声音都会变得十分清晰。
　　稍微靠近，罗马发现过道的门开着，与其同时里面又传来一阵水花声，看来真的是有人在游泳池游泳了。
　　虽然觉得这个时候被人发现不太好，但是想到这个时候不会有外面的学生在这里，难道是鲁路修或者米蕾在游泳了，再不济也是咲世子，反正绝对不会是娜娜莉。
　　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通道尽头的门也开着，那里不断传来了水声。罗马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从门缝中往里面窥视。月光透过透明的顶棚洒下，罗马用优秀的视力看到了宽阔的空间里矗立着数十米高的跳台，以及反射着闪闪月光的水池。
　　循着水声望去，看到了一名穿着泳装在忽明忽暗的水池里游泳的绿发少女。少女自然地漂浮着，随波浮动，在月光下显得静美安详。那是怎么样的女性？看上去和阿什福特的学生一般年龄，但是却散发着一股沧桑成熟的气息，那份安静祥和又让人想起冬夜的森林，就像童话中的妖精。
　　罗马正看得入神，那名少女突然朝着他的方向看过来，然后从游泳池中起来，往罗马的方向走过来。
　　糟了，被发现了吗？
　　想起现在这个样子不适合被人看到，罗马不由心生退缩的想法。
　　也就在此刻，罗马和绿色的少女的目光接触了，琥珀色的眸子没有因为被人发现而产生任何波动，让罗马想到了腐烂的词语。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冲过去的冲动，这是突如其来的冲动。至于冲过去做什么，罗马根本就没有想过。
　　但是那一刻想起了一只帮助他的米蕾。现在的罗马还不能被其他人发现，不然会引起奇怪的轰动。虽然米蕾也会因此搞到兴奋也说不定，但是罗马不希望给人添麻烦，尤其是他答应过鲁路修不要去打扰娜娜莉。
　　压抑住了出去的冲动，罗马脚步轻快地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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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了？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绿发少女停下脚步，然后转身回到游泳池边，以极其优美的姿态往水池里跳进去。
　　看来是个胆小鬼。——这是绿发少女对离开的少年的评价。
　　实际上绿发的少女并不是阿什福特学院的学生，甚至还是不仅允许闯进这里的“偷渡者”。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少女正被同样居住在这里的鲁路修收留着。不仅是住所，就连平日基本的三餐也是如此。在外人看来，这种情况被说成豢养也不奇怪，虽然鲁路修希望她可以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甚至不允许她被其他外人看到。
　　但是，谁会管那个小鬼的话呢？
　　不过为了不免麻烦，她还是尽量不让人看到，所以才会选择在没有人的时候溜出房间，只是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
　　那个少年的脚步非常轻，而且根本没有靠近的打算，她本不应该发现他。但是就在刚才，应该是那个少年看到她的那一刻，一股来自本能的危机感猛然出现，就好像自己再不做些什么的话就会被杀死，然后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预感，在她有生以来感到最无稽之谈的预感……因为她，不会死。
　　不是不会被人杀死，也不是指不会去自杀，而是真正的不死。不死之身，如字面上的意思。
　　所以，被一个人杀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无论是出于好奇还是为了消除危机，她还是决定过去看看，为此已经做好了突袭的准备，却没想到当她靠近时，那个人就逃跑了。
　　但是，随着少年的离开，这股明显的危机感也随之消失了。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少年身上的白色长袍还是看到了，除此以外还有在身后散开的长发也是，这样的人特征非常明显，只要稍加打听就能找到。至于怎么样去打听，当然是让鲁路修那个小鬼去办。
　　在游泳池游了一圈后，少女出来将身体擦干，然后回到了宿舍——也就是鲁路修的住宅。
　　天已经开始亮了，起得早的人在这个时候基本已经开始洗漱。打开房门后发现鲁路修正对着桌子上的笔记本，因为没有开灯的缘故，被笔记本照射的脸让鲁路修显得很阴森，就像图谋不轨的恐怖分子。
　　“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才一看到少女进门，鲁路修就低声斥责道。
　　虽然说是他收留少女，但是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家，而是阿什福特学院，他能住在这里，本来就是因为阿什福特的收留。虽然说只要找个借口的话，让少女住在阿什福特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猜疑和麻烦，因为鲁路修和少女之间拥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想说，也不能说的秘密。
　　“不要追根到底，鲁路修，这样只会让人讨厌。”
　　少女根本不打算回答鲁路修的问题。虽然觉得自己确实有义务回答鲁路修的话，但是她从来就不是遵循道德和法律的人，鲁路修的质问根本就没有进入她的耳朵。
　　一个跳跃从地板跳到床上，期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甚至非常巧妙地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
　　可想而知少女是多么熟练。
　　更新啦啦啦，不管是好看还是不看看，各位可以发书评或者吐槽说两句凑热闹，觉得好看的话希望可以投票支持，谢谢。


第六章 不对劲的人与热闹的学生会
　　“对了，我刚才被人看到了。”
　　少女轻描淡写地说道，就像说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然而她的话却让鲁路修如触电一般跳起来。
　　“什么？！”
　　他瞪大着眼睛，一脸惊慌地看着少女。
　　“不是说过不要让人看到了吗？看到你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让祂离开了？你应该将祂带过来，让我用GEASS把祂的记忆消除。”
　　“太啰嗦了鲁路修，你惊慌的样子真的很难看，而且一点也没有ZERO的风度。”
　　少女依然是云定风轻的姿态，不过她淡漠的样子不仅没有让鲁路修冷静下来，反而变得更加生气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要是被泄露出去，你不仅会被捉起来，我和娜娜莉也会被发现，到时候一切就完了。C.C，我早就说过让你不要离开这里，为什么就你就不听话？”
　　“听话？你以为你是谁啊？有什么资格让我听话？还是说你以为我是谁？你这个丧家之犬。”
　　拥有着更像是代号的名字的少女，C.C，一脸轻蔑的说道，发出了让任何人都会生气的话，然而鲁路修却只能敢怒不敢言。
　　“还有，你的声音太大，这样会吵醒娜娜莉。”
　　“……”
　　鲁路修对C.C怒目而视，但是确实很担心自己会吵醒娜娜莉。
　　你以为这是谁的错？！
　　明明一切的罪魁祸首是眼前的女人才对，结果错的人好像是他一样，这种憋屈感实在令人窝火。
　　“放心好了，对方不是这里的学生，而且也不像认得我的样子。”
　　鲁路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不是阿什福特的学生……是罗马？”
　　“Roma？这是奇怪的名字，现在已经流行用地名当做名字了吗？”
　　“这不是他的真名，因为他已经失忆了，连自己的名字也忘记那种。为了方便称呼，被会长随意起了一个名字。”
　　鲁路修解释罗马的名字来由，但是丝毫不提这个名字有娜娜莉的一部分责任。
　　“这样也太随意了一些，还是说这是你们会长的喜好？”
　　只有在名字的话题上，你没有说别人的资格。
　　鲁路修心里不断吐槽着C.C的名字，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因为这样只会引来少女的嘲笑。
　　然后，鲁路修开始向C.C述说关于罗马的事情，关于他的出现和失忆，以及从他身上挖掘出来的能力，甚至对他的身份的推测。
　　“说说看吧，你是怎么被发现的。”
　　“就是躺在那里，然后，被发现了。”
　　这算什么鬼解释？！
　　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再次燃起，但是正如刚才所说的，鲁路修在C.C面前根本没辙。
　　“我累了，不要吵醒我，不然我会很生气，到时候会做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所以声音小一点。”
　　说着，C.C躺下来转过身去，将后背留给了生气的鲁路修。
　　积压着怒火的鲁路修无从发泄，但是又不得不听话。
　　正如她所说的，既然对方是罗马的话，那么问题就不大。因为罗马对阿什福特不熟悉，失忆的他根本不了解C.C是谁，倒不如说罗马会更在意别人自己有没有被发现。唯一需要在意的是，不知道罗马会不会向别人提起自己看见过C.C，不过这个问题不大，因为失去记忆的罗马非常单纯，只要稍微误导一下就足够了。
　　可惜已经对他使用过GEASS了，不然的话就可以直接让他忘记这段记忆。
　　“对了，那个孩子不太对劲。”
　　突然，C.C说出了这样一句奇怪的话，然后就悄无声息了。
　　不对劲？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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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出现的时候是早上。自然，尚未拿到合身的校服的罗马，第一站是学生会。
　　“早上好，罗马。”
　　“早上好。大家都在啊。”
　　“‘大家都在’这句话可不对，包括你在内，现在只有四个人而已。”
　　确实，学生会的成员有九个，现在连一半的人员还没齐。眼前的三个人分别是米蕾，夏莉和利瓦鲁。
　　“明明鲁路修就住在这里，居然到现在还没出现，该不会是昨晚做了什么坏事吧？”
　　说话着，米蕾的脸上露出了坏笑，大概是心里对鲁路修作出不怀好意的揣测。
　　“在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好习惯啊。真是的，像罗马这样的新人很容易就会被误导，先入为主的印象是很难消除的。”
　　鲁路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的动作显得十分优雅，感觉就像小说人物中的王子殿下。
　　说到“王子”这个词语……
　　“阿拉伯王子，昨天有什么收获吗？”
　　利瓦鲁靠过来，非常自来熟地用手搭在罗马的肩上，脸上挂着熟悉的笑容。
　　“阿拉伯王子”这个词语是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冒出来的称呼。当时鲁路修只是提了一句“长袍的款式有点像阿拉伯地区的风格”后，就被夏莉非常肯定和期待地回了一句“说不定是阿拉伯那边的王子也说不定哦”。当时在场的人反应各异，利瓦鲁甚至觉得很有可能，反而是米蕾、鲁路修和娜娜莉不知道为什么奇怪地笑起来了。
　　总而言之，这是没有恶意的称呼。不过罗马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夏莉应该是一个王子控吧？还真是充满少女心的属性。
　　“好像没什么收获呢。”
　　罗马略带愧疚地说道。
　　“没关系的，恢复记忆本来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这里也没有人可以给你提供经验，不需要太着急。”
　　“利瓦鲁这点说得没错。而且总是带着恢复记忆的想法反而很难做得到，不是有一句话这么说吗，跑得快的人反而无法到达。”
　　“那是‘欲速则不达’。”
　　“啰嗦！”
　　米蕾看似很生气，不过下一刻脸上又露出了坏坏的笑容。
　　“要是在专心的话，会错过很多东西哦。罗马可以尝试一下和女孩子交往，说不定可以在那里找到线索，放心好了，青春期的女孩子对王子样的男生是没有抵抗力的，这一点从鲁路修身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会长也觉得罗马是阿拉伯王子吗？”
　　这股兴奋的元气，毫无疑问是王子控的夏莉了。
　　“我从来没有否决这个可能性，不过夏莉你对王子还真是情有独钟啊。”
　　米蕾脸上充满了恶作剧的感觉。
　　“毕竟夏莉你，是要成为王妃的女人。”
　　“会长！！！”
　　PS：又到了求票的时间啦。


本作大纲（必看）
　　本来并不打算说明的，但是似乎有很多人不太明白这本书的写作顺序，所以我还是决定发单章说明了。虽然很有可能让大家弃坑，但是在下觉得还是非常必要。
　　首先说明一下，本作不是《所罗门的无限》，也不是《摸鱼罗曼的异世界》，而是写一个少年在“凡人→所罗门→罗曼”的成长顺序的。没错，就是说现在的罗马君（暂定）只是一个普通少年，既不是所罗门，也不是罗曼，那些都是以后的事情，成为所罗门的少年在“圣杯卷”获得圣杯许愿成为罗曼，然后开始在扶她狗摸鱼。所以诸君，你们要求现在的罗马（暂定）少年拥有看穿过去未来的千里眼，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他不是所罗门。当然，罗马（暂定）少年也绝对不是普通的失忆少年，毕竟不会有那个人出场就自带顶级神器（阿卡夏之剑）。
　　话已至此，是去是留诸位自行决定，希望各位能够支持我。
　　鉴于在下的成绩一向不好（其实就是扑街），在下决定开启加更机制（有存稿任性）。月票每50加一更，推荐每500加一更，就是酱紫。


第七章 可攻略对象+1
　　“其实，我在今天早上被人发现到了。”
　　罗马十分歉意地说道，同时小心翼翼地看着大家的反应。
　　“什么？被发现了？”
　　米蕾的反应之大吓了罗马一跳，但是反应的方向不太对，她不是为此生气，反而显得很兴奋。
　　没有看到预料中的生气自然让罗马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开始怀疑人生了：他从清晨开始忧心忡忡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男生还是女生？”
　　米蕾气势汹汹的样子给予罗马很大的压迫感，让他下意识地回答道。
　　“是女生。”
　　“是女生！！是哪个女生？长什么样子的？”
　　“会长，你这样已经吓坏罗马了。”
　　说真的，多少有些被吓到了。虽然没有被暴力对待，但是精神上的压迫效果不逊于肉体上的摧残。这具苗条的身躯里，竟然隐藏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鲁路修走过来提罗马解围，虽然刚见面的时候不太友好，不过这是面对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的正常反应吧，现在看来鲁路修对朋友而言是一个不错的人。
　　“罗马，对方有看到你的样子吗？”
　　鲁路修在意的地方不是女生是谁，而是对方是否真正地认出罗马，和米蕾根本就是不同类型啊。不过很显然，鲁路修关注的地方才是重点。
　　“这一点我不是很清楚，因为被发现的时候我就跑开了，但是我记得她的样子。”
　　“她的样子？”
　　“会长你不要这样！罗马你回答我的话就够了，对方有没有奇怪的反应，例如受到惊吓或者叫保安过来之类的。”
　　“这个倒是没有，对方很平静的样子，发现我离开以后也没有追过来。”
　　回忆起清晨的记忆，当时罗马藏在墙壁那边，透过缝隙看到游泳池里的绿发少女。那个位置本来就不起眼，再加上当时能见度非常低，少女应该没有发现他才对，而且离开的时候也不曾发现有人追过来。
　　鲁路修一手抱在胸前，另一只手捏住下巴，作出了思考的动作。
　　“看来是比较早起的学生无意间遇到的样子，而且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听说过有人身穿奇装异服的传闻，看来对方没有注意到你。”
　　“的确是这样。但是重点不在这里，是女生啊女生！那个女生到底是谁？在寂寥无人的清晨，异国的王子和学校早起的女生相遇，这种只会出现在小说里的情节果然是梦幻般邂逅。”
　　——不，这根本就不是重点。还有，我的设定已经默认为“异国王子”了吗？
　　“会长这样会变得没完没了的，而且这根本就不是浪漫的邂逅，不管是罗马还是那个女生都只会感觉到困扰。”
　　说话间，鲁路修不动声色地伸手向罗马一推，在那一瞬间，罗马竟然了解了鲁路修的意图，直径往门口的方向跑去。
　　“别跑啊罗马！”
　　多谢了，鲁路修，你果然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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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以后，罗马再次发现自己面临无处可去的困境，因为他没有拿到属于自己的校服。
　　他才从住所出来没多久，现在还不打算回去，而且两天前拿到的书已经在早上看完了。
　　白天的阿什福特都是学生和教职人员，没有人的地方很少，昨天也差不多都走了一遍。
　　不过米蕾似乎不是很在意自己被人发现，倒不如说她很高兴罗马被人发现，那个样子就好像进入了小说里，以路人的身份去观赏男主角和女主角的表演。
　　这样的话，是不是代表自己可以去一些相对少人的地方呢？
　　得到了米蕾的默许，罗马感觉自己的胆子大了不少，于是顺着人少的道路前进，不知不觉见来到了庭院。
　　难怪来的时候会感觉到熟悉，原来是自己走过的路。在最初醒来的时候就是在庭院的草坪上，当时跟着米蕾和鲁路修沿着这条路来到学生会。
　　庭院中，有一个沉浸在花香中的少女，她是鲁路修的妹妹——娜娜莉·兰佩路基。
　　在她身边，站着一个与罗马有数面之缘的女仆，也是娜娜莉的看护，筱崎咲世子。
　　罗马准备转身离开，因为鲁路修曾经拜托罗马不要去打扰娜娜莉，不过现在已经迟了，庭院周围没有其他人，罗马也没有隐藏的打算，所以他的脚步声非常明显。
　　就正如鲁路修所说的，娜娜莉虽然是个盲人，但是对声音非常敏感。
　　“是谁过来了吗？”
　　她的声音非常轻柔，就像在害怕会打扰其他人。
　　咲世子也看到了罗马，便说道。
　　“是学生会的诸位带回来的那位，罗马少爷。”
　　少爷什么的……罗马多少感觉不好意思，他本来就是身无一物的人，连过去的记忆也没有，担当不起少爷这个称呼。虽然曾经纠正过，但是咲世子一直坚持这个称呼。
　　“原来是……难怪是没有听过的脚步声。”
　　在说到罗马的名字时，娜娜莉捂着嘴轻笑起来，是非常有教养的举动。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因为憋住声音反而身体开始抖动了。
　　“想笑的话笑出来也没有关系。还有，早上好。”
　　最终娜娜莉还是没有笑出来。也不知道是强忍住笑意还是已经笑够了，反正已经可以正常称呼罗马的名字。
　　“早上好……不对，现在已经中午了哦，罗马君。”
　　“中午？”
　　好像是这样，太阳虽然不算猛烈，但是从角度上看确实已经接近中午了。看来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溜走了，但是这期间好像什么也没有做，这么说来罗马也只不过是一个虚度光阴的闲人。
　　“娜娜莉是在赏花吗？”
　　在庭院中的活动，除了散步意外也就只有赏花了，只不过当话一说出来，罗马就后悔了。
　　因为娜娜莉是盲人，盲人是无法赏花的。
　　“嗯，这里的话照顾得很好，我很喜欢这里的百合花和紫罗兰。”
　　娜娜莉微笑着回应罗马的话。她的笑容和米蕾那灿烂和狡黠不同，是非常纯洁的笑容，纯洁到不带一丝污垢。在这个笑容面前，罗马有一种被治愈了的感觉。
　　“百合花和紫罗兰……”
　　罗马转过头去，想要看看被娜娜莉所喜欢的话到底是怎么样的美丽，但是很遗憾地发现，自己对花一点也不了解，在处处盛开的花坛中，竟然无法得知哪一朵是百合花，哪一朵是紫罗兰。
　　幸好，咲世子看出了罗马的窘境，她指出了话的位置。
　　“罗马少爷，这些白色的都是百合花，而这边紫色的是紫罗兰。”
　　PS：本书已开启加更机制，推荐票500+1，月票50+1，所以喜欢这本书的大家希望可以多多支持，如果能安利给其他读者就更好了。没错，这就是交易！


第八章 被钦定的新名字
　　罗马无法感受到花的好处，只能依靠视觉观赏花的美丽。但是很快他就明白娜娜莉为什么会喜欢紫罗兰和百合花，因为鲁路修如紫罗兰一般高贵，而娜娜莉就像百合花一样纯洁。大概就是因为这种相似就产生共鸣，所以娜娜莉才会喜欢这两种花吧。
　　那么，哪一种花又属于我呢？我喜欢的又是什么花？
　　“那个……罗马君，对不起。”
　　罗马还在跟娜娜莉学习怎么样赏花，所以娜娜莉突然的道歉让罗马无所适从。先不说娜娜莉并没有做错什么事，而且娜娜莉的气质……该怎么说呢，是不适合道歉那种。这么说很奇怪，但是娜娜莉真的不适合做道歉这种事。因为不管做错了什么，这股柔弱圣洁的气质都会被人原谅，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无法生起气来……咦？这么说来，娜娜莉应该是最适合道歉的人才对。
　　“娜娜莉为什么要道歉呢？”
　　虽然有一种“娜娜莉不管做什么都是值得原谅”的冲动，但是最起码也要明白娜娜莉为了什么道歉，随意原谅别人显得太不尊重了，那是一种不接受别人的诚意的表现。
　　“因为突然就给罗马君起了奇怪的名字，罗马君好像也很不喜欢的样子。”
　　娜娜莉的脸上露出了忧郁的表情，大概是因为想到自己把事情搞砸所以感到悲伤。
　　“没关系哦，我并不讨厌这个名字，倒不如说娜娜莉能够给我一个名字实在是帮大忙了。”
　　名字对一个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可不仅仅是一个代号那么简单。一个人的名字，代表着一个人的存在，代表一个人的过去，来历、记忆、归属。失去了名字，过去的一切就消失了，像罗马这样没有名字的人，过去也就一片空白。虽然“Roma”这个名字随意了一些，但是给予罗马的意义却非常重要。从得到这个名字开始，属于“罗马”一切才真正属于他。
　　“是吗？罗马君真的没有讨厌？”
　　“是哦，不会讨厌。就算觉得不好听也不会讨厌，或许以后回想起原来的名字，但是我还是罗马。不过说起来确实是太随意了呢，就算是地名，我觉得‘卢森堡’也不错啊。”
　　说着不冷不热的笑话，最后还是让娜娜莉笑起来了。
　　一瞬间，连周围的花儿也变得格位明亮。
　　“如果娜娜莉真的感到愧疚的话，不如就帮我想一个发音和‘Roma’相似的名字吧，最起码以后自我介绍时，不会让人说出‘这不是地名吗’这样的回答。”
　　大概是很少人和娜娜莉说这种笑话吧，她笑得格外开心，连咲世子和罗马也露出了笑容。
　　“抱歉，娜娜莉，我迟到了吗？”
　　带着喘息和焦虑的声音传来，鲁路修的脚步在靠近的同时也变得缓慢，大概是不想让娜娜莉发现他在赶路。
　　“没有迟到哦，哥哥。”
　　“罗马？你在这里啊。”
　　似乎非常意外罗马会出现在庭院，不过罗马相信他惊讶的原因在于罗马出现在娜娜莉身边。
　　“鲁路修和娜娜莉约好了吗？正好，我准备到处走走了。”
　　虽然常识的植入只有两天，但是罗马已经明白自己的位置了。既然鲁路修和娜娜莉越好见面，这个时候就应该离开，让他们两人好好相处，多出罗马这样一个外人只会让气氛变得尴尬。
　　对着鲁路修点头打招呼后，罗马向娜娜莉告别就离开了。
　　“罗马已经来这里很久了吗？”
　　看着罗马的背影彻底消失后，鲁路修问道。虽然罗马是一个失忆的人，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以前是什么人，虽然看样子不像是恶徒，但是娜娜莉不想其他人，是非常柔弱的孩子，很容易就会受到伤害。
　　“嗯……大概已经有一个小时了，罗马君是很温柔体贴的人。虽然已经失去记忆了，但是不像是坏人。”
　　“是吗？”
　　对于娜娜莉的评价，鲁路修并不觉得有多正确，毕竟失忆前后根本就不可能是同样的人，因为记忆本来就是组成人格的主要成分。但是无所谓，只要娜娜莉喜欢，只要罗马没有伤害娜娜莉就够了。
　　“对了，哥哥，你能想到发音靠近‘Roma’的名字吗？”
　　“‘Roma’？是罗马跟你抱怨了吗？”
　　说话的时候，鲁路修的眼睛却看向咲世子，得到了摇头的回答。
　　“不是哦，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太随意了，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认真找一个名字比较好。”
　　“这样……我会查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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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庭院后，罗马再次变得无所事事了，不过他本来就无事可做。
　　正如米蕾所说的，恢复记忆本来就不是可以强求的事情，与其不断地去寻回记忆，不如好好享受这样的生活。
　　罗马的心态完全不像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应该有的心态，就好像他根本不在意过去的记忆。
　　直到临近下午时，罗马在楼梯上遇到了从楼上下来的米蕾。
　　“罗马……有兴趣和我一起走吗？”
　　“现在？”
　　虽然这个时候已经没有课程了，但是大部分学生依然留在学校，出现在外面的话一定会被发现。
　　“没关系的，就算被看到了也不会被缠住，毕竟学生会长就在这里。而且最近大家都很忙，所以不会有追星的闲时间。”
　　“追星什么的……感觉越来越过分了，明明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走吧，你该不会是不给学生会长的面子吧？”
　　还能说什么呢？罗马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诚如米蕾所说，这个时候的大家都非常忙碌，似乎为了什么活动奔波的样子。
　　不过就算再忙，在经过的路途中也能够陆续听见“会长好”这样的声音，看来米蕾在大家心里还是很有威严的。
　　“因为学院祭快到的原因，大家都要加紧时间布置，最近的工作量比平时要大。上午基本没有时间去做，所以大家会延长留在学校的时间，罗马今天早上会遇到学生大概是有人在上课前工作的缘故吧。”
　　其实不是，因为不会有人在游泳池里工作，那个绿发的少女只是单纯在游泳而已。这些话只是在心里想想，罗马没打算说出来，因为这就和鲁路修说过的一样，被米蕾知道以后就会没完没了了。
　　“会长下午好，这位是……”
　　一路上都有打招呼的人，但是大家都忙着工作，还是第一次遇到危机罗马的人。
　　“这位啊，是来自阿拉伯的王子。准备参加这次学院祭，在此之前会住在学校里。”
　　“什、什么？王子？！”
　　眼前的少女，眼睛在一瞬间变得亮晶晶的，看着罗马的眼神发出奇怪的光芒。
　　“会长！”
　　“啊哈哈哈，开玩笑的，其实是我的朋友，只不过是想参观学院祭，只不过来得早了一点。”
　　不过米蕾的解释似乎没有被听到。
　　“王子、王子、王子……唔，就算是王子也不行，我喜欢的只有鲁路修殿下一个。”
　　咦？好像听到了有趣的话？难道鲁路修是真正的王子？
　　“是啊，那就加油了。”
　　然后，米蕾就拉着罗马离开了。虽然看似没有造成混乱的样子，不过罗马总觉得明天会是一个大新闻。


第九章 冲动（500推荐票加更）
　　今天是出现在阿什福特学院的第四天，从哲学意义上来讲也是罗马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第四天。只是在起床的时候，罗马的脑子里出现了这个奇怪的念头，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他本来就不是哲学家，或许是文字学家或者语言学家，哲学家对罗马而言还是有些太遥远了。
　　转头看向凳子上的长袍，稍微感到有些遗憾，因为他最后还是没拿到校服，适合他的校服可能要更晚的时候才能到手，不出意外的话也要等到学院祭结束以后，因为适合罗马的校服需要重新定做，但是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忙碌，要等到学院祭以后才有空余时间。按照米蕾的说法，昨天的出场就是为了罗马接下来的日子在校园里行走提供方便，最起码也要让大家知道学校里有这样一个人。
　　“就算是这样，我也会在人少的时候才出去参观……算了，顺其自然吧。”
　　着衣以后是一番洗漱，不过接下来应该是更加花费时间的工作——整理头发。和其他短发的男生不同，罗马的头发太长，整理起来很麻烦，而且难以自行整理，这就是现代人剪短头发的原因。并非没有留长发的人，留长发的女生比比皆是，但是留长发的男生很少，而且他们多数是贵族，有专门的仆人对头发进行护理。
　　罗马问过米蕾是不是应该理发，但是最后被否定了，因为这一头白色的长发和身上的阿拉伯式长袍都是属于罗马身份的重要标志，如果消除了很有可能让本来认识的人无法第一时间与他相认。
　　如果不是米蕾的提醒，罗马还不知道自己的头发失去光泽了，但是护理头发什么的……果然还是很难的，毕竟只是听米蕾的讲解，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自行护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等到罗马走出房门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
　　按照平时的习惯，日常的第一站是学生会，不过学生会里一个人也没有。
　　预料之中，罗马本来就没打算在这样看到谁，不是因为时间太晚，而是因为今天是周末。
　　而且他今天也有重要的事情——关于自己身份的推测。
　　虽然外形和装束上没法找到找到线索，但是别忘了罗马身上还有作为信物的短剑。
　　因为前两天是上课时间的缘故，罗马没有选择向人求助（其实是忘记了），正好今天是周末，大家应该会有闲时间吧。
　　罗马朝着鲁路修的住所走去。他认识的人不多，但是利瓦鲁曾经说过鲁路修是学生会里最聪明的人，所以求助的人当然以他优先。回忆起和鲁路修相处期间，罗马身上的诸多线索好像都是鲁路修挖掘出来的，而且罗马也曾数次看到米蕾用学生会的事务向鲁路修咨询。
　　不过没有提前通知鲁路修，希望他这个时候在住所。
　　来到宿舍的门口，然后按下门铃，随后就感觉到地面的震动，看来是有人出来开门。
　　真是奇怪，我竟然能够感受到人行走的震动吗？——心中产生这个疑问，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然后，门就打开了。但是开门的人不是咲世子，也不是鲁路修和娜娜莉，而是一个罗马见过倒是不认识的人。
　　“太慢了，我的披萨是半个小时之前就下订单的。”
　　伴随着埋怨的声音，绿发的少女出现在眼前，琥珀色的眸子透漏出了淡淡的不耐，但是在看到罗马的一瞬间就消失了。
　　这个少女是罗马在昨天清晨看到的少女，当时她在游泳池里游泳，罗马在门口偷窥被发现。
　　她为什么会在鲁路修家里？而且听她的话似乎和鲁路修很熟，但是从没听说学生会的大家提起。
　　少女的身上没有穿着校服，不过今天是周末，穿便服也是正常的事情。但是她穿着的衣服实在太奇怪了。
　　身穿纯白色的紧身衣，似乎不是布料，更像是特别定制的材料做的。在紧身衣的四肢和关节位置上，绑着黑色的皮带，在罗马看来除了装饰以外没有其他意义。完全贴在皮肤上紧身衣将少女玲珑有致的身材凸显出来，修长的四肢和平坦的小腹让少女看起来十分脆弱，恰到好处的胸·部没有给人累赘的感觉，本来算不上火辣的身材却又因为这身紧身衣变得诱人，而她的身材完全可以用“匀称”来形容。
　　“原来是你啊。”
　　看清楚门口的人是罗马以后，绿发的少女这样说道，然后身体不着痕迹地往后移，肌肉已经开始绷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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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马的身体僵住了，面对面靠近绿发少女，他的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
　　仿佛听到了心脏在“咚咚咚”地跳动，而且已经听不到声音，身体似乎也失去了触觉，唯有眼睛的视觉功能还存在。
　　但是这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视界里除了眼前绿发白衣的少女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东西。
　　身体的血液突然像洪水一样乱窜，又让人先到了沸腾的热水。神经和肌肉在发疼，感觉被什么挤压着，身体似乎随时会爆炸一般。
　　罗马的意志开始逐渐消退，意识也开始模糊了。身上的血液突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全身发冷到开始颤抖。
　　眼前的少女是难得一见的美少女，从她身上不断地传来让人窒息的气味，不知道是太好闻还是太难闻。但是这种气味让罗马逐渐失去了呼吸功能。
　　喉咙开始干涸了，热得像被火烤一样，发出了“咕噜咕噜”这样意义不明的声音。
　　我——
　　我要——
　　我要把她——
　　我要把她怎么样？第一次正式见面，应该打招呼？还是询问她的名字？然后想办法好好相处？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我要……杀了她？不，我要毁灭她！！！
　　罗马摸出了藏在长袍下的短剑，那把本应该代表他的过去的信物，将它举起来。
　　然后，整个人的身体绷紧，犹如捕食的野兽，向眼前的少女扑过去。


第十章 意外？
　　罗马的身体像野兽一样，猛然向C.C扑过去。
　　在C.C的视觉里，罗马的身体和顶级的短跑运动员一样迅猛，几乎在眨眼间就来到了她的身前。
　　他手中的短剑已经举起，下一刻就要刺进C.C的喉咙。
　　如果是其他人，或许已经命丧黄泉了，但是并不在“其他人”的行列当中。
　　在漫长的岁月里，她所经历过的战斗数不胜数，不管是正面的格斗还是背后的暗杀，早已无法用准确的数字去细数了。对面这样拙劣的突击，C.C几乎不需要意识反应，本能地伸出手抓住了罗马的手腕，然后手腕顺势一扭，只听见“咔嚓”一声后，罗马的手腕就错位了。
　　C.C伸出长腿往罗马的腹部一踢，修长的美腿竟然将罗马整个人踢飞去，然后再一次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但是罗马似乎受到教训，或者说这个时候他已经失去了意识，再一次向C.C扑过来。
　　琥珀色的双眸没有任何波动，已经做好准备的C.C根本不会将这种拙劣的袭击放在眼内。她双手抓住了罗马握住短剑的右手，一个完美的过肩摔将他整个人抛飞。在落地的瞬间，罗马彻底晕过去了。
　　“真是差劲的刺杀，没有一丝值得称赞的地方，到底是什么人派你过来的？”
　　她的问题不会得到回答，因为眼前的袭击者已经晕过去了。
　　C.C，不老不死的魔女，GODE的拥有者，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呢？
　　要是真的要细数的话可能今天之内应该不可能数的清。毕竟是生活了数个世界的魔女，认识的人很多，得罪的人自然也不少，不过倒是可以从最近的人开始推测。
　　首先是前段时间捉住自己的克洛维斯·LA·布里塔尼亚，他似乎想要知道GODE不老不死的秘密，不过他已经被鲁路修杀死了，所以排除。然后就是毛了，最近现身在十一区，似乎还把鲁路修弄得一团糟。但是毛并不知道C.C的藏身之处，否则以毛对C.C的迷恋，一定会亲自出现。最后一个可能就是教团了，但是这个可能性更小，因为教团不可能派一个连GEASS能力也没有的人刺杀拥有GODE的魔女。
　　另外这次刺杀还存在许多无法解释的疑点。鲁路修曾经说过他曾经对这个少年使用GEASS，确认少年的确是失去了所有记忆，而且C.C也没有关于自己曾经和罗马见过面的记忆，那就代表不是两人的私人恩怨，因为他们不曾接触过。
　　总不能是因为在游泳池见过的原因吧？鲁路修曾经说过，罗马在尽力避免被外人发现，难道就是因为被看到了所以才专门选择鲁路修不在的时候过来刺杀？就算缺乏常识也应该有一个限度，这个可能性怎么想也不可能。
　　而且，刚才的刺杀手法怎么看都是门外汉，一点根本就是连斗殴也不懂的人做出的扑击。
　　该不会是“意外”吧？
　　C.C得到了一个生活了数个世纪也觉得匪夷所思的结论。
　　算了，现在想什么也没用，最重要的是怎么处理这个人，因为娜娜莉也快回来了。
　　C.C朝着晕倒的罗马走过去，正想着怎么处理他的时候，却看到了从罗马手中掉下来的短剑。
　　她将短剑捡起来，然后注意到了短剑上面的文字。
　　“这是……”
　　C.C的嘴唇轻轻翕动，无声地读出这个词的发音。在这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仿佛被一把利刃切成碎尸，身体四分五裂。
　　意识在逐渐消失，最后彻底陷入黑暗，然后又从黑暗中苏醒，回到现实中。
　　丰富的经验告诉她，就在刚才，她已经死一次了。
　　和过去的死亡不同，无论是窒息死、溺水死、失血死，死亡都是存在过程的。有生的状态逐渐走向死，或许会因为失去意识感受不到死亡来临，但是由生到死不会一蹴而就。但是刚才的死亡是一瞬间的死，而她也从死亡中一瞬间恢复，从生到死，从死到生，两个过程连半分钟也没有。
　　“我明白了，你的确是派过来的杀手。”
　　C.C看着手中的短剑，然后转头去看向昏睡的罗马，平静的眸子惊起了无尽的波澜，复杂的感情从中流露出来。
　　“我所追求的死亡与宁静终于来临了吗？虽然一直在追求死亡，但是当死亡真的来临时，真是令人心情复杂啊。”
　　这就是人类。明知道自己站在断头台，也会害怕刀刃落下，就算明知道死亡无法避免，也依然追求生的希望。
　　漫长的岁月已经让C.C感到厌倦，生存对她而言是一种折磨，能够迎接死亡反而是一种幸福也说不定。但是明知道手中的短剑能够给她来到永恒的宁静，C.C还是犹豫了，甚至最后拒绝了死亡。
　　她将罗马的手腕扭回原位，然后将短剑藏到长袍之中。在确定短剑不会掉下来后，便将罗马放到沙发上。
　　……
　　……
　　罗马沉浸在梦中。其实他也不知道是梦境还是幻觉，这里的一切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身处于无穷无尽的书海之中。这里没有书架，书本被无形的力量整整齐齐地排放在空中没有一丝错位，也不留一丝空隙。一眼看过去，这个世界除了书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所有书的书页在不断翻动，它们以同样的速度，同样的节奏翻动，一页一页地掀开，但是却无穷无尽。一页翻过去了，新的一页会出现，旧的一页会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动过，但是所有书一起翻动所带来的震撼却让人无法忽略。
　　这里实在太平静了，没有书页摩擦的声音，没有风吹过的声音，连呼吸的声音也没有，平静到让人恐惧。
　　“请问，有人在吗？”
　　罗马对着无尽的书海发出了询问，他的声音触动了世界的核心，放佛被播弄的琴弦一样开始颤抖，空间发出一圈一圈的波纹。
　　下一刻，书的世界开始崩溃，所有书开始解离，由书的形状逐渐化为无数的尘埃，最后卷入了无尽的苍穹。


第十一章 娜娜莉就由我来照顾吧
　　据说有些人在沉睡的时候，会突然感觉自己从高楼摔下，又或者被重物压在身上导致苏醒。醒来的人意识清醒，但是身体却无法动弹，是一种睡眠障碍的疾病。西方的一生称之为“睡眠瘫痪症”、“梦魇”，而远东的医生则称之为“鬼压床”。罗马觉得自己可能罹患了睡眠障碍的疾病，因为他从自己身上感觉到了从三楼掉下来，然后被重型大卡车碾过导致的痛楚。
　　下意识地想要坐起来，结果右手刚碰到床上时感觉到触电般的疼痛，整个人再次失去平衡躺下来了。
　　“罗马君，醒来了吗？”
　　温柔糯糯的声音响起，粟色的长发出现在眼前，温柔的笑脸随之占满了罗马的视界。
　　“天使……”
　　仿佛上帝派遣使者来到人间，拯救这个没有过去的男人。就算只是看着这张温柔的笑脸，也会让人感觉人生已经圆满了。
　　“罗马君，你到底在说什么？”
　　温柔的天使，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仿佛从无私的神之使者堕落凡尘。
　　让天使娇羞，然后与其接吻，就能使天使失去神力，将天使留在身边。
　　——小说里面是这样写的。
　　果然，不能看太多不科学的爱情小说了。
　　“早上好，娜娜莉。”
　　“罗马君，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哦。”
　　真是熟悉的对白，简直就像昨天才听说过一样……不对，昨天在庭院的时候确实讲过类似的话。
　　不过已经是中午了吗？时间过得真快啊，印象中刚才还只是早上十点，他当时站在大门口按下门铃，然后……
　　嘶，头开始痛了，感觉头颅要裂开的样子。不对，现在全身都开始痛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从早上出现在大门口到现在的记忆全部没有了？难道我的失忆症又犯了？
　　“罗马君，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罗马才发现刚才思考的时候，自己双眼一直对着娜娜莉。
　　等等，为什么娜娜莉会知道他看着她呢？
　　难道说，这是传说中的直觉？
　　“因为看着娜娜莉的话，身体就没那么疼了。”
　　“罗马君，到底在说什么奇怪的话？”
　　娜娜莉生气的样子，不对，应该说是害羞的样子，真是可爱呢。真希望娜娜莉可以一直害羞下去。
　　“罗马君的身体好疼吗？刚才回来的时候，咲世子发现罗马君晕倒在门口，所以把罗马君搬到沙发上。如果罗马君不舒服的话，最好还是找医生过来检查身体。”
　　“啊？不用了，大概是最近精神不太好。”
　　原来是突然晕倒了吗？这种突然性的昏迷，以及全身性的疼痛真是令人难受，难道是这个身体原有的暗病吗？说不定这和他的失忆症有关。不过能够找到问题所在就好，这样就可以根据问题找到治疗办法，刚才罗马还以为是什么人突然袭击他，然后趁着他无法反抗的期间进行一系列无情的殴打。
　　“罗马君要注意休息哦，虽然找回记忆是最重要的事情，但是因为想找回记忆伤害到身体的话，这样会变得得不偿失。”
　　“确实是这样，没想到被娜娜莉教训了。”
　　“才、才不是教训……”
　　娜娜莉真是可爱，能有一个像娜娜莉这样的妹妹就好了，鲁路修这个家伙真是令人羡慕啊。
　　“对了，鲁路修在吗？”
　　“哥哥不在家……哥哥最近很忙碌的样子，经常接到很重要的电话，而且出去的次数和时间比以前要多很多，经常到夜晚才能回来，所以要找哥哥的话，需要提前约好才行。”
　　娜娜莉的脸上露出了寂寞的表情。
　　娜娜莉和鲁路修两兄妹相依为命，他们都是对方唯一的家人，视对方为一生最重要的人。但是和鲁路修不同，娜娜莉的身体问题使她无法和平常人一样在外交往，很难结交新的朋友。当鲁路修离开的时候，娜娜莉就只能一个人度过了，虽然咲世子也能陪在娜娜莉身边，但是永远无法取代鲁路修的位置。
　　罗马不认为鲁路修会抛下娜娜莉不管，从那天拜托罗马不要打扰娜娜莉的情况看来，鲁路修非常关心娜娜莉的生活。但是不是关心就足够了，尤其是像娜娜莉这样脆弱的女孩子，更多的是花费时间陪伴她才对。鲁路修这个笨蛋，有了工作以后就忘记家人了吗？你这个不合格的哥哥！
　　“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成为娜娜莉的哥哥吗？”
　　心疼的话脱口而出，说完以后无法想象这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但是心里一点也没有后悔的情绪，反而非常期待得到娜娜莉肯定的回答。只不过……是错觉吗？总感觉这句话被鲁路修知道的话，自己可能会死。
　　“什、什么……就算娜娜莉会在哥哥离开的时候很寂寞，但是不代表娜娜莉是任性的人。”
　　又来了，生气的娜娜莉真是可爱，不过这样子更像是撒娇吧，这样子不就是更加没办法拒绝了吗？
　　“我知道了，有空的话我就找娜娜莉聊天吧。毕竟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如果没有熟悉人聊天会很寂寞，所以娜娜莉可以陪我吗？”
　　“既、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就没办法不管了，毕竟罗马也是学生会的朋友。”
　　娜娜莉的脸染上了红霞，她似乎很不习惯这样说话，大概是很少向外人撒娇的缘故，这句话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勇气才说出来。
　　娜娜莉真可爱呢。鲁路修，你的妹妹就由我来照顾吧（感觉离死亡越来越近了）。
　　“娜娜莉早上和咲世子去赏花了吗？”
　　“嗯，赏花以后就回来进午餐，不过咲世子出去租影碟了？”
　　“影碟？是鲁路修的还是咲世子的？”
　　“不、不是的，是我的影碟。”
　　娜娜莉再次害羞了，青涩的脸上红霞不断，再加上扭捏的话语，让人忍不住追根到底。大概就是“好像欺负她”的冲动，真是令人无法自拔。
　　但是看影碟有什么值得害羞的地方吗？还是说影碟的内容……决定了，等等一定要和娜娜莉一起观赏！！
　　哎哎哎？不对啊，娜娜莉不是盲人吗？为什么可以看影碟？难道说娜娜莉是盲人这件事是骗人的？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娜娜莉这么可爱、这么温柔，这么可能会骗人呢？所以罗马直接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了。
　　“不是看哦，用听的就可以了，不明白的地方就让咲世子帮忙说清楚。”
　　这是何等强大的技能，真想亲眼见识一下。绝对绝对不是为了想看到娜娜莉害羞的表情。
　　PS1：又到了求票的时间。月票，推荐票，快快来。
　　PS2：在下有存稿来着，而且不少。


第十二章 魔法少女和弥赛亚
　　这就是娜娜莉喜欢的影视作品吗？
　　罗马盯着电视机屏幕上翱翔的少女，难以置信地眨了眨双眼。
　　无论是从画风还是剧情来看，这部动画片是属于低龄向作品，更不要说主角也是十岁大小的小学生。作品的主题是主角是一个拥有魔力的小学生少女，为了击败从外星来的怪人使用魔法战斗的剧情，所以少女也被成为魔法少女。魔法少女拥有强大的力量，但是年少的她并没有过早面对社会问题的打算，所以一边是为了拯救世界，另一边是为了维持和平的日常，魔法少女在战斗之前总会使用一系列的换装变身——罗马觉得这大概是这部动画的亮点之一。
　　虽然只是看了一集，但是从片中透露出的纯真浪漫还是被罗马捕捉到了，也难怪会被娜娜莉所喜欢。
　　善良、纯洁……和爱，大概是相性的吸引吧，当然也不排除娜娜莉只是单纯的喜欢这个类型。
　　“罗马……是不是很奇怪。”
　　娜娜莉害羞地不敢抬起头，大概是觉得看魔法少女是一件羞于见人的事情吧。
　　但是罗马并不觉得哪里有问题，或者说还没经过多少影视作品洗礼的罗马甚至兴致勃勃地欣赏魔法少女。
　　“奇怪？不会啊，我感觉很有趣，剧情也令人热血沸腾，和希酱也很可爱，如果春虎能够聪明一点就猜到雪菜酱就是自己仰慕的魔法少女就好了。”
　　“罗马君真的这样认为吗？罗马君，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年龄看魔法少女是很幼稚的事情吗？”
　　幼稚吗？确实呢，稍微成熟的人看低龄向的作品，确实会感到很幼稚，尤其是作品中和希酱因为人生阅历的局限导致她面临选择的无助，只要稍微成长的人看到这一幕就会觉得很尴尬，不过那是观赏者无法带入的原因吧。如果接受了十岁的设定，其实还是很带感的。
　　“不会啊，我觉得和希酱非常努力，魔法少女非常适合娜娜莉。”
　　“罗马君……”
　　错觉吗，感觉娜娜莉更加亲近了。
　　然后，罗马和娜娜莉度过了愉快的周末时间，直到下午的时候他才离开。
　　最后还是没有等到鲁路修回来，反而和娜娜莉谈论了一下午的魔法少女剧情。
　　罗马并没有感到厌烦，反而被其中这份纯真所吸引，要是继续看下去，罗马会成为魔法少女爱好者也说不定。
　　因为是周末，阿什福特学院里的学生比较少，除了为学院祭准备的成员外基本不会回来，而且他们也不会在学校逗留太久。所以当罗马出现的时候，看到的学生已经寥寥无几了。
　　干脆趁着这个时候到处走走算了。
　　一边小心翼翼地走着，往没有去过的地方前进，中途数次被不认识的学生遇到，不过对方只是好奇地看着罗马，然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后就离开了。大概是还有事情要做吧，不然的话应该会过来搭话，毕竟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大概走了十分钟的样子，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座与众不同的建筑，那是一座教堂。
　　教堂的门是打开的，大概是为了方便有需要的人使用，但是今天是周末，所以里面空无一人。
　　罗马走进去后，感觉空阔的礼拜堂十分宁静，与外界的繁华形成鲜明的对比。虽然说教堂这种地方应该是严肃的，但是却让罗马意外的放松，甚至比自己居住的房间还有舒适。
　　窗户上描绘着圣经上的故事，毁灭人类的天使，受到上帝启示的人类，分海的摩西，诺亚方舟……这些都是让人耳熟能详的故事，用五颜六色的玻璃拼成，一眼看上去就像毕加索的抽象画，不过罗马还是轻松看出来了。
　　“稍微坐一坐吧。”
　　走到礼拜堂的最前排坐下，罗马看了一眼前方的祭坛，还有竖起来的十字架，不知为何开始失神了，昏昏欲睡的感觉使他忘记了时间的流动。
　　在耳边，好像有人在说话，低声的呢喃让人无法听清楚说了什么，但是却意外的让人迷醉，感觉像母亲的摇篮曲。
　　当罗马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黑了。
　　“想不到已经这么晚了，难道睡了很久吗？”
　　可惜教堂里没有挂钟，罗马也没有佩戴手表之类的，实际上他到现在没有固定时间观念，现在更加关心的反而是食堂还有没有人，没有的话就要挨饿了。
　　“你果然是在这里啊。”
　　门口站着一个高瘦的人影。因为光线太暗的缘故无法看清是谁，但是罗马已经从声线知道来访者的身份了。
　　“是鲁路修啊？”
　　鲁路修走进来，同时不忘在门口的墙上把灯打开，礼拜堂一瞬间亮如白昼，突然出现的强光刺激让罗马把眼睛闭上了。
　　“回家的时候，娜娜莉告诉我你在中午的时候过来了，所以晚饭以后专程去了一趟你的宿舍，结果发现里面没有人。想到你很少离开宿舍和活动楼，多少有些担心你是不是迷路了。”
　　“所以出来找我吗？抱歉，让你担心了，只不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教堂的位置不算偏僻，但是一般也不会有人过来，而且罗马刚才在凳子上睡着了，礼拜堂的灯没有打开，大概也不会有人认为罗马就在这里面。
　　“只是询问一下路过的学生。可能是把最后的工作完成了，所以回家的时间迟了一点，不过意外地得到有用的消息。只要问一句‘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长袍的阿拉伯王子’就得到回答，毕竟罗马的这幅装扮在阿什福特是非常显眼的。”
　　说着说着，鲁路修笑了起来，好笑的地方应该就是“阿拉伯王子”这个梗吧。名字叫“Roma”，结果却是阿拉伯王子，感觉不管是外号还是名字都充满了恶意。
　　“礼拜堂让你很在意吗？是不是找到了有关的记忆？”
　　这个问题真是让人难以回答，总不能告诉鲁路修，他刚才一直在睡觉吧？
　　“令人在意的地方……大概是很放松吧，或许我以前是神职人员也说不定。不过记忆方面还是一无所获，最后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是吗？真是遗憾，不过你以前或许是信徒也说不定，毕竟阿拉伯地区都信奉上帝。”
　　或许真的是这样也说不定，信徒什么的。
　　“不过……这个世界真的有弥赛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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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你妹妹就由我来照顾吧（新书求支持）
　　弥赛亚，是圣经特有的词语，在希伯来语中最初的意思是受膏者，指的是上帝所选中的人，具有特殊的权力。而受膏者是“被委任担当特别职务的人”的意思，是一个头衔或者称号，并不是名字。但是在新约的圣经中，弥赛也特指耶稣基督，因为他的出现应验了旧约圣经中的许多预言，所以弥赛亚后来成为耶稣基督的特属词语，同时弥赛亚也成为了“救世主”的别称。
　　弥赛亚真的存在吗？救世主出现了吗？这不是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如果需要罗马回答的话，也就只有“不知道”了。先不说他没有见过“弥赛亚”，以他“存在”不超过一个星期，对外界毫无了解的情况下，要给一个准确的答案也是强人所难。
　　幸好的是，鲁路修并不需要罗马的回答。
　　他走到祭坛面前，看着绑在十字架上的耶稣雕像，声音变得低沉有力。
　　“救世主是不存在的，这个世界也不需要救世主。这个世界有人被救时，也有人被杀，有人获得幸福的时候，也有人陷入不幸，幸福与不幸是共同存在的。所以这个世界没有救世主，因为不会有人能够拯救全世界，想要获得拯救就只有依靠自己。”
　　确实是这样，幸福与不幸是一对双生子，因为有对比所以才会知道自己是幸福还是不幸。是比以前幸福？还是比别人不幸？
　　罗马在通话的书中看过这样的一则故事：有一个老妇人有两个孩子，他们都是商人。其中一个孩子卖草鞋，另一个孩子卖雨伞，所以当天晴的时候卖草鞋的孩子生意总是很好，同样的，当下雨的时候买雨伞的孩子的客人也络绎不绝。也因此，老妇人无论什么时候都笑容满面，直到被邻居家的妇人知道。邻居家的夫人告诉老妇人：“你真是不幸啊，天晴的时候孩子卖不出雨伞，下雨的时候孩子卖不出草鞋。”就是这样，老妇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故事给人的感官不怎么好，但是却说明了一个问题：幸福，与不幸，是共存的。如果想让所有人获得幸福，大概就只能依靠神迹了吧，或许《亚瑟王传奇》里面的圣杯或者阿瓦隆能够做到也说不定。
　　“弥赛亚……救世主，或许不存在，但是有人想成为救世主吧？我觉得就算难以成功，但是依然有人想成为救世主。”
　　“罗马是这样想的吗？但是很不幸，救世主这种梦想只会存在小孩子的世界，已经被世界污染的大人就算拥有拯救世界的资格，也不会去成为救世主，无论他们是幸福的还是不幸的，这就是矛盾的人类。现在的你还不明白，当有一天你需要面对复杂的世界，或者你恢复记忆的那一天，你就会明白人类的自我矛盾。这就是丑陋的大人。”
　　“是吗？那还真不想这一天到来。”
　　“这不就是不想长大的小孩子了吗？”
　　所以只有小孩子才会想当英雄吗？真羡慕小孩子。也对，只有像娜娜莉那样纯洁的孩子才会有那么单纯的愿望，成为魔法少女什么的。
　　“抱歉，罗马，突然间说了奇怪的话。”
　　鲁路修非常郑重地向罗马道歉。说起来他刚才说的这些话不像是在和罗马讨论，更像是在一个人自言自语，在向一个人宣泄情绪，大概是觉得这样会给罗马带来困扰，所以才会道歉吧。
　　“没什么，应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好像没帮上忙的样子，是工作上遇到困难了吗？”
　　“算是吧？”
　　算是……吧？罗马突然想起了下午看到的魔法少女，难道鲁路修表面上是一个高中生，实际上是一个在暗处摇身一变成为大英雄的救世主？
　　罗马暗暗摇头，这种想法怎么想都觉得太扯了。
　　“对了，罗马，中午的时候找我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鲁路修问起了罗马中午的目的。如果不是鲁路修提起的话，罗马也差不多忘了这件事。
　　“是这样的，我前几天在长袍里找到这个。”
　　说着，从长袍里取出短剑，然后将刻上“Akasha”那一面翻过来递给鲁路修。
　　“因为大家都很忙碌的样子，所以在周末的时候找你。我觉得这应该和我以前的身份有关，但是不知道从哪里可以查找线索。”
　　“这是匕首吗？不对，是短剑。”
　　短剑和匕首的区别其实不小，但是很多人在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就会混淆，没想到鲁路修能够轻而易举地分清楚。
　　“这个词语是‘阿……’，抱歉，这个词语还没见过，应该是什么地方特有的词汇，我需要去翻阅资料才行。”
　　鲁路修将短剑递过来，但是罗马没有接过。
　　“短剑现在放在我这里没有用，鲁路修拿着吧，等到找到线索的时候还给我也不迟。”
　　鲁路修没有拒绝，而是非常干脆地将短剑收下。
　　“罗马，其实我也有一件事拜托你。”
　　“拜托我？什么事？”
　　“是关于娜娜莉……”
　　“娜娜莉……我明白了，以后我不会打扰她，所以请放心好了。”
　　如果罗马打扰了娜娜莉的话，还是及时停止微妙。虽然心中非常不舍，但是不能因为自己高兴让娜娜莉受到困扰。
　　“不，并不是这样，相反，娜娜莉十分高兴你能陪她。你知道的，娜娜莉的朋友，我也很不放心她和别人接触，因为娜娜莉太单纯了，很容易被人欺负，再加上我……我在外面有非常重要的工作，在短时间内无法脱身。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在有空的时候，可以多陪陪娜娜莉。”
　　鲁路修的脸上出现了深深的愧疚。娜娜莉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比任何人都要重视娜娜莉，但是现在有意见一定要——重要到不得不和娜娜莉分开的事情出现。如果可以的话，罗马觉得鲁路修一定不会离开娜娜莉身边，陪伴亲人的事情是不应该假手于人的。
　　看着鲁路修露出了与平时截然不同的脸，那种近乎哀求的表情深深地触动了罗马。他没有丝毫犹豫，倒不如说本来就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请放心，娜娜莉就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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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郊游（50月票加更）
　　得到了罗马的保证后，鲁路修顿时感觉自己放下了最后的担忧。他在外面的事情非常重要，而且也危险，是绝对不允许被认识的人知道的“大事”。唯一担心的就是娜娜莉的安全和健康了，本来，鲁路修可以依靠的人是从小认识的朱雀，但是朱雀现在已经……除了朱雀以外，其他人并非不值得依靠，但是大家各有各的事情，而且精明如他们一定会追根到底，唯独罗马处理起来不需要太麻烦。
　　“哥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大厅，等着鲁路修回来的娜娜莉这样说道，那种纯洁的脸上也露出了单纯的笑容。
　　单纯的，因为鲁路修高兴而高兴。
　　“听出来了吗，娜娜莉？”
　　“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娜娜莉是对声音非常敏感的盲人，不仅能通过脚步声判断来人是哪一位，甚至可以根据同一个人的脚步声的不同判断那个人的心情变化。
　　“是很有趣的事情，刚才罗马竟然在教堂睡着了。”
　　“在教堂……睡着了？”
　　“是啊。那个样子，就像利瓦鲁偷偷把应该自己处理的文件放在会长的柜台里一样。”
　　虽然罗马极力掩饰，但是那种惊慌失措的表情根本瞒不了人。连基本的尝试也没有，刚刚接触这个世界没几天，根本处理不了复杂的事情，单纯得像个孩子……嗯，就像娜娜莉一样。
　　“哥哥太坏了，利瓦鲁其实也很努力的。对了，罗马的事情解决了吗？”
　　所谓“罗马的事情”，自然是指罗马中午拜托鲁路修的问题。
　　“还没有，不过正在做。放心好了，只是一点小问题而已，很快就能解决。”
　　“嗯，我相信哥哥，一定可以做好的。”
　　在安慰一番娜娜莉后，让咲世子带着娜娜莉去洗漱，自己则往房间走去。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当他进入房间后把门关上的时候，一只手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在他眼前闪过，便从他身上将罗马交给他的短剑夺走了。
　　“C.C，你在干什么？”
　　鲁路修压低着声音咆哮着，身体快步往眼前的少女走去，伸手想要将短剑夺回来。
　　“这不是很明显吗？还是说你已经废物到连眼睛也看不清了。”
　　绿发的少女一脚将鲁路修踢到在地面，然后身体轻轻一跳，整个人安然躺在床上。
　　C.C举起短剑，她将短剑放在自己与灯光之间，细细端详着，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样子。
　　“这把剑暂时归我了，等我玩完后再还你。”
　　“把它还给我，这把剑不是我的。”
　　“这和我有关系吗？”
　　看起来漠不关心，就好像把剑拿走的人不是她，让人格外火大。
　　但是鲁路修却拿这个女人没办法。先不说自己根本不擅长体力，而且GEASS对她也根本无效，想要将短剑拿回来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相对于自己夺回来，这个女人玩腻以后把这把剑换回来的几率反而更大。
　　鲁路修眯着眼睛盯着C.C手中的短剑，希望能够尽可能地记下这把剑的细节。既然抢回来的可能性不大，那就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C.C将这把剑扔掉了，就干脆想办法打造一把近似的短剑还给罗马好了。希望这种情况不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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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周日，也是悠闲的一天。
　　对罗马来说，现在的每一天都是都是悠闲的。，正如鲁路修所说，或许在那一天恢复记忆了，又或者成为了复杂的大人的一份子，这份悠闲和单纯不再，那个时候就再也回不来的。
　　过去的时间不会回来，改变了的人只能成为回忆，所以人就应该好好珍惜现在。
　　“想要去哪里呢，娜娜莉？”
　　从咲世子手中接过轮椅，罗马推着娜娜莉走在阿什福特的学院路上。
　　因为是周日，学校里的人很少，所以很安静。这份安静让人感觉很舒服，无论是罗马还是娜娜莉都享受着属于两人的时间。
　　“罗马有想去的地方吗？”
　　“想去的地方？没有呢？实际上我还没有参观多少地方，所以大部分位置也只是从天台往下看到。”
　　“那就由我来带路吧。”
　　有一个无法行走的盲人带领一个失忆的人去参观，这个场面想一想就感到很有趣，不过身边由始至终也没有出现第三个人。
　　一路上，罗马在娜娜莉的带领下参观，听着她不断诉说着周围点点滴滴的事情。例如利瓦鲁不断搞怪逗大家开心，米蕾总是对大家恶作剧，夏莉总是被骗得团团转，还有鲁路修总是因为揭穿米蕾被欺负。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向人倾诉，也有可能是找不到这样倾诉的人，所以娜娜莉说了很多话，比平时更加活跃。
　　不知不觉间，时间就到了中午，也即使午饭时间。
　　“上午暂时到这里了，娜娜莉，肚子也应该饿了吧，食堂离这里也不是很远。”
　　罗马准备推着娜娜莉往食堂的方向去，但是却被娜娜莉阻止了。
　　“那、那个……”
　　娜娜莉突然就害羞起来，脸上出现淡淡的粉红色，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自然。
　　“其实咲世子给我做了便当，如果不介意的话，罗马可以和我一起吃吗？如果不介意的话……”
　　娜娜莉糯糯的萝莉音越来越细，到最后到了听不见的程度。手中抬起了一个大份的食盒，这里面也有罗马的一份，想来咲世子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这么看来，今天早上去找娜娜莉的时候，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咲世子的原因应该就是因为这份便当了。
　　“当然不介意，不如说娜娜莉准备午饭实在太好了。”
　　“不、不是我准备的，是咲世子……”
　　娜娜莉显得更加害羞，红扑扑的脸蛋显得不知所措，欲言又止的表情非常可爱。她低着头，像是在躲避罗马的目光。
　　便当不仅分量很大，而且还很丰富。像肉丸子、炸小章鱼、天妇罗之类的日系料理很多。不过真是奇怪，既然是出来游玩，那么料理就应该选取比较简单的样式才对，像三明治这样的会更加便捷。
　　PS1：再次说一下加更机制：500推荐票一次，50月票一次
　　PS2：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PS3：最后，汤圆要吃甜的


第十五章 来自谜之修女的引诱
　　不过罗马本来就不挑食，倒不如没有人会讨厌丰富精致的料理，所以很快就加入了享受的行列之中。
　　无意间，罗马发现了一个问题。因为娜娜莉是盲人的缘故，在进食的时候非常不便，尤其是便当里的日系料理不适合使用勺子。在一瞬间，罗马心灵福至，仿佛看到了远在他方的咲世子在默默打气的表情。
　　“娜娜莉，不如我喂你吧。”
　　“喂、喂我？”
　　娜娜莉低着头开始小纠结了，倒不是想要拒绝，而是感到很害羞。虽然平时已经习惯让咲世子喂食，但是如果对象是一个男生就不同了，而且对方还是自己不乏好感的男生。
　　少女的羞涩与矜持，有夹杂着淡淡的期待，让娜娜莉变得更诱人。虽然不想拒绝，但是却怎么也无法开口要求这份侍奉。
　　“那……我来了。娜娜莉，啊~张开嘴。”
　　“啊~”
　　娜娜莉真可爱呢，选择和娜娜莉出来游玩果然是最正确的选择。
　　在娜娜莉几乎要晕过去的状态中喂食，享受着年幼的少女的羞涩和满足，罗马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午餐时光。
　　因为游玩的时间稍长，娜娜莉已经感到疲惫，所以这次游玩以罗马将娜娜莉送回房间作为终结。
　　娜娜莉休息以后，罗马从居所出来，时间还没有过三点，这个时间还有点早。这个时间回到宿舍也无事可做，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去一趟图书馆。
　　罗马拥有的异于常人的能力，就是对语言和文字的敏感。能够轻而易举地读出各国文字，看着文字就能理解其中的含义，只要努力的话也可以将其发音读出来，这些几乎是所有学者都梦寐以求的能力。
　　或许以前是一个博士之类的。抱着这样的想法，罗马也希望能够从书中得到关于自己过去的线索。
　　来到图书馆的时候，被里面的保安人员拦住了，因为罗马既没有穿校服也没有学生证。幸运的是学校里还流传着“阿什福特学院住着一个阿拉伯王子”的奇怪传闻，所以路过的学生拨通了米蕾的电话，最后罗马得以进入图书馆，但是被禁止外借。
　　不过罗马最后还是没有从图书馆找到和自己记忆有关的信息，反而忘我地读了两本历史书籍。
　　从图书馆出来以后，罗马直径进入食堂，在晚饭后开始回宿舍。然而就回去的路上，却意外发现不远处的一间建筑的灯打开着。
　　“那个位置是……教堂？”
　　罗马曾经去过一次教堂，所以很快就认出开灯的建筑是教堂。不知道为什么，那里意外地让人在意，罗马甚至没有多想就往教堂的方向走去了。
　　远远地，还没靠近门口，罗马就听到了里面传来沉重的嗓音，不知道是咏唱赞歌还是朗读圣经。当罗马再次靠近想要听清楚时，声音却停下来了。
　　“已经来了吗？请进来吧？”
　　被发现了？
　　罗马非常清楚自己没有露出任何被发现的痕迹。踩在平坦而没有任何障碍物的水泥路没有发出声音，因为害怕打扰教堂里的人，罗马连呼吸也减轻了不少，自身也从未出现在能够被里面的人看到的位置。
　　不过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就没有必要继续躲躲闪闪。
　　罗马走进教堂，发现里面的人竟然是一个修女，而且这个修女和罗马还有一面之缘。
　　直到现在，罗马还没有从其他人身上看到这一抹嫩绿色，在亮如白昼的教堂里，就像阳光下生机勃勃的新芽。琥珀色的眸子十分平静，没有因为罗马的出现产生波动，让人想起了风平浪静的死湖。罗马觉得修女服不适合这个女孩子，因为修女是必须保持纯洁侍奉上帝，照顾主的羔羊的牧羊人，但是罗马无法从少女身上找到一丝修行者应该有的无私与博大的爱，也找不到任何温暖的痕迹。
　　“是你？”
　　“晚上好，请进吧，迷途的羔羊。”
　　“晚上好，修女。”
　　修女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转过头去面对着十字架念念有词。
　　罗马突然间想起今天是星期日，也就是礼拜，信徒会在这一天做礼拜，这就能解释修女小姐为什么会出现了。不过这个时候才做礼拜，时间是不是不太对呢？
　　不过罗马不是神职人员，不了解礼拜的要求，自然也不说什么，反而是修女小姐的低语更使他在意。不知道为什么，从看到这个修女开始，罗马就一直感觉自己的心神不受控制。不仅感觉自己的心空荡荡的，而且绿发的少女已经完全夺走了他的注意力，视线根本无法挪开一点。
　　这种感觉在当初第一次见面也有，那个时候的罗马有一种不顾一切冲上去的冲动，但是后来被自己抑制住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罗马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强忍住扑过去的欲望。
　　在饱受折磨的数分钟后，修女的念念有词停下来了，她转过身，看着坐在长椅上的罗马。
　　“你好，先生，请问需要祷告吗？”
　　“不需要了，我坐一坐就可以了。”
　　修女似乎对罗马的回答感到不满意，她走到罗马身前，然后蹲坐下来，眼睛与罗马持平。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笑起来了。不是神职人员应该有的笑容，里面没有一点让人安心的感觉，反而让罗马感到无尽的悲伤和……嘲弄。
　　“我是一名修女，我的责任就是帮助有需要的人解开困惑。或许我无能为力，但是却可以成为一个守口如瓶的听众。欲望也好，愿望也罢，只要将想要的想做的说出来就够了。所以告诉我吧，被困扰的事情，还有遇到的困难。”
　　是吗？这就是修女的责任吗？罗马不是很清楚，毕竟他还是第一次遇到神职人员。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最后还是选择相信这位修女小姐。
　　被困扰的事情，遇到的困难，现在就只有自己的记忆了。
　　然而实际上，他对自己失去的记忆一点也不上心，感觉被遗忘的过去其实是无所谓的东西。之所以会在意，完全是不希望辜负学生会的各位努力罢了。


第十六章 GEASS
　　在绿发修女鼓励的眼神下，罗马最终说出了自己的难题了。
　　“其实我是一个失忆的人，从几天前才刚刚醒来。我希望能够恢复以前的记忆，但是一直找不到恢复记忆的办法。”
　　“这就是困扰你的难题吗？失忆症确实是难以医治的疾病，无论是多优秀的医疗设备也无法保证能治好，既然无法依靠科学，不妨尝试向神明祈祷。”
　　向神明……祈祷？还真是神职人员的套词，毫不出人预料，但是也多少让人感到失望。信仰并不是一件坏事，但是人不应该依靠信仰去解决难题，只有走投无路的人才回去向神明祈祷。
　　“不相信也没关系，因为祈祷不会让你失去什么。所以就算觉得不会成功，就当自己被骗了一次吧，这种不会有任何损失的被骗。”
　　好像的确是这样。向神明祈祷的人是不会损失的，因为不需要付出，只需要诚心去祈祷就够了。或许这就是为什么现在的基督徒越来越多的原因。
　　不过罗马看了一眼十字架上的受难者后，心里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反感，大概是觉得耶稣基督没有神明应该有的样子。和其他神系不同，圣经神系是唯一的神——天主，是全能全知的神。如果真的要拯救世人，为什么需要假手于凡人？明明只需要一个念头，一个动作就够了。
　　强忍住心中的厌烦，罗马闭上眼睛开始祈祷。
　　“闭上眼睛，虔诚地祈祷，在心中想着你最希望实现的愿望。”
　　修女的声音从耳边响起，罗马按照修女的话去做，随后感觉到一只纤细的手放在罗马的头上。
　　下一刻，世界颠倒了。
　　身体仿佛失重一样，整个人掉进水中，然后从水中漂浮起来，漂浮于天空中，直上最遥远的宇宙。
　　“这就是你的记忆吗？想要找到过去的记忆。”
　　这个声音是……那个修女？
　　“我将赐予你力量，授予你权力，你必将完成我的要求。这是属于你与我的契约，选择吧，罗马。”
　　选择？罗马并不认为自己拥有选择的余地。先不讨论修女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拒绝的话自然不会失去什么，但是同样的无法得到任何东西。相反，如果同意了契约，他将得到恢复记忆的能力，至于说完成她的要求——罗马本来就一无所有，又有什么害怕失去的呢？
　　“我同意了。”
　　世界恢复了。罗马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绿发的修女就站在眼前，她一只手放在罗马的额头上，琥珀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罗马。
　　恍惚间，罗马似乎看到了奇怪的影像，像穿越了时空，回到一个古老的年代。
　　那里没有汽车，没有电灯，士兵的手中举着长矛，乡间的路上泥泞不堪，路边的建筑残败破旧……最后，画面定格在一间教堂里。在教堂中，地上躺着一个小女孩，素色的麻布衣已经无法遮掩伤痕累累的躯体，脸蛋被肮脏的泥巴沾染，唯独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令人感到熟悉。
　　“修女小姐？”
　　“我的名字叫C.C，请你以后记得这个名字。”
　　修女小姐显得冷漠的声音响起，驱散了罗马眼中的影像，视界回到了现实中的教堂。
　　绿发的修女向前屈的前身挺直，站在罗马的身前，脸上的失望一闪而逝。
　　“看来没有恢复记忆，那么你得到了什么能力呢？”
　　“我的能力？”
　　难道真的得到了什么能力吗？
　　不由想起了刚才看到的影像，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影像中那个小女孩应该就是眼前的修女小姐了。
　　“没错，拥有什么样的愿望，就会得到实现愿望的能力。罗马，你得到的能力是什么？”
　　会得到实现愿望的能力？
　　罗马再次看向眼前的修女，影像再一次出现。
　　不同的是，影像中的修女小姐不再是小女孩，而是和现在一样大的少女。她躺在教堂的地板上，美丽的长裙被割破，狭长的刀伤在胸口的位置割开，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长裙和身下的地板。在修女小姐的一旁，躺着另一个修女，她的脸上露出解脱而满足的笑容。
　　“你在看什么？”
　　“不，没什么，只是在想我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其实罗马已经得到答案了。如果真的如这位修女小姐所说的，罗马得到的能力是为了实现他的愿望，那罗马的能力应该就是“看到过去”了。
　　真是糟糕的能力。
　　这个能力确实是找回罗马的记忆，但同时也能看到别人的过去。罗马无意去查探他人的隐私，但是不知道这个能力应该怎么正确使用，似乎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发动的样子。
　　“看来你也不是很了解自己的GEASS。算了，等你明白了再告诉我吧。”
　　绿发修女——不，应该说C.C才对，脸上已经露出兴趣缺缺的表情，就要离开这里。
　　“GEASS？等等，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你？”
　　“放心好了，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
　　C.C的动作显得十分潇洒，没有任何留下来的意图，同时也告诉罗马，她确实不是一个修女。
　　是一个非常可疑的女人，从名字到行为举动都令人觉得可疑。她不仅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避开其他人在游泳池里游泳，而且在大家都不在的礼拜天出现在教堂里。但是最让人感到好奇的，就是她拥有赐予别人实现愿望的力量。
　　无论是哪一方面，都说明这个女人不是普通人。
　　“‘看到过去’的能力……”
　　罗马看向四处，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到，那种属于“过去”的影像再也没有出现，看来GEASS只能对人使用。
　　罗马回到宿舍里，把灯打开后就迫不及待地来到镜子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使用GEASS。
　　但是什么也没有，罗马什么也看不到。镜子里的罗马还是这个罗马，属于过于的影像一直没有出现，不管罗马使用多少次，等了多久也看不到。
　　是无法对自己使用？还是说一定要直视对方？无论是哪一种，对罗马而言都不是好消息。


第十七章 罗马尼·阿基曼
　　因为有读者提起过，所以在这里事先说明一下。
　　罗曼从C.C哪里得到GEASS，但是使用的能力不是单纯的GEASS，所以可以对C.C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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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星期一，阿什福特学院再一次热闹起来了，罗马久违地看到了不熟悉的大家。
　　不过在这个时候，罗马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测试来自绿发少女C.C那里得到的力量——GEASS，那是一种为了实现愿望而得到的相应的能力。因为当时的罗马许下了“恢复记忆”的愿望，所以得到的能力效果是“看到记忆（暂命名）”，这么说来，是否代表着存在其他人拥有GEASS的力量呢？而且这些力量可能因为自身的愿望千奇百怪。
　　这些问题还没有得到回答，大概也就只有C.C可以给予他答案。
　　为了测试GEASS的能力，罗马很早就起床了，然后在人少的路上经过，对路过的几个人使用GEASS，进一步了解了自己能力的极限。
　　首先第一点，罗马的GEASS只有看着别人的眼睛时才能发动，如果无法看到眼睛就什么也看不到，不过不需要四目对视，只要单方面看到对方的眼球就足够了。
　　其次是距离问题，GEASS的发动取决于罗马的视力，只要能够看到眼球就符合发动条件，但是看到的影像的清晰程度却受到距离影响，越是靠近就越清晰，反之，距离越远就越模糊。
　　第三点，罗马看到的过去片段是无法确定的。看到哪一个时间段、看到的内容，全部是随机出现，不受罗马控制。
　　最后的最后，镜子没有影响到GEASS的使用。
　　所以罗马得到了最后的结论：这个GEASS无法对自己使用。因为罗马不仅没看到自己过去的记忆，连最近的记忆也看不到。
　　“是罗马君吗？早上好。”
　　推开学生会的门时，罗马就听到了娜娜莉的问好。明明还没有说出一句话，就已经被娜娜莉通过脚步声判断身份了，娜娜莉也是很厉害的人呢。
　　“早上好，娜娜莉，只有你一个人吗？”
　　在学生会环顾四周，竟然没有发现其他人，连咲世子也不在。
　　“嗯，因为这个时候大家都在上课，咲世子回去拿东西了，所以只有我一个人。”
　　听着娜娜莉温柔的声音，罗马的心情顿时明亮起来，娜娜莉果然有治愈的能力呢。
　　“罗马君是遇到了困难的事吗？”
　　“咦咦咦？娜娜莉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罗马君刚才的声音听起来很沮丧的样子，脚步声比平时也沉重，所以我觉得罗马君遇到了什么难题。不过娜娜莉只是按照大家平时的样子猜的，娜娜莉是不是说错了呢？”
　　娜娜莉的脸上露出了担忧的表情，是在害怕自己猜错吗？
　　“没有，娜娜莉才对了，昨晚开始就被一件事困扰呢。刚才已经弄明白了，不过结果还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这种消极的事情本不应该告诉娜娜莉，但是不知不觉间就说出来了，感觉自己不应该隐瞒她。
　　“是关于记忆的事情吗？”
　　娜娜莉的眉头轻轻蹙起，本来柔弱的她就变得更加惹人怜惜，这幅样子令人感到格外心疼。
　　“娜娜莉不需要担心，记忆的事情本来就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太在意的话反而没办法找回来。”
　　好好地安慰一番后，娜娜莉才不再为这件事担忧，随后两人便开始聊起昨天游玩的感受。大概十分钟后，咲世子回到了学生会。
　　“早上好，罗马少爷。”
　　“早上好，咲世子。”
　　咲世子从门外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张没见过的卡片。她走到娜娜莉的身边，低下头在娜娜莉的耳边细语，随后将卡片交给了娜娜莉，结果娜娜莉的脸颊开始红润起来了。
　　“罗、罗马君，这张是你的学生卡。”
　　娜娜莉举起手中的学生卡，自己却低着头，不敢让罗马看着她的脸。
　　真是可爱呢，娜娜莉。
　　罗马从娜娜莉手中接过学生卡，上面不仅有罗马的头像，还有罗马的名字。不过这张学生卡不是正式的学生卡，而是交流生的身份。
　　不过更加让罗马在意的是学生卡上的名字，上面写着的不是“Roma”，而是“Romani·Akiman”。
　　罗马突然想起，在几天前和娜娜莉交谈的时候，娜娜莉曾经为自己轻率决定罗马的名字而懊悔。那个时候的罗马并没有责备娜娜莉，但是却说出“如果娜娜莉真的感到愧疚的话，不如就帮我想一个发音和‘Roma’相似的名字吧”这样的话。没想到当时只是没有放在心上的一时之语，竟然被娜娜莉记住了。
　　“罗马尼·阿基曼——”
　　“罗马，喜欢这个名字吗？”
　　娜娜莉小心翼翼的表情，生怕罗马会讨厌它。这个名字是娜娜莉从鲁路修找到的好几个与“Roma”相似的发音中选出的一个，其实她本来打算将那些名字交给罗马选择，但是咲世子了解她的打算后却告知“自己决定的话，罗马少爷会更加高兴”的回答。大概是咲世子编写的结局太过诱人了，所以娜娜莉最后自作主张选择这个名字。
　　但是现在，娜娜莉开始害怕被罗马讨厌了。
　　“我很喜欢这个名字，非常感谢你，娜娜莉。”
　　“太好了，罗马喜欢的话……”
　　“不是哦，娜娜莉，已经不能再叫‘罗马’了，以后应该称呼我为‘罗马尼’才对。当然，如果娜娜你可以叫我‘罗曼’的话我会更开心。”
　　“罗曼……”
　　啊啊~娜娜莉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害羞起来呢，但是害羞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旁边的咲世子看了看罗马……不对，应该是罗曼才对，又看了看一直在害羞的娜娜莉，然后非常识趣地离开了学生会，将这里留给两人。
　　“那、那个，我……”
　　娜娜莉的双手纠在一起，可爱的脸蛋往一边偏去，丝毫提不起勇气面对罗曼，口中不断地重复着“我”这个词语。
　　当罗曼走过去是，听到脚步声的她在一瞬间绷紧了身体。
　　“不要太紧张了，娜娜莉。”
　　罗曼走到娜娜莉身后，随后将一只手放在娜娜莉的肩膀上，他明显感受到娜娜莉的身体猛然一跳，声音便变得更加温柔了。
　　“就和平时一样就足够了。保持着平时的心情，喜欢待在一起，喜欢一起聊天，喜欢一起看魔法少女。我很喜欢和娜娜莉一起的感觉，因为这样会让我感觉到很舒服，我也很希望娜娜莉喜欢和我在一起。虽然直到现在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感情，但是这份喜欢是不会作假的，，我也很希望娜娜莉喜欢和我在一起。娜娜莉，你也喜欢和我在一起吗？”
　　“那个……我、我也……”
　　“早上好，大家度过了愉快的周末吗？”
　　在最关键的时刻，不速之客破坏了学生会中暧昧的气氛。


第十八章 利瓦鲁的人生智慧
　　罗曼现在还不是很理解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倒是如果可以的话，罗马真想把一匹马拉过来，让它一脚把利瓦鲁踢死算了。
　　当然，这种想法一闪而逝，罗曼可没有真的打算从骑术部借来一匹马的打算。
　　“啊！是利瓦鲁！”
　　“娜娜莉，很惊讶我会出现吧？真是少见啊，娜娜莉竟然没有发现我进来，难道今天是我的幸运日吗？”
　　并不是，而且不会有哪个傻瓜会把这种事情当做幸运的标志。
　　罗曼悄悄地握住了娜娜莉的细手，希望她能够冷静下来，同时不忘转移利瓦鲁的注意力。
　　“利瓦鲁早上好，说起来现在不是上课的时间吗，利瓦鲁为什么会在这里？”
　　现在还没有到下课的时间，学生会的集合时间一般是中午，但至少不会在这个时间点，除非米蕾另有要求。
　　“罗马，你觉得这个世界会有所有人都能获得幸福的时候吗？”
　　“唉？”
　　看着突然严肃起来的利瓦鲁，罗曼有一种画风突变的感觉。一直以来都是笑嘻嘻的搞笑模样，利瓦鲁突然严肃起来让罗曼感到非常不适应，这种反差太大让他一时间接受不了，他差点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那天在教堂的鲁路修。
　　“利瓦鲁，你不太适合这种严肃的表情，这样会浪费你搞笑艺人的天赋。”
　　“咦？是吗？”
　　“还有，我已经不叫罗马了，看看这个学生证。”
　　利瓦鲁从罗曼手中接过学生卡，然后认真地读着上面的名字。
　　“罗马尼·阿基曼，不错的名字哦，罗马已经改名字了吗……不对，罗马尼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
　　不愧是学生会的搞笑担当，利瓦鲁你果然有很搞笑艺人的天赋啊，不过这样其实也不坏，严肃的气氛会让人的精神紧绷，长期处于严肃的地方会导致神经衰弱可不是说笑的，利瓦鲁虽然有些不着调，但是总是给人一种轻松的感觉。当然，这样也会让人觉得“有这个人在的话气氛无论如何也严肃不起来”的感觉就是了。
　　“大概没有吧。”
　　“是绝对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利瓦鲁的表情突然变得狂热起来。
　　“有的人感到幸福，自然也会有人感到不幸。优秀的人之所以会优秀，是和平庸的人对比出来的。如果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是幸福的，所有人都一样优秀，那人类不就止步不前了吗？我之所以会逃课，之所以会显得平庸，就是为了凸显出大家的不同，是为了鞭策大家不断前进啊。”
　　“也就是说，利瓦鲁在给自己逃课找借口吗？”
　　“不要这么直白就说出来啊。”
　　“还有，刚才的那些话是从哪里听来的？黑色骑士团？还是皇帝陛下？”
　　“是ZERO，难道你不觉得他超帅吗？‘人们啊！敬畏我们，追求我们吧！我们的名字是，黑色骑士团！！ 我们黑色骑士团，是所有手无寸铁的人的同伴！’这些话现在很流行哦。”
　　利瓦鲁的脸上并没有因为罗曼的揭穿出现尴尬的情绪，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语言打击。他走到桌子前坐下，然后整个人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嘛，其实也没有必要那么努力。我不需要成为鲁路修那样优秀的人，只要不是最差的那一个就行了，普普通通地过，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毕业以后继承家里的产业也能过得很好，再不济也能凭借‘阿什福特学院’这种文凭找到一所好的大学继续混下去。虽然看起来是得过且过的样子，但是最重要是我觉得这样就很好。”
　　毫无疑问，这是非常消极的发言，但是听起来似乎也没有错。人活着首先是为了自己而活，如果生存的同时伴随着痛苦，生存的意义就消失了。但是利瓦鲁的话无论在哪一方面都不好，不管是自己还是家庭，得过且过的原地踏步在这个不断前进的社会中和倒退没有区别，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种不求上进的生活，每个人都喜欢自己的生活变得更优越，而不是比身边的人卑微。
　　只能说，利瓦鲁现在拥有的条件让他提不起劲。
　　如果是罗曼自己，选择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呢？
　　做人，最重要的是开心，以后的事情到时候再去考虑吧。这么说来罗曼和利瓦鲁其实也没有区别吧。
　　想象着自己变成搞笑艺人，穿着白色的阿拉伯风格长袍说着冷笑话，罗曼身体打了一个寒战。
　　果然，还是应该找个前进的目标才行。
　　“其实利瓦鲁也可以做得很好，但是经常逃课才会得到比其他人更低的评价。米蕾曾经也说过，如果利瓦鲁能把出去玩的时间花在学习上就好了。”
　　娜娜莉非常适时地说出安慰的话，不过罗曼觉得这根本是没有必要的，因为他完全没有在利瓦鲁身上找到一丝沮丧的情绪。
　　“‘但是这样的话就不是利瓦鲁了’，会长一定是这样觉得吧？优秀的人气偶像，元气满满的运动少女，阴沉的科学研究人士，还有活跃气氛的搞笑艺人，这才是阿什福特的学生会。会长就是喜欢这样特别的人，所以才会把大家聚在学生会里。”
　　这么说难道这都是米蕾的锅？不对吧，大概是利瓦鲁为了甩锅才说出这种话。
　　不过罗曼也算是明白了利瓦鲁的打算，他不打算去改变自己，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活得很轻松很快乐。
　　真是羡慕呢，什么时候才能像利瓦鲁这样任性地活着呢？
　　“这是交流生的学生卡，罗马尼准备去上课吗？”
　　利瓦鲁将学生卡还给罗曼时问道。
　　“上课……我好像还没有看过高中的课本，大概也要再等几天吧。”
　　“那就再好不过，要是现在过去的话，一定会被已经提前通知的老师课堂提问，到时候会长会在奇怪的角落偷偷将罗曼手忙脚乱的情节拍下来也说不定哦。”
　　“喂喂，米蕾应该不会这样做吧。”
　　“如果是米蕾的话，可能……”
　　米蕾，你的性格到底要多糟糕才会让娜娜莉这样评价，还是说自己还没真正见识到米蕾的真面目？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罗曼从米蕾身上感受到的温柔和照顾是不会假的，这大概是人的双面性吧。
　　“如果想要课本的话我可以给你，不过要在明天之前还给我，偶尔也要考虑出勤问题，要是因为出勤不足被开除的话大概是学生会最大丑闻了。”
　　“不用了，既然拿到学生卡了，我想还是去图书馆比较方便。”
　　就这样，在搞笑艺人利瓦鲁的表演下，罗曼和娜娜莉度过了愉悦的早上。
　　然而这份愉快在下午被彻底击碎：夏莉的父亲死了。
　　更新啦啦啦，喜欢这本书的大家记得投票哦。


第十九章 葬礼之上
　　夏莉的父亲是隶属布里塔尼亚军方的研究人员，因为不是上前线的士兵，所以在动乱的十一区工作也无须为性命安全忧虑。但是意外还是发生了，在几天前的成田连山中，恐怖分子“黑色骑士团”和柯内莉亚的军队战斗，为了获得胜利，“黑色骑士团”炸毁了成田连山，夏莉的父亲也在山体轰塌中死去。
　　凶手是……黑色骑士团？zero？是这样没错，实际上柯奈莉亚在此集合100架以上的Knightmare Frame，发动了前所未见的庞大攻势，准备一举歼灭日本解放战线。但是作为反抗布里塔尼亚的集团，黑色骑士团在周末发起了反攻，夏莉的父亲很不幸地被卷入这一次灾难里。
　　夏莉的父亲和罗曼非亲非故，但是夏莉确实罗曼的朋友，所以罗曼也在葬礼中出现了。不仅是罗曼，学生会的大家都在，除此以外还有夏莉父亲的朋友、亲人、同事，数十人参加了这场葬礼。悲伤的气氛盈溢了整个墓地，难受的感觉在夏莉的母亲失控的时候达到极点，罗曼看到已经有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看着被埋葬的棺木，罗曼的心情也变得十分压抑，他的悲伤不是因为夏莉父亲死去，而是因为有人死去。无论死者的身份，不知道是被气氛感染了，还是因为有人死去所以悲伤，这份悲伤没有随着夏莉的父亲埋葬而消散。
　　“噫——”
　　视界里出现了奇怪的影像，罗曼在一瞬间的惊讶后就冷静下来了，这应该是某个人的过去。但是让罗曼想不通的是，他明明没有想过发动GEASS，也不曾看到某人的眼睛。
　　……
　　“夏莉以后要当爸爸的新娘子哦。”
　　“真高兴啊。不过啊，正如幼稚园的老师所说的那样，你总有一天会找到自己喜欢的人。”
　　“比爸爸更喜欢吗？”
　　“嗯。喜欢其实是有很多类型的，不过如果夏莉真心喜欢那个人，那个人也真心爱着夏莉的话，爸爸会打从心里为夏莉祝福。”
　　……
　　影像中有一个和蔼的壮年男子和一个七岁不到的小女孩在谈话，话的内容只是普通的父女交流。但是罗曼却可以认出那个小小的幼女其实是夏莉，因为她们的轮廓非常相似，那么男人就是夏莉的父亲吗？
　　这是谁的记忆？是夏莉？还是夏莉的父亲。
　　正当罗曼还在猜测时，奇妙的一幕发生了。影像中的男人——夏莉的父亲突然间向罗曼走过来，影像中景色以及本来是谈话中的一员的夏莉都消失不见了，唯独夏莉的父亲留下。只不过他不再是刚才看到的普通男人，而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
　　他对着罗曼不断述说着什么，脸上露出了恳求的表情，最后变得绝望了。
　　罗曼无法听到夏莉的父亲的声音，但是却感觉的他确实是在哀求罗曼。犹豫了一下，罗曼最后轻轻地点头，随后就看到夏莉的父亲露出了解脱的笑容，最后化为灵光消失了。
　　“这是……”
　　“怎么了吗？罗曼，是不是感到不舒服。”
　　身边的米蕾发现了罗曼不正常的状态，担忧地看着他，同时还不忘道歉。
　　“抱歉，第一次带着你离开学校竟然是这种事情，对你来说还是太勉强了吧。”
　　大概是以为罗曼不适应葬礼的氛围，米蕾感到非常自责。
　　“没事的，只是有点……不舒服。”
　　罗曼无法向米蕾解释自己看到的影像，因为这关乎到名为C.C的少女，还要解释自己的能力GEASS。如果将它说出来，米蕾会有什么反应呢？会不会告诉其他人？大家会不会因此排斥他？罗曼无法接受GEASS被发现的后果，所以还是决定隐瞒了。
　　葬礼结束后，参加葬礼的人纷纷离开，只有学生会的大家在等待。
　　“抱歉，夏莉。”
　　对面走进的夏莉，华莲第一个开口，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道歉。
　　但是很快大家也加入了道歉的行列，因为大家平时都觉得“黑色骑士团”是非常帅气的团体，因为“黑色骑士团”自称“正义的味方”，反抗布里塔尼亚的原因仅仅是为了反抗暴政，而且在最近的行动里，除了针对布里塔尼亚的军事行动以外，还摧毁了不少贩毒集团记忆旧日本的恐怖行动，所以“黑色骑士团”在学生中是正义的象征之一。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黑色骑士团”岂不是正义的那一方？如果仅仅是因为一次意外就将本应该属于正义的人推向邪恶，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罗曼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去想，因为夏莉是他的朋友，夏莉的父亲因为“黑色骑士团”的行动无辜死去。或许这就是大家讨伐“黑色骑士团”的原因吧，人类是感性的，不可能像机器一样生活，有感情，有喜好，会被感性左右。有时候正确与否，对人类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
　　罗曼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众人安慰夏莉，他发现自己和大家格格不入。没有深厚的友谊，也没有相同的爱好，罗曼和他们的相同之处其实就只有生活在同一所学校而已。
　　突然，罗曼再次感到眼前一闪，奇怪的影像再次出现了。
　　影像中的人依然是夏莉，但是不再是年幼的夏莉，而是更加年长的，比现在更成熟的少女。即使依然身穿阿什福特学院的学生制服，但是罗曼还是能将两人区分出来。
　　影像中的夏莉受到了致命的重伤，她躺在地板上，静悄悄的死去了。
　　“夏莉！”
　　罗曼猛然惊叫起来，他冲出去一把抓住夏莉的手，随后才发现自己早已回到现在，而他的手中抓住的就是现实中夏莉的手。
　　他的叫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所有人都看着罗曼，等待他说什么。
　　“对、对不起。”
　　发现自己的动作过逾的罗曼急忙松开了夏莉的手，然后嘴上不停说着“对不起”之类的话。
　　“真是的，罗马根本就不需要道歉啊。不对，现在应该叫罗曼才对了。”
　　夏莉强颜欢笑地看着罗曼，然后主动抓起了他的手。
　　“我知道的，罗曼还什么也不懂，其实是想安慰我对吧。但是安慰人不是道歉，罗曼什么也没做错。”
　　夏莉的眼泪，终于还是没忍住。
　　今天会有三更，剩下的更新在下午六点和今晚凌晨。


第二十章 喜欢魔法少女有什么错？
　　魔法少女完结了。
　　完结这种说法其实不对，因为这部作品早已完结，所以准确的说是终于看完了。
　　作品的最终话的剧情和前面的剧情截然不同，剧情风向让人怀疑是不是已经更换了作者。和前面的青春热血扯不上关系，本来只是修饰作品的爱情话题到最后成为了主题。
　　和希酱反攻怪物大魔王的时候，青梅竹马的春虎被怪物大魔王手下抓住了，并交到怪物大魔王手上。为了击败自己的最大敌人——魔法少女，怪物大魔王将春虎洗脑成为自己的部下，并派出去与和希酱战斗。
　　理所当然的，和希酱看到敌人是自己的青梅竹马，根本就无法发挥全力战斗，结果被失去了记忆的春虎击倒。但是在最后关头，春虎凭看到了和希酱出发之前送给他的平安符，竟然找回了以前的记忆，最后与和希酱一起打败怪物大魔王。
　　作品的结尾自然是是和希酱和春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小学毕业后进入同一所初中。
　　这一部以“青春、热血、爱情、魔法少女”为主题的动画片正式结束，它本身是低龄向的作品，但是却凭借结局剧情的大逆转一举将作品升华到同类作品无法到达的高度。罗曼觉得如果不是年龄层问题，剧情中出现一两个学姐学妹死掉的话，会成为奇怪的神作也说不定。不过呢，罗曼不是喜欢悲剧的类型，这种毫无深度的喜剧更适合他。
　　“真是太令人感动了。”
　　“嗯，和希酱和春虎在一起，实在是太好了。”
　　整个下午里，娜娜莉依然沉浸在魔法少女的大结局。大概是因为一次过看了好几集的缘故，这种剧情大逆转的对娜娜莉来说冲击还是太大了。或许她现在将自己带入魔法少女和希酱里面也说不定哦，这样的话春虎是不是应该有唯二的观众罗曼来扮演呢？
　　“有情人终成眷属，大团圆结局，没有比这个更好了。”
　　其实罗曼觉得春虎战死，然后和希酱带着悲愤杀死怪物大魔王，这个半喜剧半悲剧的结局会更加深入人心。但是这个结果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就算是罗曼也会觉得难受。
　　“罗曼也喜欢魔法少女太好了。”
　　“是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娶一个魔法少女作妻子。”
　　“魔法少女？妻子？”
　　罗曼的话让娜娜莉突然沮丧起来，因为和希和春虎的爱情带来的感动，因为大团圆结局带来的幸福，一时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想了一下，罗曼就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了。
　　“当然了，要和娜娜莉这样可爱才行。”
　　“罗曼真是……说了奇怪的话。”
　　娜娜莉鼓起腮帮，努力装作生气的样子，却不知道这样会显得更加可爱。
　　哎呀哎呀，好像变得很擅长哄女孩子开心了呢，不过这样子好像也不坏。
　　罗曼端起茶杯看着害羞的娜娜莉，愉悦地想道。
　　“罗曼，哥哥最近和夏莉吵架了吗？”
　　鲁路修和夏莉……最近确实是吵架了。在夏莉父亲葬礼结束以后的几天，两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开始不理睬对方，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就算见面了也只是简单的打招呼。要知道鲁路修和夏莉才一对被默认的情侣，虽然谁也没有表白，但是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他们的心意，不管是谁也觉得他们迟早会在一起。
　　看来爱情的道路没有一帆风顺的。
　　“罗曼有办法让哥哥和夏莉和好吗？我很喜欢夏莉，夏莉也很喜欢哥哥，如果他们能在一起就好了……对不起，说了很任性的要求。”
　　“没关系的，其实我也很喜欢鲁路修和夏莉可以成为情侣，如果能帮上忙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但是想要帮忙不是那么简单的。情侣之间、夫妻之间的矛盾，是外人难以插手的。希望鲁路修和夏莉牵手的人可不只有娜娜莉和罗曼，学生会的大家其实都很关系两人的情况，但是最后都选择了袖手旁观。不是他们不想帮忙，而是无法帮忙，贸贸然做多余的事情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不过罗曼和其他人不同，他拥有名为GEASS的能力。如果可以通过GEASS看到两人发生的矛盾，或许可以通过解开矛盾让他们和好。
　　告别了娜娜莉后，罗曼开始前往学生会。在这个时候，学生会的大家一般都会在那里，就算身体病弱的华莲也是。
　　推开门后，发现大家都坐在圆桌前整理文件。随着学院祭靠近，各个社团和学生会的工作变得更多了，所以这个时候的大家都变得忙碌起来。
　　在圆桌前，原生会成员分开两边坐下。其中一边是：米蕾、利瓦鲁、夏莉，另一边则是：鲁路修、华莲、朱雀。
　　罗曼感觉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糟糕了，因为夏莉和鲁路修给人一种行途陌路的感觉。以往在学生会里，夏莉和鲁路修的位置不是黏在一起，就是坐在对方的正对面，而不是坐在毫不相关的位置。
　　“是罗曼，是有什么事吗？难道是娜娜莉……”
　　几天的时间，已经足够大家适应罗曼的名字了，因为发音本来就很相似。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大家开始称呼本来只属于娜娜莉的“罗曼”简称。
　　“不，我只是来看看大家而已。”
　　罗曼安抚了想太多的鲁路修，然后在朱雀的身边坐下来，也就是夏莉的斜对面。
　　“看来已经和娜娜莉看完魔法少女了呢？感觉怎么样呢？”
　　米蕾的脸上露出了让人不大喜欢的笑容，似乎想要听到罗曼的抱怨什么的，不过她很显然失算了。
　　“嗯——剧情很棒哦，看得出制作组很用心去制作这部动画片，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都非常感人，还有就是——魔法少女最棒了。”
　　米蕾一脸呆滞地看着一本正经地说出自己感受的罗曼，大概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给出这样的回答吧。实际上不只是米蕾，其他人也非常不可思议地看着似乎还在陶醉剧情的罗曼，华莲手中的笔都从手中掉下来了。
　　“真、真是的，没想到会把罗曼开发到这个样子，难道这才是娜娜莉的本性吗？”
　　米蕾捂着额头，显得很痛苦的样子。
　　“大概就是所谓的‘人不可貌相’吧。”
　　“罗曼，以后还是看一些比较正常的作品。”
　　“所以说你们为什么要这样说，魔法少女有什么不好！？”
　　然而不会有人认同罗曼的话，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魔法少女。实际上学生会的成员没有一个不曾与娜娜莉一起补番，但是直到最后也没有人可以完完整整地看完一集，所以大家才会对沉醉在魔法少女剧情的罗曼感到不可思议。
　　在“可怜的孩子”、“不知道还有没有救”、“他只是个孩子”这样奇怪的目光的围观下，罗曼顿时感到坐如针毡，如果不是想起自己是过来解决夏莉和鲁路修的矛盾，他大概已经逃回宿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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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失效的GEASS
　　不管怎么说，现在是一个绝好机会。
　　盯着夏莉看过来的眼睛，罗曼发动了GEASS，在一瞬间进入了夏莉的记忆中。
　　罗曼的GEASS想要看到对方的记忆，就必须与对方对视，除了两者距离的远近外，对视的时间长度也是限制之一。对视的时间越长，看到的记忆就越多。值得一提的是，单次看到的记忆是不会重复的，如果分开多次观察就有一定几率看到相同的片段。
　　夏莉发现罗曼在盯着她，一时愣住了，随后疑惑地问道。
　　“罗曼君，有什么事吗？还是说我的脸上有什么？”
　　说话间，夏莉伸手去抚摸着自己的脸。
　　GEASS被中断了，夏莉伸手过去的时候截断了罗马视线，想要继续观察夏莉的记忆旧必须重新使用GEASS。
　　罗曼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因为在刚才使用GEASS的时候，他在夏莉的记忆中竟然没有找到她与鲁路修的记忆。不是那段发生矛盾的记忆，而是所有和鲁路修有关，无论是单独相处还是和学生会的大家一起的记忆，居然完全找不到鲁路修的影子。
　　“当然不是，我觉得可能是罗曼君发现了夏莉的魅力，所以被才会看呆了对吧，”
　　米蕾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她来到了夏莉的身后，然后趁着夏莉没反应过来之际一把抓住了她的胸·部。
　　“看吧看吧，肉呼呼的是不是很可爱？这可是运动系少女的优势，有没有感觉到热血沸腾了？”
　　“啊！会长你在做什么啊？还是在大家面前！赶紧放手啊！”
　　这就是学生会的欢乐日常吗？除了聪明高贵的王子、搞笑艺人、运动少女、病弱大小姐、编外军人以外，还有一个大叔心的会长，难道说学生会其实是不正常青少年的集中营？
　　“会长明明是女孩子，怎么性格就像个大叔呢？”
　　“是啊，真是可惜，要是我是男孩子就好了。”
　　男孩子的米蕾？留着修长金发的贵族大少爷，成绩优秀，相貌英俊，对外素有威严，但是和熟悉的人相处又和煦亲近。不仅是学校理事长的孙女，而且自身也有较强的工作能力，偶尔喜欢开玩笑和恶作剧，但是都懂得适可而止，反而更能拉近和别人的关系。
　　夏莉，这是你喜欢的王子类型啊！不对，我都在想什么？
　　罗曼发现已经无法继续观察下去了，继续盯着夏莉的话不太合适，恐怕会引起其他人的误会……等等，既然无法从夏莉身上得到线索，那为什么不找鲁路修呢？
　　忽然间，罗曼弄懂了米蕾为什么弄出这么大动作。刚才从身后看不到，罗马现在才发现鲁路修一直低着头，不管这边闹成什么样都没有打算抬起头，这种逃避的姿态实在无法让人看下去。
　　真是难看啊，鲁路修，这是应该逃避的时候吗？
　　不过现在看来，今天应该无法继续调查下去了。
　　“干什么啊罗曼，突然就一副颓废的样子，难道昨晚没有好好休息吗？”
　　看到罗曼软弱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米蕾放弃了捉弄夏莉的打算，把注意力放在罗曼身上。
　　“不是。只是突然发现好无聊，应该说……悠闲过头了。魔法少女已经看完了，记忆好像一点头绪也没有，现在又不是上课时间，整天待图书馆也有点厌烦，根本找不到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可以做。”
　　“是这样啊。的确呢，罗曼现在的时间多过头了，应该做些什么呢？”
　　就在米蕾沉吟思考之际，利瓦鲁将笔记本电脑转过来了。
　　“不如上网玩游戏或者看新闻？其实个人觉得网络明星好像也不错的样子，不过这样就彻底成为废人了。”
　　“知道会成为废人的话就不要提出这种糟糕的建议，要是过早接触电脑的话，罗曼养成计划就要终止了！”
　　姑且问一下，“罗曼养成计划”到底是什么？不仅名字怪怪的，听起来好像很不妙的样子，有一种陷入了恐怖的阴谋的感觉。当然了，虽然感觉到米蕾不怀好意，但是罗曼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值得图谋，倒不如说他也很想认识米蕾想要在他身上得到什么。
　　在热闹的学生会里，罗曼度过了愉悦的下午。他本以为一天即将结束，让结束晚饭回到宿舍时，却看到了一道绿色的身影。
　　“C.C？”
　　没错，躺在罗曼的床上的女人正是C.C。
　　这个能够赐予人获得实现愿望的力量的可疑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罗曼的房间，要知道罗曼在离开的时候把门窗都关上了，除了钻通风口以外，罗曼想不到其他可以进来的通道。除非她找到了被米蕾保管的备份钥匙。
　　这个藏在阿什福特学院的可疑女人一直让罗曼念念不忘，当然不是因为她的美丽，而是因为她拥有神奇的力量。同时罗曼也担忧她的出现会破坏罗曼的平静生活，将原有的世界观彻底破坏。
　　她把叠好的被子推到一边，以一种半躺着的慵懒姿态靠在被子上，过于随意的动作也暴露了她的身材，纤细的躯体看不到一丝赘肉，但也和丰满插不上关系。脸上的满足让人想到了睡醒的懒猫，不过她没有打瞌睡，而是美滋滋地品尝着不知道哪里来的披萨。
　　“等等，给我坐在椅子上，别弄脏了我的棉被。”
　　罗曼赶紧把门关上，然后跑过去想要将C.C从床上拉起来。
　　“放心好了，我一点也不会浪费的。”
　　“谁管你会不会浪费，我只在意自己的床。”
　　虽然罗曼是男性没错，但是却不敢太用力将她拽起来，因为动作太大很容易让披萨上面的馅掉下来，他可不想闻着菠萝牛肉味睡觉。
　　C.C犹豫了一下，最后从放在枕头上的盒子取出了一块，依依不舍地递过来。
　　“这个给你？”
　　“要是真的想请我吃的话，语气应该再热情诚恳才对，而且我才刚吃过晚饭。”
　　“那就算了。”
　　“……所以呢？”
　　“不要打扰我享受披萨。”
　　“……”
　　感觉两人的谈话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上，不过罗曼已经明白他不可能将C.C赶下床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个女人不应该无缘无故过来吧，毕竟两人就见过两次，没有谈得上交情的地方。一定要说联系的话，大概就只剩下GEASS了。
　　“你的GEASS应该也弄明白了吧，不过看你的样子好像没有拿回记忆，这样算失败了吗？”
　　“失败了。我大概知道我的GEASS的能力，但是好像无法好好控制的样子。”
　　罗曼的话让C.C的动作猛然一顿，嘴里的披萨没有咀嚼就咽下去了。躺下的身体也坐起来，脸上再也无法看到半点让人昏昏欲睡的慵懒，严肃的表情让罗曼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今晚看更新的人应该都是单身吧（有女朋友的请退群）。


第二十二章 线索
　　C.C将披萨放下，她的身体靠过来，一只手覆在罗曼的额头上。
　　“使用一次GEASS，开始的时候告诉我，我让你结束的时候再停下来。”
　　罗曼没有拒绝，他对GEASS的力量了解不多，作为赋予他力量的C.C应该是这方面的专家才对。
　　在说一声“开始了”后，罗曼盯着C.C的眼睛发动GEASS，然而C.C毫不躲闪，似乎并不在意罗曼读取她的记忆。罗曼不认为C.C不在乎自己的记忆被翻阅，应该是她不知道罗曼的GEASS能力，又或者其他原因有恃无恐。
　　披萨披萨披萨披萨披萨披萨披萨披萨披萨披萨披萨披萨披萨披萨披萨披萨！！！！
　　罗曼看到的居然全部都是披萨。装在包装盒里的披萨、被拆开的披萨、吃到一半的披萨；奶酪披萨、水果披萨、牛肉披萨……你这个女人除了披萨还有其他东西吗？
　　在十秒钟不够的时间里，罗曼竟然被各种各样的披萨洗脑了，感觉就像看到克苏鲁后背精神污染一样。如果不是C.C不停地在耳边让他停下来，继续下去的话整个人变成披萨也说不定。
　　GEASS停下来以后，罗曼依然在“人”和“披萨”之间的自我认识之中徘徊，现在不管看到什么都是披萨型的。当无意间看到床头上的披萨时，一种呕吐感从胃袋里涌出来。
　　“你在干什么？有这么难受吗？”
　　“抱歉，但是一直让我看披萨的话，实在太难受了。”
　　“不喜欢披萨的家伙，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C.C一脸嫌弃地督了罗曼一眼，然后捻起一块披萨继续享受起来。所以一个人是否好人在于他喜不喜欢披萨吗？还是说这是C.C独有的分辨好坏的标准。
　　“我对披萨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让我一直看着各种各样的披萨……我想不管是谁也受不了——你干什么，突然间露出这样的表情。”
　　C.C的眼神突然间变得十分可怕，让人想起了“杀人灭口”这个词语，本能感觉到的恐惧控制了全身，罗曼发现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了。但是下一刻，C.C的身体猛然一僵，绷紧的身体在一瞬间松弛下来，就像膨胀的气球被放气了一样，从她身上传来的压力也随之消失。
　　C.C紧紧皱着眉头，似乎在忍受什么痛苦，随后狠狠地瞪着罗曼。
　　“你这小鬼……GEASS的能力应该是看到人的记忆吧？”
　　“是的，不过需要和人对视才能看到。”
　　“所以你刚才从我的记忆中看到了披萨？”
　　罗曼点了点头。这本来不是什么好能力，C.C将这份GEASS交给他是为了让他找回过去的记忆，但是没想到这个GEASS只能对其他人使用。罗曼本不打算将能力告诉任何人，因为这份记忆太下流了，翻看别人的记忆，偷窥别人的隐私，不管是谁也受不了。
　　不过既然C.C已经猜出他的能力了，那么坦然承认就是了。
　　结果罗曼从C.C脸上看到了懊悔与恍然糅合的复杂情绪，最后又生气地瞪着他，但是又对罗曼无可奈何的样子。随后，她看着罗曼的连露出略有所思的表情，嘴上吐出诸如“弄错了”、“看来不是”之类的话。
　　该不会是C.C没想过罗曼会看到她的记忆吧？也不对，既然C.C曾经说过GEASS是为了实现愿望诞生的能力，同时也知道罗曼的愿望是为了恢复记忆，那就应该知道这和记忆有关。该不会是GEASS出了什么问题吧？
　　罗曼想到了这个可能，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疑问。
　　不过说起来，如果有人发现自己的记忆被偷窥了，可能看到了各种私密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重要记忆，就算一时冲动动手杀人也不奇怪。C.C刚才能够从杀人冲动中停下来也太了不起了，换做其他人的话，已经拿起凶器砍过去了吧。
　　说起凶器，鲁路修什么时候才能把短剑的的来历点查清楚？
　　“下次不准对我使用GEASS！”
　　C.C依然气势汹汹地瞪着他，不过这种气势和刚才的压力比起来根本就相形见绌，对罗曼而言根本就造不成任何作用。
　　不过他本来就不打算随意使用GEASS，偷窥别人记忆这种不道德的行为还是少做为妙，而且C.C的记忆让罗曼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如果下次使用GEASS的时候再遇上这种精神污染，罗曼保不准自己会疯掉。
　　C.C若无其事地再次躺在罗曼的床上，不过已经微微垂下的眼睑让罗曼知道，她很在意别人知道她的记忆。是的，没有人不会在意，这就是罗曼不敢告诉任何人的原因，因为被发现罗曼能够看到记忆后，他将会被所有人疏远，甚至可能是C.C刚才那样的杀人灭口。
　　“你在阿什福特学院已经不短时间了，难道不打算出去走一走吗？看得出来，这里没有能够引起你的记忆共鸣的东西，或许出去到处看看会找到线索。”
　　“我已经离开过一次了……”
　　“你是说早上离去参加葬礼，然后下午就从墓地回来吗？在车上？还是在墓地里？”
　　这个问题应该是由我来质问才对！——罗曼惊恐地看着一脸淡然的C.C，一时间感觉这个女人非常可怕。
　　只是只言片语，罗曼就从C.C的话中找出了让人恐惧的信息。她不仅一直藏在阿什福特学院，而是对罗曼的行踪了如指掌，甚至连罗曼参加夏莉父亲的葬礼也一清二楚。
　　他突然就明白C.C在刚才为什么想要杀死他。这种被无时无刻被窥视的感觉，连内心深处隐藏的最深的秘密也挖出来，一瞬间的恐惧感足以让人失去理智。
　　但是罗曼没有。因为他没有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不存在见不得光的黑暗，所以就算C.C了解了他的一举一动，心里留下的也不过是从恐惧中留下的戒备。
　　绝对绝对，不能再使用这个GEASS。
　　“你想带我出去？”
　　罗曼已经能够猜出C.C出现的目的了。不管她是不是为了让罗曼找回记忆，但是将罗曼带离阿什福特的意图是非常明显的。
　　“没错，我有一个地方要去，那里应该也能了解到你的身份。不，应该说是一定有关才对。”
　　“什么？”
　　猛然听到与自己过去有关的信息，罗曼第一时间感到的不是高兴，反而是震惊以后带来的恐惧。


第二十三章 狡猾
　　对于自己的过去，罗曼一直保持着好奇的心态去对待，但是也很少主动去寻找。失去记忆的人本应该为了自己的过去努力才对，但是失忆的罗曼没有任何感觉，他也曾经猜测过自己以前是什么人，是好是坏、是贵是贱。但是猜测是没有结果的，只有当真正找回自己记忆的时候，罗曼才会知道过去的他是谁。
　　只是他一直都消极地对待这件事，因为他在害怕，害怕自己恢复以前的记忆后，他还是他吗？是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罗曼？记忆的恢复也伴随着世界的改变，或许他再也没法像一个大哥哥一样陪伴娜娜莉，或许再也无法和米蕾一起恶作剧，也有可能再也无法为鲁路修和夏莉的感情问题努力。才苏醒没多久的他，世界仅限制在阿什福特学院而已，但是真的想让他离开这里，除了不舍意外，更多的应该是恐惧吧。
　　不是对自己过去的恐惧，而是“未知”带来的恐惧。
　　大概是毕业生对社会的未知而感到胆怯。
　　“再等等吧，我不着急。”
　　软弱的话说出来了，连说话的声音也显得虚弱，胆小鬼的语气没有意外地引起了C.C的嘲笑。
　　“看着你平日从容不迫的样子，没想到内在却是一个胆小鬼。失去记忆的人不是应该想尽办法恢复记忆吗？你这个样子一点也不想失忆的人，还是说已经意识到自己过去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小鬼还是小鬼，就算再陌生的地方被陌生的人敌视也无所谓的样子，该胆小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
　　毫无疑问，这是非常尖酸刻薄的话，C.C已经很克制了自己的措辞，但是这些话除了让人生气以外不会让人升起其他的情绪。作为一个男生被女孩子面对面地说出“你是胆小鬼”这样的话一定会非常生气吧？等怒火消失后，随之而来的是惭愧和自省，只要有血性的人都不会例外。虽然这是非常明显的激将法，但是很少有人能够避免这个结果，所以像罗曼这种醒来不足一个人的失忆者——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这样。”
　　“……”
　　没错，罗曼就是这种安于现状的人。失去的记忆，那种东西早已经无所谓了，来的时候自然回来，想不起来的话就算再努力也只会徒劳无功。他对现在非常满意，虽然没有记忆，也想不起自己是谁，过去的一切已经丢失了，但是未来一片光明。拥有对文字的敏感和语言的先天天赋，随便找一份翻译的工作也能过得很好，实在不行可以选择以后在阿什福特学院里当教师，何必为虚无缥缈的过去自寻烦恼呢？
　　“死猪不怕开水烫”，大概可以用这句话来形容现在的罗曼了吧。C.C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她第一次遇到这么软弱的人，而且还怂出性格来了。
　　CODE是不是弄错了？这样的软脚虾怎么可能拥有成为王的资格？
　　不要说交流，这样的人就算是看到也会让人有一种腐烂感，感觉自己待在旁边说不定哪天也会变成和他一样的软蛋。
　　如果不是因为必要的话，C.C真想不管他，让罗曼在阿什福特学院这个安逸的地方溺死。
　　“你一定要来。我记得你将一把短剑交给鲁路修了对吧，没猜错的话那是跟你以前有关的信物，如果那星期六早上五点看不到你在学校门口，我就将它扔到海里去。”
　　“等等，你要干什么？”
　　C.C一脚将罗曼踢开，剧烈的疼痛让罗曼一时无法站起来，只能看着她从房间里走出去。
　　身上的疼痛很快就消失了，罗曼没有犹豫地从房间出来，往鲁路修的住所跑去，一路上没有看到过C.C的身影。
　　“是开玩笑？还是已经潜入鲁路修家里了？”
　　按下门铃后，等待了二十秒后看到咲世子打开大门。
　　“咲世子，鲁路修在家吗？”
　　“抱歉，鲁路修少爷已经和娜娜莉小姐出去散步了，需要通知吗？”
　　什么？这个时候不在家？
　　“不用了，我进去等等他吧，反正也不着急。”
　　罗曼不知道C.C是不是已经将短剑盗走，但是也不可能闯进鲁路修的房间把短剑翻出来。趁着主人不在的时候弄乱房间，就算是罗曼也做不出这种无礼的傻事。他也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出去找鲁路修，要知道C.C可是可以在门窗关上的情况下闯进罗曼房间的小偷，与其离开让C.C趁虚而入，在这里守着门口反而是更加正确的做法。
　　但是短剑还是被盗走了。
　　鲁路修在半个小时后回来。在这半个小时里，罗曼的眼睛几乎一眨不眨地盯着鲁路修的房间，但是放在鲁路修房间里的短剑还是被C.C神奇地盗走了。罗曼不认为C.C是在这半个小时里作案，难道C.C真的是一个能够在短短数分钟时间里偷偷溜进鲁路修房间将短剑盗走的神偷？更大的可能大概是C.C早在见罗曼之前就已经将短剑拿到手了吧。
　　为了逼迫罗曼就范，C.C也算是机关算尽了。
　　面对鲁路修真切诚恳的歉意，罗曼最终还是无法将“短剑其实是因为我而被盗走的”这个事实说出来，因为里面牵涉的事情太多了。罗曼不喜欢这种充满猜忌的麻烦，尤其是可以用其他办法去解决的时候，没有必要让隐藏起来的矛盾爆发。
　　“星期六早上五点吗？时间也太早了点……等等，那不就是明天吗？”
　　结果罗曼一晚上没好好休息。
　　他在桌子上留下了书信，上面说明了他找到了关于自己过去的线索，需要数天的时间才能回来。当然，如果能够在休息日结束之前回来，而且桌子上的书信没有被发现的话，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然后罗曼三点四十分的时候起床，一番洗漱后，四点三十分开始在学校门口等待，在六点钟到来之前，终于看到了姗姗来迟的C.C。
　　“太晚了！”
　　“这是你无礼的教训，小鬼。”


第二十四章 享受披萨的美味
　　“说吧，我们要去哪里？”
　　“哪里？现在还早着呢，干脆到处走走吧。”
　　“不，我觉得还是以找回记忆优先，我不想做多余的事情。”
　　“是吗？”
　　C.C突然靠过来，两人的脸相离不到五厘米的距离，罗曼甚至觉得两人的鼻子已经贴在一起了。
　　互相感受到对方的鼻息，视线可以清晰地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像，罗曼闻到了从C.C身上传来的特有的属于女性的味道。
　　在这一瞬间，罗曼动摇了。他感到了莫名其妙的心慌意乱，本来直视对方的眼睛开始飘移，努力从周围的空隙中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改变主意了，今天到处走走也不错，不然就浪费这个好天气了。”
　　说完以后，C.C已经转身走开。
　　罗曼脸色难看地跟在C.C的身后，无比幽怨地盯着摇曳着嫩绿色长发的女人，不过意外的是没有生气的情绪。相反，罗曼反而松了一口气。对于自己的记忆问题，罗曼一直是消极应对，贸然间被告知可以恢复记忆，对他来说也太仓促了。由始至终，他在这方面都没有做好相应的准备。
　　但是即便如此，被戏弄带来的怒火还是不会消失的。
　　“走快一点，你是小孩子吗？还要我停下来等你。”
　　“啰嗦，不想停下来干脆自己走就是了。”
　　如果不是短剑在C.C身上的话，罗曼更希望可以回宿舍睡一觉，毕竟从昨晚开始到现在，他的休息时间还没超过五个小时。
　　感觉头晕乎乎的，这个时候根本就什么也做不了。
　　“被一个青春靓丽的美少女主动邀请约会，你的反应也太冷淡了，这样是交不上女朋友了。啊——差点忘记了，你喜欢的是娜娜莉那样的小女孩，是传说中的萝莉控吗？”
　　“才不是萝莉控，而且喜欢娜娜莉有错吗？娜娜莉那么单纯，而且还很可爱，就算喜欢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不能否认C.C确实对得起“青春靓丽”这个词语。无论是端庄的面容还是匀称的身姿，都与“丑”扯不上关系。一举一动显得矜持高贵，让罗曼想起了同为少女的米蕾，大概是“贵族小姐”的影子，难道说她其实是某个贵族的女儿吗？不同的是，C.C身上更多的是神秘和成熟的气息，这是岁月的沉淀带来的魅力。
　　擅长穿着的不是既不是修女服也不是白色的紧身衣……等等，为什么会突然想起白色的拘束用的紧身衣呢？算了，大概是紧身衣更适合她吧，不过现在穿上的朴素长裙也不错哦。除了颈脖上的缎带以外没有其它装饰物，但是这份朴素让C.C有一种邻家姐姐的感觉，甚至隐隐能凸显出身上不平凡的气质。可惜的是，过于淡漠的脸破坏了这份气质就是了。
　　“我无意评价别人的喜好，但是你对娜娜莉出手的话，会被鲁路修杀死的……”
　　C.C刚刚说出来就停下了，因为她突然想起鲁路修已经对罗曼使用了一次GEASS，所以不会凑效第二次。也不对，鲁路修想要杀人的话，绝对可以用一百种方法去杀死对方，甚至不会留下任何可以的证据。问题在于，罗曼并不是可以随意杀死的对象。当然，这里的“随意杀死”并非轻易死去，而是他死去后伴随着非常糟糕的连锁反应……话说回来，就算罗曼对娜娜莉动手的话好像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能够找到一个照顾娜娜莉的人，鲁路修那个笨蛋哥哥或许在一阵纠结以后同意了也说不定，毕竟罗曼已经把娜娜莉的好感刷到了除了鲁路修、朱雀和米蕾以外的新高度，只要加把劲的话……
　　——所以说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我喜欢娜娜莉不是什么龃龉的想法，只是对美丽可爱的人的喜爱，现在的我还没有找女朋友的打算。”
　　时间还没到七点，这个时候商业街的店铺也才刚刚开店，如非必要的话也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出门，多是上班族赶路或者是贵族的仆人，但是他们每个都是形色匆忙地路过，像罗曼和C.C这样悠闲的人和整条街都显得格格不入。
　　果然时间还是会太早了，或许应该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会更好。
　　“这里。”
　　C.C说了一句，然后直径往前面的一件店铺走去。
　　是披萨店。哇，好想吐，披萨什么的简直是剧毒。
　　“这个时候为什么要进披萨店？”
　　“我肚子饿了。”
　　“那就找其他店，我不想进去。”
　　“你果然是个糟糕的男人。不想来就算了，反正那把剑也值几个钱，应该能抵得上一份单人餐。”
　　“给我住手啊。”
　　C.C，一个只知道代号的不知名女人，拥有赐予人实现愿望的特别力量。除此以外，性格恶劣，喜欢以自我为中心，重度披萨癌晚期，是一个非常非常糟糕的碧池……
　　“呕——别把披萨塞进我的嘴里。”
　　“你应该领悟披萨的美味。还有，以后别在我面前想着我的坏话？”
　　咦？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说C.C拥有读心的能力？
　　“没错，被我赐予GEASS的人在想什么根本瞒不过我。”
　　“骗人的吧？”
　　“没错，骗你的。”
　　也对，如果真的能够读心的话，昨天晚上就不会被看到记忆了。也就是说，只是单纯地从脸上的表情读懂心理活动吗？
　　至于说领悟披萨的美味……还是饶了他吧，现在他没有当场吐出来已经算表现良好了。
　　如果不是C.C的威胁，罗曼真想跑回学校睡回笼觉。
　　总而言之，悠闲的周末算彻底泡汤了。
　　“怎么了？不吃的话会浪费掉的。”
　　所以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点了两份呢？
　　但是诚如C.C所说的那样，要是不吃的话就会浪费掉，披萨店可没有退餐这种服务。浪费食物的人是可耻的，阿拉伯不知道有多少挨饿的儿童……这关我什么事？
　　罗曼一脸纠结的看着桌子上的披萨，然后灵机一动，让服务员拿来一双一次性手套。然后在C.C和服务员脸色发青的目光下，将披萨揉成一团。
　　嗯，这面包真好吃。


第二十五章 罗曼的本质（上）
　　“带着你出来，绝对是我这一生中最错误的决定。”
　　“不要这么说，人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或许六十年以后你会发现今天发生的不过是点缀生命的浪花。”
　　“我的人生不会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事情，而且我也不觉得六十年后自己还活着。”
　　人能活到几岁？这个问题是无法回答的，虽然现在的医学条件非常繁荣，甚至出现了一百四十岁的老人，但是谁知道自己下一刻会不会因为意外倒下呢？并不是要及时行乐，最重要的是珍惜眼前，因为得到的是拥有的，将要得到的或许永远无法得到。
　　“稍微乐观点，人要是抱有消极的想法或者，生活也会变得很糟糕的。”
　　罗曼只是将C.C的话看作是对生活的消极态度，虽然不觉得她需要安慰，也不觉得自己的话可以起作用，但是应该要做的部分还是要做。就算是一个性格糟糕的可疑女人，但是罗曼还是希望C.C可以积极阳光地活着。
　　“想一想自己拥有的东西，想要实现的愿望。人的一生虽然短暂，但是可以很灿烂，总是担心这里担心那里的，最后什么事也做不出。”
　　“啊哈？你这是安慰我吗？”
　　C.C轻蔑地看着罗曼。不过这是很明显的安慰的话不是吗？就算没有回答，C.C也已经得到了答案，或者说正是因为知道罗曼在安慰她，所以C.C才会不高兴。
　　“小鬼，我度过的人生比你见过的人还要多，像这种蹩脚的安慰还是留给自己吧。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C.C。”
　　姑且暂停一下，所谓“我度过的人生比你见过的人还要多”是什么意思？这种东西有可比性吗？不过的确是自作多情了，这个女人可不想自怨自艾的类型，感觉如果她找不到人生的乐趣的话，一定会在某个倒霉蛋身上找乐子的样子。
　　“那你呢？GEASS已经没办法帮你找回记忆了，还想继续去找吗？不过从昨天晚上看来，你似乎不太在乎的样子。”
　　本来就不在乎——说起来当初之所以会在教堂里许下“恢复记忆”的愿望，那是因为当时的他没有其他想要做的事情，相比之前，“恢复记忆”反而更靠近生活。与其说“想要做”，更像是“应该做”吧。
　　失忆的人想要恢复记忆，罗曼是一个失忆的人，所以罗曼想要恢复记忆。虽然罗曼对过去的记忆不在乎，但是罗曼应该恢复记忆，所以罗曼寻找恢复记忆的办法。——这就是罗曼许下“恢复记忆”的原因，一个从逻辑上没有错误，但是对罗曼而言绝对不正确的推论。
　　“我应该恢复记忆不是吗？学生会的大家都希望我找回以前的记忆，而且都很努力帮忙，如果不这样做就对不起大家的期望了。”
　　其实罗曼有时想过为此努力，当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想着以前的自己应该有疼爱他的家人，和他较好的朋友。试想一下，如果有一天娜娜莉和鲁路修无声无息地消失了，罗曼也一定很着急吧？所以罗曼也为了那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家人母努力，如果能够找回记忆的话就可以和家人重逢，或许他的父母一直在努力打听他的消息。
　　只是……每当这个时候，总有一种奇怪的力量让罗曼抗拒往这方面努力，就好像是在说“放弃吧，你的父母根本就不管你”或者是“你根本没有父母”之类的感觉，久而久之罗曼对自己的记忆越来越消极了。
　　“啧。”
　　C.C猛然发出了不雅的咋舌音，罗曼才发现她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甚至乎能够感受到一股炙热的怒火
　　为什么生气呢？还是在为刚才糟蹋披萨生气吗？不对，披萨带了的愤怒在刚才已经平息了，那就是其他的原因——
　　“姑且在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C.C勉强压抑着怒火说道，这种忍而不发的状态让人想起了即将爆发的活火山，坐在她对面的罗曼已经感受到了莫名其妙的危机。
　　“如果我能回答的话就不会拒绝……”
　　“好了，先说一说刚才的——算了，我换一种说法吧，你有为以后打算过吗？如果找不到过去的记忆，准备做些什么？”
　　真是糟糕的问题，就不能问得再明确一点吗？为以后打算、做些什么之类的，大概就是……
　　“其实我有想过当医生的，不过医学比想象中更加困难，如果做不到的话我打算利用自己的天赋当一个翻译官或者在阿什福特做教师。这样回答没问题吧？”
　　“原因呢？”
　　“原因？嗯——当医生是为了娜娜莉的双腿和眼睛，据说她的眼睛其实没有损坏，更多是因为心理疾病，但是双腿的骨骼和神经都受伤，我希望能够治好她。鲁路修说过当翻译官能让我过得很好，如果可以为某个大贵族效命或者进入政府部门就更好了。至于说教师，米蕾说过如果不想离开的话，干脆在阿什福特帮忙，她会在爷爷那里给我通气。”
　　错觉吗？C.C好像更加生气了。
　　“那么你自己呢？”
　　“我自己？”
　　“你自己没想过要去做什么？单纯的为了自己。”
　　这方面确实没有。因为自身没有强烈的欲望，也没有对社会的充分认识，所以罗曼没有对自己的未来做出规划。说得过且过也好，说见步行步也罢，罗曼对自己的现状非常满足。
　　然而罗曼却不知道，正因为他自己这份满足，才使C.C感到非常生气。
　　双手“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就算是一直在意她的举动的罗曼也被吓一跳，放在桌面上的水杯差点震倒。
　　然后罗曼看到了，C.C那张愤怒到极点，已经开始扭曲的脸。
　　“开什么玩笑，你这家伙竟然……我竟然要被你这种人……你竟然是……怎么可能……”
　　怎么回事？为什么C.C说话怪怪的？这种说一半漏一半的话，让倾听者很难受知道吗？罗曼真希望自己懂得唇语，因为他现在除了看到C.C的嘴唇无声翕动以外，听到的都是一些毫无意义的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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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罗曼的本质（下）
　　罗曼静静地看着已经失常的C.C。她旁若无人地发出无人能懂的喃喃自语，眼中的怒火几乎就要焚烧了罗曼的头，整个人就像随时爆炸的定时炸弹。
　　罗曼已经做好了“情况不对随时开溜”的准备，C.C到底会作出什么不是他可以猜得出来的。但是罗曼没想到的是，C.C最后竟然冷静下来了，从那种疯掉的情况下变得和平常一样，那种魅惑的脸上依然冷漠如霜，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罗曼当然不明白C.C为什么会对他的回答产生如此大的反应，更不可能知道如非有另一人察觉到C.C的异常，拼尽一切地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安抚她，C.C大概已经不顾一切地杀死罗曼了。
　　当然，能否成功杀死罗曼则是另外一回事。
　　已经冷静下来的C.C浑身散发着低气压，敏感感觉到她的压抑的罗曼根本不敢出声，连路过的服务员也连忙改道绕远路。
　　看着茫然不知所措的罗曼，C.C不由为自己刚才的愤怒感到好笑，她竟然为了这样的人生气。
　　看似轻松洒脱，没有紧张感，是非常温和的类型。但是C.C在这一刻已经彻底明白了，眼前这个人其实根本就没有自我，只是一直在回应其他人的期望在行动。没有欲望，也没有自我，表面上的人畜无害更多是因为大家希望他是善良的人所以才表现出这一面，他就像面镜子一样，会反映出与他交谈的人的性格。
　　罗曼的理性思考不是因为“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而是“他希望我怎么做”，根本就是一个为了满足别人而行动的机器人。
　　这就是C.C为什么会觉得为了罗曼的话而生气是非常愚蠢的事情。
　　与此同时C.C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罗曼真正来到这个世界其实非常短暂，连唯一一次离开阿什福特学院也是因为夏莉父亲的葬礼。
　　“我竟然在和一个‘小鬼’较劲，看来是越活越回去了……放心，我已经没事了……哈？说什么蠢话，真要动手的话，我第一个就会死在这里……想要阻止我的话就不要废话，直接过来找我就够了……”
　　C.C看了一眼剩下的最后一块披萨，感觉一点胃口也没有。再看了看罗曼带着担忧和警惕的脸，只觉得一股陌生感扑面而来。
　　“罗曼……”
　　“什么？”
　　“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自己快要死了，那你会做些什么呢？”
　　快要死了？……罗曼看了一眼并不打算袭击他的C.C，确定了自己的安全以后，便开始思考她的问题。
　　“大概会在最后的时间里，把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做完吧。不管是做过的还是没做过，想要吃的事物，或者是向心仪的对象表白。”
　　“那你呢？如果你发现自己只剩下最后几天的生命，那么你要做的又是什么？”
　　“大概是……将以前的魔法少女作品看一遍？”
　　罗曼说出了让自己也不太确定的答案，让C.C的脸开始抽搐了。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不过如果我发现了自己的死期，我会把自己的遗憾补上，然后让自己安详地死去。”
　　讨论着自己的死亡，罗曼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毫无感觉，似乎无论生死都可以接受，两者并无太大的区别。用那句“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来形容就再适合不过了。
　　“我明白了。”
　　然后，C.C就先一步离开了餐桌往外走去。罗曼也没有过多停留，跟着C.C的脚步离开。
　　所以说她到底明白了什么呢？
　　如果罗曼真的只剩下最后几天的性命，大概会和学生会的大家度过吧。安安静静地度过最后的几天，把攒起来的钱买下和希酱的手办送给娜娜莉，还有尝试一下会长不允许看的网络游戏和偶像，想看看穿女装鲁路修，大概就是这些愿望了。如果无法实现也无所谓，虽然感到很遗憾，但是罗曼不希望用“最后的愿望”去麻烦别人。他是一个讨厌悲剧的人，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可以默默无闻地死去，不被所有人知道，无声无息地离开这个世界。
　　“对了，有一件事一定要提醒你。”
　　走在前面的C.C突然停下来，在确定罗曼聆听她的话后，又重新恢复脚步。
　　“GEASS是非常方便的能力，它的效果会随着你使用不断增强。我见过无数种GEASS，所以对它非常了解，如果没有错的话，你的GEASS能力到达极致时，或许可以在一瞬间读取人过去一生的所有记忆。所以，在有空的时候，尽量去使用它吧。”
　　“是吗？真是方便的能力，我会经常使用的。”
　　C.C的脚步变得轻快了许多，就算没有看到脸也知道，她的心情一定很好。
　　她的情绪变得实在太快了，让人无法捉摸，不过心情变好总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对罗曼来说，阿什福特学院意外的地方其实十分新鲜。只能从电视机和书籍里面了解外界是不同的，亲身接触和观看图片的感觉截然不同。所以罗曼东看看西瞧瞧的样子和乡巴佬没有区别，不过发现的人更倾向于认为罗曼是那个家里少有外出的大少爷。
　　值得一提，已经感觉到无聊的C.C走在站在罗曼的身后，有点佣人的感觉。
　　罗曼没有看到钟表，所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但是街道已经明亮起来了，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应该不是太早的时间点。虽然是走商业街，但是两人其实没有特别想要买的东西，说到底这一次出来只是临时起意，或许下一刻就会因为觉得无聊就解散。不过既然已经出门了……
　　“书？”
　　“娜娜莉最近好像对折纸很感兴趣，不过一直折纸鹤的话多少会有点腻。我没有这方面的技巧，所以买一本关于折纸的书。”
　　因为咲世子给娜娜莉灌输“只要折够一千只纸鹤就可以实现愿望”这种奇怪的信息，所以娜娜莉最近沉迷纸鹤，不然的话也不会昨天才看完魔法少女。
　　不过这样的话，和希酱的手办大概要等到下一次了。
　　走过电器店的时候，罗曼意外地从电视机里面看到了熟悉的人。
　　“朱雀君？”
　　在前几天发生了一件大事。恐怖分子“黑色骑士团”袭击监狱，救出布里塔尼亚俘虏的旧日本军人，布里塔尼亚方几乎被“黑色骑士团”打得溃不成军。在这个时候，朱雀君驾驶Knightmare击破了“黑色骑士团”的阴谋，为布里塔尼亚军方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也就是在当天晚上，第三王女尤菲米娅·Li·布里塔尼亚选择朱雀君为她的专属骑士。
　　“是骑士的授勋仪式啊。”
　　罗曼决定看完这场授勋仪式，虽然“荣誉布里塔尼亚人”不受欢迎，但是因为王女的原因，朱雀君最后还是被大家接受了。抛开中途短暂的尴尬，授勋仪式整体来说还算完美。
　　“不过，朱雀君以后过得不会好吧。”
　　在C.C饶有深意的目光下，罗曼表情冷漠地说出了比猜测更加笃定的，如同预言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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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最后的时光
　　从那天开始，罗曼就再也没看见过C.C，仿佛已经消失了一样。但是他知道C.C一直在周围，藏在阿什福特学院的某处，这是罗曼毫不讲理的感觉。不是感觉C.C在附近，而是感觉到那把短剑在附近，这是一种莫名的联系。
　　是的，C.C没有将短剑还给罗曼，如无意外就是为了让罗曼下一次就范。
　　学生会的人没有变化，但是鲁路修和朱雀越来越忙。朱雀是因为他本来就是军人，现在则是尤菲米娅王女的专属骑士，所以忙碌是非常容易理解的事情，但是鲁路修……至今也没有人知道鲁路修在为什么忙碌。
　　“这个花……稍等，好像要分开两部分。”
　　在娜娜莉的卧室，罗曼和她坐在床上折纸，折纸的书摊开摆在一边。
　　咲世子在看到罗曼来到的时候，不多时就偷偷离开了，让娜娜莉和罗曼单独相处。两人早已习惯只有对方的时间，罗曼和娜娜莉的亲密程度与鲁路修不枉多让。
　　“抱歉，罗曼，娜娜莉是不是很笨，不管怎么学也学不会。”
　　“当然不是，只是这个折法太难了，我也是尝试很多次才能成功，跟娜娜莉没关系。”
　　“如果我也能看到就好了。”
　　娜娜莉是盲人，所以学习折纸的方法和普通人不同，无法依靠眼睛去记忆。将折好的样品一次次拆开，然后再依照折痕重新折好，又或者让罗曼手把手教她折纸的步骤，这样才能勉强成功数次。
　　如果娜娜莉的眼睛能够看得见就好了，但是这种想法很明显是奢望，就像“一千只纸鹤能够实现愿望”一样只是传说。鲁路修曾经带着娜娜莉去最好的医院检查，最后还是无法让娜娜莉睁开眼睛，也无法治好娜娜莉的双腿。
　　“放心吧娜娜莉，总有一天，你一定可以重新恢复视力。”
　　“虽然知道罗曼只是安慰娜娜莉，但是娜娜莉还是很高兴。”
　　“这可不是安慰哦，我已经做好成为医生的准备了。”
　　“罗曼……要当医生吗？”
　　看着娜娜莉惊讶的表情，罗曼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满足感，感觉这段时间的努力得到了回报。成为医生这个想法不是临时起意，在一度感受到娜娜莉的不便后，罗曼已经决心向医生这方面发展，仅仅是为了娜娜莉的眼睛和双腿。
　　其实成为医生也没什么不好的，除了娜娜莉以外，可以帮到更多人也是一件好事。这个世界已经充满了悲剧和不幸，如果可以挽回这些不幸，为什么不去努力呢？
　　“真是、真是……罗曼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虽然医生是一个不错的职业，不仅收入不低，而且社会地位也很高。但是和其他相比，医生简直是对罗曼天赋的极大浪费，是任何一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决定。
　　“因为我是娜娜莉的哥哥啊，我最喜欢娜娜莉了。”
　　“罗曼……”
　　罗曼突然有一种说出“治好你的眼睛以后就结婚吧”的冲动，虽然说出来以后也不会被有较高亲密度的娜娜莉当作性·骚扰，但是对一个只有十四岁少女表白……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临近下午的时候鲁路修回到学校，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他一反常态地将罗曼赶出来了，无所事事的罗曼只能选择回宿舍。
　　但是……
　　“抓住你了。”
　　米蕾？
　　才刚刚转过楼梯，罗曼就被正面出现的米蕾逮住了。等等，为什么要用“逮住”这个词语？
　　米蕾抓住了罗曼的手，似乎害怕他会逃跑一样，她越是这样越给罗曼不祥的预感。
　　“是这样的……”
　　“嗯。”
　　“学院祭的文件，还有没有批复完。”
　　“所以呢？”
　　“加油哦。”
　　“好的……才怪！这关我什么事啊！”
　　虽然挂着阿什福特学院交流生的身份没错，虽然是学生会的一员没错，但是这种事情对罗曼来说也太……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罗曼不是已经习惯了吗？而且大家都很忙，有空的人只有你了。”
　　很忙？你不是很有空吗？而且鲁路修……罗曼突然感觉到，鲁路修之所以会将他赶出来绝对不是因为察觉到他对娜娜莉别有用心，根本就是将罗曼当做挡箭牌送到米蕾面前吧！
　　还有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学生会长，该不会是早就知道罗曼在娜娜莉的房间，所以才赶过来的吧？
　　你们这群恶魔！混蛋！
　　米蕾将罗曼带到学生会，才一走进去，罗曼就有一种转身逃跑的冲动。这些有三十厘米高的报告根本就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整理好的，虽然前几天米蕾确实有教过罗曼怎么做，但是这种强度是会死人的。
　　不过还好，如果是米蕾的话，应该可以轻松一点吧。
　　“对了，爷爷让我过去找他，所以这边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恶魔！”
　　结果整个下午，罗曼挣扎在学院祭的文件之中。虽然说他本来就是闲人一个，但是要让他在无所事事和高强度工作两者挑选的话，绝对只能是前者了吧。
　　筋疲力尽的罗曼离开学生会，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打开房门的时候，一股芝士的味道扑面而来，绿发的少女躺在房间唯一的一张床上，专心致志地享受着手中的披萨。妖娆的身姿毫不掩饰，非常自然地将自身的魅力展现出来，罗曼无法从C.C找到一丝少女应有的矜持。
　　时隔多日，终于也看到这个行踪怪异的可以女人了。在看到她这一刻，罗曼心中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看来你过得不错，看你的样子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了。做好准备了吗？”
　　不可能不知道，实际上罗曼一直在等今天，即使他对自己的过去毫不在意。他也早有预感，当他再一次见到C.C的时候，就是要去面对自己过去的时候。主动也好，被动也罢，这个结果主动无法避免。
　　托C.C的福，因为上一次无理取闹的缘故，罗曼在这些天已经彻底做好面对过去的准备，而不是像那时一样惊慌失措。但是即使如此，心中依然感到不舍。舍不得阿什福特学院的大家，也舍不得扔下现在的悠闲生活，但是需要面对的总要面对。
　　仿佛这次离开后，就再也无法回来了。


第二十八章 风暴
　　第二天清晨，早上七点，阿什福特学院门口。
　　这是罗曼与C.C约好的时间，这一次没有人迟到了。当罗曼来到门口的时候，发现C.C早已再次等候。
　　“太迟了小鬼。”
　　“抱歉，没想到你会早到。”
　　因为已经有前车之鉴，所以罗曼不打算浪费时间等人。但是罗曼不知道C.C这一次究竟是真是假，所以决定准时来到集合地点，要是十分钟后看不到人影，就绝对不会再浪费一分钟在这里。
　　C.C的身上穿着白色的紧身衣。罗曼自认为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C.C的穿着，但是不知为何有一种非常眼熟的感觉。不过罗曼不是喜欢在旁枝末节浪费注意力的类型，只是从C.C身上感觉到的严肃让罗曼很惊讶，这是在数次的接触中第一次看到她郑重其事的表情，但是今天的目的应该是帮助罗曼找到过去的线索。
　　虽然两人的接触不多，但是罗曼也能了解到C.C不是一个浪费精力在与自己无关的人身上。或许看起来行事随意，但是C.C的目的性也很强，难道说罗曼的过去和C.C有关？
　　“有事吗？你的脸色真难看，难道说还在害怕？”
　　害怕吗？应该是抗拒吧。抗拒接触过去的记忆，抗拒了解自己的过去，这种拒绝的感觉随着今天的到来越来越强烈，在昨晚已经到了寝食难安的程度。
　　罗曼回头看了一眼阿什福特学院的大门口，这是他第三次经过的地方，努力抑制回头的冲动，他最后还是紧跟着C.C的脚步。
　　“C.C你说我以前会是怎么样的人。”
　　“以前？这可不像你一直的表现，你不是很讨厌去了解自己的过去吗？”
　　不知道为什么，C.C的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嘲讽，这种波动足以和上一次在披萨店相提并论。以前就一直猜测这个可能，现在终于可以肯定了——C.C了解他的过去，而且两人也有不同寻常的联系。正因为她了解，所以才知道哪里能够找到线索，也因为他们有关系，所以才会主动带着罗曼过去。
　　坐上计程车后，到达目的地后，C.C非常淑女地让罗曼付钱。
　　下车后，罗曼发现眼前竟然都是一个个的集合箱，周围都标有仓库的字样。
　　“这里是哪里？”
　　“码头。对了，如果你晕船的话就做好准备了，因为我们要出海。”
　　出海吗？难道说目的地需要离开十一区？
　　罗曼没有去问目的地在哪里，因为默默接受比主动追问更加舒服，而且罗曼不认为C.C在他身上有所追求，因为他仅有的一把短剑现在就在C.C身上。
　　很快，C.C带着罗曼找到了事先准备好的快艇并率先跳下去，结果看到罗曼一步一步地从楼梯走下来。
　　“真是矫情。”
　　“抱歉，长袍不适合太激烈的动作。”
　　并没有再多说什么，C.C已经开始驾驶快艇了，但是她的动作非常生疏，似乎、大概、可能、看样子应该是第一次驾驶……这个女人真的不怕死吗？罗曼对自己能否回来表示怀疑。
　　“把地图打开。”
　　地图？罗曼找了一圈才发现盒子里有一张地图，将地图打开的时候才想起另外一件事——
　　“你不知道怎么去吗？”
　　“哈？为什么要知道？只要有地图的话，迟早也能过去。”
　　这算是什么理论？难道说地球是不规则的椭圆，所以不管走哪个方向都行，迟早能到达目的地吗？
　　不过看着C.C一脸乐在其中的表情，罗曼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她了。
　　事实证明一件事，如果你不知道路径，最正确的方法是事先打听清楚，或者去向知道的人求助。但是人海茫茫又在哪里打听呢？更不要说想人求助了。如果不是罗曼用过人的记忆力强行记住经过的路途，或许C.C驾驶快艇跑到邻国了。
　　“这附近的小岛太多了，你要找的到底是哪个？”
　　由始至终，C.C都没有说出自己的目的地，只是一路上不断地发出“到哪里了”的提问，让罗曼有一种漫无目的地乱逛的错觉。现在的位置离大陆不近了，选择回头的话还来得及，继续走下去会消耗掉回去的油量。快艇本来就不是长途运行的交通工具，要是失去方向就更麻烦了。
　　“神根岛……找到了，在这里。”
　　C.C突然说了一句，让罗曼看到了希望，他顺着C.C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个比其他小岛更大的岛屿。
　　“等等，那是什么？”
　　罗曼注意到在天空中，有一片不自然的阴影，该不会是乌云吧？
　　运气也太差了，这个时候遇到暴风雨根本就难以幸免。
　　“我要加速了。”
　　话音落下，罗曼感觉到快艇猛然加速，身体失衡使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住什么。
　　“蠢货，别抓住我的手了。”
　　“抱歉呜哇啊！”
　　结果直接抱着C.C的腰部，不过这个时候C.C已经将注意力放在快艇上，罗曼也没有在意男女之防。
　　快艇的速度似乎到达了极限，罗曼没有继续加速的感觉，但是从发动机传来的声音听来似乎很不妙。
　　水珠不断地冲击在罗曼的脸上，感觉这不是水珠，而是尖锐的石头，这是因为速度太快带来的冲击力。罗曼明白C.C的打算，她想要在暴风雨来到之前到达神根岛，因为现在反方向逃跑已经来不及了，临时停靠在不知名的岸边也不是正确的选择。
　　然而还是太迟了。在临近岸边前，暴风雨已经卷席到了C.C和罗曼的身边。
　　“C.C，我们怎么办？！！！”
　　罗曼一只手抱着C.C，另一只手抓住快艇的护栏。
　　因为暴风雨靠近，罗曼不知道C.C能不能听到他的声音，但是他只能够看到C.C的嘴唇在动，耳边除了呼啸的风声外再无杂音。
　　下一刻，罗曼感觉到了一阵眩晕，巨大的向心力扭动他的身体，仿佛无数只手抓住他的身体往四面八方扯动，身体在天空中飞舞。很快，罗曼的意识便进入了一片黑暗。


第二十九章 神根岛
　　“唔——”
　　罗曼醒来的时候是被疼痛惊醒的，醒来的那一刹那感受到的痛处，足以使人窒息，罗曼几乎就要休克了。
　　强忍着头皮发麻的疼痛，罗曼睁开眼睛环顾四周。视线变得很模糊，但是可以知道现在是白天，而且自己在海边的沙滩上。
　　对了，想起来了。他和C.C乘坐快艇去神根岛的路途中遇到暴风雨，看样子他已经得救了，那C.C呢？
　　头上的疼痛让人感觉脑袋要裂开了，如果不是检查过发生没问题的话，还以为在晕过去的期间受伤了。
　　“那是……我的剑。”
　　罗曼发现那把被C.C待在身上，代表着他过去身份的短剑插在不远处的沙滩上，但是附近却找不到C.C的身影。看来C.C被卷到了其他地方，或者还在海里漂浮。
　　神奇的是，当罗曼手中拿起短剑的时候，发现自己头上的疼痛竟然缓解了。虽然依然在隐隐作痛，但是已经影响不了他的思考和行动。
　　罗曼深吸一口气，努力想要驱逐最后的痛楚，不过这样做明显是奢望。他本打算在海边继续等待，或许能够看到C.C从海边漂过来，毕竟连短剑这么沉的东西也在，C.C应该就在附近了。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岛内的树林有被暴风肆虐的痕迹，在等了数十分钟后，便决定进去看看。
　　是错觉吗？总觉得越是靠近岛中心，头疼就变得更加明显了。罗曼一手提着短剑，另一只手按在额头上，往岛中心走去。
　　衣服在暴风雨之中被打湿了，浸水的长袍变得很沉重，罗曼的步伐慢了许多。当他走进树林里时，已经感觉到气喘吁吁了，便决定休息片刻再走。
　　这个时候，罗曼听到了前方传来的声音。
　　“来了吗？C.C你果然是无可救药的女人，随意到让人无法忍受，我在这里等待好几个小时了。”
　　C.C在这里？而且是越好的人，难道也是和他的过去有关的人吗？
　　头变得更痛了，已经可以确定不是错觉。罗曼下意识抓紧了手上的短剑，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指关节开始发白了。
　　出现在眼前的是两个少年，其中一个是穿着非常普通的黑发少年，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罗曼的注意力放在另一个少年身上，他拥有一头长到脚踝的白色长发，身上穿着贵族才能拥有的华贵披风，真正让罗曼在意的原因是，他给罗曼一种与C.C相似的感觉。
　　“是你啊，C.C呢？从中午开始我就无法联系上她，难道是和你走散了吗？”
　　带着稚嫩的童音，白发的少年一直微笑着，但是眼中的冷漠一如平静的C.C，从话语之间已经可以判断出他们之间相识，同时他也知道是C.C带着罗曼来这里。
　　“这里是神根岛？”
　　C.C和罗曼的目的地是神根岛，既然是与C.C约定见面的人，那么这里应该就是神根岛了。
　　“没错，这里就是神根岛，我叫做V.V。C.C在哪里呢？算了，我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因为你在这里就足够了，我不太想见那个反复无常的女人，应该说只有你一个就再好不过。杀了他，洛洛。”
　　自称"V.V"的少年突然下达了这个格杀的命令，让惊讶的罗曼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在惊讶的瞬间，罗曼感觉眼前一花，被V.V称呼为“洛洛”的少年从V.V身边消失，也在消失的瞬间出现在罗曼眼前。洛洛的手中拿着一把小刀，他举起来刺向罗曼的心脏。
　　大脑根本就无法反应过来，只感觉洛洛挣脱了时间与空间的桎梏，而自己离死亡也前所未有的接近。所幸的是身体的本能还在，而且罗曼的体质也非常优秀，几乎在洛洛的手刺下的同时就作出反应，手中的短剑挡在身前。
　　“叮”的一声响起，让罗曼知道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手臂只是轻轻晃动就反应过来了。看来洛洛虽然拥有类似“瞬间移动”的能力，但是臂力依然和同龄的少年没有区别。然而这不代表罗曼已经脱离危险，因为用小刀割破喉咙和刺进心脏并不需要太大的力气。
　　洛洛的身影再次消失，死亡带来的恐惧抓住了罗曼的心脏，四肢开始发冷，感觉就像冻僵了一样。
　　视界出现了奇怪的幻视，罗曼的眼睛看到了洛洛出现在身后，用他的小刀刺进罗曼的心脏。鲜血从心脏的位置喷涌而出，罗曼无力地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整片大地。
　　“叮——”
　　不知不觉间，罗曼原来已经转过身来，手中的短剑挡下了洛洛的小刀，再一次从死神的手中脱离。
　　“了不起，不愧是神的走狗。原谅我对神明不敬，因为我不仅讨厌神明，而且还憎恨它，亲手杀死神明是我最想做的其中一件事。虽然你不是神明，但是也没关系，反正离那个结果不会太遥远。”
　　V.V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说着令人莫名其妙的话。与此同时，洛洛大概是认为自己无法杀死罗曼，于是停下了自己的攻击。
　　“神的……仆人？”
　　“看来你还不知道，C.C也曾说过你对此一无所知，没想到她最后还是守口如瓶。既然想要抹杀你，为什么事到临头却一走了之呢？”
　　我是神的仆人？——罗曼曾经对自己的身份作出很多奇怪的猜想，但是“神的仆人”这个匪夷所思的想法从来没有，就算是现在被V.V说出来也觉得很荒谬。然而罗曼却无法否定神明的存在，因为在这个科学的世界里，还拥有不科学的东西——GEASS。
　　但是，为什么要杀死我？不管我是不是所谓“神的仆人”，为什么要杀死我？——罗曼转过身来，想要质问V.V，希望能够从他的口中得知更多。
　　“这个世界是人的世界，诸神的黄昏已经无法避免，就算再努力也徒劳无功。再见了，你因神明而生，也因神明而死，这就是你的结局。死在诸神的墓地里，对你而言是最正确的结果。”
　　转过身的罗曼看到了V.V手中拿着一把手枪，手枪指着罗曼，在“砰”的一声中产生剧烈的火花。
　　子弹刺穿了罗曼的心脏，猝不及防之下被杀死，他的脸上还残留着对V.V的话的疑惑和被杀的惊愕。鲜血从心脏喷涌而出，罗曼无力地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液浸染了整片大地。
　　这个结果一如罗曼刚才所看到的一样，只是他看到了结果，却没看到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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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遗址
　　“死了吗？”
　　“是谁？”
　　那里是昏暗如深渊的世界。既看不到光，也没有陷入黑暗，是黑与白之间交界的世界。罗曼感觉自己来到了深海之中漫无目的地漂浮着，既没有浮起来，也不会沉下去。
　　在听到了一阵阵的回音时，才想起自己死去的事实。是天堂？还是地狱？应该是后者了，因为天堂不会是这种暗淡无光的地方，只是地狱也不想想象中那么可怕。
　　“你不应该死。”
　　“这里是死后的世界吗？”
　　这里只可能是死去的世界，因为罗曼已经死去了。V.V曾经说过罗曼是“神的仆人”，现在看来这话不太正确，因为神的仆人死后不会下地狱，要不就是罗曼侍奉的神明是一位不靠谱的邪神。
　　“你还不能死。”
　　“你是谁？”
　　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是总是无法想起来，似乎还差一些什么关键的东西。
　　没想到死后还能遇到熟悉的人？但是是谁呢？罗曼思考着与自己相熟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也就只有——
　　——“C.C吗？”
　　混沌的海中，传来了刺眼的光芒。
　　……
　　……
　　“已经死了，V.V大人。”
　　洛洛站在V.V面前恭敬地说道。
　　伤口的位置依然“咕噜咕噜”地冒着鲜血，但是呼吸已经消失了。被射穿心脏，鲜血洒满一地，不会再有人活着。
　　“想杀死他本来就不是难事，真正困难的是将他带来神根岛，C.C的配合才是这次行动是的最大难题。不过她已经做到了，所以才不打算出现吧，毕竟我们的关系本来就不好。走吧洛洛，已经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
　　V.V就要带着洛洛离开，但是——
　　“什么人——”
　　V.V的质问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了本应该就此死去的人——罗曼竟然从血泊中站起来了。子弹从心脏的位置一点点地推出来，失去血色的脸渐渐红润，涣散的瞳孔也恢复了焦距。
　　然而真正吸引了V.V注意力的是罗曼本来光洁的额头上，竟然出现了一个新红色的如“V”字型的飞鸟。
　　“CODE！难道说是C.C已经被你杀死了？”
　　CODE是一种与GEASS相对的力量，不仅能够赐予合适的人得到GEASS的能力，而且CODE的拥有者拥有不死之身。但是CODE是有限的，不是像GEASS那样只需要拥有“王”的资格就能得到。继承CODE需要成熟的GEASS拥有者亲手杀死CODE的拥有者，也就是说，罗曼亲手将C.C杀死夺取了她的GEASS。
　　“洛洛，打断他的四肢。”
　　CODE是不死的，就算杀死了也会在短时间之内复活，但是除了不死之身之外，其他地方和常人没有区别，只要限制住行动就能轻易俘虏一个CODE的拥有者。
　　V.V的话音落下，洛洛发动了自己的GEASS，但是他忘记了GEASS对CODE视无效的。洛洛并没有瞬间移动的能力，他的能力只是停止他人的体感时间，将其意识短时间变为空白，从而造成会认为洛洛有瞬间移动能力的假象。
　　所以洛洛的GEASS已经无法对罗曼发生作用。
　　依然将罗曼的印象停留在刚才可以轻易杀死的程度，洛洛丝毫不知自己的动作被罗曼看得一清二楚。他来到罗曼身前，举起了手中的短刀——
　　——“噗！”
　　利刃穿过胸膛，毫不停留地刺穿了心脏。洛洛知道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出错，不明白为什么本应该被自己杀死的人，会在被杀之前杀死他。胸口传来的刺痛不是幻觉，仅仅是一瞬间的痛处就都走了他的意识，灵魂堕入深渊的最深处。
　　杀死了洛洛，亲手终结了一条年轻的生命，罗曼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半点触动，拔出短剑后只是冷眼看着洛洛消失。
　　洛洛的死亡是不正常的，从短剑刺进他的身体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死透了。失去了短剑的支撑，洛洛倒在地上，尸体就像被摔碎的雕像四分五裂，化为一堆看不出原形的粉末，最后连残渣也没剩下。
　　“是‘阿卡夏之剑’，为什么它会在你手中，C.C根本就没有提过这件事！”
　　V.V惊叫一声，慌不择路地转身就跑。
　　“Akasha！”
　　罗曼念出了自己一直以来都无法读出的发音，无形的力量以自己为中心，一瞬间卷席了整个神根岛。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半，连风也停下来了。V.V依然维持着逃跑的姿势，却再也无法踏出一步，当潮湿的海风再一次吹过时，带走了他出现过神根岛最后的痕迹。
　　“都死了吗？”
　　亲手杀死了两个人，不知为何，罗曼感觉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满足感，那是从苏醒以来不曾拥有的感觉。不是因为杀人，而是因为知道自己杀死了C.C和V.V。
　　罗曼抬起手中的短剑，剑身上光洁无痕，曾经被流畅地刻上“Akasha”的文字已经消失了。这把剑杀死了C.C，杀死了洛洛，杀死了V.V，似乎这样才能将最后的空缺补满。
　　“CODE GEASS……”
　　罗曼发现头疼更加激烈了，但是和之前只有痛处不同，罗曼明显感觉到一股力量在牵引着他。顺着无形的力量的指引，罗曼往神根岛中心走去，他知道他在那里将会得到答案，关于一切的答案。
　　穿过树林，越过小丘，最后在耸立的山体前停下。在山体前有一个巨大的山洞，但是门口被一扇有明显痕迹的门关着，山洞是被人为可以闭上的，但是从石门的痕迹看来，应该是被后人挖掘出来的遗址。
　　遗址几乎占据了整个山体，抬起头的时候几乎难以看到巨石所造的门的顶端，让人难以置信这是古代人的杰作。
　　“打开。”
　　罗曼冷漠地说道。如果有熟悉的人在身旁，就能听得出罗曼的语气中带着强烈的命令口吻，一反平日温和的形象。
　　随着罗曼的命令下达，眼前巨大的石门发出了“轰隆轰隆”的声音，地面传来剧烈的颤抖，石门向里打开了。
　　罗曼的脚步不再停留，他毫不犹豫地走进去，迎接属于自己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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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诀别之时已至
　　如果世界的未来注定是终结无果的，那么诞生的意义又是为了什么？如果世界像人类一样，从诞生、成长，到最后终结，那么它的存在是为了什么？世界终结以后，又留下什么痕迹？
　　Akasha，那是超于了物质的世界，是存在于世界外侧的虚无，记录了一切的起点和结局，无论是世界的起源和毁灭，还是尘埃的到来和归去。
　　这就是阿卡夏记录，一个不存在时间和空间的桎梏，记录一切的地方。
　　从踏进山门的那一刻开始，罗曼就感觉到自己穿越了时空，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进入了书的世界。
　　一排排直达苍穹，下至无底黄泉的书在身边整齐地排列，无边无际的书籍就算穷尽人类历史无不可能阅读完毕。因为这里比人类的历史更加长远，比宇宙的生命更加漫长，不存在源头也不会迎来终结的世界。
　　“Akasha……”
　　话音未完，无限的书籍开始翻动，书页一页一页地翻过，但是不管那一边也不曾增加也不曾减少。
　　知识、不，是信息，不断地涌进罗曼的大脑。记录了既定的过去，发生在未知的未来，猛然间在大脑中历历在目。
　　罗曼终于了解了自己的过去——没有过去。由世界的意志而诞生，连称之为“人类”的资格也没有，是虚无的“人型”。
　　罗曼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过去，也明白自己为什么从不谋划自己的未来，因为他既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为世界而诞生的人型，也终将为世界而死去。
　　“这就是我的真实吗？”
　　罗曼没有感到悲伤，得知真相的他反而像突然想起了遗忘已久的小事，毫不在意。
　　Akasha是无形的虚无，以书籍出现完全是因为罗曼以“书籍记录知识”的认知体现出来，罗曼在记录了过去与未来的书籍里一瞬间找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信息。
　　C.C，曾经只是一个奴隶，与拥有code能力的修女签订契约，得到了“被爱”的GEASS，最后继承了欺骗她的修女的CODE。愿望是被爱，后来一直在追求永恒的宁静。但是CODE的拥有者，不老不死的魔女，是没有结果的不祥之人。
　　“真是恶劣的女人，大概是漫长的岁月让她变成了性格扭曲的魔女了。看上去是一个妙龄少女，实际上是一个糟糕的老太婆。”
　　从教堂中继承了修女的CODE，也在教堂中选中继承CODE的人，C.C果然是一个很有性格的人呢。
　　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娜娜莉·Vi·布里塔尼亚，他们本来是布里塔尼亚的王族，因为母亲被暗杀后被父亲送到日本作为质子，在旧日本被攻陷后作为普通人生活在阿什福特的庇护下。然而为了复仇，鲁路修化身为ZERO反抗布里塔尼亚，成为令世界恐惧的暴君，最后死在假扮ZERO的枢木朱雀手中，创造了一个没有战争的世界。
　　“真是狡猾呢，鲁路修。不仅欺骗了所有人，还抛下娜娜莉一个人生活。”
　　罗曼苦笑着，终于明白鲁路修为什么总是带着疲倦的神色，为何总是逃课跑到大家都不知道的地方去。原来一直在身边扮演聪明的副会长，娜娜莉的好哥哥的人，其实是颠覆世界的ZERO。
　　罗曼看到了米蕾，总是在大家面前笑眯眯地恶作剧，但是在大家不知道的地方为自己的婚姻烦恼。但是到最后解除了婚约获得自由，去了电视台担任气象解说员的工作。
　　“理事长的孙女竟然因为学分不够留级，果然学生会的大家都是不正常的。”
　　妮娜·爱因斯坦，这个平时不声不响地待在角落研究物理的少女，竟然研究出可以毁灭世界的武器，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吗？
　　夏莉，这个一直暗恋鲁路修的少女，就算后来被屏蔽记忆也义无反顾地，爱上了曾经爱上的人。
　　……
　　……
　　罗曼看到了很多很多的人，他们的过去与未来陈列在眼前，任何一个角落、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有错过。但是知道最后的最后，罗曼依然没有看到一个人存在——罗马尼·阿基曼。
　　没有过去，没有未来，世界上仿佛根本就不存在“罗马尼·阿基曼”这个人，这是一个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他看到的一切，是“没有罗马尼·阿基曼”的世界。
　　这就是——属于罗马尼·阿基曼的真实。
　　原来如此，这是除了罗曼本人以外的其他人都知道的内幕吗？
　　罗曼明白了C.C为什么会赐予他GEASS，因为她需要的永恒的宁静。
　　罗曼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看到不属于过去的片段，因为他这本来就拥有看透过去与未来的能力，只是人型的脆弱限制了他的力量，只能依靠GEASS从Akasha中获取短暂的片段。
　　罗曼明白了V.V称呼罗曼为“神的仆人”，因为如果世界就是神，那么因为世界而诞生的罗曼就是神仆了。
　　“我的一切，其实是无意义吗？”
　　脑海中闪过了许多画面，那是学生会的大家，和C.C一起的片段。猛然间想起了C.C曾经问过，如果他的生命只剩下最后几天，他会做什么呢？现在想来，那应该是C.C提醒他与世界的告别。
　　和最友好的大家一起渡过，和最喜欢的娜娜莉独自相处……但是、但是真的很不甘心啊，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想要做，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想要做。想要向娜娜莉表白，想要和娜娜莉一起看最新的魔法少女，想要和利瓦鲁一起尝试逃课，想要和米蕾一起恶作剧……但是，这些想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没有做。
　　“停止吧，这个世界！”
　　罗曼向Akasha发出了第一个命令，无垠的书海停下了翻页的动作。
　　这个世界已经有太多的悲伤了。因为为了幸福而制造的不幸，因为不幸而产生新的不幸，悲剧的产生实在太多太多了，罗曼真的不希望在看到更多的悲剧。
　　如果世界没有弥赛亚，就由我来去做弥赛亚吧。
　　“世界，让一切……回到大家都幸福的时候。”
　　这个世界是不会让所有人都获得幸福的，因为只有不幸出现的时候，才会有幸福。但是罗马尼·阿基曼的世界是很狭小的，学生会的大家、鲁路修、娜娜莉、C.C，只要他们能够获得幸福就足够了。
　　“再见了，大家……”
　　Akasha的书海往反方向翻开，世界回溯到了大家幸福的过去，一如罗曼不曾出现。
　　茫茫的书海里，只剩下一把简单的短剑，记录着一个名为“罗马尼·阿基曼”的少年曾经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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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人
　　布里塔尼亚，潘达拉贡。
　　作为世界第一大国布里塔尼亚的政治中心，潘达拉贡是世界上最繁荣的城市。在第98代皇帝查尔斯·Di·布里塔尼亚治下，帝国以强大的军事力征服了世界三分之一的版图，囊括现实世界中的整个美洲。查尔斯·Di·布里塔尼亚可不是分享主义者，他是一个比任何人都要贪婪，也比任何人拥有雄心壮志的稀世明君，正因为如此，布里塔尼亚的地图板块比任何一个时代都要庞大，布里塔尼亚的繁荣也是前无古人。
　　潘达拉贡的核心，也是整个帝国的核心在于皇宫，由布里塔尼亚皇族居住的宫殿。虽然是以“宫殿”称呼的建筑，实际上其占地面积的庞大足以超过较小的省份，由历代皇帝不断修筑扩张的宫殿已经超越了中华联邦共和国的故宫。
　　在潘达拉贡里，被人悉知的风云人物大概就只有两个了——皇帝查尔斯·Di·布里塔尼亚，以及他的王妃玛丽安娜·VI·布里塔尼亚。
　　玛丽安娜本来只是一名庶民，最初因为Kinghtmare的选拔当中因为能力优秀被选为骑士候，而后因为立下赫赫战功成为圆桌骑士。在她还是圆桌骑士的时候，帝国发生了一次针对查尔斯皇帝的“血之纹章叛乱，当时的第六圆桌骑士玛丽安娜，与第五圆桌骑士俾斯麦·巴鲁特施因特携手保卫皇帝，亲手斩杀叛乱的第一骑士。叛乱平定后，皇帝查尔斯迎娶了玛丽安娜，成为布里塔尼亚皇族的一员。
　　玛丽安娜为查尔斯生儿育女，其中一个是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另一个则是娜娜莉·Vi·布里塔尼亚，他们居住在潘达拉贡的白羊宫中。
　　白羊宫中，和哥哥鲁路修不同，娜娜莉是一个极为脆弱的女孩子，休息的时间比哥哥鲁路修稍长。如果没有人打扰的话，午睡的时间会持续到下午也很正常。
　　不过这次过来唤醒娜娜莉的不是侍女，也不是哥哥鲁路修，而是娜娜莉的母亲玛丽安娜，照顾娜娜莉的乳母站在一旁静候。然而当她靠近的时候，奇怪的发现娜娜莉竟然在梦中无声地哭泣，眼角上依然留着干涸的泪痕。
　　“怎么了，娜娜莉？是做恶梦了吗？”
　　玛丽安娜将娜娜莉唤醒，然而娜娜莉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恐惧的神色，睡眼惺忪的模样就和平日睡醒没有差别。
　　然而，当睁开眼睛的时候，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了。
　　“妈妈。”
　　娜娜莉看到玛丽安娜的时候，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抱着妈妈的手臂。
　　“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呢？”
　　看来已经把梦境忘掉了。
　　不管是小孩子还是大人，将梦里的内容忘记是常有的事情，就连玛丽安娜也会在睡醒的那一刻忘记梦见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
　　“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一个很重要的人离开了。”
　　“是说哥哥吗？鲁路修现在和克洛维斯一起下棋，下次醒来的时候也把你叫醒吧。”
　　“不是的。”
　　娜娜莉摇头否定道，眼中的泪水变得更加猛烈了，她几乎已经看不见近在眼前的妈妈的脸。
　　她捂住胸口，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这里，好像有什么不见了。”
　　蓦然间，一个剪影出现在脑海里。那是一个人的剪影，他拥有一个长及腰间的长发，身上穿着阿拉伯式的长袍，但是不管娜娜莉这么努力也无法看清楚他是谁，甚至因为太用力使得剪影变得模糊不清了。
　　“罗曼……”
　　“怎么哭了？娜娜莉是梦境什么了吗？”
　　玛丽安娜轻轻抚摸着娜娜莉的脸颊，却不料这一反而让娜娜莉的反应变得更加激烈。
　　“妈妈，罗曼、罗曼不见了……罗曼，罗曼在哪里？罗曼……为什么？我会想不起来？”
　　眼泪，不知不觉沾湿了娜娜莉的面庞，年幼的王女无助地呼喊着那个逐渐被遗忘的名字。
　　与此同时，潘达拉贡的某个角落，绿发的少女穿着侍女的长裙，随意地坐在椅子上。
　　虽然一副侍女的打扮，但是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侍女应该有的恭顺，平静的眼中隐隐透露着漠视一切的冷傲。
　　“干得不错，罗马尼·阿基曼。”
　　圆桌上的披萨盒里，一块被揉成一团的披萨静静地放在其中。


后记
　　初次见面，诸位读者。再次见面，诸位读者（划掉这句）。
　　在下是粉嫩嫩的作者君两仪织是也，很高兴在第一个后记和大家见面。
　　从6号开始开书到现在正好两个星期，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非常感谢这段时间里大家对在下的支持，如果不是有你们的话，本书的连载进度也不会这么快。7w字get，同时作者君的肩膀已经报废了，认识的老朋友都知道在下的老毛病，只要码字太狠的话左肩就会受不了，所以接下来的更新可能要缓一缓了。
　　最开始开这本书的原因是旧书《攻略之神的黑暗记事簿》被封了，再加上当时的作者君也很闲，所以和好朋友商量以后绝对开新书，主角是fgo的医生。虽然说主角是医生，但是现在的主角既不是所罗门，也不是罗马尼·阿基曼，而是一个普通人来着。本书是以无限流的风格写下去，主角君会从普通人成长为所罗门，然后在圣杯战争掀桌子成为医生，就是这样的一个故事。也就是说，本书还没完（说完结的都是什么心态，就不能让医生活过圣诞节吗？），第二卷是在另一个世界，是当初投票排名第二的《物语系列》，大家稍微期待一下吧。
　　关于医生以后是否会回到《叛逆的鲁路修》世界，这不是理所当然的话，卷名可是明确写着“一周目”的字样，下一次当然是来到二周目，所以说本书还没到完结的时候，至少在今年圣诞节之前不会完结。
　　需要说明的是接下来的更新问题。因为作者君的左肩报废，所以接下来的更新会慢下来，毕竟作者君需要养伤了，嘛，看来是码字姿势问题，或许作者君缺一把电脑椅了。
　　那么下一卷见了，诸位，非常感谢一直以来对在下的支持。


第一章 罗曼与班长
　　“罗马尼·阿基曼是怎么样的人呢？”
　　“很喜欢笑的人，感觉不管怎么对待也不会生气。”
　　“好阴森，从来就没听说过他有朋友，也没有和谁搭过话。”
　　“不认识。”
　　羽川翼曾经为了罗马尼·阿基曼进行过调查，最后得到了“罗马尼·阿基曼（以下简称罗曼）没有朋友”的答案。如果让羽川翼自己去评价的话，就只能用“努力”去形容了。
　　努力地缩在一边不让人发现，努力地打工赚取生活费，努力在考试中及格，尤其是最后一点，羽川翼直至最后也觉得不可思议。
　　羽川翼正式认识罗曼是在高一的是时候。当然从初中转入高中，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面，不过罗曼是比较特殊的一个。
　　自称从以色列来的阿拉伯人，曾经在英国留学，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来到日本。不过既然毫无悬念地进入高中了，那就代表入学考试没有问题，知识水平也不会有偏差。罗曼的特殊不在于这些，实际上除了班主任提过一次，罗曼的来历问题就逐渐被淡忘了，真正特殊的地方在于罗曼的名字，以及因为宗教信仰的原因留长的头发。
　　这方面其实很好了解，因为名字从日常生活中时常用到，一般来说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说出名字打招呼吧？“罗马尼·阿基曼”在一个全是日本人的班里绝对是特立独行的，甚至在整个年级也没有出现过外国人的名字，所以讨论到“名字”这一点是时常会谈及罗曼这个人。
　　另一方面是头发。发色是银白色，是除了外国人以及染发的不良少年以外不会有的发色，再加上一直留长发的原因，罗曼在人堆里非常显眼。人的感官中，视觉应该是最常用的感官了，留长发的男生——罗马尼·阿基曼，对大家来说是特别的不会有错。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大家开始无意识地忽略了这个本应该很显眼的人。虽然说罗曼的位置是在角落，但是不管是见面聊天，还是面对面相遇，大家似乎都开始淡忘他。被搭话的话，大脑大概会冒出“啊，原来我们班上还有这样一个人啊”的想法，然后转身又忘记了。
　　羽川翼和罗曼正式见面的时候是在老师的办公室里，原因是老师对罗曼的家庭作业感到不满意。有必要说一下，这里指的不满意不是说罗曼的作业做的不好，相反，是他做的太好的缘故。要形容的话，就是将“2*2=4”写成：
　　（1+1）*（1+1）=1*（1+1）+1*（1+1）=2+2=4
　　大概是就是这样。
　　虽然最后以“不适应日本教学”为由糊弄过去了，但是羽川翼不相信这个理由。当然，她也没有打算去揭穿这个谎言，因为不需要也不应该。不过从那天开始，羽川翼成为了“帮助罗曼适应日本校园生活”的负责人，也是羽川翼和罗曼缘分的开始。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从什么时候开始，罗曼从一个努力融入校园生活的学生，变成了得过且过的……废人？从不断追求更加优秀的成绩，变成了徘徊在及格线的学渣？
　　……
　　……
　　“罗曼同学，今天是你值日哦。”
　　放学以后，羽川翼对着还坐在座位上的罗曼说道。
　　教室里现在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今天的值日生罗曼，另一个就是羽川翼了。因为罗曼曾经有数次忘记值日跑去打工的“前科”，所以每当轮到他值日的时候，羽川翼就会自觉留下来督促他，即使罗曼已经保证自己不会再忘记。不过“忘记”这种事情，是不会有人在当时就意识到的。
　　“我知道了，今天又麻烦班长了。”
　　了解到罗曼知道自己今天值日后，羽川翼没有继续监督的打算。虽然罗曼看上去让人无法信任的样子，但是应该做的事情都会去做，而且也会很认真地完成，这一点由始至终都没有改变，从结识开始到现在，改变的只是表面上那副提不起劲的懒洋洋模样，而不是内在的态度。
　　所以羽川翼觉得罗曼还是很可靠的人。
　　“说起来今天是星期五，班长方便把课堂笔记借给我吗？”
　　看到羽川翼准备离开，罗曼似乎才想起自己的打算。不过羽川翼早有准备，而且也不会认为罗曼现在才想起，因为罗曼向羽川翼借课堂笔记的行为也不是一次两次，而是每个月的月末都会借一次。
　　月末的星期五借走课堂笔记，然后星期一归还，这种行为每个月都会重复一次。这种行为让羽川翼认为罗曼每个月的上课时间其实只有两天，而每天来到学校的课堂时间是为了打发时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罗曼说不定是一个真正的天才，因为他仅仅使用了十分之一的时间就完成了学业。
　　“罗曼同学又没有好好听课？虽然从课堂笔记可以找到上课的内容，但是我还是觉得在课堂听讲会更加加深自己的记忆，只是看笔记的话会很容易忘掉的，罗曼同学的分数一直在及格线上下就是这个原因啊。”
　　“真是的，为什么每个月都会说教一次呢？”
　　罗曼苦恼地挠挠头，本来还算整齐的长发一下子就乱起来了。
　　就正如他所说的，这种说教的情景在每个月末都会出现，因为羽川翼觉得提高罗曼学习成绩的正确方法不在于认真看课堂笔记，而是应该从根源上，每天认真上课才是正途。
　　不过说教完了以后，罗曼还是很顺利地从羽川翼手上借到笔记，然后继续等待下个月月末的再次更新。
　　“那是因为罗曼同学每次都不会改正，依靠我的课堂笔记绝不是正途，纠正罗曼的错误行为是我的职责。”
　　毫无疑问，羽川翼是最合格、不，应该说她是最优秀的班长了，这份认真和不厌其烦的说教或许会让人感到不耐烦，但是绝对不会有人认为她是错的。
　　“虽然说是这样，但是我已经很努力了。”
　　“我看到罗曼同学在上课的时候打瞌睡了。”
　　——酒豆麻袋，班长你上课的时候不好好听课，看在我这边干嘛？
　　“那是因为罗曼同学实在是让人无法信任的缘故。”
　　——是这样吗？原来已经沦落到连班长也无法相信的地步了？
　　“而且上课的时候竟然看漫画？”
　　“我只是今天才看，绝对绝对没有骗你。”
　　“是每个月的今天吧，将积累起来的连载一次过看完。从连载的速度和单行本发布的时间来看，罗曼同学追的作品应该是《美少女战士》，为什么罗曼同学一个男生会看这种少女类型的漫画？还是说英国留学的阿拉伯人的品味与众不同？”
　　——我已经足够小心了，你居然连我看的作品都知道？果然不愧是羽川大神。
　　“我不是什么都知道，只是刚好知道而已。”
　　第二卷开始啦，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支持在下。


第二章 罗曼与忍野咩咩
　　“喜欢《美少女战士》有什么错？小兔酱和亚美酱很可爱的，你根本就不懂得欣赏魔法少女的魅力。”
　　不过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每个月到书店旁若无人地购买《美少女战士》的男生也就只有罗曼一个人而已，甚至在购买的时候还要接受服务员怪异的目光以及其他顾客的嫌弃，所以罗曼后来不得不特意在晚上人流量较少的时候才去书店。
　　这是来自世俗的偏见，优秀的作品总是无法被主流所接受的。
　　罗曼一丝不苟地打扫卫生，没有因为这里是教室就敷衍了事。虽然在学校里再也没有交好的朋友，但是不代表他讨厌这里，相反，他非常享受这种生活。不厌其烦地听着老师讲一下早就了解的知识，默默看着周围的同学聊着毫无意义的话，日子日复一日地度过，对罗曼来说都是生活重要的一部分。
　　虽然说偶尔的时候，也会感觉到寂寞。
　　就正如羽川翼所认为那样，罗曼其实是非常可靠的人。
　　因为打扫太认真的缘故，当他搞完卫生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不过罗曼在课后本来就没有其他工作。没有加入社团，也提前向打工的老板请假，所以罗曼值日的当天是非常悠闲的。
　　“不过现在的时间太早了呢。”
　　罗曼从窗外看去，现在的太阳不如中午猛烈，但是还在“白天”的范围内，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
　　在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会无聊到受不了，然后某天忍不住去死哦。
　　心里想着这样的玩笑话，对别人来说是非常危险的想法，但是罗曼却非常轻松地抛之脑后了。
　　他没那么容易死去，因为死亡对他来说不会是终点，而是一个新的起点。他会从死亡的道路上来到这个世界，也会在死亡的通道里前往新的世界，死亡对他来说既遥远也很简单。
　　当那一天觉得疲倦的时候，他会将自己的存在抹掉，从过去到现在，一点痕迹也不剩地清除，那个时候就是他真正死亡的时候。
　　罗曼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戒子。并不是普通的戒子，也不需要戴上去，因为它是一个刻印，烙在罗曼的手指上。
　　这是罗曼从Akasha中找到的，属于自己的“本质”。
　　代表罗曼的过去，代表罗曼的现在，但是不像其他人一样拥有未来。
　　罗曼的未来只能够由自己来编写。同样的，当他那一天感到厌倦时，只要将这个戒指抹除，名为“罗马尼·阿基曼”的存在也会消失。
　　“但是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吧，我的‘人生’还是太漫长了，漫长到连一个普通人应该怎么做都还不知道。”
　　罗曼开始收拾书包，然后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书包里的东西很少，里面有羽川翼的几本笔记，以及一本漫画。
　　罗曼不是羽川翼所想的那种天才，而是一个接触了无限知识的“人型”。不是什么都知道，而是拥有了解一切的渠道。
　　就像随身带着一个拥有所有知识的图书馆一样，罗曼已经将图书馆的书全部看过了，里面的知识也存放在某个角落。这些不会出现，只有需要的时候，又或者触发某个线索的时候，罗曼的大脑才会从这个角落中找出需要的知识。
　　不过真的很遗憾呢，正确的不代表是需要的，人类的“真理”其实都是有有效期的。就好像亚里士多德认为物体下落的的快慢与他们的重量成正比，这个观点后来被斯蒂文和伽利略证明是错误的。但是毫无疑问，亚里士多德的观点十六世纪之前就是“真理”。
　　同样，罗曼所拥有的真理与现在的“真理”是不同的，这些真理或许在未来的某天会重合，但是至少在现在不可能出现交叉，所以罗曼对老师的讲课总是兴趣缺缺，因为已经明白一切的人对错误的知识不会再感兴趣。
　　但是罗曼又怎么会管真理是什么呢？他需要的不是真理，而是想要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活着。
　　所以就算罗曼知道老师所讲的知识是错误的，但是他还是准时出现在课堂上。因为无法让自己“犯错”，所以唯有借助班长羽川翼“正确”的知识。
　　想要做一个普通人，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呢。
　　因为今天是值日生，在学校耽误了一点时间，再加上晚上需要复习笔记本，所以罗曼打算晚饭在外面解决。虽然说周六和周日是空闲的时间，但是罗曼不打算在工作日里挤出时间复习，他在这方面还是分得很开的。
　　晚饭选择了拉面，这是他选择最多的料理之一，原因无它，价低量足。
　　提着书包在拉面馆停下，这是他时常光顾的店面。
　　“欢迎光临。今天也来了啊，罗曼先生。”
　　“打扰了。”
　　因为光顾的次数比较多，所以拉面店的老板和服务员都是熟人，在见面的时候都会主动打招呼。
　　“来一份招牌叉烧拉面吧。”
　　“好的，招牌叉烧拉面一份，请稍等。”
　　罗曼正准备找位置坐下的时候，却听到了另外一个打招呼的声音。
　　“罗曼小哥，这边这边！”
　　顺着发生的方向看过去，坐在拉面馆里面不起眼的角落，是一个看起来很糟糕的邋遢大叔。
　　他的头发像刺猬的倒刺一样向四周竖起来，而且能够明显看得出是染成的金色。身上穿着夏威夷衫，上面的纽扣也没有扣好，这份让人太随意的样子让人看了就能够感到很不高兴。他右边的耳朵带着十字架的耳饰，和脖子挂着的十字架是同款样式，不过这个样子只会让人觉得他是追求潮流失败的过气大叔，而不是一名信徒。
　　“忍野咩咩？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准确地说应该是“你怎么又在这里”才对。因为这个轻浮的男人是罗曼的旧识，两人也经常在拉面馆碰面，所以罗曼看到忍野咩咩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实际上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看到他的准备了。
　　“真是有精神啊罗曼小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啊？”
　　听着熟悉的口头禅，罗曼在忍野咩咩的对面坐下了。


第三章 隙间妖怪
　　面对忍野咩咩特有的习惯性问候，罗曼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没有。不好的事情倒是发生了，那就是遇到忍野咩咩你啊。”
　　忍野咩咩摸着乱糟糟的金发，尴尬又爽朗的笑起来。
　　这一点他倒是没有反驳，因为他经常和罗曼在拉面馆相遇，而且相遇的理由也就只有一个。
　　罗曼看着放在忍野咩咩身前的大碗，不要说拉面，就连汤也被喝得一干二净。虽然这家拉面馆的价格不高，但是对忍野咩咩这种流浪汉来说，进入这里消费还是挺奢侈的，没事的话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但是偏偏罗曼不止一次在这里看到他，而且也不止一次……
　　“这次也拜托你请客了，罗曼小哥，下次我在回请你吧。”
　　“这句话你已经说好不下十次了。”
　　没错，每一次在这里看到忍野咩咩，罗曼唯一做的就只有帮忙付钱了。
　　罗曼曾经问过老板，忍野咩咩是不是经常来光顾，得到了“那个邋遢的男人很少来，不过每次来以后你就会出现”的答案，让罗曼一度怀疑忍野咩咩是不是掌握了罗曼的行踪。
　　“不是哦，我从来不知道罗曼小哥在做什么。”
　　“骗人吧，不然的话怎么会每次都能等着我出现买单？”
　　忍野咩咩笑眯眯地开始胡说八道了。
　　“怎么说呢？就是吃完的时候发现自己没带钱，然后在心里想着‘罗曼小哥，赶紧过来付钱啊，不然的话会被打出去的’这样，然后罗曼小哥就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了。”
　　“我已经变成了奇怪的拉面之神了吗？还有，你这是什么‘没带钱’？你根本就没有钱吧？”
　　“还真是毫不客气地说出来了，罗曼小哥你也太残忍了啊。”
　　忍野咩咩没有因为被罗曼揭穿显得尴尬，反正罗曼很清楚他是一个流浪汉这件事，但是每次还是没有犹豫就帮忙付钱了。
　　不过罗曼觉得忍野咩咩已经习惯了被人在语言上打击。
　　忍野咩咩是罗曼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如果生活上有困难的话，帮一点忙也不是做不到。而且忍野咩咩也是非常有自觉的人，不是那种黏在身上的吸血鬼，不会因为朋友的关系缠着不放。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至少也要把自己养活了再说。”
　　“饶了我吧，我习惯流浪了，稳定工作和杀了我没有区别，或许哪天我会觉得玩够了离开这个城市也说不定。”
　　这就是所谓的流浪汉吧。居无定所，朝不保夕，早上醒来的时候连中午能不能吃饱也不知道，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优点的话，大概就是自由了。流浪汉不是一种职业，而是一种状态，一种除了自由一无所有的状态。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这是匈牙利诗人裴多菲所作的一首诗，诗中明确地指出了诗人对生命、爱情和自由之间的取舍，认为人的自由比生命和爱情都要重要。
　　罗曼不认同诗中的观点，因为到底哪一种更加重要，取决于选择它们的人的感官。有的人认为生命最珍贵，有的人认为是爱情，而裴多菲认为是自由。如果忍野咩咩是和裴多菲一样的人，那么他现在拥有拥有了生命和自由，说不定他就是唯心系人生赢家哦。
　　生命和自由，可能就是忍野咩咩的人生追求了吧，这么说来这个男人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呢。
　　“说起来……忍野刚才看到我的时候好像很惊讶的样子，难道是没想到我会出现吗？”
　　刚才进门的时候，第一个和罗曼打招呼的是服务员，然后等到他找座位时听到忍野咩咩的话。
　　应该怎么形容呢？忍野咩咩虽然料定罗曼会出现，但是看到他的时候仍然有一种奇怪的惊愕。
　　“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不是看到了奇怪的东西。恰恰相反，我差点就什么也看不到。”
　　“什么也看不到？”
　　“嗯。”
　　忍野咩咩的脸上收起了爽朗的笑容，锐利的眼神放在罗曼身上。
　　“在听到服务员的欢迎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已经来了。但是我看向门口的时候，却意外地看不见你。”
　　——看不见……我？
　　罗曼转过头去，眼睛轻易地找到了门口。在这个位置到门口没有任何遮掩物，只要有人开门就能很清晰地看到来人的面孔，所以不存在“看不到”的可能。
　　当时的罗曼已经从门口进来后才被服务员招呼，所以忍野咩咩为什么会看不见他呢？
　　“很惊讶吧？不过我也很惊讶，罗曼小哥不要误会了，我不是惊讶自己刚才看不见你，而是惊讶罗曼小哥你竟然没有怀疑我的话，就这么信任一个流浪汉真的好吗？”
　　“嗯——忍野是我的朋友。”
　　是的，忍野咩咩是罗曼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就应该互相信任不是吗？
　　“真是沉重的信任，不过我不讨厌就是了。要从哪里说起呢？刚开始看过去的时候，眼睛其实已经看到你了，但是大脑下意识地将你忽略掉，就像催眠一样，不断地让我忽略这个人，所以当时的我眼睛虽然看见你，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等到大脑恢复清醒，挣脱开这种影响以后，我才能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你身上。这样说罗曼小哥明白了吗？”
　　罗曼点了点头，忍野咩咩的话不难理解，大概的意思就是说：罗马尼·阿基曼的身上，有一种让人忽略去的力量。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什么力量造成的呢？或者说这份力量从哪里来的？
　　如果说罗曼个人的话，拥有不少方法可以减低自己的存在感，或者用【暗示】和【催眠】的方法让人忽略掉眼前的他。但是他记得自己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在最近这段时间里也不曾使用过超自然力量，所以忍野咩咩所说的这份力量很显然不是罗曼自身发动的，而是来自外界施展在罗曼身上。
　　忍野咩咩竖起手指，一副非常神秘的样子。
　　“罗曼小哥，你听说过‘隙间妖怪’吗？”
　　都是召唤红眼珠子，萌妹子当然比肌肉基佬更好不是吗？


第四章 星期六的忧郁
　　星期六是打工时间。
　　罗曼打工的地方是超市，周末和节假日的工钱会比较多，不过相对的人流量也会增加。
　　“一共一千三百元，谢谢惠顾。”
　　隙间妖怪，其实是一种非常弱小的妖怪。这种妖怪躲在阴暗的地方才能存活，当被阳光照射，或者被人注意到时就会消失。也不知道是躲在另一片阴影中，还是说直接死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隙间妖怪是一种很难看到的妖怪，由古至今也没有听说过谁看到过，所以也被称之为“不存在的妖怪”。但是这种妖怪到底存不存在呢？虽然怪异专家一直都有这个疑问，但是既然有相关的传说，那就应该存在了。
　　以上，是忍野咩咩和罗曼昨天谈话的主要内容，也是让罗曼的存在感降低的妖怪的资料。
　　“欢迎下次光临。”
　　怪异，是指不应存于人世，与常识相悖的存在。神明、妖怪，不管是对人友好还是不友好，按照一般人的理解，大概就是超自然力量吧，不科学的事情，就是怪异。
　　但是怪异不是凭空出现的。怪异和人类生活在不相交的平行世界中，一般情况下不会有接触，除非人类主动寻找怪异，或者强大的怪异打破人类与怪异之间的平衡。像忍野咩咩这种“怪异专家”就是生活在人类与怪异之间，徘徊在它们交界处的奇怪职业。
　　“方便面在左手边，直走进去就能看到了。”
　　前面说过，怪异和人类接触需要其中一方主动，但是像隙间妖怪这类弱小的妖怪，是无法打破怪异和人类的平衡的，所以说隙间妖怪之所以会附身在罗曼身上，是因为人类一方的驱使。
　　我不想说话，所以不要过来找我搭话。
　　这道题不会，所以不要叫我起来回答。
　　不管是谁也好，反正不要来找我。
　　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当背景就好了。
　　——就是这样，处于各种各样的理由，罗曼想要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与阴影中的妖怪达成共识，召唤出了藏在暗处的弱小妖怪，成功附身在罗曼身上。
　　但是怪异一般都是不懂人心不通人意的存在，毕竟两者的物种不说，生活的世界就不一样，又怎么可能做到互相理解呢？
　　对罗曼来说，可能需要的只是一时半刻的隐藏，但是隙间妖怪从附身在罗曼身上开始就一直发挥自己的作用。
　　不想被发现，不想被看见，不想被注意到……总而言之，从隙间妖怪待在罗曼身上开始，他的存在感就一直在减低。这不是一个稳定的状态，而是不断地降低。或许一开始的时候只是不想搭话，然后有意识地忽略这个人，但是慢慢地会遗忘这个人，就算看到了也无法想起罗曼的名字。如果放任不管，到最后可能到“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的地步。
　　就算站在眼前也会看不到，在耳旁大声说话也会被过滤掉。挡在前进的路上，行走的人会下意识绕开，却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存在感的消失，将会伴随着人的消失，终有一天会成为一个“不存在的人”活着。
　　不过这个过程太漫长了。隙间妖怪本身就是一种非常弱小的妖怪，想要彻底消除一个人的存在感大概也需要十年八年的时间。
　　有必要提醒的是，怪异的出现往往伴随着人类的意志，它们的行动也受到人类意志的影响。也就是说，罗曼如果想要取回自己的存在感，只要自己发自内心地希望被瞩目，享受吸引人目光的情景，隙间妖怪这种弱小妖怪说不定一下子就会被强大的意志驱逐。
　　其实嘛，只要罗曼穿着女装校服在学校里走一圈，说不定就能直接杀死身上的隙间妖怪哦。
　　还真是麻烦啊。
　　罗曼不准备做出格的事情，也没想过去吸引他人的目光。实际上忍野咩咩在当时也给罗曼一张符咒当做请客的谢礼，不过最后被罗曼拒绝了。
　　怪异不懂人心，怪异不通人性，所以对人类来说，怪异是非常任意妄为的存在，但是人类又何尝不是呢？
　　因为不想被注意到，所以召唤了达成共识的怪异，又因为想要夺回存在感，所以将曾经达成共识的怪异杀死。
　　对其他人来说，怪异既是方便的，又是麻烦的，就算是忍野咩咩也不例外。但是在罗曼看来，怪异其实和人类没有什么区别。不只是怪异，神明、飞禽、走兽，都是如此。
　　不是圣母心之类的原因，也不仅仅是两人的眼界不同，更因为立场的影响。
　　罗马尼·阿基曼，既不是人，也不是怪异，不是飞禽走兽，不是魑魅魍魉，而是一个“人型”。
　　罗曼并不担心区区隙间妖怪能够将他的存在夺走，这个世界上能够彻底抹除罗曼“存在”的只有罗曼本身。
　　区区隙间妖怪，修炼两千年以后再来试试吧。
　　罗曼工作的时间从中午开始，晚上七点钟结束。
　　打工的地方离公寓大概两公里的距离，因为接下来无事可做，所以罗曼决定步行回去。
　　靠近路边一步一步走着，路上的人已经不多了，街道上安静得有点可怕。
　　穿过了绿化带，最后来到儿童公园，罗曼决定在公园里休息。
　　“三年了呢。”
　　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快三年了，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现在已经可以轻易面对各种情况，三年的时间足以使罗曼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活着。但是偶尔的，像现在这样一个人的时候，孤独和寂寞能够让人浑身发冷。
　　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虽然偶尔能和班上的同学聊几句，也能和破旧的补习班里寄住的忍野咩咩的聊天，但是在阿什福特学院时感受到的温暖已经再也无法出现了。
　　每次看到结伴而行的同学和相亲相爱的家人，被寂寞包围的罗曼时常怀疑自己的存在是否具有必要性。
　　作为一个为世界而诞生的“人型”，罗曼没有“过去”，对未来也一无所知，就算站在世界上也觉得和世界格格不入，有好几次他都有一种回归Akasha的冲动，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存在是“无意义”的。
　　不会有人关心他活着，也不会有人在意他死去，不管做了多么卑微的事情，完成多么伟大的事迹，就算受到万人敬仰或者使人唾弃，对罗曼来说都是毫不相关了。
　　因为从一开始，罗曼就是“与众不同”的。
　　“真是的，我什么时候变成多愁善感的忧郁少年了？”
　　“罗曼同学感到很忧郁吗？”
　　本书已经正式签约了，然后作者君伤势未愈，又要为生活奔波，惨！


第五章 特殊照顾嘿
　　站在罗曼身后的，是一个看似很普通的少女。
　　将长发编成麻花辫，带着大框眼镜，脸上也不像一般的少女一样化着明显的妆，看上去就像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村姑。
　　当然，只是看似而已。
　　行事规规矩矩，为人认真到可怕的地步，学习成绩居高不下，常年站在学年首榜不放。
　　罗曼曾经想过自己这个“世界之子”是不是一个西贝货，眼前这个少女才是真正的“神选之人”。
　　“罗曼同学？”
　　不过很奇怪，各种意义上的奇怪。这个时候应该好好待在家里才对，为什么会跑到公园里。而且羽川翼穿的衣服是校服吧，今天是周末，根本就没有穿上校服的必要。虽然这附近的治安很好，但是这个时候独自一人出来不太好吧？要知道这个城市还有流浪汉这种奇怪的人哦。
　　算了，这和他没有关系，没必要去管这位班长的私事。
　　“所以，罗曼同学为什么会感觉到忧郁呢？”
　　“嗯——班长为什么一直用‘罗曼同学’称呼我呢？如果是在学校的话是为了身份和关系，在校外的话，用‘罗曼’这个称呼就足够了。”
　　“罗曼？”
　　“就是这样。其实就算在学校这样叫我也可以哦，‘罗曼同学’这种说法其实听起来很奇怪的。”
　　“但是已经快两年了吧，这么说罗曼岂不是在两年来一直在听着奇怪的称呼？”
　　“因为一直都不知道啊。我一直以为，班长就应该用XX同学来称呼人。”
　　“罗曼在奇怪的地方总是乱七八糟的。”
　　羽川翼走到罗曼的身边坐下来，认真的脸盯着他不放。
　　多少有些头疼呢。羽川翼这个人是非常认真尽责的人，但是这份认真有事也让人感觉很麻烦。不仅为人坦率，而且想法也很激烈，只要决定下来的事情，就雷打不动，受到她照顾的罗曼在她面前一直有一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罗曼为什么会觉得忧郁呢？”
　　“真是……班长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呢？”
　　“不对不对，不是班长。‘班长’这个称呼是为了区分身份和关系，但是这里是校外，称呼姓名的话会更让人舒服。值得一提，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在学校的时候也听不到‘班长’这个称呼。”
　　刚才给她的话全部换回来了吗？
　　之前接触得少，现在才发现羽川翼其实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呢。
　　这种行为应该是所谓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吧，这可是无懈可击的哦。
　　“翼？”
　　“啊咧？不是应该叫‘羽川’才对吗？只有关系非常亲密的人才会直接称呼名字，家人、情侣，还有很好的朋友才会这样做。果然呢，罗曼在奇怪的地方总是不懂，就算是基本常识也会到让人担心的地步。”
　　是、是吗？罗曼觉得自己的学习能力还是挺高的，就算现在这样一个人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需要这么担心吗？
　　“不是哦，这个和个人能力没有关系。待人接物不是靠学来的，更多是依靠个人经验累积起来，但是罗曼在这方面的经验好像很少，果然是性格太孤僻的原因啊。”
　　不是因为经验少，和你们比起来几乎就没有经验。
　　罗曼细细数了数自己接触的几个人，结果发现数量根本就没有超过十个，又能从哪里来的经验呢？
　　至于孤僻……罗曼不否认这一点，但是班长你直接说出来真的好吗？
　　“我还以为我和班长已经到了可以直接称呼名字的程度了。”
　　只有关系亲密的人才会以名字称呼，这一点罗曼还是知道的。一来他觉得自己和羽川翼的关系不错，第二则是不习惯。
　　“我和罗曼的程度？”
　　羽川翼的脸上少有的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个表情，任何认识羽川翼的人看到了也会感到很惊讶吧。
　　“无所不知”的羽川翼，“绝对正确”的羽川翼，想要让她露出疑问基本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嘛，应该怎么说呢？每天早上被专门催交作业，放学的时候专门提醒一次，值日的时候也会特意留下来，每个月的月末会交换课堂笔记。”
　　“这根本就是被照顾的状态，不是关系亲密的证明。而且这些都是罗曼必须注意的地方，但是每一次都会忘记。”
　　羽川翼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生气的表情，准确的说应该是“像是生气的表情”才对。
　　罗曼觉得他和羽川翼的相性太差了，因为罗曼对这些东西不怎么在乎，这种太随意的性格在认真的羽川翼眼中是无法忍受的，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被照顾了两年吧。
　　原来是这样啊，一直被照顾什么的。
　　“是吗？我还以为被班长特别对待。”
　　“叫羽川，而且这是特别对待没错。”
　　不过这两种“特别对待”的特指是不同的，其中最大的区别在于主动和被动。
　　“其实羽川就算不管我也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学生，羽川不是已经努力了两年吗？差不多也应该放弃了。”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被纠正了两年依然不知道改正的人，难道罗曼的懒散已经黏在灵魂上了吗？”
　　羽川翼的语气已经带上浓浓的怨气了。
　　罗曼觉得她也差不多受不了了吧，照顾了两年的同学几乎毫无改进，一如既往的糟糕性格和腐烂了没有两样。如果这个人不是羽川翼，而是其他人当班长的话，或许在一段时间后就放弃了。
　　但是这个人是羽川翼啊，认真的羽川翼、努力的羽川翼，发现了罗曼这匹“害群之马”开始，就决定了她在改正罗曼的性格的不归路上走下去。
　　“但是没办法啊。虽然我也想过放弃，但是只要一想到对罗曼放任不管的话，好像就会发生很糟糕的事情，说不定第二天就要到监狱去探望也说不定。”
　　“还没那么严重，我觉得自己还有得救。”
　　虽然羽川翼用开玩笑的语气在说，但是话中的内容已经足以证明了一点——她不会放弃纠正罗曼的性格。
　　现在想一想，羽川翼在过去的两年里到底花费了多少精力和努力呢？她在罗曼的问题上到底又承受了多少压力？
　　想到这里，罗曼顿时感到不好意思了。
　　“呐，罗曼，为什么会感到忧郁呢？”
　　话题，再一次回到了一开始。

　　才不会断更！


第六章 突然想（自）死（爆）
　　羽川翼，一个看似非常普通的少女，但是性格认真又努力，认定的事情决不放弃。
　　就算是一直被管的一方，罗曼也不止一次为羽川翼的性格表示赞叹，这种几乎完美的人能够出现简直是神的杰作。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罗曼真的希望羽川翼可以学会放弃，至少在现在放弃。
　　“不可以说谎哦，我不喜欢说谎，也不喜欢说谎的人。如果罗曼说谎的话会被我讨厌的。”
　　“为什么突然就用这种严厉的语气，难道我看起来就像一个需要照顾的小学生吗？而且羽川为什么又能断定我在说谎？”
　　“因为罗曼太容易看懂的缘故，好像根本就不会说谎的样子。至于说严厉，抱歉，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罗曼的样子就觉得需要严肃对待。”
　　——简单地说是看起来很好欺负对吧？我已经软弱到连班长这样好说话的人也能欺负的地步了吗？
　　罗曼忍不住再一次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怀疑。
　　不过，不能说谎……吗？
　　不能说谎啊。
　　一直照顾的人，一直被照顾的人，付出无数精力不求回报的人，只是随意地度过一生的人……罗曼怎么可以欺骗她？
　　这个时候还能说出欺骗的话，也就只有人渣了吧。
　　“我……想死哦。”
　　罗曼能够羽川翼在一瞬间紧张起来，他的话给她带来了太大的震惊，以至于无法说出话来。
　　一直照顾了两年的人就在面前说出“想死”的话，就算是冷静如羽川翼也无法接受吧。
　　“真是令人震惊的话，但是应该为什么心里还会有‘终于来了’这种奇怪的想法呢？”
　　“你羽川心里我早就已经是自杀的预备犯了吗？还有，真的惊讶的话就给我好好惊讶才对。”
　　所以说这副冷淡的表情算什么。
　　“惊讶是指‘啊！’吗？”
　　羽川翼露出了一副非常震惊的表情，但是怎么看都会觉得很假。
　　果然还是冷静的羽川翼才是真正的羽川翼。
　　“这是一瞬间的念头吧？就像人因为热爱或者憎恶一样，在一瞬间产生的冲动。因为受到打击了，所以在一瞬间产生‘干脆死了算了’的想法。但是那种一瞬间的冲动说明不了什么，现在的罗曼不是已经没有这个想法了吗？”
　　是啊，人在冲动的时候，做出来的事情总是不经过大脑的，所以会做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冲动只是冲动而已，当理智回归时，一时冲动的想法很快就会消散。
　　所以说一时冲动、一见钟情什么的，全部都是假的吧。
　　“但是就算是冲动也不要有结束生命的想法。或许第一次是一时冲动，但是因为有这个想法，下一次或许会慎重考虑，以后会将它视为优先选项也说不定。”
　　“难道说班长早就觉得我一定会自杀死吗？”
　　“难道不是吗？据说性格阴沉，不善言辞，没有朋友，整天窝在家里的年轻人，最后不是成为犯罪者就是以自杀了却残生。”
　　——绝望了，我对这个连班长也欺负我的世界绝望了。还有，给我向所有家里蹲好好道歉。
　　不过罗曼更加惊讶的是，班长在某种意义上也猜对了这个结果。
　　罗曼是不会被杀死的，他的死只会出现在自己的手中。
　　“其实如果罗曼真的有想要自杀的想法，只要想一想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就够了。”
　　“感兴趣的事情？例如？”
　　“美少女战士？”
　　“对啊！美少女战士的连载还没有结束，我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至少也要等到美少女战士完结再说！”
　　这么简单就把自己的生命出卖了吗？
　　就算是羽川翼，看着突然狂热的罗曼也一时间不知道露出什么表情才好。
　　不管怎么说目的也算达到了，就算哪天罗曼真的想不开，至少还有《美少女战士》可以支撑他活下去吧。
　　不过羽川翼感觉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相反，如果哪天编辑宣布《美少女战士》被腰斩的话，说不定罗曼会（报）寄（复）刀（人）片（类）也说不定。
　　“说起来，羽川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我在散步哦。”
　　羽川翼的表情显得很不自然，似乎不太想在这方面继续谈论。
　　散步什么的应该是骗人的吧，大概是因为什么原因不得不离开家跑出来，毕竟在这个时候孤身一人在外游荡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说不定遇到流浪汉啊流浪汉什么的，结局可不是那么美好。
　　“和家里人吵架了？”
　　虽然简单的猜测，但是罗曼明显看到羽川翼的脸僵硬了，嘴唇轻轻翕动却没有发出声音，一副“应该承认但是又不想承认”的样子。
　　看来是猜对了。
　　嘛，看来羽川翼也是不适合说谎的类型。
　　罗曼様大胜利！总算在万能的班长面前扳回一局了。
　　心中莫名其妙地雀跃起来。
　　“如果不介意的话，去我那里坐一坐怎么样？”
　　虽然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想办法让羽川翼和家里人和好才对，但是罗曼现在对她的情况一无所知，让人随便认错这种事情他可做不来。既然羽川翼现在处于无家可归的状态，与其让她一个人在外面游荡，还不如邀请她去自己这边比较安全。
　　大不了等一下送她回去。
　　“罗曼的家……没关系的，我很快就会回家，罗曼不需要这样担心我。”
　　“放心好了，我不会对羽川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就当做是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吧，好歹也给个机会让我招待你才行，一直处于被照顾的状态，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至少这一次让我找到一些男人的尊严。”
　　一直以来被照顾，也被教会了很多东西，无论是“知识”还是常识，羽川翼都不厌其烦地教导他照顾他。这可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差不多两年的时间，就算是关系再好的人也不会这样做吧，明明只是同班的班长，羽川翼竟然做到这样的地步，要说罗曼没有为之感动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也曾经想过报答羽川翼，但是直到后来也找不到机会，因为羽川翼几乎没有需要别人帮助的余地。
　　她完美得不像人形，几乎是一个无欲无求的圣人。
　　能够帮到她，实在太好了。
　　PS：物语系列果然太容易水字数了，这样似乎没什么营养。那到底是没营养的两更好，还是有营养的一更好呢？


第七章 邀请
　　羽川翼没有继续拒绝，毕竟被罗曼这样盛情邀请，再拒绝的话就实在说不过去。
　　公园里罗曼家还有一点距离，罗曼建议两人坐电车回去，但是被羽川翼拒绝了。
　　按照羽川翼的说法，她的本意就是出来散步，坐车的话就本末倒置了。
　　结果从公园回到罗曼家里，又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罗曼住在某座公寓里，是一间比较小型的单间，比较适合单身的人和情侣居住。但是因为罗曼没有什么朋友和亲人的缘故，家里比一般人的房间更加简陋。
　　简单的说，就是不适合招待客人。
　　“抱歉，看来没办法好好招待你了。”
　　打开门的那一刻，罗曼就开始向羽川翼道歉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一个人居住的缘故，这里已经简陋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除了自己的床以外没有其他家具，没有桌椅，没有柜子，除了电灯和充电器，已经没有可以用上电力的电器了。
　　“罗曼，一直住在这里吗？”
　　羽川翼看着已经被罗曼当做卧室的客厅，脸上露出了无法理解的表情。
　　“是啊……对不起。”
　　看来邀请羽川翼过来做客，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值得庆幸的是，因为家具较少的缘故，所以看起来还算整洁……根本就是空荡荡的一片吧。
　　羽川翼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走进了这个比住所更像贼窝的房间。
　　“对不起，姑且先坐下来休息一下，你需要喝点什么。”
　　“白开水就够了。”
　　这里除了床以外似乎没有可以坐的地方，有些手脚无措的羽川翼最后还是坐下来了。
　　很快，罗曼就端着两杯水走过来，羽川翼站起来接过一次性水杯，结果发现罗曼直接坐在地上了。
　　她本来也准备和罗曼一样坐在地上，但是被罗曼以“怎么可以让客人坐在地上”为理由阻止了。
　　但是羽川翼又怎么好意思让罗曼坐在地板上，而自己坐在床上呢。
　　结果感到不安的羽川翼一直站着。
　　“罗曼，你的‘家’实在简单过头了，难道你一直一个人住吗?”
　　“班长不是知道吗？我一一直是一个人住，两年前，不对，应该说从更早以前就是这样。”
　　“是这样没错，我在学生档案里确实看到罗曼一个人居住，但是……”
　　羽川翼的手指开始意义不明地比划起来。
　　“我一直以为这只是罗曼为了独立才一个人居住……难道罗曼的家里人都不管吗。”
　　“我没有家人……”
　　“没有……家人?”
　　没有家人的意思，就是没有亲人。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
　　也就是说，孤儿?
　　“没错哦。我没有父母兄弟这种人，朋友也只有在英国留学时候认识几个，但是现在已经联系不上了。明白了吧羽川，既然没有社交的话，这里也就不需要招待客人的家具，因为使用它们的人只有我一个，一直以来，只有我一个人居住在这里。”
　　羽川翼终于明白罗曼在学校时的那种阴沉的性格是从哪里来的了。虽然在过去的两年里一直想方设法纠正罗曼糟糕的性格，但是从来没有打算在生活方面入手，因为那不是她应该插手的领域，也没有插手的资格。但是正因为这样，罗曼在学校里的那副死气沉沉的态度就一直没有改变过。
　　——我……想死哦。
　　羽川翼突然间想起了罗曼刚才在公园是说出的话。当时她还以为这是罗曼一时冲动产生的念头，现在看来，更多的是长年累月的寂寞萌发的厌世。
　　如果这种情况没有得到改善，继续让罗曼孤独一人生活话，哪天突然发现他轻生离世也不是一件意外的事情。
　　“绝对不行！”
　　“哈?怎么了吗，羽川?”
　　不知道为什么，罗曼感觉羽川突然间就激动起来了。不仅如此，那平静的双眸盯着罗曼的眼神突然振奋起来，有一种接受了伟任的使命感使她看上去闪闪生辉。
　　这种只能从神话中才能看到的耀眼光辉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羽川翼已经顿悟成佛了吗？还是说她是法国村姑附身?
　　眼前的羽川翼突然耀眼到让人无法直视，但是却也让罗曼感到十分不安。还没等他弄明白的时候，羽川已经蹲下身子，露出一副悯天怜人的慈悲，双手搭在坐在地上一脸懵逼的罗曼的双肩。
　　“放心吧，我会拯救你的。”
　　——所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到底是谁啊？我已经到了需要人拯救的地步了吗？
　　“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吧！”
　　“为什么突然就这么有干劲，至少也要敢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羽川翼的动作猛然一顿，她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太焦急了，虽然说她的性格本身就属于说到做到，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类型，但是像现在这样雷厉风行的状态却是少有。
　　大概是人命关天的原因吧，总觉得放着不管的话会出大事的。
　　但是现在确实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而且纠正罗曼的性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倒不如先吧罗曼的具体情况了解了再说。
　　“说起来，罗曼似乎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也没有人提起，而且也不值得对人说起。羽川应该明白才对，如果关系不是太好的话，一般也不会有人随意说起自己以前的事情。”
　　通过过去的事情，一个人的过去经历，可以更加了解一个人的本质，但是这些信息如非关系不好的人绝对不会说出来。不要说罗曼，就连羽川翼也有无法告诉别人的过去，有一些就算是蜜友也不会说出来的秘事。直至如今，羽川翼也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自己的家人，也找不到可以说出自己家庭状况的友人。
　　虽然很想从罗曼这里了解关于他的过去，但是推己及人，只要想起自己的家庭情况，羽川翼就无法开口了。
　　“但是如果是羽川的话，没关系哦。”


第八章 重要的人
　　“什么？——”
　　羽川翼本已经放弃了。
　　被一个人拒绝回答自己的过去，这本来就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普通的同窗关系。或许比其他同学接触的时间要多一点，但是两人连朋友也说不上。
　　“因为羽川对我来说是特别的，和其他人不一样。如果是羽川的话，就算告诉你也没关系，但是不想说的部分可以隐瞒吗？”
　　羽川翼下意识地点头，在动作放下后才发现罗曼说了算吗。
　　虽然羽川翼在过去的两年来一直照顾罗曼，但是在羽川翼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个负责任的班长应该做的事情。
　　前面提过，羽川翼虽然一直照顾罗曼，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在罗曼的生活上干扰，因为她一只把持住“班长”的底线。
　　但是对羽川翼只是本分的工作，但是对罗曼来说却不是这样。被一次次地提醒，被一天天地唠叨，这种不厌其烦地照顾，就算是木头也会开化，更何况是一个人呢？而且罗曼既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能说得上话的人本来就少，除了忍野咩咩和羽川翼，不管是和其他人相处还是孤身一人，除了寂寞以外就找不到不到其他的感觉。正因为如此，当他每一次面对羽川翼时，内心深处涌现出的温暖就显得更加剧烈。
　　罗曼突如其来的一记直球让羽川翼感到不知所措，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话的她，心跳猛然加速起来。
　　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了，她在思索见就明白了罗曼的意思。
　　虽然罗曼的话非常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但是气氛不对、场合不对、语气也不像。罗曼不是在向她表白，而是在单纯地叙述着“羽川翼”在“罗马尼·阿基曼”心中的与众不同。
　　虽然多少有些失望，但是想到自己竟然在一个异性心中是与众不同的，羽川翼的内心多少也感受到了欢喜的雀跃。
　　“不过羽川要答应我，没有经过我同意的话，不许告诉其他人。”
　　“我答应你，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
　　在得到羽川翼的回答那一瞬间，罗曼露出了笑容。
　　——他笑得就像一个孩子。这是羽川翼在看到罗曼脸上的笑容时，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反应。
　　“其实我是一个失忆症患者。”
　　罗曼开始向羽川翼说出了自己的过去。
　　他的过去很短，但是说得很详细。同时为了避免误会和怀疑，有些地方被他可以隐瞒了修改了。
　　在英国的一个高校里醒来时是一个忘记了一切的普通人，但是因为他的失忆和一般的失忆症不同，连基本的尝试也忘记了，所以罗曼连最基本的生活也做不到。但是他遇到了很好的一群人——理事长的孙女米蕾，寄居在活动楼的兄妹鲁路修和娜娜莉，还有其他学生会的大家。
　　正是因为有这一群友好的朋友，罗曼才能从一无所知开始逐渐成长。可以在学校里居住，可以在学校里上课，可以见识有趣的事情，直到有一天，一个和他失忆前有关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将他带离学校。
　　罗曼的语气中充满了怀念，嘴上的微笑也不曾停止，羽川翼从来没有在他身上看到这种满足感。
　　羽川翼总算明白罗曼的忧郁从哪里来，也明白了罗曼在学校为什么一直是垂头丧气的样子，因为他印象中的学校一直是在英国的那个充满了温暖和欢乐的高校，那个狭小的宿舍才是属于罗曼真正的“家”，而不是这所空荡荡的公寓，也不是互不相识的私立直江津高等学校。
　　“那个女人呢？那个将罗曼从英国带来日本的女人呢？”
　　在罗曼的述说中，C.C是失忆前的罗曼认识的熟人，她将罗曼从英国带到日本，让他住在这所公寓。
　　“已经走了。从我住下来的那天开始就离开了，之后就再也看不到她。很好笑吧，除了C.C这个像代号的称呼之外，我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就跟着她离开了。”
　　“为什么会……？”
　　这一刻，羽川翼才发现自己对罗曼从来没有了解。在她的认知中，罗曼是一个曾经在英国留学的阿拉伯人，现在独身一人来到日本留学，因为不是本地人，对日本的常识不甚了解。性格孤僻，没有什么朋友，凭借自己的努力赚取生活费。这些信息都没有错，就算罗曼亲口讲述了自己的过去后，羽川翼在此之前对罗曼的认知也没有出现差错，但是正确不代表全面，而不够全面的了解造成了认识上的极大误差。
　　在英国留学其实是在英国被好心的贵族收留，一个人在居住不是为了独立，而是根本就没有亲人。他不是不懂异国的常识，而是根本没有尝试。罗曼的“一直以来”其实没有多久，因为从他苏醒直到现在也只有三年多的时间。
　　“一个人生活，很寂寞吧。”
　　罗曼的过去是充满温暖和快乐的，就算是用幸福来形容也不过分。但是正是因为这份幸福，才会使他现在感到寂寞和孤独，大概就是前后过分的反差才会导致罗曼对现在生活的嫌恶吧。
　　房间被沉默的气氛所笼罩，不管是罗曼还是羽川翼都没有开口说话。罗曼依然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而羽川翼则是不知道在像什么。
　　“但是这样是不对的。”
　　沉默良久后，由羽川翼打破了平静。
　　坐在地板上的罗曼，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羽川翼，露出了坚定的表情。
　　依然是那个普通的三股辫，依然是过时的大框眼镜，依然是那个羽川翼。但是此刻的她，身上散发着圣洁的光芒，一种令人自惭形愧的光芒。
　　“就算以前的生活再好，罗曼也不应该沉浸在回忆里。人生不是只有过去的，相比起已经结束的记忆，未来才是最重要的部分。如果你真的喜欢那种生活，就应该努力找到关心你的人，努力找到重要的朋友，而不是沉溺记忆不可自拔。如果罗曼继续消沉下去，就由我来纠正你。”
　　“纠正……吗？”
　　罗曼突然想起了这两年来发生的事情，不管是工作还是学习生活，他其实也不怎么在意。但是这一刻，羽川翼两年来照顾，竟然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不过是说教还是纠正，其实她一直以来都在做，但是直至今天才正式说出来。
　　还是这样郑重其事的态度。
　　“羽川，你说得对，人不应该沉溺过去。但是有一点你错了羽川，其实我已经找到了关心我的，重要的人了。”
　　罗曼微笑着，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惊愕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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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罗马尼的堕落（上）2000推荐票加更
　　“搞什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罗曼看着心不在焉的羽川翼走上电车，真怕她会不会坐过站忘记下车。
　　从刚才开始，羽川翼就一直持续着走神的状态，罗曼好几次叫她也没有回应。
　　真是让人担心啊？
　　“还是说我做错了什么？”
　　怎么可能?他什么也没做。
　　从车站回来后，罗曼洗漱后开始洗衣服，发现时间还没到十点，还远远不到休息的时间。
　　要做点什么呢？这个时间要找点事情打发时间才行。
　　罗曼平时很少有娱乐活动，新买的漫画也已经看完了，家里也没有电视机这种东西。要说打发时间的话，某学生会成员曾经说过，网络游戏和网络偶像似乎是不错的选择，要试试吗？
　　从放满了杂物的本应该是卧室的房间里拿出了一直没来得及用的笔记本电脑，插入网线后开始下载游戏，然后按照游戏教程的指示，罗曼很快就创建好角色了。
　　不得不说，网络游戏是非常消耗时间的东西，等到他完成新手任务的时候，居然已经快十二点了。
　　今天到此为止了，接下来的下次再继续。
　　这样想着，罗曼正准备关掉游戏，屏幕上却忽然弹出了一条信息。
　　“‘竹取公主辉夜姬’申请加入好友，同意/不同意。”
　　好友?
　　罗曼查了一下这个id为“竹取公主辉夜姬”的角色资料，发现对方竟然是非常高级的玩家。
　　萌新进入游戏被大佬接见，罗曼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是对方既然是表达善意的话，交个朋友又何妨?
　　于是罗曼点下了同意，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
　　……
　　星期一。
　　周末的假期结束后，学生不得不回到学校上课。毕竟还是青春期的少年少女，玩心还很重的他们对上课还是有抗拒的心里，就算现在已经临近期末考试，内心的热情依然没有消减多少。
　　羽川翼听着同桌不断讲述着周末的趣事，不定时地发表自己的意见，或者是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实际上她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目光不停地飘到罗曼的座位上，在确定他没有出现后眉头轻蹙，然后微笑应对同桌的话。
　　和其他人不同，羽川翼的周末与“有趣”碰不到边，这关乎到她的家庭问题。
　　羽川翼的亲生母亲在十七岁时生下了她，却又不知道男方是谁，为了养育孩子和金钱选择了结婚。但是在婚后不久，羽川的生母便在她的婴儿床前上吊自杀了，幼小的羽川便由没有血缘关系的”第一个爸爸“收养。为了养育子女，羽川的”第一个爸爸“再度结婚。然后，这位爸爸因为工作过度，最后过劳死，留下来的妈妈是”第二个妈妈“，也就是现在的妈妈，现在的爸爸则是她的再婚对象，羽川翼的姓氏也终于改成了“羽川”。
　　那时候的羽川翼只有三岁。
　　一般来说，父母应该将这样则真相隐瞒下来，以保护小孩子的健康成长。但是羽川翼的现任父母并不喜欢她，也没有想过将事实说出来会对羽川翼造成什么影响，所以口直心快地说出了这个事实，所以羽川翼在上小学之前就了解到自己的不同，也不曾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实际上羽川翼在家里受到的对待比一般收养的孩子要糟糕很多，不仅和父母的关系冷淡，而且在家里没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连居住的房间也没有，每天晚上只能睡在走廊了。如果不是那对父母是要面子的人，或许早在羽川翼小时候就将她送到福利院了。
　　对羽川翼来说，现在的家其实是“睡觉的地方”，而且是唯一能用的也只有走廊，那间屋子里比任何地方都要冰冷和黑暗，和“温暖”与“幸福”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管是周末还是假日，羽川翼都无法待在家里，而是在外面待着，等到天黑以后再次回到走廊休息，所以对于羽川来说“假日就是散步的日子”。
　　“羽川，你在周末去哪里玩吗？”
　　同桌习惯性地问出这一句，同样的话其实在以前也问过，但是羽川翼一直给出“去图书馆看书了”的回答，数次之后就再也没有问了，同时也觉得这个回答是理所当然的。“无所不知的班长”可不是开玩笑，羽川翼早已将图书馆的藏书看过了一遍，但是那是很久以前，现在她已经很少过去了。
　　羽川翼正想说出“周末去图书馆看书了”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再一次扫到罗曼那个没有人的座位上，这句话来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反而临时改口说道。
　　“周末的时候，去找朋友聊天了。”
　　她没有说谎，在周六晚上的时候，她在罗曼的家里聊天了。这不是很好的回答，因为她已经看到同桌好奇的目光了。
　　万幸，导师时间到了，羽川翼已经看到班主任出现在教室门口。
　　但是直到倒是时间结束后，羽川翼也没有看到罗曼的身影，直到上课也是如此。
　　——我……想死哦。
　　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这句话，那是周六晚上，在公园里，罗曼脸色平静说出的一句话。
　　那个时候的羽川翼没有当真，因为罗曼确实是说笑的。
　　但是，羽川翼的心开始乱起来了。她想起了了罗曼家里那间一无所有的房间，又想起了罗曼两年来一直是孤身一人，就算是在学校里也只有羽川翼一个人可以说得上话，就算他突然厌世自杀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她又想起了那天晚上最后的话，那像是告白一样认真的话，该不会是临死前的遗言吧？
　　既然已经找到重要的人，就应该给我好好活下来！
　　整一节课，羽川翼连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幸好她平时的纪律和成绩都很优秀，所以老师没有追究，反而在课后热心地询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老师，罗曼同学今天请假了吗？”
　　“罗曼？是谁来着……哦！我想起来了，那个白色头发的男生，居然忘记了他。罗曼同学没有请假啊，难道他今天没有来学校吗？”
　　很显然，班主任没有注意到教室的角落少了一个人，甚至感觉自己平时就无意识地忽略他。
　　“抱歉了，老师。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想要请假去医院检查一下。”
　　“是这样啊，羽川同学要多多注意身体才行，期末考试已经快到了，不要因为身体的问题影响考试成绩。”
　　“非常感谢老师的关心……再见。”
　　老师看着羽川翼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办公室，顿时感到一头雾水。
　　身体不舒服的人能跑这么快吗？


第十章 罗马尼的堕落（下）
　　快一点！更快一点！
　　从离开教室办公室开始，羽川翼的心中就这样呐喊。纤细的长腿快速奔跑，在车站时发现没有车经过后，就干脆顺着马路跑去，路途中看到经过的电车，然后开始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再等几分钟。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赶过去已经不起作用。如果罗曼已经自杀了，就算赶过去也无补于事。如果罗曼没有自杀，她也就不需要赶过去。甚至乎冷酷点来说，罗曼的生死本来就与她无关。
　　但是、但是，她在这一刻真的很想知道罗曼的状况。生也好死也好，只要能够看到就够了。
　　“呼、呼——”
　　羽川翼扶着膝盖大口喘息，幸好罗曼所在的公寓里学校不远，否则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赶到这里。
　　眼前的公寓虽然有三十层，但是是电梯公寓，所以已经不需要继续用腿赶路了。
　　来到罗曼家的门口，羽川翼没有立即按下门铃，而是平复自己的呼吸，然后开始整理因为因为奔跑弄乱的衣服，但是急促的门铃声还是显露出了她内心的焦虑。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足足按了一分钟的门铃，门的里边一点动静也没有传来，羽川翼眼神呆滞地看着大门，无声地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
　　“咔嚓——”
　　突然传来的开门声吓了羽川翼一跳，随后无比惊愕地看着打开门的罗曼。
　　“你回来啦?”
　　罗曼看清楚来人是谁后便推开门，随即转身走回房里。
　　“不是‘你回来啦’，是‘欢迎回来’，不对！这里不是我的家，所以应该用……”
　　思绪依然因为“已经自杀死去的罗曼又活过来”产生极大混乱的羽川翼突然当机，然后整个人就像重启的电脑一样重新运作，眼神已经彻底恢复了以往的冷静。
　　刚才胡言乱语的说教，更像是混乱和惊讶的宣泄，等一切说完以后，羽川翼已经恢复常态了。
　　罗曼已经回头去了，他不是那种不知礼节的人，也就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做，这样的话就能很好解释今天为什么没有回学校，也能解释清楚刚才等了这么久才开门。
　　已经连开门的时间也没有了？
　　羽川翼走进去，然后把门关上，这时她才闻到一股恶心的酸臭味。但是她看不到是什么发出来的味道，因为罗曼已经把窗帘拉上了，而且电灯也没有打开。
　　犹豫片刻，羽川翼打开了手机的屏幕，结果她看到了……
　　“方便面?”
　　准确的说是方便面的杯子，难怪味道会这么难闻，及是不知道是昨天的还是今天早上的。
　　不过这些不重要，反正这些垃圾都会被丢掉，最重要的是罗曼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因为没有灯没有光，所以羽川翼只能看到罗曼对着宽大的荧屏，放在他身前的电器发出华丽的音乐和富有节奏感的敲击声。
　　“藤原氏，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是法师！是火法！给我乖乖站在后面输出，你现在跑到前面去扛个鬼伤害！被给我捣乱啊笨蛋！”
　　“抱歉羽川，我现在没有时间，要做什么随便吧……没说你！白泽小姐赶紧换T。”
　　“……这是网络游戏……吗？”
　　一刹那，羽川翼感觉名为“理智”的线一下子崩断了，前所未有的怒火熊熊燃起，几乎一瞬间控制了她的身体。
　　只见她走到罗曼身旁，伸手一把抓住了隐约能看到的网线，然后用力一拉。
　　“喂喂！怎么突然断线了？辉夜姬！大小姐！你们能听到吗？我的网线……断……了。”
　　此时此刻，罗曼终于注意到眼前面无表情的羽川翼了。
　　“罗曼，我生气了。”
　　しまった！罗曼様人生大危机！
　　不知为何，罗曼从眼前的羽川翼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只不过是区区人心班长而已，竟然能够仅凭压力就能够将罗曼压倒。
　　米蕾会哭晕在学生会的。
　　“罗曼同学，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今天不回学校吗？”
　　“学校？不是明天才上课吗？”
　　“……”
　　“……”
　　完、完蛋了。
　　明明已经管好了门窗，风扇也扔在被当做储物室的卧室里，羽川翼绑在身后的土气麻花辫竟然竖起来舞动，犹如美杜莎的蛇发一样。
　　“也就是说，罗曼同学已经沉迷网络游戏一整天……不对，已经快两天了吗？”
　　“对、对不起。”
　　罗曼的脸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抽·动，身体已经随着这句道歉完成了标准的土下座。
　　“罗曼同学你知道吗？前天晚上你的话让我多感动吗？不管是罗曼同学的遭遇，还是我成为罗曼同学重要的朋友，都能让我一整天无法平静。今天早上，当我知道罗曼同学没有上课也没有请假的时候，罗曼同学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对不起。”
　　低着头的罗曼根本就不知道，已经失去表情的羽川翼盯着他的多么冷漠，连那副宽大的眼镜上也在一片漆黑的房间里闪过一丝寒芒。
　　“我生气了呢，而且还是第一次这么生气，因为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笨蛋一样。”
　　“对不起。”
　　“……”
　　气氛一时间凝固了，两人再也没有开口说话，沉默围绕着一高一低的两人，这种场景让人想起了法庭上等待审判的法官和犯人。然而持续片刻之后，气氛猛然一松，却听到了羽川翼叹一口气。
　　“真是的，罗曼还真是受不住诱惑啊。”
　　称呼由“罗曼同学”变成了“罗曼”，让罗曼奇怪的危险警报停下来了，他不由松了一口气然后坐起来。
　　他挠了挠乱糟糟的白发，脸上露出了尴尬和抱歉的表情。
　　“对不起，一时没注意就……”
　　如果今天真的是星期一的话，那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罗曼的身体素质很高，而且精力充沛没错，但是同台竞技……我是说一起推副本的这群人也一起和罗曼玩了差不多两天了，电脑那边的玩家都是怪物吗？
　　“所以我才会说罗曼受不了诱惑，难道是第一次接受网络游戏吗？”
　　“是的，以前在英国的时候被朋友推荐，不过会长当时阻止了，因为她说像我这种人接触的话会变成废人的。”
　　不管是利瓦鲁还是米蕾都是这样认为的，因为像罗曼这种人生经历不足的人是缺乏自制力的，在遇到诱惑的时候往往会沉迷进去不可自拔。
　　果然，他们的预感灵验了。
　　“羽川，你不生气了吗？”
　　“我很生气，而且非常生气。”
　　羽川翼的脸色非常平静，就如同以往在学校面对散漫的罗曼一样，然而这份平静却让罗曼感到非常不妙。
　　PS：灵感来自某堕落的小天使。


第十一章 守矢神社并不平静
　　这个季节的的天气很冷，但是因为今天是休息日，所以路面上的人也多起来。
　　虽然还不到呼出一口气就能看到白气的地步，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战场原黑仪还是希望可以待在家里。
　　实际上，如果不是从高二下学期开始就一直听到那个传闻，战场原黑仪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从中学开始，外出对她来说就是禁止事项，除了必要的上学，她与户外活动已经绝缘了。
　　这也是战场原黑仪出现的原因，因为她，不是正常人。
　　如果要问哪里不同的话，就是她的体重异于常人。不会减轻，也不会加重，而是一直维持在五公斤这个数字上。不管怎么说，这绝对不是一个让人高兴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无法责怪任何人，因为这是战场原黑仪自己的选择。
　　因为某件事，因为某个事故，因为难以启齿的理由，战场原黑仪用自己的体重作为筹码拿出去交易了。
　　就像其他的人一样，太容易得到时不懂得珍惜，一直拥有的话就会毫不留情地抛弃，然而当失去时才知道后悔。
　　是的，战场原黑仪后悔了，而且一直在后悔。但是很遗憾，交易不会因为她的后悔改变，因为对方是“不近人情”的类型，就算再怎么乞求也不会改变主意。所以感到无能为力的战场原黑仪只能依靠外力，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应该向外人求助，这样的选择不会有错吧？
　　很可惜的是，战场原黑仪为此付出了数次代价，她已经被五个骗子骗走了大笔钱，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将自己的体重找回来。
　　所以，战场原黑仪不会再相信任何外人。
　　“想不到已经不相信任何人的我，竟然要向神明求助。”
　　战场原黑仪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嘲讽的笑意，但是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喃喃自语却不带一丝感情，棒读的音调让人想起了早读课的朗读声。
　　向神明祈求，这本不属于战场原黑仪的选择方案之一，就算曾经被五名骗子的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向神明祈祷。
　　因为战场原黑仪讨厌……不，应该说憎恨神明。
　　不是单纯的拒绝，也不是因为神明无法回应她的愿望而觉得讨厌，而是发自内心的剧烈的憎恨。这是一种因为有过不愉快的交织才会出现的感情。
　　“希望能够灵验吧。”
　　如果真的灵验的话，就算向你低头叩拜也可以接受。
　　从高二下学期开始，战场原黑仪就听说了“守矢神社非常灵验”的传闻。在科学发达的现代，将愿望寄托在神明身上是非常无稽的事情，只有狂信徒和走投无路的人才会做这种事情，像战场原黑仪这种受过高等教育的优等生更多的是程序化地参拜，又或者将其当做心灵的寄托。
　　但是战场原黑仪已经走投无路了，已经想尽一切办法，在无数个夜里苦苦哀求，然而最后还是没有改变。就算是猴子也不会掉进同一个陷阱中，但是战场原黑仪却被欺骗了五次，就是因为她找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
　　如果不是一个人说灵验，而是一个又一个的人都这样说……
　　——在守矢神社诚心参拜，愿望就能在一个月之内实现。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话流传得越来越广，就算不信神的人也会去尝试吧？就算没有实现也无所谓，因为这样做不会有损失，但是如果真的灵验了呢？如果那位神明真的灵验了，但是又没有去参拜，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机会吗？
　　所以就算是憎恨神明的战场原黑仪，就算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的战场原黑仪，最终也还是前往了守矢神社的路上。
　　虽然憎恨着神明，但是既然已经选择将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战场原黑仪就拿出了最高级的诚意。
　　从最外面的“一鸟居”开始鞠躬，战场原黑仪就从“正中”的边缘走上去。因为不想被其他人发现自己体重的秘密，所以战场原黑仪小心翼翼地躲开身边的人，防止自己被碰到。
　　她本来就是属于高挑的类型，虽然身体比较纤细，但是按照正常标准来计算，体重也在一百斤左右。但是现在体重只有十斤，这就代表战场原黑仪的身体密度只有正常人的十分之一，如果有谁不小心撞过来的话，整个人被撞飞真的一点也不奇怪，“弱不禁风”显然最合适来形容现在的战场原黑仪了。
　　舀水、洗手、漱口，战场原黑仪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五日元”。虽然说香油钱代表着对神明的诚意，但是战场原对神明没有丝毫敬意可言，憎恨着神明的她之所以能够拿出“五日元”的理由完全是因为她希望自己能与神社供奉的神明有缘，这个数目很小，但是对她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拉着绳索摇晃两下，上面吊着的铃铛响起，等到铃声停下来后，战场原黑仪在开始对着拜殿鞠躬。将手举到胸口的位置，然后双手张开到与肩膀同宽后拍手两下，然后合掌低头。
　　“无论如何，请您将我的体重还给我，请将母亲……”
　　战场原黑仪向神明述说着自己的愿望，这有可能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虔诚地参拜，说不定也是最后一次。
　　参拜神社的过程本来就不复杂，战场原黑仪也不打算再次继续逗留，如果不小心被人察觉到她的体重的问题就不好了。要做的事情已经做了，能不能成功已经不是待在这里可以决定的。
　　“这位客人，请你留步。”
　　转身往回走的时候，战场原黑仪听到了从身后传来少女清脆的嗓音。如百灵鸟一般优美，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富有穿透力，而且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仅仅是这个嗓音，就足以让人停下脚步，满怀好奇地看着拥有这样充满灵气的声音的少女到底是怎么一副摸样。
　　战场原黑仪也没有例外，她的脚步已经不自觉地放缓，然后转过头去，正好看到了少女在不远处走过来。
　　头上佩戴者蛇与青蛙发饰，嫩绿色的秀发在清风中轻轻回荡，让人想起了春季中萌发的新芽。微微带着笑意的脸上洋溢着活泼与灵动的气息，然而一举一动都带着不容俗世的出尘之意，那张带着庄严却不乏微笑的脸让人生不起一丝亵渎的心思。举止之间将少女应有的矜持表现的淋漓尽致，即使是在神社中轻脚慢跑，也不会让人感觉到有失礼的地方。
　　少女穿着一件白色和蓝色的巫女服，手中拿着御币，显然是这家神社的巫女。
　　只不过袖子和巫女服断开是怎么回事？还是说这所神社的巫女特色就是漏腋巫女装？

　　战场原黑仪停下脚步，因为她发现这个巫女跑过来的时候一直看着她。
　　——是叫我吗？
　　“抱歉，打扰你了。”
　　如果知道打扰的话，就不要过来了。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战场原黑仪一定会将这句话说出来然后转身离去，在过去的两年里曾经有几个男生就是挡在她的面前这样说，但是结果就是被战场原黑仪狠狠地拒绝了。
　　但是这样不同，眼前这位是一个很有礼貌的少女。最重要的是，她是神社的巫女。
　　就算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战场原黑仪的心脏也还是满怀希望的狂跳起来，前一刻才抱着最后的希望虔诚地参拜，下一刻就被神明的巫女找上门，不管是谁也会胡思乱想吧。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战场原黑仪努力让自己挤出微笑，但是最后还是失败了。自从失去体重以后，她就开始逐渐和外人断开关系，除了父亲以外几乎没有和其他人交流的习惯，连最基本的接人待物技能也差不多丧失了。
　　棒读的音调，以及僵硬的表情，在外人看来是非常糟糕的，战场原黑仪的表现就像一个智能机器人。
　　但是巫女并没有因为战场原黑仪的礼仪感到生气，不，她看着战场原黑仪的眼睛散发出了炙热的光芒，让战场原黑仪在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到了神明。
　　不过巫女脸上的兴奋来得很快，消失得也很快。
　　“你好，我是守矢神社的风祝——东风谷早苗。”
　　“你好，东风谷小姐，我是战场原黑仪，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战场原黑仪心中的期待更加热烈了，但是东风谷早苗的回答却给她浇了一盆冷水。
　　“刚才战场原小姐参拜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战场原小姐似乎遇到了麻烦的事情，所以我希望能够帮得上忙。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战场原小姐能够告诉我，如果传达到神明的耳中，或许可以请求神明的帮助哦。”
　　年轻的东风谷早苗说着非常适合于传道者的话。从古代开始，这类型的传道者就是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吸引信徒，有的教派只是简单的宣传教义，有的则是用利益诱惑，甚至有许多教派为了吸引香火和当权者作出各种交易。权色交易的传闻经久不衰，从古至今，权利和美色从来都是凑在一起讨论的，而且不要忘记了，巫女这个职业在古老的年代就是为了……
　　战场原黑仪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东风谷早苗身上，突然就感觉这位巫女小姐的着装变得格位刺眼。
　　巫女本来是侍奉神明的女性，巫女服颜色艳丽但是也很朴素，会因为不同的神明而改变，但是总体上不会有太大的变化，至少在战场原黑仪的认知中就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个神明的巫女需要穿这种漏液的巫女服。因为是侍奉神明的人，所以巫女穿上的巫女服是十分庄重的，像眼前的东风谷早苗私自改装巫女服的情况还从来没有见过，虽然这样做确实能够将少女的青春凸显出来，但也因此无法让人感觉到对神明的尊重。
　　——如果是忍耐力不足的男性，说不定已经在东风谷早苗的大片肌肤面前沦陷了吧。
　　一瞬间，战场原黑仪看着东风谷早苗的眼前变得不友好起来。
　　这种充满恶意的眼神也被面对着她的东风谷早苗捕捉到了。
　　“请、请问……”
　　“没事了。”
　　战场原黑仪的语气变得冷冰冰的。
　　虽然和刚才一样不带任何感情，但是东风谷早苗却可以敏锐的感觉到前后的变化，从原来的习惯性冷漠变成了有意识的疏远。
　　……还带着非常明显的敌意。
　　“那个，战场原小姐……”
　　“不要叫我的名字，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被玷污了。”
　　感觉到了，这一次绝对不是错觉，巫女小姐东风谷早苗已经感受到了来自战场原黑仪身上几乎要溢出来的恶意。
　　在东风谷早苗委屈得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前，战场原黑仪嫌恶地转过身去，毫不留情地离开了神社。
　　PS1：在这里推一本朋友的书《重启之命运》，是不是觉得很熟悉呢？曾经在某点连载过，然后被一场奇怪的风波删掉了，明明是一本正经的同人来着，然后转来书客这边。值得一提的是，重新发布的连载剧情和以前不同，作者君现在在不断修改，对型月同人感兴趣的读者可以过去看看，记得吐槽和发书评哦。
　　PS2：新的一个月，希望大家可以继续支持在下。
　　PS3：3000+，不短了！


第十二章 东风谷早苗的忧郁

　　“早苗明明已经那么努力，竟然还有那种态度对早苗。那种‘不要看过来，会被玷污’的眼神实在太过分了，难道早苗就那么差劲吗？”
　　东风谷早苗，穿着漏液的巫女服的少女，对着神社中为数不多的同龄人哭诉着。
　　某个穿着一眼就能看出是编外人员的神侍服的少年，则是一脸无奈地看着坐在地板上的东风谷早苗。
　　“我觉得这和早苗的努力没有关系，应该是你的巫女服问题。”
　　“才不会是巫女服的问题，这是妈妈留下来的衣服，怎么可能会有错？”
　　——不，我觉得正是因为东风谷太太特意留下来给你的遗物，所以才会有大问题。
　　神职人员本来是负责侍奉神明，联系神明与信徒沟通的人，不仅需要尊敬神明，而且还要聆听信徒的声音，是一个非常严肃的职业。但是这种漏液巫女服……该怎么说呢，庄重严肃之中带着一点点色·情，反而增添了不少违背道德的感觉。
　　回想起东风谷太太在外面穿着一本正经的巫女服，在早苗面前特意换下漏腋装，也真是够拼的。
　　“好了好了，不要再哭了，不要忘记等一下还有很多客人要招待。”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就算没有我也不会有问题。”
　　“我突然就明白守矢神社为什么会没落了。”
　　东风谷太太，早苗的母亲，某个在上个月就安详回归神明的前任巫女，似乎也一直是带着玩票性质担任巫女的职责。
　　“早苗你已经是高一生了，别总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
　　“我才没有哭呢。”
　　确实也是，就算是东风谷太太去世的那天，他也没看到早苗哭出来。那个时候的早苗非常伤心，毕竟唯一的亲人离世了，作为一个被母亲带大的未成年少女，早苗的表现不可谓不坚强。她一直强忍着流泪，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下葬，就算是葬礼结束了也没有哭出来，只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以后才控制不住自己，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脸失声痛哭。
　　本来他还对此非常担心，因为早苗一直被自己母亲照顾得很好，社会经验也只有校园生活，也很少接触守矢神社的事务。但是这个孩子一点也不像小孩，在母亲离世后反而变得更加坚强了，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就再也没有因为母亲逝世带来的悲伤。
　　“罗曼为什么今天会来神社，我记得今天应该是副本重置的时间吧。”
　　罗曼闻言，身体猛然一僵，手中的扫帚也停下来了。
　　“发生了什么吗？”
　　罗曼的动作已经恢复了，但是脸上的悲痛却让人无法忽视。
　　“没什么，只是单纯地被赶出来了。”
　　“被赶出来？难道说罗曼和家里人吵架了？”
　　“没有吵架，只是因为宅在家里太久了。”
　　才不会告诉你因为积压了三天的泡面杯子没有收拾干净被羽川发现了，结果被拔掉网线要求打扫赶紧，还必须出来找工作赚取生活费呢。
　　啧，毫不容易才成功开荒公会副本，连庆祝都还来不及，结果就被赶出来了，羽川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要知道“幻想乡”的公会福利是非常优厚的，会长“妖怪贤者”还是一个非常幽默风趣的大姐姐。
　　“难道说罗曼又熬夜玩游戏了？”
　　“什么？早苗为什么会知道的？”
　　早苗盘坐在地板上，手指点着自己的嘴唇，然后开始上下打量着罗曼。
　　“因为罗曼的头发很枯燥，分叉的地方也有很多，如果不是天然卷的话就更加明显了。而且皮肤也很干，眼睛的黑眼圈很浓，眼袋也肿起来了，怎么看都是熬夜造成的。罗曼会熬夜做的事情，大概就只有网络游戏了吧。”
　　早苗在某些方面也各位敏锐呢，还是说这是继承于东风谷太太的血统天赋？
　　罗曼第一次认识早苗的时候是在高中二年级期末考试以后的事情了。因为生活费已经花光了，没有钱课金的缘故，罗曼不得不出来打工。值得一提，超市的那份兼职因为罗曼长期旷工最后被辞退了，不过罗曼倒是觉得无所谓，工作而已，哪有打游戏好玩？
　　之前的守矢神社少有人气，信徒也屈指可数，神职人员也只有东风谷太太和预备人员早苗两个人，再加上早苗还是个学生，所以打理神社的工作就放在了东风谷太太身上。寒假的那段时间本应该会轻松一点，因为早苗正好国中毕业。然而偏偏东风谷太太突然患病，而且久病不愈，身体也虚弱了不少，打理神社交给年纪还小的早苗实在不放心，所以东风谷太太决定向外招人，最后选择了正好要找工作的罗曼。
　　按照东风谷太太的说法，这是在出门前向神明祈祷的结果，而且罗曼这么有灵气的男孩子，不留在神社就太可惜了。
　　虽然说当时的守矢神社香客寥寥无几，进入神社工作也拿不到多少报酬，但是在得知东风谷太太重病在身，神社里只有女儿早苗一个人，就算明知道这份工作不会让他赚到课金的钱也好，罗曼也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这份工作，也因此认识了东风谷太太的儿女——东风谷早苗。
　　在罗曼工作了大概半个月时间，将要彻底适应这份工作后，东风谷太太就病逝了。罗曼认为东风谷太太其实早就知道自己的死期，所以才会从外面找人进入神社帮助早苗，至于为什么会选择罗曼，谁知道呢？或许就真的如东风谷太太所说的，是神明的指使，以及她认为罗曼适合在神社工作吧。
　　东风谷太太在死去的前几天找到罗曼，拜托他希望自己离开以后能够帮忙照顾早苗，当时的东风谷太太已经病得无法坐起来了，身体虚弱得像一个将行就木的老人，所以罗曼没有犹豫就答应了。随后在第二天，罗曼就发现早苗一整天浑浑噩噩的守在东风谷太太身边，罗曼就明白东风谷太太已经将自己将要死的事情告诉了早苗。
　　其实由始至终，罗曼更多的是在东风谷太太离开以后做一些杂活，真正继承神社的人是早苗，重要的工作也轮不到罗曼去接手。而且早苗也是非常聪明的女孩子，神社的工作只要稍稍努力就能得心应手，除了社会经验和人情世故上缺乏经验外，基本是都没有问题。很可惜，罗曼在这方面也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呐，罗曼，我觉得那个小姐姐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帮忙，所以才会来参拜的。”
　　话题再一次回到了上午的少女上。因为罗曼一直负责后边的工作，他对拜殿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只能依靠早苗的描述去了解。
　　“虽然很不想打击你，但是来到神社参拜的人，基本是都会有希望神明可以帮助的愿望，难道早苗要一个个全部帮忙吗？”
　　“不是的。”
　　早苗苦恼地皱起了小眉头，不断地回忆起早上看到的情景，战场原黑仪脸上的虔诚不会有假，绝对不是一般的泛信徒和无信者可以比较的，而是真的出现了不得不依靠神明才能解决的麻烦。其实更重要的是，早苗已经从战场原黑仪身上感觉到了异常，那种异常不是一般人应该拥有的，更像是妖怪或者神明这样非自然的力量所造成。
　　实际上早苗有一个不可以向罗曼说的秘密，那就是守矢神社不是其他一般的神社，而是真的居住着神明的神社，而且还不是一个。但是现代已经不再是神明的时代了，人类也不会像古代一样不得不依靠神明的力量解决困难，科技的力量足以使普通人做到个人无法做到的难事，在古代的话称之为“伟业”也不为过。相反，当人不得不依靠神明的时候，所需要求助的困难往往是神明也无能为力的。
　　就算是神明，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到。相反，在科技发达的现当代，神明因为逐渐失去了凡人的信仰，已经开始逐渐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是就算是这样，神明依然有拥有神奇的力量，能够做到普通人无法解决的难题。而作为幸运儿，东风谷早苗，就是收到神明祝福的一个。
　　——这样下去根本就解释不清楚。
　　早苗开始苦恼地看着罗曼，但是她又实在不想去欺骗这个在母亲离世后一直帮助她的人。
　　虽然罗曼这份人是懒了点，工作有时会拖沓，经常偷懒用手机发短信聊天，而且在早苗彻底接手神社后隔三差五都没有过来帮忙，导致早苗经常在接待香客的时候手忙脚乱，但是来自罗曼的帮助……果然还是辞退他算了。
　　东风谷早苗看着罗曼的眼神变得十分不友善了。
　　“怎么了吗，早苗？我已经打扫干净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罗曼你的动作太慢了吧？”
　　“抱歉抱歉，因为中午的时候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罗曼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出了偷懒的话。
　　“你知道的，打游戏其实是非常消耗精力的事情，到现在我还觉得有点困。”
　　早苗看着一幅懒洋洋的表情的罗曼，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个比她稍大的男人在初次见面的时候是那么可靠，在母亲生病的期间和去世的那段时间里也支撑这神社的工作，怎想到等到她一接手神社工作后就彻底变了一个人一样。
　　PS1：咕咕咕，新的一月来了，希望大家可以投票支持我。
　　PS2：你们看漏了二十章


第十三章 你还没准备好？
　　“说起来，今天也一如既往的忙碌呢。”
　　“明明是你一直在偷懒。”
　　早苗可爱的小脸顿时气鼓鼓地，这样的包子脸出现在她的脸上让她整个人变得更加可爱了。
　　“明明有睡午觉的时间，也不知道出来帮忙。”
　　一瞬间，早苗觉得自己发现了罗曼为什么一直在干这些幕后的杂活，而不愿意走到前面去招呼香客的原因了。
　　“啊哈哈哈，抱歉抱歉，因为睡着了嘛。”
　　没办法，因为长年不与外人打交道的缘故，罗曼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样和陌生人交流。虽然不是完全说不说话，但是要让他热情地招呼香客基本是不可能的，更不要说客人还这么多，真害怕在大家面前说话时会不会紧张到咬到舌头。
　　虽然这样下去会形成恶性循环，但是如果没必要的话，罗曼还是不想站在大家的目光全面。
　　“不过真是不可思议，明明第一次来的时候两三天也看不到香客，现在来参拜的客人已经络绎不绝了。”
　　当初被招入神社的时候，守矢神社几乎可以用“荒凉”这个词来形容，经常三五天也看不到陌生人，拜殿前的塞钱箱也是可怜至极。当时的罗曼进入守矢神社已经和报酬没有一丝关系了，他这样做的原因仅仅是为了照顾抱病在身的东风谷太太以及年龄还小的早苗，只是没想到一段时间以后，守矢神社的香客竟然多了那么多。
　　“是啊，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情景，就算是妈妈也想不到守矢神社会有那么多客人。妈妈觉得将罗曼你招入守矢神社是最正确的事情，因为妈妈觉得这是你带来的好运，你的到来才会让这么多客人知道守矢神社。”
　　这样的话似乎太夸张了一些，毕竟他什么也没有做。本来的想法只是赚取氪金的费用，结果钱没有赚到，还把打理神社和照顾早苗的事情扛在身上了。
　　难道说他的身上还有其他没有挖掘的属性？例如幸运或者黄金律什么的。不过这个似乎不太可能，因为最近roll装备的时候经常被“兔子首领”抢走，而且生活费也差不多见底了，买了好几次彩票也不见中奖。
　　罗曼并没有注意到，在他思考的期间，坐在地板上的早苗偷偷地看了罗曼一眼，发现在竟然抛下自己独自分神时，不由感到气恼，尤其是发现罗曼久久没有回神时，变更加生气了。但是很快，她就开始就下定了决心，紧握着拳头暗暗为自己打气。
　　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红霞，因为紧张的缘故，说话也开始结巴了。
　　“对了，罗曼要不要今晚留下来吃饭呢？你、你不要多想了，只是为了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留下来的话我们就两清了。”
　　“啊？你刚才在说什么？”
　　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拥有什么奇怪属性的罗曼被早苗的声音打断，不过他没有听清楚早苗刚才的话。
　　“……”
　　早苗看着一脸茫然的罗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默念着“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的奇怪咒语，然后脸色一冷。
　　“没事了，再过不久天就要黑了，你是时候回家了。”
　　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说出来，结果连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这种人一定是处男吧？没错，一定是不懂女孩子心思，连女朋友也没交过，整天宅在家里玩游戏看动漫，最后连一个好朋友也没有，只能可怜又可悲地度过自己的余生，走上自杀或者犯罪者的道路。
　　赶紧回家玩游戏，通宵猝死算了。
　　这是非常无礼的逐客令，听明白的人大概会因此生气，脾气好一点的也应该审视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竟然被主人赶出去。不过罗曼可不是普通人，他从来就没有遇到给他下逐客令的人，也不认为自己哪里做错事，所以早苗的话被他单纯理解为对他的关心，提醒他在天黑之前回到家。
　　“是呢，不知不觉就又过一天。对了，早苗要不要去我家，反正神社这边就只有你一个人，来我这边总比自己待在神社更安全。”
　　“等、等一下！是不是太突然，我还没准备好！”
　　早苗的双手放在胸前慌乱的摆动，前一刻还在为罗曼没有没有听到她鼓起勇气想要她留下来的话感到生气，现在则被罗曼的一记直球打得有点懵了。
　　这个国家的男女风气开放是没错，但是早苗绝对是同龄男女中的稀有动物，比孤僻的罗曼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在学校里虽然有不少朋友，但是私交的男性同学却一个也没有。罗曼突然之间的邀请，对于尚未接触过男女·之事的早苗来说，刺激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我觉得至少也应该在神位面前正式介绍自己，然后找个时间一起去约会，看看电影，或者去游乐园之类的，至少也要互相了解之后才可以牵手……”
　　早苗已经彻底陷入了自己幻想的时间，嘴巴说着让人听不清楚的碎碎念，脸色一时红一时白的，最后还露出了奇怪的震惊的表情。
　　“总而言之，不纯洁的交往是绝对不允许的！”
　　在最后，早苗方法用光了自己所有力气，对着罗曼大声吼道。
　　除了感觉耳膜被声音震得有点疼外，罗曼根本不知道早苗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更不可能明白早苗到底脑补了些什么。
　　“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不过你不愿意来我家就算了，遇到麻烦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就好了。”
　　“我知道了……”
　　大概明白了自己刚才反应过度，听到罗曼冷淡的话后，早苗整个人也变得消沉了。
　　“那就这样了，有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
　　随着罗曼的离开，神社再一次变得冷清了。在淡淡的晚风中，早苗孤身一人的背影显得孤独而萧瑟。

　　守矢神社本来就不是什么人气旺盛的神社，这里是本来就远离市中心，再加上供奉的神明比不上三贵子这样的神明有名，所以香客从来就只有附近的几户人家。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最近参拜的人越来越多，但是早上和下午的时间段还是比较少人。
　　最后的亲人已经离开了，其他人也各自回家，神社中只留下早苗一个人。
　　但是意外的，她并不感到孤独，甚至在做饭的时候还轻轻哼起了歌谣，歌谣中充满了怀念和祝福的味道，显然是为了去世的母亲而唱的。
　　在母亲在世的时候，早苗也经常帮忙做饭，她能帮上忙的地方本来就不多，所以希望自己可以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减轻妈妈的负担。
　　简单地说，早苗可以烧得一手好菜。
　　努力回忆起妈妈教她的手艺，熟练的动作在不知不觉中增添了几分人妻的气质，在这个少女身上竟然显得那么融洽，长大以后说不定是一个好妈妈哦。
　　“真是的真是的，罗曼一定是笨蛋吧，哪有那么简单就邀请女孩子回家的？”
　　虽然嘴上轻骂着罗曼，但是嘴角却不知不觉地翘起来了。实际上她也知道罗曼并没有那个意思，罗曼看上去是比早苗要年长几年的前辈，但是他其实在很多地方都不清不楚，有时候让人觉得他是在某个大山出来的孩子，许多基本常识都还没弄清楚。但是就算是这样，早苗也为此感到高兴。
　　在母亲离开的那段时间里，是罗曼陪伴着她度过这段最悲伤的日子。无论是神社的工作，还是早苗的生活，罗曼都笨拙地努力做好。明明只不过是一个来神社打工的闲人，竟然只是因为“东风谷太太的拜托”就做了这些本来与他无关的事情。对于已经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的早苗而言，罗曼的照顾就是治愈她的悲伤的最好药剂，罗曼大概还不知道，早苗之所以可以这么快从因为母亲逝世的悲伤中走出来，他的努力带来了很大的功劳。
　　将菜端到桌子上，早苗盛好三碗米饭，然后喊道。
　　“开饭了哦。”
　　伴随着话音落下，本应该没有其他人的神社猛然间出现了两位女性。两位一大一小的女性，大的那位看上去二十出头，深蓝色的短发垂到肩部，看起来有些凌乱，但是却让她看起来有一种爽朗的感觉。头发上佩戴者绳子编织的发饰，红色的枫叶看上去十分显眼。她的身上有一条像麻绳一样的饰品竖起来绕成一圈环在背后，绳索上挂着数根注连绳。她穿着上红下黑的连衣长裙，傲人的身材让人挪不开目光，尤其是那宏伟的胸·部使早苗羡慕不已。
　　另一个女性则是八九岁小孩子的模样。宽大的衣袖和短小的褂裙，就像小孩子套上了大人的衣服。金色的短发和身旁成熟的女性一样留短，但是却留下两缕扎起垂在脸侧。惹人注目的应该是她带着的帽子，宽大的圆帽顶端是两只大大的眼珠子，让娇小的幼女看上去就像一只四只眼睛的青蛙。
　　两个女性的出现没有让早苗受到一点惊吓，反而非常有礼貌地对着她们轻轻鞠躬，显然早已习惯了她们不着痕迹的出现。
　　PS2：推书啦。神迹的《黄昏剑姬》，神迹已经是老司机了，作品质量绝对有保证。说起来某天某群有人说，神迹是业界良心，你们都应该学习。当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干脆把他人肉出来干掉算了。简单地说，神迹的更新是绝对有保证的。
　　PS2：虽然没什么好说的，但是还是要有小尾巴。


第十四章 虚弱的神明
　　“八坂大人，洩矢大人，晚上好。”
　　“开饭咯开饭咯，真是累死我了。好烫好烫！”
　　成熟的女性毫无礼节地盘坐在饭桌前，盯着热腾腾的菜，然后伸出手指将一片肉捻起来放进嘴里，结果被滚烫的肉烫到舌头了。又因为舍不得将肉吐出来，只能不断哈气，同时用手扇着风散热。
　　“住手啊八坂大人，吃饭之前应该先去洗手。”
　　“有什么关系嘛。”
　　因为舌头被烫到的原因，八坂说话的语调有些变音了，但是不影响另外两人的倾听。
　　“我可是神，是神啊，怎么可能会吃坏肚子？再说了，我有没有用手去抓奇怪的东西，就算不洗手也会很干净的。”
　　“就算是这样，八坂大人也不能偷吃，至少也要等洩矢大人才行。”
　　“啊哈哈，没事没事，诹访子才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我很在意。”
　　“咕——”
　　被秒打脸的八坂脸上顿时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但是很快就恢复平常了，这个恢复的速度让人怀疑她到底经历了多少次同样的打击才训练出来的恢复力。不过也正如表面上看的一样，成熟的女性——八坂，是一个不拘小节的爽朗的女性。
　　“真是的真是的，诹访子就不能不要打击我吗。”
　　“因为神奈子被打击的表情很有趣。”
　　好了，现在可以确定了，洩矢诹访子是一个不漏声色的腹黑幼女。看到两人一个打击，另一个被打击以后恢复的熟练程度，两人看起来一攻一受的默契早已浑然天成，也不知道是经历了多少岁月才养成的奇怪习惯。
　　被打击的神奈子看上去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双眼盯着冒着香气的饭菜一眨不眨。
　　“还不行吗？早苗，要开饭了哦，再不过来我就要吃掉了。”
　　“在等一下，先让我把手洗干净。”
　　片刻之后，早苗回到了饭桌前坐下。
　　“我要开动了。”*3
　　“真好吃，嚼嚼嚼，早苗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快要比你的妈妈做得更好了。”
　　“才没有这种事，我还有很多地方要学习，八坂大人不要像哄小孩子这样哄我。”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不管是谁也能看得出早苗的心情很好，看上去就像被长辈夸奖就会沾沾自喜的小孩子。
　　守矢神社的历史要深究的话，大概要从战国时期说起。在战国时期，这一带其实是山神洩矢诹访子的领地，也是洩矢诹访子统治的国家，被称为“洩矢国”。当时的洩矢国是非常富裕的国家，土地肥沃，人口众多，作为守护神的洩矢诹访子也因为得到大量的信仰成为强大的神明。但是也因为这一份信仰，“洩矢国”被外地的神惦记上了，八坂神奈子就是其中一员。天神神奈子为了得到这一份信仰，决定侵略“洩矢国”，但是遭到了守护神洩矢诹访子的顽强抵抗，使用先进的铁制车轮进行战斗。但是很可惜，就算是主场作战，泄矢诹访子依然不是强大的八坂神奈子的对手，这个结局就算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改变。所以为了减少战争带来的伤亡，泄矢诹访子决定向侵略者投降。
　　接下来的剧情简直可以用峰回路转来形容，因为泄矢诹访子的英明统治，“洩矢国”的国民竟然拒绝了八坂神奈子这个强大的神灵，导致八坂神奈子无法从“洩矢国”得到信仰。无奈之下，八坂神奈子决定选择了折中的办法，就是与诹访子共同治理这个国家，就这样八坂神奈子代替诹访子当起了山神，同时名为“守矢”即守护诹访子的国家。
　　这就是守矢神社的起源，也是八坂神奈子与泄矢诹访子的渊源。
　　“好饱好饱，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饭菜了，呜呜~~活着这是太好了。”
　　八坂神奈子抱着小肚子在地板上滚来滚去，直到头撞到了坐在一边的泄矢诹访子后才停下来，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单纯的不想动了，才抱着泄矢诹访子娇小的身躯躺下来。
　　“太好了，总算活下来了，还以为这样会死了呢。”
　　“这样也太夸张了。还有啊八坂大人，饭后剧烈运动对肠胃不好，这样会肚子疼的。”
　　“啊，早苗怎么突然就变成啰嗦的老婆婆了，明明还是未成年的小女孩。”
　　“八坂大人！”
　　“啊哈哈哈，不要生气，我知道我知道，早苗还是可爱的小女生。”
　　看着早苗似乎要生气了的样子，八坂神奈子毫无威严地道歉了。就算对方是小女孩，而且孩子自己的风祝，但是八坂神奈子完全没有展现自己作为神明的威严的打算，正相反，反而是这样随意的交流更合她意。
　　“不过我说会死是真的哦。不只是我，诹访子和我一样，只要不小心就会死掉。”
　　“八坂大人说的是信仰吗？”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啊。也对，继承风祝的位置时上一任风祝……我是说你的母亲已经告诉你了。”
　　古代神灵的诞生不是全都是天然而成的，日本的八百万神灵与其他神系的神灵有很大区别。它们既没有神职也无所谓神位，而是因为拥有“灵智”而成为神灵，所以八百万神灵的说法，其实是神道教认为万物皆有灵，所以都有可能成为神灵。而“八百万”不是实数，而是指无限的意思。
　　古代的人类是非常脆弱的，他们常常因为天灾人祸的丧命。因为气候不好导致减产会使许多人饿死，所以人类请·愿而诞生了农业之神。有因为日本地理位置经常发生地震产生破坏，所以诞生了山神。八坂神奈子和泄矢诹访子就是这一类的神灵，她们依靠人类的信仰而诞生，也会根据信仰的多少变得强弱，同样的，当他们彻底失去信仰时，神灵将失去力量，而神明则会回归这片天地。很不幸，八坂神奈子和泄矢诹访子现在就遇到了这个窘境。
　　自从人类的灵智打开，弱小的人类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力量逐渐强大起来，对世界再也没有畏惧之意，甚至还有征服和破坏的意图。在对待神灵的问题上，也逐渐失去了供奉和信仰的态度，再加上新兴教派的兴起，就有的教派分到的信仰越来越少。
　　实际上她们的情况已经算比较好的类型了。在漫长的岁月里，不知道有多少神明因为缺乏信仰消失于天地间，八坂神奈子和泄矢诹访子之所以还存活着，和东风谷家的努力不无关系。但是即便如此，泄矢诹访子面临消亡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八坂神奈子的情况要好一点，她是神灵而不是神明，不会因为信仰的减少而消失，但是不代表她不在乎自己变弱，而且更不能坐视自己的朋友死亡。
　　“难道现在的信仰还不足够吗？”
　　因为最近参拜的人变多了，虽然依然比不上那些传承已久的神社，但是比以前好上不少，早苗认为八坂神奈子和泄矢诹访子已经解决了。
　　“怎么可能够？如果不是我和诹访子的力量足够强大，早在五十年前就死了，就算最近的情况有所好转，但是这只不过是杯水车薪，连减缓死亡期限都做不到。”
　　“那怎么办？”
　　早苗一下子就慌了，才刚经历了母亲离世的噩耗，她实在无法两个看着她从小长大的神灵死去。对早苗而言，这两位虽然是神灵的身份，但是和她的母亲没有区别，是她为数不多的亲人了。
　　“难道就不能像现在这样继续发展信徒吗？八坂大人和泄矢大人继续努力实现信徒的愿望，这样很快就能得到更多的信仰。”
　　“怎么可能？现在的人类是非常缺乏信仰的，更多的是来找心灵的寄托，或者是单纯的有求于神，完全没有将信仰交出来的打算，信仰可不是香油钱，塞进塞钱箱就算交出信仰这种事哪有这么简单，随时就会改变供奉的神明这样行为还算信仰吗？等等……我什么时候实现他们的愿望了？”
　　“唉？难道不是吗？”
　　八坂神奈子脸上爽朗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略显阴沉的严肃。她转过头看了旁边的泄矢诹访子一眼后，发现对方对着她摇头后，便沉吟半刻。
　　“早苗，你应该明白，就算是神明也不可能无所不能的。人类的生长早已超越了神明的预计，如果不是的话也不可能任由他们发展，导致自己缺乏信仰消亡。如果人类出现了不得不依靠神明才能实现的愿望，很大程度上时因为人类自身的问题。”
　　八坂神奈子发出了轻轻的叹息，语气中充满了沧桑，同时也让人感觉到其中的脆弱。
　　“从古至今，神明的存在都不是为了‘实现愿望’，而是‘帮助他实现愿望’，两者之间存在非常巨大的差别。就好像人类祈求一个丰收年，希望得到足够的食物，但是神明不可能直接赐予信徒食物，而是在农作物生长的期间尽可能减少自然灾害。‘丰收年’出现的前提是需要人类自身的努力，需要一个或长或短的过程，神明再强大也无法做到直接实现愿望这样事情，就算是三贵子也不行。”
　　抱歉抱歉，更新时间稍微晚了点。


第十五章 重蟹神（2500推荐票加更）
　　通过一番询问以后，八坂神奈子也只能从早苗嘴里听到不太确切的消息。
　　大概是一个月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出现了“守矢神社非常灵验”的流言。不，说是流言也不对，因为“流言”这个词语本来就是虚假的话，但是“守矢神社非常灵验”这件事是真切存在的。一传十，十传百，这个消息就像传染病一样越传越广，一开始只是在小范围传播，但是到最后竟然周围的大片区域都能听到有人议论这件事，这就导致了守矢神社的香客多了起来。
　　当然，所谓“灵验”也不是指神迹一样凭空实现愿望，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能让一个人变得好运。
　　买彩票虽然不能中大奖，但是至少能偶尔捞回本；升学考试不会随便拿高分，但是努力复习的话会在试卷里找到几道原题；体育比赛那天天气很好，而且个人状态达到顶峰。就如八坂神奈子所说的那样，就算是神灵也无法做到凭空实现愿望这种事，但是来自神灵的帮助却是十足十的。只有诚心来到守矢神社参拜，如有神助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因为这个原因，许多人从很远的地方特意过来参拜。
　　“还有这种事？真的不是诹访子你干的吗？”
　　八坂神奈子觉得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至少她觉得自己没有让一个人变得幸运这种能力。她在神代是天神，也曾经担任过守护神，但是没有幸运这种特性。
　　“不是我做的，没有能力。”
　　泄矢诹访子是山神，也没有这种神奇的能力。更重要的是，现在的两位神明处于前所未有的虚弱状态，不可能随意给予凡人祝福，用信仰交换神力也很难做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其他的神做的吗？也不对，我一直没有发现其他神明来到守矢神社……啧，太大意了，竟然现在才发现这件事。”
　　八坂神奈子不断地回想有关幸运的神明，但是最后都一一排除了。他们要不已经消亡了，要不早就无声无息，而且想要瞒过她和泄矢诹访子闯入守矢神社根本就不可能。虽然说对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表现恶意，但是世间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谁知道那个神明会在什么时候露出獠牙呢？
　　“大意的只有神奈子，我早就知道了。”
　　“咦咦咦？”
　　显然，不声不响的诹访子给了神奈子致命的一击，尤其是那双毫无波动的眼睛，看着神奈子的眼神就好像看到笨蛋一样。
　　“参拜的人很多都说过这件事，只要认真听就知道了。”
　　“……”
　　神奈子在瞬间被打击得作出失意体前屈的动作，成熟丰满的娇躯变成了灰色，仿佛下一刻就能被风吹散开。
　　“笨蛋神奈子一定是睡着了。”
　　“……”
　　不明所以的早苗看了一眼彻底风化掉的八坂神奈子，然后向泄矢诹访子问道。
　　“八坂大人？泄矢大人，这是？”
　　“笨蛋神奈子因为不习惯聆听信徒的祈祷，结果睡着了，所以什么也不知道。”
　　泄矢诹访子毫无基质的双眼看了一眼早苗，然后再次不留余力地打击着自己的好友。
　　其实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不仅是八坂神奈子，存活下来的神其实也很少去聆听信徒的声音。因为神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因为失去了人类的信仰，神力变得越来越虚弱，想要祝福凡人，显现神迹是非常消耗神力的一件事，而且往往无法得到信仰的补充，这回导致神明消耗的神力得不偿失。既然得到的信仰无法补充神力消耗，神又何必吃力不讨好地去聆听信徒的祈祷，还不如好好休息减少神力消耗呢？
　　因为最近的信徒突然变多了，察觉到不对的泄矢诹访子特意从沉睡中醒来去，仔细从信徒的祈祷中了解前因后果。至于八坂神奈子，这个粗枝大叶的笨蛋因为耳边一直“嗡嗡嗡”的声音睡意越来越浓了。
　　“所以说，神奈子是笨蛋。”
　　“不要再说了啊泄矢大人，八坂大人快要坏掉了。”
　　如果说人的话能够化为利箭，现在的八坂神奈子大概已经万箭穿心了。
　　“没、没关系的，只是这种程度的话……”
　　“这种程度的话，笨蛋很快就能恢复的。”
　　“噗——”
　　八坂神奈子的脸蛋彻底失去了血色，她的呼吸已经停止了，体温也开始迅速下降，双眼的瞳孔已经散开。神代的天神八坂神奈子，存活至今的她迎来了自己的终结，死因竟然是笨蛋。
　　“八坂大人，泄矢大人，你们不要玩了啊。”
　　就算是迷糊的笨蛋……就算早苗是一个小孩子，现在也明白这是八坂神奈子和泄矢诹访子在打闹。在这场闹剧里面，被骗的人居然只有她一个。
　　“嗯……早苗真是没有幽默感，太认真的话会被人讨厌的。对了对了，那个叫罗曼的小鬼看上去就是很懒的类型，像早苗这样顽固的人一定会被讨厌吧。”
　　“什、什么？我、我被讨厌了？”
　　宛如晴天霹雳，早苗整个人惊呆了，身体如遭雷击，以ort的姿势伏在地板上，一如刚才被打击的八坂神奈子。
　　“神奈子，过分了哦。”
　　泄矢诹访子空洞的眼睛看着八坂神奈子，让这个爽朗的女性感到了极大的压力。
　　“我开玩笑的哦，早苗，我跟你说，像那种懒到骨子里的男人，最需要的就是一个能管得住他的女人。不要哭了啊，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一顿好说歹说后，八坂神奈子才好不容易安慰了早苗，让自己从死亡的边缘走回来。看着一脸嫌弃看着她的早苗，还有一边蠢蠢欲动的泄矢诹访子，八坂神奈子感到一阵凄凉。明明她是这个神社供奉的神明之一，为什么有一种趴在地位的最底层的感觉？
　　“既然不是我们做的，那么帮助那群信徒的人到底谁呢？”
　　“不知道。”
　　真是直接的回答，不过八坂神奈子也找不到答案。说起来她本来还以为是早苗为了香火，在外面不断宣传，或者是成为校园偶像之类的原因，现在看来她也太不小心了。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无私付出的人，就算是圣人也不例外。虽然对方现在还没有表现出有什么意图，但是还是小心为妙。
　　“泄矢大人，你还记得今天早上一个叫‘战场原黑仪’的少女吗？”
　　早苗想起了今天早上遇到的少女。当时的战场原黑仪洗手、塞钱、参拜，一气呵成，那干净利落的参拜流程堪称香客中的豪杰，流畅程度足以使早苗从数十香客中一眼注意到她。但是脸上的虔诚没有带半分虚假，早苗甚至觉得战场原黑仪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才会将所有希望放在神迹上。
　　“是黑色长发的少女吗？”
　　“嗯嗯，泄矢大人注意到了。”
　　早苗没有去管假装尸体的八坂神奈子，因为这个粗枝大叶的神明当时应该还在睡懒觉。
　　“是重蟹。”
　　“重蟹？”
　　“就是重蟹神，一种非常弱小的神明。”
　　插话的是八坂神奈子，总算找到机会的她希望借此机会找回自己属于神明的威严。
　　她微微闭着眼睛，双手抱在胸前，看上去似乎非常专业的模样。不过说来也是，她可是从神代开始存活的神明，什么千奇百怪的事情没有见过？
　　“刚才已经说过了吧？神明的出现是为了回应人类的愿望而诞生的，重蟹神也是这样。但是不同的是，重蟹神的诞生非常简单，仅需要一个人的愿望就足够了，只要人的愿望足够强烈，就能够随时随地召唤重蟹神。同样相对的，重蟹神非常弱小，除了回应微不足道的愿望之外什么也做不到。既不会伤害人，也无法驱逐妖怪，是一种像机械一样没有自我意识的神明。但是重蟹也不是单纯地实现愿望，它是一种无处不在的‘意念之神’，只能代替人类承担思想的神明，例如记忆或者感情之类的，但是作为代价，会将祈求者的体重夺走，这就是所谓的‘重蟹神’。”
　　古代神明的诞生多是因为人类的祈愿而诞生，并由人类的愿望决定它们的能力。重蟹神不同，它是九州岛山间一带民间传说中的神灵，随着地区不同而有重力蟹、重石蟹以及重石神等称呼，但是重蟹神没有实体，也无处不在，它更像是是人类的意念。
　　“泄矢大人，战场原小姐的愿望是什么呢？”
　　“那个女孩子，她希望取回自己的体重，还有对母亲的思念和记忆。”
　　“思念和记忆……”
　　仅仅是一瞬间，早苗就已经大概明白发生什么了，因为她刚刚才经历了失去母亲的痛苦。一个月的时间不长，每一次想起母亲是都会感受到曾经在身边的温暖，但是随之而来的则是失去母亲带来的悲痛。如果东风谷太太在离世之前没有提前告诉早苗，如果早苗身边不是有两位亲人一般的神明，如果早苗身边没有一直照顾她的罗曼，还年少的早苗早就被这份痛苦击溃。
　　在早苗看来，战场原黑仪的母亲也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是像东风谷太太一样去死，又或者其他原因离她而去，才会使战场原黑仪在思念母亲的同时感受到无法忍受的痛苦，因此召唤了无处不在的重蟹神，以自己的体重为代价，将自己对母亲的思念和记忆交给了重蟹神。
　　PS：放下这么低的要求，结果到现在才需要加更，默默的看了一下收藏和推荐，怕不是一群假读者。虽然不用加更确实让人松一口气，但是这种悲凉的感觉为什么挥之不去呢？——by日常求票的某作者君。


第十六章 看看我们发现了什么？一只野生青蛙子！
　　早苗不了解重蟹神，毕竟她接触这方面的事情不算久。如果当初她知道重蟹神这种东西，或许在看着母亲下葬的时候就控制不住将它召唤出来了，人在受到无法承受的打击时会作出什么根本是无法预料的。
　　那位战场原小姐一定很后悔吧。母亲带来的痛苦虽然很难过，但是同样的，当人失去了对母亲的思念时，那种空虚和寂寞远远超过其带来的痛苦。现在的早苗每次想起母亲时也同样会感到痛苦，但是她却无法想象自己失去母亲的失忆会怎么样。
　　“那个，泄矢大人……”
　　“不行！”
　　早苗才刚刚开口，一边的八坂神奈子就已经拒绝了。
　　说到底早苗还是太好懂了，毕竟还只是刚刚才毕业的国中生，而且被母亲和两位神明保护得很好，思想过于单纯易明。无非就是觉得那个召唤了重蟹神的小姑娘太可怜，所以希望能够得到两位神明的帮助。
　　果不其然，被拒绝的早苗鼓起了腮帮，生气地等着一脸强硬的八坂神奈子。
　　“为什么？难道八坂大人不觉得战场原小姐非常可怜吗？帮助战场原小姐取回体重和母亲有什么不好。”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八坂大人是笨蛋！”
　　“……”
　　“大笨蛋！”
　　“……”
　　但是不管早苗怎么说，八坂神奈子也没有松口的打算，对早苗的话根本就是充耳不闻——如果额头上的青筋没有跳出来的话。
　　“早苗，不要胡闹。”
　　关键时刻，还是另一尊神，泄矢诹访子压住了场面。虽然个子小小的，但是在整个守矢神社里面应该是最具备话语权了吧。
　　“泄矢大人，八坂大人欺负我。”
　　早苗委屈地扑到泄矢诹访子身上哭诉道，但是这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不是我们不愿意，而是我们做不到。”
　　“八坂大人骗人，像八坂大人这样强的神明怎么可能做不到。”
　　按照八坂神奈子的说法，重蟹神是一种非常弱小的神，连自我意识也没有，只能依靠人类的愿望出现。像八坂神奈子这样从神代开始存活下来的神明，想要赶走一个重蟹神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早苗依然是气鼓鼓的脸，一脸幽怨地看着八坂神奈子。
　　——好、好可爱……早苗的包子脸，就有我八坂神奈子包下了口牙！
　　“咳咳、不是这样的，这和强弱没有关系，而是相性问题。”
　　早苗接触这边的世界还是早了点，有些事情不甚了解，八坂神奈子不得不跟她解释。
　　“如果对方是妖怪的话，不要说治退，只要在踏进神社的那一刻起，弱小的妖怪就已经离开了。这是从远古时期开始的现象。妖怪袭击人类得到畏惧，又因为得到畏惧而变得强大。因为人类的力量是有限的，所以不得不依靠外物帮助，所以这个时候神明就诞生了。神明治退妖怪，减少了人类对妖怪的畏惧，得到人类的信仰，这是神明最开始的责任之一，也是一种天性。也就是说，妖怪始终站在人类的对立面，而神明则是正义的一方。”
　　“难道说，我们会变成邪恶的一员吗？”
　　“这倒不会，只不过引发的混乱和耗费的精力会比治退妖怪更大。”
　　很遗憾的是，现在的守矢神社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别看八坂神奈子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实际上如果不是她精打细算的话，她和泄矢诹访子早已经消失在岁月的长河里。而且八坂神奈子所说的理由只不过是其中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如果她们出手的话，势必会引起隐藏在这个城市的强者的注意。现代已经不是神代了，虚弱的神明难以抗衡人类强者。或许一个两个还能轻易对付，但是人类的强大就在于他们是一个种族，而不是个体。相反，八坂神奈子已经无法在附近找到其他的神明了。
　　所以，八坂神奈子绝对不能拿守矢神社的命运开玩笑。
　　八坂神奈子不准备将这部分原因告诉早苗，这样只不过是徒增担忧罢了。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早苗已经接受了八坂神奈子的理由，但是她依然还是想帮助战场原黑仪，现在还年轻的她充满着善心。
　　“早苗你就是心太软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打一架，但是那种重蟹神根本不经打，而且我也不想打。”
　　其实办法还是有的。虽然神明不可以动手，但是可以拜托人类一方帮忙，只不过这个选项从一开始就被她排除了。要是让那群人类发现早苗是现人神，早苗会受到怎么样的待遇根本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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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的太阳是非常温和的。
　　树枝上萌发出了嫩绿色的新芽，点点的露珠点缀着，显得晶莹剔透。正时万物生长的季节，享受着生机勃勃的气息，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不过对罗曼来说，这个时候出门享受春天的气息是最糟糕的选择。实际上他也没得选，自从放假以后，羽川翼来“串门”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导致他经常被要求打扫房间或者到外面运动。
　　——可恶啊，我明明已经和辉夜公主约好决战到天黑的！
　　但是没办法，自从那次邀请羽川翼做客以后，这位班长就经常进入罗曼的生活。隔三差五督促罗曼学习，要求罗曼自己做饭和打扫卫生……这些事情以前的罗曼也会常做，但是自从接触网络以后就没有这个时间了。
　　不过罗曼没有拒绝羽川翼这些好意，因为他的朋友本来就不多，不希望因此失去为数不多的朋友。严格来说，不管是罗曼还是羽川翼都是不正常的人。以强硬的态度干涉他人的私人生活，以及轻易接受别人的管制，两人都属于异于常人的类型，也正因为他们都属于不正常的范畴，所以才能一直和谐地相处到现在。
　　不过罗曼觉得，其实是羽川翼已经看穿了罗曼属于无法拒绝他人好意的类型，所以才会如此坚决。
　　很显然，她猜对了。
　　所以说我的班长，你是不是认真过头了？还好还好，我还有漫画。
　　“想不到吧羽川翼，你一定没猜到我会在出门之前把漫画带出来，就算是工作时间我也偷懒给你看！咕咕咕咕……小兔真可爱。”
　　罗曼觉得，在电脑另一边的辉夜姬如果知道了罗曼这样做，也一定会为他的机智喝彩。当然了，如果这句话被早苗听到了，绝对会被她用扫帚扫出守矢神社。
　　罗曼躺在木质的走廊上，身体所在柱子的阴影里，脸上露出了懒洋洋的表情，然后津津有味地享受着除了他以外不会有其他高中生喜欢看的漫画剧情。正当他要翻开另一页时，眼角却看到了一抹较小的身影站在不远处，在树下，那个孩子用略显空洞的双眼看着他。
　　她穿着纯蓝色的裙子，从双肩开始的衣袖十分宽大，将短小的手臂完全笼罩住了，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小孩子套上大人的衣服一样违和。不过更加惹人注意的应该是她的帽子了，和短发一样颜色的金黄色小圆帽的顶端，挂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让她矮小的身躯看上去像一只青蛙。

　　这是哪里来的孩子？
　　心里发出了这样的疑问，但是罗曼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个孩子应该和家人失散了。守矢神社的后院是不对外开放的，门口的位置竖立着“请勿进入”的牌子，那是罗曼为了不被人打扰专门制作的，只要识字的人都不会闯进来，也就只有还不认识这几个字的小孩子才会误打误撞来到这里。
　　并没有任何犹豫，罗曼就收起了漫画书，走到了孩子面前。
　　“小朋友，我们一起去……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眼前的孩子盯着蹲下来与她同高的罗曼，随后疑惑地歪着头。
　　“你在和我说话？”
　　“蛤？”
　　罗曼环视四周，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后，说道。
　　“这里没有其他人吧？你和家人走散了吗？哥哥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吧？”
　　罗曼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然后向女孩伸手过去。
　　很奇怪的是，这个孩子竟然没有对罗曼有任何警惕的表现，如果不是胆子太大，就是父母没有好好教育她不要对边和陌生人说话。不过她也没有如罗曼所想的那样将她的小手递过来，而是用那双毫无感情的双眼盯着罗曼的脸。
　　“我就住在这里。”
　　住在这里？不不不，守矢神社没有住其他人，“住在这里”的意思大概是住在这附近吧。而且这个孩子没有一点认生的感觉，难道说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来守矢神社串门的邻居？
　　很有这个可能，而且这个孩子看上去不像是经常与人交流的类型，不然的话就不会一直站在这里，既没有搭话也没有离开。
　　“家里人知道你来这里吗？”
　　女孩点了点头。
　　“要去哪里吗？或者我送你回家？”
　　女孩摇了摇头。
　　“我家就在这里。”
　　看来是没办法好好就留了，不过这样的话，就不能放着不管了。
　　犹豫了一下，罗曼拿出了口袋里的漫画书。
　　“要一起看吗？”
　　女孩盯着罗曼手中的漫画书，最后点了点头。
　　PS：本来就因为觉得写得太水，所以把每章2K换成3K，结果发现已经水到骨子里了（摊手）。


第十七章 神隐（100月票加更）
　　然后，守矢神社的后院里出现了这样奇怪的一幕。
　　在光洁的长廊上，一个大概只有八岁的少女……不，以这个身形来看，年龄往更下的放心估计也不会差太远，和少女比起来，“幼女”这个形容会更加贴切。她趴在长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放在她身前的漫画书，一动不动地几乎用所有的注意力去顶着。在她的身后，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趴在她的背上。虽然身体没有任何接触，但是阳光照射过来产生的阴影已经完全笼罩着身下的幼女，可以看出是少年有意照顾身下的幼女。
　　这一幅和谐的场面看上去是那么温馨，如果不是年龄对不上的话，看到的人大概会觉得这是一对父女/兄妹在看书吧。而事实就是，两个人从认识到现在还不到半个小时。
　　“看完了吗？”
　　“看完了。”
　　得到了幼女肯定的回答后，父亲啊呸，罗曼伸出手把书翻到下一页，两人再次默不作声地看起来。
　　“怎么样？小兔酱是不是很可爱？”
　　作为这部作品的介绍人，罗曼自然也希望得到身下的幼女的承认，自然而然的，也希望幼女能够喜欢自己喜欢的角色。
　　“露娜很可爱。”
　　“……”
　　露娜是一只黑猫。
　　算了，她只是个孩子，想让她了解变身少女的魅力有点困难，不过既然喜欢里面的角色，以后会喜欢《美少女战士》的其他人物。
　　“啊~要是这个时候有饼干和橙汁就好了。”
　　身下的幼女闻言，突然转过头来看着罗曼。
　　“你喜欢饼干？”
　　“夹心饼干会更好，实际上我喜欢甜食，你应该也是这样吧。”
　　幼女转过头去，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漫画之中。不过看她的样子，大概也会喜欢吧，据罗曼了解，很少女孩子会讨厌甜食。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泄矢诹访子。”
　　“泄矢诹访子……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嗯嗯，或许真的在附近住也说不定，泄矢诹访子……干脆就叫你诹访子好了。”
　　“神奈子也是这样叫我。”
　　“那就这样决定了。”
　　神奈子又是谁啊？嘛，算了，谁管他/她呢？大概是诹访子的亲人或者朋友。不过诹访子意外地安静呢，不像一般的熊孩子一样吵闹，简直是好孩子的典范。
　　正当罗曼以为自己要和诹访子悠闲地度过上午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了，罗曼的注意力只是稍微注意一下，又重新回到了漫画的内容了。只需要从脚步声的频率和轻重，以及在轻跑时的晃动（？）程度上就可以判断出来人是谁，不过更重要的是后院是不对外开放的，会闯进来这里的也就只有早苗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大概是身下的幼女的父母已经找上门了，所以早苗来带走诹访子的吧。
　　“罗曼，你又在偷懒了吗？赶紧出来帮忙，手水舍的勺子坏掉了。”
　　啊咧？猜错了。看来诹访子的父母似乎对她非常放心的样子，还是单纯地还没找到这里呢？
　　不过不管怎么样也好，既然有事做的话，就不能将诹访子一个人放在这里了。
　　罗曼站起来，对专心致志地看着漫画的诹访子说道。
　　“走吧诹访子，要出去干活了。”
　　“我还想看。”
　　依依不舍地看着漫画的样子，让罗曼有一种找到组织的感觉。
　　啊啊啊，终于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了，诹访子实在是太棒了！小学生实在是太棒了！
　　“没关系，等回来以后再一起看吧。”
　　犹豫了一下，诹访子“嗯”的一声点了点头，然后发现罗曼伸出一只手放在她眼前。
　　“？”
　　“把手给我。”
　　诹访子没有拒绝，而是带着好奇却又很听话地把手放上去。
　　“走了。”
　　“……”
　　诹访子才发现，自己竟然被罗曼当做小孩子了。也就是说，这个在守矢神社工作了差不多两个月的少年，连自己侍奉的神明是谁也不清楚。
　　想通以后，诹访子看向罗曼的眼神变得怪怪的。
　　“罗曼！”
　　“就来了就来了。”
　　没走几步，罗曼就出现在早苗的眼前，她一脸焦急的样子，看来是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情。
　　“勺子不是有三个吗？不用那么紧张。”
　　“不是的，是好几个小孩子拿着勺子当玩具，结果勺子全部被打断了。”
　　“……这群熊孩子，对了，这个孩子……”
　　因为刚才太过紧张，早苗没有注意到罗曼手中前者一个小孩子的手，被罗曼提醒以后她才发现泄矢诹访子竟然和罗曼待在一起。而且看两人的样子，似乎还相处了一段时间。
　　八坂神奈子和泄矢诹访子作为神社供奉的神明，在有香客的参拜的时候会附身在神像之中，聆听信徒的愿望，同时收集信徒传递过来的信仰。所以在白天的时候，两位神明是不会离开神像……不对，应该说只要还有外人在神社，为了避免被发现，两位神明就会隐藏起来。
　　“为、为什么泄矢……”
　　早苗一脸惊讶地看着被罗曼牵着手的泄矢诹访子，正想询问的时候，却看到了泄矢诹访子对着她摇头，询问的话就停了下来。
　　看到早苗也是认识泄矢诹访子的样子，罗曼不由安下心来，不再为泄矢诹访子的问题继续挂在心上。
　　“是这样的，刚才诹访子不知道怎么跑进来了，所以我就一直带着她。现在就把她交给你咯，我去看看有没有备用的水勺。”
　　“哦哦，你去吧。”
　　早苗表情木然地看着罗曼将诹访子的手塞到自己的手中，连他离开了后院都只是下意识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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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诹访子竟然被看到了！”
　　“是啊，早苗来到后院的时候，发现泄矢大人和罗曼在一起，也被吓了一跳。”
　　早苗回想起早上看到的一幕，直到现在也有被吓到的感觉。要知道现在不是古代，在那个家家户户都有信仰的年代，神明的出现只会引起人类的朝拜，因为神明出现在人间的同时也意味着神迹的伴随，说不定可以好运得到神明的祝福呢？但是现代不同，这个以人类科技为主流的时代，神明的出现反而会引起各种各样的麻烦，占据了优势的一方，人类反而会反客为主，透析神明的秘密。别看世界上现在有那么多信徒，如果真的发现有神明的存在，引起更多的反而是恐慌，所以说神明被发现的话更有可能会不得善终。
　　——不过神奈子大人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泄矢大人的身份不是没有被发现吗？
　　“不不不，早苗你弄错重点了。我惊讶的诹访子被看到了，而不出她离开神像。”
　　说了一句后，八坂神奈子转头对泄矢诹访子问道。
　　“诹访子，你当时解除神隐了吗？”
　　八坂神奈子的一句话，也终于让早苗明白事情的重点在哪里了。
　　神隐，其实是神让人消失的一种现象。实际上不只是神明，一些妖魔鬼怪也有这种能力，但是在后来已经将这个能力统称为神隐了。在古代，许多小孩子会莫名其妙地消失，他们就是被神明、妖怪等非人用特别的力量隐去小孩子和自己的身影，无论是声音还是影子都没有露出一丝痕迹，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而普通人再怎么努力也找不回丢失的孩子。
　　也就是说……
　　“就是说，罗曼竟然有看破神隐的能力！”
　　早苗瞪大着亮晶晶的双眼，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在呆呆地看着漫画书的泄矢诹访子。
　　不过泄矢诹访子毫不在意两人在说什么，她的注意力已经彻底被漫画里面的内容吸引住了，显然，漫画比这两个人更有魅力。
　　“应该不会有错。诹访子是非常谨慎的神明，进出保持神隐已经是习惯了，不会弄错。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大概就能就是清楚了……”
　　东风谷太太曾经和罗曼说过，她之所以会选择罗曼是依靠神明的指示，这句话可一点也没有水分。为了能够找到好好照顾早苗和神社的人，东风谷太太在出发之前曾借助神力占卜，选择了最好的方向，身上的神力直至她看到在找工作的罗曼时才消散。
　　如果罗曼本身真的不是普通人，那就可以解释得清守矢神社的人气为何突然多起来。
　　“看来不小心见到一个好宝贝。”
　　虽然东风谷太太曾经也说过“罗曼给守矢神社带来好运”这种话，但是不管是八坂神奈子还是泄矢诹访子都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认为这一切不过是时间上的巧合。现在看来东风谷太太其实早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只不过能力有限，无法看得更加仔细。
　　啊啊啊，要是一早发现这件事就好了。一个能够给人带来好运的人，只要利用得当的话，说不定每天就有数不清的信徒用美酒供奉，还有源源不断的信仰提供，到时候一举恢复神力，击败月夜见尊，走上神生巅峰。
　　PS：放下这么低的要求，结果到现在才需要加更，默默的看了一下收藏和月票，怕不是一群假读者。虽然不用加更确实让人松一口气，但是这种悲凉的感觉为什么挥之不去呢？——by感觉这段话好像哪里见过的日常求票的某作者君。


第十八章 贵社真乱
　　“早苗。”
　　“什么事吗，泄矢大人？”
　　泄矢诹访子把已经看完的漫画盖上，然后站起来转过身看着早苗。
　　虽然她的脸上一如既往地没有多少表情，但是无论是旧友八坂神奈子还是早苗都能感受到她的认真。
　　“诹访子？”
　　“唉？”
　　早苗不是很明白泄矢诹访子为什么突然说着自己的名字。
　　“那个人，罗曼，叫我的名字。早苗也应该叫我的名字。”
　　“真、真的吗？”
　　虽然两位神明看着早苗长大没错，虽然两位神明和东风谷亲如一家没错，但是早苗和两位神明的关系是在母亲去世之后才真正变得亲近起来。为了省去不必要的神力消耗，八坂神奈子和泄矢诹访子很少现身，就算现身了，接触的人也是东风谷太太，而不是还是小孩子的早苗。直到上个月东风谷太太去世了，两位神明才开始和早苗频繁接触，但是就算她们再怎么随和，早苗依然对两位神明抱着长辈和神明应该有的恭敬和尊重，简单地说就是在她们面前没办法像母亲那样放得开。
　　所以说泄矢诹访子突然的这个要求，让早苗怎么可能不激动？
　　“泄矢……不对，诹访子大人！！呜呜~~”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明明只是不小心分神了几十秒，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
　　八坂神奈子一脸懵逼看着抱在一起的早苗和泄矢诹访子，尤其是早苗一边用力抱着矮小的幼女，还一边激动地哭出来，让她想起了八点档看到的家庭伦理剧中失散多年的母女相认中的一幕。这么说好像也没错，因为早苗确实是泄矢诹访子的后裔，而且比历代的子嗣都要亲。
　　虽然泄矢诹访子的血脉在外多年了，但是从第一代开始直到早苗的母亲，他们都只不过是普通人，从出生到离世都没有神裔的力量，充其量是比普通的凡人更加优秀。唯独到了早苗，积累下来的神的因子终于觉醒，得到了引发奇迹程度的力量——也就是神迹。虽然说早苗看上去之普通人，但是内在其实和神明没有区别。
　　守矢神社虽然供奉八坂神奈子和泄矢诹访子，但是信徒提供的信仰是分成三份的，居住在守矢神社的神明其实有三名。只不过不同的是，泄矢诹访子失去信仰后会死亡，八坂神奈子失去信仰会失去力量，而早苗就会变成普通人。所以早苗其实是人样的神明，也就是“现人神”。
　　以这种关系来看，早苗才是泄矢诹访子的真正后代，她们的关系比任何人都要亲密。
　　这么说的话，还真的是母女相认啊，但是这对母女很容易让人分不清哪个是母亲哪个是女儿，毕竟八岁的妈妈和十四岁的女儿这种不合逻辑的事情怎么想也不太可能。至于说十四岁的妈妈和八岁的女儿，警察先生，我们找不到犯人怎么办？
　　然后八坂神奈子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既然泄矢诹访子和早苗相认了（大雾），那是不是代表着守矢神社从此以后就没有八坂神奈子的立足之地了呢？
　　只要一想到以后被这对万恶（大雾）的母女压榨，自己不得不委曲求全洗衣服做饭，将本应该得到的信仰交出去，连最便宜的掺水酒和喝不上的生活，八坂神奈子就不寒而栗。
　　不行，一定要想到可以反转的办法才行。
　　八坂神奈子眼睛开始滴溜溜地转动，最后定格在还在拥抱的两“母女”身上，整个身子便扑了过去。
　　身体飞扑的时候，眼泪已经挤出来了，平日爽朗的嗓音也变得低沉和哽咽。
　　“早苗，爸爸噗——”
　　泄矢诹访子的手掌按在八坂神奈子的脸上，整只手几乎就要陷进去了。
　　“不要过来，笨蛋神奈子。”
　　今天的守矢神社，一如既往的喧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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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罗曼又一次来到守矢神社帮（偷）忙（懒）了。
　　可能是工作日的原因吧，今天的香客似乎少了许多……不不不，从踏进神社的那一步开始，罗曼就感觉那里不对劲了。当然他不可能转身离开，而且早苗还在这里，就算有危险也不能将早苗抛下不管。再说了，罗曼也没发现守矢神社有那里危险的地方。
　　轻车熟路地绕过神殿，还没进入后院门口时，罗曼就看到了早苗站在那里。而且奇怪的是，她似乎已经站在那里一段时间了，脸上看起来有些急促不安的样子，在看到罗曼出现的那一刻还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她的身上穿着白色和蓝色的巫女服，修剪得体的装束并没有显得宽松，而是顺着少女婀娜的曲线贴下。早苗向着罗曼轻跑过来，嫩绿色的长发在微风中轻轻回荡，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不过更加吸引眼球的是那对已经初成规模的、在轻跑中轻轻跳动的欧派吧。
　　看来早苗你是真空派，还是说穿巫女服要保持真空？
　　“早上好啊早苗，今天不出去接待客人吗？”
　　“没关系的，反正没有我也不会有问题。”
　　早苗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让罗曼感到很担心啊，总觉得她好像在哪方面和自己越来越靠近了。
　　不过她身上穿着巫女服，显然还是准备去工作，只不过有其他事情不得不留在这里。也就是说，早苗是专门在等他？
　　“而且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罗曼，我有一个远房亲戚来了，你能帮忙招待吗？”
　　“远房亲戚？”
　　不管是早苗还是东风谷太太都没有说过亲戚之类的人物，好像除了相依为命的两人以外就没什么亲人的样子，就连东风谷太太下葬的时候也没看到。不过既然有亲戚过来，那就是一件好事了，自从东风谷太太死去以后，早苗就一直是一个人，如果有人陪伴她就再好不过。
　　“是的，有两个亲戚在里面，而且其中一个你已经见过了。”
　　“我已经见过？”
　　罗曼对此表示怀疑。不是他嫌麻烦，而是他从来到守矢神社工作到现在也没见过几个人咳咳咳……又怎么可能会见过早苗的亲戚呢？等一下——
　　“是昨天那个孩子吗？诹访子？”
　　“没、没错，就是她。其实昨天就已经来了，只不过有些事情要走开，所以只留下诹访子在这里。”
　　说到这里，早苗的表情显得很不自然。
　　这样就奇怪了，要知道诹访子昨天可是说过自己“住在这里”，而不是说自己来探亲。不过也很正常，诹访子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不懂事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早苗在昨天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和他说清楚呢？
　　罗曼疑惑地看着早苗，在被看到的那一瞬间，罗曼发现早苗明显紧张起来，而且目光也不敢直视罗曼，开始左右不定地飘忽起来。
　　“早苗，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怎、怎么可能？罗曼你知道的，我从来不说话，又怎么会欺骗您……”
　　虽然双手放在身后，但是罗曼不用看也知道早苗的手指已经凌乱不堪地缠在一起了。她的头埋在胸前，目光也不知道是在看自己的胸·部还是脚尖，因为她用鞋尖在地面上毫无轨迹地胡乱滑动，但是已成规模的欧派又明显挡住了她的视线……在意的地方好像不太对了。
　　不过早苗是非常单纯的少女，说谎这种事情对她而言太困难了。不过罗曼知道早苗不会伤害他，或许是遇到了难言之隐不方便说出来。想要知道原因不是很简单吗？只要进去和那些“亲戚”了解就够了。
　　“我、我去接待客人了。”
　　大概是受不了罗曼充满怀疑的目光，早苗逃跑一般离开了。
　　真是……有这个必要吗？看来接下来也不是接待客人这么简单了吧，只不过自己是一个打工仔而已，又以什么身份代表早苗呢？
　　胡思乱想间，罗曼已经来到了门前。把鞋子脱下后，便轻轻拉开门。
　　“打扰了。”
　　在房间内，正坐着两个女性。其中一个女性正是昨天看到的幼女，她依然穿着深蓝色的裙子，一对宽大雪白的衣袖将手臂罩住。细小的双手捧着小小的茶杯，当看到罗曼进来后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对着走进来的罗曼点了点头。
　　另一个女性是一个成年人，似乎比罗曼年长几年，是充满了成熟的气息的女人。穿着火红色的上衣和黑色长裙，是非常惹人注目的类型。那种蓝色的头发很少能看到，但是看上去又不像是染上的，而是天然的发色。和沉默寡言的幼女不一样，成熟的女性更加活泼和开朗，她的姿态显得很随意散漫，歪歪扭扭地盘坐在诹访子的身旁，手上拿着半块吃剩的团子。
　　成熟的女性只是看了罗曼一眼，也不说话，而是继续吃着手中的团子，但是目光却不曾在罗曼身上离开。
　　好奇怪，但是到底是哪里奇怪又让人说不清，罗曼甚至搞不清楚到底是房间奇怪还是人奇怪。从踏进神社的那一刻开始就觉得不对劲，现在看来影响了整个神社的源头说不定就在这里。像是被扭曲了一样，进入房间的罗曼感觉到五官都变得很混乱，连视线也开始模糊了，而且混乱的源头似乎就是眼前的两位女性。
　　对普通人来说，神社似乎和平时一样，但是敏锐如罗曼这样的人却感到非常不适，而且混乱的感觉也因为敏锐的程度变得严重。这种混乱昨天还没有出现，而是今天才感受到，而且罗曼昨天和诹访子已经接触过了，并没有在诹访子身上感觉到什么问题，也就是说，混乱的制造者，其实是这个成熟的女性吧？
　　“早上好，诹访子。”
　　“早上好。”
　　犹豫了一下，罗曼对着默不作声的女性说道。
　　“早上好。”
　　在开口的一瞬间，神社的混乱骤然消失。
　　啦啦啦啦，更新啦，没有吧今天的票投出去的读者，希望能把票投给我。


第十九章 守矢神社里的……笨蛋？
　　“早上好啊少年。”
　　罗曼一脸惊愕然地看着眼前的女性，虽然她的目光不曾从罗曼身上离开，然而她似乎也不打算开口说话。但是罗曼跟她打招呼的这一刻起，她整个人就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了。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守矢神社的扭曲平静下来了。如果说刚才的罗曼只是推测扭曲的源头来自眼前的女性，那么现在就可以百分百肯定了。从扭曲到平静，这个短暂到连眨眼的时间也不够的一刹那，来自眼前的女性带来的混乱，让罗曼有一种无法站稳的眩晕感。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你好，我叫罗马尼·阿基曼。”
　　下意识地，罗曼非常郑重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他可以保证自己从未有过如此严肃。
　　不过这位女性很明显是不懂得看气氛的人，她根本就没有被罗曼的严肃影响，而是非常随意地说道。
　　“嗨嗨，我是八坂神奈子，你就和诹访子一样叫我神奈子就够了。值得一提，我是诹访子的妈噗——”
　　罗曼明显看到了一记留下残影的肘击从诹访子手中发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了八坂神奈子的腹部，使八坂神奈子还没有说完的话断开了，同时手中还剩下最后一点的团子从手中掉下来。

　　“哇！我最喜欢的山芋团子！”
　　八坂神奈子几乎哭出来一样看着掉在地上的团子，完全不管客人就在她面前。话说她才是客人吧？而且在陌生人面前这样失礼好吗？还是说这个人只是单纯的笨蛋？
　　值得一提的是，八坂神奈子手中的团子似乎就是最后一个山芋团子了。
　　“不要管她。很快就没事了。”
　　诹访子一脸平静地说道。她似乎经常遇到这种情况，看上去已经习以为常。这样看的话，娇小的诹访子反而像明白事理的大人，而八坂神奈子则是长不大的小孩子。
　　“她一直这样吗？”
　　“一直这样。”
　　说完这一句话，她顿了一下，又补充道。
　　“认识到现在，一直是。”
　　这句话的信息量略大。大概就是说两人不是亲人，至少八坂和泄矢似乎扯不上边。而且诹访子和八坂神奈子两人似乎平辈而交，而且认识的时间似乎也不短。
　　“你们是……朋友？”
　　“嗯，朋友。”
　　还真是意外。虽然早就听说了有忘年之交的人，但是没想到还能亲眼看到。
　　要知道人会因为见识的宽窄，因为年龄的大小，导致不同年龄层的人的观念和思想各异。就算是想通年龄层的人，也未必能做到互相理解，换位思考这种说法其实是非常有限的，“人类是不可能互相理解的”这句话不是说说笑而已。
　　听着耳边不断传来“三秒钟”、“不会坏肚子”之类的话，罗曼觉得大概是八坂神奈子是笨蛋所以才能和幼女说得上话，说不定诹访子还能欺负她，在她身上找到不应该出现在小孩子身上的满足感哦。
　　给我住手啊混蛋，其他团子也很可口的啊。
　　最后八坂神奈子没有做出把团子捡起来这种失礼的事情，而是不舍地将掉在地上的团子扔进垃圾桶里。
　　“诹访子真是的，明明知道我最喜欢山芋团子了。”
　　罗曼觉得早苗之所以会逃出去，其实是因为和八坂神奈子待在一起会尴尬癌发作吧？这个样子真的不想和她搭话啊，要是被当做笨蛋团体怎么办？
　　“八坂小姐……”
　　“叫我神奈子就好了，诹访子和早苗也是这样叫我的，叫‘小姐’太生分了。”
　　——可是我和你不熟啊！
　　看来是自来熟的类型，而且还是傻乎乎的自来熟……早苗，你为何离我而去？
　　“神奈子小姐，请问你来守矢神社是为了什么呢？”
　　说实话，罗曼本以为八坂神奈子来守矢神社是不怀好意的。在此之前东风谷太太从来没有说过附近有什么亲戚，而且在举行葬礼的时候也没有几个人来，要不就是东风谷太太没有其他亲人，要不就是关系不好，不希望他们知道东风谷太太死去的消息。八坂神奈子这个时候出现，很难让人往好的方面去想，就算罗曼从来不用恶意去揣测别人。
　　但是八坂神奈子又不像是一个坏人，因为他从来就没听说过笨蛋还可以当坏人的。
　　“这个啊，因为东风谷太太已经去世了，现在只留下早苗一个人在神社，所以不太放心，就干脆带着诹访子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结果呢？”
　　“干得不错啊小鬼。”
　　你哪来的大妈啊？
　　“啊哈哈哈，这副奇怪的表情看起来真不错，我就喜欢看着这种一惊一乍的脸。”
　　八坂神奈子，以后干脆直接称呼神奈子算了，她的话让人不是很适应，大概是太自来熟的原因吧，现在的笨蛋都是这么好相处吗？不过罗曼也不会感到讨厌，因为宅得太久的原因，罗曼已经不太懂得怎么样和陌生人相处了，如果这个时候对方能够主动一点的话就再好不过。
　　没错，罗曼是个守（无误）。
　　不过说真的，早苗这样确实让人很不放心啊。守矢神社的位置远离城市中心，这种郊区的位置本来就人烟稀少，现在只留下她一个人，说什么也无法让人安心。
　　所以说如果有大人在照顾她，那就实在太好了。
　　“不过看到有你在这里我就放心了。”
　　“哈？”
　　神奈子伸出手狠狠地拍打着罗曼的肩膀，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力量将罗曼拍得生疼，反而一脸笑嘻嘻的样子。
　　“干得不错哦，如果将早苗交给你的话我就彻底放心了。”
　　不对啊！为什么要放心？千万不要给我放心！将一个娇滴滴的可爱女孩子，交给一个还是第一次见面的男人真的没问题吗？而且这个男人还整天想尽办法偷懒摸鱼玩游戏，你的眼睛真的没问题吗？
　　不知道为什么，从踏进这个房间开始，罗曼就有一种疯狂吐槽的欲望。八坂神奈子实在太厉害了，硬生生地让罗曼往吐槽役的方向发展。
　　“这是开玩笑的。”
　　“……”
　　“早苗是不会交给你的。”
　　“……”
　　忍住，一定要忍住。
　　“好了，别打岔了，现在言归正传吧。”
　　“到底是谁打岔了？明明从一开始就是你把话题引到奇奇怪怪的方向去。”
　　“很有精神嘛小鬼，就是这样，你一点也不适合那种严肃的表情，年轻人应该有活力才对。”
　　神奈子看着终于忍不住吐槽的罗曼，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这么说她是故意的吗？故意让人向她吐槽？还是说用这种笨蛋一样的方法让人放松。不管是哪一种，神奈子都不可能和刚的才蠢萌一点关系也没有，倒不如说是用笨蛋的外表掩盖睿智的内在。
　　也就是传说中的大智若愚？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感谢你这段时间里帮助早苗。”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应该做的？你想对早苗做什么？”
　　神奈子突然变得气势汹汹，脸上也露出了明显的敌意。
　　“你都在想一些什么？我只是答应东风谷太太要好好照顾早苗，才没有对早苗有奇怪的想法。”
　　“什、什么？早苗那么可爱，你居然对早苗没有想法？你这家伙是来找茬的对吧？”
　　“到底是谁在找茬啊！”
　　“啧——”
　　神奈子发出了不悦的咋舌，但是罗曼不认为她会为了几句话生气，相反，他能看得出神奈子的心情非常好。
　　罗曼感觉有些累了，他拿起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很费力地吐槽，对平时习惯安静的他有些吃力。
　　“神奈子很喜欢你。”
　　“噗——”
　　“咦咦咦？诹访子你在说什么？”
　　神奈子似乎想阻止诹访子继续说下去，但是诹访子不为所动，也不在意不断咳嗽的罗曼。她慢悠悠地抿着香茗，等到罗曼平静下来以后才继续说道。
　　“神奈子已经很久没有起其他人说话了，她很高兴你能够对待普通人一样对她。”
　　八坂神奈子是神明，是守矢神社供奉的神明之一，从神代开始就拥有尊贵的地位。作为神明，她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样和人类普通正常地交流，就算是侍奉她的巫女也是如此。倒不如说这些巫女从成为巫女开始，就已经放低了自己的姿态，成为侍奉神明的人。尤其是后来神力开始衰弱，为了减少神力消耗不得不沉睡，除了必要的时候或者是感到烦闷才会出来。如果不是东风谷太太突然去世，早苗的年龄还这么小，这个状态或许会一直维持下去吧。
　　所以说现在除了自己的好友诹访子以外，能够平常对待八坂神奈子的人就只有早苗了。
　　“虽然这句话的信息量略大，但是我就当作她没有朋友好了。”
　　“别太嚣张啊小鬼，信不信我一句话就有七十二个个小弟教你做人？”
　　“你是哪里来的黑道大姐头啊？”
　　罗曼只是轻轻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开始不管不顾地喝茶。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八坂神奈子其实是半个搞笑艺人，说得上话的人反而是只有七八岁的幼女泄矢诹访子。
　　蠢萌御姐和三无幼女，这个组合怎么看怎么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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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pong友，你知道重蟹神吗？（上）
　　其实罗曼并不知道，在这之前，神奈子一直保持着“神隐”的状态。神灵隐藏在神社之中，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是特别的地方在于，诹访子则是在神奈子身边露出了自己的身影。如果两位神明是同时显现或者同时神隐还没什么关系，但是一隐一显的状态使整个神社以两人为中心开始扭曲，这就是罗曼感受到的混乱的起因。
　　当时的房间虽然有两位神明，但是如果是一般人走进来了，也只能看到诹访子一个人在喝茶，而无法看到坐在旁边神隐的神奈子。
　　但是罗曼不同，他在拉开门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看到了神奈子，就像看到昨天的诹访子一样简单。但是和昨天不同，神隐的神奈子和显隐的诹访子形成了对比，让无法得知具体原因的罗曼产生混乱。
　　不过这种情况在罗曼开口的那一刻开始就结束了，因为他对神奈子打招呼的时候就让两位神明知道罗曼能够看到神隐的神奈子。
　　“其实我们这次来本来是找早苗的母亲，但是她已经死了，所以就找上了早苗。”
　　神奈子缓缓地说出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在说到东风谷太太时，她的语气低沉了下来，让人听懂了里面的悲伤和感慨，两人以前的关系大概也不错吧。
　　不明所以的罗曼是这样认为，他也只能猜测东风谷太太和神奈子以前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了。
　　“是有什么事请吗？还是说早苗帮不上忙？”
　　“算是吧。其实是我一个朋友遇到了麻烦，如果是巫女的话或许可以帮上忙，不过早苗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
　　神奈子的话让罗曼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本能告诉他继续听下去的话会惹上麻烦。但是事情又涉及到早苗，这让罗曼不得不继续听下去。
　　“你知道重蟹神吗？”
　　重蟹神？罗曼不知道，也没听说过。但是他已经知道八坂神奈子来到守矢神社的来意了，如果没有错的话，大概是某个人遇到了她口中的“重蟹神”，也就是怪异。
　　早苗是巫女没错，但是东风谷太太似乎没有就巫女这个职业给早苗好好传道，罗曼甚至觉得连东风谷太太也是半吊子巫女。如果神奈子真的遇到了什么重蟹神，来到守矢神社的话就应该是找错人了。
　　“这件事你和早苗说过了吗？”
　　“说过了，不过只是打听一下，很可惜早苗没有听说过重蟹神的传闻，你知道吗？”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
　　顿了一下，罗曼又说道。
　　“不过我有一个朋友很喜欢研究超自然现象，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给我说一下，或许我能帮你打听消息。”
　　研究超自然现象的朋友，自然就是忍野咩咩。他自称是什么怪异专家，说不定听说过重蟹神，不然就对不起“专家”这个称号了。
　　神奈子和诹访子对视一眼后，就开始说出自己遇到的事情。大意就是有一个少女在某天遇到了一个大螃蟹，在那天之后就失去体重，除此之外还发现自己的一段记忆消失了。因为体重连一般人的一半不到，现在不管做什么都很不方便，而且也很在意自己丢失的记忆，所以希望能够找到帮助她的人。
　　这件事是灵异事件，用科学的办法无法解决，所以八坂神奈子就来相对熟悉的守矢神社帮忙。
　　不过遗憾的是，早苗似乎帮不上忙的样子。但是神奈子听说罗曼在前段时间一直帮忙，所以希望能够在罗曼身上找到线索。
　　“如果可以的话，这件事暂时不要和早苗说起。”
　　“我已经说了。”
　　“不要随便给人添麻烦啊！！”
　　罗曼看着笑嘻嘻的神奈子，无法在她脸上找到一丝悔改之意，真不知道她是心大还是单纯的笨蛋。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随便说出来？早苗她还是个孩子啊。
　　虽然不知道重蟹神是怎么样的怪异，但是罗曼还是希望早苗不要接触隐藏在世界里侧的一面。那里很神秘、处处充满了诱惑力，但同时也很危险，而且是一天无法回头的不归路。如果有人真的接触到那边的世界了，从此以后就再也无法回到平常的生活中，君不见忍野咩咩就是因为再也无法融入普通人不得不过上流浪汉的生活。
　　想到这里，罗曼看着神奈子的眼神也带上了一丝埋怨。
　　“小哥你的眼神真是可怕。放心好了，刚才只是当故事一样告诉早苗而已，我还没有把小孩子卷入麻烦的打算。”
　　“希望是这样，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早苗像普通的少女一样生活。”
　　“这是哪里来的蠢爸爸啊，难道你还准备照顾早苗一辈子……你到底想对早苗做什么？。”
　　神奈子的表情一瞬间就变得凶狠起来，好像看到了要对早苗下黑手的预备犯一样。
　　所以说这个女人一直是这样。
　　罗曼看着另一边的诹访子询问道，结果得到了略显无奈的回答。
　　“来，再来一杯。”
　　“谢谢。”
　　气氛再一次回到了和谐的氛围之中，抛开默不作声的诹访子而言，神奈子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交流对象，至少罗曼慢慢地觉得这个女人非常能活跃气氛。
　　“我和诹访子会在这边生活一段时间，虽然难以启齿，但是最近也不方便回去。”
　　神奈子看上去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罗曼也不打算深究，他和神奈子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个地步。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早苗有时候也忙不过来，有两个人帮忙就不用那么累了。”
　　而且罗曼也终于能好好玩一场了，要知道自从东风谷太太去世以后，罗曼通宵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辉夜公主，让我们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吧？
　　“帮忙？说什么话呢？虽然不打算吃白食没错，但是我们对神社的工作一窍不通，能够帮得上忙的人还是只有你啊。”
　　开什么玩笑，被供奉的神明居然去接待过来参拜的信徒，这要是被传出去了，八坂神奈子的名号还能混吗？
　　讲道理，从来都只有人照顾她，不曾出现过她照顾人的情况发生。
　　“也就是说……我还要工作？”
　　罗曼一脸惊愕地用手指指着自己。
　　——我那软绵绵的被子呢？还有已经很久没有工作超过四十八小时的笔记本电脑呢？
　　不过这种事情没有讨价还价的必要，而且让拜访的客人来工作这种事情也实在太失礼了，虽然罗曼觉得神奈子的字典里没有“失礼”这个词语。再说了，不工作的话哪里有钱课金呢？
　　不得不说，来了一个爽快的客人就是不一样，这可是官方配料，可以堂堂正正的偷懒，没有比这更让人高兴了。
　　就这样，罗曼与爽朗的某大妈（死）愉悦地度过了欢快的一天，临走之前拿走了昨天借给诹访子的单行本，并答应了下次过来的时候把前面买的带上。
　　“下次来的时候记得买点酒哦。”
　　“如果我还记得的话。”
　　……
　　……
　　“感觉怎么样？”
　　“似乎只是普通人。”
　　感觉到罗曼已经彻底离开了守矢神社，端坐着两位神明的房间顿时大变样了。不是指多了什么或者少了什么，而是整个房间的气氛改变了，庄重与神圣的气息从两人身上溢出来，那个不喜欢说话的幼女和活跃气氛的大（姐）妈（姐）消失不见了。这个时候无论是谁看到她们，都能感受到一股压迫感，意志不够坚定的人或许会忍不住跪下叩拜。
　　这就是神明，是超于了人类种族，更高层次的存在。
　　“也就是说，只是单纯地带来好运吗？”
　　“……”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沉默。
　　昨晚在早苗休息后，神奈子和诹访子密谈了一阵，决定在今天对罗曼进行试探。不管什么原因，如果罗曼拥有能够给神社带来好运和信仰的能力，说不定两位神明会将他拉拢过来。但是现在得到的却是不怎么好的结果，罗曼仅仅是一个带来好运的人……如果还有其他的话，就是他有一双特别的眼睛。
　　坐在两位神明面前，就算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近在眼前的神明的查视。从内到外，罗曼身上都没有修炼过的痕迹，而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
　　带来好运的人，其实不是什么好消息。神奈子和诹访子是生命悠久的生命，在过去的岁月中也曾遇到过好运的人，有的能给人带来好运，有的则是自己有强运属性。但是无论是哪一种，好运的人都不值得去投资。有的人会莫名其妙地夭折，有的人则是夺走了身边的人的好运，有的人则会在走到最辉煌的那一刻死于非命，例如织田信长。
　　“可惜了，我挺喜欢他的。”
　　“是啊，我也挺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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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pong友，你知道重蟹神吗？（中）
　　罗曼离开守矢神社后，时间已经过四点了，这个时间比平时要晚一些。因为气氛太好的原因吧，只能说神奈子意外的健谈，聊着聊着就忘记时间了。
　　这边的位置接近郊区，回到市中心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晚餐的时间。不过今天羽川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晚饭只能自己解决了。说到做饭，自从羽川翼经常来罗曼家串门以后，罗曼的伙食质量……该怎么说呢，这算是一个由坏变好的过程吧。别看羽川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料理方面似乎是生手，第一次动手的成品几乎让人怀疑她在做饭还是毒谋。
　　不过后来熟练以后，料理水平也逐渐提高了，这让罗曼也变得越来越懒了。
　　“真的不想做饭啊。”
　　做饭本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是想吃得好。以前的罗曼还会经常动手，但是自从他了解了方便面和网络游戏的黄金搭档以后，就再也没进过厨房了，而且羽川隔三差五过来做饭的原因，罗曼就更不可能自己动手。
　　说起来也很久没有去那家店了。
　　“拉面——”
　　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下意识地来到了以前经常光顾的拉面馆。依然是熟悉的门面，让罗曼有一种怀念的感觉，恍惚间才发现现在的生活已经和以前相比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要进去吗？
　　虽然已经决定晚饭在外面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罗曼感觉拉面馆的拉门散发着诡异的气息。静静地关上的拉门，似乎在说着“拉开我吧”之类的低语，不断诱惑着罗曼的蠢蠢欲动的手。
　　啊咧？为什么我的手已经放在门把上了？
　　等罗曼反应过来的时候，拉门已经“哗啦——”的一声被拉开了。
　　“欢迎光临，唉？好久不见了罗曼君。”
　　“好久不见。”
　　一段时间没来，没想到老板竟然还认得他，要知道距离最后一次关顾已经差不多两个月了。
　　“还是惯例的叉烧拉面吗？”
　　“来一碗大份的吧，今天有点饿了。”
　　罗曼才想起来，今天中午的午饭时间有点早，而且分量也不多。不过质量上却意外的高，早苗做的料理比平日要精致不少，让人怀疑她是不是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准备。
　　“罗曼小哥，这边这边！”
　　罗曼正想准备找个位置坐下，耳边传来的呼喊声使他身体动作猛然一僵。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这是命运啊安排啊，罗曼小哥。”
　　命运，是不公的。
　　在拉面馆角落的位置上，坐着一个邋遢的大叔，不是说他的身上有多脏，而是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毫无条理的懒汉。头上的短发像倒刺一样竖起来，而且还能看得出明显的染发痕迹。身上穿着不合时宜的夏威夷衬衫，上面的纽扣还特意松开，给人一种不良大叔的感觉。脖子上挂着一个和耳饰同款的十字架，让他整个人看上去不伦不类。
　　这不是忍野咩咩还是谁啊？
　　当然了，这个人到底是谁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端放在他面前的大碗拉面已经被吃得干干净净，而且他看上去好像也没钱付款的样子。
　　难道说今天是我的不幸日吗？
　　“罗曼小哥怎么一副‘遇到他真倒霉’的表情，以前不是一直很爽快地帮忙付钱吗？还是说我们的友谊还经受不了两个月的考验？”
　　“如果说‘友谊=付钱’的话，我们友尽吧。对了，在此之前请你把欠下的钱还给我。”
　　太大意了，从站在门口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想起来才对，每次来这件拉面馆的时候都会非常“巧合”地遇到这个吃白食的流浪汉。罗曼之所以会选择这间拉面馆就是因为它的价格便宜，但是偏偏每次光顾这里都要支付两个人的消费。只不过时间已经过了两个月，罗曼也把这些“巧合”忘记了，所以才会猝不及防之下再次“上当”。
　　“真怀疑你是不是掌握了我的行踪，每次都特意等着我来付钱，难道就不怕老板把你打出去吗？”
　　拉面师傅老板君，可是身高两米浑身肌肉体重超过250斤的肌肉男。别看他性格很和蔼的样子，罗曼可是看见过他把三个捣乱的小混混扔出去。
　　“我哪里会那么高明的东西，只不过每次都想着‘罗曼小哥，赶紧过来付钱啊’这样，罗曼小哥就会出现了。”
　　——我已经到了随叫随到的地步了吗？
　　“罗曼小哥的气色看起来不错哦，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吗？”
　　“我没钱氪金了，借我几个子吧。”
　　——最好还是不用还的那种。
　　不过说是这样说，忍野咩咩的这份还是要付上的，这点钱罗曼还是能付得起。
　　“两个月不见，我还以为你已经离开这个城市了呢。”
　　“这句话从你口中说出来真是奇怪，或许哪天我会离开这里，不过至少不会是最近。而且我一直在补习班那边，罗曼小哥好像没有拜访朋友的习惯。”
　　这不是废话吗？能宅在家里，谁会出门啊？
　　软绵绵的被窝，毫不停歇的笔记本电脑，还有酸酸甜甜的柳橙汁，还有“幻想乡”的大家，这样的生活简直最棒了。
　　没错，这种宅在家里不用外出的生活，简直是万岁！
　　等到哪天不用为生活奔波了，一定要过上足不出户的梦幻生活才行，对吧，辉夜公主。
　　“罗曼小哥最近在神社工作吗？”
　　“没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忍野咩咩能够看出罗曼在神社工作这一点让他感到意外，但是又在情理之中。作为怪异专家，忍野咩咩研究的就是超自然现象，而神明就在“怪异”的范围之内。就像他当初能够一眼看出罗曼被“间隙妖怪”附身一样，忍野咩咩也同样可以轻易看出罗曼与神社有接触。
　　“罗曼小哥身上沾上的神明的气息，而且不是普通的参拜那么简单，这种浓郁的信仰……除非你和神明有直接接触，否则的话就应该是长时间待在神社里面。”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都会下意识地向身边的人学习，会逐渐被周围的环境同化。和性格好好的人在一起，人也会变安静，原本的脾气再暴躁也能学会控制。同样的，整天和小混混扎堆的人，如果不离开这个群体的话，以后也不见得有出息。
　　相比起连个月前的罗曼，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毫无目标的茫然，虽然看起来比以前更慵懒了但是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气味。信仰，或者说是神圣，这是忍野咩咩从罗曼身上闻到的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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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pong友，你知道重蟹神吗？（下）
　　“难道说进入神社的人身上都会带着信仰吗？”
　　“怎么可能？说到底只是‘沾上味道’这种程度，就好像进入拉面馆的人衣服上会有拉面的味道，时间越长，靠得越近，味道会越浓。从拉面馆出去以后，身上的拉面道就会越来越淡，嗅觉灵敏的人一靠近就能判断出你吃的是哪一种味道的拉面。”
　　“原来是这样，我已经在神社打工差不多两个月了。”
　　然而罗曼并没有告诉忍野咩咩，他并非每天都会神社。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每每都是隔开一两天才回去，只有这两天被羽川赶出来才连续不断地过去帮忙。罗曼认为这是无关重要的信息，但是被忍野咩咩知道的话，或许就能了解到关于守矢神社的秘密。
　　“忍野，重蟹神是什么？”
　　罗曼没有问出“你知道重蟹神吗”这种话，眼前的人可是怪异专家，不是一般的喜欢超自然传说的爱好者。
　　如他所想，忍野咩咩给出了他希望得到的答案。
　　“重蟹？这可不是什么难对付的怪异。意外呢，罗曼小哥似乎经常能遇到有趣的事情。”
　　忍野咩咩笑了笑，然后习惯性地从口袋里面拿出了香烟。
　　“喂，这里是室内，不要在这里抽烟。”
　　“抱歉抱歉，只要一说起怪异就忍不住了。”
　　这是忍野咩咩的习惯吧。就好像有的人感到焦虑的时候会跺脚，感到紧张就会握拳，而忍野咩咩说到怪异的时候一般都会一边抽烟。可惜的是这里是拉面馆，不是他暂住的废弃补习班。
　　“是九州山间的民间传说。根据地域不同重蟹也被叫做重石螃蟹或重石蟹而且还有种说法重石神，这种情况下就把蟹与神联系到一起了。虽然细节上有各种各样的不同，但是共同点就是能够让人失去重量。如果遇上的话——不幸遇上的话，当事人的存在感就变的稀薄，听说，是这样。”
　　“听说？”
　　“是啊，我还没有接触过重蟹，一直都只是听说而已。”
　　忍野咩咩重重地呼出一口，就好像吸烟的时候把尼古丁喷出来一样。
　　“你刚才还说了……‘存在感’对吧？”罗曼捕捉到了忍野咩咩刚才的话中更重要的字眼。
　　“别说是存在感了，就连存在消失了这种危险的案例都曾经有过呢。虽然在中部地区也有重石石这种相似的名称存在，不过那是完全不同的其他系统。那边是石头，这边则是蟹。”
　　消失。是指消失不见，对人类来说，因为重蟹而消失就代表物理性地消失，和死亡的差别在于不会有尸体，也不会被人记住，因为在消失之前，存在感已经被夺走了。
　　“啊，就和你身上的‘隙间妖怪’一样，不过重蟹让人消失需要十年八载，但是‘隙间妖怪’想要让人消失或许需要穷尽一生的时间，甚至还会随时被杀死。和重蟹比起来，‘隙间妖怪’根本就是无害的怪异。”
　　身上的‘隙间妖怪’吗？
　　罗曼感到很神奇，自己身上的隙间妖怪竟然还活着。虽然现在的他是普通人，但是和忍野咩咩交流过的他或多或少知道那边的事情，至少也知道神社这种地方对怪异的作用，像隙间妖怪这种弱小的妖怪，可能在靠近神社的时候就被赶出身体，然后暴露在阳光下死去。神社，本身就是指神明居住的地方，从建立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赋予了神的特性。不需要神明的存在，只需要放下一尊神像，让大家知道这是哪一位神明就够了。
　　那么之所以会一直活着，是因为罗曼的原因吗？
　　“你把它养得很好。”说这句话的时候，忍野咩咩看上去有一种牙疼的感觉。他可是怪异专家，了解怪异，治退怪异，避免怪异伤害人类，这是他作为怪异专家经常做的事情，结果看到有人用自己的身体去饲养怪异，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很别扭。
　　“如果不是一早就知道这件事，我还以为你身上的‘隙间妖怪’已经消失了。你不是在神社工作吗？还是说你工作的那个神社连一位香客也没有，或者说那个神社根本就没有没有供奉神明？”
　　“差不多吧，不是什么有名的神明，而且位置在郊区，我的工作不过是一些杂活，打扫庭院之类的。”
　　罗曼已经可以肯定了，身体里的“隙间妖怪”之所以还活着绝对是因为他的保护，他的身体挡下了神社对“隙间妖怪”的驱逐，让弱小的“隙间妖怪”继续活着。
　　“不要说这个，关于重蟹，你又办法治退它吗？”
　　“重蟹神，就算再弱小也好，它也是神明，而不是妖怪，用‘治退’这个说法是错误的哦。”
　　说到了自己专业的话题，忍野咩咩也变得啰嗦起来了，或许它们之间有区别，但是罗曼根本就分不清这些诧异。
　　“从古代开始，神明是由人类的信仰的塑造的。农业的神，守护的神，河流的神，这些都是结合了人类的希望而诞生的存在，是为了让人类获得更好才出现的，某种意义上来说，神明从来都是站在人类这一方。也就是说，神明，一直在帮助人类。”
　　“你是说，夺走体重，让人类消失，其实是重蟹神在帮助人？”
　　这个说法让罗曼无法接受。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对人类来说都是有害无利的，如果神明真的是在帮助人类，那就不应该让人一个人消失。
　　“所以说啊，还是让我啰嗦几句吧，先从重蟹是什么样的神开始说。跟一般因为信仰而出现的神明不同，重蟹更像是因为传说而诞生的神，这种神没有实体，但是又确实存在，准确的说是无处不在才对，毕竟流言这种东西是没有地域界限的。但是重蟹本身没有意识，只是单纯的存在，什么也不做，无法危害人，也不会攻击人，也不能附身，在神明的分类中也算是异类。但是之所以将它归类到神明里，是它拥有实现某些愿望的能力。”
　　“实现愿望？”
　　“没错，实现愿望，而且也只能实现这些愿望。”忍野咩咩伸出手指，指着罗曼的额头，一脸严肃地说道，“以‘重量’为代价，带走许愿者想要抛弃的感情。开心的也好，悲伤的也好，只要不想要在要了，想要忘记的话，就能用这种剧烈的愿望召唤重蟹，然后将不需要的感情交给它，但是代价就是——”
　　“体重吗？”
　　罗曼现在明白重蟹神是什么了，也明白神奈子口中的少女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连名字也不知道的少女，凭借着自己的愿望召唤了重蟹神，将不想要的感情和记忆交给了重蟹神，但是作为代价，她的体重被重蟹神带走了。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者是想要找回那份感情，又或者是觉得失去体重很不划算，少女想要把体重和记忆找回来。
　　“总的来说，重蟹是一种‘以物易物’的神明，它会承载许愿者的感情，但是会带走许愿者的体重。”
　　“我想知道怎么样去驱逐……怎么将交给重蟹神的感情和体重拿回来。”
　　“对你而言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
　　拉面馆忍野咩咩的一句话中陷入了沉寂。
　　尽管依然有人在窃窃私语，然而以两人为中心散发出去的低气压卷席了本就不算大的拉面馆，压抑的气氛让附近的人感到呼吸都不顺畅。
　　罗曼和忍野咩咩对视着，和忍野咩咩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微笑不同，罗曼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但是从他平时总是带着微笑的脸作为比较，现在的他应该不会高兴。
　　“忍野，你知道的，我需要的是普通人也能用得上的方法。”
　　“啊，我知道，‘普通人的事情就用普通人的方法’，我知道你的原则，但是现在遇到的不是普通人不是吗？”
　　忍野咩咩的笑容显得很刻薄，看上去有些不怀好意。
　　PS：日服新出了旧剑，根据语音了解到，旧剑世界的梅林是女性，剧本简直完美啊！对吧，梅莉酱。在这里，祝玩日服的大家出货，这可是唯一的五星男剑哦。


第二十三章 新学期
　　升高三的时候，高二生需要重新分班。非常幸运的是，罗曼和自己在学校唯一的熟人——羽川翼，再一次分到同一个班上。
　　其实在知道需要分班的时候，罗曼的心一直惴惴不安，直到分班的结果出来后才松了一口气。
　　罗曼很在乎羽川，不仅仅是因为她是罗曼在学校唯一的朋友，也因为两人的关系前所未有的亲密。可以的话，罗曼希望两人的亲密能够一直维持下去。
　　课后，没有加入社团的罗曼和羽川很早就离开学校了。罗曼是直接回家，而羽川翼则是回家一趟后，来到罗曼的家里。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出现。从羽川第一次来到罗曼家之后，以后每隔两三天都会来一次，不管是节假日还是其他时候，甚至在放假的时间来得更加频繁。
　　自从沉迷网络游戏以后，羽川就正式开始照顾罗曼的起居生活了。虽然罗曼曾经告诉羽川，她不需要这样照顾他，但是最后被拒绝了。罗曼也没有继续拒绝她的打算，因为他也确实需要一个人照顾，前后几个月的时间，直到现在，罗曼感觉自己已经离不开羽川了。
　　门铃响起后，罗曼看也没看门外的人，将门锁打开后就跑回原位了。
　　坐在椅子上，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打响，网络游戏总是能夺走他的注意力。
　　“太失礼了，罗曼，这个时候也应该看清楚是谁才对。”
　　才一进门，来人就说起了说教的话，但是她看着毫无反应的罗曼后，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
　　她带着一副大框眼镜，头上的秀发绑成三股辫，看上去就像某个乡下出来的村姑。
　　从两年前开始，羽川似乎就没有什么变化，不管是人群多么密集的地方，只需要一眼就能找到她。在这个流行暴走的时代，潮流就像海浪一样，一波又一波地推来，然后一波又一波地退场，像羽川翼这样保持着土里土气的形象的人简直和珍稀动物没有区别。
　　从来没有想过染发，也不曾换一个发型。虽然能和学校里的同学很好地交往，算得上是八面玲珑的人物，但是真正算得上亲密的也只有罗曼这个隐藏人物。其实罗曼觉得，如果羽川翼愿意发个发型和花点时间画个淡妆的话，绝对能一改自己的村姑形象，成为走到哪里都能吸引目光的美人儿。
　　“罗曼，你在听吗？我要生气了哦。”
　　“嗨嗨，欢迎回来，羽川。”罗曼头也不回地说道，目光没有离开电脑屏幕，手指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停顿。
　　“不是‘欢迎回来’，是‘你来了’，这里又不是我家……”羽川声音说到后面变得越来越细，然后看了一眼发现罗曼没有注意到后，就再也没有说什么了。
　　不过她正以为这样就接受的时候，还在玩游戏的罗曼却开口了。
　　“有什么关系嘛？就算羽川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也可以的，而且我觉得这里和羽川的家没有什么区别。”
　　“才不会是我家！在说这样的话我就生气了哦。”
　　“嗨嗨。”
　　罗曼敷衍的话让羽川觉得自己是在白费力气，但是说实话，刚才的话确实触动了她的心。
　　正如罗曼所说的，就算羽川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也并无不可，但是要让她承认这里是她和罗曼共同的家，这样话实在无法说出口。
　　晚饭是咖喱，当然，是由羽川去做。如果羽川没有来的话，罗曼会用方便面解决自己的晚饭，然后把其他时间全部花在网络游戏上。高三的学业是非常繁重的，毕业后不管是准备工作还是去读大学，想要毕业的人都需要努力学习，尤其是像罗曼这种成绩一直在及格线徘徊的学生，就更应该将时间花在学习上才对。
　　可惜的是，自从接触网络游戏以后，不管是学习时间还是工作时间都已经全部废掉了。
　　晚饭是咖喱，是羽川做得最多的料理之一，也是罗曼最喜欢的料理之一。
　　“你还真是喜欢甜食啊。”
　　“因为我喜欢甜食啊。而且羽川的厨艺也越来越精湛了。”
　　羽川撑着腮帮，歪着头看着大口咀嚼的罗曼，嘴角微微翘起来。客人的反应就是对厨师的评价，罗曼的享受毫无疑问就是对羽川翼厨艺最大的赞美了。
　　她的盘子里的咖喱饭还有很多，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只是简单吃了几口就停下来了。
　　“既然我的厨艺那么好，洗碗的工作就交给罗曼了。”
　　罗曼点了点头：“也好，偶尔也应该帮忙做家务。”
　　洗碗的工作交给了罗曼，不过已经被养成废人的罗曼在这里花上了不少时间，回头的时候发现羽川已经将作业摆放在桌面上了。这张长桌是后来买的，原因是羽川觉得罗曼家里应该有招待客人的家具，即使罗曼觉得自己家除了羽川以外不会有其他人来。
　　“分班以后，罗曼找到新的朋友吗？”
　　“没有啊，我对交朋友没有兴趣，不是还有羽川吗？帮我看看这道题……”
　　“先套用这个公式。只有我一个是不够的，在学校只有一个朋友怎么够？”
　　“谁说的，据我了解，班上还有两个人连一个朋友也没有。”
　　“是说阿良良木同学和战场原同学吗？罗曼看来也很在意同班同学吗？”
　　羽川的目光从课本上离开，脸上带着欣慰的微笑看着坐在对面的罗曼，有一种“终于长大了/开窍”的感觉。
　　“不是在意，只是听得多而已。像垃圾一样的阿良良木历和冷艳的战场原黑仪，同样是没有朋友的人，但是却站在两个极端。我经常听到这样的比较，要说不知道才是真的奇怪吧。”
　　羽川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她用担忧的目光看着罗曼，想要追问些什么，但是最后放弃了。
　　语气就像毫不在意地说着，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自言自语。
　　“大家好像是在忽略罗曼呢。”
　　既然大家已经将阿良良木历和战场原黑仪作为比较谈论，为什么就没有说起罗曼呢？要说极端的话，罗曼比起阿良良木历不枉多让，但是不管是什么样的话题，羽川翼都没有听说过有人谈起罗曼的事，甚至偶尔将罗曼的名字插入话题的时候，得到了“他是谁啊？”这样的回答，让羽川翼感到越发担忧。
　　羽川也曾经和罗曼说起这个话题，但是都被罗曼别扭地将话题转移了。
　　“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因为我没有和他们交流的打算。”


第二十四章 校园欺凌勒索案？（上）
　　星期五对每一个上班族和学生都具有特殊意义，他们几乎无时无刻不希望它的到来，也无时无刻不希望它能尽快消失。
　　罗曼坐在教室的角落，三年一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这个位置虽然无法将所有人看在眼内，但是却也能感受到这股蠢蠢欲动的焦虑。
　　大概都恨不得讲台上的老师马上下课，然后头也不回离开教室吧。
　　实际上罗曼也是。他来学校本来就不是为了学习，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如果说以前的他对上课下课表示可有可无，现在的他则希望马上飞回去打开电脑。
　　总觉得自己堕落了。
　　虽然很有自知之明，但是罗曼不没有感到后悔，毕竟能够找到感兴趣的事情本来就很难。不过他也没想过辍学，然后没日没夜地沉迷网络游戏。在高二期末考试的时候已经尝试过连续一个星期沉迷游戏的感觉了，看着满格的装备和成功推翻的副本，心中连一丝满足也无法找到，留下的只有一片空虚和孤寂。
　　上帝能发明了“星期”真是太好了，感谢上帝。
　　发散出去思维逐渐汇聚起来，罗曼又看向教室另一边的羽川，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察觉到罗曼的目光，她竟然转过头来与他四目对视，眼神所表达的意思非常明显：好好听课。
　　好吧，就算这是最后一节课，但这节课也只是开始不到五分钟。
　　无意间看到了另一边角落，那是一个叫做“阿良良木历”的少年。虽然眼睛对着讲台上的老师没错，但是脸上那副百无聊赖的表情已经扩散的瞳孔可以让人知道，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老师身上。罗曼之所以将注意力放在这个夺走了将本该属于他的“三年一班的废人”这个称号的少年身上，是因为罗曼昨天才和他交流过。
　　怎么说呢？是一个和罗曼一样孤僻的人，对交朋友这种事情敬而远之。如果不是因为羽川的要求，或许连看罗曼一眼也会欠奉，这位班长也不想想，同样孤僻的两个人待在一起又怎么会擦出火花呢？
　　至于说阿良良木历的同桌——战场原黑仪，罗曼根本就没想过和这个少女接触。不知道为什么，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开始，本能就警告罗曼要对她敬而远之。除了这个少女不好对付以外，还有其他的，类似于相性太差或者天敌之类的感觉。
　　所以说啊，想要和这些人交朋友根本就是不可能啊我的班长。
　　想到这里，罗曼不由叹了一口气。然而非常巧合的是，同在另一个角落的阿良良木历也发出了同样的哀叹，两人的共鸣竟然硬生生地将老师响亮的授课声压制下来了。在这一瞬间，三年一班竟然变得悄然无声，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也变得十分明显了。
　　只见老师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说道：“那么，这道题就由……”
　　糟糕了！
　　心中发出了不妙的警报声，但是罗曼的动作并不慢，他的手毫无痕迹地将笔扔到桌子下。
　　“哎呀，我的笔。”
　　然后离开椅子蹲下来将笔捡起。
　　“这道题就由阿良良木君来解答吧。”
　　利瓦鲁流躲避大·法，你值得拥有。
　　看着阿良良木历几乎绝望的表情下，罗曼不由露出了一丝怜悯。
　　有惊无险地度过了最后一节课，在一阵欢呼声中，大家终于迎来了众望所归的周末。不过以往静悄悄地从后门溜走的罗曼这一次没有离开你，而是安静地等待着同学逐渐离开教室。
　　羽川是三年一班的班长。说起来，她一直都是班长没错，而且还听说她从小学开始到现在，每年都在自己班上担任班长的职位。这个完美到找不到一丝瑕疵的班长，分班以后以零反对票成为再次成为所在班级的大姐头。
　　作为班长，羽川自然不能像其他同学一样早早离开。班长有班长的工作，在没有将工作完成之前，她不可能放下工作离开学校，羽川就是这样认真的一个人。就算表面上看是一个平凡的少女，但是内在的闪光却让人无法直视。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向罗曼的位置，发现他竟然坐在原位看着她，犹豫了一下，便从前门离开教室。
　　看到她离开后，罗曼也非常默契地从后门离开，两人最后在教学楼的楼梯上回合。
　　“除了值日的时候，很少看到你留在教室里，是遇到什么事吗？”
　　不是很少，是根本没有。如果没有必要，罗曼绝对不会留在教室里呆上一分钟。
　　这个“值日”不是指罗曼值日哦，而是罗曼和羽川的“值日”。不管是轮到谁值日，另一个都会留下来帮助对方打扫卫生，然后早早离开学校。
　　“不要这样说啊，留在学校无事可做是很无聊的。”罗曼尴尬地挠挠头说道，然后他把手伸出来，“借我一点钱（几个子）吧。”
　　简单地说，留下来的原因是为了像羽川借钱，又因为不想让人看到，所以才留到最后才出来。羽川不是每天晚上都回去罗曼家，每个星期五的晚上不回去，不过周六和周日的白天会去打扫卫生，但是罗曼已经等不到明天了。
　　“钱？上个礼拜日不是才去工作吗？怎么这么快就花光了？”
　　羽川对罗曼的行踪非常了解，公寓、学校、神社三点一线，而且上个礼拜日还是她亲自将罗曼赶出家门，自然也很清楚罗曼的财政收入。
　　“抱歉，因为新的武器已经出了，这次课金有点凶。”罗曼双手合十，对着羽川恳求道，“要是羽川你不借钱的话，我大概要饿到明天，家里的方便面已经好几天没有进货了。”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课金的钱竟然还把包括生活费，不得不说罗曼已经彻底成为网络废人了。
　　“罗曼，你再这样下去会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乱的，好歹也要好好规划一下自己的生活，不要总是沉迷游戏。现在已经是高三了，多花一点时间在学习上，再这样下去就没办法结业了。”
　　果然啊，这次是过分了一点，这种毫无节制的课金让人看不过眼，性格认真的羽川忍不住开始了自己絮絮叨叨的说教了。罗曼一早就遇到了这种情况，所以才没有告诉她，其实他从今天早上就一直处于饥饿状态。
　　大概会爆炸吧。就算不用想也能知道，羽川一定会疯掉一样将罗曼的电脑炸了，然后借此彻底掌握罗曼的财政大权，从此以后操控罗曼那暗无天日的人生。
　　“借给你可以，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这个月绝对不能再把钱花在游戏里面了。”
　　“放心吧，至少这个月，我不会在游戏里面花一分钱。”
　　最新的装备已经买到了，下个月之前不会有新的活动，所以罗曼非常果断地答应羽川的要求。
　　用满是怀疑的眼神看着罗曼，羽川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他的话，转身往教室里走去。
　　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环视一圈后，发现除了值日生外，还有角落的战场原黑仪在收拾书包。
　　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羽川的动作也加快了，在避开大家视线的短暂时刻，将钱包里的两张福泽谕吉抽出来拽在手中。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大家知道微妙，要是被大家知道罗曼向她借钱了，会传出某些对罗曼不好的传闻。
　　然而羽川没有发现，自己显得有些鬼祟的身影在离开教室门口之前被看到了。并不是有意去追踪，只是刚好准备离开教室，但是战场原黑仪不知道带着什么样的心态远远吊在羽川的身后，轻盈的脚步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羽川来到了楼梯口，脚步急促地走到罗曼身前，将两万日元交出来。
　　“我只有这么多了，你要省点花，如是再不节省花费的话，到时候你就只能挨饿了。”将钱交给罗曼的时候，羽川又开始了自己显得有些啰嗦的叮嘱。不过这些话也只会出现在罗曼面前，两人的关系可不是普通的同班同学这么简单，羽川也从来没有对罗曼放心过。
　　“放心吧，很快我就有钱还给你了。”说话间，罗曼非常熟练地从羽川手中，将两张福泽谕吉拿到手中。
　　就这样，在战场原黑仪看垃圾一样的眼神下，一场“校园勒索欺凌案”就这样发生了。
　　由始至终，战场原黑仪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一起“勒索”的发生，又开始到结束，连一个字音也没有发出，也没想过要阻止。
　　同情心这种东西对她而言是多余的，她已经无法对其他无关人士心生怜悯了。她怜悯她，谁又能怜悯她？而且最重要的是，战场原黑仪也没有从羽川的表情和动作上看到抗拒的姿态，而是习以为常地接受勒索，非常“乖巧”地将钱交给罗曼。
　　突然想起，班长羽川对待罗曼比其他人都要关照，而且传闻两人似乎从高一开始认识，直到现在也在同一个班上。这么说来羽川在两年的时间里已经习惯被勒索了，说不定罗曼意外地有调·教天赋。
　　PS：今天回老家求神拜佛去了，然后发生了一件非常尴尬的事，嗯，很尴尬。所以在下觉得拜神是坏文明（大雾），大家应该脚踏实地才对，不然你可能忘记自己为了什么拜神（尴尬）。
　　PS2：今天还没有投票的大家，记得给作者君投票哦，谢谢。


第二十五章 校园欺凌勒索案？（下）
　　罗曼快步离开后，羽川再一次往回走。在两人相遇的时候，战场原黑仪就像看不到一样不作停顿，在羽川惊愕的目光下擦身离开。
　　没有人可以拯救一个执意自杀的人，就好像没有人可以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如果羽川翼在面对罗曼的勒索时表现出一丝不满，或者说出任何一句拒绝的话，战场原黑仪不介意帮一点小忙，给那个蟑螂一样的人渣一点文具瞧瞧。可惜的是，羽川翼已经没救了，那份软弱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救得了她。
　　战场原黑仪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耳边非常仔细地听着上下楼梯的声音，避免有人在经过时触碰到她。
　　她的体重很轻，身体的密度很小，是只要轻轻一碰就能倒下的程度。为了不让人发现体重的秘密，她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进行直接的接触了。也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她总是等着其他人离开以后才走出教室。
　　脚步停下，前面的脚步声停下来了。现在的楼梯没有其他人，只有刚才走在前面的罗曼，但是现在的位置是三楼，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
　　隐约间，战场原黑仪听到了交谈声。带着几分好奇心，她轻轻地走进去，然后在一天之内看到了两起“校园勒索欺凌案”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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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着楼梯走下来，因为楼梯通道没有声音的原因，罗曼的脚步也开始加快了不少。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撞到了走进来的少女了。
　　但是正当他想要道歉时，却意外地发现对方是一个熟人。
　　嫩绿色的发色其实很罕见的，在此之前，罗曼只在另一个世界的C.C身上看到过。少女的身上穿着的不再是漏腋的巫女服，而是修剪得体的私立直江津高校的女生校服。缺少了巫女服带来的色·气，但是私立直江津高校的水手装却能给她带来少女应有青春与活力，让罗曼觉得少女的年龄更应该穿上这种可爱的水手装才对。
　　依然留着几分稚气的脸庞看着出现的罗曼露出了惊喜之色，端庄的容姿让人看了心生好感。她的身材比同龄人要更加成熟，初成规模的欧派虽然比不上神社里的某个大人，但是从年龄上看还是很有发展前景，实际上现在这种尺寸已经足以吸引男生的眼球。修长纤细的双腿被白色的丝袜裹住，这一点和她纯真的性格非常匹配。
　　“早苗？”
　　“罗曼？”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不对，你考进这里了？”
　　这不是很难理解的事情。私立直江津高等学校有非常严格的门禁，放学之前除了请假以外，学生是不能离开学校的。同样，没有正当的理由，校外的人不允许私自进入学校里。早苗身上穿着学校的校服，显然是私立直江津高等学校高一新生。
　　不过罗曼充满了惊讶和疑问的话显然让早苗很不高兴，可爱的脸蛋顿时鼓起来了：“早苗记得和罗曼说过的，早苗已经考进了和罗曼同一个高中了。”
　　“是吗？啊哈哈哈，抱歉抱歉，我一时忘记了。”
　　实际上不是忘记，而是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有听早苗说过这样的话，大概是早苗说的时候分神了。
　　但是不管哪一种情况，都不会让早苗感到高兴，本来因为看到罗曼惊喜的脸已经出现了别扭的微怒。
　　“哼，罗曼根本就不在乎早苗说什么，所以罗曼忘记也是很正常的。但是不听雇主的话，罗曼，你被早苗解雇了！”
　　早苗气势汹汹的指着手脚无措的罗曼，故作大人姿态的她显得更加可爱了，但是毫无疑问戳中了罗曼的死穴。
　　“不要啊。我知道巫女早苗小姐最善良可爱了，绝对会原谅卑微的罗曼先生犯下的小小错误，然后大发慈悲地邀请罗曼先生重新回到守矢神社，像资本家一样让罗曼先生工作到死的，对吧！”
　　“哼哼哼，善良可爱什么的……不过既然罗曼先生已经认错了，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
　　突然听到了称赞的话，猝不及防之下的早苗被直击红心，本来装出来的生气已经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娇羞，随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罗曼一点也不适合说这种话，感觉现在站在面前的人应该是神奈子大……才对。”
　　“没办法，笨蛋是会传染了。”
　　作为守矢神社的搞笑担当，神奈子的搞笑角色简直深入人心。不管是面对腹黑的诹访子还是掌握神社杀生大权的早苗，甚至在拿着酒的罗曼面前，神奈子也能非常自觉地放下姿态。不过看似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实际上经常在不注意之间找回场子，就例如她曾经给罗曼灌下一杯烈酒后……
　　“啊？对了！”突然想起了什么，罗曼熟练地伸出手来，“借我点钱吧。”
　　罗曼的表情一本正经，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感觉，既没有借钱应该有的低姿态，也没有向年下女孩子借钱的羞愧。要是被其他囊中羞涩的人看到了，大概会顶礼膜拜吧，不过更多的是替他感到羞愧也说不定。
　　“怎么突然就要……该不会是罗曼不小心把生活费用来课金了吧？”
　　“真不愧是早苗，居然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现在不是称赞我的时候，难道你就不觉得羞愧吗？”
　　“一点也没有。”
　　看着没有一丝后悔和愧疚，甚至还有些得意的罗曼，早苗心里突然就感到无力了。当初的罗曼明明是那么可靠，不仅好好料理神社的事务，而且还能腾出时间开导遭受母亲去世的早苗……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快一点！”
　　罗曼的催促让早苗有一种形象毁灭的感觉，但是她没有选择拒绝，而是从包包里面拿出了钱包，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两张福泽谕吉递过来。
　　“要省点花，要是再课金的话，我会把你的电脑锁起来哦。”
　　“多谢啦早苗，以后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太太。”
　　“还太太什么的啊咧……”
　　只不过是眨眼睛，本还在眼前的罗曼就已经消失了，楼梯下方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告诉她，罗曼刚才趁着她害羞的瞬间离开了。
　　“唉~真是的，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早苗叹了一口气，为这个不解风情的人感到无奈。再次抬起头时，却看到了面无表情的少女出现在眼前。
　　柔顺的秀发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轻轻地荡漾着，轻飘飘的感觉给人一种梦幻般的美感。她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却使得她端庄的容姿带上了冷艳的美感，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无法让人生出讨厌的情绪，这大概是颜值高的优待吧。她穿着女装校服，展现出了匀称的身姿，无论是微微隆起的前胸还是盈盈一握的腰肢，都给人一种不真实的诱惑……不，应该说少女本身就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在短裙之下，少女穿着不合时宜的过膝长袜，遮住了大腿以下的肌肤。只是在神色的短裙和黑色的长袜的对比下，短短的一截肌肤却显得更加显眼了。
　　在看到少女的面容的一瞬间，早苗的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战场原小姐？”
　　面无表情的战场原黑仪在早苗说出她的名字那一刻终于被打破了，她露出了不自然的惊愕看着一脸欣喜的早苗。
　　说起来可能感到奇怪，成绩优秀，容姿端庄的战场原黑仪其实没有朋友。不仅如此，连以前熟悉的朋友也已经被她疏远了，曾经仰慕她的后辈，也被警告了“不要再靠近我”这样的话。为了避免被不必要的人靠近发现她体重的秘密，甚至不惜装成病弱的深闺大小姐，同学之间甚至流传着“战场原的家就是医院吧”的传闻。
　　所以被早苗叫出姓氏的那一刻，她的惊讶可想而知。对方是高一的新生，而且还是不认识的人。
　　“还记得我吗？我是守矢神社的巫女，东风谷早苗。”
　　被早苗这一说，战场原黑仪就想起来了。在高二期末以后，曾因为“守矢神社很灵验”这个传闻特意去参拜，在离开的时候遇到了接待她的巫女，也就是眼前的东风谷早苗。
　　如果说战场原黑仪刚才还因为她作为新生就被罗曼“勒索”还有那么一点点怜悯的话，现在这一丝怜悯就变成了快要溢出灵魂的愉悦了。因为她对这个色·情的巫女，这个担任一点也不灵验的守矢神社的巫女一点好感也没有。
　　早苗没有读心术这种技能，自然也就不知道战场原黑仪现在的情感，她还在为自己能够遇到战场原黑仪而感到高兴。
　　“太好了，能够在这里遇到战场原……前辈。”
　　发自真心的高兴，为自己能够遇到战场原黑仪而高兴。然而这份高兴没有感染战场原黑仪，甚至因为这份高兴的真挚而新生厌恶，随着其真挚的程度而加深自己的厌恶程度。
　　她需要的是毫无干系的漠不关心，而不需要喜欢或者是讨厌的情绪，战场原黑仪讨厌人类，就像讨厌神明一样讨厌人类。
　　不作任何停留，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战场原黑仪转身往楼梯走下去。
　　PS1：昨天晚上做梦抽到剑式，然后才想起活动还没开，然后醒来发现是梦，结果白高兴一场。
　　PS2：本书的书友群号是159592180，有兴趣的读者欢迎加入。
　　PS3：今天的票还没有投出去的大家，请务必投给作者君，谢谢。


第二十六章 出剑式下个月全勤可好？
　　“请等一等！”
　　眼看战场原黑仪就要离开了，早苗顾不得礼貌，挡在她的面前。
　　战场原黑仪的眼神再一次出现了敌意，让被盯着的早苗的肌肤泛起了小小的疙瘩，脚步下意识地玩后退。
　　东风谷早苗为人单纯又善良，和她相识的人几乎没有会讨厌她，像战场原黑仪这种仅用眼神就能表达出恶意的人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果不是有不能离开的理由，早苗大概已经转身逃跑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给自己打起勇气。
　　“战场原小姐，我已经找到可以拿回你的体重和记忆的办法了。”
　　在早苗的视界中，战场原黑仪充满敌意的眼睛猛然一缩，随后早苗感觉到眼前一花，只见战场原黑仪的手中出现了一支铅笔。但是这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铅笔被削尖的一端指着她。
　　随后，战场原黑仪开始动摇了。不仅无法保持着冷漠的表情，连眼神也开始改变，拿着铅笔的右手要是摇晃，最后从手中掉下来。
　　“对不起，我只是……只是太激动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不对，你是怎么知道的？”
　　眼中的敌意已经消失了，但是在瞬间又变得锋利起来，质疑的话也充满气势。
　　早苗没有早已战场原黑仪说话的语气，她能够主动和早苗说话开始，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很多了。负责在信徒和神明之间（真）交流是巫女的职责，早苗针对如何放下对方的戒备早已轻车熟路。
　　“战场原小姐你应该记得，我是一个巫女，巫女是侍奉神明的人……”
　　“你是说这个世界存在神明吗？”
　　战场原黑仪的动摇更加明显了，生活在科技发达的社会，就算被重蟹夺走体重和记忆这种事也发生在自己身上，对神明的存在与否依然存在很大的疑问。然而她现在却无法否定这一点，因为被都走体重和记忆这件事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而且对方不是守口如瓶的人，就是已经不知去向的骗子，反正绝对不会随便告诉一个小神社的巫女。而战场原黑仪和早苗有交集的地方只存在守矢神社，也只在那个时候向神明述说自己的烦恼。
　　她无法不去相信。
　　“我的意思是说，既然有重蟹神出现，那就有其他的怪异存在，也会有解决怪异的办法。”
　　“怪异？你们是这样将它们归类的吗？要怎么做才能将我的记忆和体重拿回来。”
　　如果说刚才的战场原黑仪对早苗的话还带着一点点质疑，那么从早苗说出“重蟹神”这个词语开始，那些质疑就烟消云散了。
　　在初中毕业的时候，战场原黑仪遇到了“巨大的螃蟹”，并且被螃蟹夺走了体重了母亲的记忆。不仅知道她没有体重的事情，而且还能够将她的遭遇对象认出是“蟹”，没有比这一点更加让人信服了。
　　“对不起，我不能帮到你，不过我知道有谁可以帮你把记忆和体重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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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场原黑仪跟着早苗离开了学校。
　　虽然心中对这个巫女依然带着几分戒备，但是敌意已经没有了。除了因为对方了解到一些内幕外，还因为早苗只是一个高一新生。
　　就算是男生也好，偏偏早苗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实在让人想不出她会有什么恶意，
　　女孩子、年下的女孩子、年下又可爱的女孩子，她们总是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的。女孩子在很多事情上总是有优待的，尤其是可爱的女孩子，在这方面相对应的是帅气的男孩子。
　　只能说，这个世界是看脸的世界。
　　“学校？”
　　“嗯，忍野先生虽然是怪异专家，但是他也是一个居无定所的流浪汉。”
　　“姓忍野吗？”
　　战场原黑仪点了点头，同时心中出现了不少疑虑，但是想一想后也没有将这些疑问问出来。为什么“怪异专家”会是流浪汉这种事情不在她关心的范围内，而且脾气爱好怪异的人比比皆是，或许别人就喜欢这种自由呢？
　　“忍野先生的名字叫‘忍野咩咩’，但是他的人和他的名字一点也不相符，是个很邋遢随便的人。虽然没有固定的住所，也没有固定的收入，但是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骗了哦，他在这方面是非常厉害的人。”
　　“恕我直言，巫女小姐，你似乎不是很喜欢他。”
　　在说到早苗口中的“忍野先生”时，早苗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但是脸上却出现了和话中内容不相符的生气。
　　“没错，我非常非常讨厌忍野先生，因为是他带坏……”
　　“带坏了？”
　　虽然早苗的话停下来了，而且后面的半截声音也很小，但是一直注意她的话的战场原黑仪还是能听到敏感的字眼。
　　“他是我……神社的前辈，也是通过他将忍野先生介绍给我，否则的话直到现在我也找不到把战场原小姐体重和记忆拿回来的办法。也不对，我根本就做不到这样的事情，只是知道有人能够做到而已。”
　　说到最后，早苗的声音越发低落了，看来她非常在意自己没能帮上忙这件事。
　　战场原黑仪没有在意这一点，对她来说帮上忙的人是不是早苗都无所谓，只要能够拿回记忆和体重就够了，至于做到的人是男是女、是美是丑都可以。只是没想到的是，那位“忍野先生”竟然不是早苗直接认识的人，而是通过神社中某位前辈的介绍才结识，这样的话是不是代表东风谷早苗对那位“忍野先生”其实了解也不多呢？
　　战场原黑仪对“忍野先生”的可信度开始降低了，尤其是她发现早苗说到口中的那位“前辈”时改变的语气，心中的不信任感就更加浓烈。
　　到站的时候，地点已经远离了住宅街，这让战场原黑仪想起了在郊区边缘的守矢神社。难道说这群人都住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吗？
　　离开公交车后，早苗朝着私人学校的大楼方向走去。虽然说是私人学校，但实际上那里已经荒无人烟了，和车站前人来人往的补习学校截然不同，应该是受到补习学校的影响破产了吧。
　　一路上，到处阻碍行人的招牌出现在眼前。虽然说是阻碍行人，但实际上没有放置在路中央，而是贴在围墙上。
　　危险。
　　私有地。
　　进入禁止。
　　尽是一些除了警告以外毫无作用的招牌。
　　“那位忍野先生真的住在这里吗？”
　　不管怎么说都觉得很可疑。虽然早苗前面已经说过忍野先生是一个流浪汉，但是“流浪汉”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可疑的词语，这种居无定所，自由度高到了无所畏惧的社会残渣，只要是有想法的人都会有警惕之心。
　　“希望你不要欺骗我。如果你有不轨之心，最好在现在就停下来，倒是被我发现了的话，就算里面有什么糟糕的事情等着我，在一切发生之前，我还是可以刺穿你的喉咙。”
　　说话的时候，战场原黑仪的眼睛看着早苗的喉咙，冷漠的眼神看不出一丝开玩笑的成分。她是说真的，如果她发现早苗在欺骗她，战场原黑仪会做的第一件事不是逃跑，而是刺穿早苗的喉咙。
　　喉咙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液，早苗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但是很快就想到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害怕，因为她从来没有欺骗过战场原黑仪，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想通一切的早苗，走在走廊的脚步也变得坚定起来。
　　在爬上楼梯时，一个脚步声从楼上传来。这个破产的私人学校里不会有其他外人进入，难道说上面的人就是“忍野先生”吗？
　　但是结果让人失望了，出现的人和早苗所说的邋遢大叔有很大区别，对方是一个很年轻的高中生，而且是一个成绩很差，性格孤僻的高中生。至于问为什么这么清楚这些？因为这个高中生是战场原黑仪两年来的同桌，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将会是高中三年的同桌——阿良良木历。
　　在看到早苗和战场原黑仪的时候，阿良良木历停下脚步，一脸惊讶地看着两人。尤其是走在后面的战场原黑仪，他怎么也没想到学校里成绩优秀，容貌秀丽的同桌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要知道这里是一个危险的废弃大楼，而且上面住着的是一个糟糕的大叔。
　　“战场原同学？还有这位……”
　　“你好，我是东风谷早苗。”
　　和冷漠的战场原黑仪不同，早苗是非常有礼貌的孩子，遇到说话的人会打招呼，被询问的时候会说出名字的类型，简单地说就是性格单纯的好孩子。
　　“你好，我是阿良良木历。”
　　看得出战场原黑仪没有和他交谈的打算，阿良良木历把注意力放在了早苗身上。说起来阿良良木历非常惊讶，自己在过去的两年里竟然从来没有和自己的同桌说过一句话。
　　“请问忍野先生在上面吗？”
　　“忍野先生？哦！忍野咩咩就在上面，你找他有事吗？”
　　像是随口问一句的话，然而在话说出来的瞬间，阿良良木历感受到了来自自己的同桌——战场原黑仪充满杀意的目光。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战场原黑仪，但是再笨也明白自己说了不应该说的话。
　　“有事的话就去找他。”
　　不敢再多说一句话，阿良良木历赶紧离开了这里。被战场原黑仪这种充满攻击性的目光注视实在太难受了，感觉在这样下去的话会因为“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东西”这个理由被杀掉。
　　这种是非之地还是不要继续呆下去为妙。
　　PS1：可惜存货不多，而且也没多少钱课金。不过最近流传着课金以外的东西，课命啊，课姻缘之类的，作者君是不是也应该尝试一下呢？
　　PS2：还没投票的大家，记得把票投过来哦。


第二十七章 啦啦啦啦，作者君出货啦！

　　“真是奇怪的人。”
　　早苗不明所以地看着狼狈而逃的阿良良木历，明明前一刻还很有礼貌地互报姓名，结果眨眼睛就扔下一句话就跑掉了。如果让她知道阿良良木历只是被战场原黑仪用眼神就击倒了的话，除了感慨阿良良木历的软弱之外，大概还会深有同感吧，毕竟她也是这种充满攻击性眼神的受害者之一。
　　“不用管他，赶紧去找忍野。”
　　忍野咩咩，这是从阿良良木历刚才的话中了解到的名字，也就是说早苗所说的“忍野先生”的名字。真是意外，一个邋遢的流浪汉竟然有一个古怪到让人觉得可爱的名字，希望他不要让人感到失望。
　　战场原黑仪已经越过早苗走在前面，但是她没有放松警惕，藏在身上的铅笔已经滑到手中，被隐秘地握在不起眼的角度。
　　直到四楼才从楼梯走出来，因为这所学校已经被废弃了，所以门窗都已经坏掉的样子。每一层有三个教室构造的房间，很幸运的是，两人在一号教室就找到了忍野咩咩。
　　忍野咩咩这个人让战场原黑仪失望了，因为他正如早苗所说的那样，是一个邋遢的大叔。
　　想象一下就明白，在这样的废墟里生活，谁都会那样破破烂烂吧。再加上忍野咩咩本来就是一个流浪汉，也不可能花精力放在自己的形象问题上，肮脏的样子早已经超出了女孩子的审美基准，就算是男性也没几个会愿意靠近这样邋遢的人。
　　乱糟糟的竖起来的金发，耳朵带着和脖子上挂着同款的十字架，还有不知道多久没有换洗的夏威夷衬衫，不管是哪一种都让人受不了。在这间教室里的另外两个人——战场原黑仪和东风谷早苗，两个则是非常注重形象的可爱少女，虽然没有洁癖和强迫症，但是忍野咩咩显然已经超出了她们的接受范围，可想而知她们对忍野咩咩是多不待见了。
　　“唉？竟然有新的客人了呢？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不是巫女小妹吗？”
　　忍野咩咩似乎对早苗没有多少印象，看到她以后反而需要思考一阵才想起来，不过那个样子看上去更像是在故作姿态。
　　可惜的是，现在的他的举动只会让他被眼前的少女更加不喜，这幅邋遢的样子从第一眼开始就已经被列入了不受欢迎的标签。
　　“晚上好，忍野先生……”
　　“你就是忍野咩咩吗？”
　　早苗还想有礼貌地对忍野咩咩打招呼，然而战场原黑仪已经无法在忍受这个慢吞吞的礼仪了，而是迫不及待地发出了质疑。
　　是的，质疑。她对眼前的邋遢大叔是谁不感兴趣，她在意的只有对方能不能把她的体重和记忆拿回来。
　　忍野咩咩没有因为战场原黑仪的无礼生气，实际上他本人也不是注重礼仪的类型，相反，他是一个自由散漫的流浪汉，对于规规矩矩这种东西更是忍受不了。
　　“真是着急啊小姐，你已经忍受不了了吗？”忍野咩咩对着战场原黑仪说道，然后目光却看向远处。似乎在战场原黑仪的背后，还存在什么用肉眼看不到的东西。
　　“如你所说，我就是忍野咩咩，初次见面。”
　　“初次见面，我是战场原黑仪。”
　　忍野咩咩的目光让战场原黑仪突然紧张起来，就连语气也安分了许多，就像对待一般后辈对待前辈一样有礼。或许她现在才想起，不管忍野咩咩是不是真的有帮助她取回体重和记忆的能力，才结果出现之前，战场原黑仪依然是有求于人的那一方。
　　在此之前，战场原黑仪曾经向五个人求救，但是很不幸的是，那五个人到最后还是无法拯救她，因为他们都是骗子。也因为这些经历，战场原黑仪对陌生人抱着不信任的态度，就算被说出被螃蟹夺走了体重的真相，她也对对方能够帮助她保持怀疑。但是不管再怎么不信任也好，战场原黑仪从内心深处依然希望对方能够做得到，因为这就是她的愿望，也是她原因跟着早苗来这里的原因。
　　手心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因为太紧张用力，手中的铅笔已经开始微微弯曲。
　　“忍野先生，请你帮助……”
　　“巫女小妹。”
　　“嗯？”
　　早苗可爱的脸已经微微鼓起来了，接二连三被人打断话，不管是谁也不会感到高兴。虽然在礼节上不会表现出来，但是习惯性的举动还是下意识地作出了。
　　“嘛，接下来是我和战场原小姐的事情了，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回避吗，毕竟这关乎到战场原小姐的隐私。”
　　忍野咩咩的话让早苗一愣，她才想起自己在这件事中起到的作用只是将战场原黑仪带到忍野咩咩面前而已，至于如何将战场原黑仪的体重和记忆取回来，那已经是另一个人的事情了。如果她继续待在这里，反而会然当事人感到不适，因为正如忍野咩咩说的那样，这关乎到战场原黑仪的隐私。
　　早苗有些无措地看着身边的战场原黑仪，结果就是战场原黑仪对着她点点头：“请你回避吧巫女小姐，接下来就交给我和忍野先生了，你不需要为我担心。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了，在天黑之前，还是赶紧回家为妙，毕竟巫女小姐的家可是在郊区的位置。”
　　“姆……怎么会这样？这样的话早苗不就是一点也帮不上忙了吗？”
　　“不，巫女小姐的帮助已经够多了，所以请你离开吧。”
　　战场原黑仪再一次不客气的放出逐客令，而忍野咩咩也没有阻止的打算。
　　“我知道了。真是的，早苗的名字是东风谷早苗，为什么一直是‘巫女小姐’这样叫我呢？”
　　带着一些不满和埋怨的语气，早苗鼓着腮帮离开了教室。
　　听着早苗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战场原黑仪和忍野咩咩非常默契地沉默着，直到再也听不到声音位置。
　　打破沉默的人是战场原黑仪，锐利的眼神盯着坐在，在用透明胶布把几个破烂的桌子绑成的简易床上面。
　　“你真的能够帮到我吗，忍野先生？”
　　“不不不，能够帮到你的人只有你自己而已，小妹妹。”
　　忍野咩咩看着战场原黑仪，用嘲弄的语调说着。但是奇怪的是，战场原黑仪却感觉忍野咩咩并非在对自己说话，他所嘲讽的人也不是站在眼前的她，战场原黑仪不由眯着眼睛，显出露骨的怀疑。
　　“至今为止，有五人对我说了同样的话。他们都是骗子。忍野先生你也是吗？”
　　忍野咩咩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神色。
　　“不是哦小妹妹，如果你真的想要取回体重和记忆的话，只能依靠自己努力了。我会告诉你办法，但是去做的人只有你一个。”
　　“为什么？！”战场原黑仪的眼睛瞪大，将忍野咩咩的表情完全引入眼帘，“是因为你不想帮忙？还是说这件事只有我亲自去做才能成功？”
　　“不，都不是。”
　　低头取出香烟，含在口里。只是含在口里，没有点火。这里的窗户早已经起不到窗户的作用，只是些不完整的玻璃破片。忍野看着窗外的景色。
　　“该怎么说呢？我欠了别人不少钱。”
　　“放心，我会给你钱的。”
　　战场原黑仪的脸上露出了同样的表情，在嘲笑着，眼前这个已经被标上“诈骗犯”的流浪汉。
　　“不不不，我可不需要钱。钱这种东西我确实很缺少，不如过我一直都缺钱，一直每次钱到了我的手上的时候都会莫名其妙地花在不必要的地方了，结果到最后一分钱也没有攒下来。如你所见，我到现在还是一个流浪汉，更不要说能有钱去还债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需要亲手将钱交到那个人手上。值得一提，那个人是取回你的体重和记忆的关键人物。”
　　战场原黑仪没想到事情会一波三折。她对自己的体重和记忆非常重视，本来也对这一次非常看重，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她也开始对结果不看好了。忍野咩咩是能够帮到她的人，所以忍野咩咩是战场原黑仪的目标，就算忍野咩咩不是东风谷早苗的朋友，而是东风谷早苗前辈的朋友，而且还是一个邋遢的流浪汉，战场原黑仪也忍受下来了。就算对忍野咩咩抱着满是怀疑的态度，她也控制住自己要坚持下来，因为她知道取回自己的体重和记忆是多么渺茫的事情，所以即使机会有多么渺小，她也会像溺水者看到稻草一样将它紧紧抓住。
　　但是现在战场原黑仪却被忍野咩咩告知，他不会帮助她，但是会有另一个人能做到，但是需要一笔钱。战场原黑仪现在已经非常肯定了，自己陷入了一场骗局之中，而且还很有可能是一场新型的连环骗局。她突然觉得，自己放任东风谷早苗离开是一个错误选择。
　　PS：如你们所见，作者君我出货了，第二个十连。为了这一刻，作者君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心情码字，哼哼哼，老婆还是爱我的，连彩礼也没花多少，不枉我拿姻缘作为祭品（……）。下个月全勤说话算话，在这里祝大家抽到想要的角色。


第二十八章 达成共识？
　　“那么你要多少钱？一百万？两百万？还是说……一亿？”
　　语气中的嘲讽快要溢出来了，只要不是聋子，这个时候也能听出战场原黑仪的意思。
　　——你是骗子吧？
　　战场原黑仪已经对忍野咩咩彻底失去了信任，最后的希望也从眼中消失，这一场骗局大概会在这一刻画上句号。当然，如果这位像老鼠一样躲在废弃大楼的流浪汉先生还想做一些恼羞成怒的事情，战场原黑仪也不会吝啬自己身上的文具收藏。
　　“呀咧呀咧，被当做骗子我也很苦恼啊。”
　　——难道不是吗？
　　看着战场原黑仪脸上表达出来的意思，忍野咩咩露出了苦恼的神色，但是更多的反而是无所谓的嬉皮笑脸。
　　“你刚才说，你已经被骗了五次对吗？”
　　随着这句话说出来，战场原黑仪的眼神一变再变，但是不管是哪一种都无所谓，忍野咩咩都不会在意。再说了，两人现在的单方面印象已经够差了，就算再差一点也无所谓。
　　“十万。”
　　“十万？”
　　“没错，就是十万。”忍野咩咩伸出一只手，将五指对着战场原黑仪张开，“只需要十万就够了，我想这个数目对你来说应该也不算多。我不需要你现在就给他，等你的麻烦解决了以后再交出来。怎么样小姐姐？已经有了五次被骗经验的你，有没有自信去守住这十万元呢？”
　　战场原黑仪目光闪烁着看着忍野咩咩的手。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不要管忍野咩咩的话，最正确的做法是转身离开，然后将今天的事情当做从没发生过。但是她的双腿就像生根了一样，身体背叛了她的意识，一动不动。
　　或许战场原黑仪不知道，不管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从一开始她就将离开这里列为最后的选项，关于这一点一直在观察她的忍野咩咩最有发言权。
　　“真是拙劣的激将法，如果你真的是骗子，那你就是一个最小家子气的骗子。”
　　十万日元对一个学生来说不算一个小数目，但是努力的话还是可以赚到的。相比起以前遇到的那五个骗子，忍野咩咩要求的数目大概要比他们少一个小数点，数目小到让战场原黑仪以为他是在骗小孩子。至于说十万日元是不是一个欺骗的开始，战场原黑仪已经给自己心里定下了底线——多一分钱也不可能。
　　“现在，就带我去找那个人吧。”
　　“也好，现在这个时间还算早。”
　　这个时候，太阳还没有下山，距离黄昏还有一段时间。
　　战场原黑仪和忍野咩咩从四楼走下来，当两人来到底楼时，发现在门口还站着一个人。他是战场原黑仪和早苗过来的时候遇到的高中生，也是战场原黑仪两年来的同桌——阿良良木历。
　　“哟，阿良良木，怎么还在这里？难道说是看到可爱的小妹就跑不动了？”
　　“才没有这种事，嘛，只是稍微有点放心不下而已。”
　　阿良良木历看了战场原黑仪一眼，然后收起了目光。他的话让人感到意味深长，因为“放心不下”这种话只有出现在有麻烦的情况下才会说出来。因为要说担心的话，看起来纤细的弱女子和邋遢流浪汉大叔比起来，前者更值得让人担心。然而阿良良木历却是忍野咩咩的朋友，既然是朋友的话，那就不可能为朋友的敌人担心。也就是说——
　　——阿良良木历担心的人不是战场原黑仪，而是年上的大叔忍野咩咩。
　　“你在为忍野先生担心吗？看来你的眼睛已经退化到蟑螂的程度了，阿垃圾君。”
　　理解了阿良良木历的意思后，战场原黑仪随后就说出了语言暴力程度的毒舌，刺耳的程度让两个男性吓了一跳。
　　“你这家伙应该好好回去小学学习礼仪才对，而且我看起来哪里像蟑螂了？我的眼睛很好，退化的是你的舌头，我的名字叫阿良良木历。”
　　“我的礼仪只对人类使用，所以先管好你头上的触角，不要让它污染周围的空气了。我的舌头发音也很好，只是你的耳朵有问题，阿垃圾君。”
　　这不是根本没有变吗？两年来从来没有交流过，没想到坐在旁边的女生居然是尖酸刻薄的类型，跟她这张可爱的脸蛋一点也不相符。
　　“虽然不想打扰你们两个交流感情，但是现在我们要去找人，所以不可以在这里耽误时间。”
　　战场原黑仪是班上公认的病弱女子。理所当然地不参加体育课，连全校早会及全校集会都以贫血为由拒不参加，只是一个人站在阴暗处。所以战场原黑仪没有朋友，一直是一个人。
　　因为病弱的缘故，战场原黑仪是保健室的常客，也经常去专属医生所在的医院，一直重复着迟到、早退、缺席，时间长了以后就有“家就在医院吧”这样开玩笑一样的传闻流出。不过，虽说病弱，却一点也不瘦弱，给人一种纤细得好像轻轻一碰就会损坏的虚幻感觉。所以，男生们经常在私下开玩笑的说她是“深闺大小姐”。
　　她是非常安静的一个人，总是在教室的角落一个人读书。阅读的类型非常广泛，各种能懂的不能懂的都读过，理所当然的成绩也非常好，成绩是学年最前位。在考试后公布的名次表的最初的十人里，一定有战场原黑仪的名字，而且所有科目都是如此。
　　简单地说，战场原黑仪在学校里给人的印象就是——安静病弱孤僻的文学少女。
　　不过阿良良木历看来，情况和表面上看不太一样，战场原黑仪不仅是没有安静的感觉，而且伶牙俐齿……虽然语言天赋放在了奇怪的方面。在学校里安静的文学少女形象应该是伪装，至于伪装的原因，大概和她找到忍野咩咩的原因有关。
　　怪异……
　　“拉面馆？”
　　三个人来到了拉面馆，和忍野咩咩熟练地把门拉开走进以及跟着进去的阿良良木历不同，战场原黑仪稍稍停下了脚步。
　　要知道忍野咩咩只是一个流浪汉而已，这家拉面馆虽然不是高等消费场所，但也不是一个流浪汉能够消费得起。也就是说他们要找的人在这里工作？
　　战场原黑仪发现这间店人气不错，而且看上去也是正经店面后，才跟着走进去。但是进入拉面馆后听到的第一句话，让战场原黑仪开始怀疑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老板，麻烦三碗叉烧拉面！”
　　“好嘞！”
　　一瞬间，阿良良木历和战场原黑仪同时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了吗？难道说阿良良木和小姐姐肚子不饿吗？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撤单还来得及。”
　　“忍野先生，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找人的吧？”
　　“没错？”
　　“但是为什么要点餐呢？先不提我对拉面类食物的感官，忍野先生难道有钱请客吗？”
　　战场原黑仪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同时一边的阿良良木历坐下来不断点头。
　　“放心吧，到时候他会出来买单的。只要心里想着‘快点过来买单啊，不然就会被揍一顿赶出去的’这样的话，他就很快会出现在眼前。”
　　——这种事情怎么样不可能出现！
　　阿良良木历和战场原黑仪的心里一起吐槽着。先不说对方到时候会不会生气，而且也不会有那个人会为两个不认识的人付钱。
　　至于说是不是真的有人买单，他们都没有为这个担心，他们不是忍野咩咩这样的流浪汉，拉面的钱还是付得起的。至于忍野咩咩那份……反正这是忍野咩咩的问题。
　　“说起来，忍野先生之所以让我把钱交给那个人，是为了让我帮你还债对吧？”
　　“没错。”
　　“如果是这样的话，干脆忍野先生帮我把体重和记忆拿回来，然后我把钱交给他不就好了吗？还是说忍野先生其实没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这是战场原黑仪从废弃大楼开始产生的疑问，直到现在才忍不住问出来。
　　忍野咩咩说过他会告诉战场原黑仪取回记忆和体重的办法，这就代表着他其实也能做得到。但是偏偏他只是让战场原黑仪去找债主，而不是帮助战场原黑仪解决以后，让她将钱送过去。
　　她记得很清楚，忍野咩咩说过“那个人是取回你的体重和记忆的关键人物”，但是从偶尔的只言片语听起来，忍野咩咩似乎不需要经过那个人的帮助，单靠他自己也能做到的样子，现在这样反而更像单纯地将这件事推到那个人身上。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罗曼小哥是非常固执的人……”
　　“等一等！”
　　战场原黑仪粗暴地打断了忍野咩咩的话，因为她听到了一个不想听到的名字。
　　“你是说，罗曼？全名是什么？”
　　一边的阿良良木历也是惊奇地等待忍野咩咩的回答，总感觉自己听下去的话，很有可能会颠覆自己十八年来的三观。
　　忍野咩咩静静地思索了一阵，说道：“全名好像是‘罗马尼·阿基曼’，没错，是这个发音。”
　　阿良良木历：“是他？”
　　战场原黑仪：“那个人渣？”
　　“原来你们认识啊。对了，他好像和你们穿着同款的校服，而且今年也是高三生。不过不对啊，那家伙可是存在感很低的人，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忍野咩咩饶有兴趣地看着惊讶的两人，尤其是战场原黑仪，她口中的“人渣”评价让忍野咩咩很好奇。
　　战场原黑仪的反应太过激动了。当然不是好的方面，而是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见的人是校园欺凌勒索的凶手，她就有一种用裁剪刀割破他的喉咙的冲动。
　　“果然，你们是骗子吧？”

　　PS1：昨天抽到的215没有课金，果然是因为达成共识吧。
　　PS2：群里老司机要求把这张图发上来，作者君觉得有必要设计相符的剧情，有兴趣的大家可以进群里聊一聊。


第二十九章 喜当爹
　　“啊哈？看来你和罗曼小哥好像发生了什么好事的样子，可以给我讲讲吗？”
　　对于战场原黑仪将他说成骗子这个问题，忍野咩咩一点也不在意。相反，他的注意力已经彻底被罗曼和战场原黑仪发生的事件吸引了。
　　“虽然不知道战场原同学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忍野是不是骗子这一点我可以作证。”
　　“难道说阿垃圾君想要向我坦白，你其实是骗子的同伙吗？”
　　“难道说我已经被默认是骗子的一员了吗？”
　　阿良良木历一片不满地把公文袋打开，然后从里面取出了文具盒，并在其中挑出了两支笔。一支是圆珠笔，另一支是铅笔，阿良良木历将两支笔并拢放在一起，然后双手分别抓住笔的两端，然后轻轻一折。
　　这个动作不管是从外人角度，还是阿良良木历的肌肉收缩程度和脸上的表情来看都非常轻松，轻松的动作让人觉得他这是在折断饼干，而不是两支半径五毫米的笔。
　　“在上个星期，我被鬼附身了。就是那种传说中的鬼族，头上长着犄角，喜欢喝酒和打架那种，最后被忍野赶走了。”
　　“我更加好奇的是阿垃圾君被鬼附身的时候做了什么。”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战场原黑仪已经接过了被折断的两支笔，视线再也无法从断口的位置移开。她在检查笔的真伪，也是在检查两支笔是不是被做了手脚。
　　最后得到的结果是，阿良良木历确实拥有非同寻常的巨力。
　　“不算是附身啊阿良良木，如果是被鬼附身的话结果会更加糟糕，最起码不是简单地打架斗殴和酗酒那么简单，很有可能会不知死活地跑到道场去挑战馆主，不管是赢了还是输了，心满意足的鬼会很高兴地离开，而你会遍体鳞伤地呆在医院里。”
　　阿良良木历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实际上当时的情况也不怎么好。被鬼的影响了情绪的他变得非常暴力，和巷子里的不良少年们打了一架后，拿着抢来的钱跑到便利店买了不少啤酒，如果不是正好被路过的忍野咩咩遇到，也不知道会醉醺醺地作出什么事来。
　　不过根据传说中的鬼族的传说来看，很有可能会到处去找强壮的男人格斗，或者是对周围的人发动袭击。被鬼族的气息感染的阿良良木历虽然力气变大了，但是身体还是普通人类的身体，说不定到时候身体报废也不知足。
　　“忍野先生，请马上带我去见那个人渣不对，是带我去见罗马尼·阿基曼吧。”
　　看来已经达成共识了。也对，没有比亲眼看到这一幕更加让人信服了。
　　“在此之前，还是把肚子填饱再说吧。”
　　……
　　……
　　然而还在拉面馆的三人并不知道，本应该去吃晚饭的罗曼依然在自己家里，正经受着人生中最伟大的考验。
　　不知道现在还是学生的大家会有什么理想呢？是找到一份好工作？还是嫁个有钱人？娶上白富美？然后组织一个美好的家庭，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罗曼从来没有为未来的事情困扰过，这些问题也从来不会出现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对他来说，生活无非有两种：一种是有网络的，另一种是没有网络的。如果是后者的话，干脆毁灭世界算了。
　　不过罗曼现在不得不处理出现在眼前的麻烦，那就是——
　　“粑粑！”
　　柔顺的金发一直长及脚踝，像太阳一般闪耀。小小的、可爱的身体不着片缕，如雪一般洁白。稚嫩的的脸蛋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那份笑容中充满了婴孩的纯真和污垢，仅仅是看了一眼就让人心弦颤动。
　　她看上去只有七八岁大的样子，不管是稚嫩的脸蛋还是较小的躯体都能说明这一点。当她看到眼前的罗曼时，涣散的眼睛逐渐拥有了焦距，然后扑到罗曼大大腿上大喊：
　　“粑粑！”
　　罗曼一脸呆滞地任由幼女抱住他的大腿，整个人依然处于石化的状态。
　　回到家里后发现一只可爱的幼女从自己的影子里走出来，然后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大喊“粑粑”，不管是谁也无法马上接受吧。
　　“粑粑！”
　　“爸……爸、爸爸？”
　　罗曼石化了好几分钟才回过神来，然后手指指着自己的脸，对着金发幼女问道：“爸爸？”
　　“粑粑！”
　　金发幼女小小的手臂，抱着罗曼的大腿更加用力，同时也彻底粉碎了罗曼好不容易才重组的意识。
　　上帝啊，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他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不对，不管是肉·体年龄还是精神年龄，罗曼的真是年龄都没有超过五年，为什么他会有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呢？
　　不对，这件事从各方面都不对劲。要知道这个孩子还没有穿衣服……到底在想什么？
　　罗曼狠狠地敲着自己的头，让自己的意识从幼女软若无骨的身体中脱离。
　　不得不说，三岁大的罗曼终于也到了对女孩子身体感兴趣的时候了。这句话怎么那么别扭呢？
　　其实这个孩子的身份并不难猜测，只要冷静下来分析就很快能够得到答案。这个孩子显然不是普通人，因为普通人不可能从影子冒出来，而且看上去也不像修炼有成的强者，这个小小的样子绝对是小孩子没错。
　　那么答案就出来了，这个可爱的幼女其实不是人类，而是一直附身在自己身上的妖怪——隙间妖怪。
　　如果真的是这样，“爸爸”这个身份就变得毫无异议了。一直以身体作为宿体，以自身的存在感作为养料，并且依靠自身的特性将它好好照顾，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罗曼一直都尽到了父亲的责任。
　　但是突然就拥有了一个女儿，感觉还是有些微妙呢。
　　“粑粑！”
　　幼女的童音响起，将罗曼分散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罗曼低下头看去，才发现因为一直没有理会她的缘故，幼女已经开始低声地啜泣了。猩红色的眼睛已经湿润起来，双眸很快就溢出了一滴一滴的泪珠，看上去就像被主人抛弃了的小猫。
　　“哎呀！不哭不哭，乖乖听话。”罗曼也不懂怎么去照顾小孩子，只是顺从地蹲下身子，将金发幼女赤裸娇小的躯体抱在怀中，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光洁的背脊。
　　“乖乖，不哭不哭。”
　　“粑粑！”罗曼的抚摸让金发幼女停止哭泣，她一脸欣喜地用双臂抱着罗曼的颈脖，还带着泪痕的脸蛋再次绽放出纯真的笑容。
　　由始至终，金发的幼女的嘴里都只发出“粑粑”这个发音。不过想到她之前只是寄身在自己体内的妖怪，罗曼就释然了，就算她看上去和七八岁的小学生一样大，但也只是刚刚才第一次化为人形。
　　轻轻揉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幼女的肌肤，罗曼才猛然醒悟这个孩子身上没有穿衣服，便抱着她开始翻箱倒柜。不过罗曼可没有女装，更没有八岁幼女的童装，不得已之下，他找到了一件t恤，将它套到金发幼女身上。
　　“突然多了一个女儿，而且还是妖怪化形，我应该怎么办啊？”
　　罗曼偷偷地挠这自己的头，本来就缺乏梳理的长发顿时变得乱糟糟的。
　　“粑粑？”
　　金发幼女歪着头，一脸疑惑地看着苦恼的罗曼。到目前为止，她也只会说这个发音，想要明白她到底表达什么意思还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乖乖，我的女儿……”罗曼的脸色露出了纠结的神色，这个女儿出现得太突然了，根本就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时间。不过既然已经接受了这个被自己养育出来的“女儿”，罗曼就应该负责到底才行。
　　“首先应该做什么呢？果然还是先起一个名字吧。”
　　每个做父母的人，在知道自己会有孩子以后都会想知道孩子是男是女，然后为自己的孩子/女儿找一个合适的名字，再不济也要有一个乳名。不过就正如罗曼不会预料到自己会出现一个女儿一样，也没有为自己的孩子准备名字，而且他也不是擅长找名字的人。
　　这个时候果然还是向外人寻求帮助。
　　衡量了一下，罗曼最后放弃了打电话给羽川这个选项，最后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进入游戏以后，罗曼点开了名为“幻想乡”的公会，发现在线的公会成员只有几个。不过想到她们只是参考对象而已，也就没有挑三拣四。
　　魔法少女最棒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帮忙，大家现在都有空吗？】
　　妖怪贤者：【说说看吧，我这里没有问题。】
　　竹取公主辉夜姬：【再等等，我快过完这个副本了。】
　　扛把子藤原氏：【有屁快放！】
　　魔法少女最棒了：【我的亲戚是个欧洲人，今天生了一个很可爱的女儿，是金发红眼，很可爱很可爱的那种。但是现在还没有决定名字，他们决定寻求我的意见，不过我在这方面也不擅长。你们大家能不能想一个名字给我参考一下，要很可爱很可爱的那种，记住，一定要可爱才行。】
　　妖怪贤者：【油咖喱（紫）！】
　　竹取公主辉夜姬；【什么？你有女儿了？】
　　扛把子藤原氏：【卧槽，你竟然已经结婚了！】
　　魔法少女最棒了：【都说了是亲戚的女儿！你们眼睛有问题吗？】
　　罗曼默默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虽然早就已经意识到这群女孩子有非常敏锐，但是没想到竟然会准确到这种程度，也不知道是在说笑还是真的猜出来了。
　　妖怪贤者：【油咖喱（紫）！】
　　——妖怪贤者你够了！
　　竹取公主辉夜姬：【辉夜！】
　　——你是来捣乱的吧！
　　妖怪贤者：【油咖喱（紫）！】
　　……
　　扛把子藤原氏：【慧音！】
　　藤原氏，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妹红。
　　别看现在是打字聊天，在公会组团推副本的时候，大家是开通语音交流的，毕竟那个时候没有这个闲时间给你打字。所以罗曼知道“幻想乡”的成员都是女孩子，这个公会是只有罗曼一个男性的公会，而且这些女孩子似乎都是熟人，所以经常在会听到她们喊出其他女孩子的名字。
　　例如“妖怪贤者”的名字叫“八云紫（油咖喱）”；“竹取公主辉夜姬”的姓氏未知，但是名字确实叫“辉夜”；“半妖白泽”的名字叫“慧音”；“扛把子藤原氏”的名字叫“妹红”，全名就是“藤原妹红”……卧槽，藤原氏你和白泽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妖怪贤者：【油咖喱（紫）！】
　　妖怪贤者：【油咖喱（紫）！】
　　妖怪贤者：【油咖喱（紫）！】
　　八云紫你真是够了！这样推销自己的名字有意思吗？不要给我刷屏啊！
　　竹取公主辉夜姬：【紫老太婆真不要脸！】
　　扛把子藤原氏：【紫老太婆真不要sdhfgunkgfysui】
　　藤原氏你在干什么？
　　罗曼感觉自己在问这些女孩子简直是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上网去找几个常用的外国名字会更好，实在拿不定主意干脆去问羽川算了。
　　他正打算下线的时候，聊天室出现的一句话却让他的动作停下来了。
　　妖怪贤者：【叫“紫”的话，以后roll适合你的装备可以考虑送给你哦。】
　　罗曼看着聊天室最后一句话，默默无语。
　　“真是的，这个八云紫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她以为我会拿自己女儿的名字开玩笑吗？”
　　罗曼看着怀中好奇地盯着电脑屏幕的金发幼女，露出了无奈的笑容来。
　　“对吧，紫酱？”
　　金发幼女听到罗曼的话后转过头来，看到罗曼正看着她，便张开手抱着罗曼。
　　“粑粑！”

　　PS：时间梗嘛，大家都应该能看得出来。前面说过了，反正都是红眼珠子，相比起肌肉男，萌妹子更讨喜对吧。在东方里面，作者君我超喜欢紫***，大姐姐最棒了！


第三十章 和战场原黑仪的初次见面（4000推荐加更）
　　好吧好吧，其实“油咖喱”也是不错的名字不是吗？不过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金发幼女怎么看都不是日本人，也绝不是亚洲人，用“紫”这个名字是不是不太合适呢？
　　就在这时，罗曼的手机铃声响起了，拿出来一看，屏幕上写着羽川翼的名字。
　　罗曼对金发幼女——暂定命名为“紫”的孩子作出嘘声的动作，也不管她能不能看懂，就接通了电话。
　　“羽川，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晚上好，罗曼。不过不是这边有事打电话给你。”
　　“不是你？是关于我的问题吗？”
　　想了一下，罗曼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出问题，和平时不同的地方就是向羽川借了两万元。喂，该不会是想要把两万元要回去吧？要回去的话我怎么办？女儿怎么办？
　　“刚才战场原同学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在我这里拿走了你的住址。如果你现在不在家的话，希望你可以赶回去，她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放心，我正好在家。”
　　不过罗曼不觉得自己有可以帮上忙的地方，而且他和战场原黑仪也不熟悉，同班到现在连一句话也不曾说过。
　　可以的话真不想有交集，因为她看上去是很麻烦的类型，不过既然是羽川的要求，那就勉为其难去帮忙吧。
　　“那我就放心……”
　　就在电话的另一边，羽川翼正要说出“那我就放心了”这句话，然后等罗曼把电话挂上的时候，一直挂在罗曼身上的紫发现罗曼从听电话开始就没有搭理她，不由心生不满了。还是年幼的紫不知道罗曼在做什么，也完全没想过自己会给罗曼带来什么麻烦，于是便大喊了一句——
　　“粑粑！”
　　“放·心·了……”
　　罗曼听着手机里羽川因为紫的话，连话语也变成了一字一顿的棒读，心里大喊糟糕。
　　“羽川，如果没什么事的话——”
　　“罗曼，我刚才好像听到了——”
　　“绝对没有，根本就没有人喊粑粑！”
　　罗曼已经做好了把手机挂掉，然后彻底关机，对另一边的羽川不管不顾的时候，来自身上的小紫却彻底击碎了他的野望。
　　“粑粑！”
　　啊啊啊啊！！完蛋了啊！
　　“喂喂喂，羽川你能听到吗？”
　　有史以来，羽川第一次在别人挂电话之前先一步把通话挂断，就算不要想也知道，那个少女现在一定是用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往这边赶来。
　　罗曼露出了生无可恋的表情，一脸祥和地看着嘟着嘴的紫。
　　“紫，你知道吗？男孩子是没办法生孩子的。”
　　“粑粑粑粑！”
　　或许是觉得罗曼的表情很有趣，紫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脸蛋。罗曼也任由她胡闹，就算把自己的脸弄得扭曲生疼也没有阻止她，因为现在的罗曼，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
　　“叮咚！叮咚！”
　　好快！难道说羽川其实就在公寓楼下吗？
　　罗曼被羽川的快捷吓了一跳，这种感觉大概就像等待法官宣判的时刻，却发现自己原来被架在断头台上了。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应该怎么办？完蛋了！羽川一定会打电话报警，然后亲手指证我将我送到监狱里去，没有网络没有魔法少女，我的人生一片黑暗！！”
　　被近在咫尺的门铃声逼急，罗曼彻底慌了手脚，尤其是门外的人一直没有停下的打算，让人感觉这不是门铃，而是索取性命的催命符。
　　“叮咚叮咚！”
　　没事的没事的，羽川那么聪明的人，一定会听我解释吧，突然说有一个女儿，就算是她亲眼看到了也不会相信。
　　“叮咚叮咚！”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像个办法让她冷静一点，不要激动之下打电话报警。应该怎么办呢？有什么可以让她心神大乱，或者是脱不开手脚的事情？
　　“叮咚叮咚！”
　　然后，罗曼把主意打到了自己手中女儿身上。既然问题因为小紫的出现，那就让小紫去解决，这非常符合情理对吧？
　　罗曼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不过在第三视角上看，更像是赌徒的孤注一掷。
　　“紫酱，粑粑现在教你一个词，等一下你看到那个阿姨后要记得说出来哦。”
　　“粑粑？”
　　“是‘麻麻’。”
　　叮咚叮咚！
　　“粑粑？”
　　“麻麻。”
　　“麻麻？”
　　“没错，就是麻麻。乖乖，我的宝贝儿女，粑粑是死是活就靠你了。”
　　罗曼露出了慷慨赴义的决然，抱着出生不到一个小时的女儿来到的门前。
　　咔嚓一声，房门被打开。站在门外的少女，正露出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按着门铃。
　　可能是以为房里没有人，所以打算放弃了吧，罗曼突然间的开门吓了她一跳。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不是罗曼预想中的羽川翼，而是另外一个女生。
　　她穿着私立直江津高等学校的女生校服，一头柔顺的秀发垂落在背部，在没有风的长廊里也轻轻地回荡着。黑色的过膝长袜裹住了她的长腿，长袜和短裙之间只露出短短的一截肌肤，让少女给人一种很保守的感觉。略显惊愕的表情浮现在精致的五官上，显然是被“罗曼—紫”这个组合吓了一跳，但是也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的缘故，整个人僵在那里。
　　罗曼现在才想起来，羽川刚才之所以会打电话给他，是因为有人从她那里得到了罗曼的住址，希望还没有回家的罗曼可以赶回家来。而那个人，就是眼前的少女，罗曼的同班同学——战场原黑仪。
　　“什么啊，原来是你。羽川已经和我说过你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看到出现的人不是羽川后，罗曼的语气也变得不耐烦了。要知道他刚才可是被这一阵无礼的门铃声吵到怀疑人生，结果开门一看发现是表错情，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罗曼也对战场原黑仪感到不满了。
　　就在站在门外的战场原黑仪要说话的时候，罗曼怀中的小紫却先一步开口了。
　　“粑粑？”
　　“……”
　　“……”
　　“警察先生，这里有一个恶心的蟑螂萝莉控……”
　　“给我住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我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如果遇到对方袭击的话我能自卫反杀吗？”
　　“为什么你会笃定我一定袭击你？而且你已经准备杀了我对吧！一定是吧！”
　　罗曼想要阻止战场原黑仪和警察的继续通话，但是先不说自己身上还抱着小紫，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了是不是就坐实了自己袭击战场原黑仪的事实了呢？
　　难道就什么也不做，等着条子叔叔过来把他带回局子吗？
　　“地址是……”
　　绝望了，对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绝望了。难道真的要进入那个没有网络没有魔法少女的监狱吗？才刚刚相认的女儿，难道要因为这个本来就说不上一句话的女人弄得父女相隔吗？
　　这个糟糕的世界，毁灭吧？就让火焰，净化一切！
　　“麻麻！”
　　“哎？”“咦？”
　　不管是胡思乱想的罗曼还是正准备给警察报上地址的战场原黑仪，都被罗曼手中抱着的小紫一句话吸引了注意力，两人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不同的是，罗曼没想到本来用在羽川翼身上的称呼竟然会浪费在战场原黑仪身上，而战场原黑仪……大概是在体验着和半个多小时前的罗曼相似的，初为人母的感觉吧。
　　“……抱歉，弄错了。”
　　目光怪异地盯着罗曼手中的小紫，战场原黑仪直截了当地挂上了电话，然后用同样的目光看向罗曼。
　　“那么，罗马尼·人渣·萝莉控先生，难道不准备请我进去坐一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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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关于孩子……
　　时间回到二十分钟前。
　　拉面馆中响起了“嘶溜嘶溜”的声音，客人的目光汇聚在角落的某个邋遢的流浪汉身上。还好的是现在的客人不多，而且忍野咩咩也不是常来这里，不然的话一定会被老板赶出去。不过即便如此，坐在一边的阿良良木历和战场原黑仪也尴尬无比。
　　战场原黑仪的眉毛直跳，但是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不过阿良良木历就没那么好的定力了，坐立不安地他有一种端着碗坐在另一边空位的冲动。
　　“我吃完了。”
　　“好快！”
　　正当阿良良木历准备提醒忍野咩咩的时候，却没想到他已经吃完了。放下桌子上的大碗干干净净，里面一滴汤水也没有剩下，碗面也看不出一丁点的油脂，简直和洗过一遍没什么区别。
　　——你该不会把它舔过了吧！
　　“我吃饱了。”
　　“好快！”
　　只不过是不小心分神，连旁边的战场原黑仪也吃完了？
　　不过阿良良木历转过头看去的时候，发现情况没有如想象中那样夸张。装着拉面的大碗没有吃完，而且还剩下很多，反而像尝两口后发现不喜欢这个味道放下。
　　“阿垃圾君，你的目光真是失礼，难道你是看着美少女吃剩的失物会兴奋的那种吗？”
　　战场原黑仪捂着嘴唇，一脸惊讶的看着无语的阿良良木历。
　　“我才不是这种变态，而且你不觉得自己这是在浪费粮食吗？就算不喜欢也应该吃饱了再说。”
　　“看来阿垃圾君的耳朵真的出问题了，我说过了，‘我吃饱了’。女孩子的食量是非常小的哦，阿垃圾君一定是没有女朋友的单身狗吧。”
　　“道歉，给我向所有单身的高中生道歉！”
　　不过忍野咩咩和战场原黑仪都已经吃饱了，阿良良木历也就不可能继续慢吞吞地吃下去。他可以发誓，这是他有生以来吃得最快的一次，快到他想要吐出来。
　　“忍野先生，罗马尼·阿基曼同学真的能够治退我身上的重蟹吗？”
　　在阿良良木历疯狂进食的时候，战场原黑仪向忍野咩咩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如果有人指着一个不认识的人对战场原黑仪说，那个人是一个偶像明星，战场原黑仪不会感到惊讶。因为战场原黑仪不追星，而且她也不认为自己认识所有的偶像明星。但是如果有人指着她的同桌说，阿良良木历是一个偶像明星，战场原黑仪会在一瞬间怀疑全日本人的审美标准。
　　同样道理，如果抛开接触后产生的怀疑不提，东风谷早苗告诉战场原黑仪，住在废弃大楼的流浪汉是一个“怪异专家”。虽然觉得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但是战场原黑仪还是保留着质疑去相信这件事。但是忍野咩咩告诉战场原黑仪，她的同班同学是一个能够夺回她的记忆和体重的“怪异专家”，她宁愿相信忍野咩咩是一个骗子。
　　当一个人被告知自己已经接受并且习惯的事物隐藏着颠覆他的认知的内在设定时，他第一时间不是思考是不是这样，而是极力否认这个可能性。尤其是在同一天，两个小时之前，罗曼在她的眼前勒索了两个女生，给她留下一个极为糟糕的印象。
　　“这件事不需要怀疑，没有比罗曼小哥在这方面能力更强的人了。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罗曼小哥想要赶走你身边的重蟹只需要一句话。”
　　“一句话？”
　　怀疑的情绪变得更加强烈了，但是一想到这或许是某个强大的咒语，这就变得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没错，只需要他认真地对你说一句——‘走开’。”
　　“哈？开什么玩笑！”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只需要一句话，只要说出“走开”就能赶走她身上的重蟹？一句话就能将被重蟹夺走的体重和记忆拿回来？
　　如果不是良好的教养，战场原黑仪说不定已经将面前的拉面泼过去了。
　　忍野咩咩露出了故作害怕的表情：“真是可怕的眼神啊。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期待你和罗曼小哥相遇的场面了。不过小姐姐你又何必在意自己被骗呢？反正只要还不到最后一刻你就不需要给钱，就算被骗了也不会有损失。”
　　“不会有损失？忍野先生，对一个可爱的女孩子而言，可以丢失的东西可不只有钱而已。”
　　“不不不，至少我觉得罗曼小哥不会在你这里拿走什么，我反而更加担心他的安全问题。”
　　一个被骗了五次的少女、对任何陌生人都抱着怀疑态度的少女、一个自我保护意识过剩的人，其实比其他一般人都要危险。战场原黑仪对自己的安全看得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任何人休想再伤害她。别看她现在只是纤细柔弱的少女，但是在忍野咩咩看来，她是这家拉面馆中最具有攻击性的人。
　　值得一提，攻击性排名第二的是拉面馆的老板，他已经好几次路过这张桌子了。
　　“忍野，罗马尼是不是不会来这家拉面馆？”阿良良木历转头去看了开在门口的结账台一眼，“而且老板好像已经好几次看向这边了，是不是应该结账了再说。”
　　“等等，结账？”忍野咩咩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他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出现。阿良良木，你带钱了吧？”
　　“带了，有什么问题吗？”现在的青少年身上，谁没有一点钱啊？
　　“付钱吧。”
　　“哈？”
　　阿良良木历最后还是付钱了。毕竟让忍野咩咩去付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至于说战场原黑仪……阿良良木历最后还是没有这个勇气让女孩子去请客。
　　“既然阿基曼同学没有来，干脆我们去找他吧。”
　　“虽然我也想这样做，可惜我不知道罗曼小哥住在哪里。”
　　忍野咩咩和战场原黑仪不由面面相觑，前者是因为没想到自己没碰到他，后者则是没预料到这个看似很了解罗曼底细的流浪汉竟然连罗曼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为什么你们就没想过去问其他人呢？”同样不知道罗曼住在哪里的阿良良木历奇怪地看着两人，“据我所知班长和罗马尼的关系不错，他们应该知道彼此的住址啊。”
　　“不可能……等等，他们的关系不错？”
　　———————————————————————————————————
　　在那张罗曼以为这辈子可能会用得上的桌子前，罗曼和战场原黑仪相对而坐。
　　桌子上放着一瓶大瓶的柳橙汁，不过喝的人只有罗曼，放在战场原黑仪前面的是一杯开水——而且还是自己倒的。
　　战场原黑仪用怪异的眼神看着罗曼怀中的小紫。从进门开始，小紫就不曾从罗曼身上下来，每当罗曼打算将她放下来的时候，小紫就会马上哭出来。
　　“罗马尼·萝莉控先生，难道你不打算认罪吗？”
　　“已经彻底将我的姓氏忽略了吗？而且我根本就不是萝莉控，为什么要以我是犯人为前提开始谈话。”
　　“啊啦？难道不是吗？难道要让警察先生严刑逼供才肯承认自己是勒索犯这件事？”
　　“已经加上勒索犯的罪名了？而且现在的警察还允许严刑逼供？”
　　严刑逼供是不可能的。这可不是旧时代的条子，可以在警局里面任意妄为。在日本的警局里面是不允许犯人和警察单独相处，就算有也必须有监控电视时刻记录，如果做出严刑逼供这种事情会随时被犯人反咬一口。
　　战场原黑仪当然也知道罗曼不是勒索犯，她在来之前就已经弄清楚下午所看到的误会了。罗曼一直在守矢神社打工，将忍野咩咩介绍给东风谷早苗的前辈就是他。此外，罗曼和羽川翼的关系很好，好到羽川会说出“这个时候应该会在家里玩游戏”的程度。只不过能够在一天之内看到两次相似的勒索现场，不管是谁也因为当时的情节误会吧。
　　还好这件事没有被人知道，不然的话战场原黑仪一定会杀人灭口。
　　“那么，罗马尼·小白脸先生……”
　　“请好好说话。”
　　“难道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战场原黑仪的目光再次回到小紫身上，显然是想要罗曼解释这个孩子为什么会一直喊他“粑粑”……以及最开始那一句“麻麻”。
　　罗曼顿时感到头疼了，他总不能告诉战场原黑仪，这个孩子其实不是人类，而是一个间隙妖怪吧？说不定这样的话一说出来，警察局的电话在下一刻就会响起，半个小时后罗曼就被送到精神病院。
　　这么说只能撒谎了？
　　“就算你要问我……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小紫，不管是问她的父母还是家在哪里都不知道，而且从看到我开始就对我喊‘粑粑’，我也很绝望啊。”
　　“那‘麻麻’呢？”
　　“我也不知道。”
　　——总不能告诉你是我教的吧？
　　罗曼感觉如果自己说出来的话，说不定下一刻就会被眼前的少女拿起刀子割破喉咙。
　　他的话其实也不是在欺骗战场原黑仪，只不过是有选择性的隐瞒，再加上换一种说法，至于说听起来的效果是哪一种就跟他没关系了。
　　“名字呢？”
　　“不知道……小紫？”
　　闪光乍现，罗曼感觉到眼前挂起了一道微风，定过神的时候发现战场原黑仪已经用一把裁纸刀指着他的喉咙了。
　　她的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110”，大拇指按在拨通的按钮上，似乎如果罗曼不能给一个满意的答案的话，就马上拨通报警电话的样子。

　　PS：关于本书描写的战场原黑仪，似乎性格上太出格了，大家不太喜欢的样子。就在下认为，这才是战场原黑仪对陌生人的态度，大家所熟知的荡漾其实是解决了重蟹，被攻略以后的荡漾。所以大家想要在下马上描写那个状态，我也很绝望啊喂。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希望大家能指出来，请多多见谅。


第三十二章 强势？演戏？
　　“干、干什么？”
　　罗曼感受到从削尖的铅笔中传来的一丝丝寒意，额头上开始冒出了一层层的细汗，喉咙开始下意识地滚动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罗曼同学刚才已经说了，这个孩子从看到你开始就只会喊‘粑粑’……还有‘麻麻’对吧？这样的话罗曼同学又怎么知道这个孩子的名字？”
　　“这是因为……”
　　“记错了？这个孩子身上t恤也不是她本人的吧，这个大小更像是罗曼的体型，解释的话这种话还是向警察先生说不较好。”
　　曾经有人说过，当你说出一个谎言的时候，就要说出无数个谎言为这个谎言圆谎，所以谎言总有被揭穿的一天。然而罗曼说的都是实话，但是这些实话注定不会被人相信，就算说出来也只会被强行当作谎言来听。
　　啧，这种追根到底的女人果然让人受不了。不留余地、不留后路，这种人是不会有朋友的。
　　不管是来自铅笔尖的危险，还是眼前战场原黑仪的咄咄逼人，这一刻突然就变得无关紧要了。紧张的情绪渐渐淡去，心境变得沉着从容，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看着战场原黑仪的眼神也变得冷漠起来。
　　“这很重要吗？”
　　“什么？”
　　“这很重要吗？战场原黑仪……战场原同学，这应该不管你的事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来这里的原因仅仅是有求于我，至于我在做什么根本和你没关系，也没有跟你解释的必要。”
　　罗曼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小紫的金发，就像给可爱的波斯猫顺毛一样轻柔，让感到舒服的小紫轻轻地往罗曼怀中拱了拱。
　　“或许战场原同学是正义感极强的人也说不定，所以决定报警的人是你，我对结果不感兴趣，也不打算像你解释。”
　　“啧。”
　　战场原黑仪发出不悦的咋舌，看了一眼油盐不进的罗曼后，才把指着罗曼喉咙的铅笔收回来，看着罗曼的眼神也变得不爽了。这种不爽不是因为自己奈何不了罗曼，也不是因为“帮”不了罗曼手中的孩子，而是因为她感觉两人的主动权发生了转变。
　　就和罗曼说的这样，她找上门的原因不是为了伸张正义，而是有求于人。说得明确一点，就是战场原黑仪应该放低姿态去请求罗曼，而不是像对待犯罪者这样站在制高点。
　　罗曼的变化实在太快，让战场原黑仪感觉眼前的人和刚才的罗曼是两个人的感觉。
　　“好了，说吧，你过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罗曼的话非常直接，语气也很干练，让人听不出里面带有多少感情成分。
　　战场原黑仪闭上眼睛，然后轻轻地吸了一口气，随后睁开双眼看着罗曼说道：“我希望你能帮我拿回体重和记忆。”
　　“体重和记忆？”战场原黑仪的话让罗曼一愣，虽然想起了不久前被拜托的那件事，“那个遇到重蟹神的人是你？”
　　看到战场原黑仪不甘地点头，罗曼才继续说道：“很抱歉，我做不到。”
　　“你们这是在耍我吗！！！”
　　战场原黑仪终于失态地咆哮起来。她怀着可能被欺骗的不安跟着早苗去见忍野咩咩，结果带着更加浓厚的怀疑来找罗曼，结果却得到了“做不到”这个答案，这个结果让她怎么接受？就算对整件事抱着怀疑的态度，心中也做好了失败的打算，但是战场原黑仪比任何人都重要，因为这关乎到自己的体重和对母亲的思念。
　　因为对它们的重视，她才会曾被五个骗子欺骗；因为对它们的重视，战场原黑仪才会在明知机会渺茫的时候依然依照早苗的话去做。
　　无法接受无法接受无法接受无法接受……！！！
　　战场原黑仪的身体开始颤抖，有一种失去控制的感觉。
　　“说起来我已经向她们提起过忍野才对，为什么你会找到这里呢？是想让我去带你去找忍野吗？”
　　“够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带我去找忍野咩咩的是你们，让我来找你的也是你们，现在又让我去找忍野咩咩？这算什么？这是把我当猴子来戏弄吗？还是说你们觉得这样戏弄我很有趣？！”
　　战场原黑仪嘶声力竭地喊着，因为太用力了，声音在后面变得沙哑起来，等说完话的时候已经开始不断地咳嗽了。
　　不知道是因为喉咙痛还是因为感到委屈和悲伤，她的眼眶开始湿润了，泪水开始溢满了双眼。她倔强地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啜泣声，也不让眼泪流下来，顽强地瞪大着双眼瞪着罗曼。
　　这份故作坚强的柔弱触动了罗曼的内心，让他感到不忍去拒绝。
　　冷漠的外壳逐渐融化，罗曼看着这双泪眼朦胧的双眸，才刚刚武装起来的强硬又消失了。
　　从她的话中，罗曼已经了解到事情的过程了。战场原黑仪显然是被人带去见忍野咩咩了，但是忍野咩咩拒绝了战场原黑仪的要求，并被忍野咩咩指示过来找罗曼，并且通过羽川口中得到了罗曼的住址。
　　现在被罗曼拒绝了，又被打发回忍野咩咩哪里，确实是有点过分了呢，就连罗曼也觉得自己不近人情。
　　罗曼也愿意去帮助她，但是……
　　“很抱歉，虽然我也很想帮到你，但是我似乎没有这个能力。”
　　“你愿意帮我？”
　　等等，你的眼泪呢？
　　刚才的悲伤、眼眶中的泪水，竟然在一瞬间无影无踪了，一切就好像幻象一样。如果不是能从战场原黑仪的眼睛里找到红色的血丝，罗曼还以为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
　　被骗了……吗？被骗了对吧？被那个楚楚可怜的，充满了倔强和悲伤的假象欺骗了对吧。罗曼可以理解战场原黑仪对自己记忆和体重的重视，但是却没想到她会为此不折手段。
　　罗曼没有因为自己被欺骗感到生气。如果他真的能够帮得到她，罗曼也不会吝啬自己的力量，但是他对战场原黑仪不会有好感。
　　——帮她拿回记忆和体重，赶紧把她打发走算了。
　　“来之前忍野先生已经告诉我，跟着我念，‘走开’。”
　　“走开？”
　　战场原黑仪晃了晃自己的手，没有感觉到变化后，又说道：“不要用疑问的语气，跟我读，‘走~开’。”
　　她的发音变慢了，牙齿和嘴唇的动作也很明显，就像在教不会说话的小孩子日语一样。
　　“走~开。”
　　“走——开。”
　　“走——开。”
　　“走☆开~？”
　　“走☆开~？”
　　“走、开。”
　　“走、开。”
　　最后用棒读的声音去读这个单词，然而一点作用也没有，战场原黑仪根本没有感觉到自己的体重回来了，关于母亲的记忆也想不起来。
　　“罗马尼·阿基曼·小白脸，你在耍我对吗？”
　　战场原黑仪的语气带着淡淡的怒火，她感觉自己被耍了，但是罗曼也感到自己很无辜。
　　“要怎么做都是由你来说，现在不起作用也是我的错吗？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就能够赶走神明这种事情，对方是神明的话，最起码也应该有面见神明的礼法，实在不行也应该让巫女舞一下御币，然后洒一些盐之类形式。”
　　“这样做有用吗？”
　　“应该没有。”
　　战场原黑仪怒目而视：“难道说我被忍野欺骗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难道具体要怎么做难道你没有问清楚吗？”
　　“……”
　　战场原黑仪沉默不语，因为被告知能够做到的人是罗曼后，忍野咩咩在她那里已经被标上了“没有价值”的标签，她也不会在忍野咩咩身上浪费精力。就算是预料到自己上当受骗，也只不过是在钱财方面，根本就没想过对方其实有可能不想帮忙。
　　“罗马尼·阿基曼……”
　　“这就是我的名字，不要增加不必要的后缀。”
　　“你确定忍野先生不是骗子吗？”
　　战场原黑仪注视着罗曼的眼睛，想要透过他的双眼看透他的相反，
　　罗曼没有丝毫畏惧地接受了：“忍野是非常厉害的怪异专家，重蟹神这种怪异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两人四目对视良久，均无法从对方眼中看到丝毫动摇。
　　“打扰了，罗马尼同学。”
　　“不需要客气，可以帮得上忙的话我也会很高兴。”
　　罗曼的眼神依然没有动摇，这是发自内心的话。如果有人遇到困难时请求他帮助，能做的到的事情他都不会拒绝。
　　战场原黑仪没有在表达感谢之类的话，而是非常潇洒地离开了罗曼家，就一如她来的时候那么简单地、轻飘飘地离开。
　　“忍野你已经迫不及待了吗？还是说你在担心什么？”
　　罗曼轻轻地抚摸着已经在他怀中沉睡的小紫，大脑开始思索着忍野咩咩到底是什么想法。
　　“叮咚叮咚！”
　　门铃就响起了，怀中的小紫被门铃吵醒，伸出小小的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是忘记带什么了吗？还是说还有什么话要说？”
　　“叮咚叮咚！”
　　门铃声连续不断地响起，就和半个小时前一样，让人感到焦虑和厌烦。
　　“嗨嗨，马上就来。”
　　罗曼快步地走到门前把门打开，看到的却不是刚从门口离开的战场原黑仪。
　　少女一手扶着门口，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她的表情看上去似乎很痛苦，然而眉间的忧虑却挥之不去。她大口大口地喘气，胸前的山丘随着呼吸上下滚动，女性的风情展露无遗。遗憾的是她带着款式老土的圆框眼镜，长发扎成土气的麻花辫，让人觉得是从乡下出来的村姑。
　　“粑粑。”
　　“……”“……”
　　“麻麻？”
　　“……”
　　“警察先生，这里有……”
　　“给我住手啊羽川，你听我解释！”
　　这熊孩子，怎么就有乱认妈的坏毛病呢？
　　PS：家里出了点事，没什么心情码字，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


第三十三章 鬼父什么的……鬼女儿不是更好吗
　　羽川翼不是真的要报警，不过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尤其是对已经遭受过同样的经历的罗曼来说。不过一番解释是免不了的了。既然刚才跟战场原黑仪使用了“捡回来”这个理由，那就没必要再找其他借口了。
　　不过相同的得到迎来了相同的结果，即使罗曼这一次没有说出“紫”这个名字，羽川依然很轻松地揭穿了罗曼的谎言。
　　“罗曼一点也不擅长说谎啊。”
　　羽川直勾勾地盯着罗曼的双眼，她的眼神毫无波动，仿佛一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一样。
　　“说到不认识的时候，眼睛已经不敢看着我了，用打哈哈的方式是没办法掩饰的，其实你知道这个孩子的来历对吧。”
　　“是、是吗？嘛，果然瞒不了羽川啊。”
　　“罗曼说谎的时候，眼睛会向左边看，有时候会用手去抓头发。”
　　“……”
　　麻烦下次请提前告诉我这些细节。
　　罗曼不打算隐瞒羽川是真的，和战场原黑仪不同，羽川是这里的常客，隔三差五会来罗曼家给他补习功课或者打扫卫生，小紫的出现根本就瞒不了。
　　只不过要解释“间隙妖怪”似乎有些困难，因为在这个科学的时代，怪谈虽然偶尔会在大家的话题之间，然而怪谈依然是怪谈，出现在现实中又是另外一回事。
　　羽川看着罗曼身上的小紫。她看上去很安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打扰罗曼和她的谈话，而是非常舒服地眯着眼睛，享受着罗曼的手指不断地从她的后颈顺着背脊滑过，金灿灿的秀发让她看起来就像可爱的波斯猫。
　　“罗曼其实是认识这个孩子的对吧。”
　　“认识……没错。”
　　说认识的话没错，对方是间隙妖怪，而且一直寄居在罗曼的身体里，然后在不知道经历了多长时间后长成人形。
　　羽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虽然罗曼的表情很奇怪，但是羽川没有追究下去的打算，只要重要的问题得到核实了，其他的事情其实不需要追根到底。
　　从见面开始，羽川就发现小紫一直粘着罗曼，两人的亲近不会有假。
　　作为这里的常客，羽川对罗曼的生活算得上了解，认识什么人、做过什么事，虽然离“了如指掌”还有些距离，但是罗曼从没有想过对羽川隐瞒，再加上罗曼本身社交就很少，而且从两人的亲昵程度上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感情可以比拟的，基本排除了最近几个月认识的可能性。
　　也就是说，是以前认识的人吗？
　　三年前？在英国？但是，罗曼为什么要说这种一听就能揭穿谎言？
　　“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紫……啊，叫‘八云紫’！”
　　罗曼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恶意和畅快，他突然就很希望能够和“幻想乡”里面的“妖怪贤者”在现实中见面，然后给大家介绍小紫的时候说出“八云紫”这个名字。
　　啧啧啧，要是小紫能配合地喊一声“粑粑”就更让人惬意了。
　　说不定这可能是八云紫的人生污点。
　　“日本名字？”
　　罗曼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让羽川一愣。小紫怎么看都不是东方人，脸部的轮廓和生理特征更倾向于欧洲人，看上去也没有混血儿的痕迹，没想到却又日本名字，这让羽川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啊，其实是为了方便。羽川你想一想啊，在东方的时候应该要有东方的名字，这样在社交的时候称呼起来也很顺口，这就好像留学生或者经常和外国人打交道的人，为了方便交流一般都会有一个外国名字。”
　　罗曼说完以后都为自己的机智所感动，这简直就是毫无破绽的理由，不过回过神才发现羽川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顿时感到丧气了。
　　嘛，根本就没办法骗得了羽川啊。虽然理由是不错的理由，但是“罗曼欺骗羽川”这种事情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成功的。
　　“‘八云紫’吗？很好听的名字，这个姓氏不知道和素盏鸣尊有什么关系。”
　　“哈？”
　　“没事了，请不要在意。”
　　可是为什么你看过来的眼神和看笨蛋一样呢？
　　——“八云涌立兮，出云清地八重垣，欲笼妻于此，遂造出云八重垣，在此八重垣之中。”
　　这是三贵子之一素盏鸣尊的话，传自素盏鸣尊与妻子栉稲田姫结婚的时候唱出的日本最古老的和歌。不过现在的人不会刻意去找这些老古董的歌谣，更不要说罗曼这个失忆以后从外国来到本国的外人了。如果八云紫的姓氏真的源于这首歌谣，而且还有本国血统的话，说不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不过看罗曼一脸茫然的表情，羽川觉得问了也是白问。
　　“那本来的名字呢？”
　　本来的名字……谁能告诉我间隙妖怪叫什么名字啊？
　　罗曼翻了翻白眼，他自己也没来得及取名字来着，这要怎么告诉她？
　　他的反应让羽川感到十分头疼。本来还希望通过罗曼的嘴里得到这个孩子的信息，结果罗曼似乎这些也一塌糊涂，这个孩子更像是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来历不明的弃儿。
　　这一点不奇怪。虽然小紫看上去很可爱，虽然不怎么精灵，但是瓷娃娃一样的面孔让人发自内心地喜爱。但是羽川也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从进门以来，小紫似乎只会说“粑粑”这个音，就连看到她时的“麻麻”也再没听过了。八岁大的孩子已经可以能上几年小学了，但是这个孩子仿佛一两岁的应该般牙牙学语，眼中也充满了对世界的好奇和几分茫然。
　　这个孩子该不会是一直被关在哪个屋子里吧？还是说她大脑有问题？
　　“罗曼准备收养这个孩子吗？”
　　“收养……羽川的措词错了吧？这个样子怎么算是收养，只是在未来一段时间照顾她。”罗曼伸出手指戳了戳小紫肉呼呼的脸蛋，看着她一闪一闪的大眼睛，不由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总不能扔下她不管了？”
　　“唉~”羽川少有地叹气了，一直以来从容不迫的她，此时此刻也感觉到了压力，“但是罗曼会照顾小孩子吗？小紫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样，她似乎还不懂得照顾自己，以后可能会寸步不离跟着你，这样也没问题吧？”
　　这样确实是一个问题。刚刚“出生”的小紫其实就是一个婴孩，只是肉体和人类的小孩一样大，但是内在其实是很年幼的。这个时期的孩子基本是是无法离开父母的，需要有人随时随刻照料她、保护她，也就是babysit。而且看小紫对罗曼的依赖程度，说不定照顾小紫的人非罗曼不可。
　　说句不好听的话，罗曼连自己都照顾不来，又怎么有能力照顾其他的孩子呢？
　　“这么大了，吃泡面应该没问题吧？”
　　“罗曼，我要生气了哦。”
　　“抱歉抱歉，我只是开玩笑的。”

　　罗曼尴尬地挠着乱糟糟的长发，他也知道这个玩笑过分了一点，毕竟让小孩子吃泡面什么的跟虐待儿童没有区别吧，而且营养也是一个大问题。
　　羽川生气地看着罗曼，在看到他有反省后收回了目光，看着用明亮的双眸打量着周围的小紫，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过去。
　　伸到半空中的手停下来了，羽川把它收回来，因为她看到了小紫明显抗拒的表情，还有往罗曼身体不断缩回去的动作。
　　“看来罗曼你只能去学习育儿了。”
　　“说育儿也太夸张了，而且小紫也很乖巧，照顾起来也很简单才对。对吧，小紫，一定要听爸爸的话哦。”
　　说着，罗曼再次伸出手指戳了戳小紫的脸蛋。
　　似乎听明白了他的话一样，小紫嘴里开始呼喊着“Yukari、Yukari”地叫起来。
　　——希望你以后不要抱怨才好。
　　虽然羽川没有照顾小孩子的经历，但不代表她不知道照顾小孩子是多么麻烦的一件事，最起码她对罗曼的能力看来并不乐观。
　　——这样的话就必须一次过照顾两个人了。
　　羽川顿时感到头疼了。


第三十四章 梅莉谁老婆来着？（5000推荐加更）
　　“哼哼哼~~”
　　亲切而宁静的节奏从厨房的位置传来，轻柔甜美的旋律让人昏昏欲睡，羽川哼着不知名的摇篮曲，清洗蔬菜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停顿。
　　这是羽川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她总是能和其他人友好的相处，因为她能够把握住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会让人感到生疏，也不会觉得过分亲近，是典型的八面玲珑。
　　当然，罗曼是一个例外的人物。就算是阿猫阿狗，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也会有感情，更何况是两个人呢？
　　和战场原黑仪不同，羽川不会对什么事也追根到底。虽然被人暗地里加上“什么都知道”，但那只不过是因为她知道的比较多而已，而且她本身也不是好奇心十分强烈的人。就好像这一次，她只需要知道罗曼这样做对不对，而不需要不断追踪小紫的来历，也不需要了解小紫和罗曼的关系，只要一切合理就好。
　　虽然这样做会使很多地方变得茫然不知，但是却可以很好的保护好自己和罗曼之间的桥梁。无论是她真的没兴趣还是刻意忽略，她的做法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相反，战场原黑仪对有疑问的地方必定追根到底，想要要明白所有不知道的问题的答案，但是这更像是一种恐惧。对未知的恐惧，对自己无法了解而感到不安，她似乎极度缺乏安全感。
　　嘛，无所谓啦，反正她怎么样和罗曼也没关系。
　　战场原黑仪是非常优秀的女孩子没错，不管是成绩还是容姿，在学校都站在女同学的高层。然而罗曼从来就不在意这些，容貌秀丽的女孩子他见得不少，高中级别的知识也毫无兴趣，在学校是高岭之花的战场原黑仪对罗曼而言和陌生的少女没有区别。
　　是美是丑，是聪明还是愚昧，都没有关系。相反，在初次见面的印象中，战场原黑仪是罗曼见过的所有人里面最差的一个。
　　“吃完晚饭以后，要去给小紫买衣服才行。”
　　羽川站在厨房里，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罗曼和小紫后说道。
　　躺在地上的人只有罗曼而已，小紫趴在罗曼身上，她撑着自己俏丽的小脑袋，目光灼灼地盯着罗曼的脸。
　　平日这个时候，罗曼已经打开了自己的电脑和“幻想乡”的大家激战了，现在多了个“女儿”的缘故，罗曼还是懂得去收敛。
　　“衣服啊。裙子怎么样？穿着可爱的小裙子，小紫一定会更加可爱。”
　　罗曼眯着眼笑起来，脑海中出现了小紫穿着可爱的公主群的景象，那一定是最可爱的一幕。
　　“裙子。”
　　小紫牙牙学语地跟着罗曼念着这个词语，即使她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嗯嗯，裙子，穿在身上的裙子。”
　　“裙子。”
　　“啊啊啊，小紫真聪明，真是太可爱了。”
　　罗曼再次把她抱住，并不宽大的手掌在她的小脑袋上轻轻地揉着，让小紫舒服地眯着眼睛，下意识地对着他的手心拱了拱。
　　这一副父女和谐的场面，让人感觉吃了蜜一般甜腻。
　　“不过罗曼的预算足够吗？”
　　“……”
　　羽川突然的一句话，让罗曼整个人僵住了。
　　“而且不只是这一次，以后的开销里也要增加小紫的一份，所以罗曼要更加努力工作，而且还必须减少课金数量。”
　　这一句话，毫无疑问将罗曼击落到地狱去。对“生存意义=游戏+魔法少女”的罗曼来说，不能课金简直和要了他的命没什么区别。虽然说这个游戏就算不氪金也能玩，但是如果游戏不能畅快地玩的话，这个游戏还有什么意义呢？
　　“呜哇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难道以后就只能一日三餐吃方便面了吗？”
　　“至少也应该给我找一份稳定的工作。”
　　羽川毫不客气地终结了罗曼的偷懒行径，在这件事情上她可不允许罗曼继续浑水摸鱼。
　　稳定工作=更多时间工作=减少游戏时间！
　　“完蛋了！”
　　罗曼顿时捂着头哀嚎起来，对这个需要工作的世界绝望了。
　　“完蛋？”
　　小紫不明所以地看着彻底丢了“父亲形象”的罗曼，说出了非常符合现在罗曼的状态的词。
　　“不要让给小紫学习这些糟糕的词语。”羽川已经从厨房走出来了，她无奈地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罗曼，还有非常疑惑和好奇的小紫，说道，“而且小紫的情况也很糟糕，她似乎除了你以外对任何人都不信任，难道你打算辍学去带她吗？唯独这一点，我是绝对不允许的。”
　　从小紫黏糊罗曼的状态来看，显然不适合交给其他人去照看，更不可能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毫不客气地说，想要好好照顾小紫，除了让罗曼每时每刻在身边以外，就只剩下将她交还给她的父母这一条道路了。
　　“放心吧，这个绝对不成问题。”
　　罗曼微笑着胸有成竹地回答羽川的话。
　　羽川紧盯着罗曼的双眼，看着他坚定不移的目光后才放下心来，转身回到厨房。
　　晚饭很简单，有春卷、煮芜菁菜，还有味增汤。除此以外，羽川特地为小紫煮了肉粥。
　　吃饭的时候，羽川尝试着给小紫喂食，可惜小紫并没有领取她的好意，没有给羽川一丝帮上忙的机会。
　　“来~啊~”
　　“啊~”
　　将勺子里的粥喂到小紫的嘴里，看着她露出满足的表情，罗曼顿时感到心里满满的幸福。
　　啊~小孩子果然最棒了。
　　不过眼角看到一脸羡慕看着他和小紫的羽川，罗曼又觉得尴尬起来。
　　“抱歉，羽川，小紫还很小，不太懂……”
　　“没事的。”羽川摇了摇头，虽然很羡慕，也感到有些沮丧，但是羽川没有因为这个生气，“罗曼还真是讨小孩子喜欢呢，而且照顾小孩子的时候也很熟练的样子。”
　　“熟练……”要说照顾人的话，罗曼确实有一点经验，不过对方不是小孩子，是十四岁的少女。不同一般少女的是，她的双眼和双腿和正常人不同。
　　娜娜莉……
　　罗曼的眼神，顿时变得更加温柔了，给小紫喂食的动作也变得更加熟练和轻柔。
　　“说起来，羽川今天不是有事要做吗？一直待在这里真的没问题？”
　　“不，已经没事了。”
　　羽川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也变得暗淡下来，心情一时间变得阴沉了。
　　罗曼情知自己说错话，也就不在这件事上继续说下去。他也不愿意让羽川的心情继续变糟，脑中拼命一般寻找着新的话题。
　　“名字……”
　　“什么？”
　　罗曼伸出手指在小紫的脸上轻轻地摩挲，逗得她轻轻笑起来：“羽川，你觉得玛艾露贝莉（Maribe）这个名字怎么样？”
　　“玛艾露贝莉（Maribe）·阿基曼？”羽川很快就反应了罗曼在说什么，显然是在说关于小紫的名字，她笑着点了点头，“很不错的名字，看来罗曼也很有起名字的天赋呢。”
　　“不，其实我是更适合拿着字典随便指着一个单词作为名字的类型。”
　　PS：你们想看加更又不给推荐，这让我很为难啊。


第三十五章 战场原黑仪非常自觉
　　战场原黑仪很少出门。
　　和别人不同，战场原黑仪是异常的。她的体重在中学时期被夺走了，从那以后体重就维持在五公斤的位置上。身体不管怎么成长也不会不会增加，无论怎么努力减肥也不会减轻，她的体重已经被“恒定”了。
　　按照计算，她的体重应该在五十公斤上下，也就是说，她现在的体重是正常的十分之一，同时也代表着她的身体密度是普通人的十分之一。
　　弱不禁风，是最为正确的形容她的词语。这不是夸张，而是真正的，只要刮大风就能把她吹走。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体重的秘密，战场原黑仪很少出门，如非必要，她会一直待在家里，平时的生活也在“学校——家”两点一线渡过。而且为了减少出门的频率，也会在家里储备不易坏掉的事物，在周末一整天待在家里是常有的事。如果一定要出门，也会选择人少的时间段，并在衣服内挂满文具增加身体质量，避免被风吹走。
　　就像现在这样。
　　不过她身上的文具已经全部放在一边了，从裁纸刀、订书机开始，拿出各种各样的文具。
　　笔头尖尖的HB铅笔、圆规、三色圆珠笔、活动铅笔、瞬间粘结剂、橡皮擦、曲别针、夹子、薄纸夹、油性魔术笔、大头钉、钢笔、涂改液、剪刀、透明胶、裁缝套件、切纸刀、等腰三角形的三角尺、三十厘米长的直尺、量角器、液体胶水、各种雕刻刀、颜料、文镇、墨水……
　　她几乎将自己全身武装起来，只要愿意，她随时随刻能够使用这些文具成为恐怖分子。然而现在，她将这些文具（武器）全部放开了。
　　“忍野先生，请你务必帮助我吧。”
　　战场原黑仪，以最标准的土下座的姿势，也就是五体投地，对着忍野咩咩请求道。在古代，这是用于向身份高贵的人表示谦恭，也是一种诚意的表现。
　　昨天一整个晚上，战场原黑仪都没有好好睡觉，心里一团糟的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就无法安下心来入睡。
　　她曾经被五个骗子欺骗，家里的钱也被骗走了许多许多，但是并不代表她就此放弃。或许她绝望过，但是如果出现希望时，她也绝对会用尽全力去捉住这一丝希望。
　　昨天毫无疑问是曲折的一天。学校、废弃大楼、拉面馆、公寓、东风谷早苗、忍野咩咩、罗马尼·阿基曼，她在一天之内走过了三年来最远的路，也在一天之内认识了三年来最多的人。然而这个结果是令人失望的，从东风谷早苗到忍野咩咩，从忍野咩咩到罗马尼·阿基曼，没有人能够帮到她。
　　不，或许有人能做到，但是他们都互相推搪，让战场原黑仪眼看着希望就在眼前，却无法将它握在手中。
　　或许这是一个骗局，但是在骗局没有被揭穿之前，战场原黑仪依然希望这是真的，依然相信他们能够把她的记忆和体重拿回来。
　　但是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帮助她呢？经过一晚上的思考，战场原黑仪终于明白：世界，并不是围绕着她转动的。
　　这可能很可笑，三年的孤独生活，战场原黑仪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也习惯了以自己为中心。疏远身边的人的同时，也开始漠视眼前的人，将自己放在第一位，下意识地认为自己才是一切的中心。或许她没有这样想过，但是她的习惯已经改变了她的接人待物。
　　战场原黑仪是弱势群体，是请求他人的一方。如果不是罗曼突然改变的态度，或许战场原黑仪直到现在还茫然不知，依然把自己放在最高点。
　　求人就应该有求人的态度。既然是在请求，就应该放低自己的态度。
　　所以才会有现在的一幕。
　　她穿着朴素的私服，白色的衬衫和毛线衣，身下穿着蓝色的裙子，黑色的长袜裹住双腿。不同于流浪汉的忍野咩咩，战场原黑仪是非常注意个人形象的女生，衣着干净整洁，没有褶皱也没有线头，出门要化妆，穿衣要注意搭配，头发要好好梳理。女生就是这样麻烦，但是这是对别人的尊重，也是一种自爱。
　　但是现在，战场原黑仪已经顾不得这些了。跪在地上的她，衣服被满是尘埃的地步沾染，也不顾这样做会把衣服浓烈，甚至连柔顺的长发也紧紧贴在地面上。用最古老的行动表达自己的诚意，哀求着坐在用桌子拼起来当做床的忍野咩咩。
　　在一开始的惊讶后，忍野咩咩再次恢复到睡眼惺忪的模样。他苦恼地挠了挠头，看着伏跪在地板上的战场原黑仪：“啊啊啊~一大早就被人行这样的大礼，感觉这样会折寿的啊，小姐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战场原黑仪不为所动，她的身体没有一丝动摇，保持着土下座的姿势说道：“忍野先生，请帮我取回体重和记忆吧。”
　　“还是起来吧。说真的，我还是习惯昨天的战场原小姐姐，虽然嘴上很欠，但是最起码很自然啊。”
　　“难道说忍野先生是抖M吗？”
　　“哇啊啊啊，一上来就这么劲爆的话，不过我绝不会承认这样的属性。”
　　不过忍野咩咩这样说了，战场原黑仪就不在继续坚持。她慢吞吞地从地上站起来，然后用手将身上的灰尘拍下来，结果衣服还没弄干净，手上已经变得脏兮兮的了，本就脏乱的教室顿时也变得灰尘四散。
　　“虽然已经预料到你会来，不过没想到会这么早，还以为至少也要等到中午。”
　　从太阳的角度上看，现在大概是九点多的早上。不要看似很晚了，想一想这个原理住宅区的位置，至少也要坐半个小时以上的公交车才能到。再加上起床洗漱，吃上早饭，战场原黑仪大概是在七点多的时候起床吧。
　　“很抱歉打扰你休息了，不过忍野先生也承认自己在拒绝我的请求了对吗？”
　　“是这样没错。不过我也说过的吧，罗曼小哥其实也有这个能力。”
　　“罗马尼·阿基曼同学是否有这个能力暂且不提，我依然希望忍野先生能够帮助我。至于钱方面，我会亲自把钱交到他的手上。”
　　虽然没有直说，但是战场原黑仪的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白：她不相信罗曼有这个能力。
　　在她看来，罗曼和忍野咩咩是同样糟糕的人。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很懒散。一个是流浪汉，另一个则是萝莉控（大雾）。虽然说拥有固定住所，而且会每天到学校上课的同班同学应该更值得信任才对，但是作为长者的忍野咩咩却已经表现出这份失礼了——阿良良木历的巨力。所以在经过衡量以后，战场原黑仪最后还是找到了忍野咩咩，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就算我相信你会把钱交到罗曼小哥手上，我也不会去做。”
　　“为什么？这不是一样吗？”
　　“不不不，根本不一样。”忍野咩咩脸上的慵懒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赞叹，“难道你不奇怪吗？像罗曼小哥这样的人也有不错的女孩子去喜欢。”
　　罗曼到底有没有女孩子喜欢，战场原黑仪无法确定也没想去知道。不过从东风谷早苗的表情，以及阿良良木历的描述来看，东风谷早苗和羽川翼对罗曼似乎都有好感。明知道罗曼的学习生活很糟糕的情况下，对他的感官也也不错，现在想一想确实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知道吧？我和罗曼小哥是朋友，既然是朋友，那就应该互相帮助，最起码我和罗曼小哥是这样认为的。没钱的时候，在允许的能力之内借点钱，没能力偿还的话，就干脆不用还了，直至如今到底欠下多少，不管是我和罗曼小哥都没有去算过。”
　　忍野咩咩的眼神变得空洞了，似乎在回忆过去和罗曼的记忆，嘴里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所以他不会向我要钱，如果我现在将一笔钱交给他，大概会被拒绝，然后说出‘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这样啰嗦的话，然后对自己的朋友终于能够过上一段好日子感到高兴。罗曼就是这样的人，性格好得过分的人，如果因为我帮助你后把钱交给他，他会毫不犹豫地让你把钱亲自还给我。我已经蹭了好多次的饭了，就算罗曼是心甘情愿的请客，同样作为朋友的我也不还意思继续蹭下去。所以你明白了吗，我需要的不是钱，而是让你以‘报酬’的形式把钱交给他。”
　　实际上罗曼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作为朋友的话绝对是最值得交好的类型。在他看来，朋友就应该互相帮助，有困难的时候就应该伸出援手，有好的东西就应该互相分享。所以明知道忍野咩咩是流浪汉，不会有钱还给他的情况下，每次遇到忍野咩咩的时候都会毫不犹豫地请客，每一次埋怨后，下一次见面时也不会袖手旁观。对他来说这就是朋友应该做的，就算对方只会蹭饭也是这样。
　　这种话很难和战场原黑仪说清楚，因为没有和罗曼深交的人永远不会明白，在那副慵懒的底下，藏着怎么样认真的性格。
　　战场原黑仪对忍野咩咩的话非常惊讶，虽然他的话非常简单，而且描述的方面也很小，但是毫无疑问都是最高的评价。平心而论，对战场原黑仪来说，朋友什么样的人呢？在这个世态炎凉的社会，朋友永远是一时的，他们不会因为成为朋友而平等，相反，他们是因为地位平等才成为朋友。
　　这本来和战场原黑仪没有关系，但是偏偏忍野咩咩非常重视这份友情。
　　“但是……恕我直言，罗马尼·阿基曼似乎没有这个能力，他似乎只是一个普通人。”
　　逼不得已之下，战场原黑仪终于说出了自己不信任罗曼的原因。
　　教室的气氛猛然一肃，忍野咩咩的脸色也变得严峻起来，他紧紧盯着战场原黑仪，问了一个她意料不到的问题：
　　“战场原小姐姐，你杀过人吗？”
　　PS：为什么这一章有点自卖自夸的感觉？


第三十六章 所以说真的不是萝莉控（200月票加更）
　　战场原黑仪杀过人吗？答案是否定的。
　　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人的是会受到刑罚，重者会直接被判死刑。当然，你可能会说过失杀人之类的，不过忍野咩咩很显然不是说这种情况。
　　“那么你有想过杀人吗？不需要动手，仅仅是因为憎恨，恨不得去杀死一个人。这种一闪而逝的情绪很有可能连自己也没有察觉，但是它确确实实是存在的。如果这种情绪继续维持数秒的时间，或许人就会彻底失控，然后被这种激烈的感情控制身体，将身边的一切作为武器，杀死眼前的人。”
　　忍野咩咩的平静地说着可怕的话，嘴角也微微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杀死……咕——”
　　战场原黑仪猛然感觉头上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裂开一样，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跑出来。然而她的头没有离开，里面的东西却依然横冲直撞没有停下，剧烈的疼痛让她无法忍受。
　　战场原黑仪捂着头，喉咙发出了饥渴的声音，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了。
　　“糟糕了呢，似乎说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让你想起不应该想起的回忆。不过没关系的，很快就会平静下来，最多只是感到不舒服而已。”作为始作俑者的忍野咩咩不打算道歉的样子，他的话也没有任何歉意。
　　“对了，说到哪里了呢？啊？是罗曼小哥有没有帮到你的能力，这是毫无疑问的，我还没有戏弄小女孩的恶趣味。还记得吧，昨天我说过的，罗曼小哥帮到你的办法只需要一句话。”
　　“但是，需要想要杀人一样的情绪对吗？”战场原黑仪接过话头。
　　“很聪明嘛。”
　　“不，只不过是将这些线索连起来，很容易就能得到这个结果。”
　　前一刻还在讨论罗曼是否有帮到战场原黑仪的能力，下一刻却在讨论杀人时的情绪，还把话题涉及到昨天的话，只要稍微想一下就能联系起来了。战场原黑仪不是笨蛋，相反，她在学校可是年级上游的优等生，这点逻辑思维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忍野咩咩点了点头：“准确的说不是杀人的情绪，而是他真的认真起来，用最真诚的心意去说出那句‘出去’。这可不是简单的一句话，而是发自内心地希望有什么东西离开，然后用语言表达出来。”
　　“这样就足够了？这怎么可能？”
　　战场原黑仪惊讶地问道，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能力？只要将想要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就能实现，这不是言出法随……不对，将包含着最真诚的心意说出来的话，其最关键的地方不在于说出来的话，而是心中所拥有的感情。如果真的如忍野咩咩所说，罗曼真正能力应该是“心想事成”才对！
　　“没错，这的确是夸张到极点的能力，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罗曼小哥是否真的有这个力量，但是据我曾经和罗曼接触了解的情况看来，他确实拥有类似于言灵的力量。”忍野咩咩恢复了笑嘻嘻的模样，他摸着自己满是胡渣子的下巴，笑道，“所以你想要让罗曼小哥把你的记忆和体重拿回来的话，就需要罗曼小哥真心实意地说出‘走开’这个词，而不单单只是一句话。”
　　“……”
　　忍野咩咩的话依然令人难以置信，这种几乎只存在于神话当中的能力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中。神话是神话，志怪是志怪，出现在现实中时就不一样了。
　　“但是……”
　　“没有但是了，你还不明白吗？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让罗曼小哥赶走重蟹，能不能成功完全取决于你自己。办法已经告诉你了，至于能不能成功就靠你自己了。”
　　忍野咩咩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让战场原黑仪明白，他不想再说多余的话，也不会亲手将重蟹赶走。
　　至于战场原黑仪的事情，就由她自己来选择。
　　“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虽然忍野咩咩最后还是没有动手帮助他，而且他说的话也让人匪夷所思，但是战场原黑仪已经明白了自己的位置，也知道自己应该有怎么样的态度。在确定忍野咩咩不打算说下去以后，战场原黑仪离开了废弃的大楼。
　　这间已经破产多时的学校，再次恢复到寂寥无声的宁静。教室的门和窗户在已经失去了作用，木门和玻璃早已经破破烂烂，坐在桌子上的忍野咩咩能够轻易地透过坏掉的玻璃窗看到外面的景色，也看到了远离废弃大楼的战场原黑仪。就算没有亲眼看到，他也能猜到战场原黑仪在迫不及待地赶到罗曼家中。
　　“到底你会作出什么选择呢？”
　　忍野咩咩抽出香烟将其点着，教室里顿时被尼古丁的味道充满。
　　……
　　……
　　忍野咩咩说的话是不是真实让人无法得知，但是这个世界既然有重蟹神，有鬼，那么有人拥有言灵也不会奇怪。
　　抱着这样的想法，战场原黑仪朝着罗曼的家中赶去。她其实很清楚，自己的想法更像是自欺欺人，但是她似乎没有选择。
　　有一件事她没有告诉其他人，其实战场原黑仪家中连十万日元也无法拿出来。对一般家庭而言是一笔不大的钱，甚至到外面工作三个月就能赚到手，但是战场原家倾尽所有财产，除非把自己的“家”卖掉，否则也没有能力拿出这么多钱。如果忍野咩咩不是说事成之后才付钱，她连第一步也无法迈出。
　　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除了她自己以外，战场原黑仪一无所有。
　　因为昨天来过一次，战场原黑仪很快就找回了熟悉感，然后来到了罗曼家门口。
　　时间已经过十点了，这个时间前来拜访还算不错，只不过没有提前通知，是不是太仓促了呢？
　　不过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没有理由就这样跑回去。
　　战场原黑仪按响了门铃，不过这一次没有连续不断地按，而是按下一次后静静等待，不过发现久久没有人开门后才按下第二次。
　　“出门了吗？”
　　那还真是不凑巧，这就是没有提前通知就赶过来的尴尬之处，往往会自己来到以后发现对方不在家。
　　战场原黑仪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虽然这样说可能有自夸的嫌疑，但是曾经的她在接人待物上堪称滴水不漏，不管是熟悉的朋友还是泛泛之交都找不到缺点。可惜在中学晋升高中的时候遇到了重蟹，失去体重的她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异常疏远了外人，这些技能也逐渐被遗忘了。
　　“咔嚓。”
　　门锁打开的声音将战场原黑仪吓一跳，已经转过身去的她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异响，身体就差点因为抓不住重心摔到了。
　　“是你啊，早上好。”门内传来了燃烧殆尽的声，但还是能认出这是罗曼的声音。
　　转过身后看到他时，战场原黑仪才震惊罗曼有多糟糕。
　　银白色的长发就像一团展开的线团被揉了千百遍一样凌乱，他的眼球布满了血丝，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却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看到近在眼前的人。眼睛上带着浓浓的黑眼圈，眼袋既大又肿，滑稽地看起来像一只熊猫，让人忍不住发笑。不过接下来的问题就让人笑不起来了。
　　罗曼穿着的睡衣的纽扣有明显被人扯开的痕迹，隐隐可以看到上面冒出来的线头，凌乱的睡衣让他毫无血色的皮肤露出来了。不过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有一个人挂在他的脖子上。
　　她拥有一头长及脚踝的金发，因为背对罗曼的缘故，让人看不到她的脸。但是即便如此，战场原黑仪还是很轻松地想到了昨天看到的名为“紫”的幼女。问题在于小紫的全身竟然赤裸着，身上除了胖次再也找不到任何遮羞物，牛奶般细腻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
　　在战场原黑仪无比惊恐的目光下，小紫呢喃让人听不清的话，然后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在罗曼胸前轻舔。
　　“喂，警察先生吗？”
　　PS:你们一定会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剧情对吧？


第三十七章 轻飘飘的战场原黑仪
　　“等警察到了再叫我。”
　　身上散发着“要死了，我快要死了”这样纵哗过度的气息，罗曼双眼无神地看了战场原黑仪一眼后，转身往房间走去，还顺手把大门推回去。
　　“等一等。”眼明手快的战场原黑仪伸手去挡住了快要关上的门，不过她的体重实在太轻了，竟然无法停下关起来的门，居然下意识地将手放在大门和门框的缝隙上，手掌顿时被压出了一道红印。
　　“嘶。”尽管痛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但是她除了吸一口冷气外，愣是没有发出一丝叫声。
　　还好的是罗曼没有执意将战场原黑仪赶走的打算，根本就不管大门有没有关上，又或者说他已经默许了战场原黑仪进门。
　　“打扰了。”
　　“有什么事等我醒来再说，药箱在厨房的柜子里。”
　　罗曼说完这句话后，就死死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碰到床时就睡着了一样。
　　不过他的话让战场原黑仪愣住了，因为她可以肯定罗曼刚才没有转过头，也就是说他没有看到她的手被门夹住，为什么就能够知道自己受伤了呢？幸好的是，被夹到的手掌并没有出现多大的伤口，连淤血也没有。看来不是罗曼关门的时候太用力，完全是战场原黑仪的气力手太轻。
　　罗曼的家非常简陋。不仅没多少家具，而且摆放的位置也很随意，非常符合一个独居男性的房子的摆设。工具似乎是为了方便使用成堆摆放，要使用的时候可以轻松找到，倒也剩下了战场原黑仪的许多功夫。
　　因为没有伤口，连皮肤也没有破损，只是单纯地被夹出红印，战场原黑仪简单地涂上减轻疼痛的药水后就离开了厨房。
　　罗曼家里的位置很不好。不仅房子空间很小，而且采光度也很低，尤其是现在这样拉上窗帘后，不集中注意力根本就无法看到地板，看来是公寓中价格最便宜的那一类。没有单独的房间，连内部的门也没有，可以从客厅一眼看到房间内部，战场原黑仪依稀能够从阴暗的光线中看到死死睡过去的罗曼。
　　战场原黑仪没想到自己会被这样对待。她在来之前有想过罗曼不在家，也想过自己会被拒之门外，又或者是像昨天一样正常地接待，但是现在这样放置play则没有出现在预料之内，因为这根本不属于任何一种待客之道。
　　战场原黑仪又怎么明白罗曼在昨晚度过了怎么样愉悦的一个晚上。虽然羽川离开之前提醒过罗曼要早点睡，小孩子必须要正常作息才能健康成长，但是她又怎么会知道小紫根本就不是普通人类小孩，而是隐藏在阴影中的间隙妖怪。
　　和白天工作生活的人类不同，间隙妖怪在黑夜中更加活跃，昨晚的小紫简直像打了兴奋剂一样跳个不停，根本就没办法好好躺着床上休息。在明白自己不可能好好睡一晚之后，罗曼最后决定用这个时间教会小紫一些生活技能，例如怎么样在网络游戏中拿到最高输出什么的。
　　首先在这里需要感谢一些“幻想乡”的大家，感谢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紫老太婆好心捐赠的新型魔杖。其次，罗曼对“兔子首领”一身“强化+15”的装备表示怀疑，还有这满屏暴击数据到底是游戏出bug还是屏幕出问题了？
　　父亲的威严差不多一个晚上就扫地了。
　　他关上电脑躺在床上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快六点了，那时候太阳刚刚升起，也正是和人类作息相反的间隙妖怪休息的时候。只能说战场原黑仪确实没有选对时间，如果下午才过来的话才正好吧。
　　罗曼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醒来的原因不是因为睡够了，相反，因为颠倒作息，再加上被战场原黑仪中途吵醒的缘故，罗曼感觉精神更加疲倦了。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醒来，完全是因为肚子饿过头了。
　　从床上下来的时候差点因为挂在自己身上的小紫摔到，罗曼不得不把小紫从自己身上摘下来放在床上，然后拉开才窗帘。
　　疲惫地打了一个哈欠后，罗曼才发现战场原黑仪在客厅里。
　　她跪坐在坐垫上，双眼轻轻地眯着，不知道是在假寐还是会真的睡着了。她的身上已经换上了居家便服，白色的衬衫和毛线衣让她看起来显得很朴素，蓝色的短裙堪堪遮住了大腿，在短裙之下，则是黑色的长袜。因为跪坐的姿势，让本来纤细的双腿肌肉变形，看上去变得更有肉·感。
　　明媚的阳光从窗户透过，直射到了跪坐在客厅的战场原黑仪，让尚未习惯太阳光线的罗曼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也让视野中的战场原黑仪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她本就是美丽的少女，实际上因为重蟹的缘故，被夺走了体重和存在感的战场原黑仪早已异于常人，本身就有一种虚幻的不真实。
　　安静下来的战场原黑仪和昨日不同，身上传达的娴静让人感到很舒服、很安静。突然想起她本就是一个文学少女，因为避免被人发现体重的异常，战场原黑仪总是坐在教室里看书，身上早已养成了安静优雅的气质。
　　“怎么呆呆的？难道说是被我的美貌所吸引，所以看呆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战场原黑仪已经睁开眼睛了，她看着目不斜视地盯着她看的罗曼，眼中流露出得意的神色。
　　“抱歉，因为太困了，一直让你待在这里。”
　　如果不是实在无法打起精神，连睁开眼睛也变得困难的话，罗曼还真的不想把战场原黑仪一个人扔到客厅里。能够享受这种待遇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羽川，另一个则是早苗。至于战场原黑仪，这个昨天才开始接触的人显然还没有这个资格。
　　对于是否因为被某战场原小姐的美貌所吸引，这件事还是不要讨论为妙。
　　战场原黑仪似乎对罗曼的避而不谈感到不满，她眉毛一挑，说道：“也就是说因为熬夜的原因，罗马尼同学将前来做客的美少女放置在客厅，然后一个人毫无礼仪地睡着了。结果养足精神后色心大起，想要对一直等待的可爱美少女伸出肮脏的双手吗？”
　　到底是多自恋的人才会恬不知耻地自称自己是“可爱的美少女”呢？就算这是事实没错，也应该保持少女应该有的矜持才对。还有就是什么叫“色心大起”、“肮脏的双手”？这已经是到了犯罪程度的语言暴力了吧？
　　不过罗曼什么也不说，就在昨天下午，仅仅半个小时的接触时间，罗曼就已经掌握了和战场原黑仪相处的技巧了。说起来连他自己也感到惊讶，那个时候的自己竟然能够表现出冷漠的一面，现在想一想，当时的自己应该是对战场原黑仪感到不满吧？这个突然闯进自己家里的女人不仅开口就罗里吧嗦的，还懂不懂就动手动脚，就算像罗曼这样好脾气的人也受不了。
　　只要不去管她，不要去接过她的话，彻底地漠视她，战场原黑仪就会无计可施。就像找不到对象的攻击一样，利剑和长枪刺向虚空是没有意义的，甚至只要用一面盾牌就能进行反击。罗曼只需要再强硬一些，甚至直接将她赶出门外，战场原黑仪也会无计可施。
　　不过罗曼自认自己做不到这种程度，就算生气也有限，他不是能够强硬拒绝别人的类型。
　　“将客人扔在客厅里，罗马尼同学你果然和外表一样是一个糟糕的男人，说不定以后找不到女朋友只能孤独过完一生。不过我不是冷血无情的人，现在就给你一个赔罪的机会，只要额……”本来还在一脸满足地棒读的战场原黑仪突然一顿，眉间微微皱起。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腿，麻了。”
　　罗曼的视线移到战场原黑仪的腿部，虽然双腿一动不动，但是却给人一种坐不稳的感觉。
　　能过跪坐着睡着，腿不麻才怪呢。也就是战场原黑仪这个被夺走体重的人，一般也没有人能保持跪坐超过半个小时。不过虽然失去了体重，但是长时间保持着对肌肉和血管压迫的姿势，很容易导致血液流动不通畅。
　　罗曼走过去，向战场原黑仪伸出手。战场原黑仪犹豫了一下，便将手放在罗曼手中，就被罗曼拉飞起来了。
　　是的，飞起来了。
　　虽然明知道战场原黑仪是被重蟹拿走体重的人，然而罗曼依然无法感受没有体重的人是怎么回事，甚至身体因为眼睛捕捉的信息作出了错误的反应，下意识地将战场原黑仪视为正常人，将她拉起来的手发出了对她而言无法承受的力量。
　　罗曼脚步踉跄地玩后退，很容易就能把握好重心。然而战场原黑仪不同，她的身体就像风筝一样飞起来，如果放着不管的话绝对会撞到天花板上。
　　视界中看到她的身体在漂浮，战场原黑仪恐惧的表情引入眼帘。
　　罗曼根本就没有思考的时间，微微松开的手再次将战场原黑仪的手腕抓住，将她整个人拉回来。然而正因为这个动作，让刚刚才把握好的重心再次改变，身体再也无法保持稳定，整个人往后倒下。
　　——真是的，我到底在搞什么？难道还没有睡醒吗？
　　脑子里无奈地想着，身体的动作却没有慢下来。为了避免轻飘飘的战场原黑仪再次飞到哪个地方，罗曼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
　　“噗——”
　　好痛——
　　PS：你萌说，轻飘飘的战场原黑仪能做些什么呢？


第三十八章 白学现场？
　　造成这种疼痛完全是因为罗曼自己的体重，像战场原黑仪这个轻飘飘的身体根本就没有造成多大的痛处，反而让人感觉自己抱着等身大的大抱枕。不过为了避免把怀中的少女弄疼，罗曼的身体向里面弯起来，这就让他倒下来的时候更疼了。
　　“喂，你没事吧？”尽管知道自己已经很好地保护她，但是罗曼还是紧张地询问着。结果发现战场原黑仪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脸上依然残留着惊慌的表情。
　　“喂，战场原，你还好吗？该不会是哪里受伤了吧？”
　　“不，我还好。”战场原黑仪魂惊未定，但是总算挣脱了刚才的恐惧，“你可以把手放开了，让我起来再说。”
　　“好的。”
　　罗曼放开手，让怀中的少女站起来。但是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脚还在发麻，根本就不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结果身体才刚刚离开罗曼，下一刻就再次倒在他的怀里。
　　“笨蛋，我的脚麻了，赶紧把我抱起来。”
　　“你等一下。”
　　罗曼也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不过现在他发现了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战场原黑仪，似乎、可能，是……穿起来比较瘦的类型。
　　可能是已经习惯了羽川的巨·乳，比羽川要小一些的战场原黑仪在罗曼眼中被归类到贫乳侧，但是在两次的拥抱和碰撞之后罗曼才发现，原来怀中的少女除了端庄的容姿外，其实身材也不错。尤其是轻飘飘的身体，抱起来能够感受到凹凸有致的曲线，而且也不会因为体重问题感到不适，反而让人因为朦胧的触感感到兴奋。
　　感觉继续下去会很糟糕。
　　罗曼轻轻地抱着怀中的失重少女，正准备站起来时，大门的门锁却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有人来了？这也太巧了吧？
　　在门锁想起的瞬间，罗曼就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这里本就少人来，除了罗曼以外就只有羽川常来了，就连早苗到现在也不知道罗曼的住址，更不要说可以拿到门锁钥匙的人了
　　战场原黑仪脸色一变，身体顿时挣扎起来：“快点起来。”
　　“不要乱动，这样根本就没办法站起来。”
　　战场原黑仪整个人就在罗曼身上，她一乱动，罗曼就无法很好地用力，就更加不可能把她扶起来了。所以当门外的人打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罗曼抱着战场原黑仪站起来的情景。
　　预想中的羽川一脸惊讶地看着靠在一起的人，三人的目光聚在一起。
　　“羽川中午好。”
　　“中、中午好。”
　　很显然，羽川无法很好的接受眼前的画面，尤其是罗曼现在还穿着凌乱的睡衣，上衣的纽扣被扯开了。战场原黑仪的衣服虽然完好无损，但是上面的褶皱却依稀可见。
　　“不是你呜哇……”
　　“这个时候就不要乱动。”
　　战场原黑仪很想离开罗曼的接触，但是越是着急就越乱，连站起来都做不到的她根本就无法很好保持平衡，最后还是被罗曼扶着她坐下来了。
　　“今天很早啊羽川，这个时候过来。”
　　羽川一般是下午来。在前段时间的假期也有早上过来的情况，不过很少见，更多的是中午过后的一点多才来。
　　“因为想要看看罗曼有没有好好照顾小紫……”羽川的话停下来了，很显然她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小紫，再看看罗曼脸上的睡痕和睡衣，顿时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果然，我来的正是时候不对吗？”
　　羽川叹了一口气，话中充满了无奈。
　　罗曼这时候才看到羽川的手中提着袋子，里面装满了食材，想来她是早有准备。
　　这个准备也太充足了吧喂。
　　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罗曼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虽然说昨天晚上确实有小紫生活作息异常的缘故，但是他沉迷游戏也是事实，在这方面根本无法反驳。
　　“中午好，战场原同学。”羽川向战场原黑仪打招呼道。
　　“中午好，班长。”
　　“我不打扰你们了，要抓紧时间做饭才行。罗曼你赶紧去洗漱，记得把小紫叫起来。”
　　“好的，麻烦你了。”
　　战场原黑仪目瞪口呆看着熟络的羽川，心中感到无比震惊。虽然昨天下午已经在阿良良木历口中得知罗曼和羽川的关系很亲密，但是却没想到会亲密到这种程度。班长不仅拥有罗曼家的钥匙，还特意赶过来做饭，而且看样子也不是一次两次的情况。
　　——他们是在交往吧？
　　战场原黑仪这样想道，也只有这个可能才能解释两人的亲密了。
　　罗曼没有马上去洗漱间，而是看着羽川的身影，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眼中才收回目光。他的脸上不像刚才那样慵懒，严肃的表情显得很坚硬，这和他现在脏乱的形象比起来完全不符。
　　“战场原，你是时候回去了。”
　　“现在？”
　　战场原黑仪很是不满。为了等罗曼醒过来，她可是待在客厅足足等了两个小时，结果连话也没有说两句就被赶走了，这让她怎么会不生气？
　　“这可不是正确的待客之道，罗马尼同学。虽然我知道可能会打扰你们，但是最起码也应该给我倒杯水，然后听清楚我来这里的目的，再挽留我留下来吃一顿饭。”
　　“你会推辞，然后离开这里对吗？”
　　“不，我会很赏脸地留下来享受羽川班长的手艺，因为我还没有吃饭。”
　　“请你马上离开。”
　　“……”
　　战场原黑仪还想继续还嘴，只是现在的罗曼让她想起了昨天下午，因为他的表情和语气都显得很冰冷，隐隐有一种生气的感觉。
　　她感到很委屈，因为她从昨晚开始就没有好好休息，早上七点钟的时候就起床了，特意跑到废弃大楼请求忍野咩咩的帮助，又从废弃大楼离开急匆匆地赶到这里，却被晾在客厅两个小时，现在竟然因为一个刚刚才出现的人被赶走。
　　“我知道了。”战场原黑仪用同样冰冷的语气回应罗曼，她不是受到委屈就自怨自艾、哭哭啼啼的人。长久的独居生活反而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心里的情绪习惯隐藏起来，就算是故作坚强，战场原黑仪也不愿意在别人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
　　战场原黑仪扶着身体站起来，在罗曼后悔的眼神下离开房子。他实在忽略了战场原黑仪的双腿不方便，并不是因为他不在意，而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有些事不能被别人所知，有些事不方便被第三者了解。
　　“真是太差劲了。”
　　罗曼懊悔地自责着，然后走进了洗漱间。
　　“罗曼，厨房里的酱油用光了，我出去买一瓶回来。”
　　“哦，我知道了。”
　　……
　　……
　　战场原黑仪低着头走着，甚至忘记了去躲开周围路过的人。幸好这个公寓周围没什么人，不然被碰到的话就会发现她的体重异常。
　　半天的等待算是白费了，昨晚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没想到才过半天就被打击到了。
　　她是第一次这样被人漠视，和几年来有意的隐藏不同，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出击，却毫无理由地被赶走，这种出师不利对她的打击可以想象。
　　“没事的，只是这种程度而已，就算再糟糕的情况也预料到了，被赶走算什么？大不了下次、下次……总有一天，我要让这个混蛋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战场原黑仪已经开始盘算着用自己珍藏起来的三十种文具一一在罗曼身上施展，就算到时候他哭着喊着求饶，她也绝对不会原谅他。自我满足了一阵，战场原黑仪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正想着怎么样解决自己的午餐问题时，身后的声音却吓了她一跳。
　　“你还好吗，战场原同学？”
　　不知道什么时候，羽川站在战场原黑仪的身后，无声无息地跟着她，一脸担忧地观察着战场原黑仪。
　　“班长……羽川同学，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做饭吗？”
　　惊讶的同时，战场原黑仪也暗暗懊恼自己忘记了警惕心，居然连近在咫尺的人也没有发现。对方是班长还好，要是其他心怀恶意的人就糟了，就算身上藏着可以当做武器的文具，猝不及防之下也很难反击。
　　“因为发现战场原同学离开了，所以很担忧，就慌忙赶出来了。”羽川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无奈和恼怒，“罗曼是笨蛋吗？竟然会把做客的女孩子赶走！这个时候应该将客人留下来吃一顿饭，好好招待一番才对。而且战场原同学等很久了吧？罗曼就是这样，对什么也不上心的样子，自己玩游戏把客人放在也做得出来，缺乏常识也应该有个限度。”
　　“羽川同学已经听到了吗？看来羽川同学对罗马尼同学非常了解啊。”
　　羽川虽然不满罗曼的行为，但是却也透露了一个信息——她对罗曼非常了解。
　　她了解罗曼的无礼，了解罗曼是能够做出把客人放在一边不管这种事，了解罗曼会为了自己和女朋友的二人世界把客人赶走。
　　“等等，羽川同学为什么会知道我等了很久？”
　　PS：怎么可能？


第三十九章 强行秀一波
　　是罗曼告诉她的吗？也不对，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而且从时间上看，羽川似乎是发现战场原黑仪离开后马上赶过来的，根本就没有这个时间听罗曼的推托之词。
　　“因为这很容易就能看得出啊。”羽川微笑着，脸上带着一丝自豪和调皮，“罗曼是一个缺乏常识的人，招待客人这种事情根本就做不了，他更愿意让客人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从罗曼没有睡醒的样子上看，他应该是刚刚睡醒，但是战场原同学不是刚刚才来。”
　　“为什么你会觉得这样？”
　　“因为战场原同学的脚。”
　　“我的脚？”
　　两人同时往战场原黑仪的双腿看去，但是没有看出双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虽然她的双腿现在还有些酥麻的感觉，不过已经不影响她的行动了，所以用肉眼是看不到战场原黑仪双腿的状态。
　　“嗯，刚进门的时候，我看到战场原同学趴在罗曼身上，这应该是因为长时间保持盘坐或者跪坐导致的血液流通不顺导致的，那个时候的战场原同学一定是没有站稳倒下来，罗曼为了保护战场原同学将战场原同学抱紧，用自己的身体当做护垫吧。”
　　“你竟然能够猜出来？”
　　难道说这个人有透视眼吗？还是说她真的和传闻一样什么都知道？
　　仿佛能听到战场原黑仪在想些什么一样，羽川伸出手指摇了摇，否定道：“不是什么都知道，只是刚好知道而已。根据已有的信息进行推理，很快就能得到结果。”
　　“首先我了解罗曼是什么人，他是能够旁若无人地去睡觉的类型。我也知道罗曼是非常体贴和温柔的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一定会保护好身边的人，最重要的是，罗曼绝对不是能让人一见钟情的类型，像战场原同学这么优秀的女生，绝对不会对罗曼投怀送抱。”
　　这几乎一个完全以“罗曼”为中心的推理，就算其他的事情无法得知，但是羽川凭借自己对罗曼的了解，硬是将能够让人误会的情景还原了。除了让人匪夷所思的没有体重部分，想象不到战场原黑仪会因为用力一拉就飞起来这个意外外，她几乎将所有那些细节全部推测出来了。
　　这是何等可怕的人。
　　“战场原同学出现在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算是吧。不过你已经看到了，我被非常直接地拒绝了，而且毫不留情地被赶出来了。”
　　羽川的脸上没有露出其他的表情，依然是那副淡淡的笑容，不管怎么看都不会让人厌倦。
　　“那就真是意外呢，我还是第一次发现罗曼还懂得怎么样去拒绝人。”
　　“是吗？那我是不是应该感动荣幸，因为我拿走了罗马尼·阿基曼的第一次。”
　　战场原黑仪虽然说着糟糕会的话，如果不知道前因后果的话大概会引起其他人的误会，不过从她的表情其实可以看得出来，战场原黑仪一点“荣幸”的想法也没有。
　　“罗曼是不懂怎么去拒绝别人的人。别人拜托的事会尽量去做，只要是一句打气的鼓励就能一直坚持下去。虽然看起来很懒散，实际上非常认真，把眼前的人的一切都放在心里，尽可能地不让人失望。”
　　“是吗？你说得还真好，但是他看起来和你说的不太一样。”
　　战场原黑仪说着冷冰冰的话，然而下一刻却愣住了，因为她看见羽川突然跑到前面，然后露出了脸庞上的一块纱布。
　　因为角度的问题，那块纱布一直在战场原黑仪视野的死角，所以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块显眼的布。在罗曼家里的时候是这样，在刚才也是这样，羽川非常巧妙地隐藏了这个位置。
　　“你的脸……”
　　“是伤口哦。”羽川伸出手想要按住纱布，准确的说是隐藏在纱布下的伤口，但是快要碰到时又停下来了，“我已经很小心了，但是还是被发现了。在进门的时候就被发现了，我甚至不知道罗曼究竟是怎么看到的。”
　　“这就是，罗马尼把我赶出来的原因吗？”
　　战场原黑仪微微伸起手，但是又放下了。她很好奇这块纱布下到底是什么样的伤口，但是两人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这种程度，而且她的体重问题也不希望被人发现。
　　纱布的面积不大，然而被遮住的皮肤周围却有明显的红肿，一般来说应该用更大的纱布遮住才对，因为现在这样实在太难看了，简直和将伤口暴露出来没有区别。战场原黑仪突然明白羽川翼这样做的理由，她为了不让人发现伤口，就像刚才那样利用视野死角躲开纱布的位置，所以才选择仅仅遮住伤口的方式。
　　“这不是意外哦，而是家庭暴力的伤口。”
　　“……”
　　羽川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既没有悲伤也没有生气，仿佛这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然后，用平时一样缓慢的口吻说出了自己的家庭情况。
　　差不多在二十年前，羽川的亲生母亲怀上了羽川。但是很遗憾的是，羽川的生父，一个连名字也没有留下的男人，在知道这件事后竟然跑掉了。那个时候社会制度还不完善，无依无靠的母子二人想要生存是很艰难的，最起码像战场原黑仪这种同龄人无法想象到。
　　然后，羽川的生母和一个男人结婚了，这是仅仅以金钱为目的的婚姻，所以这场注定悲剧的婚姻很快就迎来了结局——生母自杀了。所以羽川从本来“只有母亲的孩子”变成了“只有父亲的孩子”。然后，尚且年轻的父亲很快就娶了新的妻子，然而却因为过度劳累而去世，所以羽川再次成为“只有母亲的孩子”。而且糟糕的是，这一次的母亲是继母，是没有感情的继母。
　　后来继母再次和一个男人结婚，最后组成了现在的家庭。
　　羽川的母亲是第二任母亲，父亲是第二任、准确的说是第三任父亲。那个时候羽川还不满三岁，可想而知这一切的发生是何等的迅猛，波折的人生几乎让人无法反应，尚未懂事的羽川几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眼前的父母不知不觉间就换成了新的人。
　　然而正因为如此，不管是继父和继母对羽川都没有多少感情，甚至从来没想过为羽川隐瞒她不是亲生的事实，可想而知羽川家的关系有多糟糕。
　　这么一说的话，遭受家庭暴力也是可以理解了吧？
　　“抱歉，突然就说了这些事情，给你带来困扰了吧？”
　　这是非常糟糕的事情，即使是发生在其他人身上，听到的人也会感到不舒服。但是相比起亲身经历的羽川，战场原黑仪觉得这根本算不得什么，甚至因为羽川的话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在羽川身上找到了诅咒一般的共鸣。
　　“其实我这是在发泄哦。抱歉，莫名其妙听了我说这么多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我现在可以发泄的对象只有战场原同学而已。”
　　“为什么，不是还有罗马尼吗？”
　　羽川摇了摇头：“罗曼应该已经知道了我在家里的情况，虽然不管是我还是他都没有把这些说出来，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因为这不是值得作为谈资的话题。其实我想告诉战场原同学的是，罗曼之所以会把战场原同学赶出来，大概是因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是因为战场原同学在场的缘故无法开口，所以才会强硬地放下逐客令。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他觉得如果被其他人知道我家里的情况，那么我一定会成为大家嘲笑的对象吧。”
　　这是绝对的。如果有人知道了羽川那仿佛被诅咒一般的命运，知道羽川被继父和继母讨厌然后发生家庭暴力，在这个话题从此以后就会在整个学校散开。因为羽川本来就是一个名人，是几近完美的班长，班长中的班长，不管是性格还是成绩，接人待物还是处事能力，她的形象早已到了旁人无法接触的境界。如果这件事被人发现了，大概很快会引起沸腾一样的轰动，因为没有比信仰掉下神坛更让引人注目，没有比偶像出现丑闻更吸引人。
　　——难道你就不怕被我传出去吗？
　　战场原黑仪很像这样问，但是话还没有说出来，她就已经想到答案了——羽川从公寓跑出来的目的既不是因为关系战场原黑仪，也不是为了宣泄心中的郁闷，而是为了罗曼把她赶出来而道歉。
　　羽川不希望罗曼被人讨厌，不希望罗曼在别人心里留下坏印象，所以特意跑出来向战场原黑仪说明情况，甚至不惜将家里的丑闻主动告诉其他人。
　　——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为了对方冷下脸将等待良久的客人赶走，完全不顾自己因此得罪了刚刚认识的可爱少女（……）；另一个为了对方不惜将家丑暴露，将自己的形象置于悬崖上。这两个人几乎可以为了对方作出任何事，就将对方视为最重要的人。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真是可怕，爱情的魔力真的这么强大吗？
　　“呼——”
　　战场原黑仪感到茫然起来。罗曼为了照顾羽川将战场原黑仪赶出来，不惜牺牲自己的形象。而羽川为了挽回罗曼的形象，却将罗曼极力隐藏的真相暴露出来。本来因为被赶出来的怨气一瞬间烟消云散了，在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后，战场原黑仪已经无法再生气了。毫不客气的话，战场原黑仪已经被两人的爱情感动了。
　　“对了，请战场原同学务必帮我保密。”
　　“放心吧，我不会和其他人说起这件事，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不是这个……虽然这件事也很重要，但是我说的是，希望战场原同学不要告诉罗曼，关于家暴的事情。”
　　羽川指着脸上的伤口说道：“我会跟罗曼说这是我不小心碰到的。”
　　战场原黑仪顿时感到疑惑不解：“为什么？罗马尼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这只是猜测，等一下我会用谎言欺骗他。因为我不希望他担心。”
　　羽川翼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那是充满了最纯粹的，名为“爱意”的笑容吧。这大概是只属于罗马尼·阿基曼的笑容，但是也是绝对不被允许他看到的笑容。
　　战场原黑仪顿时感到很恶心，因为她莫名其妙地被喂了一嘴的狗粮。
　　这到底是来道歉的还是来秀恩爱的？战场原黑仪终于了解到忍野咩咩所说的“只要持续几秒就会杀人”是怎么样的心情了。
　　PS1：写这一章的时候感觉怪怪的，果然啊，只有安徒生这种程度才能以处男之身领悟爱情的真谛吧，对吧，莎士比亚？
　　PS2：准备这周五上架，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支持作者君，忐忑ing。


第四十章 羽川与猫
　　“所以，非常抱歉，请不要因为这样对罗曼生气。”羽川翼对着战场原黑仪鞠躬，脸上满是歉意。
　　“这跟你没有……算了，那我就接受你的道歉了。”
　　战场原黑仪还说不上“没有生气”这样违心的话，不过她现在已经不再介怀了，因为这对情侣实在无法让人生起气来。
　　她的话让羽川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战场原同学只要下次再来就够了，或者明天这个时候也行。罗曼对别人拜托的事情做不出拒绝，而且他现在一定很内疚，到时候一定会努力帮你的忙。”
　　——够了啊！别再给我放闪光弹！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向羽川道别后，战场原黑仪显得狼狈不堪地离开了，感觉继续待下去的话或许会被晒死。
　　在目送战场原黑仪离开，直到看不到她的背影后，羽川才回过身去。
　　“呼——总算没有让事情变得糟糕。太好了呢，罗曼终于交上了新朋友。”
　　脸上终于露出了开怀的笑意，和前面矜持的微笑不同，她已经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回去做饭，还有和罗曼解释清楚……对了，忘了酱油还没买，不过偷偷藏起来的半瓶酱油应该怎么办呢？继续用的话会被发现吧？倒掉的话是不是太浪费了？
　　“啊咧？猫？”
　　赶往超市的路上，羽川发现一只猫躺在马路中央。
　　说是“躺”其实是不对的，因为“躺”这个动作只对于活着的生物而言，路中央的这只猫显然已经死了。
　　看上去似乎是撞死的，虽然没有被车碾压，不过也已经血肉模糊。不过大家似乎都不管的样子。
　　只是一只流浪猫，既不是自己的宠物，也跟自己没有利益关系，放着不管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倒不如说正常人才不会去管它。
　　不过羽川显然不是“普通人”的一员，她认真的性格使她无法对眼前的猫尸体置之不管。被撞死了本就是一件可怜的事情，她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但最起码可以把它埋葬。
　　也不顾自己的手会弄脏，羽川用树枝在踩地上刨个坑，将猫的尸体埋进去。只是当她将尸体埋好以后，站起来的瞬间发现头竟然开始发晕了。
　　“嗯——怎么回事？”
　　难道是昨晚被打倒头了吗？还是说生病了？
　　羽川自认自己的身体状况一直很好，而且精神也没什么问题，以前也没有出现过头晕的现象，也就可能是昨天被打的后遗症了。
　　还好的是这阵头晕来得快去得也快，羽川很快就恢复了。
　　买完酱油回去以后，罗曼已经洗漱完了，正好在给小紫擦脸，不过小紫好像怎么也不愿意醒的样子。
　　“好慢啊羽川，超市很多人吗？”
　　“不是，只不过刚好遇到了一只猫。”
　　“猫？”
　　“嗯。”羽川走进了厨房，犹豫了一下，最后把酱油放在柜子里，然后拿起了本来还有小半瓶的酱油瓶，“有一只猫被撞死了，应该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不过大家好像都放着不管的样子，所以我就干脆把它埋起来了。”
　　“还真是厉害呢？不愧是羽川。”也就只有羽川才会做这种事情，你可以说她认真，也可以说她多管闲事，但是从来没有人能做到她这种程度。
　　“不要说得那么夸张，我只是很普通的人。”
　　“嗨嗨，普通的少女羽川大人，请给普通的少年罗马尼做饭吧，我已经快要饿死了。”
　　听到罗曼的催促，羽川的动作也变得更快了，毕竟罗曼才刚刚醒来，早餐那一份一定是错过了。要是熬夜的话，大概也就是吃了一点点心和饼干，根本就成不了多久。至于说为什么没有泡面？因为羽川没有看到装泡面的垃圾袋子。
　　饭做好以后，羽川发现只有罗曼瘫坐在椅子上，不见小紫的踪影。
　　“小紫呢？不把她叫起来吗？”
　　“不用了，她现在困得要死，怎么也不愿意醒来。”
　　“昨晚已经提醒过你了，小孩子的作息时间一定要有规律才行，她们不想大人一样可以强撑着。小紫现在还是长身体的年龄，捣乱作息时间会长不大的。”
　　“嗨嗨，我知道错了啊。”罗曼拿起碗筷，迫不及待地开始进食了，“咦？今天的菜好像有点咸，盐放多了吗？”
　　“不是，刚才不小心放多酱油了。”
　　“哦。”罗曼的动作停下来，目光从散发着诱人的味道的菜肴中移开，最后落到了羽川的脸上。
　　那里有一块纱布覆盖在上面，似乎是单纯为了遮掩伤口。然而在被覆盖以外的范围，罗曼依然可以看到本来白皙的肌肤变得红肿起来，彻底破坏了这张可爱的脸庞。最正确的做法，其实是用纱布盖住半张脸才对，但是羽川却放弃了这个正确的做法。
　　“羽川，你的脸……”“不小心碰到的。”
　　怎么可能是碰到的？从纱布外的痕迹上看，分明是一个人的手掌，这明明就是被人用手打的。
　　“罗曼，怎么停下来了？难道很难吃吗？”
　　羽川的声音中带着细细的慌乱，如果不是了解她的罗曼根本不会有人能听出来，他的目光仿佛有什么力量一般，让羽川微微侧过头去，不敢让罗曼继续看下去。
　　“羽川，我似乎不太会照顾小孩子。”说话间，罗曼回过头，看着床上正沉睡的小紫。
　　“所以罗曼要努力学习怎么去照顾小孩子才行。”
　　“羽川有想过过来帮我照顾小紫吗？我是说，搬过来住……”
　　“下次不要开这种玩笑，我要生气了哦。”
　　羽川知道罗曼没有开玩笑，知道罗曼非常认真说这些话。这和小紫无关，而是罗曼个人的邀请，但是羽川不能这样做。就和那对毫无感情的继父和继母一样，虽然他们都很讨厌羽川，但是要面子的他们最终要是没有把羽川赶出家。同样的，还是他们的女儿的羽川，只要还有一天是那个家里的一员，她就不会有离开“羽川家”的想法。
　　羽川没有生气，她甚至不敢继续面对罗曼的目光，把自己的头埋在胸前。
　　“我知道了。”罗曼重新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饭菜上。
　　就和羽川对罗曼的了解一样，罗曼对羽川的了解也不枉多让，只是一直没有表露出来罢了。他不是主动的人，在人情世故上的经验也少得可怜，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根本就一头雾水。相比起主动劝说，他更适合被动地接受，更希望羽川能够主动离开那个家。不管去哪里也好，只要能过得好就够了，如果能搬过来就更好不过。
　　不过羽川显然没有这个想法。
　　“刚才你不应该把战场原同学赶走。她好像等你等好久了，应该把她留下来，至少也应该请她吃顿饭。”
　　“对不起。”
　　“道歉的话不应该对我说，应该跟战场原同学道歉才对。”
　　“我会的。”
　　“你要找新的工作了，不然就真的可能要吃泡面过日子了。”
　　“嗨嗨，普通的羽川大人，请饶了我吧。”

　　PS：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上架了哦。


上架感言
　　大家好，再次见面了呢。
　　如标题所示，这本书即将上架，也就是明天。
　　本书上架的时间比想象中要晚，除了作者君有存稿以外，还不知道书客上架的时间似乎规定在周五（至少编辑是这样说的），所以只能等到明天。
　　说起来会开这本书是因为作者君的前一本书被封了（和谐风暴，不提也罢），然后闲来无事想着开新书。当时日服已经结束了终章剧情，医生的死让在下有很大的感触（心疼医生），然后经过和群友的一系列讨论，最后决定以医生为主角写一本。不过虽然说医生是主角，但是这本书的本质是无限流动漫，要想成为医生的话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
　　下一章就是vip章节了，希望大家可以一如既往地支持在下，最起码也留个首订吧（求自订）。上架的爆更是五章，再加上推荐票的加更，也就是说明天将会有六章更新，请各位敬请期待吧。
　　似乎还有读者不知道本书的加更悬赏，推荐票1000加一更，月票100加一更，其他的未定，有兴趣讨论的话就加入书群一起讨论吧，群号是159592180《不正常能力者研究中心》。
　　最后，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谢谢。
　　——2017.03.23


第四十一章 含住，别说话（新书上架求首订）
　　羽川一度担心要怎么照顾小紫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小紫是十分黏人，而且黏的人也只有罗曼一个。将她交给别人照顾是不可能的，她在醒来的时候几乎不允许罗曼离开她的视线，不然就会哭起来，连罗曼洗澡的时候也会在浴室门口等着。但是要让罗曼每时每分照顾她也更加不可能，因为罗曼需要上学，总不能带着女儿去上课吧？
　　事实证明，妖怪无法和人类混为一谈。
　　间隙妖怪是生活在阴影里的妖怪。在还没有化形之前小紫一直寄生在罗曼身上，以罗曼的存在感为粮食而成长，等她化形后拥有实体了，当然就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寄宿在罗曼体内。不过阴影的妖怪就是阴影的妖怪，躲在阴影里的技能已经是一种本能，就像呼吸一样简单，小紫就躲进了罗曼的影子里。
　　就像现在这样，罗曼虽然坐在教室里听课，但是他并不是单纯的一个人。对于羽川夹杂着好奇和担忧的目光，罗曼用安心的微笑回应她，然后被要求认真听课。
　　对于上课时间日常分神的罗曼来说，认真听课简直就是折磨，他更愿意胡思乱想。
　　目光移到另外一边角落的战场原黑仪。修长的紫发在清风中显得十分飘逸，面容虽然精致却又给人一种虚幻的美感，那是来自重蟹神的力量。不仅拥有姣好的容貌，而且成绩也十分优秀，除了性格糟糕一点以外，战场原黑仪在三年级里也是女神级别的女性。不对，实际上她就是许多男生心目中的女神，尤其是她曾经毫不客气地拒绝了表白的男生后，这个冷艳的少女已经成为了私立直江津高等学校的一朵高岭之花。
　　据羽川说，战场原黑仪在国中的时候是一个活力充沛、性格开朗的女孩子。那时候的战场原黑仪性格也很好，对待任何人都十分和蔼亲切，态度自然，毫不做作，简单地说是一个性格和现在截然不同的少女。而且当时的她还是一名运动健将，是田径社的王牌，和某位后辈被称为“圣殿组合”，合起来念就成为了“瓦尔哈拉（Valhalla）”。而瓦尔哈拉在北欧神话中是主神奥丁居住的天上宫殿，是战场上壮烈牺牲成仁的战士们最后的归宿，也是战神的圣地。
　　虽然罗曼对这种说法保留意见，但是不得不说战场原黑仪的转变实在太大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都是重蟹的功劳。
　　周日的时候没有看到她。本想着就周六中午将她赶出去这件事向她道歉，但是罗曼没有她的手机号码，所以干脆就等到现在了。至于说为什么没有问羽川，原因很简单嘛，因为懒咳咳……
　　仿佛感受到来自罗曼的目光，战场原黑仪心有所感地转过头，正好对上了他的眼睛。
　　罗曼眨了眨眼，示意自己就是在盯着她看，结果被凶狠地瞪了一眼。
　　——看来现在还在生气吧。
　　对于前天把她赶走这件事，罗曼也多少感到愧疚，自己的做法确实是在打击战场原黑仪的努力。但是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依然会抱着愧疚的心作出同样的选择，在战场原黑仪和羽川之间，罗曼绝对会选择后者。
　　——等下课后再去道歉吧。
　　心里作出这样的决定，罗曼突然感觉到有东西在拉着自己的裤脚。低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藏在影子里的小紫已经身处半个身子了。虽然说小紫的生活习性是白天睡觉晚上活动，但是在罗曼有意的“纠正”下，小紫昨晚还是小睡了一阵。
　　看到罗曼看着她后，小紫纯真的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粑……”
　　糟糕！罗曼没有告诉过小紫，要求她在学校的时间里不可以说话，而且小紫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发出声音会造成什么麻烦。
　　关键时刻，罗曼想也没想就伸出手指塞进了小紫的嘴里，将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不过昙花一现的叫声依然响彻了被昏昏欲睡的氛围笼罩的教室，老师的讲课声非常直接地停下来了。他四处搜索着，似乎在寻找刚才发出声音的人，但是声音实在太短暂的缘故，授课老师最后还是没有找到发声的位置。
　　当目光扫到这边的时候，罗曼心虚地把头移到一边，装作自己在看风景，实则感受着小紫唇中的柔软。
　　调皮的小紫被罗曼的举动截断了声音，但是也非常乖巧地没有挣扎。她不仅好奇的含住罗曼的手指，而且还伸出柔软的下舌头调皮地舔舐着他的指肚，酥酥麻麻的感觉不断地从罗曼的神经末梢传递到大脑皮层。
　　小紫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罗曼也无法预料到这一次意外会让小紫养成什么样的坏习惯。
　　“阿良良木同学，请你起来回答。”
　　“不幸啊！”
　　一场危机就这样在无声无息中结束了。
　　放学后，罗曼快步地离开了教室，他非常担心小紫会不会突然从影子里跑出来，不过他没有马上赶回家，而是待在校门口一边。
　　日本的高中生大都有参加社团，像罗曼这样的人少之又少，不过三年一班就正好有几个：孤僻的阿良良木历，失去体重的战场原黑仪，没有存在感的罗马尼·阿基曼。三个问题学生汇聚一堂，也真够让人头疼的吧。
　　罗曼在校门口看到的第一个人是阿良良木历。罗曼对这个有数面之缘的少年没什么感觉，就算被羽川可以安排两人见面，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啊……”看到罗曼的时候，阿良良木很显然是想打招呼，但是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该不会是……
　　“罗马尼·阿基曼。”
　　“阿基曼同学……”果然是这样，阿良良木历连罗曼的名字都忘记了。
　　“抱歉，突然就忘记了。”
　　他皱了皱眉头，似乎很意外自己竟然会忘记罗曼的名字。不过罗曼却非常清楚，这是因为自身的存在感薄弱导致他被阿良良木历遗忘，本就和罗曼没有交集的阿良良木历理所当然地在几天后忘记了这个本就不在意的人。
　　不过真是意外呢，按道理来说阿良良木历应该当做看到陌生人一样，然后一声不吭地离开吗？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反正我在班里也没什么存在感。”
　　这本来是实话，不过内情不足为外人道也，但是对阿良良木历来说不是这样。
　　“我在忍野先生那里听说过你，没想到你也是……”
　　“忍野先生？你是说忍野咩咩吗？”
　　这个时候，罗曼终于用认真的目光去打量阿良良木历了。
　　蹭吃蹭喝的流浪汉兼职“怪异专家”的忍野咩咩先生，能够和他聊得来的无非是两种人：一种是经常请客的，另一种则不是正常人。看阿良良木历的样子，很显然不会是经常请客的有钱人，那就只能是不正常的类型了。
　　“你是在等人吗？我就不打扰你了。”
　　阿良良木历往罗曼身后看了一眼，然后狼狈不堪地逃跑了。
　　罗曼略有所感，回头一看，果然看到了战场原黑仪迈着轻盈的脚步出现。
　　PS1：上架啦啦啦，请大家务必订阅，谢谢，要是能够自订就更好了。
　　PS2：就知道你们会喜欢这样的章节名。
　　PS3：这是第一更。


第四十二章 战斗？吃我大召唤术（求自订）
　　虽然不知道阿良良木历和战场原黑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对象是战场原黑仪的话，逃跑好像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这个少女在初次见面的时候给罗曼的印象不太好，不仅强势、自以为是，而且态度也很糟糕。虽然说周六早上给罗曼的形象确实有所改善，不过第一印象已经足够让人了解战场原黑仪大概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了。
　　别的不说，现在看着她走过来的罗曼心里也有些忐忑……好吧，发怂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做错事了。
　　不够就算再怎么掩饰也好，强硬的性格和喜欢掌握主导权就是战场原黑仪的属性之一，偏偏罗曼不太对付这种类型的人。
　　果然还是像羽川这样温柔的人更讨人喜欢。
　　“战场原同学。”
　　罗曼对战场原黑仪打招呼道，不过他的声音完全被战场原黑仪忽视了，漆黑的双眸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后，脚步毫不停留地从罗曼身旁走过。
　　——果然啊，现在还是在生气没错。
　　她几乎把“生气”写在脸上，就算是罗曼也能够轻松看出来，难怪阿良良木历远远地看到她就转身逃跑。在靠近的时候，罗曼感觉到从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阴冷的低气压，比贴在空调口吹冷气还要难受，真难为阿良良木历一整天坐在战场原黑仪旁边。
　　还真是难办啊，罗曼可不擅长哄一个不熟悉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做错的一方是罗曼的话，真不想去管她。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要好好道歉了，姑且顺着她的意也不是不可以。
　　罗曼从战场原黑仪身后跟上去，然后加快脚步赶到她的身边。
　　“战场原啊咧……”
　　才刚刚开口，战场原黑仪的脚步就猛然加速，一下子就把罗曼甩开了。
　　所以说生气也适可而止啊。
　　虽然心里带着些许火气，但是好胜的心莫名其妙地燃起来了。
　　看着走在前面大概五米的战场原黑仪把速度降下来了，罗曼再一次赶上去。然而她就像是在戏弄罗曼一样，当罗曼快要能够和她并肩而行时就猛然加快，将好不容易才赶上来的罗曼甩到后面去，来回几次的追踪让罗曼连开口说话的机会也没有。
　　情况重复五次后，罗曼最终还是放弃了和战场原黑仪并肩而行的打算，他不得不停下来，最后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不，别误会，这不是因为罗曼放弃了，而是因为他现在有心无力。
　　因为长时间宅在家里的缘故，罗曼的体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降了。虽然没有鲁路修那种弱鸡那么夸张，但是和曾经是田径队王牌，现在只有五公斤的的战场原黑仪比起来是绝对比不上的。
　　走在前面的战场原黑仪还在奇怪罗曼为什么没有追上来，转头看回来的时候才知道罗曼已经放弃了，脸上生气的表情变得更加明显。不过她没有离开，而是转过身来，像是在郊游一般，迈着优雅的步伐慢悠悠地靠近。
　　“罗马尼·萝莉控·弱鸡同学，这就是你的诚意吗？”
　　果然，战场原黑仪是知道他想要道歉的，只不过不想这么简单就原谅他，所以想要戏弄一番。
　　别以为罗曼在做无用功，虽然他看上去被愚蠢了，但实际上是顺势而为。如果要使她消气的话，没有比“让战场原黑仪觉得自己成功捉弄了罗曼”这个结果更使她满意了。
　　“那么……对不起？”
　　“死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这和那天中午跟羽川说的完全不一样。当时的战场原黑仪已经和羽川说过原谅罗曼了，但是一看到罗曼这张脸的时候，心中的委屈和无名之火就再次燃起。谁都会有这样的经历吧，虽然说着会看开，但是一到面对的时候就无法放开了。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接受我的道歉？”
　　她双手抱在胸前，以居高临下的方向高傲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罗曼。
　　“难道说要怎么样道歉还需要别人提醒你吗？罗马尼·无礼者·笨蛋同学，就用你生锈的脑子去想一想吧。”
　　“喂，别太过分了！你这已经是人身攻击了吧？”
　　“我的刻薄话使用铜四十克、锌二十五克、镍十五克、害羞五克、再加上恶意九十七公斤配成的。”
　　“这不就是全是恶意了吗？”
　　“只是遮羞的谎言。”
　　啧，罗曼不擅长和巧舌如簧的人争论，因为他不擅长这方面的战斗。没错，是战斗，和战场原黑仪的每一句话都是决定未来生死的战斗，输掉的人可能会连尊严都失去！
　　才怪咧，谁会在意这种没有意义的争论？罗曼也从不打算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和别人战斗。
　　“那……饶了我吧？”
　　“难道罗马尼……”“请不要再加上奇怪的后缀了！”
　　“难道罗马尼同学喜欢用疑问句道歉吗？”
　　这么说算是接受了吗？难道说战场原黑仪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
　　“请饶了我吧？”
　　“谁会饶了你？”
　　“战场原同学，请饶了我吧。”
　　“道歉的态度不对哦，要在称呼上更有诚意才对。”
　　“战场原大人，请饶了我吧。”
　　“真乖。”
　　这个女人一点也不可爱，宽宏大量什么的根本和她绝缘，战场原黑仪是那种找到机会就一定会抓住优势不放的类型。
　　不过既然已经接受道歉了，两人应该回到了无拖无欠的平等地位上，接下来就轮到你了。忏悔吧，战场原黑仪！
　　“哦，眼神的气势不错，没想到罗马尼同学居然是恼羞成怒后会反击的类型，那就来战斗吧！”
　　战场原黑仪的双手左右伸开，在那双纤细的手中，各式各样的文具如变魔术一样出现。从最无害的橡皮擦到最危险的切纸刀，，最小的大头钉到最大型的文镇，尤其是那几把闪烁着寒光的雕刻刀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正当罗曼想着要怎么样躲开战场原黑仪的袭击时，一枚金发幼女突然从罗曼的影子中出现了。
　　PS：我跟你们说，冠位魔术师的魔术超强（笑）。


第四十三章 小紫带来的信心
　　小紫是非常聪明的孩子。从化形开始到现在，大概差不多三天的时间，然而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所吸收的知识比三年还要多。
　　从一开始只会喊“粑粑”这个词语，现在已经基本上可以听得到日常用语了。在出门之前，罗曼曾经警告她不可以在大家面前从影子里出现，小紫也很听话地没有给罗曼捣乱，只有在感到寂寞的时候会冒出半个身子和他玩。
　　简单地说，小紫是一个既聪明又听话的好孩子。到底是因为小紫拥有和她诞生不匹配的身体使她更容易接受知识？还是因为间隙妖怪的生理构造和人类不同？罗曼就不得而知了。
　　矮小的身子穿着朴素的连衣裙，金灿灿的长发就和罗曼一样没有经过打理，带着婴儿肥的脸蛋非常可爱。仿佛感受到罗曼遭遇到了危险一样，小紫双手伸开，挡在罗曼和战场原黑仪之间。
　　“不许欺负粑粑！”
　　“小紫你在干什么！”罗曼生怕战场原黑仪会不小心失手伤害到小紫，赶紧冲过去把小紫抱起来，“不是说过不要跑出来吗？”
　　小紫显然已经忘记了罗曼的警告，认为罗曼有危险的她第一时间就从影子里溜出来，根本就没有想过那么多。
　　“粑粑……小紫做错了吗？”
　　血红色的眸子变得湿润了，感觉下一刻就会哭出来。
　　小孩子就是这样，会因为做错事，因为被斥责，因为受到委屈就哭泣。只要还是小孩子，他们都只会用这种方式表达这种情感。
　　“不是的，没有这回事，小紫你做得很好。”
　　罗曼心疼地看着小紫委屈的小脸，说教的话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一瞬间转变成了蠢爸爸模式。至于说挡在前面很危险，被人看到会很麻烦这些事情，谁管它呢？
　　我女儿哭了耶！
　　好不容易才好小紫哄回来，罗曼顿时又感到头疼了。因为小紫诡异的出现有一个目击者，而且这个目击者还是认识的人，偏生这个熟人还是喜欢追根到底的类型。幸好的是，战场原黑仪本身就不是正常人，被重蟹神夺走了体重和记忆的她应该能够轻松接受“妖怪”这种生物。
　　转头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战场原黑仪正呆呆的看着这边，准确的说是看着小紫吧，毕竟值得让人惊讶的事情也就是小紫诡异的出场方式了。
　　“战场原同学？”
　　这一句话就像压倒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战场原黑仪的身体猛然一震，随后手中的文具“哗啦”一声全部掉在地上了。
　　“罗马尼同学，能够解释一下吗？”
　　战场原黑仪指着罗曼怀中的小紫问道，她的状态不是很好，显然还不能很好地接受小紫的出场方式。
　　……
　　……
　　“间隙妖怪？”
　　随之而来的当然是一番解释，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既然被发现了就干脆全部说出来好了。
　　因为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无意识地召唤了间隙妖怪，被间隙妖怪附身，然后利用自身的特性用存在感“养着”她，以及上个星期才刚刚能够化形。
　　本以为战场原黑仪还需要花点时间才能消化他的话，不过罗曼显然是杞人忧天，战场原黑仪根本就毫无障碍地整理了这些信息。
　　“这么说，那天之所以叫我麻麻是因为刚出生的原因吗？把你当做父亲，把可爱的我当做母亲？”
　　这种说法就和动物会在出生的时候，把第一眼看到的人当做自己的母亲，这种本能叫做“铭印”。
　　不过很显然，战场原黑仪想多了。
　　罗曼很想这样回答她，但是真的说出来以后，随之而来需要解释的问题就没办法说清了，战场原黑仪可是很精明的人，不给她满意的答案根本就没完没了。不过罗曼并不知道，就算他现在说出来了，战场原黑仪的注意力也不会放在这上面。
　　她的心中已经被兴奋和激动填满了，甚至让她聪明的大脑也无法好好思考。战场原黑仪之所以会找到罗曼解决重蟹神的问题，不是因为罗曼的能力，完全是被忍野咩咩推到这边来。阿良良木历已经展示出了不同凡人的力量，那么解决了他的麻烦的忍野咩咩自然也就有帮助她夺回体重和记忆的能力。但是很可惜的是，忍野咩咩拒绝了战场原黑仪的请求，而是将罗曼介绍给战场原黑仪。
　　虽然有忍野咩咩这一层关系在，然而罗曼由始至终也没有展示出超凡的力量，更像是一个宅在家里的废宅。直到现在她终于看到了不同寻常的事情出现在罗曼身上，尤其是知道罗曼居然一直养着一只妖怪，这怎么让她不激动起来。
　　“对了，关于小紫是间隙妖怪这件事，请不要告诉其他人。”
　　“啊？你说什么？”
　　很显然，战场原黑仪依然被心中的激动影响，注意力没有放在罗曼身上，让他不得不重复一次。
　　“放心吧，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告诉其他人，就算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知道，可不是所有人都像羽川同学那么相信你。”
　　这种事情不会有人相信，现代是科学的时代，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种超自然现象，说出这种话的人会被当做胡说八道，要是继续坚持下去说不定被当做神经病。或许就算亲眼看到了，多半也会强行用科学的理由去解释。
　　有些事情，没有经过亲身体验是无法相信的。
　　“不不不，这件事羽川还不知道。”罗曼注意到了战场原黑仪的话，她似乎认为羽川已经了解了真相。不过这也很好了解，因为罗曼和羽川的关系实在太好，亲密的程度让人感觉两人毫无隐瞒。
　　“在羽川这里，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高中生而已，我从来不曾和她谈论过关于怪异的事情。”
　　战场原黑仪明显一愣，因为她确实被罗曼和羽川表现出的默契和亲密所影响，认为两人是毫无保留地互相了解，是了解对方一切又将自己的所有交给对方的情侣，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结果。
　　罗曼居然把最重要的一部分，隐藏在平凡的内测的世界，竟然没有将一丝一毫透露给羽川知道。
　　战场原黑仪看着拜托她的罗曼，没由来地感觉到一股厌烦——她觉得罗曼背叛了羽川。
　　PS1：并没有强行污，你萌忘了所罗门的身体以后会被拿走的吗？啧，非要作者君这样点明就没有意思了，本书一直到现在也没污过吧，这可是正经同人哦（你萌就当真的听吧）。
　　PS2：说起来在写存稿的时候，剧情貌似走到了连作者君我都意料不到的方向去了，还意外地带感。
　　PS3：第三更。


第四十四章 问题所在
　　“你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也很想知道，所以告诉我为什么生气吧。”
　　“我没有生气。”
　　才怪咧，这个表情比刚才还没有道歉之前更加冰冷，看着罗曼的眼神仿佛在看最糟糕的人渣一样。
　　好麻烦啊，真不想管她，但是总感觉不去管的话会引发一系列更加糟糕的连锁反应。根据羽川那边的信息了解，战场原黑仪是行动能力和主动性超前的女性，如果不是体重问题限制她的行动，真不知道会闹成哪样。
　　“要是我做错了什么就告诉我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我说过了，我·没·有·生·气！”
　　稍微有点烦躁，难道就不能直接一点吗？做错什么就说出来就好了，想要怎么样的道歉就明明白白地说清楚，不坦率的话还想让人用读心术去了解你的想法吗？
　　虽然说有不少人喜欢“傲娇”这个属性，但是罗曼还是喜欢坦率的类型，揣测别人的想法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先不说正确与否，谁会去了解一个根本不熟悉的人的心理呢？
　　“罗马尼·鬼父·猥琐男同学……”
　　“你就不能好好叫别人的名字吗？”
　　“你是不是在想一些失礼的事情？”
　　“……”
　　这是读心术吧？还是说属于女性的第六感？这是何等可怕的人，羽川也好战场原黑仪也好，现在的女孩子都有看透男生想法的超能力吗？
　　战场原黑仪的眼神变得锐利了，让罗曼有一种随时会向他袭击的错觉……不不不，这绝对不是错觉，因为罗曼已经看到她手里的圆规吗？
　　“失礼问一句，战场原同学你是傲娇吗？”
　　战场原黑仪一脸受到惊讶的表情，脚步也下意识地往后退去，双手挡在自己的胸前。
　　“因为在女生面前失去了自尊，罗马尼·弱受同学现在只能依靠意淫寻找尊严了吗？还是说罗马尼·抖M同学其实是个M，所以在我的语言暴力面前感到兴奋出现了错觉？”
　　“给我好好叫我的名字，我既不是受也不是M。而且你承认了吧？刚才你承认自己是语言暴力吧？你绝对承认了吧。”
　　“值得一提，我的属性是高傲。”
　　“高傲？大小姐吗？”
　　“娇羞与我无缘。”
　　“那可真替你的未来丈夫感到由衷的遗憾啊。”
　　“我未来的丈夫一定是不管怎么用力打也不会还手，就算用锋利的语言去攻击也不会还嘴的类型。”
　　“你需要的其实是沙包吧？战场原·拳击手·黑仪同学。”
　　“你变聪明了。罗马尼·类人猿同学。”
　　很好，总算跟上节奏了。一味的强硬虽然也能很好应对战场原黑仪，但是罗曼的性格无法让他一直保持强硬，再者战场原黑仪已经适当放下了自己的态度，罗曼应该配合战场原黑仪，让两人的气氛不要变得那么冷冰冰的。
　　不过还真是累人啊，这个少女的武器其实不是文具，是语言吧？
　　感觉被带节奏了。
　　“那么你等到什么时候才告诉羽川同学呢？”
　　“告诉什么？”
　　“我不打算说。”
　　战场原黑仪的目光再一次变得凶狠了，而罗曼也终于明白战场原黑仪的理由：她在生气罗曼隐瞒羽川。
　　真是真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吗？不过她很在意的样子，要是不说清楚就无法善了吧。
　　“为什么？你们不是最亲密的情侣吗？这种重要的事情，为什么要瞒着羽川？”
　　“虽然不知道你对我和羽川的关系有什么误解……实际上我已经不准备和怪异接触了。”
　　罗曼摇了摇头，他的双眼看向远方，更像是在思考和回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目光变得温柔起来了。
　　“羽川是非常认真的人，她已经习惯去在意关心的事情。如果让我继续和怪异接触，很快就能被她从蛛丝马迹上发现。她为我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我不希望继续增加她的压力。与其冒着被发现的可能性继续走去那边，还不如彻底切断关系，作为一个普通人过着更好。别看她总是迎刃有余的样子，其实她承受的压力其实是很大的，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
　　战场原黑仪看着罗曼露出和他这张脸根本不相符的温柔，突然就感到无比的恶心，因为她莫名其妙地再一次喂了一嘴狗粮。这两个人有问题吧？秀恩爱至少也应该两个人在一起秀才对啊，都对着她一个人发狗粮是几个意思？
　　“你不舒服吗？怎么一种吃到虫子的表情。”
　　“闭嘴吧，你和羽川同学的事情我已经不在意了。”
　　“我知道。”罗曼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战场原黑仪从来没看到过的认真，“你现在最关心的是你的体重和记忆对吧？不过我已经说过了，对于这件事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忍野才是这方面的专家。”
　　“不，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其实忍野先生也已经将办法告诉我了，你只要配合我就够了。”
　　“还是那句话吗？”罗曼露出了好奇的表情，他也很想知道忍野咩咩到底把什么办法告诉战场原黑仪，“如果真的能做到的话，我也不介意配合你。”
　　“这句话我会记住的，希望你不要敷衍我。”
　　战场原黑仪走过来，然后坐在长椅的另一端，她正对着罗曼。
　　“接下来要跟着我说，不过一定要认真才行。”
　　“放心吧，这件事我还是很认真的。”
　　“最好带着真挚的感情。”“这我就不是很明白了。”
　　战场原黑仪看着罗曼认真的脸，也开始努力让自己变得严肃认真起来，贝齿紧张地轻咬着失去血色的嘴唇，而后才微微张开。
　　“走开。”“走开。”
　　“离开。”“离开。”
　　“滚。”“滚……你这是在骂人吗？”
　　战场原黑仪没有说话，她能够感觉到罗曼不是在敷衍她，但是不管用哪一种说法都没有凑效。
　　因为认真不代表这里面带有真挚的感情，这应该就是问题所在了吧。
　　PS：第四章了，话说这几章是不是太水了？


第四十五章 罗曼的愿望
　　人的感情是无法凭空诞生的。因为有人做了值得讨厌的事情，所以才会讨厌他，当这份讨厌更进一步时才会憎恨；同样的，如果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很大原因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还是，而是因为他颜值高。——这真是一个糟糕的世界。
　　那么问题来了，要怎么样才能使罗曼真心地想要让重蟹离开战场原黑仪呢？按照忍野咩咩的说法，罗曼只有真心实意说出来的话才能够灵验，所以必须让罗曼真的希望重蟹离开才行。
　　既看不到又摸不着，被夺走了体重和记忆的人是战场原黑仪，由始至终和罗曼都没有关。原本还以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现在看来比想象中麻烦得多。
　　想要杀人，前提是对方是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冒犯了他。从未和重蟹接触过的罗曼，是无法拥有真心厌恶重蟹的感情。
　　那么到底怎么样才能让罗曼认真起来,这才是赶走重蟹的问题所在。
　　然而无论是忍野咩咩还是战场原黑仪都不知道，之所以会让忍野咩咩误会，只不过是因为使用的技巧与言灵相似罢了。
　　用语言的方式连接Akasha，将无限的Akasha中的信息用“语言”的方式具现，这是罗曼离开Akasha后使用的技巧。所谓“真挚的感情”其实是错误的，只是罗曼打开连接Akasha的通道时让忍野咩咩的误会。不过从结果上来说并没有错误，因为如非必要，罗曼真的不想打开这个通道。
　　罗曼很喜欢这个季节。代表生机的春季和代表丰收的秋季，从古至今都被世人所钟爱，就算是现代也不会有人讨厌。中午时分不会太热，夜晚也不会太冷，早晨和傍晚的凉爽让人忍不住打瞌睡，这种让人犯懒的时候最让人享受了。
　　罗曼靠在神社后院的树下，轻轻眯着眼享受着徐徐的春风，远离了城市中心的郊区少了一些繁杂，连晚风也变得湿润冰凉了。
　　从那天傍晚之后，战场原黑仪每天放学后都会堵着罗曼，有时是在家门口，有时是在学校门口，有时是在路上，也有几次“碰巧”地一起走出班门。她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希望罗曼能够赶走重蟹神，将她的体重和记忆拿回来。
　　对罗曼而言，这是一件既简单又困难的事情。简单的原因就和战场原黑仪所想的那样，只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而困难的地方在于，罗曼有自己的原则和想法：他不想再使用这份力量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能够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过完一生。连接Akasha后的罗曼获得了无穷的智慧，掌握着世界的真理，能够看穿过去与未来，这样的他和传说中全知全能的神没有区别。
　　然而这样做是没有意义的。
　　全知全能，其实和一无所有没有区别。就和人类的劣根性一样，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不被珍惜，能够轻而易举就得到了一切，也就会毫无理由地抛弃一切，最后的罗曼将会成为空虚的人偶。
　　所以当罗曼决定以“普通人”的身份活下来的时候，就作出了“不再连接Akasha”的决定，因为每一次连接都是在提醒他不是人类，而是外形和人类一样的“人形”。
　　“这样就挺好的不是吗？如果可以的话，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活下去。”
　　不需要怎么样辉煌的人生，也不需要完成世人歌颂的伟业，毕业后读大学，可以的话当个医生养家糊口。找一个性格贤淑的妻子，不需要太聪明，也不需要太漂亮，只要普普通通的，能够接受自己的缺点，在下班回家的时候可以看到她温柔地对他说一声“欢迎回来”就够了。
　　嗯，就像羽川这样就最好。像羽川这样的女性，一定能够成为一个好妻子，也会成为一个好母亲。
　　“粑粑粑粑，我做好了哟。”
　　带着稚嫩的童音在身侧响起，将罗曼从幻想中唤醒过来。
　　眼前的幼女手中拿着一把比她的身高还要高出一半的扫帚，一蹦一跳地跑过来。她的脸上虽然依然带着些许婴儿肥，但是稚气却已经逐渐淡去，让人很难相信这是才诞生不到两个星期的孩子。身后的金发随着她的跑动在空中飘舞，在傍晚的夕阳的照耀下，宛如金色的精灵。红色的双眸微微眯起，脸上带着满足和欢喜的雀跃。
　　“粑粑，我已经做好了哦。”
　　她抱着比她还要高的扫帚，看着罗曼的眼神带着欣喜和期待，拄着扫把的身体微微向着罗曼前倾。
　　“真聪明呢小紫，只是教过一次就懂了，不愧是爸爸的乖女儿。”
　　再一次感慨，小紫果然是聪明的孩子，很多事情只要教过一次就懂了。就像打扫卫生这种简单的事情，罗曼只是在前两天做过一次而已，小紫就已经做得像模像样了，罗曼甚至连纠正错误的机会也没有。
　　“粑粑粑粑。”
　　小紫仰着头，不断地呼唤着罗曼，脸上期待的表情变得更加浓郁。
　　罗曼欣慰地笑着，然后伸出手按在小紫的头上，然后轻轻地揉着她的小脑袋。
　　“嗨嗨，小紫不愧是我的女儿。”
　　“姆……”
　　小紫嘟着嘴，似乎对罗曼的做法感到很不满，眼中也流露出淡淡的失落。
　　“不行哦小紫，那样是不行的。”
　　“粑粑的骗子。”
　　“呜——”
　　来自女儿的怨念果然无法抵挡，类似“骗子”、“笨蛋”这样的话出自战场原黑仪的口的话，罗曼甚至感觉不痛不痒的。但是当听到小紫亲口说出来时，罗曼感觉自己受到了致命的一击一般，连抵抗的意志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是的，就不应该说出“只要小紫能把卫生搞好，就会给小紫最喜欢的奖励哦”这样的话，利用女儿的积极性去偷懒什么的，果然是不可取的。不过如果没有好好满足小紫的要求的话，岂不是变成真正的骗子了？
　　这可不行，父亲的伟大形象必须继续保持下去才行。
　　罗曼无奈地看着几乎要哭出来的小紫，心一软，最后还是无力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PS：第五更，我还是加快进度吧。


第四十六章 守矢神社的烦恼（6000推荐加更）
　　庭院里响起了怪异的声音，那是让人脸红心跳的靡靡之音。不过如果有人看到眼前的一幕，大概会马上打电话报警吧。
　　金发的幼女捧着白发的少年的手放在眼前，她盯着瘦弱纤细的手指，眼中充满了火热和满足。她伸出小粉舌，专心致志的在罗曼的手上舔舐着，从手心到手背，由指缝到指尖，罗曼的手很快就被粘稠的液体沾湿。然而小紫仿佛不曾察觉，脸上的贪婪变得更加浓烈了，嘴唇与舌头的动作把她累得气喘吁吁，却依然无法停下来。
　　“滋滋”的声响不断传入耳中，罗曼感受着从小紫唇中传来的柔软，那淡淡的潮红仿佛能传染一般，让罗曼感到怦然心动。
　　“够、够了小紫，已经可以了。”
　　罗曼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呼吸也变粗了，或许他自己也沉迷其中。
　　酥酥麻麻的触感不断地从指间传来，随着罗曼的话说完，他感觉到从小紫唇中允吸的力量猛然加大，稚嫩的脸颊微微凹陷，食指仿佛掉入了真空瓶中，让罗曼以为自己的手指已经肿胀起来了。
　　“够、够了！”
　　“呜呜呜~~”
　　舌尖的骚动仿佛带走了罗曼最后一丝力气，本应该将手指抽出来的动作瞬间崩溃，弱弱的电流透过神经流向了大脑，现在连头顶都开始发麻了。
　　“罗曼！！”
　　带着怒气的叫声从远传传来，罗曼很快就听到了有人轻跑的脚步声。他的身体猛然一震，瞬间从小紫带来的快感中苏醒，手指猛然一抽，从小紫的唇中“啵”的一声脱离。
　　“小紫，赶紧躲起来。”
　　小紫现在还不能被人发现，因为小紫本来就是身份可疑的人。相反，罗曼的家底可谓是一清二楚，不管是女儿还是其他身份都很容易让人发现不对的地方。虽然说不会有人无聊到闲来无事去调查，但是以小紫的黏人程度来看，很难保证会不会有正义人士打电话报警。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羽川那样做到适可而止，大多数人对于无害之物依然保持着强烈的好奇心。
　　小紫也发现了有人在靠近，虽然心中不愿，然而她也是很听话懂事的孩子，最起码在罗曼面前是这样。她面露不甘地看向来人的方向，然后脸上对着罗曼露出了让人头皮发麻的幽怨，最后才依依不舍地钻进罗曼的影子里。
　　罗曼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幸好小紫不像其他熊孩子一样任性，不然的话就麻烦了。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几天前还是对罗曼言听计从的孩子，怎么一眨眼之间就到了叛逆期一样？总感觉如果不好好教育的话，迟早有一天会出大乱子。
　　“罗曼，你又在偷懒吗？”
　　人还没有出现，埋怨的声音已经传过来了，会跑到后院用这种语气对罗曼说话的人，也就只有早苗一个了。
　　虽然她说的话似乎没什么不对，但是这一次……
　　“别小看人啊早苗，我这一次可是有好好努力的。”
　　眼前的少女穿着蓝白色的巫女服，独具特色的漏腋装带着几分轻佻，但是少女清纯的风情却能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白皙的大腿随着裙摆的舞动若隐若现，轻盈的脚步使她犹如春风中的精灵，习惯性地嘟起的嘴唇让人感受到可爱少女的调皮。
　　“什么？骗人的吧？”
　　发现了罗曼的不满的她不由转身检查了一遍，发现庭院和走廊真的有打扫过的痕迹。
　　“这不可能，罗曼竟然在客人离开之前打扫干净？”
　　“不要太过分了啊，我也是会生气的！”
　　“哇，罗曼生气了！”
　　罗曼伸出手狠狠地揉着她头发，被梳理得整整齐齐的绿发一下子就弄乱了。罗曼自然不可能真的生气，早苗虽然很夸张地叫起来，实际上也只是玩闹的成分更多，既然她已经从外面回来了，那就代表今天的客人也都离开了，也就不在意头发被弄乱的问题。
　　“呜哇，罗曼你的手里是什么，为什么会湿哒哒的，而且还黏糊糊的。”
　　“啊咧？手……”
　　罗曼看着自己的右手不由暗道要遭，这只手在此之前刚好上被小紫舔舐的那只，因为太紧张的缘故已经忘记了右手上的口水还没有干，结果刚才揉着早苗的头发时在那上面擦了一遍。
　　“而且味道也乖乖的，罗曼你到底做了什么？”
　　虽然说早苗不介意自己的头发被弄乱，但是如果被做了奇怪的事情，黏上了奇怪的液体的话，就算对象是罗曼她也会生气的。
　　“抱歉抱歉，这是……”
　　罗曼正苦恼地打算找个借口推掉的时候，爽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了。
　　“怎么突然就吵起来了？罗曼小哥你可不要欺负我们家早苗哦。”
　　八坂神奈子，寄居在守矢神社的亲戚之一，带着泄矢诹访子出现在眼前。她开着无关紧要的玩笑，甚至有一种煽风点火的感觉，这个女人对热闹的事情从来都趋之若鹜。
　　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或许只是在进行着守矢神社每天的娱乐戏码，早苗一脸委屈地扑到神奈子身上。
　　“神奈子大人，罗曼他、他把湿哒哒黏糊糊的东西擦在早苗的头发上了。”
　　神奈子的脸色剧变，一瞬间从爽朗的大姐姐变成了噬人的魔兽。
　　“好小子，你居然敢欺负我们家早苗！”
　　……
　　……
　　好不容易用“打扫卫生后没洗干净的洗手液”为理由一番解释后，总算安抚了暴怒的神奈子了，不然的话明天大概就能看到类似于“发现女儿被猥亵的家长暴怒之下打死犯人”的头条。
　　不过生气的神奈子真是可怕，有一种“整个守矢神社为之颤抖”的感觉，这难道是来自家长的压力吗。说起来这种程度的玩笑也不是一次两次，神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么生气呢？
　　罗曼看向早苗，发现她的脸上也带着茫然之色，这么说是其他原因？
　　“啧，果然女生长大以后向外吗？”神奈子想起了早苗刚才拼死挡在两人之间的情景，便一脸不爽地瞪了罗曼一眼，结果看到了他一头雾水的表情，心情就变得更郁闷了。
　　早知道直接召唤御神柱把这个小鬼碾压成肉酱算了。
　　“神奈子大人你在说什么？”早苗害羞地捂着脸，带着羞意的双眸却偷偷地往罗曼那边看去，最后却只能为罗曼那张毫无反应的死人脸感到沮丧。
　　神奈子端起了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清茶的甘甜却让她感到索然无味：“你小子这几天来得挺勤的吗？终于还是发现我们家早苗很可爱，所以忍不住下手了吗？”
　　“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好话。”罗曼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托你的福，那个被重蟹神拿走体重的少女找上门了，我连家都不敢回，只能来到这里躲一躲。”
　　“重蟹神？”
　　“喂？你该不会忘记了吧？”
　　“怎么可能？我这么可能会忘记？”
　　不，你这副打哈哈的表情，怎么看都是把这件事忘记了。
　　“战场原学姐为什么会找到罗曼呢？我已经特意去拜托忍野先生了。”
　　还好早苗也知道自家家长是什么性格。倒不是说神奈子真的忘了，只不过这简直经手的人不是她，当初提起重蟹神也是一时兴起，自从交给早苗和罗曼以后就抛之脑后了。更重要的是，早苗在上个星期才向她说起这件事已经被解决了。
　　“嘛，大概是忍野咩咩的恶作剧吧，反正那个大叔也是闲得慌。”
　　“姆——让漂亮的学姐缠住的恶作剧……”早苗的脸上露出了忿恨的表情，随即又带着充满怨念的眼神盯着眼前的罗曼。
　　“反正我不太喜欢她。”罗曼摇了摇头，早苗的表情权当没看到。拿起一颗炒豆子，在早苗和神奈子习以为常的脸色下喂到诹访子的嘴里。
　　“说起来今天是不是早了点，好像上次也是这样，最近的客人又变少了吗？”
　　现在的时间大概是下午四点半，虽然说前来郊区参拜确实是晚了点，但是按照以前香客的习惯来看，应该还会有最后一批零零散散的客人才对。不过罗曼最近几次发现守矢神社的游客已经开始逐渐减少了，似乎又慢慢回到了当初那个萧条的状态。
　　“的确是这样呢。”
　　神奈子无力地躺在榻榻米上。她不是在熟人面前照顾形象的人，罗曼大多数时候都只看到她不拘小节的一面，只是这一次却让罗曼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大概是类似于“自暴自弃”、“无能为力”这样的消沉的气息。不只是她，就连早苗的情绪也突然变得低迷了。
　　“发生了什么事吗？”于情于理，罗曼也不能置若罔闻，即便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帮得上忙。
　　“那是……”
　　“……家里出了点事。”诹访子将神奈子要说的话打断，而神奈子也非常默契地没有再说话。
　　诹访子转过头盯着罗曼，那双平日里空洞的双眼亮出了少有的神采。
　　“罗曼，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你说吧。”
　　没有拒绝，也没有问诹访子也拜托他的到底是什么事，而是非常简单地就接受了这份委托。如果一定要说理由，应该就是诹访子是罗曼的朋友吧。
　　只要能够做到的，就一定会去做——这就是罗曼的待友之道。
　　“我和神奈子可能在不久后离开这里，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够照顾好早苗。”
　　“诹访子！”“诹访子大人！”
　　PS1：今天的加更任务总算完成了，可惜结果让人难以满意。回到前面翻一下上架之后的章节，发现全都是水，简直不堪入目，看来勉强加更这种事情以后还是不要做了。上架后订阅看的人不算多，不过也就这样了，不喜欢的话也没有勉强的必要，想要看的话就继续吧，在下依然会努力写出有趣的故事。
　　PS2：萌新新书上架求自订。


第四十七章 守矢神社大攻略！
　　诹访子没有去管惊讶的两人，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罗曼，等待着他的答复。
　　神奈子已经拦住了显得激动的早苗。别看诹访子比小紫还要小的样子，无论是谈吐还是做事都非常成熟，甚至比作为大人的神奈子还要可靠。
　　“当然没问题，我早就答应东风谷太太了。”
　　诹访子摇了摇头：“不一样。我们是我们，她是她，只要你答应我就够了。”
　　“好的，我答应你了。”
　　不管是什么理由，在这件事上面，罗曼没有退缩和推脱的理由。在过去的数个月里的相处，早苗早已成为了罗曼的家人一般的存在，照顾年下的早苗即使曾经的诺言也是家人和朋友的责任。
　　“很麻烦的事情吗？或许你可以给我说一下。”
　　诹访子再次摇了摇头，她的话一直都很少，不过正因为沉默寡言，会给人一种“下定决心就绝不改变”的感官。
　　“不需要你担心。请记住你的话，还有……”
　　诹访子突然匍匐着爬过来，身体靠在罗曼身上，然后顺着罗曼的身体站起来。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罗曼还是非常顺从地等待着。
　　“够了诹访子，接下来交给我就好了。”神奈子的声音猛然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来到了身边，伸出手抓住了诹访子的衣领，将她拉回原来的坐垫上。
　　两人对视一眼后，诹访子最后点点头，端起了放在桌面上的茶杯。
　　“罗曼，你跟我过来吧。”
　　说完这一句，神奈子也不管罗曼什么反应，就已经拉开滑门走出去了。
　　罗曼自然也可能继续待在这里，对着脸色安然的早苗和一脸淡然的诹访子点点头，随后也跟着走出去了。
　　神奈子没有在庭院等着他，在看到罗曼出门后，就往外面走去。穿过门口，绕过供奉神明的神殿，最后来到了拜殿的侧面，然后坐在一块矮石上。
　　矮石并不大，不过坐下两个人绰绰有余，所以罗曼也就在另一边坐下来了。
　　今天的香客真的比前些日子要少许多呢。平日在这个时候依然会有游客从外面进来，但是现在却已经看不见一个外人了。半山中只能听见风声，入夜之前，连虫鸣也也无法听到。破旧的神社失去了最后的人气时，让人感觉到一股荒废衰败的气息。
　　“抱歉，突然间拜托你这种事。”
　　“不，其实就算你们没有说，我也不会放着早苗不管。”罗曼不是很习惯被人道歉，尤其是对方还是和他关系不错的朋友。大概有一种“做错事就会原谅她”的事先准备，但是这句道歉的话说出来以后反而无法适应。
　　“不一样的，有些事情说出来和不说出来是不同的。是诹访子太着急了，时间其实还可以再等一等，只是……”神奈子脸上露出了苦笑，她最后摇了摇头，“我也没资格去说她，毕竟这是她自己的事情，还没到这个时候是无法明白的。”
　　虽然神奈子说得不清不楚，但是罗曼已经明白“家里有事”的人应该是诹访子，而神奈子作为诹访子的朋友则跟着她离开。
　　“我明白的，诹访子很喜欢早苗对吗？所以才会在离开之前放心不下，这种心理我非常明白，如果有一天我也有重要的事情不得不离开，那个时候也会找到信任的人去照顾放不下的人。”
　　“不，你不明白。”
　　神奈子的否定让罗曼充满了疑惑，但是她只是苦笑着，却不愿意说下去。
　　“你让我出来是由其他事情吗？”
　　“没错……事先声明，我不是不信任你，相反，不管是我还是诹访子都挺喜欢你的，但是事情涉及到早苗的时候，诹访子就变得爱操心了，你就原谅她吧。”
　　“我会的，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够明白是什么事。”
　　按照神奈子的说法，诹访子似乎非常在意早苗，甚至连她的好友神奈子也比不上，这又是什么原因呢？难道说早苗和诹访子之间，其实还有其他罗曼不知道的关系？
　　“罗曼，守矢神社供奉的神明是非常古老的神明。”
　　不知道为什么，神奈子突然就说起了守矢神社的事情。关于守矢神社的起源和历史，罗曼其实在此之前已经从东风谷太太的口中得知了，不过他也不打算打断神奈子的话。
　　“虽然说守矢神社的起源是从战国开始，但是诹访明神其实不是什么强大的神明，不过作为本土的神明，诹访明神在大和还是挺有名气的。”
　　诹访明神？如果不是神奈子说起，罗曼还真的忘了守矢神社供奉的神明，他记得的只有“守矢神社供奉着山神”这一点，其他的没有特别去记忆。说起来，诹访明神这个说法，和诹访子的名字非常相似呢。
　　“或许你不相信，实际上这个世界是存在超自然的力量的——这是现代人的说法，按照我们的习惯应该说，信仰、神明是曾经存在的。喂，你不感到惊讶吗？”
　　神奈子非常严肃地说着关于神明的事情，本以为罗曼会大吃一惊或者是大喊“这不可能”这样的话，结果却一脸淡然地接受了，这让神奈子感到很不爽。
　　“就算你这样说，没有亲眼见过神明，就算你再怎么说我也只能当做趣闻来听啊。”
　　罗曼又怎么会不相信神明的存在呢？怪异专家是存在的，重蟹神是存在的，间隙妖怪是存在的，那么从古代开始歌颂的神明曾经存在也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事情，这才是罗曼能够接受神奈子的话的原因。至于让他作出惊讶的情绪，恕他无能为力。
　　“说起来你已经接触过重蟹神了，能够接受神明的存在也是很正常。那接下来一切好说了，希望你不要太惊讶。”
　　神奈子突然转过来，双手捧住了罗曼的脸颊，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神奈子的脸已经贴过来吻住了他的嘴唇。
　　感受到来自嘴唇的柔软，罗曼的双眼一瞬间瞪大了，他难以相信神奈子竟然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然而更加让他难以置信的是，神奈子的舌头竟然笨拙地伸出来，在罗曼猝不及防之下撬开了他的嘴唇，伸进罗曼的嘴里。
　　“呜呜呜（你在干什么？）……”
　　罗曼下意识地想要挣扎，但是神奈子似乎提前知道了她的反应，竟然伸出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身体，使他根本就动不了。就像被蟒蛇困住了一样，身体被紧紧地勒紧，连呼吸也变得困难了。罗曼不得不放弃挣扎，希望神奈子能够放松她的双手。
　　正当罗曼感觉到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一股冷流从神奈子的舌中流出，顺着罗曼的口腔导入他的食道，最后扩散到了他的全身。被勒紧的身体和喘不过气的肺部在一瞬间就舒缓了，甚至有一种清清凉凉的感觉。
　　当神奈子唇中的冷流停下来的时候，两人才发现这次接吻不知道经历了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两人的舌头开始下意识地纠缠在一起。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往后分开，双唇在“滋”的一声中终于分开了。
　　连接着两人嘴唇的银色丝线，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发亮，暧昧的气氛开始围绕在两人之间。神奈子和罗曼都注意到这点，火热的眼神微微一碰，又像触电般躲开了。
　　尴尬和暧昧一直纠缠着两人，罗曼和神奈子都感到不知所措，既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打算就此离开。只是偶尔的、小心翼翼地窥探对方的反应，却又只能看到对方脸上残留下来的淡淡的潮红以及无法聚集起来的瞳孔。
　　“事、事先声明，你不要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神奈子的语气开始结巴了，这和她平日里表现出的爽朗大姐姐截然不同。说来也是，就算性格再怎么大大咧咧的，神奈子说到底也是一个年轻的女性，女性应该有的矜持和害羞也是存在的，只是这样多少会让人为这个反差感到意外。
　　难道说神奈子的内在拥有着和表面上的爽朗不同的纯洁害羞的少女心？
　　“放心，我不会误会的。”
　　“这副冷淡的语气是什么意思？难道夺走少女（……）的初吻对你来说是那么无关紧要的事情吗？”
　　神奈子一下子就生气了。好吧，先不说是不是少女这个问题，接吻的主动方也放在一边，单单是夺走初吻这个说法，就足以将毫无反应的罗曼判死刑了吧？
　　“不是……该怎么说呢？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吧，只不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毕竟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不管是接吻还是被强吻，对罗曼来说都是第一次，而且还是在这种突然的情况下，让罗曼不知道应该露出什么表情好。他也想过自己的初吻或者是第一次应该怎么样发生，可能是浪漫，也有可能是平淡，反正对方是自己喜欢的人就好，值得一提的是，罗曼的心理人选是羽川。
　　结果初吻以近乎“袭击”的方式被夺走，罗曼除了感慨来自成熟女性的力量的同时，也多少感到无语。
　　“这么说你也是初吻？”神奈子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
　　罗曼点了点头，这不是什么不值得说出去的事情。不过在这个国家，到了快要成年（？）的年龄依然是童贞之身，连初吻也没有交出去，大概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吧。倒是罗曼倒是没有这种感觉，当然，更大的原因是对自己年龄的认知吧。
　　“还好，这样也就不吃亏了。”
　　“喂，在意的地方是在这里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平白无故地被拿走初吻不是很亏吗？如果对方也是初吻的话不就赚回来了？”
　　——总觉得刚才把你想象成清纯的少女的我是多么的愚蠢。

　　PS：没想到吧！你们一定没想到吧！把这张写出来的时候，连作者君我自己也感到惊讶。


第四十八章 再来一次？
　　“刚才从你身上流过来的是什么？”
　　“啊？你注意到了啊。”神奈子的俏脸上再次出现了淡淡的潮红，大概是又想起了刚才的感觉了吧。不过她很快就整理好神色，并露出了故作严肃的表情，“那是——神力哦。”
　　“……”
　　那是一股很神奇的力量。一开始的时候因为无法分出注意力去留意，现在罗曼才发现那股力量的特别之处——它渗入了罗曼的身体，就像流水一般疯狂地扩散，最后在罗曼的身体每一处停留。虽然罗曼还没有感觉到这股力量带来的变化，但是却能预见到未来的某个时候，他的肉体将会变得强大无比，他的身体的每一处会带上这股力量的特性。
　　“神力！？”
　　“很惊讶吧？哼哼哼。”神奈子的脸上露出了得意洋洋的表情，罗曼脸上的惊讶对她显然很受用，“守矢神社可不是一般的神社哦，作为东风谷家代代相传的神社，‘东风谷’这个姓氏已经成为了‘与神同在’的姓氏了。每一代居住在守矢神社的继承者都会受到神明的祝福，就算是早苗的妈妈是一个天资平庸的人，也拥有着化险为夷的能力，更不要说像早苗这么优秀的孩子。”
　　“神明……早苗发生了什么吗？”
　　历代东风谷已经不是罗曼可以去干涉的了，他更在意的是现在的早苗。受到神明祝福固然是好事，然而这个祝福会让早苗有什么变化，会不会给她带来不好的影响，这是谁也无法预料的。
　　“放心吧，只是让早苗的身体变得更加健康，脑子也会更好用，大概就是这种程度。”
　　这不算是骗人。早苗虽然和一般的巫女不同，她唯一一个继承了诹访子力量的神嗣，是一个拥有神力的现人神。但是在这之前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早苗必须得到凡人的信仰。如果无法得到信仰，早苗充其量是被神明祝福的普通人；相反，如果能够得到足够的信仰，早苗会一举成为能够发动神力的现人神。
　　“这样啊……等等，你刚才说你能使用力量，岂不是说？”
　　“啊哈哈哈……”
　　“你也是巫女？”
　　“……”神奈子暗暗松了一口气。
　　也对，神明显现这种事情就算是古代也少见，神迹之所以是神迹，就是因为它是凡人难以预见的。至于现代，神明早已被归类到神话传说之中了，神迹这种事情只会出现在保守的乡下。
　　“差不多就是这样。”
　　“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既然是神力，这种力量留给自己使用，或者留给早苗和诹访子也好，为什么要交给我？”
　　“其实也没什么。”神奈子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还记得刚才你答应过诹访子的事情吗？”
　　“诹访子……你是说将来照顾早苗的诺言对吗？”
　　“没错。虽然说我们都很信任你，绝对你是最好的人选，但是应该担心的事情还是放不下。相比起一个人的承诺，诹访子更相信契约的力量。”
　　“契约？”
　　神奈子的眼神开始飘忽，她不再有勇气去看着罗曼的脸。
　　“在神明的见证下许下的诺言是无法改变，只要双方达成共识，这份承诺将会神明的加持变得更加牢固。答应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到，需要给的报酬一定要交出来，任何违反约定的一方都会受到神明的惩罚。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罗曼当然明白，毕竟这是非常明了的解释。
　　虽然说罗曼已经答应诹访子的拜托了，但是诹访子似乎觉得单纯的承若是不牢固的，所以为了维护这份约定，她准备以守矢神社的量作为纽带，让守矢神社供奉的神明作为第三者监督这份诺言——也就是契约。相比起空口无凭的语言，诹访子更加相信神明的力量，但是被人平白无故地怀疑，就算是罗曼也会感到生气，难怪神奈子不止一次和罗曼说起“她和诹访子都很喜欢罗曼”这样的话，或许她认为这样做会触怒罗曼吧。
　　神奈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罗曼的脸色，发现他只是露出略有所思的神情，却没有看到其他的情绪，便说道：“请你不要怪诹访子，因为诹访子实在放心不下早苗一个人，你就当作老人家爱担心的老毛病吧。”
　　“老人家？”相比起责怪诹访子，罗曼更加好奇神奈子的描述。
　　“咳咳，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千万不要告诉诹访子，不要我这个月的酒就全没了。”
　　所以说你作为成年人的威严呢？
　　作为守矢神社唯一一个成年人，神奈子的地位可算是最低的了吧，被诹访子欺负，被早苗说教，虽然这些都是玩笑居多，但是已经足够说明神奈子的底层地位。
　　说起来，刚才诹访子之所以会趴在罗曼身上，其实是准备像神奈子和他接吻？如果对方对象是诹访子的话，感觉又会是怎么样呢？
　　“我都说过了，你不要误会啊，现在我只能用这种办法传递神力。”
　　神奈子一脸羞怒地看着罗曼说道。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在回味着刚才初吻的味道的罗曼用手指抚摸着残留着神奈子的味道的嘴唇，而眼睛也紧盯着神奈子的脸。
　　也难怪神奈子会误会……不对，神奈子根本就没有误会。
　　说起来契约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吗？由始至终，从契约建立到完成的过程，似乎就只有“罗曼与诹访子达成共识”、“神奈子传递神力”这两件事而已，要说其他特别的，大概就是这些都在守矢神社中发生。也就是说，其中还有一些罗曼不知道的细节。
　　要知道现代是神明式微的时代，想要让神明见证契约的成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是像古代那样由巫女去沟通。
　　算了，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反正罗曼不太想去了解。照顾早苗的承诺也没想过要反悔，诹访子的小心思也不会让罗曼生气，毕竟谁也不会对一个小孩子动怒……尤其是诹访子让罗曼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这么说来罗曼还赚了？赚了某无辜围观酗酒众的初吻？只不过刚才因为太惊讶的缘故，根本就没有好好体会初吻的感觉。
　　“神奈子。”
　　“干、干什么？”
　　罗曼的目光太过热情，让神奈子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我们再来一次吧？”
　　“咦咦咦咦咦？”
　　“罗曼、神奈子大人，你们在干什么？！”
　　“呜哇！”
　　早苗突然传来的声音将神奈子吓了一跳，本来就心神不定的她直接从矮石上掉到地上了。
　　“神奈子大人，怎么突然就坐在地上了。”
　　早苗看到神奈子坐在地上，赶紧跑过来将她扶起。
　　说来也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早苗一直称呼神奈子和诹访子为“大人”，用这种尊称的人一般而言是身份高贵的人，就算是辈分上的差别也用不上，难道说她们两个还拥有不同寻常的身份？罗曼亲身体验到神奈子使用守矢神社的神力，诹访子似乎在当时也有这个打算的样子，这么说来她们两个应该是一些特别的巫女吧。
　　“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去陪诹访子了！”
　　在罗曼和早苗的目光下，神奈子狼狈不堪地逃回去了。
　　“神奈子大人在干什么？”
　　“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害羞吧？”“害羞？”
　　罗曼笑了笑，也不准备解释。
　　发现罗曼没有说下去的打算，早苗也不再继续追问的打算，不过看她好奇的表情，说不定今晚会追问神奈子也说不定。
　　真是令人期待呢，神奈子的反应。
　　“神奈子大人和罗曼刚才说了什么？”
　　“说什么啊~？”罗曼拖着长长的尾音，目光不受控制地盯着早苗的嘴唇，心里突然就生出了恶作剧的想法，“神奈子将你交给我，让我以后好好照顾你。”
　　“咦咦咦咦咦？”早苗的惊讶和害羞几乎与神奈子如出一辙，不同的是坐在矮石上的神奈子倒在地上，而站在罗曼面前的早苗差点就踢到了自己的脚跟摔到。
　　“你小心一点。”
　　“神奈子大人是大笨蛋！”
　　罗曼眼睁睁地看着早苗就像刚才的神奈子一样，狼狈不堪地逃回后院去了。
　　逃跑了呢，让罗曼感兴趣的是，早苗的反应居然和神奈子一模一样，这还真是让人惊讶的发现。
　　不过既然已经做到这种地步，罗曼就无法继续待在守矢神社了，毕竟这种尴尬的气氛实在无法让人好好相处。向坐立不安的神奈子以及害羞至极的早苗告别，罗曼盯了诹访子的嘴唇好一会儿后，才离开了守矢神社。
　　这个时间还很早，还没有到五点，这个不上不下的时间反而让罗曼感到不适。羽川在前两天已经在罗曼家清洁一次，所以今天不会过来，晚饭也有自己解决，最后罗曼决定亲手下厨……嗯，家里的果汁和糕点在前天也吃光了。
　　在路过公园的时候，罗曼看到一个比小紫稍大的幼女。她站在印有附近地图的巨大的导游图看板前，饶有兴趣地看着看板上的图。
　　是的，饶有兴趣地看着。
　　PS:感谢忘语的打赏，谢谢支持。


第四十九章 因幡铃仙？
　　大概是八到十岁之间的年龄，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还在读小学，也是还在父母关怀之下成长的年龄。但是罗曼在周围没有看到注意她的人，没有和同龄的朋友在一起，也没有在父母身边，这个孩子是单独一个人跑出来的。
　　她穿着粉红色的素色纯色连衣裙，一头长及颈脖的黑色短发，当然，罗曼觉得少女最特别的地方在于她头上的兔耳头饰。不知道是在哪里买的头饰，看不到任何佩戴的固定工具，一眼看过去就像少女真的拥有一双兔耳一样。
　　虽然说罗曼现在很少出门，但是在平日上课和下课的路上都能遇到周围的孩子，而眼中的孩子显然不在此列。
　　她看着眼前的的看板，但是看上去不不像是在迷路，而且从她的装束上看显然也不是来这里观光。更像是单纯地觉得看板上的地图有趣，所以才会盯着不放。
　　这附近的治安还是不错的，最起码不会有人离警察局五百米的位置犯案，但是一个小孩子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多少还是有些让人放心不下。好吧，罗曼承认自从自己有了孩子（？）以后，对小孩子的抵抗力越来越弱了。
　　他往那个孩子的方向走去，不过不准备走过去和她接触，而是在不远处的位置静静地看着她。就算抱着善意也好，在一个尚有戒心的人眼中，莫名其妙地靠近的人很容易就被列入“坏人”的行列当中去，反而当有求于人的时候，就算对方看上去很不靠谱也好，处于弱势的他们多少还会抱着希望去靠近。
　　她似乎发现了靠近的罗曼，在罗曼停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眼中却没有预料中的戒备，而是带着轻松愉悦的表情往这边一蹦一跳地跑过来。随着她的走动，黑发上长长的兔耳一条一条的，煞是可爱。
　　“哟小哥，你现在有空吗？”
　　她的口吻听起来很不着调，尤其是配合着她的年龄和面容，让人有一种“少女身大叔心”的感觉。
　　是来求助的吗？
　　罗曼点了点头，然后提起手中的购物袋：“刚刚从超市回来，不过走得有点累了，在这里休息一下，有什么事要帮忙吗？”
　　“超市？咦？这个点心给我尝尝吗？”少女指着袋子里的红豆糯米糕说道。
　　看来是自来熟的性格，还是说只是单纯地缺乏应有的戒心呢？
　　罗曼还是第一次买这个糕点，它的价格虽然不高，但是分量很少，对省钱氪金的罗曼来说是非常奢侈的。本来打算买一点尝试味道，不过既然被少女特意说起了，也不还意思拒绝。
　　罗曼将包装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块递给少女。
　　“试一试吧，我还是第一次买。”
　　少女接过红豆糯米糕后，就像松鼠一样吃起来了，头发上的兔耳也随之一摇一晃地摆动。
　　她吃完以后，一脸满足坐在罗曼身边，不过她的身体比较矮，所以坐上来的时候双脚无法着地，而是调皮地摆动起来。
　　“说起来你一个人在这里吗？家里人呢？”
　　“家里人当然是在家里，好不容易才溜出来，当然是要好好玩一场。”
　　原来是熊孩子一枚，小紫你千万不要学她。这也能够解释她为什么缺乏戒心的原因了，或许是生活在保护过度的家庭，使她感觉自己缺乏自由度，就找到机会从家里溜出来。一般来说这样的孩子对外界抱有警惕心的同时，也有很强的好奇心，不过在发现不会有危险以后，对外界的好奇开始主动她的的行为了。
　　“难道家里人不担心吗？要是被发现你偷偷跑出来的话，他们一定会生气吧。”
　　“放心吧，她们一个整天宅在房间里打游戏，另一个一直在照看病人，根本就没有其他时间。再说了，她们本来就不怎么管我。”
　　这孩子到底生活在怎么样的家庭啊？要不就是沉迷游戏，要不就是忙于工作，连孩子从家里跑出来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做家长的？
　　“好了好了，小哥，不要继续说这些了，说教的话很让人讨厌的。不如趁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干脆一起玩有趣的事情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少女的话中带着奇怪的情绪，有一种诱惑的味道。
　　玩乐的事情可以先放在一边，先不说小孩子能玩什么有趣的游戏，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弄清楚少女的情况。
　　“还是先说说你自己吧，我连一个名字的小孩子玩不起来。”
　　“嘿，小哥的搭讪方式已经过时了，而且这样转移话题太僵硬了，也只能骗骗不懂事的小孩子。”
　　被嘲笑了！被一个小鬼头嘲笑了！朋友很少有错吗？不懂交际有错吗？就算是只有一个人我也能过得很好啊！我还有“幻想乡”的大家，还有羽川，还有小紫，还有早苗，就算没有新朋友又怎样？
　　“我的名字……叫因幡铃仙哦。”
　　少女——因幡铃仙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老实人，该不会是个假名字吧？不过也无所谓啦，反正罗曼又不是绑架犯，倒不如说少女能表现出应有的戒心就更好不过了。
　　“铃仙？”
　　“嘿，小哥你果然是不怀好意吧？”
　　“好吧，就叫你因幡好了。别总是小哥小哥的叫，最起码也应该叫大哥哥，而且我也是有名字的。听好了，我的名字叫罗马尼·阿基曼，熟悉的人一般会叫我罗曼。”
　　“罗曼小哥？运气真好呢，居然认识了个外国人。”
　　然后铃仙把手伸进了购物袋中，从里面拿出了一块红豆糯米糕。啃食着糕点的时候非常可爱，不过头上的兔耳总是夺走了罗曼的注意力。
　　“你这对兔耳是哪里买的？看起来真的很逼真呢。”
　　说话间，罗曼伸出手来往铃仙的头上抓过去，却被她灵敏地躲开了。
　　“随便抓淑女的耳朵是非常失礼的哦，至少也应该经过淑女同意才行，而且兔子的耳朵是非常敏感的，不可以随便碰。”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铃仙的脸上没有生气的情绪。也对呢，有谁会为一对装饰用的耳朵真的生气呢？
　　不过铃仙既然不希望罗曼去碰的话，就没必要非要抓住不可。
　　“至于说哪里买的？这是我因幡大贤者的耳朵，怎么可能买得到。”
　　“嗨嗨，因幡大贤者，请问你光临寒舍是为了什么呢？”
　　好吧，可以确定了，这个孩子不仅自来熟，而且贪嘴、狡猾，还是个中二病提前患者。
　　“哼哼哼，我是来调查世界即将毁灭的真相。”
　　“那么请因幡大贤者告诉我，你查到什么了吗？”
　　“没错，我已经知道真相了。”铃仙，不对，应该说是因幡大贤者才对，她充满气势地指着罗曼的鼻子高声说道，“世界即将毁灭的源头，宇宙的大危机，罪魁祸首就是你！”
　　啊咧？真是意料之外的发展呢？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剧情，调查世界毁灭真相的大贤者，居然在家门口就遇到了罪魁祸首。真相不应该是出门的时候遇到各种小伙伴，然后组团往灾难的中心去调查，在途中遇到各种敌人和险境，但是在和同伴们的齐心协力之下总算来到了中心，结果发现灾难的源头居然就是团队里一直以来照顾着大家的温柔的大哥哥吗？
　　铃仙，你大概不适合当作家，不然的话你会一直挨饿的。
　　“为什么我会是罪魁祸首呢？明明我只是个普通人，而且还什么也没做，每天努力上课，周末的时候不是打工就是玩游戏，根本就不可能毁灭世界吧？”
　　罗曼本来还只是想着配合这个孩子，结果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代入角色了。
　　算了，反正只是角色需要，铃仙一定不知道他不小心自曝了。
　　“哼哼哼，你说得没错，最少外表是这样。”铃仙一脸“你瞒不了我的”的表情，“但是你的身体里封印着旧世界魔王的力量，虽然现在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一旦魔王的力量苏醒了，你就会成为毁灭人类的恶魔。”
　　果然是王道剧情啊，出现偏差的地方就是知道真相的时间以及各种在中途加入队伍的小伙伴了，要是周围还有其他和铃仙年龄一样的孩子的话，铃仙能够成为孩子王也说不定。
　　“不会哦，就算拥有强大的力量，我也会像普通人一样宅在家里，过着平平凡凡的生活。”
　　说完以后，罗曼才发现自己说了了不得的话，用理所当然的口吻去说着自己家里蹲的事实。但是意外的是，罗曼丝毫没有羞耻的感觉，反而是自然而然地接受了
　　“罗曼你是家里蹲的宅男吗？居然说出这种恬不知耻的话。”“或许是这样也说不定哦，毕竟我不是擅长出远门的类型。”
　　毁灭人类什么的还是算了，他还是乖乖蹲在家里比较好。他愿意做一个普通的人类，愿意娶一位人类为妻子，愿意以“普通人”的姿态过活医生。
　　他，深爱着人类。
　　被铃仙打断了奇怪的过家家游戏，气氛一瞬间就被破坏掉了。
　　“噗！”
　　铃仙扒着自己的眼皮，朝着罗曼作了一个鬼脸，然后趁着罗曼不注意的时候再次把购物袋里的一块红豆糯米糕拿出来，整个人一蹦一跳地跑开了。
　　“再见了罗曼小哥，以后再见。”
　　“不要跑得太快，小心一点。”看着铃仙在转角处消失的背影，罗曼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跟小孩子说话真麻烦。”
　　罗曼却不知道，在转角的位置上，“铃仙”也擦着自己的额头。
　　“和死宅说话真麻烦。”

　　PS：八九寺的剧情应该会很简单，差不多也就是原著剧情，因为八九寺在这里不是重点。


第五十章战场原黑仪与小孩子
　　这只不过是归家路途的一个小插曲。虽然在这之后一直感觉不对劲，只是不管罗曼怎么想都无法找到不对的地方。只是刚才的那几句话偶尔的，像是催眠一样频频出现在罗曼的脑海中。
　　——大概是因为太过类似的缘故吧。
　　因幡铃仙口中的拥有灭世力量的大魔王，和罗曼多少有些相似。不过他虽然拥有着Akasha的力量，但是绝对不会做出毁灭世界毁灭人类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发现附近没什么人后，罗曼干脆就让小紫出来了。
　　“粑粑！”从影子跑出来后，小紫一把抱住了她的双腿，脸上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嗨嗨。抱歉了。”伸出手揉了揉小紫的金发，罗曼的脸上露出了苦笑，随后从购物袋中取出一块打开包装的红豆糯米糕。
　　啊咧，居然只剩下最后一块了？说起来刚才他也只是尝到一块而已，铃仙倒是在不经意间拿走了三块，这让罗曼到最后还没有好好品尝糕点的味道。
　　“粑粑是大骗子。”
　　虽然说着埋怨的话，不过小紫还是从罗曼手中拿走了这块红豆糯米糕，然后像仓鼠一样吃起来。直到现在罗曼也无法弄清楚，小紫到底是为了什么生气，话又说回来，小紫怎么就突然间有了啃手指这种坏毛病了呢？
　　带着小紫回到公寓楼，乘坐电梯来到十七层后走出来，罗曼却在走道上看到了有人站在自家门口的位置。
　　她穿着熟悉的女式校服，正用后背靠在大门上，右脚的脚尖毫无规律地在地板上划动。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处处给人一种寂寞的气息，这样的感觉很少能在战场原黑仪身上感受到，或者这才是属于她的真实一面也说不定。她的双手紧紧抱在胸前，抱着一个小小的袋子，里面似乎装着很重要的东西。
　　听到了罗曼，冷漠的面容抬起来，看到两人的那一刻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惊鸿一睹的神情在一瞬间又恢复了冷漠，从战场原黑仪的嘴里却吐出了埋怨的话来。
　　“太慢了，罗马尼·阿基曼，难道这就是你对待淑女的态度吗？”
　　罗曼感到一阵恍惚，战场原黑仪的影子在眼中逐渐和某个身影重叠起来，让他想起了不久前曾经发生过同样的事情。只不过不同的是，那时候站在门口等待的人没有一丝埋怨，而是非常轻松地说出“来这里没多久”的轻松之语。
　　罗曼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
　　“你在这里等多久了。”
　　“还需要问吗？已经有两个小时了，你的放置play已经足够让三千个男同胞寄刀片了。”
　　“还真是毫不客气的话，我还以为你至少会矜持一点。”
　　“哈？难道你还想我说出‘没事，我还没来多久’这样的话，然后你就恶心地回一句‘下次来之前记得提前通知我’这样一点也不适合你的浪漫台词？很抱歉，战场原黑仪从来没有对死宅面前客气的打算。”
　　果然呢，希望战场原黑仪说出柔弱的话真是太天真了，倒不如说毒舌已经成为了重蟹少女的一部分，真要说出温柔的话来反而让让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假扮的。战场原黑仪就是战场原黑仪，用其他人的标准去衡量是错误的，罗曼也不打算针对这一点去说什么，不过应该说的话还是不能省去。
　　“下次来之前记得提前通知我。”
　　“虽然一点也听不出道歉的感觉，不过宽宏大量的战场原大人还是原谅你了。”
　　真的是这样吗？尽管听起来很勉强，但是细心的罗曼还是能够在战场原黑仪的脸上找到了很受用的表情，嘴上说着不愿意，心里其实感觉很舒服的吧。按照专业术语来看，战场原黑仪该不会真的有某个一点也不讨人喜欢的属性吧？
　　战场原黑仪的目光从罗曼身上移开，最后落到了罗曼身旁的小紫上，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向小紫打招呼了。
　　“下午好，小紫。”
　　令人尴尬的是，小紫连看也不看战场原黑仪一眼，依然抱着罗曼的手臂，将注意力放在装着各种零食的购物袋里。
　　罗曼正想道歉的时候，却听到了战场原黑仪小声的“嘁”了一声，然后用罗曼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了一句类似“我果然还是不喜欢小孩子”之类的话。
　　让不喜欢小孩子的你和小紫打招呼真是为难您了。
　　说起来战场原黑仪和小紫见面的次数有两次，但是不管那一次都不是好时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小紫正好化为人形的那天，当时太突然的缘故，“罗曼x小紫”的组合看起来非常可疑，战场原黑仪当场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报警，就算后来挂掉电话以后对可疑分子的罗曼的态度也不好。
　　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战场原黑仪给小紫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吧。如果是第一次见面只是印象的话，那么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战场原黑仪就彻底被小紫列入黑名单了。原因无它，那个时候的战场原黑仪已经取出了武器（文具）正准备向罗曼发起进攻，即便罗曼和战场原黑仪都知道那只是开玩笑，但是对只是刚刚懂事的小紫来说，就足以将战场原黑仪彻底拉入“敌人”的行列里面。
　　是的，敌人，就是那种互相厮杀的类型。或许你会觉得这种说法很不可思议，但是别忘了一件事——小紫不是人类，而是间隙妖怪。
　　或许是妖怪的天性问题，小紫无法像人类一样那样懦弱，也不会因此自己的敌意。罗曼不止一次看到小紫对战场原黑仪的背影龇牙裂齿，那种感觉让罗曼觉得如果不是被他拦着的话，说不定小紫已经趁着战场原黑仪露出破绽的时候发动袭击了。
　　很可怕不是吗？但是这就是妖怪，和她的种族无关，战斗早已成为她本能的一部分。
　　“进来再说吧。”
　　罗曼拿出钥匙把门打开，结果刚走进大门的小紫马上就潜入他的影子里了，看来她不想和战场原黑仪待在同一个房间里。气氛顿时便变得尴尬起来了，就好像有讨厌的客人来做客的时候，家里的小孩子居然毫不掩饰地说出“我讨厌你”这样的话。虽然说童言无忌，但是小孩子的言行举止很大程度上反应了一个家庭的真实态度以及小孩子的家教，做的不好的话很容易会被人看轻。
　　幸好的是，战场原黑仪似乎不在意小紫摆在明面上的讨厌。
　　“说起来战场原不是发现我不在家吗？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如果真的有要紧事，当发现主人不在家的时候应该赶紧通知才对吧，而不是傻乎乎地站在门口一直等了两个小时。
　　“很遗憾，我并没有你的手机号码。”
　　战场原黑仪没有罗曼的通讯号码，就正如罗曼没有战场原黑仪的通讯号码一样。
　　“你可以去问羽川，当初不就是在羽川那里得到这个地址吗？”
　　“当初之所以能够联系班长是因为阿良良木历的手机，我本人也没有羽川的手机号码。”
　　实际上就算战场原黑仪储存了羽川的号码，她也不想去通过羽川找到罗曼，因为在羽川面前，战场原黑仪有一种渺小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人很不喜。
　　罗曼不知道战场原黑仪的想法，他给她添上一杯水后，就坐在了她的对面，又不由得想起了刚才在门口时的喃喃自语，罗曼试探着问道：“战场原，你讨厌小孩子吗？”
　　“讨厌呢。最讨厌了，一个不留的全部死掉就好了。”
　　——喂，别这样毫不留情地说出来啊，小紫会听到的，小孩子到底哪里招你惹你了？
　　罗曼感觉自己的影子已经蠢蠢欲动了，说不定下一刻就有血案发生也说不定。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们。中学时代的事了吧。去商场买东西的时候，我被七岁小孩撞到了。”
　　“就因为这个？”这也太小心眼了吧？
　　“不，并非如此呢。我那时对那个七岁小孩这么说的哦。‘没事吗？受伤了吗？对不起，不好意思。’”
　　真是意外的反应，还以为战场原黑仪会一脸冷漠地盯着那个小孩，直到对方要哭出来的时候才冷冷的冒出一句“道歉”之类的，没想到战场原黑仪也有温柔的一面。不过说起来当时的战场原黑仪还没有遇到重蟹神，这么说来似乎也很有可能。
　　罗曼脑补了一下战场原黑仪露出温柔的笑容说出“没事吗？受伤了吗？对不起，不好意思。”这句话，嗯，有点困难。
　　“然后他哭了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孩，心慌失措。可是，就算这样，我竟然会那么失态……这令我非常震惊……那之后，我铭记于心，只要是被称为小孩的东西，不管那是人还是其他什么，我都会恶意相向。”
　　有一种破罐子摔破的感觉，道理上明白了，但心情上还是理解不了。因为一次的失态就彻底讨厌一类人，一竿子打死一船人的想法是错误的。等等，该不会是因为小孩子戳中了战场原黑仪的弱点，所以她才会这样极力回避吧？也就是说小孩子就是战场原黑仪的最大死穴？
　　脑海中突然就出现了战场原黑仪被一群七岁的小孩子包围的情景，那种手脚无措、慌乱之中带着丝丝恐惧的表情实在是太有趣了。
　　PS：陷入加更地狱，作者君觉得作为扑街作者群的一员，是否应该取消奇怪的加更机制呢？


第五十一章 换衣play
　　“你似乎在幻想一些很讨厌的事情，要让我给你洗洗脑子吗？”
　　“请冷静一点，墨水是没办法洗脑子的。”
　　好说歹说一番以后，罗曼让制止了战场原黑仪给他“洗洗脑子”的冲动，要是真的被她得逞的话，罗曼今晚还真的需要好好洗脑子了。还好她身上带着的只是文具，而不是奇怪的硝酸甘油之类的危险品。
　　“今晚也要继续吗？不过现在已经是这个时候了。”
　　能够让战场原黑仪锲而不舍的，每日跑到罗曼家里的事情也就只有一件了——将重蟹神赶走。可惜的是，时至今日依然没有得到好转，而罗曼也为此感到厌烦了，为此这个星期已经两次躲在守矢神社，战场原黑仪就在再迟钝也应该明白了吧。并不是要让战场原黑仪放弃，而是希望她不要把希望放在罗曼身上，最起码罗曼就觉得忍野咩咩能够轻而易举解决这个问题。
　　“你似乎买了食材，羽川今天不会来吗？”
　　战场原黑仪对罗曼的问题避而不谈，而是牵扯到了羽川身上，这让罗曼感到很奇怪：“今天去打工了，所以羽川今天不会过来。”
　　“那就好。”“嗯？”
　　她的反应很奇怪，似乎不希望被羽川看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再一次看向罗曼的时候，眼中充满了坚定的色彩。
　　“请稍等一下，我需要借用你的浴室。”
　　说完以后，战场原黑仪拿着自己一直提在手里的袋子走进浴室了。
　　说起来罗曼之前也曾为了避开战场原黑仪特意待在守矢神社，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这么说来战场原黑仪是真的有其他事找他吗？而且没看错的话，袋子里面装着的是……衣服？也就是说战场原黑仪走进浴室去换衣吗？
　　罗曼抱着期待的想法，好奇地等待着战场原黑仪的表演。不过还真是慢啊，女孩子换衣都这么慢吗？还是说她不只是换衣这么简单？
　　就在罗曼望眼欲穿之际，浴室终于传来了声音，不过不是开门声，而是战场原黑仪的嗓音。奇怪的是，她的声音充满了别样的情绪，非要说的就是类似害羞和别扭的感觉，和平时的坦率截然不同。
　　“先说好了，等一下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许笑。”
　　——哦摩西罗伊，你终于引起我的注意了。
　　“放心，不管看到什么我都不会笑。”
　　“如果我感觉到你在嘲笑，我一定会杀了你。”
　　真是杀气腾腾的话，但是这样就更有趣了。来吧，战场原黑仪，不管是怎么样的相声还是滑稽表演，我都不会笑出声来。
　　终于，在罗曼的再三保证之下，战场原黑仪终于从浴室里。
　　战场原黑仪换上了新的服饰，是蓝白色的水手装。上衣是以白色为基调的短袖衬衫，白色的宽大衣领，在衣领之下——也就是在她的胸前，挂着一个巨大的红色蝴蝶结。下身穿着海蓝色的超短裙，节省布料的程度已经到了短裙只能看看遮住臀部的地步，如果不是腿部的红色长袜，战场原黑仪已经彻底将自己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了。饶是如此，那一截白皙的大腿也足够吸引罗曼的眼球，赛雪的肌肤让热血方刚的少年为之疯狂。
　　长直的秀发已经换下了另一个发型，将长发编成两股，在头上的两端结成两个团子后往两边垂下，由原来的长直发编成了双马尾。白色的手袜长及手肘，似乎是想要挡住罗曼的视线一般，双手挡在了她的胸前。
　　平日里落落大方的举止已经消失了，双腿仿佛迈不开一样，一点一点慢慢地挪过来。与其说是大家闺秀，更像是因为害羞和不安而不敢轻举妄动。
　　花费了好几分钟，战场原黑仪从总算从浴室门口来到仅有三米之远的罗曼面前。仿佛又回到了刚才站在门口等待着罗曼一般，身体不安地站在那里，右脚的脚尖无意识地在地板上划动，她低着头不敢看罗曼的脸，仿佛在害怕罗曼在嘲笑她，但是又不时地抬起头偷偷看着他的反应。
　　“……”“……”
　　“稍、稍微说些什么啊，不要一直在沉默。”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至、至少也要说说好不好看。”
　　该怎么说呢？要问罗曼回答好不好看，他当然是认为好看了。战场原黑仪本身就是一个可爱的美少女，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带着老土的大框眼镜的羽川根本没法比，或许不乏有妆扮上的原因，但是从平日的形象上看，羽川和战场原黑仪的差距就如同乡下的村姑和大家族的大小姐。
　　基本是只要战场原黑仪不是可以去穿上不相称的衣服，她和“难看”这个词是无缘的。
　　“是吗？”战场原黑仪松了一口气，罗曼的回答让她安心了不少，扭捏的感觉开始淡化了，“怎么样？有没有为我的可爱疯狂了。先说好了，你只能安安静静地看着就好，要是敢动手的话，我会让你知道文学少女是怎样练成的。”
　　“先等一下。”罗曼就像一个小学生一样，在说话的同时把自己的右手举起来，“其他的先别说，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还用说吗？当然是为了让你认真起来，现在有感觉了吗，这可是你最喜欢的月野兔。”战场原黑仪期待地看着罗曼，想要在他的脸上找到认真的表情，“为什么你这么冷淡。”
　　如果用宅系的术语来形容，战场原黑仪现在的这种行为叫做角色扮演，也就是cosplay。穿上特定角色的标志性服饰，再加上在发型、饰品、道具以及化妆的帮助下扮演其他有名的角色。而战场原黑仪现在现在扮演的角色就是罗曼最喜欢的角色之一——美少女战士的月野兔。
　　先不吐槽为什么她会觉得角色扮演可以让人认真这个想法，月野兔的头发时金黄色的啊喂，紫黑色双马尾是什么鬼？
　　“失败了吗？”
　　罗曼的反应很明显地告诉了战场原黑仪这个事实，不管是害羞的情绪在一瞬间就消失了，战场原黑仪再一次变成了原来的战场原黑仪，身上的水手装也没有换回来，而是神情自若地坐下来。
　　“我觉得你对我的个人感官有问题。虽然我沉迷游戏，而且还喜欢看乙女向的美少女战士，但是和那些宅男还是有区别的……至少我经常会去工作，而且还有一个女儿。”
　　“然后把打工赚来的钱用来氪金和买漫画对吗？”
　　“……”
　　好吧，罗曼承认就是死宅没错，但是如果你把他当做那种为了动漫任务或者偶像失去理智的废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看着明显散发着消沉气息的战场原黑仪，罗曼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绝情了，这样的打击似乎太过分了一些。毕竟眼前的少女为了这次行动，特意在一个男生的家门口等了两个小时，甚至抛弃了羞耻心穿着这套色·气的水手装，最后却得到了连尝试也没有就宣布失败的结果。
　　罗曼挠挠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不过看着这一套熟悉的水手装，罗曼又想起了某件事。
　　“战场原同学，你还记得小兔酱的经典台词。”
　　战场原黑仪不由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满是怀疑地看着罗曼的脸，然后比划着手指说道：“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噢噢噢噢！我突然就兴奋起来了。”
　　然后一直到吃饭时间，两人都玩得很开心——就像两个互相愚弄的笨蛋一样。
　　罗曼本来打算留战场原黑仪吃晚餐，不过被她直接拒绝了。按照她的说法就是“我没有吃白食的打算，下次有空的话我会买食材过来亲自下厨。”姑且期待一下，希望她到时候往菜里倒下的是酱油而不是墨水。
　　“请等一等。”
　　走到门口时，罗曼叫停了战场原黑仪，然后扔下她跑回房间去。在战场原黑仪疑惑的目光下，罗曼很快就从房间里走出来了。
　　“把手伸出来。”
　　“干什么？”
　　“这个给你。”
　　那是一条钥匙。罗曼的家中只有两扇门，一扇是房子的大门，另一扇则是浴室的门，而这把钥匙显然不会属于浴室的门锁。
　　战场原黑仪无比惊讶地看着放在自己手中的钥匙，然后用同样的眼神看着罗曼。
　　——为什么？
　　战场原黑仪没有直接把这句话说出来，但是眼中明显流露出了这个意思。
　　“因为我不想让人站在门口等我。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下次能够看到你坐在客厅里。”
　　战场原黑仪愣愣的看着罗曼，没想到他居然因为这种理由就把钥匙交出来。虽然她自认自己不是恶徒，但是和罗曼的关系也没有好到这种程度，两人充其量只是相识，连朋友也很勉强。而且这可是家门的钥匙，是绝不会交给亲人以外的人凡人钥匙，就算是关系再亲密的朋友也绝对不能交出去的钥匙。
　　“就这样……交给……我、了？”
　　“反正家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你随意就够了。还有……”
　　罗曼的脚步往后退了几步，像是在寻找合适的位置，最后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像个孩子，很纯真，很真实。
　　“我觉得这样你就很可爱，不需要特意穿月野兔的衣服，这样就很好。”
　　PS：活动还没肝，我已经差不多是条咸鱼了。


第五十二章 喧闹的夜晚（一）
　　“哼哼哼~~”
　　如果此刻有人看到战场原黑仪的表情，或许会为止大吃一惊。
　　私立直江津高等学校的冷美人，成绩常年游走在年纪前十排行榜的优秀学生，战场原黑仪的脸上露出了从未见过的欢悦的情绪。
　　对普通人而言还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如果被战场原黑仪的父亲知道的话，大概会为之震惊吧。只从国中毕业以后，战场原黑仪就再也无法露出欢笑的表情，虽然也不曾看到悲伤，然而心情一直落入阴郁之中。
　　战场原黑仪的心情非常好，这一点无须否认，就算战场原黑仪自己也不会否认。
　　虽然最后还是失败了，就像过去的一个星期里的努力一样最后不得而终。轻飘飘的身体依然没有拿回属于自己的体重，母亲的那份思念没有任何头绪，但是无法否认战场原黑仪的心情很好。
　　玩得很愉快——这是战场原黑仪的感受。
　　自从体重被夺走后，战场原黑仪就断绝了一切社交，过去的朋友已经失去联系了，新的同学也被战场原黑仪毫不留情地拒绝，一切娱乐与战场原黑仪彻底绝缘。
　　只是今天下午，本应该是为了赶走重蟹而努力才对，好不容易做下决定，甚至为之等待了足足两个多小时，然而最后还是失败了。或许在外人看来，整个下午的时间大概算是浪费了，但是不妨碍战场原黑仪在这里面找到了乐趣。
　　尤其是某个白毛用蹩脚的方式去配合她，为了她的心情变好笨拙地表演。本来战场原黑仪只是自暴自弃的豁出去，但是不得不承认当一个人放弃了原来紧紧握住的矜持时，人就很容易找到乐趣。
　　战场原黑仪绝对不会承认临走前罗曼说的几句话对她很受用。好吧，那个连一句话都说不好的白毛好不容易才说的一句称赞的话确实让人感觉到满足。
　　还有就是手中的钥匙。这可是大门的钥匙，是那种不是亲人绝对不会交出去的东西，据战场原黑仪所知，罗曼家的钥匙除了罗曼意外，也就只有羽川拥有了。现在将钥匙交给了战场原黑仪，是不是代表着罗曼对她的信任呢？
　　“哼哼哼，真是难得，没想到还是懂得花言巧语的类型，真是小看你了。”嘴上带刺的话，但是战场原黑仪的嘴角还是微微翘起来了，“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才把羽川弄到手吧。”
　　“战场原同学是在说我吗？”
　　“哇！”
　　战场原黑仪被吓了一跳，她很久没试过被人靠这么近了，尤其是走在马路上的时候。要知道为了不被人发现体重的秘密，战场原黑仪出门的时候总会躲开人流，现在猛然被人靠近就能被吓得心惊胆战。
　　“羽川同学……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在身旁的人是班长羽川翼，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来到了身边，这让战场原黑仪想起了上个星期六中午，羽川也是这样无声无息地靠近战场原黑仪。
　　她依然穿着女生校服，让人怀疑她有没有回到家里。秀发被编成了三股辫，鼻梁上架着大框眼镜，老土的打扮让人想起了上个世纪的好好学生。
　　“是刚刚才走过来的。走进的时候发现是战场原同学，本来想要打招呼，不过突然就听到了战场原同学说起我的名字，吓了一跳吗？”
　　“啊，还好。”
　　战场原黑仪敷衍道。
　　但是……散步吗？羽川的家难道就在附近？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能够解释羽川为什么会经常跑到罗曼的家里，只有两者距离不算太远的时候才会频繁来往。至于羽川说的散步，战场原黑仪并没有完全相信，因为羽川已经跟她说过自己家中的情况，或许羽川真的是出来散步，但是真正的目的应该是不想待在那个家里吧。
　　“羽川同学是准备去找罗马尼吗？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在吃晚餐吧，过去的话可能会碰上洗碗的时候。”
　　“不，今天只是在散步，下次再过去了。不过时间还真晚呢。”羽川抬起头看向远处，那是罗曼所在公寓的方向，“今天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虽然我觉得他更有可能熬夜，但是说教的话一直说出来就会变得很烦人了。”
　　羽川回过头来，看着战场原黑仪：“战场原同学的心情似乎很好，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吗？难道需要罗曼帮忙的事情终于解决了？”
　　“不……”战场原黑仪脸上尴尬的神色一闪而逝，“只是想起了有趣的事情。”
　　穿着暴露的水手装摆出羞耻的姿势这件事绝对不能说出来。
　　羽川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探求的打算，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是这样啊。不过关于战场原同学的麻烦，我希望战场原同学也差不多是时候放弃了。”
　　“为什么？”
　　“因为罗曼是被人拜托就绝对不会拒绝的人，如果做不到的话就会直接拒绝。虽然罗曼一直在配合战场原同学，但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罗曼应该是有难言之隐却又不懂怎么去拒绝你。”羽川慢慢地说出了让战场原黑仪心生不妙的话，“他是希望战场原同学意识到这点，希望你能够主动放弃。”
　　怎么会？
　　轻松和愉悦的心情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本来从罗曼那里得到的好心情被彻底击溃。
　　战场原黑仪想要反驳羽川的话，但是却发现自己无从下口。不仅仅是因为羽川看起来不像说谎，或许在此之前，战场原黑仪就已经意识到这点了，或者说心里已经有放弃的打算，只不过他不愿意承认而已。
　　“抱歉，突然间说了打击你的话，但是我不希望战场原黑仪继续纠缠下去。”
　　如果可以的话，羽川当然也希望罗曼能够帮助战场原黑仪，但是比她更了解罗曼的羽川却早已经了解结果。她不曾在某次对罗曼旁敲侧击，也曾看到罗曼偷偷地查看奇怪的信息，但是罗曼最后却放弃了。
　　或许有人觉得罗曼已经无能为力了，但是了解罗曼性格的羽川知道，当罗曼觉得无法做到时会选择拒绝，而不是继续拖延下去。只是性格被动的他不习惯去拒绝，只能够希望另一方能够意识到这一点。
　　“这就是羽川同学你要说的吗？”
　　战场原黑仪的脸沉下来，虽然看不出情绪，但是是在生气没错。
　　羽川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或者说她认为沉默的回应是更好的选择。
　　“我明白了。下一次我会亲自问清楚，如果罗马尼的答案是这个，我也不会继续纠缠下去。”
　　羽川也知道自己的话给战场原黑仪怎么样的打击，现在不管说些什么都会让人感觉是风凉话，所以她很识趣地沉默着点点头。然而当她收回目光时，却意外的发现战场原黑仪的手中拿着一根钥匙，瞳孔猛然一缩。
　　……
　　……
　　与此同时，守矢神社也陷入了一片低迷之中。
　　在晚饭之后，守矢神社的三人坐在桌前看着电视机，然而搞笑的电视节目却没有给大家带来欢声笑语。
　　早苗的脸上挂着担忧和忧愁。虽然是三人当中年龄最小的人，但是早苗也是唯一一个保持守矢神社运作的人，数个月的锻炼里，曾经的青涩早已褪去，尚未成年的早苗已经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风祝。但是她毕竟还年轻，也无法像长者一样什么事请都能看得透，当守矢神社陷入危机的时候，早苗就会感到束手无策，尤其是这还涉及到两个唯二的亲人，就更加让她无法保持心态了。
　　在几个月前她才刚刚失去母亲，哪个是她最亲的亲人，但是最后她还是挺过来的。不是因为她有多坚强，而是因为有能够依靠的人帮助她，支撑着她走出悲伤，最后成长为坚强的少女。然而现在，她却被告知最后的两位亲人可能会消失，就像她的母亲一样死去，这让她怎么能够接受。虽然神奈子告诉她，保守估计的话或许还有一两年的时间，但是直觉却告诉早苗，这可能是神奈子安慰她的话，时间或许比她所说的要更短。
　　实际上却是如此。或许是因为最近频频显现的原因，神奈子和诹访子的神力消耗比以往要快，给她们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虽然说她们完全可以沉入沉睡减少神力流逝，但是为了照顾还年少的早苗，两位神明不得不离开神像。本来她们不打算告知早苗这个悲伤的消息，因为她们不想让早苗为此内疚意外，然而她们也同样做不到不告而别。明知道这样会让人悲伤，但是默默地离去，让早苗一个人在懵懂不知的情况下继续努力这种事情，她们怎么也做不到。
　　依靠着信仰而活下去的神其实只有诹访子，作为神灵的神奈子就算没有信仰也能活下去，只不过这样会失去神力而已。然而从神代开始结伴的挚友也离开了，神奈子也怎么会独自一个活下去呢？相比起苟延残喘，神奈子选择了和诹访子离开这个世界。
　　本来两位神明还有一件事无法放下，那就是早苗的未来。但是罗曼的出现非常及时地解决了这个担忧，这才让神奈子和诹访子作出这样悲伤的决定。
　　PS：这是忘羽5000打赏的加更，感谢支持。


第五十三章 喧闹的夜晚（二）
　　泄矢诹访子是在座之中唯一可以保持平常心的人，她本来就是沉默少言的性格，基本是没有人主动对她说话的话，她都会一直安静下去。她的注意力偶尔会在神奈子和早苗脸上徘徊，不过很快就放在了节目的相声中。明明是这部悲剧中最中心的主角，却对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一般，难道说这就是三无属性的优势？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也无法让人猜透她的想法？
　　最反常的就应该是八坂神柰子了。她的脸上不仅没有为只有的死感到悲伤，脸上也没有一丝一毫担忧的神色，反而时时露出了娇羞和恼怒。平时都会因为综艺节目里的吐槽被逗笑的她一句笑声也没有发出，桌前的点心也也没有碰过，整个人神游天外。
　　这么说来，整个守矢神社最正常的早苗是不是太可怜了呢？
　　就在这时，发呆的诹访子猛然一震，而还在神游的神奈子已经叫出声了。
　　“谁在哪里？！”
　　“神奈子大人？”
　　早苗疑惑地顺着神奈子的目光看向门口，同时也非常听话地往神奈子的身边走去。
　　“想要完美潜入果然还是有点难度……果然还是没办法适应。”
　　门外传来了稚嫩的童音，从声线上听似乎是八九岁的女童，然而语气却远远比这个年龄要成熟。但是房间里的三人都不是普通人，就算是最弱的早苗也是一个现人神，再不要说神奈子和诹访子是守矢神社供奉的神明。两位神明对守矢神社了如指掌，然而直到现在才能发现门口站着外人，怎么想也不可能认为那是普通的人类。
　　滑门被打开，在三人戒备的目光下，幼小的女童出现在眼前。
　　女童看上去只有八岁大小，拥有一头金色的长发，长发一直垂到脚踝，即使在黑夜中也显得灿烂耀眼。紫色的双眸扫视着房间里的三人，同时也流露出不同于身体年龄的沉稳。幼女穿着可爱的连衣裙，表面上看的话或许会让人以为她是从家里溜出来的调皮孩子，但是至少房间里的三人不会这样认为。
　　“妖怪？”
　　随着神奈子的话，房间……不，是整个守矢神社发生了变化。如果说刚才的守矢神社只适合普通的神社，那么现在的守矢神社已经成为了可怕的堡垒，在刹那间与外界隔开了一般，整个守矢神社已经化为异界。
　　“没错哦，我是妖怪。”
　　仿佛没有发现眼前的敌意，幼女妖怪落落大方地走进来，紫色的目光也从她们身上收回，随后毫无防备的坐在桌子前，并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们现在似乎很危险呢？需要帮忙吗？”
　　“你是谁？想要帮忙的话，难道你要给我们提供信仰吗？”
　　发现对方不打算动手的样子，神奈子也收起了自己的敌意。不过她没有彻底放松警惕，挥挥手示意让早苗躲在一边后，才和诹访子坐下来。
　　“我可不想向神明提供信仰，值得我信仰的神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过我知道在哪里能够收集信仰哦。那可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努力一点的话不仅可以让你们活下去，说不定还能让你们恢复到神代的状态。”
　　“哦哦，不错的说法，是哪个乡下呢？”
　　这种说法多少有一种讽刺的味道。恢复到神代的状态需要多少信仰呢？神代的人类是弱小的，虽然人类之中也有修炼者，然而那时天资聪颖的极少之中的一部分，比起来更多的是武士，然而武士的力量也只不过能够砍杀不够强大的野兽和没有灵智的妖怪，面对强大的妖怪和巨型猛兽时，凡人几乎是束手无策的，只能通过神明和它的使者的保护才能活下来。神代是神的时代，神明是那个时代的主角，人类处于被保护的一方的作用仅仅是为了衬托神明的伟大。虽然人类的数量不多，而且活跃的神明也不少，然而那个时候的人类却十分虔诚，远非现在的泛信徒可以比拟。如果要用数量来比较，神代的人类提高的信仰，一个人能够比得上现代的五十个人的分量。
　　所以说想要恢复到神代时的力量，大概需要集中整个日本的所有乡下地区的信仰才足够。
　　但是这可能吗？
　　“你知道幻想乡吗？”
　　“幻想乡是……你是八云紫！？”神奈子睁大着眼睛瞪着眼前的幼女。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虽然与神代相比不算什么，但也有近千年的历史。在神明逐渐退出历史的舞台后，成为时代的宠儿的并非人类，而是神明的敌人——妖怪。妖怪是混乱的生物，它们可以随时随地，甚至可以毫无目地发动战斗和战争。对人类是这样，对神明是这样，对妖怪甚至对同族也可以毫不留情地厮杀，那是一个无比黑暗与混乱的时代。直到妖怪逐渐在混乱中走向衰弱，人类占据强者的一方，妖怪才明白必须要团结起来才能让种族维持下去，于是在远离人类文明的边境之处建立了幻想乡——那是一个让各种妖怪能够共同生存的地方。
　　可惜那时的妖怪的醒悟为时已晚，人类的崛起已经无法避免，妖怪的结局注定和神明一样走向灭亡，为此，妖怪们为了生存和种族的延续策划了多种计划，其中有一名被称为“妖怪贤者”的大妖怪——八云紫提出了创建隔绝外界的结界的提议。至于结局如何，神奈子就不得而知，因为那个时代她已经和诹访子躲在守矢神社了，对妖怪和人类的战争之停留在“知道”的程度上，不久后妖怪就开始不见踪影，“幻想乡”这个地方也开始逐渐被人遗忘。可能是被人类彻底消灭了，也有可能是八云紫成功地创建结界藏起来了。
　　如果不是金发幼女突然提起“幻想乡”，神奈子还真的想不起来有这个地方。如果幻想乡真的存在的话，那就只有可能是被结界隐藏起来了，而且说起幻想乡就不得不提起有“妖怪贤者”之称的八云紫。要知道当初就是她集聚了各个部落大妖怪，为妖怪的延续想尽办法。
　　“‘妖怪贤者’居然是一个小鬼头？”
　　“……”端着茶杯的手猛然一僵，八云紫差点就想让眼前的神明见识一下她口中的“小鬼头”的厉害。
　　不过相比起从神代开始活跃的八坂神柰子来说，作为妖怪的八云紫是不是要更加年轻呢？
　　“如何？有兴趣吗？加入幻想乡的话可以从妖怪和人类中获得信仰，”
　　八云紫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看起来胸有成竹，料定了神奈子和诹访子一定会同意她的提议。
　　“真是诱人的提议。不过为什么知道现在才找上门？我可不相信天上会掉下钱，坐在家里就能喝到酒这种事情从来都不会发生，妖怪是什么东西我一清二楚，八云紫你又是为了什么？”
　　妖怪都是无利不起早的生物，像八云紫这种“妖怪贤者”更是狡猾无比，绝不可能做对自己毫无利益的事。虽然神奈子和诹访子已经是虚弱之身，但是她们可不想走进狼窝里。
　　“很简单。”八云紫放下茶杯，紫色的眸子闪过一丝锐利，“我要再次攻上月面，血洗一千年前的耻辱。”
　　神奈子不由一愣，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理由。关于一千年前的月面战争，神奈子也略有所闻，正是眼前的“妖怪贤者”带领妖怪进攻月球。其中的细节过程不知道，但是妖怪一方最后失败了。关于月面战争的后续，只知道妖怪一方元气大伤，但是没想到“妖怪贤者”居然会一直惦记着。
　　“你想让我做你的打手。”
　　“放心，我不是那种不自量力的妖怪。一千年前已经失败了，现在更不可能异想天开地想要占领月球。”
　　“也就是说你想找回场子吗？”
　　这不是聪明人的想法。
　　虽然对千年前的月面战争不甚了解，那里可是月夜见尊的地盘，那个睿智的神明从神代辉煌的时候就离开了地球，在月球不知道经营了多少个世纪，根本不可能是后起之秀的妖怪可以击倒了，尤其是现在已经是妖怪离场的时代了。说句不好听的话，月球没有进攻幻想乡报复打击就已经让八云紫松一口气了，现在在谋算去月球找场子根本就是无谋的想法。
　　但是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似乎也不是划不来。已经潜伏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神奈子的身体就像生锈的机器一样，连·战（居然和谐？）斗的技巧也十不存一。如果能够进入幻想乡恢复神力，然后跑到月面去大闹一场，她倒是一百个愿意。如果实在太危险的话，神奈子也完全可以像罗曼那样摸鱼划水混过去。
　　只是如果这样的话……
　　神奈子回头看了躲在身后紧张地看着这边的早苗，暗暗叹了一口气，又看了身旁的诹访子一样。
　　诹访子点了点头，然后又轻轻地摇头，随即端起茶杯轻轻地抿着。
　　“我需要考虑一下。”神奈子说道，她无法马上答应八云紫的要求。
　　“当然可以，不过不要考虑太久，在下个月的这个时候我会再次拜访，希望能够得到值得高兴的回答。”
　　八云紫露出自信的笑容。她不着痕迹地看了早苗一眼，随后走出了房门。
　　就和她神秘地出现，八云紫不留痕迹地消失了。
　　PS：更新啦啦啦。
　　昨天终于努力码了三章，存稿+1真是不容易啊。说起来作者君虽然已经料定会咸鱼了，但是没想到订阅的人会这么少，咸鱼就咸鱼吧，反正已经习惯了。
　　求自订，谢谢支持。


第五十四章 喧闹的夜晚（三）
　　永远亭，那是隐藏在迷途竹林深处的一间房子。
　　虽然房子的构造是平安时代的样式，而且看上去也有很长远的历史了，但是房子意外地找不到破旧的地方。要说保养得好的话似乎也有点过分，因为造房的材料也只是一般的木头和竹子，上面却没有年代的痕迹。
　　“太过分了帝，居然一声不吭地就离开了迷途竹林，整整一个星期也没有消息，难道就不知道我的工作很忙的吗？现在还要替你照顾那些兔子，我几乎已经好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
　　淡紫色长发的少女高声叱喝着，对溜出去一段时间，直到现在才回来的“帝”进行说教。但是她的话似乎不起一点作用，因为她的语气给人一种软弱的感觉，即使她努力让自己的气势变得更强，但是说出来的话比起斥责更像是撒娇。
　　这一点从“帝”的反应就能够看得到。
　　帝完全没有给这个名义上是自己上司的少女一点尊敬，笑嘻嘻的脸色完全看不出被人责备的痕迹。朝着两边耷拉下来的兔耳看上去提不起劲，红色的眸子对着说教的少女眨眨眼，然后将手伸出来打开。
　　“好了好了，铃仙就不要生气了，我知道这一次是过分了一点。看看这个，这是好不容易才拿到的糕点，我可是舍不得吃一点特意拿回来给你的哦，就算是给你的赔罪怎么样？”
　　在帝的手中是一块很普通的糕点，用糯米和红豆制成，看上去只是很简单的红豆糯米糕。
　　如果用这个来赔罪的话，也未免太没有诚意了吧。
　　没错，被浅紫色长发的少女叫做“帝”的女孩，就是傍晚预见罗曼的，自称“因幡铃仙”的幼女，“帝”才是她的真正名字，全名是“因幡帝”。
　　“帝你又偷别人东西了？”
　　对帝非常了解的少女惊叫起来，她一眼就能明白帝究竟做了什么。虽然说只是一块普通的糕点，就算被发现了也不会计较，但是偷窃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不可取。
　　“兔子的事情，怎么算是偷？我是拿，是拿！”
　　“骗人，明明就是偷！”
　　帝的狡辩根本对少女一点作用了没有，她早已经知道“开玩笑”和“恶作剧”在帝身上早已深入骨髓，帝永远对作死这种事情乐此不疲。就算对方愿意送给她这块糕点也好，帝也会选择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偷走。
　　“喜欢在细节上追根到底的话，铃仙你会嫁不出去的。”
　　“这里根本不是细节，而且我也不准备嫁出去。”
　　不过就算是这样说，“铃仙”还是伸出手结果帝手中的糕点了。
　　这个少女才是真正的铃仙，名为“铃仙·优昙华院·稻叶”，是永远亭的一员。
　　她的头上有一对比帝更加细长的兔耳，看起来是兔类的妖怪。和帝那种充满少女气息的连衣裙不同，铃仙穿着白色的衬衫，和蓝色的短裙，脚上穿着休闲型的小靴子。她的脖子上系着红色的领带，这给她增添了几分严肃的气息，然而她弱气的脸却彻底破坏掉了这份严肃，甚至当她用柔弱的语气说话时，还给人一种可以随便欺负的感觉。
　　虽然是兔妖，但是却是更加年长的、管理者兔子的帝的上司，不过这个上司无法给帝来带一丝压迫感。
　　铃仙接过帝手中的糕点，身子猛然一僵，据她所知帝从来就没有这么好心。在过往的记忆中，铃仙和帝的相处方式都是“被欺负”、“被欺负”以及“被欺负”，像外出回来带手信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帝没有从盘子里拿走属于她那份糕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铃仙脸色凝重地看着手中的糕点，甚至将它举起来对着月亮仔细端详。是糯米和红豆……不对，好像也没有不对的地方，如果说下药了的话也不可能看不出来，而且也没有闻到坏掉的异味，那么到底是哪里出问题呢？
　　猩红色的眸子已经将注意力彻底放在手中的红豆糯米糕上，铃仙却没有看到帝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然后悄无声息地靠过来抓住了铃仙的裙摆，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掀起。
　　“白色的，还真是不出意外的颜色，让人连期待的心情都没有。”
　　“太过分了帝，你怎么可以这样！”
　　铃仙还想生气，但是帝已经消失在她的视野中，跑到兔子窝里面去了。
　　在铃仙看不到的位置上，帝仰着头，看向永远亭最深处的那个房间。
　　在那里，也有一个人正看着帝。
　　一个成熟神秘的女性收回目光，走回了房间。
　　银白色的秀发修长而富有光泽，被她结成了长长的麻花辫。头上虽然戴着护士帽，但是看上去不像护士，因为身上的连衣裙被红色和蓝色间隔一样填满。连衣裙两种颜色被整齐地氛围四个部分，上端从左到右是红色和蓝色，下端则与上方形成对角，是蓝色和红色。异常的裙子穿在她的身上却意外地显得和谐，宛如为她而设计的一般。短袖的连衣裙很好地将女性姣好的身姿体现出来，无论是白皙的手臂还是沉甸甸的胸·部，被遮住的双腿大概成为了观众唯一的遗憾吧，但是这毫无疑问给女性带来了端庄成熟的气质，使她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可靠，这是一般少女绝对无法带来的值得依赖的可靠感。
　　她走进门，看向待在漆黑的房间里正对着银屏目不转睛的少女回报。
　　“公主殿下，帝回来了。”
　　“总算回来了吗？帝那个家伙很少跑到外面去啊，要说去哪里玩的话也有点过分了，帝可是连那些兔子都没有去管。”
　　“公主殿下”的声音既细又柔，犹如情人在耳边呢喃，含而不露，情意绵绵。即使不曾见过，仅凭她的声音就足以让人获得好感，显然是有很好教养的大家闺秀。如若“公主殿下”拥有绝色的容貌，说不定能成为倾国倾城，仅凭一把仙音就使人为之疯狂的女神。
　　“是的，而且帝看上去似乎非常虚弱。”
　　“指不定又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所以玩得忘乎所以了。不用去管她也好，反正也做不了什么麻烦的事情，永琳你不需要多心。”
　　成熟的女性——八意永琳并不这样认为。因幡帝虽然是非常弱小的妖怪，但是作为一只能够从远古的时代幸存下来的兔子，她拥有避凶就吉的能力，更不会让自己陷入陷阱。八意永琳想要提醒公主的是，帝的状态不是疲倦，而是虚弱，两种状态是完全不同的。前者只是耗费了精力，只需要好好休息就能消除；而后者是在元气极度亏损以后造成的衰弱，如果料理不当的话可能会伴随一生。
　　“啊！妾身的输出！有两下子嘛魔法少女，果然能与妾身同台竞技的就只有你了。”
　　“……”
　　看着莫名其妙就燃起来的公主殿下，八意永琳无奈地捂着脸，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
　　这位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似乎在接触游戏以后，整个人就从高贵优雅、知书达理的公主，彻底变成了一个整天宅在家里玩游戏的宅女。虽然偶尔还能展露出月之公主应该有的气度，但是更多的时候是毫无礼仪的废人，最近她连跑出永远亭找藤原妹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了。
　　“公主殿下，请不要在继续沉迷游戏了。”
　　“没关系的，反正只是游戏而已，永远亭的事情交给永琳就好了……好小子，居然还知道嗑药？犯规！这是犯规。”
　　八意永琳抽搐着看着完全被游戏夺走注意力的公主，白皙的手臂颤抖了起来。
　　“公主殿下，你再这样我就要拔掉网线了哦。”
　　“不要啊永琳，好不容易才接到外面的信号，要是断开的话就再也连不上了。”
　　幻想乡本来就是与外界隔绝的。在大结界的阻挡下，外界的人联系不上幻想乡，而幻想乡里的人也无法出去，网络这种东西就更加不可能与外界联通了。不，网络和电脑能够出现在幻想乡本来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真不明白河童到底是用什么方式，仅凭捡到的一部电脑就能进行量产，而且连互联网都能开发出来——搞科技的河童都是怪物吗？
　　在数月前，幻想乡发生了一次异变，让幻想乡的结界出现了短暂的松动。虽然只是很微弱的动摇，大结界的作用几乎没有受到影响，但是公主却意外地连接上了外界的网络。当时她想也没想就使用了操纵永远与须臾程度的能力，是本应该在大结界恢复后就会隔绝外界的网络维持下来了，这让一直以来都在玩“单机游戏”的公主总算玩了一场真正的网游。
　　而但是作为中介，被公主殿下果断捕捉到的玩家是一个ID为“魔法少女最棒了”的萌新玩家。虽然从ID看似乎是一个死宅，但是相处下来却意外的是个好人，尤其是对方隐隐有把她当做公主偶像一样崇拜的倾向，让公主殿下十分受用。
　　“现在已经到了休息的时间……这是！”
　　八意永琳的话一顿，她抬起头来，透过窗户看向远方，眼中充满了意外的情绪。

　　PS：永远亭值得一战的人也就只有师匠了，对吧？


第五十五章 八云紫的黑历史（7000推荐加更）
　　“怎么了吗，永琳？”
　　就算已经从公主殿下转职为宅女，月之公主依然是月之公主。蓬莱山辉夜从来就不是一个只能用来看的花瓶，或许是因为她的美貌掩盖了一切，使她的智慧和力量受到蒙尘，又或许有更高一层的“月之贤者”作为掩护，蓬莱山辉夜对外就像一个装饰用的傀儡。蓬莱山辉夜真实的一面，或许就只有八意永琳能够了解吧。
　　“是大结界，刚才出现波动了。”
　　“大结界本身就有自行维持运转的能力，大概是有谁动手了吧。”
　　不过话是这样说，到底是谁在动手其实已经一目了然。
　　虽然不是谁都知道大结界的重要性。它隔绝了幻想乡和外界，但是最初制作出来的目的其实是为了保护残余的妖怪，囚禁在幻想乡里的人类给妖怪提供了畏惧，也给神明提供了信仰，使得时代的残渣（神明和妖怪）得以幸存。如果哪天大结界消失了，幻想乡暴露在外界的视野里，能够维持神明和妖怪生存的信仰和畏惧也就很快消失，除了能够依靠自身就能活下去的种族以及大妖怪之外，其他的很快就会被外界消灭吧。
　　大结界本身就很坚固，一般的妖怪和弱小的神明无法对大结界造成影响，而能够破坏大结界的人也知道大结界的重要性，所以也绝不会对大结界动手。唯一一个例外的，能够在动手的时候却又能不破坏大结界的人，就只有维护大结界的妖怪——八云紫。
　　“八云紫在干什么？难道是跑出去吗？可是我记得八云紫已经无法离开幻想乡了吧？”
　　“那不过是毫无来源的传闻，八云紫到底能不能离开幻想乡这件事，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八意永琳又想起了刚才看到的帝，或许她知道也说不定，而且帝的虚弱本来就是一件值得思考的问题。
　　“而且这个样子不像是离开幻想乡，否则八云紫引起的动静会更大。”
　　大结界发生的震动非常微弱，如果八意永琳就是结界和法阵方面的专家，说不准就会把这个波动忽略掉。八意永琳相信，幻想乡中除了她以外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
　　“管她呢？听说她最近又开始大月面的主意，或许又在坑谁吧？”
　　确实，八云紫最近似乎把注意力放在进攻月面这件事上。不过攻占月面本来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已经吃过一次亏的八云紫不可能不知道，也就是说她在打其他方面的主意。
　　“说不定那个老太婆又去哪里哭着找爸爸了。”
　　“……公主殿下，那位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哈哈哈，所以紫老太婆才会哭着去找啊。”蓬莱山辉夜嘲笑着，仿佛已经看到了哭着喊着的八云紫扑过去的情景，“当年的月面战争，永琳不也是看到了吗？好不容易见到面了，结果自己老爸抢不走，还被他打回来，每次会想到那个情景我都想大笑一场。”
　　八云紫的父亲是什么人，这本来是一件鲜有人知的秘辛。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是在月面，当时以月夜见尊的客人出现受到招待，即使如此，真正见过的人也没几个。最初只有月夜见尊、以及三位公主见过，就算是八意永琳也不曾了解，只知道月之都里突然间出现了一个人。
　　蓬莱山辉夜离开了电脑，然后跑到柜子里不断地翻找。
　　“我记得明明在这里，当年的录像有好好保存来着，是谁……八云紫，一定是她，只有她才会悄无声息地把东西偷走。”
　　蓬莱山辉夜发现储存的录像竟然不在原来的位置上，就算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八意永琳捂着脸，不忍去看咬牙切齿的公主殿下。其实这件事她还是知道的，倒不如说就是她亲手交给八云紫，毕竟黑历史这种东西是很有交易价值的。不过这种事情怎么样也不可能告诉蓬莱山辉夜，还是让八云紫好好背着这个锅吧。
　　“八云紫，有本事抢男人，你害怕什么被人看到？”
　　实际上还真的怕被人看到，毕竟那妥妥是黑历史，就算是八云紫本人回想起来也绝对会感到羞耻，要不然也不会话那么大代价把录像换回去。
　　“连自己老爸也看不住，活该紫老太婆被人ntr。”
　　“……”
　　这句话的槽点实在太多，以至于拥有“月之贤者”、“月之头脑”之称的八意永琳居然发现自己无从吐起。
　　“公主殿下，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声张。”
　　“我就要说，而且还要让所有人知道。”
　　发现自己珍藏的黑历史不见了，蓬莱山辉夜又有一种豁出去的冲动，至于这样做有什么后果，她已经完全顾不上了。
　　她跑到电脑前，迫不及待的大脑语音聊天。
　　“紫老太婆，连自己老爸都看不住，活该别人ntr！”
　　顿时，语音聊天传来了各种各样的惊讶和质问，场面变得十分混乱。
　　而站在蓬莱山辉夜身后的八意永琳，则露出了愉悦的微笑。
　　与此同时，在外界一栋普通的公寓里，罗曼听着辉夜公主的咒骂声，顿时被吓了一跳。
　　不管是“竹取公主辉夜姬”的失态还是咒骂的内容，都让人有一种纠结的感觉，不过可以看出来的是，八云紫和辉夜的关系大概很差。
　　“啧啧啧，没想到八云紫还是个父控。”罗曼摇了摇头，感慨现在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咦，小紫什么时候出来了？”
　　罗曼才发现小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了。
　　在一个小时之前他就已经把小紫哄到床上睡着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跑过来。
　　小紫猩红色的眸子看着身前的罗曼，脸上露出了茫然的神色，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走过来。记忆中她是在床上睡着了，至于其他的一概不知，更不清楚自己什么什么时候会抱着自己粑粑的双腿。
　　“小紫乖，以后不要在睡着的时候跑下床了。”
　　罗曼轻轻地把小紫抱起来，两人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PS：其实在辉夜和永琳的谈话中，作者君还想加一句“说起来紫老太婆的父亲是我的姐夫，我是不是应该叫紫老太婆外甥女呢”这样的话，但是加进去的话这个圈子就真的乱了。虽然作者君认为你们一定会很喜欢这个调调。
　　存稿已经写到八九寺了，但是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相比起幽灵，作者君我更希望八九寺能够转世投胎（辛苦你了四季），因为在本卷中八九寺本来就不是重要的人物。那么趁现在还没有把存稿结束之前，给出你们的意见吧。


第五十六章 偶遇
　　自从那天以后，罗曼就过上了两天平静的生活，平日里每天都会过来找他的战场原黑仪也不曾出现。不过她对罗曼的态度也不怎么好，虽然她在学校的时候也是装作一副不认识的样子，但也没有可以露出厌恶的脸色。
　　不过罗曼也不在意，他不认为自己哪里做错。既然战场原黑仪已经放弃了纠缠不放，他就好好享受自己安静的生活就够了，重蟹神的问题就交给怪异专家去解决。
　　如果说罗曼还有什么被困扰的话，大概就是不久前遇见“因幡铃仙”的那段记忆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能够回想起和因幡铃仙的相遇，但是因幡铃仙的印象开始逐渐变得模糊，但是当时说过的话却能够记得清清楚楚。罗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它记下来，但是每天醒来都好像发现自己把它默背下来一样，。虽然没有对他的生活造成麻烦，但是这样的记忆频频出现在脑海实在让人困扰。
　　虽然是毫无理由的直觉，但是罗曼还是觉得那是因幡铃仙做的手脚，就算是再迟钝也好，罗曼也多少开始察觉到这点。
　　所以罗曼决定再次回到和因幡铃仙见面的位置，希望能够见到她找到答案，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
　　事隔三天，放学后罗曼也没有去打工，也没有去守矢神社帮忙，而是早早就来到了公园等着。
　　说起来这里是一个儿童公园，除了角落上的秋千以外就只剩下一块不大的沙地了，其他既没跷跷板、攀登架也没滑梯。地方很小，但是因为没什么人的缘故，罗曼在这里倒是显得很宽敞。
　　罗曼坐在角落的秋千上，在这个位置上看过去，能把整个公园放进眼里。
　　小紫从离开学校的时候，在没有人的地方已经出来了。她没有坐在身边的另一个秋千上，而是坐在罗曼的双腿上，看上去就像缩在罗曼的怀中，然后撒娇一般往罗曼身上蹭了蹭。
　　这几天的小紫意外的安静，明明上次和战场原黑仪见面时还任性地躲起来，现在却能够像个小大人一样了。
　　“父亲，我们在这里干什么？”
　　父亲，这是小紫对罗曼现在的称呼。两天前的早上，小紫醒来以后就一直用“父亲”来称呼罗曼，正式宣告“粑粑”这个发音成为过去式。当时的罗曼问过小紫为什么会用“父亲”这个词，得到的答案却是“叫‘粑粑’的话感觉太幼稚了”。而从那天开始，罗曼也感觉到小紫的变化——小紫长大了。并不是在身体上的长大，而是思想上的成熟，后来想一想，罗曼就发现小紫在思想上的成长快得可怕。最初化为人形的时候就和刚刚学会开口说话的应该一样，只会说出“粑粑”这个发音，然后在短短一个星期之内，竟然就能使用日常用语了，而没想到在同样的时间段后，曾经的幼童已经成长为安静沉稳的小大人。
　　罗曼的心情顿时变得十分复杂。本来还打算进行长远的养成计划，谁知道小紫一下子就长大了，让人有一种恍然若失的感觉。当然，并不是指罗曼不希望小紫长大，实际上小紫成熟后还省掉了罗曼的许多麻烦，但是这个变化太突然让他反应不过来。
　　“我在等人。小紫还记得三天前的下午吗？当时在这里遇到的那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小紫点点头。虽然当时的小紫藏在罗曼的影子里，但是对外面的事情还是能够了解的。
　　“是那只兔子吗？”
　　“兔子……是带着兔耳朵的女孩子。”
　　大概是那对兔耳让人印象深刻的原因吧，毕竟那对兔耳看上去就和真的兔耳一样，所以小紫才会以“兔子”称呼因幡铃仙。
　　“嗯，就是兔子。”
　　算了，感觉再去纠正也没有效果的样子。
　　“就是她。她在我这里留下了一点东西，所以在这里等她，让她把那个东西拿回去。”
　　小紫抬起头看着罗曼眨眨眼，随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可是小紫只看到那只兔子在父亲这里拿走糕点，父亲没有拿走兔子的东西啊。”
　　罗曼揉了揉自己的头，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然后用了所有丑陋的大人无师自通的借口。
　　“现在的小紫还不懂，等小紫长大了以后就明白了。”
　　小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就回过头去。
　　说起来当时遇到因幡铃仙的时间大概是下午五点，而且因幡铃仙似乎透露过自己很少走出家门，是“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虽然说如果作梗的人是她的话，因幡铃仙想要出来也是轻松的事情，但是按照罗曼从不曾见过那个孩子的记忆看来，今天多半是白费功夫了。
　　记得当时因幡铃仙是在地图看板面前站着……
　　罗曼看向看板，竟然发现那里就站着一个孩子，差点就让他以为自己找到因幡铃仙了。不过当看清楚的时候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站在看板前的另有其人。同样是一个小学生大的女孩子，但是单从背影上看就能轻易分别两人的不同。她背对着罗曼这边，让人看不起她到底是怎么样的小女孩，不过她的背后背着硕大的书包，那个书包几乎要比她还要大，让人怀疑会不会在走路是把她压垮。书包上缝着姓名牌，上面用粗粗的油性笔写着“五年三班八九寺真宵”。
　　不过小女孩的手中拿着小小的纸条，从她对着看板不断观察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在迷路了吧。不过还真是让人惊讶，居然还真的有小学生独自一人出门，而且还背着一个大书包走到不熟悉的地方，难道日本的小学生现在都是这种冒失的类型吗？真为这个国家的孩子感到担忧啊。
　　“小紫你要记住了，千万不要学这个孩子这样一个人跑到不认识的地方去，不然被卖了也不知道。”
　　小紫看了远处的小女孩一眼，然后又用奇怪的目光看着罗曼，不过最后还是点头。
　　“我知道了，父亲。”
　　说话间，看板前的小女孩似乎放弃了一样，垂头丧气地看着手中的便条。
　　“真是的，现在的小鬼净是给人添麻烦。”
　　摇了摇头，罗曼示意小紫站起来，然后带着她走过去。
　　从秋千起来后，罗曼和小紫穿过广场，最后走到了小女孩的身边。奇怪的是，明明已经走得这么近了，小女孩就像没有看到罗曼两人来到一样，不愿意抬头看一眼，更没有想过要向他求助。
　　这样的话，想要让小女孩子主动问路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那个……是叫八九寺吗？”
　　小女孩总算被罗曼的话吸引，她转过头，用打量的目光看着罗曼。
　　在她打量罗曼的同时，罗曼也在观察着她。
　　她梳着双马尾，刘海也不长，是露出眉毛的那种简单的发型。不过看上去是挺精明的一个人，想来也对，不然就不会一个人拿着一张便条跑到这里来。
　　不过她的话却让人不怎么高兴。
　　“请不要和我搭话，我讨厌你。”
　　“……”现在的小鬼都这么讨厌吗？
　　好吧，就当做是童言无忌吧。说起来罗曼也不是让小孩子讨厌的类型才对，这大概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吧，不过有这个必要吗？要知道罗曼还牵着一个小孩子，这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吧？
　　“你是在寻路吗？我就住在这边，知道地址的话，说不定我能帮你找到。”
　　“不要和我说话，你这个萝莉控。”
　　小女孩瞪了罗曼一眼，随后脚步开始往后移，一副要远离污染源的样子。
　　萝莉控……？唯独这一点他无法承认，罗曼可以非常自豪地告诉所有人，他喜欢的类型是成熟的大姐姐型，就是那种能够照顾人的，不管是性格还是身体都成熟的那种，“萝莉控”这个放在他身上时绝对不合适的。
　　那么就先解释一下吧。
　　“你弄错了，小紫是我的女儿……”
　　话还没有说完，小女孩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一脸恐惧地在罗曼和小紫身上来回扫视着。
　　好吧，罗曼的身上还穿着校服，而小紫的样子已经有八岁大小了，这样计算的话，刚刚成年（肉体）的罗曼有一个八岁大的孩子，那就代表着小紫在罗曼才十岁的时候出生，而罗曼在九岁的时候让女孩子怀孕……这比萝莉控更加过分啊喂。
　　“变态！”
　　“不对不对，你听我解释！”
　　“大变态！不要靠近我，不要和我说话，我会怀孕的。”
　　别要太过分了喂。这样就是真正的变态了。
　　罗曼慌乱地扫视着周围，发现附近没有人经过以后才松了一口气。如果刚才的话被人听到了，罗曼可能跳进东京湾也洗不清。
　　“好好听我解释，小紫不是我亲生女儿。”
　　小女孩的叫喊戛然而止，她看了小紫一眼，又看了罗曼一眼，眼神却充满了怜悯。
　　让人超不爽。不过现在总算安静下来了，这样的话是不是代表可以正常说话了呢？
　　“不要和我说话，我讨厌你。”
　　“……”看来罗曼还是想得太天真了。
　　PS：说起来昨天有一章是7000推荐的加更。嗯嗯，今天依然努力求票的作者君。


第五十七章 八九寺真宵
　　这小鬼好麻烦啊，现在的小鬼头都只会给人添麻烦吗？因幡铃仙也是，这个小鬼也是，就不能像小紫那样乖乖听话吗？
　　小女孩已经收回了目光，重新开始在看板和便条上辨别位置，不过看着她一脸茫然的表情，要是她能够找到那才怪呢。不过现在好像没办法搭上话的样子，应该怎么办呢？
　　罗曼交好的人都是一些比较好相处的类型，就算是战场原黑仪，只要能好好就留的话也可以和平相处。但是这个孩子不一样，可能是因为一个人的缘故，她的戒心非常重，几乎就不打算给人交流的机会。
　　那就尝试一些这样吧。
　　“等一下我要去买布丁……”罗曼非常清晰地看到小女孩的耳朵在轻轻扇动，“要是你告诉我地址的话，说不定在顺路的时候给你买一份。”
　　“这里这里，地址在这里！”小女孩一脸兴奋地将便条递过来了。
　　“……”真为这个国家的未来感到担忧啊，现在的小鬼都这么好骗吗？
　　不过也终于掌握到了这个小鬼的弱点了，是一个非常容易被诱惑的类型，只要给点好处就能……不对，就算是给一张空头支票就会乖乖听话的那种，根本就是笨蛋吧？
　　必要的教育还是要有的，所以罗曼指着小女孩对小紫说道：“小紫你要看清楚了，以后不要被奇奇怪怪的人骗走了。”
　　“奇奇怪怪的人是你吧，萝莉控！”
　　“哼哼哼，是你太笨了。”
　　罗曼握住了手中的便条。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能够在这个小鬼身上找到少有优越感，这是为什么呢？
　　果然啊，不是罗曼太笨了，而是他认识的都是一些非常可怕的人，真正处于正常水平的其实只有他和神奈子对吧。
　　“走吧走吧，这个位置我还是知道的。”
　　“一定要买布丁。”
　　“知道了，路过便利店的话就给你买。”
　　罗曼没有食言的打算，骗小女孩这种事情他还做不来。再说了，如果对方是喜欢甜食的话，就算请一次客也不是不可以。因为啊，喜欢甜食的都是好人。
　　“你的名字是叫‘八九寺真宵’对吧？”
　　“没错！八九寺真宵，这是父亲和母亲帮我取的重要名字。”
　　重要名字……罗曼又想到了自己的名字由来，尤其是“罗马尼·阿基曼”之前的那个名字，说多了都是泪啊。
　　不过多少有些怀念呢，学生会的大家。调皮的米蕾，搞笑的利瓦鲁，聪明的鲁路修，可爱的娜娜莉……虽然共同生活的时间不长，然而那时罗曼诞生是相识的第一批人，而且都是好人，他们注定在罗曼的人生中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很难想象如果当初遇到的不是他们，而是一些居心叵测的人渣，罗曼的人生又会是怎么样呢？
　　“我的名字是罗马尼·阿基曼，你可以叫我罗曼。小紫的名字是玛艾露贝莉·阿基曼，觉得太长的话就叫梅莉好了。”
　　“原来你们是外国人啊。”
　　八九寺真宵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
　　“你才知道啊？我们怎么看都不像是日本人吧？”
　　不过八九寺真宵也只不过是个孩子，认不出外地人和本地人也是正常的。
　　说起来大家应该都有这样的经历吧。小时候在一个村庄或者一个家族里生活，大家使用同一个姓氏，那就会以为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只有一个姓氏，当遇到其它姓氏的时候便会大吃一惊。同样的，当一个人不曾接触过外国人，可能会以为这个世界只有自己的国家这么大，当出国或者是遇到外国人是，也会感到啧啧称奇。
　　不要问罗曼为什么会这样觉得，那都是年少无知犯下的错误。
　　“说起来，你一个人来这里，家里人知道吗？”
　　“真是啰嗦，只要乖乖带路就好了，难道还要给我说教吗？”
　　这个态度，就算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肯定是八九寺真宵自己趁着父母不注意的时候偷跑出来的。
　　啧，现在的小鬼头都这么大胆吗？希望她有给家里留下便条。
　　“那就换个问题吧，你来这里是找什么人？是在找朋友吗？”
　　“咕，这和你没关系。”
　　八九寺真宵依然是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姿态，换做其他人一定会很头疼吧，然而罗曼已经掌握到这个小鬼的弱点了。
　　“布丁可以给你买大块的哦。”
　　“哇啊！我什么都告诉你。”
　　看吧，说到底也只是个笨小鬼，只要轻轻给点甜头就会什么都说出来，说不定在整个日本也找不到比她更好骗的了。
　　“这个地址住着一个叫纲手的人。”
　　“姓氏吗？这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亲戚。”“亲戚啊。”
　　看起来有些言不由衷，看来八九寺真宵在隐瞒着什么，这件事本来就说不定通啊，不可能会有哪个小鬼会瞒着为了去找亲戚。相比起来，如果是关系要好的朋友或者是同学，这个说服力反而会更大一些。因为相比起遥远的亲戚，朋友和同学的相处时间会更长，关系也会更深。
　　而且八九寺真宵的巨大书包是外出露营的那种，对离家出走的人简直是不二之选。
　　路过便利店的时候，罗曼让两个孩子在门口一边等着，他走进去买补丁。
　　“我要草莓味的。”
　　“嗨嗨，小紫要什么味道的呢？”
　　小紫歪着头，想了一下后说道：“和父亲一样。”
　　突然就想起，小紫在思想上成熟了，然而在许多方面的知识还是不足的，说不定她连草莓是什么都不知道。
　　罗曼本来就打算买两份，倒不是说他不想吃，相反，罗曼对甜食这种东西一点抵抗力也没有。只不过最近囊中羞涩，能省的地方尽可能省点。
　　最后买了两份芒果味和一份草莓味，不过本来承若的大份布丁最后买了小份。
　　“呐，你的草莓味。”
　　“哇，分量好小啊，罗曼先生已经偷吃了吗？”
　　“不可能偷吃的吧，包装都还没打开，我只是买了小份的而已。”
　　“也就是说罗曼先生是大骗子吗？”
　　虽然是在用疑问的语气说话，然而八九寺真宵已经用看人贩子的目光看着他了。
　　骗子=人贩子？这算是什么奇怪的逻辑？不过对小孩子来说，这个逻辑很大程度上是正确的吧，而且欺骗小孩子的陌生人本来就是居心不良，把对方当做人贩子来看待绝对是最正确的做法哦。
　　“少在这里挑剔了，现在可是我在请客，至少也应该给我客气一点。”
　　“罗曼先生果然是大骗子。”
　　“……”
　　还真是不可爱的小鬼。不过本来就是罗曼失言在先，这件事还真不能怪八九寺真宵，就算对方只是小学生也好，欺骗就是欺骗。但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在刚才付钱之前，罗曼还没发现自己身上居然没带多少钱，拿着三份大份布丁的话，他可能没办法离开便利店的大门。
　　“罗曼先生该不会是穷酸的学生吧？”
　　“喂，别太过分了。”
　　“可是你还要养女儿啊，真为你的女儿的未来感到担心。”
　　“这种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担心，连路都走不好的小鬼头。”
　　罗曼的话很显然戳中了八九寺真宵的痛点，整个人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炸起来了，甚至还对着罗曼龇牙裂齿，似乎……不对，她已经扑过来了。整个人高高跳起来，就像射出去的炮弹一样扑过来。
　　这样做是非常危险的，不管是对罗曼还是对八九寺真宵。如果击中了目标，罗曼除了要承受八九寺真宵的重量以外，还需要担心自己会不会带着她摔到在地上。至于说如果八九寺真宵落空了，除非她属猫，不然肯定会砸到硬邦邦的地面上。
　　至于说罗曼的选择——很显然，他还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小鬼砸到地上无动于衷。
　　罗曼露出了生无可恋的眼神，准备接受不可爱的小鬼和巨大的书包已经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上帝的审判。
　　天知道现在的小学生哪里来的这么好体力，居然还能背着一个比自己还要大的书包跳到一米外。
　　“噗”的一声传入耳朵，预料中被压成肉饼的压迫感没有出现，罗曼才发现原来小紫站在她面前，正面无表情地伸出一只手。
　　从角度上以及八九寺真宵捂着脸的表情上可以猜得出，小紫的手正好压到八九寺真宵的脸上吧。
　　这本来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因为小紫的手臂需要承受的不仅是八九寺真宵的体重，还有那个看起来就会让人觉得夸张的书包的质量，要是换成其他人的话，手臂大概会扭伤吧。但是别忘了小紫不是人类，是妖怪。
　　“呜呜——可恶，怎么突然就跑出来了！这样做是很危险的！”
　　——既然知道危险就别给我扑过来啊。
　　小紫默默地收回自己的伸出去的右手，然后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可能会让八九寺真宵心惊胆战的话。
　　“对不起，手滑了。”
　　“哪有这么巧的手滑啊！”
　　PS：明天开始就要全勤了，默默看了一眼存稿，有点虚啊。


第五十八章 迷路的蜗牛
　　“咕——”
　　八九寺真宵捂着受伤的脸不甘地盯着小紫，然而就算是面对大人的罗曼也龇牙裂齿的她居然退缩了。
　　罗曼在检查小紫的手没有受伤的之后才发现，八九寺真宵的脸上带着一个红色的手印，显然是扑过来的时候被小紫印上去的。
　　所以说你们都用了多大的力气啊？小紫是妖怪也算了，八九寺真宵你真的是人类吗？
　　“可恶，你真的是人类吗？”
　　八九寺真宵发出了耻辱的叫声，但是看向小紫的目光多少带着恐惧。
　　“这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你真的没事吗？脸上有没有受伤？”
　　“哼，别小看我，我可是很厉害的，和看起来很虚弱的罗曼先生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所以说这小鬼真的太讨厌呢了。
　　话又说回来，罗曼的身体素质其实是很高的，只不过因为疏于锻炼，耐性在这几个月开始急速下滑。不过只要勤加努力的话，很容易就能让这具身体发挥出超人的力量。
　　被小紫神来一击所伤后，八九寺真宵似乎对小紫产生了恐惧，不仅没有正眼看过她，还特意绕在罗曼的另一边，让罗曼挡在两人中间，感觉有点像老鼠见到猫一样。罗曼突然觉得自己找到了对付熊孩子的办法了，就是让另一个可以熊起来更厉害的、但是又愿意听话的熊孩子制裁他。不过这样类型的熊孩子好像很难找到的样子，还好小紫是非常听话的好孩子。
　　“布丁你不吃吗？”
　　罗曼和小紫打开布丁吃起来的时候，发现八九寺真宵居然把布丁放进背包里，没有现在就吃的打算。
　　“我要等去到那里再吃。而且那里有人一边赶路一边吃东西的？罗曼先生是笨蛋吗？”
　　被说教了，而且还是被一个小学生说教了。正如她所说，一边赶路一边吃东西是非常不好的习惯，这样做除了不卫生以外，走路时的注意力也会分散。撞到人还好，要是发生车祸就糟了。
　　“很抱歉，我对甜食一点抵抗力也没有，是一不小心就会全部吃掉的那种。”
　　“你是甜食控吗？只有女孩子和小孩子才会喜欢吃甜食，罗曼先生你这个娘娘腔。”
　　“真是够了啊，你这个小鬼真是让人讨厌，罗里吧嗦的有完没完。”
　　“……”
　　三人顿时陷入了压抑的沉默之中。
　　说出来了。一个不小心，居然就把伤人的话说出来了。
　　罗曼其实非常讨厌这样动不动就说出伤人的话的人，就例如战场原黑仪，这个总是带着刺的女生一直是罗曼讨厌的类型。只不过罗曼本来就不擅长拒绝别人，再加上战场原黑仪有事相求，而罗曼又刻意消极怠工，面对她的时候心里带着内疚感，也就一直容忍她。容忍不代表刻意接受，更不代表喜欢，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愿意逃得远远地。
　　战场原黑仪和八九寺真宵的性格都差不多的样子，也习惯用刻薄的话去与人交流，而实际上心里却没有任何伤害人的想法。但是她们似乎没有站在听话的人的立场想过，无法理解听到这些话的人的感想，不知道他们其实一直在压抑心里的感情。
　　不过罗曼在说出来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后悔了。
　　和战场原黑仪不同的是，八九寺真宵还只是个孩子，一个小学生。可能是被家里惯坏的原因，成长环境使她的性格养成这样，但是她毕竟还是个孩子，无法理解自己的话语对别人的伤害也是可以理解的。
　　童言无忌，因为小孩子不知道什么叫收敛，他们的纯真让他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们的性格非常纯洁，然而有时候也因为这份纯洁很容易就伤害到别人。
　　“那个……对不起。”
　　罗曼挠了挠头，还是决定向八九寺真宵道歉了。本来讨厌用语言伤害别人的人，结果却用语言伤害了别人，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小孩子，罗曼觉得十分过意不去。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会被人喜欢的。”八九寺真宵消沉地说道，脸上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活泼。
　　“怎么突然就自怨自艾了？这和你的人设不对，八九寺你应该说‘和小孩子斤斤计较，罗曼先生你太差劲了’这样才对吧。”
　　“这样说的话，罗曼先生会更加讨厌我对吗？”
　　“额……”
　　完全被猜中了，要是八九寺真宵真的这样说的话，罗曼会觉得这个小鬼会得寸进尺。
　　——啧，对方退缩的话反而更加尴尬了，难道我是能和强硬的人好好相处的类型吗？
　　罗曼顿时感觉手中的布丁索然无味，干脆将最后剩下的小半块全都倒进嘴里了，然后胡乱地咀嚼着就咽下去了。
　　“算了，别说这种消沉的话，小孩子就应该要有活泼的样子才行，就算任性一点也没关系，偶尔撒娇一下就更好了。”
　　罗曼伸出手按在八九寺真宵的头上，狠狠地揉着她的头发。在周围的人怪异的目光下，将她整齐的黑发揉得乱糟糟的。
　　“不要弄乱我的头发。”八九寺真宵逃得远远地，抚摸着自己的头发的同时，也开始带着恶意去揣测罗曼，“罗曼先生果然是萝莉控吧？让不熟悉的小女孩去撒娇，果然是变态吧？”
　　“所以我没说要对我撒娇啊。”
　　三人继续赶路，不过这一次八九寺真宵靠得更近了，似乎开始对罗曼放下了戒心。
　　难道说……这是布丁的威力？这孩子果然真好骗。
　　便条上的地址其实不远，罗曼在以前也曾经来过。当然，这是以前，因为从三个月前开始，罗曼就已经很少出门乱跑了。这边的位置的话，至少也有一年多了吧，毕竟他不可能没事跑到这边来，而且罗曼记得当时这边还在进行地皮开发。所以在此来到这里时，连罗曼自己也感到陌生了。
　　路边的更加宽敞，沥青的颜色还很新，周围也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
　　“说起来，你居然敢一个人出远门，难道就不怕遇到人贩子吗？”
　　“就像罗曼先生这样吗？”
　　“闭嘴，如果我是人贩子的话你就惨了。”
　　“像罗曼先生这样的人贩子一点也不可怕，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来。”
　　“是这样吗？那你为什么会迷路呢？”
　　“嗯……因为已经很久没来过了。”
　　大概是觉得迷路很羞耻，八九寺真宵的脸红起来了。
　　说起来这边进行了地皮开发的话，八九寺真宵迷路就变得合理了。虽然以前也曾经来过，但是重新规划以后，道路周围的景色也会发生改变，这样就会是本来能够轻松辨认的位置变得隐秘了，因为包括目的地在内的所有地方都陌生了，感觉就好像来到从未来过的地方。
　　这样一来的话，岂不是代表八九寺真宵已经超过一年的时间没有过来了？而且看她现在的年龄，以前来到这里的时候大概也是父母带着她来的吧，不然也不会带着便条。
　　按照便条上的地址，凭借着模糊的印象，罗曼带着小紫和八九寺真宵走了十几分钟，终于……迷路了。
　　“罗曼先生，还没找到了。”
　　因为罗曼突然就站着不动，而是皱起眉头盯着便条。
　　“虽然难以启齿，不过我至少是个能够承认错误的男人，所以我能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们好像迷路了。”
　　“……”“……”怎么回事？连小紫你也在埋怨我吗？
　　“罗曼先生真没用，在这个地方迷路的话不是更糟了吗？”
　　“嗯……无法反驳啊。”
　　这边没有路牌这种东西，迷路的话会发现连自己的位置也弄不清楚。因为重新规划的缘故，这里增加了几条道路，同时也减少了以前不合理的建筑，所以弄不清楚位置也是情有可原的，对吧对吧？
　　“不过已经可以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好了。”
　　八九寺真宵露出了自信满满的表情，她从罗曼的手中拿走了便条，看上去已经胸有成竹。
　　“你已经认得路了？”
　　“那是当然，我比帮不上忙的罗曼先生聪明多了，只要来到这里，接下来的路根本难不倒我。”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迷路了，还多亏我把你带到这里。”
　　“啰嗦啰嗦。”八九寺真宵对罗曼的小腿使用了连环踢击，如果不是小紫锐利的眼神看过来，说不定这小鬼头还会继续踢下去。饶是如此，八九寺真宵也把罗曼的腿踢得生疼，让人觉得是不是已经肿起来了。
　　“反正罗曼先生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赶紧消失吧。”
　　“这算是卸磨杀驴吗？……算了，既然你已经认得路了就再好不过。”
　　虽然觉得这个小鬼至少也应该好好找到罗曼和小紫才对，不过想到这里只不过是亲戚家里，所以还是不要要求太多。
　　然后，罗曼和小紫开始目送八九寺真宵。
　　“……”
　　“……”
　　“……”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却没有一个人先走一步。
　　八九寺真宵顿时焦躁起来了，她非常不满地龇着牙：“为什么罗曼先生没有离开？”
　　“说什么鬼话？至少也要等到你进门我才放心回去，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虽然这一带的治安不错，不曾听说过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件，但是谁能放心一个小鬼一个人随便走啊。
　　“那我走了哦。”
　　八九寺真宵往前走着，幽幽地往回看了罗曼一眼，随后又慢吞吞地继续前行。
　　“……我说你啊，该不会是根本没认得路，只是不想麻烦我才说没问题的吧？”
　　“什、什么啊，我才没有像罗曼先生那么没用……”
　　勉强的话说到最后已经无法发出声音了，八九寺真宵本来自信满满的脸被沮丧所取代，看来是被罗曼猜中了。
　　“我说你是笨蛋吗？！”
　　“什、什么啊，突然就这么大声。”
　　然而八九寺真宵带着埋怨的话无法让罗曼的怒火平息，他怒气冲冲地走到来到她的面前，双手按住她的头狠狠地揉着。
　　“就算是任性也应该有个限度啊，你以为我花那么多时间帮你是为了什么？难道觉得抛下我一个人去找很帅气吗？给我适可而止啊，小鬼就应该有小鬼的样子，你这样不就是让我的努力白费了吗？做不到的事情就应该好好求大人帮忙！”
　　“没用的，不管尝试多少次也没用的。”
　　八九寺真宵的话中带着哭腔，又像是把碗彻底摔碎一样自暴自弃，在罗曼不知所措的表情下突然哭出来了。
　　她哭得很突然，结束得也很突然，然而当她再次开口的时候，那冷静的声调宛如毫无感情的机械一般。
　　“没有用的，不管多少次也不会有用的，因为我是——迷路的蜗牛。”
　　迷路的蜗牛？从外表看上去的话，八九寺真宵还真的很像一只蜗牛。小小的身体，背着一个大大的登山包就像一个大大的外壳，远远看去就是一直蜗牛。
　　“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这个时候只要跟着我就够了。”
　　罗曼少有地表现出了强硬的态度，感觉被愚弄的他多少也有些火气，尤其是这个小鬼自作主张实在让人受不了。
　　“但是……”“闭嘴。”
　　“罗曼先生会迷路的。”“闭嘴吧，想说话的话就给我乖乖吃布丁。”
　　罗曼从她的手中拿回了便利条，然后从拉起她的手开始前进。
　　八九寺真宵耷拉着脑袋，她很想让罗曼放弃去做这件无意义的事情，但是动了动嘴唇后，最后还是放弃了，而是让罗曼牵着，跟着他走。
　　但是罗曼很快就发现，有些事情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不会因为是大人，因为更加聪明就得到优待。他就像进入了迷宫一样，无论怎么努力，最后都没有找到便条上的地址。每一次走到便条上地址的附近，想要更靠近一步的时候，三人就像被催眠师迷惑了一样，不是走不到就是走过头，总是与准确的地址失之交臂。
　　罗曼终于明白，自己或许真的遇到了迷路的蜗牛了。
　　PS：这个月需要全勤，也就是说每天更新量为四千字以上，突然就感觉压力很大。不过想一想已经出了剑式，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加更机制大概要停一下了，这个月的作者君也是事务繁忙，好像好好活下去。
　　如果今天被要求回公司上班，回学校上课的话，大概是被骗了吧。要是发现同事或者同学老师都在，请不要犹豫，大声地嘲笑他们，然后别管他们说什么直接回家就好。
　　祝大家节日快乐。


第五十九章 消失的蜗牛（作者有话说）
　　罗曼并不知道，从他带着八九寺真宵离开公园的那一刻，他的一举一动就落入他人的眼中。
　　有一件事谁也不知道的事情，除了战场原黑仪……那就是战场原黑仪的家与罗曼所住的公寓是同路的，如果从学校的位置回家的话，两人有一段相同的路。所以战场原黑仪总是会等待罗曼离开学校以后一起走，又或者在罗曼的家门前等着他回来。若非如此，战场原黑仪哪会有这个闲工夫每天往罗曼家里跑？
　　羽川的话不可谓不过分。她直言不讳、毫不留情地对战场原黑仪说出“请不要继续纠缠罗曼”这样的话，基本是就和她说“你的体重和记忆还是算了”一个意思。虽然羽川并不知道重蟹的事情，但是其内容是一样的。当然，已经被人如此直白地赶走了，战场原黑仪也不会厚着脸皮继续缠着，所以她已经打定主意不去在找罗曼，而是等待周末放假时去找忍野咩咩询问其他的办法。
　　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件事一定要做，那就是将罗曼交给她的钥匙，那把一次也没用过的钥匙还给他。
　　本来在公园见面的时候绝对是最好的时机，然而当她发觉罗曼开始对小学生动手时，她还是很好奇地没有去打扰，而是尾随着三人一起走。当然，已经按下报警的电话号码的手机一直没有离开手。
　　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带路，却没想到这一走就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甚至不停地在同一个位置走了好几次，让战场原黑仪差点就想冲过去抢过便条，然后给这几个被阿米巴原虫吃掉脑子的笨蛋带路。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事情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因为她自己也迷路了。
　　虽然战场原黑仪没有看到便条上的地址，但是罗曼向路人打听地址的时候还是被她听见了，所以当差不多到目的地的时候，战场原黑仪想要记下位置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错过了准确的地点。重复数次以后，战场原黑仪终于明白，自己就和罗曼一样，遇到了迷路的蜗牛。
　　……
　　……
　　“羽川，你知道迷路的蜗牛吗？”
　　看着逐渐变黑的天色，双腿已经快累得走不动的罗曼决定休息一下。就在刚才，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去找便条上的地址——向所有路过的人问路、在住宅的路牌上一个个查找，像地毯式搜索一样挨家挨户地询问，然而直到最后还是失败了。
　　太阳已经下山了，罗曼感觉到自己又饿又累，最后决定坐在路灯下的长椅上好好休息。
　　就算再笨也好，罗曼也早已直到自己遇到了了不得的事情，可惜他在这方面的知识非常匮乏，更不可能找到解决的办法。“迷路的蜗牛”，姑且这样称呼她（八九寺真宵），她似乎一直在迷惑大家，包括八九寺真宵自己在内，让大家都找不到便条上的地址。
　　趁着休息的机会，罗曼决定向外人求助。本来最合适的人莫过于“怪异专家”忍野咩咩，可惜忍野咩咩是一个电子白痴，根本就不会用手机，而且流浪汉的他似乎也用不起这些高科技产品，所以向忍野咩咩求助这个选项就被pass了，退而求次，罗曼就决定向万事通班长——羽川翼求助。
　　“罗曼说的是指‘迷牛’吗？”
　　罗曼听着对话那边传来羽川的声音的同时，也听到了车辆经过的喇叭声，这让他眉头轻轻一皱。
　　“羽川你又去‘散步’了？”
　　“嗯，因为等了好久也没有发现罗曼回来，所以决定出来走走。”
　　“……对不起。”
　　虽然羽川并不是每天都往罗曼家里跑，尤其是战场原黑仪在前段时间开始每天过来后，羽川为了避免打扰两人，过来的间隔就变得更大了。不过最近几天战场原黑仪已经放弃了的原因，羽川又开始恢复以前那样隔开一两天就会过来，想来今天也很早就来了吧，但是等到后来也没有发现罗曼回家，与其一个人呆在孤零零的公寓里，还不如出来“散步”。
　　因为专注于帮助八九寺真宵寻路的缘故，罗曼也差不多忘记了这件事——他本应该提前告诉羽川，他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去。
　　“罗曼现在还在外面吗？看来是遇到了麻烦的事情，虽然这样说很罗嗦，但还是希望你能早点回来。菜已经放进锅里盖着了，如果冷掉的话记得蒸热再吃。还有，在外面注意安全。”
　　羽川最后还是没有去责备罗曼，仅仅是催促他完事后早点回家，甚至还在提醒罗曼注意安全。之所以没有打电话找罗曼，大概是害怕这样做会打扰他吧。
　　愧疚的感觉油然而生，甚至在这一刻促使罗曼放弃帮助八九寺真宵，让他不顾一切冲到羽川身边。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现在这种情况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下这个孩子不管。他不能这样做，羽川也不允许他这样做。
　　“我知道了。”握住手机的手边的更加用力了。
　　羽川再一次发挥了自己万事通的本领，仿佛在自己的大脑里面装下了一间图书馆一般，只要是在书里能找到的资料都能说出来。
　　“迷牛在许多地方的说法不同，不过它在日本各个地方都有类似的传说，原型就是蜗牛没错。不过除了蜗牛意外，在一些地方还有其他的说法，据说迷牛其实是一种幽灵。”
　　“幽灵？”
　　罗曼看了一眼身旁耷拉着脑袋的八九寺真宵，又扫了一眼周围，并没有看到幽灵的存在。难道说幽灵是那种没有脚的鬼魂，不过也有人说幽灵其实是肉眼看不到的冤魂，不过想要判断对方是不是幽灵，大概需要看看有没有影子吧。
　　不过现在已经是夜晚了，除非走到灯下，否则不可能看得到影子。
　　“是小孩子一样的幽灵，准确的说是童女。使旅行者在山中遇难的穿和服的幽灵，以及童女鬼混在小孩子之中一起玩耍，结束后带走一个孩子之类的，这些故事在小学的国语教科书上都有，罗曼也应该……抱歉，我忘记罗曼是留学生了。”
　　“没事的，这种事没有道歉的必要。”
　　与其说是留学生，倒不如说在此之前根本就不曾正式上学。
　　“这些故事的共同点就是，幽灵——迷牛会妨碍看到她的人找到回家的路。”
　　“回家的路？”
　　“是的。调皮跑出家门的小孩子再也回不了家，外出旅行的人没办法下山，简单地说就是想要看到迷牛的话就必须想要远离家门，被迷惑以后就再也回不了家了。”
　　“我明白了，意思就是不想回家的人才能遇到迷牛，但是遇到迷牛以后就再也回不来了对吗？”
　　“没错哦。不过想要离开迷牛的迷惑其实也很简单，因为她们一般都会待在附近，比起幽灵更像是缚地灵，只要逃离她们所在的地域就够了。所以当遇到迷牛的时候一定要逃跑，跑到再也看不到迷牛的地方，或者想办法回家，因为只有不想回家的人才能看到迷牛。”
　　“多谢了羽川，你果然是什么都知道啊。”
　　“不是哦，我只是知道自己知道的事情而已。”
　　听着熟悉而又谦虚的口头禅，罗曼笑了笑，然后和羽川告别。但是他的脸色不太好，尤其是看向身旁的八九寺真宵的时候，就变得更差了。
　　罗曼露出勉强的表情，说道：“八九寺，我们可能遇到麻烦了。”
　　八九寺真宵没有说话。其实不是“我们”遇到麻烦，应该说“我”遇到麻烦，因为八九寺真宵就是迷牛。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一定要准确计算的话，已经超过十年了。在某个地方，一对夫妻终于结束了他们的婚姻，这一对曾经被周围的人祝福的夫妻最后选择了离异。这本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现代的婚姻不像古代，结婚再也不是一辈子的事情。这对夫妻有一个女儿，最后跟了父亲，然而问题在于，势同水火的父亲要求母亲立誓以后不许再见女儿。
　　无论是离婚还是女儿的归属，还是母亲的立誓，这些都没有经过女儿的意见。不过那个时候的女儿还是小孩子，又怎么可能明白这件事代表呢？她只知道父亲逼迫母亲厉害，还不许两人再见面，所以女儿也像母亲一样讨厌父亲了。
　　时隔两年，那个独生女到了十一岁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想起母亲的面容。即使瞒着父亲偷偷藏着母亲的照片，然而当再次看着那张照片的脸时，独生女也不免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
　　所以在那一年的五月，第二个星期天，也就是母亲节。独生女瞒着父亲，也找不到和母亲联系的方式，独自一人偷偷地去找母亲了。几乎什么也没有，只是收拾好必要的和不必要的行李，拿着写着母亲曾经居住的地址便条出门，然而最后不管怎么努力，独生女还是没能够到达母亲的家。
　　因为就在到达母亲的家门不远处，发生了一起交通意外，而独生女就是这起交通意外的受害者。
　　“那个幽灵就是我，我就是迷牛。”
　　就像是在忏悔一样，八九寺真宵低着头不敢看罗曼。
　　“所以就算不要管我也没关系，因为就算再怎么努力也回不到母亲的家里，我已经习惯了。”
　　罗曼突然想起八九寺真宵和他说的第一句话：请不要和我搭话，我讨厌你。
　　那不是因为八九寺真宵真的讨厌他，而是因为她知道，如果跟着她的话，罗曼一定会迷路。不管罗曼再怎么努力也好，最后也是白费功夫，因为罗曼遇到了迷路的蜗牛，而八九寺真宵就是蜗牛本身。
　　拿到的布丁没有吃下去，不是真的想到了母亲家再吃，而是就这样吃的话，在外人看来就是布丁飘在空中。
　　向路过的人问路时被人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因为他们只能看到罗曼在自言自语。
　　只有不想回家的人才能看到迷牛，然而不管是罗曼还是小紫都不是普通人，后者是间隙妖怪，而罗曼本来就不属于人类。
　　遭遇迷牛，被迷牛迷惑的人，其实是罗曼。
　　“就算罗曼先生责怪我，大声骂我也没关系，因为这些都是我的错。”
　　八九寺真宵微微闭着眼睛，看上去在等待罗曼的辱骂，然而等待她的却是罗曼的抚摸。
　　轻轻地，就像抚摸着沉睡的女儿的父亲一样，生怕会吵醒自己的女儿，但是却又舍不得松开手。
　　“放心好了，我会把你送回家的。”
　　罗曼的脸上流露出说不尽的温柔，眼中尽是怜惜和溺爱。
　　“罗曼先生果然是萝莉控吧？”
　　“闭嘴，这和萝莉控没关系!”
　　“刚才明明已经露出了恶心的嘴脸。”
　　“哪里恶心了啊？”
　　结果好不容易才营造出来的气氛彻底被击碎了，这小鬼难道有“气氛破坏者”的称号吗？
　　罗曼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后又陷入了沉思。既然知道自己被迷牛迷惑了，也知道迷牛的特性，那么就应该从中想办法去解开难题。其实这个时候只要稍微离开去找忍野咩咩，问题或许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但是罗曼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早已经决定不再触碰怪异的事情，现在的愿望只是以“普通人类”的身份活着，就算是遇到了怪异，也会选择用普通人的办法去解决。
　　有些事情是无法出现例外的，因为事情出现了第一次，很容易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本来坚持的原则很快就会溃散。
　　“要走了。”
　　“罗曼先生，其实就算是明天再来也没关系的。”
　　“真遗憾，我的记忆力其实很好的，没做完的事情总会一直牵挂着，就算明知道明天来做也一样，但是这样会让我一晚上都睡不着。”
　　从长椅上站起来，罗曼又看了一眼一直安静的小紫。虽然间隙妖怪是非常弱小的妖怪，但是被罗曼养得这么大了，小紫也是非常特别的一例了吧，或许小紫一直都没有被迷惑也说不定，如果是这样的话……罗曼摇了摇头，向小紫求助其实和向忍野咩咩求助没有区别，因为他们使用的都不属于普通人的力量。
　　就算是整天只知道上课开小差下课玩游戏也好，也不要去小看罗马尼·阿基曼这个人。
　　“罗曼先生……你在干什么？”
　　“如你所见，我在捡石头。”罗曼捡起一块一块的石头，大概有兵乓球那么大，放在路上很容易辨别。
　　遇到迷牛的时候，想要挣脱迷牛的迷惑很简单，只要离开迷牛的影响范围就够了，因为迷牛是属于缚地灵的类型。但是现在的难题在于，八九寺真宵本身就是迷牛，想要给八九寺真宵带路的就一定会迷路，因为需要被带路的八九寺真宵是无法离开的那个人。
　　但是如果不是在寻路，而是在找其他东西呢？
　　古希腊的故事中有个非常著名的迷宫——米诺斯的迷宫，据说从来没有人成功通关，但是在善用工具的人类面前还是不值一提。有的人给自己装了翅膀，有的人则牵着绳子……而罗曼的做法属于第二种。
　　雅典的国王忒休斯在阿里阿德涅的帮助下，在迷宫的入口牵着线团的一段走进迷宫，在杀死了迷宫中的怪物米诺陶洛斯后，就顺着线团往回走，然后很轻松就走出了迷宫。
　　离开了八九寺真宵，然后罗曼和小紫前往便条上的地址的路上，在每个路口的位置方向一块石子，让八九寺真宵在十分钟后跟着石子前进。这样的话罗曼和小紫就离开了迷路的蜗牛的影响，找到了正确的路，而八九寺真宵也能轻松地找到罗曼走过的路，因为她再也不是在寻路，而是在寻找石子。
　　仅仅半个小时的时间，三人就再次重逢了。然而残酷的事实却摆在眼前，就算再怎么努力，使用哪一种方法，迷路的蜗牛最后还是无法找到母亲的家。
　　重新规划的地域已经改变了，这里的人家已经搬走，重新开发的住宅已经变成了空空如也的平地。
　　“怎么会这样？”罗曼发出不甘的声音。明明已经这么努力了，已经找到了正确的办法，最后成功来到了便条上的地点，却依然还是失败了。如果见不到八九寺的母亲，一切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呜呜……妈妈……”
　　身边传来了八九寺哭泣的声音，罗曼感觉有无形的力量揪住了他的心脏。他突然就有一种冲动：他要连接Akasha，回到一年前还没有对这里重新规划的时间，重新将八九寺带到这里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
　　“呜哇啊！！”
　　八九寺真宵冲过了罗曼，仿佛看到了母亲站在门口等待着她一般，扑到了那片空地里。
　　背着大书包的女孩子的身影很快就慢慢地模糊了，最后消失在罗曼的视野里。
　　——我回来了。
　　徐徐的晚风吹来，给人带来了丝丝凉意，八九寺真宵俏皮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
　　“再见，八九寺。”
　　PS：作者君在写存稿的时候突然就很惊讶：“怎么感觉越来越像言情了？”当然，并不是指言情不好，而是这本是动漫穿越类，在感情线过多描写似乎太累赘了，嗯，也就是水。不过最后作者君没有删改，因为这部分感情线是非常必要的。
　　和其他的书不同，本书的主角没有开场十几年的人生经历，而是彻彻底底的从零开始，要是没有感情线才是怪事吧？不同的是在下似乎非常着重写这部分，也就是写得很细那种，本卷的主要内容其实也是这方面（看卷名），从下一卷开始才会有所改善，罗曼开始正视自己的力量，感情线……好吧，作者君我应该没救了。不过相比起前两卷，大概会“爽”起来。
　　如果你要问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作者君我更喜欢纯爱系，更喜欢剧情片（→_→），相比起故事情节，更加喜欢人物心理描写。
　　值得一提，本卷有啪。


第六十章 三年前的罗曼
　　战场原黑仪无比震惊地看着八九寺真宵消失在眼前。亲眼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视野里逐渐变得模糊，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管是谁也会感到震惊吧。
　　这份震惊一直持续到罗曼和小紫离开，如果不是发现他们往这边走过来，当机的大脑或许一直无法反应过来。
　　她慌乱地躲起来，躲在两人看不到的死角上，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后才走出来。
　　在途中，两人靠近的时候，小紫的脚步突然就停下来了。
　　“怎么了吗小紫？”
　　“没有，我肚子有点饿了。”
　　“是吗？走不动的话，爸爸可以背你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战场原黑仪觉得自己可能被小紫发现了。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战场原黑仪的大脑现在还处于一片混乱之中。因为害怕被发现，战场原黑仪没有靠的太近，再加上他们的动静不大，所以她没有听到罗曼和羽川的通话，也就不知道八九寺真宵是幽灵的事实。而事实上她已经不在意了，相比起消失的八九寺真宵，有一件事更为重要：她被骗了。
　　可能不是被骗，或许只是被隐瞒，但是已经足够了。有时候，隐瞒和欺骗其实没有区别，只要做的巧妙的话，隐瞒完全可以做到欺骗的效果。战场原黑仪现在就遇到了这种情况。
　　羽川翼说得不全对。或许罗曼确实是等待着战场原黑仪对他失望，放弃对他的期望，但是并不代表罗曼不希望能够帮助她。
　　刚才看到的那份努力不会有假的，即使是一直以来的相处，也比不上过去两小时看到的一切更加震撼。同时战场原黑仪也注意到了一件事，罗曼即使努力到无法动弹了，也不愿意使用言灵的力量。
　　敏锐的她感觉到自己可能被利用了，被那个总是笑嘻嘻的，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流浪汉利用了。忍野咩咩和罗曼是朋友没错，但是他们可能不是纯粹的朋友，连接着两人的或许不只是单纯的友谊。
　　“忍野咩咩……”
　　罗曼努力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中。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那个能够为了初次见面就累倒筋疲力尽的笨蛋，是一个消极怠工的人。
　　一分钟也无法再等待，如果不能马上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她相信自己今晚无法闭上眼睛。
　　搭上了晚班的电车，如果花掉的时间太多的话，战场原黑仪很可能今晚要用双腿走回家，但是她没有犹豫就坐上这班车。比起回程使用的交通工具，她更加关心忍野咩咩现在是不是在废弃大楼里。
　　她的运气很好，忍野咩咩就躺在那间教室里。
　　“呀咧呀咧，真是可怕呢，小姐姐你是准备杀了我吗？”
　　忍野咩咩那懒洋洋的声音在战场原黑仪走进教室的时候响起，她从来没想到原来这个声音是这么讨人厌。
　　战场原黑仪举起了手中的裁纸刀，远远指着从临时拼起来的床上坐起来的忍野咩咩，看上去随时就会冲过去。不过比起少女轻飘飘的筋力，战场原黑仪更有可能将小刀像飞镖一样投射出去。
　　“告诉我，关于罗马尼·阿基曼的事情。”
　　“没头没尾的说法让人很困扰啊小姐姐，这种程度的语言陷阱对我是没有用的哦。不过想要知道罗曼小哥的事，我还是可以把自己知道的那部分告诉你，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想知道你来这里的理由。”
　　战场原黑仪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冰冷的双眸冒出了愤怒的火焰，然而最后还是冷静下来了。
　　随后，战场原黑仪便将下午看到的一切，包括罗曼和八九寺真宵的相遇，两人不断地寻找便条上的地址，不断地错过目的地，八九寺真宵最后在空地上消失……这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忍野咩咩，没有丝毫隐瞒。
　　忍野咩咩已经不值得相信了。虽然他已经给战场原黑仪指明了赶走重蟹的路，但是单单从她被利用去对付忍野咩咩的朋友——罗曼这一点，忍野咩咩就已经是最差劲的人了。
　　“是吗？说起来也应该有半个月了，小姐姐你也差不多能够发现了。”
　　忍野咩咩竟然对自己利用战场原黑仪这件事毫不掩饰，差点就让战场原黑仪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如果不是她还没有听到自己要知道的信息的话。
　　忍野咩咩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香烟，从里面取出一个叼在嘴里，这一次不像平时那样只是单纯的含着，而是用打火机把它点着，也不顾教室里还有另一个明显不吸烟的高中生少女。
　　“接下来的话可能有点啰嗦，不过你还是好好听听吧。”
　　……
　　……
　　至今已经快三年了。忍野咩咩回忆起第一次与罗曼见面的时候，过去的种种依然历历在目。如果战场原黑仪能够看到两年前的罗曼，大概会难以置信地指着那个人大叫：“他到底是谁啊！？”
　　那个时候的罗曼不像现在这样颓废，不过忍野咩咩第一次看到罗曼的时候，罗曼的情况也是十分狼狈。
　　他的身上穿着繁杂沉重的白色长袍，风格与岛国的衣着格格不入，再加上一头显眼的银白色长发，只要一眼就能够判断出是来自外国的友人。当时的罗曼已经浑身发软，看上去也显得风尘仆仆，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后来在两人交谈中，忍野咩咩才知道当时的罗曼已经饿了整整两天了。
　　不过像罗曼当时那种看上去就是身份高贵，一副习惯被侍奉的人，就算看起来再怎么狼狈，也不会有人同情他。就像一个拿着玉石大碗去乞讨的乞丐，是绝对不会有人施舍一分钱给他。
　　当时的罗曼虽然又饥又渴，甚至已经疲倦到快要睁不开眼，却依然没有向任何人屈服的样子。虽然觉得放着不管的话随时会晕倒，不过忍野咩咩还是选择继续观望——事实证明他的选择非常正确，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忍野咩咩明白，罗曼不是普通人。
　　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罗曼选择了将自己身上的长袍卖掉，就是已经拿不出一分钱的人去典当的那种当铺，当时罗曼就是把身上的长袍换钱了。当铺的老板显然也不是什么好心眼的人，那件长袍的布料怎么看也不是三四万日元就能买到的高级货，但是老板最后只给了罗曼两万日元，因为他看得出罗曼走投无路了。
　　连还价都不懂的罗曼拿着两万日元离开了当铺。既然已经饿了两天的话，最起码也应该吃一顿好的，然后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吧？但是罗曼没有选择这样做，而是选择了购买彩票，是那种中奖率极低，但是只要中奖了的话就足够一家几口好几年不愁吃穿的那种。
　　至于结果如何，想来也不需要过多的猜测了，仅仅买了一组数字的罗曼中奖了，得到的奖金足以使罗曼在未来宅在家里一生锦衣玉食。
　　不过当时的罗曼还是太天真了，不知道人心险恶的他没有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只要走到人少的地方就会被人抢走一切。也就是那个时候，忍野咩咩出现给罗曼解决了不少麻烦。虽然忍野咩咩觉得自己可能多管闲事了，不过谁知道罗曼会不会不知轻重，作出怎么样轰动的事情呢？作为报答，罗曼决定请忍野咩咩好好吃一段，这是忍野咩咩提议的，而且最后还选择了价格便宜的拉面馆，也就是罗曼后来经常去光顾的拉面馆。
　　那是忍野咩咩和罗曼第一次接触，即使当时的忍野咩咩别有用心，但是两人还是结交了。
　　在短暂的相处后，忍野咩咩就已经了解到罗曼是一个非常单纯的人，对外人缺乏戒心，社会经验少得可怜，让人觉得他是不是一直生活在深山里的贵族大少爷。但是有一点忍野咩咩弄清楚了，罗曼拥有一种类似言灵，但是近乎心想事成的能力。但是直至如今已经快三年了，忍野咩咩却只在那次彩票站中见识过。
　　拿到钱的罗曼回去赎回了自己的长袍，然后在忍野咩咩的帮助下，花了大笔的钱拿到了一个身份证明，随后在这个城市买了一套房子。罗曼从饥肠辘辘朝不保夕一下子变成了一辈子也不会挨饿的大富豪，如果发生在其他人身上或许震惊到无以复加，但是罗曼却表现得习以为常一般。然后，他作出了一个任何人也无法想象的决定，他决定将剩下来的钱全部捐出去了。
　　在留下了只够一个人省吃俭用生活一年的费用后，罗曼决定将剩下来的钱送给帮助他的忍野咩咩。在被忍野咩咩拒绝以后，居然毫不犹豫地赠给了路边募捐的慈善机构，甚至连自己的名字也没有留下。
　　“这些钱不应该属于我。”
　　当时他是这样说的。罗曼的脸上露出了自我厌恶的表情，似乎认为拿着那笔钱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情。
　　“为什么？这是凭借你自己力量赚来的钱吧。”
　　“不，这是凭借我的力量偷来的钱……我就连小偷也不如。”
　　也就在那天以后，惊鸿一睹的力量再也没有出现，罗曼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了足足两年。
　　……
　　……
　　“小姐姐，你觉得谁会肆无忌惮地使用自己的能力呢？”
　　在忍野咩咩的述说中，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战场原黑仪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忍野咩咩口中的香烟已经换了好几根。
　　“只要还有理性的人都不会这样做。不知节制、为所欲为的人从来不会有好结果。重蟹神只会顺应人类的愿望，背负沉重的感情；鬼族会直面自身的欲·望，不断地挑战强者。前者是没有意志的神明，后者则是时代的残渣，人类和怪异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人类的自律，所以我很高兴罗曼小哥的选择，却没想到他过分的自律。”
　　“因为罗马尼想要成为普通人吗？”
　　忍野咩咩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在被点燃的香烟上显得很邪异。
　　“他想得太天真了。我非常明白他的想法，只有普通的人才能融入普通人的世界，不希望成为怪异的一部分的他，选择了抛弃自己拥有的强大力量。”
　　“为什么？你们不是朋友吗？罗马尼一直都非常信任你吧？而且也会在你困难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帮助你，为什么你要破坏他的愿望。”战场原黑仪大声地质问道。
　　像一个普通的人一样活着，这是一个多么单纯的愿望？如果忍野咩咩说的是真的，罗曼甚至放弃了自己的力量，然而作为朋友的忍野咩咩竟然亲手破坏了这份单纯的向外。
　　“天真，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这是第一次，忍野咩咩用斥责的话对战场原黑仪说话。
　　“像他这样的人，这么可能会成为普通人？就算放弃了自己的力量，和这边的世界彻底断开，也总有一天成为普通人之中的异类。这是无法改变的结局，不管是谁也好，就算再努力也无法改变。”
　　忍野咩咩的脸开始平静下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剩下的那口烟吸进去，让整个教室再次回归黑暗。
　　没有人比忍野咩咩更明白罗曼现在的状态，他就像一座休眠的活火山，乍看之下波澜不惊。然而当受到足够的刺激，那种沉睡的火山会再一次，滚烫的熔浆从天而降，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根本不会有人知道。
　　所以即使忍野咩咩了解罗曼的愿望，知道他在抗拒自己的力量，却毫不留情地打破这个虚假的平静生活。
　　“为什么要这样？”战场原黑仪显然无法接受这个说法。在她看来，罗曼已经下定决心，为此这么努力，忍野咩咩在这个时候更应该支持他，而不是去破坏他的努力。
　　“你不会明白的，小姐姐。”
　　正因为是朋友，忍野咩咩才会这样做。以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忍野咩咩可以做的是在罗曼失控之前，在不可挽回的悲剧出现之前阻止他继续错下去。
　　不再厌恶这份力量，也不要去抗拒，而是正视它，合理地使用它。
　　“去选择吧，战场原。现在决定结果的人是你，只要你能够像想一次来到这里一样抛弃所有尊严，跪下来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那个男人就一定不会拒绝你。已经找不到其他办法，罗曼小哥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你的体重和记忆就能轻而易举拿回来。”
　　在战场原黑仪的耳中，忍野咩咩的声音如同邪神的低语。
　　PS：要回家扫墓去，而且还是两天，这个月的更新任务果然繁重啊。
　　悼念医生去世一百天。


第六十一章 战场原黑仪的骄傲
　　战场原黑仪离开废弃大楼的时候，正好赶上了最后一班电车，让人感慨她的运气之好。但是疑神疑鬼的战场原黑仪却觉得，这可能是忍野咩咩算好的时间。
　　电车静静地往前走，这个时候乘车的人很少，车厢里显得安静无比。
　　当从车窗外看到熟悉的风景是，战场原黑仪选择了下车，而不是继续到下一个站。
　　战场原黑仪的家和罗曼所在的公寓之差一个车站，不过比起就在车站旁边的公寓，战场原黑仪的家里车站还有两分钟的步行距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但是觉得如果不来一趟的话会很不舒服。至于说这个时候会不会打扰休息的罗曼，这和战场原黑仪一点关系也没有，在别人休息和自己心情之间，当然是自己爽更重要。
　　“叮咚——”
　　门铃按下后，战场原黑仪等待着里面的人出来开门，如果继续等下去也不见人影，她不介意继续按下去。
　　不过罗曼的反应很快，没让人等多久就已经开门了。
　　“啊？是你啊？”
　　罗曼放开门，然后也不管门外的战场原黑仪就走进去了。
　　“打扰了。”
　　战场原黑仪礼貌地说了一句，走进去后把门关上，然后脱下鞋子。
　　大厅的灯开着，不管便于活动的大吊灯，而是方便看路的小灯泡。
　　罗曼正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难怪他开门以后就不再管她了。毕竟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罗曼沉迷网络的程度还是非常了解的。
　　房间里唯一违和的地方，大概就是小紫所在罗曼的怀中睡着了吧。
　　“点心在厨房的柜子里，冰箱里面只有橙汁，开水自己倒。”
　　还真不把她当客人了。罗曼并不是随意，而是单纯地犯懒，相比起招待客人，他更愿意把注意力放在游戏里。
　　战场原黑仪熟练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至于点心和饮料什么的，她在罗曼家里从来就没有用过。倒不是因为不好意思什么的，而是单纯的不想欠下别人一分一毫。
　　“现在已经很晚了吧，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准备休息了吗？”
　　明天早上还要早起上课，现在这个时间正好是休息的时间点，继续熬夜的话明天早上就会犯困。
　　“你呢？难道你打算在学校打瞌睡吗？”
　　罗曼幽幽地看了战场原黑仪一眼，随后又转回去：“我习惯了。”
　　所以说啊，上课的时候想尽办法睡觉，就好像社畜们上班时间想办法偷懒一样，是天性。不摸鱼还当什么学生？
　　罗曼在学校打瞌睡的时间不多，不过因为小紫的缘故，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都不会发现。
　　但是战场原黑仪不同。同样是孤僻的人，作为优等生美少女的战场原黑仪是非常吸引眼球的，或许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仰慕者的目光之中，这么说来成为优等生还真是挺累人的一件事。
　　“还是说说你吧，这个时候来找我有事为了什么呢？”
　　诚如罗曼所说，现在是休息的时间，战场原黑仪来到这里怎么也不可能是为了闲聊吧？
　　“因为睡不着，而且太无聊了，所以过来找人聊聊天。”
　　“……”
　　这个理由绝对不可信，罗曼甚至懒得回复她。
　　“还是因为重蟹神的问题吗？”
　　敲击的键盘声，鼠标点击的声音，突然就停下来了。因为不想打扰小紫晚睡，所以电脑的音量也关掉了，整个大厅在一瞬间变得针落可闻。
　　战场原黑仪和罗曼的联系纽带就只有这个，他们之间的相处从来就只会因为这件事，所以罗曼觉得战场原黑仪之所以会来这里，就是为了取回体重和记忆。
　　如果是平时，昨天……不，就算是提前到中午，罗曼大概会敷衍了事。或许一觉以后，到了平静下来的明天，罗曼大概也提不起劲。然而在现在，在将八九寺真宵送回“家”的这个晚上，罗曼无法在视而不见了。
　　那张带着逞强的脸浮现在眼前，哭泣声回荡在耳边，八九寺真宵仿佛再一次出现在罗曼身边，用那个让人嫌弃的童音说着“罗曼先生是萝莉控吧”这样令人讨厌的话。
　　……真是，一点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最起码在今天，我能帮得到你也说不定。”罗曼对着战场原黑仪说道。他的语气非常平淡，然而却充满了自信和坚定，让人无法从里面找到丝毫虚假。
　　然而这句坚定的话，却让战场原黑仪动摇了。
　　正是因为相信罗曼的话，战场原黑仪才把持不住。她知道罗曼说的话是真的，然而她也明白自己的选择回发生导致什么后果。
　　只要一个点头，只要说出“帮我拿回体重和记忆吧”，或者是“帮我赶走重蟹”，罗曼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够完成她数年来日思夜想的愿望。然而战场原黑仪也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就能改变罗曼接下来的人生。拒绝了他，罗曼会继续平静地生活在普通人的世界里，继续沉溺在美梦之中。同样的，只需要一句哀求的话，罗曼从此以后或许就与普通人的生活告别，成为怪异的世界的一员。
　　那边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呢？只要参照一下忍野咩咩的现在就能明白。怪异的世界虽然确确实实存在，然而世界的主流依然是普通人的世界，拿回了力量的罗曼以后就无法再融入普通人，从此以后只能生活在怪异的世界里。
　　忍野咩咩显然不是一个没有生存技能的人，然而却只能过着朝不保夕的流浪汉的生活。似乎没有人怀疑过这一点，或许也被忍野咩咩的各种借口糊弄过去了，然而战场原黑仪则认为，那是因为忍野咩咩已经无法回到这边了。
　　——只要你能够像想一次来到这里一样抛弃所有尊严，跪下来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那个男人就一定不会拒绝你。
　　——已经找不到其他办法，罗曼小哥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你的体重和记忆就能轻而易举拿回来。
　　忍野咩咩的话突然变得如此清晰，但是那张充满了嘲讽的脸历历在目。战场原黑仪第一次悔恨自己的好奇心为什么这么旺盛。如果今晚的她没有去管罗曼和八九寺真宵，如果今晚没有去找忍野咩咩，而是直接来到这里，或许就能轻松地找回自己的体重和记忆。
　　世界没有后悔药，从来就没有“重来一次”这种事情，“如果”永远只能出现在“如果”的假设里。
　　——现在决定结果的人是你。
　　“那么，我的选择是……”脸上的动摇逐渐消失，战场原黑仪的看着罗曼的眼神坚定下来，“下一次吧，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真的吗？但是以后和现在不同，今晚的我是绝对不同的。”
　　“真是啰嗦，我说了等以后就是以后了。”
　　战场原黑仪已经站起来，潇洒地转身离去。
　　——我的选择就是放弃选择，战场原黑仪再也不会被人欺骗，但是也决不允许亏欠别人。
　　这是战场原黑仪的骄傲。
　　PS：人还在乡下，你萌可能看了假更新。


第六十二章 二人世界
　　从那天以后，一切似乎恢复了正常。
　　所谓正常，就是指每天正常上下课，战场原黑仪也会在奇怪的地方（没有其他人的地方）冒出来，如果找不到的话就会直接往罗曼的公寓里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战场原黑仪的黏人程度一点也不比小紫差多少，只不过在时间上稍有差距。不过很可惜的是，重蟹神的问题还是没有改善，罗曼也曾经暗示过战场原黑仪应该去找忍野咩咩，不过被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比起那个奇奇怪怪的流浪大叔，待在这里会更加舒服。”
　　这是战场原黑仪的原话。想一下废弃大楼的环境，还有忍野咩咩本人的形象问题，也难怪战场原黑仪会拒绝罗曼的建议。不过这似乎不是战场原黑仪的真正理由，因为想要赶走重蟹神其实不是很困难的事情，说不定只要一个晚上就够了。看来战场原黑仪和忍野咩咩之间还发生了什么，而且两人的关系也变得很糟糕。
　　可惜一天的特惠时间已经过去了，就算战场原黑仪怎么烦人也好，罗曼也不打算连接Akasha。既然给她的机会没有好好抓住，罗曼最后还是选择了自己的生活。但是意外的是，每次失败后，战场原黑仪连最基本的怨念也没有，而是很潇洒地离开了。隐隐间，罗曼还能感受到她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战场原黑仪的频频到来也没有改变羽川的习惯，每隔一两天就会过来。周末的白天，上学日的晚上，甚至让罗曼感觉过来的频率比以前更加高了，再也没有避讳战场原黑仪的想法。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羽川和战场原黑仪的关系似乎不太好。
　　“早上好，罗曼。”
　　“早上好，羽川。”
　　周六的早上，羽川很早就过来了，把罗曼叫醒的时候大概是八点。
　　平日这个时间已经是上课的时间，不过今天是周末，所以罗曼在昨天晚上很愉悦地熬夜了。
　　能够在阳光明媚的早晨看到羽川百看不厌的俏脸其实是一件非常舒适的一件事。虽然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会很惊讶，然而当发现站在前面的人是露出温柔的笑容的羽川时，暖洋洋的感觉盈溢了整个心房，熬夜带来的疲劳似乎一扫而空。
　　“快点起来了哦，洗漱完了过来吃早餐。”
　　“我知道了，麻烦你了哦。”
　　罗曼正想坐起来，却感觉到身上一沉，才蓦然发现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
　　“小紫，起床了。”
　　罗曼拍了拍挂在他身上的小紫的小屁股，结果她把脸埋在了胸前，彻底挡住了窗外射入的光线。
　　更加糟糕的是，小紫还非常调皮的、甚至可以说是习惯性地伸出小舌头在罗曼的锁骨上轻舔，发痒的触感赶走了罗曼残留的睡意。
　　“这个孩子真是……”
　　罗曼心虚地看了一眼羽川，幸好她在把罗曼叫醒的时候已经走进厨房了，要是被她看到了的话，可不只是说教这么简单了。
　　明明思维已经成熟了，却还是这么粘人，真让人担心这孩子的未来。
　　从第一天开始，小紫就习惯了在睡觉的时候挂在罗曼身上。一开始的时候还会不适，但是慢慢地就开始适应了，只不过偶尔会梦见被巨石或者一座山压倒的情景。那种连呼吸也变得困难的感觉，让失眠也开始变成了一种折磨，只是每次想到粘着自己的是自己的女儿时，本应该生起的怒气很快就消失了。
　　小紫毕竟是个孩子，粘着自己的父亲也是很应该的。
　　幸好，小紫的体重还很轻。
　　轻轻地掰开小紫的四肢，从脖子上的双手，还有盘在腰间的双腿，最后拿着枕头放在她的怀中，这样才能让人毫不容易脱身。只不过换上枕头后，小紫很明显地感到不适，眉头轻蹙，换了一个睡姿后才松开。
　　这孩子的睡姿真差。
　　眯着眼睛走进浴室，用冷水洗脸以后，整个人就精神起来了。昨晚熬夜到了两点才睡，在罗曼的熬夜史中不算晚，不过突然打乱的作息多少会让人不舒服。
　　花了十分钟洗漱后，罗曼才从浴室里走出来，直接来到了客厅前。罗曼的公寓是最简约的类型，可没有饭厅这种地方，吃饭的时候直接坐在桌子前的坐垫上。
　　罗曼平时的早餐很简单，在一片片的面包上抹上小黄油，再加上一杯牛奶就够了。就算羽川来了，也不代表早餐会丰富起来，只不过会在本来的基础上加上一块鸡蛋。饶是如此，对平时只能舔着冷冰冰的小黄油的罗曼来说，已经感到极大的满足了。
　　“没有把小紫叫起来吗？我记得等一下你要去神社吧？”
　　“没关系的，说不定小紫会在家里睡一整天……”
　　妖怪这种生物本来就是白天休息，晚上搞事的生物，就算罗曼有意识地想要把小紫的生理习性养成人类的习惯，但是效果甚微，早晨和傍晚的时候活动对她来说已经是极限了，白天时间更多是躲在影子里休息。不过想一想，小紫能够在夜晚的时候和罗曼一起进入睡眠状态，岂不是代表着小紫一天里面有超过十六个小时在睡觉呢？问题就是，她既没有感到不适的地方，而且也还能一直保持这个习惯，不得不说妖怪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
　　羽川深深地看了罗曼一眼，又看了蜷缩在床上的小紫一眼，最后还是忍住没有发问。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就算明知道这样不对劲，就算心里很想知道，却还是包容地接受不合理的现象。相比起自己的好奇心，羽川更不希望给人带来困扰，尤其是罗曼……
　　然而以前的羽川并不是这种迁就别人的类型，对于错误和不合理的事情，她一定会想办法去纠正，而不是放任它一错再错。她是个认真的人，以“正确”为基准活着，生活行事也是以这个基准点进行，所以才会有“羽川翼总是正确的”这个说法。
　　唯独在罗曼面前、唯独在他面前，羽川会放松了较真的性格，将自己对待别人的要求一松再松，在关于罗曼的一切事情面前，总是以他为中心。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羽川无意识地咬着夹着鸡蛋的面包，意识开始游离着。
　　简单的早餐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在九点之前就已经解决了，罗曼也是时候出门了。
　　“路上要记得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羽川你越来越像老妈子了。”
　　“罗曼！”“嗨嗨，我知道错了，羽川大人。”
　　看着开始耍赖的罗曼，羽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很快就要进行实力测试了，罗曼要多花点时间在学习上才行。”
　　“我知道了，不过今天看来不行，羽川明天有时间吗？”
　　罗曼已经穿好鞋子了，他从羽川手中接过钥匙。
　　“没问题哦，明天我会早点过来给你复习功课。”
　　罗曼试探性地问道：“中午十一点？”
　　“早上八点我会准时过来。”
　　好吧好吧，看来今晚是不能熬夜了，要是明天复习的时候被发现没有精神，大概会在一整天里被好好说教。
　　“小紫醒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吧。”
　　“请早点回来。”
　　“明天见。”“明天见。”


第六十三章 早苗的决定
　　这样平静温暖的早上还无疑问是让人享受的，生活不是大冒险，不需要惊心动魄，波澜不惊的日常更让人喜欢。如果可以的话，能在平静的生活中增加一点激情就更加完美了。
　　罗曼对生活没有太多的奢求，现在的他只是想平平淡淡地活着，可以的话希望能够在高考的时候考个好成绩，大学能够随便进个医学院，然后在大学毕业以后当个普通医生。不过以罗曼现在的学习成绩来看，想要进医学院似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胡思乱想着，在电车上花了四十分钟的时间，罗曼终于到站了。
　　今天是周末。记忆中今天的守矢神社是由不少人慕名来参观的，但是最近开始，守矢神社的客人开始减少了，从今天的路人就可以看得出守矢神社的形势。罗曼从山脚一直到走到守矢神社，包括住在附近的邻居，满打满算，罗曼看到的居然还没超过十个人。
　　不由想起了当初被东风谷太太招入守矢神社的情景，那个时候的守矢神社也是这般萧条，偌大的神社给人一种荒凉的错感。
　　走到阶梯的时候，罗曼就看到同样往上走的早苗。
　　漏腋的巫女装十分好认，不过不太正经的巫女服配上端庄的姿态让人觉得好笑，不过已经看多了的罗曼已经习惯了，就没有这种感觉。途径的几个游客向神社的巫女小姐打招呼，而早苗也一一向他们回礼，这不经意间，罗曼发现了早苗脸上的忧愁。
　　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或许很快就到了十五岁，就算已经掌握了整个守矢神社，早苗却依然是个单纯的女孩子。虽然极力遮掩眉间的忧虑，然而一直在意她、照顾她的罗曼只需一眼就能看穿了她的掩饰。
　　还是因为诹访子的事情吗？还是说诹访子和神奈子已经离开了？
　　后者似乎不太可能，如果她们已经离开了守矢神社，那么在离开之前就应该会通知罗曼才对。
　　罗曼快步走过去，直到走到早苗身边时，她依然无法发现罗曼就在她身旁，而是不知道神游何方。
　　“早上好，早苗。”
　　“早上好……嗯？罗曼哇啊！”
　　可能是太惊讶罗曼会突然出现，早苗脚步一个不稳，差点就从阶梯上摔倒了。当然，只是差一点，就在身旁的罗曼绝不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他很及时地扶好了早苗的身体。
　　“吓到你了吗？真是抱歉。不过你今天的状态很不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早苗欲言又止，想要靠近罗曼的脚步正迈出来，然而当抬起脚时，却又像是在害怕什么，最后往后退了一步。
　　“早苗？”
　　“对不起，罗曼。”早苗突然就低着头向罗曼道歉。
　　“嗯？怎么突然就道歉了？”
　　“不是的，我……”早苗欲言又止，最后咬着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想说就算了。”罗曼摇了摇头。虽然早苗突然的道歉让他很好奇，但是她似乎不想继续说下去，罗曼也不会继续追问，“不管早苗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哦。”
　　“我其实……”“嘘——”
　　罗曼按住了早苗的嘴唇，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不想说的事情就不要说了。早苗，你是不是做了伤害我的事情呢？”
　　“不是这样的，我不会伤害罗曼……”“这样就够了。早苗你不需要道歉，我也知道早苗不会伤害我，所以不需要继续纠结下去。如果等到哪天了，觉得做好准备以后，再告诉我吧。”
　　两人相处的时间其实不算长，大概也就是三个多月的时间。除了一开始为了照顾东风谷太太和尚未掌握神社事务的她，在那段假期里几乎每天都过来，在后来接触已经变得更少了。但是相处的时间变短，不代表着两人的关系疏远，相反，他们依然保持着亲密的联系。
　　罗曼依然是照顾着早苗，在她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但是又在平时想尽办法偷懒的大哥哥形象。而早苗，则是从不懂事妹妹，逐渐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巫女，却对罗曼的依靠从未消减。
　　或许在那天，这份感情会慢慢地淡化，然而在现在这一刻，两人依然像家人一样靠近。
　　早苗逞强的表情让人放心不下。虽然在巫女的工作上没有任何差池，但是给人的感官不是很好，幸好现在的客人已经不多了，所以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不过罗曼还是放心不下，但是又不好继续追问早苗，所以就找其他人了。说到底距离上次见面相差就一个星期的时间，不管发生什么，早苗的事情也不可能瞒得过守矢神社的另外两位客人。
　　在后院，罗曼找到了神奈子和诹访子。
　　诹访子独自一人蹲在大树底下，手里拿着树枝不懂拨弄着地下的蚂蚁，虽然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但似乎乐在其中的样子。不过这样远远看过去，有点像找到了可以吃的虫子的青蛙一样，不过这只青蛙意外的巨型……嗯，还挺可爱。
　　倒是神奈子，整天没心没肺地瘫坐在屋子里的坐垫上吃着点心，感觉这个客人是不是太过分了点，来守矢神社就为了蹭吃蹭喝吗？
　　因为不想打扰诹访子的兴致，罗曼只能找到神奈子。
　　“你说早苗啊，我当然知道。”
　　咬了一口的米饼放下来，神奈子的脸上露出了不爽的表情看着罗曼，然后端起茶杯喝茶，一副生闷气的模样。
　　虽然还什么也没说，但是罗曼已经放心下来了。虽然自称远房亲戚，但是神奈子对早苗的关系是不会作假的，现在神奈子这样平淡的表情足以让罗曼明白，其实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甚至乎，上一次看到她时，因为诹访子带来的阴云似乎也消失了。
　　“该怎么说呢？”神奈子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手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沾上几粒米饼沫子的脸，“上一次不是说过诹访子家里出了点事吗？”
　　“解决了？”
　　“哪有这种好事啊！——呼！其实本来我们打算离开以后就不会回来了，毕竟那边稍微有点远……你就当做是要出国吧。而且早苗这边也已经不需要我们担心了，所以我和诹访子也就能安心地离开。不过最近我们在商讨以后，又作出了另外的打算——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能够带早苗一起离开。”
　　神奈子的目光开始飘移着，不敢面对罗曼的视线。
　　——早苗……要离开？
　　罗曼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狠狠地抓住一样。
　　是因为这件事吗？为什么早苗会觉得这样是对不起他？
　　罗曼摸着自己的胸口，明明就和平时一样，却给人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又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难受。
　　“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只是觉得这样对早苗更好。”神奈子满是歉意地看着罗曼，“到底要不要一起离开，选择权其实还是早苗身上，不过最近她已经做出决定了。其实这件事里面最难受的人是早苗，不管是你还是我们，对早苗而言都是重要的人，是不到万不得已就不会分开的家人。和我和诹访子分开是一种痛苦，和你分开也是一种痛苦，这几天里，那个孩子一直在不断地选择中备受煎熬，无论是否作出决定对她而言都是难以接受的事情。”
　　是的，无论是神奈子和诹访子，还是罗曼，对早苗都是无法割舍的人。选择其中一边就必须离开另一边，这个单选题的选择搜充满了痛苦的决定。如果说这是一道题，那么这道题从一开始就没有正确答案，选择的过程和选择的结果，最痛苦的人是拥有选择权的早苗本人。
　　“要是早苗不知道这个就好了。或许对她而言，能够平平淡淡地在守矢神社过完一生，找个普通人（？）结婚生子过完一生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偏偏她还是知道了这件事。”
　　这个选择，真是痛苦的过程啊。所以她才会在见面的时候就对罗曼道歉吗？因为她最后选择了神奈子和诹访子，而放弃了罗曼？
　　其实不管她的选择是哪一方，也从来不会有人去责怪她，反而会支持她的选择。神奈子和诹访子，还有罗曼，其实都没有资格去干预早苗的选择，就算无比希望她能够选择这一方，却也只能在心里默默期待着。
　　“早苗……一直的在仰慕你，虽然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地方。”神奈子不悦地咂咂嘴，看向罗曼的眼神变得更加不善了，“你对她很好，好到了就算是亲人也未必能做到的地步。但是正是因为你对她太好了，所以早苗才会感觉自己一直在亏欠，也一直努力想要弥补你，但是你小子却一副什么也不想要的样子，让人无从下手。这一次早苗选择跟我们走了，那就代表她连最后偿还的机会也没有了，除了道歉以外还能做些什么呢？”
　　虽然没有这样的经历，但是神奈子也能够理解这种感受。旁的不说，每天晚上的八点档在各个电视台里还是能看到类似的剧情，在爱情与亲情之间的选择，到底是选择爱情还是选择亲情？到底是放弃爱情还是放弃亲情？虽然不少剧情最后得到了完美的结局，然而人生哪里有完美的呢？
　　她也不是没有劝说过早苗要慎重考虑，但是早苗最后还是选择了她们。幻想乡不是想进就进的地方，五百年前到现在，神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八云紫，被引进幻想乡还是因为她缺少战力进攻月面的前提下。虽然说神奈子不是没想过要和八云紫讨价还价，但是先不说能不能找到八云紫，而且这一方似乎没有没有谈条件的优势，神奈子不得不做出最坏的打算。
　　“唯独在这件事上，我和诹访子什么也做不到，能够安慰她的人就只有你了。不管是让她安心地跟我们离开还是把她劝下来都行，反正对我和诹访子来说，只要早苗能高兴就好了。”
　　神奈子似乎将选择权交给了罗曼，难道她就认为罗曼真的能够左右早苗的选择吗？然而无论是否能够做到，对罗曼而言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是劝说早苗留下来，放弃神奈子和诹访子？还是劝说早苗离开他，跟神奈子和诹访子离开？
　　就正如神奈子所说的那样，只要早苗能高兴就好了。
　　然而，不管哪一种选择，都不会让早苗高兴。
　　罗曼没有犹豫就离开了房间，想要去找早苗谈一谈。他看了一眼依然蹲在树下的诹访子，最后还是走过去。
　　“诹访子，你在干什么？”
　　低着头拨弄着蚂蚁的诹访子抬起头来，在那一瞬间，罗曼感觉自己好像被四只眼睛一起盯着一样。
　　“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是的，我知道了。”
　　诹访子没头没尾的突然问一句，让罗曼摸不着头脑，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是在说早苗要跟她们离开的事情。
　　诹访子放弃了很感兴趣的蚂蚁，从本来的蹲姿站起来，扩散的瞳孔看着罗曼。
　　“我和神奈子，还有早苗都很喜欢你。如果早苗要跟我们离开，你愿意跟我们一起走吗？”
　　“我……”
　　在这一瞬间，罗曼就想要答应诹访子，和早苗一起离开这里。然而这是一瞬间的想法而已，这个想法很快就消失，甚至被罗曼拒绝了。
　　跟着她们离开虽然也是不错的选择，然而别忘了，在他的家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羽川翼。
　　那个一直温柔地照顾她，愿意每天花时间帮她复习功课，愿意在他偷懒的时候给他收拾房间，愿意不烦不燥地给他讲解各种各样的常识和难题的少女。一个普通的，愿意在她花费所有空闲时间在他身上，不求一丝回报的少女。
　　“对不起。”
　　在一瞬间，罗曼感觉到了早苗的痛苦。相信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这个选择题将会一直困扰着他。
　　离开还是留下来，这真是一个难题。
　　PS：今天头晕了一天，存稿-1，已经告罄了，全勤堪忧。
　　过两天还要考试，诸位不打算奶作者君一口吗？


第六十四章
　　诹访子点了点头，然后没有再说话。她的眼神虽然没有改变，然而却能让罗曼感觉到一股失望之意，看来她很希望罗曼能跟着她们一起离开。
　　“我们很喜欢你”这句话不是第一次听到，在此之前，神奈子也曾经说过同样的话。因为喜欢，因为放心，所以将早苗交给罗曼。因为喜欢，所以希望罗曼能够跟着她们离开。但是很遗憾，罗曼注定要让她们失望了。
　　“其实我很想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可以的话请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罗曼，帮不上忙。”
　　只有这一句吗？诹访子不愿意继续说下去了，看来罗曼是问错了对象，如果是神奈子的话，透露的信息反而会更多。不过诹访子既然罗曼帮不上忙，大概是因为罗曼是普通人、外人的缘故吧。
　　揉了揉诹访子的青蛙帽子，罗曼就离开了。走出后院，前往拜殿时发现没有人在，既没有拜访的客人也没看到早苗，罗曼就走到神殿的位置。从外面一眼扫过去，并没有看到有人在里面，罗曼就转身离开了。说起来有一件非常滑稽的事情，从第一次进入守矢神社开始到现在，三个多月的时间里，他竟然没有进入过神殿，也不知道神殿里供奉的是哪位神明。因为罗曼不信神，相比起依靠神明，罗曼能够使用的力量远远超过神道教神明的极限。
　　不过以凡人之躯使用非凡的力量，需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他很庆幸直到如今还不需要使用那份超越极限的力量。
　　离开神殿后，罗曼直径往住宅区走去。住宅区在另一边，不过是和后院想通的，不过两边的进出口相差甚远，罗曼自然也就不会绕回后院走过去。
　　罗曼很少来住宅区这边，毕竟这是属于私人的地方。即使是要照顾东风谷太太的那段时间里，更多的也是通过早苗作为交流纽带，但是这不代表罗曼对这里不熟悉。相反，罗曼完全可以在其他人没有发现之前，在住宅区的所有房间走一遍。
　　并没有通知任何人，这个时候更不可能会有“经过早苗同意”这个选项，罗曼非常自然地就走进去了。在屋里，罗曼看到了正跪坐在那里发呆的早苗，就算脑子再笨也好，罗曼也知道她现在是烦恼着什么。
　　“早苗。”
　　“罗曼？”被罗曼的声音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一脸惊喜地看着他，似乎非常意外罗曼会在这里出现。
　　她正想站起来，但是脸上在一瞬间又露出了逃避的表情。
　　“神奈子已经告诉我了，你们要离开的事情。”
　　罗曼的话轻易结束了早苗逃跑的欲望，一脸丧气地坐在原地。
　　罗曼走过去，就坐在她身旁的坐垫上，以极不习惯的姿势跪坐下来。两人之间只隔着一个胳膊的位置，鼻息嗅着少女若有若无的清香，罗曼低头看了早苗一眼后，又把头转回去。
　　这个时候才发现，在正前方的墙壁上，挂着一张早苗和东风谷太太的合影。这张照片已经有一段年月了，因为照片上的早苗不大，身上还穿着小学生的校服。东风谷太太看不出有什么区别，就算是罗曼认识她的时候也和照片上的模样相差无几。照片上没有发黄的痕迹，相架保养的很好，能够看得出经常擦拭的痕迹。
　　“听到你要和神奈子她们离开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然后更多的是失望了，没想到最后被早苗放弃了。三个月的照顾，竟然比不上半个月的相处，果然是平时偷懒被早苗讨厌了吗？”
　　“不是这样的！”
　　早苗慌乱地反驳。她想要告诉罗曼，虽然平时在帮忙的时候经常偷懒，但是早苗其实一点也不讨厌罗曼。不仅不讨厌，而且很喜欢，她想要向罗曼解释，她之所以选择和神奈子和诹访子离开时苦衷的，绝对不是因为罗曼比不上神奈子和诹访子。
　　“骗你的。”罗曼如是说道，突然伸出手，抓住了紧握着拳头的早苗的手。
　　早苗想要把手缩回去，但是马上就停下来了。
　　“早苗还是想以前那样笨笨的。”“早、早苗才没有笨呢！”
　　就像以前被捉弄一样，很快就告诉她被骗了，然后说着“早苗是笨蛋”之类的话。每一次都是这样，但是每一次被捉弄以后都让人感觉不到生气，甚至很高兴罗曼的捉弄，然后在下一次继续上当。
　　“不要伤心的，早苗。”
　　小小的拳头被罗曼一只手就能握在手里，她的手指很纤细，皮肤也光滑，一点也不像需要整天工作打理神社的少女。
　　“既然已经做出选择了，就应该好好做下去，只要你认为自己的选择是正确。”
　　然而罗曼的话让早苗的眼眶猛然一红，双眸变得迷离湿润起来。她强忍住落下泪珠的冲动，用哽咽的声音说道：“但是，我走了的话……可能，再也看不到罗曼了。”
　　“什么啊？怎么会有这种事？”
　　罗曼摇了摇头。现在不是古代，科技这么发达的现代，坐飞机也只需要一天的时间就能绕过地球一圈。不过早苗的年龄还小，会有这么大反应也是正常的，或许她觉得出国以后就代表着以后再也无法相见了。
　　然而科技发达就真的可以忽略距离了吗？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非常微妙的，虽然地理上的距离不代表着心灵上的距离，然而很多时候，地理的距离决定了心灵的距离。两个互相依偎的人可能各怀心思，然而天各一方的情侣很多时候会分道扬镳，人的思念是有惰性的，当眼睛再也无法看见身影，耳朵再也无法听到声音，记忆中的人很快就会变得模糊不清。
　　会不会有那一天，当罗曼回想起来的时候，却再也无法想起早苗的脸了呢？
　　就像八九寺真宵一样，看着母亲的照片，却为那个女人是自己的母亲而感到惊讶。
　　罗曼握住早苗的手不由自主地变得更加用力了。
　　“罗曼，怎么了吗？”
　　“约好了哦。”
　　“什——”
　　早苗抬头看去，引入眼帘的是罗曼带着无比坚定的脸。
　　“约好了。我们很快就能再见面的，到时候我一定会找到早苗。”
　　——不可能的。
　　早苗想要告诉罗曼，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她们要去的地方既存在于这个世界，却又不同于这个世界，普通人根本就无法进入幻想乡。
　　然而罗曼的坚定却让早苗动摇了。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却感觉罗曼绝对能够做到，仿佛终有一天，罗曼一定会进入幻想乡出现在她的面前。
　　“嗯，约定了，罗曼一定要来找我，不然的话我绝对不会原谅你哦。”
　　早苗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罗曼抓住她的那只手，强忍住的眼泪这一次终于忍不住落下，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悲伤。

　　……
　　……
　　羽川的打扫的速度并不快，当然，这不代表她的效率很慢，只是因为她不需要赶时间，有一整天的空闲时间去做自己的事情。
　　“节假日是散步的日子”，在三个月以前的岁月里一直是这样。并不是指她喜欢散步，而是因为那个名为“羽川宅”的屋子无法让羽川滞留一刻，本应该是称之为“家”的地方，在她的眼中犹如冰冷的深渊地狱。她没有属于自己的房间，能够呆的地方甚至只有大门内的走廊，在每天夜晚回到那里的时候，用来睡觉的地方。
　　“节假日是散步的日子”，是因为她无法忍受羽川宅带来的寂寞和恐惧。出去散步也好，去图书馆也好，反正只要不回去就好了。但是自从第一次来到这里，决定纠正罗曼的不良习性的那天起，这里就成为了羽川生活的一部分。
　　周末，从原来散步的日子，变成了来罗曼家里的时间。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用神明的话，羽川非常感激祂，感谢祂能够让羽川遇到罗曼。毫不客气地说，这三个月的时间，是羽川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日子。
　　“真是的，偶尔也应该自己打扫才对。”
　　羽川摇了摇头，然后走进洗手间拿起抹布开始清洗。家具上已经开始积累了灰尘，虽然是不用手去擦就绝对发现不了，但是羽川还是习惯地把它擦干净。用一天的时间去打扫是绝对够用的，但是偶尔在疲倦的时候停下来休息，羽川还是会感觉到寂寞。偶尔会回头看向客厅上桌子的位置，想要看到那个在沉迷游戏的身影。曾经的她因为孤独一人而寂寞，现在的她则是因为看不到想要见到的人而寂寞。
　　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是躺在床上的小紫。从早上进门开始，小紫的睡姿就一直没有改变，抱着罗曼的枕头埋起来，不合理的睡姿让人担心这样会不会导致生理疾病。
　　按照罗曼的说法，小紫大概会一整天都在睡觉，这是非常不合理的事情。小紫的出现和成长都在羽川的眼内，诸多不合理的地方也被她小心翼翼地记住了，或许得到的结果很不可思议，但是羽川还是将那些猜测记下来了。无论小紫到底是不是人类，既然罗曼已经把她当做女儿了，羽川也完全可以接受这样一个……
　　“叮咚——”
　　门铃声突然响起，还在擦拭窗户的羽川不由一愣，然后准备放下手中的抹布去开门。但是还不等她走到大厅，门锁上就已经传来了用钥匙开门的声音了。
　　小偷？不太可能，不会有哪个笨蛋小偷会在大白天的时候行窃，而且还是等到罗曼出门两个小时才来。
　　拥有这个房子的钥匙的人不多，除了罗曼以外，就是羽川，还有……
　　“午安，战场原同学。”
　　出现在眼前的少女，是熟悉的人。
　　拥有者柔顺修长的紫发，不仅容姿端庄，气质像富贵人家的深闺小姐，而且还常年拿到学校的奖学金，在三年一班具有超高人气的高冷少女。她穿着白色的衬衫，又在外面套上一件米色的开襟毛线衣，下身穿着下摆张开如喇叭形的裙子。裙子不短，在这种天气正好合适，不过战场原黑仪依然穿着黑色的过膝长袜，却和她意外地相衬。
　　战场原黑仪一脸惊讶地看着站在客厅的羽川，随后脸色就变得不好看了。手中开门的动作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地走进来，然后把门关上。
　　“午安，羽川同学，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啊。”
　　战场原黑仪打开鞋柜，从里面取出了放在这里的脱鞋把它穿上。
　　“因为已经好几天没有打扫卫生了，放着不管的话，下一次打扫会变得更加麻烦，所以趁着周末的时间过来了。”
　　羽川的脸色倒是没有战场原黑仪的变化那么大，甚至还露出非常有礼的笑容，就是在学校对所有人都非常温和的微笑。羽川因为能够平等对待任何人而让人感到如沐春风，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差生还是优等生，羽川的态度从来都是一视同仁。但是真正见识过羽川对待罗曼的态度以后，战场原黑仪就了解到其中的差距，在学校表现出来的温和其实和战场原黑仪面对路人的冷漠无不相同。
　　但是能够在对待陌生人的同时也能做到对待朋友一样，不得不说羽川在礼仪上的熟练和高明，这也难怪这样一个普通的少女在同级中拥有这么高的人气。
　　看到来的人是战场原黑仪后，羽川走到厨房洗手，然后从柜子里拿出纸杯，将水壶里的开水倒进去。
　　走出厨房的时候，看到战场原黑仪跪坐在客厅的坐垫上，目光投放在正沉睡的小紫身上。
　　“谢谢。”战场原黑仪加过羽川手中的杯子，并向羽川道谢。只是她猛然一愕，才发现自己的行为和到主人家做客时被主人招待的情景一样，只不过招待她的人不是这里的主人，却胜似主人。最起码这间屋子的主人不会客气到亲自给她倒水，而是告诉战场原黑仪开水需不需要自己去烧。
　　PS：又到了推书的时间：《列克星敦周游世界》
　　“不好好睡觉可是会变成女孩子的哦！”
　　有一个算卦的漂亮小姐姐曾经是这么说的，那时我并不相信。不过，在那之后我后悔了，追悔莫及。
　　不好好睡觉，我不只是变成女孩子了，而且还穿越了，变成了列克星敦。
　　于是——
　　传闻，有一只航母小妈妈，每天闲逛在各处海域，视凶猛如潮的深海栖舰如无物。
　　传闻，有一只航母小妈妈，每天战斗根本不屑于放飞机，战斗时挥拳就可开山裂海。
　　传闻，有一只航母小妈妈，每天出没于黄漫网站，她画她妹妹的本子引起无数人追捧。
　　传闻……
　　——————————————
　　这位作者君明天就要上架了，在这里先奶一口，祝上架顺利吧。


第六十五章 “我讨厌你”和“我喜欢你”
　　“罗曼呢？不在家吗？”
　　现在快到正午了，按照罗曼的习惯，周末的时候必然会熬夜懒床到现在才起床。战场原黑仪也是看准这一点才在这个时间点才过来，只是没想到罗曼看不到，却被羽川翼接待了。
　　“罗曼……他去工作了。不过说是工作，其实也很少拿钱回来。”
　　“是拿去氪金了吗？”
　　战场原黑仪想起了初次认识罗曼的那天，在那天下午里见识了两起“校园勒索欺凌案件”，直到现在她也能记得当时的情景。虽然后来知道这是罗曼把生活费拿去氪金了，但是罗曼的“软饭男”形象到现在也无法摆脱，嗯，他差不多是个废人了。
　　“不是哦。”羽川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和礼仪的公式化笑容不同，显得更加耀眼和温暖。
　　“说是‘工作’，更准确的其实是去‘帮忙’吧。最初的时候是去守矢神社打工，但是发现守矢神社的状态不太好，那里的巫女身患重病，而且参拜的游客也不多，所以罗曼几乎是义务地去帮忙的。”
　　“也就是说，不是为了报酬吗？”
　　这个答案多少让人感到惊讶。工作、打工、兼职，这些词语的目的就是为了报酬，如果没有报酬，谁又会去做呢？认识罗曼几个星期，战场原黑仪已经知道罗曼无亲无故，朋友寥寥无几，交往的人就那么几个，其中忍野咩咩和羽川翼是两年前就开始结识的，而东风谷早苗则是不久前去神社工作认识的巫女。
　　“是啊。后来那个巫女去世了，在临死前希望罗曼能够照顾她的女儿，所以罗曼从那天开始就去守矢神社帮助早苗小姐。”羽川的笑容里，甚至露出了丝丝的骄傲，仿佛在炫耀着自家孩子/丈夫一样，“毕竟罗曼是那种受到拜托就无法拒绝的人，答应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啧——”
　　战场原黑仪顿时感到郁闷起来，感觉自己根本就无法插入这两个人之中。虽然说她没有破坏两人感情的打算，但是被挡在外面并不是一种好受的感觉，所以战场原黑仪迫不及待地开始转移话题。
　　“我来这里是不是打扰你了。”
　　“清洁吗？没关系的，今天还有很长时间，实在不行我可以明天再来。”
　　“不用了，反正罗曼也不在这里，干脆我也帮忙好了。”
　　不等羽川恢复，战场原黑仪已经站起来了。她把外套脱下来，往窗边走去了。
　　虽然失去了体重，不适宜做剧烈的运动，但是清洁卫生还是没有问题的，战场原黑仪其实没有其他学生印象中那么羸弱，只不过是为了不免看穿体重的异样才会装作脆弱的样子。实际上在战场原家中，清洁卫生一直由战场原黑仪完成，毕竟她的父亲是一个工作狂。
　　“也只有你才会忍受他吧，一个邋遢到连卫生都不愿意去做的懒汉。”
　　“不，并不是这样的，罗曼其实是非常认真的人……”羽川想起了很久以前的罗曼，那个时候的罗曼还没接触网络游戏，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自家，都是一个自律自觉的三好青年。果然，游戏毁一生吗？
　　“认真……”战场原黑仪也无法反驳这一点。一开始的时候还好，那副邋遢懒惰的样子，让人实在喜欢不起来，但是在那天晚上亲眼看到他为了八九寺真宵努力后，战场原黑仪就彻底推翻了自己以前对罗曼的认识。
　　“而且战场原同学不也是罗曼的朋友吗？”
　　“……算是吧。其实羽川同学也可以像罗曼一样，我们完全可以互称姓氏，不需要‘同学’这种叫法。”
　　不知道什么时候，罗曼和战场原黑仪的称呼已经改变了，直称姓氏和昵称，不再是“战场原同学”和“罗马尼同学”，而是“战场原”和“罗曼”，这标志着两人的关系开始拉近了。
　　其实羽川想要告诉战场原黑仪，其实对罗曼的称呼是无法代表关系的亲近与疏远。因为你不管用“罗曼”还是“罗马尼同学”来称呼罗曼，对罗曼而言只不过是换一种说法而已，不会因为一个称呼而改变他的感官。同样的，罗曼称呼战场原黑仪为“战场原”，也不代表比原来的“战场原同学”要好到哪里去，他仅仅是因为战场原黑仪的改变而找到合适的改变，就算直接称呼战场原黑仪的名字——“黑仪”也好，真正在意、为之烦恼的人也只有战场原黑仪，而且还是毫无意义的自寻烦恼。
　　不过羽川不打算说出来，因为罗曼与战场原黑仪的关系已经不是普通的同班同学，用“朋友”这个词语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但是，战场原黑仪和羽川却是……
　　“可以吗？我一直觉得战场原同学很讨厌我。”
　　战场原黑仪的动作一顿，然后又再次回复了。
　　战场原黑仪并不否定羽川的说法，因为她确实很讨厌羽川。讨厌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要从那天晚上的相遇开始说起。那天从罗曼家里离开后，遇到了在外散步的羽川，并被要求不要再来找罗曼开始，战场原黑仪就开始讨厌羽川了。
　　其实羽川翼的要求是无可厚非的。战场原黑仪确实是在麻烦罗曼，她一直在困扰着罗曼去做不愿意去做的事，而作为恋人的羽川翼要求她离开绝对合情合理。但是有时候人事无法用理性去思考的，当人被感性多主导的时候，人才是人。所以战场原黑仪即使能够理解羽川翼的做法，也无法淡然接受。
　　但是直到后来，战场原黑仪却发现，自己讨厌羽川翼的原因竟然不是因为她要求战场原黑仪过来麻烦罗曼，而是另有他因。体重很重要，记忆也很重要，夺回对母亲的思念是战场原黑仪现在最想要实现愿望的一件事。然而在那天亲眼看到罗曼的努力，在忍野咩咩口中了解到真相后，战场原黑仪对罗曼的执着就慢慢放下了。她并不是在放弃，而是不希望罗曼因为她的请求而离开普通人的世界。
　　这是一种非常矛盾的心理。一方面，战场原黑仪无比希望能够取回体重和记忆；另一方面，她又不想罗曼因为她而失去“普通人”这个身份。所以战场原黑仪依然会每天来到这里，但是每一次就像例行公事一样不急不躁，等到时间到了就会离开，即使毫无进展也没有感到紧张，也不会因此心生怨念。甚至乎每一次失败以后，战场原黑仪在失望的同时，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战场原黑仪讨厌羽川的原因，这方面比重反而不大，真正让她讨厌羽川的理由，其实是面对羽川是感到的卑微。
　　与羽川不同，战场原黑仪没有找到能够为之付出一切的人。她不是羽川这种生活在复杂家庭的人，即使母亲已经离开了，战场原黑仪也失去了对母亲的思念，然而她还有一个父亲。就算那一天找到了相恋的爱人，那位恋人在她的心目中也只是占据一部分的位置，因为她的父亲永远占据着无法消失的一部分。
　　羽川翼是不幸的，因为她生活在一个混乱的家庭。不仅没有感受到家庭的温暖，连父母也不是亲生的；但同时她也是幸运的，因为她找到了能够让她付出一切的人。而更加幸运的是，那个能够让她付出一切的人，也能够为了她付出一切。当两个同样孤独的人相遇时，所产生的火花是那么热烈，热烈到让人有一种融化的感觉。
　　同样是生活在不正常的家庭的战场原黑仪无法在羽川身上找到共鸣。母亲已经和父亲离婚，而父亲又忙于工作，所以只剩下战场原黑仪一个人……但是，战场原黑仪始终是一个人，而羽川已经找到了生命中的另一半。
　　羡慕、妒忌、厌恶……不，战场原黑仪的感情还没有发展到这种剧烈的程度，就算她一直是随心的人，也知道正确与否，但是讨厌羽川的情绪还是不可避免。羽川能够感受到她散发出来的负能量也不出意外，因为就算战场原黑仪再怎么掩饰也好，拥有“班长中的班长”之称的羽川还是可以从蛛丝马迹之中察觉到，只是没想到她会将它摆在明面上。
　　战场原黑仪看着羽川的脸，并没有从羽川的脸上看到类似于撕破脸皮的打算。
　　“为什么？”
　　一句没头没尾的疑问，不过羽川还是非常轻易就明白战场原黑仪在问什么。
　　“因为战场原黑仪把我当作朋友的话，朋友之间就应该坦诚相待，而不是继续留下心中的芥蒂。”
　　“……没错，我讨厌你。”
　　战场原黑仪非常干脆地承认了自己的感情，既然被揭穿了，就没有继续掩饰的必要，遮遮掩掩可不是她的风格。
　　羽川点了点头，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反而平淡地说道：“但是我很喜欢战场原同学哦。”
　　“……”战场原黑仪意外地看着她，她无法在羽川的脸上找到半身虚假，同样也想不到自己到底哪里会让羽川喜欢。
　　“就算我很讨厌你？”
　　“战场原……现在也讨厌我吗？”
　　战场原黑仪……战场原很想点头，或者说一句“没错”这样表示肯定的话，但是嘴唇动了动以后，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无法说出来。
　　讨厌一个人和喜欢一个人是有理由的，因为是有某方面的因素让人喜欢或者讨厌。但是人类是复杂的动物，是无法对某种事物抱有纯粹的感情，更不要说对方同样是复杂的人。
　　如果羽川说一句“我也很讨厌你”，甚至乎不要说出“我也很喜欢战场原同学”这句话，战场原就会变得毫不犹豫。因为讨厌一个人，互相讨厌的人，都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但是如果另一方不断地表达着善意……
　　战场原开始纠结起来了，不过很快就被羽川的一句话打断了。
　　“小紫，中午好。”
　　罗曼说过的“睡上一整天”的情况没有出现，小紫在正午来临之前已经醒来了。
　　因为糟糕的睡姿问题，身上的睡裙十分凌乱，前襟的一颗纽扣已经松开了，牛奶般白腻的肌肤在阳光下显得十分耀眼。她晃悠悠地坐起来，打了一个可爱的小哈欠后，用双手揉了揉惺忪的小眼睛，然后一脸茫然地扫视着房间。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羽川和战场原没有让她的目光出现一丝停留，她的目光回到自己身边的枕头，最后却说了一句：
　　“爸爸的味道，没有了。”
　　在这一瞬间，从不缺乏恶意去揣测别人的战场原黑仪有一种把她录下来，然后拿去报警的冲动。
　　“罗曼已经去工作了。所以小紫要乖乖留在家里等爸爸回来，小紫今天要和我一起过哦。”
　　羽川走过去，她伸出手想要整理小紫身上散乱的睡裙，然而当她靠近的时候，还带着睡意的小紫一下子就醒过来了，带着敌意的眼神紧紧盯着羽川伸过来的右手。
　　感觉到小紫的警惕的羽川猛然一顿，却又非常自然地缩回来了。
　　“小紫中午要吃什么呢？喜欢汉堡肉吗？”
　　——你是哪里来的忍气吞声的继母啊？
　　不过战场原非常清楚，小紫之所以会敌视羽川并非是针对这个“继母”，完全是因为两人属于不同的种族。一个是普通人类，另一个是妖怪，两人根本就无法和谐相处。小紫之所以会粘着罗曼还是因为“亲生父亲”这个属性，她没有袭击羽川已经是看在罗曼的面子上了。
　　向小紫讨厌这种事情，根本就是白费功夫。不过如果羽川想要和罗曼结婚的话，就必须想办法搞好自己和小紫的关系，不然女儿和继母之间就要出大问题了。
　　“我要去找父亲。”
　　“不行，你这样会打扰罗曼的。”
　　“这跟你没关系。”
　　“可是这样的话会被罗曼讨厌的哦。”
　　“咕——”
　　看着龇牙裂齿的小紫和一直保持着温柔的微笑的羽川，战场原翻了翻白眼，所以她才讨厌小孩子。
　　PS：最后一章存稿了，不过明天考试，所以完全不用担心更新问题。
　　说起来这一卷是“物语卷”而不是“东方卷”，虽然东方人物也占据了笔墨，但重点还是在“物语”的世界里，东方的故事还是在以后的“东方卷”再写吧，《紫老太婆寻父记》什么的。
　　最近开始讨论下一卷的副本，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有的话不妨提出来，或者进书群商谈。群号是159592180，群名：不正常能力者研究中心，欢迎有兴趣的读者到来。


第六十六章 上瘾
　　早苗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吧？至少早苗已经不再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愧疚，也相信着她与罗曼总有一天能够相见，几乎就没有值得忧愁的事情，只需要安心地等待离开的日子。
　　罗曼已经决定了，在将来的某天，如果他无法在这里看到早苗的话，就算放弃了普通人的时间，罗曼也要去找到早苗。
　　“罗曼，你是怎么做到的？”
　　神奈子拉着罗曼的手，嘴唇贴在他的耳边问道。
　　“不会告诉你，因为这是我和早苗之间的秘密。”
　　“啧——”神奈子不悦的咋舌，看上去就像要扑过去狠狠地把罗曼揍一顿的样子。
　　“说起来，你们到底要去哪里呢？”
　　“不会告诉你，因为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这根本就是在闹别扭吧？这个问题刚才罗曼也问过早苗，得到的却是一个名叫“幻想乡”这样拥有梦幻般的名字的地方，而罗曼也闻所未闻。
　　或许应该去问问诹访子。不过按照诹访子三无的个性，能够知道的信息应该不会多到哪里去。算了，不说就不说，难道还能躲得过Akasha吗？
　　“说起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解决。神奈子还记得上个星期吗？我和你定下的契约。既然早苗已经跟着你们离开了，这部就代表我没有实现若言了吗？这样是不是会收到神罚呢？”
　　回想起那天和神奈子结下的契约，罗曼摸了摸嘴唇，同时目光也移到神奈子的红唇上，却正好看到了她脸颊上淡淡的红霞。
　　该不会是在害羞吧？你到底有多纯情？
　　“没、没关系的，只要我们都要求解除契约就可以了。”
　　“神明就会解除我们的契约？”“嗯——”
　　——有那么简单吗？这算不算是在糊弄神明？不过神奈子似乎心不在焉的样子。
　　罗曼看了门外的诹访子一眼，发现她没有注意到房子里面的情况后，低着身姿匍匐向神奈子靠近。
　　“你在干什么……”“嘘——”
　　罗曼作出嘘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门外的诹访子，示意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
　　神奈子点了点头，然后压低音量：“你要干什么？”
　　或许在她顺从地听话的这一刻开始，结局就已经定下来了吧。
　　罗曼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夺走我的初吻的女人，现在又准备一走了之，这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等、等一下，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神奈子彻底慌了，但是她发现身体已经被罗曼按住了，如果想要挣脱的话就必然会被外面的诹访子发现。
　　“你疯了吗？快点走开，不然会被发现的。”
　　口中说出了斥责的话，然而娇羞的表情却已经出卖了她。明明是一个已经成熟的大人，却仅仅一句话就使她羞涩不已，充满肉·感的丰腴肉体开始绷紧，坚挺的两团软肉抵在罗曼的胸前，贴在她身上的罗曼也能感受到神奈子逐渐升高的体温。
　　双眸中充满了跃跃欲试的情绪，根本无法看到一丝抗拒的想法。
　　——其实你也很想要吧，神奈子。
　　“我们……再来一次吧。”
　　接吻是一件能够让人上瘾的事情，至少罗曼是这样认为的，两人的肉体紧紧纠缠在一起，仿佛所有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都已经贴在一起了。如果不是早苗在后来靠近，或许罗曼和神奈子会迷失在热吻之中。其实罗曼强硬的部分只是一开始而已，就像点燃柴薪的火苗，让神奈子的火焰一发不可收拾，四肢就像一条巨蟒一样困住他的身体。
　　舌头好累啊，而且嘴唇好像也有点肿了。两人分开的时候，罗曼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离开守矢神社的时候是四点的时间，说实话，香客已经逐渐减少的现在，罗曼的作用早就可有可无了。先不过早苗已经掌握了打理神社的技巧，还有神奈子和诹访子的帮忙，罗曼的存在更像是陪着大家聊聊天。当然，神奈子和诹访子似乎从来没有干活的迹象，说不定在罗曼离开的时间里，早苗还不得不负起照顾三无幼女和大大咧咧的神奈子的工作。
　　早苗虽然在离开之前挽留罗曼留下来，虽然罗曼也很希望能够留下，但是想到还留在家里的小紫，罗曼最后还是拒绝了早苗的邀请。
　　罗曼在中午的时候已经接到了羽川的短信，告知战场原的拜访和小紫睡醒了，不过当时的罗曼不可能离开守矢神社赶回家。幸好的是，小紫还是非常聪明和听话的孩子，虽然明明很想去找他，但是明白这样做会给罗曼添麻烦后，最后还是乖乖留在家里了。
　　这是罗曼第一次离开小紫。除了想要改变小紫黏人的性格之外，还想知道她到底成长到哪个地步。当然，罗曼也不是一时头脑发热才这么做，除了预计到小紫听话的性格之外，还有羽川在家里照顾她。现在看来这个结果还是还算不错，接下来应该让小紫开始独立才行。
　　罗曼已经决定在接下来的时间赚钱，然后在高中毕业的时候将小紫送进小学。虽然是妖怪没错，既然她是罗曼的女儿，而且生活在人类社会，学习人类的知识和常识是必不可少的。
　　明明出生就一个月的时间，无论是肉体还是思想竟然就已经成长到了七岁的地步，这个成长速度让人震惊的同时，也让罗曼不得不为她的将来打算。即使再不愿意也好，他的女儿已经长大了，用不了多久就再也无法像出生的那几天一样，整天粘着他不放。
　　乘坐电车，经过十四个站后终于回到了公寓两条街外的对面，这大概就是去守矢神社帮忙的方便之处。连转线也不需要，只要坐上电车就能直通公寓和郊外，来往虽然花费不少时间，但是意外地方便。
　　大概十分钟的时间，罗曼就能从车站回到公寓楼下，然后乘坐电梯回到家里。
　　罗曼打开门，准备脱下鞋子的同时，喊道：“我回来了。”
　　“爸爸。”一改之前成熟的“父亲”称呼，小紫整个人往罗曼身上扑过来，身体不断地往他的身上钻。金发的幼女就像松鼠一样，在罗曼的怀中蹭啊蹭的，暖洋洋的感觉也让他感到发痒。看来第一次离开罗曼这么长时间，小紫感到非常不适应，所以不得不赶紧从罗曼身上吸收“爸爸能量。”
　　“小紫今天好好听话吗？”
　　“嗯，小紫今天哪里也没有去哦。”
　　“是吗？真乖呢？”
　　罗曼脱下鞋子，往里面走去，正好看到了穿着围裙的羽川从厨房里走出来。
　　“我回来了，羽川。”
　　“欢迎回来。”
　　PS：考完了，感觉……能通过算我输。对了，不是学校考试，在下已经毕业快两年了。


第六十七章 人渣（上）
　　星期一，真是何等糟糕的一天。
　　如果说礼拜天是上帝体恤劳动人民创造的休息日，那么星期一一定是被撒旦支配的灾难的开始。
　　回首两年多的高中生活，就算是加上在阿什福特学院的听课时间，罗曼也从未尝试过如此不安。简直比在火炉里烤着还要难受，偶尔扫过来的目光让罗曼有一种逃跑的冲动，即使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
　　罗曼的作为在教室的角落，而且正好就在后门口的附近。依靠小紫带来的消除存在感的影响，就算悄悄地离开教室也不会有人发现才对，然而现在的罗曼存在感简直爆表，早在中午的那一刻起成为了全班焦点。罗曼甚至觉得这是小紫有意为之也说不定，撒娇甚至说得上任性的行为毫无疑问是将罗曼推进火坑，然而偏偏无法让罗曼生气起来。
　　桌子下传来了“滋滋”响的声音，小紫含着罗曼的手指，小舌头不断地在指尖搅动。感觉唾液已经快要从她的小嘴唇中溢出来了，罗曼正想把手指从小紫的嘴里抽出来，却又被早有预料的小紫用牙齿咬住。
　　很小的咬合力，只要罗曼轻轻用力就能把手指抽出来，然后当他看到小紫生气中带着委屈的眼神时，打算一了百了的罗曼又舍不得了。
　　——所以说你到底生气个什么劲啊？
　　毫无疑问，小紫已经成为了罗曼逃离教室的最大障碍，但是却不是唯一障碍。实际上前几次罗曼趁着小紫嘴唇发麻的时候准备离开时，有所感应的羽川就会回过头来，用带着严肃的眼神警告他，让罗曼逃课计划彻底报废。
　　——可是，我明明就没有做错什么啊。
　　眼前从来没见过正脸的同桌猛地转过头，已经看到这个动作的罗曼用最快的动作用另一只手把一根巧克力棒放进嘴里，一连串动作完成的那一刻正好面同班同学的怒目而视。
　　“阿基曼同学，上课的时候不要吃东西，更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影响其他同学。”
　　罗曼苦笑着抱歉道：“抱歉抱歉，我会注意的。”
　　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和这个同学说话，没想到第一次就是被说教了。因为罗曼在平日里没有存在感，再加上他也不曾做过出格的举动，所以他一直都处于阿卡林状态。唯独今天，小紫似乎放开了从罗曼身上夺走的存在感，再加上中午发生的那件事，让整个三年1班都注意到了罗曼这个不起眼的人物。
　　当然，大家对罗曼的感官是很不好的方面，这一点从眼前的少女眼中透露着“很恶心啊，人渣”这样的眼神就能够明白。
　　而造成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之一，就是坐在另一边若无其事的战场原黑仪。
　　时间稍微回调——
　　要回到中午的课间休息。在上午的课程后，中午有一个小时的午饭时间任由学生支配。
　　作为一个沉迷游戏，能够两天内不吃不喝的懒汉，罗曼是绝对不会有空余时间去做便当这么奢侈的东西。如果前一天晚上都剩饭留下，羽川会在离开之前把第二天的便当做好，让罗曼早上热一下就能带回学校。不过很可惜，羽川在周日下午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所以昨天的晚饭自然是罗曼自己解决，也更不会有便当这么一说。
　　一般这个时候，罗曼会选择在学校饭堂进行午餐，要是不想花时间的话干脆就去买一块面包。但是知道罗曼懒到绝对不会亲手制作便当的不只有羽川一个人，啊，也不是说战场原，而是今天才进入私立直江津高等学校一年级，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正在办理退学手续，即将会离开日本的可爱后辈——东风谷早苗。
　　伴随着下课铃声响起，教室里的学生开始陆陆续续离开教室，只留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便当。
　　在发现不会有人再离开后，羽川也开始从座位上离开，小心翼翼地绕开了同班同学的视野，不动声色地往罗曼的位置前进。单从这一点来看，羽川就很有成为刺客的潜质，说不定给她一把锋利的小刀就能在任何人也发现不了的情况下完美潜行也说不定。
　　“中午好罗曼，今天不先去食堂吗？”
　　按照以往的习惯，坐在后门位置旁边的罗曼会先一步离开教室，然后去食堂点餐后找到角落的位置等着羽川过去。像今天这样在教室里等着羽川的情况，只有少有的便当时刻才会出现。
　　“虽然我也很想这样，但是……出门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没有钱了。”
　　“唉？”
　　罗曼讪笑着挠了挠脸，不好意思地看着惊讶的羽川。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守矢神社的工作与其说是在工作，倒不如说是他去义务帮忙。在两个星期以前还好，那时候的守矢神社香火旺盛，拜殿前的塞钱箱经常会发出叮当响，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的守矢神社连游客有看不到几个，收入几乎无限接近零，罗曼也怎么可能在那里拿钱回来呢？
　　不管是守矢神社还是罗曼本人，现在都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
　　“罗曼要找新的工作了，不然的话就要挨饿了。”
　　羽川叹了一口气。她身上有父母给的零花钱，但是这份零花钱的数目并不多，就连她自己也只是到了勉强够花的程度，实在不可能用这点钱来支持两个人的日常消费，不对，应该说是三个人的消费才对。
　　“我在找，实际上我的存折里面还有一点，不过忘记从银行里面拿出来了。”
　　昨天一整天没有离开家门，罗曼完全不知道自己身无分文了，所以才会造成今天连食堂都去不了的窘境。更深层一点的原因则是，那部分前其实是课金的预算，如非必要就绝对不会拿出来用啊！
　　“早苗在下个星期会离开日本，到时候我会去打零工吧，家里的事情，还有小紫就拜托你了。”
　　虽然小紫因为周六那天把她抛下这件事埋怨了很久，但是也能从侧面看出小紫已经可以接受罗曼不在的时候，到时候他就放心一个人出去工作了。
　　至于说为什么不带着小紫一起出去。说起来也奇怪，大概是一个星期以前的事情，小紫开始抗拒躲在阴影了，如果不是罗曼再三叮嘱不能再其他人面前跑出来，说不定她已经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溜出去了。饶是如此，小紫也总是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冒出头来——这是字面上的意思，躲在罗曼的影子里的小紫，从里面冒出可爱的小脑袋，而身体依然留在阴影里面。
　　如果这一幕被人看到了，大概会吓晕过去吧。
　　PS：好困好困，要死啦，各位晚安。


第六十八章 人渣（中）
　　两天前，也就是周六的晚上。
　　“早苗，难道你还没有想好吗？要知道这一次进入幻想乡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和罗曼见面了哦。”
　　在晚饭之前，神奈子用充满了诱惑的语气在早苗耳边说道。
　　“不、不会的，罗曼说过他一定会找到我。”
　　不过就算是这样说，早苗的语气也变得不自信起来。因为罗曼只是一个普通人，想要进入连两位神明也无法进入的幻想乡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还不如把希望寄托在她们从幻想乡里面出来找他。
　　但是那可能吗？或许多少抱着这些的希望，但是从神奈子和诹访子不经意的话语间也明白，这样的几乎非常渺茫，这一点从外界一直找不到其他妖怪和神明就可以看出来。
　　发现早苗有意动的倾向，神奈子自然也知道什么是落井下石咳咳，为此她甚至不顾身上本就不多信仰，说话间渗透着淡淡的神力。
　　“你要知道了，这可能是你最后的机会。早苗你那么可爱，不管是哪个男孩子也不会拒绝你的表白，而且按照罗曼那种不懂拒绝的性格，说不定马上就会答应也有可能哦。再说了，反正我们很快就会离开，就算罗曼答应了，离开以后也绝对不会给他带来困扰，说不定那个小鬼还会为自己被可爱的早苗表白心里暗爽着呢。”
　　早苗的脸上露出了动摇的表情，很显然已经被神奈子说服了，在带着神力的话语的影响下，完全没有想过被罗曼拒绝的可能。或许她也觉得如神奈子所说的这样，不擅长拒绝人的罗曼更有可能当场就答应了吧。
　　更加没想过罗曼已经有女朋友这个可能性。毕竟那个男人既懒惰，又贪吃，整天沉迷游戏，工作的时候只知道摸鱼。除了长得有点小帅之外好像也就没什么优点了。
　　“说起来那个家伙每次都会来这边蹭饭，看来也是懒得做饭的类型，是时候展现真正的厨艺的时候了。早苗哦，作为一名长者，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些人生经验，只要掌握了一个人的嘴唇，你就能掌握那个人的人生。”
　　“什、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觉得制作一份豪华的便当在那个家伙饿肚子的时候雪中送炭是一个很好的注意吗？”
　　早苗的动摇变得更加明显了，双眼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看上去就像着魔一样。然而下一刻，整个人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打了一个寒战，动摇的表情也冷静下来，她的目光冷冷地看着在耳边不断怂恿她的神奈子。
　　“神奈子大人，该不会是因为最近的供品变少了，所以你打算欺骗我，想要吃一顿好的吧？”
　　“怎、怎么会？我是这种神吗？怎么可能会作出骗小女孩子这种事情？”
　　“但是我记得神奈子大人一直反对我和罗曼来往的吧，为什么这一次会这么好心？”
　　“什么叫‘这一次会这么好心’啊？我在早苗的心目中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形象？而且……”
　　神奈子的目光开始飘忽，注意力竟然一瞬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见她的脸浮现出淡淡的红晕，随后变得惨白。
　　“总而言之你听我的就对了，不然我就完蛋了啊！”
　　就是这样，在神奈子的怂恿下，早苗在周日晚上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制作出了这份“真·超·无敌·无双豪华三层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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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个……”
　　“一年生？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个学校各个年级的校服是一样的，能够认出不同年级的地方就在领带上，所以非常轻松就能够看出对方是哪个年级的学生。
　　像早苗这样的一年生突然出现在三年1班，这是一件很少有的事情。
　　出于礼貌的礼仪，出于对年下生的关怀，出于早苗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的原则，这位不知名的只能一个人待在教室里乖乖吃着自己制作的便当的单身人士变得非常温和有礼。
　　“请问有什么事可以帮到你吗？”
　　“嗨！”一想到接下来的举动将会是影响自己的终生幸福，还是第一次的早苗连身体也崩得紧紧的，甚至有一种连话也说不出的紧张感。
　　不过好歹也知道自己过来的目的，而且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早苗已经没有了退缩的后路。
　　“请问，罗马尼·阿基曼学长在这里吗？”
　　“罗马尼·阿基曼？这不是外国名字吗？我们班怎么可能会有外国人？”
　　一听到早苗是来找人，这位单身的同学的热情顿时冷却下来了。不过毕竟是接受高等教育的学生，还做不到冷脸相对的程度，而且罗曼的名字很显然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说起来三年级今天重新排班，周围的同学有不少人还不认识，不过像罗马尼·阿基曼这种外国名字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更有可能是这个一年生找错地方了吧？
　　不管是早苗还是同班同学都不可能明白，被小紫拿走存在感的罗曼是一个隐形人的状态，就算站在不熟悉的人面前也会被无视。
　　“咦？罗曼不在这里吗？可是这里确实是三年一班才对。”
　　罗曼曾经告诉过早苗自己所在班级，也嘱咐过早苗，如果遇到麻烦的话就一定要去找他。虽然早苗也非常愿意在学校和罗曼相会，但是却一直找不到借口，至于说没事过来闲逛，除了害怕打扰罗曼……这点矜持早苗还是有的。倒不如说是因为少女心甚，所以早苗才一直没有出现过。如果不是神奈子的怂恿，如果不是那个自称“过来人”的长者言之有理，早苗绝对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在三年班。
　　尤其是，她的手中拿着这份显眼的“真·超·无敌·无双豪华三层便当”让她看像是送货的而不是来聚餐的。
　　“怎么会？明明说过是在这里的。”
　　早苗的目光开始往教室里扫视，然后非常轻松地找到了教室后面的罗曼。意料之外的是，罗曼在和一个女生聊天。
　　早苗并不认识羽川，因为罗曼没有向她提起过，私生活方面很少提及，所以早苗不明白罗曼和羽川的关系，但是不妨碍自己的观察。


第六十九章 人渣（中二）
　　以早苗少女心的细腻和敏感发誓，两人绝对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
　　首先，罗曼和那个女生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在这个角度上看几乎已经贴在一起了。而且两人的神态和举动非常融洽，看上去默契十足，让人有一种无法插入的感觉，仿佛在这个宽大的教室里形成一个只属于两人的世界。那位女生偶尔露出了埋怨和无奈的表情，而罗曼也用标志性的抱歉来回应，甚至还让人有一种求饶的错觉。
　　然而这种和谐的画面，让早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是事已至此，没有理由就这样退缩，至少也应该弄清楚是什么情况才对。
　　早苗整个人顿时感到忧郁了，羞涩的少女心蒙上了一层阴影，甚至有一种哭出来的委屈。
　　等等，或许不是那种关系也说不定。仔细看一看，这个女孩子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嘛？长得普普通通的样子，既不潮流，也没有化妆，根本就是对自己的形象不在意的糟糕女生。
　　在日本，化妆是女生的一门必修课。一个不懂化妆的女生不仅是对自己的不尊重，也是对别人的不尊重，不知道怎么去展现自己魅力的女孩子，基本上不会有交好的男朋友。不是因为被男生讨厌，而是因为不化妆的女生在别的女生面前几乎毫无亮点，只能沦为不起眼的绿叶，最终的用处只是用来点缀娇艳的鲜花。
　　所以说，这个扎着三股辫，带着土气的大框眼镜，长的普普通通的学姐怎么可能是罗曼的女朋友。
　　——有了早苗我这样的美少女在这里，罗曼那个笨蛋怎么会看得上其他的女孩子。
　　如果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大概就是那两团多余的脂肪了，其他的根本就没有值得在意的地方。
　　所以说——能赢。
　　一瞬间，早苗的心里涌出了谜之自信，她轻轻地握了握拳，不过基本情报还是有必要去收集的。
　　“学长，那位学姐和那位学长是情侣吗？”
　　“学姐？”
　　某单身（重读）的学长顺着早苗的目光看过去，非常轻易地看到了正和罗曼攀谈的羽川。
　　“你说羽川同学啊，她是我们班的班长……咦，真奇怪，我们班上还真的有外国学生，为什么一直就没有发现呢？”
　　——是班长！
　　本来还存在的那么一点点担心，最后彻底消失了。
　　没有人比早苗了解罗曼的性格（自认），这个偶尔很认真，在必要的时候很可靠的男人，实际上是沉迷游戏、在正经的工作中想尽一切办法偷懒的摸鱼大王。早苗曾经一度觉得，罗曼能够进入这所私立学校绝对是用了什么不见得光的手段，因为像罗曼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凭借成绩考进来！
　　平心而论，如果早苗担任罗曼所在的班里的班长，会对这个不做作业、不打扫卫生、上课时间总是打瞌睡，而且期末成绩总是不上不下的人放着不管吗？绝对不会吧？一定不会吧？更多的应该是想尽办法纠正罗曼的糟糕性格才对吧？
　　没错，就是这样！
　　早苗似乎找到了事情的真相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接下来只要等待这位班长学姐离开不对，只要赶走这位班长学姐的话，剩下来就是她和罗曼的二人世界了。
　　早苗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又轻轻整理了自己的发型，迈着自信的步伐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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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只能拜托你了，明天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还钱的问题就不要再提了，我更希望你可以有计划地去执行你的支出预算。”
　　如果罗曼继续毫无计划地花钱，把大部分的钱花在课金上的话，很快就会挨饿吧。
　　“我去买面包好了，罗曼你想吃哪一种呢？……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正想询问罗曼中午想吃什么的时候，羽川看到了有人靠近，而且目标就是她和罗曼，便停下来打招呼。
　　“那个、打扰了。”
　　“咦？早苗？”
　　背对着早苗的罗曼知道现在才知道早苗出现，对于这个通常只能在守矢神社里出现的少女，他还是很惊讶的。
　　在罗曼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羽川也就知道眼前的少女是什么人。
　　东风谷早苗，是罗曼去工作的神社的巫女，也是守矢神社的主人。在这个学期之前，东风谷早苗只是一个初中生，当时的守矢神社里还有另一位巫女，也就是早苗的母亲。不过当时的东风谷太太身患重病，为了料理守矢神社不得不向外招人，就正好找到了到处找工作的罗曼，而罗曼和早苗的缘分也从那个时候开始。在东风谷太太去世后，守矢神社就只剩下早苗一个人。为了照顾还是初中生的早苗，罗曼不得不每天去守矢神社帮忙，虽然说羽川本来就不认为两人是普通的雇佣关系，不管是罗曼对早苗的照顾还是早苗对罗曼的容忍，都已经超出了一般的顾主和下属的程度，但是现在看来，两人的关系似乎更深一层了。
　　早苗的身上穿着同样款式的校服，短裙之下穿着普通的短袜和鞋子，没有值得注意的地方。一头嫩绿色的长发非常罕见，头上佩戴着青蛙和蛇的发饰，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年下生。
　　但是早苗是绝对不同的，这一点和她的打扮没有关系。可能是因为生活在神社中的关系，早苗身上拥有着空灵圣洁的气息，不容侵犯、不染尘垢，很难想象到现代社会里还有这样纯洁的少女。
　　不过羽川更加在意的是，由始至终，早苗的视线从未从罗曼的脸上离开。
　　“早苗，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罗曼前辈。”一不小心，早苗竟然对罗曼使用了敬语，可想而知她现在的慌乱程度。但是早苗对自己的状态并不自知，不知道她是太紧张，还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早苗将手中这份“真·超·无敌·无双豪华三层便当”举起来，然后几乎用尽了少女所有的气力喊出来。
　　“请和我交往吧！！！”
　　PS：没有存稿，好痛苦。


第七十章 人渣（下）
　　一瞬间，整个三年1班变得寂寥无声，连威微风吹过的声音都让人感到突兀，罗曼甚至能够感觉到教室里的同学的目光在一瞬间聚集在他和早苗身上。
　　罗曼一脸惊讶地看着表白的早苗，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说真的，被可爱的女孩子表白这种事情，他在很久以前也曾经憧憬过这样的场景，但是后来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想法了。毕竟像他这样的人，大概就只有羽川会受得了了吧，实际上比起被女孩子告白，更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其实是罗曼向某个长得不起眼但是意外认真的少女告白吧。
　　至于说早苗，罗曼更多的其实是把她当做妹妹。从接触早苗开始，在那段时间里照顾她，直到最后两人融洽地相处，罗曼都是将自己代入兄长的角色，根本就没想过和早苗谈恋爱这个可能性。
　　明明早苗也是非常可爱的女孩子，不管是年上还是年下，都应该是非常讨人喜欢的异性才对。但是很可惜的是，在此之前，罗曼已经有了交往的预订人选了，没错，早苗晚了一步。
　　直到不知道哪位同学的筷子掉到地上后才彻底打破这份宁静，罗曼才发现早苗正涨的满脸通红，如果要加上特效的话，怕不是在头顶已经冒出了浓浓的蒸汽了。
　　但是同时罗曼也知道，现在也是到了他回复的时候。
　　但是不管是哪一种回答都不对啊喂，尤其是羽川就站在他的身后。要是拒绝了，罗曼实在无法想象早苗会做出什么事来，虽然说以早苗的性格偏向于恬静，而且还有点小迷糊，但是现在这种事情可开不得玩笑。至于说答应早苗的表白，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因为罗曼心目中的人选就站在他的身后，只要罗曼说出肯定的回复，他和羽川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了。
　　罗马尼人生大危机，早苗你怎么突然就给我玩这一出呢？
　　在面对等待着罗曼回答的害羞的早苗，还有教室里外十数名同学好奇的目光，但是最最重要的是，来自身后羽川无形的压力，罗曼的额头开始渗出了汗珠。
　　“罗曼。”身后的羽川突然就叫了他的名字，回过头的时候，看到了羽川带着奇怪的微笑的脸，“我就不打扰你了，其他的事情放学再说吧。”
　　“不，等等。”罗曼阻止了羽川离开，虽然说这是不错的选择，但是罗曼还是做出了决定。
　　果然还是应该拒绝……吧？
　　不过站在前面的早苗终于回过神了，她终于明白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本来，这应该是将错就错的大好机会，但是早苗却感到了一股重大危机。这股危机感是那么真实，就让她想起了当初母亲去世之前的预感，迫使她不得不去做些什么。
　　“不是这样的。”早苗伸出手慌乱地在身前摆动，“我只是、只是来找罗曼……聚餐。”
　　说到最后，早苗露出了沮丧的表情，显然，她为自己竟然在最后一刻退缩感到很失望。
　　“什么啊，只是过来聚餐。”
　　罗曼松了一口气，对周围传来的鄙视置之不理。
　　他不是真的不懂，早苗已经说到这个程度了，就算是再迟钝也应该明白她的心意。但是没办法，罗曼已经陷入了进退两难的位置，不管是什么样的回答都不会有好结果，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可以糊弄过去。虽然不知道理由，但是早苗的退缩给了他一个好机会。
　　所以罗曼只能假装不知。
　　“那么，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
　　安安静静地看着罗曼和早苗的班长大人，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温柔和灿烂，甚至隐隐透露着一丝丝得意。
　　而这个时候，早苗才发现罗曼抓住了羽川的手，原来在刚才罗曼阻止羽川离开的时候，情急之下抓住的。
　　——弄错了呢，罗曼和这位学姐，是真正的情侣啊。
　　一瞬间，早苗难受得想要逃跑到没有人的地方大哭一场，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一种如释重担的感觉。
　　罗曼不了解早苗的心理变化，他只是看着早苗制作的有些夸张的便当盒，又想到了羽川那为数不多的预算，说道：“那个羽川……要不，一起吗？”
　　“……”“……”
　　“人渣！”
　　某个刚好路过的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战场原黑仪，用咬牙切齿的声音吐出了这个能够让教室里所有人都能听到词语。
　　……
　　……
　　这就是中午发生的事情。
　　被人突然地告白，然后就以诡异的方式结束，三人最后都离开了教室。
　　不过因为当事人全部消失的缘故，谣言在三年1班开始流传，甚至延伸出数个不同的版本。有人说罗曼陷入了修罗场之中；也有人说罗曼和羽川以及早苗在某个地方过着人渣一样的午休时间；还有人信誓旦旦地说他亲眼看到羽川躲在角落里看着互相喂食的罗曼和早苗黯然伤神。
　　想象力这么丰富，当个学生实在是太可惜了。而真实情况则是因为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重蟹神少女的一句话，让早苗和羽川都各自离开了，导致罗曼只能一个人呆在角落里啃掉那份豪华便当，差点就把自己的胃给撑破了。
　　羽川就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只不过从中午开始就一直没有过来搭话看来，她倒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至于说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始作俑者，则不是给罗曼回应礼貌而不失愉悦的微笑。真正感到烦躁的人似乎只有罗曼，只有他一个人为这件事感到不安，就像笨蛋一样。
　　——也不知道早苗那边会怎么样？
　　就在罗曼七上八下的心情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平日本来就感到无聊的课堂让人备受煎熬。终于到了下课的时间了，罗曼差点就没跑出教室，但是却感觉手指一痛，原来是小紫在手指上用力咬破皮了。不过当他往下看去的时候，小紫已经缩回他的影子里了。
　　——所以说你到底又是为什么生气啊？
　　罗曼看着不断渗出血珠手指，一时间?械讲恢搿Ｋ砩峡擅挥兄浇砗褪峙琳庵侄鳎懿荒苡靡路床潦冒桑坑淘チ艘幌拢?后还是把它含近嘴里，鲜血的味道一瞬间充斥了他的味蕾……还有小紫唾液的味道。
　　小紫重新回到罗曼的影子后，他的存在感也再次消失了，也就没有人在意这样一幕。等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以后，手指的伤口也不像开始那般严重了，罗曼才把它放下。
　　战场原黑仪带着一点点得意的笑容从罗曼的眼前离开，那个笑容是那么碍眼。不过当她来到罗曼身前的时候，却意外地示意他去找羽川，这个女人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就算她不说，罗曼也会这样做。
　　羽川是三年1班的班长，不像其他同学那样可以离开参加学团活动或者直接回家，所以当教室里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几个人后，她也一直在忙碌。不过当她看到罗曼还坐在位置上的时候，还是走过来了。
　　用巧妙的技巧绕开了其他同学的视野，像幽灵一样不动声色地来到罗曼面前，接着伸出了小刀……后面半句是多余的。
　　“怎么了吗？今天晚上我可能会没空，所以晚饭要自己做了。”
　　羽川的脸上非常平淡，就如平日一样普通，似乎根本不为中午的事情影响。
　　“……羽川，难道不生气吗？”
　　最后还是问出来了。或许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假装毫不在意，这样的态度会更能糊弄过去也说不定。但是果然还是做不到。羽川是不一样的，她在罗曼这里是特别的存在，不是那种能够用模糊的态度忽略的人。如果可以的话，罗曼不希望羽川感到任何一点难受，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一点委屈。
　　“我为什么要生气呢？”
　　“……”
　　“我不是罗曼的什么人，只是同一个班上的同学而已。如果一定要说和其他同学有什么不同的，大概就是我是这里的班长，而且从高一的时候开始认识罗曼吧。”
　　“真的……只是这样吗？”
　　羽川的话让罗曼一愣，他无法接受这种说法。羽川对罗曼来说是特别的，特别的人，能够为了她做任何事的人，比任何人——甚至比罗曼自己还要重要的人。所以同样的，他也希望自己在羽川心目中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而不是一个相识了两年，仅仅是因为是班长就多加照顾的普通同学。
　　“是啊。”羽川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着说道，“所以罗曼一定要注意了，以后请自己打扫卫生，记得自己去做饭，没钱花的话就去自己打工，我是绝对绝对不回去帮你的，因为我只是罗曼的普通同学的一员而已。”
　　“……”
　　了解了，果然是在生气啊。
　　罗曼松了一口气。如果羽川真的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只是被当做一个普通的同班同学看待，他就绝对不会好受。刚才的话虽然只有数秒钟的间隔，然而却足够他感受到了那种绝望和痛苦，用悲痛欲绝来形容也不为过。幸好的是羽川只是在闹别扭，而是因为早苗中午的告白闹别扭。
　　一时间，竟然让罗曼恍如隔世。
　　“明白了吗，罗曼？”
　　“哎？什么？”
　　看着一脸茫然的罗曼，发现他真的没有弄明白后，羽川叹了一口气。
　　“记住这种感觉了，罗曼，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接受被人拒绝的结果。当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付出一切，把那个人视为比任何都重要的人时，遭受拒绝就和被全世界背叛一样，所感受到的痛苦是绝对无法想象的，当感情的变化超越了一个人所能够承受的程度，悲剧往往就会发生。我一直很高兴罗曼是一个不懂得拒绝别人的人，因为不去拒绝人，就代表着幸福的延续，即便我知道这样对罗曼是不公平的，但是依然为之感到高兴。所以罗曼，请你记住了，不要轻易拒绝少女的要求，因为心思细腻的少女是非常敏感的。”
　　罗曼再一次被说教了，然而说教的内容却出乎意料。如果说羽川责备罗曼没有很好地处理男女关系，或者说责备他放任早苗离开，他还是非常容易地去接受。但是罗曼却没想到羽川责备他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打算拒绝早苗。
　　她觉得罗曼不应该拒绝早苗，而是去接受早苗的感情。
　　罗曼没有向羽川隐瞒早苗的情况，不管是当初接受东风谷太太的拜托，还是后来对早苗的照顾，羽川都非常清楚。或许她很明白罗曼这样做会是什么结果，她知道早苗会对罗曼心生爱慕之情，也明白罗曼对早苗来说是仅次于逝去的母亲的重要的人。所以羽川也明白，被罗曼拒绝的早苗是多么痛苦，痛苦到感觉被全世界背叛了。
　　虽然拒绝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熟悉罗曼的羽川却知道，那时候装傻的罗曼已经很明显地表明自己的态度了。
　　但是——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他去接受早苗？既然羽川那么了解罗曼，那也应该明白罗曼对她的感情才对，那为什么还要让罗曼接受早苗的告白？
　　“因为，我也是女孩子啊。”
　　因为是女孩子，所以明白早苗的感受；因为是女孩子，所以不想希望早苗被拒绝；因为是女孩子，所以羽川想要看到一个好的结局。但是真正的理由不只是这样，这不代表羽川大方到放弃罗曼。
　　因为罗曼从来没有隐瞒过早苗道歉情况，所以羽川知道早苗很快就要离开这个国家，去到一个可能再也回不来的地方。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是细腻的羽川却知道早苗去的地方和所谓的“出国”有着天壤之别，或许也就只有罗曼这个笨蛋才弄不明白。当然，更加重要的理由其实是罗曼的态度，其实在中午的时候罗曼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了——他选择的人，其实就是羽川。
　　这是比任何理由都要坚实的根本条件，这才是羽川自信的根源。
　　PS：说起来，人渣的本愿不就是H吗？
　　诸葛翼或是最大赢家，在开卷之前说过班长最棒的那位请出来一下。


第七十一章 一个小时的约会
　　和早苗来历不明的迷之自信不同，羽川和罗曼之间拥有着长达三年的感情，再加上数个月的密切联系以后，早已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默契，这是其他外来者怎么做也无法破坏的羁绊。所以说啊，羽川并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大方，就正如她所说的那样，羽川也是一个少女。
　　“去吧罗曼，不管做些什么都好，但是绝对不能只是看着。她不是要离开了吗？至少也应该让她笑着离开。”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感觉哪里怪怪的。”
　　虽然不知道羽川的话哪里不对劲，但是总体来说还是说的没错。早苗将要离开这个国家，以后再次见面的机会很小，这个时候应该让她高高兴兴、毫无牵挂地离开。如果让她到最后依然带着遗憾，罗曼绝对无法原谅自己。
　　“所以赶紧去找嗯——”
　　“羽川，怎么了吗？”
　　羽川突然扶着额头，露出了难受的表情。
　　“没什么，只是有点头晕。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好好休息一阵就没问题了。”
　　“真的没问题吗？我觉得还是去看医生比较好。”
　　太累了吗？也是呢，不仅要完成学校的工作，还要照顾好罗曼和小紫两个人，再加上生活在那样的家庭……看来，羽川的事情也不能继续拖下去了。
　　“没事的，我会注意的。现在更重要的事情不是这个，快点去找早苗小姐吧。”
　　“我知道了。”
　　罗曼担忧地看了羽川一眼，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
　　……
　　罗曼非常幸运，来到一年班的时候找到了早苗。
　　早苗也是属于不加入社团的一份子，不过和某些摸鱼人士不同，早苗没有加入社团是因为要打理神社，除此以外还需要照顾两位老人（？）。
　　不过她今天显然是神不守舍，走到门口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落在就站眼前等着她。看着她憔悴和沮丧的俏脸，罗曼感到非常自责，因为这些都是因他而起。
　　“早苗。”
　　“嗨！咦？罗曼？”
　　很显然，早苗没想到罗曼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早苗看来，在发生中午那件事后，罗曼更应该在这个时候和羽川好好解释。为了避免误会，他会适当地避开她，绝不应该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和她见面。
　　脸上露出了惊讶和欣喜的表情，但是下一刻就沉寂下来了。
　　“罗曼……为什么会在这里？”
　　“说什么奇怪的话呢？我就不能出现在这里吗？再说了，中午说了那么奇怪的话，至少也应该给我负起责来。”
　　“负责……”
　　罗曼的话才奇怪吧，这种让人容易想歪的说法，不过早苗却意外的没有想歪。在她看来，中午在罗曼的女朋友面前表白了，为了消除误会，自然也需要早苗去解释清楚才行。毕竟早苗和罗曼的关系本来就不一般，他们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开始交往。
　　但是现在却需要她去解释，对于表白失败的少女来说毫无疑问是一件痛苦至极的事情。
　　但是，如果是罗曼的话……如果是罗曼，在离开之前，绝对不能给他留下麻烦才行。
　　“我知道了，我会和学姐解释清楚。”
　　早苗的话让罗曼感到不解，不过很快就弄清楚她在想什么。按照早苗的性格，以及她对罗曼的感情，大概是准备和羽川澄清吧。
　　真是的，这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羽川那边就不需要你去说明，可以的话，能陪我走走吗？”
　　“咦？”
　　“虽然时间很短，但是从这里到神社，步行的话大概会有一个小时的路程。怎么样，只有一个小时的约会，巫女小姐能给我赏脸吗？”
　　早苗瞪大着眼睛，一脸震惊看着罗曼，在迷迷糊糊之间就答应罗曼的“约会”了。
　　现在已经到了五月，已经快要进入夏天了，但是依然可以感受到春天的气息。下午三点多的阳光已经比夏天的温度还是有些差距，暴露在阳光下的罗曼并没有感到难受，不过长时间暴晒也多少会让人受不了。
　　罗曼和早苗在树荫下前行，偶尔吹来的凉风让人有一种喝冷饮的凉爽，这种自然风带来的感觉比吹空调还要舒服。
　　早苗似乎到现在还无法集中精神，大概是太过投入这次“约会”吧。和男生的第一次约会，和罗曼进行约会，对她而言是非常具有冲击性的事情，似乎完全忘了这一次约会只能维持一个小时。
　　“早苗。”
　　“嗨！”早苗突然全身僵直，然后大声喊出来了。
　　所以说你是小学生吗？虽然说早苗已经是可以独立打理神社的人了，但实际上她在生活中还是带着小迷糊的少女，偶尔也会作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举动。不过这点小冒失并不会让人感到反感，反而会让人感觉很可爱。
　　大概是这样，东风谷太太才会放心不下她吧。
　　“要上车了，走错方向了哦，继续往那边走的话会迷路的。”
　　“是、是吗？对不起。”
　　“这个时候就不要道歉了。”
　　突然的出丑让早苗不敢抬起头了，涨红着脸埋在胸前，这样子让罗曼怀疑她到底能不能看到路况。
　　真是的，以前还没有发现，现在才知道早苗这种容易害羞的性格让人堪忧啊。
　　感觉如果继续下去，两人可能会一言不发地回到守矢神社，这个结果无论是罗曼还是早苗都无法接受的，所以罗曼不得不打开新的话题。
　　“早苗还是第一次和男生约会吗？”
　　“是、是的。妈妈说不能随便和男生出去约会，神社还有工作也帮忙，而且想要考上好的高中就要努力才行，所以还没有想过交往的事情。但是如果是罗曼……第一次交给罗曼的话，实在太好了。”
　　还真是辛苦你了，但是你这不觉这种话是不是说得太过了？
　　不过还好的是，这条路是走向郊区的路，所以周围没有其他人。
　　早苗依然没有勇气抬起头来看着罗曼，但是在经过这些碎碎念后，总算恢复了不少。然而脸上的娇羞却没有消散，依稀可见的羞红更加明显了。双手的十指纠缠在一起，少女婀娜的身姿也变得不自然了，大概是发现刚才的话让人翩翩遐想，羞怯的眸子偷偷地看着罗曼的反应，却发现罗曼毫无表示后，顿时感到失望起来。
　　“那个……罗曼。”
　　“什么？”
　　“那个学姐……是罗曼的女朋友吗？”
　　“大概吧。”
　　“大概？”
　　情侣交往这种事情，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大概”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又算什么？
　　好奇心压制了羞耻心，早苗带着询问的表情看向罗曼。
　　“该怎么说呢？我和羽川是在高一就认识了。”“也就是说罗曼和羽川学姐交往两年了吗？”
　　早苗无比震惊地看着罗曼，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更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能够忍受罗曼两年的时间。本以为这个世界上大概就只有她可以照顾整天知道偷懒，沉迷游戏和美少女战士，一天不吃甜食会死的罗曼，没想到居然已经有人在两年前已经接受了这份使命（……），早苗突然觉得自己输得不冤。
　　“不对，我只是一个在接受照顾而已。大概是在几个月前，是上个学期末吧，我们才真是开始……大概算是交往吗？”察觉到早苗更加无法解开的疑惑，罗曼继续说道，“就是情侣应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但是我们没有尝试去约会，也没有谁试过去表白。但是我们已经是情侣了吧，虽然说那些重要的步骤好像还没有经过，但是不管是我还是羽川都没有在意。”
　　“这么说，罗曼和我一样是第一次约会吗？”
　　惊讶和喜悦，从湿润的眼睛流露出来，传递到了罗曼的心里。
　　在这一瞬间，罗曼也开始动容了。他甚至有些后悔说出这些话，早苗心中的这份幸福实在让他无法承受起来。
　　但是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嗯，是这样。”
　　一时间，早苗的脚步也变得轻快了起来，和罗曼记忆中在神社里穿着巫女服的少女逐渐重合。感觉不再是怀着心事的少女，而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在神社中天真浪漫地或者的女孩。
　　“罗曼，果然是笨蛋呢？”
　　脸上的阴云已经褪去，连那份少女的羞涩也消失不见了，就像平日一样，在罗曼的眼中露出了属于她的娇憨。
　　“这句话我不能当做没有听到哦，就算平时的成绩只是在及格线上下，但是我离笨蛋还是有距离的。”
　　“不，罗曼就是笨蛋。”
　　她突然就靠过来，可爱的包子脸离罗曼变得很近，但是脚步又突然加快了。
　　早苗和罗曼面对面走着，和罗曼往前走不同，她则是倒退着前进，去丝毫不比刚才慢多少，但是这样倒退着就根本看不到路面了。
　　“不要这样走，小心被绊倒了。”
　　“没关系哦，我相信罗曼一定会保护我的。”
　　——虽然你这样信任我让人很高兴，但是至少也要体谅一下我的努力才对啊。
　　不过罗曼最后还是没有阻止她，这算是对早苗的愧疚吧，他能够做到的也就只有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连补偿也算不上。
　　“罗曼难道要让羽川学姐主动表白吗？就和今天的我一样。”
　　“不，我没有这个打算。”
　　大概是想起了中午的表白，早苗脸上的轻快消去了不少。
　　“但是罗曼为什么就不能主动一点呢？羽川学姐可是女孩子哦，女孩子有女孩子的矜持，如果不是到最重要的时候，我觉得没有女孩子会主动和男孩子表白吧。”
　　不，其实还是有不少女孩子在遇到喜欢的男孩子时，就像饿了好几天的孤狼一样扑过去，至少罗曼就见过有被女同学拉上天台的男生。
　　“等等，‘情侣应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该不会是……”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么，早苗突然就满脸通红，甚至差点就无法站稳摔倒下去，指着罗曼厉声道，“H！hentai！罗曼你居然和羽川学姐这么不纯洁。”
　　“不，这些事情还没有做，而且我觉得这些都是情侣之间非常正常的运动，倒不如说是非常纯洁才对。还有……”罗曼用诡异的目光看着她，“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早苗。”
　　“呜哇啊！笨蛋罗曼不要再说了啊。”
　　早苗已经明白自己想歪了，羞愤欲死的她想要扑过来捂住罗曼的嘴巴，不过她怎么可能成功呢？
　　不过有一件事早苗说得很对，那就是罗曼不应该这么被动。
　　表白，然后约会，这对情侣来说是非常普通的事情，不过罗曼从来没有对羽川做过。虽然只是一种形式，但是如果不去做的话，总感觉会漏掉一些什么，现在看来就是这个了。他对这些情侣活动不在意，也以为羽川不需要，现在看来不是羽川不在乎，而是少女的矜持让她无法主动提出来，而罗曼也从来没想过这方面。
　　少女的情怀，总是希望有一个英俊王子带着她策马奔腾吧。
　　主动……吗？总感觉会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有什么参考书能给点提示吗？
　　“罗曼说的‘情侣应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是什么？”
　　“嗯……补习功课、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带孩子，好吧，最后一项没有。”
　　“这、这、这哪里是情侣了？”“咦？难道不是吗？”
　　这简直就是结婚夫妇的普通日常啊！
　　然而看着罗曼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早苗张开嘴的时候，却根本无法把这句话说出来。她终于明白罗曼和羽川为什么不存在告白和约会这种事，也明白罗曼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把她约出来，因为罗曼和羽川这两个人，走的路比早苗想象中要更加遥远。
　　早苗的心情，在这一刻就变得更加沮丧了。
　　就在三个小时前的中午，她的表白作战才刚刚开始，本以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但是现在看来，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没有机会了。
　　PS：“作者有话说”的新功能里居然能@读者，看起来似乎很有趣，不过要是对方不管你的话，岂不是很尴尬？


第七十二章 告白
　　“早苗，你在想什么？”
　　突然看到早苗停下来分神，罗曼不由担忧地走过去问道。
　　“不，没什么了。只是在想，罗曼和羽川学姐真是特别啊。”
　　“是吗？我觉得很正常，也很喜欢这样。”
　　早苗转过头去，不想让罗曼看到自己的脸，埋着头往前走。
　　她的脚步太快，让罗曼不得不继续追上去，后来罗曼差点累得走不动的时候，早苗的脚步才慢慢降下来。
　　“罗曼准备怎么办呢？是继续这样下去？”
　　继续什么？
　　罗曼感到一头雾水，不过很快就醒悟过来。早苗的意思大概是罗曼怎么处理和羽川的关系，是继续这样维持下去，还是像她建议的那样，去表白然后约会。
　　“大概是找个时间去表白吧？虽然感觉现在才这么做很奇怪，不过还是想要主动一次试试。”
　　罗曼不知道羽川是真的不在乎还是等待着他主动，但是不管是哪一种，罗曼都愿意去尝试，而不希望让羽川留下遗憾。
　　至于说要怎么去表白，表白的时候应该说什么，这方面他倒是一窍不通。
　　“那罗曼准备怎么做呢？罗曼刚才说了吧，罗曼还从来没有和女孩子告白约会，告白的时候应该说什么也根本不懂，说不定到时候会太紧张咬到舌头哦。”
　　“我，我觉得因为太紧张说不出话的可能性会更大。还有，请你一定要把咬到舌头这件事忘掉。”
　　那是和早苗认识不久的事情。当时的东风谷太太还在世，罗曼刚进入守矢神社，被要求去做接待香客的工作。天见可怜，在那之前的罗曼还从来没有尝试过一次性面对这么多人。在学校里没有存在感，打工的时候更多是一对一交流，正好遇到好几个游客罗曼居然在情急之下咬到了舌头，这大概是他为数不多的人生污点吧。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罗曼的脸也开始发烫起来，倒是少有的看到罗曼发窘的表情，早苗变得很开心。
　　“不过告白也是一个问题呢，或许我应该买一些恋爱书籍好好参考一下？少女系小说什么的，应该没有问题吧。”
　　“其实不需要这么麻烦，我可以帮助罗曼哦。”
　　“你？”
　　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走偏了，走向守矢神社这段路本应该是是和早苗的约会，却不停地讨论着他和羽川的事。更重要的是，这些话题都是早苗主动提起，而罗曼则是顺着她的想法去应和。
　　和正在约会的女孩子讨论如何去对另一个女孩子告白，这是何等诡异的一幕，罗曼甚至在怀疑早苗是不是另有打算。
　　不过现在的时间是属于早苗的，不管早苗有什么要求，罗曼还是尽可能地去答应她。
　　“不要小看早苗哦，早苗昨天也是很努力地为今天准备呢。”
　　早苗的脸上开心的笑着，却没有让人感觉到里面有高兴的情绪。不过她依然很努力地，把自己高兴的一面展露出来。
　　这本来是属于她的表白大作战，现在却只能为她人作嫁衣裳，早苗的心情，已经超出了罗曼可以理解的范围了。
　　但是为什么呢？就算生气也好，告诉咒骂也无所谓，唯独这样和声和气地露出笑容，却是罗曼无法应对的。
　　“来，跟着我读。”
　　“……”
　　“羽川学姐，不对。羽川，我喜欢你。”
　　“……”
　　她的眼中充满了渴求和希冀，无比期待着罗曼能够跟着她念出这句话。
　　罗曼看着她的脸，被那灼热的目光刺痛到，目光想要躲开。
　　“羽川……我喜欢你。”
　　这是多么简单的一句话，但是却让罗曼用尽了所有力气一样，也不能让近在咫尺的早苗听到。
　　“不行，声音要更大一点，眼睛要看着对方的眼睛，现在这样根本就没有诚意，会被羽川学姐马上拒绝也不奇怪。”
　　说完以后，早苗沉默着等待他，但是这让罗曼怎么有勇气去直视？
　　“我……喜欢你。”
　　内心，被触动了，仿佛被暖洋洋的液体裹住。早苗的心意毫无保留地传递到了罗曼的心里，这一刻，罗曼也明白早苗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罗曼不再逃避，他抬起头来，面对着早苗的目光。
　　“我喜欢你……真的。”
　　是的，罗曼喜欢着早苗。像喜欢自己妹妹一样喜欢，像喜欢家人一样喜欢，又像喜欢恋人一样喜欢。人类的感情本来就是复杂的，就像恋人会成为爱人，最后也会成为亲人，爱情成为了情亲，而这份爱情也不会因此而消失。这不是应该掩饰的感情，喜欢就是喜欢，应该说出来的时候就不要再逃避。
　　——是的，我喜欢你，早苗。
　　“我也是。”
　　少女的娇躯投入了他的怀中，两人互相拥抱着，想要将对方和自己揉成一体。罗曼感受到胸前的少女发出轻轻的颤抖，随后就发现前襟已经被滚烫的液体浸湿了。
　　——哭出来了吗？让女孩子哭泣了，我，果然是一个糟糕的男人。
　　罗曼的眼中充满了怜爱，脸上也变得更加柔和，心痛的感觉油然而生。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时间能够一直下去。可惜的话，让早苗一直留在这里，一直留在他身边。
　　“记住了哦罗曼，心意的话，一定要说出来才能传达，不能因为感受到就放任不管。”
　　“我知道了。”
　　离开罗曼的怀抱时，早苗的脸上已经再次露出了笑颜，那是发自真心的喜悦。只是那淡淡的泪痕，和尚未消失的泪珠，在述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加油啊罗曼，不可以让羽川学姐继续等下去。”
　　“我知道了。”罗曼轻轻擦拭着残留在早苗脸上的泪珠，“只要找到机会，我就第一时间跟她告白。”
　　“再见了。”
　　早苗转过身，往远处跑去了。
　　罗曼默默地看着早苗离开，直到她的影子消失在视野以后，才回过神来。
　　离一个小时的约会时间还剩下二十分钟，下一次，会还给你。
　　PS：看了看日益减少的订阅数，感觉写成言情是一种错误（无奈摊手），但是作者君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啊。


第七十三章 夜袭
　　和早苗分开后，罗曼去了超市一趟。
　　中午的时候已经从羽川手上拿到钱，不过今晚也必须用银行卡去自助取款机一趟。
　　早苗的表白让罗曼感到彷徨，不过却不打算继续在这里纠结。早苗虽然即将要离开，但是毕竟还没有离开。再者，不管她跑到哪里去，罗曼终有一天会找到她。
　　幻想乡，到底又是什么地方呢？听上去有点像《亚瑟王传奇》里的阿瓦隆，不过很显然是不一样的地方，毕竟两者的画风截然不同。所以还是找个时间问清楚才行。虽然说连接Akasha后，这个世界的一切尽在眼前，但是在此之前，罗曼还是希望能够了解早苗到了怎么样的地方。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天还带着灰蒙蒙亮。五月份的日本即将迎来夏天，白天的时间比晚上要长，让人有一种时间上的混乱感。
　　买了一盒半价鸡蛋，还有一点青菜，再加上家里的肉罐头，也算是一餐了吧。罗曼在家政技能上只能算一般，以前一个人的时候随便弄点吃的，后来羽川过来串门后就交给她了，所以在这方面的技能没怎么提升。
　　“父亲，你好像很不高兴？”
　　晚饭的时候，小紫突然间说了这样一句话，让罗曼感到十分诧异。
　　“是吗？你这样觉得？”
　　“是的，从和早苗小姐分开后就一直是这样。”
　　罗曼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一种照镜子的冲动。虽然说他不是那种喜欢掩饰自己情绪的人，但是如果自己的烦恼影响到其他人就不是那么好了，尤其是在这件事上没有人能帮上忙的时候。
　　“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
　　罗曼拿出了肮脏的大人们对付小孩子的话，不过小紫很显然不吃这一套。
　　“是因为早苗小姐要离开的事情吗？”
　　小紫一直待在罗曼身边，唯独前天的时候和他分开了，罗曼也正好是那天才知道早苗要离开。虽然说罗曼和羽川交流的时候没有可以避开小紫，但是却没想到她居然能够联系起来。
　　不过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嗯，早苗很快就要离开了，跟着神奈子和诹访子离开。虽然以后见面的机会少了，但是我不会感到伤心，因为我们终有一天还是会见面的。”
　　小紫用牙齿轻轻咬着筷子，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后：“早苗小姐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一个叫做‘幻想乡’的地方，也是我以后一定会去的地方。”罗曼伸出手来揉着小紫的头发，然后用恶狠狠却一点压力也没有的语气说道，“别以为我没看到你把青菜夹放到我的碗里，赶紧把它吃掉！”
　　“才不要！”
　　结果小紫对罗曼做了个鬼脸，端着碗跑开了。
　　——这倒霉孩子。
　　妖怪都有属于自己的能力……应该说不知道是妖怪，不管是哪一种生物，同种生物的不同个体，都拥有自己不同的技能。鬼族的巨力、迷牛的迷惑，这些都是属于它们与生带来的天赋。而“间隙妖怪”这种罕见的妖怪自然也不例外，她们能够藏在阴影里，潜伏在影子里，夺走人的存在感。
　　而在最近，小紫也终于开发出了自己的新能力，如果一定要命名的话，应该可以称之为“阴影穿梭”。
　　打开阴影与阴影之间的通道，在一个阴影里穿梭到另一个阴影。不只是小紫自己，她还能把其他东西也传送过去，就好像下午的时候小紫从橱柜的巧克力棒送到学校里一样。
　　罗曼突然就觉得自己弄清楚家里的零食消失得这么快的原因了。
　　不过小紫并不是直接从家里把巧克力传送到学校。这个距离实在太远了，以小紫的能力来说根本不可能做得到。她是从学校离开，通过阴影穿梭不断靠近公寓，然后从橱柜里拿走巧克力棒再回到罗曼身边。
　　来往一趟没有超过五分钟。不过也对，平日里罗曼从公寓到学校之间赶路需要顺着马路前行，而小紫的阴影穿梭则是直线赶路，，再加上阴影穿梭的速度本来就比步行要快得多，所以这个时间其实不算短。
　　吃完晚饭后，罗曼决定出去一趟，因为他需要去取钱。
　　“小紫，我要去取钱了，要和我一起去吗？”
　　“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买补丁。”
　　“你说话的时候至少也要看着我。”
　　在吃完晚饭以后，小紫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了。没错，现在的小紫终于体会到了网络的魅力，但是、但是……罗曼也终于亲身体会到看到一个人堕落是什么感受了。明明在两天前还是一个粘着父亲寸步不离的乖巧孩子，为什么在一眨眼之间就变成了沉迷网络的网瘾孩子了呢？
　　——快点把那个可爱乖巧的小紫给我还回来啊！
　　看着对着他摆摆手，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的小紫，而且还时不时发出“口桀口桀口桀”这样像怪大叔一样的笑声，罗曼心里咆哮着。
　　但是每次要说出来的时候，罗曼都会想起是他自己一手一脚地去教小紫怎么样上网和玩游戏的，顿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幸好羽川在昨天中午就离开了，今天晚上也不打算过来，要是被发现了的话大概又要一顿说教，说不定会为了把小紫掰回来会把电脑锁起来。
　　自助银行里罗曼所在的公寓不远，在对面马路就有，走过人行立交桥后左转三十米就到了。回来的时候路过便利店，罗曼买了两个布丁，不过鉴于所剩不多的预算，最后只能买小份的便宜货。
　　看来有必要认真找一份正常的工作了。
　　乘坐升降电梯回到公寓的时候，正好听到旁边的电梯也响起到点停止的声音，也就是说隔壁电梯也在这一层停下。罗曼的脚步不由一顿，感觉哪里出了问题。
　　不过从入住以来，罗曼也很少见过同一层的邻居。这里毕竟是公寓，不会像普通民居那样朝夕相见，住在公寓隔壁的另据可能这辈子也见不到几次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再者，这栋公寓还有好几层是没有人居住的。
　　罗曼回头看向电梯口，随后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从电梯里走出来。
　　罗曼不知道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因为眼前的人被非常严密地遮掩起来了。
　　整个人身上披着雨衣，整个脸藏在雨衣里的兜帽，正好背着灯光的祂藏在光照的死角里。祂穿着黑色的长靴，两只手带着橡胶手套，这幅装束就算是在下雨天里也显得过分，更何况这里是在新建不久的公寓里。
　　仅仅是一眼看过去，就让人想起了“可疑分子”这个词语。罗曼犹豫了一下，最后没有选择回到家里，而是继续走过去，往步行楼梯的方向走过去。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在他想要藏起来的时候，全身藏在雨衣里的可疑人突然动起来了。就像炮弹一样，用罗曼根本无法相信的速度向他冲过去。罗曼已经看到雨衣人举起了拳头，瞄准他的头打过来，那个可怕的速度和力量让人感到绝望，死亡的危机感笼罩在他身上。
　　然而罗曼早有准备，或者说这是下意识的反应，手中的布丁向着雨衣人甩出去，然后身体就往楼梯口冲出去了。
　　雨衣人和布丁的碰撞已经看不到了，因为罗曼已经开始往楼梯的方向往上爬，但是从溅到他身上的布丁看来，两块布丁应该已经被粉碎了，但是也为罗曼逃命挤出了那么一丝丝时间。
　　在死亡的压迫下，缺乏锻炼的罗曼也能爆发出强大的潜能，攀爬楼梯的速度不逊于平时在平地上奔跑的速度，但是死亡却远离的迹象，反而越发迫近了。
　　轰——轰——
　　雨衣人的拳头撞击在楼梯口的墙壁上。
　　原谅罗曼用“撞击”这个词语，因为如果雨衣人真的是杀人犯的话，那就一定是无谋的凶手。因为祂会从半层下的楼梯平台上，利用强大的弹跳力离开楼梯阶，像离开弓弦的羽箭一样射出，对着在上半层的罗曼撞过去，然而每一次都只能用拳头打在墙壁上。这种直线射击非常容易避开，但是并不代表罗曼已经了危险，因为雨衣人依然在瞄准他。
　　只要罗曼稍作停顿，只有被雨衣人靠近，罗曼就一定会被杀死。
　　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已经无法思考了，因为逃命的冲动凌驾于一切理智之上，罗曼甚至忘记了自己在那一层。
　　楼下不断传来的撞击声告诉他，雨衣人一直没有停止过自己的袭击，越来越近的轰鸣预兆着死亡的靠近。
　　终于，罗曼发现自己无路可逃了。就算再高的楼也有楼顶，出现在罗曼眼前的是顶层的天台，这将会是罗曼逃命的终点。空荡荡的天台告诉他，往上爬其实不是一个好选择，但是命运不允许他重新做出选择。
　　绝望，在一瞬间充斥了罗曼的大脑。
　　不，他还有选择。就算再怎么伪装也好，罗马尼·阿基曼从来就不是普通人，就算希望自己成为一个普通人度过余生，当命运的红线出现时，属于“普通人”的罗马尼·阿基曼就会从世界上消失。
　　所以，这本来是一条死路的天台，对罗曼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位置是三十层的顶楼，超过一百米的高度，这个高度掉下去做自由落体运动一定会死。但是也因为这个高度，让罗曼能够在空中来得及反应过来，只需要给自己加持【轻盈】和【漂浮】，他就可以像羽毛一样落到地面。
　　罗曼跑到了天台的边缘，正准备跳下去，然后却恍然大悟。
　　“我为什么还要逃？”
　　PS：才发现上一章的字数是1900+，就当作给大家的福利吧。这一章3000+，请收好（这个月的全勤越来越困难了）。


第七十四章 堕落的小紫
　　罗曼转过身，紧盯着天台的门口，只要一发现雨衣人出现在视野内就发动【禁锢】。然而意外的是，已经准备就绪的罗曼却再也没听见楼下传来轰响的撞击声，站在天台的他感受着晚风的冰冷，在好几分钟后才明白自己被雨衣人给鸽掉了。
　　所以说这算什么？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不做人了，为什么要在最重要的时刻退缩？难道就不知道要鼓起勇气是多困难的一件事吗？
　　一道冷风吹来，罗曼打了一个哆嗦，最后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事实。不过也让罗曼松了一口气。虽然说刚才已经做出决定，但是那毕竟是在死亡的压力下做出的无奈选择，和罗曼本人的意愿有太大的出入。
　　但是这并不代表威胁已经离开，因为雨衣人究竟是什么人，祂为什么要袭击罗曼，这些问题都还没有解决。罗曼不知道雨衣人对他的袭击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临时起意，如果是后者的话还好，要是雨衣人是有目的的把罗曼当做袭击对象，那么罗曼的危机可能从现在才刚开始。
　　罗曼穿过天台的大门，正想顺着楼梯走下去。当离开天台，离开了晚风的呼啸声后，却听到了楼下传来的脚步声。
　　那是很微弱的脚步声，和雨衣人那种莽撞的袭击截然不同，如果不是楼梯上没有其他杂音，罗曼根本就无法听到。
　　犹豫了一下，罗曼最后还是决定开口问道：“是谁？”
　　“爸爸。”是小紫的声音。
　　脚步声消失了，下一刻，小紫出现在罗曼的眼前。
　　“爸爸，你没事吧？”
　　小紫已经顾不上“成熟的称呼”了，她扑到罗曼怀中，紧紧地抱着他。
　　她的身体轻轻地颤抖着，不断述说着她心中的恐惧，让罗曼心疼将她抱紧。
　　“小紫，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在罗曼一顿安抚以后，小紫才说出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原来在罗曼遇见雨衣人的时候，也就是在自己所在房子的那层楼时，雨衣人向罗曼发动攻击的动静就已经惊动了房间里的小紫。
　　当时雨衣人将布丁打成碎末以后为罗曼争取了逃命的时间，但是最后还是将拳头打在墙壁上。还在沉迷网络的小紫被惊动了，生怕这个动静和罗曼有关，所以从房间里跑出来。那个时候，罗曼和雨衣人都已经在楼梯里进行追逐战，但是走廊上残留下来的布丁还是让小紫知道罗曼被牵涉进来了。
　　所以小紫想也没想就利用“阴影穿梭”的能力往撞击声的上方传送过去。因为无法判断罗曼和雨衣人到底在哪个位置，所以小紫只能一层又一层地看一次，在最后终于看到雨衣人的时候，想也没想就拉开了阴影的通道，将雨衣人扔到了公寓的楼下。
　　失去了声音的指引，小紫又害怕会过错罗曼，所以只能用双腿一个阶梯一个阶梯地往上爬，在最后听到罗曼的声音后才发动能力。
　　小紫离开房间的时候没有穿着鞋子，是一直光着脚爬楼梯，而且因为太着急，所以还在楼梯上摔到了几次，双腿已经红肿起来了。
　　“那个混蛋！”
　　没错，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袭击者，也就是那个雨衣人。
　　一瞬间，劫后余生的轻松感消失了。
　　“爸爸，我带你回去吧。”“拜托你了，小紫。”
　　小紫发动能力并不需要直接接触阴影，一阵失重感顿时出现，在经历“坠落——停顿——坠落——停顿”的数次重复后，罗曼和小紫终于回到家里了。
　　罗曼把小紫放到床上，然后说道：“你等等，爸爸给你涂上药水。”
　　然后便从跑到厨房里，从橱柜中把医药箱搬出来。
　　“嘶——”
　　“嗯？好痛吗？”
　　在涂上药水的时候，罗曼听到了小紫发出的声音，而且双腿也痛得往后躲开。
　　但是对于罗曼的问话，小紫却用摇头来回复。
　　“没事的爸爸，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我感觉到，这里和这里——”小紫指着发肿的腿上，“它们很快就会痊愈。”
　　什么意思？
　　罗曼看着发红双腿，因为摔到的部位不在同一个位置上，所以只是微微发红。皮肤没有磨损，也没有出血，大概过几天就会好起来。不过在这几天里，双腿最好还是不要乱动，因为这样很容易会让伤口恶化。
　　小脚趾如珍珠般圆润可爱，洁白的肌肤就像常年用牛奶清洗护理一样细腻，让人怀疑她是否从未用这双腿踏上坚硬的地面上，但是从“出生”开始就一直照顾小紫的罗曼很了解不是这样。小紫的双腿从来没有很好地护理，在家里的时候不喜欢脱鞋，又因为天气渐渐变热，出去外面也没有穿上袜子。
　　这大概是属于妖怪的能力之一吧。
　　娇嫩的肌肤隐约可以看到淡淡的青筋，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在洁白的肌肤下淡淡的粉红，这双腿就像艺术品一样精致，让人爱不释手。
　　罗曼第一次发现，原来女孩子的双腿也能这样吸引人，真想让人细细地抚摸。不过他并不是真正的腿控，而且他也知道现在更重要的是处理伤口，只是这样一样动作就变得更加温柔，处理的过程也变得更加绵长了。
　　“父亲。”
　　“弄疼你了吗？”
　　罗曼抬起头来，却发现小紫露出了害羞的表情，她的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父亲……很喜欢小紫的脚吗？”
　　罗曼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没有……还有，以后不许用我的电脑看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姆——”小紫的脸顿时气呼呼鼓起脸，“骗人，父亲刚才明明就色眯眯地看着。”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用‘色眯眯’的词语来形容我的表情，但是我可以非常明确地告诉你。”
　　罗曼的脸顿时一冷，他觉得小紫似乎已经被糟糕的网络信息污染了。果然，像小紫这样纯洁的孩子，对复杂的网络信息毫无抵抗力啊。
　　他突然想起了昨天傍晚，他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小紫用电脑看着奇怪的漫画，嘴里一直发出奇怪的笑声。
　　罗曼用冰冷的语气，仿佛在给罪犯宣布判决一样：“死心吧小紫——
　　——我喜欢的，是成熟的大胸·部姐姐”
　　PS：七十三章作出修改了，修改的内容是在第三十五段加上半句话。虽然不是什么重要内容，不过能让剧情变得不那么生硬，姑且回去快看看吧。
　　书客手机客户端是没办法看到章节修改，因为是缓冲的内容，需要下架再上架。嘛，真是麻烦大家了。


第七十五章 找上门
　　当天晚上，罗曼在自己的电脑里找到了许多工口网站的浏览记录，还有许多被隐藏起来的糟糕读物。在小紫的一片哀嚎声中，他毫不留情地把这些东西全部删除了。
　　然而，更加让罗曼想不到的是，这个孩子堕落的根源居然是有一次用他的账号上游戏，被“幻想乡”的八云紫教坏的。
　　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八云紫！
　　罗曼决定，以后在不使用电脑的时候，一定要把它锁起来。
　　雨衣人带来的袭击让罗曼耿耿于怀。他想过要去报案，但是暂时还没有时间，至少也要等到第二天放学后才有机会。所以在此之前的一整天里，罗曼不得不在提心吊胆中度过。
　　因为双腿受伤的缘故，小紫被罗曼留在家里了。为了避免她继续腐朽下去，罗曼非常坚决地把电脑锁起来，然后留下自己攒了两年多的《美少女战士》单行本。所以说啊，少女就应该有少女的样子，乖乖看少女漫画不就好了吗？
　　然而罗曼离开公寓后……
　　“口桀口桀口桀，父亲这个笨蛋，难道忘了我可以使用阴影的能力吗”
　　小紫偷偷地嘲笑着离去的罗曼，然后熟练地打开电脑，同时开始在游戏里联系上“幻想乡”的“妖怪贤者”。
　　【紫姐姐，之前给我的网站不小心弄丢了，能给我在发一份吗？】
　　【没问题，给给给！】
　　可是，为什么在这祥和默契的对话里，透露着奇怪的伤感呢？
　　……
　　……
　　到底是谁在袭击他呢？雨衣人为什么要袭击他？换一种说法就是：凶手是谁？凶手的动机是什么？
　　罗曼整个早上都被这个问题困扰。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没有和别人结怨才对，除了认识的几个人以外，罗曼的社交关系几乎是绝缘的。也就是说，这可能是一个意外？
　　只是因为正好遇到了雨衣人，所以就被袭击了。这种情况就类似于出现在凶案现场，正好看到杀死死者的凶手，所以被凶手杀人灭口一样。不过这种说法是说不通的，因为罗曼并没有看到什么不应该看到的事情，而且雨衣人很显然是把罗曼的住址调查清楚了才发动袭击。
　　不过对方也很懂行嘛，居然懂得用雨衣遮住了身形和面容，这样就根本没办法看清楚凶手是谁了？
　　“罗曼，你在想什么？”
　　“什么？抱歉，我刚才在想一些事情？”
　　“你的表情很严肃的样子，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午休的时候，罗曼和羽川惯例坐在食堂的角落位置。前面说过了，罗曼不是那种善于掩饰自己情绪和心事的人，所以非常轻松就被羽川看出了心不在焉。
　　不过被袭击这种事，到底要怎么和羽川解释清楚呢？还是说先把它隐瞒起来。
　　雨衣人的袭击处处透露着可疑的气息。抛开凶手的身份和动机这两方面来讲，雨衣人所表现出来的攻击力和速度也非同寻常。能够用一个弹跳越过半层楼的十几级阶梯，并且用拳头在墙壁上打出脸盆大的坑，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已经完全超出了一般运动员。如果罗曼真的被这种拳头击中，骨头一定会被打断，也一定震伤内脏，就算当场死亡也不奇怪。
　　“呼——怪异……”
　　“罗曼，你在说什么？”
　　“额……抱歉抱歉，只是自言自语而已。”
　　羽川一脸担忧地看过来，然后把手放在罗曼的额头上。
　　“我没有发烧，也没有摔到头。”
　　“但是罗曼的状态实在让人担心啊。”
　　羽川的脸靠得更近了，近得能够让罗曼从她的眼中看到自己，少女的清香不断地从鼻息传来。
　　或许她也注意到两人靠的太近了，所以羽川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只是光滑的脸颊上泛起了淡淡的红霞。
　　“罗曼是在想早苗小姐的事情吗？”
　　“并没有，我和早苗已经……”
　　已经怎么了呢？互相告白了？和平分手？感觉不管哪一种说出来都很不妙，还是说告白以后就分手了？
　　羽川看着开始纠结的罗曼，叹了一口气，最后不再追问了。
　　就这样，罗曼在“祂是谁？”、“祂从哪里来？”、“祂要干什么？”的各种疑问中，浑水摸鱼地过上了一天。
　　本来以为很普通地结束了，但是很遗憾的，在放学的时候出现了点小意外。
　　用意外来形容似乎不太准确，因为对方是有备而来的。
　　对方是本校的二年生，在最后一节课即将下课的时候出现在走廊上。当她出现的时候，引起了整个三年1班的轰动，后来才知道对方在学校里是类似校园明星般的存在。
　　这本来和罗曼没有关系，因为对其他人没有来往，只想好好混过高中最后一年的他，还从来没有追求偶像的想法。
　　然而有些事情并非你想要躲开就能做到的，尤其是对方有备而来，选择了在放学时刻即将来临的时间出现。
　　无视了还在絮絮叨叨的任课老师，二年班的同校生，可爱的少女，她来到了教室的前门叫道。
　　“罗马尼前辈，放学后请跟我回家吧。”
　　在一瞬间，罗曼成为了三年1班的焦点。有必要说的是，今天的小紫还在家里休息，罗曼无法保持存在感淡薄的状态。所以当门外的少女说出“罗马尼”这个名字的时候，不少人只是微微一愣，然后就想起了某个在角落充当寄居蟹的白毛。甚至乎，无视了老师“安静”的要求不断地和同桌窃窃私语，偶尔还能听到“人渣”这个词语。
　　蓦然间，罗曼感觉到一股杀气，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昨晚的生死一线。在四处搜索后，罗曼终于确定了释放出杀死的人——战场原黑仪。
　　难道说，昨晚的凶手其实是重蟹少女？
　　如果是她的话，说不定还真的有这个可能。要知道战场原在国中的时候是有名的田径选手，再加上现在已经失去了体重，那么在弹跳间飞跃过半层楼，用鬼魅的速度追击罗曼，似乎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唯一需要解释的是，战场原是否真的拥有击倒墙壁的怪力。
　　还有……
　　——羽川，我真的不认识她啊。
　　——我知道，我只是很好奇而已。
　　——不过我今晚可能要晚点回去。
　　——放心好了，小紫就交给我照顾吧。
　　在短暂的眼神交流后，罗曼和教室另一边的羽川达成共识。


第七十六章 校园明星
　　站在走廊的少女到底是谁呢？
　　罗曼向同桌打听了一下，在同桌怪异（看人渣）的眼神洗礼下终于了解到，站在教室面外等待着他一起回家的人，名字叫神原骏河，而且还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对于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看美少女（战士）的罗曼来说，本班以外的信息已经超过了他的收集范围。而实际上，他连本班同学的名字还没有全部记下来。
　　神原骏河在本校算得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当然，所谓“算得上”就证明无法做到实至名归，因为还有某个整天摸鱼过活的拖后腿的人物，但是这不影响神原骏河在这个学校里的名声。
　　羽川和战场原的成绩成年占据本级的前几名，但是她们的影响力说到底也仅限于同级生，在上级和下级的学生里充其量只能说是“听说过”的程度。但是神原骏河不同，她是个堪比偶像的运动健将。据说一年级时她刚入学马上就成为了正式队员，然后带着常年垫底的篮球部打进了全国赛。这是在本校历史上是空前绝后的创举，当时的篮球部几乎是依靠她一个人撑下来。
　　不过这些对罗曼来说并不重要，因为他只想知道，这个为了拯救废弃部化身成为明星的女孩子，点名道姓找上门到底是为了什么。
　　下课铃声很快就响起了，想来神原骏河就是踏准时间点过来的。
　　在一众同班同学看八卦的目光下，罗曼最终还是走出了教室门口。
　　“哟，下午好啊，罗马尼前辈。”
　　站在罗曼面前的少女穿着本校的女式校服，前襟绑着二年生的黄色领带。因为是篮球部扛把子的缘故，她没有像其他女生那样穿着平底高跟鞋或者是休闲鞋之类的，而是穿着帆布运动鞋，而且是非常高级昂贵，足以支持罗曼一个月课金量那种。
　　她的个子不高，在同龄女生中只能算普通水准，而且看起来很瘦弱，从裸露的部位看不到多少肌肉，外表看上去更像是元气少女，让人找不到运动健将的痕迹。
　　让人在意的是，她的左手被洁白的绷带缠住了，从手指指尖到手腕腕关节，一点缝隙都没有。手臂隐藏在长袖的校服中，说不定她已经用绷带把整只手都裹住了。
　　大概是训练的时候弄伤的吧。
　　“罗马尼前辈似乎非常在意我的身体，难道已经为我的身材着迷了吗？”
　　“如果你的身材只有左手的话，我就不否认这句话。”
　　“也就是说罗马尼前辈习惯用左手O管吗？”
　　“闭嘴，根本没有这回事？”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和第一次见面的人就肆无忌惮地聊身材和癖好，难不成是个痴女吗？
　　罗曼对这种自来熟的人可真的没辙，这样大胆过头的女性，保不准就是他的克星了。
　　不过周围的目光也变得更加刺眼了，明明说这些话的人是神原骏河才对，大家的鄙视对象为什么会是他呢？
　　这大概是美少女的特权吧。在同一件错误的事情上，美少女承受的责备往往要少于男性，而且两者之间的差距与颜值挂钩。
　　“有什么事情离开这里再说，不要在这里影响其他人。”
　　“了解了，罗马尼前辈不喜欢露出play对吗？”
　　——所以说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啊。
　　罗曼没有机会说出来，神原骏河已经伸出手拉着她往外跑了，同班同学像刀片一样的视线很快就淡去。
　　被人拉着跑不是一件舒服的体验，尤其是拉着你的人跑得比你快的时候，更不要说篮球健将的神原骏河拉着的人是运动白痴的罗曼，感觉身体就像放风筝一样飞起来了。
　　平时需要走十分钟的路程，在眨眼睛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当罗曼发现自己出现在校门口时，整个人还反应不过来。左手的胳膊在发痛，感觉被人用关节技蹂躏了一圈。
　　“看来罗马尼前辈疏于锻炼呢，持久力不足的男生会被女孩子讨厌的哦。”
　　“你是哪里来的黄段子运动员啊？”罗曼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感觉关节的痛楚在渐渐淡化后才放下心来，“而且我不觉得能够用两分钟来到校门口是正常人的水准。”
　　“咦？难道不是吗？我一般都会在一分钟之内赶到校门口。”
　　虽然说学生多少会对学校要厌倦的心理，不过也没见过几个人会用尽全力从班门口跑到下门口，你还是小学生吗？
　　不过罗曼已经亲身了解到神原骏河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至少超过了一般的运动员这点没错，如果一定要比较的话，罗曼觉得只有上一个世界的枢木朱雀才能与其争锋。
　　罗曼四周看了一圈，发现周围没有其他人，大概是因为神原骏河太快的缘故，现在才离开教室的学生还赶不上吧。
　　这样的话就放心了，就算神原骏河接下来说出怎么样劲爆的话也不会被其他人听到。
　　罗曼的动作显然被神原骏河看到了。
　　“罗马尼前辈想要干什么？难道准备在这个时候对我动手吗？不过我建议在隐秘的地方会更好，值得一提，像罗马尼前辈这样的男生，我一个能打十个哦。”
　　“所以说啊我根本没打算对你做什么！算了，还是直接说吧，专程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真不愧是罗马尼前辈呢，像我这样小家伙的打算，全被看穿了啊。好难为情，感觉无地自容，然而又不得不对罗曼前辈心悦诚服啊。”
　　不，一般正常人都可以猜到这点，因为不会有谁觉得校园明星闲来无事找到一个毫不相识的人。
　　而且这个女人说的话也很奇怪，有一种过分的自谦。这种感觉就像……做错事以后即将自首的犯人。
　　按道理来说他和神原骏河没有接触过，两人之间也不会发生什么问题，神原骏河也就不会做了对不起罗曼的事情。
　　“应该从哪里开始说呢？果然还是应该从最重要的开始说起，现在这个时候——”神原骏河突然立正，然后向罗曼鞠了一躬，“对不起……”
　　“凶手果然是你啊！！！”
　　PS：神原骏河要怎么处理呢？本卷剧情已经快到最后一幕了，而且神原骏河也不在重点人物之内，但是黄段子色·情学妹真的好带感怎么办？！


第七十七章 黄段子学妹
　　“什么？居然已经被罗马尼前辈发现了。难道是从哪里露出痕迹了吗？我记得有男生能够通过腰部和胸·部的形状辨别女性，没想到罗马尼前辈已经学会了这么高级的技能，真是令人惊叹啊，这样一来被发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请等等。”
　　所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几句话的槽点太多，根本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比较好。
　　本来以为是一个开玩笑的想法，没想到居然还真的发生了，所以神原骏河你到底做了什么？然后就是辨别女性的问题，有哪个变态会通过胸·部和腰部的形状去记忆女性了？直接看脸不就好了吗？最重要的是，罗马尼·阿基曼，绝对不会学习这种下流的技能。
　　不过神原骏河的语气和神态非常诚恳，似乎有真心悔改的意思。问题在于罗曼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很有可能这只是神原骏河弄错人了，所以首先还是应该了解清楚情况吧。
　　不过既然她已经拿出了诚意，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抱着这样的想法，罗曼在下一刻就后悔了。
　　“还是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罗马尼前辈不是已经发现了吗？”
　　“不，其实我是在骗你的。”
　　“什么嘛，原来我被骗了啊。”发现自己被骗了的神原骏河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果然啊，像我这样的小人物在罗马尼前辈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轻而易举地被耍了个团团转呢。”
　　“这种谦虚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我现在反而更加担心你到底做了什么？”
　　态度决定一切。虽然罗曼很多时候并不认同这种绝对性的说法，但是却不能否认态度很多时候可以决定事情的成败。
　　例如借钱的时候应该适当地放低自己的姿态，而且这个姿态还必须随着你需要借的数目进行调整。偷懒被人抓住的时候应该好好道歉，最好能够说出让人觉得不好意思的话，以便下一次偷懒不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所以说，如果神原骏河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道歉，那么她一直以来的低声下次岂不是就是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了吗？
　　罗曼整个人都感到很慌啊。
　　“我是为昨晚袭击罗马尼前辈这件事道歉的。”
　　“什么——”
　　昨晚、袭击、雨衣人……
　　“是你！！”
　　仅仅是一瞬间罗曼就明白，眼前的少女就是昨天晚上袭击他的凶手。这是绝对无法忘记的事情，因为发生的时间还没有超过一天，昨晚的袭击让罗曼生死一线，让他差点无法保持“普通人”的姿态活下去。
　　“没错哦，就是我，本来就是，所以我没有否认的打算。对罗马尼前辈造成困扰实在非常抱歉，所以我今天才回过来道歉。”
　　“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是的，绝对无法原谅。她不仅差点打破了罗曼的人生计划，最重要的是，她让小紫受伤了。虽然说并不是她直接导致小紫受伤，但是小紫的伤口是因她而起这一点绝对不会错，唯独这一点，罗曼无法原谅神原骏河。
　　“果然是这样吗？我并没有奢望，因为这是非常过分的事情，差点就杀死了罗马尼前辈。”
　　活泼的脸上露出了沮丧的神情，神原骏河的样子让人难以相信她就是昨晚的雨衣人，更加无法相信她竟然做出袭击罗曼这件事。
　　“但是我这次来不仅仅是为了向罗马尼前辈道歉，我想要说的是，希望罗曼在以后的晚上尽量不要出门，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到底会做出什么。”
　　“什么意思？这是新式的威胁方式吗？”
　　“不是这样的——”
　　神原骏河看了看校门后，发现现在还没有人跟上来，最后咬咬牙，最后当着罗曼的面把左手的绷带解开。
　　而后，露出的并非想象中受伤的属于女孩子娇嫩的手臂，而是如野生野兽般，被纯黑的毛所覆盖，瘦骨嶙峋的左手。
　　——就像猴子一样。
　　罗曼的瞳孔猛然一缩，一股扭曲的气息扑面而来，怪异的扭曲感让人感到大脑开始混乱。
　　这不是属于人类的手臂，而是属于另一个“世界”，远离了普通人的怪异的世界之物。
　　“笨蛋，你在干什么？”
　　罗曼抢过绷带，慌乱地想要帮她绑好，然而罗曼对绷带这种东西非常陌生，就连创可贴也很少用上。在一顿手忙脚乱以后，最终还是无法把绷带将这只手臂掩盖住，反而是神原骏河接过绷带后，非常利索地就让它变回原样。
　　那只像猴子一样的手臂再次消失不见，看上去就像女孩子受伤的手。
　　校门口依然没有人走过。日本的学生大部分都有参加社团的习惯，只有像罗曼这样的少数人才会躲开，神原骏河还是因为手臂的接口才从篮球部请假。
　　这只手臂就是袭击他的本体吗？
　　以人类的力量是无法在坚实的墙壁上砸出那么大一个坑的，更不要说是连续不断的打出。不管是弹跳力还是打击力，昨晚的雨衣人的表现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极限，更不要说像神原骏河这样的女孩子。
　　“罗马尼前辈真是温柔呢。”
　　神原骏河抚摸着绷带，或者说隔着绷带抚摸着自己的左手，脸上露出了微笑。
　　“温柔？”
　　“本来还以为罗马尼前辈会臭骂我一顿，或者是直接动手揍我，但是没想到最后还是非常努力地帮我掩饰这只手臂。昨晚的袭击，就算罗马尼前辈把事情告诉警察，让警察把我抓进监狱里也不过分，但是罗马尼前辈好像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
　　对于神原骏河的话，罗曼只能讪笑着挠挠头。前面那部分还好，但是报警的说法，他其实是准备这么做的。虽然说更大的可能性会被警察当做恶作剧来处理，但是有公寓墙壁的那些痕迹作为证明，罗曼觉得还是可以得到一点帮助吧。如果不是在放学之前被神原骏河找上门来……
　　“实际上我觉得用这只手臂作为把柄，威胁作为学妹的我每天被做这样那样的事情才是最有趣的做法。”
　　“闭嘴，你这个只知道爆黄腔的学妹！而且这种做法哪里有趣了？”
　　PS：写着写着果然还是忍不住啊，同性恋暴露狂爆黄腔的H学妹。


第七十八章 始乱终弃？

　　罗曼想起了刚才在三年1班时，神原骏河第一句话是“请跟我回家吧”这样让人产生误会的话。本以为这是神原骏河随便找个把罗曼约出来的借口，现在看来她确实是有把罗曼带回家的打算。毕竟那只手臂不应该在公共场所暴露，这样不仅会引起恐慌，而且会对神原骏河的名声带来不妙的影响。
　　她的家离学校稍微有点远，到底有多远呢？罗曼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才没有走两分钟，神原骏河就已经受不了罗曼这种慢吞吞的赶路速度，便用那只昨晚差点就杀掉他的手臂把罗曼夹在腋下，用堪比赛车的速度往她家里赶过去了。
　　感觉就像坐过山车一样。
　　神原骏河的家是非常气派的日式府邸，站在挂着“神原”字眼的横额的宏伟门口面前，让人有一种不想进去的压抑感。
　　不过神原骏河倒是没有受到自己的家的影响，非常随意把把罗曼拉进去了，也没打算和父母打招呼，直接就把罗曼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很告诉她直接让罗曼进去会不会不太好，不过当罗曼进去以后就明白，如果让神原骏河做好收拾房间的准备的话，至少也要等到明年才能过来拜访了。
　　她的房间实在乱得可怕，被子丢在地上，衣服(包括内衣)也是到处乱丢，不管是教科书还是漫画，都杂乱无章地摊开着，硬纸箱却堆积如山，最过分的是，垃圾没有放到垃圾桶里，而是随手，丢在附近的榻榻米上，最好的也就是用附近的超级市场的塑胶袋包住后，放在那里不管了。
　　如果不是看到都是一些私人物品，真让人怀疑这里到底是垃圾场还是仓库。
　　“真是不好意思，房间似乎有点乱。”
　　神原骏河说了一句不是客套话的客套话。这根本就已经不是“有点乱”的程度了，罗曼根本就想象不出来比这个房间更乱的私人房间了。别看罗曼一副很懒的样子，他的公寓可从来都非常整洁，以前的罗曼虽然做不到一尘不染的程度，但是有空还是会努力打扫，后来沉迷游戏以后，房间的清洁任务就交给羽川了。所以像神原骏河这样凌乱的房间对罗曼来说是无法想象的。
　　神原骏河的右手放在胸前，脸上露出了无垢的笑容：“你不用那么客气啦，对进入不怎么熟的女生的房间会踌躇这一点，让我切实地感受到了罗马尼前辈的情感细腻之处。但现在可不是这种场合吧。”
　　“还好吧，有一种寻宝的感觉。”
　　不过对女孩子房间的憧憬也算是彻底被粉碎了。虽然没想过能够在女孩子的房间能看出点什么，但是这种杂物室的房间可不在罗曼的预料范围之内。像那种充满了桃红色的公主房，或者是清雅整洁的文学少女的卧室……好吧，这些都和神原骏河的人设不相符。
　　不过神原骏河的房间怎么样和罗曼没有关系，反正他也没打算在这里逗留多久，弄清楚事情以后离开就好了。
　　“还是进入正题吧。”
　　“好的，浪费罗马尼前辈这么多时间真是抱歉了，接下来我的话可能有点啰嗦，不过还是希望罗马尼前辈能够认真听完。”
　　“嗯，你说吧。”反正就是怪异的事情。怪异是怎么来的，它的作用是什么，要怎么样才能驱逐之类的话，就算扯到哪里也不会离开这个核心，已经到了公式化的地步了。
　　“首先，我是蕾丝。”
　　“……等、等一下。”罗曼差点就被这个劲爆的发言摔到了，“这个和正题有关系吗？”
　　“也对呢，罗马尼前辈毕竟是正常的男生，这种露骨的说法似乎太难接受了，那就换一个吧。”神原骏河微笑着，然后头开始倾斜，思考了一下，“其实，我是百合。”
　　“这不是一样吗？”
　　“看来罗马尼前辈不太能接受同性恋这个群体。”
　　“这根本就不是能不能接受的问题，而是这和主题到底有什么关系？至于说我能不能接受……嗯，偶尔还是想过‘小兔酱x亚美酱’的场面。”
　　“罗马尼前辈说的是《美少女战士》吗？”
　　“噢噢噢！神原同学居然也是同道中人。”
　　“不是，我只是买了她们的本子而已。”
　　“……”
　　罗曼用诡异的眼神看着毫无自觉地微笑的神原，犹豫了一下，最后小心翼翼地问道：“能借给我看看吗？”
　　“啊，我已经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如果罗马尼前辈想要的话，不妨去找找看。”
　　在这种混乱的房间里想要找出一本书，这和大海捞针没有区别吧？但是作为一个真正的粉丝……
　　最后还是没有找到，不过倒是得到了意外的收获。
　　“这本书啊。一开始还是挺感兴趣的，不过更多的是在描写异性恋，所以最后还是放弃了，没想到会放在柜子下面。”
　　“哦哦，可以借给我看看吗？”
　　实际上罗曼已经翻开了，里面尽是一些让少年少女脸红心跳的画面，准确的说是体位才对。从第一眼开始，罗曼的目光就再也没有从这本书上移开了，带着批判的心态去审查，绝对绝对不是感兴趣的缘故。
　　这个胸型和羽川有点像呢。
　　“我喜欢的人，是战场原前辈。”
　　“噗——”罗曼一口喷出来了，这根本就是比刚才的同性恋宣言更加劲爆的发言啊。
　　“你说的战场原，是和我同班的那个战场原黑仪？”
　　“没错哦，我和战场原前辈在中学时期就已经认识了，对了，罗马尼前辈有听说过‘瓦尔哈拉组合’吗？”
　　“我对你和战场原的故事很感兴趣，不过现在更加在意的是你为什么会袭击我。”
　　对于同性恋百合恋爱故事这种八卦，罗曼可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是这只是相对而言。如果里面的故事涉及到认识的人，罗曼还是非常想要了解的，只不过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弄明白，罗曼实在想不通神原和战场原的百合故事对她袭击罗曼这件事有什么必然联系。
　　“也对呢。不过这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不解释清楚的话根本就没办法说下去，所以还是希望罗马尼前辈耐心听下去。”神原第二次说出了类似于“听下去”这样的话，看来她和战场原的往事和袭击罗曼还是有关系的。
　　那是中学时期的事情。记得羽川曾经说过，战场原在中学时期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女生，不管拥有秀丽的容姿，而且在接人待物上也恰到好处，成绩优异、体育万能，简直是优秀学生的典范，就算说她是女生的膜拜的偶像也不为过。而在这些信徒之中，神原也是脑残粉之一，而且还是非常疯狂的那种，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想要舔战场原吃剩的糖那种。
　　不过神原和战场原不是一个年级，所以当战场原中学毕业以后，神原就不得不过着度日如年的单相思生活。好不容易考上了私立直江津高等学校，也终于见到了战场原，然而一切都改变了。
　　战场原不再是以前那个温柔的战场原。虽然在学习成绩上依然是名列前茅，然而却放弃了优秀的体育天赋，甚至患上了经常请假的不知名重病。不仅如此，原来温柔的个性也变得冷漠起来，曾经亲昵的后辈也被冷漠地拒绝了，仅仅一年的时间，战场原的改变可谓是天翻地覆，让神原怀疑眼前的学姐和以前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但是神原并没有就此放弃。长达一年的相思之情，不仅没有淡化神原对战场原的憧憬，反而使原本就崇拜战场原的她变得更加疯狂。终于，在经过一系列调查以后，神原总算了解到战场原身上发生的问题——战场原黑仪失去了体重。
　　神原并不知道重蟹的事情，战场原也没有像她解释的打算，但是已经陷入了深度百合巨坑的神原并不在乎这些，对于战场原出现的问题也并不介意，反而希望能够帮得上忙，就算无法改善现状也好，至少也能陪伴在战场原身边，能够治愈战场原那颗冷漠恶毒（罗曼语）的心。
　　但是结果很显然是被拒绝了。战场原可是一个非常高傲的人，决不允许自己接受他人的施舍，尤其是被抓住软弱的地方。那个时候的战场原说出了“我从来没把你当成朋友，也没把你当成后辈——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及“和你这种优秀的后辈好好相处的话能令自己的评价上升，所以才跟你好好相处的，为了那样才饰演一个很会照顾人的前辈。”这样傲娇（罗曼语）的话。
　　已经患上百合癌晚期的神原自然不会相信这个解释，但同时也明白战场原的意思——战场原不需要怜悯，更不需要无意义的安慰，只要继续保持陌生人一样的距离就好。然后更加糟糕的是，读懂了战场原的意思的神原，竟然真的唯命是从，从此以后一直站在背后默默的看着那副憧憬的背影。
　　神原骏河，你真的是女孩子吗？你真的是晚期百合患者吗？你真的是脑残粉吗？要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有个不在乎战场原黑仪毒舌的男人俘虏了她，你到底是准备杀了那个男的还是准备变成翅膀中的一羽呢？
　　对于罗曼心中的疑问，神原在接下来的对话中很明确地告诉他，她选择了前者。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你们这对痴女怨女的百合长跑再怎么颠簸也好，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吧？”
　　“罗马尼前辈还真是色急啊。”“不是色急，是心急。”
　　神原无所谓地摆摆手：“嘛，反正都一样啦。”
　　所以说这哪里一样了？
　　“虽然说战场原前辈她不愿意让我帮助她，但是我一直都放心不下啊，所以经常会在远远地地方一直看着战场原前辈才能安心。”
　　——不，我觉得是你的百合癌发作了，所以才会控制不住自己去当痴女。
　　“然后在最近我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战场原前辈她，在放学没有回家，而是跑到别人家去。”
　　等等，最近的战场原……也就是说……
　　“是我？”罗曼一脸惊愕地用手指指着自己。
　　“没错哦，就是罗马尼前辈。每天放学以后会在半路途等着罗马尼前辈，甚至有时候会直接在罗马尼前辈的家里，最近好像还拿到了罗马尼前辈家里的钥匙了。”
　　如果百合是一种病的话，神原大概已经没救了。
　　“所以我开始妒忌了，我嫉妒能够靠近战场原前辈的罗马尼前辈，嫉妒能够被战场原前辈主动靠近的你。”
　　神原的话中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味，洋溢的感情被压住了，但是却依然能够让人听出来。
　　“那个位置本来是属于我的。被战场原前辈关怀，每天被战场原前辈照顾，还能够让战场原前辈露出幸福的笑容（，那个能够陪伴着战场原前辈，成为战场原前辈的伴侣，和战场原前辈度过下半生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是我先！明明是我先！被战场原前辈表扬也好，享受战场原前辈的温柔也好，都是属于我的东西。但是一切都改变了，本来憧憬的、如同梦幻般的情景竟然被夺走了，罗马尼前辈你到底要把我甩多远才甘心啊！”
　　神原的嘶声力竭让罗曼感到不知所措，他很想告诉她事情不是这样的，那个总是怀着恶意的想法去揣测别人，用毒蛇的涎液般的话语四处喷洒的女人，和他不是那种关系。但是神原现在这种状态很显然已经听不进去这些解释了，甚至还会把罗曼的解释当做是风凉话，然后一怒之下一拳把他打爆也说不定。
　　所以罗曼也就只能默默地承受着神原的发泄。
　　不过神原很快就能够冷静下来了，她反而向罗曼道歉。
　　“抱歉，一不小心说了这些话，真是对不起，这些事本不应该向罗马尼前辈发泄的。”
　　“我接受你的道歉了。不过还有一件事必须要说明，其实我和战场原只是很普通的同班同学的关系。”
　　“这个说法我可不认同，如果真的只是同班同学的话，罗马尼前辈和战场原前辈就应该像陌生人一样毫不相干才对。”
　　无法反驳，这就是战场原和同班同学的相处方式。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体重的问题可以保持距离，像性情冷漠的高岭之花一样，漠视着身边的人群。像她对罗曼这样总是靠过来，反而是不正常的表现，用“普通同学”来形容根本就不正确。
　　“但是我更加无法接受的是，罗马尼前辈居然对战场原前辈始乱终弃。”
　　“？？？”
　　excuse me？
　　PS：更新啦啦啦。


第七十九章 运动员的曲折生涯
　　“给我等一等。”罗曼感觉自己的头开始发疼，“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和战场原不是那种关系。”
　　“我知道啊，罗马尼前辈和战场原前辈只是关系比较好的同学。”
　　“既然知道了，就不要随便说着那么糟糕的话。”
　　“啊哈哈哈，抱歉抱歉。”神原再一次露出了爽朗的笑容，这让她说着道歉的话的时候毫无歉意。
　　“但是也应该怪不得我吧。罗马尼前辈你想一下啊，如果听到爱人被人侮辱，被人始乱终弃的时候，又会有谁不会生气呢？”
　　“这就是你袭击我的理由吗？不对！”所以说继续说下去的话，也不知道把主题扔到哪里去了，罗曼赶紧捉住了主题，“所以说你到底在哪里听到我对战场原始乱终弃了。”
　　这件事大概要从昨天中午开始说起，一切的根源是战场原那句“人渣”。之前曾经说过，因为战场原这一句话，罗曼和羽川、早苗的故事众说纷纭，已经演化了不知道多少个版本。但是其中一个版本则是，罗曼等人的关系不是三角恋，而是四角恋。没错，在那个故事版本里，罗曼劈腿的对象不只是羽川和早苗，还要加上战场原。
　　这件事本来跟战场原没关系才对，但是那个恶劣的女人一句话就引发了奇怪的后续反应。如果换成其他女生还好，偏生战场原这个女人在三年级极具人气，一句不客气的话来说，她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了其他人的观察。
　　“罗马尼·阿基曼的四角恋”这种说法根本是一种无稽之谈，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这是一种玩笑话，然而唯独神原骏河，这个百合癌重度患者碰到和“战场原黑仪”这个名字有关的事情时就是失去理智。
　　“所以啊，昨天放学以后我就跑回家，向这只手臂许下‘狠狠教训罗马尼·阿基曼’的愿望。”
　　神原再一次解开了左手的绷带，露出了长满黑色的毛发，干瘦地像一只猴子的手臂。但是谁又知道，这只看起来只要轻轻一折就能折断的手臂，可以发挥出一拳将墙壁打得凹陷的力量呢？
　　神原弯下腰，用手把身旁的垃圾往一边推开，然后从一个角落拿出了一个细长的桐木匣子，感觉有些年代了。然后她坐下来，并郑重其事地将匣子放在身前。
　　“失礼了，不过这里没有多少空余的地方，所以罗马尼前辈就随意一点吧。”
　　这种随意还真的让人高兴不起来。
　　身边不仅有捏扁的碳酸饮料空罐，还有零食袋子以及方便食品的杯子。本来罗曼还想将这些垃圾推到一边，像神原一样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来，不过当他看到散乱的内衣后就放弃了，最后只能坐在神原的身边。
　　神原将匣子打开，里面却空无一物，据说这里面本来装着木乃伊的左手。
　　在八年前，那时候的神原从母亲手中接过这个匣子，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匣子最后会成为双亲的遗物。在拿到这个匣子后，神原的双亲就发生车祸死去了，然后神原最能被祖父母收养。为了让神原不在沉寂在失去双亲的悲伤里，祖父母将父母的遗物全部处理掉了，只留下这个匣子，而将这个匣子当做一切的神原，也发现了木乃伊的手臂的秘密。
　　这是一只能够实现人的愿望的手臂，但是最多只能够实现三次。
　　第一次，她向这只手臂许愿了，至于愿望到底是什么，连她自己都忘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个愿望已经实现了，所以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第二次，神原向这只手臂，她希望自己能够跑得更快。
　　当时的神原只有小学四年级，因为在体育课上跑得太慢被人嘲笑不止一次。后来学校举办了运动会，神原觉得如果能够才运动会上拿到冠军就可以改变别人的看法，也就不会被人继续嘲笑下去。所以在比赛的前一天晚上，神原再次向那只手臂许愿，希望能够跑得更快。
　　而结果当然是神原得到了冠军，然而这个冠军却让神原吓出一身冷汗。因为同组比赛的另外四位选手，他们在前一天晚上被一个穿着雨衣的人袭击了，因为受伤的缘故不得不缺席比赛。因为没有了竞争对手，就算是运动神经迟钝的神原也能得到冠军。
　　“等等，运动神经迟钝？”
　　你说的运动神经迟钝，是指两分钟从三楼的教学楼带着一个人跑到楼下，然后向放风筝一样拽着一个体重超过五十公斤的男生跑到校门口，期间连粗气也不喘一口吗？
　　“嗯嗯。”完全不知道罗曼在想些什么的神原点了点头，“别看我现在这样，那是后来很努力锻炼才走到这一步的，罗马尼前辈该不会是以为我只是许愿获得运动细胞什么的吧？要是罗马尼前辈这样认为的话，就算是罗马尼前辈我也会生气哦。”
　　“请你继续刚才的话题。”
　　说起来战场原那个女人在国中的时候也是一个运动员，跟现在这副病怏怏的柔弱完全不同，所以说你们运动员的人生都那么曲折吗？
　　那一次的结果把神原吓坏了，但是她没有忘记去调查这只手臂的正题，最后在图书馆里得到了答案——猿猴之手。这是出自一位英国作家的文学作品，用恐怖故事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起传播范围不像吸血鬼那么广泛，但是也属于那边的怪谈主流。
　　猿猴之手的特点有两个：其一，猿猴之手能够实现持有者的愿望。其二，愿望的实现方式会以违背使用者本身意愿的实现。
　　所以第二次许下“希望跑得更快”的愿望时，那只手臂控制神原把其他的参赛选手袭击了，成为唯一的参赛者的她就成了最快的那个人。同样的，在听到罗曼对战场原始乱终弃后，神原迫不及待（？）地向猿猴之手许下“狠狠教训罗马尼”的愿望，然后昨天晚上就差点把罗曼杀死了。
　　昨天晚上，神原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中，一个穿着雨衣的怪物向罗曼袭击了，而罗曼就像躲进迷宫一样不断逃跑，而雨衣怪物则紧随其后。直到最后，雨衣怪物突然从天空掉下来，一场莫名其妙的追逐战就此结束。但是事情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因为神原的手臂在一觉醒来以后就变成猿猴之手了，而她也清晰了解到昨晚袭击罗曼的人，其实就是她。
　　不只是罗曼，在小学运动会的那次比赛前夜，袭击四个参赛者的人，其实也是神原。
　　想通一切的神原就放学之前，迫不及待的感到三年1班门口找上门来。
　　“所以你是来向我道歉，希望得到我的宽恕吗？”
　　“不是这样，我并不奢望可以得到罗马尼前辈的原谅。之所以会找到罗曼尼前辈，是想要提醒罗马尼前辈要小心，因为……”
　　神原抬起了自己的左手——那只猿猴之手。
　　“教训（杀死）的罗马尼前辈的愿望还没有实现。”
　　猿猴之手能够实现向它许愿的人的愿望，但是实现的方式却不是以许愿者所希望的形式实现，看来是一种非常恶劣的怪异。而且按照神原的说法，猿猴之手在昨晚失败后，似乎没有失去作用。也就是说，猿猴之手会继续以自己的方式去实现神原的愿望，也就是教训（杀死）罗曼，甚至可能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简直就和性格糟糕的恶魔一样。
　　罗曼觉得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据他的经验所了解，怪异这种东西就像牛皮糖一样麻烦，如果找不大正确的办法根本就无法撇开它。尤其是神原的右手已经被猿猴之手取代，更是让罗曼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因为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但是这些对罗曼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罗曼对猿猴之手本来就不了解，更不知道怎么样去驱逐这只手臂。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家去解决，罗曼觉得神原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她找到罗曼，并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不然的话罗曼可能在某天晚上外出的时候再次遇到袭击，然后就不做人了。
　　从神原家到忍野咩咩所在的废弃补习班有点远，因为两者正好岔开了，罗曼甚至无法从车站找到能够直达的电车。虽然说转车的话也花不了几个钱，但是对囊中羞涩的罗曼而言，可以省的地方还是尽量去省点花比较好。于是罗曼决定找到能够直达补习班位置的车站在乘坐电车，于是神原自告奋勇地带着罗曼赶路，于是被罗曼拒绝了。
　　感觉男子汉的尊严都快要殆尽，运动员就了不起啊？
　　“说起来战场原在以前似乎也是非常有名的田径运动员，你们是在同一个社团认识的吗？”
　　战场原和神原不是同一个年级的学生，那么她们能够认识的地方应该就只有社团这种地方了。
　　“不是这样，实际上我没有加入田径部，就算后来非常努力去锻炼跑步，但是谁知道猿猴之手的作用会不会继续维持下去呢？如果在需要比赛的时候继续袭击别人怎么办？”
　　赶路的时候，神原并不是和罗曼肩并肩走着，而是走在罗曼的前面，然后整个人转过来往后倒着走。
　　让罗曼想起了昨天的早苗，那个时候的早苗难得地任性一次，因为她相信着罗曼一定能够保护她。至于神原，大概是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吧，该死的运动员。
　　不过赶路的速度却一点也不慢。
　　“运动不是只有跑步一种，能够很好地运用双脚的地方有很多，最后我选择了篮球。实际上，运动对我来说已经成为了某种强制性的支柱。要是不做些什么的话——我大概就会崩溃吧。虽然被称作是运动少女，实际上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因为我只是被恐怖驱使着才去运动的。”
　　也就是说，这个家伙其实是利用运动了驱散猿猴之手带来的恐惧吗？就好像失恋的人总是忙于工作，以此减少失恋带来的痛苦，因为人一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就会马上被失恋所困扰，如果不分散注意力的话可能熬不过去。经常听到有人因为失恋而自杀的新闻，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也说不定哦，简单地说就是闲得要死。
　　也不知道早苗现在在做什么？她会被失恋所困扰呢？不过早苗到底算不算失恋也难说，因为在某种意义上，罗曼和早苗是互相深爱着对方，只是天意弄人，世事难料，使他们不得不分开。
　　这个剧情为什么有点像晚上的八点档？还有各种奇怪的少女向轻小说。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出现另一个让男/女主角心仪的女/男生，甚至两边一起出现，然后出现奇怪的多角恋故事。
　　“我认识战场原前辈的时候是国中时期，当时的战场原前辈已经是二年生了，是当时田径部的王牌。在知道我进入那个学校的时候，是战场原前辈来找我的哟，那个时候拥有‘飞腿’之称的我。‘就算不是正式比赛也没关系，要试试百米跑吗？’前辈这样邀请我。但是很可惜我不能这样做，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猿猴之手控制，所以我拒绝了战场原前辈，即使当时我也非常期待和战场原前辈的比赛。”
　　大概是所谓的竞争心理吧。擅长奔跑的人，在遇到另一个擅长奔跑的人，都会希望能够分出胜负。在同一个领域的顶尖高手在相遇的时候，往往是无法都需要分出高下，最后要不不欢而散，要不就是惺惺相惜。
　　罗曼突然就可以理解神原对战场原的依恋了，或许这就是惺惺相惜的一部分，只不过战场原作为前辈的优势，再加上强硬的性格，遇到了M属性的神原后，彻底将这个本来只是隐形的百合女的少女彻底成为患上显性百合癌。什么？为什么能够理解？大概就像罗曼对于辉夜公主那样，这就是惺惺相惜，这就是崇拜，这就是偶像，这就是爱啊。
　　神原不知道罗曼在想些什么，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讲下去，或许这些事情一直压抑太久的缘故，能够找到一个愿意倾听的人让她感到很高兴。
　　“虽然算不上一见钟情，但是战场原前辈真的是非常有魅力的前辈。从开始聊天之后的第三天，我就已经喜欢上战场原前辈了。想要，待在她的身边。我，被战场原前辈，治愈了。”
　　——你说的真的是那个动不动就会用毒舌发出暴力语言，将人贬低到阿米巴原虫地步的那个战场原黑仪吗？到底是你脑子有问题，还是我一直活在自己的幻觉里？
　　一瞬间，罗曼就无法理解了。
　　还是说，你到底省略了什么奇怪的过程？
　　PS：不是裸奔的日子真好，在下又有存稿的动力了。


第八十章 雨魔之臂
　　“罗马尼前辈，你是不是已经饿了？”
　　“不，现在还没到我的晚饭时间。”
　　罗曼和神原本来打算找到适合的车站，坐上电车直达废弃的补习班位置，以节省换线花费的那点小钱。
　　实际上也不是多困难的事情，因为根据手机导航显示，车站距离神原家隔着一条街的距离，大概也就是几分钟的步行时间。几分钟时间可以省去两百日元（两个人就是400）的钱，不管是罗曼还是神原都觉得很划算。
　　不过走着走着，罗曼就发现了奇怪的地方：为什么这条街会那么眼熟？不仅是这条街，还有两边的建筑物，还有旁边的绿化带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最最最重要的是，眼前的拉面馆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了？
　　“罗马尼前辈，是想要是拉面吗？”
　　“不不不！无论如何我也不想吃拉面！绝对不想？”
　　神原奇怪地看了罗曼一眼，然后又看着被罗曼紧紧盯着的拉米馆的拉门，准备伸手过去把门拉开。
　　但是被敏锐的罗曼阻止了，伸到门前的手被罗曼抓住。
　　“等等，你想要干什么？”
　　“嗯？罗曼前辈不是想要吃拉面吗？听说这一家拉面馆味道不错哦，而且价格也很便宜。反正现在还很早，就当做先把晚饭吃了也可以，毕竟还不知道那位忍野咩咩先生要弄到什么时候。”
　　“我都说了不想吃拉面，难道你就听不懂人话吗？”
　　就算罗曼不停地否定，但是在神原看来，这个说法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尤其是罗曼从来到这里以后，目光就再也没有从拉门的门把上移开了。
　　像神原骏河这样的年轻人，大概永远不会明白吧。
　　在神原看来，这是一家非常普通，但是意外的物美价廉的拉面馆。但是在罗曼的眼中，这一扇普通的的拉门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不断地发出“打开吧打开吧”这样的低语，犹如诱人堕落的恶魔的呢喃。
　　因为昨天晚上从自助银行里面把钱拿出来，所以口袋里现在还是挺富裕的。按照这家店的价格来计算，三个人的分量还是请得起……等等，为什么现在已经开始考虑请客了呢？住手，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去找忍野咩咩才对！
　　然而有必要注意的是，忍野咩咩关顾这家店的频率其实是很高的，最起码在这两年间，罗曼已经不止三十次在这里面见过那个吃白食的家伙。
　　“我想起来了，罗马尼前辈最近似乎囊中羞涩。是因为没有钱的原因，所以才会停下来吗？”
　　“不，我说过我不想吃拉面。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囊中羞涩的？”
　　“我可以请客哦，就当作对罗马尼前辈的道歉和谢礼，不管点多贵的都可以。”
　　“你这是在……嘲笑我穷吗？”
　　“说起来罗马尼前辈最近向一年级的东风谷同学和同班的羽川前辈借钱呢，想不到罗马尼前辈意外的有当小白脸的天赋。”
　　“你这是在嘲笑我穷吧。”
　　但是相比起这种一本正经说出嘲笑的话，神原所隐藏起来的信息更加让人感到惊悚。
　　——这家伙为什么会这么了解我的近况？
　　一想到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一直有人在阴暗的角落偷偷地盯着他，尤其是这个人还能一拳把他打死，罗曼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不过看在她说罗曼长得帅（小白脸）的份上，也就没有计较那么多。
　　犹豫了一下，罗曼还是决定把门拉开。伴随着拉门声响起，门内的店面也响起了两个熟悉的声音。
　　“欢迎光临！”
　　“罗曼小哥，这边这边！”
　　一眼看去，罗曼就看到了坐在拉面馆角落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穿着夏威夷衬衫，带着沉重的十字架，一副非主流打扮的邋遢大叔，他露出爽朗的笑容，伸出手对着站在门外的罗曼不断招手。而这位邋遢的流浪汉身后，身穿着厨师服的拉面馆老板，隐约露出八块腹肌的痕迹的男人，一脸严肃的盯着这个已经把本来装着拉面的大碗舔得一干二净的过气混混。
　　“啪——”
　　想也没想，罗曼就把手中的拉门关上了。
　　“罗马尼前辈，刚才好像有人叫你啊。”
　　忍野咩咩打招呼的音量很大，站在罗曼身旁的神原自然也能够听到，实际上她已经看到了店里的忍野咩咩对着罗曼招手了。
　　“不，没有那回事。”
　　“罗曼小哥快点回来啊，我会被打死的！”
　　那就赶紧去死吧。辛苦你了，拉面馆的老板。
　　当然，最后罗曼还是进去乖乖付钱了，只不过付钱的时候有一种心疼的感觉。昨晚才从银行里拿出来的钱，好不容易捂热了，没想到眨眼间就要交出去，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拉面馆的老板能够揍他一顿。
　　好不容易才省下来的车费，干脆就当作忍野这家伙的辛苦费算了。
　　两人在忍野的对面坐下来，然后罗曼就向神原介绍这个吃白食的流浪汉。
　　“什么？你就是忍野先生？不，我并没有怀疑的意思，只是感觉有点惊讶。”大概是觉得自己的惊讶非常失礼，神原急忙向忍野咩咩道歉了。毕竟忍野咩咩怎么说也是罗曼（前辈）的朋友，而且接下来可能还要依靠他，要是把他惹恼了可不好。
　　“放心好了，忍野这家伙还没有这么小气，倒不如说他也差不多习惯了吧。”
　　“不要这样说啊罗曼小哥，被高中女生尊敬这种事情，我还是非常享受的。”
　　但是想要得到尊敬，至少也应该让人感到可靠才行，而很遗憾的是，忍野咩咩身上根本就找不到一丁点让人觉得可靠的地方——除了年龄，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情。
　　一身皱巴巴的夏威夷衬衫，凌乱的金发看起来有好几天没有清洗了，而且还能看到明显的染色痕迹。罗曼一直觉得拉面馆的老板会让忍野咩咩进来已经是一种奇迹了，因为忍野咩咩是怎么看都也没有钱付账的人，也难怪在罗曼进来之前，老板会拿着擀面杖站在他的身后。
　　实际上从坐下来开始，在罗曼身旁的神原就一直用手抓住罗曼的校服，看上去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而且坐下来的位置也稍微靠后，似乎是很不待见忍野这幅邋遢的模样，完全不知道反省自己住在一个堪比垃圾场的房间。
　　不过忍野不被女孩子女孩子讨喜这件事已经可以确定了。记得第一次把早苗带过来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样，当时的早苗完全就躲在罗曼的背后，如果不是对罗曼的信任，大概会在看到忍野咩咩第一眼的时候已经逃跑了吧。
　　“不过最近每次都能看到罗曼小哥和不同的女孩子在一起，没见过的班长小妹，巫女小姐，还有没见过和你一起的傲娇小姐姐，这一次是……原来罗曼小哥你还喜欢短发啊？要知道在半年以前，罗曼小哥你还是除了我以外连一个算得上朋友的人也没有的孤僻宅，没想到一下子就认识了那么多不同类型的女孩子，看来最近的桃花运很旺哦。”
　　“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啊。”
　　“为什么不说呢？这可是值得再来一碗的好事啊。”
　　“我决定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
　　就让拉面馆的老板，在这个家伙以后吃白食的时候把他打晕，然后灌入混凝土扔下东京湾去吧。
　　“别介意啊，就当做是帮忙的报酬好了。像我这样廉价的劳动力，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哦。”忍野咩咩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但是在拉面馆老板锐利的目光下，最后把烟塞回口袋里，然后拿起一根牙签放进嘴里，“罗曼小哥和这个小妹过来这里，应该不是为了请客吧。”
　　有谁会专门带着学妹专门来给一个流浪汉付钱的？不过在发现忍野咩咩的目光已经放在了神原的左手上，笑嘻嘻的表情也已经消失了，露出了少有的凝重的神情。
　　“不说明一下吗，罗曼小哥？”
　　罗曼看了一眼身旁的神原，发现她依然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忍野咩咩，而且她也不希望对外人谈及“猿猴之手”的样子，所以罗曼不得不亲自向忍野咩咩把从神原那里听到的事情说一遍。
　　猿猴之手，三个愿望，还有变质的手臂，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次。因为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忍野咩咩，再加上罗曼很少一次性说那么多话，语言也无法很好的组织起来。不过忍野咩咩似乎没有感觉到障碍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到底了解多少。
　　“大致情况已经了解了，不过在下定论之前，我觉得还是应该先看看再说。”
　　“看看，在这里？”罗曼看了看周围，发现并没有几个人。
　　现在的时间才四点多，离晚餐的时间还早得很，还不到拉面馆的高峰期。再加上已经替忍野咩咩付钱了的缘故，拉面馆老板也不再管这边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
　　“这样不太好吧？在这里是不是太危险了？”
　　“嘛，好像是这样。让女孩子露出手臂什么的，确实是太突然了。抱歉抱歉，因为太好奇了。”
　　忍野咩咩毫无诚意地道歉让人听不出任何歉意，在这方面或许他和神原聊得来也说不定。
　　不过罗曼反而更加关注其他地方。
　　“好奇……忍野没见过猿猴之手吗？”
　　“喂喂，罗曼小哥都把我当成什么了？怪异爱好者吗？”
　　——难道不是吗？
　　罗曼可疑的目光表达着这样的意思。
　　“虽然是怪异专家没错，但是不代表我会抓着怪异不放，倒不如说现在这样就挺好。”
　　也就是说，你觉得每天当流浪汉鬼混，然后偶尔过来拉面馆打秋风吃白食。这就是你享受的生活吗？果然啊，还是和这种人绝交比较好，流浪汉什么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猿猴之手一般会是右手，我还没听过有左手的记录。”
　　“什么——”
　　罗曼的目光也终于回到了神原的手上。
　　猿猴之手一般是右手，那为什么……等等，为什么这只手一定是猿猴之手？
　　罗曼之所以一直把神原的手臂当做猿猴之手，不是因为他自己知道这只手臂的本质，而是因为神原的解释。因为神原说这是猿猴之手，所以相信神原的罗曼也把这只手臂当成了猿猴之手，但是神原又是从哪里得到答案的？是图书馆。然而别忘了，当初在图书馆查找资料的神原还只是个小学生，就算弄错了也不奇怪。就算是现在也好，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因为她始终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是像忍野咩咩这样的怪异专家。
　　“罗马尼前辈，你们的意思是说，这只手臂不是猿猴之手吗？”
　　一直注意罗曼和忍野咩咩说话的神原明白了两人的意思，她的右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左手，显然她对两人的对话非常在意。
　　“先找个安静的地方再说吧。”
　　“不用了。”神原没有多少犹豫，反而发现周围没有其他人后，就准备解开绷带，“需要把整只手臂全部露出来吗？”
　　“不需要这么麻烦，只要露出一点就好了。”
　　神原揭开了左手的绷带，露出了那只毛茸茸的手臂。虽然只是很小的一截，但是却非常显眼，只要一眼就能注意到。
　　“哼哼哼——”严肃的表情消失了，忍野咩咩再一次笑起来。但是和之前的嘻嘻哈哈不同，这一次的笑容是充满了嘲笑的意味，甚至让人感觉很不舒服，是恶劣到了腐烂的笑意。
　　“虽然说对你们而言弄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怪异这种东西弄错的话可是非常糟糕的。可以确定的是，那不是什么猿猴之手——本来是木乃伊对吧？而借着与小妹妹同化，而获得了生命。手臂、灵魂、雨衣……答案已经出来了，这不是猿猴之手，而是恶魔的手臂，是雨魔（Rainy Devil）！”
　　“雨魔？”
　　“没错。就算只是低级的恶魔也好，雨魔也是恶魔的一种。没错，这是一只恶魔的手臂！”


第八十一章 这么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砍掉多可惜
　　恶魔，是生活在地狱的群体。他们是天使的敌人，引诱人类堕落，然后夺走他们的灵魂。
　　其中，雨魔是一个非常暴力的恶魔。最喜欢人类的恶意与敌意，怨恨与悔恨，嫉恨与嫉妒，总之，就是喜欢负面，消极的感情。仿佛故意引人不快一般，倾听人类的愿望，仿佛故意引人不快一般，实现人类的愿望。就契约本身来说，以人类的灵魂为交换，实现三个愿望。当三个愿望全部实现时，就会夺去那个人的生命与肉体。
　　也就是说，当神原的愿望实现时，她的灵魂和肉体就会被夺走，而神原就会成为新的雨魔。
　　但是雨魔似乎也只能使用暴力的方式去实现愿望而已。想要跑得快，因为憎恨着同年级的学生，所以才会在比赛前夕袭击参赛的学生。因为想要待在战场原身边，痛恨着能够靠近战场原的罗曼，所以想要杀死罗曼。
　　“这只手臂可从来没有什么主动的想法，它所做的一切，其实就是小妹自己想要做的事。猿猴之手，以扭曲个人意志的方式去实现愿望，没有比这个借口更加让人心安理得了。雨魔说到底只是一种低劣的恶魔而已，和那些有名有姓的恶魔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又怎么可能去扭曲一个人的意志？”忍野咩咩用刻薄的话刺透了神原的内心，“没有比这个更加让人心安了。人类认识到自己的丑陋时，就会下意识地推卸责任，让自己站在正义的一方，这才是人之常情。”
　　并不是“猿猴之手”违背了神原的想法，而是雨魔遵从神原的意志。无论是袭击同学，还是杀死罗曼，其实这些都是神原的愿望。“希望可以跑得更快”、“狠狠教训一下罗马尼”，这些都不过是让神原好过一点的借口，因为人类是无法直面自身的丑恶的类型。
　　罗曼看着身旁的神原，羞愧已经让她无法抬起头来。罗曼并不认为神原一直以来对他说谎，“猿猴之手”是她的失误，那些愿望之所以会弄错，大概是连她自己也被蒙蔽了吧。自己欺骗自己，让自己可以更加好受，但是这块遮羞布被揭开以后，暴露在阳光之下的丑恶内心便只会蜷缩成一团。
　　“雨魔的话题到此为止了，我现在只想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
　　“解决？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恶劣的笑容已经消失了，嘻嘻哈哈的脸也看不到，忍野咩咩平静的脸让人无法猜测他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却让罗曼感到不喜。
　　“一句‘净化’就够了。”
　　“……”
　　拉面馆陷入了一片寂静。
　　在这个时候，拉面馆里的客人本来就不多，这一桌三个人是整间拉面馆人数最多的一群了。随着罗曼和忍野咩咩的停止，拉面馆变得寂寥无声，耳边只有空调发出的吹风声。
　　忍野咩咩的话简直给神原带来了福音，她猛然抬起头来，却发现罗曼和忍野咩咩的脸色都变得不对劲，翕动的嘴唇最后没敢发出声音。
　　“忍野，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想要做什么？说笑了，我什么也不想做。”
　　忍野咩咩的话，罗曼连一个标点符号也不相信。从战场原出现的时候，罗曼就感觉忍野咩咩想要做什么了，如果说当时还是在猜测，那么现在就可以肯定——忍野咩咩要让罗曼使用那份力量。
　　那份，不属于人类的力量。
　　“说到底，小妹和雨魔之间，其实就是契约关系。”
　　忍野咩咩的话题恢复到了神原和雨魔身上，刚才的话就好像没有说过一样，而罗曼也更加不可能揪着不放。
　　唯一还在注意的人，大概就只有神原了吧，甚至为此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以灵魂为代价，实现使用者的三个愿望，愿望实现以后，灵魂为雨魔所有。大概就是这样，只要第三个愿望实现，小妹的灵魂就会成为雨魔。或许你应该庆幸才对，小妹拿到的只是一直手臂，而不是雨魔的全身，所以现在被同化的也就只有手臂的部分。”
　　忍野咩咩饶有兴趣地看着神原的手臂，看上去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如果拿到的是半身或者是更多的部分，小妹现在已经被雨魔的本能控制了，大概会不顾场合地向罗曼小哥你发起袭击，直到把你杀死为止。不过就算只是手臂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要天一黑，藏在小妹心里的负面情绪会爆发出来，平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也能轻易去做。”
　　“契约。”
　　罗曼注意到了这个词语，他不是第一次听到。就在最近，罗曼在守矢神社就听到过一次，神奈子利用守矢神社的信仰，通过巫女的力量和罗曼结下契约。契约的内容是罗曼必须在神奈子和诹访子离开以后好好照顾早苗，而罗曼则会受到神明的祝福。如果罗曼没有完成契约，将会……啊咧，会怎么样呢？
　　罗曼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被坑了。
　　如果用契约的形式理解神原和雨魔的关系，那就是雨魔实现神原的三个愿望以后，灵魂归雨魔所有。这似乎是非常划算的交易，然而问题在于神原不知道契约的内容，不知道实现这三个愿望的代价是自己的灵魂。
　　真是富有恶魔味道的契约。但是，既然这是契约的话，就解除契约就够了。
　　罗曼对怎么样去解除契约一无所知，但是如果是神奈子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要知道她可是轻易解除由神明保证的神之契约，那种做法可是和糊弄神明一样，区区雨魔应该不值一提。
　　然而问题在于时间上……现在已经快到五点了，从这里感到守矢神社根本就来不及，罗曼不知道雨魔对“天黑”的定义是什么。是特定的时间点，还是指太阳消失的时间，这种意义不明的说法实在是让人讨厌。
　　“办法呢？忍野，解决的办法到底是什么？”
　　罗曼的语气变得焦虑起来，也让忍野咩咩不再拐弯抹角。
　　“小妹和雨魔之间的契约现在还没有完成，那么就终止这份契约就够了。说到底，契约其实就是类似于交易的东西，虽然不是以物易物，但是形式是一样的。雨魔要求的报酬是灵魂，而需要做的是实现小妹的三个愿望——”
　　“——所以只要让第三个愿望无法实现就够了。”
　　“罗曼，你变聪明了。”
　　不，这是非常普通的推测。
　　只不过忍野咩咩的表情让罗曼有一种进入陷阱的感觉，但是哪里不对呢？
　　神原的第三个愿望——杀死罗马尼。
　　“所以罗曼小哥，只是活下来是不够的，因为小妹只要还活着，契约就一直会进行下去，直到那一天你死了，或者是——你被杀死。”
　　“等等，这不可以！”罗曼还没有说话，神原已经抢先一步了，“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错，怎么可以继续伤害罗马尼前辈。”
　　神原怎么也没想到，一时冲动许下的愿望，最后竟然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妒忌、愤怒，彻底迷失了她的眼睛，向恶魔许下愿望，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结果。她不是迁怒于人的恶徒，也不是喜欢逃避责任无能者。在了解到自己犯下错误的那一刻，她就开始想办法补救，所以才会主动找到罗曼。
　　现在终于找到了解决的办法，然而却必须用其他人的性命——尤其是被差点被自己伤害的那个人，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所以……
　　“我知道——”
　　——我知道怎么做了。
　　既然两个人之中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去，那就……
　　“够了！”罗曼的厉声喝道将神原吓了一跳，他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怒容，“忍野，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满足你的恶趣味，如果你真的把我当做朋友，就给我好好说话。”
　　“啊啊，这顿饭还真是难消化，就不能稍微满足一下我好为人师的兴趣吗？”感觉到罗曼真的开始生气了，忍野咩咩讪讪笑了笑，“第二个办法，就是破坏契约。这个办法非常简单，只要让雨魔联系不上小妹就可以了，如果现在许下的是第二或者是第一个愿望就好了，只要将雨魔封印起来就足够了，可惜的是在许下第三个愿望的时候，雨魔已经开始同化小妹的手臂，所以只需要切断小妹的手臂……好吧好吧，不要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着我，真是没有耐心的家伙，罗曼小哥你的成绩一定很差。”
　　然后，忍野咩咩就发现自己戳中了罗曼的痛点，这让他连停下来喘口气的时间都失去了。
　　“我说过的吧，雨魔是一种非常暴力的恶魔，实现愿望的方式也是通过暴力。虽然说小妹的愿望就是暴力的一种体现没错，但是，如果让雨魔觉得它无法杀死罗曼小哥，就算再怎么努力也做不到的话，这份契约就会失效了。契约不是单方面的，但是货到付款这个说法应该可以理解吧？如果恶魔没办法把‘货’送过来，那就没有把‘款’拿走的理由了，最后只能因为无法完成任务，灰溜溜的回到原来的地方。不过说起来，雨魔可是努力完成了前两个任务，偏偏在第三个任务上被卡住了，这样突然就觉得这只雨魔挺惨的。”
　　是这样没错。怎么说呢？如果了解到契约的内容的话，这只雨魔的手臂就变得非常好用了，只需要使用它实现两个愿望，然后拒绝使用第三次，甚至在第三次的时候许下雨魔无法完成的愿望，一切危机就会随风散去。辛辛苦苦完成任务的恶魔，却临阵一脚被人算计了，最后可怜兮兮回到地狱。要是雨魔可以说话的话，大概会大喊一声“忍野咩咩，你算计我”这样的话。
　　然而谁会去可怜它呢？
　　“办法已经告诉你们了，至于要怎么选择，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三个办法。最糟糕的一种，是在神原和罗曼之间，他们之中任意一个死去，这件事就会结束。然而在这里其实根本就没有选择，因为神原把罗曼杀死后，神原也会被雨魔同化，成为新的雨魔，最后堕入地狱。所以如果需要选择的话，神原一定会选择自杀——这是只有笨蛋才会这么做，因为现在还有更好的选择。
　　切断神原的手臂。
　　将雨魔的手臂和神原分开，然后将雨魔封印起来。这是现有的最好办法了，万幸神原得到的只有一只左手，否则的话，连切断雨魔的选择也会消失。
　　至于说让雨魔明白自己无法杀死罗曼这个最有的选择，神原想都不敢想。这样能让她毫发无损地脱离恶魔，但是人又怎么可能匹敌恶魔呢？不要说恶魔了，就算是作为普通女孩子的神原也能轻松击倒罗曼，毕竟罗曼只是一个整天宅在家里的柔弱少年。
　　“这不是很明显吗？当然是第三种！”
　　神原惊讶地看着罗曼。
　　他像是做下了什么决定，脸上露出熠熠生辉的自信，给人一种截然不同的可靠。
　　接下来，三人在拉面馆开始商讨对付雨魔的详细事宜，最后在忍野咩咩一句“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的话后，三人才开始分开。
　　“对了，罗曼小哥，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沉迷学习了。”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手里的那本书能不能借我看看。”
　　“滚。”
　　忍野咩咩带着神原离开，去做好对付雨魔的事先准备，而罗曼则需要回家一趟。
　　其实罗曼在一开始不是没有其他选择，如果在神原家里的时候就决定带着她去守矢神社，或者能够得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因为神奈子已经表现出非凡的力量了，她和诹访子大概也是同一类人吧，对付区区雨魔应该不在话下。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了忍野咩咩，因为两者比较起来，罗曼更加不愿意给她们带来麻烦。
　　在忍野咩咩把所有对付雨魔的办法说清楚以后，罗曼就明白雨魔带来的事件已经解决了。罗曼不愿意使用那份属于超越世界规格的力量，如果不是走到最后一步，他也不愿意动用这份力量。如果仅仅是让自己不被杀死，那就变得很简单了。
　　PS：灵活性超强，耐力十足，而且毛茸茸摸起来很舒服，这样一只手臂哪里能找？
　　PS：又到了推书时间。
　　《衔尾蛇的次元之旅》，作者是夏墨。值得一提，这位作者以前在某点的作品是《型月的七曜魔法使》，所以质量上绝对有保证。
　　衔尾蛇代表了自我参照与无限循环；
　　祂是建构与破坏的往复；
　　祂是生命与死亡的交替。
　　四季意外觉醒了衔尾蛇的本质；
　　让他进行了一段精彩的旅途！
　　当前进度：三个魔法使共同演绎的『魔法使之夜』


第八十二章 小紫的二三事
　　妖怪贤者：【魔法少女，麻烦来个buff。】
　　竹取公主辉夜姬：【别乱指挥，buff抵消会很麻烦的。】
　　扛把子藤原氏：【老子能量满了啊啊啊！！！】
　　伴随着一声自爆的轰鸣声，宣告胜利的bgm终于响起，代表着地狱难度的副本总算通关了。虽然说藤原氏在整个过程一直是死啊死的，但是在这个副本里的输出无人能与之比肩，尤其是最后一击甚至炸掉了boss15%的血量。
　　小紫粉嘟嘟的手指从键盘中收回来，轻轻揉着已经发疼的指尖，然后向游戏里的大家告别，就把电脑关掉放进柜子里。
　　她已经玩了一整天了。在没有人约束的情况下，游戏这种东西是非常容易上瘾的，尤其是可以联网的社交游戏。因为不想被人发现她在玩罗曼的号，小紫把语音的麦克风关掉了，然后告诉大家已经坏掉，所以可以从语音中听到大家的声音，而她只能够用文字和大家交流。
　　还好大家都没有怀疑小紫的身份，只是稍微对“罗曼”的技巧突然提高一大截感到好奇，这个结果大概会让罗曼泪目吧。
　　“父亲怎么了？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小紫并没有太担心，因为在不久前，战场原黑仪来过这里一次。在发现罗曼不在后就离开了，不过有提及罗曼有事，大概有晚一点回来这件事。不过已经整整一天没有看到父亲了，小紫多少也会感到寂寞，游戏虽然容易好玩，但是和父亲在一起的感觉更加让人沉迷。
　　——要不要现在去找父亲呢？
　　这个想法出现后马上就被拒绝了。虽然小紫很想马上看到罗曼，但是现在的罗曼不在学校，根本就无从找起。
　　大门的门锁突然响起，是有人用钥匙把门打开的声音。小紫闻声心中一喜，马上整理着身上松松垮垮的睡衣，然后一脸乖巧（.jpg）地端坐着等待。
　　她甚至已经可以想象得到接下来的情景了，大概是父亲看到小紫后会马上向她道歉，然后询问她今天有没有乖乖待在家里，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以后就会非常温柔溺爱地给她摸摸头。
　　有一个幼稚的父亲是一个很苦恼的事情，尤其是你还必须配合父亲的举动，让自己看起来也很幼稚。但是没办法，维持父亲的威严是女儿的责任，就算感到很别扭也不能拒绝，才不是觉得很舒服呢。
　　小紫的双眼发出耀眼的红光，紧紧地盯着正被推开的大门，然后她就看到了走进来的第二个女人。
　　“嘁——”
　　出现在眼前的人不是父亲，而是这里的常客，一个非常普通的少女。比不上小紫可爱，比不上小紫乖巧，也不懂得怎么样向父亲撒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除了胸前那两团赘肉以外，根本就是毫无亮点。
　　没错，出现在这里的人就是羽川。和直接来到这里的战场原不同，羽川需要完成学校的工作，然后还得回家一趟，最后才赶到这边来，一来二去，时间就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抱歉，小紫，今天的工作有些忙，所以现在才能过来。”
　　小紫露出了不满的表情，谁想要你这个女人道歉了？
　　她不喜欢羽川。准确的说，她不喜欢和罗曼走得很近的女人，而在罗曼的社交范围里面，和罗曼关系的人最近的就是羽川了。
　　不过她也不会说什么，更不会做出让人讨厌的事情。在罗曼不在的时候，她更多的是保持沉默，不去搭理这个女人的话。
　　羽川的手中提着食材，在过来之前她去了一趟超市，把今天晚上需要的食材买过来了。
　　把食材在厨房的厨台上，然后羽川走出来，来到坐在床上的小紫面前，低下头微笑着问道：“小紫今天有乖吗？”
　　“……”小紫扭过头去，就是不说话。
　　“罗曼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需要晚一点才能回来，所以接下来就有我来照顾你了。”
　　“……”
　　虽然说小紫不是没有被羽川照顾的经历，但那个时候罗曼也在，至于说前天，也就是周六那天，更多的是在睡觉中度过，而且当时还有战场原在场，有第三者的缓冲让气氛变得不是那么僵硬。
　　小紫不太习惯应付羽川。虽然说她还没有想过要和除了罗曼以外的其他人类相处的打算，但是羽川更是让小紫觉得人类是一种非常麻烦的生物。和讨厌小孩子，对小紫爱管不管的战场原不同，羽川总是每时每刻注意着小紫，然后会在小紫需要的时候解决她的需要，有一种想尽一切办法照顾好她的感觉。
　　小紫对这种毫无理由的善意无法理解，也不知道应该去怎么应对。除了因为羽川把罗曼照顾她的机会全部浪费掉之外，更多的其实是小紫在面对这种善意时感到手脚无措。
　　“要乖乖哦，我现在就给你去做饭。”
　　羽川伸出手来，放在小紫头上本就很凌乱的金发上轻轻揉了揉，随后就走回了厨房。
　　这让小紫松了一口气，要是羽川继续下去的话，她反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现在，她只希望罗曼能够赶紧回来。
　　小紫的期望很快就实现了，羽川走进厨房没多久，大门开锁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一次进来的人正是罗曼。
　　“我回来了。”
　　弱气中带着慵懒的声音，这个每天都能听到的声音竟然让小紫有一种怀念的感觉。
　　“欢——”
　　“欢迎回来。”比小紫更快一步，厨房里的羽川已经回应了罗曼的话，顿时小紫整个人都不好了。
　　“羽川你过来了啊，辛苦你了。”
　　——我呢我呢？父亲，为什么不是先和我说话？
　　“没事，不过我刚刚才过来，晚饭的话可能要更晚一点。”
　　——我今天很乖哦，一直待在家里。
　　“我等一下还需要出去一趟，可能要更晚才能回来。”
　　羽川没有马上回话，她挂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一脸担忧地看着罗曼。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小紫顿时露出了悲伤的表情，她觉得羽川更加讨厌了。


第八十三章 神袍
　　“班长中的班长”、“神选的班长”，这些是流传在同级中对羽川的评价，但是绝对没有夸张的成分。有时候罗曼觉得羽川是不是真的什么都知道，虽然她总是以“只是刚好知道”来否认。没有谁是什么都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存在这样的人。
　　据说在以前，羽川一直泡在图书馆里。因为家庭的缘故，羽川会在假期的时间外出，而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图书馆度过，所以羽川阅读了图书馆里面的各类藏书。罗曼觉得，就算羽川已经把图书馆的所有藏书都读完了也不奇怪。
　　但是有一点无法承认，羽川拥有者敏锐的洞察力，她总是能在细微之处找到缺口，以此借以丰富的知识推测事情的全貌。
　　她的眼神已经告诉了罗曼，她知道很多事情，羽川大概已经猜测到罗曼并不是“需要去帮助神原”，而是“被神原卷入了麻烦的事情”当中。
　　“放心好了，很好就能解决，只是一点小麻烦而已。”
　　罗曼用自信的目光去回应她。并不存在谎言，因为这一次的确非常简单，相比起重蟹神，已经找到办法的雨魔根本不值一提。
　　羽川的担忧并没有消减，但是却又不准备阻止他，她知道罗曼遇到的不是所谓的“小麻烦”。
　　“偶尔，遇到不想去做的事情，就应该去拒绝才对。”
　　羽川并不是在埋怨，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罗曼可以过得更加安心和平稳。她曾经问过罗曼有什么梦想，罗曼也告诉她，如果可以的话就当一个医生。当医生是罗曼的目标，但是并非一定要做到的理想，罗曼更加想拥有的，是一个和平安静的人生。
　　她一直都知道。然而罗曼不懂得去拒绝的性格，让这个小小的愿望又变得那么遥远。
　　“下次吧，这一次已经答应别人了。”
　　这一次根本就无法拒绝了，不仅仅是已经许下承诺的缘故，更因为这一次已经事关自身。
　　神原的目标是罗曼，如果放着不管，那么接下来的夜晚，罗曼将会受到无休止的袭击。不过既然忍野咩咩已经了解到实情，就肯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但是作为目标的罗曼脱离事件后，忍野咩咩可以做的大概就只有将神原的手臂砍下来了吧。
　　以现代的医疗技术来说，将平滑砍下来的手臂接回去应该不是很困难的事情，但是谁知道那只手臂还能不能用呢？
　　但是最重要的是，已经找到了更好的办法的罗曼，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罗曼走进房间，打开了角落的衣柜。
　　他的衣服很少，除了学校分发的校服以外，冬天和夏天的便服就只有几件，所以偌大的一个衣柜看起来空荡荡的。不过最近为小紫买了不少衣服，所以凌乱的衣柜开始整理地泾渭分明。
　　衣柜分为上下两截，下部分是放置常用的衣物，备用以及清洗晾干的衣服都挂在里面的横杠上。而上部分则是放置不合时令的衣服，例如罗曼的冬季校服和便服。
　　但是在这个衣柜里，唯一例外的，被单独放在一个格子的，是一件白色的长袍。它被真空袋装着，抽空以后整整齐齐地折起来放好。即使是在衣柜里，真空袋上也带着细细的灰尘，可想而知它已经被遗忘了多长的时间。
　　羽川在曾经整理衣柜的时候见过一次，当时她也在询问罗曼这里面放的是什么，但是却很快就被罗曼关上柜子了。
　　罗曼不希望羽川去碰这套衣服，所以羽川就再也没有去碰了。因为这套衣服被折起来，而且放在最上面的格子里，所以羽川不知道这件衣服到底是什么，也不曾见过罗曼把它穿起来，久而久之就忘记了。
　　当罗曼把真空袋拆开以后，羽川终于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了。这是一件长袍，一件复杂到让人感觉华丽的长袍。
　　长袍以黑白二色为基调，带着红色的纹路点缀，复杂到让人感到繁杂沉重。在罗曼将长袍拿出来以后，真空袋里还放着一根粗长的红绳，这时候羽川才发现长袍上还留着穿插红绳的孔和环，想来是用红绳来固定这件长袍。
　　罗曼拿着手中的长袍，又看了一眼真空袋的红绳，突然就感觉手脚无措，最后他只能向羽川求助。
　　“羽川，帮我把长袍穿上吧。”
　　“嗯，不过你先把身上的校服脱下来吧。”
　　罗曼点了点头，然后把校服脱下来，也没有避讳站在眼前的羽川。
　　不过羽川已经把注意力放在长袍上了。这不是一般的长袍，在第一眼的时候羽川就判断出来了，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件神袍才对。在宗教之中，不同地位的神职人员所穿的神袍样式是不同的，以羽川的有限的神学知识来看，也就只能判断出“地位不低”的程度，实际上她根本无法根据这件神袍判断它是属于哪一个教派。
　　穿上长袍之前还需要穿上打底衣，不过曾经那一件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所以罗曼只能穿着短袖t恤。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已经到夏天了，穿着长袖的打底衣会感觉很闷热，只不过这样一来，在抬起手的时候会让手臂的皮肤露出来。
　　时隔两年多再次穿上这件长袍，罗曼竟然感觉不到一丝陌生感，甚至有一种“本该如此”如此的感觉。在这个春天的末期，夏天即将到来的时候，罗曼没有感到一丝不适，在这件长袍里反而感到更加安心和宁静。
　　这一件长袍与罗曼同时诞生于世上，是罗曼与生俱来，代表着他的存在的象征。就像人的毛发、指甲、皮肤一样，就算已经把它脱下来，也无法剥夺它拥有着罗曼肉中肉、骨中骨的地位。
　　“我要走了，羽川。”
　　罗曼微笑着说道。明明是和以往一样的笑容，在这一刻却变得让人安心，脸上的安详和自信能够抚平羽川心中的忧虑。
　　到底是这件长袍给她带来的错觉，还是说罗曼本身就是一个能够让人安静的人呢？
　　“请一路小心，罗曼君。”
　　PS：作者群号是159592180，有兴趣的读者不妨进来聊一聊。


第八十四章 朋友
　　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罗曼看到了正气鼓鼓地小紫。想了一下，发现自己似乎没做什么的样子，为什么要生气呢？
　　不过毕竟是自己女儿，生气了还是要哄的。
　　“下午好小紫，抱歉今天一整天把你留在这里。”
　　话音刚落，小紫可爱的小脸顿时鼓起来了，一副“我很生气，快来哄我”的表情。
　　“今天有没有乖乖待在家里呢？”
　　小紫扭过头去，不，她已经把身体也转过去了，将自己的后背转到罗曼的眼前。
　　看来是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的那种。如果是平时，罗曼一定会好好地哄着她，在了解到自己哪里做错以后，乖乖给她道歉。但是很可惜，现在的罗曼没有时间了，至少也要等到今晚或者明天才会有闲时间。
　　“抱歉，爸爸有事情要出去，小紫要在家里乖乖听话哦，不要给羽川添麻烦。”
　　罗曼伸出手放在小紫的头上，然后轻轻地揉动着，让本来就不怎么整齐的金发变得更乱了。因为和罗曼一起生活，小紫的习惯也对着罗曼养成，也会想现在的他一样不在意生活细节。
　　看来有必要认真一点了，至少也应该在小紫面前成为一个可靠的父亲。
　　说完以后，罗曼就从家里出门了，当关门的声音响起以后，小紫才愣愣的看着已经紧闭的大门。
　　她眨眨眼睛，然后跑到房间里去，看到了捧着一本奇怪的书在看的羽川。
　　几乎已经将那对大框眼镜贴在书里，让身体矮小的小紫没办法看到她的脸，但是隐约间还是能从细微之处看到淡淡的红晕。
　　“你在干什么？！”
　　“咦咦呀！小紫你怎么在这里！？”
　　……
　　……
　　从公寓出来，然后坐上电车，最后到放弃大楼，罗曼一路上都被人用奇怪的目光看着。
　　不过他也没在意，从作出选择的那一刻开始，这个结果就可想而知的了。不过他们也只是看着而已，最少就是在远处用罗曼听不见的声音在议论，并没有给罗曼造成多大的困扰。
　　从电车上走下来的时候，天已经变得灰茫茫暗了。在分开之前，忍野咩咩说过“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样的话，大概就是指现在吧。告别了在旁边告诉他这是里不太安全的好心人，罗曼直径往废弃大楼走去。
　　穿着一身华贵的长袍，在这一片废墟中显得格格不入，而罗曼也没有在意，甚至不曾担心这里会把这件长袍弄脏。
　　从废弃大楼走上去，当走到第二层的时候，罗曼就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忍野咩咩。
　　他嘴里叼着香烟，浓浓的烟气从嘴里吐出来，让周围都充满了尼古丁的味道。天已经黑下来了，罗曼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却知道忍野咩咩在凝望着他。
　　“我来晚了吗？”
　　“没有，倒不如说你来得太早了。”
　　“还不行？”
　　“嗯。虽然可以理解你迫切的心情，不过这个时候的雨魔还没有彻底跑出来，至少也要等到太阳彻底下山。”
　　罗曼不知道雨魔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夜晚才会出来，不过怪异专家这样说，自然就有他的道理。
　　不过神原呢？
　　“小妹已经在里面准备了，现在大概处于半睡半醒的时候。怎么样，难得只有我们两个，要聊一聊吗？”
　　“也好，要聊点什么？”
　　罗曼走过去，就站在忍野咩咩的身边。不过和将半身倚在围墙的忍野咩咩不同，他只是单纯地站着。
　　忍野咩咩非常适时地把抽到一般的香烟灭掉，然后开始思索着应该聊点什么话题。
　　“突然发现我和你好像没有共同话题，明明已经认识快到三年的时间，见面的次数多了，但是聊天的内容也只是最近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好像是这样……然后还发现遇到的这些并不怎么有趣。”
　　“没错。我们的兴趣爱好不同，也没有共同的话题，真难想象我们居然当了三年的朋友。”
　　“可能是因为我们见面的时间不多吧。”
　　罗曼和忍野咩咩见面的次数不少，但是每一次见面的时间大概就是一个小时左右，但是聊天的内容都是毫无营养的话题。可能是距离产生美感。因为了解得不算多，但是却知道对方是一个不错的朋友，所以才会一直保持交往。只需要找到一两个亮点，不需要在意其他优点缺点，这样就可以继续保持这份朋友关系。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大概在一两次以后就会觉得浪费时间吧，说不定下一次远远看到的时候就会躲开——尤其是每次见面都需要请客。
　　罗曼和忍野咩咩到底是深交好友还是泛泛之交，两人都无法说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非常珍视这一位朋友。
　　“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是穿着这套长袍，回头想一下，快三年的时间里，你好像也没变多少。”
　　第一次见面……那可真的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已经习惯了在阿什福特学院无忧无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生活，突然出现在陌生的地域，罗曼一下子根本就还没反应过来。仅仅是诞生在世界数个月的时间，连最基本的生活技能也没有，差一点就在街头饿晕过去。如果不是听说买彩票是一种能够突然拿到一笔钱的东西，罗曼可能已经铤而走险了吧，人陷入极度饥饿的状态时，可是什么都有可能做得出来的。
　　只不过连接找到Akasha时间的轨迹，用作弊的方式去拿到这些钱，也没有让罗曼高兴到哪里去。
　　“没有改变？哪方面呢？”
　　“这张脸，还有性格也没变。”
　　罗曼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他也早已注意到这个问题，他的身体在三年里根本毫无变化。不管是哪个年龄段，人的身体都是在成长的。从幼年到青年，从青年到中年，从中年到老年，这个变化的过程有的人很明显，也有人会很慢，不过时间长了就能很轻易地看出来。但是罗曼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他的身体就像固定了一般，从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无法改变，三年的时间里看不到一丝成长的地方。
　　“有吗？我觉得自己成熟了不少。”
　　成熟，可以说肉体，也可以说性格。至于忍野咩咩怎么想，那是他的问题了。
　　“或许吧，不过没关系，看到你过得很好，我就很高兴。喜欢的地方没有改变，讨厌的地方也看不到，罗曼你果然是个不错的朋友。有时候能够更加强硬一点就好了，不过对你来说似乎有些难度。”
　　“别这样说啊，我也可以很强硬的，只不过已经习惯了这样，非要改变的话反而会觉得不舒服。”
　　——不，实际上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这家伙这辈子也不可能强硬起来了。
　　忍野咩咩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不过他没有任何看低罗曼的意思，也不是说他懦弱，而是他无法拒绝别人要求的性格，已经注定了他这一生会陷入被动。太过温柔的人很容易伤害自己，也会把自己逼到绝境，这是忍野咩咩不愿意看到的。
　　“傲娇小妹那边怎么办？说好了，我已经拒绝她了，让我回头帮她是绝对不可能的，这是属于怪异专家的尊严。”
　　傲娇小妹是指战场原吧？对于这个称呼，罗曼保留质疑的意见，因为到目前为止他只看到“傲”的一面，也有可能是那个女人根本没有“娇”这种东西（本卷第四十四章）。
　　至于说怪异专家的尊严，大概也就值一碗拉面的钱吧。
　　“她好像也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就让她继续等着吧。”
　　重蟹的问题其实罗曼一直在找解决办法，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战场原似乎也不再抱有希望了。她似乎依然认为罗曼拥有解决办法，但是看起来不再像开始时那么焦虑，所以干脆就放在一边了。
　　不是一定要去做的事情，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
　　“不在意……算了。”忍野咩咩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可惜因为天色变得更黑了，罗曼并没有看到。
　　“时间也差不多了，你进去吧，要是让她跑出来就糟糕了。”
　　“嗯，就这样吧，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雨魔什么的，需要注意些什么？”
　　“应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对了，你带手机了吗？借给我玩一下。”
　　“带了。”罗曼把手机拿出来，正要交给他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等等，我记得忍野你连打电话也不懂吧，居然会玩手机？”
　　忍野咩咩，拥有着一个可爱的名字的男人，确实一个和名字不相符的流浪汉。居无定所，没有固定工作，喜欢蹭饭，而且还是个电子白痴。
　　“别这样说啊，我也有在努力学，至少还是会打电话。”
　　总感觉被你按下电话号码的时候，手机会突然冒出火花来，说不定还会boom的一声爆炸了。
　　不过罗曼还是把手机交给了忍野咩咩，希望他出来的时候还能够安然看到它。
　　“加油哦。”“谢谢。”
　　……
　　……
　　二楼最深处的教室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不同的地方大概是这里是唯一一间还保留窗户的教室。不过就算这么说，这也并不意味着它和其他教室不同，只是这里明显经过布置的房间里感受不到任何空气流动，而且密不透光，让教室里彻底成为了黑暗的世界。
　　教室里没有光线，就算习惯了黑暗的人也不可能看到一丝一毫，然而罗曼在进入教室十数秒后，视界之内就变得一清二楚了。虽然比白天少了几分色彩，然而所有的一切，所有的线条都清晰无比——包括站在最内侧的那个人。
　　身穿着雨衣的人，无法让人看清楚它的身影，因为用兜帽遮住了头，也无法让人看到它的脸。但是罗曼却知道站在这里的是谁，那个在放学后找到他，向他求助的后辈——神原骏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仪式需要，也有可能是为了让雨魔出现，神原不得不穿上雨衣。这应该就是忍野咩咩所说的“事前准备”。
　　双手带着橡胶手套，脚上也穿着雨鞋，密不透风的样子一如昨天晚上看到的一样。
　　看上去她似乎十分平静，身体一动不动，然而却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罗曼知道她已经被不再是单纯的神原骏河了，而是被雨魔同化的，诱发出心底里最黑暗的愿望的，雨魔与人类的集合体。
　　造成这个结果的人到底是谁呢？是许下愿望的神原？是被神原迷恋的战场原？还是诱发了神原嫉妒之心的罗曼？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罗曼不是思想家，也不是哲学家。
　　“神原。”
　　罗曼的声音非常轻，但是在针落可闻的这个教室里，却非常明显。甚至乎他自己也发现了，他的声音在颤抖着，不知道实在紧张还是害怕。
　　声音落下的那一刻，神原的身体轻轻颤抖了，就像打开了某个启动的机关，她抬起头来，看着站在正前方的罗曼。
　　然后——
　　——噢噢噢噢！！！
　　神原发出了咆哮，像是因为愤怒，可能是单纯的发泄自己的杀意。
　　下一刻，穿着雨衣的神原已经冲刺到了罗曼的身前。本就是极为优秀的运动员，再加上恶魔的力量，神原已经变成了可怕的东西。
　　罗曼根本就无法用眼睛看清楚，神原已经伸出拳头打过来，卷起镰鼬的直拳如果达到人的身上，一定能够打断骨头。
　　但是拳头在罗曼身前两厘米的位置停下来了，就像无形的墙壁一样，无论神原发出多强大的力量也无法突破。
　　教室里被“呼呼——”的风暴的声音填满，罗曼感觉眼前模糊一片，本来能够看得清楚的线条已经变成了乱糟糟的线团，神原的双手化为残影一样，在数个呼吸之间对着罗曼击出数十拳，但是毫不例外地被无形的壁垒当下。
　　——噢噢噢噢！！！
　　教室里，回荡着风暴与愤怒的咆哮。

　　PS：刚好看到这张图，所以干脆就上传了。
　　不是很懂你们跳章看甚至跳卷看的读者，还是说单纯的忘记剧情了？


第八十五章 妖怪贤者
　　Akasha，独立于世界的外侧，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的存在。它是一切的根源，一切的起始与终结。不会因为宇宙的诞生和毁灭而改变，不会因为时间的起始和终结发生更替，无限的过去与无限的未来，尽在Akasha的记录之中。
　　在那个时候，进入了Akasha的罗曼拥有了“停止”的特性，时间再也无法在他身上出现痕迹。当来到这个世界时，罗曼赋予与生俱来的长袍同样的力量。以Akasha为模板，赋予它隔绝时间的力量，隔绝空间的力量，独立于世界之外，即使世界毁灭也无法伤害本分，起名为——时间神殿。
　　——噢噢噢！！
　　雨魔发出了愤怒的咆哮，舞动的手臂从开始就不曾停止，攻击犹如狂风暴雨击到“时间神殿”的边缘。然而毫不凑效的攻击不仅没有让雨魔停下来，反而让它的攻势变得更加凶狠。
　　不需要做什么，只要静静地站着就够了。让雨魔用尽所有的力量攻击，等到她筋疲力尽的时候就会明白，罗曼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杀死的对象。到那个时候，雨魔和神原的契约就会被接触。
　　……
　　……
　　“动静还真大啊。”
　　门外的忍野咩咩摇了摇头，却没有为之担心。他已经无暇顾及教室里的战斗了，那里的事情还是交给那两位当事人比较好，忍野咩咩不好插手干涉。反而是这里，他有不得不应付的人，如果这还是人的话。
　　“所以说时间已经到了吗？”忍野咩咩从口袋中把烟拿起来，不过随后又放下了。他的手指在轻轻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是绝对不会是因为兴奋。
　　“本来我还没想到，刚才看到罗曼小哥穿着神袍过来的时候，我就想着我能做的事情好像也差不多了，看来也没有继续利用的价值了吧。不过我很奇怪，你应该没有离开才对，为什么对这里会一清二楚呢？你对罗曼小哥真的那么在意吗？这边罗曼小哥才刚刚穿上神袍，你马上就发现了咳咳咳……好了，算我多嘴了。”
　　忍野咩咩伸出手来擦了擦从嘴角溢出的液体，但是很快，就有更多粘稠的液体涌出来，顺着下巴不断滴落到地板上。
　　咳嗽声没有间断，每一次都会让更多的鲜血从忍野咩咩的嘴里流出来，这种血液的流量只有受到严重的内伤才会出现，然而忍野咩咩却依然稳稳地站在地面。
　　忍野咩咩知道自己不会死，也知道他受到的伤根本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会咳出鲜血不是别人造成的，而是忍野咩咩刻意为之。尘土的味道和鲜血氧化的铁锈味充斥着鼻息，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是对方将他吐出来滴落到地面上的血液灌回他的喉咙，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不断地把它吐出来。忍野咩咩还有把脏血咽下去的打算，就算再穷也没想过要吃土。
　　虽然说就算吞下去也没什么，最多就是拉肚子而已，但是在这样做的话对方就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倒不如继续露出丑态，祈祷对方可以大发善心。
　　真是恶劣的妖怪。是的，性格恶劣的妖怪。
　　忍野咩咩并非自言自语，即使他身前空无一人。在皎洁的月光下，一个影子出现在凹凸不平的墙壁上。
　　那是一位女性。她穿着复杂的长裙，头上戴着一顶帽子，不过却可以从背后看出一头如瀑布般修长柔顺的秀发。因为只有影子，所以看不出相貌和身材，只是在这明朗的夜空下，却成这一把大洋伞。
　　“咳咳咳……现在你满意了吗？——好了，我会离开——嗯？送我一程就更好了。不过在此之前，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
　　“最起码也要让我知道，你想要对罗曼小哥做什么。”
　　——出卖了朋友的人，又在假惺惺地关心他吗？
　　影子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忍野咩咩非常轻松地在她身上读取了这个信息。
　　它说得没错，忍野咩咩一直在出卖他的朋友（罗曼），那仅仅是因为贪生怕死而已。他不是没有想过去反抗，然而当得知对方的身份时就明白，他的反抗是毫无意义的。在这只妖怪面前，他的力量就像大象脚下的蚂蚁，尤其是它的真身还藏在遥远的外界。
　　“妖怪贤者”八云紫，这是她的真实身份。统领着众多妖怪的智者，曾经带领妖怪进攻月球，而后又建立了“幻想乡”使妖怪得已保存，不管哪一个事迹都足以让人惊悚。
　　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但是忍野咩咩在八云紫面前连死亡的资格也没有。灵魂从肉体中抽离，被塞进袋子里，就像没有任何保护栏就坐在云霄飞车上一样，不断地挤压和拉伸，那是比死亡还要痛苦的体验。
　　“我知道了，不过在离开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忍野咩咩无法从八云紫身上得到答案，两人本来就没有站在平等的天平上，从见面开始，忍野咩咩就只能屈服于八云紫的力量下。选择成为怪异专家的时候开始，忍野咩咩就已经做好了随时会死去的准备。他也想过一死了之，但是一想到就算自己死去了，八云紫也会选择其他人，倒不如自己亲自去做。比起来历不明的人，作为朋友的忍野咩咩会做得更温柔。
　　忍野咩咩开始打开了罗曼留给他的手机，然后开始拨弄。但是作为一个电子白痴，就和罗曼说的那样，他连用手机打电话也不懂，花了十多分钟后，把自己急得满头大汗也没有成功。反而是八云紫实在看不过眼了，帮助他把那个电话号码拨出去。
　　“喂，是傲娇小妹吗？你听好了，罗曼小哥和你的学妹在我这里——”
　　话没说完，一道黑色的阴影猛然从忍野咩咩的脚下打开，整个人就掉进阴影了消失了，只留下手机掉在地板上，不断地发出“喂！喂！”这样的声音。
　　阴影里露出猩红色的眼睛，目光看向尽头紧闭的大门上，而后才消失不见。
　　……
　　……
　　罗曼难以置信地看着怀中的少女。
　　在最后一刻，他退缩了。
　　就好像站在玻璃前的人，就算知道玻璃不会被打破，但是依然会被撞过来的足球吓一跳。罗曼也是这样。那磅礴的气势，让人置身于深海般寒冷的杀意，让躲在“时间神殿”里的罗曼退缩了。虽然只是一瞬间，虽然只是脚步稍稍往后退一步，然而只有罗曼才知道，刚才的他之所以没有逃跑，而是因为被吓到无法动弹了。
　　就算是现在，罗曼也无法平复内心深处的恐惧。第一次，他怀疑自己拒绝使用力量是错误的选择，成为一个普通人活下去是一个何等可笑的愿望。明明只需要一句话，只要一挥手，困扰着大家的雨魔之臂就会消失，而他却选择了愚蠢地承受。
　　“但是，总算已经结束了对吗？”
　　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也没有一丝喜悦，雨魔的消失反而让罗曼越发感到沉重。
　　罗曼将神原抱起来，往门口的方向走去。这个教室的最大特点就是密不透光，但是门窗确实非常脆弱的，而且大门其实是忍野咩咩重新用木板堆起来用的，所以只需用脚轻轻一踢就能踢开。
　　从教室里走出来的罗曼，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总算将心中的烦闷缓解了。
　　“忍野……”
　　吐出的声音戛然而止，预想中等待着他出现的忍野咩咩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苗条的少女。
　　远离灯光的废弃大楼里陷入黑暗，然而在罗曼眼中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她双手抱在胸前，右脚的脚尖不断地敲打着地板，显示着她不耐烦的心态，她的眉毛几乎要竖起来了，看上去一直在忍耐着怒火。少女穿着没系皮带的牛仔裤同色系的内衬，宽松飒爽的风衣，在临近夏天的夜晚也觉得单薄。这幅打扮，是穿着居家服直接从家里赶出来的。
　　在晚风之下，飘逸的长发随风荡漾，如春风中的柳絮。罗曼第一次发现，原来被风吹起的长发还能这么好看。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忍野呢？还是说，是忍野让她过来的？
　　一定是他了，就说怎么会在战斗之前会突然伸手向他节奏手机，原来是为了将战场原找过来。不过想要让一个垫子白痴去学会打电话，大概也要话不少时间吧，说不定会紧张到抓不紧手机。
　　想到忍野咩咩会手忙脚乱到让手机从指缝中掉下来，罗曼就有一种想笑的冲动，但是一想到掉下来的是他的手机，笑意顿时就全部消失了。
　　“能够解释一下吗？罗马尼·变态·痴汉同学。”
　　真是熟悉的称呼，这种奇怪的打招呼方式，有一种让人抓狂地冲过去，努力让她纠正对自己称呼的冲动。
　　“在下午的时候带走我的后辈，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很好的解释，三分钟以后就会有条子把你带到监狱里面去，请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照顾小紫，并且把她当做自己女儿一样看待。”
　　所以说连询问、审查、判决、定罪的过程全部省略掉，直接被警察送进监狱了吗？难道说你这个女人一定认定我图谋不轨了？还有，小紫还轮不到你来照顾，最起码在照顾的人里，你的排名还要更加靠后。
　　她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来到罗曼的面前停下来。两人几乎就已经可以互相触碰了，抱着神原的双手的手指，似乎能够感受到战场原的体温。
　　“难道说你已经准备认罪了？”
　　为什么默认就等于认罪呢？不是有“你有权保持沉默”这种说法吗？而且就算说出来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话也未必可以成为呈堂证供。
　　“那个……对不起。”
　　罗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只是自然而然地就说出来了，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错才对。但是不知不觉就道歉了，觉得自己似乎对不起眼前的少女。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需要条子干什么呢？”
　　战场原用刻薄的话拒绝了罗曼的道歉，说不定这是将罗曼判为死刑的凶手。
　　还有，一直就想说了，“条子”这种说法是道上的话吧，女孩子说这种话真的没问题吗？
　　“其实我和神原只是——”
　　狡辩的话已经无法继续说下去了。在罗曼张开口的那一刻，战场原很突然地伸出了双手，将包括在神原在内的罗曼抱在怀中。虽然无法体会到战场原怀抱的温暖，但是双臂双来的触感没有任何虚假。
　　“虽然罗曼同学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既不会打扫房间，也不注意个人个人卫生，学习成绩也差地可怜，是一个恶心到让人觉得看一眼就会被玷污的沉迷游戏的死宅。而且看起来也总是让人有一种打电话报警的可疑。但是，谢谢你，罗曼。”
　　“这是战场原黑仪特有的道谢方式吗？为什么我没有一点感动，而且还有一种被人数落的感觉。我应该说……真不愧是战场原吗？”
　　“……”
　　“战场原，你怎么了吗？”
　　战场原的突然沉默让罗曼很担忧，该不会是因为自己的话生气了吧？
　　抱着他的双手突然松开了，但是战场原没有推开，而是绕开罗曼走到他的身后。黑暗的走廊让罗曼无法看清楚战场原的脸，但是毫无疑问，将自己的背后毫无防备地露出来放在这个女人的面前，是一种非常愚蠢的做法。一股危机感从罗曼的心里涌现出来，甚至超越了雨魔的杀意带来的影响。
　　正当罗曼感觉自己会不会被战场原用小刀刺穿心脏的时候，背后的触感让他的身体彻底僵硬了。
　　“这样，可以了吗？”
　　战场原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罗曼的心里甚至发出了“原来战场原也有这样的一面”的感慨。随后，僵硬的身体开始松懈下来，细细地体会着背后少女柔软的躯体。
　　“为什么？”
　　“虽然罗曼你很糟糕，糟糕到让人想要‘一刀捅死算了，省得浪费国家粮食’的程度，但是能够遇到你实在太好了。”
　　“战场原……”
　　“谢谢你，罗曼。”
　　谢谢你，战场原。
　　罗曼终于体会到了，神原口中所说的，那个能够治愈人心的战场原的存在。
　　或许，真的是一个温柔的人。

　　PS1：本来准备分开两章发，最后还是合并成一章了。忍野之所以会打电话给战场原，只是单纯的觉得罗曼太弱鸡，不可能一个人把神原带回去。
　　PS2：下午开始恢复裸奔状态，诸君不准备安慰一下作者君吗？


第八十六章 少女
　　回来的时候，罗曼将他和神原之间的事情告诉了战场原。
　　罗曼本来有继续隐瞒的打算，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可以静悄悄地过去就再好不过。但是当罗曼解开神原左手的手套时却发现那只毛茸茸的雨魔之臂依然还在，他就明白这件事不说清楚是没办法过关了。再说了，以神原对战场原的痴恋程度，这个重度百合癌少女说不定只需要战场原一句话就将所有事情说出来，比罗曼说的要详细一百倍不止。
　　有一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感觉。
　　两人带着神原坐上电车，在司机诡异的目光下，三人做到电车的最后的一排。幸好这个时候没有多少人在车上，不然的话可能有人打电话报警了，毕竟两个人搬着一个穿着雨衣的不明物体什么的，比起“年轻人真会玩”，被当做人贩子的可能性会更大。
　　“罗曼，你应该锻炼了。”
　　“我已经很努力了。”
　　才怪。虽然说罗曼不止一次认为自己应该锻炼了，但实际上他还是更愿意把时间花费在网络上，挥洒汗水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哲学家，死宅还是乖乖待在家里虚度光阴好了。
　　“所以罗曼准备瞒着我，和可爱的学妹静悄悄的约会，完事以后就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吗？”
　　“虽然说你的话没什么错，但还是希望你不要用这种让人误会的方式说出来。”
　　虽然话语不详，不过战场原还是非常轻易地猜到了两人的打算。虽然战场原也是这件事的重要因素之一，但说到底也是神原和罗曼的矛盾，既然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就没有必要把其他人牵扯进来。至于说神原，与其将这些事告诉战场原增加对她的恶感，还不如像罗曼这样在事情结束以后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就如战场原说的这样，瞒着她，静悄悄地解决，然后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切皆大欢喜。
　　可惜这个很美好的预想被忍野咩咩的一个电话破坏掉了，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所以说，感觉呢？”
　　“什么感觉？”
　　战场原突然的问话让罗曼感到一片茫然，这种模棱两可的问题，让人不知道从哪里回答。
　　罗曼看着战场原，在昏暗的灯光下，战场原的脸上有一种意义不明的味道。
　　“我是说，被神原当做情侣的感觉？”
　　“嗯——意思是说被误会我和你是情侣关系的感觉吗？大概是非常惊讶吧，毕竟从来没想过，”
　　成为战场原的男朋友，这是想都不敢想的噩梦。根据这个女人的自我描述和这段时间的观察，想要成为她的男朋友需要较强的抗压能力，需要无时无刻忍受战场原的语言暴力，还要做好随时被文具刺穿身体的准备。这个女人需要的是不懂反抗的沙包，像罗曼这种普通人还是敬而远之微妙。
　　“罗马尼同学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从来都干攀不起战场原同学。”
　　连称呼都发生改变了，再不知道自己闯祸的罗曼大概要冠上“笨蛋”这个称号了。果不其然，罗曼的话音落下，笼罩着他身上的杀气也骤然消失，然后感觉腰部的位置，靠近肾脏的皮肤猛然一松。
　　所以说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袭击？
　　轻到连走路也无法发出声音的体重，身体灵巧敏捷，而且能隐藏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对敌人进行袭击，是块当刺客的好材料。
　　“难道罗曼的心里就没有暗暗窃喜吗？毕竟和我这种可爱的美少女扯上关系，还被误会成情侣，一般男生甚至会产生‘说不定她喜欢我’这样的想法。果然啊，罗曼你只是个恶心的死宅。”
　　“死心吧，我喜欢成熟温柔身材超好的女生噗——”
　　最后还是没能躲过袭击。
　　电车里陷入了宁静，只能听到电车摇晃的声音，坐在最后一排的缘故，连风声也无法听见。
　　大概是生气了吧？毕竟说出这样的话，那句话被当做人身攻击也不为过，战场原没有拿起裁剪刀已经算客气了。只是她为什么突然就问出这种问题呢？该不会是……暗暗窃喜的那个人其实是她吧？
　　值得一提，罗曼之所以会有这个猜测，是因为他正好是“被误会成情侣，然后产生‘说不定她喜欢我’这样的想法”的一般男生。当然了，这只是一瞬间的念头，根本当不得真，因为想要当战场原的男朋友的要求实在太高了。好吧，他承认，这是一种开玩笑的说法。真正让他顾虑的其实是罗曼已经心有所属，这个时候倒不如把不妙的苗头掐掉。
　　如果不说出来的话，心意就无法传达到对方的心中。
　　罗曼侧过头去，看到了低着头的战场原。她正抚摸着神原那只毛茸茸的左手，雨魔的手臂像猴子的手臂一样，所以神原当初才会弄错。然而被制作成木乃伊以后，这只手臂变得骨瘦嶙峋，即使已经被神原赋予血肉，也依然带着干尸的感觉。只是战场原的脸上没有露出半点嫌弃的神情，带着温柔和怜惜的眼神，看着这只来自地狱的手臂。
　　她所抚摸的，其实是神原的手吧。
　　说什么“保持距离”，到底不过是自尊心在作祟而已，战场原对神原的关心从来就没有半分虚假，涉及到神原的时候她比任何人都要紧张。不然的话，今天下午看听到神原点名道姓找他的时候，战场原的反应就不会那么大。而且还因为忍野咩咩的一记电话，就从家里迫不及待地跑出来，连衣服也没有换上。
　　你个死傲娇。
　　但是罗曼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战场原是一个动人心弦的女孩子。
　　“在看什么？难道说罗曼你已经被我的美貌迷住了？”
　　如果没有开口说话就更好了，会对这个女孩子感到心动果然是错觉啊。
　　罗曼所在的公寓和战场原的家在同一线的电车上，所以罗曼决定把战场原和神原送到战场原的家里。在傍晚的时候，神原已经和家里人说过今晚会在前辈（战场原）的家里住一晚，本来只不过是解决雨魔需要的接口，没想到最后谎言成真了。
　　罗曼没想到的是，战场原的家里车站，稍微、有点……远。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方向应该是往繁华区之外吧？
　　PS：这算不算当面NTR


第八十七章 帕秋莉·诺蕾姬（上）
　　罗曼对别人的家庭情况不在意，是穷是富，是远是近，他都没有发表意见的资格。但是问题在于，两人身上还带着一个体重接近五十公斤的昏迷不醒的人。战场原以前是运动员没错，然而她作为女孩子，筋力本来就不算高，再加上已经荒废将近三年的缘故，想要搬运五十公斤的人几乎是不太可能的。至于说罗曼……请远离他，他的情况比战场原好不到哪里去。
　　“罗马尼·弱鸡·废材同学，你应该锻炼了。”
　　“我知道了啊，这个时候不要再说风凉话。还有，你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
　　作为男生，罗曼自然不会将搬运这种工作交给女生去做，即便是搬运的是战场原的仰慕者。不过更加让罗曼无法接受的是，这个女人在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冷嘲热讽，大概是在为刚才在电车里的事情生气吧。
　　真是小肚鸡肠的女人。
　　这轻快的脚步真是让人不爽，尤其是她总是绕着罗曼蹦蹦跳跳的，感觉是在故意嘲笑他一样。
　　突然间，走在罗曼身前的战场原停下脚步了。
　　“怎么了？要换人吗？正好让我休息一下，我快要走不动了。”
　　“耐力不足的男人会被女孩子讨厌的，罗曼你还需要继续努力才行。不过在此之前，你还需要解释一下，那个女孩子是罗曼的朋友吗？”战场原的手指指着前方，转头向罗曼问道。
　　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正看着一个少女从眼前走过来。
　　真是奇怪的女孩子，她身上居然毫无顾忌地穿着睡衣走在马路边上，比穿着居家服的战场原更加不可思议。战场原的衣着还可以用“赶时间”这个理由说得通，但是这个少女，莫不是家里失火了？这绝对不可能，因为家里失火的人不可能这么淡定。
　　身上穿着粉色的睡衣，准确地说应该是睡裙才对，头上还带着同色的帽子。在帽子的两侧绑着两段缎带，不过相比之前更加显眼的应该是前面别这的月亮型的装饰物。隐藏着帽子底下的是粉紫色的秀发，额前的刘海堪堪留到眉前，两缕秀发用缎带结起垂在胸前。
　　即使是穿着睡衣，走在马路边上，少女的手中依然拿着一本书。看样子让人觉得她是在卧室的床上看书，心血来潮地突然跑到外面来。但是她脚上穿着小布鞋，在出门之前显然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这么看来不管是身上的睡衣还是手中的书，其实都是少女的习惯。
　　少女的表情十分冷漠，然而目光一直停留在罗曼身上，也难怪战场原会问出她是不是罗曼的朋友这样的问题。
　　不过罗曼的记忆非常明确地告诉他，他从来没见过眼前的少女。有这种奇怪习惯的少女，如果真的认识的话一般都不会忘掉，毕竟这种特立独行的少女总是令人印象深刻的，除非有人告诉罗曼他又“失忆”了。
　　少女走到了大约距离两米的位置前停下脚步，看来是找他没错。战场原顿了一下，随后非常自觉地走到罗曼身侧，然后伸出手把靠在他身上的神原接过去。
　　罗曼觉得自己应该主动一下，便率先开口说道：“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
　　拿着书的少女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指着战场原身上的神原：“请把雨魔的手臂还给我吧。”
　　少女的声音软绵绵的，听上去让人感觉和她这幅文学少女的样子非常相符。然而话中的内容却让人脸色大变，本以为只是外出巧遇的少女，却没想到对方的目标竟然是神原的手臂，让罗曼疲倦的身体在一瞬间绷紧了。
　　“你是谁？雨魔的手臂是你的？”
　　“没错，这是我……你是教会的走狗？！”
　　少女的声音猛然变得尖锐，数个光球在一瞬间出现在身边围绕着她，气氛顿时变得一触即发。
　　“住手！”罗曼惊叫起来，他较快脚步走到跟前，挡在了战场原和神原的身前。
　　然而他的举动显然给少女带来了误会，在黑夜中显得耀眼无比的光球在一瞬间向罗曼射过来。
　　“罗曼！！！”身后战场原厉声叫起来，声音中带着震惊和恐惧。
　　可惜被神原的身体倚靠着的她身体慢了一步，只来得及轻轻撞向罗曼的身体，却发现已经失去体重的她根本无法动摇罗曼分毫。
　　在战场原恐惧的目光中，光球最后撞向了罗曼的身体，站在身后的战场原没有看到光球在来到罗曼身前的时候被无形的屏障挡下来了，光球就像它突然地出现一样突兀地消失了。
　　“战场原，你不要动。”“罗曼！你还好吗？”
　　“放心，我很好，乖乖站在我身后。”
　　战场原很想知道罗曼的情况如何，但是最后还是听话地站在他的身后，因为罗曼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不妥之处，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捣乱为妙。
　　穿着睡衣的少女看见自己的攻击没有凑效，更加耀眼的光球出现了，伴随着光球的出现，数个不同颜色的魔法阵浮现在空中，让罗曼有一种空间被扭曲的感觉。
　　“等一下，我和你说的教会没有关系！”
　　当务之急还是需要解释清楚误会，如果继续下去，更加激烈的战斗就会发生。眼前的少女不是普通人，从她的攻击方式看来，是类似于魔法师这样的职业，这种任务绝对不缺乏大面积的攻击方式。虽然说拥有“时间神殿”的罗曼不会受伤，然而“时间神殿”能够保护的也就只有他而已，站在罗曼身后的战场原和神原就会变得很危险。
　　希望能够解释清楚，如果少女一意孤行的话，罗曼就只能发动反击了。虽然说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但是到了这一步，他无法忍耐下去。
　　幸好的是，少女没有进行下一轮的攻击，或许是罗曼的解释凑效了。
　　不过她的戒备没有放下，甚至在周围的魔法阵变得更多，不停地旋转、伸缩，随时会发动暴雨一样的进攻。
　　“你真的和教会没有关系？”


第八十八章 帕秋莉·诺蕾姬（下）
　　“咦？”
　　罗曼没想到少女居然轻易罢休了，从刚才的反应看来，少女口中的“教会”应该是她的死敌才对。不过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少女已经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
　　但是不管怎么说，既然她愿意安静下来和罗曼交流，那就有解开误会的机会。
　　“我不知道你说的‘教会’是什么，但是我和他们没有关系。”
　　既然少女以“教会”这个词语来称呼，那对方应该就是某个宗教组织。不过罗曼可没有深究的打算，知道太多秘密的人，处境会变得很危险。本以为只有小说或者影视作品中才会出现这样的情景，却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我知道了，请你把雨魔的手臂还给我吧。”
　　少女大概也觉得是自己误会了，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客气许多，站在原地伸出手来，希望罗曼可以把雨魔的手臂交还给她。
　　等等——
　　“你相信我和‘教会’没有关系了？”
　　怎么说也是生死大敌吧？这么轻易就相信了真的没问题吗？
　　至于说罗曼被误会成“教会”的人，这倒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身上的这件长袍的样式很古怪，但是如果被当做某个宗教的神袍的话就一点也不奇怪，如果换成另外一套衣服被看到了，相信就绝对不会产生这个误会。
　　少女点了点头：“教会的人不会在看到魔女的时候无动于衷，也不会对恶魔视而不见。更加重要的是，像你这样懦弱的性格是无法加入教会的。”
　　“……”突然就想打一架，可以吗？
　　罗曼露出了绝望的表情，他甚至已经听到了身后的战场原偷偷发笑的声音。
　　“雨魔的手臂，是你的？”
　　罗曼也曾经想过关于雨魔手臂的事情。忍野咩咩曾经说过，如果神原拿到的不是一只手臂，而是雨魔的整个尸骸，那么现在的神原已经被雨魔的本能控制，疯狂地向罗曼发动袭击了。
　　那么问题来了，雨魔的其它部分呢？雨魔的左手臂是神原从母亲那里得到的，那是却没说过她看到其它的部位，而且神原的父母在将这只手臂交给她后就出现车祸了，到底是巧合的另有内情？而且雨魔是地狱中的低等恶魔，它们没有来到人间的力量。一切的一切在思考中变得扑朔迷离，但是缺乏线索的罗曼只能够将这些疑问放在脑后。
　　而现在，这些疑问的答案似乎可以解开了。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误会所致，还是少女觉得自己需要取信于罗曼，她非常配合地说出来了。
　　“没错，那是是十年前的事情。这只雨魔是我从地狱召唤出来，为了在它身上了解地狱的信息。可惜雨魔的智力低下，离开地狱后几乎完全依靠本能暴力行动，在确定无法从它的口中得到多少信息后，我把它杀死制作成干尸，希望可以从尸体里得到找到线索。不过这件事因为某些事情押后了，再次想起来的时候，发现雨魔的尸骸少了一只手臂，这本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在今晚的时候，我发现尸骸似乎发生了变化，它似乎准备借助其他人的血肉复活，所以才会赶过来。”
　　“所以才会赶过来，阻止雨魔复活吗？”
　　少女犹豫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
　　“你说谎。”身后的战场原猛然叫道，揭穿了少女的谎言。
　　所以说这个时候闭嘴不就好了吗？少女显然不是经常用语言欺骗别人的类型，她的谎言就连罗曼也可能一眼看穿，但是这个时候没有揭穿她的必要。虽然说神原的第三个愿望失败了，雨魔和神原之间的契约也因此而终止，但是手臂似乎没有马上离开的样子，大概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消失。如果她想要拿走雨魔的手臂，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连罗曼也能看穿的谎言，像战场原这样精明的少女不可能看不出来。
　　一时间，罗曼只感觉眼前环绕着少女身边的光球显得更加耀眼了。
　　“罗曼，她刚才说了，她是魔女。”
　　“魔女？”
　　对了，少女刚才说过“教会的人不会再看到魔女的时候无动于衷”这句话。这里的四个人之中，罗曼和身后的神原和战场原都是普通人，那么魔女就只有眼前的少女了。魔女到底是什么？罗曼不甚了解，但是单从这么名称看来，就让人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根据一些文学作品的描述，魔女应该是和恶魔签订契约，能够使用恶魔的力量的女性。换一种说法的话，就类似于中世界被基督教追杀的女巫。在普通人眼中，这或许是基督教对反抗教会的人的迫害，但是已经了解到这个世界并不普通的罗曼而言，女巫或许真有其事。
　　等等，难道说少女口中的教会其实是就是基督教这样的教会？
　　本来逐渐缓和的气氛，再一次变得尖锐了。
　　“这么说你们不打算交换雨魔的手臂了吗？”少女、魔女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但是罗曼却觉得这是魔女恼羞成怒的情绪变化导致的。
　　“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还有，你会用什么方法拿回雨魔的手臂，是将雨魔的手臂从神原的手中剥离，还是准备将神原的手臂直接砍下了？！”罗曼一直努力着让所有人都得到美好的结局，好不容易才让神原的手臂保留下来，如果在这个时候还被夺走，罗曼无论如何也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会把她的手臂砍下来，这样够了吧？”
　　魔女小姐的脸上露出了气急败坏的羞怒。果然啊，这个女人竟然还真的准备这样做。
　　罗曼的背后冒出了细细的冷汗，如果不是战场原的即使提醒，怕不是已经被这个魔女得逞了。要是神原的手臂真的被人骗走了，他说什么也无法原谅自己。
　　“在此之前，先把你的名字告诉我，魔女小姐。”
　　魔女小姐先是一顿，随后眼神充满戒备地看着罗曼，最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帕秋莉·诺蕾姬，这是我的名字。怎么样？难道说你准备用我的名字诅咒我吗？”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试试。”罗曼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威胁，因为差点就被她骗走了神原的手臂，罗曼的心中也变得十分差劲，“就算是你的假名也无所谓，只要你已经承认这是你的名字就够了，无论你跑到哪里，我也能从命运的线中找到你。”
　　“命运的线？……看来是遇到了了不起的人物，没想到居然还能在外界找到这样的‘强者’。”魔女小姐——“帕秋莉·诺蕾姬”这样说道，却意外地没有被罗曼威胁感到生气，反而发出了奇怪的遗憾。比起这个，她似乎对罗曼能够触碰命运非常感兴趣，不过两人说到底是一个刚刚交换姓名的陌生人，而且他们的关系和“友好”扯不上关系。
　　至于说被罗曼通过名字进行诅咒这件事，她似乎一点也不关心，看来应该是有恃无恐。
　　“你需要怎么做？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吗？”
　　雨魔的手臂已经和神原的身体融为一体，想要将雨魔的手臂剥离出来，需要的动静也应该不小吧。至少罗曼是这样认为的，但是他还是小看了魔法的力量。
　　“不需要，在这里就够了。”帕秋莉的目光放在罗曼的身后——神原的左手。
　　“等等，你不把你的光球撤下了吗？”
　　“这是魔弹！”唯独对这一点，帕秋莉反而生气了。
　　不是很懂你们魔法师，罗曼翻了翻白眼，然后转过身去接过战场原手中的神原。
　　“罗曼，真的要将神原交给她吗？”
　　战场原对罗曼的选择迟疑了，显然她不赞成这样做，她可不会信任这样欺骗罗曼和她，准备将神原的手臂切下来的魔女。
　　“没关系的，相信我吧，不会发生意外。”
　　罗曼把神原抱起来。如果帕秋莉真的打算对神原不利，就算不做人了，罗曼也会让帕秋莉付出代价。至于神原的手臂，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恢复手臂也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了。
　　环绕着帕秋莉身边的光球已经消失了，不过漂浮在空中的魔法阵还在，甚至变得更多更密集了。
　　就和战场原对帕秋莉的不信任一样，帕秋莉对罗曼也抱着不信任的态度。尤其是罗曼穿着神袍硬抗光炮的表现，大概已经被帕秋莉列入“强敌”的范围了吧，从她严阵以待的态度可以看得出来。
　　帕秋莉往罗曼走过来，随后双手抓住了神原的手臂。
　　这个时候，罗曼才发现这位魔女小姐是非常年轻的少女，不过既然是魔女，那应该和人类不一样，说不定是一个年龄已经超过三位数的老太婆。
　　“你的声音，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帕秋莉突然的一句话，让罗曼感到很奇怪。
　　听起来更像是搭讪的话，不过那冷漠的表情，怎么看也不像是主动搭讪的人应该有的。
　　也就是说罗曼和她接触过？这不可能，如果真有接触，罗曼不可能认不出她，而帕秋莉也不可能在见面的时候直接动手。
　　“声音？”
　　“没错，但是……应该是错觉，毕竟这里是外界。”
　　最后的半句话的音量太小，就算是面对面站着的罗曼也无法挺清楚，只知道帕秋莉认为是错觉。遇到两个声音相似的人并非罕见的事情，只不过几率会比较小而已，倒也不觉得稀奇。
　　看来是巧合吧。
　　神原的左手被帕秋莉抓住以后，开始发出了淡淡的蓝光。掩盖住雨魔的手臂的橡胶手套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空气中，罗曼只来得及闻到一股橡胶味，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那只毛茸茸的左手已经从神原的左手离开，恢复成了属于少女的光洁无毛的手臂。而在帕秋莉的手中，则是一只干枯的，发黑得像干尸一样的木乃伊手臂。
　　这应该就是雨魔的手臂。
　　本来属于魔女帕秋莉的东西，但是不知道经过什么渠道被神原的父母拿到手，最后交给了神原，现在终于物归原主了。至于说把属于神原的这只雨魔手臂自作主张还给帕秋莉，罗曼相信神原也会同意他的决定。
　　“对了，从这个少女的身上剥离出雨魔的手臂，对灵魂有一定的伤害。在一段时间之内，她的手臂无办法正常使用了。”
　　“什么？”
　　罗曼想要叫住帕秋莉。然而在有准备的她在说完以后，身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魔法阵，魔法阵的线条绽放出耀眼的光芒，随后就消失在罗曼和战场原的视野中。
　　“这个魔女！”
　　罗曼愤怒的看着空处，然而那里已经空无一物。
　　这应该是她对罗曼的威胁的小小报复吧。难怪她在当时会对罗曼的威胁无动于衷，原来早已准备好报复的方式了。
　　“罗曼，神原不会有事吧？”
　　“放心，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大概吧。罗曼对这些事情不了解，自身虽然并非常人，然而一直生活在普通人的世界，像魔法、灵魂这种东西不曾接触过，神原的手臂到底能不能恢复，到底什么时候恢复，他其实一概不知。但是战场原担忧的目光让他无法用不自信的语气回答她，还不如在这个时候先把她稳住。
　　如果过一段时间，最迟也就是一个月，如果神原的手臂没有好转，罗曼就干脆亲手把它恢复到最健康的状态。当然，罗曼也会顺手交那个自称“帕秋莉·诺蕾姬”的少女怎么样做魔女，就算她躲进地狱，罗曼也会毫不留情地把她揪出来、
　　“那就好，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反正她不是已经向外宣称受伤了吗？还给自己绑上绷带。这一次真的受伤了，好好休息就够了。”
　　酒豆麻袋，你是怎么知道神原对外宣称受伤这件事的？
　　罗曼用狐疑的目光看着战场原，正看到她一脸温柔而不失担忧地看着怀中的神原。
　　算了，干脆用看本子的心态去看待就好。

　　PS：图是在百度姬上面找的，关于人物构造问题，作者君我也不太懂，倒是某叫牛萝莉的作者君有当画师的打算，北斗灵梦和南斗魔理沙什么的。


第八十九章 战场原和罗曼
　　接下来又花了二十分钟的时间，罗曼才抱着神原，和战场原来到她的家里。
　　意外的穷酸——这是罗曼得到的结果。
　　这是有数十年历史的木质公寓，一共上下两层，门口甚至还有镀锌铁皮公用邮箱。公寓面积是六张榻榻米大小的房间，还附有一个小洗涤盆。
　　简单地说，是穷酸到让人毫无安全感的房子。
　　如果按照大小的话，这所公寓比罗曼的屋子还要大那么一点，而且因为房间较少，也没有多少家具，看上去比他那边要宽敞。或许可以在半年前的罗曼家里找到相似的影子，不过自从羽川经常性“拜访”的缘故，家里已经增加了大大小小的家具和装饰物。
　　大概是感觉罗曼诧异的目光，战场原开口说道：“母亲沉迷邪教，将家里的财产全部当作贡品送光了，还背负了巨额的债务。就是所谓的‘骄者必败’哦。”
　　语气平淡地说出让人伤心的事情，脸色却一点变化也没有，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在强作镇定。
　　宗教和邪教，就结果而言便可以非常明确区分两者的差别了吧。
　　邪教其实是一群贪婪的集合体，他们只会给人带来无数的悲剧，有时候邪教和宗教只有一线之差，而实际上现在赫赫有名的某宗教在很久以前就和邪教没什么区别。
　　“结果，去年年末父母协议离婚，父亲得到了我的抚养权，我们就开始在这里生活。不过本应是两人生活的，但因借款都是记在父亲的名下，所以父亲现在为了清还债务拼命工作而很少回家。事实上我是一个人住在这里，过着轻松又惬意的单身生活。”
　　“单身生活很轻松我同意，但是惬意还算不上，有时候会觉得很机械。”
　　回想起两年来的单身生活，每天早上醒来洗漱就去上学，下午放学以后去打工，等到了晚上工作结束后回到家里，复习功课以后就去休息了。那时候几乎每天都是这样，有时候很疑惑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动着，现在回想一下的话也会对自己一个人活了两年之长感到诧异。如果在让罗曼尝试一下单身生活，大概连两个月也坚持不了吧。
　　“难道说罗曼也尝试过单身生活吗？啊对了，我好像从来没见过罗曼的家人——除了小紫，这么说来在认识羽川之前，罗曼一直是一个人过吗？”
　　“准确的说，高中两年都是一个人过，二年级期末的时候，羽川才开始经常串门。”
　　罗曼在战场原的脸上看到了预料中的惊讶，显然是没想到他和羽川的关系从三个月前才开始吧。
　　“三个月……但是我听说，羽川在一年级的时候就和你的关系很密切了。”
　　“密切……算不算吧。或许是觉得那是班长的责任，所以对我这种孤僻的学生有额外的照顾。”
　　战场原表示认同。虽然三年级的时间不长，但是足以让她了解到羽川是多么认真的人，如果罗曼从以前开始就这样的废人状态，羽川作为班长就不可能放任不管。
　　——所以说你到底有多废啊？
　　战场原的目光中毫无疑问流露出这样的信息。
　　罗曼本来想解释一番，但是一想到三个月来的自己变化实在太快了，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倒不如让这个误会继续维持下去。再说了，就算战场原相信了罗曼的解释，得到的更有可能是嘲笑什么的吧。
　　战场原跑到柜子前不知道在翻什么，等她离开柜子的时候才发现手中拿到的是茶叶，也就是说她是在准备招待他吗？罗曼突然就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第一次来这里做客就能受到战场原的照顾，这个浑身都是刺头的女人的照顾。
　　等等，该不会在茶里面放进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没让罗曼等多久，战场原端着盘子回来了，盘子上面放着三杯热腾腾的茶。
　　“我来虐待你了。”
　　“……欸？”
　　“有什么问题吗？”
　　“战场原刚才是在说‘我来招待你了’对吧？”
　　“呀？！难道说罗曼的耳朵出问题了吗？我明明说的是‘虐待’啊？”
　　“哪里有在家里虐待客人的主任啊！？”
　　“是吗？”战场原歪着头，随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抱歉，看着罗曼的不是一不小心就有这个想法了。”
　　突然感觉这个不太安全的公寓好危险，更危险的是眼前的这个少女，不过为什么会有“这才是战场原黑仪”的奇怪想法呢？。
　　真是危险的想法。
　　矮桌上的茶一共有三杯，大概是准备了神原的份吧。虽然她现在还是昏迷当中，但是难保她会突然醒过来，到时候再去泡茶会很麻烦。
　　“说起来，战场原的母亲会沉迷邪教，是因为战场原的身体吗？”
　　“真是讨厌的问题。”
　　战场原笑了笑，但是却让人无法感受到任何笑意。
　　“或许是，或许不是，谁知道呢？”
　　按照罗曼知道信息，战场原从国中毕业的时候失去体重和母亲的记忆，但是母亲和父亲在去年才正式离婚，这期间似乎另有隐情。
　　算了，这种事情没有深究的必要，而且战场原没有说出来的打算，随便打听的话只会引起她的恶感。
　　“相比起我那些毫无亮点的家事，我更希望了解罗曼的情况。不是说现在，而是指以前的罗曼，一个人独居的事情。”
　　“我吗？”
　　罗曼不是很明白战场原为什么突然就扯到他的身上。再说了，他的生活也没什么值得说出来的“亮点”，相比之下，拥有着“沉迷邪教”、“父母离异”、“失去体重”、“运动员变成文学少女”等奇怪经历的战场原似乎更加有趣。
　　不过既然战场原想要知道的话，简单说几句也无妨。
　　“其实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你应该了解的吧，我其实不是本国人。”
　　“已经调查过了。”
　　“调查……算了，我现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吐槽。出生的国家是以色列。”
　　……大概。
　　“然后呢？”
　　“然后在英国留学一段时间，高中的时候来到日本。”
　　……就当作真的来听吧。
　　“还有呢？”
　　“没有了。”
　　“……罗马尼·鬼畜·人渣同学。”“请认真称呼我的名字。”
　　“你这是在敷衍我吗？”“或许是，或许不是，谁知道呢？”
　　这是战场原刚才回答罗曼的问题的话，现在被罗曼原原本本还给她了。多少有一种对刚才的答复的回敬的感觉，而实际上不是。罗曼不想告诉她，过去的事情就让它一直留在记忆中，再说了，罗曼本来就没有在这个世界上的过去，谁知道这个较真的女人会不会突然就心血来潮跑出去调查，最后发现罗曼在欺骗她就更糟了。
　　相比起这种麻烦的善后，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说出这样的谎言。
　　战场原生气地瞪着罗曼，显然是为这个结果感到很不快。
　　但是谁管你呢？
　　战场原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轻轻吹着茶杯口上雾气，视线顿时被热气遮掩住了，坐在最面的脸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不过热气本应该很快冷却成水珠，到时候视野也会恢复正常，然而战场原却没有继续停下来的打算。
　　“罗曼，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会挡在我前面？”
　　挡在你前面？想了一下，罗曼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刚才帕秋莉发动攻击的时候，罗曼想也没想就挡在了战场原的身前，将帕秋莉的魔弹全部挡下来了。
　　“有什么问题吗？当时我也没有想太多，根本就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已经动起来了。就算不是你也好，而且其他的陌生人，我也会这样做，所以你不需要有奇怪的负担。”
　　“是吗？那就好，我可不希望自己欠别人太多，要是还回去太麻烦的话，我可以做的大概就是把你杀掉了。”
　　“喂，这是你对待救命恩人应该有的态度吗？”
　　因为觉得还不起，所以干脆就把债主杀掉，这样就不需要继续担心还债的问题了。
　　不错的逻辑嘛，真是具有“战场原黑仪”的特色，所以你以后不需要还任何东西了。
　　罗曼决定以后不会借给战场原一分钱，以免给她任何杀人的理由。
　　眼前的雾气消失了，战场原的面容再一次出现在眼前，不过意外的是，罗曼发现她的兴致不高，大概是罗曼的回答无法让她满意吧。难道说战场原其实需要的是另一种回答吗？例如，“因为战场原你是特别的”，“战场原你是比我生命还要重要的人”这样浪漫的答案。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惊心动魄的一幕又一幕让罗曼的心脏开始受不了，不然的话就不会想到这样奇怪的事情。
　　罗曼看了一眼榻榻米上的神原，她一直没有醒来，感觉睡得安稳过头了。明明一直在为她努力，所有的事情也因为她而发生，结果最安稳的人就是她自己。
　　“我要回去了。”
　　罗曼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到十点了，战场原的家离罗曼的公寓大概就有二十分钟的步行距离，他需要赶紧回家好好休息了。
　　只是在这里休息了十几分钟，罗曼却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已经开始恢复了。他的身体本来就不错，虽然已经很久没有锻炼了，但是恢复力还在。
　　“那我就不送你了。”
　　“明天见。”
　　罗曼把属于自己的那杯茶喝掉，然后就离开了战场原的家。
　　战场原再一次端起茶杯，双眼变得迷离起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地在思考着，房间里也变得安静下来。良久以后，战场原的眼神才开始恢复焦距，从神游中回到现实。
　　“起来吧，你还打算睡到什么时候？”
　　这个房间里只有两个人，除了她以外，就只剩下睡在榻榻米上的神原骏河了。
　　神原睁开眼睛，神采奕奕的目光看不到一丝睡意，显然已经清醒一段时间了。她想要坐起来，然而却没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臂无法动弹，失去平衡的她差点就再次倒下来，不过运动员的本能还是让她强行维持平衡了。
　　“晚上好啊，战场原前辈。”神原爽朗的笑容中，带着一点点傻气，唯独没有的就是被战场原揭穿的尴尬，“前辈真是目光如炬呢，居然轻易看穿了我的伪装，不愧是战场原前辈。”
　　不，这和“目光如炬”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你也没有伪装的打算。
　　战场原之所以能够揭穿神原在装睡，完全是因为在将神原放在榻榻米上的时候，发现神原抓住她的手不放，而且还隐隐有用口含住战场原的手指的打算。
　　那个时候战场原就已经知道神原是在装睡了，只是当时的她没打算揭穿而已。
　　虽然说她已经从罗曼嘴里得知神原对她的依恋，但是没想到真的发生的时候会这么别扭。当然，战场原的心里也免不了一阵得意，毕竟这可是她的魅力已经到了男女通吃的程度。
　　不解风情的男人赶紧滚回去喝奶去吧。
　　神原站起来，耷拉着左手走到矮桌前。手臂虽然已经动不了了，但是神原却没有露出任何难受的表情，这让战场原好受了不少。
　　“对不起，战场原前辈，给你添麻烦了。”
　　“不，你没有给我添麻烦，而且我也没有做什么。”
　　“我知道了，我会向罗马尼前辈道歉的。”
　　战场原没有说话，她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以后，随后毫无痕迹地督了一眼神原的手臂，那只已经无法动弹，曾经被雨魔的手臂同化的左臂。
　　“感觉怎么样？”
　　“感觉？”神原伸出右手捏了捏下巴，随后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我觉得罗马尼前辈是个不错的男人，如果是他的话，我同意战场原前辈和他交往哦。”
　　“……”
　　“……”
　　“战场原前辈，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战场原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
　　“那个……我的手臂，感觉还好。”
　　有这样一个学妹，战场原不知道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PS：终于的终于，下一章总算可以那个了，这也意味着本卷要走向最后一幕。


作者请假，休假一天
　　如题，作者君我遇到了世纪性难题，不是卡文什么的，而是因为没有女朋友咳咳咳……
　　单身时间=年龄的作者君，在写某些情节的时候还是非常困难的，就容我好好斟酌，毕竟你们也不想看到奇怪的重工剧情吧。
　　最后，你们有没有那个……女读者？


第九十章 修成正果（不可描述）
　　“真是不妙啊。”
　　从战场原家离开以后，罗曼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他已经看到了不妙的苗头了，战场原的转变让他感到很不适应。虽然说他的性格上是一个非常被动的人，但是不代表他什么都可以接受，而战场原的反应就让他感到手脚无措。
　　被可爱的女孩子喜欢，就算对象时战场原这个硬邦邦的，浑身是刺的女孩子，罗曼也会有虚荣心。
　　但是罗曼无法接受战场原。倒不是说他还有羽川这个理由，而是因为罗曼没有接受战场原的理由。
　　罗曼不知道战场原到底喜欢他哪个地方。虽然说他这张脸长得不错，但是帅气的男生多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在其他方面比罗曼好的也同样那么多。他是一个很懒的人，既不愿意打扫卫生，也不会花时间在功课上。性格非常软弱，接近逆来顺受的程度，受到拜托时几乎无法拒绝。会整天泡在网络游戏里面一动不动，就像一个废人一样。
　　所以战场原喜欢他的原因到底是哪里呢？
　　想了一下，大概是今晚罗曼毫不犹豫地站在她前面所导致的结果吧，类似于吊桥效应。当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有人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理所当然会对帮助的人抱有好感。再加上他们本来就相识，而且彼此没有恶感，战场原会产生错觉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但是罗曼呢？罗曼喜欢战场原的又是什么？
　　拥有俏丽的相貌，成绩也十分优秀，而且头脑也很聪明。但是可惜的是，罗曼依然缺少喜欢战场原的理由，就好像战场原因为罗曼保护她而产生好感的那种理由。
　　——或许只是错觉。
　　罗曼摇了摇头。
　　战场原的家离罗曼所在的公寓不远，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就能看到了。现在的时间已经过十点了，小紫一个人在家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不过他已经把电脑锁起来了，大概已经在休息了吧。
　　罗曼轻轻地打开大门，却意外地发现里面的灯光正打开着。不是将整个房间照得亮如白昼的大灯，而是昏暗的、柔和的小灯。
　　灯下，正端坐着一个少女，看向了从门外走进来的罗曼。
　　“欢迎回来，罗曼。”
　　她这样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温柔。
　　罗曼顿时感到喉咙开始哽咽了。
　　“我回来了。”
　　从下午开始，她就一直在等待，等待着离开的罗曼回家。只有亲眼看到他回来的时候，才会真正的放下心来。
　　“羽川……”
　　“有什么事吗？”
　　“你……一直在这里吗？”
　　“嗯嗯，因为不知道罗曼发生什么事，而且还需要照顾小紫，所以就干脆等到你回来了。放心好了，现在还不算晚，赶回去就刚刚好。”羽川走到了罗曼身前，她伸出手帮助他解开身上的长袍。因为只穿过一次，所以动作十分生疏，然而温柔的动作却没有让罗曼感到不适。
　　手指十分轻巧，非常简单就将长袍解开了了。
　　正当她拿着长袍准备回到房间的时候，手腕则被罗曼抓住了。
　　“罗曼？”
　　“羽川……”罗曼看着羽川带着淡淡的忧虑的面容，柔和的线条让人看得出神，“要不，今晚留下来吧。”
　　罗曼的话让羽川一愣，脸上露出嗔怪的表情：“不要说这种奇怪的话。”
　　她想要抽出罗曼的手，但是却发现自己的手纹丝不动，就像被铁钳狠狠地钳住了一样。
　　“羽川，今晚留下来。”
　　语气发生了变化。如果说刚才的罗曼是在争取羽川的意见，那么现在的罗曼就是要求，甚至可以说是命令羽川留下来。
　　这个变化让羽川十分惊讶，同时也看到了罗曼脸上的决然。
　　罗曼是对任何人的拜托都无法拒绝的类型，而羽川则是对罗曼无法反抗的人，只是稍稍犹豫以后，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羞红，最后微微的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罗曼已经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羽川的脸上，或许无法注意到这微弱到让人无法察觉的动作。
　　大脑在一瞬间爆炸了一样，被兴奋所蒙蔽，脑海里一片空白，欣喜若狂已经不足以形容此刻的罗曼，他呆呆地看着羽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后才回过神来。
　　“我先去洗漱，请等等我。”
　　“这样还好吗？小紫还在这里。”
　　羽川了解罗曼的打算，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才会担忧。
　　她的话让罗曼瞳孔一缩，随后露出了毅然决然的表情：“请交给我吧。”
　　羽川张了张嘴，最后没有说什么，然后就抱着罗曼的长袍回到了房间。而罗曼则跑到床边去，看着正安静地沉睡的小紫，然后把改在身上的薄薄的被子掀起来。
　　“小紫，快点醒醒。”
　　小紫没有马上醒来，嘴里嘟囔着罗曼听不到的梦话，然后转个身就继续睡了。
　　“小紫，橱柜里的团子我要吃光了哦。”
　　“什么？绝对不可以！”
　　就像上了发条的人偶，小紫整个人弹起来了，瞪得老大的眼睛紧紧盯着罗曼，却看到罗曼正冷漠地看着她。
　　“爸爸又在骗人了，大骗子。”
　　眼看着她又要躺下去了，罗曼不得不抓住她的衣领。
　　“小紫，今晚待在我的影子里休息吧，爸爸有事要处理。”
　　“没关系的，我不会打扰爸爸。”小紫正要闭上眼睛，却猛然听到了房间里衣柜门打开的声音，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
　　“不行，我要和父亲一起睡！”
　　八云紫，玛艾露贝莉·阿基曼人生大危机，这个时候绝对要坚守防线！已经感觉到自己遇到了人生最大难关的小紫，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掉链子。
　　可恶啊，这个关键时刻，女儿却成为了最大障碍，要你何用？
　　“小紫，只要你今晚待在影子里，爸爸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不管是什么事请都可以。”
　　“真的吗？”
　　等等！绝对不行，现在是坚守原则的关键时刻，不能被眼前的糖衣炮弹所诱惑，要是退缩了就什么什么没有了。
　　但、但是如果是“什么事情都可以”这样的条件，好像也不吃亏。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小紫狠狠地咬着手指，陷入了沉思之中。
　　决定了，干脆就答应他好了。虽然会被那个除了两团没有的肉的女人占便宜，但是如果不答应的话对她也没好处，而且还会被父亲讨厌。再说了，父亲想要做什么的话，其实根本不需要他同意。相反，得到了“什么事情都可以”这个承诺，只要要求“以后什么事请都要听我的”，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可怜的小紫并不知道，自己的贪心不会有任何结果，因为大人的世界里有一种叫做“失信”的行为。
　　不明白大人的丑恶的小紫“咻”的一声躲进了罗曼的影子里，让罗曼总算松了一口气，最后的障碍终于消失了。
　　看了一眼在收拾衣柜的羽川，罗曼轻飘飘地往浴室走去。
　　罗曼的家很小，浴室就更不要说了，小小的浴池已经占据了很大一部分。
　　浴池里面有水，水温不高，应该是小紫洗澡后留下来的。时间已经进入了夏天，就算用温水洗澡不会让人生病，罗曼可不打算继续调水温。
　　脱掉衣服后，简单地冲洗一下，罗曼就整个人泡在浴池里。
　　嗯，是小紫的味道，就是不知道是小紫自己洗还是羽川帮她洗。
　　说起来，小紫的洗漱问题一直是由罗曼一手一脚地教，现在貌似还停留在只会刷牙的程度，这大概是在撒娇吧。没错，意思就是罗曼一直给小紫洗澡，不过一直没有提及，感觉错过了好几章的样子。
　　大概两分钟的时间，罗曼感觉已经足够的时候，浴室的门却被打开了，少女从门外走进来。
　　羽川赤裸着身体，身上仅裹着一件浴巾走进来，结成三股辫的长发已经被盘起来，显眼大框眼镜已经摘下来。她的脸上添上了几分娇媚的气息，从本来的土气村姑变成了柔弱的文学少女。已经卸去了那老土的装扮，“普通”的属性从她身上褪去，简直大变样一般。
　　平日被校服遮掩住的躯体展现在眼前。胸前的锁骨，白皙的肌肤，富有肉·感的长腿，在这一刻充满了让人发狂的诱惑。更加吸引目光的是，那一对高高耸起，即使羽川极力掩盖的的巨（乳）。
　　“罗、罗曼，不要这样看着我。”
　　炙热的目光让羽川感到发烧，抓住浴巾的手指更加用力了，却没有发现本来被遮住的敏感部位变得若隐若现了。
　　“轱辘——”
　　罗曼的喉咙发出了吞咽的声响，声音开始变得沙哑了，火热的视线根本就没办法挪开。
　　“羽川，为什么现在会进来？”
　　“因为我还没有洗澡，所以干脆在这个时候一起洗漱，如果介意的话，我可以离开。”
　　“不，这样就好。”
　　这个时候，怎么可以让她离开？
　　羽川歪过头去，目光再也不敢和罗曼接触，皮肤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害羞，泛起了淡淡的粉红色。她的脚步很慢，一步一步，一点一点地往前进，让人想到有严格教养的大家闺秀。
　　罗曼明白，这是因为他的目光给羽川造成了太大的压力，被这样紧紧盯着，羽川不可能放开手脚。所以他坐在了浴池的边沿上，背对着羽川。果不其然，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变得轻快了不少。在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响起后，羽川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
　　实际上，他的紧张并不比羽川少多少，心跳的速度比任何一次都要快，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已经传到了耳膜中。
　　“我来帮你擦背吧。”
　　罗曼犹豫了一下，最后没有回答，而羽川也没有等待罗曼回应的打算。
　　羽川将沐浴露挤到手心，而后擦在罗曼的背后，滚烫的肌肤接触的一瞬间，两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手指和后背像触电一般分开，随后，羽川再一次将沐浴露涂抹罗曼的背后。
　　这一次，一切变得十分平静，十分自然。
　　突然间，两人默契地轻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刚才真是吓我一跳呢，羽川突然就走进来，让我紧张到说不出话来。”
　　“是吗？刚才我也很紧张，根本想不到自己会这样走进来，胆子大到了自己都想不到，差一点就像转身逃跑。”
　　现在一切都变得很正常了，正常到周末早上过来把罗曼从床上叫起来一样。
　　身后的沐浴露被涂抹得十分均匀，感觉泡沫已经布满了整个背后，羽川开始拿起海绵在身后不断地擦洗。
　　“然后想着，既然已经进来了，就不应该逃跑。”
　　“真是向rpg游戏里面的勇者一样的想法。”
　　罗曼扭了扭身体，他感觉有点痒，因为羽川擦背的力道很轻。本来还想问“是第一次吗”的话，但是很快就想起了羽川家里的情况，或许真的是第一次也说不定。
　　“很不舒服吗？我还是第一次。”
　　“没关系的，以后会慢慢变好……羽川，为什么会想到进来呢？”
　　说什么“因为还没有洗，所以干脆一起”这样的话，其实是不可能的。羽川在某些方面很固执，根本不可能主动越线，一定是有其它原因驱使她这样做。
　　罗曼明显感觉到身后的动作一顿，随后才又恢复了，而羽川的语气也变得期期艾艾的。
　　“那个……我是从书、书里学的，因为书里面说，这样会让男孩子更加高兴。”
　　像豁出去了一样，羽川的语气让人有一种自暴自弃的感觉，逐渐升高的体温从手指的部位不断传来。
　　“书？”
　　也就是说H书吗？难以相信，羽川端庄正直的表皮底下，难道藏着一颗好奇的H的心脏？
　　不对，她说的书其实是……罗曼突然想起，下午回家的时候，他放在房间里面的那本书，里面记载着各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描写，以及让人心神荡漾的图画。
　　罗曼突然就感到血脉贲张，颤抖的喉咙发出了期待的声音。
　　“那接下来，你应该怎么做？”

　　…………你错过了两千字…………
　　…………一切从浴室p lay开始…………
　　“罗曼，起床了。”
　　清晨，比以往更早的早上，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因为身体太过疲倦，再加上耳边的呼唤更像情人的呢喃，让罗曼变得更加慵懒。
　　“快点起床了，不然会迟到的。”
　　“不要嘛，在让我睡十分钟。”
　　“不行，时间已经赶不上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让人感到心安，放开心中的所有戒备，毫无防备地暴露在眼前的人面前。
　　但是，不想起来。
　　就让我继续睡下去吧，睡到世界末日为止。
　　“再不起来，我就要生气了。”
　　罗曼总算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对坐在床头边上的少女。这个说法很奇怪，因为罗曼看不到少女的脸。
　　在这个角度上，睁开了眼睛的罗曼只能看到两团肉呼呼的胸·部，虽然已经被校服遮住了，但是昨晚已经玩弄不知道多少次的罗曼，对这一对欧派的触感记忆犹新。那是软软的，充满弹性的，非常舒服的触感，现在，那里面应该还留下昨天晚上的指痕吧。
　　这个方向，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传说中的……膝枕？真是新鲜的体验，没想到会有体验到女孩子的膝枕的一天，不过感觉并不是特别好，倒是觉得坚硬什么的，羽川的双腿是充满了肉1感的类型，只不过不习惯这个高度的罗曼感觉脖子有些不舒服了。
　　羽川的身体微微前倾，这一次总算让两人看到对方的脸了。
　　她的脸上充满了温柔和宠溺，像姐姐，像母亲，又像情人，复杂的感情却可以融洽地合为一体，触动着罗曼的心弦。
　　羽川的脸上带着的满足的痕迹，淡淡的潮红使她看起来娇艳欲滴。睡前散开的长发已经再一次结成了三股辫，鼻梁上架上了土气的大框眼镜，普通的班长才一次回来了，昨晚那个婉约秀丽的少女就好像幻想一样。
　　这当然不是幻想，因为那个少女在昨晚与罗曼进行了最亲密的交流，美妙的酮体令人流连忘返。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时间在那一刻停止，永远沉溺在那一具包容着他的欲望的躯体之中。
　　“很累吗？需不需要给你请假？”
　　“不，不需要了，我就起来。”
　　罗曼想要坐起来，结果发现失败了，平日里非常普通的动作变得困难，因为疏于锻炼，身体的耐久力开始下降，经过昨晚的激烈运动后，身体的各个部位出现不同程度的酸痛。所以今天起床不得不用双手撑在床上在能让身体坐起来。
　　有点丢人，尤其是在羽川面前。
　　——这一次一定要锻炼了。
　　在洗漱间刷牙洗脸出来以后，看到已经准备好早餐的羽川跪坐在矮桌前的坐垫上，看上去和普通的周末没什么不同。不过非常了解羽川的罗曼可以发现她的坐姿的平衡出现了问题，想了一下，大概是昨晚造成的伤口导致的。
　　虽然在常识上有所欠缺，但是不代表罗曼什么也不懂，有时候还是可以从奇奇怪怪的渠道获得不少知识。昨天晚上的罗曼已经极力让自己的动作温柔起来，然而处子身体的娇嫩依然令人意想不到。
　　所以说啊，需要请假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啊。
　　这句话没有说出来，因为羽川是绝对不会因为这个理由请假的，即便是她的身体真的不舒服。
　　认真的班长，什么都知道的班长，班长中的班长，羽川就是这样温柔的一个人。
　　早餐是面包和煎鸡蛋，还有一杯牛奶，是非常普通的类型。罗曼拿起来的时候，发现面包已经开始凉了，想来是羽川在较早之前准备好，但是被罗曼耽误了时间。
　　“神原同学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吗？”
　　“解决了，完美解决。不过她的手需要好好保养了，可能在近一段时间不能参加体育活动。”
　　“那就真是可惜了，神原同学可是篮球部的主力，而且非常喜欢篮球，这段时间对她来说应该很难熬吧。”
　　“应该不会，因为有人陪着她。”
　　羽川歪着头，然后说道：“是战场原同学吗？”
　　“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如果不是了解羽川，罗曼甚至觉得羽川在昨晚一直在某个角落默默看着一切。
　　“不是什么都知道，只是刚好知道而已。”羽川嗔怪地说道，“中学的时候，战场原同学和神原同学可是有‘圣殿组合’的称号，能够安慰她的人，大概就只有战场原了。不过神原同学和战场原同学的关系似乎太亲密了，有时候还以为她们是亲生姐妹，还是其他的……”
　　还真是被你说中了。一个是百合癌晚期患者，另一个似乎也有百合的潜质。
　　两人聊着平淡的话题，并没有有趣的地方，更像是打发时间，但是罗曼和羽川都没有感到厌烦。有时候，聊天不在于聊天的内容，而在于聊天的对象，就算是说了两次、三次、十次的话题，只要是她/他就够了。
　　但是似乎哪里不对，似乎缺少了点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在整个早餐时间里，罗曼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最后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从公寓出来后，两人一起往学校的方向赶过去，还真是新鲜的体验。罗曼从来是一个人走在上学的路上，就算是住在同一方向的战场原也没有遇见过，更不要说住在不同方向的羽川了。
　　为了照顾身上有伤的羽川，步行的速度稍微有些慢，不过今天起床的时间有点早，最后并没有迟到。
　　当走进校门口那一刻，罗曼停下了脚步，他终于明白自己忽略了什么。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但是却应该去做的事。
　　“发生什么了吗，罗曼？”
　　“没有。”罗曼转过头去看着羽川，微笑道，“早上好，羽川。”
　　羽川微微一愣，随后报以同样温柔的微笑：“早上好，罗曼。”
　　PS：群号159592180，不正常能力者研究中心欢迎您。


第九十一章 关于生孩子
　　一整天的时间里，罗曼都在心不在焉的状态度过，不过这样的情况多得是，也就没有必要重复套路。
　　闹别扭的小紫倒是很活跃，从影子里冒出头来往罗曼的小腿啃着，虽然没有破皮流血，但是已经肿起来了。不过看在心情大好的份上，也就没有计较那么多。
　　幸好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他，不然一定会打电话给精神病院，毕竟一直傻笑的样子实在太诡异了。
　　一直到放学以后，罗曼才总算恢复正常。
　　这一天算是白过了吧，就算躺在家里休息也比坐在学校傻笑着度过要好，但是谁在意呢？
　　罗曼坐在教室里，等待着工作的羽川，希望可以和她一起回家。不过在老师离开以后没多久，羽川就已经走过来了。
　　“罗曼，你先回去吧，今天晚上我就不过去了。”
　　“哦，欸？？？为什么？”
　　“你太大声了。”
　　羽川慌乱地看着周围，幸好大部分同学已经离开了，剩下的几个不是结伴就是在值日，根本就没心思把注意力放在这里。
　　真是奇怪，本来她是不在意别人的看法的人，但是自从昨晚发生关系以后，羽川就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连中午的午饭时间也和罗曼避开了。
　　“为什么？”
　　罗曼的音量降低了不少，但是心里的不满却丝毫不减。在他的计划中，放学以后两人结伴而行，一起去买食材，晚上一起做饭，一起复习功课，然后讨论以后的生活计划，毕业以后是去读大学还是直接工作，孩子要一男一女还是两男两女。
　　没错，这就是罗曼胡思乱想了一整天的结果。
　　“因为我要回家啊。”
　　“是啊，要回……家？”
　　“昨晚只是临时给家里发信息，事情也没有交代清楚。虽然他们也没有追问的打算，但是夜不归宿的事情还是需要好好说清楚才行。”
　　罗曼现在才想起来，羽川和他不一样，是一个有父母，有家庭的人，即使家里的关系不太好。
　　不仅如此，他所想的事情其实也没那么简单，简直是异想天开的理所当然。他们既没有到结婚的年龄，生孩子需要的准备似乎还没做好，家里的房子太小了，根本容不下多余的人。而且孩子的出生、抚养、教学……一切关于孩子的问题，需要许多精力和金钱，而问题是，罗曼现在连稳定的工作还没找到。
　　“工作、孩子、钱、游戏、辉夜公主……”
　　一瞬间，臆想了一整天的美好将来彻底破碎，无形的压力从天而降，罗曼感觉自己快要秃顶了。
　　“罗曼？你在说什么？”
　　“……”罗曼丧气地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要不要脱坑。”
　　“脱坑？”
　　羽川也不怎么了解宅方面的游戏术语，不过罗曼的状态让她很在意。
　　“真的没问题吗？”
　　“啊，没问题，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罗曼摆摆手，然后整张脸埋在桌子上，他现在只想好好静静。
　　羽川摇了摇头，最后也没多管，以为罗曼只是太过疲倦了，就回去做自己的工作。
　　看来是兴奋过头了。
　　破处什么的，看来对罗曼的刺激太大了点。但是和心仪的对象约定终生，又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冷静冷静，现在还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如果接下来的日子再不好好计划的话，就连胡思乱想的资格也没有了。罗曼可不想当一个整天无所事事待在家里玩游戏，靠着妻子在外打拼工作的工资混生活的废柴。
　　“看来游戏已经不能继续玩下去了。”
　　轻轻地敲敲头，让自己冷静下来。虽然突然的一盆冷水给罗曼很大的打击，但是也让他认清现实，让他知道自己必须为以后的生活打算才行。
　　那么，应该怎么办呢？
　　远的不说，高中结束以后应该怎么办？是接着读大学？还是说直接去工作？
　　虽然一直说着要当医生什么的，但是按照罗曼现在的成绩来看，想要读医科大学似乎没有指望了。直接工作虽然是不错的选择，但是只有高中学历似乎找不到什么好工作，想要成为五个孩子的父亲有点困难。
　　“下午好，罗马尼前辈，你在想什么？”
　　“在想生孩子的事情……”
　　“……”“……”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罗曼指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的少女。
　　从黄色的领带上看是高中二年生，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简短干练的头发看起来有些男孩子气。她穿着一对高档的运动鞋，似乎是一个运动员，但是左手却绑着厚厚的绷带，正无力地挂在脖子下。
　　神原骏河，这个昨天才认识的少女，却是给他带来了大（麻烦）的女孩子，甚至在前天晚上差点把他杀了。
　　不只是神原，在旁边的还有罗曼的同班同学，战场原黑仪。冷艳的少女，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像图画中走出的人物。
　　她们是什么时候凑在一起的？
　　想了一下，大概是从昨晚开始吧，毕竟已经将神原送到战场原家里，两人再不发生点什么就实在说不过去了。虽然战场原可以避开神原，但是神原的心意也在昨晚被罗曼说清楚了，更不要说她们两个之中，其中一个是仰慕者前辈的后辈，另一个是关心后辈的前辈。一个晚上的时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只要努力一点，连孩子都能生出来了。
　　既然解开了误会，还传递了互相之间的心意，在一起走在一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们在刚才就一直注意到你了，罗马尼同学。”战场原的嘴唇露出了冷笑，眼中的鄙夷是何等的刺眼，“没想到你是想要生孩子的变态啊？”
　　“什么意思？”
　　战场原的话让罗曼一愣，他实在不明白生孩子和变态有什么关系，不过稍微按照战场原的思考回路去想，她的意思是……
　　“喂喂喂，你的脑子有问题吗？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怀孕了？”
　　“啊啦？我说过罗马尼·变态要怀孕吗？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变态。”
　　“你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但是你是这个意思啊！
　　PS：其实作者君我在考虑盖提亚的事情。


第九十二章 弃坑
　　罗曼一脸残念地看着喷洒着无形的毒液的战场原，罗曼决定避其锋芒。他看向神原，准确的说是她的左手，崩绷带裹得严严实实的，连手指也没有露出缝隙。
　　“神原，你的手臂还好吗？有没有发疼之类的问题。”
　　“放心好了，罗马尼前辈。”神原握了握自己的右拳，像是给自己打气，也是在让罗曼放心，“我现在很好。虽然说不能参加篮球部的活动，但是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哦。”
　　——我看得出来。
　　“罗曼为什么要问神原呢？”战场原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唇，露出惊讶的表情，却用棒读的口吻说着，“难道说是罗曼是想知道神原的弱点，准备在恢复之前把她绑在自己那间乱七八糟的房间里，每天去做这样那样的事情吗？每天只能用白（浊）液苟延残喘的神原，在力量终于恢复的那天，却已经被调（教）成功，以后只能过着没有人渣就会死的生活。”
　　“……”有本事你就说得更详细一点啊？还有，谁是人渣啊？
　　罗曼觉得以后还是不要继续和这对女人谈话为妙。一个是深度百合癌晚期，另一个则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毒死人的带刺玫瑰，跟她们交流有时候真的很累人。
　　“战场原前辈，这样说真的好吗？罗马尼前辈好像要被击沉了哦。”
　　“没关系的，像罗马尼·童贞同学这样的处男是非常具有可塑性的哦，只要稍加调（教）的话，就能调（教）成彻底的M了。说不定现在就因为我们的话兴奋不已，然后迫不及待的回到家里的浴室自渎。”
　　“原来如此。”
　　——别给我这么简单就赞同了啊。
　　虽然努力抑制住自己吐槽的欲望，但是这个时候有一件事不得不申明才行，不然一定会被嘲笑到高中毕业的。
　　罗曼露出了嘲讽般的笑容，因为他从来没试过嘲笑任何人，所以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嘲讽，但是这个样子绝对不会让人喜欢。
　　“闭嘴吧，你们这对百合处女。”罗曼说出了这辈子可能不会说出第二次同样遭人嫌的话，“我，罗马尼·阿基曼，在昨天晚上已经正式告别童贞了，所以收起你们的嘲笑，抱着那层厚厚的处女膜等到世界末日吧。”
　　在说完这些话的一瞬间，罗曼感觉这两个战斗力超强的女孩子会直接动手把他揍一顿也不奇怪，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在挨揍的时候绝对不会还手或者逃跑。
　　然而让罗曼诧异的是，两个少女在听到罗曼的话后，反应是那么的平静。
　　眼睛猛然睁大，而瞳孔却收缩起来，两人之中尤其是战场原的反应最大。然而和神原保持着震惊的表情不同，战场原在震惊过后，却又恢复了平静……不对，这阴沉的表情，用“平静”来形容不太合适。
　　气氛变得十分压抑，突然的沉默让罗曼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不该说的话，但是想一想，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
　　“那个……罗马尼前辈，战场原前辈……”
　　最尴尬，最慌张的反而是神原。她似乎是一个局外人，但是偏偏有一种夹在中间的感觉，被不安紧紧地缠绕着。
　　良久，战场原开口了。
　　“恭喜了。”
　　语气十分平淡，无法让人从这句话中听出她到底抱着什么样的情绪说出来。
　　“没什么，这是……”
　　“所以说，你们准备生孩子了？”
　　“不是……”
　　“所以说小紫不要了。”
　　不好！随着战场原的这句话，罗曼感觉自己的影子蠢蠢欲动，似乎下一刻就会有什么要跳出来一样。
　　“怎么会？小紫可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会不要她？”
　　“是吗？”再一次，战场原的语气恢复到棒读的状态，这似乎就是她应有的语气，“虽然我也不希望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据我所知，许多夫妇有了孩子以后，会对以前收养的样子改变态度，不会像原来那样宠爱了，甚至会虐待他们，毕竟比起亲生孩子，收养的孩子可是要疏远很多。”
　　——不要再说了啊！
　　罗曼的内心在咆哮，他已经发现自己的影子在扭曲，一股沉重感突然传来，似乎想要将他拉入深渊一般。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战场原的说法是有理有据的，但是却混淆了概念。人的爱是无限的，然而精力却是有点的，所表达出来的爱会受到能力的限制无法表达出来。当随着对象增加后，人也就无法像以前一样吧所有精力投放到一个人身上，所以“比不上以前”这个说法是无法反驳的。
　　但是，疏远或者虐待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啊，会做这种事情的人绝对不是合格的父母，这些都只是个别现象。
　　——小紫，你一定要相信我，你的父亲我，是永远爱你的啊！绝对不可以被这个恶毒的女人挑拨离间，我们之间真挚的父女之情绝对是经受得住任何考验的啊。
　　“祝你好运。”
　　棒读的语气，毫无表情的脸蛋，战场原用这句话宣布两人相遇的结束。
　　罗曼听不到任何祝福的意思，反而出现幻听一般，看到战场原额恶狠狠诅咒着“去死吧”这样。
　　她知道小紫就躲在罗曼的影子里，将刚才的话全部听进去了。
　　罗曼的脸上露出了绝望，但是却不敢有丝毫迟疑，加快了脚步往公寓的方向跑去。
　　不过很显然，小紫已经迫不及待了，她根本就没有和罗曼磨磨蹭蹭走回家的打算。罗曼只感觉脚上一轻，一阵失重感猛然出现，视野中的景色就开始出现了变化。原本的街道在瞬间消失，罗曼整个人遁入黑暗，然后又再次看到阳光。在经历了数次重复，听到了急促的喘息和尖叫，看到了换衣间充满曲线的酮体，还不小心钻进奇怪的被窝里，罗曼和小紫最后一次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遭受了数次“失重——超重——失重”的轮回，罗曼感觉头晕脑胀，甚至还有一种想要吐出来的冲动。他现在非常希望可以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但是在此之前，他不得不安慰好站在身前泫然欲泣的小紫。
　　泪珠挂在眼角上，脸上露出了悲伤的表情，就像一只将要被主人抛弃的猫咪。
　　“爸爸不要我了吗？”
　　罗曼感觉一阵头疼，小紫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正好刺中了他软弱的心窝，她似乎对战场原的话信以为真。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不要小紫？”罗曼赶紧把小紫抱起来，轻轻揉着她的头发，用力把她挤进自己的怀里，“就算不要谁，我也不可能小紫，小紫是我的女儿，以前是，以后也是。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小紫都是我的好女儿，我会一直像现在这里疼爱小紫。”
　　罗曼的安慰似乎发挥了作用，怀中啜泣的声音渐渐变小了，颤抖的身体也逐渐安静下来。
　　“真的？”“真的。”
　　“爸爸没有骗我。”“放心好了，就算骗谁也不会骗你。”
　　抱着小紫的罗曼并没有发现，怀中的小紫的眼中露出了狡黠的光芒。
　　“那小紫以后也可以和爸爸一起睡吗？”
　　“额……”罗曼的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但是感觉怀中的小紫又要哭出来的样子，便急忙说道，“行，以后一起睡。”
　　——很好，总算安静下来了。
　　罗曼松了一口气，不得不说，战场原给他添了个大（智障）麻烦。
　　“爸爸以后不可以在睡觉的时候把小紫扔到影子里。”
　　“没问题，以后不会了。”
　　原来是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啊。回想一下，罗曼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为了自己的事情，把黏人的女儿扔到一边，作为一个父亲来说根本就是失格的。然而当时情况非常紧急，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而且这可是关乎罗曼的终身大事，非常时期非常办法，就只能委屈一下自己的女儿了。
　　傻孩子，这是为了你未来的母亲啊。
　　“爸爸以后也不可以和其他女人做那种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小紫的话让罗曼一愣，虽然整张脸都黑下来了。
　　“告诉我，你昨晚到底看了多少？”
　　……
　　……
　　把小紫扔到一边，无视这个熊孩子幽怨的目光，罗曼从柜子里拿出了笔记本电脑。
　　熟练地打开了游戏，点开公会以后，罗曼发现“幻想乡”里面在线的人并不多。不过他不需要挑时间，只要有一个人在线就够了，接下来的话完全可以口口相传。
　　魔法少女最棒了：【有人在吗？有的话请说一声，我有一件事要说。】
　　扛把子藤原氏：【有屁快放，老子在PK啊。】
　　竹取公主辉夜姬：【妾身在看着，魔法少女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妖怪贤者：【说吧，希望是好消息。】
　　吸血鬼大小姐：【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说了，本小姐就大发慈悲地聆听也未曾不可。】
　　——所以说，“幻想乡”公会里面除了我都是一群神经病吧？
　　不过这些各具特色的少女可是一道靓丽的风景，虽然偶尔会发发神经质，但是久而久之就会发现是很有趣的事情。
　　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罗曼不免感到遗憾，因为他即将要向这些可爱的少女们告别了。
　　魔法少女最棒了：【我准备弃坑了。】
　　扛把子藤原氏：【……】
　　吸血鬼大小姐：【？】
　　妖怪贤者：【！】
　　竹取公主辉夜姬：【！！！】
　　你们这是在文字聊天啊喂，能给点正常反应吗？
　　竹取公主辉夜姬：【魔法少女，你没事吧？是发烧了还是撞到脑子了？不对，一定是被人盗号了对吧？请说出你在副本结束之前一定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
　　魔法少女最棒了：【辉夜公主最棒了……不对，我是认真的，准备放弃游戏了。】
　　竹取公主辉夜姬：【居然是真的！你没吃错药吧？把那个和我连续推了三天副本的魔法少女还给我！】
　　妖怪贤者：【能说说理由吗？虽然我们没有权力决定你的去留，但是可以的话，还是想知道你离开的原因。】
　　魔法少女最棒了：【我现在是高中三年级，已经快毕业了，但是成绩只是一般般。我希望可以读一个好的大学，然后毕业以后当医生，但是以现在的成绩来看，想要进入好的医学院是不可能的，所以准备离开游戏专心学习。】
　　竹取公主辉夜姬：【就算是这样也不需要弃坑啊！只不过是区区医生而已，把你的地址告诉我，本公主只需要一个月就能将你培养成优秀的药师。】
　　扛把子藤原氏：【很可惜，你不行。】
　　妖怪贤者：【很可惜，你不行。】
　　吸血鬼大小姐：【很可惜，你不行。】
　　竹取公主辉夜姬：【好吧，我不行。】
　　所以说，这群少女其实也是一群优秀的相声演员吧？
　　但是不得不说，和“幻想乡”的大家在一起的时间，是罗曼最放松最愉快的经历。沉迷在游戏中，和可爱（？）的少女们畅所欲言、并肩作战。无关年龄、身份、阶级，或许这就是网络的魅力所在，也是罗曼沉迷其中的主要原因。
　　魔法少女最棒了：【很抱歉，我已经到了快要独立的年龄了，必须为自己以后的打算好好努力才行。虽然在这里和大家相遇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和你们在一起会很愉快，但是游戏的时间也到此为止了，我不可能依靠游戏活一辈子，必须为自己，也要为以后的家庭努力。】
　　竹取公主辉夜姬：【依照我身经百战的人生经验来看，魔法少女，你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扛把子藤原氏：【纳尼？居然还会有女人看上你？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吸血鬼大小姐：【纳尼？魔法少女居然要结婚生孩子了？】
　　妖怪贤者：【纳尼？你居然破处了？】
　　“……”所以说，你们这群家伙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而且这种奇怪的敏锐……怎么说呢？不愧是女孩子的第六感。


第九十三章 面姬
　　魔法少女最棒了：【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我要说的话就这些。再见了各位，非常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陪伴，和你们相遇的这段时间是我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时间。】
　　妖怪贤者：【就算不打算继续玩下去，也不需要直接弃坑吧？或许偶尔有空闲时间的时候可以上线，和大家聊聊天也好啊。】
　　魔法少女最棒了：【还是算了，我对自己的意志力不报希望，一个不小心的话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然后上线升级氪金推副本，所以我还是决定退出公会，然后注销账号，把游戏删掉。】
　　吸血鬼大小姐：【区区庶民而已。】
　　竹取公主辉夜姬：【这样啊，那就太遗憾了。和你组队的这段日子里，是我的游戏生涯以来最轻松的时间，真希望你可以永远留在副本里面。】
　　魔法少女最棒了：【说什么奇怪的话？BOSS打完就会退出副本，有谁会一直留在副本里面啊？就算是bug也会被修复。】
　　扛把子藤原氏：【不，她可以的。】
　　吸血鬼大小姐：【她可以的。】
　　妖怪贤者：【她可以的。】
　　魔法少女最棒了：【？？？】
　　难道说辉夜公主找到了不为人知的bug？还是说她有特别的刷本技巧？
　　应该不可能吧，毕竟辉夜公主和他的关系那么好，不可能把实用的技巧藏起来。
　　算了，反正已经不打算继续玩这个游戏，还是把接下来的话说完再说。
　　魔法少女最棒了：【在离开之前，我有一些话想要和公主殿下你单独聊一聊，所以公主殿下你现在有空吗？】
　　妖怪贤者：【吃瓜】
　　吸血鬼大小姐：【喝茶】
　　扛把子藤原氏：【老子的心情突然就超不爽。】
　　妖怪贤者：【妹红，你的帽子掉了。】
　　吸血鬼大小姐：【看到了，是绿色的。】
　　扛把子藤原氏：【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奇怪的话？】
　　吸血鬼大小姐：【这个时候当然是原谅她啊。】
　　妖怪贤者：【当然是原谅她啊。】
　　妖怪贤者：【不对，明明是我先啊！！！】
　　罗曼想都没想，就把公会的聊天窗口关掉了，与此同时，私聊窗口开始闪烁，点开以后，发现果然是“竹取公主辉夜姬”的主动通信。
　　竹取公主辉夜姬；【最后的这个时间，找到我是为了什么呢？要把装备和金币送给我吗？】
　　魔法少女最棒了：【如果你想要的话，送给你也无妨，虽然我觉得你看不上这点钱，而且装备也不适合你使用。】
　　竹取公主辉夜姬；【那就是为了其它事情。】
　　魔法少女最棒了：【没错哦。实际上真的想要计划以后的生活，想要弃坑的东西不是只有这款游戏这么简单。】
　　竹取公主辉夜姬；【也就是说还有其他东西吗？】
　　魔法少女最棒了：【没错。买回来还没来得及玩的最新款主机，还有网络数字版的各种游戏，感觉全部丢掉了有点可惜，所以干脆送给你好了。】
　　竹取公主辉夜姬；【为什么是我呢？比起我来，八云紫老太婆好像也很喜欢的样子，你送给她的话，一定会很高兴吧。】
　　魔法少女最棒了：【我知道啊，不过我也知道真正的宅其实只有公主殿下你一个人，送给“妖怪贤者”多少会有浪费的嫌疑，还不如送给更喜欢游戏的你了。最最重要的是，辉夜公主，我喜欢你呀！就像偶像一样，就像喜欢魔法少女一样喜欢你！】
　　屏幕上的谈话般停止了滚动，罗曼的话似乎给“竹取公主辉夜姬”很大的冲击。话又说回来，被网络突然表白应该是很常见才对吧，尤其是罗曼不止一次开玩笑一般说出仰慕的话。只不过这一次更加认真了，相信“竹取公主辉夜姬”也能看出来，因为大家都了解魔法少女在罗曼心目中的地位。
　　不过……该怎么说呢？稍微有点羞耻感吧，对没见过的女孩子表白，而且“喜欢”这种话也没说过几次，居然在这个时候一气呵成地说出来了。不过会造成这样的结果更多是因为平时的玩笑话让他习惯了，再加上隔着屏幕，而且两人还是使用文字交流，要是开语音试试看。而且最重要的是，罗曼已经打定主意删游戏弃坑了，以后不会再有交流的机会，也不会存在尴尬之类的感觉，就让这一次“网恋”成为游戏生涯的最后点缀吧。
　　竹取公主辉夜姬：【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魔法少女最棒了：【辉夜公主你似乎弄错了什么，我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感受，并非要和你进行交往或者网恋，你刚才还说我 已经谈恋爱了。我可是有女朋友的哦，可不是那种看到女人就像闻到腥味的鲨鱼的死肥宅。】
　　竹取公主辉夜姬；【……那就谢谢了，你的表白我收到。】
　　竹取公主辉夜姬；【等等，主机？】
　　魔法少女最棒了：【没错。是你过来拿，还是我邮递送给你。】
　　竹取公主辉夜姬；【我这边，有点困难……】
　　魔法少女最棒了：【也就是说……】
　　竹取公主辉夜姬；【大概就只能收到数字版了。】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会这样呢？如果只是说她没办法来找罗曼还好，但是邮件过去应该没问题才对，难道说她在国外？但是不应该啊，辉夜公主的日语说得这么溜，而且整个“幻想乡”的大家都在使用日语，辉夜公主应该也是本国地区才对。
　　难道说，辉夜公主其实是害怕被罗曼发现家庭住址？
　　罗曼犹豫了一下，最后再次输入问题。
　　魔法少女最棒了：【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辉夜公主，你的相貌还算过得去吧？】
　　竹取公主辉夜姬：【什么叫“过得去”？本公主的美貌天下无双！】
　　魔法少女最棒了：【但是我听藤原氏说过，“蓬莱山辉夜只不过是矫揉造作的死宅，长得一般般”。】
　　竹取公主辉夜姬：【什么鬼？本公主的美貌可是公认的举世无双，老娘当初差点就当了她后妈了。】
　　卧槽，这信息量略大啊喂。辉夜公主，你想对妹红的父亲做什么？
　　罗曼的脸上露出了纠结的表情，有一种偶像破灭的感觉。
　　所以后面的话在犹豫了好长一段时间以后，才决定继续说下去。
　　魔法少女最棒了：【虽然很失礼，但是，辉夜公主，请和我见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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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莱山辉夜陷入了沉思。她正经历着传说中，被网友称之为“最大考验”，也有可能是“最终考验”的一道关卡——面姬。
　　好吧，面姬还是面基，哪一种说法视情况而定，讨论这个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蓬莱山辉夜应该怎么办？要知道她现在可是在幻想乡，虽然说是在日本的国内，但是和外界的距离根本就超越了国与国之间，甚至和从月球到达地面的难度不枉多让。
　　面姬被网友们称之为“最终关卡”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在网络上交流存在非常多的限制，例如声音、相貌等等的掩饰，是的屏幕前的几个人只能通过想象和猜测，以及交流见的只言片语了解对方。而在线下见面以后，用肉眼看到了一直以来只能通过网络交流的网友，就会发现真实和想象其实是存在很大的差别。而往往这种差别，一般是往很糟糕的方面发展。
　　对面可是死宅耶！怎么可能是萌妹子？怎么可能是帅哥？现充早就到外面现充去了，怎么会待在屏幕面前对着没见过的，不知道男女美丑的对象发情？
　　简单地说，“见光死”是网友见面的最大障碍。
　　“这一手激将法玩得很溜嘛。”
　　蓬莱山辉夜看着屏幕中某个魔法少女控发出的“不想见面就算了，主机我留下来吧”这样的话。不过蓬莱山辉夜更没想到的是，妹红居然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黑了她一波。她倒是没有想过对面的宅男会说谎，因为在经过几个月的角落，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魔法少女控是一个连说话都不会的笨蛋了，而且对象是妹红的话……蓬莱山辉夜觉得这个男人的说法其实很委婉了。
　　“所以说啊，为了蓬莱山辉夜、月之公主的荣耀，绝对让你了解本公主的美貌才行。”
　　没错，你才对了，蓬莱山辉夜心动了，她想要到外界和网名“魔法少女最棒了”的某个死宅见面。为了月之公主的荣耀，为了辉夜姬的荣耀，绝对绝对要让他说出“辉夜公主最棒了”这句话，绝对绝对不是她想要外界最新型的主机啊啊啊！！！
　　然而蓬莱山辉夜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她需要想办法穿过幻想乡的大结界到达外界才行，而大结界却被八云紫老太婆看守着。
　　辉夜在键盘上打出【我会想办法的】这句话后，就从榻榻米上站起来。她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伸出手将身上皱巴巴的运动服抚平，然后轻轻揉着自己的眼睛，把自己的泪腺里面的眼泪挤出来后，才带着哭腔冲出房间。
　　“永琳，妾身被人欺负了啊啊啊！”
　　所以说，你们月球人的套路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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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曼最后得到辉夜公主肯定的回答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到了晚上六点了。罗曼不知道这两个多小时里面，辉夜公主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从最后得到了“家里人同意我出去了”这个回复的时候，心情就变得十分复杂了。
　　该怎么说呢？私聊一直憧憬的偶像，希望可以和她在现实中见面，最后还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有紧张、有兴奋，还感到有些惴惴不安，“她是怎么样的人？是娇小可爱类型还是成熟妩媚类型？我会不会被她讨厌？”之类的想法。
　　然后罗曼突然发现，这种心情其实和“生两个孩子还是生四个孩子”差不多，根本就是多余的。甚至他还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约辉夜公主见面，留着最后的想象不是更好吗？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还是乖乖等着辉夜公主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天。
　　晚饭是拉面，就是分量十足，而且很便宜的的某家拉面馆。当罗曼带着小紫来到拉面馆门口的时候纠结了很久，因为他想起了里面总是坐着一个等着他付账的邋遢大叔，不过想一想，就算请客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了。然而当罗曼拉开门的时候，却发现每次进来时都看到的那个角落位置上空空如也，那个印象中专属忍野咩咩的坐垫上，似乎很久没有人坐在上面了。
　　罗曼有一种预感，他可能再也无法再见到忍野咩咩了。
　　当天晚上，罗曼带着惆怅的心情在拉面馆了待了一个小时，最后才接受忍野咩咩离开的事实。
　　忍野咩咩是一个无业游民，据说他曾经在本国的各个城市流浪，但是待下来的时间也就只有几个月。像这一次待在这里几年时间的情况从没发生过，这可不符合一个流浪汉的做法，尤其是像忍野咩咩这种闲不住的流浪汉。所以忍野咩咩留下来的原因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或许和罗曼本人有关吧，因为他是忍野咩咩在这座城市唯一的朋友。
　　这股惆怅没有持续多久，一觉醒后就变得平淡了。对于这位朋友，罗曼只能祝福他能找到更好的生活，虽然觉得如果他不去转职的话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罗曼还需要计划自己的生活，不能因为其他人放弃自己的未来，不过未来这种长远问题似乎不是罗曼自己可以计划的，而且事关的人不止他一个，所以罗曼决定等待羽川一起商量。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当他在第二天看到羽川的时候，会是这样的情景。
　　羽川来到教室的时间很早，这并不奇怪，因为她总是很早来，很晚才离开。然而让罗曼感到奇怪的是，他发现羽川居然在一整个早上也没有离开自己的座位。没有走动，没有上厕所，也没有来找到罗曼，而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这种异常引起了罗曼的注意。
　　尤其是，罗曼发现羽川在午休的时候居然罕见地提前离开教室，罗曼当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他想也没想就赶出去了。
　　然后，他看到了羽川脸上的伤口。


第九十四章 小紫的机会……大失败
　　那是非常刺眼的伤口，就算是被纱布遮住了，罗曼依然可以从边上看到发紫的伤痕。
　　“——”
　　到底是——
　　羽川扭过头去，不想让罗曼看到脸上的伤口。
　　总算可以解释羽川一早上的反常了。羽川早早就来到学校，一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为了就是不希望让人发现她的脸上的伤口，更不希望让罗曼发现。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大脑比口中的话转得更快，仅仅在一瞬间就想明白所有的前因后果了。
　　是家暴。羽川的家庭关系非常复杂，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不管是对羽川还是夫妻二人，他们都关系都很差，甚至比对陌生人还要恶劣。因为对待陌生人的时候，人还需要一张好看的外皮，保持彬彬有礼的形象，然而当面对熟悉的人则不同，尤其是这个人可以让人为所欲为的时候。
　　在外面受气以后回到家里，再加上家里压抑的气氛，人的情绪受到影响后会失去控制，羽川的父母就找个理由……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对羽川进行家暴。
　　这是何等熟悉的一幕。想起来了，在不久前，罗曼曾经见过同样出现在羽川脸上的伤痕。
　　时间已经忘记了，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罗曼对时间的感官也变得暧昧。
　　只记得那是小紫化为人形，同时也是罗曼与战场原相识的第二日，罗曼在羽川的脸上看到了几乎掩盖住半张脸的纱布。
　　——难道说，是因为……我？
　　第一次记得那天之前，是星期五。放学的时候，羽川说过她在晚上没有时间过去，但是因为小紫在电话里闹出的动静，她最后还是赶过来了，而且很晚才离开。第二天，罗曼就在羽川的脸上看到了伤口，当时罗曼以为是普通的家暴，但是现在看来事出有因。
　　这一次，是夜不归宿吧。只有找到借口，找到了理由的他们，就可以对羽川施暴了。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施暴的理由都是罗曼造成的，这个责任，罗曼无论如何也无法逃避。
　　“——”
　　罗曼伸手过去，想要触摸那块纱布下的伤口，羽川看到罗曼的动作后想要躲开，但是做好还是停下来了。
　　然而到最后，罗曼还是没有那样做，因为他很害怕自己的抚摸会弄疼羽川的伤口。他已经让羽川受伤了，不能再让她伤上加伤。
　　——真是无能的家伙。
　　罗曼心里自嘲地说道。
　　同时，他做下了决定，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让羽川搬过来住，无论如何。
　　放学后，就去找羽川的父母谈谈吧。
　　“很疼吗？”
　　伤口在羽川的脸上，罗曼却感觉像是打在他的身上一样，甚至比刀割还要痛苦。
　　“已经好很多了，昨天晚上已经上药了，伤痕在周末的时候就可以消退。”
　　“……”羽川对伤痕造成的结果非常了解，了解到让人恐惧的地步，这可不是能够从书中得到的知识。
　　“但是，他们已经同意我搬出来住了哦。”
　　羽川突然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这个笑容是那么刺眼。
　　“非常简单呢，既没有问我要搬去哪里，也没有问我要和什么人住，非常轻易就让我离开了。”
　　明明是让人高兴的事情，这应该是罗曼一直以来最希望得到的结果，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本应该让人欣喜若狂才到，为什么得到的却只有悲伤。
　　罗曼把羽川拥入怀中：“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
　　“不需要道歉，罗曼，我一直都很高兴，很庆幸能够遇到你。”
　　不，真正应该庆幸的人是我才对，能够在这个世界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这是与昨天截然相反的一天，沉重的感觉让罗曼喘不过气。幸运的是，羽川终于可以离开那个复杂的家庭了，然而付出的代价却让罗曼无法接受。
　　其实罗曼知道，羽川能够搬出来绝对没有她所说的那么轻松。他们一直将羽川视为包袱，对羽川的态度十分恶劣，如今找到了借口，就算非常高兴羽川会离开，但是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脸上的伤口就是证据了，说不得还有语言上的侮辱。
　　幸好的是，这一切即将成为过去了，只要羽川搬出来……
　　最起码罗曼是这样想的，只要羽川搬到这边，罗曼一定会让羽川过得比以前好一千倍。然而事情总是难尽人意，就在第二天，罗曼却得到了一个让所有计划都被打乱的意外——羽川的父母住院了。
　　“住院了？”
　　罗曼非常震惊这个消息。他本来就因为昨天的事情心力交瘁，没想到第二天得到了一个让他更加烦躁的消息。
　　“是啊。据医生说，这是因为疲劳过度造成的休克，没有当场猝死已经算好运了。”羽川双手合十，向罗曼道歉道，“抱歉了罗曼，看来我暂时还不能搬过去，而且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了，我可能会没有时间过去帮忙了，因为我需要在医院照顾他们。”
　　“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罗曼点了点头。说高兴这是不可能的，虽然说在听到他们住院的时候，心里是一阵暗爽，但是一想到接下来会减少自己和羽川见面的机会，又不免开始埋怨起来。那两个家伙，早不住院晚不住院，偏偏在这个时候。
　　即使羽川已经决定搬出来了，而且父母也有将羽川赶出来的打算，但是羽川无法做到对他们住院这件事视而不见。认真的羽川，在这个时候一定会尽一个女儿应该尽的责任，人不是像其他人一样逃避。
　　“羽川，你的伤口好了一点吗？”
　　“已经消退不少了，现在感觉不到疼痛了，不过还需要继续好好照顾才行。”
　　羽川伸出手轻轻地放在脸上的纱布上，手掌的触摸似乎已经不会伤害到里面的伤痕了。
　　“真厉害，是用了什么特别的药水吗？”
　　要知道昨天看到的时候，还能从纱布的边缘看到发紫的伤痕，现在却发现那里和其他部位的皮肤一样白皙如常。
　　“是、是的，是医生特制的药水。”
　　羽川似乎不想继续讨论下去，马上转移了话题。这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没有讨论的必要，如果可以的话，更希望那些药水没有派上用场的机会。
　　“实力测试马上就要开始了，罗曼现在有把握吗？”
　　实力测试，其实就是模拟高考，可以通过测试的成绩猜测高考的成绩。现在已经是高中三年级第一学期后期了，离暑假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基本可以确定每个同学的能力。当然，测试并不是绝对的，只是可以让人知道现阶段的学习成绩而已，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有针对性地去学习，还是有机会去弥补自己的劣势。
　　“已经开始复习了，就算现在马上进行结业考试也可以通过，不过成绩大概也不够理想吧。”罗曼的语气中不免带上了一些怨气，“本来打算让羽川你在接下来的时间帮我补习，但是没想到会发生这些事。”
　　“抱歉。”
　　“不，这不是羽川的错，只是意外而已。”
　　罗曼摇了摇头。其实就算他自己复习功课也一样可以将成绩提起来，但是提高的程度和速度没有羽川补习那么快，和羽川这种学霸比起来，罗曼在这方面没有可比之处。
　　顺利结业基本上时不需要怀疑了，至于能不能考上好的医科大学就由上帝决定吧。
　　午休的话题到此为止，下午的课间时间里，罗曼和羽川和接触的机会。只有在放学的时候，两人作了眼神的交流，随后就分别了。
　　接下来的日子，大概就要自己照顾自己了，罗曼不得不回到以前一个人住的状态。幸好他已经戒掉游戏了，要是继续废柴下去，怕不是要完。
　　在去往超市的路途中，小紫趁着没人在身边的时候跑出来了。
　　她穿着当初羽川和罗曼一起为她买的紫色公主裙，白色的喇叭袖尽情地散开，她在路边的树下欢快地跳跃着，裙摆的蕾丝边在旋转着，飘舞的金色秀发使她如自然的精灵。
　　她就是精灵。隙间妖怪不是普通的妖怪，无法通过种族的繁衍诞生后代，是由黑暗中的阴影诞生的物种，用精灵去称呼它们是毫无疑问的。
　　这种美丽，让人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注意力。
　　不过罗曼的注意力更多是放在她的双腿上，准确地说是在长裙飘起时露出的白色丝袜。
　　不要误会，罗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癖好。既不是腿控，也不是丝袜控，不是萝莉控也不是幼女控，如果一定要说偏好的话，大概就是成熟的大姐姐类型吧。
　　而罗曼之所以会将目光集中在小紫的丝袜上，是因为罗曼非常清楚地记得，他和羽川并没有给小紫买过这种袜子。
　　所以这对丝袜是从哪里找到的呢？其实答案也不难找出来，既然不是他和羽川买的，那就是小紫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甚至比起用钱去买的罗曼和羽川，熟练使用“阴影穿梭”的小紫想要那一双丝袜简直不要太简单。
　　但是这样真的好吗？明明可以用在更重要的地方，却把这项能力用来偷窥和偷东西。还有今天的上课时间里，这孩子还一直用这双袜子在罗曼的腿上蹭，所以说她到底从哪里养成的坏习惯啊？看来这孩子必须好好调（教）……我是说教育。
　　“心情很好吗，小紫？”
　　“嗯嗯。”听到罗曼的问话，小紫小跑着跑到罗曼的面前。她背着双手，双腿一步一步地往后倒退着，脸上露出了欢快的笑容。
　　“中午的话我听到了哦。那个女人……”罗曼瞪了她一眼，小紫调皮地吐着小舌头，眼中的笑意却更甚了，“羽川最近要花时间照顾医院里的父母，所以这段时间是我和父亲的时间。嘿嘿嘿，这可是小紫我的大好机会。”
　　“大好机会？什么机会？”
　　小紫跳过来，一把抱住了罗曼的手臂：“嘿，才不会告诉笨蛋父亲。”
　　“搞什么神神秘秘的，可别给我捣乱，爸爸我最近可是很忙的。”
　　“没关系的，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父亲。”
　　握拳！八云紫胜利在望，胜负在此一举！
　　根本不知道小紫到底在想些什么的罗曼无奈地摇摇头，也就任由她继续胡闹了。虽然说这个孩子最近开始变得乖乖的，但是她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不是吗？既不是萝莉控也不是幼女控，但是很遗憾的是，罗曼是一个没救的女儿控。
　　既然是女儿的事情，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话，就任由她去做吧，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啊。
　　罗曼宠溺地看着身边的精灵，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今天晚上想要吃点什么？”
　　“我想想……我要吃炸虾、烤鱼，还有天妇罗……”
　　“这是什么奇怪的菜谱？这种高难度料理我怎么可能有时间去做？而且你最少也要吃点青菜。”
　　“才不要。”小紫朝着罗曼做了一个鬼脸，“我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应该多吃一点肉才行。”
　　长身体？说起来，小紫化为人形也有好一段时间了。虽然看上去是七八岁的程度，但是不能否认她其实“诞生”的时间并不长久的事实。奇怪的是，小孩子应该可以很快成长才对，但是小紫的生理年龄和心理年龄截然相反，居然看不到一丁点松动的迹象。难道说是因为妖怪的生理周期比较长的原因？还是说是因为朝夕相对，所以罗曼才看不出来。
　　晚饭的食材买得不多，不经只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吃，不过罗曼最终还是买了不少肉类。长身体这种事情已经不指望了，但是既然小紫想吃的话，那就买回来好了，谁让他是一个该死的女儿控呢？
　　看着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的小紫，罗曼顿时觉得花掉这点钱还是值得的。
　　甚至乎，小紫还很乖巧地帮罗曼拿着袋子，让罗曼有一种“女儿终于长大了”的感觉——
　　——直到把家里的门打开那一刻。
　　罗曼非常清晰地看到小紫的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僵硬下来，就像画在机器人上的线条一样，失去了所有的生机，直到良久以后，才恢复了原有的活力。
　　只见她指着坐在大厅的坐垫上的少女，气势汹汹地质问道：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PS：说起来本卷已经快结束了，新一卷的世界还没有决定，诸君有想要看的世界可以进群里和大家商讨一番。


第九十五章 课后补习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私立直江津高等学校三年1班。
　　当罗曼从教室里离开以后，三年1班里就仅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了。
　　拥有着辨凶吉、明是非的呆毛的阿良良木历察觉气氛不对，尤其是坐在旁边的美少女战场原黑仪，身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让他打了一个冷颤，滴溜溜不停转动的呆毛不断催促他离开学校，最近就只剩下羽川翼和战场原黑仪两个人。
　　这本来是战场原离开的最好时机。她一直是这样，等到教室里的人差不多都离开以后，才悠闲的从座位上离开，因为这样会使她避免和其他人接触，也就可以避免其他人发现她的体重的秘密。两年来一直没有改变，也没想过要在教室里浪费时间。
　　不过今天算例外吧。手中的书捧起来放在桌面上，眼睛目不斜视的捕捉里面的文字，战场原黑仪似乎沉醉在书本的世界之中。
　　“抱歉了战场原同学，这个时候让你留下来。”
　　羽川来到了战场原的身边。在阿良良木历离开学校教室以后，她就已经走过来了，在了解他不会回头之后，羽川便坐在阿良良木历的座位上，也就是战场原同桌的位置。
　　“不算什么。既然是班长的要求，只是普通的学生的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资格，这个时候还是乖乖留下来为妙。”战场原毫不留情地说着挖苦的话。这是很反常的表现。虽然说战场原一直都在承认自己讨厌羽川，然而在表面上依然保持着和善的态度，和不断地使用语言暴力去攻击罗曼的行为截然不同。
　　将心里的厌恶直接暴露出来，在羽川面前应该是第一次吧。
　　“不是要求哦，这是请求。”羽川的表情十分诚恳，认真的态度让人动容，“我希望战场原可以留下，然后帮我一个忙。”
　　“……”战场原的眼神躲闪着，无法直视羽川的目光，“你说吧，我在听着。虽然我愿意倾听你的请求，但是不代表我已经答应你了。只要有一点点麻烦，只要是给我带来困扰的问题，我都会拒绝你。”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战场原同学应该会拒绝我了，不过我还是希望战场原同学能够把我的话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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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正地跪坐在矮桌前的少女，手中轻轻地捧着茶杯，飘逸的长发随着清风荡漾。端庄的容姿和纤细的躯体，让她看上去像是惹人怜爱的病弱少女，宁静祥和的气息让人的浮躁的心随之安静下来。
　　是何等有感染力的美少女。
　　“回来了吗，罗马尼同学？真是让我好等，还是说让客人呆坐在客厅是你们家的待客之道？对了，就是这样，每一次都是，看来罗马尼同学需要好好教育才行。”
　　——如果没有开口说话的话。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见光死吧。如果辉夜公主也是这样糟糕的少女，还不如让那位公主殿下永远活在回忆里算了。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罗曼还没有说话，小紫已经跳出来了。这句质问是第二次发出，但是被战场原彻底无视掉了，罗曼依稀记得，战场原可是非常讨厌小孩子的人，大概这就是战场原无视小紫的原因吧。
　　“我是来作客的。”
　　哪里会有人这样来作客？不仅在主人不在的时候擅自闯进来，而且还毫不客气地指着刚进门的主人的待客之道，这已经不是反客为主了，根本就是客大欺主。
　　“这里不欢迎你，赶紧……”“小紫！不可以这么没有礼貌！”
　　眼看小紫越来越过分了，罗曼斥责着小紫说道。就算她对着罗曼露出委屈的表情，罗曼也没有一丝动摇。
　　或许小紫很讨厌战场原没错，但是最基本的礼貌礼仪还是必须具备的，这大概就是小紫成长到现在的缺陷吧，这可不是个体力量和精神成长可以弥补的。
　　“晚上好，嗯……真是……意外呢？”
　　“难道你不欢迎我吗？”
　　“不，我只是很惊讶而已。”
　　战场原的眼神变得十分冷漠，就像看到了最渺小的尘埃，又带着看单细胞生物的怜悯：“真没想到啊，罗马尼同学，你的记忆力居然已经退化到了这种程度了，是被阿米巴原虫吃掉了吗？还是说现在已经是老年痴呆提前了？”
　　“……”就算多少已经习惯了战场原的毒舌，被她用这种恶毒的话去讽刺，罗曼也感觉受不了。
　　“不过无所谓了，就算罗马尼同学已经糟糕到了会忘记有客人拜访，宽容大量的美少女——战场原小姐也会大发慈悲地原谅你。”
　　“谁会要你的原谅啊？”
　　“什么？难道罗马尼同学是在享受被人鄙视的感觉吗？”
　　——算了，我还是不要说话为妙。
　　说起来战场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在放学以后过来了，大概是从上个星期开始吧。前两天因为神原的问题见面，但是当时战场原也没有说起重蟹神的问题，罗曼还以为战场原放弃了。话说从刚才开始，就有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战场原对他的称呼，似乎一直是使用“罗马尼同学”，而不是“罗曼同学”或者“罗曼”吧？
　　“今天不需要陪神原吗？她现在很不方便，我还以为你会去照顾她。”
　　“虽然这样说很失礼，但是神原比罗马尼同学要更加可靠。”
　　既然觉得失礼，那就不要这样说啊。
　　“就算只有一只手臂能动，她也可以一个人做饭，一个人打扫卫生，不像罗马尼同学……”“就算两只手都能懂，她也不见得会打扫卫生吧？”
　　“好吧，我承认，神原的个人卫生似乎邋遢了一点。”
　　不是一点的问题了，她的房间和杂物室没有区别，如果不是能找到很多有用的东西，就算用垃圾场来形容也不为过。
　　“所以呢？为什么没有去帮忙？”“因为她的祖父祖母已经从乡下过来照顾她了。”
　　原来如此，因为神原的祖父祖母得知神原受伤以后，就从乡下回来照顾神原。而战场原只是区区前辈而已，在亲人面前根本就没有介入的理由，所以只能狼狈地来到这里吗？不过神原一定会很伤心吧，说不定当时的她一边含着泪，一边咬着绷带告别战场原。
　　小紫生闷气地跑到床上去，然后抱着电脑不知道在干什么。自从罗曼把游戏删掉以后，对小紫的电脑禁令也接触了，毕竟家里并没有什么娱乐设备，要让还是小孩子的小紫安静下来也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我记得你也是一个人住吧？”
　　“你是想嘲笑我吗？尽管来吧，我已经身经百战了，打算用语言打击我简直是痴心妄想的事情，值得一提，我还没有吃晚饭。”
　　“其实我想问你介不介意在这里吃……好吧。”
　　总而言之，罗曼对这个牙尖嘴利的少女很没辙。
　　至于说战场原的事情，她似乎一点也不着急，罗曼也没有替她着急的打算。
　　晚饭的食材非常丰富，可惜罗曼的手艺只能说一般，得到了战场原“非常普通的晚餐，浪费了好食材”的评价。对于自己的厨艺，罗曼很有自知之明，大概就只有“还可以接受”的程度。
　　“那么接下来……”
　　接下来，就是战场原的事情了，也就是重蟹神的问题。她一直希望罗曼可以将重蟹神赶走，将寄托在重蟹神上的记忆和体重取回来。可惜的是，一直抱着“普通人”的底线的罗曼没有因为她的请求使用力量，但是也没有选择拒绝她，所以这件事一直以失败告终。
　　“接下来是复习功课。”
　　“哈？”
　　他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刚才的战场原是在说“帮我赶走重蟹”对吧？一定是吧？
　　但是请你告诉我，战场原同学，从来不背书包的你为什么会把书包拿到我的家里来，而且还把里面的书都翻出来了？
　　“还傻坐在那里干什么？难道你没有听清楚我的话吗？啊，对了，我都忘记了罗马尼同学的听觉能力差不多退化到了蚯蚓的程度。”
　　“喂，就算是我也知道蚯蚓是没有听力能力的。”看着战场原已经把课本翻到了今天的讲课内容的那一页，罗曼已经确定她是真的打算给他复习功课，“先让我把碗洗赶紧吧，如果你不着急的话就再等一等。”
　　“努力去回忆今天老师所讲的内容吧，就算你想不起来，我也会尽可能不去嘲笑你的。”
　　所以说“尽可能”是什么意思？
　　不过罗曼发现战场原已经开始很认真地翻阅自己的笔记，罗曼也就没有继续吐槽的欲望了，还是赶紧把手中的事情做完，然后安心地进行战场原的课后辅导。
　　但是战场原到底是什么想法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很反常而已，因为课后辅导的工作一直以来都是由羽川进行的。至于说战场原，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要为罗曼做什么，她仅仅是想着要取回自己的体重和记忆而已，用“自私”这个词语去形容她其实不过分，至少她对罗曼是非常自私的。
　　至今为止，似乎也没有看到过她主动做点什么。不过按照罗曼的了解，战场原应该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如果真的有人对她有恩的话，她也绝对不会吝啬自己的回报，当然了，如果无法报答的话，会不会把对方杀掉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不妨想一下，战场原并非没有想过要报答罗曼，而是罗曼根本就什么也没做，准确的说是没有成功把重蟹神赶走，所以后续的准备也无法继续下去。就好像货到付款一样，如果货物没有送过来，那么货款就不会打过去。这么一说，战场原还真是一个不吃亏的人，和她的人物形象十分贴切嘛。
　　那么，她现在又是因为什么作出改变呢？
　　是神原吧。能够让战场原主动起来去做自己从没做过，而且对自己一点利益也没有的事情，大概就只有那个一直仰慕她，在背后藏起来用关心的目光看着她的后辈了。虽然嘴上不说，战场原可是连衣服也没有换下，在夜晚跑到荒无人烟的废弃大楼哦，可见神原在战场原心目中的地位。
　　“太慢了。”当罗曼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是战场原的抱怨。
　　因为在刷碗的时候神游，所以花费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大概也就十几分钟，没想到战场原会这么敏感。
　　不过她的脸上却没有不耐烦的表情，似乎仅仅是为了埋怨而埋怨。
　　“抱歉，因为很久没有做家务了，所以生疏了很多。”
　　“浪费别人的时间，其实和谋害生命是同一性质的。”
　　“抱歉抱歉，我会注意的。”
　　罗曼赶紧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了课本，然后找到今天所讲的页面。
　　“所以说，罗马尼同学，你欠我一条命哦。”
　　“我的命还没有廉价到这种程度！”
　　战场原的成绩在年级属于前列范围，虽然比不上羽川，但她也是依靠奖学金交学费的学霸，给区区罗曼补习是非常轻松的事情。大概是罗曼和她们的距离太遥远吧，就好像大学生和高中生，虽然他们相差一个层次，但是让他们去做小学生的作业其实都是一样的。也就是说，罗曼对她们而言只有小学生的程度……
　　果然，复习功课的时候不应该胡思乱想。
　　和羽川的区别在于，战场原会在讲解的时候偶尔说两句讽刺的话，像“笨蛋”、“草履虫”这样的话，其实让人听着很难接受的，不过罗曼已经习惯了战场原的语言暴力，在交流的时候会有意识地把这些话过滤掉。
　　真是让人悲伤的事实。
　　但是不得不说，战场原的讲解是非常仔细的，而且能够非常敏锐地针对罗曼的薄弱之处进行剖析。也就因为她的态度，让罗曼觉得偶尔一两句的毒舌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呐，战场原。”“别告诉我你还没有听懂。”
　　“不是，我是想说，多谢你了。”
　　“……啰嗦（扭头）。”
　　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相处。

　　PS：接下来，大概就是战场原的回合了……大概吧。
　　突然发现双肩开始痛了（说过很多次，是因为码字姿势问题，不是其它什么奇怪的理由），看来存稿计划又要泡汤的样子。
　　抽出剑式老婆的承诺已经达成了，这次许愿黑贞，五月三号出货的话，六月就全勤吧。
　　嗯，没错，五月份准备咸鱼。


说一说五月份的计划（内含加更悬赏）
　　作者五月病发，还要肝活动，所以准备咸鱼休息一个月。
　　除了每日更新一更以外，还要补回以前的推荐票和月票的加更，到目前为止一共累积了五个加更，其中三章是推荐票加更，两章是月票加更。计划是每天一更，另加上每天最多一章加更，也就是最多时候两更共6000+字，多出来的加更会继续累积。
　　话说还有不少读者到现在还不知道本书的加更模式，在这里再次重复吧：每1000推荐加一更，每100月票加一更，每5000欢乐币打赏加一更。
　　以上。
　　——两仪织
　　2017.04.30


第九十六章 离别
　　离别总是令人烦恼的。亲人的离别、爱人的离别、朋友的离别，总会令人感到悲伤。或许下一次会再见面，或许不会，但是在重逢之前，思念的滋味却让人忧郁。
　　出租车往郊外行驶，周围的景物飞速往后褪去，因为没有其他车辆，只能看到千篇一律的大树。
　　“罗曼，你似乎不太高兴。”
　　“这个时候，你让我这么能高兴起来。”
　　罗曼叹了一口气，早苗的反应反而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惆怅，却没有悲伤，反而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满足感。
　　在几天前，早苗已经做好了退学手续，这两天一直在家里收拾行李。行李不多，除了一些有纪念意义的物品意外，其他东西都放在家里整理在一个房间里了，可以说得上轻装上阵。校服和巫女服放在行李箱里，身上穿着普通的便服，是从没见过的蓝绿色长裙，远远看上去似乎和那一套漏腋的巫女服是同一款式，也不知道是早苗喜欢这个颜色还是喜欢这套裙子。
　　“虽然我和舍不得和罗曼分开，但是我一点也不会伤感，因为我们在以后会再见的，不是吗？”早苗的脸上露出了恬静的笑容，让人感到十分宁静，“罗曼说过的吧，我们以后会再次见面的。”
　　“嗯，我们以后会再见面的。”
　　罗曼轻轻用力，握住了放在他的手中的早苗的手。
　　出租车里面再次恢复了平静，只能听到从窗外传来的风声。
　　窗外的景色开始变得荒凉起来了，因为这里越来越远离市区，到了荒无人烟的边缘。在经过长时间的行驶，天色也变得越来越暗，空气也骤然冷下来了。
　　开出租车的大叔是一个四十岁左右老司机，他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成熟女性后，又从后视镜看了看坐在后排的三个人。下午接到这个单子的时候着实意外，因为他需要从城区跑到郊区附近，然后把人送到城市另一边的郊外。这是很大的一个单子，可能一次就足以赚取平时几天的都找不到的钱。
　　一开始他以为只是一家人外出游玩，但是随着出租车不断前进以后，这个想法就逐渐消失了。那个目的地是非常荒凉的山区，在这里已经住了十几年的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也没有载着谁来过。反正他需要的只是客人付钱而已，谁管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呢？既没有车站也不是机场，或许是去找住在山里的远亲吧。
　　坐在后排的有三个人，其中两个是高中生年龄的少年少女，似乎是情侣的样子。男生看上去一副悲伤的表情，倒是女生显得很从容，一点也没有离别的样子。在少女的腿上，坐着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幼女，戴着像青蛙一样的大帽子，帽子下毫无焦距的双眼让人惊悚，让老司机赶紧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在天暗下来之前，总算来到了目的地，是在一座山脚下。
　　在山下，有一道长长的阶梯，似乎一直直通山顶。但是因为阶梯实在太长了，让人无法用眼睛看到尽头是什么，不过应该是一座神社吧，因为在山脚下，也就是眼前的位置，是非常破旧的鸟居。制作鸟居的木头已经千仓百孔了，感觉只要轻轻一推就会倒下。两边长满了杂草，有的甚至比人还要高。台阶上的石头不满了枯萎的树叶，看来这里已经荒废了好长一段时间。
　　“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老司机感慨道，他还是现在才知道这里竟然还有一座神社。居住在城市另一边的他虽然也有外出旅游的经历，但是更多的时候是在城区里面工作，像这样隐藏在郊外的神社连听都没听说过。
　　“请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很快就会下来。”
　　“没问题，不过请你快一点，因为天很快就要黑了。”
　　对于少年的要求，其实老司机早有准备，毕竟这里可是郊区，想要截车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总不能走路回去吧？
　　不过当四位客人带着行李走上阶梯以后，老司机才发现少年刚才的口误，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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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在这里吧。
　　罗曼想道。在知道她们要来的地方是这里的时候，他也感到十分惊讶。
　　因为按照之前的交流中，她们要去的地方似乎是国外，虽然这个说法在后来就否定了这个说法。但是即便如此，她们要去的地方应该是很遥远的彼方，不然就不会说出“可能一生也不会再见”这样的话。
　　也就是说，这里另有玄机吗？
　　虽然这里一片残败的摸样，但是里世界的事情怎么可能用外表来判断？谁又会想到流浪汉的邋遢大叔，其实是一个可以解决妖魔鬼怪的怪异专家。说不定眼前的这些其实是迷惑凡人的假象，只要通过什么地方，或者使用道具，就能看到另一片天地。就像很流行的小说《哈利波特》一样，在冲过奇怪的站台以后，就能进入另一个不可思议的世界。
　　四人的速度算是很快了，但是依然花费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才能看到阶梯的顶层。隐约能够通过锐利的双眼看到远处的神社，但是用神社这个词语来形容似乎有些不太贴切，因为那座建筑物已经有一部分塌下来了，倒下来的柱子和墙壁形成稳定的三角形，所以才能让剩下来的部分继续位置原有的形状。
　　因为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罗曼没办法继续用肉眼去观察，即使他的眼睛在黑夜中也能很好地使用，但是依然会受到影响。
　　除了废墟一样的神社以外，周围居然找不到其它任何的建筑，建造这座建筑的人根本就是单纯地想要建造这座神社而建造它，根本不知道那是供奉的神殿还是参拜的拜殿。没想过要在这里居住，也没想过让人来到这里参拜，是单纯的为了建造而建造。
　　“已经差不多可以猜到了吧，罗曼。”
　　在这里的神奈子突然就说了这样一句话，脚步也停下来了。
　　“猜到什么？”
　　“猜到我们的身份啊。”神奈子看着罗曼的脸，猛然瞪大着眼睛，就像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该不会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吧，就算是卖蠢也要有个限度，平时看你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到现在还没弄清情况，难不成你整天呆在神社除了摸鱼就没做其他事情吗？”
　　这是渎神吧？这一定是渎神啊！如果在神代，不，就算是五百年前也好，要是有人告诉巫女和神官，自己连侍奉的神明是谁都不知道，说不得会拉出去祭神。
　　至于说罗曼呆在神社是不是除了摸鱼以外什么也没做，罗曼可以肯定地告诉神奈子：是的。
　　能摸鱼的话，谁会去工作啊？
　　罗曼一脸茫然地看着三人。神奈子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似乎罗曼犯下了什么人神共愤的过错。早苗捂着嘴轻轻地窃笑起来，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至于诹访子，她依然用那双毫无焦距的双眼看着罗曼，但是微微扩大的瞳孔已经告诉了罗曼她心中的震惊。
　　所以说啊，他到底错过了什么，就不能明说出来吗？
　　你们的身份？还能有什么身份？
　　罗曼知道早苗是巫女，而且从之前和神奈子的交谈得知，早苗这个巫女受到神明的宠爱。至于说神奈子和诹访子，诹访子先放在一边不谈，神奈子你一个整天抱着酒瓶的大妈还能有什么奇怪的身份？就算是巫女又怎么样？能够使用神力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轻轻松松按在地上，想摸就摸，想亲就亲？
　　“你果然还不知道啊。”神奈子的神情突然就平复下来了，脸上的震惊也消失不见。
　　她的声音变得十分温柔，流露出了罗曼没有见过的柔和。
　　“但是正因为这样，我们才会喜欢你，罗曼。”
　　脸上，露出了宠爱的微笑。
　　下一刻，站在罗曼身前的三人，站在神社门口的三人，身上散发出了绚丽的光芒。
　　在黑夜中，在这片悄无声息的荒野上，这份光芒是那么耀眼，让人心悦诚服。
　　“我们是，神明哦。”
　　绚丽的光彩开始收缩，就算是两步之外的景物也无法反射这道神光，那光芒似乎仅仅锁在三个人身上，让人感觉匪夷所思。
　　然而罗曼不会这样觉得。他认识的人有怪异专家，有隙间妖怪，有重蟹少女，也曾经遇见过迷路的蜗牛幽灵……
　　“神明。”罗曼低吟着这个词语，也在一瞬间也想明白了许多事。
　　终于明白神奈子为什么可以使用神力，也明白她们总是对自己的去处语焉不详，也可以明白早苗为什么总是对神奈子和诹访子保持着尊敬。
　　原来，她们是守矢神社供奉的神明。
　　三人……不，三位神明，走到了神社的门口，马上就要走进去了。
　　但是罗曼知道，她们要去的不是这间废弃的神社，而是穿过这个门口，走到属于神明的世界。
　　从神社里面发出一股庞大的吸引力，卷起的风暴将神社门口的三位神明卷起，犹如黑洞一般。
　　罗曼知道，分别的时候到了。
　　“早苗！！！”
　　罗曼冲过去，伸出手，想要抓住已经到了神社门口的早苗。
　　“罗曼……”
　　泪眼，从眼中滑落下来。到最后，她依然无法微笑着离开，心中的不舍和依恋，在这一刻还是爆发出来了。
　　“会再见的！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罗曼高声喊道。
　　“我在哪里等你，就在……”
　　PS：五月终于开始了，然而作者君患病在身（五月病）。
　　给大家友情推荐一本书：《圣人的穿越果然搞错了》，暖男系主角……大概，喜欢这类型的话不妨去看看。


第九十七章 忽然间
　　踏进神社的大门后，神奈子、诹访子、以及早苗进入了一个黑暗的空间。在这里，她们无法看到彼此以外的任何东西，无法分清上下左右，就像进入了没有光线的外太空。
　　“八云紫，我们来了！”
　　神奈子高声喝道，灌满了神力的声音，却无法在空间中荡起一丝涟漪。
　　伴随着这一声高喝，眼前出现了一道红色的缝隙。一只手从缝隙的内部伸出，幼嫩的手轻轻往一边拉开，缝隙露出了里面的景色。
　　眼睛，一只只数不清的眼睛。
　　猩红色的眼睛轻眨，目光最后聚集在三人的身上，似乎在细细打量着她们。而后，一个人影从缝隙中走出来了。
　　幼小的身躯，只有八岁儿童般大小，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微笑。灿烂的金发笔直地垂在身后，在这一片黑暗的空间中显得耀眼无比。紫色的眸子就像水晶一样晶莹，调皮地眨着，小巧的脑袋轻点，身上穿着粉色的睡衣，看上去就像准备晚睡的孩童。
　　然而在场的三位神明都没有轻视眼前的幼女。不管是人还是神，就算是妖怪也好，也免不了以貌取人的毛病。一副好的皮囊可以轻易获得人的好感，成熟威严的脸能够得到别人的尊重，相反，如果长相满脸横肉，会让人敬而远之。
　　但是人的名树的影，“妖怪贤者”八云紫，就算是神奈子和诹访子这种足不出户的神明也如雷贯耳。
　　“晚安，诸位。”
　　微笑着，下一刻，三人眼中的八云紫开始发生变化。
　　幼女般的身体以肉眼可视的速度飞快地成长，十一岁、十三岁、十五岁、十七岁……最后成为了极为成熟的女性，比之神奈子也不枉多让。一身粉色的睡衣被奇怪的礼服所取代，既像道袍，又像西式的晚礼服，将两者结合在一起，却又令人感到十分和谐。
　　稚嫩的面容已经消失，那神秘的脸上带着梦幻般的魅惑，只要一眼看过去就让人无法移开目光。本来像搓衣板的一样笔直的身体也变得婀娜多姿，硕大的胸（部）高高耸起，修长的双腿展露一角，让人看到纤细圆润的小腿。
　　“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吗，八云紫？”神奈子看着八云紫的新形象，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做比刚才要顺眼多了，这样才有‘妖怪贤者’的风范，比那小小的身体更加顺眼。”
　　“是吗？我也很喜欢你的这幅模样。”
　　一时间，两人看上去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欢迎来到幻想乡。”
　　……
　　……
　　罗曼看着早苗三人从视野中消失，到最后他还是没听清楚早苗要说什么，似乎在告诉他，她们要去的地方。
　　记忆中，早苗似乎说过一次，但是当时的她似乎也不是很清楚，所以罗曼也没有认真记下。因为那个时候的罗曼决定，未来的某个一定会去找她，所以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也无关紧要。
　　实际上，就算是现在也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这个结果让罗曼很是意外而已。早苗她们要去的地方不是别的国家，而是另一个世界。如果只是从结果而言，这对罗曼来说是一样的，只是……多少会感到好奇。
　　罗曼走到废弃神社的大门前，眼睛细细地观察这大门，以及门内的景色。但是结果让他失望了，因为大门是普通的大门，大门之内，则是普通的神社，只不过因为年久失修，现在已经成为了废墟。
　　最后，罗曼的好奇心压过了理智，他从大门穿过去。但是他没有像早苗她们一样去到另外的世界，而是单纯地走进神社，然而也就从神社里通过大门走出来了。
　　为什么她们能够通过大门去到另外的世界，而他不能呢？
　　这扇大门显然是通完另外一个世界的通道，但是这个通道并非所有人都能走过去，一定存在打开它的“钥匙”，而只有“钥匙”出现的时候，通道才会打开。那么，早苗三人和罗曼有什么区别呢？
　　是神明吗？如果打开通道的条件是神明，那么罗曼无法走进去就是正常的事情。又或许是其他的什么，例如通道的另一边。
　　既然通道通往另一个世界，那那边是否也存在把门关上的“锁”？
　　罗曼摇了摇头。他虽然很好奇，但是并非一定要了解，在必要的时候，他会把所有事情弄清楚。只不过……
　　“离开了呢。”
　　守矢神社的大家，早苗、神奈子、还有诹访子，最后都离开了。
　　“没想到会是神明。”
　　罗曼苦笑道，他没想到自己会被瞒得这么紧，但是更没想到自己直到最后都没有发现。
　　归根到底，这是他对诹访子和神奈子都非常信任的结果。因为信任，所以不去猜疑，所以也没有追根到底。
　　当然了，其实只要罗曼抬起自己的脚步，往供奉神明的神殿走进去，一切就豁然开朗了。因为守矢神社供奉着两位神明，而神明的神像就放在神殿之中，介时他就能够看到神像的模样，也能看到刻在那里的神明的名字。可惜他没有，整天呆在后院偷懒，抱着神奈子偷懒，抱着诹访子偷懒，不愿意走出去，所以直到最后也没有了解两位神明的机会。
　　其实，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不是吗？罗曼已经能够猜得出她们前往另外一个世界的原因了。
　　进入守矢神社的香客已经越来越少了，神奈子和诹访子无法从人类身上得到信仰，那么对于神明的生存问题造成很大的影响，如果再不想办法的话，或许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根据曾经在守矢神社里的交流来看，会消失的那位神明，应该是诹访子吧。这孩子不对，这位神明的心还真大，明明已经死到临头了，却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因为她们察觉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所以必须想办法解决诹访子的信仰问题，所以才会找借口告知罗曼，她们需要离开解决诹访子的“家务事”，而事实上就是两位神明将要前往能够解决诹访子的地方。然而早苗在最后却作出了另一个决定——追随神奈子和诹访子一起离开。
　　因为前往的地方不是另一个国家，而是另一个世界，所以早苗才会露出如此悲伤的情绪，因为他们很有可能这辈子再也无法相见。
　　然而到最后，早苗选择了相信罗曼，她相信终有一天，她和罗曼能够再次见面。
　　“我似乎，失去了很多。”
　　罗曼看着自己的手说道。他选择了站在人类的这边，放弃了那份能够无所不能的力量，然而这个选择也让他错过了很多很多。
　　“我做错了吗？不，我没有做错，只不过是我的选择出现了这个结果而已。没有人可以获得一切，就算我掌控了那份力量，也有可能在其他方面失去终于的东西。”
　　只是，懊悔的情绪却久久无法消散。
　　从半山腰上顺着阶梯往下走，这一次身上没有带着行李，而且只有罗曼一个人，脚步快了不少，只是心里却越发沉重了。
　　要求出租车司机把他载回去的时候，被他用警惕的眼神盯着。不过想一想，在深山野林带着三位女性爬到山顶，结果回来的时候却只有一个人，这种情况会觉得很可疑吧？
　　不过这位司机先生也没说什么，但是在将罗曼载回城区的整个过程中一直绷紧着身体。
　　在回到城区的位置时，罗曼就要求下车了。这边离公寓那边实在太远，一个人做出租车很不划算，做电车就算转线几次也比作出租车要便宜许多，只是这样一来花费的时间就更多了。
　　还好今天是星期天，罗曼不需要太赶时间，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因为是送别，所以罗曼把小紫放在家里了，战场原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公寓里看着她。不过让战场原去照顾小紫，多少让罗曼有些不自信，因为战场原可是直言讨厌小孩子的女人，而小紫自从那天以后也开始敌视战场原了。
　　两个本来就互相讨厌的人放在同一间屋子里，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真是令人担忧啊。
　　——早知道就干脆带着小紫出来好了。
　　罗曼这样想道。
　　因为罗曼是从城市的另一边开始乘坐电车，最后到达的车站并非公寓前不远的那个，而是更加靠近战场原家的公寓的车站。
　　简单地说，就是远离了繁华区的部分。
　　路边的周围很安静，这个时候大家应该会待在家里进行晚餐，又或者是在外面吃，社畜们则会在公司里加班，罗曼只能听到不断传入耳朵的虫鸣声，这时候才想起现在已经进入夏天了，有一种“时间过得真快啊”的感觉。
　　忽然间发现，早苗她们已经离开了；忽然间发现，羽川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过来了；忽然间发现，战场原似乎每天都会过来给他补习功课。
　　对于战场原这个人，罗曼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从第一天来到这边开始，以后的每天从不间断地出现。虽然一直板着脸，而且总是用刺耳的话撩拨罗曼的神经，但是拜她所赐，罗曼的学习成绩现在突飞猛进。但是这些天的帮助，却对重蟹神的事情只字不提，这让一直在逃避的罗曼心中有愧。
　　“……”
　　咦？
　　罗曼停下来了脚步。在刚才，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隐藏在吵杂虫鸣声下。
　　PS：一直想着加快剧情，结果写着写着就这样了。
　　作者君的目标是在终章的时候结束fgo篇，现在看来有点难度啊。


第九十八章 丢了早苗，捡了西瓜（八千推荐加更）
　　“救……我……”
　　大概是幻觉吧。现在天色已晚，还是赶紧回家才对。
　　“救救我……”
　　出来一整天了，已经累到出现幻听了吗？果然，我还是不适合室外活动。
　　“那边的小哥，赶紧过来救我啊！！！”
　　“不要给我说出来啊！”
　　从停下来的时候开始，罗曼就感觉那边的小巷子不太对劲了，若有若无的呻·吟从里面传来，不断像外面散发着可疑的气息。罗曼本来想着要不要当做没听见混过去，没想到最后居然被点名道姓了。
　　这样的话再想着糊弄过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果然，我不适合室外活动。
　　罗曼小心翼翼地靠近巷子。因为天色已经黑下来了，如果是繁华区的话，到处灯火通明，一眼就能够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在这里，连路灯也闪烁的边缘住宅区，这种小巷子看上去就足够让人敬而远之。
　　罗曼咽了一口唾液，但还是走进去了。
　　然后，他看到了一只幼女。
　　一只趴在地上的幼女。因为巷子过于阴暗，罗曼无法看清楚全貌，只能通过身形判断对方是一个幼小的女孩。她整个身体趴在地上，就连脸部也紧紧贴在地面，难怪会发出那种可以的呻·吟。
　　这样子难道不会觉得难受吗？
　　“超难受啊小哥，我还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幼女依然没有抬起头，趴在地板上的脸发出奇怪的嗡嗡响声，身体也保持着一动不动的样子，“请把我腰间上的酒葫芦打开，然后给我喝一口，不然的话我会死的。”
　　“……”怎么想都是很诡异的情景。想不说幼女为什么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而且你刚才说腰间上的是酒葫芦吗？你是哪里来的幼女这么可怕啊？而且不喝酒就会死又是什么奇怪的设定？难道说你的就能够补充MP或者HP吗？
　　不过罗曼最后还是这么做了，他把幼女翻过来，然后抱着她从小巷子走出来，将别在腰间的酒葫芦打开，把里面的酒灌进她的嘴里。
　　“啊，总算活过来了。”幼女这样说道，然后整个人都生龙活虎的跳起来。
　　这个时候，罗曼才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有头金橙色的长发洒在身后，几乎与她的身体一般修长。头上别着一个大大的红色蝴蝶结，几乎和她的小脑袋一般大小。幼女穿着无袖的连衣长裙，露出白皙稚嫩的手臂和小腿，看上去十分清爽。不过真正引人注目的地方在她的头顶上，高高竖起了一对细长的犄角，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
　　“还以为就这样死在角落里了，如果不是小哥你在这里经过的话，说不定我会是鬼族里最大的丑闻了。”幼女举起酒葫芦，再次往自己嘴里“咕噜咕噜”地灌下几口，“总而言之，多谢了啊，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虽然我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不过能做到的事情我就不会推辞，所以小哥你尽管说说自己遇到了什么难事让我听听。”
　　罗曼的瞳孔猛然一缩。幼女刚才的话被罗曼完完全全听进去了，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鬼族”这个词语。罗曼到没有觉得幼女会欺骗他，她似乎非常顺口就说出来了，这种无心之语的说服力是很大的。
　　不过似乎可以稍微确定一下。
　　“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我也没做什么事情。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摸摸你的头上的角吗？因为很好奇……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真是令人难以抉择的要求，抚摸少女的犄角……”幼女晃了晃头，头上的犄角差点就碰到他了，但是最后却在罗曼的面前停下来，“来吧。不过说好了，不可以摸太久，也不能太用力，要是把它弄伤了我可不会饶过你。”
　　“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鬼族的犄角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吗？不过罗曼不是很懂鬼族，也就没想那么多。
　　伸手过去抓住其中一只，手指轻轻捏了捏，发现这只角很硬，触感上类似于骨骼和角质层。而且在轻轻的摇动的时候，发现幼女随着罗曼的举动晃动了，并不像佩戴上去的头饰。
　　这一对犄角，是长在幼女身上的一部分。也就是说，幼女确实是传说中的鬼族？
　　“多谢你满足了我的好奇心，让我做了在这些过分的事情。”
　　“这倒没什么，不过被陌生人触摸身体，多少会让人感觉不适应。”
　　“这应该是害羞吧？”
　　“不是害羞。”而后，幼女说出了让罗曼全身发冷的话来，“对鬼族来说，头上的角也是武器，触碰到它的人只有亲密的朋友和敌人。就在刚才，这对角可是差点刺穿了敌人的身体，现在还没有冷静下来，太过分的话会让它生气的。”
　　生气的人其实是你吧！
　　“你是说，你刚才发生战斗了？”
　　“嗯嗯。刚才遇到了一只猫，很不错的一只猫。感觉是不错的对手，所以我向她发起挑战了，结果你也看到了，我输掉了，而且差点死掉。”
　　罗曼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什么意思？现在的鬼连猫也打不过吗？”
　　“别小看我啊，我可是很强的。”幼女对罗曼质疑她的战斗力感到十分生气，脸上露出了气急败坏的表情，“如果不是因为我跑到外界太久的话，身体就不会弱到这种程度，连一只猫也打不过。如果是全盛的姿态，只要一拳就可以把那只猫打败了，但是现在的我太脆弱了，脆弱到面对猫的攻击时反应不过来，只来得及用角刺穿她的手。”
　　罗曼细细地消化着幼女的话，然后问道：“对了，你说的猫，是怪异吗？”
　　“怪异？这是你们外界的说法吗？按照我们的说法就是妖怪了。不过我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妖怪，但是当做看待是没有错的。”
　　虽然差点被那只猫的妖怪杀死，但是幼女的脸上没有丝毫恐惧或者凝重，反而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
　　“其实她的能力是吸收能量，但是我的身上正好就没什么体力了，真是失策，不然就不会被轻轻一碰就没有力气了，差点就被捂死在地上。”
　　罗曼总算明白幼女所说的“鬼族最大丑闻”到底是什么了。如果他刚才没有从这里经过的话，不要说鬼族最大丑闻，就算是整个怪异的世界也没有那么滑稽的事情。
　　根据幼女的话里，罗曼可以将她给予的信息串联起来，还原事情的大概原貌。大致是鬼族幼女从鬼族里面跑出来玩，而且玩得很疯很久的那种。因为鬼族的天性，在遇到强者的时候会发出挑战，但是却错误估计了敌我双方的实力。这其中似乎还有其他的信息，似乎离开了群体太久后，鬼族的力量也在逐渐削弱，而且削弱的程度会伴随着时间增加。而正好，对方是一只不错的猫妖，而且拥有着吸取能量的能力，对上正好被削弱到极点的鬼族幼女简直是完美克制，只是轻轻一碰就将剩下不多的体力吸走了，而鬼族幼女只能凭借自己的战斗本能用头上的角刺穿猫妖无关紧要的地方。
　　失去了全部体力的鬼族扑街站在小巷子里，因为脸部正好朝下捂住了鼻子和嘴唇，让失去体力无法翻身的她差点死去，如果不是罗曼正好经过，或许幼女就会成为鬼族的死因有史以来最大的丑闻。
　　为什么有一种这个城市群魔乱舞的感觉？
　　重蟹神，迷牛，神明，隙间妖怪，鬼族，猫妖……忍野咩咩，你该不会是发现了这些以后感觉不对劲，然后一个人偷偷跑路了吧？应该不太可能，如果忍野咩咩真的发现了，就算逃跑也会在此之前告诉罗曼才对。忍野咩咩看上去不太靠谱，但是关键时刻还是很可靠的，更不会作出二五仔这样的事情。
　　“总而言之，多谢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不要把刚才的事情说出去，不然就彻底没脸见鬼了。”
　　“我知道了，我会保密的。”
　　差点就成为鬼族最大丑闻的幼女小姐。
　　“不过没想到这个城市会这么乱啊。”罗曼感慨了一句。没想到在平静的表面下，会有这么可怕的混乱，用“群魔乱舞”来形容最贴切不过了。
　　“没错哦，所以小哥你要小心了，在晚上的时候千万不要到处乱跑。白天是人类统治的时间，到了黑夜就属于妖怪，虽然妖怪现在已经很难看到了，但是不代表看不到。”
　　鬼族幼女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却没有发现罗曼一脸无语地看着她。
　　说的“群魔乱舞”就是你这种到处挑事的妖怪啊。
　　“你的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罗曼就已经后悔了。按照鬼族的性格，尤其是这只幼女，她似乎有挑战强者的爱好，送她回去不就是带着一个麻烦制造机吗？再说了，她的“家”可是鬼族的部落，这不就是掉进鬼窝了吗？
　　幸好的是，鬼族幼女拒绝了罗曼的帮助。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别看我这样，就算那只猫再出现，我也有能力把她打跑，刚才只不过是一时大意而已。”
　　鬼族幼女往前面跑去，但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过身来大声叫道。
　　“小哥，如果以后再看到鬼的话就报上我的名字，我叫伊吹萃香，他们会好好招待你的。”
　　伊吹西瓜？这是什么鬼名字？如果报上名字就能被好好“招待”的话，那就更不可能说出来了啊，你这个笨蛋西瓜。。
　　PS：不知道有谁还记得阿良良木历被“鬼”袭击的剧情，本来还想继续在这方面写下去，吸血鬼和鬼族大战什么的，但是发现这样慢吞吞会赶不上。
　　这张是8000推荐的加更，接下来还会慢慢补回。
　　许愿黑贞。


第九十九章 小紫的异常
　　虽然嘴上说着很虚弱，但是伊吹萃香的动作可一点也不慢，她的脚步跑得飞快，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就消失在罗曼的视野里。
　　不愧是鬼族呢。
　　罗曼心中感慨道，然后就往自家的公寓走去。
　　莫名其妙地就遇到了妖怪，罗曼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感觉，反而惊讶毫无意外地告别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他的印象中，“怪异”已经和“麻烦”画上等号了。其实也没差，不管是重蟹神还是迷牛，都是给人带来麻烦的东西，怪异这种东西非常任性，尤其是那些无法交流的类型，只会以自己的本能去扰乱这个社会。就算是刚刚看上去很好交流的伊吹萃香，罗曼觉得如果她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格斗家，说不得要好好讨教一番。
　　最终得到的结论就是：我家小紫最可爱了。
　　罗曼加快了脚步往家里赶去。现在的时间已经快到八点了，他多少有些后悔没有做出租车回来，在经过超市的时候，罗曼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剩下来的钱买了一份羊羹。
　　不久后，罗曼就回到了公寓，当他打开大门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家里安静得过分，安静到他以为家里没有人。
　　不过家里的灯打开着，也就代表着有人在里面。
　　在平时，罗曼把小紫放在家里外出的时候，只要超过一个小时以上，在他打开大门的时候，都会得到小紫热情的欢迎。但是现在，他居然连小紫的声音也没有听到。
　　关门之后，在罗曼脱鞋的时候，却听到了平淡的声音。
　　“啊，你回来了。”
　　声音过于平淡，无法听到任何感情，绝对不可能是小紫的声音。在这里除了小紫和罗曼以外，就只有最后一个人在今天一直待在这里了。
　　“晚上好，战场原。”
　　“不太好。”
　　“……”
　　该这么说呢？不愧是战场原黑仪啊。
　　这种冷漠到让人的热情降到冰点的声调，就好像在头上浇下一盆冷水一样。罗曼觉得，如果哪天战场原和别人结婚了，一定会因为这一句“啊，你回来了”的话提出离婚。大概也就只有神原那个百合癌晚期患者才能受得了，说不定还会在这句冷漠到暴力的话中感受到奇怪的快感。
　　“战场原，你……”
　　“怎么了？难道说，你被我的魅力征服了吗？”
　　战场原的嘴唇微微翘起，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来，随后在罗曼的眼前缓缓地转了一圈，轻飘飘的裙带随着她的动作开始飘起来。
　　而罗曼惊讶的原因在于，战场原穿着的竟然是一套睡裙。
　　那是一套粉红色睡裙，宽松的袖口露出了白皙的手腕，被遮掩的肌肤却无损她的魅力。前襟的缎带绑着可爱的蝴蝶结，垂下的缎带放置在胸前，使小巧的椒乳变得显眼了不少。轻飘飘的裙摆是半透明的蕾丝边，看上去带着几分少女的气息。
　　在那么一瞬间，罗曼确实被迷住了……当然，只是一瞬间而已。
　　“你为什么会穿着睡衣？”
　　“有什么问题吗？”
　　战场原娇笑着坐在矮桌前的坐垫上，不过她这一次不是用跪坐，而是半躺着一般坐在上面，而后轻轻地抬起了纤细的长腿。裙摆从她的脚踝上开始滑落，一直滑落到膝盖前的位置上才停止。这种几乎是计算到了极致的的举动，让看到这一幕的人的心变得火热起来，连罗曼的心脏也开始猛然加速跳动。
　　——给人一种碧池的感觉。
　　这是罗曼的第一感觉。
　　——她脑子是不是摔坏了？
　　这是罗曼的第二个想法。
　　“都已经这个，我总应该穿着简单的居家服才对。不过想一下，这里似乎不是我的家，穿着居家服给人的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难道说穿着睡衣就不奇怪了吗？”
　　这到底是什么心态啊？因为不是在家里，所以不能穿着居家服，干脆就穿着睡衣好了。你怎么不说找不到合适的衣服，干脆就不要穿好了。
　　“啊？难道说罗曼同学希望什么不要穿着待在这里吗？果然，离开女朋友太久以后，男生都是靠不住的。”
　　战场原突然就端正地跪坐在坐垫上，脸上的娇笑也消失了，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罗曼说道。
　　“我就是想看着你一脸惊讶的表情。”
　　罗曼的脸微微抽搐着，一时间竟然无法说出话来。
　　“对了，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最好还是去看看你的宝贝女儿。”
　　“什么，小紫怎么了？”
　　战场原的话让罗曼猛然一惊，随后飞快地跑到床边去，看到了正酣睡的小紫。
　　她表情看上去十分恬静，但是脸上带着浓浓的疲倦之意，似乎经历了消耗大量精力的工作。
　　“这到底……”
　　“给我小声一点。”
　　战场原给了罗曼的小腹一拳，不过并没有让罗曼有疼痛的感觉，随后被她拉到一边去。
　　这个时候罗曼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抓住她的手，而且非常用力地在手腕上抓出红色压痕。
　　“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紫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不正常的。无论是什么时候，小紫总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感觉，就算是疲倦的罗曼看着她也会感到神采奕奕，像这一次这种心力交瘁的脸色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再加上小紫是妖怪，在白天的时候或许需要休息，但是到了太阳消失在地平线以后，她的精神会变得更加活跃。像现在这样晚上八点钟就躺在床上的情况，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就算你这样问我，我也没办法回答你。”
　　战场原轻轻地活动着自己的手腕，然后看着在床上沉睡的小紫，说道。
　　“本来还是好好地，她一只在用你的笔记本在玩。但是大概在两个小时之前，她突然就离开了。”
　　“离开？你怎么可以让她离开？”
　　“我有什么办法？她就在我的眼前突然消失，根本就没办法阻止。”
　　罗曼大概明白战场原的意思。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小紫应该是使用“阴影穿梭”的能力离开，这样的话确实没有人可以阻止她。但是她为什么要突然离开？离开这里又是去哪里了？又做了什么，才会使自己变得筋疲力竭。
　　“抱歉，我只是……太紧张了。”
　　刚才的声音似乎太大了点，而且还带着责备的语气。战场原从来就没有照顾小紫的义务，就算已经答应了罗曼要好好照顾小紫，但是也不代表着罗曼有责备她的资格，尤其是他明知道小紫不喜欢战场原的情况下。
　　“放心，我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没放在心上，女儿控嘛。”战场原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似乎在鄙视罗曼的女儿控，但是却没有停下自己的话，“她离开不久后就回来了，而且回来的时候就是一脸困意地睡在床上。我有打算问她出去做了什么，但是她已经睡着了，根本就听不见我的话，而且似乎一直在做恶梦，所以我不得不哄着她睡下去。”
　　原来如此，这就是战场原穿着睡衣的原因吗？为了哄着小紫入睡，她穿着睡衣在床上不断地哄着做恶梦的小紫。
　　啊？不对，罗曼记得战场原是穿着很普通的便服过来的，难道她在中途回家找睡衣再过来？
　　“衣服是我打电话给神原帮我送过来了。托那个孩子的福，我觉得在未来几年内，我不需要为自己的睡衣烦恼了。”
　　在战场原的示意下，罗曼看向了放在床边上的大袋子。也就是说，里面全部都是睡衣吗？
　　罗曼这个时候才发现，战场原的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疲倦，应该是努力了一整天留下来的。两个小时前夜就是六点左右的时间，在经历了一天的活动以后，人的精力也差不多消耗殆尽了，但是战场原却还需要把精力放在照顾小紫身上，也是辛苦她了。
　　明明是讨厌小孩子的人，却依然好不计较地照顾小紫，愧疚的情绪一时间充斥着罗曼的内心。
　　“对不起。”他想起了刚才自己不问原因的责备，不由得更加羞愧了。
　　“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觉得对不起我的话就给我欠着，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小紫到底发生了什么。”
　　战场原毫不客气地说着，然后趴在矮桌上一动不动，看来是感到疲倦了。
　　罗曼点了点头，然后再一次走到床边。他低着头看着沉睡的小紫，脸上的疲倦让人心疼，恨不得现在躺在这里的人是他自己。
　　伸出手，轻轻地触碰小紫的额头，然而当两人的肌肤相触的那一刻，小紫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父亲……”
　　“小紫？”
　　罗曼没想到自己才碰到她，小紫就醒过来了。但是他的反应也不慢，赶紧在小紫的身边坐下，双手开始检查着小紫被轻轻的被子盖着的身体。
　　“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爸爸不需要为我担心，我只是很累了。”
　　“真是乖呢小紫。”罗曼轻轻地抚摸着小紫的头，脸上露出了溺爱的笑容，“那么爸爸应该做些什么呢？看着小紫躺在床上，爸爸会很心疼的，小紫在下午的时候做了什么呢？”
　　罗曼的话让小紫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随后她摇了摇头，似乎是不想说的样子。
　　“父亲，我想要休息了。”
　　“嗯，乖乖休息吧，睡醒以后我们再一起玩。”
　　小紫的小脑袋在罗曼的手中拱了拱，然后在罗曼惊讶的目光下再一次与罗曼融为一体。
　　由始至终，罗曼也没有注意到，小紫对他的称呼一变再变。


第一百章 凶杀案（九千推荐加更）
　　距离上一次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罗曼和小紫合为一体，不是简单地在影子里隐藏起来，而是与肉体上的结为一体。
　　在记忆中，似乎在小紫化为人形以后，就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了。
　　隙间妖怪，隐藏在阴影中的弱小妖怪，暴露在阳光下就会消失，能够以“存在”作为粮食成长，在此之前，曾经被认为“可能不存在的怪异”。但是隙间妖怪是存在的，而且它们不仅存在，还能够像传说怪谈中的那些妖怪一样化为人形，甚至还有非常高的智商，养育了小紫一段时间的罗曼非常确定这一点。
　　本来，罗曼以为小紫化为人形以后就不再需要掠夺他的“存在”了，却没想到会再一次见证这一幕的发生。
　　不过和以前对“隙间妖怪”一无所知不同，这一次的罗曼非常清晰地了解到小紫的状态。既没有受伤也没有生病，小紫的状态没有不对的地方，只不过身体开始逐渐进入沉睡。罗曼的“存在”就像打开水闸的水库一样倾泻而下，不断地往小紫的体内涌出。
　　这是在补充营养。不知道为什么，小紫突然就开始吸收着“养分”，但是却没有营养不良的虚弱，似乎是为了成长而吸收罗曼提供的“粮食”。
　　罗曼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代表着小紫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她怎么了？”
　　“放心，小紫没什么问题。”罗曼将小紫的状态告诉了战场原，让她不需要为此担忧。
　　“原来如此。也对，小孩子还在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定时补充营养才行。而且她是妖怪，在某些方面和人类不同，只不过……”
　　“只不过？”
　　“只不过有些突然。”战场原斟酌着言辞，同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点像心血来潮跑出去献血，然后才发现自己失去的血液超过了预期的样子……虽然说不上虚弱，但是在短时间之内应该需要好好休息了。”
　　献血吗？罗曼也有过这样的经历，虽然是很久远的事情了。记得当时的情况是，在献血以后，身体会陷入虚弱的状态，但是这种虚弱非常弱小，弱小到休息几天就可以恢复的程度。
　　所以说，小紫到底做了什么呢？
　　这个问题，还是等待她醒来以后再问她吧。
　　……
　　……
　　那是一个身长超过了两公尺的巨汉。他的体格十分夸张，近距离看着就像一个巨人一样，一条腿甚至比普通的青年的腰还要粗。上半身的肌肉高高隆起，将最大码的衬衫撑起来，看上去只要轻轻一动就能把衬衫撑破。然而他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壮汉倒在巷子里一动不动，他的两只手中各拿着一把火焰一样波浪形状的巨剑，直到倒下了也没有松手。
　　小溪一般的流水声从他的身上发出，“水流”从巷子里流出，将道路染成了红色的异世界。
　　他的表情严肃，但是双眼却像金鱼一样突出来，红色的血丝如渔网一样密密麻麻。
　　“死了喵……”
　　……
　　……
　　六月五日，星期一。
　　已经是进入了夏天的时间，天气已经变得火热了，这让学校里的学生变得更加浮躁了。尤其是三年级的学生，距离这个学期剩下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再加上实力测试的迫近，高三整个年级都被紧张的气氛笼罩着。
　　平日里的欢声笑语已经消失不见，偶尔出现的窃窃私语也很快就平复下来，这种情况在不知道哪个混蛋在黑板上写着“距离实力测试还有二十三天”的字样后边的更加严重。所以说写出来的那个人脑子是不是进水了？难道就不知道这样会让人的情绪变得更加压抑和紧张吗？
　　罗曼觉得经常听说有的学生因为学业压力太大而自杀，大概就是因为无法承受这种气氛导致的，写出这些字的人应该关进小黑屋里作一整天的试卷才对。
　　不过这和罗曼的关系不大，虽然买回来的历年真题一份也没有做，但还是有谜一样的自信。
　　“凶杀案？”
　　午间，罗曼和羽川在树荫下吃着三明治和面包，话题不知道怎么地就到了早上听说的凶杀案上。
　　几乎走到任何地方都能听到有人讨论这个话题。明明是早上才发现的案件，却已经传遍了整个私立直江津高等学校，大概是通过网络获得外面的消息吧。
　　“据说在今天早上有两个同学在经过的时候看到尸体晕过去了，现在还在医院接受治疗，课间的时候，学生的家长打电话给老师请假了，所以这件事才开始流传。”
　　原来如此。在亲眼目睹案发现场，没有有几个人可以在惨死的尸体面前无动于衷，更不要说生活在校园温室里的学生。
　　“不过现场一定非常惨烈吧，毕竟能让人晕过去……”
　　罗曼的话突然停下来了。他忽然想起自己就见过尸体，而且那个尸体还是被他亲手造成的，用短剑，往心脏的位置刺穿，鲜血会在短剑拔出来像喷泉一样喷洒出来。
　　这真是不太妙的回忆，尤其是在杀人之前，他还被人杀死了一次。
　　不过那个时候，他的心里可是毫无波动。没有杀死生命的厌恶和愧疚，也没有恐惧，明明是第一次杀人，甚至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的鲜血，却可以像刽子手一样无动于衷。
　　“嗯，据说致命伤口也是死者身上的唯一伤口，在心脏的位置，死因是心脏被挖出来了。”
　　“心脏……”
　　被挖出来了？还是一击毙命？
　　这个消息让罗曼一时难以接受。
　　想要将心脏挖出来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心脏的前后有骨骼保护着，再加上心脏时非常敏感的重要部位，如果被人触碰到了会非常容易引起条件反射。所以说想要将心脏挖出来只有一种可能，死者是在无法反抗的情况下被凶手得手，使用了类似迷药和麻药的辅助物品，然后用刀在心脏的位置开口，将心脏从人体里挖出来。
　　“不过还有其它的说法。”羽川的话语一顿，随后又继续说道，“据说死者不是普通人，当然这里说的不是因为他是外国人，而是一位剑士。”
　　“剑士？”
　　罗曼也注意到了羽川的犹豫，了解她的罗曼明白羽川似乎对这个说法很在意，但是却没有中意的依据。
　　“是的，死者的手中拿着两把巨剑，是已经开锋了能够杀死人的那种。有人认为，凶手其实是以为武斗家，他与死者约好了生死决斗，只不过最后剑士输了，而武斗家赢了。不过这种说法并没有让多少人信服，因为死者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想要赤手空拳一招毙命，将人的心脏挖出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这有可能，如果对方不是人类，而是妖怪。
　　罗曼想起了昨天晚上遇到的伊吹萃香，她是一个热衷于战斗的鬼族，会因为对方的强大而燃起战意。如果是伊吹萃香的话……似乎不太可能是她，毕竟她那个样子，感觉已经弱到了随随便便按在地上摩擦的程度，虽然一再强调自己很强很强，但是你见过哪个小鬼会因为扑在地上无法呼吸差点死掉的？
　　反而是另一个——猫妖。伊吹萃香说过，她遇到的猫妖拥有吸收能量的能力，甚至只是轻轻一碰就将她的全部体力吸走了。如果是猫妖的话，会不会是先吸走死者的体力，然后再在死者无法反抗的情况下挖走心脏呢？
　　对比起来，后者的可信度似乎会更高，但是不能排除前面的可能性。
　　希望不是你啊西瓜，我可不想当杀人凶手的帮凶。
　　“不过羽川知道的还真多，明明是今天早上才发现的命案。”
　　“我只是正好知道而已。”羽川埋着头，似乎不想在这件事上继续说下去。
　　这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趣的饭后谈资，只是因为听得多，所以才会提起来，毕竟和女朋友相处的时候聊杀人事件可一点也不浪漫。
　　说到交往，罗曼已经很久没有和羽川长时间单独相处了。放学以后是赶回家，周末的时间也要留给家人，羽川的空余时间几乎都放在照顾病倒的父母身上，除了午休时间以外，几乎都找不到和羽川交流的时间了。
　　相见却不能相处，这对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来说是多么的煎熬。
　　“伯父和伯母还没有醒过来吗？”
　　“还没有好转。听医生说，他们在白天的时候状态还不错，但是入夜以后会再次恶化。虽然没有变得更糟，但是这样往返会让他们得不到好转，而且长期以往会让身体受不了。”
　　也就是说，在短时间之内，羽川是没有办法有时间过来吗？
　　罗曼顿时大受打击。
　　“抱歉罗曼，我现在真的走不开。”
　　羽川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对罗曼不太友好，不由道歉说道。
　　“没事的，我可以理解。”毕竟是父母，就算不是亲生的，而且关系也不好，也没有理由放着不管。
　　“要不晚上的时候我送你吧，毕竟最近不太太平。”
　　又是妖怪又是杀人凶手，让羽川一个人外出实在太危险了。
　　“不用了哦，我在很早的时候就待在医院，一般会在医院里面过夜，所以不必为我担心。”
　　PS：138圣晶石+41护符，没出货，金卡只有两张，作者君我需要冷静一下。


第一百零一章 少女*2
　　放学回家的时候，和羽川一起同行。
　　在路途中，罗曼非常明显地发现巡逻的巡警变得多起来了。这可是少见的凶杀案，而且凶手的杀人手法极其残忍，当然，最重要的是到目前为止似乎还没有抓到凶手。这种情况下，最重要的是想尽办法找到凶手，如果做不到，就尽可能减少凶手作案的机会。
　　罗曼不止一次被路过的巡警警告晚上不要外出，这种做法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因为小紫已经进入罗曼的体内沉睡了，所以罗曼变得自由了很多，至少不需要为小紫的问题分出多余的时间去料理。
　　所以罗曼邀请羽川一起吃晚饭……嗯，是到外面的餐馆，而且不适合拉面馆。
　　这似乎是一件让人感到遗憾的事情，因为记忆中，罗曼似乎是第一次和羽川外出进餐。第一次，本应该准备得更加充分，以更好的姿态去邀请，最好是在假期的时间约会。可惜的是，到现在罗曼还没有找到机会。
　　在此以前，罗曼有无数次这样的机会，可惜全部被他错过了。
　　在外面吃饭的决定是临时起意的，因为罗曼刚好看到了几个情侣进入了路边的情侣餐厅，而羽川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
　　为什么要犹豫呢？反正都是要吃饭，为什么要犹豫着要不要答应他？
　　罗曼非常敏锐地察觉到羽川的犹豫，为此他感觉到十分不解。
　　“怎么了吗罗曼，发生了什么事？”
　　就正如罗曼发现了羽川的犹豫，羽川也发现了罗曼的失神，两人就像心意相通一样，非常轻易就感觉到了对方的失态。
　　“不，我只是在想，应该点些什么。”
　　这倒不是谎言，因为罗曼确实遇到了这个难题，他面临着点餐的问题。
　　如果是他自己一个人的话，则会点一些偏向甜味的料理，但是羽川在料理上似乎没有特别的偏好，是非常少有的泛食主义者，这种一点也不挑食的习惯让人汗颜。
　　然而正因为她表现出“什么都可以接受”的姿态，所以罗曼才会面临着选择上的困难。不过幸好的是，站在旁边的服务员帮上大忙了。
　　“请问两位是第一次来吧，有没有兴趣尝试一下我们的情侣套餐呢？”
　　“情侣套餐？嗯，就这个吧？”
　　罗曼的邀请本来有约会的成分，既然来到了情侣餐厅，享用情侣套餐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不过就算是情侣套餐，里面的餐点也需要选择的，无论是主菜还是甜点，就连饮料也好，这个菜单上也有各种各样的组合。而最终的记过则是，罗曼几乎是闭着眼睛进行选择，因为罗曼发现羽川有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
　　羽川没有拒绝，因为她正如罗曼所想的那样，是一个在料理上没有特别偏好的类型。
　　“羽川，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还在担心伯父和伯母吗？”
　　“不，并不是这样。他们现在的情况虽然不太好，但是我其实帮不上什么忙，就算赶过去了也未必可以做到什么。”
　　羽川捧起了桌子上的杯子，将里面的开水轻轻抿了一口。
　　“只是在想，最近这里似乎不是很安全的样子。”
　　“的确是这样……不过羽川也不需要太担心，刚才不是已经看到了吗，工作的巡警好像多了不少，至少在近段时间里，周围会安全许多。”
　　羽川点了点头，但是心不在焉的感觉却依然没有消失。
　　“说起来，罗曼最近的功课还好吗？虽然已经认真听课了，但是对罗曼来说，想要消化课堂上的讲课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哦。”
　　“羽川，这这样子会变成老妈子的哦。”
　　所以说啊，既然你知道是上课时间，为什么要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还有就是，什么叫做“对罗曼来说”？难道说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还是说我在你心目中是比较笨的类型？
　　羽川没有因为罗曼所说的“老妈子”生气，反而轻笑了起来，大概是看到罗曼脸上的郁闷。
　　看来心情好了不少，这样看上去让人感觉舒服很多了。
　　“功课方面倒是不需要担心，战场原那家伙虽然说话不饶人，但是在功课上是实打实的优等生。多亏她的帮忙，我现在感觉好很多了。”
　　“不可以说‘那家伙’这种没有礼貌的话，至少也应该加上‘同学’。”
　　“嗨嗨，是‘战场原同学’。”
　　这是毫无诚意的道歉。不过羽川也不在乎，反正现在的罗曼和战场原现在相处得还不错。
　　关于战场原每天下午放学以后来到罗曼的公寓这件事，羽川早就知道了，是罗曼亲口告诉她的。当时的羽川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让罗曼怀疑她是不是早就了解到了。托她的福，羽川减少了帮助罗曼补习功课的时间，把更多的时间花在其他事情身上。虽然说现在要照顾卧病在床的父母，但是并没有多少疲倦之色。
　　“虽然战场原同学看上去很难相处的样子，但是她其实是一个好人。”
　　“这一点我不会否认，虽然说她确实很难相处……”
　　所以说很不对劲吧。明明是和女朋友在约会，为什么要讨论另一个关系密切的女孩子的好处呢？
　　不管是自然而然地说着战场原的坏话的罗曼，还是毫无反应地纠正罗曼偏见的羽川，反应好像都和一般的情侣不一样，就算是罗曼，回过神来的时候也开始感到别扭了。
　　果然还是要把话题转过来才对，例如是……咦？
　　“羽川，你的手？”
　　“我的手？”
　　羽川顺着罗曼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在手掌的位置，有一个非常淡薄圆形的红印，甚至这个时候，罗曼才发现不仅是手心的位置，连手背上也同样出现一个粉红色的红印。比起手背，手心上的红色圆印更大一点，从这个位置上看去，两个圆形的印记组成完美的同心圆。
　　因为颜色非常浅，所以罗曼直到现在才注意到。
　　“这个红印，是关窗的时候压住的……”“等等。”
　　罗曼突然站了起来，然后走到羽川的身边坐下。这间餐厅的座位是长性的布沙发，情侣座的位置虽然是单人沙发，但是也有足够的位置坐下两个人，只不过会让人感觉到有些拥挤，这个款式反而让人觉得这是专门设计成这个让情侣贴在一起的。
　　罗曼握住了羽川的手腕，而后将它抬到眼前。
　　在小臂的内测，有一道浅色的压痕，但是比起手掌的红印更加浓烈，似乎已经积累了不少淤血的样子。
　　“太不小心了啊羽川，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有没有好好看医生？”
　　伸出手指，轻轻地在淤痕上抚摸着，不过羽川也没有感觉到疼痛的样子。
　　“已经好很多了，里面的淤血已经开始消散，过两天就可以痊愈了。”
　　羽川也伸出手来，用手指在瘀痕上压上去，示意让罗曼不需要担心。她的手臂没有出现因为疼痛作出的兴奋反应，看来已经开始消退了，这让罗曼想起了那天看到的羽川脸上的伤痕，在第二天的时候也已经开始消退了，看来那些特效药确实很好用。
　　“真是少见呢，羽川竟然会被窗户夹到手臂。”
　　在家政方面，羽川可是技能满点的呢，当然了，这些熟练度完全是在罗曼的家里锻炼出来的。但是就算是这样，也从来没见过羽川因为家务的问题受伤，当初可是在锅里倒下花生油也是小心翼翼的样子，至今也没有被油泡烫到手，简直是完美规避了所有不利的路线。
　　“再怎么说，我也只是普通的女孩子，偶尔受伤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羽川生气一样把手缩回去，让罗曼讪笑着坐回了原位。讲道理，羽川一点也没有“普通女孩子”应该有的表现，无论是认真到固执的性格还是长期占据年纪第一名的优越成绩，就算是一直以来被罗曼认为普通的“相貌”，也在那一天晚上露出了让人心跳不已的娇媚。只要放下土气的大框眼镜，将那垂在身后的三股辫解开，这个“普通的少女”就会变成惹人怜爱的娇柔少女。
　　明珠蒙尘，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这样一说的话，罗曼可真是幸运呢。
　　“罗曼？为什么一直看着我？难道我的脸上也有伤痕吗？”
　　羽川慌乱地捂着自己的脸颊，失态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小冒失，在罗曼的眼中反而变得更加可爱了。
　　果然啊，羽川翼，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一个普通的，可爱的女孩子。
　　“没有哦，我只是觉得，能够遇到羽川你实在太幸运了。是的，或许是我这一生中最大的幸运。”
　　“说、说什么奇怪的话。”
　　捂着脸颊的手更不愿意放下了，不同于其他男女交往上丰富的少女，羽川在这方面毫无经验，少女的娇羞使她无法承受这份赞美。
　　真是可爱呢，羽川。
　　幸好的是，服务员没过多久就将罗曼点的餐端上来了，让羽川在娇羞中挣脱出来。
　　主餐是普通的牛排，甜点是一份慕斯蛋糕，饮料是一杯橙汁，嗯，是一根两人用的双头吸管。等等，这不就是一份餐两个人吃了吗？难怪情侣套餐会这么便宜，根本就是一个人多一点的分量，果然和“情侣”拉上关系的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不过这一份晚餐倒是吃得有滋有味的，因为差不多是共用餐具的程度，羽川的娇羞由始至终都没有停下来。
　　真是可惜了，明明喂食也是情侣约会的一环不是吗？
　　晚餐过后，罗曼想着将羽川送回家，但是被拒绝了。而且羽川不准备回家了，而是直接往医院赶去，所以罗曼不得不和她就此分别。
　　真是愉快的一天呢。
　　带着心满意足的愉悦，罗曼回到家里。在打开家门的那一刻，罗曼看着坐在矮桌前的战场原，才想起自己遗忘了另一个人。
　　战场原坐在矮桌前的坐垫上，她的身体蜷缩起来，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腿缩在怀中。她的眼睛空洞地看着前方，不知道神游何处，但是却散发着一股孤独和寂寞的气息，给人一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糟糕了，没有提前告诉战场原，他和羽川去约会了，会晚一点才能回来。
　　没由来的，罗曼感觉到一阵心虚。
　　开门的声音被战场原听到了，她机械般的转过头，当双眼看到进来的人是罗曼以后，瞳孔才恢复焦距，这幅诡异的模样让罗曼感到很惊悚。让罗曼松一口气的是，她看到进来的人是罗曼以后就把头转回去了。
　　“晚、晚上好……”
　　没由来的恐惧和心虚，让罗曼的语气都结巴起来了。
　　“啊，你回来了。”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但是给罗曼的感觉确实截然不同的。就像昨天，她的那句“啊，你回来了”让人感到不耐，犹如给人浇下一盆冷水。而今天，同样的一句话，却让罗曼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无尽的愧疚从心底里涌现出来。
　　“你……吃晚饭了吗？”心中的愧疚变得更加强烈了，尤其是想到自己和羽川在情侣餐厅卿卿我我，而战场原只能一个人躲在公寓里百无聊赖地度过几个小时。
　　“吃了。”
　　“是吗？”
　　心里的愧疚感顿时轻了不少。
　　罗曼脱下鞋子，然后走屋里。明明这是自己的家，但是却有一种龙潭虎穴的感觉，真是奇怪了。
　　“抱歉，因为有点事，所以回来晚了点。晚饭吃了什么？”
　　“小麦、牛奶、鸡蛋、白开水。”
　　“啊？这是什么奇怪的搭配？你说的是原材料吗？”
　　“需要的营养已经全部在里面了，其他的无所谓。”
　　罗曼感觉自己无力吐槽了。要是只需要摄取人体活动所需要的营养，吃方便面和压缩饼干不是更加省时省力省钱吗？反而也饿不死。算了，反正战场原的爱好他管不着，爱吃什么就吃什么吧。
　　罗曼放下书包，然后走进房间里把衣服换上，随后才慢悠悠地走出来。
　　“抱歉，让你久、等、了……”
　　PS：今天心情一般般，只有一更。


第一百零二章 同居（一）
　　罗曼深吸一口气，看着矮桌上的塑料袋，问道：“虽然很失礼，但是我还是想问一句。战场原，你说的‘小麦、牛奶、鸡蛋’，是指橱柜里面的曲奇饼干吗？”
　　“啊？没错，还有一份羊羹。”
　　“啊啊啊！我的羊羹，我自己都还舍不得吃，不对！”罗曼努力让自己几乎要崩溃的脸恢复平静，“你的晚饭就是曲奇和羊羹吗？”
　　“放心好了，我会买回来还给你的。”
　　“我在意的不是这个！”
　　“那就不买了。”
　　“给我全部买回来啊！”罗曼把自己的长发抓得乱糟糟的，他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不要给我转移话题。我想问的是，为什么要把这些零食当做晚饭？”
　　战场原趴在矮桌上，下巴抵在自己的手臂上，一副百无聊赖的表情：“因为太无聊的，既不想自己做，也不想出去吃，所以干脆随便找点什么吃好了。放心好了，我对自己的身材非常有信心，只是一次两次的话，是绝对不会发胖的。”
　　“谁会管你发胖啊！”
　　罗曼感觉自己的心乱哄哄的，本来的想法已经被丢到哪里去了，积聚起来的气势随着战场原三番五次岔开话题变得烟消云散，“至少也要给我吃点正常的食物，别把零食当做正餐了。”
　　战场原歪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罗曼：“真是遗憾，我是那种如果别人不亲手放在嘴边邀请就绝对不会吃掉别人东西的类型。”
　　“胡说，你不是已经把我的曲奇和羊羹拿出来吃掉了吗？直接说自己懒不就好了？”
　　“那一定是罗马尼·懈怠同学的错，是你把名为‘懒惰’的病毒传染给我了。”
　　“为什么不直接说自己饭来张口？”
　　不过现在呈口舌之快似乎没有什么意义了，而且在这几句交谈里面，罗曼也弄明白了战场原的想法。
　　“说好了，现在只有面条，最多只能给你加个鸡蛋。”
　　“我可能吃不下一块面饼。”
　　“那就给我少吃点零食。”
　　罗曼走进厨房，在锅里放进清水后放在火炉上，然后打开火炉，随后在橱柜里面找到了备用的面饼。
　　所以说他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呢？这里可是他的家，坐在客厅的女人是不请自来的客人，而且还是擅自把他舍不得吃掉的羊羹全部吃掉的恶客。虽然她说了会把羊羹买回来，不过罗曼可没有报多大希望。虽然说她最近确实很认真地给他补习功课，但是……好吧，就当做是给他补习功课的报酬算了。
　　罗曼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下厨了，手艺也开始生疏了，但是下面条这种简单的活不会出现什么差错。
　　“罗曼……”
　　“干什么？”
　　战场原的声音突然从客厅传来。声音很小，火炉上的水在沸腾，如果不是罗曼的听力敏锐的话，或许会错过了。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没错。要是你觉得我多管闲事的话，以后我也就不管了。”
　　并不需要否认，罗曼就是关心战场原，而刚才甚至在为战场原把零食当做晚饭感到生气。虽然这个女人毒舌了一点，而且非常自我，喜欢自作主张，但是这段时间的照顾还是让罗曼记在心里。
　　他认识的人不多，战场原到底算不算朋友也说不清楚，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他不希望失去她。
　　所以说，这到底算什么啊？
　　面条很快就煮好了，大概就十分钟左右的时间，罗曼就把面条和鸡蛋乘在碗中端出去。按照战场原的说法，他将碗放在她的面前，然后看着她慢悠悠地把面条夹起来。
　　战场原尝了一口后，停下来，将嘴里的面条咽下去后说道：“有点甜，你放糖了？”
　　“啰嗦，不吃就算了。”
　　“一般来说，面条不应该是放盐的吗？也对，你似乎很喜欢甜食的样子，要是哪天没有甜食怕不是会死。”
　　“我是甜食控真是对不起了，而且我的癖好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就算是羽川也没有在这方面说过我，你这又算什么？
　　不过这确实是罗曼的失策。下面条的时候放糖是他自己的习惯，刚才调味的时候下意识地把糖放下去了，回过神的时候才想起这不是给他自己吃的。不过为时已晚，总不能放糖以后又放盐吧？又是咸又是甜的，味道会变得十分古怪，所以罗曼只能尽可能的减少糖的分量。
　　“战场原。”
　　“干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别给我装傻。”罗曼指着旁边，一个巨大的白色行李箱。这个行李箱显然不是他的，罗曼可没有这种东西，很显然是战场原把它带过来的。
　　“这是行李箱啊。难道说，罗曼你不仅脑子有问题，而且眼睛也有问题了吗？”
　　“不，我觉得不管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眼睛有问题，都有可能发出这样的疑问……我说啊，不要一本正经地转移话题，我要知道的是，这个行李箱里面是什么？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战场原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在罗曼一脸不解的表情下，面无表情的脸突然露出了朝圣一般超凡脱俗的狂热。
　　“安拉胡阿克巴！”
　　“别给我突然说这么恐怖的话！”
　　“罗曼不是以色列人吗？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呢。”
　　“我的国籍上写着是以色列没错，但是从来没想过要信仰那位真主。”罗曼揉了揉的太阳穴，他突然发现，话题似乎又被战场原转到了奇怪的地方去了。
　　一点也不干脆啊，这种扭捏的性格可一点也不像她，她到底在掩饰着什么？难道说战场原这家伙在害羞吗？
　　罗曼突然就好奇起来了，像战场原这样有一说一，从来不会拐弯抹角的女人极力掩饰的东西，到底会是什么？
　　“战场原。”“那些是衣服。”
　　“那些是……”
　　所以说啊，你就不能继续掩饰下去吗？就算是为了照顾我的好奇心，让我继续猜下去也好啊！
　　“不好意思，看到罗曼的表情，我就忍不住说出来了。”
　　也就是说，你是故意的对吧？！故意捉弄，欺负人对吧？你这个恶劣的女人！
　　“所以说，这是什么意思呢？”
　　“还需要问吗？当然是要住在这里。”
　　“……”
　　这一刻，罗曼真的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或者是脑子出问题了，刚才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他居然听到战场原说出要住在这里的话。想一想也觉得不可能吧？这可是他的家啊，一个男孩子的家，而且还有女朋友和女儿的男人的家。
　　“没听清楚吗？我的意思是，接下来我要住在这里。”
　　仿佛听到了罗曼的心声一般，战场原再一次重复自己的话，让罗曼终于明白自己没有出现幻听。在那么一瞬间，罗曼有一种怀疑世界真实的感觉，他实在无法相信战场原黑仪会说出这样的话。
　　“为什么？”
　　“要说原因的话，我觉得这里会更加舒服一点。”
　　“原来如此……才怪啊！这算是什么逻辑？这里可是我的家！凭什么要给你住在这里？难道我的家是旅馆吗？想住进来就住进来？至少也应该让我这个主人同意才行，而且我也很负责任的告诉你，绝对不可能！你这副是什么表情？在耍无赖吗？”
　　战场原一副“不管你怎么样，我这五公斤就在这里了”的样子，让罗曼感觉更加头疼了。
　　“我说你啊，至少也给我看清楚形势。我可是男孩子啊，你住进一个男子单身公寓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好了，我非常信任你。”
　　“这是何等沉重的信任，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这绝对是嘲笑对吧？在嘲笑他懦弱对吧？在嘲笑他没胆量对吧？难道她就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可是吃过肉的男人吗？
　　“我可是有女朋友有女儿的人了。”“我说过了，我非常信任你。”
　　“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而且这里也就只有一张床。”“那我就睡床上好了，是男人就给我睡地板。”
　　“这算是什么强盗逻辑？”“你可以称它为鸠占鹊巢。”
　　所以说，这到底算什么？
　　一时间，罗曼感到不知所措了。战场原黑仪很明显是非常坚定自己住下来的决定，至于原因，罗曼可不相信一个“舒服”这样的理由。
　　然而因为战场原的意志过于坚定，罗曼反而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处理。按照道理上来说，他应该拒绝才对，但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怎么样也没办法说出来。他不是一个擅长拒绝别人的人，只要是合理的要求，对于别人的拜托反而会想尽办法去完成。而战场原的要求，似乎已经超过了罗曼的接受范围了。
　　是的，似乎。是否合理，这也是视情况而定的，不同的对象有不同的要求。就以战场原“住下来”的要求为例，如果对象是羽川，罗曼绝对是无任欢迎，扫榻以待。如果对象是其他人，罗曼想都没想就一脚把他/她踢出去了。但是战场原，这个即使同学又是朋友，而且在这段时间一直努力帮助他的人，却正好在这个要求范围的边缘。尤其是罗曼的心里对她多少有些愧疚的感情，重蟹神的问题至今如今也没有解决，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他自己任性的坚持，再加上……今天的罗曼，面对着战场原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心虚感。
　　只要战场原强硬一点，只要她坚持自己的想法，罗曼的拒绝就会变得脆弱起来。这是罗曼的性格使然，也是战场原这段时间以来努力的结果。
　　喂，这该不会是这个女人刻意的吧？应该不会吧，她看上去也不像那种恶心的碧池。
　　罗曼看着一脸平淡地吃着面条的战场原，心里纠结了一番，最后无声地退缩了。
　　家里突然住进了一个女孩子，有很多事情变得不方便了，尤其是这个女孩子只是他的普通朋友。个人的生活习惯，浴室的使用时间，房间的打扫问题，隐私物品的放置，这些都喜欢好好料理。最最让罗曼生气的是，自己居然无法睡在属于自己的那张大床上。
　　这让罗曼对战场原的不满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直到……
　　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少，再加上心情跌宕起伏，罗曼的睡眠质量也变得不太好。就算已经到深夜了，整个人也是迷迷糊糊的，在意识模糊之间，感觉身上被奇怪的东西压住了。
　　因为已经到了夏天，床具的使用也开始变少了，盖在身上的被褥也变得单薄。
　　本来就睡得不太好，再加上他现在真的感觉很累，罗曼也没有管发生了什么，身体轻轻扭动了一下，然后再次睡下去了。但是在再次陷入沉睡之前，他似乎听到了一声惊叫声。
　　随后不久，他感觉到自己脸上传来一阵火辣的疼痛。
　　感觉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样。
　　顿时，罗曼整个人就清醒了。
　　“小紫别闹……”
　　罗曼的手在头上拨动着，然后才想起来，小紫已经进入他的身体里沉睡了。
　　猛然睁开眼睛，正看到战场原黑仪的脸一脸羞怒地看着她。
　　这似乎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战场原才穿着单薄的睡衣，正跨坐在罗曼的身上。没有化妆地素颜靠近他的脸上，整个人似乎压在他的身上。
　　原来如此，难怪刚才被什么压到的感觉，以战场原轻盈的体重来顾忌，如果她的动作轻一点，想让沉睡者的人醒来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但是问题不在这里，而是在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夏天已经到了，入夜的时候，衣着也尽可能单薄。在两层睡衣之间，身体与身体之间的接触是非常清晰的，罗曼非常明显的感觉到从战场原身上传来的触感，无论是是身下还是身上。浑圆的、富有弹性的臀部，平坦火热的小腹，还有略显冰凉的手臂，在这一刻都显得非常清晰。
　　“你在干什么？”说出这句话的视乎，罗曼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在发干，而且心脏砰砰直跳。
　　战场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用女王般高傲的语气说道。
　　“记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所以你给我听好了，罗马尼·阿基曼。”
　　仿佛回到了美国独立战争胜利的时候，聆听着总统先生宣布国家独立的那一刻。
　　“我，战场原黑仪，喜欢你，罗马尼·阿基曼。”
　　说完以后，战场原回到了床上，翻身背对着罗曼呼呼睡去，留下了一脸愕然的罗曼在风中凌乱。
　　所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一百零三章 凶杀案（二）
　　那是一个体型纤细的男人，五官上还带着稚气，身上还穿着白色校服。和脸上的稚气不同，他拥有着一双特别的眼睛，锐利的眼睛，仿佛能够将人刺穿一般。如果说有人的眼睛能够杀人，大概就是指这对眼睛吧，站在前方，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会有一种被攻击的感觉。
　　——即使是死去了也一样。
　　身旁倒下一个银饰的十字架。并不是用来祷告用的十字架，因为这个十字架非常大，比倒下的男人的身体还要大三倍，其质量绝对超过了一个强壮的大力士可以抬起的程度，就算被教堂顶上竖起的石质十字架也不枉多让。比起祷告，它现在更像墓碑——男人的墓碑。
　　鲜血，从男人身上流出，如毫不停歇的小溪，将银色的十字架染成鲜红色。
　　“第二喵~”
　　站在背后的黑影，盯着倒下的男人，发出了调皮的声音。
　　……
　　……
　　六月八日，星期四，午间。
　　因为最近羽川的父母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而她自己则需要在每天晚上去医院照顾父母，所以生活在不知不觉间开始拮据起来了。
　　别看她平时镇定自若的样子，实际上除了节假日的时间，羽川是非常忙碌的人。不过自从认识了罗曼以后，连节假日的事情也变多了。
　　罗曼没有听说过羽川关于生活费用的问题，不过从她的成绩上看，应该大部分来自于年级第一名的奖学金，除此以外，还有来自那对关系不太好的父母给的一点费用。不过羽川的父母现在已经躺在医院里了，羽川的生活也就成为了一个小问题。
　　幸好的是，罗曼最近也找到了工作。虽然是一点零工，而且也不是每天都需要帮忙，但是好歹可以让他的生活富裕了不少。
　　中午的午餐是奶油面包，倒不是说有多好吃，本来也不是什么有营养的东西，只不过它有点甜，所以罗曼买面包的时候就会选择它了。
　　“罗曼这两天的精神不是很好，晚上没有睡好吗？”
　　羽川咽下一口面包后，看着罗曼的脸色担忧地问道。
　　实际上已经不是精神不好的问题了，罗曼在上课的时候一直昏昏欲睡，甚至在上节课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如果不是他的存在感越发稀薄，说不定已经被老师点名批评，然后到门口罚站去了。
　　眼皮就像睁不开一样，看上去半醒不醒，眼眶上还有着浓浓的黑眼圈，还带着厚厚的眼袋。这让羽川想起了以前不知节制的罗曼，曾经沉迷网络通宵了三天，回到学校的时候大概就是这个状态。不过那时候他已经彻底放弃了课堂，将教室当做自己的卧室一样，而不像现在一样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
　　“嗯~哈~~”罗曼打了一个哈欠，随后用迷糊的双眼看着羽川，说道，“这两天睡得不是很好，不过我也差不多习惯了，今天晚上应该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房间里面的大床的所有权已经被可恶的战场原抢走了，突然间要让罗曼睡日式的榻榻米，多少会有些不习惯。但是这不是重点，更重要的是，战场原已经连续两天晚上把他从深夜叫醒了。第一天晚上，是自顾自地向罗曼表白，然后留下在晚风中凌乱的罗曼没心没肺地睡去。而昨天晚上，战场原再一次把罗曼叫醒，原因是她需要得到罗曼的回复。
　　所以说他还能怎么回复啊？
　　怎么说他也是有女儿有女朋友的人，突然又被其他的女孩子表白，除了拒绝以外还能做什么呢？总不能接受战场原的表白，然后和羽川分手吧？罗曼自问自己不是喜新厌旧的人，而且也不觉得区区一个战场原可以斩断罗曼和羽川的感情，再加上他本身对战场原也没有多少感觉。
　　被连续两天在深夜里叫醒，罗曼多少也会有些火气，当时的他想着当场就拒绝战场原，但是最后还是用“让我考虑一下”的说法推托了。因为他知道，如果昨天晚上他真的说出拒绝的话，说不定今天的羽川只能在公寓的地板上找到他的尸体了。
　　实在想不明白，战场原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态才会在睡觉的时候还拿着裁纸刀。
　　罗曼现在非常担忧自己今天晚上要怎么样才能安然度过，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其中一条是告诉战场原，她和羽川都是罗曼的翅膀，不过这样做的结局很有可能会让罗曼成为折翼的天使。第二条则是不要回公寓，随便找个地方过一晚，说不定以后也要以这个方式度过，从此成为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
　　原来，这就是怪异专家会成为流浪汉的原因吗？罗曼突然就明白忍野咩咩会沦落到这种程度的前因后果了。
　　“羽川，你试过被男孩子告白吗？”
　　实在找不到办法的罗曼，只能从自己的女朋友身上想办法了。
　　这算什么？因为无法拒绝女孩子的告白，所以在女朋友身上找到特别的接受技巧吗？
　　但是……
　　“没有哦。”
　　“骗人吧？像羽川这样的女孩子，居然会没有男孩子告白？”
　　现在的男孩子都是瞎眼的吗？像羽川这样性格认真的女孩子，而且还那么可爱，居然没有男孩子告白？虽然这副眼镜是土气了点，绑起来的三股辫也有点脱离时代，认真的性格也给人一种强迫症的感觉……这样，似乎，已经，基本，不可能和男孩子有交集了吧。
　　这样一说，似乎向羽川告白的罗曼才是不正常的那个。
　　“我只有一次被男孩子告白的经历。”
　　羽川看着罗曼略带惊讶的脸，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那个人，就是你。
　　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流露出这句话。
　　“我也是呃……”
　　罗曼本来还想说出“我也只有一次向别人告白的经历”这句话，却想起他在此之前才向早苗表白，而且罗曼之所以会向羽川表白还是因为早苗的刺激。
　　一时间，罗曼整个人就郁闷了。
　　本来罗曼还想着坦白自己被战场原告白的事情，不过想一下，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他并没有打算接受战场原，那个女人难不成还真的会杀了他？
　　“说起来，今天又发生命案了。”
　　话题突然就转到了今天早上的新闻。大概是早有准备吧，网络上现在已经被疯传了，那群搞事的记者和编辑从来不嫌事大，像这种诡异的杀人事件对他们来说是最好不过了。
　　“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罗曼对杀人案很好奇吗？”
　　“也不是好奇……只是这件事就发生在身边，所以忍不住关心一下而已。”
　　杀人事件发生在同一个城市中，就代表着自己的安全也睡受到影响，尤其是凶手还是连环杀人犯。虽然说羽川和战场原都不是喜欢出去作死的类型，但是难保哪天凶手会闯进住宅区来一次夜袭，到时候连哭的地方都没有了。尤其是战场原，那边的公寓是旧城区，治安是一个大问题，木质的公寓对有心人而言几乎与毫无防备画上等号。这样一说的话，战场原搬过来住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这次被袭击的人有三个，其中两个是路过的巡警，但是只是被击晕了而已，并没有生命危险。死者是一位外国人，死因和上一个死者一样，心脏被挖出来了，而且是死者身上唯一的伤口，所以可以肯定凶手是同一个人。”
　　羽川依然发挥着自己万事通的能力，将无法从新闻里面找到的信息说出来。然而除了这些，罗曼得到的情报要更多。
　　除了这一次的死者外，上一个死者的照片和信息也在今天公布了，罗曼从那几张照片里找到了两位死者的共同点：他们是类似于怪异专家和驱魔师之类的人。
　　无论是第一个死者手中的双剑，还是今天发现的那位的十字架都不是普通的东西，如果罗曼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用来治退怪异的武器。别看忍野咩咩的那份打扮很另类前卫，实际上他的脖子和耳朵上戴着的两个十字架对怪异都有一定的作用，普通的怨魂甚至在触碰到他的那一刻就会魂飞魄散。
　　所以说，凶手并不是像新闻记者所说的那样，是一个变态杀人犯，或者是有特别嗜好的武斗家，第一位死者也不是因为在决斗中输了被挖出心脏。他们都是怪异专家，在这座城市里治退活跃的怪异，但是很可惜的是，他们失败了。
　　失败，就代表着死亡，怪异专家就是这样残酷的职业。
　　让罗曼担心的是忍野咩咩。虽然说那个家伙已经在半个月前就消失了，难保他会不会在听说消息以后跑回来。忍野咩咩看上去不太靠谱的样子，但是涉及到怪异的问题时，他会变得意外的可靠。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个怪异的击杀对象似乎只有怪异专家，而两位巡警仅仅是被击晕而已，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希望忍野咩咩还是不要跑回来。就算执意回来治退怪异，也希望他能够带着万全之策再来，罗曼可不希望自己失去一个朋友。甚至乎罗曼怀疑，忍野咩咩之所以会不告而别，是不是已经糟糕怪异的毒手了。
　　“罗曼这几天可不要外出了，尤其是不要穿上那件神袍。”
　　羽川不自觉地向老妈子一样唠叨起来。
　　“神袍？为什么。”
　　“因为前两位死者都是打扮另类的类型，这可能是凶手袭击的因素之一，所以罗曼不要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
　　羽川担忧地说道，看着罗曼的眼神并不纯粹，她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不，以羽川的敏锐，她应该早已经了解到什么事了吧，只不过因为罗曼一直以普通人类的生活，所以羽川也会避开涉及这方面的话题。说起来战场原和羽川在前段时间似乎走得很近，是不是代表着战场原的体重问题也已经被发现了呢？
　　战场原黑仪这个女人，还真是能搞事。
　　不过羽川也提醒了罗曼，既然这个怪异的袭击对象，那是不是代表着罗曼其实可以伪装成怪异专家把它引出来？比起其他人，罗曼的“时间神殿”可是最强的防具，罗曼相信就算地球哪天爆炸了，杀死罗曼的也不是爆炸的冲击，而是因为地球毁灭后缺氧导致的。
　　这本来是一时间走出来的念头，但是罗曼却对它念念不忘。
　　放学后，罗曼等待着羽川将班长的事务完成后，再一起从学校离开。
　　自从表明关系以后，他们相处的时间反而更少了，这让罗曼不得不珍惜每一刻能够在一起的时间。
　　在路口的时候，两人分开了，通往医院的路和通往公寓的路不在一个方向上，这让罗曼感到很遗憾。随后，罗曼便慢吞吞地往家里面赶，有一种赶赴刑场的错觉。
　　这个时候，战场原应该已经回到公寓了吧。罗曼不由得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将钥匙交给她呢？
　　“我回来了。”进门的时候，罗曼的语气就像死期已到的绝症患者。
　　“欢迎回来。”
　　咦？这个声音……是从厨房的方向传来的，而且罗曼还能闻到菜肴的香气。
　　这个香味，这个炖汤的味道，还有……战场原下厨了？
　　罗曼脸上露出了看到西瓜的表情。倒不是说战场原下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还真是无法相信啊。那个女人，虽然在功课上帮上很大的忙，但是一直在这里蹭吃蹭喝，而且每次都会对罗曼的厨艺百般挑剔。
　　连拖鞋也没有穿上，罗曼穿着袜子往厨房的方向跑去，果然看到了拿着勺子的战场原。
　　平日里垂在身后的长发，被绑成了干练的马尾，身上的校服已经被居家服换上了，还戴着下厨用的围裙，隐隐给人还有一种贤妻良母的错觉。
　　“下午好……罗曼，你这是什么眼神，怎么一副看到幽灵一样的表情？”
　　“不，没什么。”罗曼揉了揉眼睛，说道，“大概是这几天太累了，不然也不会出现‘战场原其实也很不错’这样的幻觉……喂！先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
　　PS：我已经差不多是一条咸鱼。


第一百零四章 奇洛金卡达
　　对罗曼来说，这是一次新鲜的体验，不管是桌子上的美味菜肴，还是对面手持菜刀的美少女。
　　战场原的手艺很不错，至少比罗曼的半吊子厨艺要好多了，和羽川的厨艺相差无几。其实想一下，这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战场原曾经说过，她的父亲是工作狂，母亲沉迷邪教离开了，也就是说，她现在其实是一个人住，自然而然的，她就只能自己下厨了。就算是为了方便去叫外卖，但是次数多了就会感到索然无味，这一点罗曼深有体会。
　　“味道这样？”
　　“还不错，挺好的。”
　　战场原一手拄着自己的脸颊，眼睛紧盯着罗曼的脸，而另一只手则拿着菜刀在桌面上轻轻地敲着。
　　“真是傲慢的反应。罗曼你应该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露出朝圣般的表情，然后用痴迷的语气说道，‘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美味’。”
　　“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美味。”
　　罗曼用棒读的口吻说着，听起来就像是迎合着她的要求的谎言。即使他承认这些确实很美味，但是她的语气让人高兴不起来。
　　要是惯着她的话，说不定还会提出更加过分的要求来。
　　怎么说呢？虽然看上去了平时没有区别，但是罗曼总感觉战场原是在讨好他，就算这种讨好的想法非常薄弱。
　　想了一下，罗曼得到了一个很不靠谱的结论：这算不算是……战场原对他展开追求呢？
　　这根本就是弄反了吧？怎么说发起追求的那一方也应该是他才对。不过罗曼可没想过要追求战场原，相反，还是战场原在前天晚上突然间向罗曼表白……嗯，所以她才会主动发起攻势吗？
　　直到晚饭过后，洗漱、复习，甚至到睡觉前，罗曼都有一种被照顾得无微不至的感觉。然而罗曼一直在等待着的，战场原要求罗曼回答她的告白的环节却迟迟没有出现，让已经做好如何拒绝战场原却不会身首异处准备的罗曼十分郁闷。
　　罗曼突然发现自己被猜得通透了。
　　如果这个时候，战场原稍微有一点提示，罗曼就会告诉她，她和他之间是不可能的。
　　但是她没有。就好像笃定了罗曼会拒绝她，像是笃定了罗曼不会主动去拒绝她，战场原对罗曼的了解并不比其他人要少。
　　一时间，罗曼陷入了困境之中。
　　因为想得太多的缘故，直到窗户外看不到一丝灯光的时候，罗曼依然无法睡着。
　　犹豫了一下，他走进了房间，然后打开了衣柜，从里面拿出了被整理地很好的长袍。
　　他最后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打算将那个已经杀死了两个怪异专家，让恐惧笼罩着这座城市的怪异引出来。如果允许的话，他希望能够制服那个怪异，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及微。
　　除了“时间神殿”，在衣柜里面，还吊着一把短剑。
　　相比起华丽的神袍，这把短剑看上去十分普通，普通到似乎任何一间店都可以买得到的样子。实际上羽川不止一次将她拿出来擦掉上面的灰尘，而罗曼也不止一次图方便把它拿出来切鸡肉，看上出就像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短剑。唯一特别之处，就是在剑身上刻着的文字——Akasha。
　　将复杂的长袍穿到身上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尤其是上一次将长袍脱下来以后，羽川将长袍的所有部分全部分开整理了。罗曼需要将长袍拼组起来，然后用那根红色的绳子将它固定好，最后将它套在身上。当罗曼将它穿到身上以后，已经累得出了一身汗了，同时非常庆幸自己将房间弄成了杂物房，将自己的床放到大厅的位置。不然的话，以他粗手粗脚的动作，绝对会把战场原吵醒。
　　一切准备就绪以后，罗曼才蹑手蹑脚地离开房间，从房间到大门短短的数米距离，几乎花了他将近三分钟的时间，等他把大门关上以后，才暗暗松一口气。
　　从公寓里无声无息地离开，也代表着夜晚的战斗正式开始。
　　说真的，罗曼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他不是忍野咩咩这样的专家，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他不知道对方什么怎么样的怪异，不知道对方的能力，不知道对方的习性，想要战斗根本就是痴心妄想。邻国有名的军事家——孙子曾经说过，“知道自己，了解别人，在打仗的时候才不会失败。”按照这个说法，罗曼现在的做法显然是最愚蠢的了。
　　他对行凶的怪异一无所知，也不愿意使用来自Akasha的力量，现在能够依靠的只有身上的“时间神殿”以及手中的“阿卡夏之剑”，最坚固的防御，以及最锋利的武器，依靠这两件宝物，想要治退怪异应该没问题了吧。
　　虽然对杀生这种事非常抗拒，但是罗曼还是将“消灭怪异”放在预备的方案之内，因为对方是杀死了两个怪异专家的强大怪异。唯一让罗曼纠结的是，那个怪异没有对普通人下杀手的打算，让罗曼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立场去对待。
　　不过罗曼显然是想多了，现在的他连是否能够战胜那个怪异也是一个问题，马上就想到后续的工作，这是不是庸人自扰呢？
　　因为那个强大的怪异不仅杀死了第二个怪异专家，而且还袭击了两名不巧碰到的巡警，街道上的巡警也变得更多了。他们以三人为一队不断地巡查，而且巡查的密度也非常大，罗曼好几次都差点被人发现了。
　　话又说回来，以罗曼这样蹩脚的潜行能力居然也没有被发现，这些巡警的素质到底要低到哪里去呢？
　　这样也好，罗曼也免去了被警察发现，然后押到警察局吃猪扒饭的风险。
　　大概走了一个小时，罗曼还是一无所获，说到底到底能不能找到怪异并不是罗曼说了算，要看怪异会不会主动出现。两次的命案相隔两天，这个频率是很高的，但是难保凶手会不会觉得已经开始觉得无聊了，今天给自己放假休息呢？
　　如果那个怪异真的是那么随意的类型，岂不是想要找到它可能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也就代表着罗曼需要每天晚上都在这个时候跑出来？
　　想到这里，罗曼突然有一种放弃的冲动。说到底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可没有这种精力耗下去。
　　感觉自己可能无法找到行凶的怪异后，罗曼最后决定去凶案现场去看一看。那里应该已经被警察保护起来了，尸体也被搬走了，留下的痕迹不会多，不过罗曼还是希望能够在那里找到线索。
　　因为有事先调查过，罗曼知道案发现场的位置，离这里其实不远。赶到那里的时候，远远地就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看来凶案现场还没来得及处理。
　　案发的位置被隔离带围住了，没有遭受到破坏的样子。因为今天的天气很好，所以现场保留着原貌。
　　犹豫了一下，罗曼最终还是直接穿过隔离带，而是站在外面开始观察。
　　即使是黑夜，最近的路灯超过了二十米，但是罗曼的眼睛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地面上的血迹，以及被警察用黄色的胶带贴出来的死者位置。
　　“很聪明的做法，你看到了什么？”
　　一个温和的声音蓦然出现，将正盯着案发现场的罗曼吓一跳，回头看过去，正看到了一个穿上蛤则神父袍的男人。
　　他的外表十分慈祥，但是却有一头与之面容不相符的刺猬头，就像随时会射出来的倒刺一样。一双不知道是张是闭的眯眯眼，让人看不出他眼中的情感。他迈着沉稳的步调一步一步地前进，即使在黑夜之中，在这个让人悚然的命案现场，也不会让人感到恐惧。
　　“你好，神父先生。”
　　罗曼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他，但是既然他穿着神父袍，那么这样叫就应该没有错。
　　“你好，你可以叫我‘奇洛金卡达’，这是我的名字。”
　　“罗马尼·阿基曼，你可以叫我罗马尼，也可以叫我罗曼。”
　　既然对方已经报上名来了，罗曼也应该顺应礼节地报上自己的名字。
　　他的脚步不停，一直走到罗曼的身边，与他并肩站着看着隔离带里的一切。
　　“继续刚才的话题，你看到了什么。”
　　“嗯……尸体是往里倒下去的，十字架在外侧，那就代表着凶手在外面堂堂正正地发动攻击，而死者也注意到了凶手的进攻，举起了十字架进行反击，最后被一击致命。这样说对吗？”
　　“不完全正确。”神父，奇洛金卡达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没有移开，一直停留在血液颜色最强烈的位置上，“你很聪明，但是知道的信息还是少了一点。实际上并非怪异发动袭击，而是艾比所特向怪异攻击，然后怪异以更加迅猛的攻势后发先至，将艾比所特的心脏挖出来。这一点很重要，了解了发动攻击的顺序，能够更加了解敌我双方的差距。”
　　诚如奇洛金卡达所说，在明白发动攻击的顺序后，罗曼更加明白怪异的强大。如果是怪异先行攻击，那可以说死者是因为陷入被动被杀，死于错失先机。然而如果是怪异专家先行攻击，那么怪异的强大已经超过了死者太多了，才会出现后手杀死死者的情况。
　　“你认识死者？”
　　罗曼注意到了奇洛金卡达在刚才说出了“艾比所特”这个名字，应该就是死者的名字吧。
　　奇洛金卡达点了点头：“不仅是‘艾比所特’，还有‘德拉曼兹路基’，他们都是我的同伴……不，同伴这个说法不合适，只能说他们是这一次的合作伙伴吧。”
　　这一次……合作伙伴……
　　罗曼咀嚼着奇洛金卡达的话的意思，不难理解到他们三个人其实是认识的，甚至这一次是结伴而行和做什么。到底是做什么，结果显而易见，让三位怪异专家共同合作，那自然就是遇到了三个人才能对付的强大怪异了，但是结果却非常可惜，他们不仅没有杀死怪异，反而被怪异杀死了。
　　等等，这其中的因果岂不是翻过来了吗？
　　罗曼一直以为，之所以会造成怪异专家的死亡，是因为他们发现了强大的怪异，所以前来进行治退的工作。然而从奇洛金卡达的话中得到的信息似乎不是这样，反而是三名怪异专家合作准备杀死强大的怪异，结果被发现对方的力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最后被反杀了。
　　这样一听，罗曼发现并不是怪异在作恶，而是怪异专家在搞事，捅到了马蜂窝。
　　“我和艾比所特还有德拉曼兹路基发现了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刃下心的动静，于是在商量后结伴杀死她。但是很可惜，怪异之王的力量比我们想象中要更大，在初次的交锋时就已经溃败了，不得不分散开逃命。很可惜的是，这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本以为分开逃命会增加逃命的机会，却没想到这样导致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刃下心逐个击破，艾比所特和德拉曼兹路基命丧黄泉。”
　　所以说，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刃下心，这个名字就是行凶的怪异的名字了吗？就不能简单点以“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或者“刃下心”来称呼吗？这个全名也太长了吧？而且给人一种骗字数的嫌疑。
　　“果然，你不知道这个名字。”
　　奇洛金卡达由始至终都在看着罗曼的脸，观察着他的表情，但是却发现罗曼露出了一脸茫然，最后得到了罗曼其实是门外汉的结论。看来他重复这个名字并非没有理由，而是为了观察罗曼的反应。
　　所以说啊，你们怪异专家都是这样的花花肠子吗？
　　不过罗曼也确实感到十分尴尬，因为他本来就不是这方面的人，甚至极力与这边保持距离，所以当遇到真正的行家的时候，难免会露馅。
　　“抱歉，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有名字的怪异。”
　　“那就更加奇怪了，一般来说，有名有姓的怪异应该更加优先记住才对。”奇洛金卡达语气一顿，随后又问道，“你的长辈是谁？”
　　PS：今天感冒了，所以更新晚了点。


第一百零五章 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刃下心
　　“长辈？”
　　罗曼一时想不通奇洛金卡达问这个问题是为了什么，不过罗曼的长辈……他可没什么长辈，毕竟是顺应世界的意志而诞生的人型，总不能说出“长辈是世界”这样的话，相比起来，另一个说法相信会更加让人信服。
　　“我的长辈已经死了，我的意思是说，我是一个孤儿，不知道父亲和母亲是什么人。”
　　“是吗？真是可怜，问到了伤心的问题，不过你弄错了我的问题。我想要知道的不是你的亲身父母，而是向知道到底是谁将你带入与怪异打交道这条路上。”
　　奇洛金卡达的语气中带着不满，但是这个不满不是因为罗曼弄错了他的问题，而是在责备罗曼的“长辈”是一个不负责任的长辈。
　　不过很显然，罗曼依然没有这样的长辈，但是要说是谁将罗曼带进这边的世界，就非忍野咩咩莫属了。忍野咩咩是负责任的长辈吗？罗曼不知道，因为忍野咩咩算不上罗曼的长辈，而是朋友，但是作为朋友的话，他是绝对合格的。
　　为了避免误会，罗曼还是将自己和忍野咩咩的关系告诉了奇洛金卡达。
　　“原来如此，也难怪你会不认识‘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刃下心’这个名字，看来你是彻底的门外汉。那位叫忍野的怪异专家似乎也不希望你进入这边的世界，作为朋友而言，他是非常合格的人。”
　　“我也觉得是这样。”
　　怪异专家可不是一份好职业。虽然说现在的世界各地依然有怪异出现，而怪异也不是普通人可以解决的，这也给怪异专家提供了不错的市场。然而成为怪异专家就意味着必须和怪异打交道，那是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丧失性命的事情，绝不不是开玩笑的。就好像洛金卡达的两位同伴——艾比所特和德拉曼兹路基，就在这一次因为错估敌人的力量惨死了。
　　“既然你不是‘怪异专家’，为什么还要来到这里？这一次已经死了两个人，绝对不是一个门外汉应该搀和的。”
　　奇洛金卡达摇了摇头，这一次是真的对罗曼的行为感到不满了。在他看来，罗曼只是一个普通人，却因为一时的好奇心参与进来，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的做法，根本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在开玩笑。
　　“请放心好了，我还没有想死的准备。”罗曼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神袍，略带自豪地说道，“我的‘时间神殿’是非常高级的防具，它一定能够好好保护我的。”
　　“从你将这句话说出来的这一刻开始，你就已经死了。”奇洛金卡达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严肃，“随意将自己的底牌告诉一个陌生人，就和将自己的死穴说出来没有区别。这个时候，只要我将你的神袍脱下来，你就和砧板上的死鱼一样，任由我宰割。”
　　“……”他说得没错，罗曼太过得意忘形了。将“时间神殿”的事情说出来，就如同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铠甲，只不过罗曼是觉得奇洛金卡达值得信任，所以才会告诉他。
　　“这确实是一件非常高级的防具，看上去能够抵挡强大的攻击，但是除此以外呢？被埋在地下，淹进深水里，或者干脆将你囚禁在荒无人烟的郊外，难道这样你也不会死？”
　　奇洛金卡达的话将罗曼吓出一身冷汗，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结果。
　　“时间神殿”被罗曼加持了最坚固的防御，超越了时间和空间，就算恒星的爆炸也无法伤害它分毫。然而它能够地方外界的“攻击”，却不代表它可以让里面的人“永生”，想要杀死罗曼的办法多得是。
　　看来，如果想到做到真正的“绝对防御”，只是简单地“防御”是不够的，或许还需要加持其他方面的力量，例如将其“概念化”，又或者赋予“复活”之类的力量。
　　罗曼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既然已经准备过普通人的生活，就不应该想这些有的没的，若然不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闹得太大，他现在还在公寓里安安静静地睡着安稳觉。
　　“感谢你的提醒，看来是我得意忘形了，或许我真的不适合触碰怪异的事情。”
　　因为长时间沉溺在和平的生活中，让罗曼毫无危机感，就算面对怪异也不会感到紧张，甚至还不如现在谁在自己家里的那个女人手中的裁纸刀更具有压力。
　　罗曼确实是想要如普通人一样度过一生，然而他并非普通人这一点也是不争的事实。从早苗离开的那一刻开始，罗曼已经作出了终有一日使用“力量”去寻找她，这也就代表着罗曼终有一天会放弃当普通的人类，不知不觉中，这个想法也给予罗曼准备了一条后路。
　　这是一个没有说出来，却已经在心里出现的借口。
　　“你似乎没有停手的打算，难道还准备继续下去吗？”似乎看到了罗曼眼中的坚定，奇洛金卡达皱了皱眉头，“我可不认为区区一件防具能够抵挡刃下心的攻击，那是‘怪异中的怪异’，如果真的被盯上了，你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抱歉，现在的我似乎没有其他选择，如果可以的话，可以给我提供这个怪异的情报吗？”
　　奇洛金卡达没有隐瞒，他非常大方地说出了自己知道的关于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刃下心的事情。实际上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在里世界里，没有几个人会不知道这位“怪异之王”的事情，也就只有罗曼这个门外汉会对她一无所知。
　　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刃下心，是一个吸血鬼，至今已经拥有超过600年的历史了。不过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刃下心并非她的本名，而她在一开始也不是吸血鬼，而是一个人类。据说，她还是人类的时候，名字叫雅赛萝拉，是一个贵族少女。她拥有着银色的头发与绝世的美貌，被称为“美丽公主”，她的美丽能够让任何见过她的人为她献出生命，也让所有曾经见过她的容貌的人因为她的离去而绝望，所以她走过的道路都成为尸山。
　　在598年前，雅赛萝拉被吸血鬼尊主苏伊赛德盯上。值得一提的是，吸血鬼可不仅仅是吸血那么简单，它们还会将看上的人类吃掉，就像猪牛羊鸡鸭鹅对于人类这样，只是食物的一种。苏伊赛德盯上雅赛萝拉，自然是为了吃掉她，然而当苏伊赛德真的找到雅赛萝拉的时候，却因为她的美丽放弃了吃掉她的做法，但是却将雅赛萝拉转化为自己的眷属——也就是吸血鬼的一员，并被赋予了“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刃下心”的名字。
　　最初，成为吸血鬼的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刃下心并没有被注意。
　　“为什么？她是吸血鬼尊主的眷属吧，难道不应该被列入重点的关注对象吗？”
　　“因为那个时候和现在不同。”洛金卡达的双眼看向虚空，眼中闪烁着奇怪的光芒，“在超过五百年前的过去，那个时候还不是人类的时代，是怪异的时代。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吸血鬼、狼人、恶魔、妖怪……那是随处可见的怪异，虽然人类在那个时候已经拥有了抵抗它们的力量，但是依然处于劣势之中。虽然刃下心是吸血鬼尊主的眷属，但是像她这种新生的吸血鬼根本就没有资格列入重点关注的名单，而且她是由人类转化的吸血鬼，身上依然由人类的习惯作为主导，比起天生的吸血鬼更加温和。和其他更加残暴的怪异比起来，刃下心简直可以用‘无害’来形容。”
　　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刃下心并非她一开始的名字，这是成为吸血鬼后被吸血鬼尊主赋予的名字。刃下心（接下来用这个名字去称呼）由人类被转化为吸血鬼，虽然身体已经改变了，然而生活习性依然带有人类的痕迹，说不定她的内在立场依然站在人类这边也说不定。
　　不过罗曼更加惊讶的是时代的改变。
　　按照洛金卡达的说法，在五百年前，世界还是属于怪异的世界，人类在与怪异的斗争中处于下风，像刃下心这种强大的怪异甚至没有资格列入关注对象。那个时代是何等的混乱，那个时代的怪异又是何等强大，但是能够与怪异抗衡的人类，似乎也不枉多让。
　　但是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在短短的五百年期间……不，是更加短暂的时间，可能是一百年，也可能是两百年，怪异在这个世界上骤然消失，大地成为了人类的世界。工业革命，科技发展，人类似乎在一瞬间就成为了大地的霸主，然而曾经的旧时代霸主却毫无痕迹地退场了，时至今日却只能在一些怪谈秘辛中找到痕迹，如果不是里世界的人对这些都有记录，说不定怪异会成为被时间掩盖的历史。
　　罗曼又想起了守矢神社。神奈子和诹访子两位神明可以说是虚弱到了极点，这种虚弱迫使她们不得不离开这个世界，去另一个世界寻找新的生机。神明的力量不仅来自于自身，还必须要收到信徒的信仰，而没落的守矢神社很显然没有这样的条件。
　　那么罗曼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呢？其实骤然消失在世界中的怪异，虽然有不少是自然死亡的，但是也有一部分其实没有死去，而是像神奈子和诹访子一样去了另一个世界。因为少了怪异的压制，人类才得到彻底的解放，在短短的数百年里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发展。同样的，也因为不科学的怪异消失得太突然，让人类对过去的超自然存在抱有怀疑甚至否定的态度呢？
　　或许，早苗她们所到达的那个世界，隐藏着人类无法得知的真相。
　　“刃下心真正被列入‘危险人物’的原因在500年前，准确地说是在490年前。”
　　“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嗯，那个时候发生了一件非常轰动的事件，就算是远在东方这边也为之侧目。”
　　奇洛金卡达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刃下心，差点屠杀了整个斯卡雷特家族。”
　　斯卡雷特，这是罗曼认识的新的名字，或者应该说是姓氏。斯卡雷特曾经是非常有名的吸血鬼家族，可惜那也是在490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的斯卡雷特家族是一方霸主，领地十分庞大，人员兴旺，无论是人类还是怪异都对其礼让三分，如果不是有吸血鬼尊主苏伊赛德的存在，说不定斯卡雷特已经成为了吸血鬼这个种族的首领了。
　　当时现任的斯科雷特族长在款待到处游历、路径领地的刃下心，被刃下心的美丽所吸引。当时的斯卡雷特向刃下心求婚了，但是同样的，也被刃下心当场拒绝了。于是当时的斯卡雷特族长作了一个非常愚蠢的决定——他决定使用武力强行占有刃下心。长年身居高位的斯卡雷特习惯了重权在握的感觉，他已经忘记了吸血鬼尊主苏伊赛德的强大，也忽略了吸血鬼尊主的眷属，刃下心的力量。在他动手的那一刻开始，刃下心向世人展示出了吸血鬼尊主的眷属应该有的力量，她以一己之力，几乎屠戮了整个斯卡雷特家族。曾经雄霸一方的斯卡雷特家族，在一夜之间几乎被灭族了，只留下了尚且年幼的一对姐妹，也是斯卡雷特的直系继承人。
　　从那天开始，“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刃下心”这个名字被正式列入了所有人类和怪异的关注名单之中，不是因为她是“吸血鬼尊主苏伊赛德的眷属”，而是因为她是“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刃下心”。
　　一夜之间屠杀了整个吸血鬼家族，这是何等可怕的力量。如果不是心存怜悯之心，说不定斯卡雷特就真的被灭族了，但是只留下一对年幼的吸血鬼姐妹，斯卡雷特的残余也应该过得不好吧。
　　“‘蕾米莉亚·斯卡雷特’，还有‘芙兰朵露·斯卡雷特’，你要记住这两个名字。”
　　PS：虽然说作者君我已经是条咸鱼了，但是一点也不伤心，啦啦啦啦啦。


第一百零六章 使命
　　“斯卡雷特家的两位幸存者？”
　　“没错。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听说她们的消息了，但是记下来总不会有错。运气好的话，或许等你死去那天也听不到她们的消息，运气不好的话，或许转过弯就能看到她们。怪异可不是人类，它们的寿命有的能够长到人类自我毁灭，想要等着它们自然死亡是最愚蠢的想法。”
　　一路上，奇洛金卡达以一位长者的身份对罗曼进行怪异世界方面的教育，一些常识、知识等等都对罗曼悉心教导，并没有因为第一次见面就对罗曼隐瞒的意思。或许在他看来，这个世界就只有两部分，一部分是怪异，另一部分是人类。他的立场非常明显，从语言里就能够看到他非黑即白的是非观。虽然罗曼对他的看法并不赞同，但是他也没有一定要罗曼认同的想法。
　　两人的目的地是第一个凶案现场，也就是德拉曼兹路基被杀死的地方。
　　不过罗曼来得有点晚，因为已经时隔两天，这里早已被警察清理干净了。
　　“有点可惜。”奇洛金卡达看着空荡荡的巷子说道，“不过我不认为能够看出一点什么，刃下心的攻击非常干脆，干净利落的战斗技巧让人很难从战斗的现场找到她的漏洞，或许在尸体上能够看到一些蛛丝马迹，可惜那两具尸体现在已经被警察拿走了。”
　　“难道你们没有关于刃下心在战斗方面的资料吗？当初她可是以一己之力屠杀了斯卡雷特家族，那里应该能够收集信息才对。”
　　奇洛金卡达摇了摇头：“那是五百年以前的事情了。五百年的时间，能够让一个怪异发生脱胎换骨的改变，以残旧的信息去对应现在的强敌，这是非常愚蠢的事情。如果真的只是那么简单的话，当时我们三个就不会轻易被击溃，不得不分散开逃命。”
　　刃下心是寿命长达600年的吸血鬼，500年的时间几乎占据了她八成的吸血鬼人生，用那个时候的信息对号入座，说不定会得到截然不同的结果。
　　罗曼对战斗这种事情不擅长，所以还是交由奇洛金卡达主导。
　　“今天就到此为止了，看来刃下心在今晚不会出现，接下来的一天可以不需要提心吊胆了。”
　　奇洛金卡达非常笃定地说道。因为刃下心是吸血鬼，吸血鬼讨厌阳光，她的生活习性使她更倾向于夜晚行动。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既然刃下心依然没有出现，那就代表着她在今晚不会再出现，同样的，明天白天也不需要担心刃下心会袭击。
　　“奇洛金卡达，为什么你不离开这里呢？离开这里，去找到更多更强大的同伴，应该可以击败刃下心才对。”
　　这是罗曼想不明白的地方。要知道就算三位吸血鬼猎人也无法击败刃下心，反而被击溃后分开逃跑，甚至在现在已经被杀死了两个。那么奇洛金卡达为什么还要在这里？不仅如此，奇洛金卡达不仅没有逃跑，反而主动出击寻找刃下心，仿佛当初被击败的人，现在已经陷入绝境的人不是他一样。明明是处于弱小一方的猎物，却做着猎人一样的事情。
　　“没用的，刃下心不会放过我。袭击她的吸血鬼猎人有三个，前两个已经死了，那么第三个也绝对不会放过，我可能一直在她的注视之中。或许在第一次交手的时候，我们身上就已经被她留下了印记，吸血鬼的能力总是千奇百怪的，她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像猫抓老鼠一样猎杀我们就够了。只要我走到城市的边缘，就一定会被发现，然后受到最猛烈的攻击，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
　　奇洛金卡达的脸上，露出了和他一直以来温和的表情不同的沉重感。
　　“刃下心沉寂了数百年，一直以来都表现出无欲无求的姿态，而现在却带着强烈的欲望来到这个国家，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在弄清楚她的目的之前，我绝不能离开这里，我必须弄清楚，甚至想尽办法破坏她的目的，否则我可能会错过了挽回世界灾难发生的机会。”
　　从奇洛金卡达身上传递过来的沉重感，让罗曼感到十分不适。他隐隐嗅到了疯狂的味道，但是却无法从奇洛金卡达的话中找到不对的地方。
　　刃下心不适天生的吸血鬼，是从一个人类被转化的吸血鬼，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人得知，六百年的时间足以让人、怪异，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或许一时兴起想要统治世界，又或者感到了然无趣想要毁灭世界，甚至有可能想找个地方旅游，但是奇洛金卡达却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些异想天开的可能上，他必须想尽办法弄清楚事实的真相。就算刃下心来到他的面前亲口告诉她，她只是来到这里看看，奇洛金卡达也不可能想象刃下心的话，因为他们的立场从一开始就是对立的，互相之间不存在任何的信任。
　　奇洛金卡达和刃下心的冲突，从一开始就无法避免。
　　“但是， 你这样可能会死。”
　　“没错。但是，我早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因为，这是我的使命。”
　　使命吗？还真是沉重的词语，罗曼无法理解这种使命，但是却能够明白，奇洛金卡达已经做好了付出一切的准备，甚至是他的生命。或许，这份使命就是他的人生的意义。
　　“那么你呢，罗曼？今天的刃下心没有出现，那就代表着她没有看到你，这个时候离开的话就会脱离危险。你还年轻，而且不是这边的人，没有必要为了一时的好奇丢掉性命。”
　　奇洛金卡达耐心地劝导着罗曼，希望他不要继续参与这件事。
　　刃下心今天没有出现，自然也不会发现奇洛金卡达和罗曼接触，那就不会将罗曼视为奇洛金卡达的同伙。如果刃下心杀死了奇洛金卡达，她就会认为自己和吸血鬼猎人的冲突被抹除了，自然就不会刻意去找罗曼的麻烦。所以，如果现在的罗曼抽身离开，便可以让自己脱离这一次的事件当中。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罗曼现在却没有抽身离开的想法，这和他一直以来能避则避的处事方式不同，奇怪的念头像扎根一样埋在他的脑海中。或许是因为这件事就发生在他的身边，又或者是奇洛金卡达的话打动了他，又或者是“使命”这个词语……
　　“不了，我还没有离开的打算。”罗曼故作轻松地说道，“还是弄清楚刃下心的目的再说吧。再说了，袭击她的人只有你们三个，从刃下心放过两个警察的举动看来，她似乎不是那种滥杀的人，相对而言，我还是比较安全的。”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刃下心可不是什么心善的女人，她可是一怒之下屠杀整个吸血鬼家族的狠角色，将希望寄托在她会一时仁慈简直是异想天开。尤其是罗曼和奇洛金卡达站在一起的时候，几乎可以将他视为和奇洛金卡达一伙的敌人了，到了战斗的那一刻，刃下心绝不可能因为什么理由放过他。
　　奇洛金卡达深深地看了罗曼一眼，却没有继续阻止他。
　　“明天晚上，十二点，就在这个地方集合吧。”
　　“这里吗？我知道了。”罗曼点了点头，然后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凌晨三点了。
　　“好好休息吧，明天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那就再见了。”
　　奇洛金卡达的身影远去，最后消失在黑暗中。
　　看着奇洛金卡达消失的方向，罗曼叹了一口气。
　　“总算结束了。”
　　但是随后又想起了自己明天还需要回学校上课，也就代表着现在赶回去最多只能睡上三个小时的时间，不由开始头疼起来。难道明天又要在教室里面补觉吗？这到底还要不要结业？还要不要当医生？
　　——已经准备拯救世界的我，为什么还非要去上高中课程？
　　果然啊，文学作品都是骗人的，无名英雄哪里有那么好当？尤其是高中生救世主，根本就是在拯救世界之前过劳死了吧？
　　罗曼再一次叹气，他感觉自己这样下去绝对会猝死的。
　　奇洛金卡达离开以后，罗曼自然也不可能继续寻找刃下心，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赶回家休息。这个念头出现以后，困意就开始扩散到了罗曼的全身，再加上前两天晚上都没有好好休息的缘故，顿时感觉更加疲惫了。
　　他甚至有一种干脆实在大街上，然后明天早上直接回学校算了的冲动。
　　当然，他不可能这样做。先不说能不能穿着这套神袍回学校的问题，真要睡在大街上，明天醒来的时候应该已经在警察局了吧。而且战场原和羽川那边也不好交代，一连串的事情能把他烦死。
　　花费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罗曼才终于赶回公寓，看着战场原没有任何改变的睡姿，他松了一口气。
　　要是战场原在中途醒来过的话，他的麻烦就大了。虽然说战场原管不着他干什么，但是依照这个女人追根到底的性格，在接下来会被缠着不放吧。
　　罗曼回到房间把神袍脱下，然后在回到自己的榻榻米上，看了熟睡的战场原一眼。
　　“真是羡慕……不过，我做了这些不就是为了这个结果吗？”
　　罗曼收回目光，然后闭上眼睛睡下，困意如洪水般涌过来。
　　PS：下午还有一更。


第一百零七章 舔足（一万推荐加更）
　　六月九日，星期五。
　　六月份的天气说变就变，罗曼醒来的时候天灰茫茫亮，他还以为没到起床的时间。
　　罗曼醒来不是因为闹钟吵醒的，更不可能自然醒来。他已经三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如果让他睡下去的话，怕不是可以睡得天昏地暗。
　　他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时发现视野非常模糊，等了好一会儿才可以恢复实现，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只脚。
　　纤细圆润的小脚，即使是在缺乏光线的室内，罗曼也能从这只小巧的玉足中感受到光泽。透过那良好的视力，罗曼甚至可以从晶莹剔透的肌肤下，看到那若隐若现的青筋。脚趾如珍珠一般圆滑，虽然不曾去触摸，然而只是看着也能够感受到这一只玉足上的弹性和滑腻，让人忍不住……
　　“想舔吗？”
　　棒读般毫无感情的声线突然传来。这个房间里只有两个人，除了房子的主人罗曼以外，就只剩下三天前突然宣布入住的战场原了。
　　真想把它砍下来，然后将它放进冰箱的急冻室里……还是泡在福尔马林里面吧。
　　罗曼怀着恶意想到，随后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他刚才是被战场原叫醒的，该不会就是被她用脚叫醒的吧？不断地用脚踢着脸颊，知道罗曼醒来为止，这也太恶劣了吧？
　　“很抱歉，我还没有变态到去舔别人的脚的想法。”
　　“啧，这可是美少女的玉足。”
　　说着，战场原再一次将自己的长腿放下，想要让罗曼看清楚“美少女的玉足”。
　　“喂，别太过分了哦。”
　　罗曼转过头去，想要躲开她的脚，但是躺在榻榻米上的他根本没有地方躲开，最后被战场原的脚趾戳在脸上。
　　“怎么样？感觉很不错吧？我可是有很好地保养，每天会在沐浴以后给它按摩，而且从来不会光着脚踩在地上，花在这里的沐浴乳比花在身上的分量并不少，有没有闻到香味了呢？”
　　“我现在要起床了，赶紧给我移开。”
　　但是……虽然嘴上是这样说，但是被战场原用这种充满了魅惑的语气诱惑着，罗曼的心却不争气地跳起来了，移开的目光也控制不住地转移到这一只玲珑小脚上。或许，他的脸正转过去，准备贴在上面也说不定。
　　……才怪，根本就是战场原把它移过来了。
　　“如果你愿意去舔的话，我可以在上面涂满巧克力，是蜂蜜巧克力哦。厚厚的一层巧克力，绝对是吃掉以后会停不下来的那种。想一想吧，罗曼，你只是在吃巧克力而已，跟脚没关系，就好像你会用手拿着蛋糕吃掉，但是嘴唇会碰到捏着蛋糕的手指。而这一次，不过正好是巧克力放在脚上而已。”
　　——轱辘。
　　罗曼动摇了。在这一瞬间，他竟然拿心动了。
　　如果，如果这一刻，战场原的脚上涂满了蜂蜜巧克力，上面散发着蜂蜜甜腻的气息，以及诱人的巧克力味道……或许、可能、大概不会拒绝吧，毕竟，罗曼肚子饿了。
　　“噫！罗曼该不会是心动了吧？本来还以为你是一般的变态而已，没想到你是那种喜欢在美少女的脚上涂满了巧克力，然后脸上露出恶心的表情，然后一脸陶醉地伸出舌头，从脚跟还是，一直舔到脚踝，然后一路舔到脚趾的变态。”
　　“喂，你说谁是变态了？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一般的变态’吗？还有，将这种恶心的剧情说得那么仔细，你的想象力到底有多丰富？变态的人是你才对吧？喜欢在脚上涂着奇奇怪怪的东西让人去舔的变态美少女！”
　　“没错，我就是变态美少女。”
　　承认了！这个女人居然坦然地承认了！承认了自己是变态这个事实！
　　不仅如此，战场原还将脚趾头挪到罗曼的嘴唇之前，然后用一种带有命令口吻的严肃语气说道。
　　“伸出舌头来，给我舔干净。”
　　“你是哪里来的变态女王啊？”
　　罗曼伸出手来，将战场原放在自己眼前的脚推开，然后站了起来。
　　所以说啊，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为什么还要在这上面浪费这么多时间？
　　战场原的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这个女人，该不会真的是希望他能够去舔那只脚吧？
　　因为睡眠不足，罗曼感到全身都乏力，连站稳都感觉到吃力了。从浴室里面出来后，有一种气喘吁吁的感觉，看来今天还真的要在教室里面补觉才行，不然今晚和奇洛金卡达回合的话，就只能拖后腿了。
　　说到今晚的行动，今天的天气不太妙，早上起来后就一直是阴天。乌云黑压压的一片，看不到天边的光彩，太阳仿佛消失了一般。如果可以的话，就算天气没有好转也好，也希望今晚可以保持着这样不下雨的阴天。
　　说起来，奇洛金卡达曾经说过，吸血鬼这种生物似乎是害怕流水的。如果今晚下雨的话，是不是代表着吸血鬼也同样不会外出呢？这样岂不是代表着下雨天就可以休息了？
　　在这种患得患失的想法中，罗曼度过了一个早上，连睡觉也无法睡得安稳。
　　午休的时候被羽川叫醒了，她从食堂那里买回了面包，给罗曼带了一份奶油面包。
　　“抱歉，麻烦你了，羽川。”
　　罗曼接过了羽川的面包，从抽屉里拿出水瓶喝了一口后，才拆开面包的包装袋。
　　“很累吗？昨天晚上又没有睡好？”
　　“昨天晚上还好，就是中途醒来一起。”
　　与其说中途醒来一次，倒不如说中途才睡下去吧。凌晨三点才睡下去，早上醒来的时候大概也就睡了三个小时，感觉眼睛都睁不开了。在昨天的时候，他才和羽川说过“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的话，没想到第二天的精神更差了。
　　想到这里，罗曼一脸幽怨地看向战场原的座位，如果不是那家伙在前两天晚上把他叫醒，罗曼也不会糟糕到这个程度。
　　“咦？”
　　看过去的时候，罗曼才发现战场原的位置上的空着的。战场原和一般人不同，她的体重已经被夺走了，所以她的身体非常轻。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这个问题，她很少会离开座位，除了上学放学，已经上厕所以外，其他时间一般都会在座位上。
　　但是这个时候，应该会坐在那里看书或者进餐才对吧。
　　“战场原在上节课的时候请假了，现在应该在医务室休息。”
　　看到了罗曼脸上的疑问，羽川开口回答了他的疑惑。
　　罗曼在早上的时间都花在课堂上了，不管是上课时间还是中途的休息都没有醒过来，所以也不可能知道战场原请假这件事。
　　说起来罗曼也差不多忘记了战场原是“病弱少女”这个事实。在同班同学的眼中，她可是自带“病弱”属性的娇嫩大小姐，从来不回去上体育课，经常性请假，不参加任何劳力活动。关于她的身体传闻，甚至已经到了“家就是医院”的程度。
　　不过罗曼知道战场原不仅没病，身体也非常好，好到可以随时使用藏在衣服里面的武器进行刺杀的程度。罗曼觉得，战场原能够将自己“病弱大小姐”的印象深入每一位同学的眼中，再配合自身的体重优势和隐藏武器的天赋，是不是代表着她已经成为了最优秀的刺客了呢？
　　“很担心吗？现在的时间还早，要不要去找她看一看。”
　　多少也算得上朋友，既然身体不舒服了，于情于理都应该去探望一下。
　　罗曼对战场原的“病弱大小姐”没什么印象，因为他在认识战场原以前从来没有花费精力去注意她，而当他们相识以后，罗曼却又从来没有见过战场原请假……除了体育课。
　　“羽川。”
　　“什么？罗曼难道不知道医务室的位置吗？”
　　“……不，我想说，能不能帮我向老师请假。当然，不请假也行。”
　　说真的，罗曼还真的不知道医务室的位置。除了去看看战场原的情况，罗曼也终于想起了“身体不舒服”这个强大的理由，他明明可以向老师请假，然后安安静静地在家里好好休息。所以说为什么一定非要在学校睡觉不可？
　　只能说罗曼已经习惯了在学校的时间，也从来没有尝试过请假休息，连这个学生最基本技能都忘了。
　　这一刻，罗曼觉得自己把阿什福特学生会的脸都丢尽了。
　　——你退会吧。
　　耳中仿佛听到了米蕾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罗曼也不是非要请假不可，以他现在那稀薄的存在感，就算突然消失在课堂上也不会有谁会注意到——除了羽川。不过为了照顾羽川认真负责的班长形象，最终还是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她。
　　因为知道罗曼现在的精神状态很糟糕，羽川最后答应了罗曼的请假要求，甚至给他去找班主任要了一份申请，这代表着罗曼可以拿着这份申请离开学校。
　　收拾好书包以后，罗曼并没有马上离开学校，而是去了一趟医务室。
　　他本来想要了解战场原的情况，想知道她到底是真的不舒服还是单纯的偷懒，结果却没想到自己扑了个空。
　　“离开了？”
　　“嗯，战场原同学在下课前就已经离开了，现在应该在医院吧。”
　　这不太可能，因为战场原在今天早上还过得好好地，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也不会先来医务室一趟才去医院。
　　也就是说，战场原只是单纯地以“身体不舒服”为理由溜回家。
　　所以说，她现在跑回家到底是要做什么？

　　PS1：图文无关；
　　PS2：你屏幕脏了。


第一百零八章 同居（二）
　　离开学校以后，罗曼并没有马上回公寓，而是往战场原家里走去。
　　虽然说他觉得战场原应该不是真的生病了，但是还是去看看比较好。在路途中，罗曼想着要不要打电话给她，但是觉得这样可能会打扰她，所以只是发了一条短信。而结果就是，直到罗曼来到战场原家的公寓时，罗曼也没有得到从战场原那里的任何回复。
　　战场原家里没有人，这代表着战场原不在家。那么在医院吗？还是说……
　　罗曼加快脚步往家里赶，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能够在自己的公寓里见到她，如果不是的话，她应该是去其他地方了。然而不管是去哪里都不是什么好去处。
　　去医院就不要说了，这代表着战场原身体是真的不舒服。如果是罗曼不知道的其它地方就更加糟糕了，这个城市现在可一点也不安全，无论是遇到猫妖还是吸血鬼都不是什么好的结果，要是不小心遇到了偏激的怪异专家，没错，罗曼说的就是奇洛金卡达这样的人，战场原可能就带着怪异一起被“治退”了。
　　罗曼几乎耗费了所有的力气权利奔跑，当他跑到公寓楼下的时候，感觉呼吸都开始吃力了。
　　在回来的时候他也给战场原在打电话，但是一直都没有人接听，这让罗曼越发感到浮躁。
　　坐着升降梯回到自己的房间的那一层，当他打开大门的时候，却看到战场原躺在大床上。她看上去并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样子，相反，她的脸上带着安详的睡意。
　　一股无名火猛然涌向大脑，罗曼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炸了。
　　他辛辛苦苦地赶到她的家里，又从她的家里赶回到公寓，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结果却发现她安稳地躺在床上睡觉。而他呢？罗曼因为她可是三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却依然为了她担惊受怕，难道就不知道请假也应该通知一声吗？
　　这张床可是他买回来的啊！枕头也好，被子也好，都是他自己花钱买回来的，凭什么要让他铺被子睡榻榻米，而她却舒舒服服地睡在床上？
　　恼火的罗曼走过去，一把抓住被子往外一掀。
　　“你这家伙，给我起来啊！”
　　“嗯……别吵，让我再睡一会儿。”
　　大概是感觉被子不在身上，战场原挪了挪身姿，改变一下睡姿又继续睡下去了。
　　“别睡了啊！这张可是我的床，是我辛辛苦苦赚……中奖赢回来的，好歹给我适可而止啊。”
　　因为精神状态非常不妙，再加上自己白操心得到了浪费表情的结果，罗曼整个人的情绪都压制不住了。
　　“是谁啊？”罗曼突然变大的音量终于吵醒了战场原，她睁开眼睛看到叫醒她的人事罗曼后，睁开的眼睛又开始眯起来了。
　　“你回来了？这么快就放学了吗？感觉怎么只睡了一个小时？”
　　“因为你确实只睡了一个小时。”
　　罗曼没好气地说道，脸上的不满显而易见。
　　“是吗？”战场原的眉毛一挑，说道，“说吧，把熟睡的我叫醒是为了什么？先说好了，如果不给我一个很好的理由，我会考虑要不要把你的心脏挖出来，就像新闻里面那两个死者一样。”
　　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和神态，仿佛那个鸠占鹊巢的，占据了罗曼家里的床的人不是她一样。要是有其他人看到这一幕，大概会将罗曼想象出十恶不赦的人吧。
　　“我说你啊，怎么突然就请假回来了？而且一声不吭，居然也不知道给我留个短信。”
　　“所以说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额……”
　　罗曼看着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战场原，不知怎么的，脸上开始发烫起来了。
　　“如果要解释的话，大概就是看到你睡得这么沉，干脆就不打扰你了。至于说为什么没有给你留短信，很简单的理由就是，我忘了。”
　　“忘、忘了？”
　　“很奇怪吗？”战场原的鼻子发出了奇怪的哼声，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从她的表情上看，她似乎感到非常得意。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美少女而已。就算有聪明的头脑、绝美的容貌，但是偶尔还是会犯下一点小错误的，倒不如说，这点小错误对我来说才是更完美的，这可是少有的可以称之为‘萌点’的东西哦。”
　　——我觉得你的自恋倒是足够完美的。哪里会有女孩子自称自己拥有“聪明的头脑”和“绝美的容貌”的？就算是自信也要有个限度吧？
　　“所以说呢？你请假回来，就是为了睡觉吗？”
　　战场原的眉毛一挑，脸上的得意消失了。虽然没有表现出其他情绪，但是却让罗曼感受到她心里的不满。
　　“这是当然，睡眠不足对女孩子来说是大敌，睡眠质量不好的话可以会让皮肤变得粗糙的。”
　　“你到底哪里睡得不好了？我说你啊，以前会经常性请假，该不会就是为了跑回家补觉吧？”
　　“不行吗？反正我的身体本身就不正常，请假回家避免和别人接触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而且以我的成绩来看，就算不去上课也没关系，甚至会得到‘战场原同学总是请假但是成绩却那么好，回到家里一定非常努力复习吧’这样的赞赏。这样的评价，像罗曼这样三年来也没办法让老师把名字记下来的学生是绝对无法体会的。”
　　万恶的学霸！
　　罗曼第一次觉得，学霸和其他学生其实是两者完全不同的物种。
　　但是你很得意吗？在我这里找优越感很有意思？有本事你倒是在羽川面前说去。
　　“而且昨天晚上熟睡的时候，耳边一直听到奇怪的声音，但是声音又太小，让我既不能沉睡下去，也无法从睡眠中醒过来。”战场原的身体猛然一抖，“喂，该不会是这间房间里面还有幽灵吧？”
　　“你想太多了。”
　　对其他人来说，这或许只是传说中的灵异事件，但是对已经被重蟹神夺走了体重的战场原来说，幽灵这种东西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尤其是她亲眼看见过幽灵幼女在自己的眼前消失，这让她对身边的不自然也开始变得疑神疑鬼了。
　　聚积起来的火气顿时消散地无影无踪了，罗曼怎么也没想到，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居然是他自己。是他制造出来的杂音打扰了战场原的休息，所以战场原才会请假回来补觉，而罗曼会像老妈子瞎操心。
　　也就是说，整件事都是罗曼在自食恶果。
　　“所以说呢，罗曼，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那得意的身前再一次浮现在眼前，战场原仿佛胜券在握一般等待着他的回答。
　　“不是。”罗曼翻了翻白眼，“因为昨晚没睡好，所以我请假回来补觉了。还有，这张床是我的，麻烦你从我的床上下来。”
　　“这可不行，罗曼你真的在应该留学了吗？连最基本的绅士风度也没有。”
　　罗曼的拒绝并没有让战场原失望，她挪开了身体，在床上空出一半的位置，然后伸出手在空处拍了拍说道。
　　“来吧，虽然这张床是小了点，但是宽宏大量的战场原大人是十分仁慈的，就算对象是罗曼这样的人，也愿意给你留下一半的位置。所以罗曼同学，你就心怀感激地躺下来吧。”
　　“所以说啊，这是我的床！”
　　……
　　……
　　从睡眠中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了。
　　因为窗外乌云密布，天色很暗，罗曼无法根据天色判断时间。准确的时间是从手机上看到的，是五点三十七分，也就是说，罗曼睡了四个多小时。
　　值得一提的是，罗曼现在躺在床上。
　　最后不知怎么的，他还是躺下来了。虽然知道这样不太对，但是还是抵挡不住床垫的诱惑，躺在床上——战场原的身边。
　　少女的味道钻进了鼻息，枕头和被子上还残留着战场原的体香。现在回想一下，罗曼根本想象不出来自己居然可以安然熟睡，毕竟有一个容貌端庄的美少女躺在身侧，只要是身心正常的男生都无法平静下来吧？这么一想的话，这几天都在努力熟睡的罗曼到底是精神状态不正常还是人不正常呢？
　　战场原已经离开了。她可不像罗曼这样粗手粗脚的，被重蟹神夺走了体重的她，能够悄无声息地从罗曼身边离开，绝对不会像昨天晚上的罗曼那样发出异声。说到昨晚，看来要更加小心才行了，要是被战场原发现他在夜里偷偷溜出去就不妙了。
　　“我回来了。”
　　刚想到她，战场原的声音就响起了，她从大门外走进来，看来刚才是出门了。
　　手中提着塑料袋，隐约能看到青菜和一条鱼，是去买菜了吗？
　　“欢迎回来。”
　　罗曼从床上坐起来，这时候才想起自己穿着睡衣，真意外自己居然还能在那个时候换上睡衣。
　　“看来是醒来一段时间了。罗曼你……”战场原突然眯着眼睛，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他，“该不会是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在床上一边嗅着我的体味，一边做着奇奇怪怪的恶心的事情吧？”
　　“谁会做这种恶心的事情啊！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变态吗？”
　　“哼哼哼，谁知道呢？”
　　战场原发出愉悦的哼声，似乎罗曼的反应让她很高兴，走的方向是厨房，看来是准备做晚饭了。
　　虽然只睡了三个小时，精神上还是比不上正常的状态，但是和今天早上比起来要好得多，这样就足够了。
　　晚饭非常简单，是中式的菜式，煎鱼、青菜汤，还有煎豆腐。
　　“感觉不对啊，我记得回来的时候，我看到袋子的分量好像要更多。”
　　回想起战场原进门的时候，手中的袋子比这点东西要多。不熟悉的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又逐渐往家庭煮夫方向发展的罗曼却可以清楚计算出食材的数量和袋子的体积不相符。
　　“没错，我买了一点零食。”
　　战场原的话让罗曼整个人都精神了。说到零食的话，罗曼就会想到甜食啊甜食啊甜食什么的，对了，这个女人还欠着他饼干和羊羹，现在终于回想起来，良心发现地把它们买回来了吗？
　　“买的是什么？羊羹吗？还是布丁？奶油饼干也行，蛋糕就更好了。”
　　“是蜂蜜巧克力。”
　　“……”
　　默默吃饭，不要说话。
　　只不过在吃饭的时候，罗曼的注意力会经常往桌下瞟，然后回想起今天早上看到的情景。
　　那一只玉足。
　　虽然说罗曼不是足控，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战场原的腿型和脚都非常好。当然了，罗曼也没想过要真的舔战场原的脚，做这种事和变态痴汉不就没有区别了吗？
　　但是、但是……如果上面是蜂蜜巧克力……我是说，如果只是在吃巧克力的话，其实就和手里拿着蛋糕的时候，不小心舔到手指是一样的吧，只不过这一次正好是足部而已。
　　罗曼翻了翻白眼，觉得自己没救了。
　　晚饭过后，罗曼负责清洗餐具的任务，这让他想起了以往羽川过来帮忙的日子。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羽川负责做饭，而罗曼则负责饭后的整理，然后两人在复习功课中度过剩下的时间。虽然现在依然是这样的流程，但是坐在大厅上的人却已经换了另外一个少女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
　　九点钟的时候，战场原突然说道，她停下来了自己的讲解。
　　“现在吗？是不是有点早了？”
　　罗曼看了看时间说道。
　　前两天的话，一直会复习到十点钟以后才结束，然后在凌晨之前休息。今天的复习开始时间和平日一样，但是结束的时间却提前不止一个小时，是由其他事情吗？
　　“不早了，而且我今天有点困了，还是早一点休息比较好。”
　　说着，战场原打了一个哈欠，似乎已经被困意影响到了。值得一提的是，战场原在罗曼收拾餐具的时候已经开始沐浴了，现在只需要收拾……不对，需要收拾书包的只有罗曼一个人而已，战场原根本就没有把课本带回来，她只需要换上睡衣躺在床上就够了。
　　“还有，今晚给我好好睡榻榻米，不准爬到我的床上来。”
　　“这张床是我的！”罗曼忍不住大声纠正了战场原的话。
　　“就算是仁慈也有个限度。”
　　这那里是仁慈了？
　　PS：我的剧情进度……


第一百零九章 夜雨中
　　下雨了。
　　十点半的时候，罗曼从假寐中醒过来，依然可以听到窗外传来的雨声。
　　这应该是最糟糕的情况吧，因为这代表着罗曼和奇洛金卡达必须要下雨的情况下行动。虽然觉得躺在榻榻米上会更好，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奇洛金卡达，那么罗曼就不应该食言。
　　战场原已经睡下一个小时了，不会想罗曼这样还保持清醒，因为她今天的精神不太好。
　　下雨天其实是非常适合休眠的，因为天气变得潮湿阴冷，身体也变得懒惰起来。如果不是放在耳边的手机开始震动，说不定罗曼就真的起不来了。
　　不过托这场雨的服，罗曼的动作不会引起熟睡中的战场原的注意，因为声音已经被雨声掩盖住了。
　　将神袍穿好，带上“阿卡夏之剑”，罗曼带不得不带上一套雨衣。谢天谢地，他还算能想得起这东西。
　　离开的之前看了睡熟中的战场原一眼后，看到她没有改变自己的睡姿后，就关上门了。
　　雨不大，充其量只能算是毛毛细雨，不会影响视野。幸好没有风，不然的话雨水会被风吹到脸上就更糟了。
　　为了避免意外导致迟到，罗曼提前出门了，到达越好的地点的时候，大概也就只有十一点半的时间。然而让罗曼想不到的是，当他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奇洛金卡达已经在哪里静候了。
　　“抱歉，我来迟了。”
　　“不，你已经早到了，只不过我更早而已。”
　　奇洛金卡达的语气非常平缓，听不出任何浮躁的心理，或许他的心里认为罗曼会准时十二点出现也说不定。
　　“今天也要去找刃下心吗？可是现在刃下心应该不会出现才对。”
　　吸血鬼的弱点之一是流水。虽然说现在只是毛毛细雨，再加上这里的排水系统做得很到位，几乎不可能形成流水的。但是不可能是不可能，吸血鬼的天性会使刃下心在这个时候拒绝出门。
　　“的确是这样。”奇洛金卡达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然而却话锋一转，“但是正因为如此，现在成为了我们最好的机会。”
　　“机会？”
　　“没错。吸血鬼讨厌流水，刃下心的行动在雨天也绝对会受到影响，对我们来说，没有比这个时候更加适合了，这绝对是神明赐予我们的最好机会。”
　　“……”的确是这样。如果刃下心就正如奇洛金卡达所说的那样强者，就算奇洛金卡达是经验丰富的吸血鬼猎人，面对着拥有600年历史的刃下心也力有未逮，想要击败刃下心几乎是难以实现的奢望。所以力有未逮才会利用各种机会有优势，不仅从两位死去的合作者身上去找刃下心战斗习惯，还必须吸血鬼的弱点作为进攻的时机。
　　“但是现在刃下心不会出现在街上，我们几乎不可能找到刃下心难道要每一个角落地翻找吗？”
　　“我可是吸血鬼猎人，怎么可能没有事先准备。”奇洛金卡达从自己的神袍下取出了一个十字架，他将十字架交到罗曼的手中。
　　“这是专门用来探测怪异的十字架，当你靠近怪异的时候，十字架就会发生反应，感应范围是十米。拿着十字架，往这边沿着路边走，靠近怪异的时候，你不要动，给我打电话就够了。”
　　罗曼点了点头，接过奇洛金卡达的十字架。
　　战斗的事情他不擅长，能够做到的地方只有在旁边协助奇洛金卡达而已，贸然介入说不定只会给人拖后腿。
　　记下了奇洛金卡达的手机号码后，罗曼就往奇洛金卡达所指的方向走去了。
　　看着罗曼消失在转角的身影，奇洛金卡达摇了摇头。
　　“是个不错的人，可惜经验少了点。”
　　他发出了叹息，奇洛金卡达对罗曼的感官还是很好的。脾性很好，意志也不错，能力方面还不清楚，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简单地说就是缺少磨砺，他还太稚嫩，太容易信任别人了。
　　如果是其他时候的话，奇洛金卡达说不定会将他拉拢到这边来，虽然他觉得罗曼不太适合当怪异猎人。
　　就正如他所说的，奇洛金卡达可是吸血鬼猎人，怎么可能没有事先准备？
　　在第一次交手的时候，刃下心在三个吸血鬼猎人身上留下了印记，但是同样的，奇洛金卡达也找到了寻找刃下心的方法，这也是他之所以会活到现在的原因。
　　——胜败在此一举了。
　　奇洛金卡达手中没有任何武器，既没有巨大的十字架，也没有能够将人一刀两断的巨剑，但是却坚定地往前走去。
　　……
　　……
　　罗曼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前进，沿着住宅区的小道，手里握着从奇洛金卡达那里得到的十字架，若无其事地前进。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拿到了奇洛金卡达的手机号码，却没有将自己的手机号码交给，这样的话奇洛金卡达不就是无法通知他了吗？
　　不过想一想，其实奇洛金卡达根本就不需要罗曼的手机号码，因为罗曼无法在战斗上发挥多少作用，如果奇洛金卡达找到了刃下心，他就会自行动手，而不需要罗曼过去支援。相反，如果罗曼发现了刃下心，只要他给奇洛金卡达打电话就够了，罗曼能够做到的只有这么多。
　　心里突然就感到不舒服了。倒不是生气奇洛金卡达小看他，而是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变得不可靠，在这种关键时刻竟然发挥不出作用。而且罗曼心里更多的其实是怀疑，奇洛金卡达真的能打败刃下心吗？他和其他两位同伴也无法击败刃下心，现在仅凭他自己一个人可以做到？
　　罗曼的内心变得更加浮躁了。
　　他有心回头去找奇洛金卡达，阻止他继续行动，让他趁着下雨天的机会离开这个城市。但是罗曼转过身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到奇洛金卡达。因为奇洛金卡达绝对不会留在原地，他应该已经朝着某个方向去找刃下心了，而且罗曼也觉得自己不可能说服奇洛金卡达，他的意志非常坚定，绝非罗曼这样的人能够轻易劝说的。
　　啧，希望今天晚上千万不要找到刃下心。
　　不过罗曼的行动一点也不含糊，应该做的事情也没打算浑水摸鱼，不停地在巷子周围穿梭，运动奇洛金卡达交给他的技巧行走在阴影之间。
　　他本以为，想要找到刃下心，至少也要等到后半夜才能找到，甚至在今天也会无功而返，却没想到在第四次的搜索中发现了十字架发生反应了。
　　……
　　……
　　“咳咳咳……”
　　心脏已经被挖出来了，整个身体已经在逐渐失去生机，死亡只是时间的事情。不过奇洛金卡达既没有感到愤怒，也没有惊讶，甚至对自己的死亡没有一丝悲伤的感觉。
　　因为从一开始，这个结局就不会发生改变的。奇洛金卡达本来就不是一个人跟踪刃下心来到这个国家，本来三位吸血鬼猎人合作出击还有一点胜算，现在却只剩下奇洛金卡达一个人，就算做出怎么样的准备，再怎么努力也好，他也不可能活下去。
　　刃下心不允许他活下去，而他也从来没想过放弃。
　　“吾问汝，汝从一开始就打算过来送死吗？”
　　刃下心，怪异之王，怪异中的怪异，传说中的铁血的热血的冷血的吸血鬼，是一个美丽到让人心悸的女性。
　　就算是敌人，奇洛金卡达也不得不承认这位“美丽公主”的美艳。如果是意志不够坚定的人，连或许连攻击的勇气也提不起来，更不要说她本身就拥有与世无双的力量。
　　看来，把罗曼支开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咳咳咳……我的死是无法回避的结果，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我可不能在怪异面前退缩。”
　　“吾赞许汝的勇气了，在吾五百余年的岁月里，像汝这等勇士也实为少见。作为对汝勇气的赞赏，吾便大发慈悲聆听汝的遗言吧。”
　　奇洛金卡达大口地喘着气，他的失业已经模糊了，因为心脏被挖出来，体内的鲜血不断的从伤口涌出，大脑也开始缺氧了，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休克，然后死去。
　　“刃下心……你来这个国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
　　“居然是为了——看来是我们自作多情了，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汝后悔了吗？”
　　“不，这是我的使命。”
　　说完这句话后，奇洛金卡达的眼睛失去了最后的光彩，带着肃穆的神情离开了这个世界。
　　“哼，只会耍小聪明的人类。”
　　……
　　……
　　在哪里？忍下心在哪里？
　　罗曼开始拨通奇洛金卡达的手机，同时不断地变换着位置。通过位置的改变，排除没有反应的位置，可以了解到到底是哪一栋房子给十字架带来反应，刃下心就藏在那里。
　　但是不管罗曼离开了原位多远，十字架依然给罗曼一种灼烧的感觉，这种无时无刻的发热感，让罗曼怀疑是不是刃下心已经盯上他，然后一直就用特别的能力藏在他的身边，就像藏在影子里的小紫一样。
　　恐惧笼罩着罗曼的内心，但是一想到自己身上穿着“时间神殿”，再握着手中的十字架和“阿卡夏之剑”，罗曼又开始镇定下来了。
　　战斗的事情不需要多想，只要等到奇洛金卡达到来就够了，有“时间神殿”的保护，罗曼一定能够坚持到救援到来。就算奇洛金卡达来不及也没关系，罗曼手中的“阿卡夏之剑”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罗曼的脚步没有停，他还是希望可以逃离这里。只是让他担心的是，不知道为什么洛金卡达一直没有接通电话。
　　逃跑的脚步猛然停下，罗曼盯着不远处的转角，有人站在那里。
　　因为路灯太远，再加上正下着蒙蒙细雨，罗曼无法看清楚站在那里的是怎么样的人，但是却可以从影子中看到她是一位女性。
　　飘逸的长发即使在无风的雨天依然飘飘扬起，一步一摇地往这边走来，显得十分悠闲淡雅。
　　——看来是无法避免冲突了。
　　罗曼这样想到，他轻轻举起了手中的“阿卡夏之剑“，身体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晚上好啊，罗马尼·变态杀人狂先生，你能够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欸？”
　　熟悉的声音传到耳边，让惊讶的罗曼没站稳，整个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战场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躺在公寓里，在本应该属于罗曼的那张床上沉睡才对吗？为什么会……
　　“为什么会在这里对吗？真是明知故问的问题。”
　　战场原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整齐的刘海和精致的面庞挂着水珠，罗曼甚至可以用锐利的目光注意到她身上的毛衣也变得湿哒哒的。
　　很显然，战场原一直在雨中行走，罗曼的家里有雨衣也有雨伞，但是战场原并没有把它们找出来。
　　明知故问吗？
　　罗曼的脸上露出了苦笑的表情，战场原说的没错，罗曼确实是在明知故问。
　　在这个凌晨的时间，在下雨天跑出来不就只有一个理由吗？她就是发现罗曼不在榻榻米上，所以才会跑出来找到他，不，相比起她发现罗曼不在后出来寻找，罗曼更觉得战场原是明知道他会离开公寓，所以早有准备出来找他。
　　很多事情，在明白结果以后，以前的端倪就会变得一清二楚。
　　战场原昨晚睡得不好，不仅仅是被罗曼制造的杂音干扰睡眠，以她那缺乏安全感的习惯，她大概会从罗曼发出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醒过来了，然后就一直等到罗曼回来以后才重新躺在床上睡下去。
　　她请假回公寓休息，睡了一整天后，晚上还提前回到床上，说不定就是为了这一刻吧。
　　真是可怕啊，战场原黑仪，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的脸上露出认真的表情，眼睛紧紧盯着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责问着罗曼。
　　“回答我，罗曼，你到底在做什么？”
　　PS：抱歉，今天的更新稍微有点晚。


第一百一十章 死与猫
　　面对战场原气势汹汹的质问，罗曼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她会跟着罗曼来到这里，显然不是为了单纯的质问。
　　——你是在担心我吗？
　　战场原曾经不止一次问过罗曼这样的话，但是最后都被罗曼避开了回答。
　　——是的，我在担心你，就像你担心我一样担心你。
　　在这里干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吧，战场原需要的可不是答案。
　　回想起两人相处的种种，罗曼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为什么他们会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怄气一样呢？他们是同学，也是朋友，互相关心着对方，却很少坦率地说错自己的想法，甚至战场原在说出“我喜欢你”以后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看来我不太对付傲娇系。
　　罗曼得出了这个结论，同时，他也明白了，当一个不坦率的人遇到了另一个不坦率的人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很糟糕。
　　“笨蛋，你在这个时候跑出来干什么？”
　　罗曼责备着他，随后将自己身上的雨衣卸下来，套在战场原身上。因为卸下了雨衣，身上的神袍，手中的十字架也展露在战场原的眼中。
　　“哈？居然被罗曼称呼为笨蛋，唯独这一点我无法接受啊。”
　　在这个时候了也还争强好胜，我应该说不愧是战场原吗？这个女人总是那么要强，不许自己在其他人面前露出一丝软弱。
　　刘海的水珠在额前滴下来了，刚才给她套上雨衣的时候，罗曼也发现了她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沾湿了，如果不赶紧更换的话，很快就会感冒吧。
　　“你是在担心我吗，罗曼？”
　　“——”她的话让罗曼一愣，随后便点了点头，“没错，我在担心你。”
　　战场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似乎在一场战争中获得了完美的生气。算了，再这样怄气下去，两人就没完没了了，过于强硬的话只会撞得头破血流，适当的时候还是需要妥协才行，只不过为什么妥协的人都是他呢？这个问题还是不要继续追问下去比较好，反正他就非常擅长这种事情。
　　“既然罗曼你这么听话的话，我也就不再追究你瞒着我跑出来这件事了。”
　　“那还真是感谢战场原大人的大发慈悲了。”
　　“你就心怀感激地收下吧。”
　　自恋和自我是战场原黑仪的一部分，不爽就不要喜欢。
　　有时候，“包容”这个词语还真是可怕，它完全就是在扭曲一个人的思想。
　　“那么，现在，跟我回去吧。”
　　战场原伸出纤细的手，握住了罗曼的手腕说道。
　　听起来真是别扭，这不应该是有这边说出来，然后以强硬的姿态带走美丽的少女吗？
　　“现在还不行。”
　　“不行？罗曼还想逃跑吗？”
　　“逃跑这个词语，从一开始就不对啊，我为什么要逃？”
　　“难道不是吗？”战场原沉吟了一下，随后露出来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懂了，罗曼你这是在向我撒娇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接受，虽然觉得男人撒娇会很恶心，但是我不会直接表现出来的，然后一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你已经说出来了啊！”
　　这个女人还真是一点也不放过任何毒舌的机会，这个时候就不能消停一点吗？
　　“至少也要让我给别人打个招呼，不告而别也太不负责任了。”
　　“原来如此，罗曼还要其他的同伙啊，是忍野咩咩吗？”
　　“不，是另一个前辈，面对他的时候至少给我安分一点。”
　　战场原没有继续争辩，或许是知道对象不是忍野咩咩那个浮夸的男人后，战场原也拿出来对待长辈应该有的尊敬。
　　今晚的行动显然是无法继续下去了，至少罗曼不可能继续搜索刃下心的行动，如果现在不跟着战场原回去的话，说不定战场原会跟着罗曼直到事情结束为止。她一定会的吧，因为她知道罗曼在干什么，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一定会让罗曼妥协。
　　罗曼加入奇洛金卡达的行动，本意就是为了维护平凡的日常，如果将战场原牵扯进来，这是罗曼万万不能同意的，希望奇洛金卡达能够理解才好。
　　吸血鬼的事情，罗曼隐瞒不了战场原，在她说出“忍野咩咩”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战场原知道这件事与怪异有关了。只不过这一次和罗曼行动的人不是忍野咩咩，因为忍野咩咩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与此同时，新的怪异杀手入驻了这里。
　　“所以罗曼打算凭借着自己的神袍，和一把十字架去对付强大的吸血鬼吗？”
　　质问、愤怒、还有担心，这是罗曼从战场原的话中感受到的情绪。
　　罗曼也把刃下心的事情告诉了战场原，是她主动说起“对这个怪异很感兴趣”这个话题，所以罗曼就稍微提及了一下。她需要注意的，其实就是在发现可以的人物时若无其事地离开就够了，因为刃下心不会对普通人感兴趣。虽然战场原被重蟹神夺走了体重和记忆，但是如果没有向奇洛金卡达给他的这样的十字架作为辅佐，一般都不会被人发现重蟹神的秘密……大概。
　　罗曼往回头的方向走，十字架已经无法发挥作用了，因为战场原就在身边，手中的十字架一直在发热。
　　让罗曼感到不妙的是，他虽然没有停下给奇洛金卡达打电话，却直到现在也没有人接通。
　　罗曼逐渐变得焦虑起来，脚步也加快了不少。战场原发现了他的不对，但是却没有发出声音打扰他，而是加快自己的脚步跟上罗曼。
　　天色很黑，乌云没有散去，连绵的细雨没有停止，就算是有路灯的巷道，视野范围也没有超过十米。
　　周围安静得可怕，住宅区的人已经都灯关上了，周围静悄悄的，除了脚步声以外没有意思声响，身边蔓延着不详的气息。
　　虽然说罗曼不是那种怕黑的人，但是当黑暗到了一定的程度，眼前的一切如墨汁一般粘稠的时候，恐惧感就挥之不去。
　　越是前进，感觉就越发强烈。
　　脚步猛然停下来了，罗曼的双眼，紧紧盯着眼前没有挪开。
　　身体呆呆地僵住，目光收束在眼前的人上，大脑却一片空白。
　　在数米之外，一个身穿着神父袍的男人，静立在那里。
　　转眼的神父袍已经染上了其他的颜色，就算是在这样漆黑的夜里，也能够看到一片染成了更加浓郁粘稠的颜色。
　　是奇洛金卡达，站在那里的人就是他。将神父袍染上了其他颜色的不是染料，而是他的鲜血。
　　神父袍心脏的位置，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空洞，里面空空如也，被人用残暴的手段挖走了一部分。
　　鲜血从那里涌出，就算是站在数米之远也能够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浓厚的血腥味缠绕在鼻梁中。
　　胃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不断地涌出来，让人作呕的感觉蔓延到了喉咙，然而呕吐声却在控制身体之前被抑制住了，因为身侧传来的异响传到了罗曼的耳朵里。
　　回头看去的时候，发现身旁战场原已经在干呕，不知道是忍受不住浓烈的血腥味，还是被眼前的一幕吓住了。
　　“战场原。”
　　罗曼挡在战场原的身前，遮住了她的视线，将她的身躯抱在怀中。
　　趁着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罗曼将她轻飘飘的身体抱起来，远离了奇洛金卡达的尸体。
　　当罗曼再一次看到战场原的脸的时候，她瞪大着眼睛，紧紧地瞪着罗曼，眼里的焦距却无法聚集起来。战场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里，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罗曼的手臂，那发泄一般的力道让罗曼的手臂感觉生疼。
　　“醒一醒，战场原。”
　　罗曼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战场原的脸颊，来回数次，沾满雨水的手掌将冰冷的温度传到她的脸上，让战场原打了一个寒战，她才终于从恐惧中醒过来。
　　但是这不代表她已经摆脱了恐惧，她的身体依然不受控制地在颤抖，抓住罗曼的手臂的手指也没有松开。
　　“罗曼，那个人……死了吗？”
　　战场原的声音有一种哭泣的感觉。
　　“他是我的前辈，奇洛金卡达。”
　　颤抖的声音从罗曼的喉咙发出，就算是罗曼也无法摆脱死亡带来的恐惧，出现在眼前的死亡的冲击远远超越照片带来的。
　　然而更多的反而是悲伤和愤怒。虽然罗曼和奇洛金卡达只是认识了短短两天，然而奇洛金卡达给像一个真正的前辈一样，对罗曼进行悉心的教导和照顾，比起朋友更像长辈。
　　然而，那个对罗曼多加照顾的前辈，现在却死在了，就在他的眼前。
　　“抱歉，战场原，请你再忍耐一下，我还需要确定一点事情。”
　　“不要过去，罗曼，不要去。”
　　“对不起。”
　　战场原知道罗曼的打算，或许这个时候置身事外是最正确的选择，然而罗曼却无法对这件事视而不见，尤其是奇洛金卡达一直在照顾他。
　　罗曼挣开了战场原的手，而后往奇洛金卡达的位置走去。
　　强忍住作呕的欲望，让鼻子习惯了血腥味后，罗曼才靠近奇洛金卡达的尸体。
　　没有救了。从刚才第一看看到的时候，罗曼就已经知道奇洛金卡达不可能在活过来。没有人，能够在没有心脏的情况下还能活着，即使是吸血鬼德拉曼兹路基和半吸血鬼艾比所特也不能。
　　和另外两位吸血鬼猎人的死不同，奇洛金卡达是站着死的，脸上既没有恐惧也没有震惊，安详肃穆的神情，仿佛早有预料自己的死亡，就像要去面见上帝的神父。
　　一股悲痛涌上心头，罗曼突然间就明白，奇洛金卡达为什么执意要让罗曼和他分开了。
　　——你不应该卷进来。
　　这是他的想法，他也这样做了，将罗曼支开后，独自一人去找到刃下心，然后被刃下心轻而易举地杀死了。而罗曼，则因为和奇洛金卡达分开了，最终逃过一劫。
　　从心脏的位置涌出的鲜血越来越少，很快，这具身体就会干枯。追随着两位同伴，继艾比所特和德拉曼兹路基，也死在了刃下心的手中。
　　“吸血鬼……刃下心……”
　　罗曼伸出手，将奇洛金卡达的眼睛闭上，突然间，罗曼想起了什么，他将奇洛金卡达的身体搬开，果不其然，在他的身后的墙壁上，有被鲜血可以划伤的痕迹。
　　罗曼拿出手机打开灯光，往墙壁上的字照过去。
　　“‘猫’。”
　　罗曼读出了墙壁上的字，然而这反而使他变得更加疑惑。
　　为什么会是猫？难道不是吸血鬼吗？
　　如果是其他人，或许弄不清奇洛金卡达留下的信息是什么意思，然而罗曼却知道，这个城市里除了吸血鬼外，还潜伏着鬼族、猫妖这样的怪异。
　　难道说，杀死奇洛金卡达的不是刃下心，而是那只没有见过的猫妖？
　　因为移开了奇洛金卡达的身体，墙壁暴露在雨水中，墙上的字很快就被雨水冲刷掉了。
　　“抱歉，奇洛金卡达，我可能无法置身事外了。”
　　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愿意取做。如果说之前还有奇洛金卡达在这里，罗曼还给自己留下退缩的后路，，那么随着奇洛金卡达的死去，罗曼最后的后路就消失了。他不允许一个能够轻易杀人的强大怪异活跃在这个城市当中，因为这个城市里面生活着罗曼重视的人。
　　羽川，还有战场原。
　　但是更重要的是，奇洛金卡达死了，罗曼视为长辈的领路人，奇洛金卡达死了。
　　罗曼一直抗拒着战斗的事情，但是奇洛金卡达的死亡确实是有罗曼的原因。
　　或许奇洛金卡达绝对没有想到，他本是为了避免罗曼和怪异相遇导致的结果，却是促进了罗曼介入的重要原因。
　　“对不起。”
　　罗曼扶好了奇洛金卡达的身体，再一次向他道歉。他的好意已经被罗曼收到了，但是却作出了截然相反的选择，这就是罗曼道歉的原因。
　　让尸体放回原来的位置，罗曼往回走，走到了战场原的身边。
　　“还好吗，战场原？”
　　战场原点了点头，她抬起被雨水打湿了的脸，担忧地看着他。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因为我是最强的。”
　　说着战场原无法理解的话，但是罗曼确实是最强的。
　　“时间神殿”，“阿卡夏之剑”，还有“Akasha”，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他怎么可能会输？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明天，我就会找到吸血鬼和猫妖，让它们……”
　　“罗曼——”
　　“什么？哪里不舒服吗？”
　　“——”
　　战场原没有回答他，她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伸出手，指着前方的高处。
　　顺着战场原的手指看过去，在那里，有一只“猫”。


第一百一十一章 来自羽川喵的袭击
　　在围墙上，路灯旁，“猫”以优雅的姿态站立在那里，目光灼灼地盯着罗曼和战场原。
　　猫、少女、猫女、猫妖，应该用什么称呼来称呼她呢？
　　单薄的睡裙在被细雨沾湿，紧紧地贴在皮肤上，凸显出了那婀娜多姿的身躯，无论是硕大的乳球还是挺巧的臀部，都无一没有显示出对方是一个年轻诱惑性的少女。长及臀部秀发在晚风中轻轻荡漾，修长的双腿微微屈起，远远看去有些像猫的姿态。猫女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和一般的少女不同，这个猫女的头上长着两只竖起来的毛茸茸的耳朵，那不是人类的耳朵，而是一对猫耳。
　　但是，为什么会是她？
　　就算那黑漆如墨的秀发已经变成了雪白色，就算身上的气质已经完全改变了，然而那种脸是无法欺骗人的。
　　只需一眼，仅仅是一眼，罗曼就知道这位猫女到底是谁了？
　　站在高处的这位，被罗曼视为假想敌的怪异——羽川。
　　大脑轰的一声炸开了，意识在看到少女的那一刻被夺走了，罗曼就像一具人偶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
　　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定，好不容易才提起的用力，已经做好了放弃成为普通人的梦想的罗曼，一切都被夺走了。
　　“找到你们了喵，最大压力的两个人。喵哈哈哈哈哈哈哈！喵一直在很努力找你们，但是怎么找喵也找不到，现在终于看到了喵。”
　　猫妖——羽川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猫的眼睛，她的瞳孔诡异地竖起来，就像一根针一样。
　　“准备好了喵，喵一定要把你们吃掉。”
　　“怎么可能……”
　　罗曼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羽川为什么会是猫妖？羽川怎么可能是猫妖？羽川怎么可能会杀人？
　　想起来了，羽川这段时间来的异常，原来不是为了父母，而是不希望被他发现她的变化，
　　被父母家暴造成的伤痕很快就消失，不是因为什么特效药，而是怪异带来的能力——
　　手掌出现的红印，不是被窗户夹住的，而是被伊吹萃香的角刺穿造成的——
　　每天晚上需要去照顾父母的借口，其实是跑出来袭击人类——
　　猫，为什么会是猫？羽川你为什么会是猫？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你？羽川同学？”
　　问出这句话的人不是罗曼，已经失去意识的他，斗志已经被彻底击溃，连最基本的思考也做不到。
　　发出这句疑问的人，是战场原。她难以相信这个事实，但是已经经历了重蟹神和迷牛的她对怪异的接受能力比较强，更不要说刚才她还经历了其他人可能一生也无法经历的残忍的凶杀现场。“羽川是猫妖”这件事对战场原而言，造成的冲击远远没有罗曼那么大。
　　“为什么会是喵？为什么不能是喵呢？喵就是喵。”
　　羽川喵歪着头自问自答着，不知道是找不到答案敷衍着战场原，还是不想说多余的话，随后她的身体拱起来了，露出了极为危险的姿势。
　　——那是攻击的姿势。
　　腰部拱起来，就像压缩的弹簧一样。
　　“喵要吃了你们！”
　　“羽川！你在说什么？”
　　羽川喵的话让战场原无法接受。如果羽川喵只是想要吃掉战场原的话还可以理解，因为战场原对羽川并不友好，这种不友好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冷暴力有时候比战场原的语言暴力更有杀伤力。而且战场原也不是没有表现出自己的不怀好意，她对罗曼的心思除了装傻的罗曼之外，后辈的神原和与她常有交流的羽川都一清二楚。
　　如果羽川想要杀死战场原，想要吃掉她，战场原对这个结果毫无意外。
　　但是她为什么要吃掉罗曼？
　　“为什么要吃掉罗曼？你们不是恋人吗？你们，互相爱着对方才对……为什么要这样做？”
　　“喵错，就是你，还有他。你们两个人类，都必须死。尤其是这个人类。”
　　一言不合，羽川喵终于按耐不住的的攻击欲望了，整个人高高的跃起。
　　比起猫，现在的羽川更像是一只捕猎的猛虎。
　　她的目标竟然不是引起她的注意的战场原，而是已经失去意识的罗曼。
　　羽川喵跃起的姿态很有气势，然而因为太高，反而让人有反应过来的时间，想要躲开第一次袭击时非常简单的事情。
　　然而战场原却发现，被攻击的罗曼居然一动不动，双眼空洞地看着半空中的羽川。
　　“罗曼！！”
　　想也没想，战场原连思考的时间也没有，身体就像不受控制一样作出了自然反应——
　　——她挡在了罗曼的身前，挡在罗曼与羽川喵之间。
　　突然蹿出来的战场原显然将羽川喵吓了一跳，突然出现的人打乱了她的攻击节奏。然而猫的平衡性很好，即使是在控制也能够掌握好身体的平衡，只不过举起的手来不及收起来，然后整个人撞到战场原身上。
　　战场原的身体很轻，因为被重蟹神夺走了体重，所以体重一直维持在五公斤的水平上，所以撞到战场原身上的羽川喵余势不减地连带着战场原一起撞到罗曼身上。
　　“被吓一跳喵，难道这个人类忍不住去死喵？”
　　羽川喵晃了晃头，然后看向被自己撞倒的两人。战场原已经晕过去了，而罗曼似乎从刚才的碰撞里恢复了意识，正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战场原。
　　“那么接下来喵……”
　　既然碍事的人已经晕过去了，那么接下来就进入正题了——杀死罗曼。
　　“喵？！！！”
　　羽川喵正准备袭击罗曼的时候，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从头里传来，那股疼痛就像大脑要裂开一样，让羽川喵无法发出力气。她倒在地上，身体无意识地在地面上滚动，就像一只受到奇怪刺激的猫咪。
　　也不知道多久，头上的疼痛才开始消失，羽川喵才心有余悸的站起来。
　　“今、今天就暂时喵过你们，下一次喵一定会再回来了，一定会喵掉你们。”
　　而后，羽川喵跳上了围墙上，在数个跳跃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一百一十二章 湿的
　　“战场原、战场原，快醒醒。”
　　战场原感到十分疲倦，仿佛全身的血液被抽干了一样，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了。
　　叫唤她的人没有停下来，一直呼喊着她的姓氏，随后又开始用热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声音非常熟悉，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想不起来，而后她又开始沉睡下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战场原终于醒来了，她睁开眼睛，视线之内一片昏暗，但是却没有感觉到阻碍。
　　“你终于醒了。”
　　温柔的声音在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响起，那欣喜若狂的激动让她为之动容，而后，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罗曼……”
　　战场原想起了这张脸的人的名字，随后才恢复了记忆。
　　那应该是从昨天晚上开始说起。在昨天晚上，她被放房间里面发出噪音的罗曼吵醒，然后看着他离开了公寓。虽然非常好奇，然而那个时候身上穿着睡衣，所以战场原无法跟着罗曼一起出去。但是从他身上穿着的神袍就可以了解，罗曼出去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她上一次看到罗曼身上的长袍时，是帮助神原赶走手臂上的雨魔。
　　至于罗曼出去的原因并不难猜测，想一下最近几天发生了两起命案，再加上罗曼离开公寓的时间，大概是因为凶手是一个怪异吧。想明白了罗曼的去处，战场原反而更加无法安心，因为那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在那天晚上，战场原一直在担忧中度过，自然，她也没有好好休息，直到罗曼在后半夜回来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她也决定阻止罗曼再一次去找危险的怪异。
　　所以战场原在白天的时候向老师请假，而后回到家里休息，为自己晚上的行动做准备。果不其然，在夜晚到了凌晨的时候，罗曼不顾下雨天出门了，而她也在身后静悄悄地跟上去。但是没过多久，她就被罗曼发现了，而后就不得不向他坦白。
　　该怎么说呢？罗曼，果然是一个温柔到不像话的人。他会因为与他毫无瓜葛的人而出手治退怪异，同样的，也会因为一个关系不好的女人放弃自己的坚持。就正如羽川所说的，他是一个无法拒绝别人拜托的人。
　　然而，这没有给他们带来好的结果，因为在归途中，罗曼的前辈——一个神父被杀死了，这让战场原的一切努力白费，罗曼决然选择了治退潜伏在这里的怪异。然而更加讽刺的是，在回向公寓的途中，那个怪异出现了，她竟然是她和罗曼都熟悉的人——羽川翼。
　　“那个猫妖，是羽川同学吧？”
　　话音罗曼，战场原就看到了罗曼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即使他们遇到的那个怪异和平时的羽川不同，然而那张脸是不会骗人的，而且那只猫妖也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绝对不会错。
　　她不仅要杀死战场原，还要杀死罗曼，甚至将他视为必杀的第一个目标。
　　然而羽川最后失败了，失败的原因不知道，战场原只记得羽川袭击罗曼的时候被她挡下了。
　　罗曼消沉了下来，就像刚才遇到羽川的时候一样，连意识也被夺走了。
　　“你……还好吗？”
　　“还好。”
　　罗曼点了点头，然而却一点也没有“还好”的样子，他的脸上几乎露出了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一定很难受吧，遇到这种事情。
　　罗曼唯一的心愿，仅仅是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过着平淡的生活。为此他放弃了强大的力量，放弃了力量带来的金钱与权力，选择了像普通的学生一样为了生活和学习不断奔波 的生活。然而即使生活存在许多烦恼，他依然是幸福的，因为这种烦恼就是他追求的愿望，同时，他也找到了能够共度余生的伴侣——羽川翼。
　　但是却怎么也没想到，他最爱的人却给予了他最致命的一击。
　　“真是难看啊。”战场原伸出手，抚摸着罗曼充满悲伤的脸，“这样真的好吗？难受的话，就算说出去也没关系。虽然这一定是让人感到很可笑的事情，但是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嘲笑你。”
　　明明是想要安慰他，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这样别扭的傲娇了。
　　这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交流，属于战场原特有的风格的话，连思考也不需要就能说出来，而与她相识已久的罗曼也一定能够读懂。只是，这一刻的战场原却变得患得患失起来，就算是在正常不过的对话也好，她也在害怕罗曼无法读懂，无法收到她的安慰。
　　幸好的是，她的担忧是多余的，罗曼非常轻松地接受了她的安慰。
　　“多谢你，战场原。”他按住了脸上的手，将战场原的手掌握在手中。
　　“你还好吗？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昏睡，不管怎么样也没办法叫醒你，现在哪里不舒服吗？”
　　战场原听了罗曼的话，细细体会着身上的不适，然后皱着眉头说道：“我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不要说坐起来，就连刚才伸出手臂也变得十分困难，几乎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这是羽川……的能力，她能够吸取别人能量，你的力量被她夺走了，但是稍微休息一下就能恢复了。”
　　罗曼对羽川的能力没有太大的了解，但是却不妨他从其他人身上找到经验。几天前遇到的伊吹萃香就是一个例子，她被羽川吸走了能量，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只能趴在地上等死。如果不是罗曼碰巧路过的话，伊吹萃香说不定就成为鬼族的最大丑闻了。
　　当时的罗曼还觉得伊吹萃香太过弱小，现在看来，相比起晕过去不省人事的战场原，还能提起精神大喊大叫的伊吹萃香简直强大到不像话。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你现在不方便，不舒服就要告诉我，不可以一直放着不管。”
　　战场原的脸上露出了犹豫，她沉默了片刻，用诡异的目光看着罗曼。
　　“难道你没有发现，我的衣服一直是湿的吗？”
　　PS：说短小的你们够了，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吗？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战场原黑仪的胜利
　　“难道你没有发现，我的衣服一直是湿的吗？”
　　战场原的话让公寓里顿时陷入了平静。
　　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战场原受到羽川喵袭击以后，是彻底失去了意识，连一丝挣扎的力气也没有。虽然说她的身上披着雨衣，但是罗曼怎么也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沾地把她带回来，即使战场原的体重很轻。
　　为了照顾她，罗曼也算煞费苦心，但是不代表他在这个时候不会顾及男女之防。
　　“如果现在不把我的衣服换下了，把身体擦干的话，我很快就会感冒的。”
　　战场原歪着头，露出了一脸疲倦的表情。
　　“这个时候就不要顾及这么多了，我一点力气也没有，想要等着我恢复也不知道需要等到什么时候。”
　　罗曼眨眨眼睛，最后点点头，然后伸出手过去解开战场原衣服的纽扣。
　　诚如她所说，战场原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照顾好自己，而且也不可以继续拖延下去。再说了，现在的罗曼也没有其他的心情，他的情绪非常低迷，根本就无法从羽川带来的打击中退出。
　　把身上的外衣脱下来后，战场原身上就只剩下内衣了。发现战场原没有打断他的打算，已经感觉到内衣被沾湿的罗曼开始颤巍巍地解开战场原最后的防线，不管是上面还是下面。
　　“罗曼。”
　　“什么？”
　　“我已经嫁不出去了。”
　　“……这明明是你让我这么做的！而且你是哪里来的小学生啊？就算是小学生也知道被看光是不可能嫁不出去的，要是真的嫁不出去的话，就给我乖乖的孤独终老。”
　　一连串的吐槽，根本没有经过大脑就说出来了，就好像条件反射一般。在说完最后一个单词的时候，罗曼整个人都愣住了，似乎连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
　　“难道不是吗？或许我应该让老师来评评理，或者说告诉羽川……对不起。”
　　战场原习惯性地想要用羽川来威胁眼前的罗曼，然而当她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说出话了。
　　“战场原。”
　　“什么？好吧，我很抱歉。”
　　“不是……我很感谢你。”罗曼突然将战场原抱起来，赤裸的肌肤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比一般人的温度要更低的体温传到罗曼的身上，感受着少女的身躯，却没有让罗曼感受到任何一丝暧昧的感觉。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真的真的，非常感谢你。”
　　罗曼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表情。在这个被恋人背叛的时候，却依然能够感受到来自怀中的少女传来的温暖，那是来自心灵上的温暖，让罗曼感觉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糟。
　　房间里，再一次陷入了平静，却没有刚才的苍凉感。
　　突然间，怀中的战场原打了一个冷颤。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罗曼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这一丝慌乱让战场原感到非常满意。
　　“我说啊，我现在可是受伤了，难道就准备让我赤身裸体度过一晚吗？”
　　战场原不满地说道，然而她的脸上却露出了淡淡的红晕，她并不如自己的语气那种真的毫不顾忌自己的清白之躯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抱歉，请再等一等。”
　　罗曼抱着战场原轻飘飘的身躯进入浴室，将她放进了浴缸以后，开始把温水注入浴缸里。
　　战场原的身体并不脏，就算是被羽川袭击倒地的时候，也有罗曼在身下垫着，弄脏的地方只有衣服而已。
　　用温水给战场原洗一遍，让被雨水夺走的体温重新回来后，罗曼就开始把战场原的肌肤擦干。他的动作十分仔细，十分温柔，温柔到战场原有时感觉不到他的动作，那种温柔从他的手中，毫无保留地传递到她的心里。
　　在这一刻，战场原觉得，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同样的，战场原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在趁人之危，一种奇怪的罪恶感从内心深处开始蔓延。
　　“罗曼，羽川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战场原趁人之危，那个人就是羽川翼，也是挡在她和罗曼之间的人。这个时候，最正确的做法本应该是不要再提起她，让她渐渐在罗曼的心里淡化才对，然而她还是把这件事说出来了。
　　战场原黑仪从来不是喜欢退缩的人，她和罗曼不同，是一个在发现困难的时候，会主动出击的类型。
　　罗曼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了痛苦。
　　他一直极力避免触碰与怪异有关的世界，想要像普通人一样度过自己的余生，和自己深爱的人（羽川翼）过着平淡的生活。然而却没想到亲手打破他的妄想的人，竟然是自己最深爱的少女，这对罗曼的打击是无法想象的，所以在看到羽川就是“猫”的时候，他的所有意志都被击溃了。
　　羽川就是“猫”，她杀死了三个吸血鬼猎人，亲手杀死了罗曼的前辈。
　　他应该怎么办？罗曼一直避免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仅仅是想着就会使他痛不欲生，现在却被战场原亲口提起，更让他有一种避无可避的慌乱感。
　　战场原没有催促他，因为她知道罗曼习惯了逃避，但是她更明白罗曼这个时候不应该去逃避。
　　良久，罗曼一脸茫然地看着战场原，用毫无感情的语气说道。
　　“羽川，是不会杀人的。”
　　骗人，他在撒谎。要知道战场原可是亲眼看到变成“猫”的羽川，更是亲身体会了被羽川袭击的经历，这种根本不可能欺骗她的话是不可能凑效的。
　　罗曼欺骗的人，是他自己。因为太过痛苦，羽川是“猫”这个事实给予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大到了让他选择了逃避现实，以欺骗自己的方式去选择否认。
　　从各个方面得到的线索得到的结论，来自前辈奇洛金卡达留下的信息，已经全部被罗曼选择放弃了。在个人的意志与羽川之间，罗曼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茫然的神色一闪而逝，眼中只留下了坚定。
　　“我绝对不会承认的，羽川绝对不是那种人，她绝对不可能杀人。就算已经成为怪异也好，只要我没有亲眼看到羽川杀人，只要她没有亲口承认自己杀死了奇洛金卡达，我绝对不会承认这种事。”
　　“罗曼！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应该有个限度。”
　　“不，这不是自欺欺人。”
　　似乎想通了什么，罗曼已经彻底冷静下来，脸上看不出一丝痛苦之色。
　　“我相信着羽川，不仅仅是相信她的人，还相信着相信她的我。我，还有羽川，是绝对不会让我们痛苦的人，这是我们生活下来的力量，是支撑我们一直走过来的信念。”
　　战场原突然发现眼前的罗曼变得耀眼起来，与刚才被打击得意志消沉的那个人形同二人，若不是战场原亲眼所见，她甚至无法前后两个罗曼联系起来。她猛然想起了当初，自己刚一接触罗曼和羽川时的情景。那个时候的她，也亲身了解到了互相信任的两人，无论是羽川还是罗曼，都是愿意为了对方做出一切的人。甚至乎，战场原，就是因为他们身上闪耀的信任和奉献而为之触动。
　　这一刻，连·战场原也觉得，羽川不会是杀人三个吸血鬼猎人的人。并不是战场原认为羽川不是这样的人，而是她觉得羽川不会做出让罗曼痛苦的决定。
　　这不是自欺欺人，而是信任。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呢？”
　　“怎么做吗？”罗曼的眼中，再一次露出了温柔的神采，“当然是去问清楚她。这才是罗马尼·阿基曼的做法，是我和羽川的相处方式。存在的疑问就应该弄清楚，想要知道的事情就应该问出来，互相隐瞒和猜疑，才是最愚蠢的做法。”
　　“不行，这太危险了。”
　　想也没想，战场原就要阻止罗曼。
　　“为什么会危险？”罗曼反而奇怪地反问战场原，“难道你觉得羽川会袭击我吗？那是不可能的，就算羽川已经变成怪异，她也绝对不会这样做。我相信，这里面绝对有内情，因为羽川绝对不是主动伤害其他人的温柔的人。”
　　“真是……何等幸福的人。”
　　战场原失神地喃喃自语。
　　“你在说什么？”
　　“不，已经没什么了。”
　　战场原突然有一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她根本就是自掘坟墓，亲手葬送了得之不易的爱情。或许在罗曼和羽川之间，根本就不存在第三者插足的余地，她的一切努力才是真正的自欺欺人，她一直坚信着只要付出了就能得到回报，现在看来是多么愚蠢。
　　“还有一件事。”
　　“……”
　　战场原没有去问罗曼是什么事，实际上她现在根本就听不清楚罗曼到底在说什么，她的精神已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迷——直到罗曼捧住了她的脸。
　　因为被羽川喵夺走了所有气力，所以战场原连动一根手指也做不到，更不可能反抗罗曼的举动。
　　他捧住战场原的脸，将她的脸抬起来，直到两人的眼睛四目对视。
　　“你还记得前几天晚上的事情吗？四天前，你说过，‘我喜欢你’。三天前，你问过我，‘你的回答呢’。现在，我也是时候回答你了。”
　　罗曼眯着眼睛，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我喜欢你，战场原，就像你喜欢我一样喜欢你。喜欢你的傲娇，喜欢你总是用恶劣的话来打击我，喜欢你用奇怪的话来安慰我，喜欢青春可爱的美少女战场原。是的，我一直喜欢你，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但是我真的喜欢你，这一点绝对不会有错。”
　　战场原瞪大着眼睛瞪着罗曼，看着他的脸，似乎想要在他的脸上找到一丝虚假的痕迹。
　　然而没有。
　　像罗曼这样的人，如果要说出谎言，就一定能够被熟悉的人发现。然而没有，罗曼根本就没有说谎。就正如他所说的，罗曼喜欢着战场原，就像战场原喜欢罗曼一样喜欢战场原。
　　“你你你、你在说什么？”
　　这一份告白来得实在太突然了，让本来消沉的战场原根本反应不过来，这本应该让她得以无比的回答，现在却让她感到惊慌失措。
　　“我说得不对吗？不过我觉得，喜欢一个人的话，就应该将它说出来。因为，如果不说出来的话，就无法将心意传递到对方的心里。”
　　说完，罗曼低下头来，亲吻着战场原的嘴唇。
　　那不是简单的亲吻，而是热恋中的恋人的热吻。舌头撬开了无力反抗的战场原的嘴唇，笨拙地伸进她的口腔内，而后非常轻易地捕捉到了她的小舌头。努力地、贪婪地，允吸着她的体液，无论怎么贪婪也无法满足，不管掠夺了多少次也觉得不够，直到两人都感到气喘吁吁为止，两人的嘴唇在分开。
　　银色的丝线连接着两人的嘴唇，让整个房间里都充满了暧昧的桃红色。罗曼和战场原的眼睛都变得迷离了，两人的体温也开始升高了。
　　“太狡猾了，你这个混蛋，竟然在这个时候打直球……”
　　总算从暧昧的气氛中挣脱，战场原似乎想要重新掌握主导，然而已经彻底失去了力气的她没有任何震慑力。平日里强硬的少女，犹如带着尖刺的玫瑰，此刻已经成为和毫不设防的处子，只能任人摆布。
　　“我的回答让你满意吗？战场原，不，我应该叫你黑仪才对。或许这样很狡猾，但是，喜欢你这种感情是不会虚假的。”
　　罗曼低下头去，想要再一次亲吻她，然而却被战场原阻止了。
　　“等一等，我想要的回答还不够。”
　　“还不够？你还想怎么样？在今晚，我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
　　“哼哼哼哼——”战场原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很抱歉，我需要的不是男朋友，而是一个沙包。”
　　罗曼闻言不由一愣，虽然才想起了曾经说过的话，没想到居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是他已经说了，在今晚，他一定会满足战场原的要求，所以——
　　“没错。我就是那个挨打的时候不会还手，挨骂的时候不会还口，只会一声不吭的承受一切的沙包。”
　　“很遗憾，我不要沙包那么丑的东西——”
　　战场原无法把话说下去了，因为她的嘴唇再一次被堵住了。等她恢复了说话的能力的时候，却已经气喘吁吁。
　　“我喜欢你，黑仪。”
　　“我也是。”
　　PS：深夜发糖，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当场吃到。
　　感觉继续这样下去，可能要跪（心疼我的肩膀


第一百一十四章 今天的迷途竹林，真是喧闹
　　迷途竹林——
　　迷途竹林之所以会被称作“迷途竹林”，是因为闯进去的人会迷路，然后再也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走出来。所以久而久之，就被人称之为“迷途竹林”。
　　不过，迷途竹林虽然一直有着让人迷路的传说，但是却很少听说有人进去以后出不来的传闻。其中有一部分迷路的人遇到了兔子妖怪，也是被村民称之为“幸运的兔子”的妖怪，在她的帮助下，迷路的人最终离开了竹林。这个兔子似乎有让人幸运的能力，在大家的印象中是一个喜欢恶作剧但是却意外的没有威胁性的妖怪。实际上在幻想乡里，妖怪和人类的关系并非绝对对立的，甚至乎人间之理的老师还是一个半兽白泽。
　　幻想乡是一个非常识的地方，这里与外界不同，用外界的标准去衡量是不妥的。在外界是不可能的事情，在幻想乡却是再正常不过，例如在这里，飞行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例如在这里，妖怪是就和人类一样，有善有恶，与人类无异。如果一个妖怪它可能是无害的，那么它一定是无害的——这是幻想乡人间之里的人类的共识，虽然说想要证明这一个共识的坟头已经长出了三米高的竹子了。
　　如果你在迷途竹林迷路了，而且很不幸地没有遇到幸运的兔子，不要害怕，只要在原地大喊几声救命，不久以后就会有人出来救你，把傻乎乎的你从这里带离开。不要否认自己的愚蠢，因为当你发现自己其实和迷途竹林之外只差几根竹子的距离的时候，你一定会怀疑自己的人生。
　　而带着你离开迷途竹林的那个人，是一个居住在迷途竹林边缘的人类。
　　好了，话题别扯太远。
　　早晨，太阳还没有升起多久。幻想乡其实没有时钟的改变，这里和外界不同，还保留着较为原始的，和古代人一样的生活作息。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兢兢业业地养家糊口，为了自己的生计和家庭的生活忙碌着。
　　今天的迷途竹林，一如既往地喧闹啊。
　　早早地，为了自己生活出来奔波的猎人们在经过迷途竹林边缘的时候，就感受到了里面的狂乱。他们可不是不懂事的孩童，不，在幻想乡，就算是孩童也知道妖怪的可怕。别以为待在人间之里很安全就把妖怪想象出无害之物，人间之里之所以还存在，完全是妖怪们达成了“不许袭击人间之里的人类”的共识。实际上，离开了人间之里的其他地方，是充满了野兽和妖怪的危险之地，只有经验丰富的猎人在经过数代的摸索后，才知道那些地方相对安全。
　　相比起对人间之里之外的地方感到恐惧的孩童，离开人间之里的猎人们的死亡率才是最高的。
　　狂暴的力量不断地往外扩散，藏在迷途竹林的妖怪和野兽们都纷纷往外逃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避免殃及池鱼。
　　绚烂的光彩不断闪烁，一次又一次地往前冲击。
　　炙热的火焰在燃烧，将竹林化为狂暴的地狱。
　　冲击着，纠缠着，不断地新生和毁灭，迸发出更加耀眼的光彩，最后又消失于更加剧烈的碰撞之中。
　　灭族的仇恨，千年的恩怨，一直延续至今日，就如她们的生命一样，毫不停歇。
　　“辉夜！！！”
　　愤怒的咆哮从白发的少女口中发出，充满着憎恨的感情，势要将眼前的人至死方休。
　　火焰缠绕在少女的身边，将她身体染成了红色，白色的长发被跳跃着赤色的精灵。
　　“妹红！！！”
　　比起妹红的憎恨，她的感情更为复杂。然而面对着妹红痛下杀手的攻击，她依然没有丝毫退让。
　　华丽的树枝握在手中，在挥动的瞬间，耀眼的光芒从树枝里闪出，冲击着眼前的火焰。
　　终于，响彻整个迷途竹林的爆炸声响起，迷途竹林恢复了平静。
　　半个小时候——
　　“啊！那是妾身的欧派，妾身全身最有弹性的部位，快点还给妾身。”
　　“哈？谁拿到归谁的，谁让你动作慢了？”
　　在黑发色少女扑过来之前，白发的少女将筷子里面那团软肉塞进嘴里，也不顾它刚从滚烫的开水从拿出来，用尽全力的开始咀嚼着。因为被烫到嘴的缘故，白发少女在把软肉吞下去以后，赶紧伸出舌头来散热，实际上她已经被烫到眼泪都流出来了。
　　“妹红你一定是缺乏母爱吧，不然怎么会抢着妾身欧派不放。”
　　虽然欧派被抢走了，然而黑发的少女也没有生气，她反而笑眯眯地看着白发少女，也就是藤原妹红。
　　“虽然妾身对你那父亲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是看在妹红你的份上，就算被妹红你叫一声‘母亲’也不是不可以哦。”
　　“少来，反正老子抢到的东西就是老子的，有本事你倒是自己抢啊。”
　　面对着态度恶劣的藤原妹红，蓬莱山辉夜伸出手中的筷子在锅里搅拌着，最后夹起了一块圆滚滚的软肉。令人侧目的是，那团软肉上还带着一点小草莓一般的红点。
　　“哎呀，原来妾身的欧派在这里，那妹红你吃的到底是什么呢？等等，那个形状，太不会是妾身的臀肉吧？”
　　蓬莱山辉夜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伸出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唇，但是熟知蓬莱山辉夜的性格的藤原妹红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在窃笑呢？
　　“啊呸呸呸，辉夜，你算计我！”
　　藤原妹红挖着喉咙，想要将那块肉吐出来，然而那团软肉早已咽下食道了，用这种办法根本不可能吐出来。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妾身身上的每一处都是完美的，不管是这里还是这里。”
　　蓬莱山辉夜指着自己的胸·部，又指着自己的臀部，而后轻轻笑道。
　　“因为欧派太大了，经常会弄错欧派和屁股的肉，妾身为刚才的错误向妹红道歉好了，毕竟妾身不像妹红那样可以清楚地分清这两个位置。”
　　讲道理，蓬莱山辉夜的欧派其实不算大，不管是八意永琳还是八云紫，就算是半兽白泽上白泽慧音，欧派的规模都要超出蓬莱山辉夜不少。毕竟蓬莱山辉夜的身体还是小孩子，大概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想要让她的欧派像成熟的女性那般大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即便如此，蓬莱山辉夜的身材也十分匀称，欧派虽然算不上沮洳，却和她的身材非常搭配。
　　与之相比的是，藤原妹红的欧派则是平平无奇，平坦得像某个九尾狐狸经常光顾的某家店里的豆腐一样，根本就是因为遭受到虐待造成的营养不良的结果。
　　“别太过分了啊辉夜，你这是要打架吗？”
　　“还是算了，妾身已经累了。再说了，动手动脚这样粗暴的行为，与本公主的矜持设定根本就不相符。”
　　公主的矜持？那是什么？可以吃吗？
　　公主的矜持可不可以吃还不知道，但是公主的肉倒是可以吃，而且肉质还非常好。
　　藤原妹红夹着肉咀嚼着，眼睛则狠狠地盯着蓬莱山辉夜的欧派，好像把它当做了蓬莱山辉夜胸前那两团赘肉一般。
　　“辉夜你这个时候跑出来干什么？到底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说什么奇怪的话，本公主当然是外出巡游，难道巡视本公主的领地有什么错吗？”
　　“谁信啊？这话能骗别人，但是绝对骗不了老子。不乖乖待在永远亭，跑到这里来绝对有什么阴谋。”
　　蓬莱山·家里蹲·neet·辉夜，这位公主殿下可是万年家里蹲，能在家里做的事情绝对不会出门，需要出门去做的事情就会吩咐铃仙去做，是那种足不出户而且懒得要死的女人。如果她没有重要的事情就跑出来的话，除了世界末日以外，大概就只剩下游戏机被没收这个可能了。
　　但是蓬莱山辉夜每一次出现，除了搞事就是搞事，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妾身不仅要走出永远亭，还有离开迷途竹林，而且还有离开幻想乡，难道你有意见吗？”
　　“离开幻想乡？”藤原妹红瞪大着眼睛，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难道你已经找到了大结界的漏洞了？不对，要是真的有这种漏洞，怎么也轮不到你这个家里蹲，难道说是八云紫老太婆让你出去的？”
　　话音刚落下，在藤原妹红的头的后面出现了一道缝隙，缝隙拉开，里面伸出无暇的手臂。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在藤原妹红的后脑勺上，将藤原妹红的头按在了身前烧得滚烫的汤里。
　　“啊啊啊！老子的眼睛！到底是哪个混蛋偷袭老子，有本事给老子滚出来！”
　　被人用手将整个头按在煮开的热汤里，就算是看着也会让人搞到发毛，更不要说妹红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满脸发红，就像被煮熟了一样。更加糟糕的是，热汤烫到了妹红的眼睛，烫伤的双眼发出的痛处直达大脑，使其痛不欲生。
　　“妹红你等一等，妾身马上就来救你。”
　　说着，蓬莱山辉夜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金灿灿的金碗，脸上露出无比愉悦和狰狞的笑容，下一刻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连纤细的手臂上也爆出了青筋，带着呼啸的风声，金碗“噗”的一声拍到藤原妹红的脑袋上。
　　就像打西瓜一样，藤原妹红的头在一瞬间化为碎片，红的白的，所有东西在全部解开四散。
　　二十分钟后，整个头被打碎的妹红再次活过来，而后对着蓬莱山辉夜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辉夜，你居然趁乱偷袭老子！”
　　“妾身可是在救你哦。哎呀，和永琳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妾身的医术似乎也提高了不少，妾身实在是太聪明了。所以说啊，妹红你有哪里感觉不舒服的话，尽管来找妾身好了，妾身一定会给你好好治疗（物理）的。”
　　“治疗个屁！老子就算一直死下去，也绝对不会去找你求医。”
　　“那还真是遗憾。”
　　这个遗憾倒是真的，蓬莱山辉夜秀丽的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藤原妹红一脸不爽地看着蓬莱山辉夜，但是不得不承认她刚才帮了个大忙。虽然说以藤原妹红的恢复能力，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让受伤的部位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但是那个过程一点也不好受。相反，如果她被杀掉了，就可以在她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完全恢复，连一点痛苦也感受不到……除了被蓬莱山辉夜用金碗狠狠地敲一下除外。
　　不过不爽还是不爽，尤其是动手的人是蓬莱山辉夜。
　　“你这家伙，跑到外界去是为了干什么？”
　　想要动手报仇是没有机会了，或者说这个机会多得是，也没必要在意这么一点时间，藤原妹红更加在意蓬莱山辉夜离开幻想乡这件事。离开幻想乡并不是简单的事情，因为幻想乡被大结界包围着，它能保护幻想乡不被外界发现之外，还能防止里面的人和妖怪离开幻想乡。虽然大妖怪并不是没有办法离开，但是离开了并不代表可以轻易回来，维护着大结界运转的八云紫可不允许这些害群之马在胡闹。
　　“干什么？当然是去找‘魔法少女’先生啊。”
　　“‘魔法少女先生’？这是什么鬼名字啊？等等，该不会是最近弃坑的那个笨蛋吧？”
　　这个十分有特色的名字，让藤原妹红一瞬间想起了游戏里面不小心加入“幻想乡”的外界人。说起来还真是奇葩，先不说那个加入居然可以加入幻想乡的联网，居然还可以和一群非人类打成一片。不过稍微遗憾的是，那个人最近已经弃坑了，不过似乎和蓬莱山辉夜还有联系的样子。
　　这倒不奇怪，就算“魔法少女最棒了”和大家都能聊得来，但是也有关系更为要好的几个人。其中和他关系特别要好的有两个人，一个是“知心大姐姐”八云紫，另一个则是“优雅的公主殿下”蓬莱山辉夜。怎么说呢，那个人到底是眼睛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
　　不过藤原妹红更加在意的是，蓬莱山辉夜居然为了见他而离开幻想乡！
　　PS：里番？不存在的。
　　本来的这章的内容预计要更多，但是写着写着就变成这样了，作者君我根本就管不住自己的手啊。


第一百一十五章 战场原的记忆
　　“好歹也是一起玩了大半年的网友，离开的时候不见一面实在有失礼仪，本公主干脆就大发慈悲让他见一面好了。”
　　蓬莱山辉夜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和其他人不同，“魔法少女最棒了”可是对蓬莱山辉夜充满了仰慕之情，这是在玩那款游戏的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虽然还没有到脑残的程度，毕竟两者之间还隔着一根网线，就算追星也应该有个限度。不过妹红觉得，如果两人真的见面了，以“魔法少女最棒了”对蓬莱山辉夜的痴迷程度，绝对会陷入疯狂追求，就像千年前那群瞎狗眼的男人一样。
　　“我说你就不能少祸害人吗？难道还要像一千年前一样，把别人耍得团团转？”
　　“妹红你是绝对不会明白偶像的压力的。想要保持人气的话，就不得不委曲求全地顺应粉丝的要求，就算违背自己的意愿，也不得不去做一些恶心的事情。我说那些偶像宅游戏宅什么的，其实都是一些死肥宅，只要尝到一点甜头以后就会像闻到骨头的狗一样摇着尾巴凑过来，如果你不给他，他就会龇牙裂齿地露出凶恶的真面目。”
　　“真心话呢？”
　　“最新款的游戏机，妾身一定要拿到手。”
　　看到了吗父亲？这就是你痴迷的辉夜姬的真面目。
　　“等等，辉夜，你夹的那块是什么？”
　　“这个吗？是最新鲜的哦。”
　　“……卧槽，是老子的脑子，给老子还回来！”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那么重口。
　　在两人为汤锅里面某些部位不断争夺的时候，迷途竹林伸出传来了并不嘹亮，但是却意外地有穿透力的声音。
　　“公主殿下，是时候出发了。”
　　“咦？已经到时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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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是迟到了。”
　　罗曼睁开眼睛的时候得到了这个结论。
　　罗曼的房子的采光度不好，只有两个窗户可以渗透太阳光，不过也足以使在这里居住了三年时间的罗曼通过亮度判断时间。
　　时间大概九点左右，现在起床洗漱赶回学校的话，第一节课都要结束了吧。不过罗曼没有起床的准备，既然已经迟到了，干脆就在家休息好了。
　　不想回学校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一个是因为不想上课，另一个则是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羽川。虽然已经决定亲口向羽川问清楚了，但是在学校显然不是一个好地方，所以罗曼决定在今天晚上再去找她。
　　现在见面，只会徒增烦恼而已。
　　不过不想回学校不代表要一直躺在床上，最起码也应该起来准备早餐才行。然而当罗曼想要从床上起来的时候，马上就放弃了自己坐起来的打算，全身上下任何一处传来的乏力感和酸痛感无不告诉他，现在的他最好还是躺在床上休息为妙。
　　——我应该锻炼了。
　　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出现的念头，罗曼心里发出了悲凉的叹息。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身上传来了蠕动的感觉，滑腻的肌肤在罗曼的身上摩挲着，让他疲倦的身体本能地开始兴奋起来。
　　“已经天亮了吗？”
　　清秀的面容从被子里伸出来，她看向窗户的位置，然后打了一个哈欠，随后才向罗曼说道。
　　“早上好，罗曼。”
　　“早上好，战场原。”
　　战场原歪着头问道：“战场原？你在说谁？”
　　——当然是说你。
　　罗曼心里说道，不过他在这个时候可不愿意当不解风情的男人。
　　“早上好，黑仪。”
　　“哼哼哼——”战场原，黑仪翻了一个身，然后软绵绵地趴在罗曼的身上。她的脸贴在罗曼的胸膛，鼻翼传出的呼吸不断地扰乱着罗曼的呼吸。
　　“你好像很得意的样子。怎么样？被青春可爱的美少女看上了，还把她上了，这个感觉这样？有没有满满的虚荣感？”
　　“当然，能够被黑仪你喜欢，能够把黑仪你拉到床上，对我来说是值得骄傲一生的事情。”
　　罗曼眯着眼睛说着，嘴上露出了温柔却不失得意的笑容。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抚摸着战场原的秀发，从头部一直滑向光洁的后背，就像给猫顺毛一样。而战场原也非常配合地眯着眼睛，像一只被顺毛的猫咪。
　　不过嘴上是这样说，心里却多少会感觉发毛。这位青春可爱的美少女拥有着让人痴迷的肉体，但是也拥有着让人为之颤抖的欲望，就像深渊里跑出来的魅魔一样索取无度，罗曼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榨干了。
　　回想起昨晚的后续事件，在回味的同时，罗曼也感觉到了恐惧。
　　两人自然而然地做了，气氛很好，两人也非常配合。罗曼有过一次的性经验，而战场原则是不知道从哪里的H读物得到了连罗曼也不知道的理论知识，然而两人都忘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障碍——战场原的体重。
　　和羽川不同，战场原的体重只有五公斤，也就是正常体重的十分之一。本来罗曼准备恢复战场原的体重，但是却被战场原以“难道不打算试一试和只有五公斤美少女作爱的感觉吗”的理由推脱了，所以从进入战场原的身体后，性·爱就变成了另一个的难题。
　　罗曼可没有玩充·气娃娃的经验。但是不得不说，如果是体重轻飘飘的战场原，罗曼可以节省不少没必要的体力。
　　然后，他们做了四次，仅仅是因为罗曼在途中回答了战场原“你和羽川那天晚上做过几次”的问题。在知道罗曼和羽川的初体验是两次以后，他和战场原一直鏖战到凌晨四点才躺下来。
　　感谢重蟹神。
　　罗曼再一次回味着昨天晚上欢愉的快感，就算现在已经动弹不得了，但是罗曼却不得不承认，这可能是人生最满足和愉悦的事情，难怪现在的男女总是会沉迷肉欲之中。
　　值得一提，因为战场原的问题，罗曼可以毫无难度地解锁许多姿势。
　　“你在想什么？”
　　黑仪显然看到了罗曼在分神，脸颊在罗曼的身上蹭了蹭后问道。
　　“我在想，我应该怎么样向羽川解释我们的事情。”
　　“结果呢？”
　　“还是直接告诉她吧，狡辩的话我可说不出来。”
　　罗曼不擅长说谎，尤其是面对着羽川的时候，连谎言的念头都生不起来。
　　而且罗曼也不愿意起欺骗羽川，不需要依靠谎言支撑的感情，用谎言建造的感情，在被揭穿的那一刻就会轰然倒塌。
　　“接下来就轮到你了，黑仪。”罗曼将战场原轻飘飘的身体拉起来，两人的额头相抵，四目对视，互相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彼此的双眼。
　　“你准备好了吗？我就要将你的体重拿回来了。”
　　“……”战场原看着罗曼，随后紧紧地拥抱着他，“真的要这样做吗？”
　　战场原非常清楚罗曼一直以来的坚持。罗曼只想以“普通人”的姿态活着，所以一直避免和那边的世界接触，也在避免使用超于普通人的力量。如果罗曼想要赶走重蟹，取回战场原的体重和记忆，那就势必会打破自己的坚持。
　　“是的。我喜欢你，黑仪，也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不由战场原再说话，罗曼说出了再普通不过，然而却包含着不可思议力量的话。那是在一瞬间连接了Akasha，直接从Akasha下达了指令，将意志通过语言的方式具现为现实。
　　“消失吧，重蟹。”
　　下一刻，罗曼感觉到战场原拥抱着他的双手猛然用力。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
　　战场原发生了猛烈的叫声，表情里充满了惊愕。她的身体在颤抖，肌肤在一瞬间被汗水浸湿了。
　　“黑仪，你还好吗？”
　　战场原的叫声很快就消失了，但是却让她筋疲力尽。本来充满活力的身体在叫声消失后松弛下来，软绵绵地趴在他的身上。
　　与此同时，罗曼也感觉到了，属于战场原的体重回到了她的身上，而不再是那轻飘飘的只有五公斤的程度。
　　难道说，这是取回体重和记忆的副作用吗？
　　“放心，我很好，从来就没有这么好。”
　　战场原这样说着，然而已经放开的手指却再一次仅仅抓住了罗曼的肩膀，不过和刚才比起来要温柔许多。
　　她的脸上露出淡淡的愁苦，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好了，只不过是记忆突然会来了，让我感到不是很舒服。”
　　是这样吗？如果一段新的记忆猛然植入一个人的脑中，会感觉不舒服也是很正常的吧。反正罗曼没有这方面的经历，也不知道赶走重蟹神以后到底会有什么后遗症，接下来只要好好检查就够了。
　　“记忆……想起来了？”
　　战场原点了点头，然而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喜悦。
　　这其实很好理解。虽然说她失去了记忆和体重，但是不要忘记了，她之所以会失去记忆可不是重蟹神自作主张的行为，而是战场原为了抛弃记忆才呼唤了重蟹神，然而以自己的体重作为代价的等价交换。
　　“罗曼，你知道吗？其实我小时候，身体是非常脆弱的小孩子。”
　　“嗯？”这个人设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样子，不就是和神原差不多吗？
　　“就和神原差不多哦。不同的是，神原只是身体瘦小，而我则是医院的常客。为了让我更加健康地长大，母亲她沉迷了奇怪的宗教。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几乎已经被医生判死刑了。”战场原听下话来，伸出手轻轻地握住罗曼的手指，才继续说下去，“但是那次手术却非常成功，我活下来了，但是也因为这个原因，母亲反而更加信任那个宗教了，在那天开始成为真正的狂信徒。”
　　简单地说，战场原的母亲因为战场原才沉迷宗教，所以战场原活下来被她当做是宗教的功劳，所以对宗教变得深信不疑。
　　初中的时候，战场原是优秀的体育健将，实际上并非她多么优秀，也不是她喜欢运动，而是想向母亲证明，就算不去信仰宗教，她的身体依然会健康地成长。然而战场原没想到的是，正因为她变得更加健康了，母亲对宗教反而深信不疑，认为一切都是自己虔诚的信奉的结果，最后造成了恶性的循环。
　　直到初中三年级，初中快要毕业的时候，悲剧发生了是了。
　　明明是为了女儿才信仰的宗教，不知在哪里主客颠倒了，战场原的母亲甚至将女儿献给了邪恶宗教的干部。不，或许母亲是相信，这也是为了女儿好。
　　“那个不守清规的和尚，被母亲带回家中，要对我进行净化仪式。”
　　“净化？”
　　“这只是一个借口而已。那个和尚是跟着母亲来到家里，想要夺走家里的所有财产，而正好看到了在家里的我，所以想要对我施暴。”
　　“——！”
　　“但是我反抗了，用身边的钉鞋，将那个和尚打得头破血流。而结果则是，他们拿走了家里的财产和土地，甚至让家里不得不背负了庞大的债务。从那天开始，我就再也没看到母亲了，直到去年，父亲和母亲离婚了，我和父亲搬到民仓庄的公寓生活。”
　　罗曼无法了解那是怎么样的感情。
　　因为深爱着母亲，却被敬爱的母亲背叛，对战场原黑仪来说是最为痛苦的一件事。
　　冷眼旁观着，甚至主动地将女儿献给别人，在失败以后对女儿高声斥责，甚至将家里的所有财务拿走，让本是豪门的战场原家陷入了财务上的绝境，不得不搬进民仓庄。但是这些都不是无法忍受的事情，最让战场原无法忍受的，是母亲的离去。她甚至不止一次怀疑，当初的自己是不是应该不做反抗，任由那个人对自己进行侵犯，因为这样就会保持家庭的完整，母亲就算沉迷邪教，也依然会留在身边。
　　真是可悲的人。
　　然而罗曼却发现自己可以体会到这种感情，因为就在昨晚，他就亲身体会到了被最深爱的人背叛的感觉，即使他及时醒悟了。然而那种痛苦历历在目，只要再想起来，那种悲痛就会让罗曼感到生不如死。
　　只是和罗曼不同的是，战场原的家庭已经无法挽回了，就算对母亲的感情已经回来了，给她带来的却只有痛苦，因为母亲不会回来了，破碎的家再也找不到丢失的碎片。
　　但是——
　　“我还有你。”
　　战场原，如是说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 猫与吸血鬼
　　“现在要走了吗？”
　　“已经很晚了。怪异在夜晚的时刻比白天更加活跃，这个时候出发才是合适的时间。”
　　“你打算……怎么做？”
　　“还用问吗？当然是把羽川带回来。”
　　“如果，我是说如果，羽川真的是凶手呢？”
　　“不会有这样的如果，我相信，不，不需要我相信，羽川不是那样的人，就算变成了怪异，也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如果羽川不愿意回来呢？”
　　“当然是把她绑起来带回来，我要告诉她，出去玩可以，但是不能忘记了准时回家。如果她不愿意的话，我就把她绑在房间里，直到她听话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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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十一日，晴。
　　今天一整天都是晴天，不过这么好的天气，罗曼还是和战场原整整一天都待在家里。除了两人都是属于不喜欢外出的类型之外，还因为他们需要待在家里恢复体力。
　　天空只有几朵薄薄的云彩，昨日的阴云已经烟消云散，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让人无所适从。
　　到了晚上的时候，月光也能毫无阻碍地照射到大地上，再加上这一代的基础建设很好，路面上一片明朗。
　　风很凉爽，或许是因为昨天的小雨，让人少有的嗅到清新污垢的空气。
　　罗曼身上穿着神袍，走在前往羽川的家里的路途中。
　　回忆一下，罗曼就想起了昨天遇到羽川的地方，其实就在她的家的附近。这似乎是很巧合的事情，不过罗曼不认为这是巧合，所以非常明确地朝着个目标前进。
　　想要知道羽川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并不是简单的事情。就算不在坚持着“普通人”的原则，想要在Akasha里找到某个人的信息几乎就是大海捞针。
　　Akasha的信息以“书籍”的形式出现在罗曼的眼中，那只不过是因为罗曼将书籍作为“信息”和“知识”的载体。然而别忘了，Akasha可是记录着所有一切世界的起点与终点，即使罗曼能够找到这个世界的那一本“书”，想要在书中找到“羽川翼”，就相当于从这个世界的宇宙诞生到宇宙毁灭的所有记录中，找到那微小的一颗尘埃。
　　Akasha可不是搜索引擎，不是你想找什么就能找到什么。
　　这让罗曼想起了“GEASS”。在上一个世界，从C.C那里得到的GEASS可不是一份“王之力”那么简单，对顺应世界意志诞生的罗曼来说，GEASS还是一个进出Akasha的凭证，还是一个坐标。凭借着GEASS的展开，罗曼能够准确无误地找到所看到之物的一切过去与未来。
　　可惜的是，GEASS只是那个世界的凭证，在离开那里以后就还回去了。
　　不过，就算他能够从Akasha之中找到羽川的记录，他也不会这样做。
　　罗曼需要的，是羽川亲口说出的回答，是她心甘情愿给罗曼的答复，而不是一条冰冷的信息。
　　这不是罗曼第一次走这条路，抛出昨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行走，应该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在三个月前。
　　当时的羽川已经是罗曼家里的常客了，大概是刚开始不久吧，羽川的照顾让罗曼感到不适的同时，也感到非常感动。毕竟罗曼和羽川非亲非故，在学校里的照顾还可以用“这个班长的责任”作为理由，这种在私底下的照顾就算是亲人也做不到。
　　所以当时的罗曼决定去拜访羽川家，亲自去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然而，他没有在羽川家看到羽川。当时正好是周日，是学生和上班族的休息日，罗曼只是在羽川家找到了貌合神离的羽川夫妇，并在那里呆了二十分钟就离开了。如果当时的罗曼为人处事的能力再强一点，或者知道提前通知羽川的话，大概就不会这样白跑一趟了。甚至乎，为了见到羽川，他在不远处的公园静静地等着，一直等到下午也看不到羽川的人影，最后才回到自己的公寓。
　　让罗曼想不到的是，自己苦苦等候的羽川居然在自己家门前看到了，而且看上去在这里等候了一段时间。
　　“我只是散步路过这里，刚刚才打算来拜访你。”
　　当时的羽川是这样说的，而那个时候的罗曼自然不会相信羽川的话，因为不可能有人一整天在外散步。如果不是罗曼在那边等了一整天，说不定他真的会被羽川骗到了也说不定。
　　然而，在数天后的邻居口中，得知羽川在他的家门口同样等了一整天的消息之后，罗曼才开始真正的去主动了解羽川。
　　父母不是亲生的，家庭的关系非常冷漠，休息天就是散步的日子。
　　是的，那天的羽川确实是散步经过，但是并非巧合路过，而是为了来到这里，可以往这边散步。
　　在那天开始，关于羽川的一切，罗曼再也无法忽视了。她的手机号码，她的生活习惯，她的一举一动，全部都被罗曼记到脑子里。他将家里的钥匙交给了羽川，不想再看到她在门口孤零零的一个人在等。他不愿意出门，不希望羽川进门的时候，只能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关于羽川的情况，则是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一样，然后用开玩笑的方式邀请她搬过来住。
　　或许在其他人眼里，罗曼是死活不愿意出门的死宅，但是却又有几个人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
　　所以在当初看到战场原站在家门口等着他的时候，罗曼几乎没有任何考虑地，就将门钥匙交给了战场原。不是因为觉得战场原可怜，而是因为罗曼在战场原的身上找到羽川的影子。这个决定没有让罗曼后悔，直到后来反而使他庆幸不已，并不是指取得战场原的放心，而是因为战场原是真的需要这一枚钥匙。
　　战场原黑仪，其实和羽川差不多，都是寂寞的女孩子。
　　“绝对绝对要把你带回来，羽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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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白公园是一个儿童公园。
　　对于一个儿童公园来说，这里的空间只能说一般，不过因为游戏设施太少的缘故，倒是显得十分宽敞。
　　一片沙地，杂乱无章，已经很久没有整理的草坪，还有几个秋千。
　　大概也不会有哪个小孩子会到这里吧，所以浪白公园一直处于荒废的状态，但是这不是更好吗？安静的地方，人迹罕至的地方，就正是去做不可告人的事情的最佳场所。
　　夜深人静，现在已经到了凌晨了，这是流浪汉也不会跑出来的时候。
　　高挑的女性站在公园草坪的正中央，长及脚踝的长发随着晚风荡漾，华丽的晚礼裙使她像一个出席宴会的淑女。
　　她是一个强大的吸血鬼，有“铁血的热血的冷血的吸血鬼”、“怪异中的怪异”、“怪异杀手”、“怪异之王”之称的强大怪异。
　　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刃下心，就是她的名字。
　　高挑的身影让人感觉像高山一般厚重，一举一动仿佛能够引起风暴和海啸，这就是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刃下心的力量。
　　“看来，是吾对汝的抱有太大的期望了，羽川翼。”
　　她的口音非常特别，和普通人截然不同，而且措辞还带着古代人的习惯，在这个时代是非常另类的表现。
　　知道她的身份的人不会对这一点感到奇怪，因为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刃下心是一个历史将近六百年的吸血鬼。
　　黑暗之中，吸血鬼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战胜敌人应该有的愉快，反而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充满了诡异的魅惑的脸上，那一丝失望，足以是心志不够坚定的人为之哭泣、绝望。
　　吸血鬼在西方的怪谈之中，是时时可见的主流怪异。他们允吸处子的鲜血，拥有强大的力量，难以死亡，不会被银饰、阳光、十字架、木桩、火焰以外的东西杀死。可以化为蝙蝠、化为雾水，拥有魅惑人类的能力。
　　文学作品中的吸血鬼和真正的吸血鬼或许有不少差别，然而却又并非毫无关联，因为怪异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人类思想的影响。
　　很可惜，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刃下心并非这其中一员。
　　“汝终于恢复了人类的意志，但是为何要对吾说下留情？按照约定，吾会赐予汝怪异的力量，而汝则倾尽所能杀死吾，直到汝失败死去为止。如果汝就此罢手，吾将会杀死汝，直到汝最后一片残渣消失于这个世上。”
　　在她的身前数米之外，倒在地上的身影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身上穿着睡衣，赤裸着双脚，羽川捂着自己的小腹站起来了。
　　她的秀发变成了白色，那不是染色的白色，而是天然的白。除了白发以外，还有一对白色的、毛茸茸的耳朵。
　　猫的耳朵。
　　现在的羽川，不是人类，而是猫。
　　“为什么？”刃下心问道。
　　原本，一切都往预想中的方向发展。羽川获得了她的力量，并且结合了自己丰富的知识，使得猫的力量不断增强。唯一一点超出计划预计的是，掌握着猫的力量的不是羽川翼，而是那只死去的猫。
　　障猫，是一种假装死亡，藉由人类的良心和同情心乘虚而入、恩将仇报类型的的低等级怪异。它会吸引基于同情心前来将它埋葬的人类并且附身，使当事人的性格突然变化，是替换型的妖怪，强占身体的怪异。而且会像穷神一样，让当事人坠落不幸的深渊。除此以外，障猫还有“能力吸取”的能力，被那种怪异触碰到的人类，体力和精力会被完全吸干，甚至可以导致死亡。
　　就算是低级的怪异，对于人类而言，都是十分危险的存在。
　　这就是怪异。
　　然而和普通的障猫不同，羽川的障猫是特别的。因为羽川拥有庞大的知识储备，使得本来智商不足的障猫变得难以对付，再加上这只猫是由刃下心的力量催生出来的，使障猫往连刃下心都无法预想的方向进化。
　　不过可惜的是，猫始终只是猫，就算拥有特别的力量，拥有来自羽川丰富的知识，这只障猫也只是一直拥有丰富知识和特别力量的低智商愚蠢猫咪而已，障猫从来就没有被刃下心放在心里。
　　真正让刃下心在意的对象，只有羽川而已。
　　那个时候主导力量的是障猫而不是羽川，所以只能对力量进行本能的运用。但是如果有一天，羽川接受了这份力量，以自身的意志使用吸血鬼和障猫的力量，那个时候，羽川就会进化成刃下心也无法预计的新的怪异。到了那个时候，刃下心的夙愿也能够达成。
　　但是……
　　“为什么——”
　　羽川的意志已经觉醒了，她已经能够对障猫的力量轻易运用，为什么却开始拒绝这份力量？
　　到底是什么，使她破坏她和刃下心的约定？
　　刃下心的身体快如疾风，她挥出了拳头，再一次击中了羽川的腹部。
　　毫无反抗力量的羽川被一瞬间击飞了，像被抛弃的沙包，往更远的地方抛开。
　　鲜血从嘴里吐出来。
　　刃下心的拳头没有打上羽川的外表，却已经击破了她的内脏。不过羽川没有死，她没有性命之忧，当然，这不是刃下心大发善心，而是因为刃下心还需要得到羽川毁坏两人约定的原因。
　　仅此而已。
　　“对不起。”
　　即使全身传来了无数根针刺穿身体的痛苦，感觉就像被高压电不断地电击一样，羽川还是挣扎着站起来。
　　她向刃下心道歉，目光不敢直视她，因为确实是破坏了两人的约定。她也知道这样做是什么后果，但是她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不管是成为怪异还是破坏约定。
　　脸上没有因为即将接受悲剧的结局的悲伤，只有淡淡的冷漠。
　　“不愿意说吗？那就算了。”
　　刃下心摇了摇头，她也没有强求。她所追求的目标非常明确，羽川只不过是她的追求路途中的一个试验品，成功了固然好，失败了也无所谓。
　　“看在我们相识一场，就让你毫无痛苦地离开吧。”
　　再一次，刃下心击中了羽川的身体。拳头的力量毫无保留地传到羽川的身上，将她一瞬间就击晕了。
　　看着羽川失去意识、露出痛苦的表情的脸，刃下心说道。
　　“那么接下来，我就要取回我的力量（夺走你的性命）了。”
　　“住手！”


第一百一十七章 杀死刃下心的“那个人”
　　是一个人类。
　　那应该是毫不相关的人。
　　站在路旁，在公园的入口，双眼炯炯有神地看向这边。
　　身穿着白色的长袍，款式有些像宗教祭祀的神袍，不过纵观六百年的人生里，刃下心也无法找到这个款式属于哪个教派。
　　白色的长发垂在身后，明亮的双眼紧紧的盯着这里。
　　是一个羸弱的人类。
　　用“羸弱”这个词语来形容绝对没有错。虽然身体隐藏在神袍之下，然而从他的动作和步伐上，刃下心就可以判断出来人是一个疏于锻炼，不善运动的人。不需要太用力，以刃下心的程度，只需要“轻轻”一拳就能将他的身体打到四分五裂。
　　刃下心能够判断出这一点，对方不可能看不到双方的差距才对。就算是人类，从他的眼神中，刃下心也知道少年了解她的身份。
　　然而没有胆怯，没有任何退缩和犹豫，白发白袍的少年一步一步地，用坚定的脚步走过来。
　　就和他的眼神一般坚定不移。
　　“给我放开羽川！”
　　少年——罗曼跑过来。
　　——是认识的人。
　　随后，刃下心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她终于明白这个人是谁了。
　　不知道是心血来潮，还是单纯的感兴趣，刃下心将手中的羽川向罗曼扔过去。超过五十公斤的少女，就像棒球一样被扔出去了，写血鬼的力量并不是人类想象的那么简单，被撞到的话说不定会造成骨折。
　　罗曼没有躲开，他想也没想就伸出手去问问地借助了被抛飞的羽川，甚至为了稳稳借助昏迷的羽川，作出了扭曲的动作，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说不定在刚才的攻击中受伤了。
　　但是他没有在意。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势，没有在意近在眼前的大敌，他的双眼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羽川。
　　“羽川……”
　　双手慌乱但不失仔细地检查着羽川的身体，在发现羽川只是晕过去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你这家伙，到底对羽川做了什么？”罗曼愤怒的吼道。
　　刃下心没有接过罗曼的话，同样的，她也没有因为罗曼的无礼感到生气。
　　“吾知道汝。吾曾经听过羽川说过，她是为了更加了解一个人，才会选择成为怪异。”
　　“什么——”
　　刃下心的话让罗曼感到晕眩，差一点就失去意识晕过去。
　　“两个星期前，吾遇到了羽川。不得不说，作为人类而言，羽川是一个非常有天赋。当吾决定将羽川转化为怪异的时候，羽川毫不犹豫就答应，她的理由是——我想更加了解一个人。那个时候，吾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一直没有在意过，现在看来，那个人便是汝了。”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羽川不是傻瓜，相反，她比任何人都要敏锐，比任何人都要聪明。
　　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应该已经了解到罗曼对她隐瞒了怪异的事情。早苗、战场原、神原，这些人一个又一个地出现，怪异一个又一个地近距离接触，再加上罗曼在羽川面前的迟钝，又怎么可能隐瞒得住睿智的班长呢？只不过她从来没打算主动去询问而已，因为她知道罗曼不断地接触怪异的世界的同时，更希望自己能够像一个普通人活着。
　　这是罗曼的心愿，羽川也在默默地支持他。
　　然而，当刃下心出现的时候，一个真正的怪异吸血鬼出现在她的面前，羽川最终还是无法坚持下去。或许她本身就对怪异很感兴趣，然而真正让她做出决定的，是因为罗曼一直在与怪异接触。
　　战场原的重蟹，神原的雨魔，还有罗曼本身……羽川无法忍受自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现的样子，像一个普通的少女与罗曼交往。
　　所以羽川最后做出了成为怪异的决定，她从“普通”走到“不普通”，仅仅是为了更加了解罗曼，为了能够更加靠近罗曼。
　　“怎么会这样？”
　　罗曼突然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他一直努力维持着普通人的姿态生活，因为这是他的愿望，也因为羽川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他不希望被人发现自己的怪异，不希望别人用怪异的目光去看着他，不希望羽川觉得自己和她有什么不同。但是他却没想到，正因为他的极力隐瞒，才会让羽川走上怪异的道路，造成了如今的悲剧。
　　“对不起……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
　　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从罗曼的眼中滑落，滴落到羽川俏丽的脸庞上。
　　曾经的怀疑，背叛，在一瞬间化为浓烈的愧疚，煎熬着罗曼的内心。
　　“汝的忏悔已经结束了吗？吾没有时间继续等待下去。”
　　刃下心的话不合时宜地响起，打断了罗曼的自责。她并非看不懂气氛，而是她所说的那样，她不打算将时间浪费在罗曼的忏悔上。
　　即使她还有无穷无尽的时间可以使用。
　　罗曼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悲伤，刃下心的声音让他想起大敌当前。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羽川？羽川会变成怪异也是因为你吧？你就是羽川的‘长辈’才对，为什么要伤害她？”
　　“‘长辈’？汝弄错了，羽川并非吾之眷属，只不过是吾追求死亡的一个试验品。”
　　“追求死亡的……试验品？”
　　“告诉汝亦并无不可。”刃下心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声音也不断地靠近，凌冽的杀意也在这个时候越发强烈。
　　“吾一直追求着死亡。就算是吸血鬼，在时间面前也变得脆弱起来，吾一直寻找死亡的办法，然而到最后却发现都失败了。所以吾乞求着，希望能够找到杀死吾的战士，直到三年前……”
　　刃下心平静的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波动。
　　“三年前……”
　　罗曼非常在意这个时间，因为三年前，也就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
　　“三年前，吾感觉到，能够杀死吾的战士出现了。没有理由，吾能够感觉到祂的存在，降临于这个国家。所以吾一直等待着，等待那位勇士出现，希望祂能够来到吾的眼前，前身将吾杀死。然而三年后的今天，吾一直没有等到祂出现，对吾来说，等待死亡的三年实在太漫长了，而祂始终在这个国家原地不动。既然祂没有出现，那么干脆就由吾去找到祂。如果祂躲起来了，吾便将这个国家的所有人、所有怪异，全部杀死，直到祂出现在吾的眼前将吾杀死位置。”
　　“羽川是非常有天赋的怪异，接受了吾的力量，再结合自身的只会和天赋，将会成为一个一体成族的特殊怪异。吾可以将她转化为怪异，然而作为交换，她必须倾尽所能杀死吾，直到吾与她有一个人死去位置。现在，羽川放弃了继续杀死吾的约定，那么作为破坏约定的惩罚，吾要将羽川杀死，这是非常合理的结果对吧。”
　　羽川和刃下心的约定已经不重要了，罗曼的注意力不在那里，罗曼现在更加重视的，是那个能够杀死刃下心的“”那个人。
　　——那个人，该不会就是我吧？
　　罗曼开始怀疑自己了。
　　从三年前开始出现在这个国家，这三年来一直原地不动，拥有杀死拥有六百年历史的吸血鬼，将这些条件一一应对，罗曼发现自己竟然全部吻合了。
　　——那个人，就是我。
　　罗曼的心里这样说道，这一刻，他这样坚信着。
　　能够杀死眼前的吸血鬼的人，将要杀死这个吸血鬼的人，就是他。
　　他没有忘记刃下心的打算。刃下心要做的，是要将这个国家人一个一个杀死，直到那个能够杀死她的战士出现为止，所以哪个人到底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定要有人杀死刃下心。否则的话，这个国家将迎来前所未有的灾难，这个国家的人类会被吸血鬼杀死，因为没有人可以确定这里存在可以杀死刃下心的存在。
　　在灾难发生之前，首当其冲的人，就是羽川和罗曼。
　　所以——
　　——那个人，一定是我！
　　罗曼解开了身上的“时间神殿”，将它裹住了羽川的身体，而后，将羽川放在一边。
　　“我还有一个问题。”
　　“汝问吧，吾对于死者，一向是十分宽容的。”
　　刃下心在罗曼身前五米的位置，她的脚步停下来了。
　　“奇洛金卡达，是被你杀死的吧？”
　　“不只是奇洛金卡达，还有艾比所特和德拉曼兹路基，都是由吾一个杀死的。本来，吾希望有羽川自己动手，然而到最后她都失败了，或许用‘拒绝’这个说法才对。即使是被障猫的人格控制身体和力量，羽川依然抗拒着杀人这种行为，所以最后不得不由吾亲自动手。”
　　“是吗？非常感谢你的回答。”
　　罗曼紧紧握住手中的“阿卡夏之剑”，他突然想起了在德拉曼兹路基死去的第二天，他从羽川的手中除了看到被伊吹萃香刺穿手中的红印意外，还有一道深色的伤口，那不是什么“被窗户夹住的伤口”，而是被德拉曼兹路基那两把巨大的焰型剑所伤的伤痕。
　　“那么，你就是吸血鬼——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刃下心，对吗？”
　　“这正是吾之名。”
　　罗曼举起了手中的“阿卡夏之剑”。
　　“记住我的名字，我就是将杀死你的人类——罗马尼·阿基曼。”
　　PS：今天出了一趟远门，所以更新只有这么多。
　　肩膀越来越痛了，接下来的更新堪忧。


第一百一十八章 深爱
　　罗曼是第一次认真地注视着眼前的敌人，也是第一次离这位强大的怪异如此靠近。
　　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刃下心，一个历史长达六百年的强大吸血鬼，拥有着“铁血的热血的冷血的吸血鬼”、“怪异中的怪异”、“怪异杀手”、“怪异之王”等诸多称号。
　　据说，她在成为吸血鬼之前，是一个人类贵族，被称为美丽公主。
　　据说，她所走过的地方都会变成尸山死海，所有见过她的人都会为之疯狂，失去她的人会陷入绝望，最后疯狂到去自杀。
　　罗曼一直对这个传说抱有怀疑的态度，应该说任何听到这个传说的人都会感到怀疑吧。在这个红灯绿酒的社会中生活的人群，是无法理解那种为了一份美丽而丧失性命的说法，就算已经见识过任何光怪陆离的场面的罗曼，也对刃下心的“美丽”抱有怀疑。
　　如果刃下心真的是那么美丽的少女，那么在那个时代，一定会有无数怪异和人类的强者去杀死她吧。这样一个人形自动的天灾不管到哪里都会是灾难，只有彻底杀死她才会让灾难消失，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一定会有无数人类和怪异愿意去做。
　　然而都失败了，因为所有见到刃下心的人类和怪异，最后全部死去。为了刃下心的美丽而陷入疯狂，因为失去刃下心而陷入绝望，最后痛苦地自杀，直到刃下心遇到了吸血鬼尊主——苏伊赛德。
　　——这是何等美丽的少女。
　　站在罗曼眼前的刃下心，即使是在黑暗之中，也显得如此耀眼。
　　那耀眼的金发，平静如湖的眸子，极具魅惑的面容，每一个动作都能牵动人心，一蹙一笑都能让人为之心动。
　　她是一个成熟的女性，身上穿着深红色的礼裙。礼裙裸露着光洁的后背和双臂，黑色的前襟如同一片一片的树叶汇聚而成，远远看过去又像是绽放着的黑色火焰。高高耸起的硕乳和修长的双腿，无不述说着女性的魅力。
　　据说，吸血鬼自身就拥有着魅惑人心的力量，他们会主动魅惑纯洁的处子，然后将她们的鲜血吸干。
　　——这是何等美丽的少女。
　　罗曼的心中再一次发出这样的惊叹，然而下一刻，还在刃下心的美丽陶醉的他却陷入了疯狂。
　　并非为了她的美丽而疯狂，那绝美的美丽早已遗忘到最深的角落去了。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脑海中响起了这个声音。
　　身体像不受控制一样，神经脱离了大脑的控制，让罗曼的身体弯曲起来。肌肉紧紧地绷紧，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又像是将要进攻的猛兽。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脑海中，被无名的声音催促着。
　　皮肤已经开始快要崩裂，血液就像被煮开了的沸水，让罗曼的身体变得滚烫。
　　“——”喉咙，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不错的眼神，这种充满了纯粹的杀意的眼睛，吾很喜欢，即使是在你的长辈（奇洛金卡达）眼中也不曾见到。”
　　刃下心的声音仿佛战争的号角，在响起的那一瞬间，罗曼发起了进攻。
　　没有野兽一样的爪子和利齿，只是凭借着手中的短剑向刃下心划去，在漆黑的夜空中闪出银色额弧线。
　　平日里没有受到任何锻炼的身体，在这一刻却发挥出了与之不同的迅猛和力量。
　　这出其不意的袭击被刃下心轻而易举地躲开了。六百年的生命里，她经历了各种各样的战斗，暗杀和偷袭五花八门，像罗曼这种在眼皮底下的袭击根本就不放在眼内。罗曼的一举一动，在刃下心的眼中和慢吞吞的乌龟没有区别。
　　娜曼的身姿轻轻转动，身着礼裙的刃下心就像走进舞池翩翩起舞的少女，耀眼的金发在空中旋转，让擦身而过的罗曼连一根头发也没有碰到。
　　“Berserker吗？汝这等真是丑陋，和汝的双眼一点也不相称。”
　　刃下心悠扬地说道，丝毫没有在意再次回头袭击的罗曼，在罗曼手中的短剑刺中她的喉咙之前踢出了长腿。
　　罗曼整个人倒飞回去，就像不久前受到刃下心攻击的羽川一样，像击飞的沙包一样倒在地上滚动。吸血鬼的力量并非人类可以承受的，突如其来的痛楚使罗曼的身体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连心脏也在短短的数个呼吸里无法跳动，手中唯一的武器——“阿卡夏之剑”也在这个瞬间脱离掌握。
　　“咳——”
　　托她的福，不知道是因为“阿卡夏之剑”离开了身体，还是因为剧烈的疼痛，让罗曼的理智恢复了。然而这并不代表现在的情况有任何好转，因为罗曼受到的痛楚使他不得不依靠身后的长杆才能勉强站起来，腹部的刺痛依然影响着他的身体。
　　罗曼可以知道的，仅仅是“敌我差距太大了”这个结果。
　　但是总比失去理智要好，仅凭肉体的力量也野兽一般的战斗方式，根本不可能杀死眼前的强敌。吸血鬼的肉体强度和速度，远远超过人类的极限，就算再锻炼一百年也无法到达。
　　“汝的依仗是那把短剑吗？是白银？还是圣水？又或者是因为它能够使汝成为Berserker？”
　　刃下心平静的眸子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短剑，又看了一眼裹住羽川长袍。
　　“保护汝的长袍已经交给了羽川，唯一的武器也失去了控制，现在的你还能够凭借什么来战胜吾？”
　　这是罗曼最大的两个依仗。最强大的防具——“时间神殿”，最强大的武器——“阿卡夏之剑”，然而在这一刻，这两件宝物却都从罗曼离开了。
　　用什么来战胜刃下心？
　　就算是战斗经验丰富的奇洛金卡达也死在刃下心手中，三名吸血鬼猎人合作袭击也只能在刃下心面前落荒而逃，几乎没有接触过战斗的罗曼已经手无寸铁，他还有什么可以战斗。
　　有的，罗曼需要的不是短剑。就算是“阿卡夏之剑”离开了，他也能继续战斗下去。
　　“想要看我的力量吗？那就看看这个吧，来自世界的源头，来自世界的终结的力量，【火焰】，焚烧吧！”
　　伴随着罗曼的宣言，火焰从天而降。
　　浑圆的火球就像陨石一样迫近，然而它并不巨大。因为太大的火球会误伤其他人，虽然公园的周围没有人经过，但是羽川就在身边，即使拥有“时间神殿”的保护，，然而罗曼还是不愿意让火焰触碰到她。
　　深红色的火焰在靠近，颜色红到了发黑，让地上的草坪在数息之间开始干枯了。就像火山之中的岩浆，只是看着让会有一种眼睛被烧伤的感觉，罗曼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困难了，剧烈的燃烧将周围的空气都消耗殆尽。
　　“太天真了！”
　　刃下心第一次主动发动了袭击，她冲过来，以人类极限无法到达的极速，在罗曼根本无法反应的短暂瞬间，再一次将罗曼踢飞。
　　“咳咳——”
　　“吾不得不承认，汝的【火焰】确实拥有杀死吾的力量，但是汝似乎弄错了，吾从来不是束手就擒的怪异。吾虽然在追求死亡，然而吾需要的是堂堂正正杀死吾的战士，而非像靶子一样任人宰割。所以吾接受了吸血鬼猎人的挑战，但是作为代价，吾也保留杀死挑战者的权利，所以吾杀死了他们。”
　　“吾承认汝的力量了，承认汝成为挑战吾的战士的资格，那么现在，吾也是时候认真了。”
　　看着罗曼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锐利起来。
　　下一刻，还在视界内的刃下心的身影消失了，再一次出现的时候是在眼前，就站在罗曼的身前。
　　罗曼只感觉袭击的胸口一痛，随之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发出声音，身体无力地倒下了。
　　刃下心从来没有对罗曼全力出击，因为在她看来，罗曼只是一个外行人，是一个与这边世界无关的普通人。是否要杀死他，那就要看刃下心的心情，或许心情好的话就教训一顿将他扔到一旁。如果心情不好的话，刃下心也不介意将他吃掉。所以才不会用尽全力，也不会认真地战斗，也没打算直接将他杀死。
　　而当她看到那从天而降的火焰后，刃下心承认了罗曼的力量，也承认了他“挑战者”的身份。在那个时候开始，罗曼也正式成为刃下心的“敌人”，真正的战斗，其实只是刚刚开始。
　　然而在开始的瞬间，这场战斗似乎就画上了句号。
　　视为敌人，那就应该以杀死对方的前提下战斗。
　　罗曼看到了自己的心脏从体内抽离，握在那只纤纤细手的手里。那只手，就像深闺大小姐的双手，光洁白皙，仿佛没有做过任何粗重活，看上去连握住见到的力气也没有。然而，那只手的主人却用这只手狠狠地刺进了罗曼的体内，将整个心脏从里面挖出来。
　　刚刚被挖出来的心脏还活着，即使失去了血液提供，它依然不受影响地跳动，但是相信不久后它就会平息下来。
　　“真遗憾，如果再给汝数年的时间，磨练自己的技巧和战斗的经验，说不定死去的那个就是吾了。真是可惜，吾已经再也无法等下去了。”
　　刃下心轻轻一握，手中鲜活的心脏顿时别捏成肉泥，而后扔到一边去。
　　她转过身，不再看罗曼一眼，往另一边走去。
　　从战斗开始到终结，前后连一分钟的时间也没有。罗曼付出一切的努力，以杀死对方的决心发出的攻击，最后却徒劳无功。
　　罗曼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消失，眼前的心脏变得越来越模糊，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死去，就像不久前那三位吸血鬼猎人一样死去。
　　干净利落，一击毙命，直取心脏，绝不留情。——这就是刃下心的战斗风格。即使罗曼是一个人类，然而当他表现出拥有成为敌人的资格时，刃下心就会用尽全力。
　　好累，累到不想动了，干脆就这样死掉好了。
　　不，他不会死。就算死去了，花不了多少时间，他也可以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上，所以，没有在意的必要。
　　刃下心没有被杀死也没关系，能够击败她的勇者会出现。如果没有，那么在复活以后再杀死她吧。
　　疲倦的罗曼微微闭上眼睛，准备睡下去，然而眼角却看到了远处同样躺在地上的身影。
　　——那是……羽川。
　　“——”
　　罗曼挣扎着，本来消失的意识逐渐回来。
　　还不能死去，羽川还在这里。
　　想起来吧，刃下心的目的。她追求着死亡，然而却想着杀死这个国家的所有人，直到能够杀死她的战士出现。
　　然而在此之前，她会杀死破坏约定的羽川。
　　所以，不能死，无论如何也不能死。
　　想一想，能够杀死刃下心的还有什么？能够杀死吸血鬼的东西，能够将拥有六百年历史的刃下心的东西。
　　十字架？银饰？流水？大蒜？
　　不，这些都不行，无法确定它们是否能够彻底杀死刃下心，那个经历了漫长岁月的吸血鬼，面对这种程度的偷袭根本就是轻车熟路，就像刚才的火焰一样。
　　那么，还有……光。
　　“【光】。”
　　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罗曼吐出了这个词。
　　声若细纹，却带着令人为之侧目的力量。
　　在那一瞬间，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刃下心转过身来，平静的双眼看着倒在地上的罗曼。
　　下一刻，吸血鬼，被光覆盖了。
　　那是冲天而起的光，咆哮的光，奔流的光，化为光柱，一往无前地往夜空中冲击。
　　打破了夜空的黑暗和宁静，仿佛太阳降临，大地与天空亦为之震动。
　　这一刻，无数的人在睡梦中惊醒，也有无数的人想要向着一闪而逝的光芒一探究竟。
　　光的力量超于了罗曼的想象，眼中的吸血鬼在光出现的那一瞬间化为灰烬，连残渣也没有剩下。随后，罗曼的视觉也消失了，眼睛再也无法发挥作用，就算光消失以后也无法恢复。
　　猛烈的光芒破坏了他的视网膜，那种永久性的伤害是无法以普通的方法治愈的。
　　耳边传来晚风的吹拂声，还夹杂着此起彼伏的虫鸣，却唯独没有听到吸血鬼的脚步声。
　　罗曼知道，刃下心死了，再也无法复活了。
　　那真是太好了。
　　刃下心死了，那就意味着这座城市的无辜者可以活下来，更重要的是，羽川能够活下来。
　　身体轻飘飘的，支离破碎的样子似乎被人用散弹枪射得千疮百孔，那是近在咫尺体验光的力量的结果。
　　罗曼的身体时人类的身体，不像刃下心那样的吸血鬼，不会被强光照射的时候化为灰烬。然而，即使如此，那道光依然将罗曼残破的身躯击溃。即使失去了心脏，罗曼依然能够勉强活着，却被自己的光杀死了。
　　心脏的位置的血液已经停止流逝，但是死亡的限期却提前了。
　　这真是可笑的结果。
　　但是太好了，刃下心死了。
　　更加庆幸的是，罗曼在战斗之前，将身上的“时间神殿”接下来保护着羽川。
　　“踏踏踏踏——”
　　脚步声在靠近。大概是因为失去了视觉，听觉能力变得十分敏锐，罗曼能够听出走过来的是两个人，而且是两个女性。
　　“贵安，少年，妾身打扰你了吗？”
　　说话带着奇怪的口音，听上去并非本地人，应该是外地过来的。
　　“请说吧。”
　　像是回光返照一样，罗曼突然变得精神起来，没有死亡前的虚弱感。
　　少女的铃音，即使带着老气秋成的语气，依然无法掩饰说话的女性是一位妙龄女性。
　　“妾身想请问——算了，你需要帮忙吗？你的伤口非常严重，不赶紧治疗的话很快就会死吧。”
　　“不用了，这个伤口你可能帮不上忙。”罗曼拒绝了少女的好意。失去了心脏，就算再迅捷的治疗也无法治愈这个伤口，而且现在真正致命的不是心脏，而是被光摧毁的身体。
　　“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罗曼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消失，他必须在自己死去之前，将要说的话全部说出来。
　　“请说吧。既然能够相遇，那就是缘分，只要能够做到的，妾身就会帮你完成。”
　　“嗯——请在我死去以后，处理我的尸体。虽然这个要求太过强人所难，但是我还是不想被任何人发现——”
　　“我答应你了。”
　　没有犹豫，少女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罗曼的要求，让人怀疑她到底有没有想过去实现这个约定。
　　但是，罗曼现在只能选择答应她，在听到她的答复后，松了一口气。
　　居然答应了，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看来是一个好人。
　　一股疲倦感猛然涌向大脑，身体变得更加轻盈了，然而比羽毛还要轻盈的身体，却不断地堕入深渊。
　　“这样做，值得吗？”
　　冥冥中，出现了这样一个声音。
　　这样做，值得吗？
　　还需要问吗？
　　“当然，因为我——深爱着‘人类’。”
　　……
　　……
　　“看来妾身要食言了。”


辉夜公主与人王
　　“看来妾身要食言了。”
　　少女，蓬莱山辉夜苦恼地看着化为灵光消失的罗曼。
　　她可是答应了这位即将死去的少年，要在他死去以后处理他的尸体，结果最后却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残骸。
　　既然没有尸骸的话，答应的承诺究竟是实现了呢还是食言了呢？
　　“所以公主殿下以后要注意了，不要随意作出承诺。有时候，只是单纯的承诺也会引发誓言和契约的效果，不过这位少年显然没有这个打算。”
　　“如果真的是这样，永琳一定会阻止我吧”。
　　八意永琳没有说话，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虽然从幻想乡出来了，但是她依然身穿着奇怪的道袍，蓝色和红色相间，有一种奇怪的神秘感。
　　不由想起了刚才看到的情景。她们并非从一开始就看到这里的情况，而是在看到从天而降的火焰时才注意到这里。不过施术者很显然是缺乏经验的人，否则不会控制这种空有力量却根本不会发挥效果的火焰。不过即使如此，从那炙热的火焰也能得知，施术者拥有的力量威胁到了她和蓬莱山辉夜。
　　所以在辉夜执意要过来的时候，她阻止了她，直到那道光消失以后。
　　真是可怕的人。
　　施术者竟然是那么年轻的人类，已经超越了八意永琳对人类的认识。这可不是幻想乡里面那个利用魔法材料和道具，再通过魔力发出的光炮，而是纯粹的光，就像是收集了太阳在一刹那散发出来的所有光芒汇聚在一条线上放出，如果放在古代，那是能够毁灭一座古代城市的攻击。
　　真是可惜了，既年轻又没有经验，如果稍加教导，说不定能够成为媲美某个花妖的绝世强者。
　　“公主殿下，你似乎很开心。”
　　“能够看得出来吗？”
　　“没错，你的心情似乎很好。”
　　蓬莱山辉夜笑了笑，而后在八意永琳身前转了一个圈，红色的裙摆在空中旋转飞舞。
　　如八意永琳所说，她确实非常高兴。
　　“这应该算是意外之喜吧，本以为只能在小说和galgame之中才能看到的剧情，却被妾身亲眼看到了，甚至还赶上了最后的告别。如果妾身是女主角的话，大概会感动得哭出来吧。”
　　在文学作品和游戏里面不乏这样的剧情，男主人公战胜了世界最强的大魔王，最后和女主人公迎来双宿双栖的结局。当然，如果想要让结局变得凄美的话，让男主人公在最后战斗中死去，而女主人公则用一生等待不会归来的他，那就在令人感动不过。
　　能够亲眼看到这一场戏的最长一幕，蓬莱山辉夜可是感到很高兴。
　　“但是我们似乎错过了问路的机会。”
　　“嗯……似乎是这样。”
　　没错，她们是来问路的。
　　第一次离开幻想乡，对本国的路径并不熟悉，实际上她们一路上就是依靠路边的地图和对周围的路人问路才来到这里。她们高估了自己赶路的速度了，以至于最后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夜深人静。本来也想过在旅店夜宿夜晚，但是身上却没有外界的钱币，再加上已经答应了八云紫不许在外界使用超自然的力量，避免被人发现幻想乡的秘密，所以只能闷着头赶路了。
　　蓬莱山辉夜之所以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罗曼的请求，除了是想要赶紧“补完剧情”之外，还希望能够从他的口中得到目的地的位置，谁知道这个少年心愿已了的同时，根本就没有给蓬莱山辉夜发问的机会，就这样当着她们的面消失了。
　　这让蓬莱山辉夜懊恼起来，早知道她就应该先发问才对。
　　“不过没关系，这里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虽然刃下心和罗曼死了，但是还有一个人毫发无损，羽川可是被“时间神殿”保护得很好，虽然随着少年的消失，“时间神殿”也离开了，但是少女的状态很好，仅仅是昏睡过去。
　　所以只要将少女叫醒了，就能够轻易找到路径。
　　——真是幸运的女人。
　　蓬莱山辉夜看着昏睡中的羽川想道，能够找到一份至死不渝的爱情可不容易。曾经被五个男人欺骗的她对爱情看得很淡，但是并不代表她无法理解。
　　尤其是，那个男人也很不错……
　　“嗯——？”
　　“公主殿下，有什么问题吗？”
　　蓬莱山辉夜的异样被时刻注意着她的八意永琳注意到了。
　　“永琳，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少年似乎在哪里见过？”
　　“公主殿下见过那个少年？”
　　八意永琳非常确定自己从没见过那个少年。
　　那个少年非常年轻，而且是正统的人类，身体的年龄没有超过二十岁。按照八意永琳进入幻想乡的时间开始计算，除非那位少年在途中进入了幻想乡，否则两人不可能有相遇的机会。
　　或许还真的有这个可能也说不定，如果少年没有使用力量，而是像普通人一样在人间之里出现……这似乎与蓬莱山辉夜没有关系吧，那个地方。
　　“或许是妾身的错觉吧。”蓬莱山辉夜摇了摇头，“还是赶路要紧，妾身可不想在这里夜宿一晚。”
　　作为一个爱干净的女孩子，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殿下，露宿街头这种事情能免则免。
　　说着，她走向了昏睡中的羽川。
　　然后——
　　“是要问路吗？或许我可以帮到你。”
　　一个轻浮的声音在路边响起了。仅仅是凭借声音，就足以让人对说话者产生恶感，有一种“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人”的感觉。
　　“是谁在哪里？！”
　　八意永琳喝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马路边的阴影。
　　距离是如此的靠近，只有十公尺不到。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者这是一个非常安全的距离，然而像八意永琳这种程度的强者，十公尺和一公尺其实是没有区别，更何况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潜伏在那里，而蓬莱山辉夜和她居然由始至终也没有发现。
　　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出现，也不知道他在那里呆了多久，如果不是对方主动暴露的话，或许会一直被盯着。幸好的是，对方似乎不是敌人，至少现在不是敌人，否则的话就不是发出声音，而是发动袭击了。
　　“哇！还真是可怕的眼神，可以不要这样盯着我吗？你这样让我有些害怕，要不你就当作我没有出现吧。”
　　轻浮的声音，轻浮的人，听上去感觉像是不正经的胆小鬼，不过他还是脱离了阴影，离开了那个能够躲起来的位置。不过他主动暴露也未曾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主动表达自己的善意，也就能够减弱对方的敌意。
　　八意永琳手中的长弓消失了。
　　虽然对方是主动暴露的，但是八意永琳不会将自己的安全放在这一份莫名其妙的善意上，不过对方既然已经主动暴露了，她也就暂时收起了自己的敌意。
　　然而，对方的下一句话让暂时缓和的气氛再一次紧张起来。
　　“好久不见了，辉夜公主。”
　　在地面上，“辉夜公主”这个称呼在这个国家家喻户晓，作为《竹取物语》中的女主角，只要是稍稍接触过文学作品的人都不会不知道。但是真正知道蓬莱山辉夜就是那位“辉夜公主”的人却寥寥无几，而且她们都在幻想乡里，不是妖怪就是魔法师，普通的人类根本就对蓬莱山辉夜一无所知。
　　然而这个男人显然不是从幻想乡出来的人。他一身白色的大半，从上身到腿上，就连鞋子也是白色的，甚至乎还戴着白色的手套，却意外的干净。这副打扮很少有，但是却不能辨别这是实验室里的研究者的服饰，作为药师的八意永琳知道，一位研究型学者要时刻保持卫生干净。
　　八意永琳从来没听说过幻想乡有这样的地方，那么就只有最后的可能了——是月面下来的人？什么时候，月面已经容许人类存在了？将地面的污秽带上月面，这对那群固执的老人来说可是死罪。
　　一头橘色的头发被随意地绑到后面，因为没有仔细梳理，额头上的一缕发丝高高翘起。祖母绿的双眼非常纯净，带着微微的笑意和善意，是那种看上去就会让人感觉到人畜无害的类型。脸上带着轻松慵懒的感觉，让人看了会忍不住松懈下来，感觉看到他就会让紧张的情绪消失。
　　“你是——呜！”
　　当蓬莱山辉夜看到男子的第一眼，她猛然抱着自己的头呻·吟起来，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公主殿下，你还好吗？你到底做了什么？”
　　“等一等，我明明什么也没做，我不是一直站在这里吗？你可以一直在看着。”
　　男子慌乱地将手放在自己的身前摇晃着，但是他的解释根本不起作用。蓬莱山辉夜一直都挺好，然而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去出现了问题，这个锅不是他的也得背起来。
　　长弓再一次出现在八意永琳手中，也没有从什么地方拿出箭，她拉开了弓弦，一支长箭凭空出现在上面。
　　“等一等永琳，他不是敌人。”
　　眼看就要打起来了，关键时刻，蓬莱山辉夜阻止了八意永琳。
　　稚嫩的脸庞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痛苦，倒是被疑惑之色所取代。只见她走到八意永琳身前，轻轻提起身上的长裙，对着陌生的男子鞠躬。
　　“贵安，‘人王’阁下。”
　　“呼，你能够恢复就好了，再这样下去，我会被那支箭射穿的。‘人王’……还真是久远的称呼，不过不要这样称呼我，‘人王’这份责任我早已经交给盖提亚了。”说话间，男子露出尴尬的笑容，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叫我罗马尼或者是罗曼好了，反正大家现在都这样叫我。”
　　“那就恕妾身无礼了，罗马尼阁下。”
　　“所以说啊，突然间遇到对我这样有礼貌的人，我反而会觉得很不适应，‘阁下’这种敬语能省就省吧。”
　　自称“罗马尼”的男子走近。因为是辉夜认识的人，所以这一次八意永琳没有阻止他。
　　“说起来你不是在幻想乡吗？怎么突然就离开了，要知道月面上直到现在还对你很不满，甚至干脆就把你当做典型的叛徒形象了，要是被发现的话，说不得上面又会引起什么样的轰动。”
　　——是月面上的人。
　　八意永琳看着罗马尼，突然间想起了一个人。
　　就算是“月之头脑”，想要将月面上的所有人都记住也是很困难的，她没有这个闲心情。但是像眼前这位人类，她不可能不放在心里，那么就只可能是那一个了——八云紫的父亲，曾经在月面受到月夜见尊以隆重的礼节招待的人物。
　　人王……蓬莱山辉夜刚才是这样称呼他，但是更多的应该是告诉八意永琳这个男人的身份。
　　“请放心，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上面的监视也应该松懈了。”
　　“这可不见得，你的两位姐姐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所以姐夫你特意过来通风报信的？”
　　“——”
　　罗马尼看着突然露出俏皮的辉夜，一时语塞。
　　但是这样还没有结束，蓬莱山辉夜说出了让罗马尼心惊胆战的话。
　　“我们离开幻想乡是得到八云紫允许的，说不定她现在就在某个地方监视着我们，现在你可能也在她的监视下。”
　　“不、不会吧。”
　　罗马尼慌乱地朝着四周看去，仿佛八云紫就在旁边的某个角落看着他一样。
　　一阵担惊受怕后，罗马尼一脸怨念地看着蓬莱山辉夜。
　　“不要开这种玩笑，会吓死人的。”
　　“非常抱歉。”
　　蓬莱山辉夜非常干脆地道歉了，虽然看上去一点诚意也没有。
　　该怎么说呢？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张脸的时候，蓬莱山辉夜就有一种捉弄他的冲动。
　　“罗马尼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时代会引起这样的惊动是很少有的，正好我就在附近，所以干脆过来看看了。有时候，我也会负责去做善后的工作。”
　　罗马尼走到昏睡的羽川身旁，双手轻盈地将她抱起来，在蓬莱山辉夜和八意永琳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了温柔的表情。
　　随后，他在身前拉开了一道缝隙，那是隙间妖怪的能力，八意永琳和蓬莱山辉夜都不会感到陌生，她们不止一次看到过八云紫使用这个能力。而后，罗马尼将怀中的人放进了隙间里，最后才将隙间拉上。
　　“对了，你们不是要赶路吗？打算去哪里？”
　　“不，我们不着急，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够在姐夫的家中住一晚。”
　　“当然没问题，如果你不嫌弃哪里太狭窄，而且还有一位客人的话。”
　　“不胜荣幸。”
　　夜空下，一切归于平静。
　　PS：书评区那位，我不是很懂你的话，如果不管是黑还是粉，请直接说出来吧，我可以接受的。


八云紫与盖提亚
　　醒来的时候，发现眼泪从眼中滑落。
　　眼泪从来是弱者的东西，八云紫很久以前一直这样认为，然而后来发现，即使她拥有了毁灭人理的力量后，失去的东西依然无法回来。
　　上一次流下眼泪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大概是一千年前吧。
　　八云紫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珠，然后抱着膝盖，整个人蜷缩起来。
　　虽然说是在睡觉，然而并没有在迷途之家，而是在自己的隙间之内。就算迷途之家是自己的家，有橙和蓝在那里，却依然让八云紫缺乏安全感。
　　驱散身边的眼睛，周围彻底陷入了黑暗，八云紫开始回味着刚才的梦境。那并不是什么开心的体验，但是即便如此，八云紫还是愿意沉醉在那份悲伤之中。
　　不能说是梦境，更加准确的说那是自己的记忆，是过去的影像。
　　梦境的那一幕，也是八云紫最后一次看到自己的父亲，以自己的存在作为代价，抹去了自己过去的存在。在消灭自己的肉体的同时，也给予了曾经以父亲的“存在”为生的她一击重击，使得她被愤怒的御主击败，最终成功拯救了人理。
　　然而人理虽然得救了，八云紫却永远失去了父亲。
　　说来也可笑，她当初为什么要毁灭人理呢？
　　父亲在得到圣杯以后，许下了“成为普通人”的愿望，从死亡中重新回归于世上。然而他抛弃了自己的力量、抛弃了自己的肉体、更是抛弃了自己的女儿。没错，八云紫，被自己的父亲，毫不留情地抛弃了。
　　——“你应该在更加广阔的世界畅游，而不是留在我身边。”
　　只留下这样一句话，她就被抛弃到了未知的世界。
　　曾经仰慕着的男人，曾经尊敬的父亲，就这样离她而去。恐惧、愤怒，还有怨恨，充斥着八云紫的内心，在穿越了不知道多少个世界以后，她决定向那个抛弃他的男人进行报复。
　　她是曾经以父亲的“存在”为生的妖怪，也不止一次跟随者父亲在Akasha中穿梭，一切早已轻车熟路。甚至因为对那个男人的印记太过熟悉，仅仅数年之间，她就从遥远的他方找到了他所在的世界。
　　然后，她将那个男人的肉体弄到手，将那份同样被抛弃的力量掌握在手中，然后向沉醉于平凡的世界的那个男人实现最冷酷的报复——烧却人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将人类全部烧死了。不只是人类，地面上的所有都被烧毁了，世界葬身于火海之中。
　　她成功了，成功地将人类毁灭，将那个男人最深爱之物毁掉。然后，她失败了，那个男人在“女儿”和“人类”之中进行了选择，最后亲手将自己毁掉。
　　直到那一刻，八云紫才意识到，她的憎恨完全是在热爱的基础上。亲眼看到父亲消失的她痛不欲生，连活下去的动力也失去了，被放逐到了无限的世界里。
　　她在无限的世界里穿梭，想要找到那个男人的线索，只要一点也好。然而全部失败了，那个人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没有人记得他，也没有在任何地方留下痕迹。
　　然后，她回到了自己出生的世界，却意外地在月球上感觉到了那个男人的存在。为此，八云紫不惜一切代价集合了妖怪的力量攻上月球。
　　她想告诉他，她认输了。
　　她想告诉他，她做错了。
　　她想告诉他，她后悔了。
　　然而当亲眼看到月面上那个人时，心中准备好的一切话语都无法说出口，抱着无法形容的希望的八云紫彻底堕入了绝望之中。
　　在月面上的那个人不是她的父亲，而是曾经的一丝执念而已，
　　最后，八云紫毫无反抗地被那个影子不留情面击倒，从月面击落到大地。
　　那一刻她醒悟了，那个男人，再也不会回来。
　　从那一天开始，八云紫就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在许多妖怪的眼中，她是被月面战争的那次失败打击到了，却没有人知道，八云紫已经彻底陷入了悲伤与绝望之中。直到五百年后的某天，她从自己的记忆中找到了幼年时的经历——
　　——“一个叫‘幻想乡’的地方，也是我以后一定会去的地方（第七十三章）。”
　　她清晰的记得，幼年的时候，父亲曾经许下的这个诺言，是为了某个少女许下的诺言。
　　就像溺水者捉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八云紫拼命地寻找名叫“幻想乡”的地方，然而八云紫寻遍了整个世界，最终依然找不到“幻想乡”在哪里。
　　很快，八云紫就清醒过来，她明白自己现在所处的时间比自己出生的时间要早五百年，或许所谓的“幻想乡”根本就还没有出现。
　　既然这个世界没有“幻想乡”，那就由我来创造“幻想乡”吧。
　　如果她创造出“幻想乡”了，那么总有一天，那个男人就会回到这里。甚至八云紫觉得，或许当初之所以会有“幻想乡”的存在，就是这个时间线的她的所作所为。
　　所以，再一次集合了妖怪们的力量，劝退了阻挠她的龙神，八云紫最终创建了“幻想乡”。也从幻想乡建成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再也没有从幻想乡离开过，每一天每一秒地等待着那个男人出现，这个现象甚至在幻想乡中流传出“八云紫无法离开幻想乡”这个传闻（第五十五章）。
　　不过无所谓，幻想乡什么的，已经不需要在意了，只需要维持好幻想乡的存在，等待那个人终有一天出现在她面前。
　　一直等待着，一直注意着幻想乡，一直注意着外面的世界，终于有一天，她看到了那个男人。
　　那是他的父亲，是还没有成长的父亲，弱小到微不足道的程度。若非八云紫感受到年幼的自己就在他的身上，或许她会把他忽略掉，万幸的是，她终于找到他了。
　　然而她无法离开幻想乡，八云紫不能和这个时候的罗马尼·阿基曼相见，因为她无法预见两人相见会发生什么事，即使心中想要相见的欲望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更加重要的是，现在的父亲不是她想要见的父亲，她想要看到的，是那位牺牲了自己拯救人理，却不被人类所铭记的无名英雄。
　　但是，她只能这样等待吗？真的什么也不做吗？父亲真的会回来吗？
　　从幼年的自己诞生以后，八云紫的思绪开始凌乱了，她不断陷入了自我诘问之中，而后开始蠢蠢欲动。
　　她亲眼看到父亲消失在眼前，过去的痕迹完全消失了，他也将不会再活过来。那么，如果她现在就改变尚未成熟的罗马尼·阿基曼又会怎么样呢？如果现在的罗马尼·阿基曼的人生开始改变了，那么以后是否又会上同样的道路？
　　八云紫无法与现在的罗马尼·阿基曼相见，然而，她却能够改变年幼的自己。就像某个参加圣杯战争的Archer，只要杀死过去的自己，那么成为守护者的现在也就会消失。如果现在改变幼年的自己改变了轨迹，长大以后就不会走上报复父亲的道路，而父亲也不会牺牲自己拯救人理。
　　和其他人不同，脱离了Akasha的罗马尼·阿基曼和八云紫，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不存在同位体。
　　所以八云紫暗中操作异变，让辉夜姬接上外界的网络，同时诱使罗马尼·阿基曼以网络的形式和大家角落。
　　所以八云紫在异变发生的时候，让因幡帝、魔女帕秋莉和鬼族的伊吹萃香离开，让她们和罗马尼·阿基曼进行接触。
　　所以八云紫将守矢神社的三位神明接引入幻想乡，避开了她所经历过的，罗马尼·阿基曼以“普通人类”的姿态与东风谷早苗度过一生的人生。
　　所以八云紫允许蓬莱山辉夜与八意永琳离开幻想乡。
　　甚至乎，为了改变罗马尼·阿基曼，八云紫不惜改变了幼年的自己，最后导致幼年的小紫陷入沉睡。
　　她能做的一切都已经做了，至于是否改变过去，就只能听天由命。
　　八云紫拉开隙间，从里面钻出来，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脑子空空如也。她不知道自己在隙间里呆了多久，或许只有一天，或许是一个月，或许是一年，待在隙间里会让时间变得模糊，再加上八云紫度过了漫长的岁月，使她无法对短暂的时间很好地衡量。
　　房门被拉开了。
　　——是蓝吧，发生了什么事吗？
　　八云蓝是八云紫的式神，也是管理幻想乡大结界的妖怪。和整天犯懒不管是的八云紫不同，八云蓝是非常负责任的妖怪，无论是迷途之家还是幻想乡，重要的事务很少会有缺漏，对八云紫来说是最优秀的助手。
　　因为是她的式神，而且需要完成的工作也比较多，所以八云紫给予了八云蓝使用隙间的权限。既然八云紫从隙间之中出来了，八云蓝也就能够感应到，只不过这么着急就过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八云紫看过去，却发现来人不是自家的式神八云蓝，而是一个男性……人类？
　　身穿熟悉的白色长袍，拥有与身躯同高的金发，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虽然款式的长袍让人看不到内侧，然而却让敏锐的八云紫感受到那里隐藏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伟岸的身姿使任何人只能为之仰望。意外的是，在他的身上却有一种“这个人很好相处”的感觉。
　　——父亲？不，他不是！他是谁？
　　虽然不管是面容还是身体，甚至是气质上，这个男人都和他很相似，但是在连自己父亲身上有多少根毛发都轻易而出的八云紫看来，两人之间的区别不是一般的大。
　　八云紫准备戒备起来的时候，然而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有发出任何敌意，随后，头上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
　　“——”
　　记忆，开始混乱了。不，不是混乱，是开始改变了。就算八云紫已经及时反映过来，却依然无法停止记忆被篡改的事实，同样脱离了Akasha的她无法想象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发现无法阻止记忆被修改，八云紫想都没想就赶紧备份了自己的记忆，而后开始接受这份新记忆。
　　瞬息之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八云紫发出了尼古拉·特斯拉般的笑声，仿佛练习了整整一千年就为了今天一样。但是和特斯拉的“大仇已报”不同，八云紫的笑声中带着“夙愿以偿”的感情，响彻了整个幻想乡。
　　一时间，幻想乡的各处响起了各种嫌弃的声音，诸如“那个混蛋疯了？”、“八云紫老太婆发什么神经？”之类的话。
　　但是八云紫一点也不在意，一点也不。绝对没想过将这些混蛋的名字记下来，更没有想过要事后报复什么的。
　　良久以后，八云紫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笑意，露出了静坐深闺的少女的微笑，宛如矜持娴静的处子。
　　不过，她很快便发现了走进来的男子的脸上，露出了苦恼的表情，也就代表着，自己刚才失态的模样已经完全被眼前的男人看到了，便恼羞成怒道：“盖提亚，这里是我的房间，难道你不觉得不经允许就闯进淑女的房间是很失礼的吗？”
　　盖提亚，便是眼前男子的名字。然而这个让八云紫的身体毫无反应，甚至能够自然而然地说出名字的男子，却是她曾经没有见过的人。
　　既熟悉又陌生，既清晰又模糊，明明给人的感觉是相处已久，却又有一种陌生的疏远感。
　　原因很简单，盖提亚并非八云紫“曾经”认识的人，而是“后来”认识的人。
　　记忆改变了，更加准确的说，是“过去”发生了更改。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她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改变了父亲消失的结局，这让她怎么会不感到欣喜若狂。若非已经脱离了Akasha，八云紫或许还无法发现这个事实，懵懂不知地接受被改变的过去。
　　而在改变的“过去”里，便是出现了一个她不曾认识的人——“魔神王”盖提亚。
　　“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啊。你总是躲在隙间里，我不可能打破隙间把你弄出来，所以干脆就来这里了。”
　　男子——盖提亚的脸上依然充满了无奈。他可是知道八云紫是怎么样慵懒的一个人，如果他不这样做的话，说不定她会继续躲起来躲到那一天无聊了才出现。
　　迷途之家的位置虽然鲜有人知，但是盖提亚想要来这里还是非常简单的。
　　“算了，我今天心情好，就不和你计较这么多。”
　　八云紫摆摆手，示意自己毫不在意，不过不停转动的眼珠子却让人知道她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心情很好吗？看来你做了一个好梦。”
　　说着，盖提亚的脸上露出了温柔又宠溺的笑容，看上去既想看着调皮的妹妹的兄长，又像宠爱女儿的父亲。
　　这让了解到双重记忆真相的八云紫有些不习惯，却又非常自然地接受了，双重记忆的复杂性让她感觉到十分别扭。即使八云紫已经知道了盖提亚的存在，也无法很好地像新的记忆中那样全盘接受。
　　“说吧，是什么事会让你专程跑过来。”
　　“嗯——我在不久前找到了父亲的痕迹。”
　　“什么？！！！”
　　八云紫冲到了盖提亚的身前，双手抓住了长袍的前襟，将比她高出一截的盖提亚整个人拉下来。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找到父亲的痕迹，就应该第一时间通知我。”
　　这当然不是这个八云紫说过的话，而是改变世界以后的八云紫说过的，但是这其实没有区别不是吗？
　　不停地摇晃着盖提亚伟岸的身躯，将这具能够毁灭世界的身体视为无物，单身一千年的手速几乎将盖提亚晃出残影来。
　　厉害了我的紫。
　　“可是当时蓝在修补大结界，贸然闯进来的话，会给大结界造成严重的破坏，这样不是给你和蓝增加了很大工作量吗？”
　　盖提亚也没有因为八云紫的举动感到生气，反而非常耐心的给她解释自己来晚了的原因。他深知八云紫的性格，也知道八云紫对父亲的重视，只要与那个男人有关的事情就会失态，而盖提亚也会非常宽容地包容她的任性。
　　“我建立幻想乡就是为了找到父亲啊，结果你却为了保护大结界任由父亲离开，这要你何用，摔（盖提亚）！”
　　厉害了我的紫。
　　“不管这么多了，赶紧找到他才是正事，你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吗？”
　　八云紫用凶狠地眼神盯着被摔在地上的盖提亚，那眼神，仿佛盖提亚说个“不”字，她就会把这位“人王”撕掉。
　　盖提亚点点头：“放心好了，根据留下的痕迹，父亲虽然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是前往的地方是曾经经历过的世界。就是那个有着神明、天使、恶魔、和龙的世界。”
　　“龙？”
　　“没错，很强大的龙，能够轻易灭世的龙。不过不要关心，那里的龙并不活跃，神明也开始衰弱了，父亲现在倒是和那几个天使和恶魔相处得很好。”
　　八云紫沉默了片刻，她在思考着，回忆自己所知道的，拥有神明、天使、恶魔和龙的世界，最后定格在某个“上帝已死”的糟糕世界里。
　　“是女的吧？和父亲‘相处得很好’的天使和恶魔，一定是女的吧。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只要转个身，那个家伙就会和漂亮的女人勾搭在一起，连眼睛也不能挪开，那群长着两团赘肉的碧池。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踹踹踹（盖提亚）！”
　　厉害了我的紫。
　　盖提亚一脸无辜地看着对他施暴的八云紫，却一脸习以为常的模样，或者说，家暴其实是某个奇怪家庭的日常？
　　踹了好一阵，直到施暴者已经彻底解气以后，她愤愤地瞪了盖提亚一眼，随后大声吼道。
　　“集合集合！所有能打的都给我集合！我要集合所有人，把那个混蛋父亲给我绑回来！”
　　“还真是精神呢。”
　　盖提亚站起来，拍了拍一尘不染的长袍，把八云紫弄乱的位置捋平了以后，又说道。
　　“其实不用担心，虽然那个世界确实是很危险，但是父亲现在并不是羸弱无力的状态，不是还有梅莉吗？”
　　“踢飞（盖提亚）！”八云紫对着飞出去的盖提亚高声吼道，“老娘就是梅莉啊！那个整天知道卖弄风骚的妖艳贱·货算什么鬼！？”
　　厉害了我的紫。
　　很显然，八云紫对于某个“梅莉”的怨念不是一般的大。
　　突然间，八云紫想起了某个人，问道：“对了，那个橘色的小鬼呢？”
　　在能打的人员里面，那个橘色头发的小鬼毫无疑问是重要的主力之一。
　　盖提亚闻言为之一愣，竟然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给我说啊！”
　　八云紫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她有一种不妙的预感，感觉不赶紧做些什么的话就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
　　“今天早上……立香带着玛修去白玉楼求婚去了。”
　　“什么鬼！我捶（盖提亚）。”
　　厉害了我的紫。
　　八云紫一拳把盖提亚打到墙壁上去，脸上露出了怒气汹汹的表情。
　　“那个混蛋难道就不知道幽幽子是老娘的姬友吗？居然还敢对幽幽子动手？”
　　“等等，小紫，你要去干嘛？”
　　“还有问吗？当然是让那个小鬼只有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啊。”
　　“喂喂喂，你这是要把幻想乡给毁了吗？”
　　“幻想乡是个什么鬼东西，老娘的帽子都快要变成绿色了，谁管它。”
　　你这样说，一直努力修复大结界的蓝会哭的，绝对会哭的。
　　八云蓝是什么心情，八云紫可没打算去考虑。她拉开了间隙，往白云楼那边跑去了。
　　“还真是……就不能好好坐下来谈一谈吗？”
　　看着毫无踪影的房间，盖提亚苦笑起来，随后，却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真是精神呢，我的妹妹。”
　　PS1：包含一万一千推荐的加更。
　　PS2：今晚还有一篇后记，希望大家不要跳过。


后记
　　初次见面，诸位读者。再次见面，诸位读者。很高兴大家会看到这篇后记，这代表着诸位一直有看作者君我的更新。
　　这一卷终于都结束了，真是令人感到高兴又悲伤的事情。最初的计划是在四月份末终结本卷，结果一直写到了五月下旬。
　　本卷内容就是某罗曼君的心里成长历程了，以后就会变得简单很多，接下来说不定会简单很多……嗯，希望如此。
　　说起来，这一卷里面有很多细节上的描写，如果不仔细看，然后去记住的话，或许会错过很多呢。就算是作者君我，在码字的时候也不得不回头去找原来的章节，例如时间，例如各种人物的变化之类的。
　　罗曼最后还是没有见到辉夜公主（笑），这是来自作者的恶意（既然没法看到你，以后当你的姐夫看个够算了，小姨子不是很棒吗？）。一直想要写令人感动的剧情，也不知道最后给大家的感觉是什么样。
　　说起来有个特别的地方。本来按照在下的大纲是没有盖提亚出现的，也就最后的《八云紫与盖提亚》里面，八云紫“曾经”的经历，让八云紫彻底替代盖提亚。但是许多读者一直在简帖里面说“盖提亚成为妹控了吗”这样的话，作者君最后决定把盖提亚写出来了，描写了一个温馨的家庭（可怜的某魔神王）。
　　本卷正式结束了，但同时也暴露了许多问题。
　　首先的问题是，水，洪荒大水，水到了诺亚方舟也救不了的程度。有时候作者君我回头去看，也有一种不忍直视的感觉，所以说，剧情进度，不存在的。至于说原因，某作者君我也已经忘记了，毕竟自然而然地就这些写出来了，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有矫揉造作的感觉。虽然有心想改，但是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改起。
　　然后是更新问题。也不知道算不算慢，不过根据作者君在作者群的情况看来，每日4k是保底了吧，毕竟只是全勤的最低线。按照这个更新进度来看，国服终章的时候自爆看来是难以完成的任务了，啧，怕不是要提前计划？
　　还有就是作者君的身体问题。明明是业余爱好者却患有职业病，这也是厉害了。码字的时候，肩膀就开始痛，有时候写完一天的更新，会发现几根手指根本动不了，坐在椅子上会浑身难受，更新缓慢的原因也有这一部分。要知道，在之前作者君我更新完以后还会继续写存稿，至于现在，每天的保底已经是极限了。
　　除了更新缓慢，还有其他方面的问题，比如写完以后，根本就无法集中注意力去检字，所以经常会出现各种错别字，幸好的是病句很少有。在这里要感谢那些给作者君我提出错别字的读者们，如果不是他们的话，也不知道会继续闹出什么样的笑话。这两天已经把剩下的错别字都改过来了，然后还把简帖删掉，希望大家能够见谅。
　　此外，在这里要感谢诸多读者对在下的关心，还有，肩膀的疼痛真的是码字的问题，不是其他原因（作者君是男的）。本来在上个月末说好要咸鱼，但是后来发现本卷没能很好写完，所以又继续写下来了，虽然还是慢悠悠的剧情。
　　已经决定了，下个月一定要咸鱼，要好好休息。
　　新一卷是某废柴天使联动DxD，也可以说是DXD之前的剧情，因为还没打算写正篇，因为觉得正篇的八云紫寻父记会更有趣（某校医瑟瑟发抖中），当前的打算是继续完善医生的设定。
　　希望在接下来的连载中，大家可以继续支持作者，谢谢大家。
　　——二零一七年，五月二十一日。


第一章 天使学院的毕业季
　　——天堂。
　　传说中上帝与天使居住的世界。据说，善良的信徒死后会上天堂，过着和天使一样无忧无虑的生活。相反，恶徒则会下地狱受苦，为生前的罪孽付出代价。
　　理想国、阿瓦隆、大同社会……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文化有时候会有共同的观点，有时候他们所持有的理念是相似，天堂或许就是传说中最幸福的世界中的其中一个。
　　这里没有一年四季，处处鸟语花香，是最适合居住，最让人心旷神怡的地方。
　　天使，就是生活在这样的幸福的世界，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天使才能保持纯洁而不堕落。
　　实际上天堂并非一成不变的，就算是再幸福的世界，停滞不前也会变得腐朽。随着时代的变迁，天堂的生活也开始了各种变化，从各个种族和世界中获取经验，让曾经只知道赞颂上帝的伟大的天堂变得活跃起来。
　　例如，天堂其实也有像人间一样的学校。
　　而今天，就正好是天使学院的毕业季。
　　金发的少女，穿着朴素的校服，脸上带着宽容而温暖的笑容。一举一动恰到好处，似乎就算用尺子去衡量也无法找到任何差错，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副标准的优等生。
　　她是本届天使学院最优秀的毕业生，天真·珈百璃·怀特。
　　“以天使学院成绩第一名毕业，天真·珈百璃·怀特。”
　　在学院长的宣布之下，天真·珈百璃·怀特走上的舞台，面对着慈祥的学院长。
　　她的脸上没有紧张的神色，轻松和写意的情绪不像一个毕业生应该拥有的，但是这份淡然却让人产生好感。
　　而学院长，对珈百璃的表现感到非常满意，或许，眼前的少女天使会是他教学生涯里面最优秀的学生。
　　“你拥有着即使在天界也十分罕见的才能，我非常期待你的表现。”
　　白发苍苍的学院长将手中的毕业证书递给了珈百璃，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非常感谢。”即使已经在求学期间获得了众多的荣誉，在这一刻，得到学院长亲口的承认的珈百璃，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从今天开始，在座各位毕业的天使，将会在下界普通人的学校里接受修行，我衷心期望大家认真了解人类，回来后成为独当一面的天使。”
　　伴随着学院长最后的祝词，毕业典礼正式结束了。
　　作为本届最优秀的毕业生，珈百璃是整个毕业季的最大焦点，也是诸多同级生和年下生憧憬的对象。珈百璃在天使学院可不仅仅是成绩优秀这么简单，她不仅可以和同级的学生保持良好的交往关系，同时还经常照顾和保护年下的后辈，在整个天使学院是极具人气的存在。
　　梳得笔直的金色长发，晶莹的蓝紫色的眸子，还有稚嫩中带着天真的俏脸，珈百璃在天使学院是绝对优等生的典范。
　　“恭喜毕业了，天真前辈。”真是来自后辈塔普利斯的祝福，“不过学姐不在了，我会想你的。”
　　“谢谢你，塔普利斯，要是想我了，随时来找我玩哦。”
　　那温暖人心的笑容，足以感化最邪恶的恶徒，让人弄不清楚这到底是天使的力量，还是珈百璃的才能。
　　“我们还是在一所学院呢，小珈。”
　　同级生，一起毕业的天使，毕业成绩仅次于珈百璃，同时也是珈百璃的只有的菈菲欣喜的说道。
　　“嗯，和菈菲在一起我放心多了。”
　　两人的手握在一挚友即使毕业了，她们的友谊依然能够延续下去，这对她们来说是最好不过的结果。
　　这个时候，一个成年的天使突然出现。
　　“打扰了，菈菲同学。”
　　“你好，波波老师。”
　　菈菲和珈百璃对着成年天使鞠躬问好。
　　“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学院长要找菈菲同学，如果有时间的话，请跟我来吧。”
　　告别了依依不舍的珈百璃，菈菲跟着波波老师前往校长室。当大门打开的那一刻，一阵强光迎面扑来，让人无法睁开眼睛。
　　不过菈菲只是眯着眼睛，脸色也没有多少改变。
　　“来了吗？很抱歉这个时候让你过来，希望不会打扰你们之间的聚会。”学院长和蔼的声音响起，随后对着门前的波波老师说道，“波波老师，我有一些事情要单独和菈菲同学商谈，可以请你出去吗？顺便把门关上，谢谢。”
　　虽然是天使学院的校长，但是校长却没有一点校长的架子，对待学生和老师都抱着亲切和蔼的态度。
　　这就是天使吧。
　　“因为接下来的话非常重要，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菈菲同学你能够保密。”
　　“……”
　　“怎么了吗，菈菲同学？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发现菈菲没有回答，学院长还以为她要拒绝了。
　　“学院长，你的圣光太强了。”
　　“抱歉抱歉，回到办公室就松懈下来了。”
　　天使的力量是光的力量，因为太过强大，天使之力会以光的形式溢出。本来，对天使而言，光的力量简直就和人类呼吸的空气一样，然而太过强烈的光却会对尚未成年的天使造成压力。
　　学院长收回了散发出来的天使之力。
　　“学院长，虽然我也很想帮忙，但是真的没问题吗？相比起来，珈百璃同学应该更加优秀才对。”
　　菈菲并不是在推脱，她所说的是事实。珈百璃在众多学生里面，不管是成绩、交往、能力上都是一等一。虽然菈菲也不差，但是在评价上来说，她确实比珈百璃要低一等。
　　学院长单独把她找来，显然是有重要的任务布置，这个时候去找珈百璃不是更加合适吗？
　　“这个任务正好与珈百璃同学有关，所以我才会菈菲同学的进修的位置和珈百璃同学在同一所学校。菈菲同学在听完以后再回答我，不管是否答应都无所谓，只要能够保密就好了。”
　　菈菲点了点头：“校长请说吧。”
　　然后，校长向菈菲布置了任务。任务到底是什么，知道的天使不多，就连将菈菲同学带到校长室的波波老师也不清楚。在商讨了十数分钟后，菈菲离开了校长室，两人似乎达成了共识，而菈菲的脸上带着严峻的神情。
　　看着菈菲离开的背影，校长叹了一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真的不希望让这些孩子们去冒险。”
　　“然而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在这件事上，我们只能依靠她们。”
　　一个温和而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伟岸的身姿突然地出现在只有校长的校长室里。
　　他的模样比校长要年轻得多，大概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比起校长那耀眼的圣光，年轻人一身内敛，看上并不比外面那群刚刚毕业的学生差多少。然而当他出现的时候，坐在办公桌前的校长却站起来了，脸上露出了恭敬的神色。
　　“米迦勒大人。”
　　“无须多礼，校长，还是坐下来说话吧。”
　　“那我就失礼了。”没有继续推脱，校长重新坐回办公椅上，“这身老骨头，现在也就只能依靠这张椅子支撑了。”
　　米迦勒点了点头，而后目光认真地在校长身上扫视着：“身体的伤势已经开始恶化了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校长也是时候休息了。”
　　“还是让我继续工作吧，毕竟好不容易才活下来，让我一事无成地死去实在说不过去。虽然到最后还是什么也做不了，但是至少也让我看着这群孩子成长起来。”
　　即使是知道自己的死期即将来临，校长依然露出笑呵呵的表情来，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和悲伤。
　　在上一次大战中，天使、堕天使、恶魔，三族死伤无数，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其实不多。校长的战友们，强大的都很好地活下来了，力量弱小的已经在战场中逝去，像他这种留下难以治愈的伤势的天使，在前段时间的时候就只剩下他最后一个了。按说这个时候，最正确的选择其实是辞去所有事务，然而尽情地享受接下来所剩不多的生命，而不是在学校里为了年幼的天使们耗尽心力。
　　“请不要这么说，校长对整个天界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若非校长一直以来的努力，天界的大家说不定会少去许多欢乐。”
　　“米迦勒大人谬赞了。”校长摆摆手，乐呵呵地笑着，显然，米迦勒的话对他而言是最高的认同。
　　毕竟这位天使，是“主”死去以后，天堂最高的领导者。
　　“不过……真的只能这样了吗？如果可以的话，真的不希望那些孩子涉险。”
　　校长不由想起了刚才离开的菈菲，还有菈菲的挚友，也就是本届毕业生第一名的珈百璃。那是他至今为止最优秀的学生，如果可以的话，校长更加希望能够让珈百璃在天堂好好接受教育，而不是离开天堂到人类的世界历练。
　　“请放心好了，校长你忘了吗，珈百璃可是加百列的……”
　　“呃呵呵呵呵……抱歉，上了年纪以后，就喜欢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哪一天米迦勒大人也年老的时候，大概就会体验到这种心情了吧。”
　　“那是因为校长一直将所有孩子都当做自己的孩子。”这一幕对米迦勒来说是再轻松的，天堂里有校长这样一位负责任的天使，对整个天界的发展都是一件好事，“那么接下来，无论结果如何，也需要终止去下界修炼了。”
　　“如此就再好不过，不断地让新的孩子下界冒险，对老头子来说简直是看着自己的孙子上战场没有区别。”校长点了点头，随后眉头开始皱起来，“这一次真的能够成功吗？”
　　“在这四年间，‘系统’一共出现两次反应。第一次出现的时间非常短暂，如果说是出现故障还说得通，然而第二次出现了长达气氛中的共鸣，我想这一定不会有错了。‘主’的力量，‘神’的遗产，就遗落在人间的世界。这是最后一次尝试，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应该停止了，天界的‘改革’瞒不了多少人，而且落到人间界的天使也非常危险，虽然说至今还没有出现死亡，但是我不愿意将希望寄托在这些几率上。”
　　“你还是这副滥好人的性格啊，有时候我会觉得，你的性格到底适不适合领到众天使，但是想一想，如果你不是这样的话，有怎么会成为天使之首。”
　　一时间，校长竟然忘记了对米迦勒的尊称，而是直接以“你”来称呼米迦勒。
　　很显然，两位天使在从前就一直认识，他们的交情也非同寻常。
　　“我拥有的，大概就只会一身力量而已，或许天使由……”米迦勒摇了摇头，“这一次已经有与‘主’的力量最相似的珈百璃离开了，如果连她也无法找到‘主’的遗产，就只能放弃了。否则的话，无论是派遣更加强大的天使还是引起其他种族的注意都是不妙的结果，最近的时间，连人类的强者也开始活跃，如果再次引发战争就更加不妙了。”
　　天堂虽然是宇宙众多势力中的一个，然而也是众多势力中较为活跃和强大的一个，所以一直受到其他势力的注意。虽然以“天堂改革”的接口不断地往人间界派遣年幼的天使，但是在有心人看来，这一定是隐藏在其他的目的，如果继续维持下去，说不定会引起其他种族的反击。
　　实际上，自从天使在人间界修炼开始，与各族的冲突也开始频繁了，尤其是宿敌的恶魔和堕天使，几乎已经派遣强大的战士开始狙击幼小的天使。如果不是这些天使的背后都有强大的战士保护，或许每年从人间界回到天堂的天使要少掉一半。
　　饶是如此，随着冲突的不断扩大，形势的发展也开始超出控制，而且各族似乎将天堂的行为作为开展的信号。如果不及时制止的话，新一轮战争或许会随时开始。也正因为如此，米迦勒才不得不与加百列在商讨以后，将加百列的一部分力量分割，制作出新的天使——珈百璃，派遣到人间界。
　　——希望能够得到好结果。
　　米迦勒心里这样说道。
　　“我还需要继续监测系统，现在就先行离开了，校长你就好好休息吧。”
　　“再见了米迦勒大人，请好好保护那些孩子。”
　　“我会的。”
　　校长看着米迦勒从校长室消失，随后无力地躺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我能做到的可不多，一定要安全归来啊……真是糟糕的心情，每年都需要经历一次，实在太难受了。是因为老了，还是因为自己快要死了呢？”
　　校长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和伤势，大概，还能再活两千年吧。
　　PS：后记需要付钱的问题是我疏忽了，在这里向大家道歉。


第二章 罗曼、八云紫、大光球先生
　　“晚上好，我们又见面了。”
　　“……”罗曼闻言，顿时默默无语。
　　他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对方向他打招呼，这一点从对方熟络的语气中就可以听出来了。然而问题在于，就算两人再熟悉也好，如果在不正确的时间里，被不正确的人打招呼，不管是谁也不会高兴起来。
　　罗曼现在正处于这个“不高兴”的状态。
　　实际上他已经熟睡了，之所以他还会被人打招呼，该应他正处于梦中，而且对方绝对绝对无法用“人”来称呼。当然，也不是指它是哪一个种族，实际上罗曼眼中的发声之物，仅仅是一个大光球。
　　一个无时无刻散发着白光的光球，就像太阳一般耀眼。如果不是因为梦中视物是不需要视觉的话，或许罗曼在这个大光球面前连睁开眼睛都显得困难。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差不多四年了，从来到这里第一天开始，罗曼就隔三差五被这个大光球骚扰。在最开始的时候，罗曼只要一睡着就会被大光球找上门来，在数次之后，罗曼甚至对睡眠产生了心理阴影，那段时间为了逃避睡眠可是趴在电脑前通宵了好几天。
　　直到后来，光球出现的频率才逐渐降低，情况才有所好转。绕是如此，罗曼也无法给这个大光球好脸色，毕竟他总是会扰人清梦，不管是谁，在梦中遇到一个喋喋不休的大光球，心情也绝对好不起来吧。
　　托它的福，在这四年里，罗曼和早苗、羽川、战场原、神奈子、诹访子神交的次数一次也没有。如果不是这个大光球赶不走的话，罗曼真想把它赶出来，然后想尽办法揍它一顿。
　　“别这样啊，还带顾及一下我这个老人家的心情，总是一个人很无聊的。虽然知道这是在打扰你，但是你不觉得把时间花在睡眠上是很浪费的吗？”
　　光球很不识趣地说着风凉话，终于让沉默的罗曼忍不住了。
　　“闭嘴，你哪里来的老人家了？还要，既然知道这是在打扰我，就给我乖乖呆到一边去，我现在要睡觉，要睡觉！不睡觉的话，我一定会死的！”
　　“看吧，这不是很有精神吗？想这样毫不留情的斥责真是令人享受啊。”
　　“你这是哪里来的抖M啊？”
　　会因为斥责感到享受和兴奋的人，不是变态就是抖M吧，还是说其实两者都同一种人？
　　“虽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是你应该明白的，有人可以毫不顾忌地聊天，总比一群人偶整天喊着‘哈利路亚（赞美耶和华）’要舒服得多。”
　　有必要声明一下的是这个大光球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是圣经中唯一的至高神——上帝。
　　在最开始罗曼当然不会相信这位大光球先生的话，所以对大光球也是爱理不理的，但是在好几次弄得烦躁不已后，罗曼决定弄清楚大光球的来历的时候，他连接了Akasha。
　　别搞错了，罗曼并没有通过Akasha了解到光球的身份，相反他连接Akasha的时候几乎无法看到大光球的任何线索。不仅如此，这个世界有有许许多多类似的存在是罗曼无法从Akasha中看到的。这不是因为这些强者脱离了Akasha，而是罗曼作为人类的极限而已。
　　直到后来罗曼的示意后，大光球有意识地松开了对罗曼的防备，才让罗曼直到大光球的真实身份。
　　或许大光球会骗人，但是Akasha不会。
　　——真是可怜的神。
　　这是罗曼的第一个想法，而第二个想法则是——逃。
　　逃到哪里都好，反正越远越好。这个世界实在太危险了，能够毁灭世界的人比比皆是，而且存在的世界也不止一两个。别的先别提，单单是这位大光球先生所放开的时间线里，罗曼能够看得清的个体寥寥无几，也就是说，这位上帝的身边常年伴随着能够阻止罗曼从Akasha观察的存在，即使他们比不上这位大光球先生，也弱不到哪里去。
　　像罗曼这种普普通通的大学生，留在这里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还不如赶紧离开这里。不仅如此，还必须要逃得远远地，谁知道这群强者会在什么时候直接打破世界屏障到隔壁世界来一发。
　　但是罗曼最后还是没有这样做——
　　——“如果你离开的话，我这里留下来的最后意识也会消失掉。”
　　当时的大光球先生是这样说的。罗曼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是单纯的不想放过罗曼，还是因为他真的会消失，然而不管是哪一种，罗曼还是愿意去相信它。再说了，罗曼在这里毫无后顾之忧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大光球先生的欺骗。
　　通俗的说法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等哪天你孤家寡人待久了就会明白了，一个人呆得太久的话，突然遇到能说话的，总会变得有些话唠。”
　　“被你这么一说，我可能没有这个体验机会了。”
　　罗曼不想成为孤家寡人，更不想成为话痨大光球。
　　“……”
　　说起来，大光球先生虽然有些话唠，但是极有礼貌，态度也十分随和，让人感觉如沐春风，没有神明应该有的高高在上的感觉。话又说回来，神奈子是个糟糕的酗酒大妈，诹访子则是三无萝莉，你们这群神明都这副德行吗。
　　“今天也要拒绝我吗？”
　　“你既然知道我会拒绝，又何必继续尝试？”
　　“这种事情，不去尝试一下的话又怎么会知道结果。”顿了一下，大光球先生又说道，“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继承我的意志和力量，因为你是最适合的人，就算是加百利和米迦勒也比不上你。”
　　“适合并不代表能够做到，而且我没有这个打算。相比起轰轰烈烈的人生，我更加原因当一名普通的医生。听我说，普通人万岁！咸鱼……咳咳，和平万岁！”
　　责任和权利是相伴而行的，就好像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会在其他方面失去什么，不存在只会获得而没有失去的情况，只是你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失去什么东西而已。罗曼能够做到的，也就只有在获取和失去之间进行取舍。
　　看着这位曾经威风凛凛的圣经唯一神现在这副模样，罗曼还需要做出考虑吗？如果不是它一直锲而不舍的坚持下来，罗曼真心想离开这个危险的鬼地方。
　　拯救世界这种伟业，就交给那群战斗力爆表的超级英雄吧，他还是适合普通的摸鱼生活。
　　“终有一天，你会答应我的。”
　　“……”
　　罗曼没有说话，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也无法动摇大光球先生的意志，除非哪一天罗曼死了，或者是大光球先生消失了。
　　梦境的世界归于平静，大光球先生的光芒倏然消失，罗曼也失去了意识。
　　“对了，明天发售的《魔卡少女撒库拉》记得赶紧看完。”
　　意识消失之前，罗曼听到了奇怪的话，然而因为意识已经模糊了，他无法了解大光球先生到底说了什么。
　　……
　　……
　　“父亲。”
　　——好累啊，在让我睡一下。
　　“父亲。”
　　——拜托了，请不要吵我。
　　仿佛听到了罗曼心中的请求，声音停下来了。正当罗曼感觉自己可以安稳睡一觉的时候，却猛然感觉自己身体一沉，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一样。
　　——不过没关系，只要这种程度而已，怎么可能阻止我睡觉。
　　罗曼心里略显得意地说道，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了，而后——
　　——“你要迟·到·了·哦。”
　　犹如催命符一般的话传到耳边，罗曼的意识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却猛然一崩，随后就往旁边翻了个身。
　　“啊啊啊痛痛痛痛痛！”
　　罗曼整个人从床上摔下来了，一米高的高度，足以使人从最深的睡眠中醒了。如果不过在半空中抬起头来，怕不是也会让被摔到的头痛上一整天。
　　“小紫，你你是恶魔吗？”
　　“只不过是父亲太笨太好骗了。”
　　少女，八云紫毫不留情的指出了自己父亲的愚蠢，居高临下的角度，让人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一头金色的碎发长及衣肩，紫色的眸子犹如紫水晶般，充满着神秘的光泽。少女的脸上依然带着稚嫩，即使努力装作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依然会让人感觉到她所带有的天真浪漫，但是却没有人会否认她是一个充满着活力和魅力的少女。即使是现在身上仅仅穿着非常普通的居家服，却不会让人有明珠蒙尘的感觉。
　　当然了，明明就站在脚边，罗曼却能够清晰的将少女的面容看得一清二楚，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就不能让我在睡一会儿吗？”
　　罗曼从地板上坐起来，摸了摸摔得生疼的后脑勺，吸了一口冷气。
　　这种程度的摔伤，怕不是要痛上好几天，过接下来的时间没有重要的事情，所以不需要去在意……才怪呢，谁会对这种事情不在意啊？！
　　不过一大早就这么大火气，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已经八点了，难道父亲还打算继续睡懒觉吗？”
　　这不是询问，而是在质问，少女八云紫在冷声的斥责着自己父亲的懒惰和懈怠。
　　“可是现在不是放假了吗？让我继续休息有什么不对？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八云紫闻言，眉头不由一跳：“所以这就是父亲昨晚玩到十二点的原因吗？”
　　“不、不是的，小紫你应该明白的，作为一个资深的玩家，副本更新的当天是不可能管得住自己那双手的啊。”
　　相信大家应该都深有体会吧。副本重置的那一天一定要全部刷玩，新开的活动一定要第一时间通过，任务版面一定要看不到任何一个关于任务的字符才行。要是做不到的话，这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就是父亲一直沉迷游戏，不愿意工作的原因吗？”
　　少女毫不留情地指责自己父亲懒惰和无能，如果这个时候有第三者在旁边观看的话一定会打电话报警吧。不过你们不要想歪，并非要告诉警察叔叔这位不负责任的父亲的无能，而是让警察叔叔查清楚到底是怎么样丧心病狂的行为才会让一个二十起头的青年会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儿。
　　这不是好棒棒……不对，这简直是应该拿去人道毁灭的犯罪吧。
　　“不是这样的，其实我只是偶尔……”
　　“上个月的生活费还是我自己打工赚回来的……”
　　“不是你自己说要尝试着独立工作吗？”
　　“这就是父亲你伸手向我拿生活费的原因吗？”
　　“……”
　　还有什么好说呢？还是乖乖挨骂吧。父亲伸手向女儿要生活费这种事情确实是过分了一点，虽然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但是罗曼绝对不希望尝试第二次。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但是小紫黑着脸把钱交给他的表情让罗曼至今回忆起来的时候都会感觉吃不消。
　　话说回来，似乎从那天开始，小紫就再也没有给他好脸色看了，而且还对他沉迷游戏感到深恶痛绝。
　　“今天为什么要早起呢？明明就没什么要做的好吧好吧，我起来还不行吗？”
　　看着小紫又要黑下来的脸，罗曼觉得自己还是认怂比较好，他可不愿意去面对女儿的愤怒。
　　罗曼灰溜溜地跑进浴室里进行洗漱，没花几分钟就又跑出来了。男生和女生在某些方面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就例如洗漱上，女生更多是为了让自己好看些，将自己美丽的一面展现出来。而男生则是单纯地为了赶紧，又或者是让自己清醒过来，尤其是单身而且不准备与女生交往的男生。不过当初就算已经和羽川交往了，罗曼也很少有注意自己形象的想法，他可不一样将时间花费在这方面。
　　不过如今，在每一天的早上，罗曼都十分原因花费二十分钟在自己的头发上，甚至这可能是一天之中最认真的时刻。
　　PS：今天的更新有点晚，请见谅。


第三章 小紫的约会大作战……大失败
　　“小紫，拜托你了。”
　　“为什么我非要做这种事啊！？”
　　小紫生气的叫起来了。
　　这样的戏码几乎每天都会发生。罗曼洗漱完毕后，从浴室里出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在小紫的梳妆台前，让小紫给他梳理头发。并不是要让小紫给他梳得整整齐齐的，而是把乱糟糟的头发梳好以后，帮忙将身后的长发扎成一个麻花辫。
　　从高中毕业以后，罗曼如愿以偿的进入了医学院。好吧，他在这个世界没有重新就读高中，毕业考试也花了一点小手段，但是并不代表他不去珍惜自己的大学生活。相反，除了“偶尔”的偷懒以外，罗曼还是非常努力地学习大学的知识。
　　用宗教原因维持着自己留长的头发依然是一个不错的借口，然而就算是这样，作为一个医生应该保有的干净整洁还是必须做到的，所有他才会每天花费时间梳理好头发，并且把它扎成麻花辫垂在自己的身前。除了这个原因，还因为这一截麻花辫会让他想起了拥有着土气的三股辫的少女，这算是在异世界的罗曼对自己所爱的少女们的一种思念。
　　不过小紫对罗曼的思念总是很排斥就是了。
　　“今天好像没有做早餐呢，难道是要到外面去吃吗？”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可是注意到了餐桌上空空如也。
　　话音未完，罗曼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拉紧了。
　　“难道父亲已经忘记了吗？”
　　透过梳妆台上的镜子，罗曼看到了小紫俏丽的脸色再次露出生气的表情，不用急忙求饶道：“抱歉抱歉，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开这种玩笑，今天一定会陪你玩一整天。”
　　“玩？难道父亲觉得我是那种喜欢撒娇任性的女孩子吗？”
　　“绝对不是，小紫是体贴懂事的好女儿。”
　　怎么说呢？小紫确实是非常懂事的孩子。虽然小时候确实非常粘人，但是在一个人生活一段时间以后就会变得独立起来。虽然说为了以防万一，罗曼整个大学期间都没有选择住宿，但是实际上小紫让罗曼操心的地方其实很少很少。
　　说尽好话以后小紫才松开自己的手，大概花了十五分钟的时间，这一截麻花辫总算扎好了。
　　而后，两人又花了点时间穿好外出的便服，当然，这点时间更多是花在小紫身上，毕竟淑女的外出不像邋遢大叔那样随意。
　　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小紫身上已经穿着紫色的朴素长裙。白色的衣领被红色的细绳绑好，纤纤细腰的位置则被白色的缎带束起。今天既没有刮风，也没有太过猛烈的太阳，头上却戴着白色的帽子，这一身打扮让人感到时代的隔阂。
　　“怎么了吗，父亲？难道哪里出问题了？”
　　发现罗曼一直盯着她看，小紫还以为自己哪里出问题了，正想要回到卧室照镜子看清楚。
　　“不，没什么，只是你的裙子。”
　　“就是平时的裙子，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了。”罗曼挠了挠头，“我觉得你的便服是不是太少了，或许应该趁着这个机会买几套。”
　　“这些钱还是留着自己花吧，只要你不是拿去氪金就好了。”
　　抱歉，唯独这点是办不到的。
　　氪金，就是生命。
　　“不要再发呆了，要出门了哦。”
　　说着，小紫伸手挽着罗曼的手臂，强硬地把罗曼拉出门口。
　　“轻、轻一点，我自己能走。”
　　“那是罗曼你太拖沓了。”
　　这是不久前和小紫的约定，只要她能考上最近的那一间私立高等学校的话，罗曼就答应和她逛上一整天。别看两人住在一起，实际上罗曼和小紫相处的时间很少，因为他们一个在读大学，另一个在读初中，见面的时间只有下午课程结束以后到明天早上，然而这里面的大部分时间是用来休息的。而且大学不比高中，罗曼也必须把更多的经历放在学业上，就算没有在学校住宿，也会常常留在学校里。
　　所以也就只有在周末的休息日可以黏在一起了。不过小紫现在已经迎来了初中的毕业季，在上高中之前的这段时间，两人会有更多的时间相处。
　　“早餐要吃点什么呢？最近开了一家新的包子店，据说那里的小笼包很不错。”
　　“罗曼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小紫走到罗曼身前，而后缓缓地转了一个圈，紫色的长裙轻轻地旋转。
　　“当然是去蛋糕店会更好咯。”
　　“我同意了！！！”
　　小笼包什么的，去死吧！
　　嘛，对于甜食党的罗曼而言，蛋糕和小笼包之间的差距，大概就是大光球先生和刃下心那么大吧。
　　再说了，今天的行程，姑且就听她的了。
　　小紫说的蛋糕店其实就类似咖啡厅，不过这里的主题是蛋糕而不是咖啡，价格适中。似乎很少人会在早上的时候来光顾，所以已经九点钟的时间了，却依然很少看到客人。
　　因为两人不是咖啡党，所以罗曼点了奶茶，小紫点了红茶，而后才开始细细品味着甜腻的抹茶慕斯。
　　——有点像出门游玩的贵族大小姐。
　　看着一举一动透露着优雅的气息的小紫，罗曼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罗曼对小紫的教育是失败的，因为小紫上初中的时候，他正在大学进修，能够管教她的时间非常少。
　　四年的时间，小紫从一个小孩子成长到了苗条淑女，这似乎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然而，这一份普通放在小紫身上却恰恰好是不正常的，因为小紫本来不是人类，而是妖怪。
　　不过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当初罗曼死去的时候，小紫正与罗曼为一体，所以小紫也无法避免被波及的死亡。然而值得庆幸的是，小紫没有完全死去。她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隙间妖怪，以“存在感”为粮食，生活在阴影里。然而罗曼是特别的，以罗曼的存在为粮食，小紫的“存在”也染上了罗曼的特性。
　　不同于世人的人型，即使这具身体与普通人类无异，内在却是独一无二的。正因为如此，小紫也成为了“独一无二”的存在，这使她的肉体和罗曼一起崩溃以后，却依然能够活下来。
　　重塑肉体肉体并不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就算罗曼没有这份技巧，但是却能够从拥有无限信息的Akasha中截取成为加以改造。本来，罗曼想给小紫制作一具和原来一样的“隙间妖怪”的肉体，但是被她拒绝了。
　　——我想要和父亲一样。
　　那个时候，小紫毫不犹豫地说出来这个回答。
　　罗曼还能说什么呢？这可是自家女儿，不管是什么要求都只能顺着她了。
　　所以现在的小紫其实是人类，而且还是和罗曼留着相同的血液的孩子，和罗曼是名符其实的父女。
　　这个结果让当时的小紫高兴了好长一段时间，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知道这一套，不过她高兴就好。不过有时候，小紫不再是隙间妖怪也是一件很不方便的事情，尤其是两人的关系还是父女关系。犹记得当初在小紫上初中的时候，罗曼带着她去内衣店买内衣的情景，那一句“父亲”是何等的销魂，当时整个内衣店的目光都在一瞬间都聚集在罗曼身上，浑身上下被针刺到一样。
　　当时连内衣也没敢继续挑，带着懵懂不知的小紫落荒而逃了。
　　二十二（八岁）岁还是单身的我有一个十四（四）岁的女儿怎么办？
　　比起父女关系，兄妹关系反而更加容易让人接受，但是不管是罗曼还是小紫都很难改变这个观念。
　　要不……父兄？还是算了，听上去挺糟糕的，说出去怕不是会被人当做变态（隔壁泽越止笑而不语并发来贺电）。
　　所以从那天开始，除非在家里，只要走到外面去，小紫对罗曼的称呼都会由“父亲”改为“罗曼”。
　　“接下来要去哪里呢？游乐园？”
　　比起早餐更像是下午茶的早餐时间结束后，罗曼对接下来的行程显得很茫然。说起来他是很少出门的类型，而且和小紫出门的情况就更少了，不过今天的行程由小紫安排，她应该有自己的计划吧。
　　“罗曼把我当做小孩子吗？虽然游乐园是不错的打发时间的地方，但是穿着裙子的我似乎不太适合。”
　　确实是这样。小紫现在穿着的是非常淑女的长裙，并不适合激烈的运动，而且游乐园这种上上下下较为频繁的地方太毁形象了。摩天轮似乎不错的样子，但是父女两人去摩天轮，为什么会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那你为什么不穿裤子呢？
　　脑海中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但是最后没有说出来，因为罗曼突然想起来，小紫几乎没有穿过裙子便服。
　　“要去商业街吗？我觉得你需要买一些便服了。”
　　“今天会去商业街没错，但是不会去买服饰，而且更加不可能买衣裤。”
　　“为什么？”
　　“因为我是淑女。”小紫理所当然地说道。
　　——所以说啊，我只是将你送到了非常普通的初中学校而已，并没有把你送到大小姐的贵族学院，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有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变得优秀呢？想起当年趴在他身上含着手指，身体乱得像玩人体·艺术一般的小紫，再看看现在这个就算睡觉也会让被子摆得整整齐齐的小淑女，这些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样也好，希望她可以继续保持下去。
　　而且裙子和小紫也很相称，这副小淑女的打扮不仅有她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活泼可爱，而且还将少女的矜持和青涩发挥的淋漓尽致。
　　“首先第一站，是书店。没问题吧罗曼，这可能要呆一个小时以上哦。”
　　“咦？为什么去书店会有问题呢？”
　　“因为罗曼是看书就会分神的类型。”
　　不，你的情报已经过时了，现在的我看书会打瞌睡。
　　好吧，不管是哪一种都是胡说八道的，罗曼对书籍的兴趣其实不小。即使能够从Akasha中或许无限的信息，但是罗曼对知识的汲取从来不抗拒，只不过那些对其他人而言较为生涩或者有趣的知识，对罗曼而言是非常无聊的。
　　有更快更好的捷径，为什么还要花这些无谓的时间呢？
　　“不过这种好天气花在书店实在是浪费啊。”
　　“花在家里不是更浪费吗？”
　　我就听听，不说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小紫也慢慢变得强硬了，罗曼这个做父亲的毫无威严可言，而小紫则将罗曼这个一家之主取而代之，成为了阿基曼家的管家婆。
　　感觉自己在这个家越来越没有地位了，虽然这个家现在就只有两个人。
　　小紫小心翼翼地看着身边的罗曼，随后松了一口气。她还真的有些害怕罗曼会生气，虽然说她平时也会很严厉，而且罗曼的脾气也很好，好到了几乎软弱的程度，从来没有对她生气的记录，但是她还是有些忐忑。
　　之所以会要求罗曼今天陪她出来逛一天，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她甚至在今天的时间表里尽可能空出多余的时间。没有别的原因，仅仅是为了能够和罗曼在公寓以外的地方度过一天，仅此而已。
　　如果继续待在家里，罗曼的注意力更多会放在游戏上，就算她洗完澡穿着透明的睡衣在罗曼身边搔首弄姿也绝对不可能引起他丝毫注意。
　　这是绝对不允许的！明明现在只有两个人，罗曼的注意力却依然会留到一边去，这让小紫怎么可能接受！
　　所以啊，想要让罗曼的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第一步就是必须离开公寓，第二步则是寻找让罗曼不感兴趣的活动，让他产生“与其做这种无聊的事情，还不如看着小紫更有趣”的想法。
　　没错，今天这一天的的行程，是小紫蓄谋已久……咳咳咳，是计划已久的大作战！别名“让父亲知道其实小紫好萌好可爱计划大作战”。
　　什么？你说小紫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还用问吗？已经到新世界了，羽川翼不在，战场原黑仪不在，东风谷早苗不在，碍事的女人全部都消失了，现在和罗曼关系最亲密的人只有她，这不是最好的机会吗？——八云紫，就是新世界的女主角！
　　虽然没有“抱歉，让你久等了”，“没关系，我也是刚刚才到”，又或者“这条裙子非常适合你”以及“来~啊~”这样的经典对白，但是这是约会吧！这绝对是约会吧！
　　不能笑，要矜持，要淑女，哈哈哈哈哈哈！
　　小紫捂着嘴唇，生怕自己会忍不住笑起来。
　　“怎么了吗，小紫？”
　　“什，什么也没有。”
　　罗曼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小紫好一会儿，发现没什么不对以后再收回来。
　　“说到书店，我似乎忘记了些什么。”
　　罗曼突然沉吟起来，昨晚熬夜聊天（大雾），让他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他确实是有什么东西忘记了，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似乎是非常重要的，而且必须马上去做的事。
　　“被你这么一说……”
　　小紫也露出了犹豫的表情，因为她也记得有这么一件事情和书店有关，而且是非常重要的那种。但是和罗曼不同的是，小紫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她不要继续往那方面去想。
　　“想不起来就算了，应该是不怎么重要的事情。”
　　虽然忘了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但是这个时候绝对不可以让罗曼的注意力分散，今天不管是什么事都绝对不许打扰老娘的好事口牙！
　　“也对，等想起来再说吧。”
　　罗曼点了点头，他同意了小紫的说法，既然想不起来的话，应该也就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再说了，今天可是小紫的时间，不管是什么事都应该以小紫优先，不管是什么都事都绝对不许打扰老子陪女儿口牙。
　　然而，有些事情总是出人意料的，就算意志何等坚定，就算拥有这样周详的计划，意外这种东西总会让人深恶痛绝地出现在眼前。所以说，意外，是所有计划周详的人的大敌。
　　当两人靠近书店的时候，小紫遥遥看着书店排长龙的队伍，猛然想起了什么，整个人的脸色都变绿了。
　　“罗曼，我突然不想去书店了，我们走吧。”
　　“欸？为什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小紫拉着罗曼的手臂往回走，不想让罗曼继续靠近书店，语气和脚步一样开始变得焦虑起来。
　　“没什么，只是觉得还是回家的时候再去会比较好。”
　　“是吗？那就这样吧。”
　　虽然直觉告诉罗曼，小紫并没有说出直接原因，但是既然她不愿意说，作为一个照顾女儿想法的好父亲，罗曼也不会追根到底。
　　然而，当他转过身的那一刻，眼角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书店前的一张海报。海报上，画着一个非常可爱的卡通少女，她穿着可爱的洋装，手中拿着一支小巧的魔杖，正对着将要离去的罗曼露出纯真灿烂的笑容。
　　那个笑容，仿佛在对每一个看着她的人说：好久不见了。
　　“啊！我想起来了，今天是最新的《魔卡少女撒库拉》发售日！”
　　——完了，老娘的约会大作战。


第四章 邻居少女的拜访
　　“小紫快看，是最新的《魔卡少女撒库拉》！”
　　不，我绝对不想看啊！
　　小紫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掩面逃跑，不管是哪里也好，只要离开这里就够了。不，最好就是逃回公寓，然后把自己赶在房间里大哭一场。
　　然而这一刻小紫却发现，平日里连铁锅都拿不稳的罗曼居然发挥出了超乎寻常的腕力，不仅无法让小紫挣脱开来，甚至她这三十五公斤的体重还毫不停顿地被拉着往前走。
　　“太棒了，居然是在今天发售，我就说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小紫快看快看！今天能出门实在是太好了。”
　　会选择今天出门，绝对是最糟糕的选择。
　　很遗憾，小紫为了今天准备了周详的计划，算尽罗曼的习惯，将一整天的所有行程都安排好，甚至连天气预报也看了好几次，却偏偏忘了看黄历。好吧，是日历。
　　日期本来不是什么重要的因素，因为是假期，所以哪一天都无所谓，本来是这样。然而和其他人不同，自家父亲——罗曼，是一个深度的魔法少女控，只要遇到任何跟魔法少女沾上边的东西就会失控，然后彻彻底底化身为失去理智脑残粉。
　　尽人事，看天命。然而，在选择在今天约会的那一刻起，今天的所有计划就已经注定泡汤了。
　　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痴迷着小学生才应该看的少女向漫画，在喊出来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罗曼身上，而被罗曼牵着手的小紫自然也被波及了。
　　带着诸如“死宅真恶心”、“这破国药丸”、“昭和维新之歌”之类浓烈感情的目光，让小紫感觉丢脸丢到异世界去了。
　　——好想回家。
　　小紫心里这样说道，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无法阻止罗曼了。不要说阻止，就连她自己也自身难保。
　　小紫露出了生无可恋的表情。
　　你遇到这样的情况吗？两个人走书店的时候，你的男（父）朋（亲）友在看魔法少女漫画；两个人逛水族馆的时候，你的男（父）朋（亲）友在看魔法少女漫画；两个人吃午餐的时候，你的男（父）朋（亲）友在看魔法少女漫画；两个人坐在电影院的时候，你的男（父）朋（亲）友打开手机光屏看魔法少女漫画。
　　终于，一天的时间过去了，而你感到身心疲惫的时候，你的男（父）朋（亲）友却说——
　　——“小紫，今天玩得开心吗？”
　　玩你妹啊！开心个鬼！淑女是什么？矜持是什么？假的！都是假的！还不如一本漫画书！
　　新世界的女主角？八云紫大胜利？所有东西都是假的！
　　小紫不想说话，她现在只想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大哭一场。
　　小紫垂头丧气地跟着罗曼回到公寓楼。今天本来是她的主场才对，到最后却无法提起精神来，至于原因——小紫咬牙切齿地看着漫画书风面上可爱的小学生少女。
　　“噗——”
　　因为注意力太集中，小紫没发现罗曼已经停下脚步，自己则一头撞到罗曼的身上。
　　“父亲！”连带着自己的父亲，小紫也没有给他好脸色看。
　　然而小紫却发现罗曼收起了手中的漫画，而后转过身来，他低着头，努力让自己的视线和小紫保持平行。
　　“多谢你哦小紫。”
　　“欸？什么——”
　　“小紫一定是故意的吧。”说着，罗曼伸出手来，轻轻地压到小紫头上的帽子上，“本来还以为小紫也到了偶尔撒娇的时候了，结果最后还是为了父亲着想。一定是小紫平时看到父亲太累了，所以才会用这个机会带着父亲出去轻松一下，对不对？”
　　脸上，露出了温柔宠爱的笑容，罗曼将身前的小紫抱在怀中。
　　“就算对父亲任性一下也好啊，毕竟我是你的父亲。这样太懂事的话，作为一个不及格的父亲，我也会感到很苦恼的。”
　　感受中温暖宽大的胸怀，小紫瞪大着自己的双眼，她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还有这种操作？！
　　本来以为一天的计划要破产的小紫，非常敏锐地感觉到这是非常好的机会，只见她同样伸出手来抱住了罗曼的身体。
　　“没事的哦，只要父亲高兴就好了。”
　　一时间，父慈女孝。
　　八云紫，大胜利。
　　虽然过程是曲折的，然而不管是不知情的罗曼还是计划基本破产的小紫，最终还是得到了完美的结局。
　　如果没有人打扰的话，两人或许会继续享受着这一片温馨的气氛之中，然而这个时候却有人发出了不合时宜的声音。
　　“那个……打扰了。”
　　声音从楼梯的方向传来，是略带青涩的少女之音。
　　抱在一起的两人分开，目光同时放在楼梯前的少女身上。
　　这是非常可爱的少女，看上去和小紫一般大。她的身上穿着普通的t恤和一条棕色的中裤，和这个年龄喜欢给自己打扮得十分可爱的少女截然不同，还带着叔叔年龄才会带上圆沿帽。不过从她的身上残留的泥巴还有沾上干草来看，罗曼不难看出少女是为了更好地工作会有这幅打扮，是一个非常务实的女孩子。
　　不过真是奇怪，罗曼好像从来没有在这里见过这个少女。
　　和上一个世界居住的商品公寓楼不同，现在罗曼所居住的是只有两层的民仓公寓，类似乎曾经见过的战场原所居住的民仓庄。不过相比起来，这所公寓建立的时间不长，大概也就十几年历史的样子，在这个寸土尺金的国家是很少有的。
　　因为公寓不大，所以住在这里的人都经常可以见面，大多数都算得上是认识的熟人。
　　罗曼才发现，原来自己和小紫抱在一起，正好挡着少女往前走的路，正站在走道的正中央。
　　“抱歉，挡着你了。”
　　罗曼对着少女抱以歉意的微笑，然后牵着小紫拉到一边。
　　“不，没有的事，是我打扰你了。”
　　少女对罗曼轻轻地鞠躬，反而更加诚恳地道歉了。
　　看来是非常有礼貌的孩子。
　　然后，两人打开了自家的房门。
　　——住在隔壁？
　　罗曼发现少女拿出钥匙打开了隔壁公寓的房门，想了一下，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因为隔壁的这件公寓已经空置很久了，上一个住客已经离开差不多半年的时间，现在有新的住客是非常普通的情况。
　　少女和罗曼露出诧异的眼神看着对方，两人均没有想到大家居然是住在旁边的邻居。
　　不过到没有继续说些什么，罗曼已经和小紫走进了房间里。
　　“我回来了。”
　　“父亲，家里没有其他人。”
　　居住在这间公寓里的只有两个人，也就是罗曼和小紫，所以罗曼的这句“我回来了”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说出来。
　　“抱歉抱歉，一时习惯了。”
　　“因为父亲已经很久没有和我一起外出了。”
　　“对不起。放心好了，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不管你想去哪里，父亲都会陪着你的。”
　　罗曼包含歉意地说道。因为两人都需要兼顾学业，无法像上个世界那样整天黏在一起，罗曼和小紫相处的时间就变得很少了。
　　“父亲根本就不需要道歉，因为这不是父亲的错，而且……”
　　“而且？”
　　小紫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说好了哦，一定要陪我，不许食言。”
　　“当然。”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啊。
　　回到家里以后，两人将从外面买回来的东西放置好，然后换上了居家服，随后才发现一件令人非常尴尬的事情。
　　——他们没有买食材。
　　本来的计划中，两人外出的一天会持续到晚饭以后，也就是说晚餐会在外面进行。但是当时的小紫心神疲惫，而罗曼沉迷小樱不可自拔，这导致了两人都忘记自己没有吃晚饭，而且还忘记购买食材这个结果。
　　所以说啊，外出这一天到底都做了什么？
　　“看来只能叫外卖了吗？”
　　“只能这样了，我不想再去换衣服，走了一天已经很累的。”
　　同样是懒癌发作的罗曼点了点头，然后准备拿起手机打电话的时候，大门却被敲响了。
　　“就来了，请等一下。”
　　罗曼暂时放下手机，然后向大门的位置跑去。不过他的心里也非常好奇，这个时候到底会有谁来敲门。
　　罗曼的交友范围其实很窄，而且知道他的住址的就更少了，除了学校的导师以外，就只剩下学姐……们。不过和罗曼这种整天宅在家里的宅男不同，她们都是非常活跃的一群……不对，这些似乎都无法推测来人是谁，因为如果是认识的熟人过来拜访，那就一定会事先通知才会过来。
　　而且现在已经下午五点了，怎么想也不是一个登门造访的好时机。
　　“抱歉，让你久等了……啊咧？你不是刚才的……”
　　站在门外的，居然是刚才遇到的少女。已经回到公寓以后，她换上了居家服，似乎还专程整理一番后才过来拜访。
　　脸上的风尘已经一扫而空，头上的金发甚至有一种刚从高级的理发店做完护理才出来的感觉。上衣换上了粉红色的针织长衫，下身则穿着棕色的短裤，还穿着可爱的小拖鞋，似乎是非常急忙地换上居家装饰赶过来一样。
　　“你好，我是天真·珈百璃·怀特。从今天开始就是住在旁边的邻居，请多多指教。”
　　少女，天真·珈百璃·怀特对着罗曼作出了非常标准的鞠躬，这幅有礼的举动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啊，你好，我是罗马尼·阿基曼，是这里的住客。如果不介意的话，请进来再说吧。”
　　“打扰了。”
　　天真·珈百璃·怀特再一次向罗曼鞠躬，而后才走进大门。
　　因为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罗曼了，虽然在各方面还是有所不足，但是为人处事上已经有所成长，像那种家里不存在招待客人的情况也没再发生。橱柜里的茶具，冰箱里的茶叶，还有各种点心，都被罗曼一一取出来。
　　看着天真·珈百璃·怀特受宠若惊的表情，罗曼觉得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热情了呢？
　　“非常感谢你的热情招待。”天真·珈百璃·怀特从榻榻米上站起来，再一次向罗曼鞠躬。
　　“不用谢，你感到高兴就好。”
　　这个孩子是不是有礼貌过头了？不过罗曼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可能、大概、也许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有礼貌地对待，就连第一次认识早苗的时候，早苗的更多精力也是放在东风谷太太身上。
　　实在太感动了，这种好孩子就应该健健康康，聪明伶俐地成长，最好能长命百岁。
　　所以说刚才为什么会这么热情呢？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罗曼第一次被人郑重其事地对待，这也就代表着……这个孩子有事相求？
　　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啧，不知道为什么，罗曼居然用恶意去揣测少女的行为。
　　但是他感觉不太妙，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对方不管提出怎么样的无礼要求似乎都会答应，不然就实在下不了台。而且罗曼本身就不善于拒绝别人的请求，到时候就算把自己卖掉怕不是也会含泪帮着对方数钱。
　　还是赶紧直奔主题为妙，以防继续下去会被对方套路。
　　“那个，天真小姐……”
　　“前辈可以直接称呼我天真或者珈百璃。”
　　“那我就失礼了。”因为对方太有礼貌的缘故，让罗曼也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液，“天真，请问你过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呢？”
　　“什么事？”罗曼的话似乎让天真感到很奇怪，她歪着头，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新搬过来的住户应该拜访邻居不是人类的常识吗？”
　　先不要吐槽“人类的常识”这个奇怪的措辞，这个国家有这种常识吗？
　　因为很少搬家，而且也从来没有拜访邻居和被邻居拜访的经历，罗曼对这一点感到很茫然。
　　一时间，金发的少女和银发的少年陷入了对人类世界是否存在“搬家以后拜访邻居”这一常识陷入了沉思。
　　PS：所以说啊，为什么提及大光球就会是主神？你家主神还会喜欢魔卡少女（有的话我也想要一只）？


第五章 未来的高中生和保健老师
　　“父亲，你叫外卖了吗？我要的是鳗鱼饭哦。”
　　房间的门打开，小紫从里面走出来，而后很是惊讶地看着坐在榻榻米上露出了相似的表情的罗曼和天真。
　　“你不是刚才的那个……”
　　话音未完，天真已经从榻榻米上站起来了，她对着还站在门口的小紫鞠躬道：
　　“你好，我是天真·珈百璃·怀特，从今天开始就是住在隔壁的邻居，以后请多多指教。”
　　“你好，珈百璃小姐……”
　　“请叫我珈百璃就好了。”
　　天真过于认真和有礼的举动，也实在让小紫不适应，一时间感到局促起来，也急忙对着天真鞠躬。
　　“我叫玛艾露贝莉·阿基曼，是这里的住客，请多多指教。”
　　“先等一下。”罗曼突然发出声音，引起了两人的注意。他看了一眼天真，又看了一眼小紫，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叫‘珈百璃’吗？我觉得应该叫‘天真’才对吧？”
　　“嗯，好像都不对啊。只是刚刚认识的话，或许我们应该叫‘怀特’才对，但是我们为什么会直接称呼珈百璃的名字呢？”
　　天真刚才给出来的名字是三段式的外国名，given name，middle name还有family name。一般来说，不熟悉的人都会称呼姓氏，这一点和本国的习俗差不多，等到了两人熟络起来以后才开始称呼given name，而中间名一般会有它的特殊意义，而且在生活中一般也很少用到。
　　说起来，‘珈百璃’这个发音和“加百列”非常相近呢，是因为宗教的原因吗？
　　于是乎，小紫和罗曼非常默契地看着天真。
　　“这个……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父母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取了这个中间名。”
　　“这样啊，那么为了不浪费这个罕见的中间名，我觉得还是叫‘珈百璃’吧。”
　　“太失礼了，就算不叫‘天真’也应该是‘怀特’。”
　　“难道父亲不觉得‘天真’这个发音其实是为了迎合本国语言吗？就好像我也有‘八云紫’这个名字，而且给我取名字的那个混蛋不仅没有为这个名字花费任何精力，还白白得到了两件史诗装备。”
　　“我知道了知道了，就叫‘珈百璃’，这样你满意了吧。”
　　——所以说，这个名字是我的啊，应该称呼哪一个不是应该由我来决定吗？
　　天真·珈百璃·怀特一脸无辜地看着突然吵起来，然后又突然结束争吵的两人，心中泛起了奇怪的无力感。
　　“我其实有一个问题。”
　　“问题？你问吧。”
　　“我刚才好像听到了，玛艾露贝莉似乎称呼罗马尼先生为‘父亲’对吧。”
　　“……”“……”
　　——糟、糟糕，小紫，你好像说漏嘴了。
　　——我怎么可能记得这种事，现在是在家里，一个顺口就说出来了。
　　——那要怎么办？干脆修改（物理）珈百璃的记忆好了，等她醒来以后就告诉她产生幻觉？
　　——父亲你确定能打得过她吗？
　　——别小看我，要是你也一起帮忙的话，不是很容易就制服她吗？
　　“阿基曼夫人不在吗？”
　　“咦？”“哈？”
　　——等一下，她好像不觉得二十出头的男人有一个十四岁的女儿是奇怪的事情。
　　——怎么想都不可能吧？毕竟长差不到十岁，难道说我看起来太老成？
　　——也有可能是像羽川翼一样，把我当做是你收养的女儿。
　　——不管怎么样也好，这件事总算糊弄过去了，而且以后还不需要找奇怪的借口。
　　眼神交流完毕，默契的罗曼和小紫露出会心的笑容，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的妻子……”“父亲和母亲已经离婚了。”
　　“喂！”
　　然而小紫根本不顾罗曼的阻止，而是自顾自地说下去。
　　“因为父亲和母亲的关系不太好，在四年前还对父亲施暴，最终离婚了。因为母亲是家暴的施暴者，所以法院将我判给了父亲，现在正和父亲相依为命，让你见笑了。”
　　见笑的话就不要说出来啊，而且你这副理直气壮的说辞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我就是当事人的话，还真说不定相信了。
　　不过罗曼转头一想，四年前、家暴……离婚暂且不说，离世倒是真的，小紫的说法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样子。
　　罗曼狠狠地瞪了小紫一眼：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就算了。
　　你三个后妈还在那边等着你呢。
　　“原来如此，真是辛苦你了，罗马尼先生。”
　　珈百璃看着罗曼的眼神中充满敬佩之色，不仅没有让罗曼感到受用，反而感觉更加尴尬了。
　　“不是……算了，你就当作是这样吧。”
　　家庭情况方面，总算糊弄过去了吧。真是的，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谎言，不是随便想一下就会发现是谎言的说辞吗？
　　不过……这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看起来挺精明的，连这种事情都不懂，该不会在生理知识方面还停留在“牵手就要结婚”、“接吻会生孩子”的程度吗？
　　不行，作为一个合格的邻居，一个努力学习医术拯救世人的医生，绝对不能对这样天真懵懂的孩子放着不管。
　　罗曼的心里突然泛起了一股强烈的责任感，这股责任感促使他必须做些什么。
　　“珈百璃，你知道怎么生孩子噗——”
　　“踢飞（罗曼），父亲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小紫一脚将说出性·骚扰的话的罗曼踢飞，随后一脸气急败坏地冲着他吼道。
　　“我这不是在检查一下珈百璃的生理知识程度吗？”
　　“你这是在性·骚扰！”
　　小紫的脸上露出“完了，以后只能在监狱里看望他了”的绝望神情。
　　不过幸好的是，珈百璃并没有在意罗曼轻浮的话。
　　“失礼了，父亲最近看太多相声了，所以现在说话的口吻也往搞笑艺人方面发展了。”
　　“小紫你太过分了，我怎么可能是搞笑艺人？”
　　“闭嘴啊！再不给我安稳一点，以后我就只能去监狱探望你了。”
　　丝毫不顾自己的淑女形象，也不顾及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父亲，小紫大声地斥责着罗曼。
　　明明在以前还是很靠得住的一个男人，为什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
　　珈百璃看着再一次吵起来的两人，片刻之后发现他们又安静下来了，犹豫了一下，她试探地说道。
　　“你们的关系，真好呢。”
　　罗曼和小紫闻言，不由沉默下来。但是很快的，他们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当然，我们可是父女啊。”
　　根本就什么也没做，莫名其妙地被喂了一嘴狗粮，珈百璃感到好心塞。
　　“两位刚才好像打算叫外卖，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到这边来吃一顿家常便饭。”
　　“欸——？这真的好吗？我们好像才第一天认识。今天晚上吃什么？”
　　“是天妇罗还有……”“那就打扰了。”
　　“父亲！”
　　小紫捂着脸，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模样，有这样一个父亲实在是太丢人了。
　　平日里明明很正常的一个人，为什么今天突然间就变得奇奇怪怪的？这是读魔法少女读傻了吧？也不是，《魔卡少女撒库拉》又不是第一次连载，以往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热情到逗逼的情况，难道说……
　　小紫用锐利的目光看着对罗曼自来熟苦笑不已的珈百璃——
　　非常耀眼的金发，甚至比她的还要柔顺，充满了光泽，就像太阳一样。蓝紫色的眼睛很漂亮，嗯，偏向紫色的眼睛都很漂亮。衣着非常整洁，这一身衣服整齐得就像刚刚烫好的一样。简单地说，珈百璃是一个非常注重外形的女孩子，再加上彬彬有礼的做派，不管是谁看到了也会感到很舒服。就是不知道成绩怎样，如果她还有非常优秀的学习成绩的话，那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当然，珈百璃是谁家的孩子本来和小紫没关系，但是，偏偏她就住在隔壁！
　　八云紫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强敌了！
　　这油亮的金发——
　　这一双眼睛——
　　那两团赘肉——
　　“玛艾露贝莉……”
　　“叫我梅莉就好了。”
　　小紫露出了一个堪称完美的，让人觉得无法挑出瑕疵的笑容。
　　一场无形的战争，似乎就这样出现了。
　　三人来到珈百璃的家中，也就是罗曼家的隔壁。
　　这里意外的干净整洁，家具和私人用品也很少，而且没猜错的话，似乎就只有一个人住的样子。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所公寓的本来就是单身公寓，也就是说这里的住户都是单独一个人，只有罗曼和小紫不同。
　　当初为了住进这里，罗曼可是花费了不少功夫，虽然他个人愿意提高租金，但是物主却愣是不愿意让罗曼带着小紫这个“妹妹”进来。幸好罗曼有一个好女儿，卖萌装可怜什么的手到擒来，最后打动了铁石心肠的包租婆，成功以多付一半租金的代价住进来这里。
　　在这所公寓的好处有两个：一是位置不错，交通方便；二是租金便宜，适合收入较低的阶层人士。但是珈百璃似乎还是个孩子，看上去也没有比小紫大多少的样子，她的父母难道同意她这么做吗？
　　晚饭的时候，罗曼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的父母同意了。在高中的这段时间，我会一直住在这里，直到毕业才回去。而且家里离这里不算远，想要回家的话大概就只需要花一个多小时。”
　　“也就是说，住在这里完全就是为了学业。”
　　“嗯。”珈百璃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不仅如此，我还可以借此锻炼自己的独立能力，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可以帮助这里的大家。”

　　“哇，珈百璃真是厉害呢。”
　　锻炼自己，帮助别人，这是哪里来的圣人模板？这根本就不是这个年龄段的人应该想的事情，像这样的孩子，不是应该想办法赚取生活费，整天在学校里摸鱼过日子吗？又或者学校工作公寓三点一线，以游戏为主，打工为辅，学习得过且过，这样的生活才是一个高中生应该有的正常生活好吧。
　　——这孩子还真厉害。
　　罗曼心里感慨了一句，随后又看了身边的小紫一眼。
　　——喂，怎么突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请等一等。”
　　小紫的双眼盯着坐在对面的珈百璃，让珈百璃的身体忍不住绷紧起来。
　　“据我所知，附近的高中似乎只有一所吧。”
　　“是、是的，难道梅莉是我的学姐吗？”
　　“不，梅莉也是刚好考进那所高中。真是巧呢，看来大家说不定会有一个美好的高中生涯。”
　　这算是意外之喜吗？本来还担心小紫进入高中的时候会不会有问题，虽然说小紫让罗曼担忧的地方很少，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父亲，罗曼还是免不了担忧起来。
　　“这样一来，我也需要加油才行。”
　　“父亲？我想起来了，父亲已经到实习期了吧，是去那一间医院当实习医生吗？这样确实要加油才行，要是在实习期就被辞退的话，这可是人生最大的污点，说不定父亲的医生生涯就此结束，从此以后只能走上赤脚医生这条可悲的道路。”
　　即使是在外人面前，小紫依然是毫不留情地讽刺着父亲的无能，几乎已经成为了本能的一部分。
　　啧，明明以前还是含着父亲的手指才能入睡的小鬼，现在居然开始玩起下克上的把戏了。
　　“别小看我了，在医术方面我还是很有信心的，而且我去实习的单位不是医院。”
　　虽然说去医院实习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或者说是任何有志于当医生的学生最正确的选择。
　　因为去医院实习的话，代表着有在医院工作的经验，以后也能很轻松地适应医院的工作。想要当医生，找到适合的部门，在实习期好好学习，对以后的发展道路有很好的帮助。
　　然而罗曼不同。相比起工作和未来发展什么的，哪里有女儿重要。
　　人生，就是为了女儿口牙。
　　所以为了照顾进入高中的儿女，为了避免可爱的女儿出现“因为太可爱所以被欺负”、“因为太优秀总会有苍蝇飞来飞去”的情况发生，所以毅然决然地拒绝了导师的推荐，选择了成为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
　　没错，罗曼的实习单位就是——
　　“我已经申请进你们学校当保健老师了。”
　　“噗——”
　　PS：请记住这只珈百璃。


第六章 天使咖啡店
　　提问一：八云紫是父控吗？
　　回答一：如果在世界末日和罗曼之间做出选择，还是让世界消失好了。
　　提问二：父控是一件羞耻的事情吗？
　　回答二：如果在世界末日和父控被发现之间做出选择，还是让世界消失好了。
　　辛苦你了，盖亚酱。
　　虽然资历不足，然而在父控的程度上来说，八云紫可以昂首挺胸地告诉同一阵线的所有同胞们：我不是针对你们哪个，我是说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垃圾。
　　除非有哪个人某天告诉她，她和自己的父亲做到最后一步了，否则的话八云紫不会在父控程度上输给任何人。
　　但是父控是父控，却不代表八云紫愿意给别人知道这件事，作为一名有志于往淑女方向成长的少女，应该有的矜持从来没有减少，和那些随时把节操扔掉的大妈不同，八云紫的脸皮其实是很薄的。所以如果有一天，她被人发现自己是一个父控，又或者反过来，被人发现自己有一个女儿控的父亲，或许会整个人羞愧欲死。
　　——“看啊，那个八云紫，就是有一个笨蛋的女儿控父亲。”
　　——“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八云紫，小时候竟然还含着父亲的手指睡觉。”
　　——“就是那个八云紫，听说已经没救了。”
　　耳边，仿佛听到了奇怪的窃窃私语，将小紫打进无底的深渊。
　　“绝对不行！”小紫猛然一拍桌子大声的吼道，“我绝对不同意，父亲你绝对不可以进学校。”
　　“为什么？我可是硬着头皮才拒绝导师的建议，然后托他跑关系才申请到这里的。再说了，只要进去那里，我就能在工作的时间里也能好好照顾你。”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咳咳咳……”小紫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她不能把话直接说出来，因为这样会打击到这个想女儿想疯了的笨蛋父亲。对于一名深度父控的女儿而言，打击父亲这种傲娇行为能免则免，毕竟自家父亲不是喜欢傲娇的类型。再说了，罗曼的做法说不定也让小紫心里暗爽着呢。
　　“父亲，我想要的是独立的生活，希望自己能够成长为独当一面的淑女，而不是总是对你撒娇的小孩子。虽然我对父亲的做法非常高兴，但是我也希望父亲可以看到我优秀的一面，而不是总是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帮我解决，这样对我的成长真的好吗？”
　　“是这样吗？真是……明明以前还喜欢含着我的手指睡觉呢。”
　　“父亲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把这件事说出来？”
　　这可是妥妥的黑历史，难道就不能把它忘掉吗？就算不能忘掉，也不能总是拿出来说吧，而且旁边还有其他人在这里。
　　小紫对着旁边一脸无辜的珈百璃怒目而视。
　　“一眨眼之间，小紫就长这么大了。”
　　罗曼看着已经进入了少女时期的小紫，心里发出了叹息。
　　可不是吗？还在那个世界的时候，小紫还只有七、八岁的大小，看上去只是一个小学生。但是在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重塑肉体，却是十二岁的乙女了，这可是名符其实的“一眨眼就长大了”。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把她弄成小孩子，还是永远都长不大的那种。
　　“虽然小紫你这样说，但是我已经和学校那边谈好了，只要一开学就马上去报到，而且医院那边也已经彻底推脱了，这样的话岂不是错过了自己的实习期？”
　　“……”
　　如果错过实习期，就代表着无法毕业，而罗曼也无法成为一名正式的医生。当然，也可以去找一些比较简陋的单位实习，但是那样的话对罗曼以后的发展没有一点好处。
　　小紫盯着罗曼的眼睛，发现他没有撒谎以后，便开始焦虑地咬着牙齿。
　　“那……父亲去当保健老师也可以，但是有条件的。绝对绝对不能和任何人说起我们之间的父女关系（说了也没人信），而且绝对不可以干涉我的生活。”
　　“小紫，你这是在……嫌弃我吗？”
　　“不，这是父亲你的错觉。”
　　“请看着我的眼睛说这句话。”
　　“不要。”
　　最后两人还是互相妥协了。罗曼成为保健老师这件事本来就无法改变，不管是罗曼还是小紫都知道。不过为了安抚羞耻心过盛的小紫，罗曼也会在学校遇到小紫的时候会“假装不认识”，一切皆大欢喜。
　　抱着奇怪的心思，两人气氛和谐地结束了一天的友好相处。
　　小紫现在才放毕业没多久，离进入高中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那时候的事情还是慢慢去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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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这个城市越来越奇怪了。”
　　罗曼自言自语地说道。
　　周围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上下，没有前后，世界似乎失去了重量，只能迷茫地漂浮着。
　　四年的时间，足以使罗曼习惯这一环境，所以他不会感到惊讶和恐惧。
　　习惯的力量，一直超越人类的想象。
　　既然他已经来到这里，那么它已经差不多要出现了吧。
　　这个念头才刚刚出现，黑暗的世界出现了光。即使周围空无一物，然而光明本身便能够给予人类安心和幸福，比起未知和恐惧的黑暗，人类始终追寻着光明。
　　“今天休息的时间比较早啊。”
　　大光球先生的出现不像电灯一样猛然发出亮光，更像是缓缓升起的太阳，在黑暗中渐渐变得明亮，即使最后的光芒媲美耀眼的太阳，却不会让人感到刺眼。
　　“这还不是因为你？我也想睡个好觉啊。”
　　有经验的人都会知道，做梦是会消耗人的精力，所以即使睡眠的时间足够长，但是如果你在睡眠的时候做了一场较长时间的梦，醒来的时候也会发现自己疲惫不堪。所以有时候“晚安，好梦”并不是祝福的话，因为这代表着你将会迎来精神萎缩的一天。
　　“我记得你已经放假了，这段时间应该可以好好休息才对。”
　　“副本怎么办？等级怎么办？装备怎么办？”
　　“……”
　　大光球先生沉默了下来，就算现在只是大光球的状态，也让人感觉到他的无奈。
　　摊上这么一个不思进取的适格者，有时候是一件非常无力的事情，尤其是这位适格者总是一副“无所畏惧”的姿态。
　　“你刚才说，这个城市越来越奇怪了，你发现哪里奇怪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罗曼觉得大光球先生的兴致高涨起来，甚至有一种得意洋洋的感觉。
　　啧，让人超不爽，区区大光球先生。更让人不爽的是，罗曼发现自己没办法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世界哪里都很奇怪，奇怪的天使，奇怪的恶魔，奇怪的堕天使，奇怪的神明，还有……奇怪的大光球。”
　　“……你这是在嫌弃我吗？”
　　“不，这是大光球先生你的错觉。”
　　“请看着我的眼睛说这句话。”
　　“那就请认真看清楚我诚挚的目光。”
　　然而大光球先生没有眼睛，而罗曼也无所畏惧地流露出自己的嫌弃。
　　这是一个被女儿嫌弃的父亲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只能来找无法还击的大光球先生泄愤的故事。
　　感觉到自己受到侮辱的大光球先生，最终决定了隐瞒某天使已经来到附近的事实，准备笑看无能医生和优秀的预备天使将要发生的黑历史。
　　“那么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要休息了。”
　　本来还打算告诉罗曼已经有天使和恶魔在这个城市出现的大光球先生决定闭口不言，不过在临走之前，有一些话是必须说的。
　　“小樱真可爱。”
　　“没错，小樱真可爱。”
　　“知世我老婆。”
　　“我觉得你是时候去找其他适格者了。”
　　世界在消失，罗曼的意识开始随之休眠。
　　…………知世酱是作者君的童年女神…………
　　再次重申，罗曼不是咖啡党。
　　倒不是他有多讨厌咖啡，实际上他从来没有喝过咖啡，最多也只是在熬夜的时候喝茶，还是加糖的红茶。
　　作为一个甜党，对咸味和苦味说不上深恶痛绝，但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选择奶茶。
　　然而这一刻，他却觉得，咖啡其实也是不错的选择。
　　香气缠绕着鼻梁中久久不散，却又没有刺鼻的感觉，让人从昏昏欲睡中忍不住一探究竟。罗曼没有压抑这股冲动的打算，所以他轻轻地将手中的杯子端近嘴唇，轻轻地啜了一口，带着苦涩的味道在一瞬间充斥着罗曼的味蕾，然而下一刻扩散到了整个味觉神经的却只有淡淡的甘甜。
　　“很不错，我喜欢这个味道。”
　　罗曼满意地点了点头，露出了非常舒服的笑容。
　　在罗曼露出笑容的那一刻，天使咖啡店的老板兼唯一的服务员松了一口气。
　　“阁下满意就好。这杯卡布奇诺是应客人你的要求，尽可能地增加甜度，但是又不能失去咖啡的味道。”
　　老板是一个将近五十岁的中年人，他看起来有些瘦弱，但是却非常精神。嘴唇上留着浓浓的八字胡，这与他中间分界的奇怪刘海是一个模样的。
　　在看到罗曼开始尽情地享受手中的卡布奇诺后，老板总算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身份如此……特别的人，虽然说老板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但是从来没有招呼过神父。
　　应该是神父吧。罗曼身上穿着的长袍非常严肃庄重，不过老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款式，不过一想到这个世界有各种各样的教派，或许有哪个教派的神父袍是这个款式也不奇怪，反正他对这方面没有特别的研究。不过罗曼的手中既然拿着《圣经》，那么这样子应该是宗教人员没错了。
　　“如果有需要的话，请在这里呼唤我。”
　　“好的，愿主祝福你。”
　　如果他还能做到的话。
　　不过上帝虽然已经死了，却不代表他什么也做不到。以前的他只是一团无意识的能量，然而当找到唯一的适格者——罗曼，剩余的能量就能够通过罗曼的手施展了。
　　今天依然是休息。罗曼突然间觉得，能够选择学校作为实习单位实在最好不过了。和医院不同，学校有固定的工作和休息时间，还能享受国家假日。而医院则不同，因为工作的对象是各种各样的病人，所以工作的时间很长，而且是轮流休假。遇到紧急事故的时候，还必须从假期里跑回工作单位。
　　心疼医生。
　　本来，今天最好的选择是在家里陪女儿，但是最后还是拿起那本买回来却很少翻开的《圣经》离开了。
　　这座城市变得越来越古怪，至于古怪的地方在哪里，罗曼现在还说不上。不过既然是所在的城市，那么未雨绸缪就绝对没有错的，已经经历过一次残酷的战斗的罗曼知道，坐以待毙是非常失败的态度。
　　这可不是杞人忧天。想一下自己有意识以来遇到的事情，感觉好像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总是有意无意地靠过来，难道他自身还带有“吸引超自然力量”的被动属性吗？
　　罗曼的依仗是Akasha，然而这个世界的强者实在太多了，而且都是罗曼难以战胜的存在。Akasha拥有无限的力量，然而它的强大是有限的，因为作为媒介的罗曼非常弱小。罗曼怎么也不可能忘记，在上一个世界的最后，他没有因为自己的心脏被刃下心挖走而导致马上死亡，却被自己的光杀死了。
　　所以在找到能够解决自己弱点的办法之前，罗曼还是尽可能少地通过Akasha使用强大的力量。既然Akasha指望不上了，现在可以依靠的大概就只有寄存在自己体内的大光球先生了吧。
　　所以说你们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为什么总是往我的身体里面跑？
　　叹气——
　　其实他不想继承大光球先生的力量不是因为对力量的抗拒。自从上一次死亡以后，罗曼就看得很开了，刻意去追求普通人的世界，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异常的。再者，异常又怎么样？就算是异常就不能很好地生活了吗？异常就不能去追求了吗？
　　无论是战场原还是羽川，她们都知道罗曼是异常的，然而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嫌弃态度。相反，因为这份异常，她们才能与罗曼走在一起。就连早苗，她本身就不是普通的人类。
　　只能说，那时候的罗曼太幼稚了。
　　罗曼之所以会拒绝大光球先生的力量，那是因为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大光球先生就会消失。失去了力量，就无法继续支撑它的意志，大光球先生将会彻底消亡。
　　这才是罗曼一直和大光球先生僵持的原因。
　　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大光球先生。
　　PS：知世我老婆。


第七章 奇怪的城市，奇怪的人
　　《圣经》，是一本关于大光球先生咳咳……是关于以上帝为信仰的宗教的一本经典。
　　不过现在流传的《圣经》似乎不是真正的《圣经》，而是各种手口相传，各种有的没的经义糅合而成的书籍。《圣经》分为《旧约》和《新约》两部分，包含历史、诗歌、哲学等等各种内容，共有三十九卷。如果真的把现在流传最完整的版本拿出来的话，大概能用来当做两个人的枕头。
　　当然，也不会有人这么傻，毕竟书是很硬的。
　　罗曼现在手中拿着的是《旧约》，也就是较为古老的那部分。据说对犹太人来说，《圣经》无所谓《新约》和《旧约》，因为它们的信仰和教义只有现在的《旧约》部分，有《旧约》和《新约》之分的是后来的基督徒所为。
　　想要了解上帝的话，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去亲自找大光球先生，可惜的是罗曼可以预见大光球先生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这让他很不爽。而同样不爽的，大概就是大光球先生也对罗曼对它很不爽而很不爽，怄气的两人也就差不多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不过按照大光球先生没有任何着急的想法来看，现在的情况并没有变得多糟糕，不然的话它已经开始直接提醒罗曼了。
　　所以说，这个城市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铃铃铃。
　　咖啡店的门铃响起了，让静坐在里面看着《圣经》的罗曼下意识地侧目看去。
　　是一个年轻的少女，这个年龄与小紫和珈百璃相仿，有一头淡紫色偏白的长发，还有琥珀色的瞳孔。她穿着深红色的针织开衫，里面则是一件格子连衣短裙，短裙之下则是一对白色的过膝长袜。虽然穿着平底高跟鞋，但是少女的脚步非常轻盈，在安静的咖啡店里竟然很难听到脚步声。
　　“欢迎光临。”
　　听到咖啡店店长的声音，罗曼收回自己的目光，才发现自己的注意力居然那么轻易就被转移了。
　　不过第一次接触《圣经》的罗曼感到非常头疼，尤其是里面的人名以及人物关系实在太混乱，让他读了几篇以后感觉脑仁发痛。
　　“打扰了，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温柔的声音响起来，罗曼的注意力从书中收起，看着眼前的人，她正是刚才从外面进来的那个少女。
　　而问题在于，她为什么要选择这个位置。
　　虽然是很残忍的事实，然而，在少女来到这里之前，整间咖啡店就只有咖啡店店长和罗曼两个人而已。
　　店面非常整洁，店长的服务态度也非常好，来到这里确实让人有一种宾至如归的舒适感。可惜的是，这件咖啡店的选址不太妙，并不在繁华区，似乎只是随便找个地方就开设。而且这间店的受众也很小，并没有专门为追求潮流和时髦的年轻人特别准备消费项目，更像是为了让人享受咖啡而开设的咖啡店。
　　真是个兴趣使然的咖啡店店长吧？
　　“无妨，你请坐。”
　　“谢谢。”
　　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仅凭声音就会让人感觉到很舒服。
　　少女坐下后，罗曼再一次将注意力放在桌面上的《圣经》上，不过很显然，他今天似乎无法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看这本宗教经典。
　　“你看的是《圣经》吗？”
　　“你知道？”
　　这不得不让罗曼感到惊讶，因为罗曼现在看的《圣经》是英文版的。虽然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罗曼可是有着“语言精通”的技能，就算是拿出失传已久的古代文字，罗曼也可以把这些文字的含义说出来。
　　至于说为什么要买英文版，是因为别人介绍这是最全面的版本。
　　——所以她是外国人吗？
　　罗曼看着坐在前面的少女，下意识地想要在她的身上找到异国的血统，却意外地发现她的发饰居然是十字架的形状。
　　这让罗曼的眉头不由轻轻皱起。
　　“没错哦，我可是一名信仰主的信徒。你是神父吧，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我们可以进行友好的交流了。”说着，少女突然间又醒悟了什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对了，我的名字是白羽·拉菲尔·恩兹，接下来将会在这个国家留学，请多多指教。”
　　“我叫罗马尼·阿基曼，是一位预备教师，你叫我罗曼就好了。”
　　“你可以叫我白羽或者菈菲尔。”
　　两人的手轻轻握在一起，而后马上就分开了，然而罗曼的脑海中却满是疑惑。
　　这是不是太凑巧了？
　　罗曼想起了昨天才刚刚认识的邻居——天真·珈百璃·怀特。在昨天的交流中，她也是从外国来到这里留学的留学生，而且她的名字格式和眼前的少女一模一样。白羽·菈菲尔·恩兹，天真·珈百璃·怀特，从姓氏上看似乎都是欧洲人，而名字都像是为了适应这个国家特意取的名字，而中间名则是最让罗曼在意。
　　珈百璃，发音与炽天使“加百列”非常相似。而眼前的少女的中间名发音和传说中的天使“拉斐尔”根本就是一模一样，要说她们珈百璃和这位拉菲尔没有关系的话，说什么罗曼也不会相信。
　　不知道她们是不是互相认识。
　　“这里，是‘出埃及记’吗？”
　　“实际上我对《圣经》的了解不高，如你所见，我非常年轻，在知识上依然非常浅薄，只能花费时间不断努力的弥补自己的弱点。”
　　罗曼可不是神父，甚至根本就不信奉那位上帝，然而却又和大光球先生关系密切。之所以会穿着“时间神殿”出门，那是因为有一次发现自己穿着长袍的时候，会受到非常郑重的对待。就算是非常简陋的店面，却可以受到五星级的待遇，甚至在商场购物的时候还能打折。
　　所以罗曼为什么还要穿便服出门呢？
　　“没关系的，两个人讨论，比一个人单独阅读的效果更好不是吗？”
　　少女像是自来熟一样，又或者说她是一个非常虔诚的信徒，根本就没有听到罗曼带着拒绝的语气的话。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你了。”
　　“客人，这是你的混合咖啡，也是我的得意之作，请你慢慢品赏。”
　　伴随着店长端来的咖啡，罗曼和刚认识白羽小姐开始了关于《圣经》的交流。
　　与此同时——
　　“嗯，感觉很不妙啊。”
　　在家里收拾房间的小紫发出了这样的话，她紧紧地皱着眉头，似乎感觉很不舒服。
　　“父亲到底在搞什么，一大早就出去了，而且还拿出了‘时间神殿’，让我连装上窃听器的机会都没有。”
　　小紫说着非常危险的话，但是却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甚至因为无法随时了解罗曼的行动，让她非常没有安全感。
　　“早知道在鞋子上装追踪器好了。”
　　小紫说着非常危险的话，但是却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只能说，她的思维方式已经开始扭曲了。
　　小紫走到窗户前，看着明媚的天空。
　　今天的天气很好，最近都没有下雨的迹象，不过太阳也变得十分猛烈了。像这样的好天气，人的心情也会变得好才对，奈何小紫却一直感到很压抑。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未知的压抑感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内心的焦虑感促使她要去做些什么。
　　“算了，还是出去吧。”
　　犹豫了一下，小紫最终还是决定出门了。
　　因为没有特别要去的地方，也没有打算要去做什么，所以小紫只是简单地穿上裙子以后就出门了。
　　这样看的话，也只是单纯的散步散心而已。
　　在经过公园的时候，发现珈百璃在和小孩子一起玩，不过小紫没有和她打招呼的打算，也不可能去和小孩子玩耍。
　　而后去了一趟商业街，发现没有要买的东西，倒是吃了不少小食，结果发现中午不知不觉就到了，然后急忙给罗曼打电话。
　　“喂，父亲，是我。”
　　“小紫吗？发生了什么事？”
　　小紫注意到电话的那边和自己这里不同，罗曼似乎在非常安静的地方，周围似乎没有杂音。
　　“我现在在外面，中午可能无法回家做饭了，你在家吗？”
　　“既然在外面的话就好好玩吧，午餐我会在外面解决，玩的开心。”
　　“我知道了。”
　　似乎还在外面，这样的话就不需要担心父亲会白跑一趟了。不过真是奇怪，父亲似乎很少在放假的时候在外面逗留，而且连时间也忘记了。回到家的时候再问清楚吧。
　　小紫已经决定晚上回家以后对自家父亲好好拷问一番，然后在即将挂断通话的时候，却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罗曼，这个布丁的味道很不错呢，来试试这个。
　　“！！！”挂断通话的动作猛然一停，小紫的瞳孔缩起来了，“喂，父亲，你在听吗？快点回答我，你在哪里？在干什么？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是谁？！！”
　　然而手机里面没有传来罗曼的回复，反而是连续不断的“嘟嘟嘟”的盲音。
　　“到底……是谁？”
　　阴影，一瞬间蒙住了小紫的脸，手中的手机在无意识地用力下，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音。
　　“哼哼哼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紫的嘴里，发出了让人听了浑身发颤的笑声。在繁华的商业街里，顿时出现了以她为中心的方圆三米的真空区。
　　“呜哇啊……！妈妈！”
　　“快点走，要是想买玩具的话，会被奇怪的大姐姐吃掉的。”
　　能让小孩子啼哭，让大人避之不及，所谓天狗（在日本，天狗是非常恐怖的妖怪，有着将迷失在森林的人拐走，还有掠走落单的小孩子的传说）也不过如此。
　　无敌，真是寂寞啊。
　　OTL……
　　“那个，请问你没事吧？”
　　小紫本以为自己一个人好好冷静一下会就恢复正常。虽然说不知道今天晚上会对自己父亲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是这样那样的事情，但是只要给点时间，至少接下来还是可以恢复常态。不过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在这个时候跟她搭话，是单纯的多管闲事还是热心呢？
　　让人讨厌的紫发，还有和她一样的紫色瞳孔，唔~是小紫讨厌的类型。不过看在她是短发的份上，还是给她留几个分。不过看来并不是单纯的八卦，脸上的担忧并没有作假，看来是个热心肠的人。
　　没想到现代社会居然还有这种绝种的好人。
　　看上去年龄与她相仿，当然了，这是肉体的年龄。脸上的表情非常温和，能够给人带来好感，瞳孔和发色都是紫黑色，这种神秘的颜色加在一起反而让人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但是最重要的是，少女给小紫的感觉。
　　很怪异。
　　尤其是在细心感受以后，就会发现那种异于常人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述说着她与其他人的不同。
　　“你是谁啊？”
　　“我、我吗？”少女似乎很惊讶小紫突然问这样的话，“你叫我‘薇奈特’就好了。”
　　“嘛，算了，我对你是谁也不在意。”
　　小紫摆摆手，然后转身过去。她不打算继续待下去，这个少女给她的怪异感似乎有很大的吸引力，让小紫想要一探究竟。
　　“刚才的关心我就收下了，我可没有那么容易受到打击，再见了。”
　　“啊？再见。”
　　然后，小紫的身影开始融入了人流中，很快就消失在薇奈特的视野里。
　　“真是奇怪的人。”
　　……
　　……
　　“真是奇怪的人。”
　　小紫离开薇奈特以后喃喃道。
　　随着离开那个少女身边，怪异的感觉也开始消失了。
　　其实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罗曼就已经警告过小紫，这个世界是非常危险的世界，强大的存在比比皆是，非人类并不比人类少多少。人间界虽然是人类生存的世界，然而却不代表这里是他们的主场，因为相比起来，人类还是不够强大。
　　小紫一直将罗曼的警告放在心里，但是四年来都相安无事，她也就将过去的警告渐渐淡忘了。
　　如果小紫没有猜错的话，刚才遇见的那个少女应该就不是人类。
　　果然，这个城市越来越不对劲了。
　　PS：嗯哼哼哈，阵营差不多就选好了。


第八章 拳法：摩西分海
　　白羽·菈菲尔·恩兹，确实是一个对《圣经》非常有研究的少女，至少比罗曼这个初学者要好。《圣经》里面的故事，人物都非常清晰清楚，几乎是信手拈来。
　　——看来今天的运气非常好。
　　罗曼这样想道。离开公寓找个安静的地方阅读《圣经》，而又凑巧遇到了对《圣经》有所研究的人，这不得不说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当摩西率领以色列从埃及逃离到红海的时候，被红海挡住了去路，无法继续前进。”
　　两人说到了摩西，这位犹太人的伟大领袖，几乎是大家公认的犹太教创始人。摩西最初被法老的女儿从水里救出来抚养，而后在长大以后失手杀死了一名士兵，开始逃避法老的追杀。而后有一天这个二五仔受到了大光球先生的感召，回到埃及并带领在埃及被奴役的犹太人，借用大光球先生的力量逃离埃及，最后带领着犹太人到达了传说中“流着牛奶与蜂蜜的地方”——迦南。
　　好吧，罗曼并没有说出这些失礼的话，只是因为和某位大光球先生太过熟络的缘故，罗曼对这位上帝及其信徒缺乏应有的尊敬。
　　我跟你们说，大光球先生的水平不知道比你们高到哪里去，我和他谈笑风生，还不是个死光宅？
　　“犹太人的前方是一片看不到边的海洋，后面是埃及追来的士兵，他们无路可逃陷入了绝望。然而这个时候，耶和华向先知摩西降下神谕，并赐予他力量，使他在埃及士兵追来之前，向大海挥出拳头。拳头产生剧烈的拳风，将茫茫的红海分开两边，露出了干涸的海底。犹太人从海底穿过红海，当埃及人赶来的时候，分开的大海重新复合，将无数埃及士兵淹死在大海里，而这个时候摩西和他的子民已经到达了大海的彼岸了。”
　　“等等，我刚才好像听到了奇怪的话。”因为这些话实在太奇怪了，甚至让罗曼感觉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你刚才好像在说，摩西挥出拳头，拳风将大海分开？”
　　“没错啊，就是这样。”
　　菈菲尔眯着眼睛，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笑眯眯地说道。
　　喂，这怎么想都不可能吧？哪里有挥出拳头让拳风分开大海这种事情？别欺负我不识字，这里明明是说召唤东风分开大海。
　　“为什么不能这样呢？摩西拥有着耶和华赐予的力量，一拳分开大海不是很普通的事情吗？”
　　“这到底哪里普通了？！如果真的有这个力量，面对埃及士兵的时候为什么还要逃？再说了，上帝赐予他的是法杖，用法杖召唤东风的吧？”
　　“或许那根法杖其实只是普通的手杖，因为摩西太老了，只能依靠法杖赶路。”
　　“这种解释我绝对不会承认！”
　　“请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
　　“这根本已经不是‘小细节’的程度了。”
　　所以说啊，你这是在拿我来取乐吧？
　　看着捂着嘴唇轻笑的菈菲尔，罗曼突然就有这个想法。看上去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人，怎么会开这种奇怪的玩笑？
　　不过还好的是，就算是玩笑，也是一听就明白是玩笑的简单笑话，如果是那个没看过《圣经》，对摩西没有任何了解的人听到了的话，说不定还真的相信了。
　　不过真的不可能吗？
　　诚如菈菲尔所说，摩西被大光球先生赐予神力，如果是大光球先生这种程度的神明，就算摩西拥有一拳分开大海，一脚踏裂大地的力量，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别忘了，这个世界上可是存在许多能够毁灭世界的存在，像分开打开大海这种事情还不是小儿科？
　　想象一下，被埃及人追击的犹太人陷入了绝望，这个时候摩西对着大海挥出一拳，然后大吼一声“赶紧逃！”，而后率先逃进大海。但是别忘了，如果是拳风分开大海的话，海水很快就会复合吧？那就是说，摩西在大海中前进的时候，一边跑着一边不断挥出拳头？
　　——停下来，我的脑洞！！！
　　头皮在发麻，不行，要想办法冷静下来。
　　“店长，麻烦给我来一杯冰水。”
　　“好的，请稍等。”
　　良久，罗曼将一整杯冰水喝光以后，不受控制的大脑了麻痹下来。
　　真是可怕，人类的脑洞居然能够疯狂到这种程度，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话说回来，要不要今晚问一下大光球先生呢？还是说去Akasha查阅一下？
　　还是算了，总觉得了解实情以后，他对宗教的幻想会彻底破灭的样子。
　　“罗曼你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吗？”
　　“不，没什么……你这是在笑吗？”
　　“没有哦，我没有在笑。”
　　你这是在笑吧？你一定是忍住笑吧？就算你捂着嘴唇没有发出声音，也掩饰不了你想笑的事实！你这个坏心眼的天使（菈菲尔）！
　　本来以为自己今天很幸运地遇到了善良的天使，结果遇到的却是坏心眼的恶魔。
　　“抱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菈菲尔双手合十，对着罗曼道歉，“因为想要知道罗曼会不会相信这个说法，所以特意说出来，想知道罗曼会是什么反应。”
　　这不就是故意恶作剧吗？
　　菈菲尔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罗曼的手机突然想起来了。
　　拿出来看的时候，发现是小紫打来的电话。
　　“喂，父亲，是我。”
　　“小紫，发生了什么事吗？”
　　电话的另一边声音吵杂，看来小紫已经出家门到外面去了，还能听到有人买冰淇淋的声音。
　　“我现在在外面，中午可能无法回家做饭了，你在家吗？”
　　做饭？
　　罗曼意外地看了下窗外的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顶上的位置，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快到中午了。
　　看来是因为太久没有和小紫联系了，也让她开始担心了吧。
　　“既然在外面的话就好好玩吧，午餐我会在外面解决，玩的开心。”
　　“我知道了。”
　　罗曼并没有发现，就在他打电话的时候，坐在对面的菈菲尔一直默默地听着两人的通话，而后眼珠子调皮的转了转，便拿起碟子上的调羹，将自己点的那份布丁舀起。
　　“罗曼，这个布丁的味道很不错呢，来试试这个。”
　　然后，菈菲尔不由分说地将布丁递到了罗曼的嘴唇边上。
　　——等一下。
　　罗曼无声地说道，然而在他张开嘴的那一刻，布丁已经送进了他的嘴里了。
　　“喂，父亲，你在听吗？快点回答我，你在哪里？在干什么？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是谁？！！”
　　菈菲尔刚才的话很显然已经被电话另一边的小紫听到了，那明显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状态，让人听到就会感觉心惊胆跳。所以罗曼想都没想，手指像不受控制一样把通话挂掉了。
　　——完了。
　　挂掉电话以后，罗曼才醒悟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刚才他最应该做的不是做贼心虚一样挂掉电话，而是应该跟她好好解释。
　　不对，我为什么要解释？我明明什么也没做。而且，我为什么要给小紫解释呢？小紫既不是战场原也不是羽川，她是我的女儿啊。这么一想的话，罗曼应该理直气壮地面对小紫才对……只是为什么会感到很虚呢？
　　罗曼有预感，今天回家以后又是一场鸡飞蛋打，而造成这一场麻烦的人，正是眼前享受着草莓布丁的某个少女。
　　她正眯着眼睛，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在享受布丁还是在享受自己的恶作剧。
　　自来熟也应该有个限度吧，明明才刚认识不久，怎么就毫不顾及地捉弄人了呢？
　　“抱歉，一看到罗曼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捉弄了。”
　　放下手中的调羹，菈菲尔恬不知耻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比较好欺负吗？”
　　“我只是觉得罗曼比较平易近人而已。”
　　为什么我会认为这是一个意思呢？
　　不过……还是算了，有必要继续追究下去吗？这本来就是无伤大雅的玩笑，总不能对着小孩子生气吧。
　　嗯，八岁的罗曼对十四岁左右的菈菲尔生气。
　　“不要生气了，这个就当做是我的赔礼吧。”说着，菈菲尔再一次将布丁舀起一块递到罗曼的嘴边，而这一次罗曼也没有拒绝的打算，非常自然地把布丁吃下去。
　　“我觉得可以再点一份。”
　　等等，如果罗曼没有记错的话，菈菲尔手中的调羹似乎一直没有换过。一开始是她自己使用，然后从打电话开始一直在交换食用……
　　——噫，好恶心！
　　罗曼心里这样嫌弃地说道。
　　不过看在下午的奶茶和奶酥小饼的份上，不管是被捉弄还是菈菲尔的无心之失，罗曼都决定不再追究。
　　这个时候当然是原谅她啊。
　　最后，下午的茶会在三点的时候结束了。
　　在店长一脸惊异的表情下，菈菲尔非常主动地付了两人的帐，而罗曼也非常自然地接受了自己被请客的事实。不过离开的只有菈菲尔，而罗曼则需要留下来享受最后一份蛋糕，以及复习刚才和菈菲尔讨论的关于《圣经》的内容。
　　当他看到“摩西分海”的那一章的时候，又不免想起了菈菲尔早上的恶作剧，大脑再次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随后才想起自己居然没有把菈菲尔的联系方式留下。
　　说起来他从来没有向别人要电话号码的习惯。在上一个世界的时候，手机里面也只有早苗和羽川的号码，就算是战场原的联系方式也是后来那一次发现她站在公寓门口等了两个小时以后才拿到的，但是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和战场原相处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
　　至于现在，手机里面也只是储存着小紫和学校导师的手机号码。
　　不过也算了，两人本来就只是萍水相逢，以后也未必可以再见。如果下一次还能见面的话，再把她的号码拿到手也不迟。
　　PS：写完这一章后的感觉——破事水。


第九章 天堂的现况，菈菲尔的任务
　　“哈、哈、哈——”
　　离开咖啡店的菈菲尔并不如罗曼和店长看到的那么好。转过路口，在大家都看不到的位置上，就像卸掉了所有重担和伪装，菈菲尔扶着墙壁上大口喘气起来。
　　她的双腿一直在颤抖，连站稳的力气也没有，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连衣短裙紧紧地贴在肌肤上，凸显了少女傲人的身姿，但同时也可以了解她的情况非常不妙。
　　良久以后，菈菲尔才松开扶在墙壁上的手，勉强让自己站立起来。
　　“看来是他了……真是，太大意了，下一次不可以这样草率就接触，幸好罗曼并不是恶徒。”
　　菈菲尔脸上露出了苦笑，而后松了一口气，她不由想起了从天界离开之前在校长室接受的任务。
　　珈百璃是拥有特殊才能的天使，至于说她的才能到底是什么，天使们众说纷纭，却没有得到最终的结果，因为检测的结果就是“未知”。
　　因为“未知”，所以罕见。
　　不过只不过是对外的说法，而菈菲尔在校长室才得到了答案——
　　——珈百璃拥有着吸引“有天赋者”的能力。
　　有天赋的人，不，不一定是人，可以是天使，可以是人类，可以是恶魔，总而言之，她能够吸引有天赋的存在。而菈菲尔的任务，则是在珈百璃在人间界修行的期间，将和珈百璃有亲密接触的人记录下来，并且需要好好保护珈百璃，直到珈百璃回到天堂。
　　实际上天堂的情况并不妙。上帝死去的消息虽然没有广泛传开，但是以近年来的观察其实可以看得出天使的诞生越来越少，甚至接近“零”的数据。所以有不少天使已经知道上帝已经死了，现在领导众天使的是炽天使米迦勒。菈菲尔的家在天堂的地位非同一般，所以在菈菲尔离开天堂的时候，也被家里告知这个消息，让她知道天使在各族的威胁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强大，告诫她在人间界事事小心。
　　虽然上帝已死的消息并没有完全暴露，但是天使的领导者似乎打算将这个消息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点一点地露出去，所以上帝已死的事实终将会被众天使所知道。不过上帝虽然死了，但是天使们却没有停滞不前，因为上帝的死亡导致天使的数量无法增长，而外敌又虎视眈眈，所以天使长们在经过长时间的研究，最后选择了一个方案——将有天赋的人类转化为天使。
　　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拥有成为天使的资格的人，符合天使性情的人，将他们标识出来进行筛选，而后向他们传道，最后引导他们成为新一代的天使。
　　这就是近年来建立天使学院，让毕业生从天堂降下人间界修炼所隐藏起来的内幕。
　　至今为止，天使们似乎找到了不少拥有成为天使的资格的人类，不过将人类引导为天使需要不短的时间，所以至今依然停留在让人间的教会培养的阶段。
　　按道理来说，像珈百璃这种有特别才能的天使，应该让更加强大的天使保护好才对，可惜的是天使上层认为这样做会引发战争。对于无法诞生新的天使的天堂而言，现在每一个天使都是重要的个体，引发战争这种事情应该尽可能地避免，所以最后还是以暗度陈仓的方式进行。
　　因为自从毕业的天使降临人间界修炼以来就没有出现过伤亡，所以他们即使很重视珈百璃的能力，却依然会放任珈百璃离开天堂。不，从校长单独给菈菲尔布置任务这一点看来，已经能够看得出天使们非常重视珈百璃。
　　天使学院毕业生中的第一名和第二名放在一起，就算遇到成年的恶魔也不需要畏惧，更不要说珈百璃身上还带着毕业成绩第一名奖励的“末日号角”。如果更加强大的恶魔和堕天使出现，天堂的战士们也不会静静看着，所以珈百璃和菈菲尔现在的状况非常安全。
　　而实际上，菈菲尔的任务只是记录而已，与珈百璃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人则不需要她去管，甚至不应该去干涉。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最后还是和昨天和珈百璃接触的罗曼相见了。
　　这可以说是违背了校长给她布置的命令，但是她最后还是没忍住。
　　天使学院的第一名和第二名，如果说菈菲尔没有一点好胜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虽然说珈百璃的成绩确实很优秀，但是菈菲尔也一直很努力，到底是在追赶珈百璃的脚步还是想要超越珈百璃就不得而知，但是她一直很努力，所以她很想知道珈百璃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同样的，如果罗曼真的是“有天赋”的人，菈菲尔也很想知道罗曼拥有的是什么能力。
　　如果仅仅是这样是不够的。就算是由好胜心和好奇心，菈菲尔也不可能做到违背自己从校长那里接受的任务的程度，真正促使菈菲尔去做的，是因为她和珈百璃是挚友。
　　珈百璃拥有发现“有天赋者”的特殊能力，但是对方是好是坏，是安全的还是危险的，这些都和“有天赋”没有直接的关系。作为挚友，菈菲尔对珈百璃的安全也非常重视，实际上她也身负“保护珈百璃”的责任，所以她擅自和罗曼接触了。
　　只不过——
　　“这也太巧了吧。”
　　这只不过是第一个与珈百璃近距离接触的人类，而且还是珈百璃主动去接触的人类，居然就是校长所说的“有天赋的人类”。但是更加让菈菲尔感到惊恐的是罗曼的能力——让人发自内心的好感，让人忍不住去讨好，让人愿意顺从他的意志。
　　这个说法不知道是否准确，因为这是菈菲尔离开了罗曼以后产生的感觉，而其他人似乎没有这个发现。或者说与他接触的人类，就是被罗曼的能力控制了也没有发觉？也有可能是，这种能力只会对天使发挥作用？说不定这是只是对“菈菲尔”发挥作用的能力。
　　“幸好的是，罗曼是一个性格很温柔的人。”
　　这一点让菈菲尔松了一口气。
　　从早上到下午，两人相处的六个小时里，几乎都是在菈菲尔主动向罗曼谄媚讨好，当然，也有一部分是本色演出咳咳咳……但是菈菲尔在这期间其实已经陷入了危险的境地。对罗曼的好感度随着相处的时间增加，几乎以可怕的速度不断增强，这个时候无论罗曼向菈菲尔提出怎么样过分的要求，菈菲尔说不定会在一段时间的考虑以后就想尽办法做到。
　　“真是可怕的人，幸好是一个好人……不对，我到底在想什么？”
　　菈菲尔捂着头不断地摇晃着，想要让自己混乱的好感系统恢复正常，然而过去六个小时相处的结果依然在影响她的感官。
　　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要离开罗曼足够远的距离，而且离开的时间足够长的话，似乎就能够慢慢恢复过来。实际上现在最正确的做法就是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城市，离开人间界，回到天堂向校长报告罗曼的情况。
　　但是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岂不是代表着她违背命令私自和与珈百璃近距离交流的人类接触了吗？更加重要的是，每当她的脑海里出现“离开罗曼”的想法的时候，内心深处就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和罪恶感，拒绝她继续往这方面想下去。
　　菈菲尔想起了昨天听到的消息，罗曼似乎会在她和珈百璃修行的高中里当实习医生，这就代表着他们还有很多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小珈，这次应该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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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幸运的一天。”
　　将最后一块蛋糕咽下去时，罗曼发出这样的感慨。
　　早上出来找到了合适的咖啡店，然后遇到了可爱的女孩子，还是一个能够帮上大忙的可爱女孩子，是一个愿意帮忙而且会请客的可爱女孩子，这难道不是幸运的一天吗？
　　罗曼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猛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早上坐下来开始就一直没有离开椅子。需要服务的时候找店长，想要做什么的时候，菈菲尔也非常主动地帮忙，一整天下来，他只是坐在椅子上和菈菲尔聊天、交流《圣经》以及享受甜点。
　　这简直就是梦幻般的人生。
　　刚才还没有发现，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只要再享受一次，就算明天世界毁灭也无所谓的样子。
　　大危机啊，罗马尼的大危机，这是来自懈怠势力的诱惑。
　　“真是愉快的一天。”
　　就算是这样，他也愿意继续享受着这愉快的气氛。不过真是可惜，相遇总会以分离为结局，早知道就应该将菈菲尔的电话号码留下来了，吸引力被蛋糕吸引住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挫了。
　　下一次，一定要将联系方式拿到手。
　　对了，忘记问她是不是和珈百璃认识了。不过除了亲自向她询问，其实也可以向珈百璃问清楚不是吗？
　　罗曼，你发现了华点。
　　“客人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再见了老板，我一定会再来的。”
　　手里拿着宽厚的《圣经》的罗曼，完全忘记了家里还有另一场风暴在等着他。
　　PS：这是一万两千推荐票的加更。
　　作者君我这么努力，诸位是不是应该表示点什么，你们有没有那个……


端午节的请假条
　　前略，今天是端午节，作者君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所以只能请假一天（幸好这个月有三十一天）。明天会补回来，毕竟全勤还在这里，不会鸽掉。
　　最后，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今天请假的理由，如下——

　　最后，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第十章 小紫的测谎方法
　　“我回来了。”
　　依然陶醉在梦幻般的懈怠时间里的罗曼，当打开公寓的大门时，看着黑着脸等待他的小紫，心里不由一凉。
　　糟糕了，因为和菈菲尔相处的时间太愉快，罗曼已经彻底忘记家里还有一个正等着他回来的女儿。
　　本来还以为一下午的时间可以让她冷静下来，看来是自己太天真了。
　　“你回来了啊小紫。”
　　虽然知道接下来肯定又会有一场不得安生的闹剧，但是至少在小紫爆发之前，罗曼还是想着看能不能蒙混过去。
　　“欢迎回来，父·亲。”
　　小紫眯着眼睛微笑着向进门的罗曼说道，就和平常一模一样，不，比平常更加温柔。
　　只不过，如果可以的话，罗曼反而不愿意享受这份温柔。
　　——看来是没办法蒙混过去了。
　　不过也没关系，毕竟是自家女儿，父女两有矛盾还不能解决吗？难不成她还能吃了他。
　　“今天去哪里玩了？玩得还开心吗？”
　　小紫没有回答罗曼的话，而是对着身前的榻榻米拍了拍。
　　“我去哪里玩的事情先放在一边，父亲现在可以在这里坐下来吗？”
　　依然是那张微笑的脸，却给人一种杀气腾腾的感觉，这是连遗书都不许留下的节奏吗？
　　罗曼不免感到悲哀起来，自从女儿长大以后，他似乎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日日夜夜都在水深火热之中。
　　好吧，这些都是骗人的，只不过气氛太微妙了，让人有一种被长期压迫的感觉。
　　罗曼走过去，在榻榻米上坐下，就坐在小紫的对面。
　　“不是盘坐哦父亲，应该是土下座。”
　　“土下座是哪门子的‘坐下’了？而且我为什么非要土下座不可？”
　　“什么啊，原来父亲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
　　小紫的语气越发冰冷，脸上的微笑也变成了让人心寒的假笑。
　　“在此之前，我要告诉父亲一件事，你收藏的《魔卡少女撒库拉》单行本现在全部放在我的房间里……”
　　“住手！小樱和知世酱是无辜的，有什么事冲我来！”
　　罗曼一瞬间就屈服了，就好像自己的宿敌将他的老婆和女儿作为人质抓到手中一样，而威武不屈的他现在只能卑躬屈膝。
　　“只要父亲认真回答我的问题，那些书我会全部还给你。但是，如果父亲跟我说任何一句假话，我就把它们全部烧掉。”
　　“我说，我什么都说。”
　　罗曼含着泪说道。
　　小紫对罗曼的反应非常满意，她指着罗曼说道：“把衣服脱下，然后躺下来。”
　　“什、什么？”罗曼露出绝望的表情，他一脸悲愤地哭道，“你没有母亲，这四年来，我含辛茹苦地把你养大，难道你就忘记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了吗？最重要的是，我是你父亲啊！你要对你的父亲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吗？”
　　一瞬间，小紫被气得满脸通红：“闭嘴！你到底脱不脱，要是不肯脱的话就直接说出来。”
　　“我脱，我脱还不行吗？”
　　看来是没办法打感情牌了，而且小樱和知世酱还在小紫的手里，罗曼最终只能选择委曲求全。
　　罗曼脱光衣服……当然，只是上衣而已，然后躺在榻榻米上。
　　“要不要先洗个手？”
　　“闭嘴，父亲现在只要乖乖听话就够了。”
　　算了，现在还是不要说话，任由她胡来吧，不然接下来的这几天会不得安生。
　　等罗曼躺在榻榻米上以后，小紫抓起了罗曼的一只手，将其中一根食指含在嘴里。随后，便将自己的头趴在罗曼的胸前。
　　“听好了，你撒谎的时候，心脏的跳动会加快零点零七秒，要是让我知道你撒谎了，我一定会把你的漫画全部少掉。”
　　“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闭嘴，说‘是’的时候只要说一次就够了。”
　　这种事情已经不过第一次了，罗曼早就习以为常，对于小紫的测谎也早有应对的办法。
　　“第一个问题：今天你到底去哪里了？”
　　“我去咖啡厅了。”
　　小紫没有马上问出下一个问题，而是继续听着罗曼的心跳，这个问题大概也还在试验的阶段。
　　“第二个问题，你去咖啡厅是不是去和别人幽会了。”
　　“喂，这个问题是不是太过分了？等等，你别起来啊，我回答就是了。不是！我没有和别人幽会！”
　　罗曼当然没有和别人幽会，他今天出门的目的是想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阅读《圣经》，而那个咖啡厅正好是不错的地方。至于说遇到菈菲尔，那完全是一场美丽的邂逅，是命运的安排。
　　小紫怪异地看了罗曼一眼，然后又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中午在打电话的时候，在你旁边说话的那个女人是谁？”
　　“是‘天使（菈菲尔）’啊。”
　　小紫瞪大着眼睛，因为她发现罗曼回答她的问题时没有说谎，然而“天使”这个回答明明是很荒谬的……等等，该不会真的是天使从天堂下来，就正好在他的身边吧？
　　就算是天使又怎么样？就算那个女人是天使，也是一个偷腥的天使！
　　“第四个问题，那个天使和你是什么关系？”
　　“只是刚认识的朋友，我们在一起讨论关于《圣经》的内容。”
　　小紫听着罗曼律动平稳的心跳声，又看了一眼放在一边的《圣经》，脸上的疑惑变得更加强烈了。
　　“第五个问题——”
　　“这是最后一个了哦。”
　　“父亲你给我闭嘴！”因为发现自己问不出更加有价值的信息，小紫的心情变得暴躁起来。
　　“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女人？”
　　罗曼眉毛一挑，而后指尖在小紫的舌尖上轻轻一刮，感受着胸前少女微微颤抖的身子，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
　　“当然是绝对比不上小紫哦。”
　　“父亲，是时候吃饭了。”
　　——脸色变得太快了！
　　看着露出了温柔的笑脸的小紫，仿佛刚才的一切完全没有出现过，今天的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或许小紫以为自己找到了制裁罗曼的办法，然而小紫又怎么知道“知女莫若父”的道理，她的想法罗曼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那个请问……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第十一章 友谊的开端
　　“那个请问……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一个忐忑的声音突然响起，让榻榻米上的两人身体猛然一僵。
　　罗曼和小紫依然保持着测谎的姿势。罗曼身上的长袍已经褪下，露出了光洁的胸膛，而小紫则用侧脸趴在罗曼的胸膛上，手指还含着罗曼的一根手指，脸上露出了幸福到让人感到耀眼的笑容。
　　这一幕不管怎么看，都像是热恋中的男女缠绵的场面。
　　罗曼和小紫的头开始转动，就像齿轮生锈的机器一样，一停一顿地看向大门口。
　　是一个紫色的少女。紫色的短发，还有紫色的瞳孔，看上去有些慌乱的脸，让人有一种很好欺负的感觉。紫色的瞳孔在收缩，显然眼前的一幕对她的冲击十分强烈，别扭的动作似乎是想逃但是又不敢逃的样子。
　　“你们好像……忘记关门了……”
　　因为开门的时候，罗曼看到小紫的脸色时就已经大感不妙，当时一门心思地想着应该怎么度过这次难关，一时间连家里的大门也忘记关上了，所以才会有人从外面进来。
　　罗曼和小紫在平时还是很正常的两个人，唯独遇到涉及对方的事情上才会变得奇奇怪怪的，实际上他们两个也知道两人是一对关系混乱而且怪异的父女。没办法，他们本来就不是普通正常的亲生父女，不仅跳过了结婚怀孕妊娠这些自然过程，而且父亲是人型，女儿则是本体为“隙间妖怪”肉体为人类的奇怪个体，想要正常起来根本就是不可能。最重要的是，他们实际上罗曼的真实年龄只有八岁，而小紫也只有四岁，心理年龄还是天真浪漫的孩子。
　　但是两人不正常不代表他们会放任这份不正常，相反，不管是小紫还是罗曼都是非常自律的人，所以他们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怪异的一面，这一点从他们结伴出门的时候会非常自觉改变称呼就能够看出。至于像昨天在珈百璃面前露馅的情况完全是意外，如果不是珈百璃对罗曼和小紫的父女关系感觉不到哪里不对的话，他们也会想尽办法把这种异常圆回来。
　　现在——
　　罗曼和小紫对视一眼，而后默契地点了点头，再一次转头看向门口的少女时，额头差点就写上了“杀人”和“灭口”这两个汉字。
　　罗曼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就像纯真的孩子一样灿烂，足以使看到的人放下所有警惕戒备——如果他可以穿上上衣的话。
　　“小妹妹……小小姐，你应该不是这里的住客吧，请问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罗曼一边说着，一边微笑着走过去，那是任何人看到了都会打电话报警的一幕。
　　期间，罗曼开始在脑子里不断搜索着，然后找不到自己见过这样一个少女的记忆，最终判断她是外来人。
　　意外的是，少女对明显散发着诡异气息的罗曼好不反抗，甚至任由他将她拉进公寓里，然而关上了公寓大门的锁。
　　“打、打扰了。”
　　少女对着罗曼轻轻鞠躬，即使现在的罗曼让人感觉很奇怪，但是少女还是给予这位奇怪的男人应有的礼貌。
　　“我是今天搬到这里的住客，所以想要来拜访这里的邻居，失礼了。”
　　“咦？难道这里真的有‘搬家以后必须拜访邻居’的奇怪习俗吗？”
　　“咦？难道没有吗？”
　　少女和罗曼顿时陷入了迷之沉默，思考着这个国家到底有没有“搬家以后必须拜访邻居”的奇怪习俗。
　　“父亲，你们在聊什么？”
　　小紫的声音突然响起了，中断了罗曼和少女的沉思。
　　这一幕怎么那么熟悉呢？
　　好吧，这不是和昨天被珈百璃拜访的情况一模一样吗？不同的是，珈百璃进来的时候只有罗曼一个人看到，而且还受到了罗曼非常热情的招待。而眼前的少女进来的时候看到了缠在一起的罗曼和小紫两个人，当然，招待她的也只有罗曼一个，而小紫则趁着罗曼吸引她的注意力时跑进了厨房。
　　不过这个时候很明显地就能看出罗曼对少女和珈百璃的区别对待。昨天遇到珈百璃拜访的时候，罗曼非常热情地拿出各种点心和饮料。至于眼前的少女，罗曼除了不吝啬自己的笑容外，其他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那是因为少女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没错，她的死因是——知道的太多了。
　　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小紫，脸上带着完美无瑕的笑容，她的双手背在身后，但是罗曼却可以透过小紫绷紧的手臂肌肉可以判断出，小紫的手中现在正握着什么棒·状物。
　　喂，杀人灭口只是开玩笑的啊，我真的没打算要杀了她。
　　“我们在考虑‘搬家后应该请邻居吃饭’的习俗，小紫，看来今天的晚饭应该可以只能去这位小小姐家里吃哦。”
　　“哦？是吗？”
　　小紫的眼一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放在身后的菜刀抛开。十公分长的菜刀从罗曼的视线中一闪而过，在眼前的邻居少女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射进了厨房。
　　“不对，我们刚才讨论的不是‘搬家后拜访邻居’的习俗吗？难道说这个国家拜访邻居还需要请客吃饭？”
　　“不要在意这点小事，搬过来以后，大家联系一下感情不是很好吗？”
　　显然是不想做饭的小紫笑道，仿佛请客吃饭是一件非常普通不过的事情。随即，两个少女看到了对方脸，同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啊？是你？”
　　“你不是中午在商业街扑倒呜呜——”
　　看样子少女与小紫认识的样子，而她们也在这个时候才认出对方，但是正当少女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小紫已经捂住了她的嘴。
　　“父亲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和薇奈特有话要说。”
　　说完以后，小紫还没有等罗曼反应过来，就已经将少女拉进了自己的房间。
　　看来是认识的，而且还知道对方的名字。
　　罗曼不由松了一口气，不对，现在好像没有到松懈下来的时候。
　　嗯，算了，反正小紫应该能解决她。
　　这样想着，罗曼把自己的上衣穿上去，希望刚才不要被那个孩子当做变态了。
　　然后，罗曼从橱柜里拿出了点心和饮料，招待的规格就和昨天招待珈百璃的级别一样。
　　大概是十分钟的时间，少女和小紫从房间里面出来了，看她们的样子，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至少小紫不会一言不合拿出菜刀捅她两刀。
　　“父亲，这是我的朋友，她叫月乃濑·薇奈特·艾普莉尔。”
　　月乃濑·薇奈特·艾普莉尔用怪异的眼神看了小紫一眼，随后又对着罗曼说道：“请多多指教。”
　　“请多多指教。”
　　“等等，你是玛艾露贝莉的父亲？”
　　——你们真的是朋友吗？
　　——你们真的是父女吗？
　　薇奈特的眼神变得更加古怪了，显然是对小紫和罗曼的关系表示非常疑惑。
　　“不要想那么多，毕竟总有些让人无法想明白的事情。既然你是小紫的朋友，刚搬进来一定很累吧，干脆就让我们来好好招待你吧。”
　　“其实我只是——”
　　“父亲你赶紧去做饭！”
　　好、好吧，反正他在这个家也没有多少地位可言了，不过罗曼也看得出小紫和薇奈特有话要说。朋友什么的是骗人的吧，虽然看上去两人互相认识的样子，但是她们的关系还没有到“朋友”的程度，不然就不会等到小紫举起菜刀的时候才认出来。
　　罗曼进入厨房打开冰箱，发现里面放着新买的食材，看来是小紫在回来的时候买回来的。
　　将牛肉和青菜拿出来，放在砧板上的时候，罗曼发现被小紫扔进来的菜刀居然正好入鞘。看着安然插入刀鞘的菜刀，罗曼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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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你帮我圆谎了。”
　　“请不要客气，不过——”薇奈特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和父亲不是真正的父女。”
　　“我不是说这个。”此刻薇奈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显然是才知道小紫和罗曼并非亲生，“我只是很奇怪，玛艾露贝莉为什么要在意自己在商业街的事情呢？”
　　不，我只是很在意自己扑街的事情被发现。
　　“这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薇奈特只要当做没发生就可以。对了——”小紫伸出手来，笑着说道，“重新认识一次，我叫玛艾露贝莉·阿基曼，你可以叫我梅莉。”
　　“我叫月乃濑·薇奈特·艾普莉尔，你可以叫我薇奈特。”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
　　两人皆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一瞬间，整个客厅犹如盛开着鲜花的花园。
　　少女的手，轻轻地握在一起，象征着友谊的正式开始。
　　当然，薇奈特永远不会知道，她握着的那只手刚才正握着一把锋利菜刀这件事。
　　“小紫，我们是不是应该邀请隔壁的珈百璃……”
　　“父亲你给我闭嘴！”
　　或许，这就是一种幸福吧。


第十二章 简直就是天堂
　　当天晚上，罗曼没有看到大光球先生，即使如此，他也没能好好睡一觉。
　　他做梦了，梦见了一只巨兽。
　　那是一只什么样的巨兽呢？一开始的时候，罗曼无法看清楚，因为它实在太巨大了。
　　站在大地之上，站在巨兽的面前，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看清楚巨兽的样貌。即使，罗曼与巨兽依然有着以“千米”为单位计算的距离。
　　太阳被遮住了，天空被隔绝，天地仿佛被巨兽切开两半，大地变得暗无天日。
　　当站在伟大面前，才会知道自己何等渺小。当站在这只巨兽面前，罗曼也才知道自己的弱小。
　　身体无法动弹，周围的空气就像结成冰的重水，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无论怎么样努力也无法逃避，无论怎么样仰望也看不到边际，就像蚂蚁难以看到大象的样子一样，而大象也不屑于去注意一只小小的蚂蚁。
　　或许也是这个原因，梦中的罗曼得以安然存活。
　　——光。
　　圣洁的光出现，将黑暗的大地照亮，那份光明仿佛是世界唯一的光，也是唯一的希望。
　　圣洁的光仿佛在燃烧，乳白色渐渐染上了淡淡的黄金，最后变得更加炽热和耀眼，犹如被巨兽赶走的太阳。
　　光的出现，也让巨兽的面目展露在实现之内。
　　那是从来没见过的兽。它有着羊羔一样的角，拥有狰狞的头，巨大的眼睛如同恒星，宽大的鼻子每一次呼吸都能喷出炙热的火焰，巨大的身躯被密密麻麻的鳞片包围，每一片鳞片像高山一样巨大，却散发着漆黑色光泽。巨兽如同神话中的恶龙，却比恶龙更加巨大也邪恶。
　　圣洁的光芒很快就消失了，就像燃烧的柴薪，虽然能够带来光明和温暖，却终究会被燃烧殆尽。然而这圣洁的光的消失却并非毫无意义，当光彻底消失的时候，巨兽也凭空消失了，就像那光是为了带走巨兽而出现一样。
　　蔚蓝的天空出现在天上，耀眼的太阳开始生气，大地恢复了生机，曾经一度给世界带来的恐惧随着巨兽的消失而消失。
　　“它，是谁？”
　　不知道是在问那巨兽，还是在问那昙花一现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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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的时候，心中带着莫名的伤感，却又残留着对那自我燃烧的光芒感到敬佩。
　　即使梦中的记忆在逐渐消失，然而那巨兽带来的恐惧，以及那光芒带来的希望与温暖，却在心里久久无法消失。
　　是它吧？
　　罗曼不存在无缘无故的梦，几乎难以找到做梦的经历，会做梦的话，梦中的内容大概是什么特别的预兆吧。
　　他对巨兽的了解不多，但是能够发出这样的光的存在，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大光球先生“上帝”了吧。
　　上帝消失了，巨兽也消失了，世界得以存活。明明是未曾见过的经历，却又如此真实，仿佛就在眼前发生过一样。
　　——一定要找到机会询问它。
　　罗曼心中这样决定。他突然对大光球先生产生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促使它这样做，它所面对的巨兽又是什么？
　　它的力量，它的意志……
　　一定要问清楚才行。
　　天空已经开始亮起来了，太阳很快就会从地平线上升起。不过很可惜，住在城里的人是无法看到日出的，因为到处都是高屋建瓴的建筑，想要看日出的话只有在高山和海边。所以住在二层公寓的罗曼，想要看到完整的太阳，其实已经很晚以后的事情了。
　　“比不上大光球先生。”——罗曼这样说道。
　　虽然说罗曼已经这样决定了，可惜在接下来的数天里，他也没见过大光球先生。
　　之前也曾经说过，大光球先生并不是每天都会出现，所以几天不见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因为那天菈菲尔的事情，罗曼被小紫禁足了，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被自己女儿禁足什么的，所以罗曼就只能够待在家里沉迷游戏。
　　然后，他就被小紫嫌弃了。
　　待在家里沉迷游戏的废柴死宅什么的，会让人喜欢才怪呢，所以在某天早上，罗曼被自己女儿赶出家门了。
　　“真是的真是的，明明你玩地也挺开心的嘛。”
　　虽然小紫一直在嫌弃罗曼沉迷游戏，但是当她自己动手玩的时候也很投入，甚至会因此犯懒不想做饭。
　　“等等，至少也要让我把《圣经》拿出来吧。”
　　“下午之前不许回家！”
　　才初中毕业就已经是这样，长大以后还了得？
　　虽然说他不排斥到外面走走，毕竟你不能整天待在家里，只有当你走出家门，去运动或者闲逛，找一些有的没的事情去做，感受无聊的人生或者出一身汗水以后，你才会发现：还是宅在家里玩游戏有意思。
　　话虽这么说，但是今天到底要怎么过呢？
　　要不去咖啡店看看能不能找到菈菲尓小天使？这倒是听吸引人的选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现在去找她的一定见不到人，这是毫无理由的直觉，但是罗曼却意外的肯定它的可信度。
　　既然如此，那就把今天当作“散步的日子”算了。
　　这样想着，罗曼正准备往楼下走去，却看到了熟悉的少女从楼梯下走上来。
　　金发的长发顺着身后披下，宛如金色的瀑布一般闪耀。蓝紫色的眸子炯炯有神，闪烁着纯真的光芒，嘴唇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总能让看到她的人心生好感。
　　天真·珈百璃·怀特，是最近搬到这里来的住客，也是罗曼家的邻居。说起来，除了搬过来的第一天以外，后面的时间里几乎都很难再看到她，就算看到了也是接近傍晚的时候，似乎经常是在外面忙碌到这个时间。
　　这么一看的话，珈百璃其实是一个大现充？
　　她的手中提着不透明的塑料袋，因为袋子是不透明的，所以罗曼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现在的时间也就九点刚过，这么早就出门了吗？而且还从外面回来了。
　　“早上好。”
　　因为罗曼站在高处，所以他比珈百璃要更先一步看到对方，便开口打招呼道。
　　“早上好，罗马尼先生。”
　　珈百璃也看到了罗曼，她停下脚步对着罗曼鞠躬道，这幅乖巧的姿态让人啧啧称赞。不过有时也会让人感到头疼就对了，曾经非常享受珈百璃的礼貌对待的罗曼，现在对这位固执到可怕的少女感到吃不消了。
　　因为小紫是珈百璃的同级同学，而罗曼是小紫的父亲，所以罗曼就是珈百璃的长辈，而这位总是彬彬有礼，守礼到让人感到头疼的少女则会总是将罗曼以长辈的身份对待，即使罗曼一直不止一次让珈百璃不要太纠结这层关系，然而珈百璃无论如何也没有改正。
　　所以罗曼每次看到珈百璃，都会感觉自己老了许多。
　　明明他今年才八岁啊喂！
　　心好累啊。
　　正想着要不要再一次纠正珈百璃的想法的时候，罗曼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珈百璃，你刚过回来吗？”
　　“是的，因为打算今天休息，所以提前把今天要用的食材买回来了。”
　　“噢噢噢，那还真是巧合啊。姑且问一句，你的家里有电脑和网络吗？”
　　“欸？”
　　五分钟后……
　　“啊，得救了！电脑、网络、空调，这里是天堂吗？实在太感谢你了，珈百璃。”
　　罗曼在宽大的榻榻米上打滚。和罗曼家不同，珈百璃只是自己一个人住，所以大厅的位置非常宽阔。不想罗曼这样，房间让给了小紫，而自己不得不睡在大厅的床上，这所公寓本来就是单人公寓，现在又摆上了一张床，客厅的位置就变得更小了。嘛，反正他已经习惯了，在上一个世界里，就算房间已经被羽川整理好了，他也不曾将床搬进去。
　　“能够帮到你实在太好了。”
　　“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总是用敬语，虽然被人尊敬确实挺有成就感，但是总是这样会让人很不适应的。”
　　罗曼挠了挠头，猛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有点心吗？最好是甜点，饮料最好是果汁，我比较喜欢甜食。”
　　“请稍等一下，我马上就给你拿来。”
　　然后，珈百璃就放开脚步“踏踏踏”地往厨房里面跑，似乎是在害怕自己照顾不周一样。
　　罗曼发愣地看着跑向厨房的珈百璃，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真是的，就算脾气再好也应该有个限度啊。”
　　如果罗曼遇到了一个认识不久，而且关系也不怎么好的人过来做客，然后提出不过分但是既麻烦又啰嗦的要求，他一定会很生气吧……大概。
　　“让你久等了。”
　　但是不得不说，这简直就是天堂。
　　与此同时——
　　“这简直是天堂啊！”
　　就在珈百璃家的隔壁，也就是罗曼的家里，唯一在家的小紫发出了愉悦的声音。
　　此刻的她正躺在床上，不同的是，她躺着的不是自己在房间里面的那张床，而是放置在客厅里的属于罗曼的那张床。
　　青涩的身体在床上打滚，不时拿着床上的枕头和被子捂着自己的脸，然后发出了奇怪的笑声。
　　“嘻嘻嘻，是父亲的味道。”


六月更新计划
　　接下来要说一下六月的更新计划，那就是——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
　　作者君需要解决工作上的问题，这个月根本腾不出时间来，要等到下旬才能有空闲。
　　就是这样子。
　　——2017.06.01


第十三章 珈百璃的堕落
　　“珈百璃，麻烦给我把橙汁倒满。”
　　“嗨，请稍等。”
　　霸占着珈百璃的电脑的罗曼，眼睛不曾从屏幕上移开，嘴里却自然而然地支使这个公寓的主人。
　　果然啊，这是天堂吧。
　　歪着头，含着放在嘴边的吸管，罗曼眯着眼睛允吸着冰冻的橙汁，体内的每个细胞似乎在发出愉悦的呻·吟。
　　珈百璃的家里一定很有钱吧，不然也就不可能买得起空调，要知道空调消耗的电量其实很大的，要算起来的话，如果珈百璃在这个夏天不打算出门，那么空调的耗电量甚至比其他电器的耗电量加起来还要高。
　　嘁，又死了。
　　因为分神的缘故，角色来不及躲避boss的灭团技，最后惨死在boss的身前。
　　“说起来，这些天一直都没见过你，珈百璃你在忙什么工作吗？”
　　罗曼放下手中的鼠标，端起了装着橙汁的杯子，向跪坐在身边的珈百璃问道。
　　又来了，这个孩子……实在是认真过头了。
　　珈百璃跪坐在这里的原因不是因为其它，而是为了更好地照顾玩游戏的罗曼，这个孩子已经彻底将罗曼当做重要的长辈来照顾。
　　明明他也很年轻啊，为什么现在就让人有一种老到动不了的感觉呢？
　　“工作？不，我没有工作……家里会每个月给我打生活费，所以我没有必须工作的理由。”
　　“那你这两天似乎一直在外出。”
　　“嗯。”珈百璃点了点头，随后眯着眼，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前天去了养老院帮忙，那些爷爷奶奶的身体似乎不太好，所以就过去照顾行动不便的爷爷奶奶。昨天去了一趟孤儿院，因为那里的修女有重要的聚会需要离开，我去分担她们的工作。”
　　哇！谁组的牧师！好耀眼！
　　珈百璃的脸上散发出圣洁的光辉，耀眼的光芒让罗曼无法睁开眼睛。
　　“罗马尼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不，什么也没有。”
　　嘴里的橙汁变得索然无味了，控制着游戏角色的鼠标也变得烫手，就像烙铁一样让人难以靠近。这就是所谓的“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吧，当一个整天就知道摸鱼混日子的人遇到了积极向上不断上进的人时，会下意识地对这个与自己截然相反的人产生恶感的同时，也会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罪恶感在对方的面前变得越发强烈。
　　感觉继续和珈百璃聊下去的话，说不定今天就没办法继续玩下去了……不，现在的罗曼就已经无法继续沉迷副本了。
　　罗曼看了一眼已经复活的角色，犹豫了一下，问道：“珈百璃，要试一下吗？挺有趣的。如果想要放松的话，其实网络游戏是不错的选择。”
　　相信大家都会有这个经历吧，当你遇到了太过纯真的人，而且看上去觉得挺碍眼的人，就会有一种玷污的冲动。这种说法可能有些过分，那用“同流合污”来形容……好像也不对，总而言之，就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总会让身边的人变得和自己一样，而且越多人越好，大概就是有一种“法不责众”的心理。
　　——看吧，其实大家都这样，不是我一个人的错
　　大概就是这样。所以，罗曼为了让自己更加心安理得地玩游戏，就想着将珈百璃拉下水。
　　“不用了。听说游戏很容易上瘾的，如果每天花费大量时间在游戏上，那么就没办法帮助更多的人了……罗马尼先生要去上厕所吗？厕所在这边。”
　　“不，我突然就不想玩了。”
　　这个破地方，根本就没法呆下去了。
　　罗曼决定了，以后还是少点和珈百璃见面为妙，不然的话以后连摸鱼都会有奇怪的罪恶感了。
　　“我还是出去吧，对了，今天的事情麻烦向小紫保密，不要告诉她我来过这里。”
　　“我记住了，罗马尼先生请慢走。”
　　果然，罗曼还是无法适应这个认真过头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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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马尼先生生气了吗？
　　看着被罗曼关上的公寓大门，珈百璃的心里满是疑惑。
　　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不管是招待罗曼还是拒绝罗曼的请求，她的选择都非常正确才对。
　　罗曼是小紫的父亲，而小紫和珈百璃一样是将要晋升高中一年级的学生，所以罗曼是珈百璃的长辈，应该受到很好的接待和照顾。再说了，就算抛开小紫的这一层关系，罗曼还是即将到那所学校里实习的保健老师，学生尊敬老师有错吗？
　　至于说拒绝罗曼的邀请，就正如珈百璃所说的那样，如果把时间花在游戏的话，那么以后将会减少帮助人类的机会了。
　　从天界降下人间界只有短短几日。虽然在这几天里面，珈百璃过得比在天界的任何一天都要辛苦，但是却也很充足。每当看到受到帮助的人的笑脸，珈百璃都觉得自己的努力是值得的，这也就更加坚定了珈百璃在离开天界之前的信念和理想。
　　——她，一定要让更多的人获得幸福。
　　善良的人，纯洁的人，在死去的时候终会上天堂。而珈百璃，则是让这样的人变得更多。
　　不过显然，罗曼的离开让她感到不知所措。虽然她确实没有做错什么，但是罗曼似乎生气了，脸上也没有进来的时候那种庆幸，更没有在玩游戏时的享受。
　　相反，罗曼离开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厌恶的神色。
　　——是我被讨厌了吧。
　　得到这个结论的珈百璃感到不知所措，同时心里也多少产生了一些懊悔的情绪。
　　如果当时的她没有选择拒绝，而是接受了罗曼的邀请，尝试着玩一下这个游戏，或许罗曼会继续留下来，而她也不会被罗曼这位长辈加未来的保健老师讨厌了。
　　至少，珈百璃是这样认为的。
　　她不知道自己误会了。罗曼没有生气，他只是想离开这里，远离珈百璃，到其它的地方去散散心。她误会了罗曼露出厌恶的表情不是讨厌她，而是对自己的虚度光阴感到罪恶。当然了，如果她真的尝试去接触游戏的话，罗曼以后和她相处的态度会变得更加融洽。
　　就算是知道自己被讨厌了，珈百璃也不打算放任自己被讨厌这个事实，性格认真的她更多是想着如何去补救。
　　就例如——去接触罗曼刚才玩的，现在还没关上的游戏。
　　珈百璃看着还在运转的游戏，然后抓起了一旁的鼠标。

　　PS：感谢阿ka大佬的10w打赏！！！


第十四章 大光球先生的力量
　　又来到这里了。
　　嗯，用“来到”这个动词来形容似乎不太对，因为这代表着一种主动的到来。然而到目前为止，四年的时间里他从来没有主动想要来到这里，这一次大概是第一次吧。
　　和大光球先生见面其实不是很愉悦的经历，先不说罗曼不想在梦中看到一个奇奇怪怪的大光球，而且这个大光球还会“嗡嗡嗡”地像个话唠一样说个不停，偶尔会给罗曼传道，有时又会用抒情而充满诱惑的语气诱使罗曼接受它的力量并且肩负起随之而来的责任，更重要的是，来到这里看到大光球先生其实是非常花费力气的事情。
　　不需要做些什么，也不需要在意来到这里多长时间，反正只要看到了这里的大光球先生，第二天的罗曼一定会感到精神疲惫。
　　某种意义上来说，大光球先生是非常让人讨厌的家伙。
　　前方散发出圣洁柔和的光，光将混沌的梦境世界照亮了，罗曼的视野中也出现了熟悉的大光球先生，这让他想起了昨天晚上做过的梦。在梦中，那道光也是这样出现，照亮了被巨兽的阴影笼罩的世界，最后像燃烧一样越发明亮，最后带着巨兽一起消失了。
　　“晚上好啊罗曼，今天还真是精神呢。”
　　“不，我今天已经累得不行了。”
　　罗曼在白天的时候和外界的接触，大光球先生似乎都能够了解到，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原理，不过大光球先生既然是传说中的“上帝”的话，能够做到这一点似乎也没什么难度，虽然它已经死了。
　　离开珈百璃的家以后，罗曼无所事事地跑到外面闲逛，既没有想要去咖啡厅碰碰运气能不能看到菈菲尔的想法，也没有想要去找点什么事情去做，结果转一圈回来以后，看着依然紧闭着大门的珈百璃的房门，罗曼本来已经缓解的心情再一次陷入了自我厌恶之中。
　　这种虚度光阴的感觉，真是让人难受。
　　“就算累成这样了还想要见我，真是难为你了。”
　　“我说大光球先生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可从来没有想要来见你。”
　　“是吗？但是我能够感受到你迫切要见我的意志。”
　　“……”
　　这一点罗曼没有否认，因为这是事实。从今天早上醒来开始，罗曼就一直在等待着晚上的到来，因为他希望能够见到大光球先生，希望能够从他得到关于梦境中的线索。
　　啧，真让人不爽，迫切地想要见一个奇怪的大光球先生什么的。更加不爽的是，这种想法居然还被当事人揭穿了。
　　“有什么事就直说好了。说起来和你相识已经有四年了，这一次也是你第一次寻求我的帮助，看来今天是一个拥有纪念意义的一天。”
　　真是，让人超不爽。
　　虽然听不出是有什么情绪，但是，这家伙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真想直接告诉它，想要见它只是为了想看到这幅被人干掉以后的大光球狼狈样，但是回头一想，如果梦境中的光真的是大光球先生，罗曼就更加没有理由去埋汰它了。
　　带走巨兽的光，让世界恢复光明的光，给大地带来希望的光……
　　“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最后，还是耐下心来把昨天晚上的梦境说了一次。
　　没有必要和一个大光球较真不是吗？区区大光球先生而已，就算是上帝，也是一个死了的上帝，有本事在我玩游戏的时候用手把我的头按在键盘上啊。
　　梦中的巨兽，梦中的光，里面的内容其实不多，所以罗曼很快就把梦境中的一切说完了。
　　“哦，你是说那个啊，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大光球先生的语气非常平淡，就像是在陈述着一件和自己没有关系的故事，“托它的福，我现在变得这么狼狈就是因为这个。”
　　这已经不是狼狈了好吗？大光球先生，你已经死了！死了！
　　不过看在大光球先生已经死去的份上，罗曼也就没有说打断它的话。
　　大光球先生沉默着，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它没有死，只是被封印了。”
　　“只是……封印。”
　　“没错哦，只是封印。为了封印它，我付出了生命。说起来还真是好笑，《圣经》中无所不能的唯一神，居然为了封印一只‘兽’就付出生命了，伟大这个词语用在我的身上还真是不合适。回想一下几天前你那副认真去看《圣经》的情景，到现在还有一种公开处刑的感觉。”
　　《圣经》主要是在讲述犹太人的故事，在传播上帝的伟大，传播人类的力量，传播各种思想和知识，哲学、历史，但是毫无疑问，这是一本用来传道的经典，其最主要的依然是传播上帝的伟力。
　　而现在，为了封印巨兽而死去的大光球先生再一次看到《圣经》，这种感觉就像作者写一本小说的时候，一个读者站在他的身后说出“写得真差劲，亏你能把这种事情写出来”的感觉。
　　但是，这一点也不可笑。是的，一点也不。这是很伟大的伟业，即使已经死去了，封印了巨兽的大光球先生，也是一个值得永远歌颂的伟大的神明。
　　“虽然很想告诉你那是什么，但是很遗憾，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候，而你也没有做好准备。”
　　做好准备……？罗曼回想起大光球先生一直以来的行为，它一直希望罗曼能够接受它的力量，属于上帝的、神明的力量。只要得到这份力量，罗曼能够一瞬间从一个普通人成为世界上层的强者，是任何人也无法忽视的伟力。不仅如此，拥有“上帝”的力量的罗曼，能够号令天界的天使，让失去了信仰的天界再一次振作起来。
　　也就是说，接受了大光球先生的力量不仅仅是一个人的事情，还是让一个陷入低谷的势力重新崛起的契机，这些事情，大光球从一开始就和罗曼说过。
　　然而除此之外，大光球先生还隐瞒了什么，但是却一直也没有说。它也没有可以去隐瞒，而是让罗曼知道它的隐瞒。
　　——继承它的意志。
　　“你是希望我能够接受你的力量吗？”
　　PS：碧蓝航线开服了，不是莱茵的都是咸鱼。


第十五章 阿基曼一家的早晨
　　“无需在意，这个世界能人无数，就算排队也轮不到你。”
　　似乎是在担心罗曼一时脑热作出糟糕的选择，大光球先生选择了避而不谈。
　　“世界上，比我强大的人也有不少，就算你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会有人解决。”
　　“这就是你对这件事漫不经心的理由吗？”
　　想起了这四年来，大光球先生虽然每次见面都会表达出自己希望罗曼可以接受它的力量的想法，但是却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焦虑和急促的情绪，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
　　比大光球先生更强的强者也有，就算罗曼最终没有接受它的力量，巨兽带来的威胁依然可以解决。
　　所以啊，把今天一整天的感动给我还回来！
　　只是……
　　“既然世界上有那么多强者，为什么大光球先生你要做到这一步呢？”
　　如果真的如大光球先生所说的，世界上的强者有很多，甚至有比大光球先生更强的强者，那么为什么大光球先生最后要以性命作为代价封印巨兽？
　　“总要有人去做的不是吗？”
　　世界并不是单纯的世界，不是什么事情都那么理想化。有的人漠不关心，有的人冷眼旁观，有的人深谋远虑，有的人满腔热血。罗曼不知道大光球先生属于哪一种，但是却知道，现在的他只能用仰望的角度去看着它。
　　虽然现在只是狼狈得像个大光球，而且还是个话唠，但是却意外的帅气呢。
　　“是不是很帅气？是不是有一种不顾一切地接受这份力量，迎接下一次的灾难，然后拼尽全力拯救世界的冲动？对吧？你一定是觉得我很帅气对吧？”
　　“……不，一点也没有。”前言撤回，大光球先生你简直逊毙了。
　　“为什么？我觉得气氛很好啊，我的话应该能轻易感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我对这一套非常熟悉，所以你一定会很感动才对。”
　　大光球先生似乎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整个人……整个球都开始颤抖了。
　　“我绝对绝对不会变成像你这样的大光球，简直逊毙了。”
　　最终，还是没忍住就将这句伤人的话说出来了。
　　……
　　……
　　醒来的时候，感觉大脑一阵疲倦。
　　虽然身体的休息已经足够了，但是精力的消耗却没有恢复，刚睡醒的他反而有一种继续睡下去的冲动。
　　“今天醒来的时间比平时要快哦。”
　　少女的声音响起，不用去想也知道是谁，这个公寓里面只有两个人，除了罗曼以外就只剩下他的乖女儿小紫了。
　　“早上好啊小紫，现在几点了？”
　　虽然只要转个头就能看到墙上的挂钟，但是罗曼已经累到连眼睛也不想动一下的程度了。
　　“还没有到八点，这是父亲在休假里的最早记录，一点也不像父亲。”
　　什么叫做“一点也不像父亲”？我在你的心目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印象？还有，这种不爽的语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我难得早起一次是一件让人生气的事情吗？
　　不过这个时间，似乎真的有点早，要不要继续睡一会儿呢？
　　“父亲要睡回笼觉吗？”
　　不知道为什么，小紫突然用充满魅惑的声音说道，那温柔的语气，让人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罗曼正想点头，然而却在下一刻感觉被浇了一盆冷水。
　　“不、不用了，我还是起床吧。”
　　“啧。”
　　什么啊，你果然是生气了啊。
　　为什么要生气，能够早点起来不是很好吗？你不是一直很生气我睡懒觉吗？
　　算了，想这些有的没的似乎也没什么用处，或许只是青春期的骚动呢？不过隙间妖怪也有青春期吗？还是说因为变成人类了，所以就染上了人类的特性。
　　今天的天气不错，罗曼已经感受到了暖洋洋的阳光，天空中也看不到一丝云彩。所以，所谓的“好天气”大概就只能维持到中午之前，在中午以后，地面会成为一个巨大的火炉。
　　——看来是糟糕的一天。
　　罗曼这样想道，然后走进了浴室开始洗漱，出来的时候，小紫正往面包上抹上小黄油，旁边还放着两杯牛奶。
　　“父亲今天要去哪里吗？”
　　早餐的时候，小紫问了罗曼今天的打算，她似乎有什么要做的样子。
　　“这些天都会很悠闲，不过今天打算待在家里，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今天的太阳太猛烈了，而且罗曼的精神也很糟糕，不太适合户外活动，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继续待在家里。当然，如果是小紫的要求，罗曼还是非常愿意去帮忙。
　　“不用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已经约好了和薇奈特出门，所以你的午餐要自己去做。”
　　“薇奈特……”
　　那个孩子吗？说起来，罗曼和薇奈特见面的次数和隔壁的珈百璃差不多，也就只有聊聊数次。不过罗曼和她们见面的时候，在时间上有些不同的地方：珈百璃早出晚归，在外面有很多事情要做，虽然都是一些义工的活，但是她确实是一个大现充没错；至于薇奈特，罗曼看到她的时间反而是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刻，那时候太阳已经差不多下山了，很难想象她这么晚离开是为了什么。
　　不过，小紫什么时候和薇奈特相处得那么好了呢？两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建立了友谊吗？
　　女儿认识了新朋友，而且是非常乖巧的朋友，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不过两人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却依然可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熟络起来，看来他这个父亲似乎不太称职。
　　“今天我会待在家里，昨天晚上睡得不是很好，所有想在家里休息一下。”
　　小紫露出了狐疑的神色，因为她知道昨晚的罗曼没有玩游戏，反而很早就上床睡觉了，所以他的精神状态为什么这么差呢？
　　或许是做了噩梦吧，还是说这是因为打乱了平日的作息规律。
　　不过小紫对此也见怪不怪，因为罗曼经常性会在早上露出这种疲倦的状态，似乎总是睡不够的样子。
　　很糟糕的男人对吧，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这个男人，可是她的父亲啊。
　　PS：原著中的时间线里，上帝先是封印了666，然后砍掉二天龙，最后被四大魔王自爆杀死。想问一下，上帝死去距离正传开始时间有多久。


七月更新计划
　　诸位，好久不见。
　　和大家分别差不多一个月了，作者君的工作问题虽然还没有彻底解决，不过应该做的、能做的都做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已经是作者君无能为力的部分，所以就能空出时间更新啦。
　　七月份的更新会恢复正常，不过在加更上会出现一些改变。推荐票和月票的加更会停止，打赏加更依然维持，五千打赏一章更新。然后是六月份“北高”的10w打赏和“kkz枫”的10w打赏，在这里首先感谢他们的支持，也感受大家的祝福，考试非常顺利。
　　最后就是两人的打赏加更，每人20更，也就是一共40章。不一定是七月份全部更完，可以累积，以后一点一点偿还。
　　最后的最后，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2017.06.29


第十六章 堕落的天使
　　“那么，我要出门了，父亲就乖乖待在家里吧，千万不要乱跑哦。”
　　随着一句叮嘱的话，公寓的大门关上了，小紫离开了家门。
　　看着被紧紧关上的大门，罗曼点了点头，似乎是在告诉小紫说“我知道了”，虽然才醒悟自己的举动根本就不会被小紫知道。
　　因为昨晚没有休息好，所以精神状态十分不妙，从现在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罗曼的反应十分迟钝。
　　说起来，小紫临走前的话也是怪怪的，什么叫做“乖乖待在家里”，还有“不要乱跑”呢？难道现在他已经连出门的资格也没有了吗？还是说，小紫已经把他当做不懂事的小孩子了？那句话怎么听都是像家长出门前警告小孩子的话吧？
　　罗曼的大脑在胡思乱想着，随后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发现现在的时间还不到九点，这个时间对还在休假的罗曼来说还早得很。
　　早餐已经吃过了，小紫也离开了，现在一个人在家里简直是玩游戏的最好机会，但是罗曼的状态十分不适合游戏。
　　怕不是输出比奶低。
　　无神的盯着挂钟，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看到时间正好到了九点的时候，罗曼最后决定重新躺回床上去。
　　不管怎么说，还是休息了再说吧。
　　就这样，罗曼再一次把时间花在了睡眠上。自从遇到了大光球先生以后，罗曼的休息时间总是不够，每一次看到大光球先生，罗曼总会花费掉大量的精力，这让他不得不在白天的时候把更多的时间花在休息上。
　　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罗曼至今还没有明白其中的原理，但是可以知道的是，想要看大光球先生，似乎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圣经》中唯一的神，上帝的容颜，看来不是谁都能看到的。
　　话又说回来，至今为止，罗曼也没有真正看到过某大光球先生的真面目，还是说大光球其实是上帝的本体？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罗曼已经没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但是却发现自己的头在刺痛，而且身体也有一种软弱无力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睡得太多的原因吧。
　　站在地板上的时候，身体晃了晃，感觉随时又会倒在床上的感觉。不过最后还是没有这样做，罗曼用虚浮的脚步走向洗漱间洗脸，总算让自己的精神恢复过来了。
　　发现时间已经到中午了，罗曼不得不考虑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午饭应该吃点什么呢？
　　真是平凡的烦恼。不过罗曼不可能自己做饭，做一个人的菜和做几个人的菜，花费的精力其实相差无几，只是罗曼一个人的话，倒不如叫外卖或者是到餐厅去消费。不过相比起自己去花钱，罗曼倒是知道有更好的选择。
　　“珈百璃，你在家吗？”
　　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隔壁的珈百璃不仅拥有出色的厨艺，而且还十分乖巧，懂得怎么样尊重长辈，让你拥有天堂般的享受。唯一的问题在于，珈百璃现在还在家吗？
　　这位可爱的现充级少女可是大忙人，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做各种各样的义工，和罗曼这种大懒虫完全是两种人。
　　“珈百璃？你不在家吗？”
　　等了两分钟，罗曼还是等不到有人开门。果然，那个孩子这个时候已经出门了。昨天之所以在家，那是因为珈百璃选择了休息，像珈百璃这样的好孩子，根本就不可能做出双休这样奢侈的事情。
　　这样想着，罗曼转过身去，正打算到附近的快餐店吃一顿的时候，却听到了门锁打开的声音。
　　“咔嚓”的一声响起，然后就没有下文了，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过这显然不是错觉，因为转过身的罗曼看到了刚才紧闭的房门已经露出了缝隙，不过里面的人却没有把门拉开。相反，罗曼听到了在屋子里小跑的脚步声，从大门的位置一直往里面跑。
　　“珈百璃？”
　　这栋公寓可是单身公寓，除了罗曼这一家以外，住在这里的人都是一个人住。但是，现在的情况变得很可疑呢。珈百璃那个孩子为什么这么迟才打开门？而且把门打开以后还没有把门拉开就跑回去了，这种失礼的举动应该不会发生在那个孩子身上才对，难道说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知道为什么，罗曼感觉在大门的缝隙中，不断从门里面的房间里泄露出诡异的气息，有一种腐烂的、堕落的感觉。
　　“……”
　　即使这个房间已经变得十分可疑，罗曼最后还是把门推开了。先不说罗曼的好奇心已经让他无法转身了，单单是珈百璃这个孩子，就已经让罗曼做不到袖手旁观。
　　把门推开，罗曼的目光开始往房间里进行审视，却发现里面是黑漆漆的一片。
　　房间里密不透风，虽然风扇已经打开了，但是依然有一股沉闷的感觉。不仅是窗户，连窗帘也被拉上了，现在还是正午的时刻，房间里却依然给人午夜的错觉。
　　不过罗曼的视力很好，而且拥有夜视的能力，所以就算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罗曼依然可以将房间里的所有细节引入眼帘。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少女趴在榻榻米上。
　　毫无形象地趴着，歪歪扭扭的身体，身上还穿着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有脱下的睡衣。在少女的身前，放着正打开着屏幕的笔记本电脑，光屏的灯光将少女的金发照射出来，让罗曼可以清晰观察到少女的金发似乎一直没有经过梳理，和平日所看到的柔顺笔直不同，往日如金砂般的头发，此刻已经失去了光泽，充满着让头发受损的褶皱。
　　珈百璃的手从键盘上挪开，然后挠了挠发痒的屁股，随后又专心致志地开始敲打着键盘。
　　就因为她的一个分神，角色的血量差点就见底了，然后珈百璃整个人就大呼小叫起来。
　　“……这是，谁啊？”
　　罗曼的脸抽了抽，实在难以相信趴在榻榻米上的就是自己所知道的，那个乖巧有礼的孩子——天真·珈百璃·怀特。
　　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兴奋的情绪，这种兴奋甚至让罗曼的脸不受控制地裂开了笑容。
　　这股腐朽的气息，这种堕落的感觉，真是令人愉悦呢。
　　“珈百璃，你在干什么？”
　　“晚上好，罗曼先生。随便坐，我现在很忙，走不开，要做什么自己来就好了。”
　　“那就打扰了。”
　　由始至终，珈百璃的头也没有往罗曼身上看一眼，目光不曾从笔记本的屏幕上离开。
　　她的语气依然带着谦逊和耐性，这大概是因为一天的时间还无法让她在习惯上发生改变吧。
　　心情复杂呢。本来是住在隔壁家的孩子，居然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堕落到这种程度，作为罪魁祸首的罗曼除了有一种“找到同志了”的欣慰感以外，还有一种让纯洁的少女堕落的罪恶感。
　　真是愉悦、不对，真是惭愧啊，这么乖巧可爱的孩子，居然会因为我的一个决定堕落，实在是罪过。
　　之所以要等了两分钟后才开门，是因为游戏正进行到关键的地方。开门的时候连拉开的动作都放弃了，那是为了赶紧回到操作了。理解的，罗曼非常理解，所以就算站在门外等待的人是罗曼，他也不会因此而生气。说起来，如果是资深的玩家，这个时候一般会连门铃声也当做没听见。要是拜访者是频率较高的好朋友或者亲戚，干脆就把大门钥匙交给对方好了。
　　罗曼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发现里面正好是自己昨天下载的游戏，看来是珈百璃听从了他的建议，然后尝试着接触游戏，结果接触以后就彻底沉迷了。
　　真是万恶的游戏。嗯，说不定以后就能找人开黑了。
　　这样愉悦地想着，罗曼的心情变得大好。他走到了冰箱前，将冰箱打开，结果发现里面只有一些食材，招待客人的饮料已经全部不见了。喂喂喂，这也是干等的节奏吗？
　　摸了摸肚子，为了节省消耗，罗曼最后还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大厅上。
　　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等到副本终于结束的时候，他走到窗前将厚厚的窗帘拉开，正午的阳光在一瞬间透过窗户洒下来。
　　“咿呀，痛痛痛！”
　　“现在可不是晚上，已经是中午了。”
　　“什么啊？原来是罗曼先生。”
　　珈百璃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刚才不仅给罗曼打开房门，而且还和他打招呼的事实。
　　记忆中带着纯真可爱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嫌弃的表情，似乎十分不满罗曼在打扰她玩游戏。
　　脸开始抽搐着，预料中的天堂般的享受，怕不是要成为历史了。
　　因为通宵游戏的缘故，眼球带着淡淡的血丝，眼睛已经感到十分疲惫，再加上视线一直在黑暗处，所以在猛然接受强光的刺激，珈百璃的泪腺已经开始放开了。不过即使如此，珈百璃对游戏的热情可不会减少半分。
　　如果不是副本已经结束的话，说不定罗曼这个时候在接受珈百璃的咆哮吧，作为过来人的罗曼可是十分清楚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要是在BOSS战的关键时刻断网停电什么的，怕不是要爆炸。
　　“所以说，你是从昨天开始玩到现在吗？”
　　“啊哈哈，抱歉，一不小心就沉迷游戏了，感觉好像一觉醒来就是第二天。”
　　大概是堕落的程度还不够，尴尬和惭愧的表情一下子就浮现在脸上。不过罗曼却知道，这只不过是暂时的，只要接触游戏的时间再多一点，珈百璃很快就会变成曾经的罗曼那样，成为一个无节操懒惰整天摸鱼偷懒的死鱼眼废宅。
　　昨天的珈百璃，也将一去不复返。
　　罗曼忍不住捂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过这一幕的既视感还真强，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罗曼看是在自己的记忆中寻找，最后发现类似的一幕就正好是当初罗曼沉迷游戏的开始，只不过两人的位置正好调换过来了。那个时候沉迷游戏的人是罗曼，而罗曼现在却站在了羽川的位置上，看着曾经乖巧有礼、勤劳努力的孩子即将堕入深渊。
　　心情复杂……真是辛苦你了，羽川。
　　每次看到沉迷游戏的他，羽川大概也会感到心力交瘁吧。
　　榻榻米旁边有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还残留着饼干的碎屑，看来她一晚上都是用饼干充饥。
　　如果按照昨天早上到现在的时间计算，这点点心应该不够才对，而且昨天招待他的时候……罗曼转过头，最后找到了放在角落的垃圾桶，果然看到了不少包装袋。
　　算了，现在还是不要管这些旁枝末节，最重要的还是填饱肚子再说。
　　吃饭！我要吃饭！
　　“珈百璃应该还没有吃东西吧，要做点午饭吗？”
　　“做午饭？”
　　珈百璃还想继续说些什么，肚子却突然传来了“轱辘”一声鸣叫，看来她确实是感到很饿了。
　　脸上再次露出尴尬的表情。
　　“我去叫外卖吧。”
　　“等等，你不打算自己做吗？”
　　他之所以来这里，主要原因就是为了蹭饭。除了想要剩下饭前，更希望可以享受到珈百璃的厨艺，如果叫外卖的话，这不是只能剩下那么点饭钱了吗？
　　“等一下就要开团了，我没有时间继续做饭。罗曼先生要下厨吗？冰箱里面有食材，应该还够用才对。”
　　“算了，还是叫外卖吧。”
　　在自己下厨和叫外卖之间，罗曼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他就是因为太困太懒，甚至懒到不愿意出门，所以才会想来到这里蹭饭。现在让他去下厨，还不如杀了他更好。
　　就算躺在床上挨饿睡觉，他也绝对不会自己动手做饭。
　　“对了，那个……”
　　珈百璃的脸上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尴尬的神色变得更加强烈了，同时也让罗曼感到不妙。
　　“有什么事吗？”
　　“罗曼先生，你可以请我一顿吗？”
　　“什、什么？”
　　“我的生活费已经用来课金了，所以请罗曼先生请客吧。”
　　“……你、没救了。”
　　看来不仅没办法剩下饭钱，还不得不多花一份了。
　　PS：今天暂时一更。


第十七章 薇奈特（上）
　　与此同时，阿基曼家的另一个人也在为自己的午餐努力着。不过和罗曼苦恼怎么样剩下一顿饭前最后却自食其果不同，小紫却因为选择太多而无法做出决定。
　　中式？和式？还是西式？甚至乎，在这里面的每一种都有各种各样的店面。
　　实际上小紫在昨天就已经把今天的行程已经规划好，但是却在和薇奈特边聊边走的时候不小心走过头了。
　　两位妙龄少女在路边前行，即使是在充满着青春气息的街道上也会引人注目。
　　虽然现在还是春假期间，但是天气已经开始闷热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是男生的天堂吧。因为炙热的天气，地表的气温十分高，为了散热，外出行走的少女都会尽可能穿着清凉装。在这种情况下，白皙的肌肤，修长的大腿，还有摇摇欲坠的胸·部，可爱的少女的每一处都会成为气血方刚的男生最美妙的风景。
　　值得一提的是，以上的风景注定和小紫无缘。嗯，不管哪一点。
　　身上穿着密不透风的长裙，既看不到脚踝也看不到手腕，甚至还戴着白色的布帽子遮住了头上的金发，唯独脖颈之处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然而即使是这一身保守到让人看了就能感受到浑身发热的装束，小紫依然会成为众多男女目光的焦点。她的身上散发着娴静高贵的气息，书卷气让她看上去就像一个优雅的文学少女。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中，小紫的气质宛如混杂的江水中的一道清流。
　　与小紫同行的薇奈特不知道为什么，在整个路途中总是落后小紫一步。无论是加快脚步赶路时，还是停下来等红灯，薇奈特一直站在小紫的斜后方。和戴着帽子的小紫不同，薇奈特手中撑着小阳伞，但是如果有人注意到的话，就会发现薇奈特的小阳伞总是给身前的小紫遮住猛烈的太阳光，却对自己被晒到这件事无动于衷。
　　就像静待深闺的贵族大小姐带着婢女外出游玩。
　　或许，就是因为给人这样的感觉，两人才会成为众人的焦点吧。
　　小紫并没有发觉这个现象，而薇奈特也没有这个自觉，不过薇奈特居然可以为潜移默化的情况下对小紫进行无微不至的照顾还不被发现，这么看来她似乎也是很厉害的一个人。或许她很擅长照顾人也说不定哦。
　　“薇奈特。”
　　“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说吩咐也太过分了。”薇奈特的措辞让小紫感到很惊讶，不过她也没有太在意这一点，“午餐吃西餐没问题吧？可能在这边没有你那里那么正宗，不过网上的评价很不错哦。”
　　小紫站在一家西餐店前停下来，这是她刚才在网上搜到的附近最好的西餐店。相比起西餐，其实小紫更喜欢日式和中式，不过为了照顾同学的薇奈特，她最后还是决定选择了西式。
　　“我没有问题，梅莉你喜欢就好了。”
　　“？？？”
　　两人最后决定走进了西餐厅，在薇奈特给小紫拉开座椅，然后亲自给她递过菜单，最后才坐在小紫的对面，总算让小紫察觉到不对劲了。
　　该怎么说呢？薇奈特有一种过分地讨好小紫的感觉。或许薇奈特自己也没有发现，或者说她已经习惯了这样找个人，所以自然而然地就这样对待小紫了。
　　“怎么样？刚才的走过的地方有特别喜欢的吗？”
　　“特别喜欢的地方……嗯，动物园很有趣，下一次有空的话，我会继续来的。”大概是想起了刚才走进动物园看到的景色，薇奈特的嘴唇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树懒很可爱呢，那个懒洋洋的样子，还有猴子，如果他们的声音更小一点就好了。”
　　“猴子的声音是很尖锐的，而且很多只猴子一起叫起来的时候，耳朵会很痛。”小紫眯着眼睛，开始回味着在动物园看到的动物，“不过今天的天气不太适合户外活动，如果是春天和秋天的话，我们可以把更多时间放在观赏动物上，我还是第一次发现那个动物园居然这么大，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勉强把动物园走完。”
　　因为天气太过晴朗，天上连薄薄的云雾也找不到，太阳光几乎是直射到地面，走在户外会让人感觉受不了。如果不是薇奈特的雨伞，小紫说不定走完动物园以后就倒下来了吧，毕竟——
　　“因为梅莉似乎不太擅长运动吗？”薇奈特笑着，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
　　“我应该一开始就发现才对，喜欢穿裙子的女孩子都非常注重自己的形象，会避免露出让自己难堪的举动。像梅莉这样离开家门就会穿长裙的类型，一定是很少运动才对。”
　　“是这样没错，薇奈特的观察力真强啊。”
　　小紫点了点头，同时为薇奈特的洞察力和推断能力感到惊叹。
　　“因为平时我平时很忙，除了照顾自己以外，还需要照顾懒惰的父亲，所以很难腾出时间去进行锻炼。除了学校的体育课，我几乎没有经历过体育锻炼，所以十分拙于户外活动。”
　　“咦？梅莉还要照顾罗曼先生吗？真了不起。”
　　“没办法，父亲他其实也很忙的，不仅要学习大学的课程，而且还需要兼顾生计，所以……”
　　“所以？”
　　薇奈特非常奇怪，小紫在奇怪的地方突然闭口不言了。
　　不过薇奈特并不知道，小紫对薇奈特的反应感到更加奇怪，因为薇奈特的反应十分平淡，她只是在意小紫为什么会突然闭口不言，而不是在意“小紫的父亲只是一个大学生”这件事。
　　珈百璃是这样，薇奈特是这样，难道“初中毕业生的父亲是大学毕业生”这件事在国外很常见吗？不过听说欧洲国家大部分都很开放，许多家庭会在很年轻的时候就结婚生孩子，这么一看的话似乎也说得通了。
　　不过初中毕业生的父亲是高中毕业生，那母亲是不是也差不多？两代人相隔不到十岁真的没问题？
　　“薇奈特，有一个问题请你务必回答我。”
　　“你想问什么？”
　　“请你告诉我，你的家乡到底是哪里？”
　　面对着小紫气势汹汹的发问，那坚定不移的目光，让薇奈特的心开始发毛，目光不自觉得开始躲闪起来。
　　——她该不会已经发现了吧？——不，不可能知道的。
　　在一瞬间的动摇以后，薇奈特的情绪就开始冷静下来了。小紫的发问虽然极具压迫感，然而眼中更多的是疑惑和好奇，而不是看透真相的了然，也就是说，她并没有发现那件事。
　　薇奈特不由松了一口气，既然不是那件事被发现了，那一切就好说了。
　　不过即便放下心来，薇奈特还是忍不住捧起桌前水杯喝了一口，平复着刚才被吓一跳的心脏。
　　“梅莉为什么突然要问这种事情呢？”
　　“嗯……就是好奇啊，而且突然想起来的话，发现薇奈特不太像外国人。”小紫想了想，很快就从过去的细节中找到了端倪，“明明是从外国来日本留学，却非常擅长日系料理，而且对日本的习俗也是教科书一样的了解。对日语也非常熟悉，不存在交流障碍，而且书写起来也很流畅。”
　　“那、那是因为，为了来日本留学，我努力做了很多准备。”
　　不过薇奈特解释的时候，不仅语气结结巴巴的，而且声音也非常小，让人听了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而且刚才在动物园……”小紫的眼神变得更加奇怪了，“薇奈特你该不会是从来没有去过动物园吧？”
　　想起刚才在动物园观赏的时候，薇奈特一惊一乍的表现，然后时不时发出的大呼小叫，感觉就像第一次到城里来的乡巴佬。
　　外国的乡巴佬？这可一点也不像，更多的反而像是生活在另一个次元的大户人家，嗯，生活在深山老林，从来没见过世面的大户人家。
　　不过很奇怪的是，薇奈特总会给人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是错觉吗？
　　小紫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虽然薇奈特在极力掩饰，但是她的掩饰技巧并不优秀，所以小紫还是可以观察出来。一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因为薇奈特从国外来到日本留学，所以对陌生的国都带着陌生感和不安感。但是随着两人的接触，就算小紫和薇奈特已经开始熟络起来了，这种感觉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明显了。
　　或许是因为，因为两人已经熟悉起来了，所以小紫才能够更加轻松地感觉到对她毫无防备的薇奈特心中所隐藏的顾虑。
　　“因为我的家乡没有动物园，那些动物也只是在书本里面看过，所以第一次进入动物园会很兴奋哈、哈哈、哈哈哈……”
　　——笑得好假。
　　薇奈特向小紫解释着，同时也发出了向机器人一样一停一顿的笑声，根本就无法从里面感受到高兴的情绪，因为这是非常笨拙的掩饰的笑声。
　　再说了，在动物园里面的时候，薇奈特在最开始一点也没有兴奋的感觉，反而在远远看到园子里的蛇的时候怕得站得远远的，好像里面的蟒蛇在下一刻会飞起来一口把她吃掉一样。


第十八章 薇奈特（中）
　　小紫看得出薇奈特言不由衷，她看上去不擅长隐瞒和欺骗，所以小紫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了。不过就算是这样，小紫也没有继续追问的打算，让别人难堪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再说了，这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拥有不可告人的事情是很正常的，就例如小紫自己，她不可能告诉薇奈特她只有四岁，而且不是人类。
　　所以，小紫只是简单说一句后，就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追问了。
　　不过小紫放过了薇奈特一马，却不知道这样反而给薇奈特更大的压力。小紫放弃追问本应该让她松一口气，然而在放松的同时，也为自己隐瞒小紫感到羞愧。
　　小紫是真的把她当做朋友。虽然两人的第一次相遇非常具有戏剧性，但是正因为是这样，拥有着共同秘密的两人的关系却可以非常快速地发展，在短短几天之内就成为了至交好友。也因为是这样，被小紫提起来，薇奈特才想起自己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隐瞒着自己的朋友。
　　这件事与小紫无关，但是却非常重要——薇奈特，不是人类。
　　不是人类，是其他种族，然后伪装成人类的样子潜入人类社会。
　　月乃濑·薇奈特·艾普利尔，其实是恶魔，是西方神话传说中，居住在地狱之中的恶魔。不过和人类流传的知识不同，其实恶魔居住的地方是冥界，而不是地狱，这两者是由区别。在冥界居住的除了恶魔以外还有另外一个种族，那就是堕天使，那是有天堂的天使因为各种原因堕落后形成的新种族。
　　天堂、冥界、人间界，三界其实是相通的。不过和人间界不同，天堂和冥界的边界都有重兵把守，而且设立着强力的结界壁垒，一般的天使和恶魔根本就无法穿过去。相反，人间界缺乏这种统御世界的强者，也没有能够设立保护世界的强大魔法师，所以人间界相对于两者而言根本就是不设防的孤城。
　　实际上在很久以前，人间界一直是非常混乱的。除了恶魔、天使、堕天使以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妖怪，有神明，有龙，诸多种族在弱小的人间界肆虐，战争随处可见。不过战争重来就不是世界的主题，战争虽然不会消失，然而战争从来不是为了战争本身而存在。经历了岁月的冲洗和历史的演变，人间界的势力变得更加复杂，然而混乱不再，弱小的人间界也迎来了难得的和平。
　　现在的人间界因为各方势力的错综复杂变得非常敏感，无论是哪个种族毫无顾忌地出现，都会迎来各方势力的查探，甚至稍不注意就会引发起新的战争。所以，如果没有必要，外界的种族不会来到人间界，就算出现了，也会极力掩饰自己的行踪。
　　薇奈特其实不是什么强大的恶魔。虽然以年龄计算已经是小紫的数十倍，但是恶魔这种种族是看天赋吃饭的。
　　恶魔有七十二族，也就是人间流传的七十二柱魔神，每一族都隐藏着相应的天赋和能力。如果是纯种恶魔，那就很有可能会觉醒该族的天赋，一举成为强大的恶魔。就算没有觉醒也好，因为血脉的缘故，成为大恶魔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只要时间足够长，隐藏在血脉中的力量会渐渐苏醒，里面的魔力也会渐渐爆发出来。
　　所以决定恶魔的力量的决定性因素，更多的是这个恶魔拥有的血脉，而不是依靠后天的努力锻炼。
　　薇奈特并不是纯种恶魔，这一点就已经决定了她的未来不会成为什么强大的恶魔，不过她倒没有抱怨的地方，因为她本身不是追求力量的类型。相反，比起强大的力量，薇奈特更希望能够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是冥界少有的和平主义者。
　　就算说是冥界绝种的类型也不奇怪，因为至今为止，没有哪个恶魔会停止对力量的追求，更没有哪个恶魔会安溺与和平，这是冥界的环境和恶魔的天性造成的。
　　薇奈特的爷爷在远古的战争中战死了，而她的家也在那个时候日渐式微。她的父亲后来找到了一个不是纯种的女性恶魔结婚，诞生了同样不是纯种恶魔的薇奈特，可以说，薇奈特是她的父亲任性的产物。在冥界，恶魔为了保持血脉的纯洁，纯种恶魔一般只会与纯种恶魔结合，诞生同样强大的纯种后代，像薇奈特父亲这种任性的行为只会被其他恶魔嘲笑。
　　不过只要薇奈特的父亲还没死，他就随时有权利更换自己的伴侣，与其他纯种女性恶魔结合。不过从目前的情况看来，薇奈特的父亲没有这个打算，所以薇奈特一家现在已经被上流社会排挤了。
　　在薇奈特小的时候没少受到欺负，毕竟一个杂种的恶魔待在纯种恶魔的群体里，要是不被那些孩子嘲笑和欺负是不可能的，薇奈特能够完好不损地活到现在，还是那些恶魔看在她的父亲的面子上。不过薇奈特的父亲在明白这件事以后，在薇奈特还年幼的时候就搬家了，后来就一直买有再和那群纯种恶魔接触，然后一家三口过着清贫但是很幸福的生活。
　　这样一说的话，应该就很容易理解薇奈特为什么会对力量毫无追求，甚至比任何恶魔都向往和平了吧？已经脱离了恶魔群里，这一家人和真正的恶魔格格不入，或许薇奈特的父母随时会露出藏起来的利爪，但是薇奈特或许一生也只能成为甘于平静的恶魔村姑。
　　不过有趣的故事总是峰回路转。
　　大概在四年前，薇奈特战死的爷爷的上司，一位强大的魔王突然出现了。据说是为了补偿曾经战死的薇奈特的爷爷，那位魔王决定将艾普利尔一家三口引入领地，不仅庇护了他们，而且还提供了富裕的生活条件，而薇奈特也在那个时候进入魔王的城堡中成为一名光荣的女仆。
　　对于追求和平的薇奈特来说，这简直就是梦幻般的生活。
　　她的工作很简单，每天只需要料理家务，打扫卫生，整理杂物房，修理花园，必要的时候去照顾那位魔王的眷属。因为城堡里的佣人很多，而且大家都是很好的恶魔，所以薇奈特受到了很温柔的对待。甚至因为那位魔王的缘故，薇奈特还有机会去只有纯种恶魔才能入读的恶魔学校进修，嗯，虽然成绩堪忧，而且还会经常被欺负，但是总体而言的感官还是让人高兴的。
　　不过在不久前，薇奈特再一次被那位尊贵的魔王召见了，被授予了一项重要的任务——去人间界进修。
　　薇奈特甚至怀疑，那是因为魔王大人发现她在恶魔学校受到欺负，所以才会把她感到人类的学校学习。嗯，去人间界的学校进修，去学习怎么样更好的照顾人，这似乎就不是什么重要任务了吧？
　　不过这样也没差了，反正薇奈特不会怀疑魔王大人的决定，而且父母也没有反对的权利，所以薇奈特最后就来到了人间界。
　　其实这对薇奈特来说是无所谓的事情，只不过是换一个环境而已（薇奈特并不知道人间界的势力复杂），只需要在不被人发现的前提下度过高中三年，到时候就可以在毕业的时候回冥界。虽然离开冥界这段时间里多少会有些寂寞，但是寒假和暑假的时间可以通过通往冥界的密道回家，这么一看的话似乎和和恶魔学校进修没什么区别。
　　在离开冥界之前，薇奈特曾经在城堡里的同事手中得到不少关于人类知识的书籍，很难想象在魔王的城堡里居然还藏有关于人类的书籍，而且收藏的数量占据了满满的一排书架，甚至还有人类学校各个年级的知识。耗费了几个月的时间，薇奈特几乎废寝忘食一样地汲取书籍里面的知识，才勉强弄懂关于人类的常识和知识。不过从书籍上了解和亲眼看到是由很大差距的，从进入人间界开始，薇奈特还会弄出不少笑话来，但是总的来说还算不错，人类的世界总体而言和书里面说的差不多。
　　薇奈特感到非常幸运，因为才离开冥界几天的时间，她就交上了人类的朋友，而且还是非常好的人。为了报答这位朋友这几天的帮助，已经希望能够更加了解人类的城市，她特意邀请小紫在今天出来游玩。
　　“薇奈特不喜欢晒太阳吗？”坐在对面的小紫喝了一口红茶，随后舀起壶子里的砂糖倒进自己的杯子里，“或许我们应该去海边玩。夏天的天气太热了，不是很适合在街上行走，到海边的沙滩会更加舒服一点。”
　　薇奈特往窗口的方向看去，透过玻璃，她发现窗户外的景色已经扭曲了，那是因为气温太高造成的光线折射。
　　随后，她抬起头看向天空，正好可以看到了正午的太阳。
　　正午的太阳是一天里面最热最亮的，猛然一看，薇奈特的眼睛感受到了灼烧一般的刺痛，痛得她赶紧低下头去。
　　“薇奈特，怎么了吗？不舒服吗？”
　　PS：加更的第一更。
　　上个月停更的缘故，一共掉了几百个收藏，怕不是就是看书的那几百个人。


第十九章 薇奈特（下）
　　“不、没事，我很好。”
　　薇奈特揉了揉眼睛，感觉好受了不少，才重新看向对面的小紫。
　　“我的家乡是难以看到太阳的地方，所以我被太阳照射的时候感觉很不舒服。”
　　“这样啊。不适应太阳的人突然看到太阳的话会受不了，所以还是慢慢适应阳光吧。”小紫眯着眼睛，脸上露出了好奇的表情，“我更加好奇薇奈特的家乡到底在哪里了，难以看到太阳的地方，是南极还是北极？别告诉我是在地下就够了。”
　　“两位小姐，你们点的菜到了。”
　　关键时刻，餐厅的侍应及时出现，让不知道如何回答小紫问题的薇奈特松了一口气，颇有大难不死的感觉。
　　在接下来的午餐时间里，薇奈特的话题里再也没有涉及自己的家乡，而小紫也似乎忘记了这件事一般。
　　薇奈特没有说谎，冥界确实是难以看到太阳的地方，准确的说，冥界是没有太阳的。如果真的有一天能够在冥界看到太阳了，那就代表着战争开始了，而那个太阳一定是某个全力全开的炽天使。
　　天使代表光明，恶魔代表黑暗，恶魔和天使是永远对立的。对恶魔来说，太阳光是一种毒，只要被照射到就会被腐蚀，只不过腐蚀的程度非常轻微。年幼的恶魔被太阳光照射到的话会感觉精神不振，就算是薇奈特这样的年轻恶魔，在大白天出门也会感觉很难受，所以这些天来她一直是傍晚才会出门。
　　薇奈特身上戴着魔王大人赐予的宝物，能够避免被人发现她是恶魔的身份，也能够避免太阳带来的影响。
　　“等一下就去找你的朋友吗？”
　　小紫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一顿午饭的时间大概花了四十五分钟，现在连中午一点还没到。
　　下午没有特别的行程，因为薇奈特要去找一起来到这个国家的朋友，所以不可能再去其他的地方游玩。
　　“嗯，我想去见一下萨塔妮亚，她是和我同期的同学，但是在生活习惯上非常糟糕，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帮得上她。”
　　薇奈特的脸上露出了困扰的苦笑，她其实对这个朋友很没辙，对方和她不是一路人。
　　和薇奈特不同，萨塔妮亚是一个纯种的恶魔，是一个立志要成为大恶魔的年轻恶魔。这样努力追求力量的恶魔，和薇奈特应该扯不上关系才对，但是萨塔妮亚却又和其他的纯种恶魔不同，因为萨塔妮亚，是一个笨蛋。
　　一个笨蛋，一个没有自觉的笨蛋。虽然立志要成为大恶魔，但是却总是找不到要点。总是想办法提高自己的力量，但是却无法集中注意力去修炼，会被身边各种有趣的事情吸引注意力。不过这个笨蛋恶魔却是薇奈特在恶魔学校唯一的朋友，因为萨塔妮亚是笨蛋，也没有像其他的纯种恶魔一样歧视不纯的恶魔，再加上看上去笨笨的，只有薇奈特才会愿意靠近她，所以两个恶魔才能罕见地成为朋友。
　　萨塔妮亚的父亲也是薇奈特效忠的魔王大人的部下，所以两人的关系在后来就变得更加密切了，在听说薇奈特要在人间修炼后，萨塔妮亚以为这是一种提高自己力量的修行，所以吵着要和薇奈特一起来人间界。而一直宠爱萨塔妮亚的她的父亲，也因为是笨蛋的缘故（小声），最后竟然轻易同意了萨塔妮亚的要求，向魔王大人祈求着希望得到将女儿送到人间界的名额。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魔王大人也没有向他们解释清楚，最后就放任萨塔妮亚来到人间界。不过在离开之前，魔王大人也曾向薇奈特下达了要看着萨塔妮亚不要闯出大祸。
　　简单地说，这不是一件简单的差事，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将简单级别的副本一下子提高到了冥界难度。
　　幸运的是，在昨天的电话联络中，对面的萨塔妮亚依然像笨蛋一样元气满满，看来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我可以一起去吗？”
　　“唉？”
　　“反正都是一个学校的学生，说不定我们还会同班哦，这样的话提前认识不是更好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
　　薇奈特的脸上露出了难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你不需要在意我。”
　　虽然很好奇薇奈特的那位朋友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小紫并不是喜欢给人添麻烦的类型，既然薇奈特不希望她过去的话，小紫就没有必要给人难堪。
　　“不，没事的。”薇奈特放弃挣扎一般叹了一口气，“你说得没错，我们是在同一个学校的一个年级，说不定还会待在一个班里，到时候也会清楚这件事。不过事先说明了，梅莉到时候不要太惊讶，萨塔妮亚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女孩子。”
　　“？”
　　“她是非常喜欢恶魔的人，而且还经常把自己当做恶魔，立志要成为大恶魔什么的。”
　　“你是说……中二病？”
　　“中二病？”
　　小紫才想起薇奈特不是本国人，对中二病这种名词也不可能有所了解。不过薇奈特的想法她还是可以理解的，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样的人就会有什么样的朋友，如果有人有一个中二病的朋友，那么这个人就算不是中二病也不会差太远……薇奈特，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薇奈特。
　　小紫看向薇奈特的眼神，顿时变得十分古怪了。
　　“怎、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我只是突然对你的朋友非常感兴趣。”
　　说不定可以通过薇奈特的朋友了解到薇奈特以前是怎么样的人，会同样是“恶魔”呢还是其他的什么的。嗯，真是令人期待呢。
　　午餐以后休息了大概二十分钟，两人重新出发，乘坐十分钟的公交车，最后来到了薇奈特朋友所在的公寓。
　　“就是这里了，在207号宿舍。”
　　让小紫感到奇怪的是，薇奈特看着公寓的时候显得局促不安，似乎里面住着什么糟糕的人。
　　小紫不由更加感兴趣了。
　　这所公寓楼和小紫居住的公寓楼差不多，只不过这里是三层的公寓，而且朝向也不太好，东边和西边是高高耸起的两栋大楼，所以这所公寓除了中午的时间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光照。
　　两人来到了207号房，随后按下了门铃，便马上听到了有人从里面跑出来的脚步声。
　　“薇奈特，是你来了吗？”
　　门还没有打开，里面就传来了少女的声音，随后公寓的大门才被拉开，被小紫认为是“中二病少女”的人也出现在她的面前。
　　虽然只是第一眼，小紫就已经判断出眼前的少女是一个非常单纯的孩子。
　　萨塔妮亚穿着简单的居家服，但是似乎不懂得怎么样搭配，所以纹路和颜色看上去很别扭。火红色的头发很显然，和这一所阴暗的公寓不相配，给人一种热情洋溢的感觉。她的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洁白的牙齿也露出来了，笑得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
　　“中午好，萨塔妮亚……”
　　薇奈特对着萨塔妮亚打招呼，然后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萨塔妮亚马上就打断她了。
　　只见萨塔妮亚伸出手指指着小紫，然后气势汹汹地冲着薇奈特责问道。
　　“为什么会有人类在这里？难道你已经背叛了恶魔了吗？薇奈特，没想到平时看起来那么好欺负的你，居然在这个时候背叛了冥界。放马过来吧人类，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好，也绝对会将你们击倒。”
　　说着，萨塔妮亚摆出了奇怪的手势，看上去就像五色战队里面的战士进攻的起手式。
　　薇奈特脸上的笑容一瞬间的僵硬了。
　　她没想到自己才刚开口会得到了这样的回敬，更加没想到的是，萨塔妮亚居然会在别人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就将自己的来历说得一清二楚。
　　如果有一天萨塔妮亚被敌人俘虏了，或许连拷问环节也不需要，萨塔妮亚就会将自己的情报透露得干干净净，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值得庆幸的是，她在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向梅莉透露了关于萨塔妮亚古怪的性格，所以就算萨塔妮亚现在说了这些奇怪的话，也绝对不会引起梅莉的怀疑。
　　咦？梅莉，为什么你会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话，不管是谁，看到这一幕都会感到很奇怪的吧。不过相比起第一次见面的萨塔妮亚，小紫更加好奇的是萨塔妮亚的话中透露的信息。
　　——薇奈特，没想到你居然也会是“冥界的恶魔。”
　　小紫的眼神里，透露着“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薇奈特”的意思，让完全接受了其中的含义的薇奈特心惊胆跳。
　　“那个、梅莉，你听我解释。”
　　“不需要解释了。”小紫伸出手来拍在薇奈特的肩膀上，脸上露出“关爱中二少女”的表情，“放心好了，虽然我没有经历过，但是我懂的。幸好你已经毕业了，不然我连和你上街的勇气也没有了。”
　　虽然小紫朝着萨塔妮亚点了点头。
　　“放心好了，我不是敌人，薇奈特也没有叛变。”
　　“什么？你明明是人类而已，怎么可能不是敌人？”
　　“这只是伪装。”小紫轻笑着，她的笑容变得优雅而矜持，“我是隐居在这个国家的妖怪，人送外号‘妖怪贤者’的大妖怪，这一次是专程过来和你们结盟的。”
　　“噢噢噢！居然是妖怪，连未来的大恶魔萨塔妮亚大人也瞒过去的存在，不愧是大妖怪。”
　　在薇奈特一脸惊悚的脸色下，小紫和“中二病少女”萨塔妮亚对上了电波。
　　……梅莉，你为什么会这么熟练？
　　PS：你们有没有那个……刀片？


第二十章 入学日，入职日
　　不知道大家对入学当天是怎么样的想法呢？
　　入学式，代表着新的学校，新的班级，新的同学，以及新的生活。对学生来说，入学式就是新的开始，心里多少会带着兴奋和好奇。小学毕业进入中学的时候，会幻想着中学到底什么样；中学毕业以后进入高中，会幻想着高中到底什么样；高中毕业以后进入大学，会幻想着大学到底什么样。而经历了多次的期待与幻想以后，你就会发现，其实它们都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从一个学校转到另一个学校。
　　课程照常上，作业还是要做，该偷懒的时候还是会偷懒，该摸鱼的时候不去摸鱼就亏大了。
　　以上，就是罗曼自己经历了两次升学以后的体会，仅供参考。
　　所以，罗曼入职的第一天又是怎么样的呢？
　　实际上，罗曼早已经忘记自己工作报到的事情了。比起不知道的明天，前一天晚上的罗曼和隔壁某曾经乖巧可爱的孩子开黑，如果不是在凌晨两点的时候把需要的装备打出来了，说不定会决战到天亮。
　　所以罗曼入职的第一天，是疲倦的。
　　这要从当天清晨的六点半开始说起。
　　“父亲，快起床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很重要的人的声音。
　　不知道是谁，甚至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但是身体却作出反应了，想要从温暖的被窝里起来。然而因为昨晚已经将精力透支了，现在的罗曼连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既不愿意睁开眼睛，也没办法依靠自己的双手坐起来。
　　既然做不到的话，那就不要做了。
　　然后，罗曼换了一个姿势，再一次睡下去。
　　小紫当然知道罗曼为什么会起不来，他和隔壁的珈百璃厮混在一起这件事是不加掩饰的，而且小紫也不觉得这两个人黏在一起可以瞒着她。
　　早上醒来洗漱吃早餐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去隔壁的珈百璃的房间，将还在床上的珈百璃叫醒，然后开始新的颓废的一天。两个人几乎从早晨到深夜一直黏在一起，一起玩、一起吃，如果不是小紫好几次发火的话，罗曼说不定就住在那里了。饶是如此，罗曼和珈百璃现在的情况就和同居没什么区别。
　　——老娘才是你的女儿口牙！明明是我先，一起睡也是，一起开黑也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虽然想过将自己父亲拖回家里，然后将他锁在自己的床头，但是这个想法只能想一想而已，这种事情怎么想都不现实。
　　总有一天，老娘一定要弄死隔壁那个妖艳贱·货。
　　小紫的眉毛都竖起来了，一瞬间变得杀意浓浓。
　　算了，现在不管那么多啦。
　　小紫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还只是六点整，时间还多得是。因为昨晚的的罗曼玩到两点多，现在正处于极度疲倦的状态，所以不管做什么都没办法醒过来。
　　“嘻嘻嘻——”
　　看了躺在床上熟睡中的罗曼，脸上露出了猥琐大叔才会有的笑容。而后，她蹑手蹑脚爬到床上，小心翼翼地将整个人趴在罗曼的身上。
　　嗅嗅嗅——然后，脸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与此同时，罗曼的脸上明显露出了难受的表情，甚至感觉到自己喘不过气来。不过也正如小紫想的那样，因为昨晚玩得太晚的缘故，就算现在有一个人趴在他身上也不会把他弄醒。
　　一直到了七点钟，感受到身下的罗曼快要受不了以后，小紫才从床上跳下来。而她的脸上，原来的一脸痴汉相消失不见了，面无表情的她宛如高傲的高岭之花。
　　当然，这副高冷的姿态和她的行为举动截然不符。只见她掀开了盖在罗曼身上的被子，然后用尽力气将沉睡的罗曼一点一点地搬到床的边沿，最后低下头来，嘴唇贴紧罗曼的耳边，用冰冷到毫无感情的语气说道：
　　——“父亲，你迟到了。”
　　“什么？”
　　躺在床上地的罗曼的身体猛然一跳，就像活生生的一条鱼放进烧开热水的锅子里一样，然而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小紫搬到床边，所以身体一歪的罗曼，整个人就从床上掉下来了。
　　“噫！痛痛痛痛痛！！！”
　　冷着一张脸的小紫，居高临下地看着像咸鱼一样躺在地板上的罗曼说道：“父亲，是时候起床了。”
　　罗曼勉强自己睁开眼睛，因为只是睡了四个小时，所以想要恢复精神是不可能的。不过对象既然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就算再怎么疲倦，罗曼也会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
　　“小紫，今天有什么事吗？”罗曼打了一个哈欠，然后看着墙上的挂钟，发现现在的时间刚到七点，而他从昨晚开始到现在的休息时间也就四个小时，“我现在很困，今天想要好好休息。”
　　小紫的眉毛不由一跳，随后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罗曼。
　　“父亲，你是不是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时候了。”
　　“今天？今天怎么了吗？”
　　因为整个假期里面一直沉迷游戏，罗曼已经彻底忘记了自己将要入职的事情，再加上出于给自己的父亲一个教训的缘故，小紫也没有提前给自己的父亲通知。
　　“看来是父亲你忘记了，那就给你一个提示吧。今天我正式上高中了。”
　　“上高中？”
　　小紫的提示已经非常明显了，然而因为罗曼的精神状态十分不秒，让他的大脑一时间无法转过来。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父亲，你好像忘了自己已经是保健老师了……”
　　“啊啊啊！！我居然忘记了从今天开始就要和小紫一起待在一个学校这件事了！！！”
　　罗曼的脸一僵，随后才想起了自己将要入职这件事，而后往家里的浴室跑去，却没发现站在床边的小紫的脸在一瞬间黑下来了。
　　——早知道就不要叫醒他了。
　　应该别管，让他在家里睡下去，顺便还用他的手机给校长发一封辞职短信然后再关掉。
　　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还是赶紧准备早餐再说。
　　小紫走向厨房，却又突然听到了罗曼从浴室的位置跑出来。虽然没有看到，但是听声音却可以了解罗曼出门以后猛然拍打着隔壁珈百璃家的房门。
　　“珈百璃，出大事了啊！！！”
　　差点忘了，隔壁的珈百璃现在也还在睡懒觉，真是遗憾呢。
　　所以说，这注定不是一个很好的体验。
　　……
　　“抱歉，我似乎迟到了。”
　　“还没有迟到，不过刚好赶上时间的习惯还是要改一下。”
　　在吃完早餐以后，穿好衣服的罗曼准备赶往学校，但是却意外发现隔壁的珈百璃还没准备好，所以罗曼觉得停下来等着珈百璃一起走。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小紫咬着手帕生气地走了，最后罗曼和珈百璃只是堪堪在门禁之前跑进学校。
　　入学式的问题，罗曼还管不着，但是入职当天正好赶到学校的举动，他显然是不及格的。
　　不过幸运的是，校长先生不是一个严厉的人。
　　“我可以理解的，第一次上班和第一次入学，多少会让人感觉忐忑不安。”似乎想起了什么，校长先生乐哈哈的笑起来了，“昨晚一定没有好好休息吧。放心好了，当老师其实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慢慢你就会习惯了。”
　　“我会注意的。”
　　校长先生看出了罗曼没有好好休息，不过他似乎误会了罗曼是因为入职才会没睡好，却不知道罗曼昨晚差点就通宵了，根本就忘记了入职这件事。
　　“在入职之前，我在这里提一下在这里担任老师的要求。”校长先生的笑脸突然就消失了，在说到工作的这一刻，他的脸上给人一种严厉和严肃的压迫感。
　　“干好本职工作。”
　　“哈？”突然的一句话，让罗曼摸不着头脑。
　　“我的意思是，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其他的事情不需要管，只要不是职责之内的工作，不需要去干涉，这样说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
　　校长的意思是在说，让罗曼做好自己作为保健老师的工作，至于保健老师以外的事情，不需要他多管闲事。
　　虽然这个要求非常奇怪，但是……这不是很棒吗？
　　这不是很棒很棒很棒吗？
　　能够进这所学校工作，简直是最正确的选择了！
　　……
　　……
　　与此同时，在这座城市尚且冷清的清晨，混进了两个打扮古怪的人。
　　这两个人并肩而行。其中一人身高接近两米，全身的肌肉就像岩石一般严严实实，仅仅是看着就能给予别人压迫感。他的身上穿着仅仅遮住要害的皮甲，下身则穿着宽松的长裤，他的身后背着一把宽大的巨剑，足足占据了他三分一的身躯。
　　另一人穿着复古的布料长衣，比起拿着巨剑的壮汉，他看上去要纤细不少，仅仅到壮汉的肩膀的高度，两人站在一起，有一种被壮汉压倒的感觉。纤细的手指握住一柄长枪，长枪与自己的身体平行竖起。在长枪的长柄和尖头的位置上系着一个铃铛，然后随着他的走动，铃铛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是这里吗，马修？”壮汉突然停下来脚步，他皱了皱眉头，眼睛看向远处，“这个城市给我一种很糟糕的感觉，要继续下去吗？”
　　“如果不是糟糕的话，堕天使就不会雇佣我们了。”
　　被壮汉称之为“马修”的男子自嘲地笑道。
　　“说到底我们也只是用来试探的炮灰，不要说见什么人，就连要做什么事都不知道。如果真的那么简单，堕天使自己已经潜入这座城市了。”
　　PS：lokeer先生，请开始你的表演吧。


第二十一章 菈菲小天使（上）
　　上班，真有趣呢。
　　从保健室的床上醒来的那一刻，罗曼的心里不由这样感慨着。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不要多管闲事，那么只要呆在保健室里就没问题了吧？
　　然后，罗曼就在保健室里睡了一个上午。简直就是……好久没有这样好好睡一觉了。
　　不过回笼觉这种东西，其实是很难清除积累下来的疲倦的，甚至会越睡越累，所以罗曼就睡了两个小时就醒来了。
　　正好到午休时间。
　　因为铃声还没响起，所以离下课时间还有一阵。不过一个人呆在保健室里，多少会有些无聊和寂寞呢，那些同样是保健老师的前辈们是怎么样度过这种无聊时间的呢？
　　罗曼考虑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将笔记本电脑带过来。
　　小紫怎么样了呢？有没有交上新朋友？还是说被别人欺负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来找爸爸？
　　人一静下来，就喜欢胡思乱想。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开学的第一天，罗曼在百无聊赖中度过，直到下课的铃声响起来。
　　“终于下课了。”
　　明明是一个摸鱼的好地方，但是偏偏因为准备不足，让待在这里的时间变得无比煎熬。
　　因为今天早上醒来的时间太晚了，所以没有准备便当，无法就只能在食堂找点吃的。和其他老师不同，保健老师虽然没有专门的授课任务，但是要随时准备照顾受伤和生病的学生，所以在学校的时间基本是都是在保健室里度过，就和随时准备就诊的医生没什么区别。
　　看来有必要找点乐子在保健室打发时间才行。
　　这样想着，罗曼准备离开保健室，打开保健室大门的时候，却看到了大门前站着一个可爱的少女。

　　“中午好啊，罗曼老师。”
　　少女的双手背在身后，上半身微微前倾着。她的双眼眯起来像两条线，涂抹着唇膏的嘴唇微微翘起，无一不透露着少女欣喜的心情。银白色的秀发被梳得笔直，十字架的发饰别在耳侧，闪耀着正午的太阳光。剪裁得体的校服穿在少女身上，红色的短裙之下，是修长而笔直的细腿，在黑色的长袜和短裙之间，白皙的大腿惹人注目。
　　这个孩子是谁啊？
　　猛然看到眼前的少女，罗曼想不起来这个少女到底是谁。不过熟悉的感觉还是有的，这么说来就是认识的人吗？
　　根据他的交友范围来看，认识的人可真心不多，所以很容易就能找出对方的身份。身上穿着校服，所以绝对不会是大学期间的同学和朋友；没办法想起了是谁，就代表着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是这种熟悉感依然还留在心里，所以认识的时间不算太远……
　　“你是……菈菲？”
　　总算想起来了，她是在假期期间，罗曼在某天心血来潮拿着《圣经》到咖啡厅时认识的少女——白羽·菈菲尔·恩兹沃斯。
　　能够把少女的全名记起来，罗曼都开始佩服自己的记忆力了。
　　因为假期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和珈百璃开黑上，其他的事情早就忘掉了，要不是少女给他的印象太深刻，罗曼还真的把她忘记了。
　　“难道说，罗曼老师把我忘掉了吗？”大概是听懂了罗曼的语气，菈菲的表情变得可怜兮兮起来，“而且整个假期就再也没有来找我，菈菲在咖啡店等了好久呢，咖啡店的老板也说了老师下次会再来，但是一直等了整个暑假也等不到。”
　　等一等！先让我理清楚思绪。
　　罗曼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一种爆炸的感觉。
　　首先就是，少女你是谁啊？
　　不是问菈菲的名字，而是在质疑少女的身份，菈菲和罗曼的关系。
　　两人见面的次数只有一次，说得好听一点就是萍水相逢，说得不好听就是路人关系，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关系。但是少女你这一股幽怨的语气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很熟吗？关系已经到了能为对方花上一个月的时间的程度吗？
　　然后就是咖啡店的老板，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这样轻易将客人的话告诉其他人真的没问题吗？
　　最后的最后，罗曼很想知道，非常想知道的一件事就是：今天是他入职的第一天，除了校长室以外，他已经把所有的时间花在补觉上了，为什么菈菲会在课间休息的时候第一时间找到这里。
　　“菈菲，我问你一件事。”
　　“请说吧，罗曼老师，只要是你的疑问，我一定会倾尽所能回答你。”
　　“这是不是太夸张了？如果我想知道你的胖次颜色或者是三围呢？”
　　“我的胖次是紫色的，三围是……”
　　“住口！不要继续说下去，我会被辞退的，说不定还会被带到警察局去！”
　　向第二次见面的少女询问胖次颜色和三围，怎么看都像是性·骚扰吧，不过更加糟糕的是，被性·骚扰的少女居然还很配合地说出自己的胖次颜色和三围……等等，既然菈菲这么配合，那就应该不算是性·骚扰才对，更像是奸夫淫妇啊呸，应该是郎情妾意。啧，感觉这样下去，就算发展成师生恋似乎也没什么阻碍的样子。
　　话又说回来，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早熟吗？这已经不能用一般早熟来形容了，完全可以说是不知廉耻，少女应该有的矜持都拿去干什么了？
　　“是吗？原来罗曼老师不想知道啊。”
　　菈菲的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你到底在遗憾什么？难道你就那么想告诉我自己的三围吗？
　　“我知道这些干什么？比起知道学生的胖次颜色和三围，我还不如去买有趣的写真集和杂志，老师我可是成年人，是合法买H物的大人，和那群鬼鬼祟祟的小鬼头完全不同。”
　　“难道说老师更喜欢对着图片自渎吗？比起站在面前的真人，一动不动而且没有立体感的图片会更加吸引人？”
　　“这倒不是，只不过相比起没有身材的小孩子，老师我更喜欢成熟的女性。”
　　然而罗曼的话一说完，只见菈菲挺了挺自己的胸·部，一脸自豪地说道。
　　“报告老师，我是巨·乳哦。”
　　“住口！和老师讨论H物和巨·乳，你这算哪门子的学生啊？！难道就不能乖乖地说自己的身体哪里不舒服需要检查吗？把话题扯到奇奇怪怪的色·情算怎么回事？”
　　被绕进去了，不知不觉间，话题的内容已经被菈菲主导，一直围绕着色·气满满的H物上进行讨论。是错觉吗？总感觉菈菲一直强调着自己的身材，努力向她推销自己隐藏在校服之下的巨·乳。
　　更加糟糕的是，罗曼居然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心动。
　　住手啊罗马尼！你不能这样做！就算对方是允许你为所欲为的学生，这样做也是在犯罪！
　　被菈菲用欲求不满的眼神看着，罗曼的内心不免感到蠢蠢欲动。
　　“言归正传。”罗曼赶紧开始转移话题，将最重要的事情吸引她的注意力，“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确定我就在这里？我们只见过一次对吧，而且见面的地方是在咖啡厅。那个时候我没有告诉你，今天我会入职到这所学校担任保健老师，你又是怎么能够知道我在这里的？”
　　这可不存在什么巧合，怎么看都是菈菲一早就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我们家有这所学校的股份啊。”
　　“……”
　　——该死的有钱人、不对，这不是更好吗？
　　在有钱的朋友家的学校里担任保健老师，这不就代表着自己距离悠闲的摸鱼人生更进一步了吗？
　　一时间，罗曼看着菈菲的眼神变得火热起来。
　　然而被罗曼盯着的菈菲捂着自己的脸颊，一脸娇羞地说道。
　　“啊，罗曼老师，不要这样看着我，这样会让人很害羞的。”
　　“你这样一点也看不到娇羞的样子，就算再怎么装模作样也要给我适可而止啊。”
　　没错，就算菈菲装得很像，但是罗曼还是可以一眼揭穿了菈菲演戏的事实。
　　“虽然不知道你来找我干什么，但是我现在可没有空，如果愿意的话，倒是可以和我一起去吃饭。”
　　“不用了哦。”
　　菈菲突然提起自己的手。在她的右手中，原来一直挂着一个包裹，再配合她的话，不难判断出包裹里面到底是什么。
　　“我已经准备好了罗曼老师的便当了。”
　　果然是便当啊。看来菈菲是有备而来。
　　罗曼看着菈菲的眼神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不仅在咖啡厅里等了他将近一个月，而且还专程打听他的消息，甚至为了靠近他还准备的便当。这个孩子煞费苦心地接近他，到底又是心存什么目的？
　　罗曼可以确定自己在咖啡厅那一次之前从来没见过菈菲，而且菈菲也承认自己是从国外刚来到这个国家留学，也就是说除了第一次见面之前，两人根本就没有任何接触，也更不会有任何关系。
　　罗曼可是安分守己的人，不喜欢麻烦，不喜欢做多余的是，能摸鱼的时候绝对不会做努力。
　　所以说，菈菲，你到底在想什么？
　　PS：敏感词有：xing sao rao,xiong bu,ju ru ,se qing,se qi.
　　还让不让人好好写有趣的文字。


第二十二章 菈菲小天使（下）

　　罗曼没办法由已有的信息中得到答案，因为在菈菲的时候，他处于被动的一方，缺乏信息的他只能被动承受。
　　如果非要找一个答案的话，大概就是最不可能的——
　　“是一见钟情哦。”
　　就像能够读懂罗曼的心声一般，菈菲一脸微笑地说出了这个不可能的答案，让罗曼的心狂跳。
　　“如果没事的话，请不要打扰我吃午饭。”
　　“真是让人伤心，我的心意没有任何虚假的地方啊，罗曼老师。”
　　——能不能不要再说出“老师”这个称呼，因为被你这样叫总会有一种色·情的感觉。
　　不过罗曼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不然的话就真的被当做性·骚扰了。不过就算是这样，罗曼还是忍不住将目光放在菈菲的身上，准确地说是菈菲的胸·部。看上去确实是傲人的丰满，不过也只是比同龄少女要丰满一点，和“巨·乳”比起来似乎还差一点。难道说菈菲其实是穿上衣服会显小的类型？
　　“菈菲。”
　　“老师，你想做什么呢？”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的胸围是多少。”
　　菈菲没有回答罗曼的话，她依然保持着笑眯眯的表情，然后从自己口袋里取出了一直打开着某个软件的手机。
　　“录音了哦。”
　　“喂！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从来到保健室门口开始就打开了。”
　　“这不是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录音吗？”
　　罗曼伸手过去，想要将菈菲手中的手机夺过来，然而却被菈菲躲开了。
　　“罗曼老师想要干什么？难道说你准备对我动手了吗？”
　　“不要说这种奇奇怪怪的话！还有，赶紧给我关掉录音。”
　　“这可是重要的证据，如果需要的话，那天会亲手交给警察先生……还有你的女儿。”
　　“你是恶魔吗？”
　　她一定是恶魔吧。明明有着天使一样的名字，还有像天使一样纯洁可爱的脸蛋，却作出了恶魔也不会饶恕的恶行。
　　“你这家伙，到底想要干嘛？”
　　不管是做什么，都应该有目的吧，而且菈菲还做到了这种程度。
　　亲自做便当，和老师聊色色的话题，说胖次或者是胸·部什么的，别告诉他只是觉得有趣就好了。
　　“根据我对罗曼老师的了解，只要把这些话录下来的话，罗曼老师以后一定会对我言听计从，从今以后会成为我的奴隶不对，从今以后会成为我的仆人任我差遣。”
　　“你刚才说‘奴隶’了对吧？”
　　你这个混蛋天使（菈菲），和另一个天使（珈百璃）比起来，果然让人喜欢不起来。
　　罗曼有意识地忽略了和菈菲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产生的好感，也选择性遗忘了住在隔壁的某天使已经成为了废人。
　　不过有一点菈菲没有弄错，现在的她确实已经把握住了罗曼的死穴。已经将刚才数分钟的谈话录下来，不管是将它交给警察先生还是交给小紫，对罗曼来说都会造成致命性的打击，尤其是小紫。交给警察先生的话，罗曼还能逃，实在不行还能逃到异世界，但是如果被小紫听到了的话……罗曼实在无法想象自己被宝贝女儿讨厌会是怎么样一个结果。
　　想到这里，罗曼看向菈菲的眼神顿时变得凶恶起来，不过这个眼神无法继续维持下去，因为他正想说话的时候，一块肉丸子已经放进了他刚张开的嘴里。
　　“怎么样？好吃吗？”
　　“嗯，很不错呢，肉丸子煮得很好，煮熟了也不会感觉太老，而且肉质也很有弹性，肉汁的味道仅仅锁在……不对，你在干什么？”
　　菈菲歪着头，然后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喂食啊，难道罗曼老师不喜欢吗？”
　　“也不是不喜欢，只不过……”
　　只不过这是不是太突然了，而且也很奇怪。
　　明明刚才的两人还有针锋相对的感觉，虽然说这只是罗曼单方面地被捉弄，甚至连自己的命脉也被捉住了。但是就是因为这样，完全处于劣势的罗曼，突然就被控制住自己的菈菲喂食，这难道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吗？
　　“一般来说，男性，除了小孩子之外，被可爱纯洁的少女侍奉，应该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才对。难道说罗曼老师不喜欢我这样类型的。”
　　菈菲静下来想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恶意：“难道说罗曼老师希望被玛艾露贝莉同学喂食？”
　　玛艾露贝莉？是说小紫吧？
　　被小紫喂食的话，还真是一个令人兴奋的选择。但是想一想这种事情可能发生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小紫就开始冷着一张脸了，大概是从上中学独立开始吧。期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能是因为青春期的转变吧，反正罗曼对于人类成长的转变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在初中的那段时间，小紫就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粘着他了，也会再像小时候那样抱着他，用甜甜可爱的嗓音喊着“爸爸”，而是用略带冷漠的声音称呼他为“父亲”。
　　会主动做家务，主动做料理，会收拾房间，但是和他的关系却再也不是以前的那样亲密无间。如果真的要让小紫给他喂食，先不说小紫会不会答应，就算答应了，大概也会面无表情地将勺子里的料理塞进他的嘴里，然后还一边说着“真恶心，都已经这么大了还要人喂食，难道父亲你已经退化到草履虫了吗”这样的话吧。
　　啊啊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个以前总是黏糊糊的，喜欢抱着他的腿，睡觉的时候含着他的手指，说着“要和爸爸一起”的小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罗曼根本就不知道，这只不过是很正常的成长转变，就好像小时候有很多说出“长大以后嫁给爸爸”的女孩子，到了青春期的时候就会毫不犹豫地投向外面的渣男。礼义廉耻，人的羞耻心，少女的矜持，在懂得人类的感情以后，人就会发生改变。
　　当然，如果真的认为是这样你就输了。
　　所以说，如果真的要在菈菲和小紫之间进行选择被喂食，当然是菈菲会比较好啊。尤其是……
　　“喂喂，你靠得太近了。”
　　“罗曼老师不是很喜欢吗？这可是像成熟女性一样丰满的身体。”
　　“你这样根本就没办法让人好好吃饭啊。”
　　这简直就是天堂般的享受。
　　然后，午餐就在被喂食中度过。再然后，罗曼才知道自己的摸鱼想法是何等的天真。
　　“药物摆放的位置弄清楚了吗？”
　　“啊……”
　　“难道你不觉得桌子已经布满了灰尘吗？这里一点也没有保健室应该有的样子。”
　　“对不起。”
　　“幸好罗曼老师还知道把床单铺好，不然就是直接睡木板了。”
　　“可以睡床垫的话，也不会有谁喜欢谁木板吧。”
　　简单地说，罗曼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没做好。一方面是因为他没有经验，导致他在此之前没有做好应该有的准备。另一方面实在是因为他的精神状态实在太差了，匆忙赶过来以后居然忘了在工作上的任务，居然直接把施加放在如何摸鱼上。
　　——幸好遇到了菈菲。
　　罗曼心里这样想到。如果在这个时候，不，如果在今天早上有病人来到这里，罗曼一定会手忙脚乱起来，说不定第一天入职就被校长先生劝退了。
　　“幸好遇到你呢，菈菲，不然被老师或者学生发现的话就糟了。”
　　心里无比庆幸着，虽然见面的时候被菈菲捉弄得够惨的，但是却无法抹除菈菲对他的帮助，而罗曼也不是对别人的帮助忽视的人。
　　“为了报答我对罗曼老师的帮助，以后一定要乖乖听话哦。”
　　“请容许我拒绝。”
　　唯独这一点，罗曼绝对无法答应。
　　说起来，罗曼和菈菲那段糟糕的谈话录音还没有删去，是不是也应该趁现在让菈菲把这段黑历史删掉呢？
　　不过算了，才刚刚受到别人的帮助，转眼间又提出另外的要求，果然还是没办法拿出这么厚的脸皮。
　　录音威胁什么的，应该是开玩笑的吧。
　　罗曼摇了摇头，暗道自己多心了，不过，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呢？
　　……
　　……
　　食堂里，某个三人组里散发着低气压，或者说，是两外两个人默默地沉受着其中一人散发着的低气压。
　　“梅、梅莉，你怎么了。”
　　看着脸色随着时间开始黑下来，到最后已经快要能挤出墨水的小紫，薇奈特用颤巍巍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
　　薇奈特的声音吸引了小紫的注意力，只见她用深紫色的双眼扫过去，那冰冷的目光让常年被纯种恶魔欺负，早已身经百战的薇奈特的心脏猛然一跳。
　　“没事，我很好。”
　　“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没事啊？”
　　一直都很跳脱的“中二少女”萨塔妮亚忍不住说道。她本来就是就是很活泼的笨蛋个性，然而在小紫的低气压之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这个时候更加忍不住开口了。
　　“薇奈特，你看着我干嘛？”
　　——笨蛋，你不要说出来了。
　　可惜的是，某“中二少女”是一个根本不懂看气氛的人。
　　“梅莉，你……”
　　立志要成为大恶魔的“中二少女”，在要成为“妖怪贤者”的妖怪的可怕的眼神之前瑟瑟发抖。
　　“我说了，我没事。”
　　“是、是！”
　　这个时候，距离午休时间结束只剩不到十分钟。
　　PS：这是第三个加更。


第二十三章 天使与恶魔的交锋
　　“对不起，爸爸真的不是故意的。”
　　放学后，被自家女儿亲自找上门来，罗曼才想起了自己到底忘了什么。
　　大概是已经习惯了的缘故吧。在以往的上课日里，除了早上以及课后才能再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所以今天一整天里，罗曼都没有想起自己就和小紫在同一所学校。
　　绝对绝对不是因为和菈菲一起聊天太享受的原因，所以把其他事情都忘记在脑后了，绝对不是。
　　“我这不是因为工作还没有熟悉吗？小紫，稍微体谅一下我吧，爸爸不是故意忘记小紫的，不要生气好吗？”
　　“我绝对没有生气。”
　　才怪呢。
　　先不说这咬牙切齿的语气，这表面上是面无表情，实则是怒火中烧的情绪，就足够让罗曼心惊胆战了。
　　虽然这所学校并没有强硬的制服要求，但是还是会给没个人发放校服。可惜的是。对短裙水手装不太感冒的小紫依然穿着自己那间朴素的长裙，
　　这副大小姐小公主的打扮，在这里应该很有人气吧，可惜的是她的表情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看来新的一天里，宝贝女儿不可能交到朋友的，但是这样的话，也就会让讨厌的蠕虫滚得远远地。
　　这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
　　一瞬间，罗曼陷入了患得患失的状态，这神游天外的状态再次引起了小紫的不满。
　　“父亲！——”
　　才刚叫出来，小紫就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唇，生怕自己的声音被人听到。幸好的是周围并没有人，也就没有人听到了她刚才那一句“父亲”，不然的话明天一定会出现“大学实习生的女儿居然是高中一年级的美少女”这样的奇怪传闻了。
　　本来，小紫、薇奈特和萨塔妮亚这个三人组应该在一起才对，然而因为小紫在整个下午一直散发着低气压，就算是朋友的薇奈特和萨塔妮亚也会受不了，在放学以后就早早离开了，所以才会有小紫一个人来到这里找到罗曼。
　　不过如果薇奈特和萨塔妮亚跟着过来的话，小紫也不会在外人面前闹别扭吧。
　　罗曼回过神来：“抱歉抱歉，我好像分神了。”
　　“不是好像，你已经分神了。”
　　小紫狠狠地瞪着他，责备罪魁祸首的这个父亲。
　　罗曼也知道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准确的说，现在就算不是他的错，他也应该把这个锅背上去才对。
　　他双手合十，对着自己的女儿低头道歉。
　　“我答应你，明天开始，每天的午休一定会去看你。”
　　“什、什么啊，我才不是想要看到你。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喜欢睡觉就睡觉，喜欢玩游戏就玩游戏，就算被辞退也跟我没关系。”
　　小紫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对着罗曼大声叫道，随后一脸别扭地把头转到一边去，一副“你做什么事情是你的自由，我才不会管你”的表情。
　　当然了，如果这个时候把她的话当真的话，罗曼就白当了这四年父亲了。
　　“可是我想看到小紫啊，要知道今天才是第一天，父亲我可是很担心你啊。说起来，小紫你交到新朋友了吗？有没有被人欺负？如果被人欺负了，记得告诉我，我一定会……”
　　“啰嗦啰嗦啰嗦，我的事情才不用你管。”
　　然后就是这样，像是在嫌弃多管闲事的老妈子一样，小紫露出了厌烦的表情跑掉了。
　　当然了，眉宇间的心满意足也没能瞒过一直注意着她的罗曼。
　　“呼，总算敷衍过去了。”
　　罗曼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大有逃过一劫的样子，而实际上也是如此，如果刚才少有差池，阿基曼家今天就会出现家暴了。
　　在发现周围没有人以后，罗曼回到了保健室并把保健室的门关上，随后一脸残念地看着坐在床上笑嘻嘻的菈菲。
　　“看戏看够了吗？如果看够了，你就是时候回家了。”
　　“看来罗曼老师在家里一点地位也没有呢，难道你们一直是这样相处吗？”
　　“胡说，这是我们父女特有的相处方式。”
　　也就是说，他们确实是一直这样相处，而且是罗曼单方面地被小紫压制。
　　“也就是说，罗曼老师一直被欺负吗？”
　　“这个才不是欺负，只是小紫对我在撒娇而已。”
　　只不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么心虚了，连自己也不想出自己说出的这句话。
　　罗曼的心里顿时出现了奇怪的悲哀感。
　　“赶紧离开这里，要是小紫突然回头就糟了，我可不想让她看到保健室里还藏着其他的女孩子。”
　　欸？不对啊！为什么感觉这个说法怪怪的？
　　与此同时，针锋相对的一幕在学校的另一边出现。
　　说起来，除了学霸以外，几乎没有哪个学生会说出“我很喜欢上学”这样的话，就好像没有哪个社畜会说出“我很喜欢上班加班”一样，不是精神有问题就是幽灵附体。
　　不过珈百璃会更加特殊一点，如果不是罗曼强硬拉着她从单身公寓离开，保不准这位少女会真的错过入学式。和昨晚分开以后就回家睡觉的罗曼不同，这位天使小姐可是在罗曼离开以后继续下副本，一直到自己累到眼睛睁不开为止。
　　这个已经自甘堕落的少女可是在自我介绍中说出“早上好”以后就回到座位上呼呼大睡。从早上开始一直睡到下午，中午饭也错过了，让人怀疑她到底是来上学的还是花钱来听着老师的催眠曲睡觉的。理所当然的，没有哪个学生会主动向一个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邋遢少女搭话。
　　显然，这个孩子才是真正令人担忧的问题少女。
　　“肚子好饿啊。”
　　放学后被新选出了的班长叫醒，珈百璃感觉自己的肚子空荡荡的，因为连续错过了早餐和午餐，一天没有进食的她几乎提不起任何力气，首先要做的当然是想办法进食。
　　不过因为嫌麻烦不想去食堂，珈百璃很干脆地在走廊的自动贩卖机上买了一罐牛奶。
　　希望能撑过今天晚上吧。
　　然后，就在她想要转身回家的时候，身前却出现了两个身影，而其中一个甚至发出了叫嚣般的呼喊：
　　——“决一死战吧，天使。”
　　红发的少女，自信满满的指着珈百璃叫道。
　　“喂，萨塔妮亚，你在干什么？”
　　站在笨蛋恶魔身边的另一个恶魔，看起来是非常软弱的女孩子拉着笨蛋恶魔的衣袖，似乎想要阻止她。
　　“这是好机会啊薇奈特，没想到会在人间界看到天使，只要击败她的话就是大功一件，我们来到人间界不就是为了锻炼力量击败天使的吗？”
　　“萨塔妮亚，你说太多了。”
　　“薇奈特，这个天使就交给我好了，对付区区一个天使，我萨塔妮亚轻轻松松就能将她击败。”

　　笨蛋的红毛恶魔自信满满地笑道，似乎珈百璃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
　　哈？这就是恶魔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吗？
　　珈百璃没有听说过关于恶魔出现在人间界的消息。不过既然天使能够伪装成人类潜入人间界，那么恶魔潜入人间界也并非不能理解的事情，偶尔也能够从前辈们的口中听说自己在人间界的遭遇，但是最后都有惊无险地度过，甚至听说过会有强大的天使战士在天堂监护在人间界修炼的幼小天使，不过他们似乎不会轻易出现在人间界。
　　不过如果潜入人间界的恶魔真的只是这样的恶魔，“有惊无险”已经是比较糟糕的情况了，没能轻轻松松地解决根本就是那些前辈太无能。
　　一个笨蛋恶魔，另一个则是软弱的恶魔，根本就是有能力的没脑子，有脑子的却没有想法，一个能打的也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个恶魔聚在一起算不算互补互助呢？
　　珈百璃轱辘轱辘地将牛奶灌下去，然后将空罐子往一边的垃圾桶里扔过去。可惜的是，因为今天饿了一整天的缘故，珈百璃没能很好地用出力气，空罐子最后只是掉到一边而不是准确地扔进垃圾桶里，里面还没有喝完的牛奶顺着开口流到地板上。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珈百璃摆摆手，然后就从走廊中走过，就好像没有发现薇奈特和萨塔妮亚是恶魔一样，甚至将萨塔妮亚刚才的话完全忽略掉了。
　　毕竟，笨蛋说的话，当真你就输了。
　　“喂，等一下。”
　　眼看着珈百璃就要离开了，萨塔妮亚高声叫住了她。
　　“什么？”
　　“你的空罐子没有扔进垃圾桶里。”萨塔妮亚指着掉到地上的空罐子叫道，“而且里面的牛奶也漏出来了。”
　　“啊，是这样啊，那就这样吧。”珈百璃吊着死鱼眼，伸出自己的手，“石头、剪子、布。”
　　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一幕吧，一个天使居然要和恶魔玩猜拳，而恶魔居然还搞不清楚状况地就伸出手来默契的配合了。当然的是，笨蛋恶魔输给了天使。
　　“是你输了，抱歉，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可、可恶，我居然输了。”
　　萨塔妮亚看着珈百璃离开的背影，不甘地看了一眼自己伸出两根手指的手，最后无奈地从口袋里取出了自己的手帕。
　　“萨塔妮亚？”
　　“薇奈特你让开，接下来就是我的事情了。”
　　说着，萨塔妮亚跪在地板上，对着淌露在上面的牛奶伸出手帕。


第二十四章 民风淳朴的恶魔
　　花了一顿功夫以后，萨塔妮亚总算把地上的牛奶擦干净了。在站起来之前，还顺手把空罐子放进垃圾桶里。
　　“呼，总算收拾干净了。”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动作却猛然一僵，“啊啊啊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站在旁边全程看着萨塔妮亚打扫干净的薇奈特，用着无奈的目光看着大声咆哮的萨塔妮亚，心中满是绝望。
　　虽然说早就已经知道萨塔妮亚是一个笨蛋，但是却不知道她居然笨到这种程度，只是寥寥数句就被对方套路了。幸好当时没有打起来，不然的话，就算这一方有两个恶魔也好，最后的结果也只会是全军覆灭。
　　薇奈特自己就别提了，她本身就没有战斗的天赋，再加上本身缺乏对力量追求的欲望，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恶魔。至于萨塔妮亚……还是算了，保不准在动手的时候就会被策反了，这个笨蛋从一开始就没办法放在有效战力的范围之内。
　　总感觉这一次外出的前途险恶啊，才是入学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天使。和兴奋不已的萨塔妮亚不同，薇奈特非常注意班上的情况，同样的，也注意到了天使珈百璃一直趴在角落的位置呼呼大睡。
　　和天使同班，这应该是最糟糕的开局了。
　　幸好的是，那个天使没有动手的打算。
　　“薇奈特，你刚才为什么没有阻止我！”
　　“我阻止你了，但是当时你说了这是你的事情，让我不要多管闲事。”
　　实际上薇奈特完全可以提醒萨塔妮亚以达到阻止的目的，但是她没有这样做，因为地板上的牛奶总要有人清理赶紧才行，比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过来的清洁人员，自愿这么做的萨塔妮亚能够动手不是更好吗？
　　“可恶啊！”
　　萨塔妮亚愤怒地看着走道的尽头，那是刚才珈百璃离开的方向。
　　“一定是天使做的手脚吧！一定是她使用魅惑的力量，控制我去做这种事情。实在太可怕了，居然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控制了未来的大恶魔——萨塔妮亚大人，这个天使在天界一定是炽天使一般的存在。”
　　不不不，只是单纯的是因为你是笨蛋而已，根本就没有魅惑这种能力使用。
　　薇奈特一脸残念地看着萨塔妮亚，如果对方真的是炽天使，那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烧了你这个笨蛋恶魔。
　　“给我等着吧天使，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击败你！”
　　——好丢人，我可以装作不认识她吗？
　　因为是入学新生，所以暂时还没有加入的社团，所以高一生可以很糟就回家了。本来薇奈特完全可以和萨塔妮亚在校园里到处走一走，一边了解自己将要生活三年的高中，但是觉得和萨塔妮亚在一起实在不知道会继续闹出什么样的笑话，薇奈特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家，和萨塔妮亚在途中分道扬镳。
　　没有和萨塔妮亚住在一起，应该是薇奈特不幸中的万幸了。
　　不过放学的时候才三点多，回到公寓的时间也就刚过四点，太早的时间反而让薇奈特感到很不适应。恶魔的习性和人类不同，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恶魔讨厌太阳，就是薇奈特身上佩戴着魔王大人赐予的宝物，但是并不能改变恶魔的习惯和天性。
　　不过一想到未来的三年来都会在人间界生活，生活的习惯还是需要转变才好，总不能在每天下午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睡觉吧？
　　走上楼梯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小紫从公寓里出来。
　　“梅莉？你已经回来了吗？”
　　“是薇奈特啊……因为发现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的，所以就干脆回家了。我还以为你和萨塔妮亚去玩了呢。”
　　“请不要再说这件事了。”
　　看到小紫而感到高兴的情绪，在听到小紫的话后，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梅莉没有等罗曼先生吗？说起来，今天还没有看到罗曼先生，不知道第一天上班会是怎么样？”
　　“薇奈特你对我的父亲还真是关心啊。”
　　小紫眯着眼，看着薇奈特的眼神让她浑身发毛。
　　“不、我没有特别的意思哈哈哈……”
　　“承蒙关心，父亲他做得还不错，只不过因为第一天入职，多少会感觉手忙脚乱。不过他是老师，至少要等到社团时间结束以后才能下班，以后我们加入社团了，应该就能一起来回学校了吧。”
　　小紫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对自己那个不争气的父亲感到担忧一般。
　　“对了，我要出去买食材，薇奈特要一起吗？”
　　“不用了，我这里还剩一些，打算明天下午去超市。”
　　“那就再见了。”
　　和小紫告别以后，薇奈特就开始了自己今晚的工作。
　　首先是功课问题。不过因为是第一天，功课不算太多，但是作为好孩子的薇奈特不仅复习了今天上课的内容，还把明天的功课预习了。
　　然后是今天的晚餐问题，不过薇奈特一个人住，所以在这方面也变得简单很多。
　　不过事情不会总是以预料之内的方向发展的，正当薇奈特以为自己这一天会有惊无险地度过的时候，公寓的门铃突然就响起了。
　　“这个时候……是梅莉吗？”
　　薇奈特离开了厨房过去开门，然而却发现站在门口的不是想象中的梅莉，而是在刚才在学校遇到的天使珈百璃！
　　“天使？你你你你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薇奈特的腿一软，差点就站不稳倒在地上。
　　“啰嗦。”
　　吊着死鱼眼的珈百璃看了薇奈特一眼，随后动了动鼻子，感受着从厨房里传出来的香气。
　　“饭做好了吗？赶紧给我弄点吃的。”
　　“欸？”
　　所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时间流逝的分割线———————————————
　　“扭到的部位不算太严重，没有出现骨裂，韧带也没有受伤，在近段时间之内不可以继续进行体育运动。”
　　罗曼手中拿着冰袋，在一直出现了明显红肿的脚上轻轻地敷着。
　　在社团时间结束之前，有一位田径部的学生被送过来了，是在跑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脚下的障碍物，在奔跑的时候踩到上面扭伤了。
　　“还痛吗？”
　　“已经好很多了，谢谢老师。”
　　“不用。不过只是现在还不行。”
　　既然扭伤的部位已经不痛了，那就不需要继续使用冰袋，还不如趁着这个时候送去医院为妙。
　　“反正我也是时候下班了，你等一下，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哦。”
　　“嗯？虽然说不是很严重的扭伤，但是我觉得还是需要去一趟医院观察。”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的男朋友已经来了，他会把我送到医院的。”
　　“……”
　　嘁，有男朋友了不起啊。
　　啧，本来以为会是平平淡淡地度过一天，结果临近下班之前还要被喂一嘴狗粮。
　　不过还好他有事先准备冰袋，不然的话就糟糕了，要知道那个女生过来的时候痛得很厉害，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不过总算下班了。”目送学生从保健室离开以后，罗曼伸了一个懒腰，“今天可真够累的。”
　　虽然说他睡了一个早上，但是从中午开始就一直没有停歇过。在菈菲的提醒之后，他就一直在为自己的工作做准备，除了收拾好保健室，还需要对保健室里面的药品进行登记记录，要记下每一种药剂放置的位置，最重要的还是给这个恶趣味的小天使打发时间。
　　好累啊，明明是为了照顾小紫才进入这所学校当老师，结果一整天时间下来就见过一次。
　　不过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太多次，仅仅是因为今天是开学日，所以要忙碌的事情才会多起来。再过几天后，把需要准备的事情都做好了，工作说不定就会悠闲下来。然而担任保健老师来照顾宝贝女儿做法显然不是好的选择，因为保健老师需要随时在这里待命，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有谁会在下一刻受伤，所以罗曼注定无法主动出去找小紫见面，大概也就只有午休的短暂时刻了吧。
　　时间已经到了过五点了。因为是夏天，白天的时间会比较长，不过在一楼难以看到天边的太阳。不过在这个时候，等他回到家的时候，天色也差不多会黑下来了吧。
　　离开校门的时候和门卫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才发现学校里的学生寥寥无几了，他的下班算不算太迟了呢？
　　作为新生的小紫没有社团活动，所以很早就回家准备晚餐了，罗曼就没有必要为今天的晚饭担忧，说不定小紫会因为心情很好准备了丰富的晚餐。
　　这样一想着，罗曼的脚步也变得轻快了许多。
　　然而没过多久，罗曼就感觉周围的气氛变得不对劲了，因为周围安静得实在太可怕，虽然说这个时候的大家确实是待在家里没错，但是还不至于在一路上也看不到一个人，就算是再迟钝也会感到不对劲，更不要说罗曼本身就是一个很敏锐的人。
　　罗曼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侧身对着街道的两边。
　　“是谁在哪里？”


第二十五章 埋伏战
　　随着罗曼的声音响起，压抑的气氛为之一松，感觉就像是从深水池中回到地面一样。
　　然而这无法让罗曼放松下来，因为他知道真正的麻烦现在才开始。
　　脚步声从罗曼的两侧响起，声音非常默契地重合在一起，如果不是两边的脚步声轻重不一，或许还以为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两个人同时出现在视线之内，也彻底挡住了罗曼离开的路。
　　站在左边的的是一个巨人一般的壮汉，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他的身体十分强壮，如同一座高山一般给予罗曼极大的压迫感，身体的肌肉高高隆起。他的穿着十分奇怪，下半生穿着宽松的长裤，而上本身却带着仅仅遮住要害的皮甲。不过只要想一想就明白了，像这样巨大的身躯，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衣服，这让他看上去像是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古代战士。
　　这个巨人让罗曼想起了在上一个世界的吸血鬼猎人——德拉曼兹路基，那个未曾谋面就已经死去的吸血鬼猎人其实是一个吸血鬼，所以他才会拥有超越人类极限的强大肉体。然而眼前的壮汉不同，他是非常纯粹的人类，是以特别的方式锻炼到这种程度。
　　他的背后背着一把巨剑，那把巨剑简直比罗曼本人还要巨大。
　　而在另一侧的男子，相比起这个巨汉要瘦弱一点，身高大概有一百八十公分，看上去十分纤细。身上虽然穿着布料的衣服，然而样式却是专门为了战斗使用的武斗服。一柄长枪在右手上握着，与他的身体平行竖起来，而枪尖比他稍高。在尖头的部位系着一颗铃铛，然而从刚才开始到现在，这颗铃铛却不曾发出任何响声。
　　无论从哪方面去看，都能够看得出对方来者不善，但是纵观罗曼这四年来，也从未做过得罪人的事情。更加重要的是，除了大光球先生以外，罗曼从来就没有和里世界的人接触过。
　　难道说对方就是为了大光球先生而来的吗？
　　“你们是什么人？”
　　两个人靠近到了危险的位置时，罗曼质问道。对方来势汹汹，本以为冲突不可避免，然而两人却停下了脚步。
　　“布拉迪·多瓦特，是西班牙人。”
　　壮汉首先开口回答了罗曼的质问，让人惊奇的是，他的声音和他魁梧的身体不相符，听起来十分温和，比起一个战士，更像是学者一般的人物。
　　“虽然是很过分的要求，但是还请你暂且留下自己的性命。”
　　“啧，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有‘暂且’？”
　　然而壮汉布拉迪没有在意罗曼的话，而是将身后的巨剑解下，轻如无物一把从手中举起。
　　而另一边，罗曼注意到另一个持枪的战士没有任何动作，而是默默地看着布拉迪行动。
　　“得罪了！”
　　壮汉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看上去动作十分缓慢，然而那高大的身躯的每一步都比普通人三步还要远，似慢实快的身影很快就靠近了罗曼。
　　“【火焰·烧却式】！”
　　伴随着罗曼低声的吟唱，火焰从他的身旁开始蔓延，最后形成一个由火墙围城的空心火柱将他包裹住。
　　壮汉停下来了脚步，他的鼻子已经嗅到了大地被烧焦的味道。
　　围绕着罗曼的火墙看起来是十分普通的火焰，然而现在还有十米的距离，却已经让壮汉的毛发开始碳化了。
　　“果然没有那么简单对吗？”手持长枪的男子走近，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屑，“要是真的那么轻松，堕天使就不会找到我们了。”
　　“堕天使？”罗曼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名词。
　　“马修，不要说多余的话。”
　　虽然自信【火焰·烧却式】的力量，但是对方也应该能够体验到火焰的温度才对，这一点从布拉迪停下行动就可以看得出来。
　　然而马修却有恃无恐的模样，显然是有所依仗。
　　“我知道了，反正也只是一个死人而已。”
　　被称为“马修”的持枪男子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往罗曼的身上刺去。
　　“——强大的骑士，请来到我的身边保护我吧。”
　　炙热的火焰犹如单薄的布匹，在马修的长枪之下被轻松一分为二，被火焰包围的罗曼顿时暴露在二人的眼内。
　　失去了火焰的保护的罗曼是何等的虚弱，仿佛下一刻就会死于马修的枪下。
　　然而罗曼的求救也生效了，无名的战士伫立在他的身侧。
　　白色的骑士，身上穿着美丽的白色铠甲，深深拉下头盔的面罩将自己的面孔完全遮住，他的手上握着一柄长枪。
　　“兰斯洛特·杜·拉克，回应你的呼唤而来。”
　　骑士手中的长枪发出清澈的低音，逆棘状的长枪发出了璀璨的光辉。
　　如流星一般明亮，亦如闪电般迅捷，长枪滑过罗曼的身前，将以达身前他的另一柄长枪挡下。
　　“可恶，是谁在多管闲事。”
　　半途出现的战士阻止了即将杀死罗曼的马修，白色的骑士显示出了超乎常人的强大武力，让马修知道这一次袭击变得更加困难了。
　　马修本来清秀的面孔在一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不管你是谁，今天你一定要死在这里。布拉迪！”
　　马修再一次举起了长枪，这一次的目标是白骑士，与此同时，布拉迪的巨剑响应了马修的呼唤，在另一边攻击白骑士。
　　巷子里响起了清澈的震荡声，金属的碰撞发出了“嗡嗡嗡”的语音，默契的合击被白骑士轻而易举地挡下了。
　　敌人的袭击没有因为一时的失败而停止，反而更变更加密集和猛烈，那默契的合击，仿佛经过了千锤百炼。然而这本应该能让任何一个比他们都要强的战士的合击，在白骑士的眼前都变得无力。
　　撞击的声音如雨点，三位战士的交击发出了可怕的风暴，平整的地面被风刃切成四分五裂，发出风暴的三人却不受人影。不仅如此，连罗曼也感觉到很惊讶，因为站在他的位置上，竟然感受不到任何战斗的余波。
　　“破甲的长枪和噬兽的巨刃，都是很不错的武器，然而，若仅此而已，你们都无法击倒吾。”
　　那是充满了男子气概的声音，既爽朗又悦耳，让人听了忍不住产生好感。虽然白银色的头盔已经遮住了他的脸，然而在场的人都愿意相信他拥有一副俊美的相貌。
　　“多管闲事的家伙，少在这里自以为是了，你以为自己一定能赢吗？”
　　“失礼了，吾并没有打算侮辱两位的意思，久违的战斗让吾感到心旷神怡，吾无比欣喜能够遇到你们，但是也非常遗憾吾等见面的时候是这个时刻。”
　　白骑士的声音中充满了欣喜和战意，她非常享受和布莱迪和马修的战斗，然而声音中却又带着淡淡的遗憾，让人想不清楚他的想法。
　　“撤退。”
　　一直默不作声的布拉迪突然说道，让狠狠地瞪着白骑士的马修为之一愕。
　　“布拉迪，你在说什么？”
　　“撤退。”
　　布拉迪重复了自己的话，随后举起了手中的巨剑向白骑士砍过去。
　　“已经打算撤退了吗？虽然是正确的选择，然而现在有资格选择的人只有吾，吾没有放任仇敌安然离去的习惯，也不允许仇敌有机会再一次偷袭的机会。”
　　白骑士发出了第一次进攻。
　　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在过去的交击之中，白骑士第一次离开踏出自己的脚步，在过去的数分钟里，他一直是在防御着袭击者的的袭击。
　　不，或许布拉迪已经发现了，所以他才会选择撤退。
　　长枪如闪电，散发着奇异的力量的长枪选择了布拉迪，倾尽力量刺向他。
　　明明是布拉迪首先发出进攻，长枪却后发先至到达敌身，眨眼间已经刺穿了布拉迪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
　　马修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他没有如布拉迪劝告的那样撤退，反而用尽了力气向白骑士扫去。
　　白骑士的长枪从布拉迪身上抽回，挡下了马修最猛烈的攻击，同时也放弃了从布拉迪手中看下来的巨剑。
　　然而白骑士被一分为二的情景没有出现，巨剑虽然砍到了白骑士的身上，但是却被他的铠甲弹开了，那几乎包裹住他的全身上下的铠甲十分坚固。
　　“马修！”
　　布拉迪再一次劝说马修离开，虽然已经被白骑士的长枪刺穿身体，然而他的声音依然有力。
　　“可恶啊啊啊啊！”
　　“不要逃。”
　　马修转身就要逃去，白骑士放开了对布拉迪的防御，准备全力将马修杀死。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铃铃铃”的声音响起，一直被大家忽视的铃铛发出了声音。
　　听到那铃声的人，精神感觉到一阵恍惚，但是很快就已经恢复过来了，而这个时候马修已经逃离了白骑士的攻击范围。
　　“唔——”
　　巨剑在空中发出了呼啸声，布拉迪没有和马修一起逃跑，因为铃铛的铃声也对他起作用了。
　　巨刃没有砍向背对着他的白骑士，因为刚才的一击已经让他知道，他的攻击对白骑士的铠甲无法凑效。噬兽的巨刃能够增加布拉迪的力量，然而面对着拥有坚固铠甲的白骑士时相性实在太差了。
　　布拉迪放弃了白骑士，而是将目标放在罗曼身上。
　　他的选择非常正确。马修和布拉迪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罗曼，而白骑士的职责则是保护罗曼，所以就算有机会继续追击马修，白骑士依然选择了停下来保护在场唯一一个不是战士的人。
　　长枪刺穿了布拉迪的喉咙，高举的巨刃停下来了，同时停下来的还有布拉迪的生命。


第二十六章 没错，就是撩了王后的兰斯洛特
　　“非常抱歉，让大人受到惊吓了，吾没想到这位战士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意志。虽然在武艺尚有瑕疵，然而在战士的意志却值得赞扬。”
　　长枪从布拉迪的喉咙中抽出，壮硕的身躯在罗曼的面前倒下，让罗曼的注意力从他身上回到了白骑士上。
　　白银色的铠甲将白骑士的全身包裹住了，不留下任何可以钻进去的死角。这身铠甲并不像一般士兵和骑士的量产型铠甲，而是专门为他度身打造的类型，就像白银雕塑的艺术品一样，也因此可以看出他那矫健的身躯。铠甲也同样罩住了他的头，所以让人无法看到他的脸，不过却很容易让人想象那是一幅非常俊美的面容。
　　他的武艺十分精湛，有这罗曼无法了解的技巧，在拔出长枪的时候，布拉迪的喉咙盘洒出来的鲜血没有溅到罗曼和他的身上，若非脚下的大地和身后的墙壁已经被肆虐成破布一样，两人简直就像出门散步一样。
　　不过一个身穿全身铠甲，手中拿着熠熠生辉的长枪的骑士是不可能出门散步这么简单，全副武装面对的只有战争。
　　罗曼没有如白骑士所说的“受到惊吓”，虽然注意力在白骑士出现的那一刻已经将注意力转移了，但是不代表他放弃了自我防御。更多的，其实是对布拉迪最后的攻击感到不可思议。
　　罗曼不是战士，所以他不了解布拉迪的武艺到底到什么程度，但是比不上白骑士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但是也如白骑士所说，布拉迪的意志值得赞扬。
　　布拉迪的身上只有两个伤口，一个是最后被一击必杀刺穿喉咙的一枪，而另一枪则是在心脏的位置。
　　逆棘状的长枪在刺进布拉迪的心窝后被抽出，心脏其实已经被粉碎了。伤口带来的痛苦，还有不断流失的血液，在短短数秒钟的时间里，就足以让一个人失去意识，而后在休克中死去。但是布拉迪却不是这样，他不仅劝说了马修撤退，甚至为了掩护马修，用尽所有的力气向罗曼发动袭击。
　　是一位强大的战士，他的身上到底有怎么样可怕的意志？
　　“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话，或许我已经被他们杀死了。”
　　“请不必客气，这是吾降临于此的意义，亦是责任所在。”
　　手中的长枪被收起，就像变魔术一样凭空消失，或许在需要的时候，它也能够凭空出现。
　　收起了长枪，也收敛了身上的战意，白骑士的身上的气质也变得温和了不少。
　　“此地不宜久留，另一位战士已经逃离了，吾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其他的同伴。虽然吾能够保证给大人带来胜利，但是节外生枝的战斗只会让人厌烦，吾恳请大人移步离开。”
　　“啊……不要对我这么客气，听起来很别扭的。”
　　两人离开了战斗的现场，留下了狼藉的战场，以及战败者那失去生机的尸体。
　　在确定没有其他人在暗中观察后，罗曼才往家里的方向走去，一场伏击战就此结束。但是因为马修已经成功撤退了，所以难保他还会寻找机会袭击，所以罗曼并没有就此放松下来。
　　不过在外人的眼里，一路上的罗曼只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却不知道他与“看不见的人”在交谈。
　　“我的名字是罗马尼·阿基曼，熟悉的人都会称呼我为罗曼。”
　　“明白了罗曼大人，请容许吾再一次自我介绍，吾之名为‘兰斯洛特·杜·拉克’，人称湖之骑士。”
　　“那我就叫你兰斯洛特……等等，你是那个‘兰斯洛特’？”
　　罗曼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是一个法国名字。虽然说不上稀有，却也不常见，但是最重要的是这个名字非常响亮。
　　“那个兰斯洛特？”
　　“嗯……就是圆桌骑士里的兰斯洛特，是一个人吗？”
　　“便是如此。吾是亚瑟的友人与部下，湖之仙女的养子，湖之骑士兰斯洛特。”
　　“果然是一个人啊。”
　　湖之骑士，兰斯洛特是著名的文学作品《亚瑟王传奇》中的人物，是亚瑟王忠诚的部下，也是圆桌骑士里最强大的骑士，甚至连作为君主的亚瑟王也比不上他。然而兰斯洛特最后却与亚瑟王的妻子格尼薇儿相恋，他们的恋情也被发现了，最后导致圆桌骑士的崩溃，也是亚瑟王的国家走向灭亡的开端。
　　所以对兰斯洛特这位骑士的评价是无法一概而论的。他虽然是一个完美的骑士，但是也是让不列颠走向灭亡的引子，就算不是罪魁祸首，但是不列颠的覆灭和他有着无法推脱的责任。不仅和君主的妻子发生不伦之恋，最后还选择了背叛了亚瑟王。就个人而言，兰斯洛特是非常完美的，不仅拥有强大的武力，性情也非常优秀，对待女性非常温柔，帮助弱者，击杀恶龙……他的个人在许多法国的文学作品里面担任主角，是深受大家喜爱的完美骑士。
　　说起来英国和法国本来就不是很对路，兰斯洛特是一个法国人，却加入了不列颠成为王的骑士……突然就觉得法国下了好大的一盘棋，不仅粉碎了强大的不列颠，还顺手撩了亚瑟王的王后。
　　当然，这只是开玩笑的话。但是罗曼必须承认，能够召唤到兰斯洛特毫无疑问是他的幸运。
　　他的武艺十分高超，不仅以一敌二，而且堂堂正正。而且兰斯洛特没有为自己的武艺而傲慢，为自己的强大而骄傲，但是却不曾贬低不如自己的战士，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性格谦逊的骑士。
　　这些都和文学作品中的描述相符。了解到这一点后，罗曼的感到轻松了许多。
　　“吾有一句话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在路途中，兰斯洛特问了一句话。虽然是和罗曼交谈，但是却没有让罗曼以外的人听到，因为他不是以声音的方式传递自己的话，而是以更加特别的通道，像是精神交流一样的方式和罗曼交流。
　　“但说无妨，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
　　“虽然刚才情况紧急，但是吾认为罗曼大人召唤的方式缺乏考虑。”
　　“我也是这样认为，但是那个时候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我不是强大的战士，也不擅长战斗，面对这样的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合适的战士帮我，不过我很幸运，响应我的人是你。”
　　“吾不胜荣幸，能够帮到罗曼大人，吾也感到十分荣幸。”
　　“……”
　　罗曼很想告诉他不需要一直对他使用敬语，但是前面已经说过了，而兰斯洛特没有改变的打算。明明被救一命的人是他，真正值得尊敬的人是兰斯洛特才对，真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对罗曼说敬语。难道说这就是骑士的谦逊（古板），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接下来的日子说不定会变得很别扭。
　　罗曼召唤兰斯洛特的原理非常简单。在召唤之前所说的那一段话其实不是咒语，仅仅是向所有能够回应召唤的人提出要求（来一个能打的），而对方在了解到罗曼的要求后作出“答应”和“不答应”的回答，双方达成共识后，便通过Akasha作为中转站来到罗曼身边。
　　但是这种粗糙的召唤是有失考虑的。罗曼在向Akasha提出要求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打开了一个一次性的单人通道，而响应的人不是只有一个，但是反应只要足够快的话就能够抢走这个通道了，也就是说，这个通道在消失之前是不设防的。然而别忘了，罗曼虽然提出了这个要求，却并不代表被召唤的人一定要做到，就算是答应了别人的要求，对方也有欺骗的可能性。无论是Akasha的通道还是罗曼本人都没有判定对方的能力，如果过来的人不是兰斯洛特这样高洁的骑士，而是混沌恶的势力，说不定会将罗曼也杀死了。这虽然是最糟糕的可能性，但是却无法否定有这个可能。
　　所以罗曼才会说，能够召唤出兰斯洛特，是他的幸运。
　　“以意志与力量的投影降临这个世界，虽然无法发挥出原有的力量，但是也代表了被召唤的人没有了后顾之忧，心意险恶的人会为所欲为，因为他们失去了所有束缚。”
　　“确实是我有失考虑。”
　　罗曼再一次为自己召唤出兰斯洛特而感到幸运。
　　“罗曼大人不需要感到羞愧，在危在旦夕的情况下能够做到的也只有这样。不过在听到罗曼大人的呼唤时，我能够感受到罗曼大人纯洁的灵魂，就算没有我，其他圣洁的战士依然会响应罗曼大人的召唤。”
　　纯洁的灵魂？在发动召唤的时候，能够被相应的人看到灵魂吗？
　　或许这是因为罗曼的召唤以灵魂为坐标，所以顺应罗曼召唤的战士会在来到这里的时候看清楚罗曼的灵魂。
　　也就是说，虽然罗曼向其他人提出了要求，但是响应的战士是通过罗曼的灵魂作出选择，而罗曼的要求只不过在此之后衡量自身的能力的再一道门槛。
　　明明只是非常普通的召唤，涉及到的内容却这么复杂，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PS：据说有读者感觉这个剧情看不懂，如果有什么问题，请务必提出来。


第二十七章 庆祝
　　“兰斯洛特，你了解这个时代的世界吗？”
　　“吾曾在吾所在的世界显现，看上去是相似的时代，具体的差异还需要继续观察。”
　　罗曼点了点头，他在赶路的同时，也开始了解兰斯洛特的情况。
　　说到兰斯洛特，大家一定就会想起亚瑟王，然而众所周知的是，亚瑟王是否存在本身就是一个谜，因为没有任何文献证明亚瑟王存在的历史。亚瑟王早已被众多史学家认为是凯尔特神话中的虚构神话，这一点从里面的龙、精灵、仙女、魔女等等超自然名词中就能够证明这一点。
　　这只不过是表世界的说法，而实际上却是这些超自然的名字恰恰是证明亚瑟王存在的铁证，因为这个世界真的存在这些神话生物。话又说回来，不同的世界虽然存在大同小异的异世界，但是许多历史也是尽然不同的。例如有些世界的亚瑟王真的只是一个虚构人物，而罗曼现在所处的世界里，亚瑟王则是恶魔的死敌，斩杀恶魔的大英雄。
　　至于说身旁的兰斯洛特，他所存在的世界里亚瑟王不仅是存在的，甚至到最后因为被源远流长的神话被神格化的，成为由人类的信仰升华的军神。
　　关于亚瑟王的事情到此为止，现在要说明的是罗曼身侧的兰斯洛特。
　　既然亚瑟王已经被升华到了神明的程度，那么作为完美的骑士，在骑士的评价上比亚瑟王要更高一层的兰斯洛特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才对。而实际上也是这样，兰斯洛特的身份是军神，以守护魔女为责任的军神。
　　因为涉及到另一个世界的知识，罗曼贸贸然之间无法接受这部分的信息，而兰斯洛特也只是简单粗略地说了一次。
　　不过可以了解的是，作为历史人物的兰斯洛特已经死了，活跃的是被歌颂为“神”的兰斯洛特，而站在罗曼身边的骑士则是神明的影子。
　　——看来那边是一个很糟糕的世界。
　　罗曼这样想道。竟然因为历史、知名度就升格为神，哪里到底是怎么样混乱的世界？
　　不过世界万万千，再混乱的世界也是存在的，只不过罗曼没有发现而已。
　　因为兰斯洛特来得到这里的不是真正的本体，而是作为军神的“影子”，是意志和力量的投影，所以他无法发挥出军神真正的力量，不过拥有的全能却不会少。同样的，因为不是本体，也不是实体，兰斯洛特可以作出许多方便的事情，就例如现在这样，让自身虚无化，让所有人都无法用肉眼去捕捉他的身影，就连罗曼也做不到。
　　所以在回家的一路上，在外人看来，罗曼只是像神经病一样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事实。
　　“我回来了。”
　　回到家里，把大门打开的时候，扑面而来的则是一阵浓郁的菜香味，而小紫则百无聊赖地坐在饭厅摆好的矮桌前。
　　听到罗曼的声音，小紫把头转过去，一脸不悦地说道。
　　“太慢了，父亲你到底到哪里去了？”
　　“抱歉，因为在临近下班的时候有学生受伤了，所以我不得不延迟下班。”
　　“所以你就不能提前给自己下班吗？提前离开的话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了。”
　　“喂喂喂，这是一个医生应该做的事情吗？而且入职的第一天就早退了，这不是明摆着不想干了吗？”
　　看来是因为耽误了太长时间，所以小紫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吧。
　　双眼狠狠地瞪着他，但是没有真正生气的意思，看上去反而更像是例行公事。
　　罗曼歪着头，想了一下，随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无论是眼前的小紫还是在暗处观察的兰斯洛特都无法否认，罗曼的那个笑容十分迷人，拥有者让初次见面的少女怦然心动的美丽。
　　“Yukari酱。”
　　“干、干什么？”
　　小紫抱着自己的双臂打了一个寒战，罗曼突然亲昵的称呼让她很不适应，身上已经跳起了小疙瘩。
　　本来因为不满而瞪大着的双眼变得更大了，圆溜溜的样子变得更加可爱，然而眼神中的不满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反而是莫名的期待感。
　　“最喜欢你了。”
　　“你你你你你你、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白皙的肌肤在一瞬间染上了红霞，如果再夸张一点，说不定就会像动漫里面的画面一样，头顶冒出了一层害羞的蒸汽。
　　“不要说这种奇怪的话啊！！”
　　“那么等一等再见，我可爱的女儿。”
　　罗曼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心满意足地走向浴室。
　　真是难得一见的场面呢，到底是什么时候看是就见不到小紫害羞的脸了呢？回忆一下，发现自己的记忆中根本就找不到这一份记忆。小紫年纪还小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害羞为何物，所以不管做什么也不会感觉到害羞，就算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含着他的手指，口水已经将罗曼的衬衫都沾湿了，也是感觉习以为常。在入学初中的时候，大概是因为开始独立的缘故，对罗曼就再也没有以前的亲昵了，甚至还很少给罗曼好看的脸色，不仅总是板着一张脸，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的生气。
　　青春期的少女，果然让人无法理解。不过说到底也只不过是青春期的少女而已，难道罗曼还治不了自家女儿吗？
　　因为在路途中遇到袭击耽误了时间，在回来的路上也跑了一段路，所以罗曼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最后决定先去洗澡再吃饭。嗯，吃晚饭再去吃……
　　“罗曼大人似乎非常高兴。”
　　“呜哇！”
　　突如其来的叫声将罗曼吓了一跳，差点就整个人摔倒在地板上。
　　“父亲，发生什么事了吗？”
　　浴室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是小紫已经听到了罗曼的惊呼，所以慌忙地跑过来了。
　　“我没事，只是差点摔倒了。”
　　“真的没事吗？”
　　“放心好了，我没有真正摔倒。”
　　小紫在门口停留了一阵，然后就离开了，让罗曼松了一口气。
　　话说，他为什么要害怕呢？明明就没有做错什么。
　　罗曼果断将锅甩给了兰斯洛特。
　　“兰斯洛特。”
　　“罗曼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你难道有偷窥别人洗澡的习惯吗？”
　　在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罗曼似乎明白了兰斯洛特是怎么样把格尼薇儿撩到手的。
　　罗曼的话是在开玩笑，所以兰斯洛特没有为此生气。
　　“这是为了保护罗曼大人的安全。沐浴的时候、进食的时候、休息的时候，这些都是让人松懈的时间，如果敌人真心想要刺杀罗曼大人，选择在这些时间里动手就再合适不过了。”
　　“我理解你想要保护我的想法，但是至少也应该给我一点私人空间。虽然我知道你这样是为了保护我，但是这样会让我放不开。”
　　“……吾明白了，吾会在门口守候，罗曼大人需要吩咐时请尽管出声。”
　　说完以后，罗曼就再也没听到其他声音了，看来兰斯洛特已经离开了浴室。
　　罗曼再次松了一口气，被窥视的感觉总算消失了。
　　“对了……”“呜哇！！”
　　这一次是真的摔到了，整个人跪倒在地板上，双膝狠狠地撞到地上的瓷砖。
　　“令嫒似乎发现了吾的存在……吾先行——”
　　“等等——”
　　“罗曼大人有什么事吗？”
　　“先把我扶起来。”
　　在浴室里静坐了好几分钟，罗曼才能勉强站起来。熟悉地走了几圈以后，他才若无其事地离开浴室。
　　碰上这么一个尽责的守护者，大概是罗曼的不幸了吧，连洗个澡都不得安生。
　　“连洗澡也是大惊小怪的，父亲你到底在干什么？”
　　“刚才肥皂掉到地上了，地板太滑，我差点摔倒了。”
　　这个锅，看来是没办法甩了。
　　坐在矮桌前时，隐隐作痛的膝盖才好受些，不过没有受到多重的伤，连瘀痕也没有出现，大概在休息一段时间以后就能恢复了。
　　“好香啊，居然是中华料理，难道说是小紫为了庆祝父亲我第一天入职努力做的吗？”
　　“才不是这回事，只是因为发现有闲时间——不对，这是为了庆祝我高中第一天专门做的。”
　　又来了又来了，小紫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傲娇的，承认这是对父亲的爱不就好了吗？
　　大概是感受到罗曼的想法，小紫再一次瞪着他，反而让罗曼觉得这是她在做贼心虚，所以罗曼用着无比宠溺的眼神和她对视着，那充满着溺爱的眼神让假装生气的小紫心慌意乱，视线慌乱地转到一边去。
　　糖醋鱼、酸甜排骨、西红柿炒鸡蛋……怕不是那天会得糖尿病。但是不得不承认，罗曼就喜欢这一口，他对甜食这种东西没有任何抵抗力。
　　不过只是这样干吃着会太腻了，罗曼离开了矮桌把冰箱打开，将里面的一大罐柳橙汁取出来。
　　有一种“糖尿病up”的感觉。
　　“那么，为了庆祝小紫高中生活第一天顺利度过，干杯。”
　　“干杯！”
　　为了庆祝父亲大人工作第一天开心度过。


第二十八章 新的成员加入也是很有趣的
　　菜有点凉了，只有淡淡的温热，看来已经做好有一段时间了。也难怪小紫会感到不满，她应该是花尽心思去做，满心期待地等着他回到，结果等到了菜都快凉掉了才看到他。
　　“很好吃呢小紫，在中华料理的制作上又进一步了。”
　　“那是当然，我准备加入料理部的。”
　　看起来对自己的料理水平非常自信。不过也是，从中学开始就自己动手做菜，相比起其他同级生，小紫的料理水平大概是在顶层的啊。而在另一方面，因为受到小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照顾，罗曼的水平则是逐年下降，看来不管是哪里，有资格掌管厨房的人其实就只有一个。
　　晚饭间，小紫向罗曼述说了自己入学第一天的见闻。和待在保健室里睡了一个上午，然后和可爱的女子高中生聊天度过午休的罗曼不同，小紫的表现才是正常的吧。虽然没有马上结交新朋友，但是却和两个暑假期间认识的朋友在同一个班，所以三人一整天都会腻在一起，自然就会忽视了其他新同学。
　　在开学式结束以后，老师有专门带着同学去参观学校，虽然只是简单地走一圈，但是可以了解到这个学校的大致情况，似乎……和初中的时候没有太大区别，大概就是面积要大一点。
　　“父亲。”
　　“什么？”
　　在聊完自己在学校的见闻后，小紫突然叫住罗曼，脸上轻松的表情也消失不见了。
　　“你有没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有啊。”
　　“原来有啊，看来是我的错觉——什么！？”
　　小紫无比震惊着，她想要转过身去，但是动作却又猛然一顿。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动作太突然了，这样做会被暗中监视的人发现。
　　她低着头，假装自己在吃东西，而后小心翼翼地对着罗曼问道。
　　“父亲知道是什么人吗？是不是今天才惹上了什么麻烦？”
　　“什么人的话……我当然知道，不过放心好了，对方不是敌人。”
　　“怎么可能不是敌人？既然不是敌人，为什么要在暗中观察，既然是朋友的话直接现身不就好了吗？”
　　——“既然紫小姐不介意，吾也不必继续躲躲闪闪了。”
　　突兀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声音的出现，白色的骑士也出现在罗曼的身边。和早有准备的罗曼不同，小紫显然是被突然冒出来的兰斯洛特吓到了。她全身绷紧，整个人在一瞬间站起来，但是很快就发现罗曼一脸平淡地坐在原地，似乎早有预料的样子。
　　看他的这幅模样，如果再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的话，八云紫就是一个蠢紫了。
　　“父亲！”小紫真的生气了，她的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里面带着淡淡的怒气。
　　“不要生气，我这不是害怕让你受到惊吓吗？”
　　罗曼赔笑着，希望小紫可以平息怒火，不过很显然失败了。
　　她可没有这么好糊弄。除了自己被捉弄以外，还因为白骑士的手段已经说明了他不是普通人。在这四年来，罗曼一直安安分分地做一个普通人，从不曾和里世界的人物接触，突然间冒出一个不普通的人物，小紫当然会感觉到有事情发生了。
　　不过被捉弄的事情，小紫也绝对不会绕过他。
　　“吾的名字为兰斯洛特·杜·拉克，人称湖之骑士，紫小姐你好。”
　　小紫狠狠地瞪了罗曼一眼，随后看向他旁边的兰斯洛特，既然对方已经主动打招呼了，小紫也应该回应才对，这样闹别扭也未免太失礼了。
　　“我是玛艾露贝莉·阿基曼，也叫八云紫……难道说，你是那个‘兰斯洛特’？”
　　小紫显然也是想到了兰斯洛特的身份，所以才会有这样一问。
　　“真是一模一样的反应，紫小姐不愧是罗曼大人的女儿，连反应也没有差别。”
　　清澈的嗓音带着淡淡的欢愉之感，兰斯洛特似乎觉得两人的反应非常有趣。
　　“正是如此，吾便是湖之仙女的养子，亚瑟王的好友与部下，屠龙的骑士，兰斯洛特。”
　　“居、居然真的是兰斯洛特啊！你那个兰斯洛特！”
　　小紫非常惊讶兰斯洛特的身份，甚至在惊叹的时候，还带着兴奋之感，不过她的下一句话便将这有趣的气氛给粉碎了。
　　“父亲你是在哪里捡到他的？”
　　——噗！
　　捡到？要忍住，不要笑出来，不然会让兰斯洛特生气的。
　　罗曼赶紧夹起一块排骨塞进嘴里，然后捂住嘴唇假装吃东西，他很害怕自己放开手以后会不会大声笑出来。
　　他喵的上个班都能捡到一个骑士，你倒是给我捡一个试试？
　　“实在太失礼了，既然有朋友在这里，父亲为什么没有给我介绍，难道父亲连最基本的待客之道也忘记了吗？”
　　“喂喂喂，为什么突然就这么热情了？明明刚才还在担忧对方是不是敌人。”
　　“因为如果是兰斯洛特的话，就一定不会是敌人。”
　　“这都是什么逻辑啊？”
　　“很高兴您的赞赏，紫小姐。吾可以保证，吾不会是罗曼大人和紫小姐的敌人，只要吾还在这里，就一定会保护你们的安全。”
　　小紫的话让兰斯洛特非常高兴，没有比来自纯洁的孩子那真心实意的喜爱更加让人高兴了，小紫的热情和赞美，对兰斯洛特这位高洁的骑士而言，简直就是最崇高的荣耀。
　　“看吧看吧，我就说了，兰斯洛特一定不会是敌人。”
　　罗曼突然就不高兴了。明明刚才还是一个二人世界，突然就跑出来一个电灯泡破坏气氛，更重要的是，这个电灯泡居然比罗曼还要吸引小紫的眼球，这让作为女儿控的罗曼无法接受。
　　突然想起了《亚瑟王传奇》，兰斯洛特和格尼薇儿的不伦之恋，最后导致亚瑟王的王国覆灭的剧情，一个危机感油然而生。
　　“兰斯洛特，我想问一个问题。”
　　“请尽管问吧，如若是可以回答的问题，吾必不会拒绝罗曼大人。”
　　“你是黄毛吗？”
　　“父亲！你在说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
　　罗曼的问题显然涉及到了奇怪的术语，而这个术语不被兰斯洛特所知，但是小紫却很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你是金发吗？”
　　“吾确实是金发，吾也为自己拥有耀眼的金发而自豪。”
　　——自杀吧，兰斯洛特。
　　一瞬间，罗曼变得杀意浓浓。
　　“罗曼大人，难道吾的话有问题吗？”
　　罗曼的杀意，已经被兰斯洛特完全接收到了。
　　“不，一点问题也没有。”
　　嚼嚼嚼嚼嚼，排骨已经被醋泡过了，咬起来一点气势也没有。
　　看起来以后要让兰斯洛特和小紫保持距离才行，谁知道小紫会不会被黄毛攻略了，要是哪天小紫突然对他说“父亲，我要和兰斯洛特一起离开”这样的话，罗曼连哭的地方都没有了。
　　看来有必要开发能够控制被召唤的英雄的机制才行，不仅是控制，还能够下达有效的甚至长时间约束的系统。将这个系统开发出来，罗曼就没必要担惊受怕了，不管召唤出来的是混沌恶还是黄毛，还不是任由罗曼说了算？
　　“原来如此，吾明白了。”
　　“嗯？明白什么？”
　　兰斯洛特的语气中带着歉意。
　　“吾明白罗曼大人为什么会明知紫小姐已经有所察觉，却依然选择隐藏吾的的存在了。”
　　“什——”
　　——他是怎么知道的？
　　罗曼不可思议地看着兰斯洛特，无法想象他是怎么察觉到他是女儿控的事实？难道他表现得就那么明显吗？
　　不对，不是他表现得明显，而是兰斯洛特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骑士。别忘了他的国际可是拥有“浪漫之国”之称的法国，而且在历史（传说）中可是撩了亚瑟王的妻子格尼薇儿，就算兰斯洛特拥有一眼就能看出女孩子的内裤颜色这种神奇技能，罗曼也会深信不疑。
　　这是何等可怕的人，看来关于约束的系统的开发需要提上日程了。
　　“果然是吾刚才太过粗鲁冒失了吗？所以罗曼大人还在生气吧？这确实是吾的失误。”
　　“欸？”
　　刚才？他是什么意思？
　　罗曼一脸狐疑地看着兰斯洛特，随后才想起刚才在浴室的时候，因为兰斯洛特贸然发出声音导致他受伤了。
　　也就是说他是女儿控的事实没有暴露，这完全是他误会了。
　　真是令人吓一跳。
　　“没错，就是这样。”罗曼很干脆地就承认了，“下一次请提前说一声，你这样会让我感觉心脏受不了。”
　　相比起自己是女儿控这种丢人的事情被发现，果然还是承认自己胆小比较轻松。
　　“咦？小紫，你这是怎么了？”
　　罗曼突然发现，小紫看着他和兰斯洛特的眼神十分复杂，而脸上更是露出了悲痛欲绝的感情。
　　宛如晴天霹雳，如遭雷击，一劈再劈。
　　为什么会这样？
　　在罗曼想起自己在浴室里被兰斯洛特吓一跳的同时，小紫也终于想起了刚才在罗曼洗澡的时候，她听到罗曼在浴室里两次发出奇怪的声音。
　　——我的父亲怎么可能是基佬！

　　PS：这是第六个加更了。


第二十九章 其实大家都可以猜到对吗
　　我就说啊，传说中的完美骑士，就算是浪漫的法国人，跑到不列颠去怎么可能不是gay？
　　还有父亲，这就是你四年来既没有交女朋友也没有夜袭我的原因吗？
　　小紫一脸悲愤地看着罗曼，目光再次看向兰斯洛特的时候则是苦大仇深的样子。
　　这当然是开玩笑的，兰斯洛特姑且不提，罗曼怎么可能会是gay呢？他还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了，不仅一脚踏两船，而且还有一个青春靓丽活泼可爱的女儿，这种男人怎么可能会是gay？
　　“兰斯洛特先生，穿着铠甲难道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小紫咧着嘴唇笑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穿着全身铠甲的兰斯洛特。只要在他的身上找到任何一丝gaygay的气息，她就会动用Akasha的权限把他干掉……虽然说以小紫的能力想要干掉兰斯洛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罗曼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吧？在自己女儿和好基友之间选择，糟糕，千万不要出事啊。
　　“无妨，这一身铠甲并非由钢铁所铸，而是由魔力所凝结，不会有任何重量，再加上湖之仙女的祝福，已经成为最坚固的铠甲。”
　　这一副铠甲的坚固罗曼深有体会，在面对马修和布拉迪的合击时，兰斯洛特放弃了抵挡布拉迪的巨剑，在杀死布拉迪的同时也挡下了马修的长枪。在那一剑能够将巨兽也一刀两断的重击下，这副铠甲不仅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被砍中的时候也纹丝未动。
　　“但是兰斯洛特先生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明明是在家里，却穿着厚厚的铠甲，就算是魔力凝结成的铠甲，看上去的感觉也会让人感觉很别扭吧。”
　　小紫没有放弃的打算，似乎势要看到兰斯洛特的真面目，揭穿他那gaygay的真面目。
　　“吾必须做好迎战的准备，随时保护好罗曼大人和紫小姐，解开铠甲会容易让人松懈，真正的袭击到来时再去准备就太迟了。”
　　“……”小紫皱了皱眉头，随后一脸怒容地盯着罗曼。
　　“父亲，你难道不打算给我解释清楚吗？”
　　“解释什么？”
　　“别给我装傻啊！”小紫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为什么没有给我说被袭击的事情，难道你打算对着我一直隐瞒下去吗？”
　　“不要生气，这种事情我还没有打算隐瞒，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而已。”
　　这可不是谎话，马修和布拉迪的目标非常明确是罗曼，而且也掌握到了罗曼的行踪，所以能够找到这个公寓也应该不会是难事。在这种情况下，逃跑的马修如果无法杀死罗曼，那么将目标转到小紫身上，以此威胁目标的罗曼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这样危险的事情，罗曼不可能继续隐瞒下去。
　　只能说今天晚上的气氛太好了，让罗曼选择将这件事暂时押后，或许在晚饭以后再说明。
　　再者，兰斯洛特在将来的一段时间里都会在罗曼身边保护他，罗曼也不打算让兰斯洛特保持神隐的状态。
　　“也就是说，因为某种原因，有人突然就向父亲袭击，而且是毫无理由的想要杀死父亲吗？”
　　因为是一场没头没尾袭击，不要说兰斯洛特，就算罗曼本人也一头雾水，这让小紫感到非常可疑。
　　“该不会是父亲又去哪里惹上什么麻烦了吧？”
　　“至少也应该相信我，这段时间你不是一直就在我的身边吗？总不算因为抢了装备所以被人雇佣战士过来暗杀吧？要是真的这样也未免太小气了，而且我觉得雇佣一般的杀手就够了，像这种非常人的战士……”
　　“非常人的战士怎么了吗？”
　　说话间，罗曼突然就停下来了，让小紫感觉很奇怪。
　　他陷入了沉思一般，又似乎是在记忆里寻找什么，最后却摇了摇头。
　　“在解决之前，小紫不要跑得太远，兰斯洛特只是一个人，他无法做到同时照顾两边。以后我们一起会学校，放学的时候也记得等着我下班才回家。”
　　“我知道了。”
　　小紫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身旁的兰斯洛特，突然就觉得这一身密不透风的铠甲非常可靠。能够在这个时候依然保持最严密的准备，也难怪亚瑟王会让他去保护格尼薇儿。
　　嗯，虽然最后还把格尼薇儿给撩了。
　　感觉这个黑点能说一辈子。
　　“请放心，只要吾还在这里，吾就一定不会让人伤害罗曼大人。”
　　兰斯洛特的声音清澈而有力，仿佛在向神明发出必定达成的誓言。
　　——只是“罗曼大人”吗。
　　无论是罗曼还是小紫都能够捕捉到兰斯洛特的意思。并不是指兰斯洛特不想保护小紫，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会保证罗曼和小紫安然无恙。但是，如果罗曼和小紫之间只能选择其一的时候出现，兰斯洛特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小紫而选择罗曼。
　　不过无论是罗曼还是小紫都没有要求兰斯洛特一定要保证两人的安全，因为他们都知道兰斯洛特一定会尽力做到，也不会勉强兰斯洛特去做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当然，让罗曼和小紫不在乎的真正原因是因为，罗曼和小紫都不畏惧死亡。两人的肉体只是普通的人类级别，甚至比不上饱经锻炼的人，但是两人的灵魂与存在是不死不灭的，只要他们不是自愿去死，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杀死罗曼和小紫。
　　话又说回来，小紫最初的本体只是最弱小的隙间妖怪，却能够凭借自己的本性一举成为不死不灭的特殊妖怪，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任何看似的完美都是相对的。如果罗曼过于依赖自己的“存在”，将来哪天必定会吃大亏，而其后果到底如何也让人难以想象。
　　“兰斯洛特还是请坐吧，现在并不需要戒备，那位袭击者已经逃跑了，在短时间之内难以组织新的进攻，在这段时间还是好好休息比较好。”
　　罗曼的劝说让兰斯洛特犹豫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
　　“吾明白了，接下来就麻烦罗曼大人和紫小姐了。”
　　“我去给你添饭。”
　　“这些事并不需要麻烦紫小姐。吾并非以肉体的体态降临，不需要以进食维持体能。”
　　“还真是方便啊，因为是意志和力量的投影，连进食也不需要了吗？”
　　罗曼发出了感叹，没想到居然是这么方便的形式，这就可以解释兰斯洛特为什么能够以无形的姿态存在。
　　就像幽灵一样不存在实体，以怨念为食物，也因为自身的怨念维持存在。更加准确的说是思念体吧，因为抱有“保护罗曼”的想法而降临，以未知的能量维持存在。
　　罗曼点了点头，然后对小紫说道：“小紫，去给兰斯洛特添饭吧。”
　　“我知道了。”
　　得到了罗曼的首肯，小紫也不管兰斯洛特刚才的拒绝，就站起来跑进厨房拿碗去了。
　　在这里，罗曼的话比兰斯洛特更加管用。不仅是对小紫，罗曼的话对兰斯洛特也同样管用，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是从见面到现在为止，罗曼已经察觉到兰斯洛特对他的态度。尊敬和服从，除了兰斯洛特本身是一个谦逊的骑士之外，其中的因素似乎还有罗曼的原因。
　　虽然罗曼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兰斯洛特尊敬的地方。
　　“如此，吾就却之不恭了。”
　　果不其然，在罗曼发话以后，兰斯洛特没有继续拒绝，这更加坚信罗曼的猜想。
　　——闪光乍现，从兰斯洛特的身上出现到一阵白色的闪光，让猝不及防的罗曼视野受阻。这让他想起来了兰斯洛特身上一直穿着铠甲，虽然是由魔力凝聚而成，然而这就是铠甲没错，从看到的第一次直到现在，兰斯洛特都是以“穿着铠甲的骑士”站在罗曼身边。而现在罗曼的举动已经算得上是让兰斯洛特解开戒备了，而由魔力凝聚的铠甲也适时解开。
　　那是美丽到让人感觉异常的女性。看上去似乎是十几岁的少女，然而身上却有着少女缺乏的沉稳和知性，身材高挑而细长。容貌犹如天使一般精致，比任何事物都更加澄澈。平静的双眸如湛蓝的湖面，即使被清风吹皱了，很快就会恢复平静。
　　蜂蜜色的短发十分干净，唯独在尔侧两边结成了长长的辫子垂在胸前。在发辫的尾端，则是那高耸的而坚挺的乳·房，即使身上那厚厚的布料也无法将它掩盖下来，更像是为了显示这一对丰满而穿上去一般，让人难以明白这纤细的身躯竟然会隐藏着这样的宝物。

　　“女、女孩子？”
　　“十分惊讶吗，罗曼大人？在那副坚固的铠甲里面，竟然是一位妙龄女性？还是说，罗曼大人只是单纯的因为兰斯洛特是一位女性而感到惊讶。”
　　兰斯洛特浅笑着说道，那美丽的面容上的笑容，让罗曼意识一阵恍惚。
　　和隐藏在白色的铠甲中的声音不同，那是极为清澈的男音。已经褪去了铠甲的兰斯洛特的嗓音依然清澈，然而声线却是偏向中性的女音。难道那幅由魔力凝聚而成的铠甲还有变声的功能？
　　PS：已经有读者猜出来了，其实也不是那么困难不是吗？
　　弑神者的世界会去的，那个世界一直在大纲里面，当然了，杀死“不从之所罗门”的剧情不会出现。
　　关于这个兰斯洛特的图片真少，突然觉得白枪呆的全身铠甲图片其实挺适合的。


第三十章 不伦
　　在罗曼考虑“变装+变音”的可行性，自己是不是应该穿上女装换上女音时，突然想起了兰斯洛特还在等着他的回话。
　　“两边都有吧。穿着那幅铠甲勇猛作战的骑士竟然是一位女性，名满天下的兰斯洛特居然是妙龄少女，不管是哪一个都会让人感到惊讶。”
　　只能说先入为主的印象实在太深刻吧。在诸多文学作品中，无论是《亚瑟王传奇》还是单独作为《兰斯洛特》，兰斯洛特都是一个英俊勇猛的骑士形象，当然，真正让所有人将兰斯洛特视为男性的原因，是因为他趁着亚瑟王不注意的时候撩了格尼薇儿（才怪），所以兰斯洛特怎么可能会是女性？
　　然而兰斯洛特真的是一个女性。不过罗曼也知道，“兰斯洛特是一位美丽的女性”这个状况不能一概而论，因为这位兰斯洛特不是这个世界的“兰斯洛特”，她只能代表着那个世界的“兰斯洛特”。或许在这个世界，又或者是其它世界里，兰斯洛特又会是另外一个不同的形象。
　　反正现在就算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子跑出来告诉罗曼说她是亚瑟王，罗曼也会信了。
　　“兰斯洛特先生，碗来了……”
　　脚步声戛然而止，小紫瞪大着眼睛盯着已经坐在矮桌上的少女，无法理解在自己跑进厨房的短短几分钟里，那位等着她拿碗的兰斯洛特不见了，反而冒出来了一个美丽的女性。
　　不过小紫也不是笨蛋，在一瞬间的震惊以后，大脑就已经得到了让她难以接受的答案。
　　“你是……兰斯洛特先生？”
　　“嗯，吾正是湖之骑士兰斯洛特。”
　　兰斯洛特朝着小紫微笑着点了点头，无论是那动作还是声调都和那位穿着厚厚的铠甲的骑士无二。只是这张美丽的面容，很难让人联想到会是传说中的兰斯洛特，而且和那清澈的男声也联系不上。
　　她似乎非常高兴，小紫的惊讶使她非常享受。
　　小紫的脸色在一瞬间就难看了起来，白皙透着粉红的肌肤，在短短的数秒之内以肉眼能看的速度变了颜色。尤其是当她看到了兰斯洛特身上那与她纤细的身躯不同的丰满时，一张脸都快要变成了绿色。
　　“你这个大碧池啊！！！”
　　结果，本来还像迷妹一样对兰斯洛特十分热情的小紫，突然就对她改变了态度。
　　一整个晚上，罗曼都在哄着闹脾气的小紫，毫不容易才让她同意兰斯洛特留下以后，罗曼才发现已经到了夜晚十点了。
　　“抱歉了兰斯洛特。其实小紫她没有恶意，只是有些小脾气而已。”
　　罗曼很是尴尬地对兰斯洛特说道。
　　作为当事人之一，话题中心的兰斯洛特虽然是这种闹剧的起因，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话语权。所以在整个晚上，兰斯洛特默默地看着罗曼在哄着小紫，就算小紫这时候已经回到房间生闷气去了，也没有显身出现。
　　不过对于罗曼的话，兰斯洛特还是第一时间回应了，这代表着她一直就在公寓里。
　　“吾不会为此事生气，吾也能看出紫小姐并非针对吾。”
　　清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声音又变回了开始所听到的男声，大概又穿上了那一套具有变声效果的铠甲吧。
　　她的话让罗曼送了一口气。虽然说小紫并没有恶意，也没有直接针对兰斯洛特说出什么话，但是对兰斯洛特和罗曼的影响还是有的。作为一个刚刚才被召唤出来的骑士，兰斯洛特的责任是保护罗曼，却被罗曼的家人讨厌，无论是罗曼还是兰斯洛特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击，虽然这种打击程度微乎及微。
　　“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前一刻还好好地，怎么说变就变。”
　　“吾认为，那是因为紫小姐喜欢你。”
　　“那是当然，她可是我的女儿啊。”
　　罗曼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即使小紫给他添了不少麻烦，还经常会闹别扭，但是小紫就是他可爱的女儿，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的。小紫也好，他也好，都深爱着对方。
　　在暗中观察着罗曼的兰斯洛特本来想要继续说下去，然而当她看到了罗曼脸上的笑容时，最终打消了这个决定。
　　和罗曼不同，兰斯洛特是一个过来人。毫不客气地说，在漫长的岁月里，兰斯洛特认识的人和罗曼见过的人一样多，小紫对罗曼到底是什么想法，兰斯洛特一眼就已经能够看穿了。
　　兰斯洛特曾经在另一个人的眼中看到过这样的眼神——叛逆的骑士，莫德雷德。
　　那是一种赤裸裸的占有欲。
　　敌视任何一个出现在罗曼身边的异性，将任何有可能占有他的人排除在外，仅仅是为了独自占有罗曼而已。或许现在的小紫还没有看清楚自己的想法，而罗曼也因为太过宠溺小紫而无法看透这种感情，但是终有一天，他们将不得不去面对这一份禁忌的感情。
　　当然，说不定到了某天，小紫或许会幡然醒悟，这份感情也会无疾而终。但是无论如何，这都是阿基曼家的家事，兰斯洛特作为一个外人没有插手的资格。
　　再者，难道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兰斯洛特突然就很想看到两人在某天醒悟起这份禁忌的那天，那个时候的父女两人，到底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呢？
　　真是令人期待啊。
　　“兰斯洛特，今晚你就睡榻榻米吧。”
　　“不需要了。吾曾说过，吾并非以肉体的姿态降临，无需以进食的方式补充体力，同样的，吾亦无需以睡眠的方式休息。”
　　“这还真是方便啊。不过不能因为不需要就不去做啊，就好像你不需要以进食来补充体力，但是可以品赏菜肴的美味。你虽然不需要睡眠来进行休息，但是生活的习惯不能和我很好的配合的话，对以后保护我的工作也会造成影响吧？”
　　“有趣的劝说方式。”
　　兰斯洛特的身影出现在罗曼眼前，身上并没有穿着铠甲，大概是卸下铠甲后才选择显身的。
　　美丽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她似乎很喜欢笑，从看到她的脸开始，罗曼就一直能看到她的笑容，但是却没有让人有公式化的感觉。相反，她的笑容非常有感染力，让看到的人的心情也忍不住变好。
　　“吾很高兴罗曼大人的话，在无尽的世界中，能够找到罗曼大人，对吾而言确实是一大幸事。”
　　“我也是，能够让兰斯洛特来到我的身边，我也感到很高兴。”
　　两人相视一笑，身影之中带着隐隐的默契。
　　……
　　……
　　“可恶！”
　　手持长枪的青年，拳头狠狠地砸到墙壁上。
　　坚固的墙壁在血肉之躯下被砸得凹陷下去，鲜血从裂开的伤口里留下，将雪白的墙壁染上了一层血红色。
　　然而马修对此置之不顾，就算拳头已经痛到了手臂都快要失去知觉了，他还是一拳一拳地击打着墙壁，将心中的怒火和悲伤借此发泄出去，
　　如果感情是那么容易宣泄的，这个世界就会变得幸福许多。
　　“那家伙、是那家伙杀死了布拉迪！”
　　再一次，拳头狠狠地砸到墙壁上，手指顿时变得血肉模糊。
　　本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任务，但是没想到最后竟然折在这里了。在行动之前，马修和布拉迪曾经对罗曼进行过调查，他们已经了解到罗曼在过去的四年来只是一个普通人，虽然有一个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女儿，但是这并不重要，只要了解目标的情况就够了。
　　他一直认为堕天使的这一次委托完全是小题大做，就算罗曼是一个拥有神器的人也好，在神器觉醒之前，就算拥有的神器是神灭具也好，普通人也只是普通人而已。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马修最后决定尽快动手，将目标任务尽快杀死。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本以为是手到擒来任务竟然会再生波折，那个不起眼的家伙竟然召唤出了传说中的骑士——兰斯洛特，不仅妨碍了马修和布拉迪，甚至还将其中一人杀死了。
　　“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
　　“啊哈？你打算怎么做呢？自己一个人蛮干吗？还是说……去堕天使的据点跪着哭着找堕天使们给你报仇。”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青年站在马修的身后。
　　黑发的青年身上穿着校服，在校服的外面则披着一件类似汉服的衣服，让人忍不住想起了古代人。
　　手中拿着一柄长枪，看上去只是一把普通的长枪。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真正害死布拉迪的人其实是你吧，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要动手，你们就不会遭到罗马尼·阿基曼的反击，虽然我觉得就算你们再等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但是是你让布拉迪的死提前了几天不是吗？”
　　平和的声音，平淡的语气，说着让人不快的话。黑发青年的脸上，带着赤裸裸的不满。
　　“曹操！”
　　马修咬牙切齿地说出了眼前的青年的名字。
　　那是和历史上三国时代的一代枭雄，曹操曹孟德一样的名字。
　　PS：这是第七个加更。
　　昨天的订阅数上涨了一些，看上去下个月应该不用吃土了，感谢boss的任性推。


第三十一章 肃清
　　“这个眼神倒是气势汹汹啊，和以前看起来完全不一样了，马修。我来到这里是什么意思，我想你也非常清楚，在动手之前我想知道，你和布拉迪到底为什么要叛离‘英雄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名为“曹操”的少年的话说完，马修闻言不由一愕，随后大声笑起来。
　　笑声没有停止，而曹操也没有去打断，马修足足笑了好几分钟，一直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了，直到感觉累了才停下来。
　　马修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随后用同样嘲讽的笑容回敬曹操。
　　“这不是很简单吗？那里可是英雄派啊，是英雄的后代应该待的地方，像我们这种与英雄无关的人有什么资格待在那里？”
　　“……”
　　曹操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马修。
　　“回答我，曹操，你还记得当初邀请我和布拉迪进入英雄派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我当然记得。”
　　“是吗？你记得啊，原来你还记得啊。”
　　马修用无比仇恨的目光盯着曹操。
　　“你说过，拥有神器的我们不应该受到人类的敌视，而是应该受到大家的尊敬，像一个英雄一样活着。但是后来呢？你的诺言实现了吗？我和布拉迪受到英雄一样的待遇了吗？没有，我们没有，不管我们怎么努力，不管我们做出了什么样的功绩，到最后也只是受到大家的嘲笑和排挤，原因仅仅是因为我们不是英雄的后代。”
　　说到最后，马修的语气变得十分平静了，过去的事情依然无法使他释怀，他也为此做出了选择，也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今天的到来早有预料，不管是怎么样的结果都已经无所谓了，只是没想到来这里处决他的人是当初的引路人。
　　“你知道吗？曹操，强行觉醒神器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那种痛苦让人宁愿去死，但是我和布拉迪还是坚持下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你当初的诺言，你说过的，我和布拉迪不需要再挨饿，不需要继续待在地下室了天桥底下，但是结果却让我们活得比过去流浪汉一样更加没有尊严。”
　　“我非常抱歉，马修，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所以我和布拉迪决定离开英雄派。”马修没有在意曹操的道歉，他已经不在乎这一句话了，“相比起来，作为雇佣兵反而更加轻松自由，虽然已经没有了成为英雄的资格，但是也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做人，人类也好堕天使也好，恶魔也无所谓，只要能够给的出报酬就够了。”
　　马修啐了一口，不屑地说道。
　　曹操其实早已看到了英雄派的内部矛盾，任何一个组织都不可能永远团结的，派别永远是团体的产物。在人类这一方里，能够发挥出战力的人其实不多，在这些年来，为了抵抗恶魔和堕天使的进一步入侵，曹操一直在世界各地寻找神器的持有者。但是相比起默默无闻的神器，古代英雄的后人一般都会拥有英雄们留下来的神器，区别只在于这些神器有没有觉醒。相比起来，像马修和布拉迪这种与英雄没有关系，因为运气和体格较好而拥有神器的人，其实是这些年来意外产物。
　　古代作出丰功伟绩的英雄们在世上流传着，他们的事迹，他们的能力，他们的武器一直为使人所知，但是只有里世界的人才会知道那些都是他们所拥有的神器带来的力量。相比起其他默默无闻的人，英雄们拥有的神器更加强大，比这些不曾听闻的神器要强大得多。
　　在英雄派的派别里，英雄们由始至终都处于上风，而非英雄的神器拥有着一直受到打压。
　　“从一开始，‘英雄派’这个名字就是错误的，曹操，你不应该将我们带进英雄派，因为我们根本就不是英雄。”
　　马修晃了晃手中的长枪，平静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但是我要告诉你，曹操，就算我们不是英雄的后代，我们也不会比你们差。”
　　铃铛忽然响起，仿佛世界已经被扭曲了，但是曹操却知道那是自己的意识收到了铃铛的影响。
　　马修的长枪上系着的铃铛没有直接伤害到人的能力，但是却能够影响到听到铃声的人的意志。铃声带来的影响视听到的人的意志而不同，意志力薄弱的人或许会一直昏迷下去，而意志力强大的人则会很快苏醒起来，更甚者根本不会受到铃声的影响。
　　在意志恍惚的瞬间，用破魔破甲的长枪刺穿敌人的心脏，这就是马修的必杀一击。
　　“曹操！！！”
　　这是马修有生以来最强大的一击，因为他知道如果不这样做，他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曹孟德的子孙，眼前的青年拥有的神器，是名为“黄昏的圣枪”的最强神灭具。在这一把神灭具面前，马修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他唯一的机会，就是在曹操动手之前将他杀死。
　　——噗！
　　长枪刺破肉体的声音在巷子里回荡着，阴暗的巷子里恢复了平静，随后响起了连绵不绝的滴水声。
　　“曹操，麻烦你……将我和布拉迪葬在一起。”
　　“我会的。”
　　阴暗的巷子里，彻底陷入了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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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
　　并不耀眼，也感觉不到温度，然而却让人有温暖的感觉。
　　每每看到它的时候，都会有一种安心的感觉，让浮躁的心平静下来。
　　若非每次来到这里以后都会产生严重的后遗症，罗曼还是很高兴来到这个地方。
　　“罗曼小哥，好久不见了。”
　　出现眼前的，是漂浮在虚空中的一个光球，周围一切的光线都来自于这位大光球先生。
　　自称“上帝”的神明，为了封印巨兽而死去的神明，现在只能寄宿在罗曼身体内延续生命。
　　“好久不见？如果可以的话再也不见好了。”
　　“不要说这种无情的话啊，好歹也是相识一场。”
　　说起来，确实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大光球先生了。要从哪里说起呢？大概是自从珈百璃也开始沉迷游戏以后，罗曼和珈百璃就沉迷开黑，似乎从那段时间开始就没怎么见过大光球先生了。
　　真是难以置信，大光球先生居然会为了不打扰他开黑专程躲起来？
　　“不过能看到也好，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正好向你弄清楚。”
　　“哦哦，你是说今天下午的袭击吗？我有全部看到，有什么要问的尽管提出来，可以回答你的我也不会拒绝，就当做是房租好了。”
　　“四年的房租就这么一点……算了，你可不要隐瞒我。说起来你应该一直在这里偷窥我的日常生活吧。”
　　“不要说偷窥啊，这是观察，是观察！神明的事情，怎么能说偷窥呢？”
　　你还真敢说啊，给自己脸上贴金还真是熟练。
　　说起来在《圣经》之中上帝可是开天辟地的存在，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区区偷窥而已，还不是睁眼就来。
　　幸好还没有交上女朋友，不然就非得把大光球先生干掉不可。
　　“既然你平时都有看着我，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被袭击才对。”
　　“这可不是突然袭击，别说得好像是意外一样，对方可是明摆着冲着我来的。”
　　“别这么理直气壮，你这个罪魁祸首！”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没想到大光球先生这样恬不知耻地承认了。
　　在来到这个世界开始，罗曼这四年来一直处于非常暧昧的状态。虽然说从来没有主动去接触里世界，然而里世界的一方霸主却在第一天开始就潜伏在他身上，所以说罗曼和里世界没有关系那是说不通的。今天突然就被那边的人找上门了，那么这其中的原因也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他们发现了藏在他身上的大光球先生，在《圣经》中唯一的神——上帝。
　　——我那平静而悠闲的生活，就这样逝去了吗？
　　“不要担心，你不是找到了一个很强的护卫吗？”
　　“这能一样吗？从今天开始，我就必须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了，我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实习保健老师而已，怎么突然就面对这些打打杀杀的战士了呢？”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这是我钦定的。”
　　如果现在的大光球先生是人形的话，罗曼一定会掐断他的脖子。如果现在罗曼的手中有锤子，那就想也没想就敲过去。
　　这种惹是生非还只知道说风凉话的家伙，少一个就少一个。
　　“放心好了啊，罗曼小哥，我死去这件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所以他们一定不会知道我藏在这里。”
　　“那么他们出现的原因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想大概是和神器有关吧。”
　　“神器？”
　　因为这四年来从不主动去接触里世界，就算当初带着小紫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仅仅是将注意力放在那几个连他也看不清的强大存在身上。他没有主动去接触，也没有主动向大光球先生询问，而大光球先生也没有主动说起，所以罗曼对这个世界的里世界知识几乎一无所知。
　　“作为一名前辈，我在这里就给你传授一点人生经验。”
　　接下来，就是大光球先生的授课时间。
　　PS：上个月的某天，群里有人突然就说想要在书里当龙套，然后马上就有另一个读者也提出了这样的请求，然后就出现了马修和布拉迪这两个人物。一开始的时候我是拒绝的，不能说你让我加个龙套我就加，而且还是两个人，最重要的是，我不需要没有用处的龙套。结果写着写着，剧情就变成这样了，马修和布拉迪没有变成见光死的便当龙套，而是成了有属于自己专属剧情的配角，这样一看就感觉好看了。
　　马修和布拉迪的戏份对剧情有不小的作用。引出了英雄派，引出了堕天使，还拉出了兰斯洛特，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让罗曼先生开始修炼召唤术。
　　嗯，在下感觉进度又前进了一大步。


第三十二章 愉快的早晨
　　神器，就和字面上的意思，和大家认知中相符的，拥有神器的力量的器具。
　　然而在这个世界则有些不同，在这个世界里，神器仅限于《圣经》里的神——上帝制作的器具。也就是说，世界会变得这么乱，大光球先生这个搞屎棍功不可没。这些神器寄宿在特定的宿主身上，不限于特定的种族，只要有相应的体质就有机会被神器寄宿。但是神器并不是从一开始就会觉醒的，只有特定的时候觉醒，只要确实显现过一次，之后就能够凭着自己的意志在任何地方发动。
　　每种神器都有特殊的能力，神器会以所有者的思念为粮食，不断地变化和进化，从而变得越来越强。同样的，宿主的精神状态也能够影响神器的发挥，若处于精神低迷的状态下，神器的效益就会比平常差；反之则会使得神器的威力提升。
　　另外，神器其实是可以通过特殊的方式夺取的，只不过神器被抽取出来之后原持有者会死亡。
　　“也就是说，他们之所以会找到我是怀疑我身上拥有神器吗？”
　　“没错，应该就是这样。”
　　作为神器制作者的大光球先生，在这方面非常具有发言权。
　　“我在这里的消息只有你和我……不，现在还有兰斯洛特知道，所以他们绝对不会为了‘我’而出现，而是为了你的‘神器’而来。”
　　“说到底还不是你的锅吗？”
　　大光球先生的意思非常明显。没有人知道外人知道大光球先生躲在罗曼这里，因为所有人都认为大光球先生已经死了，然而大光球先生寄宿在罗曼的身体里，却让外界认为罗曼身上寄宿着神器。若非如此，真的让人知道大光球先生在这里的话，罗曼面对的就不是两个人类战士，说不定要迎面而来的是各个种族的大军了。
　　“不过没想到兰斯洛特居然也能看到大光球先生啊。”
　　“你忘记了吗？那位兰斯洛特小姐曾经说过，她是一个神明。”
　　确实是这样。为了更加了解兰斯洛特的情况，罗曼在回家的路途中询问过兰斯洛特的能力，也顺带地大概了解了她所在的世界的体系。按照兰斯洛特的说法，她本来是人类的骑士，而后在死后因自身的事迹和人类的歌颂升格为神。其中的真假到底占据了几成罗曼不得而知，但是既然兰斯洛特能够看到其他人也无法看到的大光球先生，那么在兰斯洛特的话中，真话应该占据了大部分。
　　“也许也是另一个可能，兰斯洛特曾经说过，在你召唤她的时候，她看到了你纯洁的灵魂。”
　　“你是说，在我开放Akasha的通道的时候，其他人对我一览无遗吗？”
　　“你不得不承认，你的召唤术非常粗糙。”
　　罗曼无法否认，毕竟他本来就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无论是里世界的神奇力量还是打打杀杀，他都对这些事情敬而远之，反而是平常世界的和平才是他向外的理想生活。
　　不过既然已经卷进来了，一味的逃避也不是办法，还不如掌握主动权去应对。
　　战斗的技巧、力量的运用、技术的改进，这些都应该提上日程去研究了。
　　——幸好现在的工作是实习老师，请远离把时间话在拯救世界上，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对吧，菈菲。
　　幸好的是，在这段时间里还有兰斯洛特作为护卫，这让罗曼可以安心研究自己的事情，而不需要花费精力去警惕随时到来的袭击。
　　与此同时，罗曼也弄清楚了兰斯洛特为何会对他如此尊敬和顺从，大概就是因为大光球先生的存在吧。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不要妄自菲薄了。”
　　“什么——？”
　　“没什么，你是时候离开了。”
　　罗曼还想问清楚大光球先生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却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消失。很快，他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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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曼大人……”
　　好困——
　　“罗曼大人——”
　　到底是谁在叫我，麻烦安静一下，让我继续睡一会儿。
　　“你在干什么？”
　　这个声音是——
　　“紫小姐早上好。吾看到罗曼大人的表情十分痛苦，却没有找到魔法和诅咒的痕迹，但是无论吾怎样呼唤也无法把他唤醒。”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唤醒父亲的正确方法。嗯，果然是这样，了解父亲的人果然只有我一个，如果是我的话，只要一句话就能够把父亲唤醒了。”
　　还真是自信满满呢，但是你确定自己真的能做到吗？我愚蠢的女儿，你永远无法唤醒装睡的父亲，就如同你永远无法让沉迷游戏的父亲出门一样。
　　“父亲大人，你要迟到了。”
　　温柔的语气，让人感觉自己的耳朵被羽毛扫过，带着小小的瘙痒，却又不会感到不适。然而，这充满了柔情的呼唤，在罗曼耳中却宛如恶魔的咆哮。
　　“什——”
　　就像膝跳反射一样，罗曼感觉自己好像一直被电击的青蛙，整个人躺在床上猛然跳起，然后发现自己的身体失衡了。
　　“哇——！”
　　阿基曼家的日常，罗曼每日的开始，就从脸接地板开始。
　　虽然只是在半空中，略带帅气的脸蛋虽然还没有摔到地板上，但是罗曼已经做好了迎接地板的准备。
　　然而这一幕没有发生，即将到来的疼痛也没有出现，迎接他的反而是一个温软的怀抱。
　　温软的，富有弹性的怀抱，让已经要清醒过来的罗曼再次感觉到了睡意，让他忍不住要继续沉睡下去。
　　但是不行啊，继续睡下去的话会迟到的。
　　“父亲，你到底还想继续抱到什么时候？”
　　充满着杀气和恨意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那熟悉的声音让人背后凉飕飕的。
　　“小紫？”
　　罗曼睁开眼睛，然后入眼的人却不是预想中的小紫，而是一个陌生的女性。
　　蜂蜜色的头发看上去有一种甜腻的感觉，那炫耀的光泽会让人的心情变得开朗起来。天使般美丽的面容使人怦然心动，平静的眸子就像波澜不惊的湖面，不过却隐隐带着复杂的感情。
　　不过最重要的是，身前这肉呼呼的感觉，这温软的怀抱让人忍不住沉溺下去。呜哇，早上被成熟知性美丽又丰满的大姐姐抱醒，难道这里是天堂吗？难道说大光球先生你已经回到了天堂还顺带把我带上去，然后让美丽的天使大姐姐把我抱醒吗？如果真的是这样，房租就不用给了，一直给我添麻烦的事情也一笔勾销。
　　“混蛋父亲，难道你是笨蛋吗？！！”
　　罗曼感觉自己的脖子一紧，随后发现自己的衣领已经被抓住，整个人就人甩了出去。
　　——噗！
　　果然，罗曼糟糕的一天，还是要从脸接地板开始。
　　去天堂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糟糕的大光球先生现在还处于生不生死不死的状态，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回到天堂也是未知之数。在人间界多好啊，有《魔卡少女撒库拉》的连载，每天醒来有成熟丰满的大姐姐，上班的时候还能浑水摸鱼，罗曼超喜欢这里。
　　一番洗漱以后，罗曼感觉自己清醒了许多。因为昨晚去见大光球先生的缘故，罗曼的精力消耗太大了，早上醒来根本就提不起劲，所以才会发生刚才那一幕。也就是现在，他才想起在他醒来的时候将他抱在怀中的女性是他的骑士——兰斯洛特。
　　真是让人尴尬呢，不过走到大厅的时候发现兰斯洛特一脸如常地看着他，露出淡淡的微笑打招呼。
　　“早上好，罗曼大人，你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心里的尴尬顿时消失了。她似乎不介意刚才的那个拥抱，或者说她不认为那个拥抱有什么值得尴尬的地方。
　　被叫醒的时候，罗曼差一点就床上摔下去了，兰斯洛特将他抱在怀中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也就是说这完全是职责所在，没有尴尬和躲闪的余地。
　　想通这一点以后，罗曼松了一口气。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代表着以后还有机会呢？
　　成熟知性丰满美丽的大姐姐的怀抱，就靠你了啊小紫！
　　“抱歉啊，昨天晚上休息得不是很好，给你添麻烦了。”
　　“无妨，保护罗曼大人的安全是吾的职责所在，请不要这样客气。不过休息的问题，是受到袭击的后遗症吗？”
　　“嗯，算是吧。”
　　虽然说昨天的袭击没有让罗曼受到任何伤害，除了一开始受到惊吓以外，后面几乎都是毫无波动地度过。你要明白，一个连自己的生命也不在意的人无所畏惧的。
　　但是在昨天夜里熟睡的时候被大光球先生找上门来，不仅没有好好休息不说，好不得不花费时间恶补了关于神器的知识，所以罗曼早上起床的时候才会打不起精神。
　　难道今天又要偷懒了吗？
　　罗曼感觉实习老师这份工作根本就是为了偷懒而做的。
　　这不是挺好吗？
　　“罗曼大人，我想有一样东西你需要看一下。”
　　PS：这章节名怕不是能骗一波订阅。


第三十三章 微妙的三角关系
　　“看什么？”
　　兰斯洛特的笑容淡去，她离开了矮桌，然后走向客厅的角落。
　　罗曼才发现，那里竟然放着一柄长枪靠在墙上，而这柄长枪绝不是兰斯洛特的武器。
　　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不是……？”
　　罗曼终于想起了这柄长枪属于谁的了。
　　“这是昨天成功逃跑的那位战士才对武器。”
　　果然是这样，那是属于马修的长枪，但是少了一样东西，那就是系在枪柄上的一颗铃铛。
　　这是一把能够刺破护甲和魔力的长枪。在昨天战斗的时候，兰斯洛特放弃了对布拉迪的防御将他砍杀，但是这个战术对马修无法凑效，因为马修的长枪能够对兰斯洛特造成威胁。但是要说真正发挥奇效的莫过于那颗铃铛，全靠那颗铃铛的作用才会使马修在兰斯洛特的追击中逃脱，当然，这里不能忽视布拉迪的作用。
　　如果对手不是兰斯洛特的话，拥有着刺破护甲和魔力的长枪，以及扭曲人的意识的铃铛，马修在任何战斗中都会无往不利。
　　这是神器，是上帝的恩赐，是拥有资格的人拥有的武器，与宿主与生俱来，绝对不应该离开它的主人单独出现才对。
　　“为什么这柄长枪会在这里。”
　　“这是一把非常可靠的武器，一个合格的战士不应该抛弃他的武器，所以这绝对不是那位战士自愿交出来的。”
　　随后，兰斯洛特将自己发现长枪的经过娓娓道来。
　　大概是在半个小时之前的事情，那个时候大家还在睡熟。不过跟罗曼和小紫不同，兰斯洛特没有进行深层的睡眠，即使是在休息的时候也随时保持对周围的戒备。
　　双眼猛然睁开，但是比眼睛睁开的速度更快的是身体的反应，双手在视野恢复之前已经对着窗户张开。下一刻，一柄长枪出现在身前，毫无保留地被人投射过来。对方的目标不是在床上沉睡的罗曼，而是睡在榻榻米上的兰斯洛特。虽然说就算对方以罗曼作为目标也绝对无法得逞，但是兰斯洛特却能够从这一柄长枪中明白了对方所传递的意思——没有敌意。
　　这“轻飘飘”的一击，在兰斯洛特眼中毫无威胁，投射这柄长枪的人也无杀意可言。只是当兰斯洛特从窗户看过去的时候，投出长枪的人已经消失了。
　　“马修，可能已经死了。”
　　“那位战士死了？”
　　“没错。”罗曼点了点头，然后拿起这把长枪。
　　看上去只是很普通的长枪，不过兰斯洛特说过它拥有刺破护甲和魔力的特性，不过更加重要的是，神器和宿主是无法通过正常的途径分离的。如果有人以特别的手段将神器从宿主身上剥夺，那么神器的原宿主就只有死路一条。
　　罗曼给兰斯洛特述说了自己了解的关于神器的信息。
　　“看来将长枪送过来的人是在向罗曼大人传达‘袭击你的马修已经死了’这个信息。罗曼大人认识这样的强者吗？”
　　罗曼思索了一阵，最后摇摇头。
　　“我接触的都是一些普通人，像这样的强者太耀眼的，只要一靠近就会发现。”
　　“既然如此，那就是那边的人。”兰斯洛特点了点头。虽然对形式的了解不比罗曼要多，甚至还不了解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丰富的人生经验还是能够让她在瞬间得到了最后的结论。
　　“如果对方与罗曼大人没有关系，那就是与袭击者有密切的关系，而他的意思则是在说‘人已经杀死了，这件事从现在开始一笔勾销’，在表达自己的善意，希望能够与罗曼大人进行良好的结交。”
　　“你的意思是说，杀死马修的人是马修的同伴？”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看来可以使用的线索还是太少了，先不说遇到马修的情况仅仅是一次伏击战，杀死马修的人也是素未谋面的不知名强者。但是无论如何，罗曼已经收到了对方的善意。罗曼不认为这其中有没有陷阱，按照大光球先生昨天晚上的说法，马修和布拉迪是为了罗曼体内的“神器”而发动袭击，这就代表了这是一个在收集神器的奇怪组织。而为了罗曼体内的神器而杀死另外一个神器拥有者，甚至还把马修的神器送到这里，这几乎已经算得上本末倒置了。
　　但是罗曼也不会放松警惕，一个能够在你熟睡的时候将长枪准确无误地送到你的房间的人，还能够在被兰斯洛特发现之前悄然消失，这说明对方是不亚于兰斯洛特的强者，谁知道他哪天会改变主意呢？
　　因为无法讨论出结果，这件事算是不了了之，无论是敌是友，生活还是要过的。
　　早餐以后就是工作的时间，也是小紫求学的一天的开始。因为兰斯洛特需要保护罗曼和小紫两个人，所以小紫和罗曼需要一起出门。
　　不过在离开家门的时候，罗曼和小紫却发现了一脸踌躇的薇奈特在走廊上转来转去。
　　“早上好啊薇奈特，你这是在等小紫吗？”
　　“抱歉，让你久等了，其实你可以直接按门铃进来，用不着站在门外面等。”
　　小紫看到是薇奈特以后，快步地走过去说道。
　　说起来这两个少女在罗曼不知道的时候成为友好的闺蜜，在暑假的时间里常常腻在一起的样子。不过一般都是小紫去找她，而薇奈特则很少来到罗曼家里……或许是因为罗曼在旁边的珈百璃家里开黑所以看不到吧。
　　住在一栋公寓的两个人不仅是好朋友，还是同一所学校的同级生。对了，罗曼都已经忘记了薇奈特和珈百璃在哪个班上。
　　“我们一起走吧。”
　　现在的时间还算早，不需要急急忙忙地赶时间赶回学校，薇奈特似乎已经在这里等了一段时间的样子，真是难为她了。
　　不过他有那么可怕吧？可怕到让人连大门都不敢进去？
　　然而，小紫牵着薇奈特的手准备离开的时候，罗曼和小紫都发现了薇奈特的异样。
　　她将一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了另一扇大门上，那是珈百璃家的门，而薇奈特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做，但是却又因为某些原因踌躇不前。
　　“梅、梅莉，我还有些事情要做，请你先一步回学校好吗？”
　　薇奈特的脸上写满了不好意思。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不管是小紫还是罗曼都明白，薇奈特的事情和珈百璃有关。
　　一瞬间，小紫整张脸都快变成了绿色。
　　而这个时候，罗曼也终于想起了另一件事。
　　“珈百璃，出大事了啊！！”
　　入职的第二天，罗曼依然是踏准时间点进入办公室，真是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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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只是作息时间没有改过来，再加上低血糖，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在早上，以为在操场上运动的少年被送到了保健室，理由如上，然后很巧妙地打扰了正准备补觉的罗曼。
　　虽然说保健室里面有两张床，但是想到自己在学生面前为人师表，罗曼最终还是放弃了躺在另一张床上的想法。
　　幸好的是，这位同学很快就离开保健室回到教室去了。
　　本国的学生压力其实也不小，想要取的好成绩，或者以后考上好的大学，所要付出的努力和面对的压力不比任何社会人少多少。
　　曾经以游玩性质居多，居住在阿什福特学院的罗曼觉得，阿什福特学院与其说是学校，倒不如说是一个大型的聚会场所。这于那个世界的“神圣布里塔尼亚”国情有关，作为世界最强大的霸主，神圣布里塔尼亚在面对外国人的情况下充满着优越感，再加上本国人的地位和国家福利，他们的优势能够让他们在任何一个本国领土里享受生活，布里塔尼亚人从出生开始就带着轻松感度过自己的人生，这和被统治的编号者截然不同，准确的说他们的压力已经完全转移到编号者身上了。
　　大概就类似于古代罗马的公民和奴隶吧。
　　说了那么多，其实罗曼想要说的是，可以作弊的人生真是让人堕落啊。
　　罗曼发出了不应景的感慨，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到了饭点以后才盖上笔记本电脑。
　　才一放松，一阵晕眩感就涌向了大脑。
　　“罗曼大人，现在还是休息会比较好。”
　　藏在暗处的兰斯洛特这样建议道。在整个早上的时间，她一直安安静静地待在罗曼的身边，没有去做其它的事情，也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
　　低血糖的学生离开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来不及休息的罗曼干脆就将自己偷偷带过来的笔记本电脑拿出来利用校园网络玩了个爽。高度的精神集中再加上本来就疲倦的状态，猛然一放松，大脑顿时会感到不适。
　　“没事的，下午还有不少时间，休息的机会还有很多。现在的事情除了午饭，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去见小紫一面。”
　　“紫小姐？”
　　“没事，只是需要见一面就够了。”
　　在午休的时间里没有见一面的话，今天晚上说不定又要闹别扭了，而且绝对比昨晚要更加严重。
　　我可爱的女儿，爸爸现在就来找你了。


第三十四章 命运之女
　　找到小紫是非常简单的事情，感觉就像非常凑巧地在某个路口遇到了，如果一定要给一个理由，大概就是父女间爱的羁绊吧。
　　不过当罗曼正想开口打招呼的时候，却被同样发现了他的小紫狠狠地瞪了一眼，大概意思就是——给我走开，不要和我说话。
　　然后，犹如众星捧月一般，带着一群可爱的女孩子就在罗曼的面前走过。
　　“被讨厌了呢。”
　　罗曼露出了郁闷的表情，被自己的女儿嫌弃的感觉真的不太好。
　　明明小的时候睡觉时还必须含着他的手指才能睡着（这黑历史能说一辈子）。
　　似乎心有所感，小紫转过头来又一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就和身边的同学告别了。
　　别误会，小紫没有打算回来这边，而是走到另一边和约好的朋友见面。
　　薇奈特、珈百璃，还有不认识的红毛少女……啧，看来小紫真的很受欢迎呢。不过这就意味着罗曼必须独自度过午休时间。
　　“紫小姐看来很受欢迎。”
　　“小紫其实在外面都很受欢迎，不过深交的朋友，像薇奈特这样的好朋友我也还是第一次看到。”
　　小紫的待人接物是非常优秀的，和罗曼这种能一个人过就绝对不会接触第二个人的类型不同，小紫不管在哪个地方都会吸引其他的女孩子。不过交好归交好，真正亲密结交的人却没有，其主要原因大概是因为罗曼吧。
　　和其他正常的家庭不同，罗曼的家里只有两人，罗曼和小紫虽然是父女关系，但是又不是真正的父女。而且算起来，小紫也应该是单身家庭的孩子，虽然无论罗曼还是小紫都不回去在意，但是带来的影响却无法消除的。
　　无论是罗曼还是小紫都有自己的学业，这样会导致令人不得不另外挤出时间花费在生活上，所以社交时间就会变得少之又少。不过现在的确情况大概好了不少吧，毕竟罗曼已经到了实习期，这代表着接下来的时间里只要把精力放在工作上，生活的问题自然就可以解决。
　　“不过这样就够了，看到她过得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看来罗曼大人很爱紫小姐。”
　　“这是当然，小紫可是我的女儿。”
　　是错觉吗？感觉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很奇怪了，而且兰斯洛特也突然就不说话了。
　　突然的沉默让人很不安，罗曼感觉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兰斯洛特，你需要喝点什么吗？”
　　“喝？不需要……水就够了。”
　　大概是想说“我不需要进食”吧，不过想起了昨晚被罗曼的一番劝说，最后还是改变了说法。
　　“还是我来拿主意吧，兰斯洛特喜欢甜食吧？”
　　“吾并没有特别偏好。在吾还是人类的时候，食物并不如现代这般丰富，无法对食物进行挑剔。”
　　“这就真是遗憾。不过现在是一个好机会不是吗？难道来到这个时代，还有这个世界，如果不好好享受一番就未免错过太过了。”
　　“既然罗曼大人盛情邀请，吾就却之不恭了。”
　　兰斯洛特虽然是合格的骑士，但是一点也不古板，这一点让罗曼感到很舒服。如果她是一个像老头子一样的老顽固，罗曼大概会很头疼吧，毕竟他不是很喜欢应付规矩多多的人。
　　最后，罗曼给兰斯洛特挑了纸瓶装的椰子汁，而他则选择了一罐橙汁。
　　因为昨晚的晚饭很丰富，早上也很早起来，所以小紫制作了中午的便当。值得一提的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小紫没有制作兰斯洛特的那一份。
　　“罗曼大人的每天就是这样度过的吗？”
　　“很奇怪吧。”
　　罗曼嘴里嚼着虾球，因为煮了第二次，虾球的口感松了不少，而且虾味也在第二次煮的时候流失掉了，吃起来很糟糕。
　　“对兰斯洛特来说，这可能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那是环境所造成的吧。过去的兰斯洛特是一位骑士，辅助君主、保护王后、征战四方，已经习惯了戎马一生的生活，战斗、战争，已经是你的生命的一部分。但是我不同，我出生于这个时代……是类似于这个时代的世界，我已经习惯了和平的生活。就算拥有着超乎常人的力量，但是对我来说安静地度过一生才是真正属于我的人生。或许有时会感觉很无聊，但是这些都无关紧要，波澜壮阔的冒险反而是我难以接受的。”
　　“……吾明白了，这就是罗曼大人所希望的人生吗？但是……”
　　“但是这可能无法实现对吗？”
　　兰斯洛特欲言又止，而罗曼却直言不讳地说出来了，脸上带着轻松的微笑，有一种看透一切的感觉。
　　“我知道哦，这就好像诅咒一样，总会有麻烦的事情找上门，平静的生活也会被打破。但是正因为是这样，我才会享受着这平静的日常，然后一边等待着命运的到来。我曾以为我的命运一直掌握着自己的手中，不过现在看来，没有人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而命运也从来不在任何人的手中。”
　　“请不要消极对待，罗曼大人，其实你的每一个选择都是在选择自己的命运，贵公的命运，只属于你自己。”
　　罗曼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兰斯洛特的话到底是安慰还是事实就不得而知，她虽然已经是一位神明，但是罗曼的存在早已超越了一般意义的神明，即使他无比羸弱。或许兰斯洛特真的看到了什么，但是绝对无法看得清楚。
　　“来，你的椰子汁。”
　　“非常感谢。”
　　兰斯洛特的身影出现在罗曼眼前，成熟丰满的身姿站在身前，她结果罗曼手中的椰子汁，薄薄的茧子在罗曼的手背上滑过。
　　猛然间，罗曼有一种奇怪的感悟，眼前的骑士与她的关系可能不只是守护者和被守护者这么简单。或许在将来的某天，他们的缘分会更加深层，他们的关系会更加复杂。
　　同样的，兰斯洛特皱了皱眉头，但是很快就舒开了。她在这方面比不上罗曼这般敏锐，只是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却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或许是错觉吧。
　　兰斯洛特心里这样说道。命运这种东西实在太过虚幻，从来就没有人能够看清楚它，就算是传说中拥有命运司职的神明也不敢说自己掌握了命运。
　　或许，也就只有将自己的存在从Akasha中剥夺下来的罗曼才能够感觉到吧。
　　兰斯洛特的注意力放回了手中的瓶装椰子汁，突然发现自己无从下手。传说中完美的骑士，上能入室撩往后，下能出门砍恶龙，但是面对这一瓶椰子汁却有一种无力感。本来还想参考罗曼的做法，却发现罗曼买的是易拉罐橙汁，而她的则是纸瓶装。
　　“兰斯洛特，难道说你不懂用吸管吗？”
　　罗曼发现兰斯洛特一脸茫然地看着手中的纸瓶，不由感觉很惊讶。
　　“十分抱歉，吾从来不曾尝试过这个时代的器具。”
　　“额……”
　　虽然已经来到了这个时代，但是兰斯洛特说到底还是个古代人，而且还是一个离开了世界十五个世纪的古代人，无法了解易拉罐和吸管这种简便的器具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也就只有这个时候，罗曼才更加能够体会到兰斯洛特是一个古代人。
　　“麻烦罗曼大人教导吾使用了。”
　　“没问题。首先是这样有一根吸管，看着这个插口，把吸管插·进去伸到里面等等！你太用力了，流出来了啊，轻一点，好了，现在把它含住，用力吸就能把里面白色的液体……我是说椰子汁洗出来。”
　　在罗曼的细心教育下，兰斯洛特终于学会了怎么样去使用吸管，真是可喜可贺。
　　“——咚咚咚咚！”
　　“请进。”
　　午休时间过后，罗曼再一次进入了摸鱼的工作时间，不过还没等他躺下的时候，保健室的门就已经被敲响了。
　　这运气还真是够差的。
　　“罗曼老师，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啊。”
　　“那是你的错觉。”
　　菈菲小天使的可爱笑脸出现在罗曼的眼前，纯洁的笑容里带着淡淡的狡黠，一看就知道是一个不安分的主。
　　“看看这里，我给罗曼老师带来了什么？”
　　菈菲笑着，然后从身后拿出了一本书。
　　在那本书的封面上，画个一个娇小可爱的小女孩，按照年龄段来看应该是小学生吧。露出了可爱的笑容的小学生，身上穿着漏背的晚礼服，手中拿着一根天鹅颈般的魔法杖。
　　“噢噢噢！是最新的《魔卡少女撒库拉》单行本！”
　　什么？休息？那是什么？能吃吗？
　　罗曼从菈菲手中拿过了漫画书，然后兴致勃勃的翻阅起来。
　　“我居然错过了一个单行本的发售？难道是因为忙于工作的关于，所以已经把小樱酱和知世酱忘记了吗？”
　　不，实际上你只是单纯的沉迷游戏而已。
　　连他都敢自称忙于工作，诸葛孔明怕不是跳出来把他打死。
　　PS：敏感词 cha jin


第三十五章 女儿和学生也能形成修罗场？
　　“这简直就是天堂。”
　　罗曼发出了愉悦的感叹。不不不，就算是天堂也好，也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享受。
　　回去以后应该去问一下大光球先生，不过罗曼不抱任何希望就对了，从曾经的只言片语就已经可以得知，天堂似乎是一个很无聊的地方，每天只能听到众天使们的赞歌。没有魔法少女，没有天使，只能无聊地坐在神座上。
　　“因为我就是天使啊。有我的地方就是天堂。”
　　“你还真敢说。”
　　罗曼瞄了一眼眼前的菈菲，然后注意力重新回到了书上。
　　值得一提的是，现在的罗曼躺在床上，而菈菲则坐在床头的位置。罗曼的头没有放在枕头上，在他躺上去的时候，菈菲已经比他更早一步占据了那个位置，而罗曼则毫不忌讳地把头放在菈菲的穿着短裙的大腿部位。
　　也就是传说中的膝枕。
　　处子的清香从菈菲身上传来，若有若无的味道让人感觉懒洋洋的，虽然不太习惯被膝枕的姿势，但是不得不说这简直是至高级的享受。
　　曾经在天堂的你，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吗，大光球先生？
　　“会累吗？”
　　“不会哦，因为我是天使哦。”
　　菈菲眯着眼睛，脸上露出了笑容，让人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鬼才会相信你的话，就算西瓜来了也不会信。
　　“橙汁。”
　　“嗨，吸管在这里。”
　　除了《魔卡少女撒库拉》以外，菈菲还带着一些饼干和饮料过来，这果然是天堂般的享受啊。
　　“蛋糕。”
　　“在这里，啊~怎么了吗，罗曼老师？”
　　咬着饼干的罗曼猛然一震，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从神情上看似乎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不过很快就松弛下来了。
　　罗曼没有说出来，而菈菲也只是看着他，没有追问的打算。
　　“菈菲，现在已经快到上课时间了，难道不准备回教室吗？”
　　“没关系的，我已经和老师说了身体不舒服，需要请假到保健室休息。”
　　“咦？你昨天不是已经用这个借口请假了吗?”
　　“没错哦，但是还没有痊愈，医生建议我应该多多休息。嘻嘻，这样下去的话我就会变成病弱少女了，以后就会有很多时间来看罗曼老师了。”
　　这套路是何等熟悉啊。进入高中的高一新生在大家还没有熟悉的时候串通保健老师，用虚假的医生证明伪装成病弱少女，从此过上想请假就请假，想休息就休息的梦幻般的生活。
　　黑仪，你看到了吗？
　　不过黑仪是真正的问题少女，毕竟失去体重这种事情是非常严重的，按照一百七十公分只有五公斤的比例计算，“弱不禁风”这个词语完美诠释了黑仪的身体状况。如果不是用各种各样的文具挂着身上，只要稍强的风就能把她刮起。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呢？身体已经适应了吗？羽川最后又怎么样了？路过的小姐姐有没有把她照顾好？如果羽川和黑仪长时间找不到他又会是怎么样？
　　“罗曼老师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的两位……”
　　“两位什么？”
　　两位什么？
　　羽川和黑仪对罗曼来说是什么人呢？妻子吗？还是女朋友？或者说情人？
　　不管是哪种，只要数目不是‘一’的话，感觉就会变得十分恶劣了。
　　“蛋糕。”
　　“好的，谢谢。”
　　不过相比起罗曼和羽川还有黑仪的关系，现在罗曼更加在意菈菲居然了解他的饮食爱好。刚刚才的时候还没有发现，现在罗曼才想起来，无论是蛋糕还是橙汁这些甜食，都是罗曼较为喜欢的食物。
　　包括这次在内，罗曼和菈菲遇见的次数只有三次，虽然说每次相处的时间都不短，但是让菈菲在这数个小时里就了解他的癖好，这是不是有些夸张呢？还是说其实他在什么时候已经说漏嘴了？
　　罗曼没有打算翻阅自己的记忆的打算，因为他太累了，累到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熟睡的感觉。
　　“罗曼老师，你很累吗？”
　　“嗯，很累啊。”
　　“如果累的话，就好好休息吧。”
　　“那我就先睡一下了。”
　　菈菲的声音非常柔和，将罗曼的睡意再一次唤醒了，浓郁的睡意在一瞬间就爆发出来，让罗曼的眼皮无法睁开，很快就失去意识了。
　　“睡吧，罗曼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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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教室里的小紫眉毛突然一条，不爽的情绪猛然涌向心痛。
　　“赫恩同学。”
　　“嗨！”
　　“麻烦你读一下下面这一段。”
　　小紫茫然的看着翻开的书，然后又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薇奈特，在薇奈特的帮助下总算找到了老师所指的那一段，最后把它读出来。
　　“梅莉，你不舒服吗？”
　　小紫的学校里可是三好学生，想刚才那样开小差还是第一次看到，让熟悉她的薇奈特感到很诧异。
　　“没什么。”小紫皱了皱眉头，“只是突然感觉很不爽，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薇奈特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讲台上的老师已经再一次把目光看过了，少女的对话不得不中止。
　　不悦的情绪一直影响着小紫，一直到了下课以后也找不到哪里发生了问题。
　　“喂，薇奈特，把课堂笔记接我一下吧。”
　　身边响起了一个让人讨厌的声音，珈百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过来了。
　　这家伙在暑假期间大变样了，已经完全看不到初次见面的影子。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珈百璃还是一个注重仪容仪表，待人接物总是谦逊有礼，但是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废材。不仅没有把女孩子应该有的打扮当做一回事，而且态度上也随意过头了，简直不把自己当成外人，也就只有薇奈特才能忍受吧。
　　上课的时候大概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吧，没有听课，也没有做笔记，早上来的时候还把薇奈特的作业拿走了，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可想而知。
　　不过小紫也只是在心里想一想而已，毕竟她很清楚罪魁祸首到底是谁，真的要算起来，家里的那一位应该要负一半以上的责任。
　　摊上这么一个父亲，我也很绝望啊。
　　“等等，我的笔记还没有整理好，让我重新整理以后再借给你。”
　　“这样啊，那梅莉呢……”
　　“抱歉，我刚才没有做笔记，等一下还要借薇奈特的抄一下。”
　　“梅莉也没有写吗？”
　　“啊哈哈哈哈哈，你们还在为没有做笔记而烦恼吗？”
　　爽朗的笑容响起，听起来让人想起了脑子一根筋的笨蛋，红发的少女站在一旁。
　　“我也没有做笔记，但是我一点也不担心，而且一点罪恶感和忧虑也没有，因为我是即将要成为大恶魔的萨塔尼娅大人，没错，有资格成为大恶魔的恶魔也就只有我了，啊哈哈哈哈哈！”
　　其实就是一个笨蛋。
　　好丢人，为什么当初要认识她，而且还莫名其妙地对上电波了？
　　小紫叹了一口气，有一种悔不当初的感觉。
　　“咦？是菈菲。”
　　珈百璃突然发出了惊讶的声音，让人不由自主地看过去。
　　珈百璃看着教室外的走廊，在走廊上，一个银白色长发的少女正走过来。似乎听到了珈百璃的声音，少女转过头来看向这边。
　　嘴唇抿成一条线，嘴角微微翘起，脸上挂着愉悦的表情。
　　——一看就知道不是安分的主。
　　“下午好啊，小珈。”
　　一脸愉悦一脸愉悦……
　　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诡异的气息，虽然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来，但是在靠近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很不舒服了。
　　小紫，还有薇奈特已经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
　　“好久不见了菈菲。”
　　除了一开始的惊讶外，珈百璃的情绪很快就恢复平淡了，一点也没有久别重逢的朋友应该有的热情。
　　不过对面的菈菲则不同，她的脸上的笑容更加强烈了，除了因为看到朋友的欣喜以外，还有其他的一些什么。
　　“已经有一个月了呢，小珈最后过得还好吗？”
　　然后，菈菲眯着眼睛在珈百璃身上不断地打量着。
　　淡淡的黑眼圈，厚厚浮起的眼袋，已经失去了光泽而且分叉的金发，宽松且充满了褶皱的运动服……
　　但是菈菲的脸上没有任何嫌弃的表情，反而变得更加兴致勃勃了。
　　“喂！你也是天使吧。”
　　旁边的笨蛋红毛恶魔发出了挑衅的叫嚣。
　　“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天使潜伏在这个学校里，就算未来的大恶魔萨塔妮亚大人也没有发现，你一定也是大天使吧！”
　　如果对方真的是大天使的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打成小饼饼。
　　“啊咧？不是哦。”
　　虽然萨塔妮亚说了奇奇怪怪的话，而且听起来也让人感觉不舒服，但是菈菲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脸上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我是天使学院的最新毕业生，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天使而已。”
　　“电波就这样对上了吗？”
　　“哎呀，这位一定是……”
　　菈菲的嘴唇已经彻底裂开了，身上的恶意再也没有遮掩下去。
　　“罗曼老师的女儿吧。”
　　小紫的表情骤然发冷。


第三十六章 这真的是天使吗？
　　小紫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菈菲，充满了所有人都能察觉到的敌意。
　　“哈哈，‘妖怪贤者’不愧是我的盟友，就趁着现在，把这个大天使……”
　　“你闭嘴！”
　　小紫猛然伸手按在萨塔妮亚的脸上。那张挂着嚣张的笑容的脸“噗”的一声被按下去，整张脸都被小紫的手按得凹陷下去了。
　　她往前走过去，站在了萨塔妮亚原来的位置上。
　　“告诉我，你和我父亲是什么关系？”
　　“很是可怕的眼神啊。”
　　菈菲轻轻笑了起来，对小紫充满威胁的眼神视而不见。
　　“Yukari酱为什么要这么紧张呢？对于自己父亲的社交问题，Yukari酱是不是管得太过分了？啊啦，难道Yukari酱觉得我会成为你的第三个……”
　　“这个称呼你没有资格叫出来。”
　　小紫瞪大着眼睛，身上的气势几乎发挥到了极致。
　　“你到底和父亲是什么关系？”
　　Yukari酱，小紫这个称呼几乎是罗曼专属的称呼，小紫在外面的自称一直以来都是“玛艾露贝莉”，也就是“梅莉”。能够知道“小紫”这个称呼，基本上已经可以确认眼前的少女和罗曼的关系匪浅。
　　但是最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看起来和父亲很亲密啊啊啊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只不过是转个身的时间，为什么就突然撩上了其他妹子？而且还是和她一个年级的高中生？你说你一定即将大学毕业的社畜好好找个女朋友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找JK？难不成你对女子高中生情有独钟？
　　只不过四年而已，你已经饥不择食了？难道有我还不够吗？
　　抱歉，突然说了奇怪的话——
　　——这个浑身上下充满碧池气息的人到底是谁啊？！
　　小紫倒是没有怀疑菈菲和罗曼的亲密程度，除了“小紫”这个称呼以外，更重要的是她提及了自家父亲的两个过气女朋友。
　　不过也正因为菈菲提到了羽川和黑仪，小紫才会对菈菲和罗曼的关系抱有疑虑，因为罗曼几乎不向人提及这两个对他非常重要但是却又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就算小紫有时候偶尔主动提起，也被罗曼转移了话题，所以罗曼又怎么会向外人提起羽川和黑仪呢？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通过不正当的手段从父亲那里得到这些信息的吗？
　　当然，小紫也不能否定自家父亲一时嘴漏把话说出来的，按照自家父亲那吊儿郎当的个性，说不定买两块蛋糕就能收买了。
　　啊啊啊，好烦啊好烦啊，你这个女人到底和混蛋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到底做了多少次？
　　小紫不知道完全是自己多想了，罗曼虽然说漏嘴没错，但是很快就发现并停下来了。倒是菈菲，在发现某两个人对他很重要以后就把它记下来了，然后在小紫面前用误导性的方式提起来。
　　就算原本不知道也好，看到小紫的反应后，菈菲也多少可以猜出来了。
　　真是让人惊讶的事实不是吗？
　　请叫她“心机天使菈菲小姐”，谢谢。
　　“梅莉同学，你知道吗？你在生气的时候，眼睛会变得很奇怪哦。”
　　菈菲盯着小紫的的眼睛，两人四目对视着，在外人看来是针锋相对的场面。不过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根本就是小紫针对菈菲，虽然是菈菲挑衅在前。
　　菈菲笑了笑，随后双眼细细观察着小紫的双眼。
　　“不仅瞳孔变形了，连眼色也发生变化，虽然变化不明显，但是认真看的话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这可不像一般人应该有的反应。”
　　“什、什么？”
　　菈菲的话让小紫十分惊讶，她忍不住伸出手来遮住自己的眼睛，挡住了菈菲的视线。
　　小紫最初不是人类的真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和罗曼才会知道。至于说她的眼睛发生变化这件事，更是从来没有发现过，无论是父亲还是她都不知道，而菈菲居然在第一次见面就看到了。
　　在重塑肉体的时候，因为眼睛太过诡异的缘故，罗曼专门改变了小紫的眼睛，无论是瞳孔的形状还是颜色都发生了改变，这件事只有罗曼和小紫知道。
　　所以猛然被菈菲提起来，小紫也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那是当然，八云紫可是大妖怪，是统领妖怪的‘妖怪贤者’，怎么可能和普通人一样？”
　　小紫还没有说话，一边已经恢复过来的萨塔妮亚已经先一步说出来了，虽然这个话有多少水分先不提，但是在现在这个情况下似乎能够解释了小紫的异样。
　　“是吗？原来是妖怪啊。”
　　菈菲轻轻地笑着，然后往教室外走出去。
　　“再见了小珈。”
　　“再见菈菲。”
　　珈百璃在菈菲离开以后，又发现自己找不到笔记以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萨塔妮亚看到两位宿敌已经离开了，也感到很无趣，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找乐子了。
　　“梅莉，你没事吧？”
　　“放心，我没事。”
　　——你的样子一点也不想没事的样子。
　　薇奈特叹了一口气，她没想到情况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不过她更没想到的是，这所学校居然藏着有两个天使。在昨晚发现珈百璃的无害性以后，薇奈特还一直在庆幸自己的运气，但是没想到第二天就看到了第二个天使了。
　　该不会是掉进了人间界的天使据点了吧？我想回冥界。
　　薇奈特感到欲哭无泪。
　　“如果担心罗曼老师的话，你可以在课后去找他，现在已经要上课了，再等一等吧。”
　　“谁会担心他啊！”
　　薇奈特叹了一口气，突然发现和这群问题儿童在一起真的好累人。
　　……
　　……
　　醒来的时候是被课后的铃声吵醒的。
　　这两天的作息变得很奇怪了，每天晚上都没有好好睡，反而在白天的时候挤出时间休息，这样就会让他在晚上的时候精神饱满，最后导致恶性循环。
　　“嗯，菈菲……走了吗？兰斯洛特，我睡了多久。”
　　“罗曼大人休息的时间已经有两个小时了，”
　　“这样啊。”
　　罗曼扭了扭脖子，然后去洗了脸，整个人就精神了不少。
　　“菈菲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那位小姑娘在一个小时前已经离开了。”兰斯洛特顿了一下，又说道，“罗曼大人，你现在最好还是照一下镜子。”
　　“？”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罗曼还是去找了镜子，然后总算明白兰斯洛特为什么让他照镜子了。
　　在洗脸以后，罗曼的脸上已经被抹成黑漆漆的一片，在各个部位依稀能看到黑色比画上的奇怪符号，像两只眼睛分别就画上了圈圈和星星。就算不用脑子去想也知道，这一定是菈菲趁着他熟睡的时候弄的，如果不是身边有兰斯洛特的话，怕不是要闹笑话了。
　　这个小鬼真的是天使吗？要是真的是天使，那也是跑错阵型的天使。
　　“想笑就笑吧。”
　　耳边传来了兰斯洛特清澈的笑声。
　　罗曼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把脸上的笔迹洗赶紧，幸好菈菲还懂得分寸，知道用容易洗赶紧的笔画上去。
　　看了下时间，发现现在是下午三点，离最后一节课的下课时间还有一段时间。
　　闲来无事，罗曼决定出去走一走。入职这所学校已经第二天了，罗曼对这所学校还是一无所知，这似乎太说不过去了。
　　因为还是上课时间，学生大部分都还留在教室里，只有体育课的班级才会在外面。
　　“兰斯洛特，你似乎有什么要和我说的样子。”
　　“罗曼大人是如何得知的。”
　　“怎么知道的……大概是一种感觉吧。”
　　“那一定是非常强大的直觉。”
　　兰斯洛特有话要说，然而兰斯洛特还没有说出来，也没有在罗曼面前现身，按道理来说不会让人知道到她的想法。
　　不过这似乎不重要，而兰斯洛特要说的话其实也不重要。
　　“已经没事了，罗曼大人。”
　　“哦。”
　　罗曼也没有继续追问的打算，他不是喜欢追根到底的人，既然兰斯洛特没有说出来，那就一定是不太重要的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这样没错。
　　兰斯洛特要告诉罗曼的事情其实是，在罗曼的身边，除了自己的女儿以外，其他的少女都不是人类。珈百璃和菈菲是天使，薇奈特是恶魔。说起来罗曼虽然自称普通人呢，但是一个能够跨越世界把神明召唤出来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普通呢？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按照兰斯洛特的推测，罗曼的女儿八云紫也应该是同一类的存在。也就是说，不普通的罗曼身边聚集了一群不普通的存在，像他这样本身就异常的存在，又怎么可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呢？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罗曼非常自觉，他知道自己基本是无法以普通人类的身份度过一生。至于身边的天使和恶魔就更不需要说出来了，她们都很单纯，没有任何恶意，就像普通的人类少女一样生活。虽然无法理解她们为什么会聚集在一起，但是没有敌意就不是敌人，就算哪一天成为了敌人，兰斯洛特也有信心将这些敌人全部消灭。
　　至于现在，兰斯洛特没有必要给罗曼添麻烦，让罗曼好好地享受普通人的生活就够了。
　　“兰斯洛特，非常感谢你。有你在的话，我就放心了。”
　　“咦？请、请不要客气。”


第三十七章 小紫的测谎仪式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父亲。”
　　晚上，已经正式成为社畜的罗曼回到家里，迎接着他的是他那乖巧的女儿。
　　小紫跪坐在客厅里，她的正面一直对着大门口，似乎一直在等待着罗曼的归来。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虽然带着和煦的笑容，那可爱的脸上有一种慈祥和蔼的感觉，然而正因为如此才会让罗曼感到不安，因为这和小紫的人设根本就不对啊。
　　我可爱的女儿，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先吃饭还是先洗澡，还是说先·吃·我？”吗？
　　幻想一下穿着果体围裙的小紫……算了，感觉小紫会把果体围裙这一门艺术彻底给毁掉了。
　　“那个……小紫，我是不是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情呢？”
　　“父亲在说什么啊？我根本就听不懂。”
　　小紫笑眯眯地说着，她的手一边往身前的位置上不断地拍打着，意思非常明显，就是让罗曼赶紧过去。
　　——好可怕，在我上班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紫的身上，散发着让人瑟瑟发抖的黑色·气息。
　　罗曼犹豫着，考虑自己到底要不要走过去。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夺门而逃，然后在外面过一夜，等小紫气消了再回来。当然了，这个可能性不大，更大的可能反而是小紫因为他逃跑变得更加生气。
　　所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今天可是一整天都待在保健室里，除了下午三点的时候跑到外面去闲逛以外，基本就没有和小紫接触的时间。午休的时候虽然没有过去打招呼，但是这不是小紫的要求吗？
　　罗曼正打算询问兰斯洛特他到底做错了什么的时候，却看到兰斯洛特从眼前现身，从虚无的状态化为实体，一脸微笑地带着兴致勃勃的表情坐在一边，静看罗曼和小紫的表演。
　　——你这个二五仔！
　　关键时刻这个骑士果然靠不住，怕不是在那天当二五仔在背后捅刀子。
　　不过罗曼最后还是胆战心惊地走过去，在小紫一脸微笑的表情下，坐在她的身前。
　　“我说的不是盘坐也不是跪坐，是土下座。”
　　“土下座哪里算是‘坐下’了？而且为什么非要土下座不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看来父亲还没有弄清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所以说我真的做错了什么吗？”
　　果然啊，就算是自家女儿，也一样是口是心非。说起来小紫已经往傲娇的方向越走越远了，在这样下去会走歪的啊。
　　看来今天晚上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父亲，今天过得开心吗？”
　　“还好吧，又是休闲的一天。”
　　又是悠闲的一天，除了早上的时候一位低血糖的学生以外，今天几乎全程摸鱼度过。玩游戏、吃零食、睡觉，没有比这份工作更休闲的工作了，简直和待在家里没什么区别，差别就在于罗曼每个月还能拿到工资。
　　感谢上帝，哈利路亚。
　　“那么请父亲告诉我，那个小婊砸到底是谁？”
　　一瞬间，小紫露出了狰狞的獠牙，充满着野兽的气息，让就坐在她面前的罗曼感觉就要一口被吃掉。
　　“你、你说的是谁啊？”
　　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液，就算眼前的少女是自己的女儿，心中的恐惧也没有丝毫减少。
　　“原来，才短短的两天时间，父亲撩到的碧池已经多到数不清了吗？”
　　“这根本就是两码事，而且我根本就没有去撩什么碧池，不要污蔑我，不信的话你问一下兰斯洛特。”
　　两人的目光转到一边，坐在远处的兰斯洛特发现两人的注意力已经转到她的身上以后，便笑了笑说道。
　　“吾什么也不知道啊，罗曼大人的事情，只是作为骑士的吾不敢过问。”
　　你这个二五仔！！！
　　在兰斯洛特的话说完以后，罗曼感觉身前涌来一股杀气，让他浑身上下的毛发都竖起来了。
　　“请听我解释！不对，根本就没有解释的地方！我根本就什么也没做！”
　　“什么也没做……对吗？”
　　小紫狞笑着，从一旁拿过一本32开的书，那是罗曼珍藏的《魔卡少女撒库拉》单行本。
　　“看到了吗，这是你藏起来的漫画，撕了！”
　　“住手！有什么冲着我来，请放过小樱和知世酱！”
　　明明已经把所有单行本都锁在柜子里了，为什么她还能把它拿到手？
　　在一瞬间，罗曼终于回忆起了，被自家女儿支配的恐怖。
　　这个公寓已经不安全了，看来要转移阵地才行。
　　“那么，麻烦父亲脱下衣服躺下来吧。”
　　“欸？这样不太好吧？兰斯洛特还在这里。”
　　“请不要在意吾，吾就当什么也没看到。”
　　闭嘴，你这个二五仔！
　　罗曼含着泪，最后看了一眼小紫手中的小樱和知世酱，最后只能无奈地将上衣脱下，然后躺在地板上。
　　真是熟悉的一幕不是吗？
　　小紫抓住了罗曼的手，将罗曼的食指含在嘴里，她的脸贴在罗曼的胸膛上，然后露出了陶醉的表情……不对不对，赶紧清醒过来！
　　“首先告诉我，那个叫菈菲的小婊砸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
　　“什么？你认识菈菲？”
　　“请父亲不要转移话题。”
　　看来罪魁祸首已经找到了，虽然不知道小紫为什么会突然认识菈菲，但是按照罗曼对两人的认识，绝对绝对是菈菲主动向小紫挑事。
　　看看你这张背后搞事的嘴脸！在给我看着大光球先生！你还敢说自己是天使吗？
　　以罗曼对菈菲的了解，说不定她还真敢。
　　“我和菈菲只是一般的师生加朋友的关系。”
　　虽然菈菲主动撩他，虽然菈菲给罗曼喂食，虽然菈菲主动给罗曼膝枕，但是两人只是非常普通的师生关系和朋友关系，对吧？
　　小紫疑惑地看着罗曼的脸，显然是很奇怪罗曼说的居然是真话。
　　也就是说，整件事根本就是那个小婊砸在闹事？
　　“第二个问题，父亲和那个小婊砸的关系很亲密吗？”
　　“能不能叫菈菲的名字呢？骂人的话还是不要说比较好，淑女应该有淑女的样子。”
　　“父亲你给我闭嘴！赶紧给我回答问题。”
　　“嗯……还好吧。小紫你知道的，我的朋友很少，像珈百璃和菈菲这样的根本就没有比较的地方。”
　　“那就以羽川翼和战场原黑仪来比较。”
　　“怎么可能有比较的余地。”
　　罗曼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小紫的金发，脸上露出了温柔和宠爱的笑容。
　　“她们，可是我最爱的人。”
　　噗——
　　场面再夸张一点的话，小紫的状态大概是一箭穿心吧，被人狠狠地用利箭刺穿心脏，而且还毫不留情地从里面拔出来。而握着射出利箭的长弓的人，居然就是她自己。
　　心好痛，干嘛往自己嘴里塞狗粮？不过自己塞的狗粮，就算是哭着也要把它吃完。
　　“最后一个问题——”
　　“？”
　　很奇怪呢。按照罗曼和小紫之间的约定，小紫拥有用测谎的方式询问罗曼五个问题的权利，但是现在却只是第三个……大概觉得是已经足够了吧，如果是罗曼的话，可能非要把这五个问题都用光不可，说是强迫症也好，说是小农思想也好，反正不用白不用不是吗？虽然说放在这里感觉怪怪的。
　　“那就问吧，我一定会认真回答你的。”
　　“……父亲……很喜欢她吗？”
　　罗曼感到一阵恍惚。他突然想起来了，就在上个月的暑假期间，他在天使咖啡厅逗留了一天后回来也是受到小紫这样的对待，而被质问原因也同样是因为菈菲。
　　为什么要这样在意呢？
　　罗曼想要询问小紫，然而却看到了小紫那张可怜兮兮的脸，就像一只被抛弃的猫咪一样，随时会哭出来的脸。
　　罗曼甚至有理由相信，如果他现在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小紫一定会趴在他的胸前哭出来。
　　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小紫认为，如果他喜欢上了其他人，对她的爱就会减少吗？还是说会担心出现肥皂剧里面的二婚情景一样，上演后母虐待女儿的剧情？
　　真是傻孩子，父亲对你的爱，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罗曼正想安慰她，耳边却忽然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声音，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坐在一旁的兰斯洛特已经拿着小黄油饼干吃了起来，一脸兴致勃勃地看着父女两人的互动。
　　在那么一瞬间，罗曼感觉自己身上名为“理智”的神经彻底断掉了，怒火蹭蹭蹭地往上冒，烧却了罗曼的所有思绪。
　　随后，罗曼露出了一个笑容，那是一个在其他人看来非常恶劣的笑容。
　　“我怎么会可能会喜欢没胸·部没屁股的小丫头？我喜欢的女性可是成熟丰满的大姐姐啊，啊对了，就是像兰斯洛特这样的女性，才是我最喜欢的类型。”
　　杀气腾腾杀气腾腾——
　　前一刻还泫然欲泣的小紫猛然抬起头，用充满着杀意的目光凶狠地等在一旁看戏的兰斯洛特，而无辜躺枪的兰斯洛特嘴里还含着小黄油饼干，一脸愕然地看着形势急转的一幕。
　　应该怎么说呢？兰斯洛特不愧是撩妹狂魔，一个作为女性依然能够把亚瑟王的王后也撩到手的骑士，在面对小紫杀意腾腾目光，那几乎要喷洒出来的怒火，在度过一阵的惊讶以后，随后就露出了淡然的笑容。
　　“原来如此，虽然吾一直对自己作为女性的魅力非常自信，但是没想到正好是罗曼大人喜欢的类型，这样直白的告白还是第一次。罗曼大人的爱意吾已经感受到了，至于是否答应罗曼大人的求爱，就请容许吾再作考虑。”
　　兰斯洛特的眼神猛然变得火热起来，她的热情几乎在一瞬间感染了罗曼和小紫，似乎是在告知两人，她十分高兴罗曼的爱意，也接收这一份爱。
　　但是，根本就没有那回事啊！
　　——斯码塔！
　　感觉就被反将一军一样，带着自信的笑容回应了罗曼的话，兰斯洛特笑看着小紫的目光再一次回到罗曼身上。
　　——我长得怎么样是我妈生的，至于是谁喜欢那是别人的是，不是我的错。
　　兰斯洛特的意思大概就是这样。
　　“小紫你听我解释。”
　　“混蛋父亲！！！”
　　值得一提的是，罗曼喜欢的类型不包括没有胸没有屁股没有腰的小屁孩，但是菈菲是巨·乳。
　　当天晚上，罗曼的脸上又增添了几个牙印，幸好的是小紫非常有分寸，懂得牙下留情。既没有弄破皮也没有压出淤血，这个程度的牙印在明天早上的时候应该可以恢复了，就算没有彻底恢复，外人也应该看不清楚。
　　“眼睛？”
　　晚饭的时候，小紫提起了自己的眼睛会在生气的时候发生变化，眼色会变色，瞳孔会变形。按照她的说法，应该是变回原来隙间妖怪的样子。
　　不过罗曼没有特意观察小紫的眼睛，所以没有发现其中的异样。
　　“确实如此，虽然变化不是十分明显，但是紫小姐的眼睛在情绪激动的时候会变成红色。”
　　兰斯洛特给予了肯定的回答，看来她有认真观察过，还是说在变色的时候已经发现了。
　　罗曼想了一下，大概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当初罗曼给小紫重塑身体的时候，是以罗曼的身体基因作为基础制作的，也就是一个人类的肉体。但是小紫虽然换上了人类的肉体，她的本质却没有改变，她是隙间妖怪而不是人类。或许是在她情绪激动的时候，隙间妖怪的部分影响到了肉体，导致她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发生改变的地方就不只是眼睛了，或许在其他地方也发生了不为人知的改变，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发现而已。
　　如果不想办法制止的话，说不定在哪一天，隙间妖怪的力量会彻底从内在到肉体发生改变，挣脱开人类肉体的囚笼，让小紫彻底恢复到妖怪应该有的样子。
　　至于说，眼睛的问题怎么办，大概就只能带有色的隐形眼镜了。
　　PS：只有今天一更


第三十八章 热闹的保健室（上）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平淡地过去。
　　如果要问什么是幸福的话，大概这就是幸福吧。
　　每一天早上起床，带着笔记本、漫画书、《圣经》出门，顺脚把邻居珈百璃的大门踢开，然后就踩着点，既不早也不晚地来到学校大卡上班。用自己有限的医学知识帮助总是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少年少女，在没有人打扰的时候利用学校网络玩游戏，偶尔看看神交已久的两个老婆，再不济就研究已经神话中既小气又喜欢装模作样的大光球先生，听着守护骑士兰斯洛特讲着异世界的故事，调戏一下自家往傲娇的方向越走越远的女儿，被名为天使实际上是恶魔的菈菲小女孩调戏，这样一天就过去了。
　　那一次的袭击渐渐淡去，虽然兰斯洛特的保护没有松懈，但是罗曼已经要将它抛诸脑后。
　　这种平淡的生活，一如四年来的日常，。
　　值得一提的是，日本的未成年人怀孕率真高啊。
　　“请注意好好休息，注意饮食，不要吃辛辣食物，注意营养的补充，千万千万注意不要剧烈运动。”
　　“老师，我已经打算去堕·胎了。”
　　眼前的少女，虽然比不上自家女儿八云紫，比不上菈菲小天（恶）使（魔），比不上梳妆整理的珈百璃，但是也颇有姿色。而且看这身符合潮流的打扮，很显然是比较玩得开的类型，毕竟罗曼很少在学校里看到露出一半乳球着装，这援气满满的打扮吸引青春期男性的目光的同时，也让某些人敬而远之。
　　“那就真是遗憾。”
　　严格来说，罗曼是不支持堕·胎的类型，因为这是将一个生命杀死。不过考虑到这孩子能力还有年龄，如果真的要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的话，也同样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幸好怀孕的时间只有两个多月，要是有二十二个星期的话，连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
　　“罗曼老师。”
　　少女猛然抓住了罗曼的手臂，甚至把身体靠过来，玲珑有致的身体紧紧贴在罗曼的身上，少女的鼻息轻轻地在罗曼的脸上扫过。
　　“怎、怎么了？”
　　她的举动显然把罗曼吓一跳，不过更加让人在意的是她这大胆的行径。
　　“你愿意，成为这个孩子的父亲吗？”
　　“请容我拒绝。”
　　想都没想，罗曼张口就拒绝了。
　　“那就真是遗憾。”
　　少女的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但是却没有任何失望的感觉。
　　“其实我很喜欢罗曼老师，也觉得罗曼老师一定能胜任孩子的父亲，如果是罗曼老师的话，这个孩子一定能健康成长的。”
　　“我很高兴你的赞赏，也很高兴你对我充满信心，不过被自己的学生说出‘能够胜任当孩子的父亲’这种话真的很糟糕，所以请你明天就去做无痛人流吧。”
　　“嘁。”
　　幻听吗？我好像听到了眼前的少女嘁了一声。
　　“老师你一定没有女朋友。”
　　“喂，这句话过分了哦。”
　　然后，少女一脸不屑地督了罗曼一眼，毫不留情地离开了保健室。
　　单身不行吗？有女/男朋友了不起啊？到最后还不是要分手？
　　“想笑就笑吧。”
　　罗曼捂着脸说道，随后耳边响起了守护骑士兰斯洛特清澈的笑声。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保健老师而已，怎么就要喜当爹了呢？而且他本来就是有女儿的人了，你不能让我当我就去当。
　　“吾突然发现，这平淡的生活也很有趣，与那在马背上与敌人刀剑相向比起来，拥有另一番趣味。”
　　“在说这种话的时候，麻烦你顾忌一下当事人的感受好吗？”
　　耳边，再次响起了兰斯洛特的笑声。
　　算了，这种事情没有必要在意，反正罗曼不觉得自己会和那个孩子有更多的交际。相比起罗曼这个无趣的老男人，这个孩子更喜欢会玩的年轻人吧。
　　“不过，我是不是应该找一个女朋友了？”
　　“在罗曼大人行动之前，最好还是向紫小姐说明一下。”
　　“这不就是根本没机会了吗？”
　　说到这个，罗曼不免感到头疼起来，因为最近罗曼和小紫的关系越来越紧张了。倒不是说关系变差了，而是因为菈菲每次过来以后，罗曼回家都会受到小紫的审问，唯独面对菈菲的时候，小紫的神经就会变得敏感起来。如果罗曼突然要说找女朋友的话，小紫怕不是要把他整张脸咬下来不可。
　　他和菈菲明明就什么也没有发生啊！
　　“好了，已经到午休时间了，赶紧去吃饭再说。”
　　收拾一下听诊器，罗曼走出了保健室，然后就听到了一声充满怒火的叫声。
　　“啊！我的菠萝包！”
　　而后，一阵脚步声靠近，罗曼就看到一只叼着被袋子装着的菠萝包的狗从眼前走过。也不知道这只狗是怎么想的，它居然在经过的时候将菠萝包甩进了还没关上门的保健室，然后当做没事发生一样跑掉了。
　　数秒钟以后，罗曼就看到了一个红色短发的少女出现在眼前，她向这边跑来追着刚才溜掉的小狗狗。
　　罗曼默默地关上门，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中午好啊，萨塔妮亚。”
　　“啊！是妖怪贤者的父亲！”
　　“……”罗曼的脸抽搐着，一脸纠结地看着惊讶地指着他的萨塔妮亚。
　　她是小紫的同班同学，也是小紫的朋友，是薇奈特的青梅竹马，胡桃泽·萨塔妮亚·麦克威尔。
　　自称是来自冥界的恶魔，是将要成为大恶魔的明日之星，其实是一个中二病的笨蛋。然而问题在于，也不知道小紫是怎么想的，居然和萨塔妮亚对上电波自称“妖怪贤者”八云紫。虽然说罗曼确实认识一个自称“妖怪贤者”的八云紫，但别人那是网络ID啊，你这是哪门子的中二病，干脆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记住了，直到现在还用“妖怪贤者的父亲”来称呼罗曼。
　　就冲你这一句话，那个菠萝包跟你没关系了。
　　“不要在走廊上追逐打闹，撞到人就不好了。”
　　“啊，对不起，我很抱歉，以后……等一下。”萨塔妮亚突然就露出了兴奋的脸色，她紧握着拳头，脸上因为过于兴奋出现了潮红，“在走廊上面跑是不是很坏的事情？”
　　“很坏……算不上吧，不过在走廊上奔跑会撞到其他人，而且容易撞到别人身上的文具，像裁纸刀、铅笔、订书机、三角尺、圆规……这些东西是很容易受伤的，而且校规也禁止没事不可以在走廊上追逐打闹，要风纪委员和老师看到了，会被抓住批评的。”
　　“我知道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果然是未来的大恶魔，只要这样做的话，一定能成为最坏的恶魔！”
　　然后，就在罗曼的面前，萨塔妮亚“咚咚咚”地往前面跑去了。
　　这孩子是不是听不到人话啊？不是说好了不要在走廊上乱跑的吗？
　　“罗曼大人……”
　　“有什么事吗，兰斯洛特。”
　　“你刚才似乎变得很罗嗦。”
　　“哦？哦。”
　　回想一下，刚才似乎将所有见过的文具都说了一遍，只是开个头而已，后面就感觉自己停不下来了。
　　那是因为想起了黑仪，她为了保护自己，同时为了维持体重，不得不在衣服里面藏着各种各样的文具。如果说在走廊上面最危险的人排名的话，第一位一定就是她了。
　　“午餐要吃点什么呢？”
　　“菠萝包吗？”
　　“那就菠萝包吧。”
　　然后，罗曼就买了另一份菠萝包，再另外买了两份牛奶，回到保健室和兰斯洛特一起渡过午餐时间。
　　白捡的菠萝包，真是意外的好吃。不过算一下生活费，如果在这样奢侈下去，每天早上不去准备便当的话，这个月大概就没办法课金了。
　　那只狗，麻烦你下次把两份菠萝包扔过来，如果可以的话在拿点什么喝的。
　　午休过后，本以为能迎来愉悦的激战时刻，却迎来了一个熟悉的客人。
　　“啊，我来了。”
　　一个慵懒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然后罗曼就看到了有人将大门打开，又将保健室的大门关上。
　　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会穿着运动服，大概是宽松的感觉让人感觉很舒服吧，但是这种给运动员和懒人穿的衣服却让少女的女子力下降了一百个百分点，简单地说，如果不是运动员的话，这种运动服就不应该穿在女孩子身上。
　　耷拉着眼皮，感觉随时就会睡过去一样。眼睛周围有一圈厚厚的黑眼圈，眼袋也已经浮肿起来，隐约还能在眼球里找到微红的血丝。
　　怎么说呢？一看就知道是昨晚熬夜通宵没有好好休息了。
　　头发到处是分叉的地方，而且也没有经过好好的梳理，脸上也没有化妆的痕迹，像这样的女孩子只可能是懒，而绝对不是对自己容貌的自信。
　　简单地说，就是传说中女子力低下，没有男人缘也没有女人缘，整天就知道宅在家里的御宅族女生。
　　“是珈百璃啊……喂，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上课吗？怎么突然就跑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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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简介：特种兵的主角退伍以后，回到家乡准备过上平凡的生活，却意外地接到了自己的前女友和前前女友的两个消息：她们要结婚了。当然，结婚并不重要，毕竟是前女友和前前女友，然而问题是她们各自都有一个属于主角的女儿，那是主角年少轻狂时犯下的错误。就这样，主角为了不让害虫靠近自己的女儿不断奋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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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过的读者都知道是什么书，至于没看过的读者，在下在此奉告：小孩子不要去看。


第三十九章 热闹的保健室（下）
　　“啊，我逃课了。”
　　“别这么理直气壮地承认自己逃课啊，而且我至少还是个老师。”
　　虽然是实习的保健老师，但是好歹也是老师啊。
　　“往学校带电脑和小冰箱的老师没资格说我。”
　　“额……”
　　是、是这样吗？大概吧。
　　为了更好地享受生活，罗曼决定将家里的笔记本电脑带来学校。不过总是感觉差了点什么，最后还特意在网上买了一个小冰箱带过来，里面装着饮料和一些零食。毫无疑问，这绝对是违规行为，被发现是一定会被炒鱿鱼的那种，但是只要不被发现的话就当作没事发生了吗？
　　被自己的学生教训什么的，真是让人不爽。
　　“上床之前给我好好脱鞋，别弄脏了这里的被单，我还要用呢。”
　　“嗨嗨，我知道了。”珈百璃坐在床上，把脚上的鞋子踢下来，“罗曼越来越啰嗦了，感觉就像老妈子一样。”
　　“至少也应该给我弄清楚性别，而且你也应该自觉一定才对。”
　　这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明明在刚认识的时候，还是一个非常勤劳乖巧懂事有礼的好孩子，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整天宅在家里发霉的宅女了？
　　好吧，其实罪魁祸首就是他。
　　罗曼感到悔不当初啊，硬生生地把一个好孩子弄成这样了。
　　虽然说开黑的时候会觉得很舒服，但是在其他时间看到珈百璃这个样子，罪恶感一直缠绕着罗曼的心头。
　　“然后呢？是准备休息吗？我把音量调小一点。”
　　“不用了，让我把最后一节打完了再说。”
　　然后，珈百璃从运动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部掌机，瞪大着充满血丝的双眼陷入奋战中。
　　——这孩子没救了。
　　感慨一句，罗曼回过头去默默地攻略最后的boss，然后保健室就迎来了第二位客人。
　　“打扰了，罗曼老师。”
　　“是菈菲啊，随便你吧。”
　　作为保健室的常客，已经成功在班级上给学生和老师留下“病弱少女”印象的菈菲，
　　菈菲从门外走进来，这可一点也没有病弱的样子，粉红色的脸颊透露着健康的肤色，看上去没有任何不舒服。
　　已经连伪装都懒得去做了吗？
　　“是小珈，原来你也在这里啊。”
　　看到坐在床上的珈百璃，菈菲发出了惊喜的叫声，然后扑过去将珈百璃抱在怀中。
　　“呜呜呜呜——”
　　耳边传来奇怪的声音，罗曼不由好奇地转过头去，看到了被菈菲抱在怀中的珈百璃已经无法发出声音。
　　不过根据情景对话，罗曼大概可以猜得出珈百璃在说些什么，大概的意思就是——
　　——啊，快点走开，我现在在打boss。
　　不过很遗憾的是，从游戏机里面传来的bgm来看，你的角色应该已经阵亡了。
　　但是在意游戏之前，麻烦你注意一下自己的生命安全好吗？你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超过半分钟没有呼吸了。
　　罗曼已经看到珈百璃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了，这个孩子的肺活量似乎很差的样子。菈菲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所以放开了紧紧抱住菈菲的双臂，不过按照罗曼对菈菲的了解，说不定是菈菲故意等到珈百璃快要死的时候才松手的。
　　“不要突然就给我洗面奶啊，我都已经要死了。”
　　终于恢复呼吸了，珈百璃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看向刚才掉到床上的游戏机，然而她真的已经死了。
　　嗯，就在刚才，她真的死了，各种意义上。
　　菈菲捧了捧自己的胸·部，美丽的曲线随着她的动作在滑动。
　　“可是罗曼老师很喜欢啊。”
　　“喂，别把话题突然扯到我的身上，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过会喜欢了？”
　　“可是罗曼老师明明很享受的表情。”
　　“……”
　　无法反驳啊。倒不如说，如果没有感觉享受的话那才是问题所在呢，不管是年轻的少年还是上了年纪的大叔，在面对青春靓丽的美少女的洗面爱的时候，没有露出享受的表情才会是奇怪吧，罗曼这样才是真正的正常人。
　　“罗曼老师。”
　　“什、什么？”
　　“要试试吗？”
　　“嗯……”罗曼心虚地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然后又看来一眼已经将注意力放在游戏机上的珈百璃，这个孩子应该连罗曼和菈菲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吧。
　　既然如此，那就……
　　“试试吧。”
　　——洗面奶洗面奶洗面奶洗面奶
　　——青春可爱美少女的洗面奶
　　——巨·乳美少女的洗面奶
　　罗曼享受着菈菲青春的肉体，随后流下了滚烫的泪水。
　　这不是感动的泪水，也不是喜极而泣的泪水。因为罗曼忽然想起了在这间小小的保健室里其实不是只有三个人，而是四个。
　　在罗曼的身边，还有一个谁也看不见，但是却确确实实存在的女性，是一个随时可能转身当二五仔的骑士——兰斯洛特。
　　“呜哇啊——”
　　“罗曼老师，不哭不哭。”菈菲的语气极为温柔，像是母亲，又像是情人，让人恨不得将心中的苦闷尽情倾述，“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告诉我就可以了。”
　　然而罗曼却知道，在菈菲说出这些话之前，手机的录音功能说不定已经打开了。
　　“呜哇啊——”
　　没想到一时松懈丢了节操，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反正丢了也就丢了，别让节操白白丢掉。
　　蹭蹭蹭蹭蹭蹭——
　　总而言之，罗曼蹭了个爽。
　　“你们好吵啊，我已经没办法好好玩了。”
　　珈百璃一脸不爽地看过来，而罗曼也同样一脸不爽地回敬她。
　　“啰嗦，这里可是我的地盘，我想干什么是我的事，不爽不要待。”
　　珈百璃不爽地咋舌，但是却拿罗曼没办法，只好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游戏机上。
　　珈百璃和菈菲相识这件事虽然还是第一次知道，但是却没有感到意外。两人都是同一时期从外国来到这个国家留学，有恰好是在同一个学校，甚至连名字也有一种默契的感觉，让人没办法不把她们两人联系在一起。
　　天真·珈百璃·怀特
　　白羽·菈菲尔·恩兹沃斯
　　月乃濑·薇奈特·艾普莉尔
　　胡桃泽·萨塔妮亚·麦克威尔
　　前两个互相相识，而后两个也同样如此，然而前两个和后两个却是在来到这个国家以后才接触，这四个人多少会让人在意。
　　不过怎么样也无所谓，反正她们到底是三角关系还是四角关系都和罗曼无关，他只不过是一个正巧在这里生活的实习保健老师而已，说不定会一直在这里工作，然后在小紫毕业以后辞职，到小紫就读的大学继续任教。
　　“啧，又死了。”
　　耳边传来了gameover的声音，珈百璃再一次失败了，看来就算没有人干扰也好，她也注定没办法把最后一节通过。
　　“是你的动作太慢了，难道你的懒癌细胞扩散到全身了吗，还是说你的手指神经断了几根。”
　　“少罗嗦，我已经很努力了，有本事你自己来试试。”
　　“试试就试试。”
　　罗曼就试试了，然后就轻轻松松把boss推掉，进入最后的结局剧情。
　　“给我住手！赶紧把游戏关掉，不许存档！”
　　真想让它直接进入结局的ED，那时候珈百璃的表情一定很有趣。不过作为一个过来人，罗曼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天道好轮回，谁知道这孩子那天会不会潜入罗曼家里把那些还没通关的游戏全部打通了。
　　“你的精神状态不对，太疲倦了，注意力无法集中，所以才会打不赢。”
　　罗曼将游戏机放到一边，然后拨开了珈百璃的眼皮。隐藏着眼皮底下的，是那像蜘蛛网一样的血丝。
　　“你这个笨蛋，该不会是昨天晚上都没有休息吧？”
　　“没关系的，今天早上已经睡一觉了。”
　　“喂喂，你该不会真的是昨晚通宵了吧？”
　　罗曼将珈百璃伸向游戏机的手拍开，另一只手把游戏机抓住。
　　“给我好好休息，现在就躺下。”
　　“不要管我啊，至少也让我把最后的boss推了再说。”
　　“就你这个样子，几年也别想把游戏通关了。”
　　“喂，你要干什么？”
　　罗曼将游戏机递给了菈菲，然后双手按住了珈百璃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按倒在床上。
　　“给我好好听话，好歹也是一个老师，在这个保健室里就应该好好听医生的建议。”
　　被罗曼控制的时候一阵挣扎，然而挣扎的力道却很小，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力气本来就很低，或者说是本来就没打算挣扎。
　　罗曼的眼神，非常认真。这不是一般的医生应该有的，也不是一个老师应该有的，他是真的在关心珈百璃，而不是在随便说说而已。
　　珈百璃眼中的挣扎逐渐消去，随后很快就松懈下来了，眼皮仿佛在打架一般在慢慢闭合。
　　“我知道了，罗曼你真啰嗦。”
　　说着，珈百璃转过身去面对着墙壁，背对着罗曼开始入睡。
　　这个孩子真是……至少也要把被子盖上。
　　罗曼拉起了被子，在珈百璃瘦小的身体上盖上。
　　PS：这是第十一个加更了。


第四十章 热情
　　可能是因为太累的缘故，珈百璃很难看就睡着了，她的呼吸绵长而富有节奏感，睡得很沉。
　　罗曼适时地把空调调高一点，人在睡着的时候容易着凉，而且珈百璃的身体非常虚弱和疲惫，气温太低很容易会感到。
　　“罗曼老师，似乎很喜欢小珈呢。”
　　等做完这一切以后，一直默默地看着罗曼忙前忙后的菈菲说道。
　　她的脸上没有那狡黠的微笑，眼中反而有一种空洞的空虚感，静静地看着罗曼，那毫无表情的的样子就像一个人偶，让人浑身发毛。
　　罗曼把笔记本关上，把它装进袋子里，这个时候不适合继续玩下去，应该营造一个安静的环境让珈百璃好好休息，。
　　“喜欢吗？”罗曼顿了一下，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正在熟睡的珈百璃，“算是吧，其实我还是挺喜欢小孩子的，或者说我比较喜欢像小孩子一样心灵纯洁的人。珈百璃虽然变得糟糕了点，但是我能够感觉到她的内心依然非常单纯，就像刚刚接触这个世界的婴儿，只不过因为没有得到正确的引导才会变成这样。”
　　——而那个罪魁祸首，就是我。
　　罗曼心里这样说道。这种事情当然就不能说出来，但是不能告诉别人不代表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罗曼作为一个自律又富有责任感的人，总会小心翼翼地不要去犯错误，而对于自己的过错会努力弥补。
　　珈百璃的这个结果是他一时不查的情况下导致的，看起来在短时间之内难以纠正，但是如何正确引导珈百璃的生活，罗曼拥有者无法逃避的责任。
　　“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你说什么？”
　　菈菲的声音很小，让罗曼听不清楚。
　　“我的意思是说——”菈菲的脸上再一次出现了狡猾的笑容，让罗曼一看就知道接下来要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听的内容，“没想到罗曼老师是喜欢这种没有曲线的类型，不是说好了喜欢成熟丰满的女性吗？还是说罗曼老师已经厌倦了我的身体，所以准备把手伸向小珈身上？”
　　“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脑科了，不然的话就不会整天想着这种奇奇怪怪的话题。把脑子伸过来，让我给你好好治疗。”
　　罗曼会喜欢珈百璃的原因其实很复杂，但是他告诉菈菲的的这些话也是其中一部分。
　　罗曼之所以会小孩子，最初是因为喜欢娜娜莉。在最初的世界，居住在阿什福特学院里，虽然有学生会的大家照顾罗曼，但是更多的时间反而是娜娜莉陪伴着罗曼度过。一起赏花，一起野餐，一起折纸，一起看魔法少女。娜娜莉是一个非常单纯的孩子，那种纯洁无垢的灵魂富有感染力，让人心情变得宁静的同时，也会有一种被净化的感觉。罗曼很喜欢她，很喜欢和娜娜莉在一起的感觉，时间长了，罗曼已经无法确定自己喜欢的到底是娜娜莉这个人，还是喜欢这种毫无拘束感的感觉。
　　或许是爱屋及乌，也可能是其中的连锁反应，罗曼也对小孩子那纯洁无垢的灵魂情有独钟。他能够感觉到，在珈百璃身上，拥有着那种像白纸一般的纯洁。不仅是珈百璃，萨塔妮亚、薇奈特也同样给罗曼这样的感觉，这一度让罗曼产生出现幻觉的错觉。
　　说起来，唯独罗曼的爱女小紫，反而给罗曼的感觉非常糟糕。
　　倒不是说邪恶混沌什么的，明明是最爱的儿女，却有时候会给人一种别扭的感觉。
　　果然是出现幻觉了呢。
　　“这或许是因为同性吸引吧。”
　　回家的路上，罗曼胡思乱想着，也难免在心里自言自语。在放松警惕之后，就被能够与他进行心灵上的对话的兰斯洛特听到了。
　　“罗曼大人的灵魂是吾有生以来见过的前所未有的纯洁灵魂，灵魂的纯洁比较婴儿也不枉多让。纯洁的灵魂会被纯洁的灵魂所吸引，在面对复杂的人时反而感到难以适从，所以不是罗曼大人对心灵纯洁的请情有独钟，而是罗曼大人就是心灵纯洁的人。”
　　真是令人高兴的话呢，兰斯洛特，这样直白的赞美让人很高兴，但是也让人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回应。
　　不过罗曼没有去质疑兰斯洛特的说法，因为兰斯洛特说过她之所以会顺应他的召唤，便是因为她在遥远的世界外看到了罗曼纯洁的灵魂。之所以会来到罗曼的身边，一是为了保护纯洁的灵魂不被伤害，二则是防止纯洁的灵魂被玷污。
　　“在站场上奔驰，挥舞着长枪击倒敌人，守护纯洁的女性，这些事才是吾的本愿。”
　　“兰斯洛特，我是男的……”
　　“无妨，对吾来说，纯洁的灵魂无分男女，罗曼大人无须在意。”
　　不，我很在意，而且请务必记清楚，我是男的。
　　对兰斯洛特而言，她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履行一名骑士的责任，同时这也是她所想要做的。
　　她所保护的是纯洁的灵魂，至于说拥有着这灵魂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美是丑，这一切变得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罗曼看了一眼身旁的小紫。她的脸上带着冷清，像是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但是罗曼却深知小紫并不是冷漠无情的人，就算本质是妖怪也好，小紫也有自己的追求和想法。所以，在这幅冷清的面容底下，应该隐藏着就算罗曼也无法得知的火热。
　　“父亲，你在看什么？我的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发现罗曼盯着她看，小紫赶忙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面小巧的镜子，拨弄着金色的长发，似乎想要在脸上看到不和谐的地方。
　　表面的伪装被骤然打破，那冷清的外壳轻而易举地融化了，流露出了少女才有的一面。
　　“没有哦，只是觉得小紫好像长大了，好像又可爱了不少。”
　　“父亲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脸上，露出了嗔怪的表情。
　　果然啊，还是这样才更可爱，像那样板着脸的面瘫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少女身上。


第四十一章 巨·乳高中生和巨·乳高中生的闺蜜之间的选择？
　　教师是一份好工作，他们或许没有双休，但是单休是最低的底线。
　　有寒暑假，在学生上课的时候工作，在学生放假的时候放假，所以说教师这份工作其实和你当学生没有什么区别，最大的区别在于每个月末你能领到工资，而学生在每个学期必须上交学费，仅此而已……才怪。
　　如果哪个学生用上面的话说出老师和学生的区别，各位老师请不要给面子，请记得有事没事就找他的父母谈谈话聊聊天，再说说这孩子在学校里是怎么样调皮，如果能找到这孩子打瞌睡开小差不及格的黑点就更好了。
　　当你埋怨作业太多的时候，明天给你上课的老师可能还在备课。当你在课堂上打瞌睡的时候，看到这一幕的老师说不定在为你的成绩担忧。当你在埋怨老师太罗嗦的时候，在讲台上循循诱导或许在为你回家的路途感到担忧。
　　所以在日本这个国家，老师这个职业是备受尊敬的，和在医院里救死扶伤的医生并列。
　　一个优秀尽责的老师，会让你的未来前程光明，走上人生颠峰。而一个优秀尽责的医生，则能够拳打小町，脚踢四季，将你从地狱的大门里捞回来。
　　所以请善待每一个尽责的老师和医生。
　　现在你明白为什么自己总会有写不完的作业了吧？老师也是人，压力大心情差的时候总要有发泄的途径，看着你们这群为作业而哀嚎的小鬼，作为过来人的老师说不定心里暗爽。每一个合格的老师都是面瘫，因为他们必须掩饰住内心的愉悦。
　　“放假真好……珈百璃，你的走位出错了。”
　　“笨蛋，没看到我的脚下放着陷阱吗？停在那里会死的。”
　　“怕什么？不是有治疗吗？咦？治疗到哪里去了？”
　　理所当然了，最后还是团灭了。
　　起因当然是因为珈百璃的走位出错了，不过珈百璃当然不会承认这个错误，然后将责任推给了正在给T加血的治疗，而罗曼也非常适时地说了一句是治疗的锅，最后就导致了这场团灭的原因真的变成了治疗的错。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锅，一种是治疗，另一种是辅助。
　　如果团灭了，那就怪治疗吧。如果输出不够，那就怪辅助吧。
　　请善待每一位治疗和辅助。
　　“橙汁，谢谢。”
　　“这里没有橙汁哦，可乐可以吗？”
　　“只有可乐吗？算了，将就一点吧，可乐就可乐。”
　　“不喜欢就别喝啊，这些可乐都是我的！”
　　周末的时候，老师和学生都放假了，自然也就到了放松的时间。至于说作业和备课这些东西，只要等到周日晚上去做就好了，这就好像临近截稿日一样，每一位创作者都会变得才思敏捷。
　　清晨一大早，罗曼就板着笔记本电脑来到了珈百璃的家里。如他所料，珈百璃已经早早醒来了……好吧，其实她根本就没有睡。虽然说这个时候最好就是劝说她去休息，可惜珈百璃如论如何也不愿意在睡眠上浪费时间。
　　“可以在明天课上补觉，为什么要现在就睡呢？”
　　难道你已经打算连今天晚上也通宵到天亮了吗？而且能不能不要那么理直气壮地说出在课堂上睡懒觉的违纪宣言？好歹站在你面前的人也是一个老师，虽然这个老师是保健老师，而且还是一个实习老师。
　　不过一想到当初罗曼也曾经读过这样年少轻狂的岁月，顿时就觉得无话可说了。
　　作为一个过来人，作为一个同样糟糕的高中生（曾经），罗曼没有任何立场去劝说珈百璃，反而觉得珈百璃的话很有道理。罗曼知道自己应该去劝说珈百璃改正才对，但是却没有掌握劝说的办法，因为当初的罗曼也同样没有被劝说的经历，反而是……
　　反而是羽川对罗曼的所作所为不闻不问，然后在那天不经意一样说起未来的打算，而从那天开始，罗曼也开始为自己的未来着想。想起了曾经对娜娜莉的诺言，想起了曾经想要当一名医生去治疗娜娜莉的双腿和眼睛，所以从那时候开始，罗曼就往医学院为目标开始努力。
　　可惜的是，他在那个世界知道最后也没有等到考进医学院那天，不过罗曼也知道凭借他的成绩想要进入医学院非常困难。倒是来到了这个世界以后，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参加高考以后，非常利索地给自己制造了一张假的身份证明，和一份除了罗曼和小紫以外的所有人都会承认的录取通知书。
　　而现在罗曼，最大的愿望就是照顾着小紫，看着自家女儿慢慢长大成人。
　　值得一提，碳酸饮料真难喝。
　　“珈百璃，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什么打算？”
　　珈百璃对罗曼的话感到一脸茫然，这种没头没尾的问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应该没有想过吧，不然就不会这样一副表情了。
　　或许这是一个好机会，将这个孩子向更好的道路上带回去的大好机会。
　　“就是高中毕业以后的打算。有的人打算高中以后就开始工作，也有的人打算考进大学，混一张学历凭证或者学习更加深奥的知识。”顿了一下，罗曼又开口说道，“就比如说你的老师我，一直想要当一名医生，所以在高中的时候就努力学习，最后终于考进了医学院进修，现在已经成为一名光荣的保健老师。等到大学毕业以后，说不定会进医院工作了。”
　　幸好羽川和黑仪都不在，不然这脸还真不知道往哪儿搁。羽川的话还好，大概也就因为罗曼的谎言露出嗔怪的表情。如果这些话被黑仪听到了，她一定会用各种刻薄的话在时候冷嘲热讽吧。
　　现在想想，当年苦口婆心地教育你的家长和老师们其实都是过来人，都吃了没有好好听长辈的话的亏，所以以前千万不要嫌弃老师和家长啰嗦了，因为他们这是在给你传授着重要的人生经验。
　　对于罗曼的话，珈百璃想都没想就给出了答案。
　　“高中以后？我会回天堂。”
　　“什、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我会回家。”
　　“这算什么奇怪的回答。”
　　罗曼猛然露出了醒悟的表情。
　　“你该不会是打算回家啃老吧？”
　　“罗曼老师，我打算回家继承家里的产业哦。”
　　“哦，我知道了。珈百璃，不是我说你啊……”
　　“罗曼老师，我家里可是很有钱的哦。”
　　“我知道了。珈百璃……”
　　“罗曼老师……”
　　罗曼一脸无奈第三次打断他的话的菈菲，他算是明白了，现在如果继续说下去的话，菈菲一定会没完没了的。
　　但是菈菲为什么一定要妨碍他继续问下去呢？难道说珈百璃将来的计划里，隐藏着什么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相比起珈百璃，菈菲并不单纯，反而藏着很多花花肠子。
　　“菈菲，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罗曼老师，你为什么一直都没有看着我？”
　　菈菲突然瘫坐在地板上，脸上露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双眼溢出了满满的幽怨之情，看上去就像一个被丈夫抛弃的深闺怨妇。
　　“罗曼老师，难道你真的已经厌倦了我的身体，所以准备把手伸到小珈身上呢？你讨厌我的地方，我可以改啊，不管罗曼老师想要对我做什么样奇怪的事情也要，我都会想尽办法忍耐下去的。但是，请老师你不要伤害小珈好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请罗曼老师狠狠地惩罚这一具冰清玉洁的身体吧。”
　　“既然这么痛苦的话就不要忍耐下去啊！你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已经成为了将厌倦妻子的身体，然后把手伸向妻子的闺蜜的人渣了吗？我们没有结婚，也不是情侣关系，玉洁冰清的身体又是什么鬼？”
　　“什、什么？难道说罗曼老师已经不想认账了？只是单纯地想要玩玩而已？因为已经厌倦了，所以想要把我甩掉，把手伸到小珈身上？”
　　“……为什么你的每一句话都是以我厌倦了你的身体，所以把手伸向珈百璃为前提……”
　　“那个，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一个弱气的声音突然响起来，门口的少女不合时宜地出现在大家眼前。
　　从她那纠结的表情、不断抽搐的肌肉中，罗曼可以猜测出来，少女应该已经将刚才的所有对话都听进去了。
　　——干脆杀人灭口算了。
　　罗曼心里绝望地想道，有一种自暴自弃的感觉。
　　眼前的菈菲依然维持着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甚至有变本加厉的感觉。无论是谁看到这一幕都会情不自禁地脑补人渣老师一直玩弄着可爱的巨（重点）乳学生的身体，终于有一天玩腻了巨（重点）乳学生的身体以后，想要尝试着贫乳学生的滋味，于是抛弃了巨（重点）乳学生，把手伸向了巨（重点）乳学生的闺蜜，贫乳的学生身上。
　　才怪哩，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离奇的剧情，你以为是里番小说吗？
　　“薇奈特一定没有这么想的对吧。”
　　“没、没错。”
　　没错才怪呢，你一定就是这样去脑补的，你的表情已经告知了所有人了。
　　就在今天，某个周末的早晨，罗曼作为教师的威严，已经彻底被毁掉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菈菲根本就不是想要阻止罗曼对珈百璃的追问，而是发现了薇奈特来到这里，所以特意说这些奇怪的话。
　　好痛苦，为什么要认识这样一个学生？


第四十二章 就算是蟑螂也会很强的
　　不过一想到这个学生家里还有学校的股份，罗曼就觉得也不是无法接受了。
　　以后要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例如利用学校网络玩游戏，或者带小冰箱，猥琐女学生（被女学生猥琐）被发现了，说不定可以网开一面。
　　前途一片光明！嗯，找个时间再去问问他们家在哪个大学或者附近的医院有股份吧。
　　“薇奈特来这里是找珈百璃吗？”
　　“欸？对了！”
　　薇奈特因为罗曼的话才想起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她看向珈百璃，随后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珈百璃你还没有准备好吗？”
　　珈百璃猛然惊醒，根据罗曼对人的表情解读，大概意思是“糟糕了”。
　　“珈百璃……你该不会是忘记了今天和我约好的事情了吧？”
　　回头看看薇奈特的装扮，她已经画好了淡妆，身上穿着外出的装扮，手里还拿着一个小挎包。
　　很显然这是要马上出门的意思，而且还约好了和珈百璃一起出门，然而看珈百璃的样子似乎已经忘记了这件事。
　　“怎、怎么可能？”
　　珈百璃慌乱的摆着手，然而在身前正打开着的电脑毫无说服力。
　　至于罗曼和菈菲则是变身成为西瓜众，静看珈百璃的表演，没有帮忙和稀泥的打算。
　　“但是你现在根本就没有出门的打算，不见还穿着睡衣，而且还没有刷牙洗脸，你该不会是从昨天晚上就一直通宵玩游戏吧？”
　　少女，你真相了。
　　面对薇奈特气势汹汹的质问，珈百璃的额头上冒出了淡淡的汗珠。
　　“等等，薇奈特你听我解释，其实我这是因为、因为……”
　　珈百璃看向罗曼，却发现罗曼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然后将目光转向小小的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也就是菈菲小天使。
　　菈菲不愧是小天使呢，那温暖的笑颜让人感到宾至如归……虽然这里就是珈百璃的家。但是看菈菲那无动于衷的笑脸，不用想也知道她已经决定袖手旁观了。
　　这一刻，珈百璃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孤立无助。
　　“薇奈特，其实我是在、我是在……”
　　珈百璃的目光往其他方向扫视着，似乎想在这小小房间里找出第五个人。
　　“我是在打扫卫生！”
　　虽然明知道薇奈特不会相信，但是珈百璃还是做着最后的挣扎，看来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别看薇奈特一副老实人的模样，实际上老实人发火是很可怕的，虽然薇奈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像“以后不借钱给你氪金了”这样的经济制裁简直是掐中了珈百璃的死穴。
　　“原来是这样啊，珈百璃终于认真起来主动做家务了吗？”
　　喂喂，你居然相信了这种鬼话了吗？
　　看着薇奈特居然因为珈百璃的发言放下即将升起的怒火，罗曼感到不可思议，居然还有人会单纯到这种地步，去相信这种西瓜也不会相信话。
　　看来罗曼已经低估了薇奈特的单纯程度，这个孩子一直相信着珈百璃会有好起来的一天，虽然罗曼也在尝试着将珈百璃往好的一方引导，但是也意识到这种事情在短时间之内基本不可能发生。
　　这孩子没有被人卖点还帮忙数钱，真是不可思议。幸好她以前没有认识菈菲，不然一定会被捉弄得很惨。
　　如果罗曼知道薇奈特在某恶魔的学校里的经历的话，大概就不会这么想了。
　　不过说起来，珈百璃的家里也真够乱的。不仅乱，而且还很脏，随处都是纸屑，垃圾桶里的垃圾已经满泄出来了，被垃圾袋装好的垃圾放在边缘，有满满的好几袋。
　　珈百璃，你到底是怎么忍受这样糟糕的房间的。
　　“既然这样的话，大家一起来帮忙吧。”
　　“……等等？难道说我也要吗？”
　　罗曼一脸惊愕地指着自己，没想到只是在旁观的他居然也被拖下水了。
　　“罗曼老师难得来一次，而且珈百璃好不容易才会主动做家务，难道罗曼老师不应该帮忙吗？”
　　不，我们就住在隔壁，想要过来是随时都可以的事情。至于说珈百璃会主动做家务，孩子你还是太天真了。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真的，好不容易才能让珈百璃做家务，确实应该支持和鼓励。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一起帮忙吧。”
　　真是糟糕的周末，好不容易才到了尽情玩游戏的假日，居然跑来隔壁帮忙做家务。
　　说起来上一次做家务是什么时候呢？时间太久了，让人一时间无法回忆起来，因为自从教会小紫以后，罗曼就再也很少主动接触家务，反而是能免则免，不能免就逃。
　　这样一说，罗曼其实和珈百璃没有多大区别吧。
　　“呜哇！”
　　在收拾垃圾的时候，薇奈特猛然大叫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请？”
　　“有、有、有、有蟑螂！！它过来了！”
　　薇奈特踮着脚躲到一边，然而蟑螂就好像认准了她好欺负的一样，直径地往那边走过去。
　　“不要过来啊！”
　　想也没想，薇奈特随便就抓起了身边的东西往蟑螂砸过去。
　　“住手啊啊啊啊！！”
　　眼尖的几人看到，被薇奈特抓住的东西赫然就是珈百璃的笔记本电脑。
　　这也是被砸下去，这台电脑铁定要玩完。
　　珈百璃想都没想就飞身扑过去，正好挡在了电脑飞行的路线上，电脑正中她的小腹。
　　在那一瞬间，罗曼非常清晰地看到了珈百璃的表情在短短的一秒钟之内发生的变化，从飞身扑过去的决然，到被笔记本击中的痛苦，还有痛苦带来的扭曲，到最后因为拯救了电脑的安详。很难想象，居然会有人在一秒钟之内做到了如此复杂的表情变化，同时罗曼也为自己超人的视力感到惊讶。
　　——噗！
　　就像一块没有利用价值的破布一样，珈百璃抱着她的笔记本从半空中掉到地板上，发出了让人听到就会感觉很痛的声音。
　　“得罪了。”
　　珈百璃抱着她的笔记本电脑，发出了安详叹息。
　　但是，你还有救吗？
　　“珈百璃，你还好吗？它它它它、它又来了！”
　　“不要再摔了啊！”
　　这次拿的是游戏机。
　　薇奈特你也真是厉害，一拿一个准。
　　不过这一次早有准备的珈百璃非常直接地阻止了薇奈特，她往薇奈特扑过去，非常直接地把薇奈特手中的游戏机拿下来。
　　“你们好吵啊，到底在干什么？”
　　小紫的声音突然响起来，看来是因为这边的声音影响到她了，所以从隔壁家里走过来。
　　不过眼前的一幕似乎不是她所能接受的。
　　为了从薇奈特的手中将游戏机救下来，珈百璃将薇奈特整个人按在地板上，两人的身影已经紧紧的贴在一起。
　　以小紫的角度来看，两人的姿势十分不雅，大概就是那个了……
　　“这首《届かない恋》，送给坐在的各位。”
　　“这个时候就别给我捣乱。”
　　罗曼轻轻地敲着菈菲的小脑袋，防止她继续捣乱下去。
　　“小紫，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嗯——算了，反正我们只是在打扫卫生。”
　　“我知道。”
　　“你知道，那就……原来你知道啊。”
　　“蟑螂已经跑到我们家了啊！”
　　“！！！”
　　总而言之，罗曼家也算是受到了无妄之灾。毕竟就住在隔壁，两家的窗户是打开了，房门就在旁边的两米外，被波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真是糟糕的一天。
　　花费了好大一阵功夫，将家里的蟑螂赶走，而另一边也总算将珈百璃的家打扫干净了，大家才能好好坐下来休息，然后就免不了对珈百璃的口诛笔伐。
　　“珈百璃，你到底有多少天没有打扫了？”
　　“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记得。”
　　“根本就已经忘记了自己上一次打扫的时间了吧？”
　　“薇奈特你居然会害怕蟑螂。”
　　“蟑螂是很可怕的，难道大家都不害怕吗？”
　　而结果就是，这里的人没有谁会害怕蟑螂。罗曼就不说了，作为一个男人会害怕蟑螂是很难想象的事情，虽然会感到很恶心，但是还没有到害怕的地步。
　　小紫在罗曼不管事以后开始接触家务，因为非常勤劳的缘故，几乎就没有见过蟑螂这种东西，就算是刚才看到蟑螂跑进家里了也能将蟑螂赶出去。
　　珈百璃现在已经开始和蟑螂同居，对蟑螂无所畏惧。
　　菈菲……蟑螂这种小货色根本就没有资格去见她。
　　“为什么你们都不会害怕蟑螂？那真的很可怕！成年的蟑螂那么大（双手画了个圆），生命力也很强，根本就没有办法打死。而且就算花尽力气把它打死了，大蟑螂也会分裂成两只小蟑螂，把顽强的小蟑螂打死以后也会分裂成两只更小的蟑螂，在第三次打死小小蟑螂以后才会彻底把消灭。而且打死蟑螂以后会留下一地体液，要花很大的功夫才能把它洗干净……”
　　一直说着，薇奈特的话到最后变成了听不清的碎碎念，不过前面的那些话还是可以挺清楚是什么意思。
　　但是问题是，薇奈特，你说的到底是哪里来的蟑螂啊？


第四十三章 援·助·交·际
　　“罗曼，借我几个子吧。”
　　时间是月末。
　　午休的时候，珈百璃突然跑到了保健室向罗曼借钱，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向他伸出手。
　　虽然明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但是却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珈百璃的动作还会这么直接，连一点羞愧和犹豫也没有。
　　“说起来，我们满打满算也就认识两个月的时间，你这样向我借钱真的好吗？”
　　“放心好了，下个月的生活费到账的时候，我会还给你的。”
　　我觉得这不太可能。
　　按照罗曼对珈百璃的认识，在下个月的生活费到账以后，她绝对会把大部分的钱花在游戏氪金上，只留下刚好够用的费用花在日常生活。在家里的两餐会是方便面，甚至会只有一餐，学校的午饭会蹭蹭蹭的，或者干脆饿着肚子算了，实在过不下去的时候就会向身边的人借钱，然后承诺下个月一定会还钱，就像现在这样。
　　别问罗曼为什么会这么清楚。
　　“你课金的钱花太多了，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要吃土的。”
　　“嗯？土能吃吗？”
　　这孩子没救了。
　　如果罗曼现在告诉她，土其实是可以吃的，罗曼相信珈百璃一定会把所有钱放在课金上，然后每天吃土过日子。
　　但是总不能放着不管吧？要是真的不借钱给她的话，珈百璃说不定会……向薇奈特借钱。那孩子最老实了，看着珈百璃这幅模样一定会把钱借给她。有珈百璃这样一个朋友，薇奈特真的遇人不淑。
　　说到这个，珈百璃还有另一个朋友，而且是很有钱的朋友。
　　“小珈，生活费已经用光了吗？”
　　那就是家里拥有这所学校的股份，而且绝对是大小姐的菈菲了。
　　“来，罗曼老师，张开口，啊~”
　　“啊~嚼嚼嚼。”
　　昨天晚上的鸡肉在今天早上拿出来炸一遍，味道没有第一次做的那么美味，不过加上番茄汁的话还是可以能塞进罗曼这张挑剔的舌头。
　　“是啊，天界的生活费少了很多，而且刚好遇到了新活动，结果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课过头了”
　　氪金这种事情太容易上头了，脑子一热就会将手里的钱全部花进去，罗曼对这种事情很有体会。
　　不过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生怕饿着自家女儿，罗曼会把生活费交给小紫保管，也因此断绝了成为课金母猪的可能性。
　　即便如此，罗曼的生活也算得上拮据，因为罗曼和小紫都是学生，能够赚取生活费的时间很少。每个学期要交学费，每个月要交房租，需要交水电费和煤气费，刨除各种各样的杂费以后，每年剩下来的钱大概也就只能足够两人去一泊二日的旅游。
　　实际上罗曼的手里还有一大笔钱，那是当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从彩票站那里得到的。虽然说已经将其中一大部分捐出去了，但是罗曼毕竟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怎么说也应该留下一笔备用金，只不过到现在依然没有派上用场。
　　“那是因为小珈的绩效太差了，天界的拨款自然就会减少了。”
　　“等等，天界是什么？是你们的家乡吗？”
　　菈菲眯着眼睛，一脸笑眯眯地夹起一块豆腐塞进罗曼的嘴里。
　　“没错哦，天界就是我们的家乡。”
　　“是吗？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一趟天界，到时候菈菲一定要好好招待我才行。”
　　“我一定会的。”
　　——就这样被糊弄过去了吗？
　　珈百璃一年残念地看着被拍打喂食的罗曼，感觉这个废柴老师似乎已经被菈菲彻底驯服了。
　　难道说这个国家的语言里，“天界”的发音还有其他的意思？
　　“罗曼，给我钱。”
　　“现在已经连请求的措辞也省略了吗？”
　　“不行哦，小珈，用这种语气去借钱是不可能成功的。”
　　就是啊就是啊，向人借钱就应该有借钱的态度，恳求的时候就应该放低姿态，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会有哪个笨蛋会给你借钱，叫萨塔妮亚的人只有一个。就像刚才这样，一开口就是“借几个子”，不仅听起来就没有诚意，只要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你不可能还钱，这样又怎么可能……还真的有可能借到钱。
　　罗曼突然感觉万分纠结起来。
　　“罗曼老师……”
　　“怎么了吗？哇！怎么突然在我手里倒番茄汁！”
　　被菈菲将他从胡思乱想中唤回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将番茄汁倒在罗曼的手上，而且罗曼想要将手抽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没办法从菈菲这只纤纤细手中抽出来。
　　到底是菈菲的力气力气太大，还是说他需要锻炼了？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菈菲为什么往他的手里倒下番茄汁呢？
　　按照罗曼对菈菲的了解，接下来一定是在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反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但是罗曼的好奇心还是被吸引住了，他现在确实很想知道，往他的手里倒下番茄汁到底和借钱有什么关系。
　　“要开始了哦，小珈，接下来一定要看清楚。”
　　实际上就算菈菲没有提醒，珈百璃也会非常认真地去看，这毕竟事关她未来几天的生存问题。
　　让罗曼无比惊讶的是，菈菲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跪在地板上，双手捧着罗曼那只沾满了番茄汁的左手。
　　“菈菲？”
　　“罗曼老师……”
　　罗曼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只因菈菲的这一声“罗曼老师”实在太过销魂，让人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她的双眸泛起了淡淡的水雾，湿润的眸子充满了魅惑之意，含情脉脉的眼神让人怦然心动。沾满着番茄汁的左手感觉到了，来自菈菲那炽热的呼吸，让罗曼以为自己的整只手臂伸进了火热的暖炉，而他的全身更是生不起一丝力量。
　　莫名其妙地，罗曼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奇妙的征服欲，尤其是看到菈菲跪倒在自己身前，用屈服的姿态，由下而上地用顺从的眼神看着他，那种成就感在一瞬间充斥了罗曼僵硬的大脑。
　　“轱辘——”罗曼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内心充满期待地等待着菈菲的下一步。
　　“我要开动了哦。”
　　菈菲说完，随后低着头，双眼看着罗曼那只沾满番茄汁的左手，伸出了自己的小香舌。
　　那粉红色的小舌头，在这一刻是如此的诱人，仅仅是看一眼就会让人感到兴奋无比，罗曼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然而就在菈菲的小舌头就要接触到他的皮肤那一刻——
　　“父亲，你在吗？”
　　虽然说在询问，但实际上门已经被推开了。保健室是用来照顾受伤生命的学生和老师，一般情况下都不会锁门，就算保健老师不在的时候也能用得上。
　　所以推开门的小紫，正好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菈菲，伸出小舌头准备舔到罗曼手中的番茄汁的一幕。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在那一瞬间，罗曼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脸上的表情从兴奋一瞬间变成了绝望。
　　菈菲，你又算计我。
　　作为罪魁祸首的菈菲却毫无自觉，根本就没有对算计罗曼带有一丝羞愧之意，只见她若无其事地站起来，伸出手背轻轻地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随后脸上露出和平日里的微笑。那纯洁污垢的微笑，宛如从天堂降临的天使。
　　“我这是在向老师借钱哦。”
　　“哪有这样借钱的？！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鬼话吗？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是借钱哦。”
　　小紫狠狠地瞪着菈菲，那充满怒火的目光几乎要将喷出火来将她烧成灰烬，但是很快地她就将目光转到罗曼身上。
　　小紫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她踮着脚尖双手抓住了罗曼的衣领晃起来。
　　“给我说，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她这是在教珈百璃借钱。”
　　单身四年的手速，几乎将罗曼晃成残影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你当然是不会相信，但是我说的都是真话啊。
　　刚才说的明明都是一些真话才对，然而这句话从和小紫不对路的菈菲嘴里说出来，尤其是结合小紫进来看到的那丧失的一幕，就算是真话也不会让小紫相信。
　　而实际上，就算罗曼怎么解释也好，也不会有人相信这种鬼话，因为哪里的借钱规矩是这么猎奇的。
　　这个锅，注定是甩不掉了。
　　罗曼看向罪魁祸首，却发现她在小紫找到罗曼的时候，已经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了。
　　也不知道晃了多久，反正罗曼感觉自己意识不清的时候，小紫才松开自己的双手，而罗曼则无力地倒在地上。
　　小紫愤愤地看了菈菲一眼，随后又狠狠地瞪着罗曼。
　　“回去以后再跟你好好算账。”
　　完了，这次算是完了。
　　看着小紫从保健室的大门离开，罗曼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而作为罪魁祸首之一，或者说整件事的源头，珈百璃走到罗曼的身边。
　　“罗曼，钱。”
　　“给我好好去工作！”


第四十四章 曹操
　　晚上，罗曼被小紫赶出家门了。
　　刚一进门，迎面而来的就是小紫的咆哮，然后就整个人被一脚踢飞。说得有点夸张了，但是小紫很显然就不想看到他，至少在她消气之前，罗曼最好好事不要出现在小紫面前为妙。
　　今天的晚饭大概要在外面吃了。虽然可以在其他人家里蹭一顿，但是想一想，薇奈特和小紫现在是好姬友的关系，肯定不会让罗曼进门的，而罗曼又不想和珈百璃挨泡面，所以还是跑出来了。
　　或许可以去找菈菲。不过要是被小紫发现的话，还真的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而且罗曼现在真的不想看到菈菲。
　　“或许吾应该向紫小姐解释，紫小姐通情达理，一定会原谅罗曼大人。”
　　“还是算了吧。或许这一次能够让小紫将信将疑地原谅我，但是我相信这样的误会在以后绝对不会少。与其让小紫觉得我在骗她，还不如让她提前习惯。”
　　罗曼觉得只要菈菲还在身边，罗曼生活就不会平淡无趣，那个孩子一定会为了自己的恶趣味弄出各种各样的事件，像今天这种为了看罗曼的尴尬掉尽节操的事情，绝对不会只有一次。
　　因为离开了公寓，在外面也不是什么忌讳的地方，所以兰斯洛特显现在罗曼身边。
　　身上并没有那全身武装的铠甲，而是穿着厚厚的裙子。不过她的打扮依然不合时宜，因为这一身打扮看起来像是某个草原民族的风格，又像一个轻装上阵的猎人，在这个城市里显得格格不入。
　　想好的是，大家虽然感觉很好奇，但是并没有靠过来打扰罗曼和兰斯洛特。大概是因为两人看上去都是外国人的样子吧，否则的话，以兰斯洛特这美丽的容貌和丰满的身材，一定能引来许多男性的搭讪。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在这个时候出来散步了。”
　　“罗曼大人对外出似乎不太热衷。”
　　“算是吧。其实一定要说的话，大概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罗曼是一个生活很简单的人，从诞生伊始，就习惯了一个人简单地生活。
　　阿什福特学院的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虽然有娜娜莉陪伴，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一个人。
　　在上一个世界里，罗曼的身边多了几个人。去守矢神社的目的性太强，和羽川在一起太平淡，对黑仪是逆来顺受，而小紫更是罗曼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来到这个世界后，小紫虽然长大了，但是正因为长大了，罗曼和小紫的共处时间反而更少了。不仅要为各自的学业努力，而且还必须为生活问题奔波，能够控制的空余时间少得可怜。
　　当然了，罗曼也不否认自己懒得出门，相比起户外活动，网络游戏似乎更佳有趣。
　　天色已经逐渐变暗了，街边的路灯已经亮起来，现在的时间已经过了七点。天边淡淡的亮光，不知道是太阳的余辉还是灯火的照耀，在这个时代，想要依靠天色了解晚上的时间是非常困难的。
　　“要吃点什么呢？最近好像新开了一家寿司店，现在还在打折的样子，这样的话就付得起两个人了钱了。”
　　“十分抱歉，让罗曼大人破费了，其实如果罗曼大人觉得为难的话，完全可以……”
　　“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兰斯洛特，我知道有无数种可以让自己活得更好的办法，但是我还是选择了普通人的道路，这一点我已经和你说过了。”
　　湛蓝色的眸子看着罗曼，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最后又恢复了平常。
　　“就这样说定了，好歹也是我请客，就让我来作主吧。虽然和邻国的料理还有一段差距，但是日本的料理也很有特色，”
　　然后，罗曼自作主张地往前走，看上去就像是在兰斯洛特拒绝之前作出了决定。不过罗曼很显然想多了，兰斯洛特对罗曼的话向来顺从，当罗曼作出决定以后就没有反抗的打算。
　　其实罗曼不是很清楚新开的寿司店在什么位置，因为他没有去过，也没有了解，只是听到路过的女生说起以后才记下来的。
　　本来打算在周末的时候带着小紫一起去尝试一下，结果没想到最后和兰斯洛特用掉这个机会了。
　　或许可以用这个来当做给小紫的道歉？
　　“罗曼大人，请小心。”
　　“什——”
　　罗曼停下脚步，兰斯洛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的身前，逆棘型的长枪握在手中。虽然身上没有穿着铠甲，然而气势却没有半点颓废的感觉。
　　“晚上好，罗马尼·阿基曼，我们终于见面了。”
　　站在前面的，是一个高中生一样的青年，但那只是年龄上，因为他看上去一点也没有高中生的样子。
　　身上穿着邻国特色的服饰，是类似于汉服的衣服，但是又穿着校服。虽然看上去没有显得魁梧，然而浑身上下都让人有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你认识我？”
　　罗曼可不认识他。他的交友范围很窄，认识的人也不多，所以很轻易就知道自己没有见过眼前的青年。这就代表着很有可能是青年单方面认识罗曼，而且看上去还是很了解的样子。
　　难道说——
　　“看你的样子，似乎已经猜到了。”
　　青年对罗曼的反应一清二楚，他在前方走过来，在罗曼身前大概七米的位置停下来。
　　那是因为兰斯洛特站在那里，她不允许青年在往前靠近一步。
　　“我的名字叫做‘曹操’，是‘英雄派’的成员之一，也就是半个月前将马修杀死的人。”
　　“果然是你，将马修的枪扔到我的家里的人也是你吧。”
　　“没错，就是这样，你觉得我的诚意足够了吗？”
　　“兰斯洛特，暂时不需要继续戒备了，我们可以麻烦了。”
　　因为是在街道上，周围都有来来往往的行人，兰斯洛特突然间取出了长枪的举动，导致周围的行人都将注意力放在这一把凶器上。这毕竟是一把管制武器，在手无寸铁的平民眼中是非常危险的凶器，罗曼已经看到有人准备打电话了。
　　既然怕死的话就给我逃得远远地啊，干嘛还在这里围观？
　　罗曼拉着兰斯洛特往旁边跑过去，或许是因为害怕被兰斯洛特手中的长枪所伤，眼前的人群就像摩西分海一样在一瞬间分来，空出了一道让罗曼和兰斯洛特行走的通道。
　　带着兰斯洛特慌不择路，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最后来到了阴暗的小巷子，这个时候他已经感到气喘吁吁了。
　　“没想到你居然会在意普通人的看法，真是让人意外，拥有如此强大的骑士，竟然甘心以平凡人自居吗？”
　　青年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来，就在身后的不远处，而罗曼和青年之间依然有兰斯洛特在挡着。
　　“罗曼大人，不要离开吾太远，请尽管放心，吾一定会保护你的。”
　　已经来到了没有其他人的空巷，这样不管是兰斯洛特还是自称“曹操”的成年也能够放开手脚了，接下来的战斗会变得无所顾忌，唯一妨碍了兰斯洛特的人大概就只有罗曼了，因为曹操可以竭尽全力地进攻，而兰斯洛特却不得不分开一部分精力保护罗曼。
　　“不要太紧张了，骑士，我来到这里可不是想要战斗的。”
　　“那你想要干什么？”
　　如果可以不用战斗，以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罗曼自然无任欢迎。
　　而且对方似乎没有动手的打算，看上去也无法找到敌意。再结合刚才的话，是曹操亲手杀死了马修，并将马修的长枪送到罗曼的家中，这一份“诚意”确实可以打动了罗曼。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来和你谈一谈的话，你相信。”
　　“相信，如果你愿意的话。”
　　“什么？”
　　然后，曹操请客了。在知道罗曼和兰斯洛特没有吃晚饭以后，这个青年非常豪爽地表示他可以请客，然后罗曼就带着曹操和兰斯洛特进入了附近比较出名的回旋寿司店了。
　　很有名的店，同时也很贵，在进入店面的那一刻，罗曼非常清晰地看到曹操的脸色不太好看。
　　这可是罗曼也没舍得进来的店，只有一次在小紫生日的时候进来，后来就再也没有路过这个门口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机会进来。
　　罗曼坐在右边，而曹操坐在左边，兰斯洛特坐在靠近罗曼这边的中间。大概是为了照顾警惕心比较强的兰斯洛特，曹操做的位置比较远，但是在交谈上却意外的没有受到阻碍。
　　“曹操？是那个曹操吗？”
　　这个名字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三国时期的枭雄，魏蜀吴三国里面，魏国的霸主也是这个名字——曹操。
　　自称曹操的青年点了点头，带着淡淡的微笑，却让罗曼感受到里其中的骄傲。
　　“没错，我就是三国时代的曹操的子孙，我的名字也叫曹操。”
　　真是令人惊讶的回答。罗曼本来是想问青年的名字是不是和那位“曹操”一样，却没想到青年居然拥有这个身份，不仅是“曹操”的子孙，还取了一个和祖先一样的名字。


第四十五章 拉拢
　　猛然看到英雄人物的后代，多少会感到很稀奇的，这就好像身边的人突然告诉你她是明星偶像一样。
　　不过明星偶像比比皆是，英雄却早已作古了，而英雄的后代更是难以一见。
　　曹操这个人，罗曼对他的了解并不多，更多的是从史书、游戏中得知，他也不曾专门去找到那个人的历史。不过饶是如此，罗曼对曹操的大名也是如雷灌额。不要小看《三国演义》在这个国家的知名度，在邻国著名的“四大名著”里，在世界范围内最有名的就是《三国演义了》。虽然罗曼觉得，如果告诉大家其实《金瓶梅》才是……慎言，慎言。
　　“‘英雄派’……”
　　无论是曹操的名字，还是曹操所说的英雄派，罗曼感觉自己都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那么‘英雄派’的曹操先生，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无所谓，就算你直接叫我曹操也可以，毕竟时代已经不同了，很少有人会用上‘字’这种东西。”
　　大概是感觉味道不错，曹操也意外地加入了享受寿司的行列。
　　因为这家店的消费价格太高的缘故，过来光顾的客人也不多，三三两两的几个年轻人在谈天论地，都是一些时髦的小伙子。
　　“在说其他事情之前，我先感谢你帮我们除去马修吧，毕竟被他逃跑了的话，我们也会过得提心吊胆。”
　　虽然不知道曹操到底是敌是友，但是他杀死了马修，帮助罗曼出去心腹之患这件事，于情于理都应该表示感谢。
　　不过这样一来，在吃着手里的寿司的时候，多少会感觉有些愧疚了。
　　“这其实是我们的内部问题，杀死马修就当做是我们的我们的赔罪吧。再者，我可不相信有这位骑士在你身边，你还需要担心马修这种小角色。”
　　“过誉了，那位战士也是值得一战的战士。”
　　这算是礼貌性的称赞吧。马修到底够不够强这个问题，罗曼不是很清楚，但是以兰斯洛特以一敌二依然砍杀了布拉迪，这可以看出兰斯洛特的武技远超于他们，所以兰斯洛特的称赞更像是胜利者的炫耀。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兰斯洛特。
　　“等等，你刚才说，这是你们的内部矛盾？”罗曼十分惊讶地看着曹操，“难道说马修和布拉迪也曾经是‘英雄派’的人？”
　　曹操点了点头，他的样子让人无法看清楚是什么想法。
　　“马修和布拉迪曾经是‘英雄派’的人，准确地说是我的部下，可惜的是在两个月前已经叛离了‘英雄派’。作为曾经的上司，我有责任和处理这件事，嗯，也就是亲手肃清叛徒。不过我似乎来迟了一步，等到追上的时候，布拉迪已经被杀死了，只来得及去杀死逃跑的马修。”
　　啧，这其中还真够复杂的，没想到居然还涉及到这中宛如小说般的剧情。
　　叛徒逃离组织后被上司追杀，同伴牺牲了自己的性命让他逃跑，最后却被组织的上司找到了。罗曼觉得如果马修不是正好被曹操赶上抓住的话，说不定可以成为小说里的男主角。
　　如此一来，很多事情就能说得通了。
　　马修和布拉迪虽然叛离了“英雄派”，但是说到底还没有到路人皆知的程度，他们猛然间袭击和“英雄派”毫无瓜葛的罗曼还被反杀，无辜受害的罗曼很有可能将这笔账算到“英雄派”的头上。所以曹操才会在杀死马修以后，果断地将那柄长枪送到罗曼的家里，以此撇开那次袭击和“英雄派”的关系。
　　这就是曹操所说的诚意，还真是沉重呢。
　　“他们为什么要袭击我？你不是说了吗？他们已经叛离了‘英雄派’，虽然受到你们的追杀，但是也说得上是半个自由人，难道就是为了我体内的神器？”
　　“不是他们看上了你身上的神器，而是其他人看上了你身上的神器，而马修和布拉迪只不过是受雇前来将你的尸体带回去。”
　　“——”
　　是谁？
　　罗曼自认为没有和外人结怨，不会被人憎恨到杀之而后快的程度，但是没想到居然被其他人因为神器的原因盯上了，而且曹操的意思非常明显，对方早就盯上了罗曼，而且目标也很明确。
　　而且，被盯上的事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对方又是些什么人？
　　“是堕天使。”
　　曹操没有继续吊胃口的打算，非常直接地就说出了问题的答案。
　　“堕天使……”
　　“没错，是堕天使。堕天使的领导者，‘神之子监督者’的总督，是一个对神器非常感兴趣的人，在看到特别的神器时就会将它夺过来研究。但是这究竟只是单纯的感兴趣，还是打算研究神器增强堕天使一方的势力就不得而知，不过在我看来后者居多。很明显，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堕天使在人间界的势力发现了寄宿在你身上的神器，然后将它上报给阿萨谢尔，但是又因为阿萨谢尔无法亲自来到人间界，所以只能雇佣亡命之徒做这种脏活。从他们的熟练程度来看，这种事情应该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马修和布拉迪失败被杀的这件事应该已经知道了，至于阿萨谢尔会不会继续派人过来找你，就要看看他对你的神器还有没有兴趣吧。”
　　——会的，他一定不会放弃的。
　　罗曼的心里这样说道，他非常坚信阿萨谢尔不会放弃罗曼身上的“神器”。
　　作为堕天使的领导者，阿萨谢尔一定非常强大，而且作为堕天使，其前身自然就是天使。罗曼身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神器，而是因为大光球先生藏着里面，让其他人误认为是寄宿神器。但是这根本就没有妨碍阿萨谢尔对罗曼的“神器”的看重，因为这是光的力量，是神的力量。
　　曾经侍奉上帝的天使，对上帝的力量一定非常熟悉，就算已经堕落成堕天使了，这份熟悉感也不可能消失。当阿萨谢尔了解到罗曼藏着的大光球先生以后，必然会不留余力地将大光球先生抢走，这样才能在“天使—恶魔—堕天使”的势力中取得优势。
　　看来大·麻烦要来了。如果对方是人类的话，罗曼至少还能以“同族”为纽带好好商讨，就像现在的曹操一样，虽然两人的敌友关系不明，但是至少还能在友好的气氛中坐下来慢慢聊。
　　如果对方是天使的话那就更不用说了，根据大光球先生的说法，天使都是一群性格好到没有个性的呆木头，只要不是遇到恶魔这样的死敌或者堕天使这样的背叛者，能坐下来好好聊的就绝对不会动手。
　　唯独恶魔和堕天使……
　　应该庆幸人家间的势力复杂吧，若非如此，罗曼觉得阿萨谢尔已经带着部队打过来了。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那就省去了我继续说明的气力了。你的神器应该是沟通或者控制死者的能力吧。”
　　曹操看了一眼身前的兰斯洛特。虽然知道罗曼身上藏有“神器”，甚至拥有的是让堕天使总督也不惜雇佣人类强者过来抢夺的“稀有神器”，但是曹操本人没有看穿“神器”本质的能力。罗曼表现出现的能力，让曹操误认为罗曼的神器是针对兰斯洛特这样已经死去的影响的能力。
　　“如果利用得当的话，说不定能制造出一群英雄大军，也难怪阿萨谢尔会这么在意。”
　　不，你完全猜错了，我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也根本没有神器。
　　不过这个误会就让曹操继续误会下去好了，罗曼总不能去纠正他，告诉他其实他身上根本没有神器，只是藏着一个大光球吧。
　　“真是帮上大忙了，如果不是你特意过来说明，我还不知道自己要摊上大事了。”
　　“无妨。其实这一次过来，除了因为马修和布拉迪的事情向你道歉以外，我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做。”
　　另外一件事？
　　无论是“英雄派”的事情，还是曹操的事情，都和罗曼没有关系才对。既然现在特意提起来，那是不是代表着——
　　“你有兴趣加入我们‘英雄派’吗？”
　　“其实这个才是你找我的真正原因吧？”
　　向罗曼示好，取得罗曼的好感；告知罗曼被堕天使盯上了，让罗曼知道自己陷入了危机；最后在提出组织的邀请，让罗曼认为自己无计可施的时候抓住了可以从危机中逃出生天的办法。
　　这几乎是非常完美的招揽计划，无论是说辞还是步骤都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至少罗曼觉得如果自己真的只是一个拥有神器的普通人类，他实在找不到其他可以避开堕天使的办法，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投向“英雄派”。当然，那个前提是罗曼只是一个拥有神器的普通人，而不是身上藏着大光球先生，拥有着链接无限世界的起点与终结的Akasha的能力的人型。
　　“只不过是让你了解自己的形势后再做决定而已，一无所知的话，说不定会在糊里糊涂的时候丢失性命。”
　　但是在了解情况以后，就会走进你的陷阱对吗？
　　不，用“陷阱”来形容实在过分了一些。曹操应该没有对罗曼进行隐瞒和欺骗，因为隐瞒和欺骗得到的友好是无法长远的，他不可能作出永远欺骗一个人这种事情，否则的话，马修和布拉迪叛逃这种事情势必会重演。
　　PS:第十三个加更
　　敏感词：da ma


第四十六章 上帝之死
　　“在我回答之前，能够告诉我‘英雄派’什么什么样的组织吗？”
　　“‘英雄派’……其他的地方暂且不提，‘英雄派’主要是由一群英雄的后代聚集的地方，那里都是掌握着神器的力量的人。”
　　“什么叫做‘其他的地方暂且不提’呢？而且我很想知道，你们这群拥有神器力量的人，聚集在一起到底在做些什么。”
　　曹操猛然一顿，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罗曼没有催促他。
　　良久以后，曹操才说道：“如果我说是为了人类，你信吗？”
　　“这不要问我信不信你，至少也应该努力去说服我。”
　　一上来就是这么高大上的理由，不管是谁也会感觉“他在骗人”吧。不过看在曹操的诚意的份上，姑且还是听他继续说下去好了。
　　然而，曹操开始说起了人间界的复杂形势。
　　这些其实都大概从大光球先生的嘴里听到一些，但是因为罗曼没有主动去了解，最后也就只有模模糊糊的一些印象。但是从曹操的口中说出后，罗曼才真正了解到人间界的复杂，以及人类在所有势力中的位置。
　　和其他种族比起来，人类从来都是出于弱势的位置，这一点罗曼一直以来都很清楚。既没有悠长的寿命，也没有铭刻在血液灵魂里的天赋，如果是没有掌握各种工具的使用，连灵智未开的野兽也无法击倒，仅仅是以肉体来比较的话，人类的肉体或许在世界的底层吧。
　　但是，人类不愧是灵长类动物，在经历了漫长岁月的发展，在经过人类一代有一代的发展和传承，人类终于成为了地球上最强的种族。或许人类的肉体依然是弱小的，但是这个世界不能只用肉体来比较，还有许多方面结合起来的综合能力。
　　智慧、科技、人类的团结，这才是人类成为地球上的霸主的取胜之道。
　　然而，当人类遇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灵长类呢？
　　太过遥远的暂且不提，就说《圣经》的三族，天使、堕天使，还有恶魔。
　　他们不仅拥有强大的体魄，拥有着不输于人类的智慧，却又因为悠长的寿命带来的阅历，在各方面都比人类强得多。无论是个体还是团体，人类在这些种族面前都显得无力。如果不是人间界的复杂性，或许人类早已成为其他种族的奴隶了，这么看来的话，人类居然可以在经历这些岁月里成为地球上的霸主，合适何等幸运的一件事。
　　“若非在一千年前，圣经之神率领天使向恶魔和堕天使发动战争，导致三族死伤无数，连上帝也战死在战场上，或许人间界已经被成为了天堂庇护的下属分部了。”
　　“什么？上帝……死在战场上？”
　　罗曼一脸的难以置信，他的脸上布满了震惊，双眼瞪大着看向曹操，嘴里无意识地重复着刚才的话。
　　或许是罗曼的震惊让曹操感到十分满意，嘴角微微翘起，他点了点头。
　　“很惊讶对吧？这可不是谁都知道的消息，新生代的恶魔没有资格知道，没有参与到一千年前的大战的天使和堕天使也不知道，其它神系就更加不要说了。我是在一个非常意外的情况下得到这个消息的，然后才总算明白《圣经》神系为什么没有在人间界活跃，不得不说我生活在一个非常幸运的时代。”
　　说道最后，曹操冷笑着，那笑声中充满了刺骨的冰冷。
　　曹操还在以为罗曼在为上帝死去的信息而震惊，却不知道罗曼震惊的原因不是上帝的死，而是上帝死去的原因。
　　上帝竟然不是死于封印无名的巨兽，而是死于战场上？
　　关于圣经之神——上帝已经死去这件事，罗曼一直以来都非常清楚，因为藏在罗曼身上的大光球先生就是死去的上帝的残骸，现在连冒个泡都做不到，只能在暗中观察着，偶尔在罗曼的梦中出现，一直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它甚至在一次向罗曼明言，它已经无法再活过来了。
　　但是它为什么要欺骗他。大光球先生说过，他是为了封印无名巨兽而死，为什么现在却又有人说上帝死于站场？
　　到底谁真谁假，罗曼实在无法弄清楚。
　　按道理来说，大光球先生作为一个将死之神，甚至可以说是已经死去的神，它的话应该不会有假才对。但是曹操也没有欺骗罗曼的必要，因为曹操对他的了解之留在表面的平凡生活，对于罗曼的本质，以及藏在罗曼身上的大光球先生一无所知，根本就没有散播不实信息的必要。
　　两人都没有说谎的必要，但是他们的话却是矛盾的，那就代表着这里面有一个人说谎。
　　到底是谁呢？
　　真是可恨，虽然拥有着看透时间轨迹的双眼，然而罗曼实在太弱了，即使是只有残骸的大光球先生，也依然无法去看透。
　　如果说从一开始，大光球先生从四年前就开始欺骗他……
　　罗曼实在不敢想象。
　　“阿基曼，你在想什么？”
　　“抱歉……这个消息太令人震惊了。”
　　“没关系，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为它震惊了很久，你会感到惊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曹操身前的桌子上已经多了一个小碟子，看来在罗曼震惊的期间，他已经又吃了一份寿司了，这代表着罗曼已经为这个信息震惊了很久一段时间。
　　他没有因为罗曼地分神而生气，相反，曹操非常体谅和宽容罗曼失礼。
　　别的先别管，单从这一份气度来说，曹操绝对对得起这个和祖先一样的名字。
　　罗曼暂时将对刚才的信息的震惊和疑问压到心底里，现在还是要将注意力放在曹操的身上。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啊，阿基曼。人间界的错综复杂，神明式微，各个种族也战争中变得虚脱，唯有人族在纷乱之中兴盛起来，这是人类的最佳机会，在各族的矛盾和牵制中，能够脱颖而出成为一界霸主的大好机会。想一想吧阿基曼，在我们以前，我们的祖先们一直受到外族的压迫，人类只能在各个种族的夹缝中苟延残喘，好不容易等到了这样一个机会，作为有力量（神器）的人类的一份子，难道不应该为人类的兴盛尽一份力量吗？作为男儿，就应该建功立业，而不是摇尾乞怜地等待别人的施舍，应该成为掌握自己命运的强者。”
　　说得好！但是我是人类吗？
　　说真的，曹操的话让罗曼感到热血沸腾，大有一种揭竿而起反抗命运的冲动。但是很快他的热情就冷却下来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没有这样做的立场。
　　首先，他不是人类，充其量也只是一个人型而已。其次罗曼的身份其实十分尴尬，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在这个世界逗留多久，怕不是会在那天突然就消失了。最重要的是，罗曼不是自己一个人，她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他不惧怕死亡，然而却不得不为小紫的安慰着想。虽然小紫已经染上了罗曼的存在特性，但是不代表罗曼愿意将小紫放进危机之中，这就好像受伤的人不会死，但是却不会有人愿意用小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再者，从小紫仅仅是一个隙间妖怪就能通过罗曼的存在成为特殊的妖怪这一点就知道，罗曼的存在虽然已经从Akasha中脱离了，却又在其他的角度出现了破绽。
　　更何况是小紫呢？
　　“请容许我再考虑一下。”
　　罗曼说道，同时看着曹操的表情变化。
　　不过最后还是看不出什么，也不知道是罗曼察言观色的能力太差，还是曹操隐藏得太好。
　　“在来之前我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因为我能够看得出，相比起我们这些与死亡打交道的生活，你更加喜欢平静的生活。你没有直接拒绝我，对我而言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
　　看来曹操对他的调查并不简单，最起码对罗曼的生活倾向非常了解，他甚至觉得，曹操有可能将他在这四年来的生活都调查过。
　　其实，刚才罗曼已经心动了，曹操的说辞让他的内心直到现在也无法平静下来，如果不是情绪及时冷静下来，如果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在家里，罗曼现在也会答应曹操的邀请。
　　向往平静的生活没有错，但是被那宛如开辟新时代一般的伟业所吸引，其实也很正常吧。
　　罗曼虽然不是真正的人类，但是和人类又有多少差距呢？
　　身上流着人类一样的血液，以人类的姿态在人类的世界生活，也一直以人类自称。虽然那令人骇世惊俗的来历让人无法接受，但是在这个世界似乎就变得不是那么特别了。这个神明满天飞，英雄满地走的世界，什么事情都能发生，就算一时间难以理解也好，时间长了也就觉得很正常了。
　　“请让我再考虑一下吧。”
　　罗曼想要终止这个话题，因为他害怕在曹操进一步的劝说，他会在一时冲动之下答应了曹操的邀请。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就要命了。


第四十七章 神灭具
　　“没关系，这点时间我还是能等得起的。刘备还能够三顾茅庐，虽然我不认为自己比得上玄德公的仁德，但是对于人才还是愿意花上一点时间。”
　　曹操没有咄咄逼人的打算，他非常宽容地给予罗曼考虑的时间，也明白这种重要的事情不应该让人马上给予回复。
　　真是让人高兴的话。虽然曹操自认为自己比不上刘玄德，但是他的话却让人情不自禁的觉得他在用诸葛孔明来形容罗曼，虽然明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但是心里暗爽是难免的。
　　曹操……吗？
　　“时间也不早了，我知道你明天还要早起。在离开之前，我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的。”
　　本以为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却没想到在结束之前，曹操似乎还有别的事情。
　　“有什么能够帮到你的吗？如果能够办到的话，我还是愿意帮忙的。”
　　“并不是很麻烦的事情。”
　　听到了罗曼的回答，曹操顿时露出了爽朗的笑容，他将目光看向在整个谈话过程中，一直默默地守护在罗曼身边的兰斯洛特。
　　“我想和兰斯洛特切磋一番，以纯粹的武技一较高下。我想知道，自己与传说中的兰斯洛特有多大的差距。”
　　没想到还是个武痴。不过罗曼也可以理解，作为一名战士，当遇到了传说中名誉显赫的兰斯洛特，也难免会升起一较高下的心态。
　　罗曼看向兰斯洛特，发现她一副“任凭罗曼大人做主”的表情，然而眼中的火热却告诉罗曼她的想法了。
　　“兰斯洛特，就为我带来胜利吧！”
　　……
　　……
　　罗曼无比惊愕地看着眼前的激战。
　　他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擅长战斗的人，与“战士”这个称呼无缘，但是他又不认为自己在面对着强大的战士时会束手无策。虽然经历过的战斗寥寥无几，但是罗曼到最后还是胜利了，这意味着他面对那些强大的敌人时，其实是拥有胜利的机会。
　　然而在这一刻，心中的想法已经被彻底推翻了。
　　那是他无法参与其中的战斗。
　　虽然明知这仅仅是武艺上的切磋而不是生死激战，无论是兰斯洛特还是曹操都将其它的能力与全能放在一边，单纯地以武艺向对方发起猛烈的进攻，但是如果罗曼走进去的话，身体会在一瞬间四分五裂。
　　两人没有穿着铠甲，身上仅仅穿着用来遮羞保暖的布衣，彷佛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一心想要杀死眼前的对手。
　　枪与枪的交接，风暴的旋转，利刃的碰撞，每一次都破坏着脆弱的大地。
　　那强大的气流，仿佛要将天空撕裂。那刺耳的碰撞声，让耳膜发出了阵阵哀鸣。
　　如果不是来到了罕见人至的仓库边缘，这一幕将会让所有看到的人为之晕眩。
　　身边的集装箱无辜地被泄露出来的风暴蹂躏，被撕成碎片、被扭成麻花、被吹向远方、被卷到天上。
　　那宛如神话中的战斗，活生生地出现在罗曼的眼前。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骑士兰斯洛特的武艺吗？真是让人热血沸腾的强大，如果说今天晚上最大的收获，毫无疑问就是这一场战斗了。”
　　在一声轰鸣声响起以后，纠缠在一起的曹操和兰斯洛特第一次分开，他们站在相距十米以外的位置。
　　曹操发出了畅快的笑声，为这一场尽意的战斗感到欣喜万分。同样是持枪的人，同样是擅长搏杀的战士，同样是武艺高超的人类，在面对面以枪相对的时候，总会有一种难以控制的兴奋。
　　“阁下的武艺也让人惊叹。”
　　兰斯洛特挥舞着长枪，她的身躯微微下压，枪尖朝着前方指着。
　　“吾在这个年龄的时候长驰与战场，然而吾自认武艺尚不足以比得上阁下。”
　　“这种谦虚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我可不认为‘最强的圆桌骑士’会只有这种程度，无论是以树枝击倒敌人，还是用手中的剑屠杀巨龙，这些战绩都已经证明了你的强大，过分的谦虚可是对你的崇拜者们的侮辱。”
　　“看来是吾太矫情了。”
　　兰斯洛特也露出了同样畅快的笑容。虽然是守护的骑士，守护是她的职责，然而战斗却像是她的本能一样。
　　当抛下了其他的琐事，就像抛下了身上沉重的负担一样，这个战场上的女武神尽情地散发着自己的魅力。
　　“热身运动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也应该稍微认真一点。”
　　“吾也是同样的想法，尽情地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毫无保留地发挥自己的武艺，才是吾等战士所应该做的事情。”
　　下一刻，战斗再一次激发，在短暂的休息时间过后，战斗变得更加猛烈了。
　　如果是刚才的罗曼感觉自己无法介入两人的战斗，那么现在罗曼认为自己连作为观战者的资格也丧失了。
　　战士矫健的身影，散发着寒芒的长枪，在一瞬间化为残影，根本就无法以肉眼去捕捉那粉碎着大地的影子。
　　“这样子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啊。”
　　罗曼只能凭借着长枪碰撞的声音判断战斗发生的激烈之处，但是很明显，无论是曹操还是兰斯洛特，他们的速度已经超越了音速。这种每一次冲刺都能够产生风暴的神速，依靠声音来判断战斗的状况显然是行不通的。
　　“这样的话，就只能用一些作弊的手段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以普通人的肉眼是无法观察到曹操和兰斯洛特的身影，然而罗曼本来就不是普通的人类，而他的眼睛更是能够看透世界的时间的眼睛。
　　然而，在罗曼睁开那双看透迷雾的眼睛时，耀眼的光芒充斥了罗曼的视野。
　　那是宛如太阳一般的光芒，睁开着那双眼睛的罗曼，感觉自己盯着正午的太阳，视野白茫茫的一片，眼球有一种被灼烧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那把枪——”
　　那耀眼的光芒，让罗曼找到一丝熟悉感。在罗曼使用这双眼睛所看到的为数不多的人里，唯有大光球先生身上散发的光芒能够与曹操手中的那把枪恰合。
　　罗曼并不意外曹操手中的长枪是神器，因为英雄派都是身怀神器的英雄的后代，神器是进入英雄派的门槛。毕竟那是与异族交锋的革命，没有力量的人只会妨碍“英雄派”的脚步。
　　然而罗曼没想到曹操的神器会如此强大。
　　神器也是分级别的，一般的下级神器，大概就只能到影响人类社会的程度，而上级的神器则是能够威胁到恶魔和堕天使。而最高级的神器——神灭具，据说能够杀死神明和魔王。就例如之前所看到的两件神器，布拉迪的砍兽巨刃和马修的破甲破魔长枪，都只不过是低级的神器。而现在，眼前的光芒足以比拟体内的大光球先生，难道说曹操手中的神器就是传说中的神灭具吗？
　　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了，变得不是那么耀眼。并不是说曹操的长枪失去了神器的光芒，而是罗曼的眼睛已经适应了神器的力量，那耀眼的光芒最后凝聚成一柄长枪的形状，也就是曹操手上的长枪。
　　——那可真是华丽。
　　罗曼的心中惊叹着，为这把神灭具的光芒而感到动容。
　　下一刻，那把长枪似乎发现了罗曼一样，枪尖忽然转向罗曼，在远处向罗曼射过来。
　　……
　　“真是一场愉快的战斗。能够与你进行一场淋漓尽致的切磋，确实是人生一大幸事。”
　　战斗结束了，一场临时起意的切磋，以单纯的武艺作为战斗资本的战斗，最后以曹操败北而终结。
　　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虽然曹操竭尽全力去抗争，但是他的败北似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拥有如此强大的武艺，不愧是圆桌骑士的最强者。”
　　曹操喃喃说道。
　　被兰斯洛特击倒并没有打击他，如果仅仅是一场切磋就让人一蹶不振，曹操就不配拥有那完成带领人类走向新世纪的野心了。
　　失败，其实是前进的方向，对曹操来说，一次的失败是一块磨脚石，不需要多久就能够将它踢开，让他在这条从来没有人走过的道路上走得更高更远。
　　他现在还很年轻，未来的日子还很长。而兰斯洛特不同，她的一生已经结束了，早已是一个亡者，现在是以亡者之姿，以曾经最强的状态站在这里。如果现在的曹操就能够击倒拥有数十年战斗经验，却拥有最顶峰的肉体的兰斯洛特，那“完美骑士”的称号也未免太名不副实了。
　　不过如果能够解放手中的神器就是另外一回事，可惜现在只是武艺上的切磋，而不是生死之斗。
　　“即使是在圆桌骑士之中，也鲜有与阁下一较长短的骑士。”
　　兰斯洛特点了点头，郑重而矜持地表达了自己对曹操的赞赏。
　　“如果生活在古代，阁下一定能够成为名震一方的大英雄。”
　　“不，就算是在这个时代，我依然是响彻天地的英雄。”
　　曹操举了举手中的长枪，自豪而骄傲地说道。
　　兰斯洛特微微一下，并没有否定曹操的英雄宣言。
　　“就这样了，那边的罗马尼，我们下一次再见了。”


第四十八章 传说中的公主抱
　　“让你久等了，罗曼大人。”
　　在曹操离开后，兰斯洛特没有犹豫就来到了罗曼身边。
　　她看起来很轻松，经历了一场长达十数分钟的战斗，看上去没有被影响到她的状态一样。或许就像曹操所说的那样，这只是一场切磋而已，无论是对兰斯洛特还是曹操，都不会出现太大的损伤。
　　“没事，这场战斗也让我大开眼界了，真难想象这种只会只会出现在神话中的战斗居然就在眼前，你们真的只是切磋吗。”
　　“如果是以战斗而言，吾与曹操阁下确实只是在切磋，因为战斗是以杀死敌人为目的，无论哪一种手段都是无所顾忌的。但是如果是以武艺作为比拼，吾与曹操阁下都已经将武艺发挥到极限了。”
　　“这是骗人的吧。”罗曼看着眼前露出赞许的笑容的兰斯洛特，笑了笑说道，“兰斯洛特应该还没有完全发挥自己的武艺才对。虽然我对武艺一窍不通，但是对人的心理还是有一些了解。兰斯洛特来到这里的是意志和力量的一部分，而不是本体。对你来说，无论是输了还是死了都不是结束，只不过是类似分身的一部分消失了而已，反而获得了不错的体验。相比起曹操拼尽全力想要知道自己的极限，兰斯洛特更多的应该是娱乐的心态才对，否则的话就不会等到曹操已经将自己的极限发挥出来以后，你才会击败他。”
　　曹操的失败是意料中的事情，说到底他也只不过是十几岁的年轻人，就算自小学武也好，满打满算也就是十来年的时间。再加上现在的人间界形势虽然复杂，但是却相对和平，曹操能够发挥武艺并加以磨练的机会就更少了，又怎么可能和身经百战的兰斯洛特相比呢？
　　更重要的是，曹操绝对不会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兰斯洛特不是死去的“人”，而是由人类升格的神明。
　　不过说到死斗，如果曹操解放自己手中的长枪，或许真的能够在一瞬间杀死眼前的兰斯洛特。
　　如果那真的是神灭具的话。
　　罗曼觉得自己有必要回去，和那位大光球先生好好聊聊天，因为他实在有太多的东西要向它问清楚了。
　　“罗曼大人，你的面色很差，难道感觉不舒服吗？”
　　“我的脸色很差吗？”
　　罗曼下意识伸出手来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发现自己的脸有点冷，看来是少了一点血色。
　　因为仓库的光照太暗，刚才的兰斯洛特没有看清楚，现在才发现他脸色很差吧。
　　“抱歉，因为我不是很习惯这种程度的战斗，看起来让人感到挺害怕的。”
　　“原来如此，看来是吾疏忽了，让罗曼大人受到惊吓。”
　　“不，这不是你的错……”
　　“但是罗曼大人应该明白，如果罗曼大人真的打算加入‘英雄派’，就应该让自己努力去适应战斗。虽然曹操阁下已经将自己的武艺尽情发挥出来了，但是吾知道，这绝对不是曹操阁下的极限。他是一位了不起的战士，在每一场战斗中都会取得更进一步的进步，这一点吾在战斗中便已经充分了解到了。而且吾刚才已经说过了，真正的战斗和武艺的不是是两回事，真正的战斗时以生死为结局的死斗，其凶险比刚才的切磋更加激烈千百倍，如果只是这样也让罗曼大人感到害怕的话，或许罗曼大人应该放弃介入‘英雄派’与外族的战斗。”
　　“其实我没有害怕……”
　　“可是罗曼大人的腿已经在发抖了。”
　　你就不能不要说出来吗？
　　罗曼当然不是在害怕。在兰斯洛特和曹操沉醉在武艺的比拼上的时候，这期间发生在罗曼身上的事情，他们主动一无所知。
　　那是来自曹操手中的神器带来的威胁，那柄光之枪向他射过来，仿佛刺穿了他的身体，死亡是何等的接近。如果不是罗曼已经经历过数次死亡，或许现在的罗曼就已经不是双腿发抖这么简单，说不定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那柄长枪是非常可怕的东西，从它带来的压迫感看来，那柄长枪绝对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被长枪刺穿的罗曼，现在还感觉到自己的腹部隐隐作痛，明明刚才被刺穿的位置是心脏来着。
　　“兰斯洛特。”
　　“罗曼大人，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我是想说，刚才打了一场，现在好好休息了，别忙着赶路。”
　　“吾明白了。”
　　你到底明白什么？为什么用一种“好吧好吧，就稍微体谅一下你”的眼神看着我？
　　虽然兰斯洛特现在确实是在体谅他没错。
　　不过说起来，刚才的兰斯洛特真的很有气势呢。看上去就像一本正经地说教，却又不失关怀，用着严厉的说辞斥责着不争气的罗曼，但是听起来却更像是在鼓励她。
　　这和羽川是不同的说教方式。羽川更擅长的是在了解罗曼做错事的前因后果后，不着痕迹地用让人难以拒绝的温柔去说教，让人听了以后有一种奇怪的罪恶感，会发自内心的自行去改正。
　　如果说羽川像是放心不下孩子的话，兰斯洛特其实是严厉的父亲？
　　不，一定是我意识不清了才会有这种奇怪的错觉。
　　罗曼晃了晃脑袋，但是却感觉更加混乱了。
　　“罗曼大人？”
　　“我没事……你说我们这么晚才回去的话，小紫会不会生气。”
　　“请放心好了，虽然免不了一顿说教，但是紫小姐一定会让罗曼大人进屋的。”
　　“这还真的让人放心不下咦咦咦？你在干什么？”
　　罗曼的话还没有说话，却感觉自己整个人被兰斯洛特抱起来了。
　　一只手勾住了罗曼的脖子，另一只手勾住了罗曼的膝盖处——
　　这个姿势是——
　　公主抱？？！！
　　“罗曼大人，请稍等一下，我们很快就会回到公寓的。”
　　“等等，我觉得自己已经恢复了啊啊啊啊啊！”
　　在经历了半分钟超越风速的体验以后，罗曼总算确定，自己可能真的不适合当一名白刃战的战士。


第四十九章 结婚？不存在的
　　在高空中高速飞行是怎么样的体验呢？准确的说是高速跳跃吧，不过在兰斯洛特的怀中，罗曼却没有半点颠簸的感觉。
　　晚风轻轻地吹拂着他的脸颊，气流从身上流过，让疲倦的身体还是缓和下来。两百米高的高空上，眼前一览无遗，宽阔的视野让人心旷神怡。
　　“好一点了吗，罗曼大人。”
　　“好很多了，谢谢。”
　　轻轻眯着双眼，眺望着远方。视线的尽头，是罗曼的家。
　　罗曼的视力很好，能够看到家里的灯光还亮着，小紫在这个时候应该还在焦虑的等着他。
　　一股疲惫感忽然涌向大脑，不知道为什么，罗曼感觉到昏昏欲睡，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后来的事情已经记不清楚了，依稀记得被小紫理所当然的一顿责备，然后很快就去休息了。不知道记忆是不是出现了问题，那天晚上，小紫似乎也对兰斯洛特发脾气了。
　　“罗曼大人在想什么？”
　　“我在想……没什么了。”
　　只是在回忆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而已，没有说出来的必要，并不是什么有趣的话题。虽然兰斯洛特不是用别人的糗事取乐的人，但是对于在高空中像坐过山车一样叫起来的罗曼来说，还是一件非常羞耻的事情。
　　罗曼下意识地看了看兰斯洛特的胸怀，然后又将视线挪开。
　　这是在学校的午休时间。
　　早上没有人来保健室，没有人生病，也没有人受伤，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好事。不是说为没有人打扰罗曼去偷懒而觉得高兴，而是由衷地为没有人生活在痛苦里而感到欣慰。
　　罗曼作为一个保健老师而言还是很尽责的。虽然偶尔会用闲时间看看漫画，利用学校网络去玩游戏，不过真的到了工作的时候就会百分百地投入，绝对没有半点含糊的样子。
　　早上清点完药丸以后，意外地发现已经到了午休时间，罗曼就和兰斯洛特找个安静的地方吃午饭。
　　“兰斯洛特，你似乎很喜欢椰子汁的样子。”
　　似乎在每一次去自动贩卖机的时候，兰斯洛特都会选择椰子汁。虽然偶尔也会换一下其它口味，但是点椰子汁的频率要比其他的更高一点。
　　“吾很喜欢这个味道，让吾有一种身处大海的感觉。”
　　“还真是厉害啊。”
　　椰子这种植物本来就是在海边生长的。不是说在其它地方没办法生存，而是因为椰子在海边生长才会更加健康，也更加可口。这种热带植物在海拔较低的地区生长，味道才会更加可口美味。
　　仅仅是从味道上就能判断出椰子的生长地，兰斯洛特难道是传说中的特级……好吧，似乎说了很奇怪的话，或许是神明的权能也说不定。
　　说到神明，罗曼一直希望能够和大光球先生面对面谈一谈，可惜的是一直没有找到它。就像闭门谢客的病人一样，罗曼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它了。虽然说这才是正常的事情，要是大光球先生每天晚上都找他聊天的话，罗曼说不准拼了老命自爆也要跟它同归于尽，毕竟和大光球先生见面以后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第二天的精神状态连摸鱼都没力气了。
　　不过当罗曼希望能够和它见面的时候，这短暂的几天时间就变得漫长了，难道说大光球先生知道罗曼在找它，知道他来兴师问罪，所以大光球先生开始躲着罗曼避而不见？
　　嗯，很有这个可能。
　　“兰斯洛特，神明到底是什么？”
　　“神明——很抱歉，这个问题吾无法回答罗曼大人。”
　　兰斯洛特松开了咬在嘴唇中的吸管，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虽然有些意外，但是罗曼并没有为此遗憾，其实认真想一想，兰斯洛特的回答其实也很正常。
　　就好像你对身边的人问一句“什么是人类”一样，多半也没能得到答案，就算最后逼着说了，也会得到一些千奇百怪的答案。
　　用两条腿走路的灵长类就是人类了吗？
　　擅长思考和使用工具的生物就是人类了吗？
　　这些只能算是人类的特点之一，但是却不足以用来诠释“人类”这种生物。
　　“不过如果说吾与‘兰斯洛特’的区别，那就是吾所追求的、吾的欲望，已经成为吾的本能。吾是马背上的战士，是草原的女王，是军神，也是骑士珍爱女性，守卫这些事才是吾的本愿。除这以外的只不过是些琐事，只会导致吾变得迟钝，懦弱。”
　　“让欲望成为本能吗？”
　　“这只不过是一种变化。不过吾可以肯定的是，神明拥有自己的本职，军神的本职是战斗，这一点是永远无法改变的，就连神明本身也无法扭曲这一种铭刻于宇宙法则之内的规律。”
　　这是不是说，在升格为神明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将曾经的追求升格到了极致，成为永恒无法改变的法则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大光球先生的本职又是什么？
　　“罗曼大人打算升格为神明吗？”
　　“不，还是算了，这种事情饶了我吧。”
　　想都没想，罗曼就拒绝了。
　　“听起来好像是很麻烦的事情，而且我觉得现在就挺好，做人类就挺舒服的。再说了，要是我真的升格为神明了，说不得会成为一个懒神，难道信仰我的信徒每天都要躺在神殿里睡懒觉吗？”
　　要是罗曼真的在那天成为神明了，说不得懒惰的性格会被无限放大，成为一个每天吃饱就睡，睡醒就吃的懒惰之神。至于他的祭祀和信徒们，每天就在神殿里重复着和罗曼一样的事情，不事生产，不去工作，懒惰成性，那这个世界就变得太糟了。
　　话说回来，要是他真的升格为神明，真的会有人愿意当他的信徒吗？
　　“罗曼大人请不要自谦，如果罗曼大人真的有成为神明的那一天，一定会成为伟大而耀眼的神明。”
　　“你对我倒是很有信心啊。”
　　兰斯洛特是笑着说着那句话的，但是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反而认真而严肃。
　　至于说罗曼有没有办法成为神明，无论是罗曼还是兰斯洛特对这一点都没有怀疑。拥有着连接Akasha的能力，罗曼几乎到了全知的地步，成为神明的办法也数之不清，找到其中一条能够做到的办法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兰斯洛特突然发现罗曼紧盯着她的脸，不由感到好奇地问道。
　　“怎么了吗？吾的脸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是……”
　　大概是因为兰斯洛特还没有熟悉使用吸管的缘故吧，椰子汁从吸管口中溅到嘴唇边上。虽然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罗曼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而这种别扭的感觉也让罗曼感到心神不宁。
　　白皙而透着淡淡的粉红的肌肤上，一点白沫成为了玷污纯洁污物，破坏了完美无瑕的面容。
　　“这样紧盯着一个淑女可一点也不礼貌，很不巧的是，吾正好与淑女无缘。虽然说罗曼大人曾经说过，贵身所喜的正好是吾这类型的女性，本以为只是口不择言的话，现在看来罗曼大人确实对吾很满意。”
　　罗曼的目光让兰斯洛特感到由衷的高兴，似乎这就是对她的魅力的认同，而没有因为罗曼的视线而生气。
　　和东方的女性不同，相比起容易害羞的东方淑女，兰斯洛特更加直接和热情。倾慕的热情，只会使她为自己的魅力而感到骄傲。
　　“其实……嗯，我很中意你哦，兰斯洛特。”
　　想了一下，罗曼没有澄清误会的打算。
　　兰斯洛特很享受罗曼的目光，而罗曼也确实是喜欢兰斯洛特这种类型的女性，无论是美丽的面容还是丰满的身材，略带强势的性格却不失细腻，这些方面都让罗曼感觉很舒服。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在外事业有成，在家也能相夫教子的女强人，简直是吃软饭的首选。
　　虽然罗曼还没有吃软饭的打算，不过并不打扰他去欣赏兰斯洛特的魅力和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感觉。
　　轻轻地擦拭掉兰斯洛特嘴唇边的椰子汁，虽然表现得很诧异，但是意外的没有抗拒。这个举动已经算过线了，或许是因为气氛的缘故，还是说一直对罗曼的顺从已经习惯了，兰斯洛特没有阻止他的动作。
　　气氛一片大好，有一种桃红色的感觉，大概是传说中的“人生错觉”吧。
　　她喜欢我什么的，其实是你在暗恋她；手机在震动，其实是在催你交话费了。
　　罗曼甚至觉得，如果这样的气氛维持数天的时间，说不定他会突然向兰斯洛特表白，然后兰斯洛特会坦然接受，两人就去走进教堂，出来的时候直径去领小红本。
　　本来以为气氛会一直持续到午休结束，却没想到暧昧的气氛被一直狗破坏了，而且还是一直吊着菠萝包给罗曼加餐的小狗。
　　“汪”的一声，惊醒了陶醉在甜腻腻的气氛的罗曼和兰斯洛特，小狗将嘴里的菠萝包向罗曼扔过来，然后很快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而后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某个红毛的熊孩子出现在眼前。


第五十章 要喝吗？白色的那个
　　有狗的地方就有菠萝包，有菠萝包的地方就有红毛。——这已经快要成为这所学校的铁律了。
　　说起来这样的场面已经不是出新一两次了，感觉萨塔妮亚每次准备享用菠萝包的都会被狗抢走，至于说是不是这样罗曼还不是很清楚，毕竟他又不是每天中午都在旁边等着小狗给他加餐。
　　嗯，是条不错的小狗，也是萨塔妮亚的一生之敌。
　　自称成为未来的大恶魔，连一条狗也打不过，萨塔妮亚你真鸡儿丢人，赶紧退出冥界吧。
　　这条狗该不会叫刻耳柏洛斯吧？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条狗对菠萝包情有独钟，几乎每次抢到的东西都是菠萝包。不过这条狗对罗曼倒是很不错，如果抢到菠萝包的时候遇到罗曼，夺回给罗曼扔过来加餐，不枉他当初把肉丸子给它一份。
　　不过时间已经过这么久了，萨塔妮亚也应该知道小狗对菠萝包情有独钟才对，为什么萨塔妮亚还是会买菠萝包当午餐呢？明知道会被小狗抢走，而自己也追不回来，萨塔妮亚是对菠萝包也别要的执着，还是单纯的是笨蛋所以没有发觉呢？
　　萨塔妮亚的眼角泛起了泪花，被小狗抢走菠萝包时的委屈一览无遗，这个笨蛋连一个菠萝包也守护住，还谈什么称谓大恶魔呢？不过她的这份执着还是让罗曼感到很诧异。
　　“萨塔妮亚，你在干什么？”
　　本来还想斥责她不要在这里乱跑，不过一想到这个笨蛋听到罗曼的斥责以后反而更加兴奋，罗曼就打消了这个打算。
　　“罗曼……菠萝包被抢走了啊！”
　　仿佛心中的委屈被一瞬间引发了，泪眼像不要钱一样哗啦啦地流出来，萨塔妮亚委屈得像一个中二病的孩子一样向罗曼哭诉着。
　　你是小学生吗？
　　感觉这孩子，根本就是还没有学会独立生活，还在父母的庇护之下成长的小鬼。
　　算了，看在已经吃饱的份上，就把这份菠萝包还给她吧。这孩子也怪可怜的，不管是遭遇上还是脑子上。
　　“是这个吗？”
　　罗曼拿起手中的菠萝包，上面的包装袋还好好地，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点心。
　　“啊！是我的菠萝包！”
　　看到失而复得的菠萝包，萨塔妮亚脸上的信息难以言喻，她冲过来想要拿走罗曼手中的菠萝包。
　　然而，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不知道是被萨塔妮亚拆开过，还是因为被小狗咬住晃了太久的缘故，装着菠萝包的包装袋居然破了，菠萝包就从里面往下掉出了包装袋。
　　在那一瞬间，罗曼看到了萨塔妮亚脸上表情的变化。从看到菠萝包的欣喜若狂，再看到菠萝包从包装袋里掉下来的绝望，最后则露出了毅然决然的坚定。
　　只见萨塔妮亚双腿一蹬，整个人像装上了弹簧一样跳过来，她的嘴张开得像一只大青蛙，但是却完美地咬住了即将掉在地上的菠萝包。
　　而她，咬住了菠萝包的萨塔妮亚，整个人则像一只青蛙一样趴在地面上。
　　传说中的猛虎落地式已经无法阻止她了！这简直就是长者蛤蟆式啊啊啊！！！
　　看着这一幕，感受到地板振动的罗曼，感觉自己的膝盖在发痛。
　　“成功了！菠萝包！”
　　叼住了菠萝包的萨塔妮亚，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你这时候居然还能笑出来？！
　　但是就像罗曼很多事情也相性不出来一样，萨塔妮亚安然无恙地站起来，一脸满足地开始享受着嘴里的菠萝包。
　　“等一下，至少也应该把手洗干净。”
　　因为刚才趴在地面上，萨塔妮亚的双手已经沾上了灰尘，这样子吃下去会吃坏肚子的。
　　“不要啊，现在赶紧吃完才行，不然那只狗又会跑出来的。”
　　这真是……何等悲痛的领悟。
　　这算是狗嘴夺食吗？
　　算了，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就帮你这一回吧。
　　“放开手吧，让我帮你拿着，如果你不想拉肚子的话。”
　　“罗曼你真是个好人。”
　　猝不及防就被发卡了。
　　——摇摇，摇摇。
　　——晃晃，晃晃。
　　——抬起来，仰着头。
　　——放下，低下头。
　　糟、糟糕，好像突然开发了奇怪的属性。
　　罗曼看着依然在享受着菠萝包的萨塔妮亚，她对罗曼的戏耍茫然不知，完全沉醉在了菠萝包的美味之中。
　　摇摇、晃晃、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实在太糟糕了，都快要上瘾了！！
　　在罗曼的捣乱之下，萨塔妮亚好不容易才把菠萝包吃完，最后整个人变得气喘吁吁的。
　　“好奇怪啊，赶紧今天变得好累啊。”
　　“大概是因为你一只在追着小狗吧。”
　　听起来是敷衍至极的理由，最后却被萨塔妮亚认同了。
　　看起来确实是笨蛋没错。真可怜呢，不仅是中二病，而且还是个笨蛋中二病。幸好有薇奈特这样一个朋友，要不然这孩子就真的被卖掉了。不过罗曼觉得，就算是这样，萨塔妮亚以前一定也经常被人欺负吧。
　　“不仅很累，而且口也很渴。”
　　“那是当然的，毕竟你刚才是一路上跑过来，而且还一下子吃掉了整个菠萝包……你看着我手中的橙汁干嘛？”
　　“橙汁给我喝吧！”
　　“你也直接过头了！难道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吗？还是说这是你求人的态度？”
　　刚才还说这个孩子傻，结果转眼间就把苗头转到他的橙汁上，最重要的是罗曼也不好拒绝啊。
　　虽然说他根本就没有将手中的橙汁给她的义务，但是看她累成这个样子，刚才一直戏弄她的罗曼多少会有些歉意。好歹也是女儿的同班同学，而且自己也是一个老师来着，不照顾一下好像也说不过去。
　　就在罗曼纠结着到底要不要把手中的橙汁递给萨塔妮亚的时候，萨塔妮亚再一次开口了。
　　“可是你不是已经有椰子汁了吗？橙汁还没有喝过，送给我喝怎么样？”
　　“椰子汁？”
　　顺着萨塔妮亚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在罗曼的身边确实有一瓶椰子汁，那是兰斯洛特喝过一半的椰子汁。因为萨塔妮亚出现的缘故，兰斯洛特消失了，但是她能够消失不代表着能把椰子汁也带走，所以这瓶椰子汁才会放在罗曼的身边。
　　“……好吧，橙汁给你。”
　　椰子汁的问题不好解释，罗曼就权当这是自己的好了。说起来兰斯洛特已经完全没有必要躲起来了，曹操已经出现过解释了误会，虽然堕天使那边的威胁又出现了，但是罗曼已经想清楚了，威胁这种东西从来都不会消失，只要大光球先生还在的一天，已经被发现隐藏着“神器”的罗曼就不可能彻底得到宁静，还不如让兰斯洛特大大方方地面对敌人。
　　相信兰斯洛特也赞成罗曼的决定，毕竟她可是一位堂堂正正的骑士来着，虽然撩了自己上司的老婆。
　　所以说她到底怎么做到的啊！
　　“罗曼你不喝吗？”
　　“说话之前要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不要那么没礼貌。”
　　萨塔妮亚轱辘一声把橙汁咽下去，然后问道。
　　“罗曼你不喝吗？”
　　“我——”
　　要不要喝呢？
　　这本来是兰斯洛特的椰子汁来着，他当然不应该喝下去。但是想一想，如果不喝下去的话，似乎也不好解释接下来“为什么不喝呢？”之类迎来的一系列问题。虽然已经打算让兰斯洛特以后生活在大家眼前了，但是至少也应该有一个好的理由才行，例如亲戚什么的……
　　说起来，兰斯洛特喝过的椰子汁——
　　吸管上还留着并不明显的咬痕，让罗曼想起了她性感的嘴唇，然后，就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刚才被椰子汁溅到嘴唇的那一幕。而后，脑海里就出现了兰斯洛特那美丽的面容，一瞬间让罗曼的心脏猛然加速跳起来了。
　　喉咙，稍微有点渴了。
　　“刚刚喝过了，再等一等吧。”
　　就算口渴也好，罗曼也不可能去喝兰斯洛特才刚喝过的东西，他又不是变态，怎么会因为去喝女孩子喝过的饮料感到兴奋呢？所以啊，刚才一直想着是不是应该去咬着那根习惯的各位，真的应该好好反省一下。
　　“可是不冻了就不好喝了。”
　　“一下子喝那么多冷饮对身体不好。你也是，喝得那么急干吗？”
　　话音刚落，萨塔妮亚就痛苦地咳嗽起来了，这就是太急着吃/喝东西的下场，而且东西也还好好咽下去就赶着说话。
　　罗曼伸出手轻轻地抚着萨塔妮亚的后背，好一阵子以后才让她缓过来。
　　“好险，我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以后给我好好注意一下饮食习惯。”
　　要是真的死了的话，未来的大魔王少女就要成为本国有史以来第一个被橙汁淹死的笨蛋了。
　　“还有，不要这样随随便便就吃别人的东西，尤其是不认识的人，不管给你什么吃的都不要吃。”
　　那种突然间就将可以的食物递过来的人，怎么想都是不怀好意，到时候被带走解剖卖掉器官，谁也救不了她。而且像萨塔妮亚这样的笨蛋绝对是是骗子们的理想对象，虽然是萨塔妮亚应该还没有笨到被一瓶橙汁骗走的程度，但是如果是菠萝包……
　　算了，继续想下去只会更闹心，而且罗曼也突然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我知道我知道，要是不小心吃着沾上圣水的东西，肚子会烂掉的。”
　　“……”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PS：不管是作者还是读者，其实都是标题党


第五十一章 打工的珈百璃？这不科学！
　　面对一个中二少女，想要好好说话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这个中二少女还是病入膏肓的那种。
　　真是遗憾，罗曼已经过了中二病的时期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换上过中二病，也就没办法对上萨塔妮亚这个特殊频道的电波。
　　“总而言之，你自己明白就好了。不要随便吃不熟悉的人给的食物，喝的也不行。不要随便就跟着不认识的人走了，尤其是走到奇怪的地方，更不要走进小黑屋里面去。”
　　然而对罗曼的说教，萨塔妮亚则一脸的不以为然。
　　“罗曼你真是啰嗦。我可是未来的大恶魔，你以为谁都能骗我吗？”
　　“你这小鬼……”
　　“不过我会听你的话的。”
　　“咦？”
　　这还真是奇怪了。本来还以为这个中二病小鬼一定会不听管教地和罗曼对着干，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接受了，这可不想你萨塔妮亚的风格。
　　该不会只是嫌弃他太啰嗦，所以假装自己在听话，然后等离开以后继续胡作非为吧？
　　这个可能性不大。如果是其他学生的话，或许还有这个可能性。但是如果对象是萨塔妮亚，那就百分之百没有这个可能，这个笨蛋玩不起这么复杂的操作。
　　也就是说，其实她是真的听话了？
　　很想弄清楚其中到底是什么原因，不过罗曼不需要猜，对着萨塔妮亚这个笨蛋，其实只要直接问出来就好了。
　　“为什么这一次这么听话呢？明明平时都只会和我作对，不肯做作业，在走廊上跑，而且还喜欢乱扔垃圾。”
　　“那是因为罗曼说的这些话都是错的啊。”
　　“我这哪里错了？！”
　　“我可是未来的大恶魔，怎么可能做天使才会做的事情，那种还是交给珈百璃和菈菲好了。”
　　你还真敢说，真把自己当恶魔了吗？就算是恶魔，你也是一个笨蛋恶魔，一个连同族也看不起的笨蛋恶魔。而别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啊，难道你不知道给你善后要花很大功夫的吗？
　　算了，这种说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再说下去就没完没了了，还是先弄清楚她这么听话的原因吧。
　　“那你这次听话的原因呢？”
　　“因为这一次罗曼说的话是对的。”
　　“哦？为什么这一次是对的？”
　　“因为我爸爸也是这样说的。”
　　“……”
　　这个小鬼，彻底没救了。
　　罗曼突然就不想说话，还想给她扔一只天使。
　　“罗曼，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如果是其他女孩子的话，我会把这句话当做是搭讪，但是如果对象是你，那就绝对不可能，所以我现在很认真地回答你。像你这种特立独行，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成为黑夜中的启明星一样的人物，我从来没有见过。”
　　“是吗？原来我这么厉害啊。”
　　“我没有在夸奖你，你这个笨蛋。”
　　看着一脸自豪的萨塔妮亚，罗曼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好了，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赶紧给我会教室吧。要是迟到的话，说不定又要被罚站了。”
　　“啊！那个大光头！”
　　猛然想起了自家班主任是一个厉害人物，萨塔妮亚赶紧站起来往回跑去。
　　“罗曼，我想起来了，我们好像在冥界见过。”
　　不，我觉得我们绝对没有见过，而我更不可能出现在冥界。
　　中二病这种东西，果然不是谁都能应付的啊。
　　罗曼摇了摇头，为这位可怜的孩子的未来感到担忧万分。
　　“兰斯洛特，你的椰子汁。”
　　罗曼将椰子汁递过去，而兰斯洛特出现在他的眼前。然而让罗曼奇怪的是，兰斯洛特并没有马上接过椰子汁，而是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罗曼大人……”
　　“嗯？怎么了吗？”
　　“凉了就不好喝了。”
　　“……给我乖乖地全部喝下去。”
　　学什么不好，偏偏学这种糟糕的坏习惯。
　　这只是一次非常普通的偶遇，并没有十分特别的地方。不过让罗曼惊讶的是，从那天开始以后，萨塔妮亚变得更加听话了，最起码罗曼的话还是原因听下去。
　　这算是意外之喜吧。
　　不过她也会经常到这边寻找自己丢失的菠萝包，把罗曼愉快的加餐机会给抢走了。不过如果区区几个菠萝包可以让一个中二病的学生从邪道中走回来的话，罗曼还是很愿意以此作为交换的。
　　可惜的是，听话归听话，萨塔妮亚依然没有改正自己总是说出一些中二病的术语的趋向。
　　你很棒棒哦，萨塔妮亚，我会帮你预约邻国过来留学的杨教授的。
　　萨塔妮亚的问题就不要继续再提了，罗曼还有另一件事需要去实行，那就是兰斯洛特的问题。
　　其实给大家介绍兰斯洛特，尤其是给邻居们介绍兰斯洛特，并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只需要找到一个好时机，告诉大家这位是来自法国的朋友就好了。
　　时间只能选择在周末，毕竟上课日的大家都很忙的，没时间去应酬这种事情。
　　周末的时候，罗曼意外的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珈百璃居然出去打工了！
　　天见犹怜，如果真的有“你是我最差的一个学生”的话，那就非珈百璃莫属了。这个孩子不仅沉迷游戏，而且经常逃课，上课的时候偷懒睡觉，不交作业，找借口去保健室偷懒，还把自己的生活费全部花在游戏氪金上。
　　有时候罗曼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阵营了，其实他是一个恶魔，将珈百璃这种曾经纯洁的小天使拉进地狱里。
　　“‘天使咖啡店’？听起来很熟啊，而且还是在附近的样子。”
　　“难道罗曼老师忘记了吗？那是我们一见钟情的圣地。”
　　不，我和你没有一见钟情。
　　珈百璃去打工的消息是菈菲向罗曼传递的，午饭以后，菈菲就打电话过来告知罗曼。
　　被菈菲这样一说，罗曼就想起了“天使咖啡店”是怎么样的一个地方了。那是在一个非常偏僻的角落，如果不是闲着没事到处乱转的话，或许大家还不知道那里会有一间咖啡店。店长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大概是因为很少客人会到那里，所以整一间咖啡店只有店长一个人，没有其他的服务员了。
　　咖啡店的装修倒是中规中矩，没有迎合大众潮流，反而有一种复古的感觉。
　　说实话，那家店可以继续经营下来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了，居然还有余钱聘请一个服务员？
　　罗曼穿上了“时间神殿”，和小紫告别以后，带着兰斯洛特出门。
　　“准备好了吗，兰斯洛特，接下来就要去见一见我的那群学生了。”
　　“罗曼大人，难道你忘记了吗，我对你的学生的了解并没有比你差多少。”
　　说的也是呢。兰斯洛特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就对罗曼寸步不离，无论他在做什么，兰斯洛特都会在一边守护着。不管看到过什么人，不管做过什么事，兰斯洛特都一清二楚。
　　幸好他还没有女朋友。
　　天使咖啡店里公寓的位置不远，步行了十数分钟后，罗曼和兰斯洛特就看到了天使咖啡店的招牌了。
　　天使咖啡店，一如既往的没有多少客人。
　　“咦？这不是萨塔妮亚吗？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走近的时候，发现一只红毛站在天使咖啡店面前踌躇不前，不知道在犹豫什么，但是脸上露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啊！是罗曼！”看到罗曼的时候，萨塔妮亚的脸上露出了“得救了”的表情，然后快手快脚地向这边跑过来，仿佛身前的大门后面有一只凶猛的野兽。
　　“你也是来喝咖啡的吗？怎么站在那里不进去？”
　　“虽、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是这里的气氛让人很难适应，让人不愿意走进去啊。”
　　萨塔妮亚顿时纠结万分。其实如果她不愿意的话，大可以不进去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来这里呢？
　　“菈菲为什么要打电话让我来这里呢？而且还要请我吃菠萝包。”
　　罪魁祸首出现了！居然是菈菲你的锅！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菈菲啊，还真是不嫌事大。
　　还有你，萨塔妮亚，不是说过了不要去吃别人给的食物吗？虽然说菈菲也不算是陌生人，但是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吧？
　　而且考虑到萨塔妮亚大脑构造的简单程度，说不定就算明知道菈菲不安好心，这个笨蛋也会闭着眼睛走进去。
　　“咦？你是谁？以前好像还没有见过你。”
　　咖啡店的话题丢到一边，萨塔妮亚被兰斯洛特吸引了注意力。
　　今天的兰斯洛特穿着非常普通的打扮。上半身是简单的衬衫，外面则套着丝织的贸易，而下面则是黑色的短裤。衣着方面稍微显得有些仓促，但是完全无损兰斯洛特的魅力。女性丰满的身材依然傲人显眼，修长白皙的双腿没有多余的脂肪，在阳光之下显得耀眼无比。蜂蜜色的短发让兰斯洛特看起来十分干练，天蓝色的眸子澄清而富有穿透力。虽然这个城市的外国人不少，尤其是某个高中里面特别多，但是像兰斯洛特这样优秀的女性却很少见到。


第五十二章 堪忧的咖啡店
　　“吾的名字是兰斯洛特·杜·克，是罗曼……的朋友，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重复着罗曼曾经告知她的，关于这个国家的自我介绍，除了差点把“罗曼大人”这个称呼说出来以外，这一句自我介绍堪称完美。
　　嗯，尤其是这句略显古朴的措辞，让萨塔妮亚整个人都惊呆了。
　　或许是因为这句正式的自我介绍给予萨塔妮亚太大的压力，使她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
　　“吾、我咳咳，我是胡桃泽·萨塔妮亚·麦克威尔，是从冥界来到人间界修炼的恶魔，未来一定会给人间界带来黑暗的大恶魔！”
　　“……这种奇怪的自我介绍难道就不觉得羞耻吗，你这个笨蛋！别一脸自豪地说出这种中二台词！”
　　“什么叫‘奇怪的自我介绍’？这是非常正式的自我介绍才对，我是非常郑重地说出了名字和身份的！”
　　居然期待萨塔妮亚说出正常的自我介绍，果然还是太天真了。这种中二病已经病入膏肓的问题少女，说不定会病一辈子。
　　“很高兴认识你，未来的大恶魔。”
　　“别给我随便就对上电波啊！”
　　这算什么情况？为什么大家都好像和萨塔妮亚毫无障碍地相处呢？难道这个世界有问题的人只有她一个吗？
　　不过萨塔妮亚中二病的问题不是今天的主题，而罗曼罗曼也不认为她在这个问题上还有得救。看起来萨塔妮亚已经非常直接地接受了兰斯洛特的存在，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兆头，看来让兰斯洛特和大家友好相处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为什么要以大家没办法和兰斯洛特友好相处为前提呢？
　　闲话再且不提，话说在看到罗曼出现以后，仿佛给了萨塔妮亚撑腰一样，刚才的犹豫和踌躇已经消失了，萨塔妮亚推开了咖啡店的大门。
　　一阵冷风迎面扑来，咖啡店里的空调让人打了一个寒战。而后，罗曼三人就看到了站在门内的服务员。
　　“欢迎光临。”
　　“珈、珈百璃？”
　　站在三人面前的服务员，就是穿着服务生的制服的珈百璃。
　　然而看到了客人是罗曼三人后，珈百璃脸色顿时大变，她的身体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只手捂住了萨塔妮亚的嘴巴，而另一只手则握住了拳头瞄准了萨塔妮亚的腹部。
　　——噗！
　　一阵气浪，宛如被刺破的气球，冲破了萨塔妮亚单薄的身体。
　　“谢谢惠顾。”
　　像用完以后没有利用价值的破布一样，珈百璃冷酷的双眼督了一眼萨塔妮亚的尸体，冷漠地关上了咖啡店的大门。
　　而她眼中透露的信息，则被罗曼非常准确地捕捉到了。
　　——你的惊讶，我已经收到了。所以，去死吧，
　　以前还没看出来，这两个孩子关系挺差的嘛。
　　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萨塔妮亚，再看看咖啡店紧闭的大门，罗曼叹了一口气。
　　这到底算什么？明明只是一个实习的保健老师，就不能让人好好混日子吗？我操这份心又是为了什么？
　　罗曼好不容易才把萨塔妮亚唤醒，然后带着气势汹汹的萨塔妮亚走进了咖啡店，迎面而来就是一句——
　　——“没关系的，那家伙其实很抗揍。”
　　“……”
　　看着一脸为难的店长先生，罗曼心中不由生出怜悯之情来——找到这样一个店员，大概是这家咖啡店的不幸吧。
　　辛苦你了，店长先生。
　　“欢迎光临，尊贵的客人。”
　　为难之色在看到罗曼的瞬间消失了，换上了有礼却又显得郑重的表情，让罗曼感到十分愉悦。
　　果然啊，穿上“时间神殿”的话，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了，三星级的店享受五星级的待遇，仅仅是一件长袍而改变，岂不美哉？
　　“我已经约好人了，嗯，就在那边。”
　　罗曼在一边看到了微笑着的菈菲，她也正朝着罗曼晃着手，不过表情却显得十分僵硬。
　　“原来你们都是天真的朋友吗？实在太荣幸了……我想起来了，阁下和那位小姐曾经来过本店光顾。”
　　“没错哦，在春假的时候来过。”
　　罗曼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兰斯洛特和萨塔妮亚来到菈菲的桌子前。
　　桌子边正好有四个座位，罗曼坐在菈菲的对面，而萨塔妮亚和兰斯洛特则坐在两边。
　　“下午好……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菈菲你不舒服吗？”
　　“在我说出我是不是不舒服之前，罗曼老师可以先给我介绍一下吗？”
　　菈菲指着身边的兰斯洛特，她的表情更加难看了，就像剪画上的头像贴上去的一样。
　　“这位小姐，好像从来没有看见过呢。”
　　“吾的名字是兰斯洛特·杜·克，是罗曼的朋友，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听到菈菲说起自己，兰斯洛特非常主动地自我介绍了，而后向菈菲伸出右手，看上去想要和菈菲握手的样子。
　　“你好，我叫菈菲，是罗曼老师的女朋友。”
　　“喂，这是什么奇怪的身份？要是被其他熟人听到了，我要被炒鱿鱼的。”
　　“没事的，要是真的被辞退的话，我会负责养罗曼老师的。”
　　差点忘了，菈菲的家里在学校里有股份，只要她想把罗曼留下来，校长就绝对不会抄了他。
　　啧，这算不算一直以来都被菈菲包养呢？
　　“不过这个名字还真是有趣呢，和传说中的骑士‘兰斯洛特’一模一样哦。”
　　“只不过是巧合而已，说不定吾便是‘湖之骑士’也说不定。倒是菈菲小姐……”
　　兰斯洛特依然笑着，但是眼中却带有几分认真的神情。
　　“菈菲小姐的名字，让我想起了天使呢。”
　　“多谢夸张了，呵呵呵。”
　　“呵呵呵呵——”
　　罗曼打了一个寒战，忍不住抱着自己的手臂，是空调太冷了吗？
　　罗曼还打算让店长把空调关小一点的时候，萨塔妮亚已经凑过来窃窃私语了。
　　她靠在罗曼的耳边，伸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则小心翼翼地看着另一边的两人。
　　“喂喂，罗曼，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奇怪？哪里奇怪了？”
　　“我不知道，反正就是觉得很奇怪。她们以前认识吗？”
　　“不认识……吧，而且根本就没有奇怪的地方啊。”
　　这孩子真的一点眼力劲也没有，兰斯洛特和菈菲明明就是用微笑去表达心中的善意，这不是一片友好气氛的象征吗？
　　来来来，喝茶喝茶……
　　“萨塔妮亚，你在和罗曼说什么？”
　　冷不丁的，菈菲突然的一句问话让身边的萨塔妮亚吓了一跳，虽然脸上带着微笑，却只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冷意。
　　“没、没什么！”
　　一下子就正襟危坐了。罗曼觉得这应该是萨塔妮亚有生以来最正经的一次了吧，要是被她的老师看到了，怕不是要感动得哭出来。
　　关键时刻，萨塔妮亚的宿敌，珈百璃的到来救了她一命。
　　“你们要点什么？”
　　这真是有气无力的声音，听起来就会让人感觉到一股困意，似乎是前一天晚上熬夜早上却不得不早起造成的。
　　“打起精神来，珈百璃，你现在可是在招待客人，这样子哪里会有客人愿意关顾啊。”
　　“那就太好了，这样我就能少干点活。”
　　喂，别说这种丧气话啊，没看到旁边的店长先生已经要哭出来了吗？
　　说真的，店长先生你不想倒闭，又不想马上把她炒了，这不是自作自受吗？还是说店长先生你其实是抖M啊。
　　对于店长先生的属性问题，罗曼现在无权过问，但是珈百璃的性格却需要他去纠正。
　　“如果是这样的话，没有客人就不用干活，不用干活就不需要请人帮忙，这样珈百璃就会失业的，到时候不就没钱课金了吗？”
　　“是啊！”
　　珈百璃轻敲着自己的手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让罗曼松了一口气。
　　虽然用课金的理由去劝说珈百璃工作是错误，但是至少比她一直消极怠工也好得多。
　　“店长，我可以不工作也拿工资吗？”
　　“你给我好好工作！！”
　　不行了，感觉这样下去早晚会被气死。
　　还有，店长先生你一定要挺住啊。
　　“算了，还是点餐吧。”
　　罗曼拿过菜单，翻开看的时候，一边问这其他人。
　　“你们想要些什么？”
　　“我看看我看看！”
　　最积极的人莫过于萨塔妮亚吧，看到珈百璃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不过罗曼觉得相比起咖啡点的食物，这孩子其实更在意自己可以随意使唤珈百璃吧。
　　“我就要这个吧，混合咖啡。”
　　然而珈百璃根本就没有管她，一双死鱼眼对萨塔妮亚熟视无睹，手中的纸和笔也没有任何动作。
　　“喂，珈百璃，你没有听到我的话吗？我要混合咖啡。”
　　“吵死啦，给你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你应该说‘好的客人，请您稍等’才对，哪里会有你这样做服务员的。”
　　“闭嘴，我为什么非要向你说敬语不可。而且让我服侍你这样的人，我宁愿去死。”
　　“你这家伙！”
　　“好了好了，你们给我冷静一下，都少说两句。”
　　罗曼捂着自己的心脏，感觉再这样下去的话自己会受不了，今天她就不应该来这里。
　　不过如果非要说是谁的错的话，那就非菈菲莫属了，因为就是她让萨塔妮亚来这里的，这个不嫌事大的小鬼最喜欢这种场面。
　　头已经开始痛了，在这样下去的话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
　　“我要来一杯卡布奇诺好了，告诉店长，给我加多一点糖。”
　　“我就和罗曼一样吧，不过糖分可以少一点。”
　　“我要和罗曼老师一样。”
　　你们跟风倒是挺快的，来这里是单纯地看戏的吗？给我好好尊重一下咖啡啊，还有尊重一下热爱咖啡的店长先生。
　　“那点心就要……”
　　“点心我已经带来了。”
　　本来还想要一份蛋糕，不过菈菲既然已经买到了，那就不需要继续点单了。
　　菈菲对罗曼的口味偏好非常了解，所以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差错。
　　“就这样吧，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继续叫你的。”
　　“我知道了。”
　　“喂，你这个时候应该说‘请您稍等，马上就去为您准备’才对。”
　　萨塔妮亚忍不住开口去纠正珈百璃，然而珈百璃却吊着死鱼眼熟视无睹，转身往柜台走去了。
　　相比起已经堕落的珈百璃，眼前的中二少女反而更加有礼貌，除了偶尔说出两句让人听不懂的中二病术语，大概也就是调皮的小鬼程度。
　　“算了，还是不要说了。”
　　罗曼捂着自己的心脏，他觉得自己需要安静，需要好好休息才行。
　　“珈百璃难得自发去工作，这个时候就不要继续说教了。”
　　“我就是看不过眼啊。既然已经选择了当服务生，就应该好好听话才对，对客人的要求要千依百顺，不管是什么样的要求都要努力去做好。”
　　“我觉得你是单纯的想要使唤珈百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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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真，那几位客人都点了些什么？”
　　看着走过来的珈百璃，店长先生询问着罗曼等人的下单情况。
　　实际上那几个人里柜台并不远，而且她们的声音也不算小，所以店长先生其实是可以听得见罗曼等人的点单。
　　不过珈百璃还是第一天上班，再加上从刚才的情况来看，珈百璃的表现距离一个合格的服务生还有一段遥远的距离，所以店长先生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对珈百璃进行考验。
　　“三杯卡布奇诺，两杯甜的，一杯不甜的。”
　　“这个说法……似乎也没什么错。”
　　虽然和客人的要求有些出入，不过对第一天上班的珈百璃来说，大概也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毕竟她还是一个毫无经验的学生。
　　“但是，这里好像只有三杯，但是她们其实有四个人……”
　　“那家伙啊？随便来一杯开水就好了。”
　　“我要的是混合咖啡啊！”
　　被听到了……
　　好心的店长先生，为自己咖啡店的未来感到担忧了。
　　PS：只有一更，今天给自己放个假


第五十三章 来，你的糖
　　咖啡没过多久就送上来了。这个时候的咖啡店没有多少人，毕竟不是谁都像这几个人这样会在午饭后马上赶过来，难道就不怕拉肚子吗？
　　端出咖啡的过程显得坎坷无比，珈百璃最后用强大的自制力抑制住了自己将混喝咖啡倒在萨塔妮亚头上的冲动，最后总算让已经快到变成高血压的罗曼冷静下来了。与此同时，柜台的店长先生也露出了一副燃烧殆尽的表情。
　　生活险恶啊，店长先生。
　　“点心来了……啊，糟糕了。”
　　菈菲拿出了装在纸袋子里的点心，但是却发现里面只有三份。
　　“因为没有预料到会有其他人，所以点心只有三分，兰斯洛特小姐的那一份并没有准备到，这样没关系吧？”
　　虽然菈菲的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然而这一份遗憾在罗曼的眼中却显得无比虚伪。
　　感觉就像可疑将兰斯洛特排除在外一样。
　　“无妨，吾就重新点一份好了。珈百璃小姐，麻烦你过来一下。”
　　“咦？不是菠萝包吗？为什么会是泡芙？”
　　纸袋子里面倒出来的不是萨塔妮亚预想中的菠萝包，而是三分泡芙，这让她感到很不满。
　　萨塔妮亚对菠萝包情有独钟，也正是因为菠萝包才对来这里，结果发现点心不是菠萝包而是泡芙，也难怪她会不满。
　　“因为在买的时候，突然就想吃泡芙啊。而且……如果真的吃菠萝包的话，我觉得萨塔妮亚的菠萝包一定会被小狗抢走的。”
　　“好、好吧，这次就原谅你。”
　　萨塔妮亚慌乱地朝着四周看去，似乎是在想看看周围有没有某只专门抢菠萝包的狗出现。
　　虽然很想说那只小狗不可能来到这里，但是一想到如果萨塔妮亚手中拿着菠萝包的话，那只小狗说不定就会从阴暗的角落冲出来把萨塔妮亚的菠萝包抢走了。
　　“那我要开动了。”
　　“先等一下。”
　　菈菲阻止了萨塔妮亚的手，然后脸上露出了略显兴奋的笑容，让罗曼感到十分不妙。
　　“在开动之前，不如我们玩一个游戏吧。”
　　“什、什么游戏？”
　　菈菲指着桌子上的泡芙说道：“这三个泡芙里面，有一个是草莓果酱，一个是奶油，还有一个是超辣的芥末味……”
　　“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味道的泡芙？”
　　罗曼顿时抓狂起来，他已经知道菈菲所说的游戏是什么了。
　　“然后接下来，我们就没人选一个，就看看谁吃到了超辣的芥末味吧。我一直都很想玩这个游戏，终于让我找到机会了。”
　　罗曼突然就想带着兰斯洛特离开这里，不管去哪里都好，总之最重要的就是离这个恶趣味的小鬼越远越好。
　　“对了，超辣的芥末味是可以让人到晚上也睡不着的程度。”
　　“兰斯洛特，我们走吧。”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罗曼，我们一起玩吧。”
　　兰斯洛特还没有说话，而某个不怕死的未来大恶魔已经开始了自己的作死了。
　　“那就由我先来！我就选这个。”
　　三个泡芙里面，一个是奶油味，一个是草莓果酱味，还有一个是芥末味。也就是说，最开始选的人，有三分之二的机不会中招，也是逃脱率最高的时候。
　　萨塔妮亚，你真的是那个连自己的菠萝包也守不住的笨蛋吗？平时看你挺笨的一个人，居然在关键时刻违背了你的设定。
　　“真好吃呢。”萨塔妮亚露出了享受的表情，然而这却让罗曼知道，自己中招的机会从三分之一增加到了二分之一。
　　不、不太妙啊。
　　咖啡店的空调明明已经调到了二十五度，但是罗曼却感觉自己浑身是汗，喉咙甚至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罗曼老师，是你来挑还是我来挑呢？”
　　菈菲温柔的呢喃，现在在罗曼的耳边却更像是死神的催命符。
　　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退出？刚才他还没有答应要玩来着，是萨塔妮亚自己擅自作出决定。
　　不过看现在这个样子，想要退出是不可能的了。就算想要退出了，也会被菈菲和萨塔妮亚瞧不起吧，毕竟和两个学生一起玩，居然还在关键时刻耍赖了。
　　“女、女士优先吧。”
　　罗曼感觉喉咙在发痒。
　　其实不管怎么选择，中招的几率也是一半一半。但是拖延自己的选择，却给人一种“我还能活得更久”的感觉，虽然只是一种垂死挣扎，不过罗曼显然是将希望放在了菈菲自己挑选了芥末味的泡芙这个可能性上。
　　盯着菈菲的脸，对她的表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希望从她的脸部表情判断她选择的结果。
　　“现在我要吃了……”
　　脸色顿时大变，还流露着微笑的俏脸，在咬下泡芙的那一刻僵硬下来了。
　　空气中散发着芥末的味道，刺鼻的芥末让人想要打喷嚏。
　　也就是说，菈菲已经吃到了芥末味泡芙了吗？
　　哈哈哈，擅作主张要玩这种糟糕的游戏，最后自己吃苦头了吧。
　　这算不算自作自受呢？
　　喝茶喝茶，不对，是和咖啡。
　　今天的卡布奇诺，真是香甜呢。
　　“是奶油味哦。”
　　——噗！
　　“奶油味的话你干嘛还露出吃到虫子的表情啊！”
　　“那是因为罗曼老师的表情很有趣啊。”
　　菈菲一脸理所当然的，恬不知耻地说出了恶劣的话，同时也是一只将罗曼推向深渊的恶魔之手。
　　芥末味泡芙，还是超辣的芥末味泡芙，可以辣到让人今晚也睡不着的超辣芥末味。
　　这种东西真的能吃吗？是哪个笨蛋糕点师设计出这样一种奇怪的口味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罗曼感觉浓郁的芥末味已经从泡芙里涌入了自己的鼻腔，透过神经开始不断地捣乱着他的胃袋。
　　看来是没办法了——
　　“让我来试试吧。”
　　罗曼惊愕地看着一直修长的手臂出现，比他更快一步地将手伸到袋子上，取出了里面的泡芙。
　　“兰斯洛特？”
　　将泡芙拿走的人就是一直默不作声的兰斯洛特，她竟然在这个时候把这一份泡芙拿走。
　　“等等，兰斯洛特，其实这是……”
　　“吾知道，是辣味的芥末泡芙对吧。说起来吾来到这个国家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对这个国家的饮食也不太了解，不介意的话，就让吾来尝试一下吧。”
　　怎么可能有这样一回事？说出来谁会信啊？
　　罗曼绝不认为兰斯洛特因为想要尝试芥末才会拿走这份泡芙，一直坐在这里旁观的她，一定知道超辣芥末是很糟糕的食物才对，不然就不会当做惩罚材料，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拿走。
　　一定是看出了他的难堪，知道他感觉很难受，所以兰斯洛特才会这么做的吧。
　　“不介意。不过事先声明一下，如果兰斯洛特小姐一定要吃的话，就必须一个人把它全部吃完才行。”
　　“菈菲！”
　　本来还想着要不要拿过来，或者说帮助兰斯洛特分到一部分，却没想到菈菲居然这么过分。
　　“抱歉，我是开玩笑的，兰斯洛特小姐也给我一点吧。”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话确实过分了，菈菲赶紧改口说道，而后朝着罗曼吐着小舌头。
　　“无需在意，这一份泡芙就归吾了。”
　　说完后，兰斯洛特微笑着朝着罗曼点了点头，在罗曼还来不及反对的情况下就咬下了这块泡芙。
　　一瞬间，芥末的味道充斥了整个咖啡店。
　　而罗曼也看到了，兰斯洛特脸上惊愕的表情。
　　“水！珈百璃，赶紧拿一杯冷开水过来。兰斯洛特，喝我的咖啡，我的咖啡会比较甜。”
　　一时间，罗曼整个人变得手忙脚乱了，然而兰斯洛特却很奇怪地看着罗曼。
　　“草莓味。”
　　“什、什么？”
　　“这份泡芙是草莓味的。”
　　“？”
　　在一瞬间，罗曼想到了一个可能。该不会这根本就是一个恶作剧，根本就没有什么芥末味泡芙这种反人类的设计，由始至终都是菈菲在和大家在开玩笑的。
　　然而当他转过头去的时候，却看到了菈菲同样感到疑惑的表情，就马上推翻了这个想法。
　　兰斯洛特吃的是草莓味，菈菲手中的泡芙是奶油味，那最后一个岂不是……
　　“萨塔妮亚，你的泡芙是芥末味的吗？”
　　“芥末？这个是芥末吗？真好吃，下一次再买吧。”
　　罗曼靠过去一看，果然是芥末味的泡芙，原来这个笨蛋从一开始就中招了，只是从她的表情看来根本就没有发现这回事。
　　难怪刚才一直就闻到芥末的味道，原来不是错觉，而是从萨塔妮亚那边传过来的味道。
　　本来还以为萨塔妮亚选中了三分之二，却没想到正中红心。
　　“挑到了芥末味就说出来啊。”
　　“咦？一定要说吗？”
　　这倒不是，只不过这不是让人一直心惊胆战的吗？
　　话又说回来，萨塔妮亚居然可以一脸享受地吃着连闻一下也会让人受不了的芥末，难道她是不怕辣的体质吗？不，就算不怕辣也有一个限度，该不会这个笨蛋该不会是味痴，根本就没办法辨别味道吧？
　　“这个笨蛋……兰斯洛特？”
　　兰斯洛特把手伸过来，她的手中，是从自己手中的泡芙里撕下的一半，将它递给了罗曼。
　　“试一下吧罗曼，草莓味其实很不错的。”
　　那天使一般美丽的面容，露出了沁人心脾的笑容，这一刻的兰斯洛特是那么耀眼，让人心神为之倾倒。
　　“是、是吗？”
　　像丢了魂一样接过那半块泡芙，张开嘴唇咬下去。
　　“是啊，真好吃呢。”
　　PS：发颗糖试试，不知道有没有生疏了。


第五十四章 暑假
　　“暑假？”
　　不知不觉间，暑假就突然来了，来得让人感到猝不及防。
　　虽然说放假确实是一件非常令人高兴的事情，然而罗曼却没有一点感觉，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想着：哦，原来已经到暑假了。
　　就是这样。
　　如果要问为什么，大概就是因为罗曼感觉自己现在每天都和放假没什么区别。
　　“罗曼老师的暑假有什么计划吗？”
　　保健室里，菈菲坐在洁白的床上，一只手轻轻地抚弄着珈百璃乱糟糟的头发，脸上带着总是一成不变的微笑。
　　珈百璃躺在床上，她的头放在菈菲的双腿上，享受着菈菲的膝枕的同时，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停止。
　　“好像也没什么计划，大概就是待在家里吧，如果没错的话，大概就是和珈百璃开黑了。”
　　“不要，你的等级太低了，和你一起开黑总是被拖后腿。”
　　这个小鬼……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罗曼现在已经不是出于年少轻狂的时期了。他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女儿，有自己的责任，不再像那时候只有一个人，他不得不顾忌自己的家庭和女儿，而不只是单纯为了自己高兴。
　　没有作业、不用备课，也不需要回学校，应该可以安安静静地过一个悠闲的暑假了吧。
　　“菈菲呢，有什么想做的吗？”
　　“是这个！我们要去海边！”
　　回答罗曼的不是菈菲，而是薇奈特。
　　最后一节课已经下课了，接下来是社团时间，不过这几个人好像都没有参加社团活动的想法，所以就突然跑到这里聊起了暑假计划。不过看她们的样子，似乎已经讨论过了。
　　“海边啊。”
　　罗曼看了一眼显得很兴奋的薇奈特。
　　“薇奈特没有去过海边吗？”
　　“没有，所以我想在这次机会去看看。”
　　“嗨嗨，菈菲也没有看过大海。”
　　菈菲把一只手举起来，看上去就像回答问题的小学生一样。
　　“珈百璃和萨塔妮亚呢？”
　　“我还没有去过人间界的大海。”
　　好好说人话。
　　“我对大海没兴趣。”
　　我知道，你现在只对游戏感兴趣。
　　也就是说，这四个人都没有去过大海吗？这样的话就确实应该去一趟，来到这个四面环海的岛国，没有到海边看看就像去夏威夷宅在酒店里没什么区别。
　　“你们到底在哪个乡下来的，居然连大海也没见过。”
　　一种大小姐看着乡下村姑的无奈语气，小紫看着这四个人顿时充满了优越感。
　　但是，小紫你其实也好不了多少吧，从你出生以来，也就只见过一次大海。如果按照次数上的比较，小紫确实有鄙视在座四人的资格，但是五十步笑百步真的好吗？
　　“说起来，你们为什么突然间全部都跑到这里。”
　　虽然说已经是课后了，但是一起聚在保健室真的好吗？
　　“菈菲和珈百璃是常客了，没想到小紫和薇奈特也跟着过来，难道就不知道这样会打扰我工作吗？”
　　保健室的空间本来就不大，突然就跑进来五个人，顿时就感觉有些闷热了，就算开着空调也会让人有一种被挤压的感觉。而且别看这里只有六个人，而实际上是七个。
　　“那是因为大家太兴奋了。本来我打算回家再告诉你，但是薇奈特已经把我拉过来了。”
　　一副“我本来不想来的，但是被硬逼着过来了，最后根本就反抗不了，真拿她没办法”的表情，小紫似乎在傲娇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这可真是糟糕，明明小时候还会说出“最喜欢爸爸”这样的话，结果现在都换成“最讨厌你了”，让作为女儿控的罗曼情何以堪？
　　“不过萨塔妮亚的兴致好像不是很高……干嘛突然就哭丧着脸？难道菠萝包又被抢走了吗？”
　　“罗曼啊啊啊！！”
　　“别突然就哭出来了。”
　　感觉一头雾水的罗曼，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薇奈特。
　　咦？为什么是薇奈特呢？明明比起薇奈特，罗曼和其他人更加熟悉才对。不管是菈菲还是珈百璃，就算是和萨塔妮亚的关系也要比薇奈特也更亲密一些。
　　嗯……只能说在所有人给罗曼的印象中，薇奈特让罗曼觉得最可靠。
　　“老师你忘了吗，舞天高中的期末考如果不及格的话，要被留下来补习……”
　　“不用说了，我已经明白了。也就是说，这里就只有萨塔妮亚有危险对吗？那珈百璃呢？”
　　躺在病床上的珈百璃，目光第一次从游戏机上转移。她朝着罗曼露出了笑容，一只手竖起了大拇指。
　　“薇奈特就坐在我前面。”
　　麻烦请把你们班主任的联系方式留给我。
　　“所以有一件事要拜托罗曼老师了。”
　　“？？？”
　　……
　　……
　　“罗曼老师，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兰斯洛特小姐会在这里吗？”
　　菈菲微笑的脸，这一刻显得有些渗人。
　　“不是准备去海边吗？总不能拉下兰斯洛特了。昨天说起今天要买泳装的事情，正好兰斯洛特也没有泳装，所以就一起出来了。”
　　错觉吗？罗曼听到了破碎的声音——梦想破碎的声音。
　　那天下午，菈菲所说的“拜托”其实就是指周末购买泳衣这件事，当然了，除了她以外，其余没有去过海边的三人还有只去过一次海边的小紫也需要购买。虽然说兰斯洛特的要务是保护罗曼，但是罗曼已经决定了让兰斯洛特生活在大家面前，自然也不能把她忽略掉，所以购买泳衣的环节也不能少。
　　然后，罗曼看到了菈菲第一眼那喜悦的俏脸，在短短的数秒钟后变得阴云密布了。
　　顺带一提的是，今天的菈菲穿着非常合适夏天的白色短袖衬衫，里面穿的是和裙子一样颜色棕色背心，简短的超短裙更是将她修长雪白的双腿完美地展露出来。
　　在今天，说不定菈菲可以吸引整条街的目光，然而她遇到了兰斯洛特。
　　相比起很有讲究的菈菲，兰斯洛特的打扮只能用“简单”来形容。
　　牛仔短裤和白色t恤的搭配，简单而又经典。然而和这几位少女不同的是，兰斯洛特拥有着少女缺乏的成熟女性的魅力。天使般美丽的面容、丰满而挺拔的胸·部，还有修长结实的双腿，就算是封面模特站在这里也会感到自惭形愧。
　　“又见面了，菈菲小姐。”
　　兰斯洛特对菈菲那近乎敌视的目光熟视无睹，充满礼貌的问候和灿烂的笑容让人充满好感。
　　“又、又见面了……”
　　菈菲叹了一口气，最后只能勉强自己打招呼。
　　而同样叹气的人，则是跟在罗曼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小紫。
　　不得不说，带着一群可爱的少女游街是非常特别的体验。虽然说都只是一些高中生，而且在性格上也有各种各样糟糕的地方，但是她们都是一群可爱的孩子……嗯，如果珈百璃愿意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消去眼睛上的黑眼圈的话。
　　总觉得这家伙在这里只会煞风景。
　　享受着路上众多或羡慕或妒忌的目光，众人来到了车站前的商场三楼。作为商业街，也是城市中心，这里几乎已经发展成为了交通网的中心了，无论是地铁还是电车，都能准确地到达这里，这样省去了很大一部分的赶路时间。
　　这一次大家的目标十分明确，而且大家也兴致勃勃的样子，所以就直奔泳装店去了。
　　说到泳装的话，罗曼自然也免不了要买一件，不过男性的泳衣和女性的泳衣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东西，罗曼只需要买一条看起来不那么另类的泳裤就好了。
　　女式和男式的卖场是分开的，所以进去以后罗曼就和大家分开了。
　　“挑好的话，大家就来这里集合吧。”
　　“那样子的话罗曼老师就要等很久了。”
　　菈菲叹了一口气，感慨着罗曼不懂少女心的同时，也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罗曼老师在挑好以后，不如过来给我们的泳衣一些意见怎么样？”
　　“欸？”还有这等操作？
　　从男装店走出来的时候，前后大概花了十五分钟左右，远远看过去，依稀可以看到她们在店里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但是到现在还没有下定决心买哪一件的样子，甚至还没有试穿的迹象，这一下子罗曼总算明白菈菲所说的“要等很久”是什么意思了。
　　那么……要去看看吗？
　　女式的泳装店耶，和女式内衣有什么区别？一种是穿在里面不给人看，另一种则是穿在外面让人看，明明款式都差不多的样子，为什么区别对待就那么大呢？
　　海边、沙滩，那是光明正大地看女性内衣的圣地，难怪会有这么多男性喜欢沙滩。
　　稍微，对这次的度假有些期待了呢？
　　罗曼走进女式泳衣区的时候，第一个看到他的人就是菈菲。也没有顾忌什么，菈菲看到罗曼的一瞬间就叫起来了。
　　“罗曼老师，快来这里！”
　　在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罗曼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宛如实质的目光。
　　——这小鬼，是故意的吧？
　　PS：第十七个加更


第五十五章 泳装店
　　男老师陪着女学生去购买泳衣，这个话题已经到了让人打电话报警的程度了吧，如果不是旁边还有兰斯洛特在，说不定不出五分钟的时间，罗曼就能听到警车的警报声了。
　　但是这不妨碍别人向罗曼投向刺眼的目光，那种看着变态和亲手的目光，让人有一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虽然早晚会被人欣赏，但是实际上是女式泳装店和女式内衣店是没有区别的，依然是男性的禁区，幸好罗曼不是一个人过来。
　　不过如果只是一个人的话，罗曼也不可能来这里。
　　“你们难道还没有开始挑吗？”
　　“罗曼老师，难道你不认为女孩子应该好好尊重自己吗？女孩子购物和男孩子购物不是一回事啊。”
　　请原谅我只是一个单纯的男性。
　　不过罗曼不是没有和女性购物的经历，他曾经在上一个世界和羽川一起给小紫买衣物，也曾经在这个世界和小紫一起逛街。回想一下，这似乎和自己一个人买东西确实有一点差别，和女生一起购物的话，女性考虑的方面会更加全面——也会更慢。
　　“小珈，你准备买什么样的泳衣呢？”
　　“随便吧，反正我也不准备下水。”
　　这样的话还不如直接待在家里更好？嗯，说不定她还真的更愿意待在家里。
　　不过看珈百璃这个样子，就算去到海边也会提不起游玩的兴致吧。
　　“小珈，这件怎么样？看起来很适合你的样子。”
　　“随便吧。”
　　“那就去穿起来试一试。”
　　“不要，太麻烦了。”
　　“不要这样，至少也应该看看合不合身。”
　　薇奈特推着珈百璃往试衣间走去，虽然珈百璃在反抗，但是最后还是被薇奈特带走了。
　　罗曼觉得，现在就算买一段绷带放在珈百璃面前，珈百璃也只是看了一眼后就同意了。
　　“果然还是选择普通的比基尼啊。”
　　“这种吗？看上去只是凸显身材的布料，连遮掩的作用也无法体现出来。”
　　这边讨论的两个人是菈菲和兰斯洛特。令人难以相信的是，在面对泳衣的购买是，兰斯洛特居然也会兴致勃勃地加入行列，不过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了，兰斯洛特对泳衣这种东西毫无认识。
　　“没错，这就是泳装啊。虽然不太吻合，但是泳装其实是一种让女性光明正大地穿在外面的内衣，你只要这样理解就好了。像兰斯洛特这种身材的女性，穿比基尼就再好不过了，不管是胸·部还是腿部……对了，兰斯洛特小姐身上有疤痕吗？”
　　“虽然……吾的身上没有疤痕，难道还有讲究吗？”
　　“当然，如果身上有疤痕的话，露出来就太难看了。对了，兰斯洛特小姐的内衣是什么尺寸的？”
　　“内衣？吾在紫小姐身上见过，不过吾没有穿内衣。”
　　“咦？”“咦？”“咦？”“咦？”
　　周围的人在一瞬间，全部以惊奇的目光看向了兰斯洛特，没想到这位身材爆好的女人居然是真空派！
　　虽然说现在也不是没有女性是真空派，但是毕竟少之又少，有内衣这种可以保护身体、维持体型、方便行动的东西，一般女性都不会不穿，除非你说的是那种身材看上去和男性没有区别的可怜女性。
　　像兰斯洛特这种身材高挑，而且极其丰满的女性，不穿内衣是很少见的例子——你就不怕以后会下垂吗？
　　她还真不怕。
　　或许其他人还会以“外国人比较开放”的理由认同了兰斯洛特这种真空派，但是罗曼和小紫去知道兰斯洛特不是人类，而是由人类升格为神明的存在。既不是人类，也能归属于生者，不存在继续成长的可能，身材自然也就不可能变形。
　　说起来罗曼曾经和兰斯洛特有过两次的亲密接触。一次是召唤兰斯洛特后的第二天，因为精神的问题被兰斯洛特抱住了。第二次是在遇见曹操以后，被兰斯洛特以公主抱的方式抱回家。可惜的是，不管哪一次，罗曼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没有好好感受到兰斯洛特那丰满而富有弹性的身体，也更加没有体会到真空上阵的舒适感。
　　真是可惜了。
　　话说回来，如果知道升格为神明能够永葆青春并且身材永远充满活力的话，不知道有多少女性会去寻找成为神明的办法呢？
　　罗曼拥有无数成为神明的办法，但是他没有神明的兴趣，也没有慷慨地将升格为神明的方法公诸于世的想法，现在的他面临着本世纪最重要的抉择。
　　“就这一件吧。”
　　“父亲，我现在是准备去海边玩，不是去参加宴会。”
　　“有什么关系吗？我觉得这一件非常端庄有礼，看起来很大方。”
　　“但是这是一件裙子，不是泳衣，穿上它根本就没把好好玩了。”
　　“取消了！海边的游玩计划取消了！”
　　——我可爱的女儿，你要记住，你那青涩可爱年轻充满活力的身体，只有爸爸一个人可以看啊！！
　　然后，罗曼吃了自己女儿的羞愤一拳。
　　——其实妈妈也可以。
　　“父……罗曼，你给我认真点！”
　　“好啦好啦，不要生气，我不是在关心你吗？”
　　“哪里会有这种奇怪的关心啊。”
　　说到适合小紫的泳衣，这可真麻烦。原因的话，是因为小紫的身材和兰斯洛特走向两个极端——平平无奇。
　　——干脆和我一样穿男式泳衣好了。
　　这句话没敢说出来，怕不是会被打死。
　　那就只能选——
　　“儿童泳衣怎么样？”
　　“珈百璃？你为什么在这里？”
　　刚才建议儿童泳衣的人就是珈百璃，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罗曼的身后了，同行的人还有薇奈特。
　　虽然罗曼本来也想建议儿童泳装来着，但是正考虑要怎么样开口，没想到珈百璃已经说出来了。而且这不怀好意的笑容，还有略显欠揍的语气，让人有一种打一顿的冲动。
　　“你这家伙……”
　　“要不然你干脆和罗曼一样，穿男式泳衣好了。”
　　噗——
　　就在罗曼的眼前，小紫最后还是没忍住，一拳把珈百璃整个人打飞出去，消失在女式泳装店里。
　　真有种，居然把我只是想一想的话说出来了。
　　本来以为只有萨塔妮亚才会说出这样愚蠢的话，没想到珈百璃你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不过，小紫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选择了儿童泳衣，因为实在找不到适合她的尺码，这还真是……
　　接下来就是，大海！


第五十六章 阳光、沙滩和……
　　阳光、沙滩、内衣……我是说比基尼，这应该是男人的浪漫吧。
　　幻想一下，在炎热的夏季，悠闲地躺在海边的沙滩上，倾听着海浪的声音、少女的嬉戏，各种款式各种颜色的泳衣在眼前游荡。青涩的萝莉，青春的少女，和成熟的女性，她们汇聚在一起，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面，那是何等幸福的一幕。
　　蓝天、白云、大海，还有金色的沙滩，总是那么令人向往的。来过海边沙滩的人，一定会被沙滩的魅力深深地吸引吧。
　　夏威夷作为旅游胜地，并非没有它的理由。
　　和小紫来过一次的罗曼其实并没有体验过沙滩的魅力。
　　那时候的小紫还小，虽然身体上已经是初中生少女了，然而实际上的心理年龄却比一般的小学生还不如，所以罗曼不得不全程花费所有精力去照顾小紫的安全，陪伴着小紫玩耍。
　　所以，沙滩给罗曼的印象，大概是无尽的疲倦，以及小紫那稚嫩而纯真的笑容了。
　　也因此，罗曼无法想象出大家对沙滩的兴奋。
　　“糟糕。”
　　从地铁里走出来的时候，珈百璃猛然一顿，一直都毫无精神地她露出了严峻的神色。
　　“怎么了……难道你忘记带游戏机了？”
　　“你是笨蛋吗？有电脑的话，还带什么游戏机？”
　　居然被一个带着笔记本电脑的人说成笨蛋了，真是让人超不爽。
　　不过这样认真的脸色居然还会出现在珈百璃的脸上，真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啊。
　　“想起了什么？还是说你把电源忘记带来了？”
　　“难道你的脑子里除了游戏以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你以为这是因为谁啊？”
　　“罗曼老师，我们好像走错地盘了。”
　　菈菲转过头来，对罗曼说出了珈百璃感到糟糕的原因。
　　虽然她的话每一个字都可以挺清楚，但是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居然却让人感到一头雾水。
　　不过走错地盘什么的，难道菈菲和珈百璃跟这里的什么人结怨了吗？
　　“要回去吗小珈？现在回去的话还赶得及。”
　　“不要，现在才回去的话，岂不是说我们怕了他们？再说了，我们根本就不用怕，我已经把号角给出来了。”
　　“别突然就说这些令人害怕的话，难道就不能让人好好度假吗？”
　　薇奈特狠狠地瞪了菈菲和珈百璃一眼，她刚才似乎因为两人的话而被吓一跳。
　　在这些孩子里，最乖巧的人就要数薇奈特了。不过最近她的威严倒是越来越沉重了，似是因为对大家越来越熟悉的缘故，不过罗曼觉得更像是被这群倒霉孩子逼迫的。
　　人，是被逼出来的。
　　“薇奈特好像不知道的样子。”
　　“知道什么？”
　　“……你到底是在哪个乡下出来的？”
　　“我是从乡下出来的还真是对不起了。”
　　而事实上薇奈特还真的是从乡下出来的，只不过事实是一回事，被人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再说了，她不是在针对谁，她说的是在座的所有城里人，除了梅莉以外脑子都有问题。
　　“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好不容易才来这里，无论如何也要大玩一场。”
　　“小珈真是精神呢。”
　　所以说，你们在这里到底在打什么哑语。
　　离开了地铁站，找到地图后，往沙滩的方向过去。
　　找到了预定好的别馆以后，罗曼和大家就分开往更衣室走去了。
　　三下五除二地，罗曼很快就换上了泳裤，然后离开了更衣室。
　　本来罗曼以为自己作为男生，应该是最快一个换好泳衣的人，却没想到当他走出更衣室以后，看到了兰斯洛特就站在更衣室门口等着他。
　　本来还想着打招呼，然而当看到兰斯洛特的那一刻，整个人就说不出话来了。
　　兰斯洛特身上穿着非常普通的黑色比基尼，但是泳衣这种东西和衣服一样，穿在不同的人身上会有不同的效果，而兰斯洛特显然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洁白的肌肤和漆黑的比基尼形成鲜明的对比。高耸的乳·房和修长的双腿足以让她傲视整个沙滩，那天使般美丽的面容，和那教科书一般的金发碧眼，使兰斯洛特宛如童话中走出来的最美丽的公主。
　　“罗曼大人。”
　　“兰、兰斯洛特？”
　　“吾的装扮难道有问题吗？果然，相比起这种无法保护好身体的布料，或许铠甲更加适合吾，毕竟吾是一个骑士。”
　　发现罗曼紧盯在她身上，兰斯洛特显得不安地打量着自己，不过现在这里没有镜子，所以她只能看着自己身上的泳衣。
　　因为常年穿着密不透风的布衣，而上面更是覆盖着厚厚的铠甲，习惯了征战沙场的兰斯洛特无法适应这种只是遮住了数个部位的稀少布料，在这个时候居然变得不自信起来了。
　　如果说以前的兰斯洛特表现得更像一个骑士而不是女人的话，那么她在这一刻的表现就让平时的英姿飒爽淡化了不少，变得更加有女人味了。
　　根本就弄错了啊，兰斯洛特卿，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给我自信一点，你可是用自己的女儿身也一样把亚瑟王的王后撩到手的百合骑士，区区泳衣而已就给我好好穿着就够了。
　　“不，只是觉得穿这泳衣的兰斯洛特更加有魅力了。”
　　罗曼竖起了大拇指，对着兰斯洛特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这套泳衣很适合你哦，简直就像为兰斯洛特你度身定做的一样。”
　　“过誉了，罗曼大人的泳衣与你也非常相衬。”
　　“这种明显是客套的话就不要说出来了。”
　　男性的泳衣还有什么相衬的？你是说尺寸还是颜色？
　　这种比起赞美更像是客套的话，如果兰斯洛特和女孩子说的话，说不定在一瞬间就撩到不少天真无知的少女，不过对男性……也不对，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被兰斯洛特这样美丽的女人赞美了，也会感到心神摇曳吧。
　　居然还是男女通吃的类型，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兰斯洛特。
　　或许是得到了罗曼的肯定，兰斯洛特恢复了自信，她的状态调整得很开。
　　“罗曼大人，这个城市几乎不不对劲。吾在这个城市里找到了扭曲的感觉，既不是神明也不是精灵，充满着邪恶的气息。如果可以的话，吾希望罗曼大人能够事事小心。”
　　“我知道了。真奇怪呢，我还以为兰斯洛特你会在进入这个城市的时候就告诉我，或者是劝告我离开这里，毕竟相比起简单的警告，离开危险的源头反而会更加安全不是吗？”
　　“吾的责任是保护罗曼大人，在危险的时候保护罗曼大人的安全，以方便罗曼大人的一切行动。如果为了保护罗曼大人而限制了行动，让本来应该做的事情没有得到实现，这样做保护反而失去了意义。”
　　“你这样迁就我，反而让我感到很羞愧啊……”
　　兰斯洛特的话让罗曼感到很感动，但是随即不由一愣，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
　　“该不会是因为兰斯洛特其实也很想享受沙滩，所以才会等到现在才说的吧。”
　　“并无此事。虽然吾也很向往大海，然而吾绝不会因为私欲而置罗曼大人的安全不顾。”
　　“真的吗？”“没错。”
　　居然秒速回答了。
　　罗曼依然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兰斯洛特看，而兰斯洛特也非常坦然地面对罗曼的目光，这样看的话也无法从兰斯洛特身上看到什么。
　　算了，诚如兰斯洛特说的，她不会拿罗曼的安全开玩笑，有这一点就足够了。罗曼对兰斯洛特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尤其是看到兰斯洛特和曹操的切磋以后。再说了，虽然罗曼的护卫只有兰斯洛特一个人，但是并不代表这里只有兰斯洛特一个战力。
　　“如果罗曼大人担心的话，不妨去询问菈菲小姐和珈百璃……”
　　“不用了。”
　　想都没想，罗曼就直接拒绝了兰斯洛特的建议。
　　“虽然能够从菈菲和珈百璃那里得到答案，但是我可不想成为不懂风情的男人。再说了，好歹我也是一个老师，保护自己的学生是我的责任，就让我辛苦一点好了……不过兰斯洛特，说不定也要麻烦你了。”
　　“罗曼大人果然很体贴啊。”
　　兰斯洛特展颜一笑：“或许这就是罗曼大人能够吸引大家的原因……不过，吾认为作为男人，应该更加强硬一些会更好。”
　　菈菲、珈百璃、萨塔妮亚、薇奈特……她们之间的猫腻，罗曼了解得其实不多，但是如果说他毫无察觉，那就太小看他了。
　　天使和恶魔，虽然听起来是无稽之谈，但是对连神明也见识过的罗曼来说，根本就不足以使他无法接受。
　　最初的时候只是当做玩笑话一样听着，但是时间长了以后，在各个细节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她们的不同之处。例如薇奈特和萨塔妮亚在白天的时候不喜欢外出，在中午的时候稍稍抬起头就会被晃到眼睛。珈百璃虽然经常通宵，但是只要一到白天就会变得神采奕奕，就算连续通宵了几天也好，也可以勉强自己提起精神来继续沉迷游戏。
　　这些都是一些不起眼的细节，但是只要将可能性一一代入，再不可能的事情也能够变成事实。


第五十七章 关于如何吸引珈百璃和罗曼这件事（上）
　　“她们都是我的学生，仅此而已。”
　　罗曼伸了一个懒腰。他虽然没有经过多少锻炼，然而身材却从来没有变形，做不到像健美先生那样高高隆起的肌肉，但是看上去也没有羸弱的影子。
　　“种族是什么，天使还是恶魔，其实都无所谓。我不想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会假装不知道，这样一视同仁也挺好的。当然，如果兰斯洛特你要责备我在自欺欺人也没关系，因为这就是在自欺欺人，我也会承认自己的逃避。”
　　“吾不认同罗曼大人的做法，因为自欺欺人和逃避只会让人变得软弱。但是吾也不会责备罗曼大人，因为吾只是罗曼大人的骑士，没有资格去评论罗曼大人的行事……”
　　“不！”
　　罗曼打断了兰斯洛特的话，在这个时候，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一点软弱的痕迹。
　　他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兰斯洛特那美丽的面容，感受到从眼前的俏脸上传来的温暖。
　　“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家人。”
　　“是、是吗？真是意外的回答。”
　　兰斯洛特开始躲闪着罗曼炙热的目光，那目光使她全身发热，连心跳也开始加快了。
　　“吾很高兴罗曼大人的承认……”
　　“罗曼。难道现在还需要向我使用敬语吗？既然已经承认了家人的身份，那就应该和小紫那样，对我随便一点就好了。”
　　“既然如此，以后就麻烦你了，罗曼。”
　　“你们——在干什么？！”
　　小紫突然传来的惊叫将罗曼吓一跳，转过头看去的时候，看到她怒气蓬勃地盯着这里。
　　回过神来的罗曼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抚摸着兰斯洛特的脸，而且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最重要的还是两人现在还是身穿泳衣的状态。
　　罗曼能够感受到从兰斯洛特身上传来的呼吸，能够嗅到那女性特有的味道，还有皮肤上的体温。虽然是局内人，但是罗曼觉得，现在的他和兰斯洛特看起来一定很暧昧吧。
　　“我们只是在讨论要玩一些什么？”
　　“你这种鬼话可以骗谁啊？”小紫快步走过来，脸上的怒气变得更加明显了，罗曼刚才的狡辩显然让她感到更加愤怒，“讨论的时候需要靠得这么近吗？还是说等到下次需要研究的时候，需要一起关在屋子里了？”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所以说啊，小紫你为什么突然就变得这么污？小孩子就应该有小孩子的样子，不要整天想着奇奇怪怪的东西，好好学习考个好成绩，考上好大学以后继续深造或者找一份好的工作，然后嫁给一个……这个不能有。
　　小紫没有管罗曼到底在胡思乱想写什么，她把目光放在兰斯洛特身上，第一眼看到的则是那充满诱惑的黑色比基尼，然后是堪称完美的肉体。
　　虽然看起来很纤细的肉体，却可以在女性的特征上显得十分丰满，让人怀疑兰斯洛特是不是掌握了控制脂肪流动的方法。丰满而富有弹性的乳·房高高耸起，翘挺又结实的臀部看上去也魅力十足，白皙修长的双腿找不到一丝瑕疵，反而是那光洁的肌肤显得十分诱人。还有那充满了女性魅力的面容也英姿飒爽，就连小紫自己也会在那双锐利的目光下动摇。
　　完败！现在的兰斯洛特，是现在的小紫完全根本无法击败的对手。
　　小紫的心里发出了如同败犬般的哀嚎。
　　羡慕也好妒忌也罢，复杂的情绪促使着小紫用充满敌意的目光去看着兰斯洛特，尤其是胸前的两团坚挺的胸·部，被小紫用无形之剑刺得千仓百孔。
　　“你们刚才到底在做什么？”
　　小紫咬牙切齿地质问道，大有跳起来将兰斯洛特身上的两块肉咬下来的感觉。
　　“只是很普通的闲聊。”
　　兰斯洛特对着小紫笑道，她的眼神就像看着不成熟的孩子在捣乱一般。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大概是罗曼告诉吾，吾对他很重要。”
　　你这个反骨仔！！！
　　……
　　在这群人里，除了罗曼和小紫以外，其他人根本就没有来沙滩游玩的经历。罗曼和小紫虽然来过一次，可惜的是那时候的小紫还小，沙滩的记忆非常模糊，只停留在玩沙子和打水仗的程度。罗曼就更不要说了，那个时候的他基本上就是一个陪玩。
　　幸好的是，作为好孩子的薇奈特随身带着奇怪的知道手册，让大家知道来到沙滩应该做些什么准备。
　　找到了沙滩椅，把遮阳伞撑开以后，罗曼和珈百璃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谁也别想让我离开这里！”“谁也别想让我离开这里！”
　　两人异口同声说出了这样坚决的话。
　　然后，珈百璃拿出了自己早有准备的笔记本电脑，而罗曼掏出了刚刚从别管到沙滩的路上买到的最新《魔卡少女撒库拉》的最新单行本。
　　阳光？沙滩？胖次（比基尼）？哪有知世酱和小樱重要啊？
　　两人不争气的举动，引来了同行几人的哀叹。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我在练级啊？有什么问题吗？”
　　“我错过了最新的单行本，现在在努力补剧情。”
　　小紫看着已经彻底投入游戏和漫画的两人，装作不认识他们，跑得越远越好的冲动。
　　哪里会有人来到沙滩还在玩网络游戏和看漫画的啊？
　　珈百璃还好，反正她本来就不是很喜欢这个家伙，但是偏偏这个男人是她的父亲。虽然有心想冲过去把那本漫画抢过来撕掉，但是一想到这样做导致的后果，怕不是整个沙滩的人都会看到这边犯蠢的某个男人。
　　“决定了。”
　　菈菲突然的叫声引起了几人的注意，小紫也忍不住看向她，发现她正很有气势地握着拳头。
　　“不如我们从现在开始，玩‘如何让小珈和罗曼老师离开遮阳伞’的游戏吧？”
　　“暂时先不吐槽这个游戏的名字，你觉得这样子有可能吗？”
　　“就是因为难度很大，所以才值得去玩啊。”
　　“吾同意了。难得来一次沙滩，一直待在这里实在太不争气了。”
　　在一瞬间，看着罗曼和珈百璃沉迷游戏和漫画的几人，达成了努力完成“如何让珈百璃和罗曼离开遮阳伞”的共识。
　　不过她们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在玩游戏的时候，从一开始就进行地狱难度，这难道不是一件很扫兴的事情吗？
　　“那就由我先来。”
　　气势满满的笨蛋，萨塔妮亚当仁不让。虽然说她做事很多时候不经过大脑，但是也正因为是这样，萨塔妮亚总是可以活跃气氛。
　　“就让你们看看，未来的大恶魔萨塔妮亚在水上的英姿吧！看吧，我要开始冲浪了！”
　　“这个难度也太高了吧？”
　　萨塔妮亚可不管这么多，她本来就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类型。抱着自己在那天顺便买的“海豚”游过去，然后蹑手蹑脚地站在“海豚”上，稳稳地——摔到了。
　　所以说啊，在做事之前要经过深思熟虑，至少也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能力。
　　“好咸！”还灌下了一口海水。
　　喂，你不是味痴吗？怎么可能会尝到咸味呢？
　　——萨塔妮亚，出局。
　　“第二个就是就轮到梅莉酱吧。”
　　“咦？到我了吗？”
　　小紫非常意外地指着自己，本来还打算将自己押后，毕竟她实在找不到可以吸引罗曼和珈百璃的办法。
　　她当然不会在意珈百璃了，但是如果可以吸引自己父亲的注意力那就再好不过了，难得来一次海滩，小紫也希望可以和自己父亲留下难忘的回忆。
　　但是，到底要怎么样去吸引罗曼的注意力呢？根据小紫对罗曼的了解，沉默漫画的罗曼几乎到了无懈可击的程度。
　　等等！是魔法少女！
　　小紫总算想到了，如何让罗曼的注意离开漫画的办法了，但是，真的要这样做吗？
　　虽然这样做会有效没错，但是总觉得很羞耻啊。
　　小紫一直在犹豫着，然而在周围的人的催促下，最后还是赶鸭子上架一般动手了。
　　强忍着心中的羞意，只见她一只手屈起了中指和无名指，让那只手看起来像一个“山”字，而另一只手则指着坐在沙滩椅上的罗曼，随后大声叫起来。
　　“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
　　“……”
　　“……”
　　一瞬间，小紫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诡异的目光，让她有一种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的冲动。更重要的是，她看到了自己的目标——罗曼，他转过头来，用鄙夷的目光看了小紫一眼后，就继续自己的阅读了。
　　熟悉罗曼的小紫可以轻松地读懂那目光中的含义，分明就是：胸不对，你根本不是小兔。
　　“你这个混蛋！！！”
　　那一瞬间，小紫彻底暴走了。

　　……
　　“喂，你没事吧？”
　　“我没事。”
　　“可是你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没事啊。”
　　“我说了没事就没事。”
　　罗曼捂着自己的右眼，在那上面有一圈厚厚的黑眼圈，这当然不是因为睡眠不足导致的黑眼圈，毕竟睡眠不足不可能只会出现一边的黑眼圈，而且眼睛上面的刺痛……小紫，你还真的要吓死手啊。
　　但是，谁也不能把我从这里赶出去！


第五十八章 关于如何吸引珈百璃和罗曼这件事（下）
　　“那么接下来就到兰斯洛特小姐了吧。”
　　“吾吗？没问题，就包在吾身上。”
　　说着，兰斯洛特向罗曼那里走过去，但是被菈菲即使拉住了。
　　“兰斯洛特小姐，冒昧问一句，你打算怎么做？”
　　“这不是很简单吗？只要把罗曼的书拿走，然后把罗曼带出来就够了。”
　　“……还真是直接粗暴的方法。”
　　不仅直接粗暴，而且还很有效。
　　在来到海边之前，罗曼也曾经透露过要好好享受沙滩的想法，然而却被一本漫画给破坏掉了，所以罪魁祸首就在他现在正津津有味地阅读的漫画上。
　　真是意志不坚定的家伙。
　　只要将罗曼手中的漫画收起来，罗曼自然会被迫离开这把无趣的遮阳伞了，而这种粗暴的方法或许只有兰斯洛特能够做得出来吧。原因很简单，别看罗曼的体格好像很强壮的样子，实际上他的体能非常弱鸡。
　　但是兰斯洛特的做法被大家一致否定了，因为这样做实在太无趣了，大家想要看的是有没有人能够用有趣的办法把罗曼和珈百璃从沙滩椅中引诱出来。
　　“接下来就到我了！”
　　菈菲高举着手，兴奋得就像一个小学生一样。
　　“不过我需要大家协助才行，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做不到把罗曼老师和小珈吸引过来。”
　　“那你想让我们怎么样？”
　　菈菲露出了恶作剧一样的笑容，虽然明知道是不怀好意，但是大家还是想要知道菈菲到底在用什么办法把罗曼和小紫引诱过来。
　　“罗曼老师，看看这边！”
　　吸引着罗曼把目光从漫画中转过来，菈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小紫的身后，然后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双手袭向了小紫的胸·部。
　　“是梅莉酱的欧派，要一起玩吗？”
　　“喂，你在干什么！”
　　猛然被菈菲袭·胸，小紫惊讶的同时也感到很害羞，但是更让她害羞的是，看到这一幕的罗曼居然露出了动摇的表情。
　　不过那也只不过是一瞬间而已，动摇之色一闪而逝，罗曼用残念的目光看过来，其中的意思也非常明显：骗人，小紫根本就没有胸。
　　小紫看了想打人。
　　“嘿，兰斯洛特的欧派！”
　　那一瞬间，罗曼意动了，那恍惚的意识仿佛随着被菈菲晃动的兰斯洛特的欧派而动摇，他的双脚已经踩到了地面的沙子里，想要离开头顶上的遮阳伞的庇护。
　　但是很快，他马上就恢复过来，倒不是因为想起了知世酱和小樱，而是小紫那杀人的目光让他发怂。
　　“菈菲，你还好吗？”
　　只见菈菲一脸颓色地跪在沙地上，浑身上下散发着阴暗的气息。
　　“完、完败，我输了。”
　　你也有今天。
　　罗曼最后还是出来了。毕竟她们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再视而不见的话也太说不过去。
　　事先声明，这和兰斯洛特的欧派一点关系也没有，罗曼绝对没有享受洗面奶沐浴乳之类的想法，绝对没有。
　　然后就到了珈百璃了，虽然这个小鬼一副很坚决的样子，但是还是被菈菲轻而易举地引诱出来了。
　　在吐槽薇奈特的堆沙子很土气以后，却因为菈菲的“大西瓜”游戏引诱出来，只因为这个西瓜的名字叫做“萨塔妮亚”。
　　你们到底有多大仇啊？而且用棒球棒这么用力打下去，真的不会死吗？
　　然后就是各种游戏时间，打水仗，埋沙子，游泳比赛，沙滩排球，大家似乎有一种将指导手册里面的活动都玩一次的冲动，不过精力这种东西总是有限的，在下午大概一点多的时候，大家就已经感到累了。
　　回到别馆去填饱快要饿扁的肚子，大家休息在房间里休息，没过多久后罗曼又走到海边散步，而同行的人还有兰斯洛特。
　　“真是抱歉了兰斯洛特，难得来一次海滩，最后还是没有好好享受海滩的魅力。”
　　早上的时候大家都玩的很凶，但是玩的人不包括罗曼和兰斯洛特，只是稍稍参与以后就站在一边了，看着那五人组忘我地投入其中。一方面是这个城市比预料中的要危险，所以无论是罗曼还是兰斯洛特都必须将精力花在保护她们身上，而不能像她们这样尽情投入。另一方面，罗曼和兰斯洛特是大人，总不能一直和小孩子混在一起，那样子看过去和欺负小孩子没什么区别。
　　所以在更多的时候，罗曼和兰斯洛特只是站在一边，像两个关爱孩子的家长一样默默地看着大家的笑脸。
　　“无妨，对吾来说这是很新奇的体验。吾并非第一看看到大海，也不是第一次来到海边，但是吾还会第一次以这副软弱无力的姿态去面对大海。”
　　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是人类还是升格为神明，兰斯洛特与“软弱无力”这个词语扯不上关系，就算现在没有动用武力，但是肉体的力量就算是一百个罗曼也比不上的。软弱无力，只不过是相对而言的说法。
　　面临大海，站在浩瀚的大海面前，放眼看向远方，人就会产生一种渺小的感觉。面对荒漠的时候，站在山顶上看下去的时候，人就会更加深切地体会到自己与世界之间的差距。这与实力无关，说不定只是一种视觉上带来的感官，但是那种渺小的感觉却是令人震撼的。
　　“这样离开真的没问题吗？恕吾直言，虽然这些孩子都不是普通人，但是将她们都留在别馆里还是太危险了。”
　　“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我已经看过了。”
　　罗曼为什么这么肯定，而且他到底看过了什么，兰斯洛特没有去询问。因为这位少年是与众不同的，或许就算是在无数的世界里，这位少年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既然他如此肯定不会有危险，那么大家的处境就非常安全。
　　“说起来，不列颠不是岛国吗？兰斯洛特应该有在海边游玩的经历才对。”
　　“吾去过海边，可惜的是没有游玩的经历。和这个平静的时代不同，吾所见到的大海充满着怪物，海边被异族占领，海中藏着比山还要巨大的海怪，远处的岛屿上盘踞着恶龙，所以海边一直是和森林一样险恶的地方。”
　　差点忘了这个，眼前的这位兰斯洛特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所在的世界可是能够让强大的人类升格为神明的险恶之地。不过这个世界其实也没差吧，神明满天飞，神器满地走，各族多到两只手根本数不过来，在那写古老的时代，英雄行走于与世上创造着奇迹，大地、天空和海洋，对人类来说都是极为危险的地方，人类只能抱团聚在一起抵挡外族的威胁。
　　罗曼突然就明白了，曹操为什么会有想着将所有拥有神器的英雄的后代聚在一起的想法，大概是危机感促使他这样做的吧。
　　“不过，看到她们玩得这么开心，吾的心中也能够感受到这份喜悦。”
　　“我也是呢，这大概是所谓的为人父母吧。看到子女高兴而高兴，因为他们的幸福而幸福。听到他们受伤以后，心里就会变得焦虑和不安，总是牵挂着他们的安慰，这就是家人吧。虽然我的女儿只有小紫一个人，兰斯洛特和她们的关系也不算密切，但是在刚才那一刻，兰斯洛特你的心也一定和她们联系在一起吧。说不定兰斯洛特你以后……我都忘记了，你已经有加拉哈德了。”
　　罗曼本来还想说“兰斯洛特以后会成为一个好妈妈”这样的话，却猛然想起了在传说中，兰斯洛特有一个儿子——加拉哈德。也就是说，兰斯洛特有着做母亲的经历，也就是说，眼前的兰斯洛特其实不是少女，而是人妻？
　　这可一点也不像，兰斯洛特的样子根本就是一个纯粹的骑士，看不出任何有带孩子的经历。虽然是一个成熟的女性，但是兰斯洛特缺少一个母亲应该有的光辉，难道说兰斯洛特和加拉哈德的关系很差，生下来以后就扔给了丈夫？
　　“罗曼大人！”
　　“是、是？”
　　兰斯洛特突然在耳边大声叫起来，将胡思乱想的罗曼吓了一跳。
　　她虽然是一位骑士，但是并不是粗鲁无礼的人，如果不是的话就不可能在传说中得到那么高的评价。而且在数个月的相处里，罗曼也一直习惯了她温雅的一面，像这样高声说话似乎还是第一次。
　　脸上带着薄怒，她还是第一次流露出生气的情绪，总是以微笑一面出现在罗曼的面前，兰斯洛特的情绪是非常稳定而和善的人，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难道他说错了什么吗？
　　“吾不曾与人结婚，而且还是处女，根本就不可能有孩子。”
　　“嗨，我知道了。”
　　感觉眼前的兰斯洛特的气势在一瞬间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不论是当初面对马修和布拉迪，还是与曹操切磋，与现在给予罗曼的压迫感简直是云泥之别。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贞操危机吗？
　　至于说兰斯洛特不曾婚嫁，也没有名为加拉哈德的孩子这回事，罗曼也没有感到多少意外，这大概是因为兰斯洛特没有给罗曼一个作为母亲的感觉。除此以外，兰斯洛特毕竟是另一个世界的兰斯洛特，和罗曼所知道的兰斯洛特有所差别也不是奇怪的事情。而且传说这种东西，和现实存在差异是很正常的，毕竟你再次之前就必须解释一下兰斯洛特为什么会成为人妻而不是人夫这个问题。
　　真是幸运呢、
　　咦？为什么要感到庆幸呢？
　　PS：第五十七章已经修改了，嗯，加了一张图。


第五十九章 小紫的选择
　　在罗曼和兰斯洛特离开以后，别馆里的大家也逐渐开始活跃起来。好不容易才来一次，如果把时间花在别馆里休息也未免太浪费了。
　　小紫、薇奈特、萨塔妮亚相继离开以后，别馆里就只剩下菈菲和珈百璃两人了，不过她们却没有离开的打算，似乎准备一直等到大家回来为止。
　　珈百璃已经重新打开了笔记本电脑，而菈菲则坐在珈百璃身后抱着她。
　　“刚才好像玩得太疯了，差点都忘记了这里是恶魔的地盘，要是真的遇到的话，说不准真的要打起来。”
　　“放心好了，现在是大白天，真要遇到了几个运气不好的恶魔，干脆就送他们下地狱算了。而且我已经把‘末日号角’也带来了，打不过的话就让天界的战士过来帮忙，说不准还能把这个城市抢过来。”
　　“小珈还真是自信呢。”
　　看着忙不在乎的珈百璃，菈菲笑了笑。
　　“要是到了那个时候，就不担心会波及罗曼老师和梅莉吗？”
　　“真的到那个时候，就让萨塔妮亚和薇奈特把他们带走好了。实在不行就把那两个恶魔当人质吧，萨塔妮亚是纯血的恶魔，一定可以换个好价钱。”
　　喂，你这家伙真的是恶魔吗？光明正大地说出绑架和撕票这种事情，就算是恶魔也不会这样做吧？
　　天界的学校可不像人间界的学校，除了需要学习必要的文化课，关于了解其他敌对种族并与之战斗也是必修的课程。不过关于如何勒索绑架且撕票这种事情，只要是正常的天使都不会去做的。
　　真是难以置信，像这样的天使，没有堕落成堕天使是难以想象的事情，这个真的是天界本届第一名的毕业生吗？
　　这幅沉迷游戏的样子，可没有一点优等生应该有的样子。值得一提的是，坐在身后的菈菲是本届毕业生第二名，这天界怕不是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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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紫、薇奈特和萨塔妮亚三个人并没有走在一起，和跳脱的萨塔妮亚不同，小紫和薇奈特性格更为娴静，两人性格相似，所以很容易走在一起，如果现在萨塔妮亚在这里，反而会有一种破坏气氛的感觉。
　　不过两人没有往沙滩上走，感觉有些腻的她们朝着商业街的方向去，打算去购买一些纪念品。
　　“这个价格还真贵啊，明明只是非常简单的小作品，而且看起来也很粗糙。”
　　不过即使心里埋怨着，但是老板却没有降价的打算，反而一副奸商模样地笑眯眯看着小紫。
　　只能说小紫还是太嫩了，被老板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购买欲望，也不怕她会跑。
　　“因为是手工制作的缘故吧，左右的平衡感不好，而且表面的是凹凸不平。需要我借钱给你吗？”
　　“也就只能这样了，买两份的话还需要八百日元。”
　　“那就先借你一千好了。”
　　从薇奈特手中借到一千日元交给老板，手里拿着两件吊坠和找回来两百日元，虽然没有后悔或者退货的意思，但是花费了这么多钱甚至还从好友那里借来了一笔钱，多少会让人感到心痛。
　　“梅莉今天把钱花光了吗？我记得你在预算上一直有计划的。”
　　作为阿基曼家里的财政大臣，梅莉的消费观念比大家都要强，比那个在游戏上花钱氪金的父亲要更好。虽然罗曼现在已经没有再往游戏里随便花钱了，但是家里的生活并没有得到多少好转，因为本来属于两个人的生活不得不分开三份来话，兰斯洛特的出现让阿基曼家雪上加霜。
　　“没事的，父亲上个月的工资很快就到账了，到时候就有钱还给你了。”
　　“梅莉家一直都是这样吗？”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我和父亲以前都是学生，生活上的花费只能依靠闲时间打工赚来，现在父亲已经开始工作了，以后会慢慢好转起来。”
　　“梅莉你真是辛苦。”
　　“其实家里还是很富裕的，但是……算了，没什么。”
　　其实家里除了梅莉手中的这张银行卡，还有另外一个被罗曼藏起来的定期存款存折，但是梅莉也只是知道有这回事，无论是她还是罗曼都从来没有拿出来用过。
　　那是当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罗曼故技重施，购买彩票以后中大奖多出来的钱。因为要照顾女儿的缘故，罗曼没有把那笔钱捐出去，而是把钱存进定期存款里面了。只不过从罗曼现在的样子看来，如果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那一天，他应该也不会把那笔钱拿出来花吧。
　　“薇奈特……”
　　“什么事吗？”
　　梅莉停下脚步，她看着薇奈特，脸上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色。
　　犹豫了半晌，她最后还是说出来了。
　　“其实我这里还有一笔钱，只不过那时在路上捡到的——那时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是我一直觉得那是别人的东西，我不应该拿去用才对，现在我是不是应该拿出来花呢？”
　　“那就拿出来花吧。”
　　并没有考虑太多，薇奈特就给出了这个回答。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凭自己本事捡来的东西，那就是你自己的了。”
　　“是吗？那就好。”
　　小紫松了一口气。
　　实际上她一直都想改善家里的生活情况，但是奈何一直找不到其他办法，又因为父亲的约束，听话的她不希望违背父亲的意愿，最后只能依靠打工赚来的微薄的工资生活。
　　既然得到了好朋友的支持，小紫就没有多少心理负担了。至于说父亲那边，小紫还是很有信心的，她相信一直宠爱她的父亲肯定愿意听她的话。
　　就当做是任性一次。
　　一时间，小紫的心情变得大好。然而小紫不知道的是，薇奈特和她的价值观完全就不是一回事，两人根本就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恶魔。
　　冥界是一个和人间界截然不同的世界，那里被以恶魔、堕天使以及各种各样的魔兽作为主要种族所占领，那里总是会有或大或小的摩擦，甚至爆发出以“年”为单位计算的战争，甚至是恶魔与恶魔之间也存在残酷的竞争，是一个以丛林法则为主要规则的世界。虽然在千年前的那一场旷世之战以后，各族开始休养生息，可以避免的摩擦就尽可能避免，然而不代表恶魔们会变成好好先生。原因无它，环境使然，天性如此。
　　在这种环境之下，不要说捡到什么东西，就算光明正大地动手去抢也不见得是一件稀奇的事情，胜利者拥有一切，而失败者只配被胜利者支配，这就是冥界的生存法则。
　　如果是以前那个生活在冥界角落的薇奈特，或许还会为失物的主人感到担忧，但是自从她进入恶魔学院被那群纯血的恶魔一顿欺负以后，也渐渐地接受了恶魔的生活方式。所以当小紫询问她应不应该使用的时候，她反而会感到很诧异小紫居然会有这样的发问。
　　“薇奈特有什么想要买的话，趁这个时候买一点吧，也不知道下一次再来是什么时候。”
　　“我已经选好了，给妈妈买一条手链，爸爸好像没什么想要的，回去以后再考虑吧。”
　　“这算是差别对待吗？”
　　薇奈特笑了笑，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因为这确实是差别对待。
　　两人又逛了一阵，发现没有什么有趣的地方以后，决定返回别馆。在十字路口的时候，薇奈特突然停下了脚步，往红绿灯的路边看过去。
　　“那里有什么吗？”
　　薇奈特的大动作自然也没有让小紫错过，顺着薇奈特的视线，小紫看到在那里有一个人在发传单。
　　来来往往有不少人经过，而且经过的人也非常主动地结果那份传单，如果认真一点看的话，就会发现接过传单的都是一些男性。这不是奇怪的事情，只因发传单的人太过吸引异性了。
　　她的上衣只有一件火红色的短衣，堪堪遮住了胸·部和肩部，下半身则穿着短裤，而双脚则穿着黑色的高跟鞋。白皙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圆润的四肢和小蛮腰在第一眼就能吸引人的目光，也难怪不少男性会可以兜过去路过她的身边，不是为了她手中的传单，而是为了能够近距离看她一眼。
　　小紫在看到她的时候，那个少女正被一个年轻的男人搭讪，她娇笑着应付那个男人，看上去迎刃有余的样子，反而是搭讪的男人丑态百出。
　　一群笨蛋。
　　小紫心中暗骂着这群像没见过女人一样的男人，随后感觉这个少女也变得不那么顺眼了。
　　一个碧池而已。
　　这时候，红灯已经消失，绿灯亮起来了，
　　两人这时候应该走过马路，但是小紫却发现薇奈特依然盯着那个少女看，这让小紫皱起了眉头。
　　“薇奈特，你很在意吗？”
　　“不是，没什么、其实……”
　　看来是很在意。
　　只需要一眼，小紫就可以看出薇奈特对那里很在意，而且很希望能够过去的样子。如果不是和小紫在一起的话，说不定她已经离开这里了。
　　“想要去的话就走吧，一直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咦？已经是绿灯了吗？”
　　果然是很在意啊。


第六十章 恶魔的密语
　　小紫带着薇奈特走过去，这本应该是薇奈特想要做的事情才对，却被小紫主导了。和小紫的果断不同，薇奈特似乎一直在犹豫着，但是对小紫的举动却没有阻止。
　　“非常感谢，请您收下吧，这是可是实现愿望的魔法。”
　　女性说着奇奇怪怪的宣传语，在小紫走进以后，她也向小紫递过来了一份。
　　“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是可以实现愿望的魔法，只要诚心去祈求，就一定会有人帮助你实现。”
　　派发传单的女性是这样说的，不过这似乎是一听就会感觉很荒谬的话。
　　小紫当然也不会相信，这种奇怪的传单更像是邪教宣传，遇到的话只要跑得远远的就够了，如果不是薇奈特似乎另有想法的话，小紫在转个身就会把宣传单给扔掉。
　　“薇奈特？”
　　“那个……”薇奈特的脸上一直纠结着，看着眼前的女性，然后在两人一脸疑惑的眼神下，最后说道。
　　“好久不见。”
　　“你们两个认识啊！”
　　小紫惊愕地听着薇奈特的话，但是很快就觉得不对劲了。如果她们真的相熟的话，薇奈特为什么会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去打招呼，而且这个女人好像也认不出薇奈特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认识的朋友。
　　“你是……”
　　“我是月乃濑·薇奈特·艾普莉尔，我们见过一次。”
　　女人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随后一直在思考着，最后才总算在自己的记忆中找到了什么。
　　“我想起来了，你是魔王城的薇奈特。”
　　“魔王城？！”
　　“梅莉就不要在意这个奇怪的名称了。”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不在意？这才是超让人在意好吧！”
　　“薇奈特已经来到人……这里了吗？难道说——”
　　女性惊讶地看着薇奈特，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紫，“你已经找到新主人了？”
　　“才没有那回事！我怎么可能会找新的主人？”
　　“为什么你们净说一些我根本就听不懂的话？！”
　　突然间就遇到了对方根本不记得的人，而且“魔王城的薇奈特”这种奇怪的称呼，还有新主人什么的，让让小紫想起了萨塔妮亚总是把大恶魔还有天使之类的挂在嘴边，难道说，她们其实是……中二病社团！？
　　“来的正是时候，你们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吗？”
　　“只是很简单的工作。”
　　女性举起了手中的传单，然后将它分成了三份，分别递给了小紫和薇奈特。
　　“请帮我把这些魔法阵发出去吧。”
　　……
　　……
　　“是莉雅丝！”
　　在几人中，唯一一个落单行动的笨蛋萨塔妮亚重新回到了沙滩上。或许是感觉意犹未尽吧，萨塔妮亚穿着短裤在海边玩水，就算一个人也玩得不亦乐乎。
　　不过这种事情很快就感到厌倦了，不管是什么样的玩具，如果只是一个人的话是无法长久的。虽然大家在一起玩的时候，她多半是被欺负的一方，尤其是珈百璃，那个被她当做一生之敌的天使总是在针对她，但是不能否认萨塔妮亚也乐在其中。
　　现在少了她们几个人了，萨塔妮亚多少也开始感觉寂寞了，尤其是尝试了和大家一起玩闹的经历。
　　走着走着，本来打算回头回到别馆，却意外地发现一个拥有着火红色长发的女性躺在沙滩椅上，萨塔妮亚就下意识地喊出了这个名字。实际上萨塔妮亚并没有真正人数躺在沙滩椅上的人是谁，只不过那犹如火焰一般的艳发实在太罕见了，让萨塔妮亚认定了是记忆中的那个人。
　　而事实则是，她并没有认错人，那个人正是她认识的莉雅丝。
　　莉雅丝似乎看到了海边的萨塔妮亚，举起手臂对着萨塔妮亚不断地摇摆着。
　　萨塔妮亚没有犹豫，她光着脚丫子就跑过去了。
　　“是真的莉雅丝。”
　　“应该说‘真的是莉雅丝’，‘是真的莉雅丝’这种说法，就代表着有‘假的莉雅丝’了。”
　　躺在沙滩椅上的少女坐起来，对着萨塔妮亚纠正说道。
　　莉雅丝是一个身材非常好的少女。她的身高很长，比得上在萨塔妮亚现在小圈子里的兰斯洛特，是其他的少女根本无法比得上的等级，超过了一百七十公分。这个高度，就算是在这个国家里的男性也不会太多，更不要说像莉雅丝这样绝美的少女和高贵的气质，让站在面前的庶民自惭形愧。

　　因为是来沙滩游玩，所以身上也穿着泳衣，是那种为了凸显性感身材才穿的泳衣。那是和她的长发一样的颜色——火红色的比基尼，而且下半身穿着的即使像是绳子一般的微小布料，这种大胆的款式不是谁都有能力穿上去的。除了要有穿上去的决心和勇气以外，还需要有对自己身材的自信心。
　　“和兰斯洛特差不多。”
　　萨塔妮亚盯着莉雅丝的胸·部说道。在她认识的女性里面，也就只有兰斯洛特和莉雅丝一较高下了，说不定连兰斯洛特也稍逊一筹。
　　“你在说什么？”
　　“莉雅丝的胸·部是不是又大了。”
　　“咦？”
　　莉雅丝下意识地低下头看去，随着她的动作，胸前那美妙形状开始跳跃着，像两只欢喜雀跃的小兔子。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现在还是成长期，胸·部会继续长大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太大的话难道不会感觉累吗？”
　　萨塔妮亚在这方面到没有多少竞争的心态，倒不如说她根本就没有女性的自觉，认识她的人都会把她当做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子看待。在这方面，珈百璃也多少有这样的倾向。
　　要是站在这里的人是菈菲或者是小紫，怕不是已经OTL跪倒在沙滩上了吧。
　　“最近开始要重新订制内衣了，而且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在还没有适应之前，激烈运动会失去平衡，而且时间上了肩膀也会受不了。”
　　不管是哪一位女性，都会非常高兴自己拥有这样的烦恼吧。像模特一样高挑的身躯，富有弹性的、傲视群雌的胸·部，这样火辣的身材几乎是所有女性梦寐以求的身材。
　　真是令人羡慕的烦恼。
　　轻轻伸了一个懒腰，莉雅丝的动作几乎把周围所有男性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尤其是那一对丰满坚挺的胸·部，更是让人恨不得把脸贴上去。不可见底的深沟犹如居住着恶魔的深渊，不断诱惑着没有抵抗力的愚蠢凡人的灵魂。
　　莉雅丝对此感到十分满意，无论是自己的身材还是魅力。嘴上虽然说着埋怨的话，实际上根本就看不出苦恼的表情，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烦恼，她没有任何感到厌恶的理由。
　　“虽然早就听说萨塔妮亚已经来到人间界了，但是我记得不是在这个城市才对，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相遇了。”
　　“嗯嗯，我在四个月前已经来人间界入学了，这样的话我就是莉雅丝的前辈了。哈哈哈哈哈，莉雅丝赶紧叫我萨塔妮亚前辈吧。”
　　说到最后，萨塔妮亚开始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双手叉着腰，还带着稚气的小脸高高样子，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或许有一种小人得志的感觉，但是放在萨塔妮亚身上反而更像是等待着家长表扬的小孩子。
　　“可是我记得萨塔妮亚在恶魔学院的学业还没有毕业。”
　　“咦？这个——”
　　得意的笑容戛然而止，莉雅丝的话顿时让萨塔妮亚慌乱起来了。
　　“而且据我所知，人间界的学业难度不比魔界差，而且大部分都是文化课，也就正好是萨塔妮亚的弱项。这样的话萨塔妮亚真的能晋级吗？说不定我不用多久就能超越萨塔妮亚了，还是说萨塔妮亚其实就准备当一年的前辈呢？”
　　“怎、怎么可能？没关系的，我一定可以顺利晋级，而且很快就毕业的。”
　　不过她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勉强，就连她自己也对自己的学习没有信心，要知道这一次的期末考试还是要考薇奈特的强化补习才能勉强及格，反而像珈百璃这种整天逃课沉迷游戏的惰天使都比她要高出十几分。
　　“我还有薇奈特，没错，薇奈特一定会帮我的。在考试之前她一定能找到让我及格的办法，就像这次一样帮我补习，实在不行的话就和珈百璃那样偷偷地……”
　　所以你为什么一定要以凭自己能力没办法及格为前提呢？既然知道自己的成绩不行，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去努力吗？到底是不愿意取努力，还是觉得自己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成功？
　　真是辛苦你了薇奈特，有这样一个朋友一定很累吧。
　　“薇奈特？”莉雅丝注意到了这个名字，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一个又有名气的名字。
　　“魔王城的女仆怎么也在这里了？在学业中途就被遣返本来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没想到她已经来到人间界了吗？还是说来人间界执行秘密任务？”
　　但是也不对啊，如果真的要执行秘密任务，就不可能这样大张旗鼓地进行，而且还带着一个绝对不可能藏得了秘密的笨蛋。
　　PS：这是第二十个加更！
　　第一个十万打赏加更完成，感觉可以好好休息一阵了。
　　敏感词“胸·部”的修改实在太糟了，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码字。


第六十一章 归程
　　“薇奈特是来人间界修炼的。”
　　“修炼？”
　　莉雅丝非常惊讶这个词语，但是想一想，也不是不可能。
　　人间界的形势十分复杂，但是也相对稳定，只要不是自己作死的话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大危险。如果遇到了落单的堕天使，或者是碰到迷失恶魔……这些好像都不是一个连蟑螂都打不死的弱鸡恶魔可以打赢的吧？还是说真正动手的人其实是萨塔妮亚？这反而更不靠谱了。
　　“没错，是女仆的修炼！”
　　“……”
　　算了，期待这种事情实在是浪费时间。
　　“莉雅丝以后也会在人间界吗？”
　　“是啊。”面对萨塔妮亚这个问题，莉雅丝这个时候变得含糊其辞了。
　　“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会留在人间界，对了，我就在这个城市，有事的话可以来找我。”
　　“哼哼哼，不可能的，已经是前辈的我，不管是什么样的困难都阻挡不了我，反而是莉雅丝，如果遇到了麻烦的话，只要报上我萨塔妮亚大人的大名就好了。”
　　“那就太好了，我明年就要入读高中了，对于人间界的课程还有很大一部分不太了解。”
　　“这、这个……”
　　萨塔妮亚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她的额头开始发亮，感觉就像负荷运转一样。
　　不得不说，莉雅丝实在是坏心眼，她明知道萨塔妮亚在这方面不擅长，却偏偏要去找萨塔妮亚。至于说莉雅丝是不是真的对人家借的课程不了解，那当然是谎言，虽然和真正的学霸比起来还有一段距离，但是想要应付过去取个好成绩还是很简单的。
　　只不过是单纯的想要看萨塔妮亚这幅狼狈的样子而已。
　　“没、没关系的，薇奈特和梅莉好像都很厉害，而且我也可以找罗曼，他是老师的话，应该也可以补习才对。”
　　萨塔妮亚能够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薇奈特的成绩一直很好，紫是名列前茅的学霸，珈百璃……她就不要提了，这只不过是上课睡觉，不然就会请假逃课但是又偏偏可以及格的学民。菈菲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但是因为在隔壁班，所以萨塔妮亚知道的不多。至于说罗曼，既然是老师的话，那就应该没问题了。
　　看来萨塔妮亚对老师的认识还存在很大的误解，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国语是外教老师教的”这种说法。
　　“紫和罗曼？是萨塔妮亚的新朋友吗？看来萨塔妮亚在人间界过得不错。”
　　莉雅丝露出了好奇的目光。她不是第一次来到人间界，作为“吉蒙里”的继承人，她有必要去学习管理家族事务的工作，了解人间界的地盘也是其中一环，只不过人间界毕竟不是安全的地方，作为唯一的继承人，莉雅丝也不被允许长时间留在这里。所以在以往的经历里，莉雅丝更多的是在人间界走个过场。
　　这一次因为任性跑到人间界，莉雅丝对自己将要面对的生活好奇的同时，也多少会有些茫然。虽然说眷属里也有曾经是人类的人，但是莉雅丝还没有办法拉下脸皮去询问，反而是同为纯血恶魔的萨塔妮亚，莉雅丝就没有这个顾虑。
　　“八云紫是大妖怪，罗曼是八云紫的父亲，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大妖怪？父亲？好人？
　　疑惑的地方反而更多了，莉雅丝感觉萨塔妮亚根本就没有好好回答她的问题，她根本就没有将自己的生活经历透露的打算。
　　还是说她问得不够清楚？
　　“咦？是罗曼！——罗曼！在这边！”
　　萨塔妮亚朝着远处招手，高呼的声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而那边也及时回应过来。
　　“萨塔妮亚！要回去了，快点回来！”
　　“我知道了！”
　　罗曼就站在那边，没有过来的打算，是在等着萨塔妮亚过去。
　　萨塔妮亚也发现快到了回去的时间了，便和莉雅丝告别。
　　“我要回去了，莉雅丝记得来看我。”
　　“我知道了，玩的愉快。”
　　告别以后，萨塔妮亚再次光着脚丫子往罗曼的方向跑过去了，而莉雅丝则目送着她离开。
　　“那个人，就是罗曼吗？还有旁边的女人，应该就是八云紫吧？”
　　这样猜测着，但是很快就否定了这个说法。那个男人是罗曼没错，但是身边的女人和他差不多高，比萨塔妮亚要更加年长，和罗曼不可能是父女关系。
　　莉雅丝无法看清楚两人的模样，只能够看见两个模糊的人型。她的视力很好，恶魔的视力比人类好得多，可惜的是恶魔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恶魔对太阳光天性的抗拒。在这种阳光灿烂的中午，良好的视力受到了严重的阻碍。
　　“看来还需要适应一段时间。糟了，都已经忘记了询问萨塔妮亚的联系方式了。”
　　不过算了，也没差那么一点时间。像萨塔妮亚这个样子，也不可能长时间在人间界逗留，下一次恶魔的聚会里应该就能看到了。
　　朋友……老师……吗？
　　……
　　……
　　中途遇到了萨塔妮亚，然后带着她会别馆了。
　　罗曼在离开别馆之前就已经能够看到两人会离开，同样也可以安然回来，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罗曼还没有糟糕到偷窥别人隐私的想法。
　　回到别馆以后，菈菲和珈百璃还在别馆了，一切和罗曼看到的未来一模一样。她们两个都是很安分的人，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跑出去，实际上早上到中午的那段时间已经很过分了，所以她们也很有自觉地留在别馆里。如果刚才这段时间里跑出去的话，怕不是要引发一场大战。
　　在别馆里没过多久，小紫和薇奈特也回来了，两人的手中拿着刚刚买回来的纪念品，以及一张奇怪的传单。
　　“这个是什么？”
　　“据说是可以实现愿望的魔法阵，类似学校社团的宣传单，就随便拿回来了。”
　　辛苦了大半个小时，最后得到的报酬居然是一张传单，小紫也不免感到生气了。
　　倒不是说她真的要什么报酬，既然对方是薇奈特的朋友的话，这点小事小紫还是愿意去做的，只不过这张传单多少会有一种被人糊弄的感觉。
　　如果对方不是薇奈特的朋友，小紫已经把这张传单扔掉了。
　　“奇怪的东西，不想要的话……咦？垃圾桶呢？”
　　“垃圾桶刚才被客服拿出去清理了。”
　　“那就算了，先放在行李里面吧，都整理一下，别落下了什么东西，我们要回去了。”


第六十二章 约束
　　暑假里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没有突如其来的袭击，也没有出去游玩。虽然偶尔会到天使咖啡店去聚会，不过感觉就和平日里被大家挤在保健室里没什么区别的样子。
　　罗曼一直想要和大光球先生见个面，可惜的是自从上一次见面以后，罗曼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同样的，罗曼也没见过曹操，似乎当初只是为了和罗曼见一面道歉，或者说是单纯的想要和兰斯洛特切磋一番，然后就什么也不管了。
　　这种日子实在太悠闲了一点，每天只需要待在家里沉迷游戏，或者是跑到隔壁的珈百璃家里一起开黑，实在不行的话就去观摩珈百璃的工作情况。……糟糕，这种慵懒的生活，简直是人生大考验，再这样下去的话会成为废人的。
　　幸好的是暑假的时间不长，又或者是因为颓废的日子会让时间过得太快了，所以假期在眨眼睛就快要结束了。
　　傍晚的时候，罗曼被做好饭菜的小紫从隔壁的珈百璃家里抓回来了。虽然已经攻略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不过眼看着小紫就要生气了，罗曼就只能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电脑。理所当然的，罗曼也得到了珈百璃给他的“猪队友”的称呼。
　　在这样下去，以后说不得就只能单干了。
　　不过今天的时间是不是早了点？
　　罗曼看了看天色，太阳还没有下山，天边还留着一个半圆。现在是夏天，白天的时间要比晚上长，在这个时间看来大概是五点过去还没到六点的时候。
　　并没有说出埋怨的话，因为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虽然说攻略到紧要关头的副本停止了，但是坑到的人又不是他，谁管呢？
　　不过当罗曼、兰斯洛特和小紫三人坐在饭桌前的时候，罗曼就明白为什么今天晚上的时间比平时要早了。
　　白菜、炸排骨，还有不少看起来很糟糕的纳豆。简单地说就是菜式少了，因为功夫少了，花费的时间也就少了，所以晚饭的时间就提前了。
　　有一种叫外卖吃快餐的感觉，难道小紫今晚要去做什么吗？
　　罗曼可以看得出来，小紫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的样子，但是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在神游的缘故，她还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看上去神不守舍的样子让人担忧。
　　“小紫，你在想些什么？”
　　“……父亲？你在叫我吗？”
　　小紫用诧异的眼神看着罗曼，表情看起来有些慌乱，而且看着他的目光也并不坚定。
　　不过连罗曼叫她的时候都没有发现，看来她真的是在想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而且……如果罗曼没有猜错的话，从刚才的反应看来，小紫在想的事情应该和他有关系。
　　“你在想些什么？有什么问题的话就说出来，大家一起去想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小紫没有马上回答罗曼，她依然在思考中。不过这一次思考的不是自己的事情，而是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把话说出来。
　　罗曼没有打扰她，默默地等待着小紫的回复，期间将疑惑的目光看向身边的兰斯洛特，不过一直在罗曼身边保护他的兰斯洛特现在也不知道小紫身上发生了什么。
　　“父亲。”
　　“什么？”
　　罗曼发现小紫依然纠结着，她咬着自己的嘴唇，可爱的面容看上去显得楚楚可怜。
　　罗曼也没有继续催促她，而是给小紫投去鼓励的目光，鼓励她继续把话说出来。
　　“我想要一点钱。”
　　“……什么啊，原来是想要零花钱。”
　　这个样子还真是罕见。
　　这欲语还休的模样，就像做错了事想要向家长承认，但是又害怕被发现后被罚的小孩子一样。不过向家长伸手要零用钱确实是难以启齿的事情，一般只要是有正经用途的花销，家长都会把这部分的钱拿出来，而零用钱显然是用在孩子自己想要的东西上。
　　限制小孩子的零用钱其实是一种限制小孩子的行为的方法，因为小孩子的三观未成，在花费上也不会有太好的自制力，结果会导致乱花钱买一些根本用不上的东西的情况发生。不过小紫显然不是这样的孩子，早已掌握了家里的财政大权的小紫，在预算花费上一直都很有计划，所以——
　　“这种事情其实只要直接告诉我就好了……”
　　罗曼的脸色一僵，随后一脸怪异地看着小紫，“家里的钱不是一直放在你的手里吗？连我的工资卡也被你保管了，想要钱的话自己拿去花就好了。”
　　刚才就说了，罗曼对小紫的消费习惯一直都很放心，所以家里的钱也就放在小紫手中，小紫为什么突然就把话说出来呢？
　　难道说她像把氪金的那一部分也拿出来花了？
　　“父亲，我想要更多的钱？”
　　“上个星期不是已经发工资了吗？拿去花就好了，如果等不到下一次发工资的时间，或许我们应该去工作了。你说天使咖啡店怎么样？那里没什么客人，工作会很少。虽然工钱会少了点，不过店长先生是个好人，还愿意承包午饭……这样给店长先生捣乱是不是不太好——”
　　“不是这样的。”
　　小紫打断了罗曼的话，她终于鼓起了用力，将心中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父亲，我记得你应该还有一个存折吧，就是那个从来没有用过的存折。”
　　“……”罗曼十分惊讶地看着小紫，没想到她会把主意打在那笔钱上。
　　其实，如果不是小紫说起的话，罗曼也差点把那个存折给忘记了。那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但是几乎没有派得上用场的机会，所以被罗曼遗忘在了角落底层。
　　当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罗曼身无分文，连活下去的能力也没有。不过这一次他十分果断，因为他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女儿在身边，所以便轻车熟路地买了彩票，换来了一大笔钱。
　　在那笔钱里，除了生活所需要的费用外，剩余部分已经全部被罗曼存进银行存款了，或许在哪天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
　　实际上罗曼并不认为有那一天的时候，因为无论是罗曼还是小紫的生活节奏都很好，而且两人也不是普通人，花上大笔钱的机会并不多，但是却没想到今天被小紫提起来。
　　“为什么会突然想起用钱呢？是要买什么东西吗？”
　　“我……只是想要过得更好而已。”.
　　似乎感觉这是一句非常羞耻的话，小紫低着头不敢去看罗曼。
　　富裕的人会嫌弃贫穷的人，不管有没有表现出来，心里的抗拒是无法消失的。享受过奢靡的人，是难以再次承受落魄的处境。在社会底层挣扎的人，总会想过上高人一等的生活。可以说，这些都是人之常情，并没有感到羞耻的地方。
　　罗曼过得最舒服的时候，大概就是在阿什福特学院白吃白喝的那段日子了。不需要为生活烦恼，每天只需要走走看看，去寻找那些连自己也毫不在意的记忆，就算找不回来了也不会有人指责他，更多的时候是在享受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这个家里从来没有富裕过。虽然说自从罗曼实习以后，生活就过得比以前好了，至少也不需要小紫在周末的时候到外面打工，但是因为家里突然多了兰斯洛特，所以支出和收入再一次达到了平衡，罗曼和小紫不得不再一次收缩自己的消费。如果真的要买点什么，或者突然有人生病的话就不得不用上这笔钱了，虽然两人都不太可能为身体的问题担忧。
　　一定感觉很窘迫吧。
　　想一想看上去十几岁的小紫其实只有几岁，却不得不为家里的生活问题奔波，罗曼就感觉心中有愧。
　　很显然，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小紫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想过用那笔钱，我甚至想过把那笔钱放在银行里一辈子，等哪天想起来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把它捐到慈善机构。”
　　“我知道的。父亲曾经说过，那本来就不是属于我们的钱，不应该拿出来随便话，应该放在不时之需的位置上，或许哪天出事了不得不用上钱的时候，才把它拿出来。”
　　“那是骗你的。”
　　“什么？”
　　罗曼的话让小紫十分惊讶，惊讶到她抬起头一脸惊愕地盯着罗曼。
　　在当初拿到这笔钱的时候，罗曼就已经严肃地对小紫说过，这笔不属于他们的钱，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能使用。
　　“小紫你应该知道，我们拥有了‘全知’的力量，然而因为‘全知’，也使我们全能。全能全知的力量会使我们的每一个决定，每一次使用这份力量后对这个世界作出改变，可能会使世界过得更好，但是也可能使世界过得更糟，而遗憾的是我们很难看清楚我们的决定会对世界产生的结果。”
　　“滥用力量的人和滥用暴力是没有区别的，缺乏自制力的人会沉醉于力量之中，很快就会被这份力量控制，而无法做到人去控制力量。所以我才会一直禁止你使用力量，就算是我自己也不回去使用。”
　　罗曼歉意地对小紫笑了笑，看上去就像没有照顾好孩子的父亲一样。
　　“不过我似乎过分了一点，小紫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好，只是在你还小的时候说出一次而已，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你使用Akasha的力量了。或许是因为我太敏感了，把自己的想当然安放在你的身上，这种做法也不见得正确。”
　　罗曼看着依然毫无反应的小紫，随后从饭桌前站起来，走到小紫的房间里。
　　存在就放在小紫房间的柜子里，那是属于罗曼的柜子，并没有放着特别的东西，也没有把它锁起来，只要愿意的话，小紫其实随时可以拿它拿出来使用。
　　“拿去吧，密码是你的生日。”
　　“父亲，其实我、我……”
　　“什么？”
　　“不是——没什么了。”
　　小紫接过了罗曼递过来的存折，这本来是很轻的纸皮，握在手中却显得十分沉重。
　　不仅拿到钱了，而且还是超过了三十亿日元的巨款，这一笔钱显然已经超过了小紫的预想。
　　第二天，阿基曼家就过上了看似拮据，实际上却非常宽裕的生活。


第六十三章 努力的罗曼
　　这是力量，也是奇迹。奇迹之所以会是奇迹，是因为它难以发生的。
　　罗曼拥有着将奇迹化为平常的力量，然而过度的自律的让他拒绝了这样做。在很久以前，那是为了让自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活着，因为普通人不会拥有这种颠覆世界的伟力，只要不去使用的，就和这份力量根本不存在没有区别。
　　后来罗曼接受了这份力量，却依然没有去使用。因为他知道这份伟力的伟大，它能够创造奇迹，也同样可以带来灾难，而罗曼却无法得知自己的决定会带来哪一种结果。
　　地球依然在转动，人类依然能够活着，其实根本就不需要罗曼去干涉。所以，如果不知道应该去作出哪一个选择的话，那就干脆不要去选择好了。
　　逃避虽然可耻，但是可行。
　　所以当初为什么要选择头奖呢？
　　“我是不是对小紫太严厉了。”
　　站在楼道上，罗曼依靠优秀的视力看过去，能看到在最底层的小紫带着小伙伴们在愉悦的聊天。
　　新的衣服换上了，相比起过去朴素的裙子，现在穿上的裙子要更加华丽几分。色彩鲜艳而美丽的花边，轻飘飘的蕾丝边裙摆，还有像宝石一般光彩夺目的装饰，穿着这套裙子的少女，不管走到哪里都会万众瞩目吧。而现在，小紫也就成为了同班同学的中心，不管是哪个女生看到了都会为她的美丽而惊叹，而罗曼也看到不少男生男生将目光偷偷地放在小紫身上。
　　平心而论，这套裙子对学生而言有些奢侈了，但是并不过分。或许在其他人看来这是在炫耀……好吧，这确实是在炫耀。
　　“紫小姐还是一个孩子，吾认为这才是一个少女应该有的梦想，成为所有人羡慕的最中心，等待着最英勇俊美的王子。”
　　“最后一点还是算了。”王子什么的，全部都打死好了。
　　罗曼决定把所有靠近小紫的男生全部记下来，要是哪天受伤跑到保健室的话，罗曼手滑用错药就……
　　“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对，小紫还是个孩子，一直用约束的方式去教养，反而让少女应该有的美丽在埋没在时间里。”
　　“然而，紫小姐拿到钱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上新裙子……吾没有责备的意思，相反，吾认为这样才是属于美丽的少女的行为，为了自己的美丽而努力，将最光彩的一面展示到这个世界上。只不过，这似乎和罗曼的理念出现了偏差。”
　　“不，你错了，小紫拿到钱的第一件事是还钱给薇奈特，然后给家里装了空调。裙子是两天前和薇奈特去买的打折货，虽然我觉得打折了也很贵。”
　　罗曼为自己那可悲的心态感到悲哀，似乎想他这种人，就算成为了亿万富翁，也注定只能当一个混吃等死的社畜。
　　“而且我也不认为自己的理念是正确的。就正如你所说的，少女将自己美丽的一面展露在这个世界上，这并没有什么不对。相反，这才是人之常情，将自己优秀的一面释放出来，将自己低劣的一面隐藏起来，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我并没有将自己的思想强硬关注到别人身上的想法，只要小紫能够明白，她所拥有的那份力量已经沉重到不应该肆意使用就够了，其他的事情只不过是旁枝末节。”
　　兰斯洛特看了身边的罗曼一眼，又默默地看着被同班同学围在中心的小紫，最后也不再说什么。
　　其实罗曼那天的话并不是让小紫去花钱那么简单，那段话的意思也代表着罗曼不在约束小紫对力量的使用，但是前提是小紫必须了解到自己的行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是这样可能吗？不要说小紫，就算罗曼也无法了解到自己使用力量后带来什么后果，所以才会选择自我约束。
　　有些事情，在开了一个头后，就变得难以控制了。
　　不过罗曼显然没有想那么多，他现在在考虑着，是不是应该将小樱从第一集开始穿过的所有衣服都订做一套，让小紫每天穿上不同的衣服给他看呢？
　　开学以后，罗曼也开始上班了，不过却也不见得忙碌起来。
　　保健老师这份工作本来就很悠闲，要是天天都很忙的话，那才是糟糕的事情呢。
　　虽然偶尔还是会利用漫画和游戏度过无聊的时间，但是——或许是因为暑假的这段时间玩得太疯的缘故吧，当他打开电脑的时候，却发现登陆画面已经变得索然无味，所以更多的时候，罗曼反而会利用这个时间去看他一直没办法看进去的《圣经》，又或者听着兰斯洛特说着自己曾经的故事，已经来自兰斯洛特那个世界的见闻。
　　那是一个让人心醉而惊心动魄的世界，虽然罗曼更倾向于平静的生活，但是在亲耳听到兰斯洛特的亲口描述的时候，依然会忍不住心生向往之情。
　　“父亲，还没有好吗？”
　　“就快好了，你再等等吧。”
　　“但是你在半个小时之前已经说过这句话了。”
　　罗曼的手一顿，随后又说道，“不如你先回去吧，不要在这里继续等我了。”
　　“算了，我还是继续等等吧。”
　　虽然这样会让她一直等下去，但是小紫最后还是选择了留下来。
　　看了一下保健室，里面除了罗曼就只有兰斯洛特了，两个都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所以小紫也就没有顾忌了。走进保健室，来到床边，然后脱下鞋子，小紫坐在了那张狭窄的床上。
　　罗曼依然在翻箱倒柜得忙碌着，对跑进来的小紫没有任何反应。
　　兰斯洛特也坐在床上，她没有打算去帮忙的意思，而是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
　　《翅膀·年代记》，这是兰斯洛特手中的书的名字。
　　没有听说过，不过小紫本身就不是很关注宅向行业的动态，她不仅是一个学霸，而且还是一个现充，并没有把时间花在这方面的打算。尤其是看到自己的父亲和一个废人没有区别以后，小紫对“宅”这种东西就更加抗拒了。
　　家里有一个废人就够了，如果还多一个废人，这个家就真的废了。
　　只是没想到，一向正直严肃的兰斯洛特，居然也有看漫画的习惯。不过小紫觉得，这更有可能是因为她待在罗曼身边太久了，所以近墨者黑造成这样的结果。
　　千万不要变成废人啊，兰斯洛特小姐！
　　“兰斯洛特，你也喜欢看漫画吗？”
　　“吾虽然有阅读的习惯，但是不曾接触过漫画，这是从罗曼手中借来的。”
　　或许是书中的剧情非常吸引人，所以兰斯洛特的目光没有移开，她一边看着，一边回答小紫的问题。
　　“里面的故事挺不错，主要讲一位公主一位诅咒陷入了沉睡，深爱着公主的青梅竹马为了把公主救醒，便于自己的小伙伴们寻找唤醒公主的办法。吾不知道画出这个作品的作者是什么人，但是她一定是一位充满着少女情怀的少女（大妈？），如果她是一个普通人的话，就一定是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人。”
　　你的阅读也太上心了吧！连作者是一个什么人都能看出来吗？赶紧给我回过神来，那里不属于你啊兰斯洛特小姐，别被奇怪的漫画故事腐蚀了！
　　小紫觉得自己不能让兰斯洛特继续下去，这是一种责任感，一种减少自己父亲罪孽的伟大使命感。
　　所以这个时候，还是果断地想办法转移兰斯洛特的注意力。
　　“兰斯洛特，父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卖力了？”
　　“罗曼从昨天开始……嗯，罗曼一直都很努力，不过紫小姐和罗曼的工作时间错开了，所以看不到而已。”
　　发现一边看书一边聊天不仅没有礼貌，而且还会说一些不应该说出来的话以后，兰斯洛特的注意力从手中的书移开，看着在忙碌的罗曼，又看着小紫说道。
　　“至于说为什么这两天特别忙，那是因为在前天，校主任通知罗曼明天需要进行能力测试，紫小姐应该知道才对。虽然说能力测试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为了预防万一，罗曼大人还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所以这两天一直忙碌到很晚。”
　　“什、什么？”
　　小紫在听完兰斯洛特的话后一脸惊讶，随后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了。
　　“体能测试？”
　　“没错。难道紫小姐不知道吗？难道说体能测试需要像突袭一样才能测试出真实水平？”
　　“不，只不过是小紫不太擅长运动而已。”
　　在手中的笔记本中记下药品的数量后，罗曼转过身来说道。
　　他的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看上去带着非常明显的幸灾乐祸。
　　“在其他方面不好说，唯独在体能方面，小紫和我非常相似，是那种在百米冲刺以后就绝对无办法再跑一米的类型。”
　　被罗曼揭穿以后，小紫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这、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是很忙的，不仅要努力学习，还要照顾家里的家务，没有时间锻炼难道不是应该责备不成器的父亲吗？”
　　“没错，这确实有我的一部分责任，所以加油了小紫，校主任要求我必须到场随时照顾好可能受伤的学生，所以明天我就在旁边看你表演了。”
　　小紫觉得，她是不是应该把整个学校炸掉算了。


第六十四章 菈菲的愉悦早晨
　　为体能测试的苦恼的人，其实不只有小紫一个人。同样的，为体能测试而苦恼的人，也不是只有小紫一个。
　　早上醒来的时候，菈菲感觉一阵气闷，明明是睡在空气流通顺畅的房子里，但是却给人和密室一样的感觉。
　　醒来的时间比平时要早二十分钟。虽然菈菲不是依靠闹钟的类型，但是生物钟也不会偏差到这种程度，而且昨天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并没有改变她的生活习惯，所以问题出在哪里呢？
　　和罗曼等人不同，菈菲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有钱人，所以她没有必要委屈自己住在破旧的单身公寓里。虽然只是一个人，但是菈菲住的房子超过七十平方，家具家电设备齐全。
　　六十英寸的液晶电视机，两米高的立体冰箱，马力全开会让人感觉来到南极的中央空调，能够让夜晚也能像白天一样明亮的客厅灯……这是奢华到了极致，会让其他人哭出来的公寓配置。
　　“今天的天气真好呢。”
　　菈菲眯着眼睛享受着从窗外透过来的阳光，感受着清晨的凉风和明媚的阳光。
　　这个时候还早，从这里看出去根本就看不到几个人，在阳台上站了几分钟后，菈菲又回到了客厅里。
　　“就让我看看这个时候的大家都在坐什么吧。”
　　坐在沙发上，菈菲拿起了遥控器，打开了挂在墙壁上的液晶电视机。
　　在接通了奇怪的信号后，巨大的液晶屏被分割成四块，它们分别是：萨塔妮亚家、薇奈特家、珈百璃家，还有罗曼家。
　　没错，就在所有人也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菈菲已经在大家的家里安装了摄像头，而闭路电视的终端就在菈菲的家里。
　　喂，是警察先生吗？这里有变态。
　　可惜的是，至今为止还没有人发现这件事，不然的话就会揭穿菈菲变态的事实，虽然已经有人已经意识到菈菲不正常的一面了。
　　“好可爱~小珈的睡姿，还是和以前一样。”
　　菈菲发出了痴女一般的笑声，脸上的笑容也带着病态的感觉，还没有清洗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潮红，而嘴角已经露出了银色的水渍。
　　这是何等糟糕的女人。警察先生，请你赶紧过来，这里有一个糟糕的痴女。
　　“萨塔尼娅也很有趣呢，而且睡衣也很可爱。”
　　萨塔尼娅的睡衣确实很有风格，能够穿着几乎是黑色的睡衣睡着，也不枉未来的大恶魔之名。不过她的睡姿和珈百璃一样糟糕，这个好动的孩子就算是睡着了也不会安分，抱着奇怪的抱枕呼呼大睡，口水已经从嘴角滴落到抱枕上了。
　　不过这糟糕的一幕对菈菲来说却是非常有趣的，能够让她在无聊的人间界生活在少有的提起精神的愉悦。
　　“以前还没有发现，现在才想起来萨塔妮亚其实也是很有趣的人，看来认为人间界会很无聊果然是一个错觉，这里比天界要有趣得多了。”
　　菈菲发出了嘻嘻嘻的笑声，然后目光从萨塔妮亚的身上转到旁边，那是薇奈特的家里。
　　不过薇奈特对菈菲来说显然是非常无趣的人，这个完完全全的好孩子无法引起菈菲一点兴趣，不管是生活还是学习上，薇奈特都是教科书一般的好孩子，就连睡觉的时候也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安安稳稳地一觉睡到天亮。
　　仿佛感受到别人窥视的目光，薇奈特突然就睁开了双眼，那双毫无精神的死鱼眼直勾勾地看着摄像头，脸上却露出茫然的表情。
　　“有一种被什么人盯着的感觉，是错觉吗？”
　　“啊啦啊拉，真是危险啊，差点就被发现了呢。”
　　菈菲笑了笑，不过对薇奈特的怀疑也不作任何反应。她对自己的技术非常有信心，相信薇奈特就算把整个公寓翻过来也不可能找到摄像头。
　　然后就是罗曼——
　　然而菈菲并没有看到罗曼，屏幕上显示的却是一头金色的长发，从高度和头型上判断，菈菲能够判断得出这个人是梅莉而不是兰斯洛特。然后就是——
　　“父亲，你要迟到了。”
　　然后，菈菲就听到了有人从床上掉到地板上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呼痛声，阿基曼家的一天正式开始了。
　　不过菈菲不免感到遗憾，因为在这个角度上，菈菲只能看到梅莉的背影，而无法看到罗曼从床上掉到地板上的一幕。虽然说罗曼被叫起床的一幕常常发生，然而至今为止菈菲还没有真正亲眼见过一次。
　　“或许应该在保健室里试一试？”
　　不过这个想法还是被菈菲否定了，因为这个做法显然是行不通的，先不说保健室的病床高度看上去十分危险，而且罗曼的身边还有骑士——兰斯洛特在保护，如果做得太过分的话一定会被这位骑士拉进黑名单的。
　　这可真够遗憾的，她真的很想亲眼看到罗曼谁在她身前猝不及防地从床上掉到地板的一幕。
　　要不干脆就在罗曼还没醒来的时候去罗曼家里拜访好了，这个想法似乎很有可行性。
　　然后，菈菲看到了视屏的角落出现了一抹金色，想都没想，菈菲就非常干脆地把屏幕关闭了。
　　罗曼家里就只有三个人，罗曼、梅莉，还有兰斯洛特。其中金发的人又两个，就是梅莉和兰斯洛特，其中一个就在眼前，而新出现的这位不用想也知道是兰斯洛特了。
　　菈菲可以肆无忌惮地偷窥其他人，但是对兰斯洛特却不得不抱着警惕的心理，因为这位身经百战的骑士十分敏锐，就算隔着摄像头也同样可以感受到自己被人窥视。虽然不太可能找到菈菲这里，但是摄像头被破坏的话，想要重装就不要再想了。
　　“真是真是……我明明就只是想看罗曼老师的睡（从床上掉下来）姿啊。”
　　菈菲这样说着糟糕的话，然后才开始新的一天的工作。
　　走进浴室里洗漱一番以后出来，从冰箱里面拿出看起来就会让人食欲大增的蛋糕，配上一杯热牛奶。很简单，这和公寓奢华的家饰截然不同。
　　菈菲虽然不准备早到，不过也没有打算迟到，所以没有在家里继续逗留的打算，就走进了卧室准备换衣服。
　　把身上的睡衣褪下，嫩白的肌肤顿时裸露在空气中。
　　她的个子不矮，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在这个国家的女性群体中，属于中等偏上的级别。皮肤很白，是接近于牛奶色的白色，窗外的阳光在肌肤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黄色，晶莹的光泽有一种水晶般的瑰丽。因为饱经锻炼，修长的四肢找不到多余的脂肪，看上去十分均匀而健康。不过真正让人瞩目的，莫过于胸前那一对丰满的乳·房。
　　这是她全身最引以为豪的部位，也是常常为此苦恼的部位。
　　硕大丰满的乳·房挺立着，因为少女的青春而微微翘起，没有任何下垂的痕迹，这可能是属于种族的优势也说不定。鲜红色的小草莓在尖端，与奶白色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也显得十分诱人，就算是菈菲自己也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摸着。
　　“啊~”
　　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尖端传来的快感使她全身发麻，那里的敏感度一直给予她新鲜的体验，不管是重复多少次都会使她全身战栗。
　　然后，当她将胸罩戴在身上的时候，菈菲找到了自己今天早起的原因了。
　　“怎、怎么回事？明明是前几天才买回来的，为什么就突然不合身了？难、难道说，又长大了吗？”

　　身后的纽扣几乎要系不上了，虽然说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但是如果真的系上去，菈菲就会感到难受起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但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难道还能真空上阵吗？和同龄女生不同，菈菲的胸·部甚至比高年级的众多学姐都要大上几个罩杯，如果不穿bra的话，紧贴在衣服上的形状会一眼就被人看出来的。
　　“难怪最近肩膀又开始痛了，而且连带着腰也……看来今天只能乖乖地待在教室里了，实在不行就找个理由藏在保健室好了，等到放学以后再去买新的内衣好了。”
　　深深地吸一口气，胸·部和腹部都收起来后，菈菲才面前系上扣子。
　　正当她想要松一口气的时候，脸上却猛然僵硬起来，因为她感觉自己连深呼吸都做不到了。
　　真是的，她现在还是在青春期，这样的话岂不是还会继续长大吗？到时候岂不是会变成只有胸·部的乳牛？
　　因为身体紧绷绷的，连走路的步伐也不敢加快，菈菲只能慢悠悠地踱着小碎步往学校亲近。到了学校以后，从鞋柜里面将不知道哪位男生或者女生放在里面的信放到一边，菈菲脱下了鞋子，正准备取下来……
　　“这位同学，你能不能帮我把鞋子放到鞋柜了呢？”
　　今天或许会成为菈菲的灾难日也说不定。
　　往教室的方向走去，在走廊上路过珈百璃的班门口时，却看到了珈百璃正抱着门边上，而身后的薇奈特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将珈百璃从门边拉出来。
　　“我不要！”
　　“快死了这条心吧。”
　　“不要，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菈菲注意到了，薇奈特和菈菲的身上穿着的不是普通的校服，而是穿着体育课才穿上的校服。
　　“早上好，小珈，薇奈特。”
　　“早上好，菈菲。”
　　菈菲看了看珈百璃，然后问薇奈特道。
　　“发生什么事了？今天没有体育课吧？”
　　“菈菲你忘记了吗？高一生今天——”
　　“——今天要进行体能测试，真是糟糕透了。”
　　“欸——”
　　正所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今天可真是糟糕的一天。

　　PS：第二十二个加更。


第六十五章 体能测试？
　　珈百璃抱着拉门，完全没有松手的打算。
　　“我绝对不回去参加体能测试的！测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意义啊！”
　　“没错，这根本就是没有必要做的测试。”
　　赞同之声从教室里传来，而伴随着这个声音，穿着运动服的金发少女从里面走出来。
　　小紫出现在大家面前，她的脸色十分难看，看了拉着拉门的珈百璃一眼，少有的赞同她的话。
　　“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必要。难道说测试以后会有用吗？还是说会给我们想办法提高体质？或者说增加学生的体育课？都没有！这只不过是简单地收集数据而已，然后向社会公布学生的身体素质，找到了问题所在却丝毫没有解决问题的打算，这种没有任何价值的事情，简直就是在浪费学生和老师的时间，有这个闲时间，还不如让学生多读两本书，或者赶紧把还没有上完的课程讲完，体能测试到底有什么用啊！”
　　小紫越说越气愤，她紧握着拳头，整个人都变得气势汹汹。
　　唾弃着社会的无知和学校无能，似乎那是一件人神共愤的事情，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天怒人怨罪恶。
　　“菈菲，不要跟着点头啊，赶紧劝劝她们两个。还有梅莉也是，不要在这个时候煽风点火。”
　　“是、是吗？我点头了吗？”菈菲笑得无比难看。
　　“才不是在煽风点火，我是很认真的，体能测试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做。”
　　“没错没错，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下副本了，这种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啊。”
　　“你问这有什么意义？这不是明摆着吗？当然是为了通过成绩来判断优劣了。”充满自信的声音响起，萨塔妮亚已经无法掩饰自己的得意，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掩饰。
　　“我尘封已久的力量如今正是到了解放的时候，擦亮眼睛看着吧，天使们，今天将由萨塔妮亚大展威风了！”
　　“……”
　　“……”
　　“……”
　　“……”
　　“梅莉，不如你向校长提议不要进行体能测试吧，就算测试也好也应该给我们一个准备的时间。”
　　虽然家里在学校有股份，但是正因为是这样，菈菲才不好去找校长改变学校的排期，不然的话会给人留下“滥用权力”的印象。所以坏心眼的菈菲怂恿着小紫当枪使，不过很显然她失算了。
　　虽然小紫很抗拒体能测试这种事情，但是想让她去抗议是不可能的事情，最起码这一次是不可能的。
　　“不行啊，这次主持体能测试的人有父亲的一份，我根本就没办法去说服父亲。”
　　“什么？罗曼老师也在？”
　　“你们不要无视我啊！”
　　对小紫、菈菲、珈百璃来说，这显然是糟糕的一天，尤其是知道主持体能测试的老师是罗曼的时候。
　　当她们全部换好运动服来到操场的时候，发现罗曼已经早就准备好了。为了准备今天的体能测试，罗曼可是努力工作了好几天，所以今天的他也是神采奕奕地等待着准备进行体能测试的学生们，但是——
　　“罗曼老师，为什么你的手里会拿着摄影机呢？”
　　菈菲脸色难看地指着罗曼手中的黑色摄影机，虽然已经知道了罗曼的打算，但是还是抱着最后的期望去想要得到其他回答。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给你们的体能测试准备一份备份，等到哪天想起来的时候拿出来好好欣赏。”
　　其实罗曼最想录下来的其实是自己女儿的糟糕场面，但是这个时候可不能露馅，不然小紫绝对会用尽所有的力气一脚把他踢飞。
　　罗曼对着大家竖起大拇指，这个样子大概是给大家打气吧。
　　“加油哦。周六的时候，我准备去关顾新开的烤肉店，我准备请你们这里面成绩最好的人吃一顿，而且还是随便吃的那种。”
　　“什么？随便吃的烤肉？”
　　“我一定会打败珈百璃的！”
　　“父亲你居然藏着私房钱？”
　　“和罗曼老师的约会！”
　　“你们怎么突然就燃起来了！！”
　　薇奈特实在是无力吐槽，明明在前一刻还无精打采的大家，居然在这个时候全部变得气势十足了。但是更加糟糕的是，她们的注意力居然全部跑到了奇怪的地方，难道说这里正常的人只有她一个吗？
　　但是不管怎么说，突然就把精神放在完成体能测试上，也算是歪打正着吧。虽然是很普通的激励方式，不过却意外的有限。
　　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只见珈百璃的手中突然就多了一个号角，然后在所有人都还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放在嘴里猛然一吹。
　　号角没有发出声音，然而一阵恐惧感却笼罩着所有人的心中。明明是风和日丽的早晨，没有降雨预告，也没有地震的征兆，看不到流星坠落，也没有病毒爆发的新闻，但是恐惧的感觉充斥着大脑，仿佛世界末日降临了一样。
　　这种突如其来的危机感让人发疯，幸好的是这种感觉一闪而逝，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疯了吗？怎么突然就把末日号角拿出来。”
　　在身边的人还在为刚才的危机感感到心有余悸的时候，薇奈特忍不住斥责罪魁祸首。那可是呼唤天使毁灭世界的末日号角，几乎就和发动战争没有区别，珈百璃居然在这个时候把它拿出来了。
　　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天而降笼罩着珈百璃，圣洁的光芒蒙在珈百璃身上，珈百璃整个人就变得不一样了。
　　无精打采的脸变得安详平静，穿在身上的运动服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宽松的白色长袍。圣洁的光芒宛如太阳，却又不显得耀眼，只要看着它就会感到宁静，只要靠近了就会变得幸福，那是来自天界的光芒，代表着希望与光明的圣洁。
　　“你居然召唤了天使！？”
　　“放心好了。”
　　珈百璃对着薇奈特露出自信的笑容，她竖起了大拇指，一脸得意地说道。
　　“现在的我，超强！”
　　“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真有两下子啊，珈百璃。”萨塔妮亚看着自己的一生之敌，虽然珈百璃连天界的天使也召唤下来了，但是她没有退缩的打算，“但是想要击败我的话还不够，我可是未来的大恶魔萨塔妮亚大人。”
　　“这个时候就不要再说挑衅的话了。”
　　混乱的气息从萨塔妮亚的身上一瞬间爆发出来，卷起的气浪犹如风暴。相比起珈百璃召唤天使附身的行为，萨塔妮亚直接爆发了血脉的力量，是她从一个未成年的幼年恶魔一瞬间拥有大恶魔的力量。
　　在小圈子里显得矮小的个子一下子就长起来了，头发也开始疯狂地伸长，一直长及腰部。淡淡的火花从身上洒落，使萨塔妮亚红色的长发变得更加艳红。
　　“大恶魔，萨塔妮亚大人，降临！”
　　……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看着猛然大变样的两人，罗曼的脸色顿时也变得不好看了，他黑着脸看着开始逐渐收敛不受控制的力量的两人，突然有一种让兰斯洛特把她们全部打趴下的冲动。
　　他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想要提高一下大家的积极性而已，结果却让天界的天使降临，潜伏在人间的幼年恶魔一瞬间变成大恶魔。这只不过是体能测试而已，又不是奥林匹克，难道一顿烤肉就已经把你们辛辛苦苦维持了半年的伪装全部破坏掉了吗？
　　“啊哈，还真是精神呢。”
　　菈菲的脸依然是笑眯眯的，但是不管是谁都能看得出来她的表情十分僵硬。
　　“罗曼老师，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我可是很乖巧的，一定不会给大家添麻烦。”
　　“唯独这句话我无法认同。”
　　虽然说萨塔妮亚是挺会捣乱的，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笨蛋，只要稍微有点心的人都可以引导她，毕竟没有比骗笨蛋更加容易的事情了。而菈菲则是截然相反的类型。虽然表面上装作很乖巧的样子，实际上内心的小算盘比谁都要精明，要是真的打算捣乱的话，罗曼觉得自己绝对没办法管得住她。
　　而还没等罗曼看到菈菲要做什么的时候，旁边的小紫却已经动手了。
　　“既然她们也已经不顾江湖道义了，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我就……咦？父亲，我应该怎么做？”
　　“不要随随便便就说着奇怪的黑话。你根本就不需要做什么，只要给我普普通通地完成体能测试就够了。作弊的人成绩全部不算数，给我全部重测！”
　　“我不要。”
　　少有的，小紫驳回了罗曼的话。
　　她看起来似乎很不甘心。虽然体能测试是非常普通的检查，但是看着突然认真起来的珈百璃和萨塔妮亚，小紫突然就觉得自己不能输给她们。
　　争强好胜的心谁都有，只不过是强弱的差别而已。当一个人真的置身事内的时候，想要撇开关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力气太小的话，就让自己力量变得就好了。跑得太慢的话就让自己变得快起来。还有胸·部……”
　　“不要给我在意奇奇怪怪的地方，好好测试就不行吗？”
　　“放心好了，父亲。”
　　小紫微笑着看着罗曼，脸上浮现着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的帅气。
　　“我一定会好好使用这份力量的。”
　　你根本就没有好好使用的打算。


第六十六章 降临，与神相似者
　　你见过眨眼间就能完成的百米跑吗？速度快到计时都无法完成，当你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终点线外了。
　　你见过挣脱地球引起，离开大气层直奔太阳的实心球吗？或许你接下来需要做的只是等待实心球回到地面，甚至你根本就再也无法找到被扔出去的实心球了。
　　看似轻轻一握，握力计却在瞬间变形，变成了一坨毫无用处的废铁。
　　一千米跑快得只能看到残影，操场上卷起了旋风，一时间飞沙走石。
　　这种堪比电影特效的视觉效果出现在舞天高中，让在场的人有一种群魔乱舞的感觉，而实际上也没差多少。
　　恶魔、天使、妖怪，她们欢聚一堂，在体能测试中进行友好的交流，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交换意见。
　　“我是很乖巧的啊，罗曼老师。”
　　“你也‘乖巧’过头了！握力计的指针根本就没有动。百米跑也是这样，你是蜗牛还是乌龟？就算是用爬的也比你快吧？”
　　如果说还有比这些一言不合就作弊的小鬼们头疼的话，大概就是菈菲这个“乖巧”过头的孩子了。
　　几年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整个体能测试里居然都向一个老奶奶一样慢吞吞的。虽然说她平时在校是一副病弱少女的形象，但是对他知根知底的罗曼却知道，要是菈菲真的全力全开的话，比这群开挂少女差不到哪里去。
　　“因为我今天不舒服啊。咳咳，我生病了。”
　　“好假。”
　　要是天使也能这么容易生病的话，已经无法增加成员的天堂根本就不需要恶魔去注意了，早晚有一天会病死在上面。
　　不过菈菲却根本就不在意罗曼发现什么，一副惯犯的样子，明知道她是在撒谎，也明知道她知道你知道她在撒谎，却可以面不改色地说出一眼就能揭穿的谎言，这么看来菈菲的脸皮也是挺厚的。
　　生平第一次主持的活动，却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弄成这样，怕不是会成为这辈子最大的污点。
　　“薇奈特，周末准备好一起去吃烤肉了吗？”
　　“咦？我吗？”薇奈特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
　　“为什么会是薇奈特？我绝对不允许！”小紫一脸警惕地盯着罗曼，然后整个人挡在两人中间。
　　“我才是胜利者，就算请客也应该请我才对。”这是成绩最好的萨塔妮亚的发言。
　　虽然小紫和珈百璃都不同程度地开挂了，但是无论是不熟悉自己力量的小紫还是底子太差的珈百璃，比起萨塔妮亚还是略输一筹。
　　“烤、烤肉……”
　　“……”
　　“作弊的成绩我会当做弃权处理，这里就只有薇奈特一个人努力完成体能测试，所以你们这群作弊的小鬼都给我好好反省一下！”
　　第一次进入高中担任保健老师，第一次被校主任布置主持体能测试的任务，这两件事加在一起，本来应该是一个美好的回忆，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你们这群小鬼就不能体谅一下实习老师的心情？
　　罗曼感觉眼前飘落着雪花，明明是明媚而灿烂的夏天，却让人感觉萧条而寂寥。
　　猛然间，罗曼脸色一变，饱受打击的脸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我要走开一下，你们这群小鬼都给我好好呆在这里等我训话，要是被我发现你们偷跑的话，全部都给我重测。”
　　“咦？还要等吗？”
　　“我已经……动不了了。”
　　“老师你快点回来。”
　　罗曼的话顿时引起了一片哀嚎，不过大家还是很听话地没有乱动，看来他们也没想要重测体能测试的打算。
　　狠狠地瞪着最能捣乱的几个人，这几个人里面就数萨塔妮亚最跳，而菈菲让人无法安心，真相把她们绑起来扔到保健室里面去。
　　罗曼转身离开，加快脚步跑进了树林里。
　　“罗曼大人。”
　　离开了大家的视线后，兰斯洛特顿时出现在罗曼身边，她的表情和罗曼一样严肃，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
　　“没关系的兰斯洛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对方应该不是敌人……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
　　兰斯洛特点了点头，但是没有说法。虽然罗曼非常笃定对方没有敌意，但是作为一个骑士，保护自己的君主是第一要任，就算罗曼有心与对方交好，兰斯洛特也要尽力做好骑士的职责。
　　对方是很强大的人……不，对方不是人类，是非常强大的异族。在靠近的期间，兰斯洛特可以感受到在中心的那股力量的强大，还有无时不刻不散发着善意的气息。那股温暖的善意，就算意志坚强如钢铁一般的兰斯洛特，也忍不住放下了心中的警惕之心。如果不是对方的强大也同样让兰斯洛特无法忽视的话，或许就真的如罗曼所说的这样，做好准备与对方交好。
　　这是与她不相伯仲的力量，在靠近以后，兰斯洛特还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树林伸出的“人”并非本体，而是像她一样的力量和意志的投影。抛开其他的权能和手段，只是以力量作为比较，对方是完全不逊于她的存在，这样的强者如果真的要对罗曼不利，其实最正确的方法是在罗曼还没有注意到之前发动凶狠的袭击，就算兰斯洛特能够在袭击中保护好罗曼，也不代表在接下来的战斗保存自己。
　　这样看来，对方要不就是没有敌意，要不就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战士。
　　又或者是，两者皆有？
　　两人来到了树林深处，看到了站在中心的男人——姑且是这么说吧，因为他看上去和普通的人类没有区别。
　　男人面对着罗曼和兰斯洛特等待着，没有不耐烦的样子。伟岸的身姿犹如大理石的雕塑，他的五官菱角分明，但是又有一种模糊不清的感觉。身上散发着令人感到很舒服的气质，紧张的心情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放松下来了。
　　那张十分温和的脸在看到罗曼的时候，露出了淡淡的歉意。
　　“十分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你了，但是我一直到现在只能找到这个机会下来。我的名字是米迦勒，是天界的天使。”
　　“什么？你就是米迦勒？”
　　米迦勒这个名字，就算没有读过《圣经》的人也不会陌生。那是天堂里强大的天使长之一，也是众天使里最强大的天使。
　　米迦勒这个名字的意思本来就是“与神相似”的意思，他是最靠近神的天使。他曾经在一夜之间歼灭进犯耶路撒冷的十八万五千亚述大军，也曾经与撒旦激战七日将其击败，是非常有名的强大天使。
　　不过大光头先生却和罗曼说过，米迦勒是一个性情十分温和的老好人，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但是爆发的次数屈指可数。拥有力量却十分慈悲，勇猛果断而又温柔善良，他根本就是“天使”这种生物的典范。
　　“统领天使治理天界的人，就只有米迦勒了。”——大光球先生是这样说的。
　　所以米迦勒对罗曼来说是如雷贯耳，猛然间看到本人（天使），也难怪罗曼会感到惊讶。
　　“我是罗马尼·阿基曼……米迦勒先生，请问你来这里，是为了珈百璃还是菈菲，还是说有其他的事情。”
　　所谓“其他的事情”自然就是指大光球先生，然而罗曼不知道米迦勒到底知不知道大光球先生就在这里，所以他没有明说。
　　米迦勒俊美的面容上，出现了哀伤。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罗曼已经知道米迦勒的目的了——他已经知道大光球先生就在这里。
　　大光球先生已经死了，也不止一次说过自己快要消失，这个不知道真假的消息只有罗曼一个人知道。但是现在看到曾经创造自己的主人就要消失去，这和看到自己的父亲没有区别，米迦勒的悲伤可想而知。
　　罗曼不知道米迦勒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不过多少可以猜测这和珈百璃召唤天使附身有关系，要不然也不会早不来晚不来，在这个时候才会出现。
　　“我能够去看看祂吗？”
　　米迦勒没有说出祂是谁，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罗曼的身体，意思也十分明显，但是这却让罗曼感到很为难。
　　大光球先生从来就不打算和任何人见面，不管是人类、天使、恶魔，还是堕天使，大光球先生都没有让他们知道他没有彻底消失的打算。否则的话，在取得罗曼的信任后，早就通过罗曼回到天堂了。
　　祂的死亡是不可逆的，无论去做什么都不可能再复活，停留在罗曼身上只不过是意志的苟延残喘，也许会在那天突然就消失了。
　　距离上一次见面，到现在已经有超过三个月了，罗曼不止一次怀疑大光球先生是不是已经消失去了，但是他无法去确认大光球先生还在不在。现在听到米迦勒这样说，罗曼就明白大光球先生就一直在这里。
　　没有思考太久的时间，罗曼最后点头了。
　　父亲快要死了，孩子想要见一面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且罗曼也很想知道大光球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一直潜伏在罗曼体内没有出来。
　　“那就打扰了。”
　　白光一闪，米迦勒化为一道光射进了罗曼的体内。
　　PS：第二十三个加更


第六十七章 再次拒绝
　　“罗曼大人！”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了，快到兰斯洛特根本没有机会阻止，她也不曾想到米迦勒竟然化作一道光涌入罗曼的体内。
　　“我没事，很好，请放心吧兰斯洛特。”
　　“实在太乱来了。面对来历不明的人放松警惕实在是太危险了，罗曼大人不应该随意就答应他。”
　　“无妨，米迦勒不是来历不明的人。而且兰斯洛特也应该知道的吧，天使米迦勒的来历。”
　　兰斯洛特点了点头，然而脸上的责备却没有减少。
　　“吾知道‘与神相似’的米迦勒，然而米迦勒到底会做些什么，吾无从得知。”
　　罗曼突然就想起来了，兰斯洛特来自一个神明可以随意降临到人间的世界。不是真正的神明本体，而是反抗神话的“不顺从之神”，他们可不会像神话中的形象一样的性情，也不会乖乖地做同样的事情。反抗着神话，像是要挣脱被强行施加的束缚，将灾难降临于人间。
　　如果是来自兰斯洛特所在世界的米迦勒，那么他到底又会做些什么呢？拥有与圣经之神相似的力量，光芒如太阳，勇猛地砍杀巨龙与古蛇，然而罗曼不认为那个“米迦勒”也会像现在进入罗曼体内的米迦勒一样性情温和，因为兰斯洛特曾经说过，“不顺从之神”是一群肆意地使用自己的神力任意妄为的神，根本不会在乎自己的行为会带来什么影响。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虽然吾的职责是保护罗曼大人，但是如果罗曼大人不注意自己的安全，吾即使竭尽所能也难以保护好你。”
　　“十分抱歉。”
　　看得出兰斯洛特是真的生气了，罗曼双手合十，非常诚恳地向兰斯洛特道歉。
　　湛蓝色的双眸盯着罗曼，最后兰斯洛张叹了一口气。
　　“所以请罗曼你一定要有照顾自己的自觉，不要总是让人担心。”
　　“是是，我明白了。”
　　罗曼苦笑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兰斯洛特开始变得啰嗦了。
　　“现在还是回去一趟吧，不要让那群学生就等了。”
　　兰斯洛特没有拒绝，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罗曼的视野中，而罗曼只是对着虚空中说了一句“不要在有人的地方出来”后就赶回去。虽然米迦勒已经进入了罗曼的体内，但是从大光球先生可以了解外界的情况看来，米迦勒也应该可以听到他的话才对。
　　回到操场后，罗曼对学生们宣布解散，让她们换好衣服回到教室。
　　小紫将信将疑地看着罗曼，不过无法从罗曼脸上看到什么后，在罗曼安慰的眼神下，最后还是离开了。
　　倒是菈菲，她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不过她也没有说些什么的打算，而是非常乖巧地回到教室。真是可惜了，罗曼多少期待着她会不会过来捣乱，然后上演被顶头上司制裁的戏码。
　　无论是薇奈特还是萨塔妮亚都没有发现米迦勒出现这件事，罗曼的身体的隐秘性非常好。虽然不知道堕天使们是怎么发现大光球先生的，但是在朝夕相处也没有被其他人发现这一点看来，罗曼的身体应该有隔绝外界的查探的功能。
　　至于珈百璃，这个被罗曼认为最有可能发现天使到来的小鬼，如果不是薇奈特的帮忙，说不定只能躺在操场上度过一整个上午了。
　　将学生们都遣散以后，罗曼也离开了操场去找校主任，然后以“家人有恙”为理由请假离开了学校，然后直径回到家里等待。
　　米迦勒和大光球先生到底在说什么，罗曼无从得知。他以前虽然经常和大光球先生见面，但是见面的时间都是在睡眠的时候，而罗曼也没打算现在去找大光球先生。
　　现在是米迦勒和大光球先生的私人时间，罗曼不应该去打扰他们。
　　带着复杂的情绪，罗曼坐在床上等待着，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圣洁的光出现在房间里，米迦勒的身影再一次显现在罗曼的视野中。
　　“米迦勒先生！”
　　罗曼的语气显得十分激动，其原因到底是什么就不得而知。
　　“请问，大光……祂怎么样了。”
　　真的好险，差点就将“大光球先生”这个称呼脱口而出了。虽然说大光球先生曾经说过米迦勒是一个老好人，但是谁知道这种渎神的行为会不会被记到小本本里面，或者说直接一言不合拔出十字剑。
　　罗曼的问话让米迦勒显得十分悲伤，。
　　“主……快要消失了。”
　　是消失，不是死。
　　这是早已注定的事情，罗曼也非常清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被米迦勒这样说出来，心中的悲伤难以言喻。
　　他几乎无法在自己的记忆中找到这种悲伤的感觉，这种悲伤使他感到茫然，不知道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让他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我很抱歉。”
　　罗曼说道。没有理由的道歉，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也什么也没有做错，但是这个时候却觉得自己应该道歉。
　　“罗马尼先生没有做错什么事，所以不需要道歉。相反，如果不是因为罗马尼先生，或许主已经消失了，没想到在最后我依然可以看到祂。”
　　大光球先生虽然死了，但是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彻底消失，祂依然逗留在世界上。如果不是罗曼出现的话，或许大光球先生就像一个身患重病的植物人一样，在沉睡中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罗曼的出现，不仅把大光球先生唤醒了，而且还延续了祂的意志。
　　“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或许可以找到把祂救活过来的办法。”
　　“可能有拯救主的办法，但是太迟了，我们没有这个时间。”
　　“等等！”
　　米迦勒的话让罗曼顿时惊慌起来了。
　　“大光球先生还能坚持多久。”
　　因为太过惊慌的缘故，罗曼对大光球先生的称呼已经脱口而出了，根本就没想到要顾忌什么。
　　幸好的是米迦勒也没有在意这点小事，他依然在为大光球先生的消失而悲伤。
　　“时间已经不多了，就在这个月之内。”
　　“什——”
　　大脑仿佛早到了重击，耳朵一直传来嗡嗡嗡的声音，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
　　猛然听到大光球先生在数天之后消失的消息，罗曼根本就无法接受这个噩耗。是的，噩耗。罗曼和大光球先生认识已经有四年了，见面相处的时间远超一般人的好友，而且大光球先生就在罗曼的体内，两人的关系可以说是不分你我。虽然平时相处的方式很随意，说话的语气也不客气，但是这正是罗曼和大光球先生亲密的见证。
　　罗曼和大光球先生的关系，比一般意义上的至交好友还要亲密。
　　突然就从米迦勒嘴里听到大光球先生支撑不住的信息，罗曼一时间悲从中来。那家伙总是嘻嘻哈哈的，一副不正经的老不休的样子，明明已经死了一千年了，但是总给人一种世界末日来之前不会死的错觉，怎么突然一声不响地就要走了呢？
　　回想起最近的三个月来，罗曼一直希望能够与大光球先生见面，向祂追问关于他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却没想到，当他真的得知大光球先生的时候，却是大光球先生将要消失的时候。在三个月来不是大光球先生对罗曼避而不见，或许是祂已经无法再和罗曼见面了。
　　“我还能做些什么？”
　　“请你好好保重，罗马尼先生。”米迦勒叮嘱了罗曼一句后，又看了身边的兰斯洛特一眼。
　　“我来到人间界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来，这里很快就会成为各族的关注点，尤其是堕天使和恶魔，他们一定会找到这里，而和我有直接接触的你也一定会成为他们的关注对象。罗马尼先生，你愿意成为天使，跟我回到天界吗？”
　　这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建议。堕天使一直在关注罗曼，他们要对罗曼动手是迟早的事情，米迦勒的出现只会加快这个结果。而同样的，作为《圣经》三族之一的恶魔，在得知米迦勒和堕天使们与罗曼有接触，他们绝对不会袖手旁观，无论堕天使和米迦勒对罗曼做了什么，恶魔绝对会掺一脚。
　　所以成为天使，去天堂受天使们的庇护，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是——
　　“很抱歉，我还没有放弃人类的身份的打算。”
　　“果然是这样吗？”
　　米迦勒没有感到惊讶，似乎对罗曼的回答早有准备，应该是从大光球先生那里得到了关于罗曼的信息吧。或许天使会更加长寿，力量也更强，但是只要还没有走上绝路，罗曼就不会放弃人类的身份。
　　“我要回天界了，如果罗马尼先生改变主意的话，请尽快联系我。”
　　米迦勒走出公寓的门口，在临走之前，又嘱咐了一句。
　　“当你遇到无法避开的危险时，请你找到珈百璃，让她吹响号角，天界的战士一定会第一时间来到你的身边。”
　　说完以后，米迦勒化作一道闪光，消失在罗曼面前。


第六十八章 无可避免
　　“果然是珈百璃啊。”
　　这个答案不出意料，只要结合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就能够得到答案了。
　　米迦勒在此之前显然是不知道大光球先生在这里，不然的话他早就出现了。在罗曼身边的天使有珈百璃和菈菲两个，而今天早上的菈菲十分“乖巧”，“乖巧”到了罗曼感觉她是不是可以这样做的，但是罗曼可以确定菈菲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反而是珈百璃，一直身患懒癌的她实在太跳了，尤其是吹响号角召唤天使附体，几乎是对着天使们说“我在这里，都给我过来”一样，没有跟萨塔妮亚和薇奈特打起来真是万幸。
　　米迦勒应该也是在那个时候发现了罗曼吧。
　　“兰斯洛特，接下来我需要睡一觉，我的安全问题就交给你了，不管什么人来了都要把我叫醒。”
　　“罗曼？你……”
　　“我要去和大光球先生见一面，相信祂现在也在等我吧。”
　　罗曼脱下外套，然后坐在床边。
　　“把我打晕吧。”
　　“什么？”
　　“不要问太多，这是最快的入睡方式……轻一点。”
　　“我知道了。”
　　兰斯洛特无奈地看着背对着她的罗曼。虽然一副坚决的口吻在命令她，但是这软弱的样子也实在看不过眼。
　　手放在罗曼的头上，罗曼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整个人就失去意识倒下来了。
　　“我是神明啊，罗曼大人。”
　　……
　　……
　　意识再次恢复的时候，罗曼来到了熟悉的虚空之中。他已经有三个月没有来到这里了，但是没有任何的陌生感，只不过周围一片虚无，让人多少会感到寂寞。
　　这也难怪大光球先生会总是偷窥外面的世界，要是长时间待在这种地方，人就会发疯的。
　　“你来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让罗曼想要一探究竟，但是还没等到他说话，一阵柔和的光出现在罗曼眼前。
　　大光球先生随之而来，然而和三个月前不同的是，大光球先生的光变的暗淡了，与那曾经媲美太阳的光芒，现在这种强度的光只能够用蜡烛来形容。
　　“你……还好吗？”
　　“你的眼睛没问题吧？难道是小樱看得太多出现幻觉了吗？我的样子哪里有‘好’的样子了。”
　　一如既往毫不客气的语气，让人听了有一种忍不住揍一顿的冲动，但是现在却给人一种逞强的感觉。就像病入膏肓的老人，对着照顾他的孩子说“我没事，很快就会好起来”一样。
　　“死人就应该要有死人的样子，别这样破坏气氛好吗？”
　　“现在死的人是我，要消失的人也是我，你这幅样子算什么？虽然听起来很不靠谱，但是我也还是希望自己可以安安静静地离开，已经努力了这么久，谁知道一不留神就给米迦勒这个孩子破坏了，你就不能让我好好享受最后的宁静吗？”
　　“你说得倒是轻巧，就算养只小猫小狗，时间长了也会有感情，更何况养了个球呢？”
　　“我总感觉你这是在骂我。”
　　气氛彻底被破坏了，罗曼和大光球先生不着调的对话将死亡带来的悲伤赶走了。只是，当两人不再以死亡为话题的时候，却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开口。
　　曾经，罗曼是多么希望能够看到大光球先生，因为他有很多话要问祂，有很多事情想要弄清楚。然而当真正来到祂面前的时候，亲眼看到这暗淡的光芒时，却发现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或许，我能够找到可以救你的办法。”
　　这种话说出来，连罗曼也无法相信。他的能力有限，就算愿意动用Akasha的力量，能够做到的事情也是极为有限的。
　　Akasha是无限的，但是罗曼是由极限的。
　　大光球先生的死亡是千年以前既定的事实，就算拥有穿梭时空的力量，罗曼也无法做到把决意牺牲自己拯救世界的大光球先生救下来。而且罗曼也无法想象自己这样做到底会让这个世界发生什么变化。会导致大光球先生无法封印巨兽，导致巨兽肆虐地破坏世界？会导致历史改变的那一刻开始，时间的长河会被破坏，今后的世界会变得一塌糊涂？还是说，就算罗曼竭尽全力也好，最终也未必能够把大光球先生救下来。
　　“别傻了，在这个世界上，我的死是无法避免的事情。难道你真的认为我对自己的死一无所知吗？你太天真了。罗曼，你有想过吗？如果有一天，在你自己的时间里找到了自己的死亡，那么你会去避开它吗？”
　　“这不是当然的话？如果我还不想死的话，当然会去远离死亡。”
　　“这是很正常的选择，然而世间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当你看到一个人的死亡时，你将告诉了他的死因，告诉他死去的时间，而他也相信了你的话而极力避开，但是他却未必能够活下来。”
　　“什、什么意思？”
　　大光球先生的话，让罗曼无法理解。
　　“意思就是说，命运的丝线是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死亡是无法避免的。或许他避开了自己原来的死因，然而当时间来到的时候，他依然会死，只不过导致他死去的原因改变了而已。能够改变自己死亡的存在不多，然而直到现在也无法找到几个，至今为止只有几个神系的神王躲开了，佛教的佛陀创造六道轮回，东方的仙人则选择了避世。”
　　罗曼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死是注定的，就算改变了死因，另一个死因也会找上门来。他没有怀疑大光球先生的话，因为就算是罪恶深重的恶徒，当他快要死去的时候，说出来的话也会是善意的叮嘱，这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更何况是大光球先生呢？
　　“连你也无法避开吗？”
　　“怎么可能？只要我愿意，没有谁能杀死我。就算打不过，难道我还躲不过吗？”
　　大光球先生说着非常光棍的话。然而，既然祂能够躲开自己的死亡，为什么最后还是死去了？
　　“因为我必须死。”
　　大光球先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用了一句像应付小孩子一样的“你以后会明白的”来打发罗曼。
　　罗曼无法得知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却可以了解到，大光球先生不是被杀死的，而是自己选择了死亡，或者说祂不得不去死。
　　难道说真的像梦境中一样，大光球先生牺牲了自己封印巨兽，而不是死在战场上？
　　“有人来了。”
　　大光球先生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而后罗曼感觉眼前一暗，随后又清醒过来。
　　“罗曼大人！”
　　耳边响起了清澈的呼喊，带着凛冽之意。
　　罗曼感觉到大脑一片混沌，进入昏睡去找大光球先生消耗了大量的精力，猛然醒来的时候连注意力也无法凝聚起来。
　　钢铁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让罗曼不得不强行打起精神来，大光球先生最后说过有人来了，从祂迫不及待地将罗曼赶出来这点看来，来人是敌非友。
　　罗曼感觉到周围卷起了旋风，像利刃一样切割着他的皮肤，但是在最后却又消失殆尽。
　　钢铁的声音没有停止，偶尔还夹杂着愤怒的咆哮和凛冽的娇喝声。
　　实现很快会恢复了，虽然还是像没有信号的电视机一样，不过却已经能够辨别出眼前的人。
　　“曹操？”
　　交击的声音戛然而止，站在罗曼身前的兰斯洛特和曹操停下了手中的长枪，两人对峙的形势却没有发生变化。
　　“发生了什么事？”
　　罗曼想要从兰斯洛特口中得知两人发生了什么事，要知道在三个月前曹操还想着拉拢罗曼，而他也和兰斯洛特进行了友好的切磋，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而且也不像是普通的试探。
　　“罗马尼，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欺骗？我什么时候欺骗你了？”
　　“还想狡辩吗？连天使也亲自下界了，你以为自己能够骗得了谁？”
　　“什——”
　　米迦勒被发现了？
　　这似乎也不是难以理解的事情。米迦勒从来没有掩饰自己的存在，从出现的第一刻就暴露了自己，那是为了减少罗曼的敌意。离开的时候看似很隐秘，但是对关注这个城市的强者来说，这种掩饰是根本起不了作用。从曹操的反应看来，米迦勒或许只能够隐藏自己的身份，而无法隐瞒天使的力量。
　　“怎么样？无话可说了吧？”
　　“不是这样，你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能够解释的？我可不想听你的狡辩。真了不起，说是在考虑我的提议，转身就投向了天使的阵营，连我都被你欺骗了。我不在意你拒绝我，但是不代表我愿意被人当猴耍。”
　　曹操的怒火伴随着他的话变得越发猛烈，一股危机感让罗曼的心跳加速，他感觉到了，曹操手中的长枪在凝聚着强大的力量。
　　如果这股力量被释放的话，兰斯洛特或许会死。
　　“住手！”“罗曼大人！”
　　想也没想，罗曼已经冲出去挡在兰斯洛特身前。他的精力在见到大光球先生的视乎几乎殆尽了，连站都无法站稳，但是却没有离开的打算。
　　“你在干什么？是在寻死吗，罗马尼？”
　　“不，我想告诉你，我没有欺骗你，也没有打算投靠其他人。”


第六十九章 “黄昏的圣枪”
　　罗曼挡在兰斯洛特的面前毫不相让。
　　眼前正指着他的长枪能够一瞬间杀死他，甚至余势不减地杀死罗曼身后的兰斯洛特，然而罗曼没有躲开的即将。
　　他不想让身后的兰斯洛特再次动手，因为这样只会让情况恶化下去。
　　“我在外面费尽心思挡住恶魔和堕天使，努力给你争取考虑的时间，你却转身就投靠了天使，罗马尼，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吗？”
　　“咦？是、是吗？你还真体贴。”
　　“你给我闭嘴！”
　　曹操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长枪隐隐有爆发的迹象，让罗曼不得不停下来。
　　“告诉我，罗马尼，现在是打算跟我会‘英雄派’，还是死在我枪下，选择吧。”
　　罗曼没有马上回答曹操，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曹操，给两人争取冷静下来的时间。
　　“那我就回答你吧。曹操，如果有一天我必须做出选择的话，我或许不会加入‘英雄派’，但是也绝对不会加入其它种族的阵营。”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加入其它阵营，但是现在也不能跟你去‘英雄派’，因为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够了！一切到此为止了！”
　　长枪发出了黄金色的光辉。
　　“罗曼大人！”
　　“停下来，兰斯洛特！”
　　耀眼的光辉闪耀到了极致，然而很快就暗淡了下来，曹操收起了手中的长枪。
　　他一话不说，而是转身往门口走去。
　　“你要走了吗，曹操？”
　　“如果在那天，你被我发现站在人类之外的阵营里，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不会有那天的。”
　　曹操没有做任何停留，身影很快就从门口消失了。
　　罗曼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刚才是在太危险了，他还以为曹操真的会一枪把他杀死。不过就算被杀死了似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因为罗曼是不死的，就算肉体被粉碎了，连灵魂也被撕裂，只要他愿意的话，很快就能恢复到原初。
　　罗曼想要的不是活下来这么简单。
　　他想获得曹操的信任，他想告诉曹操，他不会放弃人类的身份。这似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因为无论罗曼作出什么样的选择，对罗曼而言不会有任何损失，但是他还是决定这样做了。
　　也正因为是这个，才会促使罗曼不顾安危地挡在中间，用自己的态度去说服曹操。
　　而结果则成功了，曹操还是信任他的。
　　“罗曼大人——”
　　罗曼猛然颤抖起来，身后的声音充满着怨气，还带着压抑下来的愤怒。
　　“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
　　罗曼转过身去，看到了盯着他的兰斯洛特，湛蓝色的眸子里充满着愤怒。
　　“看来你已经完全将吾的叮嘱当做耳边风了，不仅没有好好躲起来，还站在了最危险的位置，甚至妨碍了吾的的指责……难道说这就是你对自己的安危的负责方式吗？”
　　“不，兰斯洛特，你听我解释——”
　　“不需要解释了，吾已经听够了你的狡辩。”
　　这对话怎么感觉那么熟悉？
　　“你根本就没有认真去考虑过自己的安全，也根本没有想过身边的人为你担心，罗曼你从来就不在乎这些。不在乎自己的安全，也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只是头脑发热·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种话我不能当做没听见，我可是非常理智的人，而且很理性地去分析——”
　　“够了！吾不会再听你的狡辩，现在吾就要好好教训你，让你明白吾有多么担心你的安全。”
　　“等等！你到底想做什么？！”
　　顿时一阵鸡飞狗走，拿着长枪的兰斯洛特就像教训着不听话的弟弟/儿子一样，将长枪挥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动都会打到罗曼身上，而罗曼不管怎么努力也没办法离开长枪的范围。
　　被教训了好一阵以后，两人安静下来，这个时候罗曼已经浑身发痛了。
　　“嘶——你还真敢下手，明明说好要好好保护我来着，结果第一个打伤我的人就是你。”
　　“那是因为罗曼你太乱来了，这样子不要说保护，根本就是在帮倒忙，说不定哪天自己抛到了最危险的地方丢失性命。”
　　“这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我又死不了——”
　　看着兰斯洛特再次举起的长枪，罗曼非常乖巧地闭上了嘴巴。看来兰斯洛特真的很生气，不然就不会使彬彬有礼的她对他动手。
　　这到底算是体罚还是家暴呢？
　　不知道兰斯洛特到底使用了什么技巧，被殴打的身体没有出现伤口，也没有任何瘀痕，但是却疼得要命。好了，这样连证据也没有了。
　　“实在太乱来了。”“非常抱歉！”
　　道歉的话脱口而出，罗曼实在害怕兰斯洛特会再次动手，他的精力已经在刚才消耗殆尽了，在这样下去，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都会疲惫不堪。
　　“下一次不要再这样任意妄为。”
　　“非常对不起。”
　　看着低头道歉的罗曼，这种软弱的态度顿时让兰斯洛特生不起气了，虽然刚才他确实做了蠢事，但是被这样诚恳的道歉，兰斯洛特也不可能继续生气。
　　“我明白罗曼你的想法，但是这样做太危险了，刚才只要稍不注意，你可能就会死去。这和吾不一样，吾并非本来降临这个世界，就算被杀死了，也不过是让意志回归本体。”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就算我被杀死了，这具身躯的意志会回到原来的世界，而不会真的被杀死。”
　　“看来我找到拯救大光球先生的办法了。”
　　罗曼曾经听过兰斯洛特告诉他关于“不顺从之神”的事情，也类似于现在兰斯洛特的情况。
　　并非本体现界，而是以意志和力量的一部分从本体分离来到人间，就算杀死了也不追真正死亡。只要神话还在，人类之间仍然流传着神的传说，那么神明就是不死不灭的，在合适的时候就会再次出现。
　　“兰斯洛特，打晕我吧。”
　　“？”
　　“没时间解释了，快动手。”
　　“我明白了。”
　　罗曼再次昏睡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血液，五感也消失了，罗曼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站着还是躺着，连背后的床面也感受不了。
　　想要说话，但是却发现张不开嘴。
　　“醒来了吗？”
　　罗曼想要点头，但是这个微小的动作无法做到，甚至罗曼不知道有没有点头。
　　就好像打了全身麻醉一样，一点知觉也没有。
　　在短短的数个小时里，主动去见两次大光球先生，罗曼的精力已经彻底透支了，在今天之内可能也无法恢复。
　　“精力透支？看来罗曼大人还没有习惯打开灵魂通道，但是明明已经很有经验的样子。”
　　灵魂通道？是说去找大光球先生这个过程吗？
　　——等等，我不是还不能发出声音吗？
　　“因为我们不是用语言在交流，这是最浅薄的意志交流，罗曼你难道已经忘记了吗？”
　　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一回事。在最初召唤兰斯洛特的时候，为了避免兰斯洛特引起轰动，她以虚无的姿态待在罗曼身边，与罗曼作意志的交流。只不过后来罗曼已经让兰斯洛特走到大家面前了，所以这种交流方式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兰斯洛特知道我去找大光球先生吗？”
　　“大光球先生？这还真是形象的说法，不过这对神明而言是大不敬。”
　　“无妨，大光球先生一点也不在乎，虽然我觉得如果在天使面前说出来会暴跳如雷，但是这点面子我还是会给祂的。”
　　所以罗曼才没有在米迦勒面前才没有说出这个称呼，虽然有担心米迦勒这个老好人会不会拔出十字剑，但是“大光球先生”毕竟只是私下的昵称，罗曼不会随意向外人说起。
　　至于说兰斯洛特得知大光球先生在罗曼身上，罗曼并没有感到惊讶。连堕天使也能查到大光球先生的存在，米迦勒甚至一眼就看到了藏在罗曼身上的大光球先生，更何况同为神明、和罗曼朝夕相处的兰斯洛特呢？
　　“现在时间紧急，兰斯洛特，有些事情我需要你帮忙。”
　　“请尽管吩咐吧，罗曼大人。”
　　“你会做饭吗？”
　　显然，兰斯洛特没有做居家饭的经验，虽然身前也有在外历险的经历，然而生活上所有的一切都由侍从打理。就算身边没有侍从了，只是一个人的兰斯洛特也非常随意地糊弄过去，至于说照顾人这种事情——从来只有人照顾她，不曾她照顾人的情况出现。
　　“那你回学校去，让小紫赶紧回来吧。还有她们，菈菲、珈百璃、萨塔妮亚和薇奈特，让她们全部来到这里，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我拒绝。罗曼大人，你现在的状态十分糟糕，连坐起来的力气也没有，放任你一个人在家实在太危险了。”
　　“没事的，在天黑之前，我不会有危险。”
　　“天黑之前。”兰斯洛特看了一眼天色，现在还是下午时分，烈日当空。
　　“虽然吾对治疗的魔法不擅长，但是回复体力的技巧还是懂一些，你稍等一下。”
　　“不用了，与其现在回复体力，还不如让我一直这样休息好了，不然的话一定会出现‘明明很想睡但是怎么也睡不着’的糟糕情况，我对自己的体力恢复还是很有信心的，大不了等你回来了再试一下。”
　　“吾知道了，吾很快就回来。”
　　罗曼不知道兰斯洛特有没有离开，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的感官变得很混乱，眼睛看不到光线，耳朵也听不见声音，皮肤也感觉不到外界的任何东西，连思考也变得非常困难。这根本就和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没有区别，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如果可以的话罗曼实在不希望有第二次。
　　他并非不想恢复体力，然而兰斯洛特的办法不会凑效，现在罗曼除了花费时间恢复以外，根本不可能找到恢复的捷径。
　　刚才他再次陷入沉睡和大光球先生接触的时候，从那里了解了许多事情。
　　例如他知道了大光球先生并不是自然消失的，而是外界的刺激加快了这个过程。
　　“黄昏的圣枪”，这是曹操手中的神器的名字，是大光球先生制作的神器中最强大的一件。
　　“黄昏的圣枪”是大光球先生制作的第一件神器，是最强大的神灭具。如果这个名字感觉到陌生的话，那么圣枪“朗基努斯”这个名字应该不会不知道吧，“黄昏的圣枪”便是人间口口相传的“朗基努斯”，而实际上朗基努斯只不过是“黄昏的圣枪”的其中一代主人而已。
　　曾经杀死圣子耶稣的长枪，让这件神灭具带上了“弑神”的特性。所以在最初见面的时候，曹操与兰斯洛特在码头切磋，他曾因为心中的战意想要解放“黄昏的圣枪”，但是最后还是被自己的理智按捺住了这个冲动，然而“弑神”的特性却对它曾经的制作者——大光球先生起作用了。
　　当时朝着罗曼射来的那道光看似只是夺走了罗曼的体力，然而真正受到伤害的其实是罗曼体内的大光球先生，这也是大光球先生后来再也没有出现的根本原因。
　　而刚才和曹操的对峙中，“黄昏的圣枪”就像压倒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奄奄一息的大光球先生雪上加霜。不仅是大光球先生，连带着罗曼也受到了影响，“黄昏的圣枪”的效果一直维持在罗曼身上，只不过和大光球先生这个过气神明不同，罗曼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否则的话不要说恢复体力了，说不定在“黄昏的圣枪”凝聚起力量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杀死了。这与曹操的想法无关，因为大光球先生在制作“黄昏的圣枪”时留下了自己的意志，这就像人工智能一样，当条件合适是变回自动反应。
　　毫无疑问，大光球先生这个笨蛋绝对是最蠢最笨最倒霉的枪兵。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拯救大光球先生。
　　PS1：推书——《我，司波打野！》
　　司波达也（冷漠脸）：人活着就是为了妹妹啊！PS：又名人活着就是为了纱织啊！
　　八云白的书，大家对这位作者应该不陌生吧，据说在玩声优梗。
　　PS2：今天一更.


八月更新计划
　　又到了新的一个月了。
　　在这里先和大家道歉吧，从上个星期开始，作者君我就绝赞偷懒中，所有更新全部由存稿定时更新。除了老毛病的身体问题外，还因为作者君不得不出一趟远门，所以在月末的最后几天出现了有一天没一天的情况发生。
　　幸好全勤还是到手了。
　　说一下八月份更新。本来打算八月也混一个全勤，没想到第一天就没办法更新了，幸好有书客送的请假条。如果还想要全勤的话，接下来大概会很困难吧，不过我还是尽可能去努力的。
　　希望大家在八月份一如既往地支持我。


第七十章 离别，逃亡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罗曼的感官已经逐渐恢复了，视线虽然依稀是难以辨别事物，但是大概的轮廓却已经可以看到了。
　　陆陆续续的脚步声在不久后传来，罗曼知道大家已经回来了，便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门口的方向。
　　“父亲！”
　　门还没有开，小紫的声音已经响起来了，伴随着一声踢门声，公寓的大门被骤然打开。
　　“你没事吧。”
　　罗曼正想展开口说话的时候，小紫已经扑过来了。她的双手在罗曼身上抚摸着，在身上任何一寸皮肤上检查，担心自己漏掉了哪一处地方。
　　“冷静一点小紫，我没有受伤，只是有点累而已。”
　　罗曼已经知道了，兰斯洛特在带她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知她们，所以小紫才会变得如此紧张。
　　将在自己身上搞小动作的双手搬开，门口又进来了几个人，倚靠着视界内的轮廓，看来大家都已经回来了。
　　“下午好，各位淑女们。”
　　“下午好，罗曼老师。”
　　“下午好。”
　　“下午好，罗曼。”
　　“你这家伙突然叫我回来是在干什么？”
　　听着各种各样的声音，本应该会有一种缭乱的感觉才对，罗曼却发现每一个声音都十分清晰。或许是因为太过熟悉的缘故吧，就算她们在同一时间出声说话，罗曼也可以在这混杂的声音里听出她们要说的话。
　　回想一下过去的几个月里相处的情景，虽然有时候会感觉很累，也有一种照顾熊孩子的感觉，但是罗曼却不能否认，和这群孩子相处的时间里是非常愉快的一件事。真是可惜的，明明是这样平淡而又幸福的日子，却不得不被突然中止。虽然早就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但是到来地太快让罗曼感到措手不及。
　　“淑女们，现在有一件事要和你们说清楚。”
　　等到这群女孩们安静下来后，罗曼再一次开口说道。
　　“事情的大概我想兰斯洛特已经告诉你们了，我也不知道兰斯洛特说了多少，在这里就在简短地说一次吧。我们遇到麻烦了，简单地说是我遇到麻烦了——堕天使总督阿萨谢尔，我相信这个名字你们应该不会陌生，他似乎盯上我了，说不定在今晚就会找上门来。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在天黑之前离开，离得远远地，最好就是回到天界和冥界。”
　　“咦？罗曼你竟然发现我们恶魔和天使的身份？”
　　“就算不知道，你现在也给我爆出来了。”
　　萨塔妮亚你这个笨蛋，就不能给我长点脑子吗？
　　萨塔妮亚一直在自称未来的大恶魔，虽然听起来像是中二病的发言，而实际上她确实是恶魔没错，只不过她的话总会让人觉得是在开玩笑而已。这么一看的话，萨塔妮亚的伪装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呢？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虽然萨塔妮亚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方式伪装成人类，但实际上她对伪装这件事一直都不上心。
　　相反，其他一直很努力在伪装的孩子，却对罗曼发现自己是异族这件事表现得十分平静，除了薇奈特在一瞬间出现的惊慌以后，发现菈菲和珈百璃还有小紫都十分平静后，继而想起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幕，便随头丧气一般耷拉着头了。
　　这是辛苦你了，薇奈特。
　　让罗曼感到惊讶的事，小紫居然也对罗曼和萨塔妮亚的话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的情绪，想了一下，这应该也不是无法理解的事情，毕竟她在今天早上也是抽风捣乱的一员。
　　再加上兰斯洛特在给她们述说罗曼遇到的事情后，小紫也应该可以从“米迦勒”这一个线索中推测出身边的人的异样，天使和恶魔，珈百璃、菈菲、薇奈特、萨塔妮亚，这几个都不可能是普通人。
　　既然可以跳过解释说明的环节，接下来就变得简单了。
　　“在天黑之前，你们全部给我离开这里，回到冥界和天界，总之在人间界安静下来之前，绝对不要再出现。”
　　“真麻烦，为什么要回去？堕天使来的话，干脆打回去不就好了吗？”
　　珈百璃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她倒不是什么战争狂热分子，相反，珈百璃绝对是安于现状的废材天使，像恶魔啊堕天使之类的东西，她根本就不会花费多余的精力去碰，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根本就是因为她不想离开人间界，因为天界没有网络啊啊啊！
　　“小珈，这个时候要听老师的话。”
　　菈菲劝说着珈百璃，她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太妙了，所以脸色也变得不是很好。
　　“堕天使总督，这个身份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如果真的把其他天使和恶魔拉过来的话，三族的战争说不定会爆发起来。好歹也是生活了大半年的地方，你们都给我好好照顾一下给你们辛辛苦苦上课的老师们……”
　　“果然还是让老爸把军队带过来。”
　　“萨塔妮亚你给我闭嘴！”这个时候真想给这个小鬼一拳，然后把她的舌头拔出来，“总而言之，天黑之前给我消失，全部消失！”
　　“那老师呢？”
　　“我？”罗曼露出了笑容，他的状态很糟，感觉难以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自己看上去会不会很奇怪。
　　“你们根本不需要担心我，我早就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说不定哪天我们就会在某个地方相遇，也有可能在实在混不下去的时候去投靠你们，到时候可不要嫌弃我这个老男人。”
　　“不会的！”
　　带着坚定的回答，菈菲扑到了罗曼身上。
　　这个动作太突然了，突然到罗曼反应不过来，再加上身体无法使出气力，差点就被菈菲扑倒在床上。
　　紧紧地相拥着，菈菲的双手非常用力地抓住罗曼的腰，想要将自己挤进罗曼的身体一样。少女的清香填满了他的嗅觉，身体感受着怀中的少女的体温，感受着她对他的依恋。
　　“一定不要有事啊，罗曼老师。”
　　“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如果是平时的话，这一幕被小紫看到了一定又会生气地发出斥责，但是这个时候，不管是小紫还是旁边的少女，都非常默契地没有打扰两人，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去打扰这温柔一刻。
　　这位小天使和罗曼的关系一直都很奇怪，比任何学生都要亲密，更像是恋人的关系，却有让人感觉还差点什么。虽然经常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也会说一些暧昧不清的话，让罗曼总是变得一团糟，但是更多的反而像是不懂事的孩子在撒娇一般。
　　该不会是这孩子缺乏父爱，所以干脆把他当做父亲了吧？
　　良久，菈菲才从罗曼的怀中离开，眼中带着依恋的感情看着罗曼。随后，恋恋不舍的脸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整个人抱着胸·部蹲在地上。
　　因为周围都很安静，所以那一刻响起的“啪”一声十分明显，似乎是什么断掉的声音。
　　“菈菲，发生什么事了吗？”
　　“断掉了……好痛。”
　　这种没由来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语气中带着可怜兮兮的感觉，甚至有一种啜泣的沙哑。
　　“哪里痛了？让我看看？”

　　“咦？哦，谢谢，但是那里绝对不行！”
　　然后菈菲一手抱着胸，另一只手拉着珈百璃说道。
　　“我们走吧小珈，不要再浪费老师的时间了。”
　　“嗨，我知道了。”
　　虽然很不情愿要回到天界，但是珈百璃却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只不过在走到门口时，珈百璃却停下来了。
　　“小珈？”
　　没有回应菈菲的疑惑，珈百璃对着坐在床上的罗曼说道。
　　“放心好了罗曼，你不会有事的。”
　　“嗯，谢谢你的祝福。”
　　“这不是祝福，是事实。”
　　说完以后，珈百璃才离开了罗曼家的门口。
　　那是十分坚定和有说服力的话，让人忍不住去信任她……明明只是一个废材天使而已。
　　——承你贵言。
　　菈菲和珈百璃离开后，房间里面就还剩下薇奈特和萨塔妮亚两个外人。相比起略显兴奋的萨塔妮亚，薇奈特则是一脸纠结，她看着小紫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嘴唇动了动却又说不出话来，重复数次后，干脆就露出了自暴自弃的表情了。

　　“再见了，梅莉。”
　　心中虽有万般话要说，到了嘴边却有变得如此简单。
　　“我们会再见的，薇奈特。”
　　带着一对死鱼眼，薇奈特抓住萨塔妮亚的手往外跑。
　　“等一下，我还没有和大家告别。”
　　“没关系，大家都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啊啊啊！我还什么也没有说。”
　　声音越来越小，薇奈特和萨塔妮亚两人也越来越远。
　　真是的，这到底是在活跃气氛还是在破坏气氛呢？突然间就彻底没有了离别的感觉。
　　“父亲你等一下，我去收拾一下房间，很快就好了。”
　　“等一下，收拾房间的事情先听一下，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更重要的事情？”
　　“没错，现在最重要的事给我去做饭，我连中午饭都还没有吃。”
　　肚子实在饿得不行，除了早餐的几块面包，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吃过其他食物。两次进入沉睡去见大光球先生，罗曼已经把自己的精力消耗殆尽了。他现在的状态很糟糕，除了精力上的消耗，饥饿也是非常重要的原因之一。
　　虽然说现在是逃难的时候，最好的做法是到外面去随便找点吃的，不过罗曼的情况显然不适合作出这个选择。
　　时间是四点半，为了照顾好肚子快饿扁的罗曼，以及赶时间收拾房间，小紫做了有史以来最简单的一顿饭。
　　白饭，还有炒蛋蛋蛋蛋蛋蛋。因为鸡蛋不可以放在冰箱里太久的缘故，小紫干脆就把所有鸡蛋都拿出来炒了，然后就赶去收拾房间，等到电饭锅里的饭煮好以后，就这样随便应付过去了。
　　炒蛋地狱，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罗曼感觉自己这辈子也不可能在好好享受炒蛋了。
　　晚饭很简单，吃得也很简单，吃饱的时候只是五点多一点，一切准备就绪了。
　　“父亲？”
　　小紫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了，然而却发现罗曼去坐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再等一等。”
　　“等？等什么？”
　　“等时间……说了你也不懂，总而言之就再等等吧，现在几点了。”
　　“嗯……下午五点十七分。”
　　十七分……连黄昏还有一段时间。
　　现在是夏天，是光照时间较长的季节，白天的时间比黑夜要长，黄昏大概要在六点以后。
　　罗曼已经准备好离开这个世界，毕竟盯上他的人不知是堕天使，从曹操不经意漏出来的信息来看，恶魔族似乎也加入了这个行列。要知道盯上罗曼的堕天使是堕天使的首领，恶魔那边人物也不可能是泛泛之辈，毕竟堕天使和恶魔本来就是死敌的关系，不可能把炮灰送过来送菜。
　　罗曼不打算去找曹操。先不说两人的误会还没有彻底解除，罗曼也不愿意把这些麻烦带到“英雄派”，。
　　罗曼闭上眼睛，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而实际上他是让自己的意识潜入灵魂的最深处，与那位奄奄一息的大光球先生交流。
　　【你确定他们今晚就会来吗？大光球先生，可不要在这个关键时刻掉链子了。】
　　【不会有错的。如果是以前的话，无论是堕天使还是恶魔都会小心潜入，但是米迦勒在早上来到这里的事情不可能瞒得住其他人，一直在城市边缘的恶魔和堕天使也不再会有顾忌。就算他们不清楚这里到底有什么，但是连米迦勒都冒出来了，就算是小事也会变成大事。】
　　所以万恶之源是米迦勒吗？
　　堕天使之所以会注意罗曼，只是把罗曼当做特别神器的拥有者，就算想要得到这件神器也好，也不可能为了一件没有名气的神器大张旗鼓地冲进人间界。
　　但是米迦勒的出现却让一切发生了变化。
　　本来只是将罗曼身上的神器当做一般神器的堕天使，因为天界的扛把子的出现重视起来了。看吧，连米迦勒都亲自出现了，那件神器怎么可能是普通神器？大概就是这样的想法，堕天使和恶魔已经再也不会忍耐下去，绝对会在第一时间了解情况，而今天晚上绝对是恶魔和堕天使动手的最佳时刻。


第七十一章 拯救神明大光球先生
　　罗曼也明白大光球先生的意思，不过心里依然有许多疑问。
　　例如在米迦勒出现的当晚就动手，这样仓促的举动是不是太贸然了。又例如，如果真的是大家所说的“阿萨谢尔”，为什么仅靠曹操就能将他们挡下来，“黄昏的圣枪”就算再强也好，像堕天使总督这样的人物不可能对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束手无策。
　　【想这么多也没用，还不如把经历花在接下来的事情上，时间也快到了，就算还不能找到“节点”，也不应该继续留在公寓里。】
　　【我知道了，找到节点的一定要尽快告诉我，正面作战可不是我的强项。】
　　说完以后，罗曼离开了意识的深层，回到了现实之中。
　　他对着有些急促不安的小紫和闭目眼神的兰斯洛特说道。
　　“小紫、兰斯洛特，准备好了吗？我们要暂时离开这里。”
　　“父亲不打算直接离开这个世界吗？”
　　“确实是要离开这个世界，不过在离开之前，我们还需要救一个人。”
　　“救人。”
　　罗曼点了点头，但是却没有多说。
　　在短时间之内，根本就没办法和小紫解释清楚，这个疑问就干脆让它继续留在小紫心里好了。
　　离开公寓的时候，罗曼已经发现本来住在这所公寓的薇奈特和珈百璃已经离开了，大概是在小紫做饭的时候已经走了吧，希望她们可以安然回到冥界和天界。
　　兰斯洛特再一次虚无化待在罗曼身边，而罗曼和小紫则坐上公交车往远离市区的方向去。也不知道车到了什么地方，下车的时候发现落脚的位置是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两人便在车站旁边坐下了。
　　“父亲，还要继续等下去吗？”
　　罗曼的举动实在太奇怪了，让小紫感到十分好奇。
　　这一次的逃难本来就莫名其妙，上一次的袭击风波已经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让小紫将那一次时间逐渐遗忘。而今天却突然听到了关于天使、恶魔、堕天使这三个族的消息，前两者不仅在身边，后者还会成为追杀他们的敌人，让小紫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些复杂的信息。
　　更加奇怪的莫过于罗曼的救人举动。虽然说罗曼为了救人而错过离开的时间，但是想到罗曼和她都是能够穿梭时间的特殊人群，对自身的安危不上心也不是奇怪的事情，但是说好的救人呢？人在哪里？这里又是哪里？
　　“小紫，你有没有兴趣去一趟冥界呢？”
　　“冥界？”
　　“没错。虽然只是很短暂的瞬间，但是我们确实是要去冥界。有没有对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感到好奇呢？天界、冥界、地狱……或许那些地方都和我们想象的都不太一样。”
　　罗曼笑了笑，而后转头看向西方。
　　那里，太阳正在下沉，黄昏即将到来。
　　下一刻，罗曼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什么？这是——”
　　“罗曼大人！”
　　“我已经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力量……已经往这边飞过来了！”
　　罗曼本以为，离开了公寓以后，堕天使想要找到他也应该花费一点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他应该能够打开连接冥界的节点，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往这边过来了。
　　难道说他们的力量已经覆盖了这个城市了吗？
　　【不对，并不是这样，他们应该掌握了你的行踪。将力量覆盖整个城市，他们还没有肆意妄为到这种程度。】
　　【难道说我们身边有堕天使的耳目吗？大光球先生，最近的节点在哪里？】
　　【三点钟方向的五公里处。】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父亲，你在说什么？”
　　罗曼说出口的道歉被小紫听到了，她无法得知罗曼和大光球先生的话，所以对罗曼的道歉感到莫名其妙。
　　【无需道歉，这本来就是临时起意的想法，就算做不到也没关系，相反，一直以来都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在今天下午，罗曼和大光球先生说了很多。
　　罗曼提出拯救大光球先生的方式，是带着大光球先生穿梭到其他世界，既然这个世界已经找不到把大光球先生救活的办法了，那就去其他世界找好了。
　　兰斯洛特的话让罗曼得到了启示。如果兰斯洛特在这个世界被杀的话，她不会真正死去，而是让意志和力量回到她原来所在的世界。说不定下一次运气好时召唤到她，两人会重聚也说不定。所以罗曼在思考，如果带着大光球先生去找到一个存在“上帝”的世界，那么会不会把大光球先生救活过来呢？
　　可能会得不到拯救，最后和现在这样死去；也有可能会出现更加糟糕的情况，像小白鼠一样被抓起来研究；而运气最好的结果，就当然是被就活过来，恢复“圣经之神”的风采。
　　大光球先生选择和罗曼冒一次险。虽然最糟糕的情况是被当做小白鼠抓起来，但是就算现在什么也不做，大光球先生也会死去，还不如就这个机会拼一次，总比等死要更好。
　　能够活下去，没有人愿意死去。
　　只不过，为了增加活下去的机会，减少被当做小白鼠几率，大光球先生决定让罗曼去一趟冥界把自己被击落的力量取回来。
　　人间界通往冥界的通道其实不少，然而这些通道都有冥界的战士和人类的强者在守护，这就类似于国家的边境上，一定会有国家的军队保护着，防止外地的入侵。所以罗曼想要从人间界前往冥界，走正规稳定的通道是绝对走不通的。
　　而实际上，世界的通道并不只有这些。就好像地球的半块会飘移，当时间到的那一刻会发生碰撞产生地震，而世界与世界之间也有这个情况发生。
　　黄昏与黎明的时刻，世界的通道会一闪而逝，它们因为世界之间的共鸣产生新的节点，当黄昏与黎明消失的时候，节点也会随之消失。而当下一次的黄昏或是黎明出现的时候，世界会在其他地方出现新的节点，每一次的节点都是随机出现的，根本就无法去捕捉。
　　罗曼也曾经想要通过时间的线去捕捉节点，然而他对节点一无所知，根本就找不到所谓的“节点”在哪里，只能依靠大光球先生的指示去捕捉。
　　【不需要感到抱歉，我们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或许穿梭到那个世界后，我们就能找到救我的办法了。】
　　【看来就只能这样了。】
　　五公里的位置，如果尽全力赶过去……堕天使也赶过来了吧。
　　“小紫、兰斯洛特，我们准备走吧。”
　　“要去救人吗？”
　　“不是……”罗曼的心十分难受，本已经做好拯救大光球先生的准备了，情况却一次比一次要遭。
　　“已经来不及了。”
　　“不，还来得及。”
　　兰斯洛特的身影出现在罗曼眼前，澄清的眸子看着他。
　　“已经努力到了这个地步，没有理由就这样放弃了不是吗？”
　　“兰斯洛特，你难道打算……”
　　“吾会挡着堕天使。”
　　兰斯洛特看向远方，在那个方向，堕天使的强者以极快的速度往这边赶来。
　　“虽然吾很遗憾无法和罗曼你去下一个世界旅行，但是如果因为一己的私欲破坏了罗曼的努力，这显然有违骑士之道。请不要为吾担心，虽然吾只是以化身的姿态降临，然而想要击倒吾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了吗？
　　兰斯洛特的话没有丧气的感觉，但是也透露着无法击倒敌人的意思。
　　说到底降临到这里的只不过是力量与意志的一部分，与兰斯洛特的真正力量相差甚远，想要击倒从神代开始侍奉大光球先生，而后堕落成堕天使的强者，这为妙也太异想天开的。
　　“不要为吾担心，就算被击倒了，吾也不过是回到原来的世界，有缘的话，我们以后还有再见的机会。”
　　“不行。”罗曼拒绝了兰斯洛特，“虽然只是化身，但是放弃你这种事情我还是做不出来。兰斯洛特，我们已经不再是守护者和被守护者的关系，你也不能以‘守护骑士’的身份来面对我，对我来说，你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和家人。”
　　“走吧！”
　　兰斯洛特的语气变得猛然一冷，不再是以往温文尔雅的态度，反而变得强硬和冷漠。
　　“不要再作儿女之态，当需要作出决断的时候，就不要再去犹豫。王就应该有王的果断，君主就应该有君主强硬，优柔寡断的人难以成就大事。”
　　冰冷的目光盯着罗曼，慢慢地开始融化，兰斯洛特最后变得温柔起来。
　　“去吧，不要再等下去了，也应该让吾为你做些事了。”
　　兰斯洛特的转变实在太快了，让罗曼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她的强硬和温柔几乎在同一时间钻进了他的内心。
　　她也让罗曼知道，她不打算跟着他离开了。这是骑士对君主的保护，也是家人的爱护。
　　“我知道了。但是，最起码也要让我看清楚找上门的混蛋究竟是谁。”
　　命运的迷雾被拨开，时间在罗曼的眼中变得不再神秘——本应该如此。对于眼前的敌人，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罗曼应该能够看得一清二楚才对，然而这一刻，罗曼却发现这双眼睛只能够看到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无法看清楚。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阿萨谢尔像大光球先生一样遮掩自己的命运了吗？
　　不对，不是这样，这种情况完全不同。当初的他用这双眼睛去看大光球先生的时候，大光球先生的力量将这双眼睛挡下了，却无法将身边的天使们保护起来，也就是说遮掩命运的力量只能作用于自身。然而现在不同，不仅是来犯的堕天使，连同兰斯洛特，以及其他的所有事物，罗曼竟然什么也看不到。
　　——有人在干扰我。
　　罗曼很快就得到了这个结论。这是毫无理由的结果，没有任何根据，但是罗曼还是相信这个结果。一个拥有着干扰命运的存在，他妨碍着罗曼去观察命运。
　　“兰斯洛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来的人不止一个，而且还有可能是非常强大的存在。”
　　“快点离开。”
　　兰斯洛特对着罗曼一推，而罗曼也不再犹豫，他拉着小紫的手，两人往节点的方向飞去。
　　……
　　……
　　当罗曼和小紫离开后，蓬勃的战意从兰斯洛特身上涌现出来，强大的气势突破天际直达云霄。
　　远处往这边的强者动作猛然一顿，随后以更快的速度赶过来。
　　“说起来，自从被召唤过来以后，便不曾进行过异常淋漓尽致的战斗啊，吾竟然有一种怀念的感觉，看来是安逸的时间太长了。”
　　回想起过去三个月里的生活，几乎都是在平静的氛围中度过。身边虽然有天使和恶魔，但是她们却意外地和平，就算种族之间本应该是死敌，但是却可以安安静静地处在一起。
　　三个月的时间虽然不长，三个月的时间能够发生许多事情，同样的，三个月的时间也可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这是从来没有的经历，无论是生前作为骑士征战沙场，升格为神明后为自身的欲望而战，像这种放弃了所有力量如普通人一般度过岁月的感觉，确实是非常新鲜的一种体验。
　　但是很遗憾，这种潜伏在海浪之下的平静并不适合兰斯洛特，唯有草原的女王、战场上的骑士，才是真正的兰斯洛特。
　　“来了吗？堕天使！”
　　视野中，飞行在天空中的人影出现，那是长有漆黑色羽翼的堕天使。
　　那是被浓郁的黑色包围的年轻男性，他的脸看起来十分狰狞，一看就知道是是敌非友。背后长着五对十枚羽翼，如果羽翼的数量代表着力量的强弱的话，这位堕天使在天使中一定是非常强大的存在。不过兰斯洛特想起了中午时看到的米迦勒，便推翻了以羽翼数量判断强弱的打算。
　　“还以为会在这里看到曹操，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女人，真是扫兴。怎么？那个小鬼将你抛弃了，一个人跑掉了？”
　　猛一出现，堕天使就说出了挑衅的话，实在难听到刺耳。
　　不过兰斯洛特没有生气，也有可能是她虽然感到很生气，但是没有表现出来。面对着敌人的时候，因为愤怒是丧失理智，这是非常愚蠢的事情。
　　PS：我这么努力，不给我一点刀片吗？


第七十二章 白骑士与堕天使
　　“阿萨谢尔？”
　　“哈？难道你们知道的堕天使就只有阿萨谢尔吗？真是可惜，我不是阿萨谢尔，记住我的名字了，我叫寇克博尔。”
　　兰斯洛特看着漂浮在天空的寇克博尔，轻轻地皱了皱眉头。
　　“不是阿萨谢尔……等等，该不会是前面还有——”
　　兰斯洛特想要转身，因为她想起了罗曼临走前所说的话——来的人不止一个。一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堕天使的阿萨谢尔带着部下过来，而因为阿萨谢尔的力量太强，遮掩住了其部下的气息，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一回事。
　　“是你散发出这股力量引起吾的注意，借以让吾留下来挡住你，而罗曼大人的离开正好落入在前方等待的阿萨谢尔的陷阱之中。”
　　堕天使从一开始就对罗曼一方的力量有非常细致的了解，了解罗曼身边拥有强者保护，所以阿萨谢尔和寇克博尔兵分两路，其中一人拖住兰斯洛特，而另一个人则直接找到罗曼。
　　“没错，看来你还是有点脑子。不过这样可笑的计划真的有必要吗？只不过是一个死灵而已，只要我和阿萨谢尔一起动手就能轻而易举解决掉了，正因为阿萨谢尔这种小心翼翼的姿态，才会让堕天使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无论对看起来多么弱小的敌人都应该尽最大的努力，这才是百战百胜的秘籍，所以阿萨谢尔才是堕天使的总督，而你不是。”
　　“你在找死！”
　　兰斯洛特的话仿佛刺伤了寇克博尔，本来就难看的脸一瞬间扭曲起来，
　　天空中，无数的光之枪凭空出现，长枪犹如洁白的豪雨，向站在地面上的兰斯洛特射去。
　　“来吧，吾之爱马！”
　　白色的神马出现在兰斯洛特身下，在光之枪雨落下之际，白马已经带着兰斯洛特离开了底边。
　　耳边响起疾风的呼啸声，随后听到了身后的轰鸣，那是寇克博尔的光之枪雨在轰炸着地面。
　　“本想给罗曼大人争取时间，却没想到吾竟然中了敌人的计谋，看来悠闲的生活已经使吾的长枪变得迟钝了。”
　　说话，逆棘状的长枪出现在手中，蓝色的身影上覆盖着一层白色的全身铠甲。
　　兰斯洛特举着长枪指着前方的寇克博尔。
　　“不过，吾对吾的君主很有信心，他注定会成为人类的王者，堕落的天使不会阻挡他的脚步。”
　　“还真敢说。不过，死灵，你已经没有机会看到你的君主惨死了！”
　　话音未完，回应的是白色的彗星，手持长枪的兰斯洛特骑着神驹向寇克博尔发起突击。
　　这一次突袭没有得到兰斯洛特想要的结果，注意力一直放在对方身上的两人，这种面对面毫无技巧可言的“偷袭”不可能凑效。饶是如此，擦身而过的兰斯洛特还是在寇克博尔身上留下了痕迹，背后的羽翼洒下了数枚羽毛。
　　“你这个混蛋——”
　　从寇克博尔身上卷起了气浪，强大的魔力猛然爆发，产生了刺耳的引爆。
　　已经远离了寇克博尔的兰斯洛特避开了猛烈的冲击，然而依然受到了余波的影响，白马的身躯猛然颤抖，摇晃数下后才恢复稳定。随后兰斯洛特的脚往白马的肚子上一踢，白马带着兰斯洛特往一旁一歪，正好躲开了来自寇克博尔追击的光之枪。
　　“只有这种程度吗，亡灵？我已经看清楚了，你根本就不擅长空战，也对，人类这种生物，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都只能站在大地上才能发挥作用，如果不依靠外物的话，根本找不到其他可以去的地方。”
　　寇克博尔没有选择继续追击，而是毫不留情地嘲笑着兰斯洛特的狼狈。
　　“怎么样？需要我下去吗？或许站在地面上，你的胜算会更大。”
　　“感谢你的提议，不过吾不认为你是这样的绅士。再者，在敌人谦让之下取得胜利不符合在下的风格，如果你认为因为在天空下吾就会束手无策，那就让你失望了。”
　　白色的闪光在闪耀，撕裂了赤色的天空，在寇克博尔不知道的时候，天空之上已经聚集起了厚厚乌云，闪电直劈在寇克博尔身上。
　　“这是什么手段！”
　　闪电击中了寇克博尔，然而从那暴怒的声音中可以听出，他没有受到这一道闪电的影响。
　　而后，身上带着雷光的兰斯洛特骑乘着白马，再一次向寇克博尔发起了冲击。
　　白色的骑士与黑色堕天使在激战，他们不仅要拖延对方的时间，甚至还抓住任何机会给予对方致命的一击。
　　光之箭雨，澎湃的魔力，撕裂天空的闪电，兰斯洛特和寇克博尔几乎倾尽了所有手段。
　　高喝声和咆哮声此起披伏，晴朗的黄昏在激战之下风卷残云。
　　兰斯洛特骑着白马在天空中翱翔，化为雾气、化身闪电，身影宛如流星，向寇克博尔发起猛烈的进攻，一时间寇克博尔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凭借着强大的魔力被动防守。
　　然而如果是有擅于战斗的人在一旁看着的话，不难看出兰斯洛特的落败是时间的问题。
　　虽然兰斯洛特的手段繁多，而寇克博尔被打个措手不及，然而兰斯洛特倾尽手段也依然难以给予寇克博尔严重的伤害，给人一种有心无力的感觉。相反，寇克博尔虽然显得十分狼狈，但是却在逐渐适应兰斯洛特的猛烈攻势。
　　这是在先天上的劣势，就算兰斯洛特的技巧和经验再丰富也好，如果进攻的力量无法打破寇克博尔的防御，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徒劳无功。兰斯洛特想要击败寇克博尔只能从寇克博尔的失误中获取，然而从神代开始活跃在战场上的寇克博尔会给予兰斯洛特这个机会吗？
　　同一时间，战斗在这个城市的另一个角落发生，相比起兰斯洛特和寇克博尔的激战，这里的战斗反而显得更加“温和”。
　　用“温和”来形容战斗是不正确的，因为战斗的目的，便是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但是在这里的两个人，却都没有这个打算。
　　同样是堕天使的中年男子挥舞着手中的光刃，却迟迟没有发起最强的一击，似乎在忌惮着什么。而一直承受着堕天使攻击的男子，则一直努力地逃避着，努力不让自己正面承受堕天使的攻击。
　　一直到最后，堕天使的中年男子都没有击中眼前的敌人，而男子也由始至终没有动手的迹象。
　　两人停下身影，似乎放弃了继续交战的打算。
　　PS：看到你们的刀片，我突然就有全勤的动力了。
　　下午还有一更（其实已经写好了）


第七十三章 堕天使阿萨谢尔，魔王盖提亚
　　“想不到在人类之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强者。”
　　堕天使的中年男子抬起头来，看着远处与寇克博尔激战的兰斯洛特，为骑士的勇猛和力量发出感叹。
　　“她叫兰斯洛特，这个名字你应该不会陌生才对。”
　　对面的男子说道，他的语气中，似乎对白骑士的身份非常熟悉。
　　堕天使的身份，便是与寇克博尔一起行动的阿萨谢尔。看起来是十分不着调的轻浮模样，很难相信这样一个糟糕的大叔竟然是堕天使的总督，给人一种不可靠的感觉。
　　当然，也不会有人把这个外表当真了，一个能够统领整个堕天使群族的强者，无论是力量还是能力都有其过人之处，以貌取人的蠢货只会受到蒙骗，吃大亏的时候往往就是送命的时候了。
　　阿萨谢尔的目光从远处收回，眼睛的余光看着身前的男子，不由感到头疼起来。
　　他实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
　　身上穿着一件复杂的长袍，红色粗大的绳子穿梭在长袍中，将看起来非常厚重的长袍固定在身上。脸上由始至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没有因为阿萨谢尔接连不断的攻击感到生气，也没有打算还击的样子，甚至一直看不到他脸上出现认真的表情。只是微笑着，一直保持着微笑着，就像在肖像画上的头像。
　　一副轻松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你就打算这样看着吗？”
　　“你认为我应该怎么样呢？”
　　“真是让人头疼，至少也应该有宿敌的样子，挨打了就应该打回来。”
　　让自己的敌人去教导怎么做，普天之下或许就这一遭了吧。
　　当然，这也只能说说笑而已，毕竟眼前的男子还没轮到阿萨谢尔去说教。
　　“我本以为，在人间界的据点是被‘祸之团’的人端掉的，但是从进入人间界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猜错了，其实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吧。”
　　“并不全部是，绝大部分都是曹操动手，我只不过是守在冥界的出口干掉几个漏网之鱼。不过如果你要向我追究责任的话，我也不会反驳。”
　　“果然是这样，我就说，为什么到最后连一个通信的部下也找不到。”
　　颓废的神色骤然消失，阿萨谢尔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无论是恶魔还是堕天使，就算是对人间界毫无野心可言的天使也好，都会在人间界安插耳目。毕竟人间界是势力繁多而又复杂的地方，关注人间界的势力变动多少可以推测出各族的变化，所以人间界的消息总会定时传递到各个势力的头头面前。
　　但是在不久前，阿萨谢尔就再也没有看到在这个城市的消息了。他对这个城市的印象不大，只记得在一年前有部下向他报告这里有一件神器的消息，而三个月前已经派遣人类的雇佣兵过来捕捉了。那两个人类在拿到“定金”后，就再也找不到任何消息了，不过已经有部下找到了他们的尸体，而且也看到了曹操的身影，阿萨谢尔也知道这是“英雄派”在清理门户。
　　之后的两个月，阿萨谢尔就再也听不到这个城市的任何消息，他本以为这是“英雄派”对这个城市的势力清理，但是很快就感觉到不对的地方。阿萨谢尔并没有小看人类的意思，但是这一次的清理也未免太彻底了，躲在这个城市里的七个堕天使竟然一个也没有逃脱，如果真的是人类所为的话，那么人类动作一定会有很大的变动才对，然而阿萨谢尔并没有从其他城市的耳目中得到这个消息。
　　发现不对的情况，阿萨谢尔决定亲自去调查，结果发现了这其中有恶魔的影子，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居然会是一个魔王亲自动手。
　　来到人间界的时候，发现米迦勒亲自从天界来到人间界，阿萨谢尔已经感觉到不太对劲了，所以在天黑的时候带着寇克博尔闯过来，没想到才刚刚动身就被截住了。
　　“你对那件神器也感兴趣吗？难道打算把他招揽为自己的眷属？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从来也没有增加眷属的打算。”
　　“我可没有这个能力，招揽这个人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这种话可骗不了人，你在这里把我留下来，甚至不许我过去看一眼——”
　　阿萨谢尔猛然一惊，他转过头去，在那个位置上，罗曼的气息突然消失掉了。但是这不是阿萨谢尔在意的地方，真正让他感到震惊的是，在那一瞬间的力量波动。
　　“圣经之神！？原来如此，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对吧！所以才会说没有招揽的能力。”
　　阿萨谢尔的眼中充满着震惊，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已经死去了超过千年的圣经之神，竟然会在这一刻出现。
　　但是让他更加惊讶的，确实眼前男子的所谓。
　　“你竟然放任祂离开了！？”
　　“别想太多，圣经之神的死是不可改变的，无论做什么也好，也不会出现其他的结果。”
　　“所以你才会放任他离开，等他进入冥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部下应该已经在对面等着那个人类了吧？”
　　“或许有，或许没有，谁知道呢？”
　　阿萨谢尔紧盯着男子，从他变得凶狠的目光中可以知道，他对男子的回答十分不满。
　　从一开始就陷入了他的计算中，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他的步伐，从开始到结果，一切似乎都在男子的预料之内。
　　“不愧是——‘恶魔的贤王’。”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云淡风轻的模样。
　　只有真正后，才会知道这个微笑的背后，是何等可怕的一面。
　　阿萨谢尔已经失去了继续交流的想法，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一切已经不重要，那个人类带着圣经之神离开的时候，其实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但是他也没有就系罢休的想法。
　　“既然你也有动手的话，就让我为自己的部下找个说法吧，要说什么也不做的话，我也很难和其他部下交代。”
　　身后的羽翼展开，那是比寇克博尔还要巨大，数量还要多的十二枚羽翼，漆黑色的灵光缠绕着阿萨谢尔，那是比黑暗还要黑的灵光。
　　阿萨谢尔召唤了无数把光枪，每一把光枪甚至比他还要巨大，向眼前的男子射去。
　　男子伸出手来，对着无数光枪轻轻一挥，就像开玩笑一般，带着雷霆之势的光枪居然全部消失了。
　　“终于都要认真起来了吗？盖提亚！就让我见识一下，‘旧恶魔最后一位魔王，新恶魔第一位魔王’的力量吧！”
　　下一刻，赤红色的铠甲覆盖在阿萨谢尔身上，那是复杂到了让人感觉到累赘的铠甲，然而却狰狞无比，仅仅是看着就有面对太古巨兽的感觉。
　　“这是龙？”
　　“没错。当初看到圣经之神使用赤龙帝的灵魂制作神器时，我把其中的几个步骤记下来了，可惜的事我始终和圣经之神相差太远，所以只能做到这一步。在用完以后，这件神器也只能扔掉了。”
　　“已经很了不起了，在千年的时间里，你也一定花费了无数时间去研究‘赤龙帝的笼手’吧，竟然能够承受得住你的双倍力量，单凭这一份能力，你在宇宙的地位就不应该只是堕天使的总督。”
　　“我可没有和你们这群大佬玩的打算，对我来说，只要安安静静地待在冥界就够了。”
　　澎湃的力量从阿萨谢尔身上爆发，天空有一种被击碎的扭曲感，在阿萨谢尔所在的大地下，出现了一个半径五米的弧形深坑。
　　“阿萨谢尔，你知道吗？”
　　盖提亚微笑着，第一次裂开了他的嘴唇。
　　“刚才其实是‘过去’，而现在，才是真正的‘现在’。”
　　“什么——？”
　　盖提亚身上，不再是刚才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虽然装束没有改变，依然是那张脸，却再也找不到那副笑容但来的安详。
　　嘴里露出了利齿，那是像巨型肉食性野兽的锯齿，整张脸也变得恐怖了。
　　“现在，也是我不需要在顾忌的时候了。”
　　那是无限的光之轮。在天空之上，七彩的光华包裹住了整个地球，即使是黄昏也无法挡下这绚丽的流光。
　　美丽，却有绝望。每一道光，都像是在太阳中心直接截取来的光束。
　　——诞生时刻已至，其为修正一切之物（Ars Almadel Salomonis）
　　覆盖着天空上的光轮，其中一截改变了原有的轨迹，向着盖提亚身前的阿萨谢尔冲去。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Boost！
　　阿萨谢尔身上的铠甲再一次响起了咒语，而此时，炽热的光束已经来临，冲击在再也无法控制那强大力量的阿萨谢尔身上。
　　华丽的流光和赤红色的魔力碰撞起来，泯灭之色夺取了所有色彩和声音。
　　一切很快就归于平静，再次看去的时候，只有穿着白色长袍的男子站在那里，而天空中，则飞舞着无数黑色的羽毛。
　　“已经开始了，吾妹，请再等一等，父亲很快就会回来了。”
　　盖提亚呢喃着，像是在安抚着调皮的孩子，哄着她入睡。
　　PS：下午准备更新的时候，发现突然断网了，只能拖到现在才发，希望大家见谅。


圣经之神与魔神王
　　那是在遥远的时空中。
　　那是在神明式微的时代，没有人知道，在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在诸多神系里，有的已经衰弱，有的已经崩溃；有的选择明哲保身，有的选择反抗时代的巨浪。到最后，神明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属于神明的时代，在逐渐走向末路。
　　然而，并非所有神系都在衰弱，几乎所有的神明都将目光放在唯一一柱依然屹立在众多神系之中，任凭岁月的流逝却依然蒸蒸日上的神明。
　　——圣经之神。
　　《圣经》中的唯一神，拥有着“主”、“天主”、“上帝”等诸多称呼的神，在神明的末代，依然熠熠生辉。
　　自从人类的灵智已开，各个神系的信仰在逐渐减少，这是神系崩溃的主要原因。唯独《圣经》神系，圣经之神所得到的信仰不仅没有减少，反而随着人类的繁荣变得更多。
　　没有人知道其中的理由，即使想要一探究竟，最后却无疾而终。
　　天使咏唱着赞歌，神明端坐于神座，静看世间的万般变化，却不为所动。
　　无论是人间界的变化、神系的崩坏、恶魔与堕天使的入侵，都无法引起圣经之神的注意，仿佛一尊伟岸的雕像。
　　终于有一日，圣经之神抬起头来，看向远方。
　　仿佛在一瞬间背负了伟任，仿佛突然间觉悟起来，在千百年来，静坐于天界的圣经之神响起了号令。
　　——亲身率领众天使，统一圣经神系。
　　一时间，世界的目光汇聚在圣经之神身上。
　　没有人认为圣经之神会失败，圣经之神的胜利，仿佛已经是注定了的结果。
　　圣经之神的名气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圣经》神系的唯一神，在诸多神系中，其和神力与名气相若，除天外之龙外无人能敌。
　　恶魔、堕天使，这《圣经》二族虽然是占据了《圣经》神系的重要部分，然而至今依然存在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圣经之神没有下定决心。当圣经之神决心统一《圣经》神系时，恶魔与堕天使的反抗也只是螳臂当车。
　　战争从天界与冥界的交界处开始，恶魔与堕天使仿佛达成了结盟的共识，共同抵挡天界的进攻。
　　带领众天使的是米迦勒。他拥有着与神相似的力量，耀眼的金发在战场上如黑夜中的启明星，手中红色的十字剑所向披靡，只有强大的魔王与堕天使才能抵挡他的力量。
　　然而强大的魔王与堕天使始终没有出现抵挡米迦勒的步伐，他们在圣经之神面前忙于奔命。
　　即使是众魔王与堕天使的联合，在圣经之神的伟力面前也不堪一击，站场一直从天界与冥界的边缘，以每日可变的速度，一直推到了冥界之中。
　　恶魔与堕天使危在旦夕，灭族的危机近在眼前。
　　然后，战场发生了变化——龙出现了。
　　白色的龙与赤色的龙，它们互为宿敌，它们无所顾忌，所到之处都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天使、堕天使、恶魔，无人能挡，即使是米迦勒也不得不率领天使避其锋芒。
　　而这一刻，圣经之神站出来了。祂抛下了魔王与堕天使，将强大的二天龙砍杀，毁坏了它们的肉体，将二天龙的灵魂抽出制成神器。
　　无人能敌的圣经之神第一次收到了阻碍，战场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仿佛明白圣经之神并非真正的无敌，魔王与堕天使终于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圣经之神。
　　战争再一次恢复，天使的进攻受到了恶魔与堕天使最猛烈的反抗，然而圣经之神却依然能够轻松击倒魔王与堕天使。
　　在这个时候，新的魔王出现。
　　没有人认识这位魔王，也没有人在这之前听过他的名字，他就像是是凭空出现，受到命运的指引拯救恶魔与堕天使。
　　就像传说中的救世主，然而恶魔不需要救世主。
　　“向我宣誓吧。为魔王盖提亚而战，献出你们的灵魂，你们将获得强大的力量。”
　　那是魔王——盖提亚的宣言，那位即将名动天下的魔王的第一句话。
　　没有人会相信着毫无根据的话，也不会有人原因定着这永恒的契约。
　　然而，当人陷入绝望的时候，看到了不知凶险的未知道路时，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哪条充满未知的路，以谋取可能出现的生机。
　　恶魔如此，堕天使亦是如此。
　　“在此宣誓，我将服从于魔王盖提亚，献上我的意志，为魔王盖提亚而战！”
　　恶魔，选择了屈服，向未知的魔王——盖提亚献上了灵魂。
　　而后，臣服的恶魔获得了伟大的力量。
　　年幼的恶魔觉醒了血脉的力量，成年的恶魔一举成为大恶魔，大恶在一瞬间获得了媲美魔王的力量。
　　“向我臣服吧！献上忠臣，为我而战，重现七十二柱魔神的荣光！”
　　魔王盖提亚的宣言，响彻了整个冥界，七十二族的恶魔，向魔王盖提亚献上了灵魂。
　　强大的圣经之神，终于被挡下了。经历了与魔王及堕天使的反抗，杀死了传说中的二天龙，圣经之神陷入了危机之中。
　　那是，多达七十六个魔王的强者。
　　“以祖先之名起誓，向魔王盖提亚献上灵魂与忠臣，为魔王盖提亚而战！”
　　每一天，永恒的誓言响彻了整个冥界，那代表着旧的魔王死去，新的魔王诞生。
　　超过七十六个魔王的恶魔，在配合堕天使的强者，却依然无法杀死圣经之神。
　　这是一场旷世之战，就连圣经之神的侍从，强大的炽天使，也没有资格加入这一场激战之中。
　　关注着这一场战争的所有存在，在这一刻都屏住了呼吸。
　　为魔王盖提亚的力量感到惊讶，为圣经之神的强大发出了惊叹。
　　“在此宣誓，向魔王盖提亚献上灵魂，为魔王盖提亚而战。”
　　每一天，旧的战士死去，新的战士诞生。
　　每一天，恶魔留下一具具的尸体，却依然无法击倒圣经之神。
　　然而恶魔们却相信，胜利终将属于冥界，只要魔王盖提亚还在，世界就是属于恶魔的。
　　圣光在减弱，那宛如太阳般圣光，在这一次旷世之战中逐渐暗淡。无数的恶魔就像扑火的飞蛾，明知道自己会死，却依然义无反顾地冲向战场。因为他们知道，胜利必将属于恶魔。
　　“为魔王盖提亚而战！”
　　圣经之神终于露出了祂的真容，保护祂的圣光，在恶魔一次又一次的牺牲之下，终于被击溃了。
　　即使是宿敌的堕天使与恶魔，也为圣经之神的强大而惊叹，在这场长达千日而不停的战争中，圣经之神依然无人能敌。
　　直到有一日，末日的巨兽降临。
　　它的身躯遮蔽了天空，双眼犹如深渊，张开布满利齿的倾盆大口，就像深不见底的深渊。
　　末日之兽——？？？
　　世界，陷入了黑暗之中，太阳被遮住了，天空被隔绝，天地仿佛被巨兽切开两半，大地变得暗无天日。
　　世界，陷入了末日。
　　——光。
　　那是圣洁的光，给世界带来希望的光，从圣经之神身上点亮。
　　像被点亮了的蜡烛一样，绽放的光芒照亮了世界。
　　当那圣洁的光消失后，末日之兽消失了，圣经之神消失了。无数的恶魔与堕天使，如同被火焰焚烧的残渣，失去了生机。
　　神的时代，在这一刻迎来了终结。
　　魔王盖提亚之名，响彻冥界与天界。
　　在这一场旷世之战中，三族死伤无数，七十二族的恶魔更是迎来了灭族之灾。然而所有人都相信，时代，是属于恶魔的。因为这里还有最后一位魔王——盖提亚。
　　“从这一刻开始，吾即为——魔神王！”


后记
　　初次见面，各位读者。又见面了，各位读者。
　　我是作者，笔名两仪织。
　　很高兴大家能看到这篇后记，说真的，写这一卷的时候，感觉很不好。主要原因是因为在七月份断更了差不多一个月后，跑掉了好几百个读者，而偏偏作者君我每天二十四小时后的订阅不超过一千，所以对我的打击可想而知。
　　就是这样，在下从一名快要扑街的作者彻底成为了光荣的扑街作者（笑）。不过最后还是写下来了，自己作的死，自己还是得扛下来，毕竟还有两个10w打赏要还。
　　本卷已经结束了，还是谈一谈第三卷的内容。
　　本卷里面有几个细节，以及只是暗示的重要内容，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
　　薇奈特和萨塔妮亚，这里的设定是属于冥界盖提亚一方的，这一点大家应该能够看出来。在第十八章里曾经说过，薇奈特被魔王亲自找到，第五十一章里，萨塔妮亚也说过好像在哪里见过罗曼，其实她们都曾经见过的都是盖提亚，只不过气质与装束上的变化太大没有认出来。
　　在第二卷的最后曾经说过，盖提亚发现罗曼来到了“神明、天使、恶魔、龙”活跃的世界，而且八云紫还指出“上帝已死”，其实就是在这里，只不过时间提前了太久。等他们发现的时候，不得不缩在冥界，以免扰乱历史。薇奈特和萨塔妮亚身上拥有伪装的宝物，其实是盖提亚用来监视人间界的仪器，所以等她们回到冥界后就知道是出现的时候了。
　　天使+恶魔四人组，对罗曼一家都有起点很高的好感，其中天使靠近罗曼，恶魔靠近小紫，再想一想盖提亚在冥界，其原因不言而喻。
　　曹操其实无法抵挡堕天使和恶魔，其实一切都是被盖提亚处理过的，这一部分在第七十三章已经说明。
　　在另一个世界线，天使与恶魔四人组，没有盖提亚，不妨想象一下会发生什么。
　　是不是有一种“盖提亚和圣经之神苦大仇深”的感觉，倾尽恶魔全族之力也要干掉圣经之神。你们以为我在吹一波盖提亚？其实我是在吹圣经之神。fgo里面曾经说过，所罗门的七十二柱魔神不是真正的地狱七十二柱魔神，只要有人承认是所罗门的使魔就够了。所以在本卷最后一章了，需要恶魔向盖提亚宣誓。既然连眼柱子都这么厉害，正版的七十二族会更加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最后出现的两位堕天使都没有死，好歹是从神代一直活得很好的战士，哪里会这么轻易被杀死，不过狼狈而逃是一定会的。
　　吉蒙里的宣传单还没有使用。
　　最新卷是《魔法禁书目录》的世界，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二零一七年，八月五日。


序章
　　庭院之中，孩童在玩耍。
　　孩童总是单纯的，他们不想大人那般复杂，既浪漫又纯真，无忧无虑地自我嬉戏。
　　“那是你的孩子吗？”
　　他问道，对着一直看着两个孩子的男人问道。
　　“是的，他们是我最珍贵的宝物。”
　　两个孩子的父亲，看着嬉戏的孩子们感到非常骄傲。
　　“你知道吗，人在死之前，会想起生前的经历，而这一份回忆取决于人的记忆力。如果是记忆力好的人，回忆起的事情就会很多，而记忆力不好的人，就只会回忆起最深刻的那段记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你还没有发现吗？你已经死了。”


第一章 失败的手术
　　手术室大门上的灯亮起后，才刚推开门，就看到了两个中年男子迎面而来。
　　他们的脸上带着焦虑的神色，眼睛带着厚厚的黑眼圈，眼球布满了血丝，看起来一整夜都待在手术室外面没有离开。他们的身上穿着实验室走出来的白色大褂，虽然明知道待在这里什么也做不到，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有离开，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换下来。
　　天色已经亮起来了，从光照的亮度上看，现在已经到了早上八点，也就是说，从进入手术室开始，到现在已经超过了十个小时。
　　“医生，我的父亲怎么样了？”
　　看起来年龄较大的男子焦急地问道：“医生，我的父亲怎么样了？”
　　“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顺变。”
　　“怎么会？”
　　男子大受打击，震惊的表情一闪而逝，随后被悲伤所取代。
　　“父亲！”
　　他大声地叫着，从罗曼身边穿过，冲进了实验室中。
　　“你不是最好的外科医生吗？为什么还是没有把父亲救过来？”
　　两个男人里面，年龄较小的弟弟向罗曼发出了质问，似乎罗曼没有把病人救起来就是他的过错。
　　“我很抱歉，我们已经很努力了。”
　　除了道歉，罗曼找不到其它的话可以说。
　　罗曼可以理解他们的心情，无论是哥哥还是弟弟都是非常孝顺的孩子，他们从小就没有妈妈，只有兄弟和父亲一家三口。现在唯一的父亲死去了，心中的悲伤可想而知，会毫无理由地迁怒与手术失败的医生也完全可以理解。相信他们在冷静下来后，就会明白这不是罗曼的错。
　　年龄较小的弟弟也抛下了罗曼冲进手术室，他已经看不到自己父亲的最后一面了，更不可能错过父亲的遗体。
　　责难外科医生，对死去的病人无补于事。
　　“辛苦你了，罗曼医生。”
　　和罗曼一起从手术室出来的住手小姐姐安慰道，她听到了病人家属的迁怒，在他们都冲进手术室后，适时地安慰站在原地的罗曼。
　　“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很努力了，要做的事情都做了，只是病人再也无法支撑下来。”
　　“多谢，我想我应该好好冷静一下，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快调整心态的。”
　　“请好好保重，你依然是最好的外科医生，无论是为了病人还是为了自己，都应该保重身体。”
　　告别了住手小姐，罗曼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和其他医生不同，罗曼是在这所医院少有的拥有办公室的医生，在这个寸金尺土的学园都市里，这是非常奢侈的一件事了。
　　“最好的外科医生吗？”
　　罗曼摇了摇头，他可没有称得上这个称号的资格，这所医院的所有医务人员都知道，只能够个学园都市最好的医生其实是“冥土追魂”，罗曼离这位从未失手的老人还差得远呢。
　　据说他从来没有失手过，无论是怎么样严重的伤势还是重大的疾病，在他手中都变得迎刃而解。虽然有一些不治之症无法治愈，但是在他面前，病魔无法夺走病人的性命。在罗曼来到这所医院开始，就没有听说过冥土追魂失败的例子，是医学界传奇一般的人物。
　　罗曼不止一次怀疑，冥土追魂是不是在病人死去以后跑到冥界，硬生生地把病人的灵魂带回来塞进肉体里，不然的话就不会总是把停止呼吸和心跳的人救活。
　　开玩笑的话就到此为止吧，冥土追魂的那一手医术确实令人敬仰，不过自从罗曼进入这所医院两年以后，冥土追魂就很少动手了，更多的反而是在一旁指导，只有当遇到罗曼也无法解决的难题时，他才会亲自动手。
　　罗曼换上了便服，准备下班回家。他从昨晚开始被人从家里叫出来，一直在手术室里呆了十个小时，在精神上已经疲惫不堪了。长时间紧绷的神经，在猛然放松以后，困意就充斥着整个大脑。
　　“早上好，罗曼医生。”
　　“早上好。”
　　“今天也很早来啊，现在准备出去吗？”
　　“不，我现在才下班。如果遇到冥土医生的话，就告诉他我回家了。”
　　“好的，请慢行。”
　　罗曼在医院里的人气很高，一方面他很年轻，而且也有点小帅气。另一方面，他的医术也很高明，是除了那几个老医师外，就输罗曼的医术最好，甚至手术的成功率维持在百分之百……不，现在的话，已经掉下了几个百分点了。
　　再加上罗曼的性格很好，待人有礼，无论对同事还是对病人都很友善，像这种又年轻又帅气职位高年薪高性格好的男人，除了几个羡慕嫉妒恨的男人外，又有谁会不喜欢呢？
　　实际上罗曼初来乍到的时候并不是这样，当时的他只是一个刚入行的萌新，在学校当的保健老师一点也派不上用场，保健老师和医院医生根本就是两种体制，除了在学校学习的基础知识外，罗曼基本上都是重头学起。
　　幸好的是，罗曼对知识的吸收很快，而且也很努力去学，所以很快就成为了一名合格的临床医师，甚至在一年后就正式走进了手术室亲自操刀做手术。话说回来，像罗曼这种第一次就做开颅手术的例子，普天之下也就只有这一例吧，哪个外科医生最开始不是给主刀医生做点小工作在一旁学习的？然后开始做一些小手术，等经验丰富以后，等慢慢积累经验以后才开始做更加高级的手术，最后才可以独当一面。
　　真不知道冥土追魂当时是怎么想的。虽然说当时冥土追魂就在旁边看着，但是就不怕罗曼一个手滑把病人“手术失败”了吗？到底是冥土追魂已经艺高人胆大，还是说医院的外科医生已经到了不得不让新人开始主刀的程度了？
　　幸好的是，在冥土追魂的指导下，罗曼最后还是很成功地完成了手术。
　　应该说不成功不行啊，拥有着这双可以看到未来的眼睛，要是这样还会失败的话，罗曼就只能自挖双眼谢罪了。
　　这就是，罗曼在名为“学园都市”的城市里担任医生的开始。
　　PS：新的一卷，请大家多多指教
　　这是第二十六个加更，后面还有十四个
　　说起来这几天已经集齐了50张刀片了，是不是应该加1更了呢？


第二章 医生密话
　　因为罗曼是主刀医生，所以有员工宿舍，这可以让住在医院隔壁的他尽可能快地感到医院里。
　　离开医院后，他找个地方随便吃了一个早餐，然后就回到宿舍里。
　　宿舍是单人宿舍，不过比一般的担任宿舍要大一点，因为当初申请宿舍的时候说明了还有一个女儿，所以最后才会将这个宿舍分配给他。
　　实际上这件宿舍一直是由罗曼一个人住。在一年前，小紫终于忍受不了罗曼这种平淡的生活，终于离开了罗曼身边。
　　为此，罗曼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但是罗曼却不曾责备于她。
　　就像罗曼曾经和兰斯洛特说过的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生活方式，罗曼的理念只适合自己，不可以强加于别人。
　　小紫还很年轻，正是出于对世界充满好奇心的年龄，要她一直待在一个小小的城市里，这确实是有些为难她。尤其是是知道这个世界存在魔法、超能力后，对已经被罗曼解禁的小紫来说，世界是充满吸引力的。
　　在上一个世界，还可以用小紫年纪还小这个理由来约束她，但是她毕竟已经长大了，罗曼总不能将她栓在自己身边。
　　所以小紫离开了，即使罗曼想要挽留她。虽然罗曼知道，只要自己让她留下来的话，小紫一定会乖巧地留在他身边，但是他不能这样做。约束孩子的未来，这不是一个合格的家长的行为。
　　这个世界十分危险，就和上一个世界一样，存在着罗曼无法看清的强者，甚至因为罗曼一瞬间的窥视而被发现。如果不是动作很快地收回自己的目光，或许罗曼已经被顺藤摸瓜找到了藏身之处。
　　虽然世界很危险，但是对于不会真正死去了小紫和罗曼而言，就算遇到了最坏的结果被杀身死，其后续也不过找个适当的时机恢复而已。因为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独立于Akasha，除非已经强大到了突破世界的壁垒，否则小紫和罗曼都不会真正死亡。
　　然而真的有这样的强者吗？罗曼怀疑这样的存在根本不会出现，即使强如大光球先生这样的唯一神也做不到。
　　说到大光球先生，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便已经离开了罗曼，至于祂的去处，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罗曼还是可以猜测出祂已经去找这个世界的“上帝”了。只是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是从大光球先生在这几年来都没有出现找到他，罗曼感觉情况不容乐观。
　　真心希望祂可以得到一个好的结果，无论生死。
　　遗憾的是罗曼能力有限，无法看到大光球先生身在何方。
　　“我回来了。”
　　打开宿舍的门，管理地叫了一声，意料之中地没有得到回答。
　　他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见过小紫了。自从小紫离开罗曼身边以后，每个月都会回来一两次，多的时候有三次，少的时候一次也没有。其实如果相较于学园都市里面的学生，这个频率已经算是非常幸运了。要知道在学园都市里面的学生，如果没有得到允许的话，是不可以私自离开学园都市的。所以很多一部分学生，自从进入学园都市以后，就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家人了，成为另一种意义上的留守儿童。当然，如果你说是弃儿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错。
　　但是小紫不是弃儿，罗曼从来没有抛弃小紫的想法，而小紫也只不过是想见识一下更加广阔的世界，并非对自己这个父亲置之不顾，父女两人的心依然牵挂着对方。所以，请理解为人父母的感受，这其实并不好受。
　　幸运的是，罗曼现在已经不再是无所事事的学生了，他是一所医院的外科医生，而且还是一名非常忙碌的主刀医生。虽然依然思念着自己的女儿，但是这种思念因为工作的原因变得更少了。
　　给自己洗个澡后，罗曼擦干身子就睡在床上了。没有做奇奇怪怪的梦，也没有看到一直想要见的大光球先生，而是非常普通的睡眠。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下午四点了，这个时间还很早，因为从罗曼睡下的时间开始计算，还没有超过八个小时。
　　不过颠倒生物钟是一件很痛苦的时间，即使睡眠的时间超过了平时晚上的睡眠时间，罗曼依然会感觉很疲倦。
　　医院方面已经不能回去了，因为罗曼在今天不需要值夜班，没有回去被拉壮丁的打算。中午饭没有吃，所以最好还是现在去吃一点东西会比较好，至于饭餐方面，大不了就到晚上的时候吃点宵夜好了。
　　他本来有这个打算，谁知道才刚走出门就收到了电话，是医院的座机号码。
　　“喂，这里是罗马尼……这个时候还会不解风情地打电话过来，看来就只有冥土你了吧。”
　　“难道这还用猜吗？直接看电话号码就好了，还是说你干脆就没有把我这里的电话号码记下来。”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如果没有亲眼看到的话，谁也无法相信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年纪超过七十岁的老头子。不仅身体好，而且精神好，做手术不需要戴眼镜，可以一天一夜熬夜上班，甚至还能把闹事的病人家属打趴下来。
　　这算是哪里来的怪物啊？幸好的是，从那光秃秃的头顶，已经两边白苍苍的头发可以确定，这老头子真的是人类。
　　“所以呢？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是为了什么？是良心发现了准备给我放假？还是说终于明白一个年轻人的需要，打算给我涨工资？”
　　“现在马上来我的办公室，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你亲自签名。”
　　好吧，他就知道不会有这种好事发生。幸好他还没有出远门，不然的话这种事情就想都别想。
　　不过——
　　“明天不行吗？现在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吧，居然还要我赶回医院。”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病人的家属需要带走死者的遗体，你还是赶紧过来一趟。”
　　好吧，这确实是他的过错。手术失败以后并不是什么事情也没有了，作为主刀医生的罗曼，不管手术是成功还是失败，都还有不少手尾需要完成。只不过这一次手术是罗曼第一次失败，多少会受到打击，再加上熬夜的问题，多少会漏掉一些工作。
　　“我很快就来。”
　　幸好还没有出门，不然的话就得跑一趟了。
　　没有多少犹豫，罗曼就往医院的方向走去了，本就已经走出了门口，所以很快就来到了冥土追魂的办公室。
　　冥土追魂是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头子，不过他精神矍铄，难以在他身上看出一丝老年人应该有的暮气。实际上如果只是看脸的话，大概也就只有五十岁的样子，不过据说冥土追魂在学园都市建立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就职了，而学园都市的建立时间已经超过五十年，所以这个老人的年龄充满着神秘。
　　“来得真快，该不会正好被我赶上你准备出门的时候吧，如果真的是这样，我的运气也太好了一点。”
　　他的声音非常温柔，就算再暴躁的人也会因为他的语气安静下来，大概是数十年的职业生涯养成的习惯吧。
　　这种人要不就是老师，要不就是医生，不然的话就太浪费了。

　　“这大概是我的不幸吧，托你的福，我连中午饭也没有去吃，说不定要等到宵夜时间了。”
　　“这不是什么繁琐的工作，只不过是让你签个字而已。”
　　好吧，现在已经快到了下班时间，冥土追魂也不是资本家，不会强行把罗曼压下来。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被罗曼拿手接过，那是关于昨晚那位病人的报告。
　　“伤者因为中风从十一阶的楼梯上掉下来，头骨破裂，内脏大出血，左腿膝盖粉碎性骨折，还有轻微的心脏病。从二十三区送到这边，如果不是进行了紧急治疗，能不能撑到这里也是一个问题。说真的，不要说把他救活，你能把他的生命延续到今天早上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人上了年纪以后，毛病就会越来越多，根本就经不起折腾。”
　　“这算什么？新型的安慰方式吗？这似乎不太符合你的风格，你不是应该说‘尽最大的努力去拯救每一位病人’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你已经尽全力了不是吗？难道他的死是你的过错？”
　　“这个锅我可不背，我到现在都感觉自己提不起精神来。”
　　在文件上签字以后，罗曼把文件还给冥土追魂，这件事算是就此揭过了。
　　诚如冥土追魂所说的，这已经不是罗曼的责任了，已经尽力去抢救伤者的他已经做到了一个医生应该做的事，到最后依然没有把伤者救活过来，只能说天意如此。
　　实际上罗曼觉得，如果当时做手术的人是冥土追魂的话，说不定那位老人能够活过来也说不定。不过这个假设毫无意义，如果有那么多的如果，这个世界其实会变得更糟，而不会想大家想象的那么美好。当时的冥土追魂在给另一个脑梗塞患者在做手术，也差不多是在早上才完成，不可能和罗曼交换手术——医生的职业操守到底还要不要？
　　实际上还会有另一种办法，那就是罗曼动用超自然的力量去救那位伤者，用回天之术把将要死去的老人救活过来。但是这一个选择从来没有在罗曼的选择范围之内，因为这种违背了规律的行为是不应该使用的，否则的话，罗曼随时可以使用法则性的术式，让更多的人更好地活下去。
　　不会被小病痛击倒，不会感染病菌，就算受伤了也会很快康复，但是这样做会导致什么后果呢？人的自然死亡率减少了，而自然出生率增加，最终导致地球上存活的人类越来越多，资源的消耗越来越大，又因为现当代的科技还无法支持人类走出地球到外太空生活，最终导致地球不断被破坏，大地的寿命加速减少，人类的灭亡进入倒计时。
　　所以说这已经不是罗曼想不想做的问题了，就算罗曼想做也好，他也必须克制住自己。
　　当然，事情也不是说得死死地，如果某天小紫奄奄一息地出现在罗曼面前，或许那句“父亲，救救我”还没说出口，罗曼就已经动手了。
　　地球毁灭？谁管它呢？盖亚酱你最好还是识相点，不要在这里挡着我救女儿。大概。
　　“这点小事还击不倒我，生老病死本来就是自然的规律，手术失败就手术失败，难道我还能找到起死回生的办法吗？”
　　说真的，还真有，起死回生的难度其实不算高，倒不如说在奇迹之中，起死回生的级别其实很低。
　　“你能够调整好心态就好。自从你独当一面开始，就一直没有失败过，我一直很担心你无法调整好心态，如果因为一次手术就一蹶不振，这就未免太可惜了。”
　　冥土追魂听到罗曼的话后不由松了一口气，他在今天中午听到了罗曼手术失败以后就一直很担心，尤其是发现罗曼忘记了签署文件后，就更加能够了解罗曼的心理变化，现在发现罗曼没有因为手术失败造成阴影，他总算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在数十年的职业生涯中，罗曼是冥土追魂见过的最好的苗子，不仅很努力去学习，而且还有非常敏锐的直觉，能够轻而易举看到患者的问题所在，能够辨别轻重缓急，面临问题时可以非常果断地判断和行动。而现在的罗曼只是二十出头，人生才刚开始没多久，以后的成绩根本不是冥土追魂可以看得到的。
　　所以冥土追魂一直将罗曼视为自己的亲传弟子，不断地向罗曼传授自己的医术以及职业经验，希望罗曼在继承他的衣钵的同时，可以在医道的道路上更进一步。
　　不过如果冥土追魂知道罗曼的这些成就很大程度上是依靠自己那双眼睛时，又是怎么样的想法呢？大概会更加高兴吧，因为那双眼睛，可以让罗曼在这条道路上走得更少弯路。虽然有作弊的嫌疑，但是观察是观察，医术却不会因为这双眼睛收到多大影响，只不过是减少了其中的步骤，让结论变得更加便捷而已。
　　冥土追魂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医生，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长辈。


第三章 女性之友
　　“既然你没有问题了，明天就记得回来上班，好好工作。”
　　“看在我手术失败这么可怜的份上，不如给我放两天假怎么样？”
　　“想都没想。”毫不犹豫的，冥土追魂拒绝了的罗曼的休假请求，“现在手术失败的是病人，你不是好好在这里吗？既然失败了，就给我好好努力才对，别给我找借口偷懒。”
　　“谁偷懒了？我这个月已经连续工作28天了，今天是二十八号！好歹也给我照顾一下努力工作的的员工的感受，难道你真的打算让我猝死在手术台上吗？”
　　“说得好像你很伟大一样，去年我还不是全年无休工作了三百六十五天，也没听说过我向谁埋怨了？再说了，现在不是正好缺人手吗？至少也应该等到人手宽裕的时候再休假吧，现在大家已经够忙了，很多人和你一样很久没有休息了。”
　　“啧，幻想御手吗？”
　　罗曼露出了不悦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的休假申请泡汤了，同时也不免对“幻想御手”产生了怨念。
　　这是前段时间开始流传的都市传说，据说得到幻想御手的人能够提升自己的能力等级。无能力者会在得到幻想御手后得到能力，而低级能力者则会提升自己的能力等级。
　　学园都市是一个以开发超能力为中心的城市，在这里，超能力就是一切。换言之，开发得到能力的人高人一等，而没有开发到能力的人，则会收到忽视甚至蔑视，是一个等级划分非常严重的地方。
　　其实这就和学生的成绩的划分一样，学霸会鄙视学渣，老师会忽视学渣，而学渣在不管怎么努力也没办法及格后开始自暴自弃地当坏学生。而及格的学生也会分等级，有的是刚及格，有的是优秀学生，而有的则是轻轻松松考满分的学神。但是和一般的学习成绩不同，超能力的开发是很残酷的，有的学生不管怎么努力也开发不出能力，就好像天生注定低人一等一样，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会是他们的心态扭曲起来。
　　开发超能力的人都是年纪还小的学生，还是小孩子的他们三观尚未成熟，心理很容易就扭曲起来，在这种情况下猛然发现自己可以通过其他道具获得能力，心态很容易就会膨胀失控的。
　　肆意地使用超能力宣示自己的存在感、向曾经欺凌他们的人进行报复，甚至是毫无理由的肆意破坏。一时间，幻想御手的流传让学院都市混乱起来了，潜在学园都市里面的矛盾彻底爆发。也因为这个原因，最近因为幻想御手的带来的伤着也越来越多，造成了医院腾不开手的现状。而实际上还要更加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使用幻想御手的人竟然陷入了昏迷之中，已有的手段根本就无法唤醒昏迷的学生，就连冥土追魂也一时间感到束手无策。
　　他虽然找到了研究学生昏迷的原因，但是在短时间之内，根本来不及去研究医治的办法，因为他没有这个空闲时间。
　　要让罗曼抛下患者去休假，这种事情他怎么也做不出来。
　　“要我继续上班也行，给我加薪吧，我感觉自己已经把医院所有的手术都做了，在不给点好处，怕不是心态爆炸了。”
　　冥土追魂突然间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罗曼，你来这里多久了？”
　　“我吗？已经有两年零七个月了。”
　　“两年零七个月。你一年前担任主刀医生以后就已经涨工资了，但是有没有想过，我已经十几年没有涨工资了，而且后面还有好几个教授也好几年没有涨工资了，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埋怨过，你这样也好意思让我给你加薪吗？”
　　“够了够了！我工作就是了，别老是这样说教好不好？怎么感觉自己像一个小学生一样，你是哪里来的初中老师啊？”
　　冥土追魂话锋一转。
　　“放心好了，我也是通情达理的人，虽然不能给你加薪，但是这个月的奖金还是有的。”
　　好吧，假期没有拿到，工资也没有涨起来，但是至少还有奖金，这算是安慰奖吧。
　　不过罗曼对钱的需求并不大，自从成为正式的医生后，他已经没有机会继续玩那种不课金就玩不下去的游戏了，而且小紫已经独立外出，花钱的机会就更少了，再加上医生的薪酬本来就很高，罗曼在银行里就有不是存款。所以相比起奖金加薪，罗曼更希望可以得到休假，不过现在看来，在幻想御手的问题得到解决之前，休假变得遥遥无期。
　　所以说啊，奖金对于罗曼来说，连安慰奖都算不上。
　　“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现在了。”
　　“回去好好休息吧，记得明天来上班。”
　　“放心吧，我还不打算翘班。”
　　罗曼摇了摇头，然后往门口走去，只是当他走到门口时却恍然大悟。
　　“你不是一直拿分红的吗？要加薪干嘛？”
　　“就你话多。”
　　……
　　……
　　很显然，罗曼被冥土追魂算计了，这个浓眉大眼慈眉善目的老头子可是老谋深算，良心大大滴坏。不过罗曼没有为这件事生气，因为正如前面所说的，罗曼对金钱没有太大的追求，他要是真的想要钱的话，谁能挡得住他？
　　相反，冥土追魂这个老头子的钱袋子从来没有宽裕过，虽然每年都会从医院里得到一大笔钱，但是转眼间又会把这些钱花在医学研究上，所以这家医院的设备从来都是最先进的，而冥土追魂的医术也是靠着一大笔一大笔的金钱做后盾才有进展。科学研究就是用钱烧出来的东西，没有钱根本就寸步难行，想要救人不只是要病人花钱，医院的花费也从来没有减少。
　　就当做做善事吧，把钱给冥土追魂总比放进慈善机构要好，毕竟前者可是真真正正的把钱花在救人上。
　　从医院里走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已经差不多快到六点了，正好就是晚饭时间，罗曼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这一次他可不打算随随便便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现在好不容易到了休息时间，再想想自己这个月都还没有休假，以后的休假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罗曼果断的选择好好享受一次，不然就对不起自己的银行存款了。
　　想要吃好东西的话，最后就是去第四学区，那里几乎聚集了学园都市百分之九十的餐厅，全世界一百就是个以上国家的美食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另外第三学区内也有许多对外设施，有好几间国际展示场，饭店的档次在学园都市内也是数一数二。不过那是对外使用的高等级饭点，在学园都市里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消费得起的，反而少了些气氛。
　　本来就已经够惨的了，还要跑去那么冷清的地方，反而会给人一种迟暮老人的感觉。女儿不在身边，有没有“老”伴，孤寡老人可真不好当，他才二十出头好不好。
　　一个人住，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做手术……好吧，最后一条可以划掉，毕竟罗曼是操刀的那个人，而且手术室里面还有其他住手。总而言之，如果要说单身程度的话，罗曼的单身数值怕不是已经到了一个极端可怕的高度。不要说女朋友了，罗曼似乎连同性朋友也找不到几个，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上一个世界，罗曼的情况似乎都是这样。不过上一个世界的他身边还有女儿，还有几个可爱的学生，有一个关系若即若离的兰斯洛特，大学期间还有乐于助人的小姐姐。
　　现在的话好像也没差，医院里的小姐姐对待他的态度其实也挺好的，只不过私交亲密的反而找不到几个。
　　所以是不是应该找个女朋友了呢？
　　第七学区主要是学校的聚集地，许多有名的国中和高中都在这里，此外各种医疗机构也是在这边。现在正好是学生们离开学校的时间，所以路面上的人也多起来了，罗曼可以看到穿着各种各样制服的学生。
　　他站在车站边，等待着电车出现。第七学区和第四学区隔着第一学区，罗曼不可能步行走过去，不然的话等他到了那一边，吃的大概就是宵夜了。
　　电车来的时候，罗曼看不到开车的驾驶员。学园都市是一个以开发超能力为主题的城市，这里的科技远超于外界，据说领先外界二三十年。就好像现在看到的电车，它是一辆不需要驾驶员自动电车，它会沿着固定的路线行驶，然后在途中的车站停下来。听起来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如果告诉你它遇到行人、车辆、红灯的时候会自动停下来呢？甚至如果知道那条路上发生了状况无法通过，会自动调整寻找新的路线，这样一看的话就很厉害了对吧。
　　不过罗曼倒是觉得，这种这么高科技的电车，就是放到外界也绝对无法好好使用，毕竟这和学园都市的环境不同。
　　“喂，这不是罗曼吗？过来这边。”
　　罗曼走上电车的时候，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叫他的名字。
　　声音从电车后面的座位上传来的，而且听起来是成熟的女性。
　　“是黄泉川啊。”
　　坐在电车最后的位置上，是一个黑发的女性。她身上穿着绿色的运动服，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感觉像消耗殆尽的模样。
　　在她身边，还有一个黑色短发的女性，一副软弱可欺的样子，看起来似乎不太可靠。
　　另一边则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岁的初中生，一头樱色的短发，身上穿着粉红色的小裙子。
　　“下午好，铁装，月咏，今天还真是巧啊。”
　　“下午好，罗曼医生。”“下午好，罗曼前辈。”
　　她们三个人其实是一所学校里的老师，而且还是关系非常好的死党，所以如果在平常的时候看到她们，三个人总会待在一起的。
　　樱色短发的少女其实不是少女，之所以是老师也不是因为她是什么超级天才。她的名字叫月咏小萌，别看她只有十二岁的样子，而且身高也就只有135cm，实际上她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而且还是可以跑去买烟酒的那种。也就是说，她其实是一个合法萝莉。
　　另外两个人除了是老师以外，还是学园都市的警备员，类似于外界的警察。学园都市虽然是城市，实际上在日本的地位非常特殊，是由各个国家的资源聚集起来的地方，只是一个日本根本就没有资格去管理。虽然是城中之城，但是也有一种小国的感觉，拥有专属的自治权。
　　穿着绿色运动服的黑发女性名字叫黄泉川爱穗，是罗曼的朋友。旁边黑色短发的女性叫铁装缀里，是黄泉川爱穗的后辈，因为罗曼和黄泉川爱穗是朋友的缘故，所以铁装缀里也会在罗曼的名字后面加上前辈的敬语。
　　罗曼走过去，就坐在她们旁边的位置上。
　　“今天已经下班了吗？你这是要打算去哪里？”
　　“我吗？打算去吃点东西，不过突然发现最近一直都待在这边，所以想要去第四学区走走。”
　　“那可真巧啊，我们也正好打算去第四学区，要一起吗？”
　　“去也不是不行，不过先说好了，第一我不会请客，第二我不喝酒。”
　　“你真没劲，这么大的男人居然还不去学会喝酒。而且现在还是陪女人去吃饭，掏钱包请客不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吗？”
　　不，一点也没有。
　　曾经的罗曼也非常傻的出于绅士风度请客，在四人同行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掏腰包的准备，然而他还是小看了这三个女人的杀伤力了。不管是月咏小萌还是黄泉川爱穗都是超级酒鬼，喝起来就没完没了。铁装缀里虽然是很矜持的女性，但是却被黄泉川爱穗以“难得有一个冤大头请客，怎么不吃一顿好的”为理由，点了一大堆很贵但是吃不饱的东西，那一次差点把罗曼半个月的工资都划掉了。
　　从那一次开始，罗曼对请客这种事情敬而远之。就算请客也好，也必须等到结账的时候，看着账单再慢慢考虑。
　　活该你快三十岁了还嫁不出去。

　　PS：目前的刀片数是72，大家有没有兴趣凑齐100张让我加更呢？


第四章 幻想御手的影响
　　罗曼和黄泉川爱穗认识的时间是在半年多前。
　　学园都市的治安系统有两部分，一部分是警备员，另一部分是风纪委员。
　　风纪委员是一群拥有特别能力的学生组成的，有的拥有超能力，有的没有，但是他们都能够在治安上发挥作用。要知道学园都市是以开发超能力为主题的城市，再加上学园都市的科技比外界要发达许多，所以在这些带来便捷的同时，危险的系数其实也不低。犯罪的无论是能力者还是拥有先进武器的人，都会带来很大的伤害，所以风纪委员即使都是一些学生，他们的存在也是必要的。再说了，超能力那么方便的东西，要是不好好利用的话岂不是浪费了？
　　不过学生毕竟是学生，就算拥有超能力也好，也只不过是拿着手枪的小孩子。真正维持学园都市表面治安，战争危险的最前线的，其实是由大人们组成的警备员。
　　所以警备员其实是非常危险的职业，虽然受到了高强度的训练，而且身上还装备着先进的设备，但是危险还是有的。
　　罗曼和黄泉川爱穗的认识就是在医院里，不过当时受伤的人不是她，而是后辈铁装缀里，当时黄泉川爱穗可是徒步把她送到医院，然后指名道姓要求罗曼亲自给她做手术。
　　明明是冥土追魂的医术更好才对啊。
　　不过黄泉川爱穗也只不过是关心则乱而已，事后也知道自己的莽撞，并亲自给罗曼道歉和表示感谢，然后一来二去以后两人就熟络起来了。
　　“果然，晚上下班以后，来一厅冰镇的啤酒最爽了。”
　　给自己灌下一口啤酒，黄泉川爱穗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同时，身边的月咏小萌和铁装缀里也有样学样地这样做，不同的是月咏小萌因为身体很小，所以只是小小的喝着。而铁装缀里处于矜持，更像是喝茶一样抿了一口。
　　而这里唯一的男性，罗曼则点了一杯果汁。
　　“你真没劲啊罗曼，难得来一次蜗酒居，你居然只是喝果汁？好歹也是成年人了，给我像个大男人一样喝酒才行。”
　　“请容我拒绝，我是医生，一定要保持头脑清醒，谁知道会不会突然给我个电话让我回去做手术呢？”
　　“现在是下班时间，给总是这样认真的样子，来，给我好好喝一口。”
　　“喂，你在干什么！？”
　　黄泉川爱穗抓住了罗曼，然后用手臂和身体夹住了他的脖子，接着将手中的啤酒往罗曼嘴里灌下去。
　　虽然已经把酒灌下去了，不过更多的是洒在地面上，流入罗曼嘴里的部分很少。不过饶是如此，这样的灌酒也让罗曼很不好受，除了被黄泉川爱穗用一只手制住让他自尊心大受打击以外，啤酒的味道也实在不太好。
　　对于甜食党的罗曼而言，啤酒的味道是怪怪的，再加上那么一点点的苦味，喝下去就变得更糟糕了。所以喝下那一口啤酒以后，罗曼就赶紧喝了一口果汁，看了看剩下的分量，就又不得不重新点一杯。
　　“这次就来西瓜汁吧。”
　　罗曼无比怨念地看着黄泉川爱穗，这个女人则是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不管是笑声还是姿势都像是一个大叔一样，这就难怪她现在还是单身了。
　　所以有必要那么高兴吗？
　　这个女人，只是单纯地知道罗曼不喝酒，然后看着强迫着不喝酒的罗曼喝酒以后露出的丑态而感到愉悦。
　　真是糟糕的女人。
　　不过罗曼已经习惯了，黄泉川爱穗这个男人婆就和一个大叔差不多，要是真的把她当做淑女来看待就糟了。
　　“今天好像很累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吗？”
　　“别提了，今天一直在忙，从早上开始就没有休息过，不仅要出警，还要给学生上课，在这样下去我就要累死了。”
　　“得到幻想御手的人越来越多了，所以犯案的人也变多了，警备员这边根本就停不下来，现在连风纪委员也开始向学校请假了。”
　　一边的铁装缀里向罗曼解释道。她也是警备员之一，再加上和黄泉川爱穗的关系是死党加后辈，所以黄泉川爱穗发生了什么事她很清楚。
　　“在这样下去，先不过犯罪会不会减少，监狱就已经快不够用了。”
　　“那就实在是太糟糕了。”
　　“这里面也有老师的一部分责任。如果老师们可以更加努力教育学生，把更多的关爱给予学生的话，这些孩子就不会想不开。”说出这话的人是月咏小萌，她说话的时候拖着长长的尾音，有一种甜腻腻的感觉。如果不去看她的身材，会让人想到幼儿园的老师，现在一看的话反而有一种小大人的感觉。
　　“那些孩子受到的忽视和欺凌实在是太多了，在得到力量以后想到的就是报复，甚至连报复的对象也是随便找个人。就算没有幻想御手也好，学园都市的矛盾迟早也会爆发，幻想御手只不过是让这个冲突提前而已。”
　　对了，有一件事忘记说明了，别看月咏小萌个子小小的，只是一个高中生老师，实际上她还是精通各个心理学的专家。社会心理学、环境心理学、行动心理学、交通心理学……而这些心理学并没有让月咏小萌变得理性，反而变成了听着童话故事也会感动起来的小孩子。
　　不过作为老师这方面也是很有责任心的一个人，经常会突然进入说教模式，不过被这样一个幼女用甜腻腻的声音说教，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幻想御手带来的影响不可能只是医院方面，除了警备员，其实还有其他地方都遭受到了或大或小的影响。例如银行被抢劫的次数增加了，街头斗殴也会增加，暴力犯罪的频率甚至比以往多了一倍，公共财物也变得破破烂烂的。只不过罗曼工作的地方是医院里面，再加上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让他跑出来的休假，所以对幻想御手带来的影响没有太大的感觉。
　　“啊啊啊，好不容易拿到了能力，那群混蛋就不能给我安安静静地研究吗？”
　　“爱穗，不可以对那群孩子们说粗口。”
　　“好吧好吧。可恶，别让我知道是谁幻想御手弄出来的，老娘绝对不会这么轻易饶了他！”
　　“前辈，警备员没有滥用私刑的权利。”
　　“为什么老师和警备员就这么麻烦啊？”
　　黄泉川爱穗的感受多少会让人理解，实际上对幻想御手带来的麻烦，罗曼也多少会感到烦躁，只不过他的心态很好，再加上只要呆在医院就够了，所以不会像黄泉川爱穗这样被弄得焦头烂额，饶是如此，罗曼也感觉不好受。
　　“你们警卫员难道还没有锁定犯人吗？”
　　“哪里会有那么简单啊？”
　　黄泉川爱穗又狠狠地灌下一口啤机，不过这一次没有看出享受的样子，反而给人一种很凶狠的感觉。
　　“根据犯人所说的，幻想御手是从网上下载的一段音乐，而且那个网站根本就不需要实名制，只要是会员就可以随便下载。幻想御手上传了以后，上传的犯人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这样子怎么可能抓得到。”
　　确实是很难办的一件事。想要抓住犯人需要很多的条件，首先第一前提是犯人实行犯罪，然后还要找到线索、证据、动机等等。但是像幻想御手的犯人，他的举动就像根本不是为了犯罪才去做的，只是非常普通地上传一段音乐以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动机，没有目标，而且那个平台也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所以用“犯人”这个词语去形容“他”本来就不恰当的，说不定这只是一场意外。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信，也没有人会相信。对方辛辛苦苦努力开发出提高能力等级的音乐，如果只是用来造福社会的话，那就未免太童话了，这其中必定有不为人知的目的，只不过大家没有发现而已。
　　“你们警卫员也就这种水平。”
　　“你说得倒是轻巧，有本事你上啊。”
　　感觉受到了侮辱一般，黄泉川爱穗狠狠地瞪着罗曼，就连铁装缀里也变得不客气了。两人都是警备员，而且她们都是热爱自己职业的敬业者，猛然间发现自己的职业被人侮辱了，会有好脾气才会奇怪呢。
　　“要从哪里开始说起呢？幻想御手虽然是一段音乐，但是音乐其实不过是一种工具而已。根据那些昏迷的使用者状态显示，他们使用幻想御手后陷入昏迷，和普通人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脑电图。也就是说，幻想御手其实是通过听觉来影响大脑活动，以此达到提高超能力等级的结果，可想而知开发幻想御手的人一定是在大脑领域非常有研究的专家。据我所知学园都市的研究人员都必须做备份记录，只要查一下哪些人擅长大脑领域就可以轻轻松松锁定人群了。”
　　“你怎么不早说啊！”
　　黄泉川爱穗大喊一声，随后拿出手机开始拨通电话了，很显然这是在给自己的上司报告。
　　说真的，这本来是非常正常的逻辑推理，从一开始就应该这样锁定目标。犯人到底是不是在这里面先不提，但是这样的猜测应该要有才对，但是从黄泉川爱穗的反应来看，警备员似乎没有往这方面进行猜想，这样很奇怪了。
　　“真是帮大忙了，罗曼，这样的话破案的进展就更快了。哈哈，这一顿就由我来请客好了，就当做是给你的谢礼吧。”
　　“一顿饭就打发我了吗？老板，给我把餐牌拿来！”
　　这一顿，一定要把以前被宰的那一顿全部吃回来！
　　犯人是木山春生。在事后不久，罗曼已经用自己的通过命运的线找到了，甚至还看到了木山春生被逮捕的结局，而罗曼将自己的推测告诉黄泉川爱穗后，这个结果应该来得更快才对。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直到七月份的第一个星期结束后，罗曼也没有听说幻想御手的犯人被逮捕的消息。
　　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木山春生是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科学家，本人也不是职业犯罪者，这一次幻想御手的开发完全是为了为拯救因“失控能力法则解析用诱爆实验”而昏迷不醒的学生们，也就是说这根本就是一场蓄谋已久但是却毫无专业可言的犯罪，只要随便去查查看就可以找到这位凶手了。
　　但是没有，警备员到最后还是没有抓住木山春生。
　　一切是那么的巧合，木山春生的运气几乎已经到了无人可挡的地步。每一次警备员对木山春生动手时，都会找到新的线索将他们引开，轮到木山春生的时候也会被意外的事故弄得乱成一团，木山春生就像一个被命运眷顾的女人，警备员一直都只能在她身边团团转去找不到机会接近她。
　　一切都十分巧合，巧合到让作为局外人的罗曼为之惊叹，然而罗曼却又十分确定，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
　　如果说世界拥有自己的意志，会将错乱的线理顺的话，那么这一次的事件中则处处充满了人为的气息。
　　这绝对是有人利用各种手段去控制幻想御手的进程，将木山春生推到事件的前台，已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更加惊讶的是，罗曼竟然无法从Akasha中找到幕后黑手是谁，直到罗曼看了大半夜，最终找到了那模糊的一片。
　　罗曼为这一幕感到很惊讶，但是却又觉得如果是他的话确实有这个能力。
　　在上一个世界中，罗曼曾经在时间线里找到许多无法看到命运的强者，其中和罗曼最靠近的，甚至融为一体的一个就是大光球先生。这个世界也不乏这样的存在，甚至数量还不在少数，他们甚至能够在罗曼的惊鸿一睹中发现有人在暗中窥探，其敏锐和强大十分惊人。
　　不要说其他地方，就在学园都市这个小小的城中之城里，就有两个这样的存在。
　　其中一个，是居住在第七学区那一座没有门口没有窗户的高塔上，学园都市的建造者，也是学园都市的真正掌控者——亚雷斯塔·克劳利。
　　而另一个，则是看起来十分普通的高中生——上条当麻。
　　PS：刀片已经超过100张了，目前共欠加更共15章


第五章 上条当麻的右手
　　在罗曼的眼中，人有两种：一种是“看得到”的，另一种是“看不到”的。
　　在这两种人里，不是他太夸张，只是在认识了大光球先生这样的唯一神后，眼界就变得高了许多。虽然在“看得到”的人群中依然有不少人是罗曼无可奈何的强者，但是相对于“看不到”的群里里，他们还差得远。
　　但是万事有特例。在“看不到”的人群里，有一个非常特别的存在：他的肉体强度不强，既不懂得使用魔法，也没有开发出超能力，甚至在技巧上也只不过是能和两个小混混五五开的程度。然而，罗曼至今为止都没有看清楚他的过去与没来。
　　就像有人拿出一块抹布，在写满字的黑板上胡乱地擦拭一通，当你想要认真去看的时候，却根本找不到任何任何有用的地方。
　　上条当麻绝对不是什么稀世强者，这一点罗曼可以非常确定，因为——
　　“不幸啊！”
　　上条当麻已经是医院的常客了。
　　“还是有没有扎到血管吗？”
　　“怎、怎么办？罗曼医生，血已经流出来了！”
　　“不要慌，要稳住，乱动的话会挤到血管的。”
　　罗曼安慰着快要哭出来的护士小姐姐，他的语气十分平静，再加上没有斥责的严厉，所以护士小姐姐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每个新人都是这样过来的，扎错血管是很常见的低级错误，慢慢来，好好看清楚血管的位置。”
　　“可是她已经扎了第十三次了啊！我感觉自己的手已经要断掉了啊！痛痛痛！”
　　“我都说过了，让你不要乱动。”
　　罗曼没好气地对着被抽血的人——上条当麻说道。因为他的声音太大了，吓到了已经绷紧着神经的护士小姐姐，所以针头再一次扎错了位置，还是没有把血抽出来。
　　不得已，罗曼只能走过去手把手教着护士小姐姐，三分钟以后才成功把一管血抽出来。
　　“太谢谢你了，罗曼医生。”
　　在罗曼的指导下，总算把血抽出来的护士小姐姐对他感激涕零。
　　“努力吧，虽然开始是有些困难，但是以后会好起来的，不要被小小的挫折击倒，加油哦藤泽护士。”
　　“嗯，我会加油的。”
　　藤泽护士拿着上条当麻的血样离开，留下了罗曼和一脸燃烧殆尽的上条当麻。
　　“只不过是被扎了几下而已，用得着露出这样要死的表情吗？”
　　看着上条当麻一动不动的样子，罗曼顿时没好气地说道。
　　“你说得倒是轻巧，被针头扎的人又不是你，我已经感觉自己的手臂失去知觉了，说不定这样下去整只手都会废掉。告诉我，你是不是故意让实习生给我抽血的。”
　　“别傻了，就拼你这种运气，就算是让护士主任来了，也照样会把位置弄错。”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上条当麻依然是一副“我要死了”的模样，不过看他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大碍，只要等手臂上的伤口止血了就没事了。
　　别看他被折腾得够呛的，实际上他的状态好得很，这孩子的生命力也是超强，那根针管是经过消毒的一次性针管，还拿不走他这条小命。
　　“反正都会弄成这样，还不如让新人拿点经验，以后就不会出现这种错误了，你就当作做点善事吧。”
　　“这种善事的代价太沉重了，明明只是普通的抽血检查，但是每次进来医院都会感觉自己死过一次一样。”
　　——这只能说你自己的运气太差了。
　　罗曼至今无法看到上条当麻的命运，其原因在于他的右手，那是一只能够消除超能力的右手。无论是火焰、电击、念动力还是其他的能力，只要超能力的效果需要长时间去维持的话，只要被这只右手轻轻一碰，就能把超能力的效果完全抹除。当然，这只是已知的效果而已，如果罗曼没有猜错的话，这只右手对魔法也应该有同样的能力，毕竟这是一只可以连自己的命运都能弄得一团糟的手，不可能只会对超能力起作用。
　　甚至乎，罗曼觉得，这只手还有其他更进一步的力量，只不过上条当麻还没有把它挖掘出来。就像罗曼的眼睛一样，虽然能够看到世界的线，无论是过于还是未来都能看得很清楚，然而罗曼却是有极限的。当他遇到真正的强者时，这双眼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上条当麻的右手或许也差不多是这样，这一只手臂能够挡住了罗曼的眼睛，那就代表着这只手的强度已经到了“神”的等级，不可能只是消除能力这么简单。
　　例如——抹除自己的好运什么的。
　　这个孩子是运气超差的孩子，据说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好过，就算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坏运气也会随影而至。走在路上的时候会踩到水沟，遇到超市大减价就丢失钱包和银行卡，路过巷子的时候会被脾气恶劣的小混混迁怒，父母明明会每个月给他一大笔钱，却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剩余，连进入医院都像跑进地狱一样。
　　总而言之，上条当麻是一个运气差到极点的高中生。
　　因为伴随着他的坏运气在作祟，他经常会受伤，所以上条当麻也成为了医院的常客。虽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势，但是被三四个不良少年围殴的话，还是应该来一趟医院检查为妙，免得留下什么暗伤。
　　时间长了，次数多了，罗曼就认识这个不幸的少年了。
　　出于自己的好奇心，罗曼十分想研究上条当麻的右手，在经过上条当麻的同意以后，每个月会来这边进行检查。不要误会，刚才的抽血不是罗曼想要的血样，那只是对上条当麻的理性检查而已，毕竟他可是无偿地让罗曼研究他的右手，罗曼也会投桃报李，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回报他。
　　“这个月还是没有任何进展吗？”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只要这只右手还在，我就不可能开发出超能力的。”
　　这只右手拥有消除超能力的力量，作为它的主人，与右手连为一体的上条当麻自然也不可能开发出超能力。或许上条当麻已经开发出超能力了也说不定，只不过在开发出来的那一刻，超能力就被自己的右手消除了。
　　也就是说，即使上条当麻可以开发出超能力，而实际效果就和无能力者没有区别。
　　真是不幸的家伙。
　　值得一提的事，上条当麻是月咏小萌的学生，月咏小萌是上条当麻的班主任，所以上条当麻偶尔也会成为月咏小萌的共同话题。
　　“说不定这只右手本来就是能力，只不过用现在的仪器没办法测试出来，不然的话为什么就解释不了它可以消除超能力呢？”
　　罗曼看着上条当麻的右手，上面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不过被针管扎出来的一个个小洞还在，右手的恢复力和平常的手臂没有区别。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啊啊啊！要是真的有办法测试的话，我就是能力者了。”
　　“你就那么想当能力者吗？”
　　“来到学园都市的学生，有几个是不希望成为能力者的？”
　　也对，学园都市本来就是一个以开发超能力为主题的城市，而且开发超能力的对象也就只有学生而已，也就是说像罗曼这样的大人根本没有开发出超能力的可能。
　　再说了，像小孩子，甚至还没有成熟的大人，其实都会很喜欢幻想着自己拥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能力，让自己看起来与众不同。
　　简单地说，就是中二病高二病大二病之类的吧，反正没有人会希望自己平庸地度过一生……除了罗曼。
　　“或许我可以去研究所提出建议，让他们给你做一些特别的测试，例如让你去消除不同等级的超能力现象，以此判定你的右手能力等级。例如，如果你可以消除全力全开的lv3，那么你的右手等级就是lv4。如果你的右手能消除lv5，好像现在还没有比lv5还高的等级，lv6一直还处于理论阶段，也不知道他们是以什么标准来判断的。”
　　“……还是算了。”
　　不知道为什么，上条当麻的脸上出现了犹豫。明明在听到罗曼的话以后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但是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拒绝了罗曼的建议。
　　看来是一个有故事的孩子。这一脸不堪回首的表情，真是让人忍不住去一探究竟。
　　可惜了，上条当麻的命运被自己的右手弄得一塌糊涂，罗曼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
　　不过上条当麻的右手到底是什么等级呢？以罗曼的眼睛去判断，怕不是要逆天了，这绝对已经到了到达了“神”的程度。“以非神之躯，聆听神的意志”，或许这句话用来形容上条当麻就再合适不过了。
　　“绝对能力者……”罗曼摇了摇头，他不是科学家，对超能力并不关系，对是否存在传说中的“绝对能力者”更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实际上他这种悠闲的生活态度最好就是在平淡无奇的城市里，在学园都市这种满大街都是超能力的地方，反而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罗曼看着已经放弃了的上条当麻，他递出了另外一个诱惑。
　　“上条，你有想过使用幻想御手吗？”

　　PS：本来是想用这张图做这一卷的封面，结果没过审，因为含有性暗示，残念ing


第六章 病人
　　上条当麻不可能不知道幻想御手。
　　幻想御手这个软件最近被传得沸沸扬扬，只要还在学园都市走动的人都应该可以听到风声，尤其是低能力者，还有像上条当麻这样的无能力者，如果幻想御手可以提高能力者的等级，一定会想办法把它弄到手。
　　“我记得使用幻想御手的人都陷入昏迷了吧。”上条当麻一脸不满地看着罗曼，“而且很多病人现在还躺在这里的病房里，难道你也想让我也成为这里面的一员吗？而且你明知道我的右手的问题，就算是幻想御手也不可能开发出我的超能力……你该不会是打算趁着我昏迷的时候对我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你这个无良医生！”
　　“别这样，医生的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没有经过病人的同意，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去做试验。只不过你不好奇吗？自己的能力是什么，个人现实是什么类型。”
　　“就算好奇，我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
　　然而上条当麻的考虑可不是珍惜生命这么简单。
　　或许他没有发现，甚至换上另一个人在这里也没有注意到，上条当麻对幻想御手一点也不热衷。他似乎认为使用幻想御手得到超能力是一种旁门左道，所以不屑于去追求它。又或者是，上条当麻其实不在意自己是否拥有超能力，甘心于做一个普通人平凡地生活。
　　突然得到了这样一个结论，罗曼看着上条当麻的目光顿时变得火热起来。
　　“罗曼，你怎么突然这样看着我，该不会是真的想要对我的右手做什么吧？先说好了，抽血拍片已经是极限了，我绝对不会拿我的右手做其他事情。”
　　“你放心好了……我只是觉得，或许我们会有很多共同语言。”
　　上条当麻当然不会明白罗曼在说什么，在这个不是科学怪人就是能力者的学园都市里，可以找到一个甘心生活在平凡的底层的人，让人有一种找到了组织的感觉。
　　“把手伸出来。”
　　上条当麻闻言，把右手递过来。
　　罗曼抓住了上条当麻的右手，然后从褂子里抽出一根棉签，而后在刚才被护士小姐姐扎得千仓百孔的部位轻轻擦拭。
　　“这是什么，弄得湿哒哒的，而且还很凉的感觉。”
　　“这是给你消毒的药水，而且可以促进你的伤口愈合。等一下你要用绷带裹住，防止伤口感染，要是发炎就更糟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你回去好好休息。”
　　“咦？今天不打算继续观察了吗？”
　　“我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另外一个病人。”
　　说着，罗曼又露出了残念的表情看着上条当麻的右手。
　　“而且不管怎么样研究也好，最终也不会结果，所以把这只手的研究放在一边也没关系。”
　　“这真不知道是值得高兴还是值得伤心的话。”
　　接着，罗曼被上条当麻的右手绑上了绷带，然后把他送离开医院。
　　医院依然有很多病人，不过更多的是护理，需要治疗的人反而变少了一些，看来那些人已经冷静下来了。
　　学园都市是一个封闭式的城市，没有得到允许是无法离开的，再加上学园都市的周围有非常严密的保密系统，这些个低能力者想要突破封锁离开学园都市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在这里犯事以后想要逃脱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看来，被抓紧监狱的犯罪者发挥了不少震慑的作用。
　　送走上条当麻以后，罗曼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手放在门把上，正准备把办公室的门打开，却猛然一顿。
　　随后，罗曼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看了看四周，发现周围没什么人注意到这里的时候，开门——潜入——关门——锁上，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流畅得让人诧异他的熟练程度。
　　“我说过很多次，不要在医院里使用超能力，更不允许偷偷跑进我的办公室里。”
　　锁上门后，罗曼对着坐在自己的办工作上的少女斥责道，但是语气中却没有斥责的感觉，而且声音也很小，根本就没有任何威严可言。
　　“我没有在医院使用能力，我是从正门走进来的，而且她们还看着我走进你的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的少女盯着手中的书，也不去看身前的罗曼一眼，一动不动地回答着罗曼的话。
　　少女的装束十分奇特，给人一种“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的感觉。
　　赤色的长发在头后被绑成双马尾，她的头发很长，一直随落到座下的办公桌上。上半身几乎是裸露着，仅用像绷带一样的布条将胸·部缠绕起来，没有其他穿在上面的贴身衣物。下半身则是裹住了臀部的迷你短裙，这种短裙的露出度很高，如果不是她把双腿叠在一起，从罗曼的这个角度已经可以看到里面的胖次了。肩头上披着一套冬季校服外套，根据罗曼对这些学校的了解，应该是雾丘女子学院的校服。
　　看起来就像混社会的大姐头，如果不是时代不同，说不定会被当做暴走族成员。
　　少女的名字，叫“结标淡希”，也就是罗曼和上条当麻所说的“病人”。
　　“我记得今天不是‘治疗’的日子吧？还是说你发生了什么事？我说过的吧，我并不擅长心理治疗，其实最好还是找一个心理医生，实在不行的话，其实找一个心理能力者直接消除那一次的恐惧也挺好的。”
　　罗曼看着坐在办公桌上的结标淡希，她的脸上一副平静的表情，根本看不出发生什么事的感觉。
　　等等——
　　“我的书！你是从哪里拿出来的？我记得自己已经锁好了！为什么你还能拿到手？你果然是使用超能力了对吧？你一定是在我的办公室里使用超能力了对吧！”
　　罗曼往结标淡希扑过去，从毫无反抗的结标淡希手中夺过了她手中的书。
　　在那本书的封面上，则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幼女，手中拿着一根魔法杖，脸上露出灿烂笑容。
　　而这本书的书名正是——《魔法少女菜乃叶》！

　　PS1：还有十四章加更
　　PS2：说到医生，在下不得不推荐一部很不错的电视剧《豪斯医生》，感觉很不错。


第七章 愉悦满满
　　那是在两年前。
　　在一次能力测试中，结标淡希因为能力控制失误，将自己的一只脚埋进了墙壁之中而身受重伤，不得不送进这间医院里。可不要因为看着结标淡希这双完好无缺的长腿就觉得不算什么，也不要认为腿卡在墙壁里是一件小事。
　　结标淡希的能力叫做“坐标移动”，是将一个坐标里面的东西送到另一个坐标。也就是说，在那一次的失误中，她的腿埋进了墙壁里，那条腿不只是卡在墙壁上，而且腿里还充斥着混凝土、板砖、石灰甚至是瓷砖之类的东西，如果不马上做出处理的话随时可能会死。当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截肢，防止血液流通导致杂物在流入心脏，然后当场毙命。
　　幸好的是当时是能力测试，不仅有测试超能力的科学家，还有不少为了防止意外导致伤亡的医生在场，所以结标淡希很快就送到了医院。
　　当时给她做手术的人不是罗曼，毕竟罗曼是一年前才正式进入手术室，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就在旁边，观摩着冥土追魂如神一般的医术发挥，最后将结标淡希从命悬一线中救回来。
　　事情没有因为手术成功就结束，实际上很多病人陷入了一个误区，认为手术完成以后就万事大吉了，却不知道手术结束到彻底康复期间，是能够引起病变的时期。此外，像结标淡希这种，将肌肉、血管、骨骼、神经全部剖开，像烹饪一样将里面的脏东西全部取出来，就算手术成功以后也会带了非常严重的后续问题。在手术中还会有麻醉药的帮助，然后在手术结束以后，麻醉药逐渐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带来的痛苦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明明是像瘫痪一样一动不动的腿，却痛到可以让人全身痉挛休克。
　　当时的罗曼也在场，因为不忍心看着结标淡希这样痛苦，所以他减轻了腿上的痛苦，将这种痛苦降低到结标淡希可以承受的范围。
　　结标淡希的情况与一般人不同，不仅不能使用大分量的麻醉药，还需要定时检查大腿的恢复情况，所以罗曼无法一直抑制结标淡希的痛苦，只有在查房或者亲自进行检查的时候才能做手脚。时间一长了便出现了奇怪的错觉，让结标淡希认为只要看到罗曼的话，自己的痛苦就会得到减轻。
　　虽然说这个结论没有错，但是却让结标淡希对罗曼产生了微妙的依赖感，即使在出院以后，她还是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找过来。
　　这大概就是吊桥效应吧，因为在最痛苦的时候接受了罗曼的安抚，以此产生了难以摆脱的依赖感。
　　“这一次来不是为了‘治疗’的。”
　　因为根本就没有“治疗”这种事。
　　现在的结标淡希状态非常好，腿上的伤没有任何后患，身上也没有新的伤口，情绪也非常稳定……就是感觉情绪不高。
　　那一次意外遗留的后果只有结标淡希的心理阴影，所以每次需要移动自己的身体时，都会因为曾经的意外导致心里紧张，害怕自己会再一次受到伤害和承受那种不堪回首的痛苦，所以每一次用超能力移动自己的身体时都会有恐惧感和紧张感，这对她的身体和大脑都承受了非常大的负担。
　　“有人要见你……”结标淡希咬着嘴唇，带着疑惑和惊讶的目光看着罗曼，“他说，你会跟我去的。”
　　“什么——”罗曼脸上的震惊比她要更加明显，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结标淡希，随机又感到理所当然了。
　　“也对，想要进入那栋大楼的话，似乎也只能依靠空间系能力者了，只不过我没想到会是你而已，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你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罗曼看向窗外，在不远处，是一座高高耸起的大楼。
　　这栋大楼是第七学区最有特色的建筑，因为它十分明显，周围没有特别高的建筑，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更重要的是，这栋大楼既没有窗户也没有大门，根本就没有让人从里面进去的缝隙，也自然就没有让人把东西送进去的通道。
　　但是这只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的，如果是空间能力者，能够让自己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的空间系能力者，有没有进去的通道就变得无所谓了。
　　“你果然知道哪里。”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呢？我一直都知道，只不过哪里有什么人，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对我而言根本就是不相关的事情，我也没有去一探究竟的打算。反而是你，才是让我意想不到的人。虽然早就听说了有‘引路人’这个说法，但是怎么也猜不到会是你。”
　　面对罗曼的话，罗曼的目光，结标淡希心虚一般转移了视线，不过她很快就醒悟自己根本就没有心虚的必要。
　　但是正因为这样，她才会感到纠结。
　　罗曼很明显也发现了这一点，略显得意地笑了笑。
　　“让我收拾一下，等我向人事部请假吧，总不能一声不吭就跑了。”
　　罗曼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不锈钢的铁盒子。这种铁盒子很轻，就算是小萌老师也能轻松提起来，而且质地也是非常普通的不锈钢。这种便宜的不锈钢盒子在学园都市里面也就只能起容器的作用，根本不会让给人一点安全感，但是罗曼却还是郑重其事地专门买了一个锁把它锁起来，将它打开以后，把手中的书放进去。
　　如果有人把盒子打开，就一定可以在这里面找到《魔法少女菜乃叶1》、《魔法少女菜乃叶2》、《魔法少女菜乃叶3》、《魔法少女菜乃叶4》……
　　所以说这种东西有必要专门锁起来吗？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反而更加让人感觉里面会有贵重的东西？
　　没错，罗曼就是希望有一天可以遇到有人千辛万苦地把盒子偷走，然后在满心激动的把盒子打开以后，却发现里面居然是比这个盒子还不值钱的漫画书。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小偷的表情一定非常有趣吧。
　　真是令人期待啊。
　　闲话少说，罗曼向人事部请假后，便被结标淡希带走了。
　　因为是空间的移动，所以根本无法体验这种移动的过程，但是如果细细地去观察，却不难发现其中的规律。
　　然而罗曼没有去品味空间的奥妙之处，因为他已经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了。
　　罗曼的真实年龄并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年长。从诞生至今，细数下来还不到真正成年的时候，但是即便罗曼是一个不愿意出远门的宅男，在见识上也称得上见多识广了。
　　他见过最弱小的缚地灵，也接触过最伟大的唯一神；英雄在大地上奔走，神明降临于眼前；让死去的人复生，让过去的时间倒流。虽然做过的事情不多，然而让人无法想象的伟绩却不少。或许他连居住的城市也不愿意离开，但是却能够看到世界的命运。
　　但是，眼前的一幕却再一次将他所震撼。
　　这间房间没有窗户和大门。外面的人无法进来，里面的人也无法出去。
　　没有门，没有楼梯，没有电梯，也没有走道。以建筑物来说，这个房间丝毫不具备任何机能性。如果不是拥有空间系的能力，根本就无法进入这里。而且罗曼也非常确定，如果这间房间的人如果不允许，就算是空间能力也来不到这里。
　　因为这间房间的主人，是学园都市的创建者，管理着这个城市的理事长——亚雷斯塔·劳克利。
　　这里的空间若称之为室内实在太过宽广，而且完全没有照明设备。但是房同内却充满了星星般的亮光，因为房间四周墙壁上设置了无数的荧幕跟按纽，正在发出光芒。从大大小小数万个仪器延伸出来，多达数万条的缆线与管道，如同血管在地面上延伸，全部集中在房间中央。
　　房间的中央有根巨大的试管。直径四公尺，全长超过十公尺，以强化玻璃制成的圆筒型容器，里面灌满了红色液体。
　　试管之中有个着绿色手术服的人类，头下脚上地浮着。
　　除人类这两个字之外，没有任何形容词可以形容他。这个有着银色头发的人类，看起来又像男人又像女人，又像大人又像小孩，又像圣人又像囚犯。
　　不论是哪一种，唯一可以确信的是，只有“人类”这个字眼能够用来形容他。
　　但是，“人类”这个词语真的可以用来形容他吗？
　　罗曼陷入了沉思。
　　站在旁边的少女，把罗曼带进这里的结标淡希，看着陷入沉思的罗曼，又看了一眼试管里的理事长，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后却还是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结标淡希的离开惊醒了罗曼。虽然空间的移动不会发出任何声音，这个密封的房间里也不会出现流风，但是罗曼的敏锐还是使他在空间产生变动的一瞬间从沉思中醒过来。
　　“来到这里的人有不少，但是他们都会仔细地观察我，然后会露出惊讶的表情。像你这样在我面前分神的人，就只有你一个。”
　　沉在试管内的人类说话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又像男人又像女人，又像大人又像小孩，又像圣人又像囚犯。
　　他的嘴巴没有翕动，肌肉也没有变形，声音从墙壁上的扩音器发出了，让人无法想象他到底是怎么样做到这一步的。
　　不过这里是学园都市，是那种各种各样的超能力都会出现的城市，一个科技超越了外界五十年的地方，只是发声这种简单工具不足以让人感到惊讶。
　　“‘生命维持装置’，这是冥土追魂曾经发明的一种能够维持即将死亡的人的生命的装置，我早就已经从冥土追魂的办公室中看到了装置的蓝图。”
　　那是不久之前的事情，在幻想御手的第一个昏迷者来到医院后，所有人都感到束手无策。唯独冥土追魂有能力让昏迷者的大脑不再恶化，从一片混乱中陷入深度睡眠，随后在一场会议后，罗曼在冥土追魂的办公室里看到了“生命维持装置”的设计图。
　　当时的冥土追魂说过，那是他在年轻时候为了救一个即将死去的病人而发明的装置，不过这个装置也只用过一次，没想到会在幻想御手的时候再次使用。
　　不过针对使用幻想御手的昏迷者使用的，只不过是“生命维持装置”其中一部分，这个比例就像一条鲤鱼里最小的鳞片，又像一只天鹅腹部下最细小的羽毛。饶是如此，它依然可以在所有人束手无策的时候保护了使用幻想御手的病人，冥土追魂的医术可见一斑。
　　“看来冥土追魂十分信任你。”
　　“我想也是。大概是人老了吧，感觉自己的精力大不如以前，所以要找个人分担一下压力，顺便把自己的医术在进入棺材之前传下去。”
　　这当然只是玩笑话，冥土追魂看起来是老头子名错，但是身体还硬朗着呢，再活个二三十年完全没问题。而且就算罗曼说的话是真相，那也应该是想要把自己的医术传给合适的人，顺便让自己在忙碌的工作中看看穿着护士服的小姐姐们。
　　罗曼好奇地看着布满着整个房间的“生命维持装置”，这种感觉就像走进实验室里，看着初代的“ENIAC”一样。
　　“不过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生命维持装置’其实早已经进行过四次的改良了，你现在使用的其实是最初的版本。虽然除了你以后就再也没有需要使用‘生命维持装置’的病人了，但是冥土追魂一直没有放弃努力，现在的‘生命维持’装置在理论上已经能够让一百岁的老人待在里面再活三万年了。”
　　亚雷斯塔，这个完全依靠“生命维持装置”生存的人类，连发声都不会让声带震动的人，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是罗曼还是捕捉到了，那不可思议的一幕。
　　一时间，罗曼整个人心情感到欢快了不少，就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一样。让身体没有问题的少年被扎得奄奄一息，让人偶一样的理事长露出震惊的表情，罗曼今天得到的愉悦能量也是百分百。


第八章 小姐姐
　　“你一定没想到吧，亚雷斯塔，在你不在意的领域，已经有人以凡人之躯触碰了神的领域。”
　　“这确实是令人十分惊讶的事，然而与我无关。”
　　机械合成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亚雷斯塔似乎仅仅是为了这件事而感到惊讶，却又忙不在乎。
　　“你的目的是什么？”亚雷斯塔问道。
　　“我的目的？我现在可没有想要做的事情，这一次过来找你，除了确定上条当麻和你的关系以外，还希望你可以帮个忙。”
　　“什么忙？”
　　“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自己的事情给我增加病人。”
　　罗曼没有任何想要掩饰的打算，他不认为自己需要掩饰，行事光明磊落，有什么事直接摊开来说就好了，直截了当才是他的风格。
　　“你知道的，老头子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可经不起你这样折腾。而且我也差不多有两个月没有休假了，在这样下去连我都受不了，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们这群在下面给你善后的人吗？”
　　亚雷斯塔没有犹豫，几乎在罗曼的话说完之后就作出了回答。
　　“可以。”
　　然而他的回答却让罗曼的眉毛直跳，因为他发现在自己的观察中，木山春生被逮捕的时间没有提前，幻想御手结束的时间依然是在那个时候。也就是说，亚雷斯塔嘴上说着“可以”的回答，却根本就没想过要提前结束。
　　在他的观察中，木山春生被逮捕，也就是幻想御手事件结束的时间就是八月二十四号，而现在却没有丝毫改变。
　　罗曼盯着亚雷斯塔，在巨大的试管里面充满着红色的碱性溶液，良好的视力透过透明的液体，看到了亚雷斯塔的脸。
　　看起来又像男人又像女人，又像大人又像小孩，又像圣人又像囚犯。
　　他似乎失去了人类的机能，但是他的平静让他更像一个主动放弃机能的可怕的家伙。如果不是罗曼曾经和圣经之神谈笑风生，说不定只是呆在这里就会紧张到说不出话来。
　　罗曼的眼一变，亚雷斯塔的身影在他的视野中发生了改变。那是白茫茫的一片，似乎来到了被浓雾所笼罩的清晨，放眼看去，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够模模糊糊的一个人影。
　　不，不只是一个，还有另一个……“人”。
　　待在这个房间里的，竟然有第三个人！
　　发现自己无法看到更多的东西后，罗曼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虽然依然是看着亚雷斯塔，然而却是在努力寻找着这个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可惜的是，那个“人”是无法依靠视力去寻找的强者。
　　想了一下，罗曼放弃了使用其它手段寻找藏起来的第三“人”的打算。他来这里不是为了谈判，也不是为了宣战，甚至乎说，就算亚雷斯塔不打算答应他的要求，罗曼也无法做出什么强制措施，大不了只是亲自动手终结事件。
　　虽然不太符合他的行事风格，罗曼也不希望会到哪一步，但是在亚雷斯塔的计划和自己的休假之前，他还是选择了后者。
　　“希望在24号之前听到好消息吧。对了，还有一件事。”
　　罗曼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从来到这个房间开始就保持着平静的他，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不要对我的病人动手。”
　　这句话才刚说完，结标淡希的身影就出现在罗曼面前。
　　“再见。”
　　很有礼貌地向亚雷斯塔道别后，又对着结标淡希点了点头，两人便从房间里消失。
　　房间里再无外人，但是却不代表罗曼和亚雷斯塔的交流就此结束。
　　在房间里，不曾出现过的第四“人”发生了声音。
　　“他发现了我。”
　　“我知道，但是他不在乎。”
　　虽然只是眼神的改变，然而对亚雷斯塔和不曾露面的第四“人”来说，罗曼的眼神就已经能够说明问题了。
　　“这是已经超出了计划之外的人，放任不管没问题吗？”
　　“不需要在意，他和冥土追魂是同一类型的人，根本不在乎我们的目的，也不会参与到我的计划之中。相反，他是非常好利用的工具。”
　　“工具吗？可不要过火了，要知道他从来不是一个人。”
　　确实，虽然罗曼似乎很好商量的样子，但是他有一个很麻烦的女儿。
　　……
　　……
　　离开亚雷斯塔的小窝以后，罗曼没有回医院，毕竟已经请假出来了，没有必要再回去。
　　他也没有回家里，因为回去了也是无所事事。闲来无事，罗曼干脆就跟着结标淡希走走，然后两人就跑到了红绿灯上。
　　两人坐在红绿灯上，看着路面上行驶侧车辆。
　　“单数。”
　　“你确定吗？”
　　“这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反正也只是猜猜而已。”
　　“只是猜猜吗？这可不一定哦。下一辆是单数，下下辆是单数，再下一辆是双数。”
　　这样说着，在结标淡希诧异的目光下，两人盯着下面的车辆看去。
　　而结果则如罗曼所说的这样，下一辆通过的车的车牌号尾数是单数，下下辆也是单数，再下一辆则是双数。
　　然后罗曼就受到了结标淡希震惊的目光，这让他感到很受用。
　　“怎么样？还不错吧，只是猜车牌号尾数的话，根本就不可能难得住我。”
　　“你……是在作弊？”
　　结标淡希的语气不太确定地说道，除了这个可能性外，似乎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虽然每一次通过的车牌号尾数是单数还是双数是一半一半，不过从刚才开始，罗曼就一直没有失误。
　　“没错，我作弊了，但是你有证据吗？”
　　罗曼没有隐瞒自己作弊的打算。用这双眼睛去看的话，不要说车牌号码，就算是通过的是那一辆车、车主是谁，罗曼都能看得很清楚。
　　不过这样的话岂不就是失去了这个游戏的娱乐性了吗？
　　“你平时就是这样打发时间的吗？”
　　在离开亚雷斯塔那间没有窗户没有大门的房间以后，罗曼决定跟着结标淡希逛一逛，却发现结标淡希对他的提议感到不知所措。
　　在罗曼的建议下，两人最后来到这里，去玩结标淡希平时打发时间的游戏——猜车牌尾号。
　　所以说这是哪门子无聊的游戏了？到底要怎么样无聊才会来马路上猜车牌号？难道就不知道找点更有趣的活动吗？或者是和朋友一起出去玩什么的。
　　不过一想到结标淡希现在在跟亚雷斯塔做事……说不定还真的只能这样。
　　这孩子还怪可怜的。
　　“不对，开发超能力的不是只有学生吗？难道说你是原石？”
　　“嗯？”
　　“难道说……是魔法？”
　　别看学园都市已经建立几十年了，实际上真正开发超能力的是这十多年来的事情，在更远的过去，其实是以开发先进科技为主题。只不过比起高新科技，超能力反而更有话题性。
　　“你竟然还知道魔法……也对，既然你已经跟着亚雷斯塔了，知道魔法似乎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科技和魔法是对立的，几乎到了势不两立的两个势力。其实想一想，科学和魔法从古至今就隐隐有对立的迹象，只不过它们的矛盾没有爆发出来。
　　魔法，在过去是创造奇迹之物。而科学，却是打破奇迹，将奇迹化为现实的手段。
　　打个比方，在过去人类还无法控制火焰的时代，如果有人能够轻易发火，那么发火的能力就一定被所有人视为神迹，因为发火已经超越了人类掌握的技巧极限了。但是在人类了解到发火的远离后，发火就成为人们轻而易举做到的技巧，这在远古时代被信奉为神迹的现象，就变成了人人可以操纵的生活技能。
　　所以对着人类科技的发展，魔法被视为奇迹的地方就越来越狭窄，简单地说就是，魔法已经越来越不值钱了。在过去需要举行繁琐仪式，需要有才能的人才能实现的现象，在这个时代却能够依靠科技的力量轻轻松松做到，创造奇迹的地方就更小了。
　　学园都市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城市，然而却拥有着超越外界50年的科技，将学园都市视为世界科技的中心也不为过。面对这样一个光明正大宣示自己存在的城市，魔法侧的人不可能熟视无睹，如果不是学园都市拥有强大的军事实力，说不定早就被魔法侧群而攻之了。
　　不过就算没有出现明面上的冲突，暗地里的动作也绝对不小。相比起魔法侧的人才济济，高新科技和超能力者的底蕴还太小了，只能够被动接受魔法侧的各种手段，看似和平的学园都市，其实在暗地里一点也不平静吧，罗曼可是见过不少“暗部”组织跑到医院里求救。
　　所以说，作为亚雷斯塔的引路人，结标淡希知道魔法侧的存在反而是必要的。
　　“不过我能够看到这些车牌号可不是因为魔法，当然也不是超能力，你就当做这既不是魔法也不是超能力的力量吧，说不定只是我的眼睛看得比较远，像千里眼或者透视眼这样，能够轻松看到远处的地方。”
　　“不管是千里眼还是透视眼，其实都是超能力的一种。”
　　“我说你这孩子这么较真干嘛？”
　　罗曼一脸残念地看着结标淡希，发现她根本就没有管她，眼睛看着远方的马路上。
　　两人坐在红绿灯上，双腿垂在半空中，不过和罗曼安安静静地坐着不同，结标淡希的双腿则在虚空中不断地摇晃着。
　　以前没发现，这孩子的腿不错哦，不仅看不到任何瑕疵，而且皮肤还很白，一点也看不出常年将这双腿暴露在空气中的样子。说起来罗曼也不止一次给这孩子的腿检查，当时为什么就没有注意到呢？
　　喂，下面的司机先生，麻烦你赶紧开车走人好不好，这光顾着吃豆腐当路霸真的好吗？
　　感觉继续待下去，下面说不定出多了几场车祸。
　　“罗曼，你到底是什么人？”
　　结标淡希转头过来看着他，让还在盯着她的腿看的罗曼赶紧收回了目光。
　　“我吗？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别这样看着我，难道我不像是医生吗？还是说我看起来不普通？喂，不要用你的手电筒指着我。”
　　结标淡希手中的手电筒是军用手电筒，可不只是照明这么简单的功能，在必要的时候还能充当警棍。
　　“其实你没有必要和在意我是什么人，因为我最后还不是待在医院里面，然后在你无聊的时候能够准确地找到我打发时间。我既不是超能力者，也不是魔法师，只不过眼力比较好，医术比较高明，至于为什么能够和亚雷斯塔谈笑风生，大概是托某个人的福。”
　　“某个人？”
　　“别这样追根到底的，像这样纠缠不清的话会找不到男朋友的。”
　　在罗曼看来，自己既然能够和亚雷斯塔聊这么久，甚至亚雷斯塔还能脾气很好地听着他把话说完，这完全是看在冥土追魂的份上。毕竟冥土追魂和亚雷斯塔是旧识，而且还对亚雷斯塔有救命之恩，而被冥土追魂视为弟子的罗曼，亚雷斯塔也会看到冥土追魂的面子上没有没有一试管扔过来。
　　“没关系，我要找的是那些没见过世面，会露出纯真笑脸对着我叫‘大姐姐’的可爱男孩子。”
　　“看来我们可能没有共同语言，因为我喜欢的是成熟美丽的大姐姐。”感觉话题似乎偏离太远了，罗曼又转过头看着结标淡希，一脸温和的微笑，“没错，就是像你这样，有一双修长的大腿，解开裹胸布以后就会变成巨·乳的女生。”
　　话才刚刚说完，身旁的结标淡希的身影在一瞬间消失了，完全没有任何前奏地消失掉了。
　　“害羞了呢，真是少见，明明是穿着和性格都很大胆的孩子。”
　　可不是吗？不仅没有穿上衣，还把自己的短裙弄得寡廉鲜耻，看上去就是一副老不正经的模样，这跟一句话就害羞得逃跑的设定根本就不一样啊。
　　罗曼突然觉得，这孩子之所以会说喜欢小孩子，该不会是因为站在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面前不会有羞耻感，而且还能把小孩子弄得脸红耳赤吧？
　　这到底是什么迷之优越感啊？
　　算了，这样想好像也没什么用，干脆找个时间好好问清楚算了。
　　罗曼打算离开，却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结标，赶紧回来，我没办法下去！”


第九章 女儿
　　最后结标淡希还是没有回来，她虽然可以在一刹那赶到数百米之外，但是没有顺风耳，听不到罗曼的求救。当然，也不排除结标淡希想起了罗曼还在红绿灯上这件事，只不过还在害羞的她根本就不打算回来，而是选择将罗曼晾在上面。
　　至于说罗曼怎么样回来的问题，那就交给警备员或者风纪委员吧，反正他们就是做这种事情的不是吗？
　　有问题，找警察，没有警察就找警备员和风纪委员吧，反正有手机在身上，也不愁找不到人帮忙。
　　不过罗曼最后还是没有去麻烦别人，在发现结标淡希没有回来以后，他就很干脆地送十米高的红绿灯上跳下来。当然了，罗曼也不可能摔着，他在落到地面的瞬间，身体就像按下了暂停键一样漂浮在半空中，等到身上的动能全部消失后，在落到地面上。
　　在能力的使用上，他已经越来越熟练了。这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能力，但是对于“罗马尼·阿基曼”来说却是非常巨大的改变，这根以前那个没有必要就绝对不会使用超自然力量的罗曼来说，根本就难以找到痕迹了。
　　只能说环境改变人吧，在这个到处都是超能力的学园都市里，如果你没有掌握一项特别的能力，都不好意思走到外面去和别人聊天。虽然罗曼的能力并没有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来，但在使用上却缺少了许多顾忌。
　　发现自己没什么事可以做后，罗曼决定回家了。
　　没办法，他本来就没有多少朋友，在医院交流最多的反而是冥土追魂，而其中的话题更是医术间的传授。像上条当麻和结标淡希这样的“病人”虽然也比较熟悉，但是他们毕竟还只是学生，而罗曼却是上班族，在时间上发生不小的冲突。
　　直接往宿舍的方向走，回到公寓，把门打开的时候，本应该没有人的房子却有一个女性坐在沙发上。
　　那是一个很年轻，但是却充满着成熟味道的女性。在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感觉上已经二十多岁了，但是如果仔细去看，却又感觉她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这种青涩与成熟的矛盾感意外地没有让人感觉到别扭，在她身上反而形成了独特的魅力。
　　她的身上穿着白色和紫色为基调的长裙。款式上是华丽的礼裙，然而身前的裙摆处却绣着阴阳鱼，上方则是八卦的印记，这让女性身上的礼裙添上了道袍的痕迹。她的穿着十分保守，这套礼裙不仅长及脚踝，而且袖子也遮住了两只手臂，直到手腕之处。更加夸张的是，她的双手带着白色的手套，而双腿则穿着纯白色的丝袜。
　　这是一种密不透风的保守，让人忍不住猜测这是哪里来的清心寡欲的道人。
　　然而少女此刻的动作十分撩人。
　　她把褪下的裙摆撩起来抱在怀中，手指隔着白色的布料手套捏着白色的丝袜，将它脱下了一半，露出了半截雪白的肌肤。在这一身保守的装束里，这半截光洁的小腿显得无比诱人，如果是哪个意志力不够坚定的家伙，此刻大概会为止疯狂吧。
　　罗曼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热，虽然眼前没有镜子，但是他相信现在的自己一定是脸红耳赤，因为他已经听到了自己不断加速的心跳声。
　　明明在刚才还可以毫无顾忌地撩拨结标淡希，在这一刻却纯情地像一个没接触过女人的小处男，这种感觉实在太丢人了。
　　幸运的是，罗曼也发现了自己正看着非常失礼的一幕，所以他很快就醒悟过来，甚至还冷静地向这位女性道歉。
　　“抱歉，我进错房间了。”
　　然后，罗曼在女性惊讶的目光下转身离去，然后把房门关上……等等！
　　不对啊，他怎么可能会错？这个房牌号不仅是他的家，而且手中的钥匙也能够打开房子的大门，这里就是他的家没错！真正跑错地方的人应该是里面的女人才对吧！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里面，但是想来应该是通过超能力进去的吧。
　　虽然里面才是罗曼的家，而里面的女性是外来者，不过罗曼还是非常有礼貌地站在门外等了足足两分钟，等到里面的女性做好了罗曼进去的准备，或者给了她充足的离开时间，罗曼才重新把门打开。
　　然后，他看到了刚才进门所看到的那一幕——女性正将腿上的丝袜脱到一半，露出了雪白光洁的肌肤。
　　甚至乎这比刚才还要过分，因为她仿佛故意展示自己傲人的身材，她的姿势让胸·部的形状一览无遗，那摇摇欲坠的乳·房轻轻摇晃，让罗曼的大脑也为之颤抖。
　　感受到了罗曼紧盯着自己的乳·房，女性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轻轻地晃了晃细腰，晃动的让罗曼感到一阵恍惚。
　　“喜欢吗？”
　　“喜欢。”
　　就像中邪了一般，一切都无法经过大脑，罗曼说出了自己最直观的感受。
　　等到他把话说完了，罗曼才醒悟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不对，现在最终的不是这个。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一直在我家，而且……”
　　罗曼一脸纠结的看着女性腿上的肌肤，最后无奈地说道。
　　“你就不能赶紧把袜子穿好吗？明知道我还在外面等着。”
　　“因为啊，我觉得你一定会很喜欢。”
　　女性轻笑起来，身体因为她的笑声而微微颤抖，妩媚的笑靥吸引了罗曼的目光。
　　但是这一次的吸引力却不及刚才的动作那么大，这并非指女性的魅力在减弱，相反，她的美丽依然能够让人为之陶醉。而真正让罗曼不受她的美丽所影响的原因，是女性给予罗曼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女性的魅惑变得自然起来，甚至在短短十数秒相处后，一切就由习惯变成自然了。
　　“你到底是谁？”罗曼皱了皱眉头，他努力在女性的脸上找到熟悉的痕迹，“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
　　“这是当然，我们不仅见过面，而且还同居了好长一段时间。”
　　“这不可能。虽然和你这样美丽的女人相处是一件十分愉快的事情，但是我可没有这样虚无的记忆。”
　　“这可说不定哦，好好回忆一下，你一定是在哪里见过我的，父亲。”
　　——父亲？
　　在这个世界上，会以“父亲”这个爱称称呼罗曼的人，也就只有一个了。
　　仔细去看的话，确实可以从眼前的女性上找到小紫的影子。
　　这耀眼得像金砂般的长发，深邃而充满着神秘的紫色瞳孔，她的脸充满着成熟的韵味，但是却不难找到小紫的轮廓。但是更加重要的是，罗曼无法否认在她身上传递过来的熟悉的感觉。
　　罗曼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些想笑。
　　“你根本不可能是小紫，因为，小紫没有胸。”
　　——噗！
　　罗曼终于体验了一次，身体卡在墙壁上是怎么样的感觉。
　　感谢我吧，结标淡希，我让你脱离了地狱。
　　感觉身体被超速的大卡车撞飞了，然后躺在马路上被压车碾压了一遍，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难受的地方，偏偏身体却没有出现任何损伤。
　　看来不只是罗曼，小紫在力量上的运用也越发熟练了，而且在技巧上绝对碾压沉迷医术的罗曼先生。
　　罗曼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性就是他的女儿小紫没错。虽然身体已经改变了，但是感觉却还在，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与“存在”同一性质的认同感是无法骗人的。
　　但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上个月见面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那个时候的你还是小小的，这个样子（平板比划），看起来也是非常淑女的大小姐。为什么只是一个月的时间，你就变成了这幅模样？难道小紫你已经到叛逆期了吗？难怪在当初会离家出走，原来小紫一直以来都觉得爸爸很烦吧，所以才不再听爸爸的话。”
　　罗曼不免陷入了自怨自艾之中，小紫的变化实在太大了，让他一时间无法接受眼前的人就是她的女儿。
　　在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小紫还是身材平平无奇的状态，脸上还带着少女的气息，穿着非常朴素的素色裙子，看上去就和学校里的优等生差不多。结果才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小紫就好像穿梭了时空一样，一下子从少女状态跳跃到了成熟的女性，不仅拥有比模特还要好的身材，而且在穿着的品味上也出现了跨时代的跳跃。这种过大的跨度，让罗曼感觉自己错过了女儿养成的重要时期，这对作为女儿控的罗曼来说，无意识最痛苦的一件事了。
　　一时间，罗曼整个人都消沉下来了。
　　“父亲又什么不满的吗？我记得你应该很喜欢这种类型才对，看着这里，我的胸·部不仅长大了，而且还很有弹性哦。还有这里这里——”
　　“别闹，我想静静，你别管我。”
　　罗曼摆摆手，然后整个人继续消沉下去，至于小紫说的那些话，他已经完全下意识地过滤掉了。
　　如果之前还是不知名的女性还好，现在已经发现她是自己的女儿了，罗曼也不可能在小紫身上产生欲望。虽然说是女儿控没错，但是真的要对自己的女儿发情，那绝对是变态人渣了，幸运的事，罗曼离变态人渣还有一个次元的距离。
　　罗曼的无视顿时让小紫感到十分不安，不过她没有继续纠缠下去，而是继续刚才的动作，腿上的丝袜脱下来，然后把身上的礼裙换上清凉装——在罗曼面前。
　　可惜的是，这个媚眼显然是抛给瞎子看了，罗曼根本就不为所动。
　　“父亲，我的肩膀有点痛，你能帮我看看吗？”
　　“肩膀？让我检查——噗，你到底在干什么？”
　　脱下了裙子，身上穿着一直放在家里的清凉装，这种根本不合身的衣物，看上去十分别扭。要知道放在小紫的衣柜里的，都是一个月以前身材平平的少女装，像现在这种凹凸有致的成熟模样，连套上去都显得无比困难。
　　“好像，不太合身了。”
　　“这不是废话吗？要是能穿上去才会奇怪啊。”
　　这就好像大人套上小孩子的衣服，连纽扣都扣不上，难道被这种“童装”束缚起来不觉得难受吗？
　　不得已，小紫只好配合着罗曼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然后露出了色·气满满的内衣。
　　这还真是——
　　看来在小紫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总算了解了一个成熟女性应该有的品味。
　　那黑色镂空的胸罩，已经浑圆挺翘的胸·部，已印入脑海之中。
　　罗曼不由翻了个白眼，随后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看来，小紫真的长大了。
　　这样一想的话，小紫继续留在这里和罗曼住在宿舍，确实是不太合适了。当然，这已经不是问题里，因为小紫根本就没有久留在学园都市的打算。就像过去的一年多里，她只是每隔一段时间来探望孤寡老人罗曼，住上一两天后就会离开。
　　罗曼本来打算让小紫穿回自己的长裙，不过被小紫拒绝，而后在空中拉出了一道缝隙，随之无数女装便从缝隙中掉落出来。
　　“小紫……”
　　“没关系的啊父亲，我可是有付钱的。”
　　“是、是吗？”
　　看不到任何付钱的动作，难道说在她把衣服“拿”过来的时候，也顺便把钱递过去了。
　　“不是这样。”
　　小紫摇了摇头，然后举起手中的衣服，在挑选着接下来要穿上的款式。
　　“我早已为自己准备了不少衣物，让自己在不同的场合可以换上去，这些衣服一直藏着别人找不到的敌人空间，我把它称之为‘隙间’。”
　　“‘隙间’？”
　　罗曼不由响起了小紫从前的身份，在最初遇到小紫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是必须藏在影子里的妖怪，依靠着罗曼的“存在”为食，只要暴露在阳光之下就会死去的弱小妖怪。
　　——隙间之妖怪。
　　也就是说，小紫已经开始熟练地运用属于自己那份天赋的力量了吗？


第十章 睡梦中
　　“父亲你一定想不到吧，我会长这么大了。回来的时候已经想到父亲一定会露出惊讶的表情，没想到居然还没办法认出我。”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上一次离开的时候还是这样的（比划），结果才过了一个月，就变成这样了（比划）。”
　　就算是吃了激素也好，在短短的一个多月里面居然长高了十多厘米，身材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里里外外的改变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让罗曼怎么可能想到这是自己的女儿。
　　“还有，给我好好坐在沙发上，也别抱着我的脚。”
　　“难道说父亲不喜欢吗？”
　　“也不是不喜欢，倒不如说，被自己的女儿粘着的话，心里反而很高兴的，只不过……”
　　这个变化是不是太大了呢？
　　要知道在以前，甚至还在上个月的时间，小紫也不是这样粘着他。
　　虽然说小紫并不是真正的讨厌罗曼，就算最后选择了离开了学园都市，小紫和罗曼的感情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但是这一次回来，小紫似乎真的发生了什么。
　　当初还在上个世界的时候，小紫还一副嫌弃的样子，每次要开家长会或者是学校开放日的时候，就算站在旁边也会装作不认识的模样。不过罗曼也没有怪她，毕竟那个时候的罗曼确实是有点不争取，再加上罗曼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左右，说是小紫的父亲也太勉强了。
　　这个状态一直维持到那个世界的结束，直到来到学园都市以后，情况才会有所好转。可能是罗曼已经需要努力工作了，而小紫和他相处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所以小紫也更加珍惜两人相处的时间。只不过小紫毕竟已经不是那个每天抱着他才能睡着的小孩子了，就算关系变得再好，已经是小大人的小紫也不可能无所顾忌地和罗曼腻在一起。
　　也正因为是这样，眼前的一幕让罗曼百思不得其解，他实在弄不明白在短短的一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曼坐在单人沙发上，他的旁边还有一个长形的沙发足够让两个人坐下，就算躺下去也不会觉得狭窄，但是小紫也没有选择坐在上边。
　　小紫坐在地板上，就坐在罗曼的脚边。身上穿着紫色的清凉装，在这个闷热的夏季，美丽的女性会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此刻这一道风景就只有罗曼一个人能够欣赏。
　　她的身体紧贴着罗曼的腿，隔着两层薄薄的路边，可以感受到彼此之间的体温。双手放在罗曼的膝盖上，而脸颊则枕在上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罗曼的脸。
　　“父亲。”
　　“什么？”
　　“我……不做人了。”
　　“……哦。”
　　并没有多说些什么，既然小紫已经做出选择了，罗曼就只会选择支持她，谁让小紫是他的女儿呢？
　　刚才开门看到小紫的第一眼，那种年龄的模糊感，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小紫是隙间妖怪，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的，就算罗曼曾经用他的血液重新塑造了身体，但是内在的本质却无法改变。这一点在上一个世界中就已经出现了苗头，当她的情绪变得激烈的时候，就会露出隙间妖怪的影子。
　　早晚有一天，小紫会挣脱开“人类”的束缚，再一次成为妖怪。
　　不过从小紫的话里，似乎她是自己选择成为妖怪，而不是妖怪的本质战胜了人类的束缚。
　　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小紫的头，想要在哪里找回熟悉的感觉。耀眼的金发犹如金砂一般从指间滑落，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出现了另一个太阳。娟丽的面容带着妩媚，那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味道，是一个真正属于女人的味道。
　　这种魅惑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去靠近，若然放开了戒备，就会被吸引，最后被俘虏。
　　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虽然已经放开了妖怪的那部分，然而人类的残骸依然存在，所以现在的小紫身上才会充满着矛盾。
　　“小紫，你真的长大了。”
　　“父亲喜欢吗？”
　　小紫抬起头来，微笑着看着罗曼，但是从她的眼中，罗曼看到了紧张。
　　她十分在意罗曼的回答。
　　“是的，我很喜欢，不管是人类的小紫，还是妖怪的小紫，我都很喜欢。”
　　微笑着，罗曼低下头来，轻轻吻住小紫的额头。
　　鼻息间，从小紫身上传来了好闻的味道，让罗曼忍不住眯着眼睛享受着，贪婪的允吸着，那让人陶醉的气味。
　　“难得回来一次，今天就好好享受我的手艺吧。最近认识了一个新人，她的厨艺很不错，所以我向她学了几招。”
　　“不用了，难得回来一次，不如父亲好好休息，让我亲自下厨好了。”
　　“也好，那我就期待你的成果了。”
　　坐在地板上的小紫，将脑袋靠过来，像一只小猫依然在罗曼的身上蹭了蹭，然后站起来，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看着远去的小紫的身影，罗曼翻了个身，从单人沙发翻到了旁边的双人沙发上，然后蜷缩着身子躺下来。
　　厨房响起了厨具碰撞的声音，不过声音很小，并没有让人感到烦躁的地方，没过多久，菜肴的味道就传过来了。
　　视界逐渐变得模糊了，罗曼的意识也在消失，最后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
　　……
　　“父亲……”
　　不知道多久，耳边传来了朦胧的声音。声线十分熟悉，是非常亲密的人。身体没有第一时间惊醒，所以她是不需要去防备的人。
　　“父亲？”
　　是谁呢？
　　想要回想起声音的主人是谁，然而大脑却没办法运转起来，处于睡眠状态的罗曼陷入了惰性之中。
　　等待着，期待着声音的主人第三次发出声音，把他在沉睡中唤醒，却迟迟没有在听到声音。
　　随后，怀中传来了一阵温软，柔软舒服的触感毫无保留的传到罗曼身上，那恰到好处的温度让差一点就醒来的罗曼再一次陷入了昏睡，沉醉其中。
　　鼻息间的味道让人感到十分舒服，就像美酒一般，让人难以自拔。
　　……
　　……
　　小紫——八云紫眯着眼睛，享受着罗曼的怀抱。
　　在她挤进罗曼的怀中那一刻开始，罗曼就已经本能一般拥抱着她，将她整个人揉进身体里，两人面对面紧紧地贴在一起。
　　金色的发丝，和银色的发辫纠缠在一起，似乎在述说着两人的形影不离。
　　八云紫开在罗曼的胸前，鼻子对着罗曼的身体轻轻吸了一口气，享受着这熟悉而令人陶醉的味道。
　　有属于罗曼的味道，有消毒水的味道，有其他女性的味道……八云紫顿时感觉整个妖都不好了。
　　不过小紫对自己的父亲的女人缘早有预料，不管是什么时候，他的身边总是会出现女人，幸好的他是一个自律的人，不会像一匹种马一样不断地往异性身上靠过去。所以从上一个时间开始，至今也有七年的时间了，罗曼依然是单身人士。
　　不过也正因为是单身，所以才会有这样那样的麻烦。
　　所以，是不是应该检查一下呢？
　　八云紫抬起头来，看着罗曼已经陷入沉睡的脸，看着他对自己毫无防备的样子，顿时感到心跳加速了。
　　就像有古神在耳边低语，诱惑着八云紫遵循自己的欲望，去做自己从未做过的事。
　　她发誓，这绝对是她有生以来做过的最大胆的一件事了。明知道如果罗曼在途中醒来，从此以后两人就再也无法像现在这样毫无戒备的亲密，但是八云紫却依然无法控制住自己，把自己的脸靠过去。
　　然后，吻住这个男人，八云紫的父亲的嘴唇。
　　在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跳出来了，无论是意识还是身体都已经不再接受她的控制，向人偶一样僵在哪里一动不动。
　　就这样，八云紫将自己的初吻交给了自己唯一的亲人，也是她最爱的人。
　　她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因为她没有任何经验，只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热，发热带来的温度不断催促她去做什么，而毫无经验的八云紫却只能饥渴难耐地扭动身体，却又害怕会把眼前的男人惊醒，而又贪婪地不肯放开自己的嘴唇。
　　不过相比起毫无经验的八云紫，罗曼却已经是有过两个女朋友的人了。虽然在次数上依然少地可怜，但是遵循着本能却比八云紫更加主动。
　　他的舌头撬开了八云紫的嘴唇，两人的舌头交织在一起，交换着彼此间的体液。
　　在那一瞬间，八云紫的身体就像木头一般僵硬。她想要挣脱开来，但是又害怕会吵醒罗曼，更加重要的是，她的身体无比喜悦地享受着这一刻的爱·抚。
　　连呼吸也停止，五感仿佛只留下了触感，整个世界只留下了嘴唇与舌头，一切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小紫已经气喘吁吁。她的脸上泛起了红润的桃红色，晶莹的耳垂像是能滴出血一般，甜美的呼吸已经无法再收控制，软若无骨的娇躯无力地躺在罗曼身上。
　　而这个时候，罗曼也在睡眠中醒来了。


第十一章 关于后妈
　　罗曼醒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看到了醉酒一般的小紫缩在怀中，那副醉态甚是撩人，让人食指大动。
　　“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明明还说自己长大了，结果还是像小时候一样……”
　　接下来的话说不下去了，本来无力在躺在怀中的小紫，突然就拉着罗曼的衣领，红润的脸一下子靠过来了。
　　“嗯？”
　　罗曼的心脏猛然跳起来，正当他以为小紫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她的头已经紧紧地靠在罗曼的肩膀上，双手勒住了他的后背，就像捆绑着猎物的蟒蛇一般让人喘不够气。
　　这一幕好像在哪里发生过，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了。
　　感受着怀中少女那已经成熟欲滴的娇躯，心脏跳动的声音已经传递到了这里，小紫仿佛在述说着自己的火热与激情。
　　这让罗曼顿时感到不知所措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按道理来说，这个时候他应该把小紫推开才是，但是这样做是不是太突然了，而且会不会伤害到依恋着他的女儿了呢？
　　“小紫？你还好吗？”
　　“我……已经没事了。”
　　紧紧抱住罗曼的小紫松开了双手，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红润的脸色也已经恢复了原有的白皙。
　　“抱歉，我似乎太任性了。只是看到父亲熟睡的样子，想起了小时候的情景，就情不自禁地跑进来了。说起来沙发的位置似乎不够宽敞，两个人的话有点勉强，父亲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
　　“不，这倒没有……还好吧。”
　　倒不如说，感觉很好，抱着她睡着的时候感到非常舒服。
　　好小时候的小小的样子不同，那个时候的小紫虽然也很可爱，但是睡姿却让人难以恭维。现在的小紫不仅长大了，身材也成熟丰腴了不少，抱起来十分舒服。
　　——或许我应该找个女朋友了。
　　“父亲在想什么？”
　　“我在想找女朋友……”
　　突如其来的寒意让罗曼马上闭嘴了。这一股寒意来得很开，消失得也很快，根本就无迹可寻。
　　罗曼一脸残念地看着身前的女儿，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父亲真的要找女朋友的话，至少也应该提前告诉我。”
　　“欸？”
　　“至少也应该得到我的允许，我可不想突然多了一个后妈。”
　　这其实就是不许交女朋友的意思对吗？只要你不允许的话，一切不就成为空谈了吗？
　　真是可怕的占有欲……罗曼感觉很不妙，但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纠正小紫的想法。
　　晚饭很简单，烧了一条鱼，有炸排骨，还有一点青菜。值得一提，小紫的厨艺下降了，不过这似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不知道这段时间里小紫去了什么地方，但是绝对不可能在某个位置常驻下来，或许是像环球旅行一样到处走，这样还要自己下厨的话，也未免太蠢了。
　　“父亲，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是什么事呢？”
　　晚饭的时候，小紫显然是有话要说，在考虑了许久以后还是说出来了。
　　当时的晚饭才吃了一半，小紫给人的感觉像是按耐不住的样子。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可能会很慢。”
　　“很忙？”
　　小紫在外面到底在做什么，罗曼知道的其实不多。虽然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让小紫把自己的见闻告诉他，但是小紫似乎也是在避重就轻地说说路途中的趣事，但是对她真正要做的一些事却避之不谈。
　　其实在第一次回来的时候，罗曼就已经知道小紫开始接触魔法侧了。她天生就属于神秘一侧，再加上本人对世界充满着好奇，在学园都市见识了各种各样的超能力后，自然会想办法接触魔法侧。
　　无论是复杂的势力斗争，还是魔法师之间的战斗，罗曼对它们的热情都不高。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小紫才不会把这些经历说出来。
　　罗曼虽然对这些都不感冒，但是却不代表他毫不在意。魔法、超能力这些东西，其实都与罗曼没多少关系，但是当小紫深入其中以后，罗曼或多或少还是会对这些事情投放了注意力。偶尔在空闲的时间里，罗曼还是去看看这个世界，去寻找有没有重大的事件发生，去寻找小紫的影子。
　　不过到目前为止，小紫似乎也没打算进入这个复杂的世界之中，更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在旁边观察。
　　这样的话，罗曼的相性和小紫大概合不来吧。因为罗曼对这个世界没有探索精神，只要静坐在家里就能看到世界的过去与未来，对他而言世界没有任何秘密。
　　比起权限不如罗曼的小紫，罗曼对世界的瑰丽感到索然无味。
　　“我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可能没办法回来看你了。”
　　“……是吗？会有危险吗？”
　　“放心好了，父亲，我知道自己的能力，不会去勉强自己。”
　　“那我就放心了。”
　　眼神里，流露出了无尽的宠溺。
　　小紫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也不可以再以罗曼的准则去规范她，她有自己的想法。
　　既然她已经作出了决定，罗曼就会支持她，若有必要的时候，变回尽父亲应该尽的责任。
　　晚饭以后，两人坐在沙发上，墙上的电视机也打开了，声音关得小小的。
　　罗曼躺在沙发上，而小紫则趴在她的胸前，用温柔而娇媚的声音讲述着在外界发生的故事，两人的注意力都没有放在打开的电视机上。
　　“这一次大概要多久呢？”
　　“一年到两年的时间，我去尽快做完的。”
　　“一想到和你两年也无法见面，就真的感觉倍受煎熬。不过不要太焦急了，最重要的是安全，只要你安好就比生命都重要。”
　　也不知道闲聊了多久，罗曼慢慢地就睡着了，而小紫也趴在罗曼的身上睡了下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小紫的身影了。身上虽然还留着少女的气息，但是罗曼却知道小紫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或许是在两年以后。
　　“嗯？嘴里好像怪怪的，怎么就肿起来了？”


第十二章 “拜托了”？
　　七月份的第三个星期，医院的病人突然增多了，似乎是幻想御手的幕后黑手遇到了什么情况，导致幻想御手的使用者骤然增多，学园都市的混乱再一次激起。
　　“在这样下去，我会过劳死的。”
　　回到办公室以后，他发出了这样的一声哀叹。他已经快连续工作两个月了，而且还要不定时加班，在这样下去他会支持不下去的。
　　“放心好了，你还年轻，还能行。就像我这样的老头子，不也是熬下来了吗？”
　　“也对，真是难为你了，都已经八十多岁的老头子了，还要每天过来上班。”
　　“七十三岁！是七十三岁！看看我的身份证，这里写得很清楚，我只有七十三岁！”
　　“骗人的！身份证是骗人的，年龄也是骗人的。你一定是觉醒了超能了对吧？就是那种可以把和你说话的人的生命抢走的超能力！”
　　“哪里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冥土追魂一脸无奈地看着趴在桌子上的罗曼，一边劝说他说道。
　　“好好打起精神来，你可是我们医院的主力，要是让大家看到你这个样子，影响有多不好啊。”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提不起精神来。”
　　冥土追魂摇了摇头，最后坐在罗曼对面的椅子上。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时间。实际上晚上的学园都市不比白天平静，很多在白天不露面的人，在黑夜的掩护下撕开表面的伪装，露出狰狞的面孔。
　　最近这几天，很多人都在半夜被叫起来跑到医院里帮忙，这种超大的工作强度，不管是谁也会受不了。实际上医院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怨声载道，在这样下去说不定会引起罢工。
　　大家就看在奖金的份上而已。
　　“休假休假，我一定要休假。”
　　“只要也要等到幻想御手的凶手被抓住才行。”
　　“那就说好了！等幻想御手的幕后黑手被抓住了，就赶紧给我批假！”
　　“什么意思？”
　　冥土追魂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他当然不知道，罗曼已经看到了事件即将结束，而他也即将脱离苦海。
　　说真的，每天这样治疗各种各样的病人，就算是热爱这一份工作，时间长了也会感觉到厌倦了。在这样下去，说不定会对医生这份职业产生厌恶感。趁着这个时候，赶紧预定个假期再说，省得老头子到时候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推掉。
　　“就这样说好了，等到幻想御手的事情结束，我一定要躺在家里一个星期。”
　　“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吗？”
　　说到幻想御手……真有你的啊亚雷斯塔，二十四号提前到二十三号，你这算几个意思。
　　不过罗曼在这里也算是明白了，如果不是因为冥土追魂，罗曼根本就没有和亚雷斯塔对上话的资格……大概。
　　实际上罗曼和亚雷斯塔不是第一次交流。虽然是那次是第一次见面，但是真正的接触是在罗曼第一次出现在学园都市的时候。当时罗曼与小紫住在酒店里，为了防止可爱的女儿玉照暴露，罗曼惯例地检查周围有没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结果发现周围都是纳米机器。
　　虽然罗曼对机械这种东西不是很了解，但还是知道这是一种用来收集情报的工具。“滞空回线”，这是学园都市理事长亚雷斯塔用来监控整个学园都市仪器。当时的罗曼也不管那么多，一怒之下的他将周围的“滞空回线”全部爆掉了，引起了区域性的小型爆炸
　　，从此以后罗曼就再也找不到被监视的感觉了。
　　两次接触的氛围似乎都不怎么友好，这么一看的话，罗曼的态度好像很糟糕。不过这算是亚雷斯塔自作自受，既然想要监视别人，就应该做好被发现的觉悟。
　　罗曼当然不知道，无论是发现还是会掉“滞空回线”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以肉眼极限无法发现的纳米技术，不仅具有避开魔法与超能力的隐秘性，而且其强度能够抵挡原子弹的爆炸。只能说罗曼在外人看来是很低调的医疗人员，但是在第一天就已经被亚雷斯塔把名字划入了小本本里面。
　　下班以后，惯例地去第四学区吃一顿好的。说真的，一个人住的时候还做饭，简直是一件极度浪费的事情。不管是火力还是电力，其效率都被降到最低点。而且做饭给自己一个人吃，那种心酸感实在是太伤人了。
　　没有走进店面里面，而是在小食街外面走着，一边走，看着不错的小食时就买下来，这样不用多久就会吃不下了。
　　又是空虚的一天。
　　“你好，可以打扰你一下吗？”
　　声音是从旁边传来的，是一个少女的声音罗曼转过头去，一时间被少女的装束吓了一跳。
　　看起来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生，还没有到二十岁的样子。清秀的相貌，肤色中带着健康的光泽，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东方少女。
　　黑色的长发在身后绑成了马尾，简单而干练，似乎是擅长运动的类型。不，不是擅长，少女一定是经常运动的武士，因为她的腰间挂着一把接近两米长的长刀。这种看着就会让人感觉很危险的凶器，带着她走到马路上就是无人敢阻的路霸。但是这不是让罗曼在意的地方，罗曼见过美丽的少女不在少数，两米长的日本刀也不会感到恐惧，真正让罗曼在意的是，少女明明穿着宽松而且能够遮住上半身的t恤，却把它绑起来直至仅裹住胸·部的位置下。下身老旧款式的牛仔长裤，却硬生生地把其中一边裤管切开，造成了牛仔裤一边是长裤一边是短裤的不对称。
　　健康而修长的大腿，还有腰间那一抹白皙，顿时让看起来十分纯情的少女变得色·情起来，让罗曼忍不住去注意其它女性特征，例如挺拔的胸·部将白色T恤撑起来了，隐隐可以看到顶端粉红色的凸点。
　　是一个豪放的真空派。
　　看在你这么努力地发福利的份上，姑且听一听你想要说什么。
　　不过还没等罗曼说出“请问有什么事吗？”这句话的时候，这位色·情的小姐姐已经开口了。
　　“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么高的，身上穿着白色修女服的孩子，她刚刚就在这条街上。”
　　“找人？”
　　小姐姐的语气十分紧张和焦急，就算是在问罗曼的时候，眼睛也不受控制地往旁边看去。
　　看这个样子，似乎不是“刚刚还在”，大概已经被分散有一段时间了。
　　放眼看去，整条街上也看不到白色的人影。
　　修女服和其他服装相比是非常显眼的，尤其是修女服会遮住全身除了脸部以外的其它部位，而且在学园都市里面也不存在穿着全白服饰的糟糕女性。
　　不过就算这里看不到人也好，想要找小姐姐嘴里的修女，对罗曼来说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眼睛拨开了命运的迷雾，穿越了时间的运河，最终找到了小姐姐所说的那个穿着白色修女服的小修女。
　　那是和身前的小姐姐截然不同的类型，那是一个非常保守、纯真的少女，无垢的双眼中可以看出少女的纯洁。
　　“我想起来了。”
　　罗曼这样说道，他的话顿时让小姐姐紧张起来，她一把抓住了罗曼的手。
　　“你看到她了吗？她在哪里？”
　　“在那边。”
　　罗曼指着小姐姐的身后。
　　“那个方向，只要往那边走一公里的话就可以看到她了，不过最好还是快点。
　　“非常感谢。”
　　小姐姐只是向罗曼道谢了一句，而后马上转生往罗曼所指的方向跑去了，而且跑起来的速度也是飞快，几乎比奥运会的世界冠军还要快。
　　是肉体强化的能力者吗？
　　罗曼摇了摇自己被抓得生疼的手臂，看来他需要去锻炼了。
　　日行一善的感觉，还真不错。
　　罗曼往家里的方向走去，然而还没等他迈出脚步，手机的铃声已经响起来了。
　　拿出来看了下来电显示，发现是没有见过的号码，不，应该说根本就没有显示来电号码，学园都市的黑科技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既然你这么有神秘感，那就继续神秘下去好了。
　　想都没想，罗曼按下了拒绝接听。两秒钟后，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来了，这一次来电号码显示的是冥土追魂的办公室号码。
　　犹豫了一下，罗曼还是接通了通话。
　　“有什么事吗，老头子。”
　　“罗马尼·阿基曼。”
　　咦？是亚雷斯塔的声音。看来刚才的来电也是他，如果是他的话，确实掌握了黑科技中的核心科技。
　　“亚雷斯塔？找我有什么事吗？”
　　虽然感觉碰到亚雷斯塔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好歹也是学园都市的理事长，只要罗曼还想继续待在学园都市，还是不要和这位地头蛇交恶比较好。
　　“请你阻止神裂火织和史提尔·马格努斯回收禁书目录。”
　　“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神裂火织谁？史提尔·马格努斯又是谁？还有禁书目录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我不是你的下属，不要随随便便就指使我。”
　　“你刚才遇到的魔法师是神裂火织，史提尔·马格努斯是她的同伴，禁书目录是她们要找的修女。”
　　顿了一下，电话另一边的亚雷斯塔又挤出了半句话来。
　　“拜托了。嘟嘟嘟——”
　　“喂喂？别挂电话了，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想都不是什么好事。他为什么要放下毫不容易才等到的下班时间不管，跑去阻止别人找什么禁书目录啊。
　　而且你的下属不是有很多吗？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要帮着你做一些没头没脑的事情？就算排着队也轮不到他吧。
　　罗曼翻了翻白眼，随后继续往家里的方向走去，然而才刚走了两步，罗曼的脚步就停下来了。
　　“所以说，‘拜托了’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就不能有点幕后黑手的架子吗？”
　　最后，罗曼还是转身往刚才“神裂火织”离开的方向跑过去了。
　　……
　　……
　　“已经可以确定了，罗马尼·阿基曼的能力，是未来视与过去视。”
　　在没有窗户、没有大门，被机械所填充的大楼里，巨大的试管中的绿色人类，似乎在自言自语地说道。
　　“但是他的能力是有极限的。看不到你，也看不到我，所以可以确定，他看不到‘那些人’。”
　　“已经足够了。只要根据罗马尼的选择，我就可以推测出即将到来的命运。虽然只是一个尝试，但是没想到还是成功了。”
　　“但是这样做真的值得吗？你把希望放在他身上，似乎会所托非人。”
　　“无妨，只是另一个选择而已，对原计划没有影响。人类的自尊对我而言已经没有意义了，如果只是放下态度就能达成目的，我不在乎出卖毫无价值的尊严。”
　　“亚雷斯塔，你或许没有放弃人类的身份，反而离人类更加靠近了。”
　　没有窗户，没有大门的大楼里，再一次陷入了平静。
　　……
　　……
　　亚雷斯塔的话不多，但是已经透露了很重要的信息。
　　首先，神裂火织和史提尔·马格努斯两个人是魔法师，而“禁书目录”虽然是那个修女，但是这显然不是人类的名字。
　　虽然魔法师已经潜入了学园都市，但是从亚雷斯塔的话中可以得知，这完全是亚雷斯塔默许的结果，甚至一切都在亚雷斯塔的掌控之中，除了罗曼刚才给神裂火织的指路？
　　罗曼并不像搀和到亚雷斯塔的事情中，毕竟这个躲在阴森森的大楼里的倒吊男，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他要做的事情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这个时候不去阻止已经是罗曼极限了，想让他助纣为虐就更加不可能。
　　所以到底是谁教他这一句“拜托了”的话，请你把头伸出来。
　　希望这不是什么脏活，不然的话，拼着穿越世界（被杀）的可能，罗曼也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罗曼有一种奇怪的错觉，感觉从今天开始，他就要受亚雷斯塔的支配一般。


第十三章 魔法师？
　　神裂火织离开的时间不久，连离开的路线也是罗曼引导的，但是罗曼想要追上神裂火织确实非常困难的事情，因为在耐力这一点上，神裂火织足以将罗曼甩到八条街外。
　　所以等他离开了商业街的人群时，看到没有人在身边，便打算使用飞行的方式前进。
　　但是他没有马上飞起来，因为周围的温度猛然上升了好几度。
　　在这样炎热的夏季，猛然上升的气温，让人产生一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看来是我太心急了，忽略了这个明显的疑点。虽然已经离开了商业街，但是在这里来往的车辆不可能少到一辆也看不到，这绝对是有人动了手段。”
　　“对魔法师来说，‘驱散闲人’是在基本不过的术式，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身前，一个身上穿着黑色修道服的男人走出来。不会有哪个正常的人在这种天气穿上黑色的长袍，不过眼前的男人是一个神父，所以穿着神父袍就变得再正常不过了。然而找遍全世界，大概也不会有人相信这个人是神父。
　　他的身上散发着非常浓郁的香水味，在炎炎夏日里散布在整条街道上。及肩的金发被染成如同夕阳般的红色，左右十只手指上都戴着闪闪发亮的银戒，耳朵上戴着空心的耳环，口袋露出手机吊饰，嘴角咬着一根已经点火的香烟正不断摇晃，最夸张的是右眼睑下方还有条码型的刺青。
　　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有一个神父应该有的端庄和沉稳，简直就和社会上的不良青年没有区别，完全就是给教会抹黑的典型例子。
　　“神裂还是太松懈了，注意力已经完全在禁书目录，连最基本的侦查都忘掉了。”
　　说话的时候，神父嘴里的香烟不断地晃动着，那轻浮的样子让人十分不喜。
　　“禁书目录利用密集的人群作为掩饰误导我们，利用视野的盲点往相反的方向离开，前后分开的时间不超过三分钟，而且其中的大部分路程还是因为我们太过焦虑错过的。在这种情况下，又有哪个人会注意到刻意隐藏的禁书目录呢？而且还能准确无误地找到禁书目录的位置，要知道如果不是刚才的超能力袭击突然爆发出来，我们根本就不可能错过‘移动教堂’的位置。”
　　——被算计了。
　　这是罗曼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很显然，他落入了亚雷斯塔的算计之中，虽然还不知道亚雷斯塔的目的，但是现在却知道，亚雷斯塔似乎已经知道了他能够“看到未来”的能力，并且利用这一点引发罗曼和眼前的男人的冲突。
　　男人所说的“超能力袭击”应该是幻想御手带来的混乱，作为幕后黑手之一的亚雷斯塔，想要控制这一场袭击的时间和地点应该不算是太困难的事情，甚至还使用了不知名的手段掩护禁书目录离开。然后，便将“正好”遇到神裂火织的罗曼拖进水里，执行这个计划根本不会太困难，罗曼甚至觉得还是亚雷斯塔引导神裂火织和这个男人往他的那个方向前进的。
　　“史提尔·马格努斯。”
　　“你果然知道这个。也对，我已经暴露地非常明显了，如果是魔法师的话，就绝不会不知道我的名字。”
　　史提尔·马格努斯笑了笑，罗曼却无法在这个笑容中找到任何笑意，反而感到狰狞无比。
　　在这一瞬间，罗曼觉得自己就算跳进东京湾也洗不干净了。
　　这个请求是亚雷斯塔拜托的，名字也是亚雷斯塔提供的，但是偏偏却由罗曼的嘴里说出来了。
　　“早就听说有魔法结社的间谍潜入学园都市，但是没想到你们的消息居然这么灵通，我们明明是昨天才来到这里就被你们发现了。”
　　“不，这根本就是你一个人自说自话。”
　　“既然你的目的也是禁书目录的话，我想我们就没有说多余的话的必要了。”
　　史提尔·马格努斯用满带杀意的目光看着罗曼，随后去下了嘴边的香烟往旁边弹开。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那你就应该知道我的魔法名吧？”
　　罗曼犹豫了一下，而后说道。
　　“FortiS93l。”
　　“你们果然是都知道了。”
　　史提尔·马格努斯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说话的语气就像咒骂般的诅咒。
　　“Kenaz（火焰啊）──”
　　马路上的温度在一瞬间上升到了极致，让罗曼感觉自己跑进了温泉一样。他没有夏天进入温泉的经历，但是这个说法不足以形容眼前的一幕。
　　橙色的火焰在马路上熊熊燃起，周围变成了一片火海，而在史提尔·马格努斯和罗曼之间，则是一个直径十米大的原型孤岛。
　　“报上你的魔法名吧。”
　　这个时候，直接攻上来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等到对方做好准备呢？还是说魔法师都是像骑士一样充满着绅士精神？
　　不过史提尔·马格努斯一点也不像绅士，虽然是英国人没错，但是显然与绅士无缘。
　　罗曼摇了摇头。
　　“我没有魔法名。”
　　“……看来，是我被小看了。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一个门外汉？”
　　“从一开始就是你在自说自话，完全是你脑补过度而已。还有……”罗曼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眼中闪过神秘而夺人的光彩。
　　“‘必要之恶教会’的史提尔·马格努斯，仅凭你是绝对赢不了我的。”
　　“──Purisaz Naupiz Gebo（赐与巨人痛苦的赠礼）！”
　　赤色的火焰之剑出现在虚空之中，在咒语念完的那一刻，灼热的火焰之剑朝着罗曼身上挥去。
　　在火焰之间触碰到罗曼的那一刻，就像引发了引爆开关一样爆炸，如火山爆发一般的气势以罗曼为中心卷起，没有人会在这种超过三千摄氏度的火焰之下存活。
　　一切太过简单顺利，让史提尔·马格努斯忍不住怀疑：这家伙真的是魔法师吗？
　　罗曼一点防备也没有，就算在他做好了发动攻势的准备了，也没有出现任何攻击也防御的手段，根本就和一个什么也不懂的门外汉没有区别。
　　不过既然他已经说出了“史提尔·马格努斯”这个名字，甚至连隐秘的“魔法名”也一清二楚，要说和魔法侧没有关系就更不可能了。
　　——或许是一个不擅长正面战斗的魔法师吧。
　　史提尔·马格努斯这样想道。
　　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却听到了从身前传来的轻快的咒语。
　　“……MTWOTFFTO（构筑世界五大元素之一），IIGOIIF（伟大的始祖之炎啊）……”
　　“——什么？”
　　史提尔·马格努斯无比震惊地看着前方，因为这句咒语十分熟悉，是他无数次亲自念出的强大咒语。
　　爆炸的余波消失了，火焰之剑的彻底消散，露出了刚才收到攻击的男子的身影。不同的是，罗曼身上成穿着的不再是普通的便服，已经一套以白色为主调，复杂得夸张的长袍。
　　“IIBOL（那是孕育生命的恩惠之光），AIIAOE（那是惩罚邪恶的制裁之光）。 ”
　　澎湃的力量从罗曼身上膨胀，炙热的气浪造成了强大的高气压，周围的火焰就如被疾风压倒的杂草。
　　——这不可能。
　　史提尔·马格努斯全身开始冒出了冷汗，他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恐惧的情感已经压制住了他。
　　这个熟悉的力量不会有错，那是他所有术式中最强的王牌，只要使用出来就不曾失败过。
　　然而正因为他的强大，史提尔·马格努斯才会感到恐惧，因为他所依靠的最强力量竟然就在他的眼前被他的敌人使用了，还是如此轻描淡写地用出来。
　　“这一定是幻觉！不可能的，Innocentius（猎杀魔女之王）不可能在除了我以外的第二个人手中出现，一定是我在不知不觉间中了幻觉的术式。”
　　史提尔·马格努斯抱着头，恐惧地看着眼前，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而又开始抗拒着出现在面前的一切。
　　“……IIMH（带来安稳幸福的同时），AIIBOD（也是消灭冰冷黑暗冻寒之不幸）。
　　……IIZF（其名为炎），IIMS（其职为剑）。
　　……ICR（显现吧），MMBOP（啃噬我身，化为力量）───！”
　　火焰从罗曼的身旁涌起来，带着一声剧烈的轰炸声，火焰从中心开始蔓延，从一个黑色而粘稠的火球开始“生长” ，最后成长为一个全身乌黑的火焰巨人。
　　“这……不可能……”
　　史提尔·马格努斯看着火焰巨人，他的样子就像末日已经到来了，身体不受控制一样玩后退，知道神父袍被身后的火海烧着了，灼烧的痛楚才让他的意识回来。
　　咒语停止了，然而火焰巨人却一动不动。史提尔·马格努斯看到了罗曼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术式在最后一步停止了，这毫无疑问是他最好的机会。
　　难道说他根本就无法很好使用这个吗？这可是最后的机会！
　　“…………Ash To Ash了（尘归尘）！Dust To Dust（土归土）！Squeamish Bloody Rood（吸血猎杀红十字）！”
　　两把火焰之剑出现在史提尔·马格努斯的手中，一把是蓝色，一把是红色，而两把火焰之剑比刚才投射到罗曼身上的要大上一倍。
　　既然刚才的爆炸无法将他杀死，那就改变形态再来一次吧。
　　史提尔·马格努斯手握两把巨大的火焰之剑，朝着罗曼挥过去，然后，他听到了如死神的催命符的咒语响起。
　　那是必杀的术式——
　　“Innocentius（猎杀魔女之王）！”
　　火焰的巨人在最后一个词语念出来后，就像由木偶活过来一样，随后发出了无声的咆哮。
　　“猎杀魔女之王”挥动着巨大的手臂，挡下了史提尔·马格努斯的两把火焰之剑，两把火焰之剑直到消失也无法在“猎杀魔女之王”身上泛起波澜。
　　黑色的巨人没有被火焰之剑阻碍脚步，而是一步一步地靠近史提尔·马格努斯。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Innocentius（猎杀魔女之王）！”
　　魔法师全身颤抖着，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发出了恐惧的声音。既不像愤怒的咆哮，也不是平淡的棒读，更像是没有电的机器一样，自暴自弃地动着嘴唇。
　　然而到最后，他最信赖的术式就像背叛了他一样，朝着挥动了必杀的一击。
　　——“轰！”
　　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战斗归于终结，被火焰笼罩的站场归于宁静。
　　黑色的巨人消失了，橙色的火海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曾经战斗的两人。
　　“我早说过了，你是赢不了我的。不过看在大光球先生的份上，姑且就饶了你的性命吧。”
　　罗曼看着已经失去意识，躺在炽热的地面上的史提尔·马格努斯，说道。
　　他本来就不是滥杀的人，既然能够制服对方，就更不可能使用极端的手段，只要让敌人失去反抗能力就够了。再者，两人本身就是因为误会才产生冲突的，史提尔·马格努斯是隶属于“英国清教”的魔法师，如果真的把他杀掉了，“英国清教”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一定会引来无穷无尽的追杀，说不定还会在里世界的通缉榜上登上大名，平静的生活一去不复返，所以罗曼才不会去做这种傻事呢。
　　“不过，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心理阴影是免不了的了，说不定到时候连Innocentius（猎杀魔女之王）也不敢使用了。”
　　这么一说的话，其实也已经把史提尔·马格努斯这个魔法师往死里得罪了。
　　罗曼没有继续在原地逗留，他已经在这里浪费不少时间了，神裂火织大概已经找到禁书目录了，说不定已经发现史提尔·马格努斯出事了吧。
　　“不过……念咒语什么的真是麻烦，就不能开发一些咒语简单，或者干脆不需要咒语的术式吗？”
　　罗曼捂着发疼的舌头，往禁书目录的方向飞过去。
　　PS:有一次，荒木老师在别人询问能否接受采访的时候是这样说的，其大意为——没问题，不过我可能要拿走你几秒钟。然后就有传闻荒木老师的能力是夺走和他谈话的人的时间。
　　嗯，年轻真好，对吧。


第十四章 应召唤者，八意永琳
　　史提尔·玛格努斯是一个天才。这可不是罗曼这样说，他可是公认的魔法天才。虽然现在只有十四岁，然而对符文魔法的使用早已出神入化，不仅完全解析了显存的二十四个符文文字，还开发了六个具有新力量的符文文字。
　　如果你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的话，就打一个比较简单易懂的比方吧。
　　史提尔·玛格努斯年近十四岁，但是却已经拿到了博士学位，甚至还顺手拿了诺贝尔奖。
　　这样一看的话，史提尔·玛格努斯是不是很厉害？
　　实际上世界上各个魔法结社都对这个年轻而又强大的符文魔法师有记录，无论是他的相貌特征，擅长使用的术式，常用的战斗风格都一一备案，就差把他的照片贴在随身携带的小本本了。
　　可惜的是，他遇到了罗曼。
　　能够解析古代符文确实很厉害，可以开发新符文更是万中无一，但是这些对罗曼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符文的力量才史提尔·玛格努斯准备攻势的那一刻开始，在罗曼的眼中便不再是秘密了。
　　无论是显存的符文还是失传的符文，就连史提尔·玛格努斯新开发的符文，在这双眼睛面前毫无秘密可言。所以罗曼在一瞬间夺取了符文的控制权，就算史提尔·玛格努斯再怎么努力也好，染上他的魔力的符文再也无法发挥一点作用。
　　其实如果从这一点上看，从来没有接触过任何魔法理论的罗曼，仅从一瞬间就能够解析符文，并且得心应手地运用，这一份天赋也是绝无仅有的。
　　只不过罗曼对于自己的魔法天赋从不在意，也就没有这方面的自觉。
　　离开平息下来的战场后，罗曼继续前进，但是他的情况不容乐观。
　　“（Innocentius）猎杀魔女之王”是非常强大的魔法，现有的符文根本不足以支持它维持下去。所以它的发动不仅需要大量的符文，还消耗大量的魔力，这对于无魔力可言的罗曼来说，能够支撑到击倒史提尔·玛格努斯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实际上，现在的罗曼已经有一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魔法师——神裂火织近在眼前。罗曼优秀的视力看到了少女的身影，她站在高楼智商，遥遥看着在接近的罗曼，一只手握住长刀的刀鞘，另一只手则握住刀柄。
　　一副随时拔出长刀，将敌人一刀两断的姿态。
　　不太妙，不管是清纯脸色·情身的小姐姐还是外冷内热的女武士，都是罗曼不太对付的类型。
　　好吧，这是开玩笑的。只是罗曼突然感觉自己就像在玩RPG一样，打完小boss的时候没多久就遇到了中boss，而且一直指使他攻略boss的老板还有可能是最终的隐藏boss。
　　也就是说，一直在打boss的罗曼不是拯救世界的勇者，而是助纣为虐的咸鱼医生。
　　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你把史提尔怎么了？”
　　当罗曼来到神裂火织的前面——在另一栋大楼的楼顶上的时候，她发出了凛冽的质问声。
　　完全没有刚才问路寻人的任何，现在的她不再是一个冒失的小姐姐，而是一个随时拔出长刀的女武士。
　　“我没有对他做什么，不过如果你不赶紧去找他的话，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就不是我可以预料的了。”
　　实际上罗曼只要去看看，史提尔·玛格努斯到底会怎么样还是非常明了的。不过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无论最后是被风纪委员还是警备员找到，最多也就是关进监狱里而已。只要“英国清教”一句话，在利益交换的结果下，史提尔·玛格努斯最后还是可以安然回到英国。
　　但是，如果把他带走的是某个研究所的疯狂科学家……
　　“所以，你的选择是什么呢？是选择继续‘回收’禁书目录，还是选择回去营救史提尔·玛格努斯？请尽快选择吧，如果太贪心的话，说不定两边都无法拯救。”
　　罗曼的话让神裂火织的脸色猛然一变，紧握着刀柄的右手一拉，一阵旋风朝着罗曼卷来。
　　怒吼的飓风夹杂着什么，从四面八方朝着罗曼射来，那是堪比子弹要更快更加锐利的射击，身前的护栏、脚下的地板，在一瞬间四分五裂，更是有数块石板像豆腐一样被切成整整齐齐的方块。
　　在根本无法反应过来的瞬间，射线已经来到了罗曼身边，顿时响起了“叮叮当当”的碰撞声。虽然这些射击无法伤害到罗曼分毫，却使已经消耗了大量体能的他有一种站不稳的感觉。
　　“看来我是错话了。”罗曼这才想起了自己刚才的话的不妥之处。虽然他只是在催促神裂火织做出选择，无论是选择史提尔·玛格努斯还是禁书目录都好，对他来说都是没有太大区别。
　　如果神裂火织选择了前者，罗曼就可以在这个时候带走禁书目录，阻止史提尔·玛格努斯和神裂火织“回收”禁书目录。如果神裂火织是选择了禁书目录，以罗曼现在的状态也就无法阻止神裂火织，亚雷斯塔的拜托就无法完成了。
　　然而他的话就像胜利者的嘲讽一样，嘲笑着神裂火织的无能为力，最后却使神裂火织作出了最激烈的选择。
　　——只要将罗曼击倒了，就干脆带着禁书目录回去营救史提尔·玛格努斯。
　　这是非常果断而又正确的选择。
　　眼前，英姿飒爽的女武士修长的双腿往地板一蹬，身影从高楼上挑起，朝着十米外的罗曼跳过来，手中的长刀已经再一次拔出了。
　　——糟糕，这样下去要输了。
　　“我果然不适合正面的战斗，无论是魔法师的战斗还是武士的白刃战。”
　　长刀往罗曼身上劈下，但是被“时间神殿”挡下了，仅凭这把刀的锋利是无法破开“时间神殿”的保护。
　　“在我说出我的魔法名之前，我希望你能够离开。就算的灵装现在能够保护你，但是我的七天七夜也能将你一刀两断。”
　　“竟然在对敌的时候还会说出这样劝敌的话，你也未免太天真了一些。其实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我都可以接受，因为我对禁书目录和魔法师一点兴趣也没有，只不过对‘拜托了’、‘求求你’这样的请求一点抵抗力也没有，尤其对方还是很厉害的一个人，从他的嘴里说出这样拜托的话特别悦耳。”
　　站在面前的女武士面无表情，没有面对强敌时的戒备和畏惧，也没有因为罗曼刚才的话感到愤怒。但是却能够给人一种“战意已决”的感觉。
　　“唯独是这种不上不下是我无法接受的，让我离开或者催促我前进都可以，但是夹在中间就让我难以抉择了。说起来，要说战斗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神明吧，那个女人总是说自己多强多强的话，但实际上是一副邋遢的样子，希望她真的能够表现出自己说的那么强吧。”
　　“无论是谁，既然已经对我的同伴下手了，我就绝不会放任不管。无论是茵蒂克丝还是史提尔，都绝不会被你们带走。”
　　神裂火织的双腿屈下，她调整着身体的重心，握住刀柄和刀把的双手已经发白，关节似乎随时会露出来一样。
　　“魔法名：Salvare000（对无法拯救之人伸出）。”
　　“来吧，来到我的身边，保护我，为我而战。我的旧友，八……等等，好像她会更适合的样子，这样的话你就押后吧，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找你了。——出来吧，八意永琳！”
　　耳边，仿佛响起了“罗曼小鬼，你给我记住！”这样的怒吼，这一定是错觉吧？一定是错觉。
　　苗条的身影随着罗曼的话出现在眼前。那模糊得像剪影一样的身影逐渐清晰，那是一个很有魅力的成熟女性。
　　她有一头修长的银发，银白色的长发被束成了比罗曼要松散的麻花辫随在身后一直长及臀部。
　　她穿着一件特别的长裙。长裙从正前方左右分开，也从腰间上下分开，最后形成了紫色与红色相间的奇怪填色。
　　女性的头上带着一顶紫色的帽子，帽子上绣着一个红色的十字架，看上去就像医生一样。
　　不过在场的两人显然不认为她是一个医生这么简单，因为女性手中持着一把长弓，即使这把长弓的两端绑着粉红色的巨大蝴蝶结。
　　“药师，八意永琳，应呼唤而来。”
　　八意永琳的出现显然出乎神裂火织的意料，就绪的致命一击戛然而止，这骤然停止的冲突似乎让双方针锋相对的敌对气氛有所缓和。
　　不过这显然是错觉而已，无论是罗曼这边还是神裂火织都没有放开警惕的打算。
　　神裂火织身上的气势在短暂的中断后再一次延续下来，连周围的空气也变得压抑下来，这是比刚才还要强大的压迫感。
　　看来是看到了敌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神裂火织也不得不用尽全力了。
　　这个结果让罗曼感到很惊讶，倒不是惊讶神裂火织的认真，而是惊讶圣人的力量居然还没有全部发挥出来。
　　罗曼看了一眼身前自称“八意永琳”的女人，发现她对神裂火织逐渐增强的气势不为所动，也不知道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能够解决，还是根本就不在意这一具化身的生死。
　　无论哪一种，罗曼都没有提醒和在意的必要，因为在向那个世界进行召唤筛选的时候，八意永琳身上所散发的灵光十分强大，远非八坂神奈子这个扑街神明可以比拟的。
　　“不要让她打扰我，八意永琳，这里就交给你了。”
　　顿了一下，罗曼又利用意识间的通道说道。
　　“也不要杀死她，如果能和平解决就再好不过。”
　　“我明白了，请放心交给我吧。”
　　八意永琳的声音在罗曼的脑海中，冷清的声音别有一番味道。
　　罗曼点了点头，随后往旁边走去，在三十层高的楼顶上跳下去。
　　“别逃！”
　　看见罗曼要离开这里找禁书目录，神裂火织不由着急起来，她正想冲过去挡下罗曼，却听到了呼啸之音在耳边响起。
　　神裂火织停下脚步，右手拔出长刀往身前砍下去。
　　“叮”的一声响起来，只见一支羽箭被长刀砍落，箭矢掉落到地上后轻轻地弹跳了几下，最后才安静地躺在地板上。
　　顿时，神裂火织看着八意永琳的眼神如临大敌。
　　在刚才羽箭射出来的之前，神裂火织根本就没有看到身前的女性有任何动作。一个弓箭手进行射击的时候，需要一手持弓，一手持箭，而后拉开弓弦把箭射出去。熟练的弓箭手和陌生的弓箭手之间的区别，除了命中率之外，还有体现在“拉弓射箭”这个动作上。越是熟练的弓箭手就越能缩短这个过程，而真正熟练的神射手甚至在眨眼间完成射箭的动作外，还能准确地命中目标。
　　而眼前的女性，显然就是这种强大的神射手。
　　她的动作没有改变，无论是站姿还是手势都和刚才一样，似乎根本就没有动过的样子。但是还在微微颤抖的弓弦却告诉了神裂火织，刚才的那一箭确实是她射出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能放过那个孩子？难道‘魔道书’对你们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魔道书’？我对‘魔道书’的兴趣不大，或者说我对人类的知识都没有兴趣。相反，比起‘魔道书’，你反而更加能够引起我的兴趣。”
　　“我？”
　　“没错。”八意永琳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她的笑容就像冰山融化一样壮丽，如果罗曼知道的话一定会后悔自己错过这一幕。然而站在八意永琳身前的神裂火织却是另一个感觉，她根本无法从八意永琳的笑容里找到任何善意，反而是一股恶寒没由来地从内心深处涌现出来。
　　“你的身体很特别。就强度而言，比普通人要强大数百倍甚至千倍以上，这不是普通人类应该有的身体。所以，你的身体为什么会这么特别呢？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PS1：猜八意永琳和亚雷斯塔有什么关系的人，到底是根本没有看前文，还是干脆忘了这是一部“无限流+召唤流”的同人呢？
　　PS2：友情推荐一本书《士郎子今天有空吗？来成为偶像吧！》
　　槽点满满的书名，内容是什么还没看。因为作者曾经帮过我，所以友情推荐一下。
　　没错，就是交易


第十五章 禁书目录
　　让一个人面对圣人的时候手下留情是意见强人所难的事情，不过罗曼需要的只是一个态度而已，只要八意永琳没有将神裂火织杀死，没有将神裂火织弄成残疾或者精神崩溃，其他的罗曼都可以接受。
　　在这方面，罗曼对八意永琳还是非常有信心。
　　他从没想过自己曾经平静地度过三年的世界，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强者。
　　在那个世界里，不要说太遥远的地方，就是在日本本国里，就有一个被结界隐藏的国中之国。凭借着罗曼的眼睛，竟然无法看到结界里的任何东西，可想而知布置结界的人何等强大。
　　除此之外，罗曼还看到了在月球表面，那里并不像他所知道的那样荒凉，那里早已被建造地十分繁华，上面所暴露的科技甚至比学院都市还要先进。
　　在繁华的月球里，其中心是类似古代城市的首都，是整个月球背面的中心之处。那里布置着十分复杂和精妙的结界，如果认真看过去，或许会让人头晕目眩。
　　就在罗曼想要把注意力从月球中心转移的时候，突破结界的意志响应了罗曼的召唤。
　　虽然罗曼对八意永琳一无所知，但是她能够突破那层能够让罗曼无法直视的结界，八意永琳的能力就在一瞬间获得了罗曼的承认了。
　　所以罗曼果断放弃了乐滋滋地躺在某个不知名结界的朋友，选择了这位能够让罗曼更有信心的药师。
　　是的，八意永琳是一名药师，至少她自己是这样说的。不过无论她怎么说也好，在实力方面应该也有保证才对。
　　对于还十分稚嫩的神裂火织，八意永琳应该可以应付得来……大概。
　　不过罗曼显然已经顾不得那边了，希望八意永琳和神裂火织都能够理智一点，不要闹出太大的动作来。
　　……
　　……
　　神裂火织的体力以惊人的速度在消耗，她的身体维持着高速的运动，因为八意永琳的攻击不曾停止过。
　　长刀劈向迎面而来的光矢，将光矢击溃的同时，神裂火织的动作也为之一顿，随后不得不往一边跳开，躲开射向喉咙的一箭。
　　这样被破坏的进攻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神裂火织想要靠近的时候，八意永琳总能够找到神裂火织动作的间隙，射出让神裂火织不得不分出精力去挡下的一箭，导致她接下来的进攻死于腹中。
　　动作在抬手的那一刻就被预料到了，神裂火织的计划被彻底看透了。
　　到长刀挥动的一瞬间，箭矢射出击中刀身，刀也在这个时候偏离了原来的轨迹。
　　八意永琳迎刃有余的样子，她随手射出一箭，随后身体微微往后偏，躲过了从左侧过来的长刀。
　　“你的身体是非常结实，从身体的灵敏度和骨骼的位置看来，应该只有十八岁。因为从小开始锻炼，所以才会作出这种没有间隔的动作，如果在给你一点时间，这具身体到底会成长到什么程度呢？”
　　神裂火织的全身发冷，身体在一瞬间被人看穿了，感觉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没有任何秘密一般。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摆脱她才行。
　　“咦？”
　　八意永琳发出了惊讶的声音，她看到了神裂火织的身体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身体的力量在一瞬间被增强到了另一个高度。
　　“七闪！”
　　空气被撕裂了，地板也在同时变得四分五裂。隐藏在暗处的丝线以八意永琳为中心射出，这毫无死角的攻击能够在一瞬间将撕裂成肉块。
　　神裂火织已经不再有任何手下留情的想法，眼前的女人是值得她用尽全力的敌人。
　　史提尔已经落入敌手，罗曼现在也去找茵蒂克丝了，只有她一个人孤身奋战实在是分身乏术，她只能用最快的速度解决眼前的敌人，然后带着茵蒂克丝去营救史提尔。
　　然而这只不过是她的奢想而已，不论是八意永琳还是击倒史提尔的罗曼，都绝对不是能够轻而易举击倒的敌人。
　　一想到这里，神裂火织不由变得更加焦虑了。
　　“叮！”“叮！”“叮！”“叮！”“叮！”“叮！”“叮！”
　　和预料一样，“七闪”触碰到八意永琳，连这个女人身上的裙子也没有触碰到。
　　八意永琳连续射出了两箭，光矢射中其中的两条铁丝，然后凭借着碰撞扰乱其他的铁丝的方向，使自己一动不动也毫发无损。
　　但是——看到了，抬手的动作！
　　对不起了。这样会很危险，所以，请你活下去吧！
　　“唯闪！”
　　在太阳之下，一道闪耀的白练出现在八意永琳与神裂火织之间，乍现的光芒让人的眼睛出现了致盲。
　　太阳的光辉在刀身的折射之下，晃在了八意永琳的眼睛上。
　　这是神裂火织在这几分钟里找到的位置，让八意永琳露出破绽的最好机会。
　　失去了眼睛的八意永琳只能够凭借耳朵去判断神裂火织的攻势，然而这个时候已经太晚了。
　　千锤百炼的拔刀术由下至上，鲜血从八意永琳身体的喷出，在紫色和红色的长裙上，右肋到左肩之间出现了一道致命的刀伤。
　　“嗯——”
　　八意永琳发出了一声痛楚带来的呻·吟，她便无力地倒在了地板上。随着她这个动作，伤口流出的鲜血似乎有多减缓了，但是血泊已经染红了她的身体。
　　“对不起，但是我只能这样做了。”
　　神裂火织喘着气，对着倒在地上的八意永琳说道。
　　“但是我只能这样……只要别乱动的话，伤口就不会裂开，你一定能够支撑到同伴来救你。”
　　看着脚下一动不动的八意永琳，神裂火织咬咬牙，最后还是离开了。
　　“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在神裂火织离开以后，八意永琳小声地喃喃自语。
　　虽然身上的鲜血没有停止流出，但是身上的刀伤只是看着凶狠而已。伤口割到了神经和肌腱，但是没有伤到内脏，这个刀伤能够很好的破坏人的行动能力，却有很好地让她活下去。
　　“竟然在这个时候还选择手下留情吗？不，应该说她等了这么久，其实是想要找到不杀死我也能离开的位置。还有那个身体……看来这个世界比想象中要更加有趣啊。”
　　八意永琳轻轻地笑出来，身体再一次传来了撕裂般的痛楚，然而她毫不在意。
　　……
　　……
　　在神裂火织和八意永琳分开之前，罗曼就已经找到禁书目录了。
　　用“禁书目录”来称呼这个少女有些失礼，但是少女没有自己的名字，连记忆也只有一年前的时间而已。
　　从答应亚雷斯塔的拜托开始，罗曼就不是毫无准备地行动。无论是史提尔·玛格努斯，神裂火织，还是“禁书目录”——茵蒂克丝，罗曼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回收禁书目录”是骗人的，只有一年的记忆也是骗人的，被追杀也是骗人的。其实罗曼完全可以和史提尔·玛格努斯以及神裂火织好好谈谈的，只能说这个时间实在太微妙了，在给神裂火织指路以后马上回头赶去，随后便遇到了早在等待的史提尔·玛格努斯，好不容易才击倒玛格努斯，就遇到了虎视眈眈的神裂火织——这个形容也没有错，对罗曼来说，神裂火织确实对得起“虎视眈眈”这个成语。
　　其实想要和平解决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无论是神裂火织还是史提尔·玛格努斯都抱有保护过度的心理，基本上只要和茵蒂克丝扯上关系，两人就会一直对外地紧张起来，所以神裂火织才会在罗曼随后说一句根本无法通过考虑的话就离开了，而史提尔·玛格努斯在看到罗曼回头的时候，就将罗曼规划到敌人这一类上。
　　这样一看的话，罗曼就把两人往死里得罪了。
　　算了，反正只要再过几天，他们一定能理解罗曼的苦心一片。
　　罗曼将目光放在眼前已经要趴在地上的白色修女，感觉这样下去的话，白色修女说不定会因为滚烫的地面和炙热的烈日烤熟，再等等的话说不定就能直接开吃了。
　　罗曼当然知道茵蒂克丝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在长达一年的逃亡里，她几乎每天都过着心惊胆战的生活，根本就没办法安下心来好好休息。再加上这个大胃修女已经整整没有一天进食了，在刚才撇开“追捕”的两人后拼命地逃跑，已经将她最后的力气也消耗掉了。
　　想要取得这样一个精疲力尽，而且还很天真的修女的信任，其实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
　　罗曼直接就走过去了，这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计划，这种油尽灯枯的幼女只要知道有人对她好，她就自然会教出自己的新人。
　　“……”
　　“你说什么？”
　　“……”
　　“没事的话，请不要躺在地上，这样会妨碍到大家的。”
　　然后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的罗曼，在白色修女的身边走过。但是还没有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了修女凄厉的喊叫。
　　“我饿了啊！请我吃东西吧！”
　　就算再饿也好，请求别人的时候也应该说敬语，这样才会体现出你的诚意。
　　罗曼没有在这个时候说教，因为茵蒂克丝已经累到了连头也无法抬起来的程度了，整张脸彻底埋在烤的火热的地面上。
　　这也太夸张了一点吧。
　　不过罗曼的动作也没有犹豫，他来到茵蒂克丝的身边，将白色修女小小的身体抱起来，体能大量消耗的他居然毫无压力地把她抱起来了，茵蒂克丝的体重比想象中要小得多。
　　罗曼晃了晃茵蒂克丝的身体——果然，小修女没有胸。
　　“不、不要晃啊，我要晕过去了。”
　　“抱歉，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饿到动不了的人。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请你吃点东西，就算是我给你赔罪吧。”
　　“真的可以吗？我是说，你真的要请我吃东西吗？”
　　茵蒂克丝在听到罗曼要请客的瞬间，真个人就像回光返照一样神采奕奕，亮晶晶的双眼看着罗曼，似乎在期待着罗曼点头一般。
　　“当然，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我不会嫌弃的，不，我是说，既然你愿意请我吃东西的话，我就原谅你刚才的无礼吧。”
　　在确定罗曼真的要请客后，茵蒂克丝打起精神来，想要离开罗曼的身体站在地上，然而在伸出双手的时候就松懈下来了，整个人像煮熟的面条一样软绵绵的。
　　罗曼笑了笑，说道：“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动吧，就让我把你带到餐厅好了。”
　　这种无精打采的状态，看起来还是挺有趣的。说起来这个样子他也只是在珈百璃的身上见过，那个废材天使可是能够从超市里面把方便面抱到柜台就气喘吁吁的咸鱼，天界天使的脸已经被她彻底丢光了。
　　这么一看的话，茵蒂克丝是一个修女，两人应该算是同一个阵营吧，你们光明阵营都是这种货色吗？
　　因为两人就在第四学区，所以很快就带着茵蒂克丝进入餐厅。考虑到茵蒂克丝有可能一顿饭把罗曼吃破产，最后就带着茵蒂克丝进入了自助餐厅。
　　看着老板露出一副看到凯子一样的表情，罗曼露出了会心的笑容，顿时连最后的愧疚都没有了。
　　罗曼无视了墙上挂着的“浪费食物，每100克罚款三百日元”的警告，也不管餐桌上到底有什么，将食物连带着盘子一段端过来了。
　　而后，在所有人惊悚的表情下，就连罗曼也十分惊讶的目光下，已经快要饿得快要晕过去的茵蒂克丝左右开弓，双手一起抓住餐盘上的食物往嘴里塞进去。
　　这种进食的速度，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咀嚼的痕迹，感觉就像直接将食物塞进喉咙里咽下去，让人担心她会不会塞住喉咙和食道。不过这种担心显然是多余的，这点东西在茵蒂克丝的嘴里根本就不算什么，她不仅没有停止自己的进食，还端起了旁边的果汁一饮而尽，毫无压力。
　　幸好罗曼早有预料到这一幕，所以端过来的都是一些没有骨头的食物，都是一些肉丸和肉排，软软甜甜的糕点，这些都是小孩子都可以放心吃下去的东西，不需要动心它们会伤害到进食的器官。
　　“******”
　　“你在说什么？”
　　“******”
　　满嘴巴塞着食物的茵蒂克丝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发出声音以后，她就一口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了。喉咙都已经变形了喂！
　　在罗曼以后她会不会把自己的喉咙撑破的时候，茵蒂克丝中断了自己的进食，说出了一句罗曼不太想听到的感谢的话。
　　“你真是个好人。”
　　老板，结账。


第十六章 请不要小看医生
　　罗曼当然不会去做这种不解风情的事情。他可是“曾经”有女朋友的人了，而且还有一个女儿，又怎么可能会为区区一张好人卡生气呢？就算小气也要有个限度，对一个不懂网络用语的小孩子生什么气啊？
　　再说了，就茵蒂克丝这种平板的幼女，距离罗曼的守备范围比银河系的范围还要大。所以说，看到茵蒂克丝一片诚意的感谢，罗曼最后微笑着接受了。
　　“你好像饿了很久的样子。”
　　“嗯……我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
　　但是你吃下去的食物已经足够正常的成年男人吃两天了。
　　“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在马路上？而且你应该不是学院都市的学生吧，难道是外面来的游客吗？啊，对了，我罗马尼·阿基曼，你愿意的话叫我罗曼就好了。”
　　听到罗曼自我介绍，茵蒂克丝也停止了进食。虽然肚子是很饿没错，但是必要的礼仪却没有扔掉，然后一脸认真地看着罗曼说道。
　　“我的名字叫茵蒂克丝（index），是一个修女。不过我不是梵蒂冈体系，是英国清教的修女。”
　　犹豫了一下，茵蒂克丝又继续说道。
　　“我的魔法名是Dedicatus545。”
　　“……”你这样一本正经地报上魔法名，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宣战吗？
　　罗曼当然知道茵蒂克丝没有动手的打算，这个修女连魔法师基本的魔力也没有，根本就没有战斗力可言。当然了，只要解开某个“项圈”，这位修女就能成为非常强大的魔法师了，要是能使用记忆在她的大脑中的魔道书，说不定还能成为传说中的魔神。
　　“而且我不是游客哦。”茵蒂克丝已经彻底停止了进食，然后受惊的小仓鼠一样小心翼翼地吵着周围看去，然后说道。
　　“其实我是逃到这里的。”
　　“逃？”
　　“没错。实际上，我在被人追杀，一直逃到学院都市的。”
　　罗曼不免觉得好笑。当然不是因为茵蒂克丝的话感到可笑，而是因为茵蒂克丝的脸上还粘着果酱，然后在这一本正经的表情下，整张脸就不免显得十分滑稽了→_→。
　　至于说茵蒂克丝的担心更是没有必要的，在刚才将她带进自助餐厅的时候，罗曼就已经掩盖住“移动教堂”的波动，所以神裂火织和史提尔·玛格努斯这两个依靠“移动教堂”的波动才能找到茵蒂克丝的魔法师，根本就找不到这里。
　　罗曼拿起了刚才顺手拿到的纸巾，把它解开后伸到茵蒂克丝的脸上轻轻地擦掉。他觉得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呀！你在干什么。”
　　茵蒂克丝想要躲开，不过还是罗曼的动作要更快一步，当他把茵蒂克丝脸上的果酱擦掉以后，茵蒂克丝才知道罗曼在做什么。
　　“别乱动，你这样会把帽子弄脏的，吃东西的时候也应该慢一点……这点就算了，要是真的慢下来的话，说不定一天的时间都得花在进食上。”
　　“什、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是沉迷享乐的修女吗？还是说我吃得很多……我只是一天没有吃东西而已，没错，就是因为太久没吃东西，所以现在才会吃得很多。”
　　茵蒂克丝大声地给自己辩解，不过看上去反而像是在掩饰着什么，而且说话到最后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再加上餐桌上的餐盘，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好了，等一下继续吃的时候要注意一点，白色的衣服弄脏是很难洗干净的。”
　　“其实我吃的真的不多。”
　　这句话说出来，就连她自己也会感到羞愧吧。
　　说话间也伸出手来挠了挠自己的脸，那个位置刚好是刚才罗曼擦拭的部位，可能是觉得有点痒的缘故。
　　“就算你吃很多也没关系。虽然听起来很夸张，但是像你这样大胃口的修女，就算再多两个我也是可以养得起的。”
　　“真的吗？不，我吃得真的不多。”
　　不要再说了啊，你的鼻子快要戳到我了。
　　茵蒂克丝努力掩饰自己脸上的欣喜之色，不过眼中的跃跃欲试还是流露出了大吃一场的想法。
　　这孩子该不会连自助餐都不知道吧？不过不知道也没关系，反正这不是罗曼应该担心的地方，只要老板没有晕过去的话一切好说。
　　“还是说说刚才的话题，你不是说你被追杀吗？那你知道追杀你的人是谁吗？”
　　“嗯……”少女用似乎有点口渴的声音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蔷薇十字’或是‘黄金黎明’吧。虽然猜得到是那些组织，但是我不知道那些人的名字……而且名字对他们来说也没意义。”
　　“原因呢？他们总不能无缘无故追杀你吧？”
　　“因为——”茵蒂克丝盯着罗曼，她的牙齿露出了了，轻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似乎在努力确认罗曼的可信度。最后又看了一眼桌子上已经快要放满的餐盘——也就是说，你的信任其实是通过食物的多少来确定的吗？
　　“我想他们想要的，一定是我所拥有的十万三千本魔道书吧。这些魔道书可不是副本和亚流，更不是什么伪作，是真正的魔道书原典，只要看一眼就会因为里面的知识疯掉的书。”
　　说话的同时，茵蒂克丝的眼睛不曾离开过罗曼的脸，结果发现罗曼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既没有任何的不信任，也看不出一丝惊讶和贪欲，而是非常普通的谈天一样听着茵蒂克丝的话。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罗曼的脸上虽然一脸平淡，实际上心里却松了一口气：总算得到她的信任了。
　　虽然本来就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是像这样用谎言来取得别人信任的方法还是第一次去做，多少还是有些小紧张。尤其是在原本的命运里，小修女的未来被弄得一塌糊涂，罗曼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清晰的轨迹。
　　在这个学院都市里面，有能力遮住罗曼的“眼睛”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不幸的少年——上条当麻，另一个就是学院都市的理事长——亚雷斯塔。
　　想一想罗曼这一次完全是被某个倒掉起来的绿色理事长牵着走，真相到底是哪一种就不难猜测了。而且上条当麻现在也还在亚雷斯塔的控制之中，说不定小修女和两个人都有关系也说不定。
　　不管是哪一种，罗曼都不认为是一个好消息。
　　万幸的是，对方也只不过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所以罗曼还是很简单地就取得了她的信任。
　　“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虽然我只是一个医生，但是想要把一个人藏起来还是很轻松的。”
　　茵蒂克丝的脸上露出了犹豫的表情，不过很快就摇头了。
　　“不用了，我还需要继续逃跑，不然他们很快就会抓到我了。别小看我哦，只要‘移动教堂’还在这里，他们就伤害不了我。你一定不知道吧，我的衣服是很厉害的，就算是教主级的魔法也不能伤害我，所以你根本就不必为我担心。”
　　“是吗？”罗曼果断露出了不信任的目光，“虽然你现在也还没有受伤的样子，但是刚才差点就晕倒在马路上了吧？”
　　“那、那是因为我又累又饿，这和‘移动教堂’没有关系。”
　　也就是说，即使你身上穿着‘移动教堂’，但是还是有可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失去行动力吧对吧？
　　先不说神裂火织和史提尔·玛格努斯根本就不是茵蒂克丝的“敌人”，就算有敌人也好，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伤害茵蒂克丝。除了像她所经历的毫无止境的逃亡以外，只要将茵蒂克丝抓起来，然后用双手把这套修女服一件一件地剥下来，茵蒂克丝就会变成赤身裸体的幼女。
　　“不过他们现在还没有找到这里，是不是代表着他们已经把你追丢了呢？这个时候还是不要乱跑的好，安安静静待在室内会更好吗？”
　　“不会的。只要‘移动教堂’还在这里，他们就一定能够找到我。”
　　“那就把‘移动教堂’丢掉算了。”
　　“那不是更危险了吗？”
　　你看着我说这句话算几个意思？
　　明明他是非常自律的草食系，居然也有被人用这种警惕的眼神看着的时候，这是世界真的变了，变成他不认识的样子了。
　　“我想学院都市的超能力应该能够隔开他们对‘移动教堂’的追踪才对，毕竟这个城市的学生无时无刻地使用超能力，发出的波动一定可以扰乱对异能的感应，所以他们才会把你弄丢吧。”
　　“没用的，魔法和超能力的力量不一样的，就算现在被扰乱了，他们很快就能找到避开超能力的方法，马上就能找到藏起来的我。所以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还不如趁着这个时候赶紧离开这里。”
　　“我说你怎么就那么固执。”
　　罗曼最终还是感到不耐烦了。虽然觉得继续下去依然可以好好劝说茵蒂克丝留下来，但是这样虚与委蛇实在太讨厌了。虽然罗曼确实是想要帮助茵蒂克丝没错，但是他不喜欢这样因为好意而不断拒绝别人好意的做法。
　　罗曼很清楚茵蒂克丝的想法。如果继续待在罗曼的身边，追杀她的的总会找到这里，到时候无辜的罗曼一定会收到波及，这不是茵蒂克丝想到得到的结果。
　　虽然在一年的时间里，茵蒂克丝无时无刻不在追杀逃亡之中，但是她从来没有把无辜者拖下水的打算。
　　即使每年会被清洗掉记忆，但是善良的本性却没有改变过。
　　“既然我让你留下来，你就给我乖乖待在这里好了，你这个样子根本就无法离开学院都市。别看我这个样子，其实我很厉害的，什么魔法师超能力者，根本就不值一提。”
　　“真的？”
　　然后，茵蒂克丝露出了不信任的目光。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罗曼身上根本就看不出任何和“强大”有关的痕迹，反而是一副软弱可欺的模样。
　　虽然知道自己确实没有强者的气质，但是被一个小孩子轻视实在不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咸鱼了两年多，好不容易想要努力做些什么，结果却被人怀疑他的能力了。到底是当太久的医生导致他看起来太温柔了，还是你茵蒂克丝没眼光？
　　“当然是真的。别看我这个样子，其实只要我愿意的话，不管是超能力者还是魔法师都乖乖给我躺着。”
　　“好大的口气啊。”
　　旁边传来了少年的声音。
　　褐色短发的少年站在旁边。他看起来十分年轻，身高大概有180公分。身上穿着类似西装一样的校服，双手插入裤子的口袋里。脸上带着轻浮而自信的笑容，不过身上散发着阴沉的气息，尤其是那双眼睛，和他对视的话就会感觉有发冷。
　　“什么时候，罗马尼医生已经变得这么厉害了，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去测试，也应该让大家看看罗马尼医生的测试结果，好让大家以后遇到‘强大’的罗马尼医生就转身逃跑呢？毕竟在罗马尼医生面前，就算是超能力者也只能乖乖地躺着。”
　　“说的就是你啊垣根帝督，我说要做手术，难道你打算拒绝我吗？”
　　脸上还露出嘲弄的笑容的垣根帝督脸色顿时一僵，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不过罗曼也不打算让尴尬的气氛继续维持下去，虽然垣根帝督这个家伙确实在错误的时间说了错误的话，但是惹恼了他，说不定接下来的话题会往更加糟糕的方向走去。
　　“你居然也会来这种地方，你的‘薪水’一直不都是很高的吗？我还以为你们这些人只会去那些高级餐厅呢。”
　　“一般不会来这种没有品位的地方。”垣根帝督也是很能读懂气氛的人，在发现罗曼已经避开了尴尬的气氛后，便非常自然地接过话题，“不过正好路过而已，反正待在那些地方也有些腻了，就干脆随便找个餐厅好了。”
　　还真是随心所欲的家伙。
　　垣根帝督看了罗曼一眼，又看了看罗曼对面的茵蒂克丝。虽然只是轻轻地看一看而已，但是垣根帝督的眼神显然不是谁都能承受的，这种常年待在暗部的阴沉让茵蒂克丝缩了缩身子，似乎想要躲开垣根帝督的视线。
　　“如果你真的被人追杀的话，躲在罗马尼医生这里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相信还是有不少人愿意给这个面子的。”
　　说完以后，垣根帝督朝着罗曼点了点头，然后就走进取餐区了。
　　漂亮的助攻，垣根帝督你真是个好人，下次来做手术的时候，第二个给你半价好了。
　　PS：学妹的票居然被砍了，垃圾B站。
　　十九号是医生，大家不要忘记了。


第十七章 女儿控（一）
　　“你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某不一样透露行踪的第二位超能力者离开后，茵蒂克丝依然用怀疑的语气询问着罗曼，不过从语气中可以听得出，其中的信任感不刚才要高一点。
　　“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只不过大家给点面子……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难道我的话就比不上一个路过的不良少年吗？”
　　造成茵蒂克丝对罗曼不信任的原因，其中之一是经过一年的“追杀”里，茵蒂克丝已经对外界产生了非常严重的警惕之心。另一方面，她也不希望把罗曼卷入魔法师的战斗里。
　　“为什么？为什么，罗曼要对我这么好？”
　　茵蒂克丝咬着嘴唇，声音也已经开始变形了。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才对，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对方是非常强大的魔法师，如果粗心大意的话，罗曼会死的。”
　　“嗯——”
　　看着茵蒂克丝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罗曼不由感到一阵心酸。
　　这个孩子从一年前失去记忆后就一直被“追杀”，不仅居无定所，连一个可以说得上话的人都找不到。现在只是遇到了萍水相逢的罗曼，只不过是一顿饭的时间，就已经使她感动得难以自已。
　　这个孩子，在过去的一年来所感受的孤寂可想而知。
　　“要说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我觉得像茵蒂克丝这样纯洁可爱的孩子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如果看到了放着不管，那就违背了我的原则了。”
　　“纯洁……可爱……”茵蒂克丝捂着脸，露出了害羞的表情。
　　大概是不习惯被人用这样直白的语言去赞美吧，说来她的记忆只有一年的时间，而且这一年来的时间全部花在从英国逃到日本上，像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应该有的无忧无虑的生活，和这个孩子根本就是绝缘。
　　“是啊，所以想着，要是能养这样一个女儿，其实也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事情。”
　　“女儿？——我要走了，再见。”
　　茵蒂克丝的脸色猛然一变，害羞的红晕骤然消失，脸色的微笑也无影无踪了。
　　“给我回来。”
　　罗曼一把抓住了想要离开的茵蒂克丝的手，把她整个人拉到自己身前。
　　两人的距离前所未有的靠近，这种靠近不是身体的距离，而是更层方面的，心与心之间的距离。
　　与罗曼那认真的目光相比，茵蒂克丝的情绪更加激动，她的心里并不平静，委屈的心不加掩饰，脸色更是露出了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是在害怕吗？
　　大家萍水相逢，都没有必要为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付出什么，更不可能为了不熟悉的人付出性命。在茵蒂克丝看来，没有见识过魔法师的战斗的罗曼，会对她这么好不可能没有理由。
　　罗曼不是魔法师，不是为了茵蒂克丝的魔道书。但是茵蒂克丝身上除了‘移动教堂’之外一无所有，这个时候就算罗曼说，他所做的一切是想要茵蒂克丝做他的兵器，也比“女儿·父亲”什么的更有说服力。
　　幸福来得太突然，也消失得太突然，这种欺骗打得茵蒂克丝一个措手不及。
　　“你在想什么？”
　　幼小而纯洁的少女，不由让罗曼想起了幼年的小紫。
　　小时候的小紫可爱，也很黏人，几乎是看不到罗曼就没办法活下去的孩子，和刚刚从蛋里孵化出来的幼鸟一样。但是她很幸运，有像罗曼这个同样孤寂的父亲，同样喜欢黏着她，就像她喜欢黏着罗曼的父亲。
　　将空余的时间都花在小紫身上，悉心地教导她，陪着她度过幼年期。
　　和小紫一比，茵蒂克丝和被父母抛弃的孤儿一样可怜。
　　一时间，罗曼的父爱顿时泛滥了。
　　“……还是直接点说吧，我其实是一个人生活，多少也会感觉到孤独，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陪着我的孩子，你就不能留下来陪我吗？”
　　“如果我要下地狱了，罗曼也会陪着我吗？”茵蒂克丝咬着嘴唇，生怕罗曼会拒绝她。
　　“魔法师啊魔道书什么的，其实都无所谓，我不觉得这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实在不行的话我们一起跑好了，反正我也不在意这个城市。你啊，多少给我一点信任，别总是这样过分忧虑，适当地依靠人也很好，总是一个人承受是很痛苦很疲倦的一件事。”
　　“可是——这样真的可以吗？”
　　就像弃猫一样，茵蒂克丝可怜兮兮的，哀求着地看着她的“主人”。
　　“交给我吧，这已经是‘大人’的事情了，小孩子就应该像小孩子一样扑在我的怀里撒娇好了。”
　　从得知“真相”开始，罗曼就不打算袖手旁观了。虽然他这个人很讨厌麻烦，理想的生活是当一个领着高工资但是却很清闲的医生，但是当事情真的发生在面前时，罗曼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视而不见。
　　“严肃的事情已经说完了，那么接下来就说一下开心点的事情吧，你的肚子还能吃下东西吗？”
　　茵蒂克丝的眼睛一瞬间就亮起来了，这个孩子只要一听到有吃的，就能把所有“无关紧要”的事情抛开一边。
　　而罗曼看到了茵蒂克丝这个有趣的反应，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期待万分。
　　“只要你叫我一声‘爸爸’，这里的东西随便吃多少也可以。”
　　回答罗曼的，则是茵蒂克丝的倾盆大口。
　　罗曼的女儿控欲望没有得到满足，不过罗曼还是可以看得出来，茵蒂克丝已经有了接受罗曼的“预备女儿”这个身份，这让罗曼十分期待茵蒂克丝在某天开口喊一声“爸爸”的时候，真是令人神往啊。
　　所有，为了提高“预备女儿”茵蒂克丝的食欲，罗曼再次杀进了取餐区，也根本就不看手里的食物到底是什么，一股脑地全部搬到餐桌上。
　　啊~是错觉吗？茵蒂克丝吃东西的表情真可爱，尤其是这圆滚滚的包子脸，实在是太可爱了。最终，一本满足的罗曼和一本满足的茵蒂克丝走出了自助餐厅，留下了欲哭无泪的餐厅老板。
　　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女儿，罗曼心情大好。小紫一年多来一直在外面，罗曼和小紫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这对一个女儿控来说简直是一个折磨。但是，从今天开始，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你一定想不到吧，小紫。
　　仿佛看到了一年后回来的小紫看到茵蒂克丝的时候，那种愤怒而又绝望的表情……额，希望她能够理智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没事可做的罗曼带着茵蒂克丝回自己的宿舍。关于生活用品上，家里还有备用的用品，衣服也可以用小紫以前留下来的，她们的身材在某方面……意外的相似。
　　然而当两人回到宿舍时，罗曼的手放在门把的瞬间，脸色猛然一变。
　　“这是我们以后住的地方吗？”
　　罗曼还来不及阻止茵蒂克丝，就已经被兴奋的茵蒂克丝用手推开门了，然后两人就看到了坐在大厅沙发上的女性。
　　这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女性。她的头上留着和罗曼一般银白色的长发，而且和罗曼一样束起了麻花辫，这让两人看起来有着微妙的默契。
　　和茵蒂克丝不同，她是一位成熟的女性。成熟而知性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冷漠，胸前挺立的乳·房恰到好处，匀称的身材使她看上去很舒服。身上穿着红色和紫色相间的裙子，头上则戴着紫色的护士帽，这个颜色不管在哪一间医院都是不被允许的。
　　此刻的她正坐在沙发上，手中捧着一本名为“医生手册”的书籍在细细阅读。
　　如此娴静的一幕，本应该是让人感觉赏心悦目才对，却让罗曼瞬间满头大汗。
　　“嗯？你回来了吗？”
　　女性仿佛才发现罗曼回来一样，她的目光离开了手中的书，看向站在门口的罗曼和茵蒂克丝。
　　“罗曼，这个女人是谁？”
　　耳边听见了茵蒂克丝在磨牙的声音，罗曼的心里却是——
　　完蛋了。
　　“我的身份？”女性看了茵蒂克丝一眼，而后看了看罗曼，最后又把目光放到手中的书里，“这个问题还是由他来说明会更好吧。”
　　然后，茵蒂克丝用十分危险的目光盯着罗曼。
　　“罗曼，我记得你说过，你是一个人住吧。”
　　“是、是这样没错。”
　　“我记得罗曼说过，没有我的救济，可能没办法活下去了对吧？”
　　“不，这种话我怎么可能说出来……”
　　危险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可怜兮兮了，本来让人感觉她会不会跳起来咬着罗曼的脖子，现在却想一只小猫一样柔弱。然而这个眼神给罗曼的压力却到了另一个可怕的高度，这个女儿控在看到自己女儿受到委屈的这一刻，内心受到了可怕的重击。
　　“也就是说，罗曼其实一直是在骗我的对吗？”
　　“我不是……”
　　“还是说罗曼其实就是幼女控，是为了欺骗我的身体？”
　　“我没有……”
　　不仅是茵蒂克丝，连注意了回到了书上的八意永琳也忍不住把注意力放在这边了。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不然的话罗曼的“变态幼女控”形象就彻底定下来了。
　　就在罗曼绝望的时刻，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罗曼面前。身上穿着露出度极高的超短裙，上半身则仅用绷带绑着胸·部的位置，肩上则披着冬季校服。
　　这个看起来十分轻浮的少女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了。在看到罗曼的时候，她显然也发现了房间里其她两人的在场，对罗曼的生活十分了解的她明显一愣，随后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了。
　　“罗曼，这个女人又是谁？”
　　我说，你们这是约好的吗？
　　突然出现的结标淡希本来还想和罗曼说些话，但是茵蒂克丝和八意永琳的在场让她打消了这个打算，不，她和罗曼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本来还带着高兴的脸上已经摆出了一幅公事公办的表情。
　　“有人想要和你见面。”
　　结标淡希的话中带着可以的疏远，显然，她的心情在一瞬间变得很差了。
　　本来已经足够复杂的三角关系一瞬间上升到了新的高度，本应该是这样，然而结标淡希的一句话却又打破了这糟糕的气氛。
　　罗曼看着茵蒂克丝，用不可置疑的语气说道。
　　“我要离开一下，你要乖乖给我待在家里，不要跑到外面去。”
　　然后不等茵蒂克丝爆发自己的不满，又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八意永琳。
　　“八意，你好好照顾茵蒂克丝，我很快就回来。”
　　随后，罗曼朝着结标淡希点了点头，两人顿时从大厅里消失了。
　　“啊啊啊！罗曼你要去哪里啊？”
　　……
　　……
　　无论如何，结标淡希的出现让罗曼逃离了茵蒂克丝的质问。
　　罗曼对茵蒂克丝的同情和怜惜是没有错误的，他的话也是真实的，但是现实显然给他开了一个大玩笑。才刚召唤出来的八意永琳根本没有在他脑海中留下印象，才会导致现实和他的话产生了矛盾。
　　这种逃避只不过是暂时的，等回去以后还是需要去面对，只不过茵蒂克丝的气势大概不会那么强烈了吧。
　　罗曼再次来到了没有窗户、没有大门的大楼。他其实对亚雷斯塔没有多少感觉，这个人虽然只能依靠“生命维持装置”活着，但是却能依靠这个房间的机器控制着整个学园都市，也就给罗曼留下来“哇，好厉害啊”这样简单的印象。
　　不过经过今天下午的事件，亚雷斯塔在罗曼这里被贴上了“心机很深”、“感觉不是什么好人”的标签。如果可以选择的话，罗曼真的不想来到这里，不过看在结标淡希将他从奇怪的修罗场里救出来，罗曼觉得见一次亚雷斯塔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等等，该不会这一切都已经被算到了，所以亚雷斯塔才会在这个时间点让结标淡希适时出现的吧？
　　没有窗户、没有大门，没有任何通道的大楼里，有一个像男人又像女人、像大人又像小孩、像圣人又像罪人的“人类”。
　　罗曼，在短暂的半个月里，再一次看到了亚雷斯塔。
　　PS：今天回老家了，所以只有晚上才有时间更新。
　　感觉进度好慢，剧情一直没办法推进，好绝望


第十八章 女儿控（二）
　　第二次见到亚雷斯塔，罗曼依然为房间里的景色感到震惊，不过已经有了一次的经验，这份震惊很快就消退了。
　　前言撤回，罗曼不喜欢亚雷斯塔。
　　亚雷斯塔和罗曼是两种不同的人，他除了维持自己大脑的思考外，机会放弃了其他所有人类的功能，转为由机器代行。而罗曼则相反，即使身负无与伦比的力量，他依然以普通人的姿态活着。
　　两人的相性很不好。不过罗曼没有资格去评论别人的生活方式，就好像在别人看来，罗曼的想法是很愚蠢的。
　　“非常感谢你的帮忙。”
　　迎面而来的第一句是感谢，让罗曼感到很被动。就和他无法拒绝别人的拜托一样，罗曼也无法对有礼貌的人恶言相向。
　　实际上在来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不听，告辞”的拒绝，现在反而无法硬起心肠来。
　　“‘禁书目录’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既然无法强硬拒绝，那就好好谈吧，但是原则上的问题他不会向亚雷斯塔退缩，“茵蒂克丝现在就在我这里，我不会把她交给你。”
　　“无妨，’‘禁书目录’的安置问题我不在意，只要别让她成为魔法侧和科技侧发生战争的导火线就够了。”
　　“这就是你找到我的原因吗？既不是魔法师，也不是超能力者，如果一定要将我安置阵营的话，我反而更加倾向于魔法侧。”
　　“我需要保持学园都市的和平，与魔法侧的冲突也需要有人缓解，而这个人不可以是超能力者，因为这是战争的信号。”
　　罗曼看着倒立浮在“生命维持装置”里的亚雷斯塔，无法从那张看不出年龄和性别的脸上看到任何表情和想法。他的命运也被掩盖起来了，罗曼对亚雷斯塔一无所知。
　　不过他们的对话，或者说是交易，已经毫无障碍地达成了。
　　亚雷斯塔不会干扰罗曼和茵蒂克丝，但是罗曼也需要帮助亚雷斯塔缓解魔法侧和科学侧的冲突。
　　罗曼没有为此感到不满倒，因为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然后为了维持这个结果而在努力。
　　不过当他点头的那一瞬间，又恍然大悟了——他明明只是一个在手术室里咸鱼的外科医生，怎么就成为维护城市安全的润滑剂了呢？所以说，平静休闲的生活，从此以后就一去不复返了吗？
　　罗曼顿时对眼前的倒吊男感到不满了，但是他似乎没有拒绝的可能性，因为未来魔法侧和科学侧的冲突里，自家女儿（预备）可能是直接原因。
　　亚雷斯塔，你算计我。
　　结标淡希出现在房间里，代表着罗曼和亚雷斯塔的谈话正式结束，而后，两人就从这一间没有窗户没有大门的房间里消失了。
　　罗曼没有被结标淡希送回家中，也没有和结标淡希没有马上分开，两人再次来到了路中央的红绿灯上。
　　“所以，还有什么事吗？”
　　结标淡希的语气显得不耐烦，似乎不想和罗曼继续单独相处的样子。
　　这是罗曼的意思。在离开的时候，让结标淡希将他带到安静的地方，他有话要说。
　　也不知道是结标淡希理解能力有问题，还是说她的品味太差了，居然会认为红绿灯上是一个适合说悄悄话的地方。
　　真是没有情调的孩子，难怪到现在还是单身，看来应该好好“教育”一番才行。
　　不对，这个孩子是正太控来着，说不定她根本就不愿意把自己的情调浪费在罗曼这个老男人身上。
　　“你好像不太愿意看到我的样子。”
　　“不，我只是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一个老男人身上。”
　　你说出来了，居然真的把这句话说出来了！难道他真的老了吗？明明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身份证还没超过二十四岁。
　　罗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再摸摸自己脸上的皮肤，因为生活作息很好，再加上保养得不错的缘故，罗曼的脸上难以找到年龄的痕迹。
　　算了，老男人就老男人吧，说不定看起来会更成熟一点。
　　“我已经在亚雷斯塔那里拿到你的监护权了。”
　　“什么？”
　　这句话有些突然。结标淡希还以为罗曼单独找到她，是想说写什么比较隐晦的话题，比如解释一下那混乱的三角关系，没想到他会直接说出这样劲爆的话题。
　　“没想到吧。”罗曼露出了愉悦的微笑，结标淡希脸上的惊讶让她感到十分满意，“只要你一天还是我的病人，那你的监护权就一直在我的手里，没错，现在的你就是我的人了。”
　　这是罗曼和亚雷斯塔第一次见面，也就是半个月之前说好的事情，只不过当时结标淡希中途离开了，罗曼还没来得及说。
　　罗曼的话带着不容置否的语气，带着强硬的姿态往前走去。如果不是地点不对的话，这个时候来一个完美的壁咚就画龙点睛了。
　　结标淡希也显然忘记了地点的问题，看到罗曼在靠近，紧张且慌乱的她往后一靠，脚上踩空了红绿灯的位置，整个人就要从十米高的红绿灯上掉下去。
　　不过罗曼早已做好了意外的准备，他伸出手抓住了结标淡希，把掉到半空中的她拉起来，而后另一只手按在结标淡希赤裸的后腰上，将她整个人毫无隔阂地贴在罗曼身上。
　　滚烫的呼吸扑面而来，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刚才掉下去的惊吓。因为身上只有绷带和超短裙，结标淡希的肌肤隔着薄薄的布料贴在罗曼身上，虽然无法感受到少女嫩滑的肌肤，但是却能够感受到她的体温，还有从胸前传来的加快的心跳声。
　　她的眼睫毛在颤抖，眼珠在转动，目光不敢直视着罗曼的双眼。
　　“你、你想干什么……？”
　　结标淡希的声音再颤抖，因为罗曼的手已经贴着她的皮肤，从腰间缓缓的上游。
　　怀着的少女全身骤然绷紧，连呼吸也也忘记了。
　　“干什么？”
　　罗曼的脸在靠近，两人已经可以感受到互相之间的呼吸，能够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只要轻轻一动，两人的脸就会贴在一起。
　　“还不赶紧叫‘爸爸’？”
　　在这句话说出来后，罗曼看到了近在眼前的少女那激烈的情绪变化。那一刹那的惊讶后，眼中出现了动摇的失望，最后充满了滔天的怒火。
　　“罗马尼！！”
　　结标淡希挥动着手臂，手中的军用手电筒狠狠地打在罗曼的腹部，剧烈的痛楚让罗曼松来了放在结标淡希身上的手，而后恼羞成怒的结标淡希就从红绿灯上消失了。
　　——所以说，除了女儿，我怂过谁啊？
　　罗曼轻轻地抚摸着疼痛的腹部，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心情一下子好起来了。
　　果然，幸福这种东西，果然要建立在别人的不幸上才行。
　　不过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玩弄纯洁羞涩的少女心——实在是太刺激了。
　　作为赔偿，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让她叫“亲爱的”好了。
　　嗯，真是充实的一天啊……结标，你又把我忘在红绿灯上了。
　　罗曼不得不自己从红绿灯上下来，然后散步走回家。虽然都是在第七学区，但是这个距离并不近，整个路途花了他三十分钟的时间，当然，这也有罗曼思考着如何面对茵蒂克丝的质问而放缓脚步的原因。
　　至于说茵蒂克丝的问题，罗曼最后决定还是坦白会比较好。先不说他本就不喜欢谎言，而且欺骗女儿这种事情对罗曼而言更是罪大恶极。
　　回到宿舍后，在打开门的那一刻，一个人影“咻”的一声扑过来，小小的身影躲在罗曼的身后，隔着罗曼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
　　“咦？茵蒂克丝，你在干什么？”
　　茵蒂克丝躲在罗曼的身后，双手的手指塞进嘴里用力咬着，看上去显得十分焦虑。
　　“罗曼，快点把这个阴森的女人赶走。”
　　“阴森？赶走？”
　　茵蒂克丝的话让罗曼感到很惊讶。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罗曼想不到在短点的一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茵蒂克丝会对八意永琳这么害怕。
　　茵蒂克丝没有解释的想法，罗曼便把询问的目光放在八意永琳身上，希望他她能够给他一个解释。
　　八意永琳没有掩饰的打算，她的眼睛从那本看了几页的书上挪开，然后看着罗曼轻轻说道。
　　“我对她的‘绝对记忆能力’很有兴趣，所以打算研究一下。”
　　“‘研究’？”
　　“绝对记忆能力”其实就是过目不忘，这种能力多数是天生的，虽然也有后天培养形成的例子，但是这样的例子少之又少。而拥有“绝对记忆能力”的人和普通人的不同之处在于，拥有“绝对记忆能力”的人的大脑记忆区存在异常，当然，这种异常是大家都希望得到的。
　　八意永琳既然是想要研究茵蒂克丝的“绝对记忆能力”，其意思其实是想研究茵蒂克丝的大脑。
　　这就难怪茵蒂克丝会害怕八意永琳了，不管是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大脑被奇奇怪怪的人拿去研究吧？
　　罗曼看着八意永琳的目光变得不太友善了。
　　“八意永琳，不要随随便便对我的女儿动手。”
　　“女儿？”
　　八意永琳看了茵蒂克丝一眼，除了相似的发色之外，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一处和罗曼有血缘关系的地方。
　　“我知道了。”
　　她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初来乍到，寄人篱下，就算自己拥有不弱的实力，但是八意永琳还是很有自觉。
　　看到她这么“听话”，罗曼不由对八意永琳感到放心，看来她是一个性格娴静的人。
　　“赶走八意的事情就不要说了。”
　　罗曼对着抱着他的腰的茵蒂克丝说道。
　　“我和她的关系比较复杂，一时半刻没办法和你解释清楚，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和她好好相处，而她也会看在我的面子上保护你。”
　　“谁要她的保护啊？”
　　茵蒂克丝有些生气地把头扭到一边，不过关于把八意永琳赶出去的话倒是没有再说。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
　　伸出手来，苦笑地抚摸着她的头，他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本以为逃离这里可以躲过一劫，却没想到会引发这样的意外，让八意永琳和茵蒂克丝本就不太友好的会面变得这么糟。
　　“对了，我要给你收拾一下房间才行，这里只有两个房间，茵蒂克丝你就睡这一边。”
　　“我要和罗曼一起睡！”
　　“不要突然说这种寡廉鲜耻的话。”
　　“我要和罗曼一起睡！”
　　茵蒂克丝寸步不让，修女的矜持已经被她和食物一起吃下去了。
　　然后这个时候，罗曼想起了另一件事。
　　这里一共有三个人，有两个房间。虽然八意永琳可以以灵体的形式存在，不过罗曼还不打算将魔法侧的现象暴露出来。也就是说，分房睡的同时，也必须有两个人睡在同一个房间里。
　　让茵蒂克丝和八意永琳待在一个房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怕不是茵蒂克丝立马就离家出走，而且罗曼也不放心吧茵蒂克丝交给根底不明的八意永琳。至于说让茵蒂克丝自己睡在一个房间，罗曼和八意永琳一起，罗曼相信在半夜的时候房间里一定会出现第三个人。
　　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罗曼只能睡在榻榻米上了。
　　真是可悲的男人。
　　……
　　……
　　“可恶！”
　　在高楼上，整个晚上也找不到茵蒂克丝的身影的魔法师两人，身上散发着颓废的气息。
　　“对不起。”
　　神裂火织坐在天台的角落，她的双臂抱着膝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英气的女武士现在已经找不到一丝圣人应该有的气势。
　　“这跟你没关系。本以为在学园都市里面，只要注意不要被超能力者发现就够了，没想到这里的魔法师竟然这样明目张胆地动手抢人。”
　　史提尔嘴里的香烟已经变形了，他随口把香烟吐出来，在那个位置上，还有十数个烟头。
　　自从“移动教堂”的波动消失后，两人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飞，想要找到茵蒂克丝就更加不可能了。虽然明知道抢走茵蒂克丝的人是谁，然而他们找了附近几个学区也一无所获，反而被风纪委员追得乱跑。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里，神裂火织和史提尔举步维艰，想要找一个不知所终的人，就如同大海捞针。
　　这个时候，史提尔的手机铃声响起了。


第十九章 再见魔法师
　　“罗曼，我要吃饭，要吃饭。”
　　“快到了，你再等一下。”
　　下午的时候，离下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虽然说这个时候离开也不是什么事，但是有职业道德的罗曼还是等到最后一刻才离开。
　　不过茵蒂克丝显然已经是忍不住了。
　　“要不你去问前台的小姐姐，看看她们有没有吃的小点心，或许她们会给你。”
　　“不要！我要去吃饭，我要吃饭。”
　　仿佛用光了最后一丝力气一般，茵蒂克丝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桌子上。从远一点的位置看过了，说不定还以为罗曼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件棉被吧。
　　白色的修女服没有一丝污垢，“移动教堂”不仅拥有强大的防御能力，在防尘方面似乎也有作用的样子。
　　“还有半个小时，到时候我就带你去吃大餐……”顿了一下，罗曼又补充说道，“不管吃多少都行的那种。”
　　“真的吗？下班！快点下班！”
　　“就算你这样说，时间也不会加快。”
　　看着茵蒂克丝盯着挂钟不断地催促的表情，罗曼不免觉得好笑起来。
　　因为是上班时间，罗曼没办法好好陪着茵蒂克丝，所以干脆带着茵蒂克丝到医院了。虽然说到现在还没有把家属带来上班的先例，不过医院也没有明文规定不许带家属来办公室，所以就算冥土追魂来了，罗曼也无所畏惧。
　　“说起来，不知道八意永琳现在在干什么。”
　　让罗曼担心的是，八意永琳现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虽然说八意永琳的实力让罗曼很放心，但是这个世界的强者可不少，远的不说，旁边的大楼里就有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倒吊男。
　　八意永琳虽然很强，但那也是在那个世界的事情，现在在这里的八意永琳只不过是意志和力量的一部分投影，在真正的强者眼中不值一提。
　　“才不要管那个阴森的女人，为什么罗曼一定要和她住在一起？”
　　“关于这个……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我现在受到八意永琳的保护呢。”
　　“那个女人？”
　　罗曼点了点头，不过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将异世界的强者召唤过来这种事情实在耸人听闻，罗曼暂时没有说出来的打算。
　　希望她不要在学院都市里面随便闹事，要是引起了某个倒吊男的注意就糟了。
　　话又说回来，罗曼身边突然间多了一个人，亚雷斯塔应该也注意到了吧。
　　半个小时后，总算到了下班时间，在茵蒂克丝的催促下，罗曼换上了便服。感觉再继续等下去的话，茵蒂克丝说不定会把他整个人吃掉。
　　“那么，今天要去那个自助餐厅呢？”
　　这样想着，却猛然间看到了走在走道上迎面而来的一个护士。
　　当然，护士穿在医院里本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尤其是现在才刚下班。问题在于，这个穿着白色的护士服的小姐姐有点眼熟。
　　白色的护士服干净而纯洁，因为需要随时照顾病人的缘故，护士服并不像医生的白大褂一样垮下来，而是紧紧地贴在身上，也就凸显出了护士美妙的身材。
　　银白色的长发随在身后，虽然是长及臀部的秀发，但是没有凌乱的感觉。成熟的身材一览无遗，无论是恰到好处的胸·部，还是美妙的翘臀，匀称的女体让人看了感到很舒服。
　　但是这些都不太重要了，最让罗曼在意的，是这位护士那张熟悉中又带着陌生感的脸。
　　“八意永琳？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还……”罗曼看着八意永琳身上十分独体的护士服，“而且还穿着医院的护士服。”
　　“很奇怪吗？我本来就是药师，要担任护士的工作绰绰有余。”
　　“嗯，是这样没错，但是……”
　　“我已经考了护士执照，而且通过了这所医院的入职考核。”
　　“这也太快了！”
　　罗曼突然想起来，昨天下午的时候，八意永琳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罗曼那本医生手册上，也就是说这个女人仅仅花了半天的时间，不仅考过了护士执照，而且还成功入职了这所医院了吗？
　　“这只是非常简单的阅读记忆，并非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不，能够进入这所医院，本身就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
　　作为学院都市最好的医院，能够进来这里工作的都是一些非常了不起的医务人员，并不想进来就能随便进来的。
　　不过这种了不起，对于八意永琳来说其实是非常普通的一件事吧。
　　不过这样也好，罗曼本来就没有限制八意永琳行动的想法，但是也不希望她会做出出格的举动惹来麻烦，现在能够来到这所医院和罗曼呆在一起就再好不过了。
　　“下班时间已经到了，要一起走吗？”
　　“你等等，我刚好只上半天班。”
　　半天班，而且还是刚刚好，也就是说八意永琳从中午开始上班吗？这个女人真是的，既然从中午开始进来了，为什么就不知道来通知一下呢？
　　真是任性的女人。
　　“茵蒂克丝，你再等·一·下。”
　　然而茵蒂克丝已经露出了她的獠牙。
　　看来想要让茵蒂克丝和八意永琳好好相处，还需要很长很长时间的努力才行。
　　十分钟后，八意永琳已经从更衣室里面出来了。她换上了属于她的那套紫色和红色相间的裙子，在大家的注目下毫无自觉地走在罗曼身边。
　　应该说她根本就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吧，这位可是居住在月球上的“月球人”，和地面人本来就不是一个种族。而且罗曼可以看到的是，八意永琳的“历史”十分漫长，绝不会在意区区“哺乳动物”的想法。
　　晚饭是在一家自助餐厅解决，想要喂饱茵蒂克丝，自助餐厅是最好的地方，而且也是最省钱的地方。
　　罗曼和八意永琳走在一起，手里抓着茵蒂克丝的小手，和她有说有笑地聊着，偶尔也和冷漠的八意永琳聊两句，这种状态一直从走进自出餐厅到最后离开都是这样。在外人看来，这说不定是和谐的一家三口也说不定。
　　然后，罗曼“一家三口”离开餐厅的时候，看到的则是空无一人的街道。
　　“是‘闲人驱散’结界！”
　　茵蒂克丝尖叫起来，她的话也给罗曼和八意永琳传递了一个信息——有魔法师来了。
　　就算她没有说出来，罗曼和八意永琳也知道是谁来了。这样明显的结界对普通人来说很隐秘，但是在这里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熊熊燃起的火焰包围了整条街道，黑色的巨人从身后挺立而起，高大而又年轻的神父站在三人身后。
　　高挑的女武士在前方，她一步一步地靠近，一手握住长刀的刀鞘，另一只手握住了长刀的刀把，随时会将腰间两米长的长刀拔出。
　　神父和女武士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战意十足，但是十分疲倦。不难猜测，史提尔和神裂火织努力休整了一整天，但是最后还是无法好好休息，甚至在天还没黑的情况下就迫不及待地向罗曼等人发动进攻。
　　“我最后说一次，把茵蒂克丝交给我。”
　　神裂火织说道。虽然浓浓的黑眼圈透露着疲倦，但是其中的决意让人动容，这一刻，神裂火织的决意犹如高山。
　　已经焦急到这种程度了吗？连“禁书目录”这个称呼也不再掩饰了，直接说出了茵蒂克丝的“名字”。不过可惜的是，茵蒂克丝可无法从这个称呼中理解什么，她她的印象中，神裂火织和史提尔都是“追杀”了她整整一年的不轨之徒。
　　茵蒂克丝的身体在颤抖，她害怕到说不出话来，小小的手心冒出了冷汗魔法师们的出现，打破了她得之不易的幸福。虽然是很短暂的一天，但是对茵蒂克丝而言，这应该是这“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了吧。
　　罗曼轻轻地握了握茵蒂克丝的小手，想要将信心传递到她的心里。
　　神裂火织和史提尔的会出现是罗曼预料中的事情，但是罗曼没想到会这么快，在他的预想中最起码也要等到明天或者后天，像现在这样准确无误的找到罗曼的位置，怎么看都是不正常的。
　　罗曼仿佛看到了在没有窗户没有大门的大楼里，待在巨大“生命维持装置”的亚雷斯塔竖起剪刀手，露出了会心一笑。
　　不过现在的亚雷斯塔不可能主动接触魔法师，而神裂火织和史提尔也不可能找到亚雷斯塔，也就是说，亚雷斯塔和英国清教的大长老已经再一次联系了吗？
　　“不要继续说这些废话了，神裂，趁现在还没有引起超能力者的注意，赶紧回收‘禁书目录’吧。”
　　史提尔比神裂火织更加不堪，他无法继续忍受茵蒂克丝在其他人手中，只是看着这一幕就能够让他发疯去。
　　火焰之剑已经出现在手中，随时可以配合着神裂火织进攻。
　　“要动手了吗？”
　　看到这有趣的一幕，罗曼不由生起了游戏的想法，就像被勇者找到的大魔王一样。
　　“事先说好了，如果你们真的打算动手，那就做好有人因为这一场战斗死去的决心。”
　　“你以为我会犯同样的错误吗？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掌控符文力量的方法，但是这一次，我一定要洗刷昨天的耻辱。”
　　史提尔用力一咬嘴里的香烟，而后往外粗鲁地吐出去，。身旁的“猎杀魔女之王”仿佛接受到命令一般，朝着罗曼等人步步逼近。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你们对我的话理解错了。”
　　罗曼双手一闪，就像变魔术一样，在各个手指之间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工具。
　　手术刀、针管、镊子、剪刀、试管、消毒水、棉签、圆珠笔、手电筒……这些机会都可以在医院里找到的工具就像扇子一样打开，展现在大家的眼前。
　　虽然只是一些医疗用具，但是没有人怀疑这些道具的杀伤力，尤其是它们在一个实力高明的魔法师手中。
　　“如你们所见，我是一名医生，是随时将病人从死神手里救回来的外科医生。而你们现在和我战斗，可能就会让一位病人错失了被拯救的机会，最后无能为力地死去。”
　　“可恶，真是卑鄙。”
　　神裂火织疲惫的脸上露出了动摇，强硬的气势在一瞬间消退了一大截。
　　“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了，神裂，根本就没有那种事情。”
　　看到隐隐有退缩之意的神裂，史提尔不由焦急地叫起来，让动摇的神裂再一次恢复斗志。神裂火织的动摇只不过是因为精神疲倦，再加上罗曼的话正好刺中她心中的薄弱之处。这个时候只需要轻轻的一句话，就已经能够让她恢复过来。
　　不过就算英国清教的两张王牌同时出现，罗曼也不会紧张。先不说两边的实力对比如何，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有更好的办法解决，用暴力去解决其实是最糟糕的方法。
　　“说起来，你们想要带走茵蒂克丝，那么你们有没有征求过茵蒂克丝的意见呢？”
　　“什么——？”
　　无论罗曼说什么都不会改变主意的两个魔法师，在这一刻却都停下来脚步，目光投向躲在罗曼身后的茵蒂克丝身上，似乎都在征求她的意见。
　　茵蒂克丝看着罗曼，在他的鼓励之下，看着两边的史提尔和神裂火织，最后鼓起勇气说道。
　　“如果我跟你们走的话，你们能够放过罗曼吗？”
　　史提尔和神裂火织愣住了，罗曼也愣住了，谁也没想到茵蒂克丝会是这样的回答。神裂火织和史提尔没想到，茵蒂克丝竟然会维护仅仅认识了一天的罗曼，而且其决意如此坚决。而罗曼则没想到，茵蒂克丝竟然会选择牺牲自己来保护罗曼。
　　这个时候罗曼才醒悟过来，魔法师的这一次伏击对他而言是一场饭后的余兴节目，但是对茵蒂克丝来说，确实决定人生的重要抉择。
　　而他的选择很明显，她最后选择了罗曼，将仅仅人生了一天的罗曼视为比自己的生命更加的人。
　　“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
　　PS：医生的票数，届不到的……


第二十章 哦摩西罗伊
　　然后，大家选择坐下来好好谈了。
　　对史提尔来说，这个时候最好就是动手把茵蒂克丝抢到手，但是神裂火织显然已经意动了。虽然是世界上不够二十个的圣人，但是神裂火织并没有和她所拥有的强大力量一样，是一个好战的战士。
　　能够和平解决的话，神裂火织绝不会动手。但是神裂火织却不知道，如果真的按照罗曼所说的“坐下来好好谈谈”，那么最终得到的绝对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啧。”
　　史提尔发出不悦的咋舌，他真的很想马上动手把茵蒂克丝抢走，但是先别说罗曼和八意永琳两人都不好惹，现在连神裂火织都开始退缩了。
　　虽然说要好好谈，但实际上两边都没有放松警惕。
　　罗曼和神裂火织坐在一张桌子上，和罗曼轻松的状态不同，神裂火织无时无刻不紧绷着身体，一只手总是若有若无地拂过刀把。
　　史提尔没有坐在椅子上，他站在神裂火织的身后，目光放在罗曼身上，但是也总是不受控制地扫向另一边的茵蒂克丝。
　　感觉有些像道上谈判一样，如果这里不是咖啡厅，而是邻国旧式酒楼，说不定已经有人报警了。
　　不过饶是如此，服务员小姐姐看着这边根本不敢过来。
　　“两杯奶茶，一杯红茶，谢谢。”罗曼则若无其事地开始点单，甚至还很有礼貌对面两人的意见。
　　“你们要些什么？”
　　“不用了，谢谢。”
　　在别人的地盘上随便吃东西，这种人不是萌新就是笨蛋。
　　罗曼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他也没有劝说的想法，毕竟这边在他们眼中可是敌对方。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个普通的外科医生。”
　　然后，对面投来了不太友善的目光。
　　“别开玩笑了。如果你是这样的态度，我们就没有必要继续谈下去。”
　　“别生气，我不是发现大家太紧张了，所以决定活跃一下气氛吗？”
　　不过很显然，没有人可以读懂罗曼的幽默，魔法师都是这种没有情趣的人吗？
　　不过这两个魔法师现在还紧张兮兮的，罗曼觉得还是不要继续刺激他们比较好。
　　神裂火织一直做好随时砍过来的准备了，坐在她面前的罗曼根本躲开的可能性，这也是她们原因谈判的原因，毕竟罗曼已经把姿态放低到了这个程度。
　　咖啡店里的阴暗角落里都放置了不少符文卡片，这说不定是史提尔的所有存货，而且里面还染上了史提尔独有的魔力，根本不会再有被罗曼夺走控制权的可能性。
　　准备得还真是充分啊。
　　“首先，我不会对茵蒂克丝做些什么，先别说话，我知道你们不打算信任我，不过还是让我把话说完吧。”
　　罗曼突然皱了皱鼻子，因为他闻到了一些古怪的味道。这股味道不是咖啡厅的饮料和点心，更像是医院里的药剂。
　　罗曼转过头去看向八意永琳，看到她正和茵蒂克丝拿着菜单奋斗着。
　　“一年记忆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了。”
　　“什么？你怎么会？”
　　不仅是神裂火织惊讶，史提尔也是目瞪口呆的表情。
　　茵蒂克丝只有一年的记忆这件事，在英国清教里虽然不算机密，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
　　“然后，我是一名医生。”
　　“什么意思？”
　　“难道说，你能够让茵蒂克丝的记忆……不，不可能的。”
　　史提尔放佛明白了罗曼想要表达什么，他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但是很快就表达了自己的不信任。
　　在他们的认知中，茵蒂克丝记录了“十万三千”本魔道书，因为大脑的脑容量被本子挤满了，剩下的部分只能存有一年的记忆，所以不得不每年清理一次记忆。
　　“这可不一定哦，我可是很厉害的医生。”
　　罗曼十分得意地笑着，自信的笑容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就算是神裂火织和史提尔也会有一种“他是不是真的有办法”的错觉。
　　“而且茵蒂克丝的脑容量根本就没有问题，你们所知道的‘只有一年的记忆’根本就是一个骗局，是清教为了控制茵蒂克丝的借口——”
　　“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了，茵蒂克丝每年都需要清理记忆，这是我们亲眼看到的事实。”
　　史提尔的情绪十分激动，猛然听到这样的消息，让他无法接受。不过还好的是他还记得把声音压低，没有让自己的声音传到隔壁的茵蒂克丝的耳中。
　　不过这种突然激动的表现让茵蒂克丝紧张了起来，但是好歹记住了罗曼的叮嘱，最后忍住了没有跑过来。
　　罗曼没有管史提尔的想法，而是自顾自地说道。
　　“茵蒂克丝的大脑里藏着‘十万三千’本魔道书，对英国清教来说绝对是战略性武器，这种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它落到别人手里。如果真的有一天落入敌手，还不如干脆把它清理掉好了。”
　　“而且我可以肯定，那位大主教手里一定还有控制‘禁书目录’的终端，在必要时候随手可以结束茵蒂克丝的生命。”
　　“到此为止了，神裂，现在动手吧。”
　　史提尔的声音在颤抖，颤抖的原因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因为了解到真相的可怕，还是为茵蒂克丝能够获救而兴奋。
　　“你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罗曼的话音落下，神裂火织和史提尔的视野一片模糊，两人做出了最后的挣扎，最后无力地倒下了。
　　罗曼看着一动不动的两人，不由叹了一口气，便转过头去。
　　一边的八意永琳依然是那副无聊的样子，不过一边的茵蒂克丝就和两个魔法师一样倒在桌子上。
　　从走进咖啡店开始，八意永琳就在大家身上下药了。别误会，罗曼闻到的药味不是八意永琳的迷药，而是让罗曼不会被药倒的解药，这同时也是她给予罗曼的信息。
　　“八意永琳，我没有让你动手吧。”
　　“他们的意志是无法改变的，就算被你说服了，最后还是选择将茵蒂克丝带走，难道你打算放弃她吗？”
　　“我不会放弃茵蒂克丝。”
　　罗曼看了一眼昏迷的茵蒂克丝，随后又紧盯着八意永琳。
　　“但是这不是你自作主张的理由，动用暴力对我来说是最糟糕也是最后的选择。”
　　“我明白了。”
　　八意永琳站起来朝着罗曼鞠躬，十分恭敬地向罗曼道歉。
　　“非常抱歉，这一次是我自作主张了。”
　　“看来是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而且还缺乏必要的交流，但是我希望不要有第二次，你明白吗？”
　　“当然，遵从你的意志。”
　　八意永琳的脸上依然没有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让人无法猜透她的想法。
　　“结标，帮我把他们带回我的房间。”
　　话音落下后，趴在罗曼身前的神裂火织和史提尔凭空消失，罗曼相信他们的下一个位置就是罗曼的房间里。
　　罗曼抱起茵蒂克丝，付账后便离开了这里。
　　罗曼没有往宿舍的地方走去，而是抱着茵蒂克丝走向另一个方向。
　　去的地点还不知道，也没有人要问起。
　　“药效到什么时候会结束？”
　　“大概两个小时。因为咖啡厅里面开了空调，而且他们也有较强的抗药性，不过他们的肉体十分疲倦，所以药效一定会超过一个半小时。”
　　不曾闻名的药师——八意永琳，居住在月球中心“月之都”的神秘强者。她即使只是意志和投影的一部分，她依然拥有着不弱于神裂火织的实力，但是却自称是一位“药师”。
　　实际上罗曼之所以会放弃八坂神奈子而选择八意永琳，便是因为八意永琳“药师”的身份。因为她不仅拥有不弱的实力，而且药理上的知识也是罗曼十分感兴趣的，这是罗曼作为一个医生选择倾向。
　　罗曼对八意永琳的了解并不多，毕竟他是昨天才把八意永琳召唤出来，而且他把更多的时间花在茵蒂克丝身上，根本就来不及去和她交流。
　　现在想来，他们确实需要好好交流一下了。
　　罗曼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就像饭后散步一样随意，不过他的方向十分明确，除了障碍物之外根本没有绕开的打算。
　　两人离开了第四学区，最后来到了十九学区。
　　十九学区是学院都市的边缘学区，这里原本是较早时期的开发学区，但是最后却开发失败了不得不放弃，现在虽然保留着商店，但还是能看得出“旧时代”一般的风格。
　　来到了十九学区，罗曼往学院都市的边缘一直走去，直到最后看不到人了，眼前一片废墟位置。
　　——就是这里吧。
　　罗曼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这个地点十分满意。
　　时间已经超过七点，快要到八点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电车了，所以在回去的时候也必须徒步走回去，当然，罗曼也可以选择让暗中观察的结标淡希把他送回去，不过想一下这里的人数，就算罗曼愿意，结标淡希也会拒绝他吧。
　　“帮我抱着她。”
　　罗曼将茵蒂克丝交给八意永琳，在八意永琳接过她后，手轻轻一晃，便出现了一把小巧的短剑。
　　短剑是一把普通的短剑，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在短剑的剑身上，刻着“Akasha”的字样。这应该是一个简单的单词才对，然而八意永琳想要默念出来的时候，却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无论她怎么回忆都找不到这个单词的印象，自己的记忆似乎被做了手脚一样，关于这个单词的一切被全部抹干净了。
　　当罗曼手中拿着短剑走过来的时候，身体猛然绷紧，身体出现了毫无理由的紧张感和恐惧感。就算八意永琳努力放松下来，却依然无法避免身体的本能。
　　——这把剑到底是什么？
　　八意永琳看着罗曼手中的短剑，突然感觉这个看似普通的人类越发神秘了。
　　“把茵蒂克丝的口打开。”
　　八意永琳捏住茵蒂克丝的下巴，然后把茵蒂克丝的嘴巴撑开。不需要用力，八意永琳对人体的了解十分透彻，只需要按在某个部位上，身体的器官就会做出膝跳反射一样的反应。
　　然后，罗曼拿着短刀伸向了茵蒂克丝的嘴里。
　　这是十分危险的举动。现在的时间已经接近了八点，再加上今天没有月亮，路面上十分灰暗。这里是废弃的学区，学园都市的理事们也不愿意把钱花在这个荒废的学区里，所以路灯照明系统也很成问题。
　　不过罗曼就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样，不仅把短剑伸进去了，而且还不断地将手中的短剑在茵蒂克丝的嘴里搅动，如果换一个人看到这一幕，说不定会以为这是杀人后的分尸现场。
　　然后，没过多久，八意永琳和罗曼都听到了“啪”的一声。
　　并没有这个声音，这只不过是一种形容而已，有什么东西被破坏了，是以非常暴力的形式破坏掉。
　　巨大的冲击力以茵蒂克丝为中心向周围爆发，突如其来的冲击让八意永琳一个不稳，差点就倒在地上了。倒是动手的罗曼早有准备，不仅稳稳地站在愿意，身上还出现了一套沉重而复杂的长袍。
　　原本昏倒在地上的茵蒂克丝，静静地张开双眼，眼中泛着红光。在眼球中浮现的，是如同血液般鲜红的魔法阵。
　　“要来了。”
　　罗曼说了一句，早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的他这是在提醒八意永琳，然而他马上就受到了来自茵蒂克丝的攻击。
　　茵蒂克丝的双眼便射出了可怕而耀眼的鲜红色光芒，并且发生了爆炸。
　　剧烈的爆炸产生引爆，但是罗曼不为所动，已经穿着“时间神殿”的他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警告！第三章第二节，Index－Librorum-Prohibitorum──禁书目录的‘项圈’，第一至第三结界已确认破坏。再生准备……失败。‘项圈’无法自行再生，依现状判断，为保护十万三千册的‘书库’以迎击侵入者为优先。”
　　昏迷的茵蒂克丝双眼泛着红光，她的身上爆发出庞大的魔力，仿佛禁锢的囚笼被破坏了，放出了一只可怕的猛兽。
　　庞大的魔力甚至超越了“猎杀魔女之王”的浓度，如果这个时候将符文交给现在的茵蒂克丝，所制作出来的“猎杀魔女之王”比史提尔要强上三倍。
　　仅仅是数秒钟的时间，茵蒂克丝就从一个人畜无害的小修女，瞬间变成了轻易使用教皇级魔法的强大魔法师。
　　不过八意永琳和罗曼都不是普通人，就算茵蒂克丝展示出来的力量再强也好，也不会感到恐惧，甚至没有一丝紧张的情绪。
　　他们的表情各不相同，然而心里的想法却是一致的。
　　——哦摩西罗伊。


第二十一章 “禁书目录”的骗局
　　罗曼和八意永琳从不为茵蒂克丝的安危担忧。后者是因为不在意，而罗曼则是胸有成竹。
　　和浑浑噩噩地被耍的两个魔法师不同，罗曼对茵蒂克丝的了解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管是历代“禁书目录”的监护者，还是造成这一切的英国清教最高主教。
　　罗曼知道被解除了“项圈”的“茵蒂克丝”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后续的动作又是什么，这一切都清清楚楚。施加在茵蒂克丝身体上的“程序”，无论是哪一个环节都无法瞒过罗曼。
　　不过其中的环节虽然十分了解，但是具体的情况是怎么样的，罗曼在已有的“历史”中无法找到。在过去的“禁书目录”里面，茵蒂克丝的“项圈”重来没有被人破坏过，后面的时间里，茵蒂克丝的命运被弄得一团糟。
　　因此，眼前的一幕让罗曼感到十分稀奇。
　　“──依照‘书库’内十万三千本书的情报，逆算突破防壁的魔法公式……失败。没有找到符合条件之魔法。开始准备执行对抗侵入者用的特定魔法，已取得魔法公式。”
　　茵蒂克丝如同被丝线所操纵的尸体，微微偏了一下脑袋，
　　“──成功准备执行对抗单体侵入者最有效的魔法。接下来将发动特定魔法‘圣乔治圣域’，摧毁侵入者。”
　　随着一声巨大轰响，茵蒂克丝两眼中的两个魔法阵一口气扩大了。在茵蒂克丝眼前，两个直径两公尺多的魔法阵交叠在一起。如同分别被固定在两颗眼球上，茵蒂克丝轻轻摆动脑袋，浮在空中的魔法阵也跟着移动。
　　然后，茵蒂克丝开始唱歌了。
　　这是人类的大脑无法去理解的歌声，因为各种的语言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但是仅凭节奏上听，可以听得出这是一首宗教的赞歌。
　　罗曼和八意永琳十分仔细地听着茵蒂克丝的歌声，在不断地记忆着每一个音符。
　　“你们在对茵蒂克丝做什么？”
　　愤怒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随之而来的事急促的脚步声，是两个不同节奏的脚步声。
　　罗曼虽然没有转过头去看，但是也知道来的人到底是谁，因为他一直在等待着两个魔法师的到来。
　　——神裂火织，和史提尔·马格努斯。
　　“这是龙王的叹息（Dragon Breath）！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个孩子会用出这个魔法？”
　　“——”
　　实际上他们隐约猜到到答案了——“一年的记忆”，是一个骗局。
　　神裂火织和史提尔都不愿意去相信罗曼的话，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人会愿意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魔法师，而去怀疑自己效忠多年的教会。
　　但是罗曼不需要他们相信，只要让他们知道，这件事存在这样的可能性就足够了。
　　以茵蒂克丝为中心，周围似乎出现了无形的裂痕，在裂痕的另一侧，隐藏着什么东西要挣脱空间冲出来一样。
　　破裂的声音，膨胀的感觉，闪电的痕迹，所有的一切都预兆着不正常的发生。
　　而后，束缚终于被打破了，隐藏着另一侧的“野兽”终于要冲出来。
　　这一切在眨眼之间完成，没有人能够阻止它。
　　“快躲开！”
　　神裂火织大声叫道，她只能够来得及叫出来，眼睁睁地看着破壁而出的光柱射向罗曼。
　　挣开了空间的束缚，白色的光柱融化了地面，直径超过一公尺的光柱吞噬了罗曼，淹没了这个静止不动的身影。
　　“史提尔！”
　　史提尔在一瞬间，真的非常短的一瞬间，仿佛要咬碎牙齿般咬紧了牙关大喊：
　　“──Fortis931！”
　　动作戛然而止。
　　被“龙王的叹息（Dragon Breath）”正面击中，本应该灰飞烟灭的罗曼不仅毫发无损，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茵蒂克丝身前。
　　他的手中拿着一把短剑，朴素的短剑正对着茵蒂克丝，而那个位置正是茵蒂克丝的胸口之处。
　　“住手！”
　　一直羽箭射出，射向正要冲出的神裂火织冲，迎面而来的射击使她不得不停下来。
　　羽箭从神裂火织的眼前射过，没有带走神裂火织的一分一毫，但是这个本能的动作也使她错过了“拯救”茵蒂克丝的机会——罗曼的短剑毫不留情地刺进了茵蒂克丝的胸口，而后干脆利落地拔出来。
　　“茵蒂克丝！”“你这家伙！”
　　魔术师的合击发动起来，他们已经全然不顾一旁的八意永琳，而是把所有的攻势留给了正抱着茵蒂克丝的罗曼身上。
　　隐藏在四面八方的钢丝射出来，带着呼啸的声音向罗曼的背后射去。史提尔手中出现一把火焰之剑，被他向长鞭一样甩出去，目标就是眼前的罗曼。
　　反而是八意永琳，她的职责本应该是保护罗曼才对，在这一刻却选择了袖手旁观。
　　罗曼的身影微微一颤，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了全然接受魔法师的攻击，“时间神殿”承受了钢丝和火焰之剑的攻击，但是最后的结果却不是魔法师们可以接受的。
　　罗曼毫发无损，无论是物理系的钢丝还是元素系的火焰，最终也没有在“时间神殿”上留下痕迹。
　　“你们稍微冷静一下，茵蒂克丝并没有受伤。”
　　“你在说什么，还想继续狡辩吗？”
　　“在认为我是狡辩之前，麻烦你检查一下茵蒂克丝身上有没有伤口。”
　　罗曼转过身来，这一次正对着神裂火织和史提尔两个人，怀中的茵蒂克丝也暴露在两人眼前。
　　茵蒂克丝正昏睡着，平静的脸上丝毫找不到刚才那个能够毫无压力地释放出“龙王的咆哮”的魔法师的痕迹，更像是从一开始就酣睡着的孩子。
　　不过这个时候，大家的目光在放在茵蒂克丝的胸前。那个位置上，刚才罗曼用短剑刺穿了茵蒂克丝的身体，而且还从上面拔出来了。然而现在“移动教堂”不仅毫发无损，茵蒂克丝也没有受伤的迹象，空气中没有血腥味，茵蒂克丝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痛苦的表现。
　　“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我明明亲眼看到了你用短剑刺进去，为什么现在一点痕迹也没有。”
　　神裂火织紧张地从罗曼手中抱过茵蒂克丝，除了“移动教堂”之外，她还伸出手伸进了茵蒂克丝的修女服之内检查她的身体，最后依然得到了“茵蒂克丝没有受伤”的结果。
　　“因为这把短剑只有破坏‘魔力’的效果，对于物质反而缺乏应有的破坏力，所以我用它刺进茵蒂克丝的身体时，‘移动教堂’没有损伤，茵蒂克丝的身体也没有受伤，但是‘圣乔治圣域’却停止了。或许你们会怀疑，如果要问谁是最疼爱茵蒂克丝的话，那个人就是我！”
　　“……”
　　“……”
　　“太好了，茵蒂克丝没有受伤。”
　　“那就赶紧把她带回英国，这个城市实在太危险了，感觉随便走在大街上都能发现奇奇怪怪的变态。”
　　神裂火织和史提尔十分紧张地检查茵蒂克丝的身体，最终一致决定应该把茵蒂克丝带回英国好好保护起来，以防被奇奇怪怪的人玷污了茵蒂克丝纯洁的心灵……嗯，还有肉体。
　　一脸自豪的罗曼顿时僵在那里，虽然说他本就不在意神裂火织和史提尔怎么看待他，但是这样无视的同时还暗暗地含沙射影，罗曼就感到很尴尬了。
　　这份尴尬没有维持多久，罗曼很快就恢复过来了。反正他本来就不在意魔法师们的想法，就算被嘲笑女儿控也无所谓，因为他本来就是，而且很自豪地朝着女儿控这条不归路上前进。
　　“现在，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看着正没完没了地检查着茵蒂克丝身体每一处的史提尔和神裂火织，罗曼再一次提出了谈判的要求。
　　这一次，谈判的要求得到了双方的一致认可。
　　茵蒂克丝依然在昏迷中，在经过一段详细检查后，最终得到了疲劳过度的结果。
　　首先是八意永琳的迷药让茵蒂克丝陷入了昏迷，而后就是“圣乔治圣域”和“龙王的叹息”，消耗了茵蒂克丝大量的能量。在这样也不能排除在过去的一年里，因为长期处于逃亡中，茵蒂克丝的身体早已隐藏着或多或少的暗疾，在迷药和魔法的共同作用下一次过爆发出来。
　　“应该会睡到明天早上，现在就不要去打扰她了。”
　　回到宿舍后，罗曼把茵蒂克丝放在床上，走出房间后对神裂火织说道。
　　两人在大厅中对坐着。史提尔在门外打电话，似乎是在向英国清教那边回报情况。八意永琳就在身边，她站在墙边一言不发，就像无关紧要的路人一样。
　　“这个孩子的精神一直很紧张，就算现在也没有放松。没办法，她一直在‘逃亡’之中。虽然说你们是在保护她没错，但是这件事里唯一被隐瞒的人也是她，承受着心理压力，一年的时间里都在担惊受怕，这个孩子也怪可怜的。”
　　“对不起。”
　　神裂火织十分惭愧地低下头道歉道。
　　这个样子，一点也找不到那个英姿飒爽的女武士的影子，反而像是一个没有照顾好弟弟妹妹的姐姐。
　　“其实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和茵蒂克丝好好谈呢？我明白你们的想法，无非就是想硬下心来，将自己放在茵蒂克丝的对立面，而后当你们要清除茵蒂克丝的记忆时，能让茵蒂克丝毫无留恋地接受结果。但是你们这样做，其实不也一样是让茵蒂克丝在一年来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痛苦吗？还是说你觉得这样就一了百了了？在这一次以后，以后就能毫无负担地清除茵蒂克丝的记忆，还是说你打算每年都像这次一样，伪装成敌对的魔法师追杀茵蒂克丝，然后一年又一年地重复着追杀，最后一次又一次地清除她的记忆。”
　　“非常对不起。”
　　神裂火织的头弯得更低了。罗曼觉得如果不是环境不太对的话，说不定她已经用正式的土下座给罗曼道歉了。
　　神裂火织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虽然是新时代的魔法师，但是性格上却像旧时代的大和抚子。抛开魔法师这个身份来看，神裂火织是一个对朋友亲人十分温柔的女性，而且在性格上也很善良，虽然是圣人但是却不喜欢暴力。站在有礼的一方时不会咄咄逼人，做错事则会诚恳地认错。
　　像这种教科书一般的大和抚子，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快绝种了吧。
　　被人道歉的感觉真是不错呢，还有这种无所顾忌的责备和说教，简直令人飘飘欲仙。
　　在神裂火织看不到的角度上，罗曼的嘴角微微翘起，心中的愉悦已经溢出来了。
　　说起来神裂火织也是一个非常养眼的大姐姐。她还十分年轻，今天才刚刚成年，但是身材却比封面模特还要热火。不仅拥有高挑的身高，而且还是一个巨·乳，不过真正令人蠢蠢欲动的是神裂火织身上的装束。将t恤绑起来露出了小腹，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牛仔长裤的一只裤腿被剪掉了，让她的一条腿变得十分显眼。那是不弱于结标淡希的长腿，不要说其他的，就是这修长白皙的大腿，就能够让人爱不释手地把玩几年。
　　“说起来，你至今还是单身吧？”
　　“什么？”
　　“不，没什么了。”
　　要是继续说下去，说不定迎接他的就是放在大腿上的长刀了。
　　还有，这不是性·骚扰，而是对美丽女性的热爱。
　　所以，是不是应该找个女朋友了呢？如果是像神裂火织这样温柔的女性，小紫应该也会同意的吧.
　　“那个……”
　　“什么？”
　　神裂火织的表情在纠结着，想要说什么，犹豫片刻后，正打算说出来，这个时候史提尔从门外走进来了，打断了神裂火织想要说的话。
　　他的脸色不太好，就算茵蒂克丝的记忆问题已经解决了，看来这个电话并没有给他带来好消息。
　　“发生什么事了吗？”
　　“最高主教……承认了。”
　　这句话说完后，神裂火织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了。
　　PS：技能习得：圣乔治圣域+1，龙王的叹息+1
　　总算结束了，再这样拖下去可真是受不了，我都已经不忍直视了
　　下个月我要摸鱼！我要摸鱼！


第二十二章 茵蒂克丝的归属
　　罗曼从来没有没有见过英国清教的最高主教——萝拉·斯图亚特，不管从哪个角度，这位最高主教的存在都十分模糊。
　　从看到“禁书目录”的真相后，再往前看去，操纵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只剩下一个黑色的剪影。剪影有时会十分模糊，有时会露出狰狞的面孔，但是不管怎么说，既然已经掩盖了自己的命运，萝拉·斯图亚特就被罗曼列入了惹不起的行列之中。
　　本来，他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对与萝拉·斯图亚特有关的任何事情敬而远之，可惜的是从遇到茵蒂克丝那一刻开始，这个选项就注定破产了。
　　罗曼虽然不喜欢麻烦，能躲开的事情也会尽量避免，但是很遗憾的是，他的原则也使他无法对一些事视而不见。
　　——被拜托了就无法拒绝。
　　——看到悲剧就忍不住想要改变。
　　这么一说的话，罗曼说不定是一个胆小鬼也说不定，一个害怕看到悲剧的胆小鬼。
　　虽然没有和萝拉·斯图亚特交流过，但是罗曼还是可以推测的出那位最高主教的为人。
　　这一点不是从那里看出来的，也不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而是在看到亚雷斯塔后比较得到的答案。
　　倒不是罗曼有多了解亚雷斯塔，只不过是在两次的交流中已经知道，亚雷斯塔不仅是一个控制欲非常强烈的人，而且在权术方面的运用也得心应手。
　　虽然知道能够控制整个学院都市的人不会简单，但是真的面对面交流时，才会发现亚雷斯塔这个人多么讨厌。
　　在发现小手段无法凑效后，这个家伙准确无误地找到了罗曼的弱点，干脆光明正大地支使了罗曼，而罗曼却总是找不到拒绝理由。
　　亚雷斯塔是一个很讨厌的家伙，这个心机boy是个死宅，从他一直待在“生命维持装置”里这一点可以看出，亚雷斯塔说不定从进入那根大试管开始就没出来过，因为“生命维持装置”是一次性用品，从里面出来了就只能用新的了。
　　再加上冥土追魂曾经说过他只制作过一个“生命维持装置”这一点看来，亚雷斯塔从进去“生命维持装置”开始就不曾出来，他以各种毫无痕迹的方式影响着这个城市，让整个学院都市围绕着他转动。
　　这样控制欲极强的人有非常明确的目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达到目的而做的，他们会为了自己的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至少罗曼已经找不到可以解释亚雷斯塔这个混蛋说出“拜托了”这种话的理由了。
　　试想一下，能够和这样一个不要脸的大佬谈笑风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太婆又怎么可能是省油的灯。
　　他们虽然对使用阴谋诡计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但是也不会为了被揭穿的一个小骗局继续掩饰下去。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无法永远欺骗一个察觉到自己被骗的人。
　　用谎言去掩饰一个谎言，这个连续不断的谎言十分容易被揭穿。
　　相比起来，当发现自己的手段被识穿了，他们更愿意使用另一个无法让人拒绝的方法去达成目的。
　　最重要的是，继续撒谎的行为，太low了。
　　不要问罗曼为什么会突然明白这么多，作为一个背了两天黑锅的路人，罗曼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某个大楼里的“生命维持装置”拆掉。
　　“最高主教已经承认了这是自己的过错。”
　　神烈火织咬牙切齿地说道，显然是对萝拉·斯图亚特坦率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很生气，但是罗曼也能够看得出，神烈火织也只是生气而已，这种生气大概就是在愚人节被人愚弄，然后傻乎乎地在电影院门口站了两个小时的程度。
　　不过罗曼还注意到了另一点。按照神烈火中的措辞，萝拉似乎是主动承认了自己的“过错”，放低了自己的姿态去向自己的属下道歉。
　　罗曼不得不改变自己对萝拉·斯图亚特的感官，这是一个能屈能伸、富有人格魅力的领袖。
　　“然后呢？”
　　罗曼不在乎萝拉·斯图亚特对自己属下的态度，他更在意她接下来的打算。
　　史提尔的嘴唇动了动，最后说道。
　　“她要求我们把茵蒂克丝带回去，并且承若不会再在茵蒂克丝身上加上‘项圈’，把茵蒂克丝交给我们照顾。”
　　神烈火织的脸上带着渴求，她显然已经萝拉·斯图亚特的承诺打动了。她对茵蒂克丝的渴望不比任何人少，实际上她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茵蒂克丝获得“幸福”，或者说获得“解脱”。
　　现在茵蒂克丝已经不再需要像以前一样每年删除记忆了，神烈火织当然是希望茵蒂克丝可以留在自己身边。
　　这个想法没有错，甚至说这是人之常情，但是她还没有意识到，只要茵蒂克丝还是“禁书目录”，茵蒂克丝就没有解脱的可能。
　　相比起来，一边的史提尔反而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的表情一直在犹豫不决，虽然十分希望茵蒂克丝能够自己身边，但是也知道这个做法会让茵蒂克丝再一次成为一个被萝拉·斯图亚特任意使用的“目录”。
　　“我拒绝。”
　　罗曼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个提议。
　　“这个提议对你们来说是很诱人没错，但是茵蒂克丝回到英国清教以后也只不过是面对一群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
　　“一定能够找到回复茵蒂克丝的记忆——”
　　“找不到的，这种方法不可能存在的，就算它真的存在了，也有人阻止你使用。”
　　“难道说，最高主教她……”
　　神烈火织的脸色开始发白，她总算明白罗曼的话是什么意思了。虽然她总是把人往好的方向去想，但是她不是笨蛋，相反，这个曾经的“天草式十字凄教”女教皇可是能够带着部下对抗各种奇怪的魔法结社的女强人，虽然后来已经脱离了天草式十字凄教，但是不代表神烈火织的能力遭到怀疑。
　　“把茵蒂克丝带回去这个想法，你们想都别想，你们走吧，我不会将茵蒂克丝交给你们，茵蒂克丝也不会跟你们走的。”
　　顿了一下，罗曼又微笑着说道。
　　“反正你们又打不过我和八意，茵蒂克丝也不愿意跟你们走，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你还能做什么呢？”
　　神烈火织不由一愣，复杂的表情一瞬间露出了欣喜之色。就算再笨的人，面对罗曼这样直白的暗示也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一旁的史提尔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露出什么表情，显然这个办法一早就在他的预料中，就算罗曼没有说出来也好，相信史提尔也会这样做吧。相比起寡断的神烈火织，年龄更小的史提尔更加果断。
　　“那个，我能不能——”
　　“不能！”
　　已经预料到了神烈火织想要说什么，罗曼直接拒绝了她。
　　“我的女儿醒来的第一眼一定只能看到我，难道你打算和我抢吗？先说好了，如果你真的要动手的话，我就不会温柔到用迷药这么简单，说不定你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沉到东京湾了。”
　　“我突然觉得，把茵蒂克丝交给你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走吧神裂。”
　　一直在默默看着罗曼和神烈火织谈话的史提尔却突然催促了神裂离开，要说想要见茵蒂克丝的话，这个发育过度的魔法师应该不亚于神烈火织才对。
　　“我已经忍不住了，赶紧回去，把哪个老太婆绑起来，狠狠地按在放满水的浴缸里。”
　　等等，你说的真的是最高主教萝拉·斯图亚特吗？哪个女人这么好欺负？
　　罗曼转头看着神烈火织，发现她的脸上也同样怒气腾腾，一种大干一场的打算。
　　他突然就有和萝拉·斯图亚特亲密交流的冲动了。
　　神烈火织和史提尔连夜离开了，最后没有等着茵蒂克丝醒来。至于原因是不是想要赶回去教训一下自己的上司罗曼就不得而知，也有可能是因为身处于科学侧的大本营，让史提尔产生了身在敌阵的危机感。
　　真是可怜的家伙，根本就没想到自己从进入学院都市开始，自己就一直处于被监视的状态。
　　一切麻烦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虽然不知道茵蒂克丝的出现会带来怎么样的未来，但是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罗曼没有这种不休不眠为未来做打算的闲情。
　　和八意永琳道晚安后，罗曼就回到房间睡下去了。
　　这天晚上的罗曼睡得很安稳，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能够判断出时间已经快到八点了，这个时候出门的话已经快迟到了。
　　“茵蒂克丝，快点起床了。”
　　身边的茵蒂克丝在罗曼的呼唤下从沉睡中醒来，睁开眼睛后睡眼惺忪地对着罗曼打招呼。
　　“罗曼早上好。”
　　对着罗曼打招呼的茵蒂克丝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轻轻揉着自己的眼睛，随后猛然一愣，脸色呆滞地看着只穿着睡衣的罗曼，又看了看只穿着内衣的自己。
　　“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
　　就像打开了某个开关，茵蒂克丝盯着罗曼的眼神变得十分凶悍，洁白的牙齿已经开始撕磨。
　　“等等，你想干什么？……啊，在害羞吗？没关系的，我只是把你当作可爱的女儿而已，难道还会害怕我对你做什么？”
　　罗曼摇了摇头，既然害怕的话，当初就不应该和他睡在同一个房间才对，难道她觉得自己真的要做什么的话，还有人可以挡得住他吗？
　　毫不客气的说，只要他一句话，隔壁房间的八意永琳就会跑过来帮他按住茵蒂克丝的手脚。
　　“再说了，我喜欢的是成熟丰满的大姐姐类型，茵蒂克丝你根本就不需要担心。”
　　“罗曼你这个笨蛋！”
　　从房间里面出来的时候，罗曼的手臂上就多了两排牙印了。
　　时间毫无疑问已经来不及了，就算省去吃早餐的时间，罗曼回到医院的时候也绝对是迟到，既然如此，倒不如好好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
　　罗曼从洗簌间出来以后就进了隔壁的房间，发现房间里面整整齐齐的，八意永琳早就不见踪影，看到她早就离开宿舍回到医院去了，现在的她已经是一个护士来着。
　　这个家伙醒来了居然也没有把他叫醒，作为一个下属根本就不及格啊。
　　想了想，罗曼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找个时间和八意永琳好好交流。
　　茵蒂克丝出来的时候，罗曼正在烤面包。
　　今天早上的早餐很简单，就是面包、煎蛋，再抹上一点小黄油，简单的早餐就完成了。倒不是罗曼喜欢这种简单的三民治，而是因为它制作起来很简单，不过考虑到家里现在还有其他人，尤其是茵蒂克丝现在还是长身体的时候，这种简单的三民治早餐是时候淘汰了，不然茵蒂克丝的营养就跟不上了。
　　“罗曼，我的头好痛。”
　　“头痛？
　　本来猜测这可能是昨天晚上强行使用魔法的后遗症，“圣乔治圣域”和“龙王的叹息”都不是简单的魔法，这种强大的魔法对魔力的消耗非常大，而茵蒂克丝的身上一直以来都没有储存魔力，会有后遗症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罗曼甚至已经做好了好好照顾全身乏力的茵蒂克丝的准备了，不过从刚才的咬合力看来，他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
　　罗曼放下餐盘，然后紧张地来到茵蒂克丝的身后，掀开修长的银色秀发后开始检查茵蒂克丝的头。
　　找了好一会儿后，罗曼终于在茵蒂克丝的身上找到了几个红色的印记。
　　“是被蚊子叮咬了吗？不过这个红印也太大了一点，都是什么蚊子这么凶啊。”
　　“罗曼被蚊子咬了吗？”
　　“没有啊。”
　　“可是罗曼的手臂上也有被蚊子要的红印。”
　　嗯？罗曼转头看着自己的手臂，确实在手臂的位置上有一个红色的印子。不过和茵蒂克丝脑后的红印不同，罗曼手臂上的红印只有米粒大小。
　　看起来只是蚊子叮咬后的红印，但是罗曼脸色却一下子黑起来了。


第二十三章 辛苦你们了
　　“在未来的半个月里请好好休息，不要吃辛辣的食物……多喝水，虽然我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有没有用，不过姑且还是喝下去吧。”
　　“好、好的。”
　　“记得不要激烈运动，因为关节上的伤口很容易裂开。”
　　“我知道了。”
　　八意永琳放下床上的病人的右手，发现伤口没有恶化后便放下了。
　　做好病情记录后，这间病房的查房到此结束。
　　因为是新来的护士，即使拥有医术上地面上的人类无法比拟的医术，但是八意永琳作为一个新来医院工作的“年轻人”，短暂的资历使她无法独立工作，也无法完成更加复杂的工作。
　　像现在这样查房已经是破例了，就算有一个年过三十，在这间医院里工作了七年的“老人”在一边指导。
　　而事实的真相则是，这位“老人”找到了勤奋工作的新人后把工作扔给了萌新，然后自己在这个悠闲而平静的早晨偷懒了。
　　骄傲吧，你现在指点的这位是有名的“月之头脑”，一个连不死药都能弄出来的药师，这个早上的经历就足以傲视整个月球了。
　　八意永琳倒没有感觉到不满，既然选择了进入地面人的医院工作，那就当然需要遵守人类的规则，这一点她还是很有自觉的。
　　先不说这个世界存在着不少强者，她的那位“主人”似乎也非常热衷于人类的生活。为了让自己继续在这个有趣的世界继续维持下去，八意永琳不介意作出这种程度的让步。
　　——时间到了。
　　八意永琳心里这样说道。
　　根据她所下的迷药，以及罗曼从宿舍里赶过来的最快速度，他也差不多来到医院了。
　　说真的，八意永琳也感觉自己有些心急了。虽然说只要茵蒂克丝还在这里，她在以后有不少机会动手，但是考虑到茵蒂克丝的特殊性，以及罗曼对茵蒂克丝的紧张程度，八意永琳还是决定先下手了。
　　至于说罗曼这边，虽然只有两天的时间，但是八意永琳非常自信自己能够糊弄他，因为罗曼这种人太好懂了，太好解决了。在为人处世上，罗曼的表现和自己的能力完全不符。
　　“我想起了，罗曼医生昨天要求我今天早上十点前到他的办公室，接下来的查房我可能无法继续了。”
　　“罗曼医生？既然是罗曼医生的要求那就没办法了。”
　　这位护士根本就没有犹豫，在听到“罗曼医生”这个称呼后，她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八意永琳的请求，可想而知罗曼在这所医院的人气。
　　告别了这位偷懒的护士后，八意永琳直径往罗曼的办公室去。按照八意永琳对罗曼这两天的认识，这位医生是一个死守规矩的人，只不过在这个规则的范围内，他就变得有些怪异了。
　　第一站一定是来到办公室报道，把门打开后去查房，在了解病人的情况后会回到办公室。因为目前医院人手短缺，所以罗曼会待在办公室里随时做好准备。
　　如八意永琳所想，没过多久，她就看到了抱着茵蒂克丝，脸上怒气冲冲的罗曼走进来。
　　看来搞错了，罗曼会过来完全是因为他知道八意永琳在这里，而不是因为他一定会第一时间进入办公室。如果这个时候的八意永琳在病房，罗曼一定会去病房把她拉出来。
　　“八意永琳！”
　　“早上好……罗曼医生。”
　　八意永琳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罗曼。来到这个世界两天了，但是八意永琳和罗曼交流的话两只手数得过来。罗曼的注意力完全放在茵蒂克丝和魔法师身上，就算是医院的病人，他们接触的时间也比罗曼要多。
　　一方面，罗曼对八意永琳以放任的状态处理，而八意永琳则对这个世界的超能力充满兴趣，身边的罗曼反而不着急。
　　没有比医生这个职业更加方便去研究人体了。
　　“难道你不打算解释吗？你对我和茵蒂克丝做了什么？”
　　“放心好了，无论是你还是茵蒂克丝都没有受到伤害。请相信我，我是一个药师。”
　　“给我好好解释清楚！我不认为做微创开颅手术会无害，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因为你一定会拒绝。”
　　八意永琳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冷漠，罗曼的怒火在她的意料之中。
　　“因为我将茵蒂克丝的一部分大脑取出来了。”
　　“——将大脑取出来，这还叫无害吗？”
　　“这只是对你们地面人而言。我所拥有的技术，即使将人的大脑取出来也能让人活着，根本不需要担心危险的问题。而且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茵蒂克丝身体。”
　　“——什么？”
　　“你应该也知道，虽然茵蒂克丝所拥有的魔道书虽然没有伤害到她，但是给她带来的负担没有减少，这一点在她的饭量上可以看得出。我所做的就是将她的大脑里杂乱无章的魔道书整理好，让她的记忆区在日常的生活中处于‘待机’状态。当然了，我不否认自己对茵蒂克丝的‘绝对记忆能力’和大脑里面的魔道书感兴趣。”
　　“我明白了。”
　　罗曼呼出了一口气，脸上的怒火骤然消失了。
　　正当八意永琳认为事情到此结束的时候，灵魂深处传来一阵悸动，仿佛被一只手牢牢握住了全身。
　　“八意永琳！”
　　全身无法动弹，连一只手指也动不了，嘴巴也发不出声音了。
　　“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对我和茵蒂克丝‘动手’。”
　　灵魂深处似乎刻上了“不许对罗曼和茵蒂克丝动手”的烙印，八意永琳感觉到自己本来若有若无的联系在一瞬间加固了，她的性命仿佛彻底被罗曼握住了，只需要在一念之间便可以将她毁灭。
　　“现在，你明白了吗？穿梭世界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本来还想着和你好好交流，不过现在看来已经不可能了，八意永琳，你果然和我不是一路人。”
　　“现在，给我和茵蒂克丝道歉吧。”
　　联系在一瞬间更加坚固了，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从一开始丝线变成了麻绳，而现在则从麻绳变成了钢丝。
　　“对不起。”
　　八意永琳说道。她的灵魂在催促她这样做，如果这个时候不选择屈服的话，不需要太久她就会变成一个唯命是从的奴隶。
　　“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有第二次，不然的话，我会让你尝试生不如死的感觉。”
　　“我明白了。”
　　——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八意永琳心里想道。倒不是说她以后会“安分”下来，而是她知道罗曼做不出这样的事。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这种人本应该肆无忌惮才对，但是罗曼却不同，他极力约束着自己的能力。
　　性格上——是个好人。
　　没有比这种人更好掌控的类型了。
　　“出去吧，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想法。”
　　“当然，你的意志已经传递到我的身上了。”
　　伴随着这一句话，八意永琳感觉到被罗曼施加束缚消失了，被完全控制的感觉再一次恢复到了若有若无的状态。
　　这件事就此结束了。
　　八意永琳得到了她想要的。茵蒂克丝的魔道书、人造的“绝对记忆能力”、罗曼的血液。而她所失去的，则是罗曼的信任。
　　……
　　……
　　那天开始，八意永琳似乎安分下来了。
　　罗曼不知道八意永琳是真的停止了自己的胡作非为，还是说找不到想要动手的理由，不过她既然可以安分下来，罗曼也就不再去管她了。
　　但是无论如何，罗曼与八意永琳之间隔阂已经出现了，但是罗曼很快就发现，其实他和八意永琳之间根本就没有信任可言。
　　罗曼不可能去信任一个自己不了解的强者，而八意永琳这样的人也绝不会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手中，即使她主动响应了罗曼的召唤。
　　因为这件事，罗曼向八意永琳请教药理的想法算是泡汤了。这样一想的话，罗曼感觉自己亏大了。
　　八月二十三号，木山春生被捕了，幻想御手时间暂告一段落，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在冥土追魂的提示下，大家终于怀疑了木山春生这个人畜无害的老师，而后这个毫无犯罪经验的老师被轻而易举地揭穿了，最后在第三位“超电磁炮”的帮助下将她逮捕，罗曼的迎来了难得的假期。
　　——才怪！
　　“为什么我的假期要延后！”
　　面对着毫无良心可言的冥土追魂，罗曼拿着被驳回的请假条不顾形象地咆哮起来。
　　冥土追魂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也不知道这算是被罗曼的声音震痛了耳膜还是年纪大了听不清罗曼的话。不过考虑到这个上了年纪还腰好肾好的老头子能调戏小护士，罗曼觉得这个该死的青蛙医生一定是装傻。
　　冥土追魂慢悠悠地问道：
　　“现在几点了？”
　　“下午五点，离下班还有半小时。”
　　罗曼咬牙切齿地说道。
　　“木山春生是几点被捕的？”
　　“下午四点，也就是一个小时之前。”
　　冥土追魂点了点头，而后慢悠悠地从自己抽屉里抽出了一叠文件递给他。
　　罗曼没有犹豫，他结果了冥土追魂手中的文件，然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意思就是，你来晚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没办法的事情，工作了两个月的人大有人在，你以为就只有你一个人辛辛苦苦工作吗？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这一天了，有的人在月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申请休假，只不过当时我以‘人手不足’的理由驳回了。木山春生被捕的时候，他们几乎是排着队过来请假，如果不是医院还需要护士和医生维护工作，你过来的时候大概已经看不到人影了吧。”
　　“所以说……我的休假呢？”
　　“延后，等他们回来吧，谁让你整天抱着女儿瞎混。”
　　“什么？瞎混？”
　　其他的事情可以不管，假期的问题延后也没关系，但是事关自己女儿，罗曼就没办法冷静了。
　　“你对茵蒂克丝有意见吗？你对我这个辛辛苦苦安抚患者的可爱女儿有意见吗？你知道吗？茵蒂克丝几乎每天都跟着我去安慰受伤的病人，如她的努力是整个医院的医务人员都看在眼里的，难道你对努力可爱的茵蒂克丝不满吗？”
　　差一点，罗曼就差一点抓住冥土追魂的的衣领抓住，然后把他整个人从椅子上拉起来。
　　这可是是罗曼的敏感点，你要是对他有意见倒是无所谓，但是如果对女儿感到不满，怕不是魔神在这里罗曼也敢拿起藏在衣袖里的手术刀。
　　“冷静一点，我没有对茵蒂克丝感到不满，对她也没有意见。虽然说目前为止还没有那个人会带着孩子来上班的先例,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女儿对着手术台上的病人说出‘你死了以后一定会上天堂的’有多大影响？”
　　“她不是已经改了吗？再说了，茵蒂克丝也是出于一片好心。”
　　罗曼顿时尴尬了。当时是一个割到动脉的病人送到医院需要进行紧急手术，主刀的就是罗曼。割到动脉的人会失去大量的血液如果动作稍慢就会失血过多死去，不过既然已经送到医院了，基本上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输血、缝合、包扎，对罗曼来说根本就是信手拈来的小手术，根本就花不了多少功夫，但是问题就出在旁边的的茵蒂克丝的一句话，那个孩子一激动差点就死在罗曼面前，说不定茵蒂克丝会因此达成“以话杀人”的成就。
　　当然，那个孩子最后还是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因为失去的血液有点多，到现在还很虚弱。
　　“总而言之，请假的事情只能压后了，总不能整个医院的人都跑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守在这里吧。”
　　“也对，你也老大不小了，把你一个人扔到这里也怪可怜的。”
　　“别把我说得好像一个留守老人一样。”
　　“难道不是吗？”
　　罗曼摇了摇头，既然假期已经泡汤了，接下来就只能好好工作了。虽然接下来会辛苦一点，但是罗曼不是这种因为这点小事就消极怠工的人。
　　“对了……”
　　在罗曼走到门口的时候，冥土追魂叫住了罗曼。
　　“还有什么事吗？”
　　“罗曼，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不需要道谢。”
　　罗曼露出了温暖的微笑。
　　“能够帮到他们，是一件幸福的事。”

　　PS1:恭喜啦，玛修和医生成为萌王和燃王（撒花）。本来已经是社畜了，结果某天发现群里到处都是b萌的话题，然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几天也一直有关注，为玛修和医生拉票什么的，半决赛的那天连更新的心情都没有。心情到现在都有些亢奋，要是写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希望大家多多见谅，也希望大家能够及时指出。
　　谁敢反对医生，我就打爆他的狗头（开玩笑）！
　　PS2：语无伦次，请别见怪。
　　PS3:辛苦你们了。


第二十四章 医院闲事
　　“这样的话，就会变得更忙了。”
　　虽然木山春生已经被捕了，但是受害的学生在一时之间无法苏醒。虽然那群家伙很有良心地宽限了罗曼几天时间，但是以后的后续工作不会因此减少。而且现在已经是暑假了，不需要每天准时去上课，天知道那群精力过剩的学生又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看来休假只能延后了。抱歉啊茵蒂克丝，看来只能下次才能和你好好去玩了，放心吧，我看到那些请假条申请里，最长的也不超过两个星期，等他们回来以后，我干脆带你出去旅游好了。”
　　“旅游？难道要出国吗？”
　　“出国……还是算了，感觉出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茵蒂克丝应该也没有在日本玩过吧，虽然岛国的地方有点小，不过有趣的地方倒不少。对了……”
　　罗曼突然奇怪地看着茵蒂克丝。
　　“你好像很怕冥土追魂的样子。”
　　“有、有吗？”
　　茵蒂克丝瞪大着眼睛，毫无畏惧地迎接罗曼的目光，似乎是在告诉罗曼，这一切都是罗曼的错觉。
　　“连老头子的办公室也不敢进去，而且我也注意到了，每次看到主治医师的时候，你都会躲在我的身后。茵蒂克丝，你该不会是害怕医生吧？”
　　“怎么可能？我从来不会害怕这些科学家，只不过是感觉很奇怪而已。”
　　科学家……
　　明白了，可能是魔法侧和科学侧天生的对立吧。魔法侧的魔法师一直在抗拒科学，虽然科学的道具非常方便，但是他们依然对科技敬而远之。明明是按下几个按键就能接通通话，但是依然会花费时间去准备仪式使用魔法。
　　虽然很想告诉茵蒂克丝，科学家和医生其实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回头想一下，其实科学家和医生也有不少交界的地方，尤其是像冥土追魂这种能够发明“生命维持装置”的医生，就算是将整个学园都市的科学家都未必能够比得上。
　　“其实你不必害怕，医生其实都是一群很好相处的人，就好像刚才的老头子，就算你爬到桌子上去拔他的头发，他大概也只会露出手忙脚乱的样子。”
　　“真的吗？”
　　别给我当真啊。
　　罗曼看着茵蒂克丝露出了意动的神情，这孩子该不会真的打算去把老头子的头发拔掉吧？要知道老头子也没剩多少头发了，要是真的拔掉了，那不是真的变青蛙了吗？
　　想象一下没有头发的老头子……老年青蛙！
　　罗曼现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创造一个机会怂恿茵蒂克丝去拔掉老头子的头发呢？秃顶变成了大光头，到时候一定很有趣。不过真的到了那时候，老头子怕不是要想办法开发生发剂了。
　　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满头黑发的冥土追魂，画面实在太美了……
　　临近下班，这个时候本应该是躲在办公室里当没来过，一边偷懒一边等下班的时光，可惜的是下午经历了一场大战，第三位超能力者“超电磁炮”对决“多重能力者·伪”，这场大战还把不少风纪委员和警备员波及进来了，现在医院依然乱成一团。
　　所以你们这群混蛋居然在这个时候提交请假申请？
　　姓名：佐天泪子
　　职业：学生
　　所在单位：栅川中学
　　爱好：都市传说，潮流，掀裙子
　　……等等，这个是病历本，为什么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病因：幻想御手
　　医生建议：已取得治疗方案，正进行进一步治疗。
　　“医生，泪子她还好吗？为什么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旁边传来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是女孩子的嗓音没错，而且身上穿着常盘台中学的校服，排除了这是一个可爱的蓝孩子的可能性。
　　“嗯……”
　　罗曼皱着眉头，脸上则露出了严峻的表情，一副“这很难办啊”的样子，让少女的心脏加速跳起来了。
　　“虽然很想告诉你她没事，但是……果然还是需要留院观察啊。”
　　“呼——只是留院观察吗？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泪子呸呸呸，泪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实际上就算苏醒了，情况也不会太好。”
　　罗曼依然板着脸看着身边紧张的少女，看着她略带恐惧的双眼。
　　“可能会出现用脑过度的后遗症，就算醒来了也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不可能做运动，情绪不可以有太大的波动，还不能吃甜食。”
　　“医生，你就不能一次过把话说清楚吗？”
　　“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关乎到佐天泪子同学的出院问题。”
　　“医生你说就好了，我有在听。”
　　御坂美琴的脸上毫无波动，罗曼的话已经无法引起他的情绪不好了。
　　看来已经玩不下去了，这孩子真不经玩。算了，反正也快到下班时间了，还是赶紧回办公室换衣服准备下班。
　　“现在的问题是，因为最近的病人太多了，特别是这群昏迷的学生，导致维持他们身体保持活力的普通营养液快要用光了。也就是说，现在只剩下高级的营养液，虽然说补充的能量和元素比普通营养液要好，但是价格方面也很高。如果是lv4大能力者的话还是可以花费得起，但是像这位佐天泪子同学的无能力者，单靠医疗补贴可能以后几年连饭都吃不上。”
　　“没关系，我是lv5超能力者，泪子的医疗费用就有我了支付。”
　　“那就好。”
　　罗曼看着一脸自豪的御坂美琴，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拿起笔在佐天泪子的病历本上写着:
　　医生建议:用最贵的药，提供最好的服务，病人的朋友是lv5超能力者，有钱。
　　“罗曼医生，你这样做是违规操作，会被吊销医生职业执照的。”
　　“没关系的，七濑护士，只要不把它记录进电子病历就没关系了。”
　　“不行！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
　　看起来十分柔弱的粉发护士，在关键时刻变得坚强起来，这种改变让人为之侧目。
　　“我只是开玩笑的，没看见吗？我是用铅笔写的，只要一擦就会变得很干净了。”
　　“抱、抱歉，我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放心好了，医生的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本来以为七濑护士能够感受到我的幽默，看来我的幽默感还是不够啊。”
　　“对不起，其实是我太顽固了。”
　　“喂，你们到底在嘀嘀咕咕说什么？”
　　茶色短发的少女看着罗曼撇开她和旁边的护士说着什么，尤其是还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这让一直关心朋友身体情况的少女感到很不爽。
　　而同样很不高兴的，还有跟在罗曼身后的，身上穿着白色修女服的茵蒂克丝。
　　“为什么罗曼总是可以和旁边的女孩子聊得很开心？”
　　茵蒂克丝看了站在罗曼身旁不断道歉的护士，又看着一脸无奈的罗曼，顿时开始磨牙了。
　　“难道说，罗曼是那种只要一转身就会变成花花公子的男人吗？”
　　“茵蒂克丝，你在干什么？是哪里不舒服吗？”
　　然后，罗曼的手上就多出了一排深深地牙印。
　　鉴于最近的病人突然就增多了，医院不得不对外招收人手，不过这也是最后一批了吧，毕竟幻想御手的凶手已经抓到了。等到请假的同事们回来，医院可能会有很长一段的悠闲时期，毕竟医务人员多了，要做的工作分摊下来就会变得很少。
　　因为木山春生制作幻想御手的时候也留下了治疗的后门，所以在拿到治疗的软件后，昏迷的学生们就得到了好转。
　　本来以为能够很快就可以下班，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今天大概要加班了把，既然治疗的方案已经出来了，就不应该拖到明天。
　　“探病的时间到了，病人还需要好好休息，也不要打扰其他医生工作，请尽早离开病房。”
　　罗曼这样说道，其实就是将御坂美琴赶出来。
　　虽然说御坂美琴是学园都市赫赫有名的超能力者，而且是有名的排名第三位的超能力者，但是在罗曼眼中不值一提。不要说御坂美琴，就算是第一位的一方通行来了也不算什么，倒不是说罗曼轻视超能力，而是因为在这所医院里，只有病人和医生，他才不管对方是魔法师还是超能力者，要动刀子的时候谁都得躺在手术室里。
　　将御坂美琴赶出来后，罗曼也带着茵蒂克丝和新来的护士七濑恋从病房出来，然后看到了御坂美琴在和自己的小伙伴们聊着什么，大概是关于佐天泪子和木山春生的事情，这些罗曼都没有在意。
　　再走两步的时候，则遇到了熟人。
　　罗曼：“上条当麻？”
　　上条当麻：“罗曼医生。”
　　御坂美琴：“是你！”
　　上条当麻：“哔哩哔哩？”
　　罗曼：“哔哩哔哩？”
　　罗曼好奇地看着御坂美琴，很奇怪上条当麻为什么会这样称呼御坂美琴，用这种拟声词来称呼一个人挺起来挺有趣的。
　　然后，罗曼就看到了从御坂美琴身上冒出了电火花，爆炸的电火花响起了“哔哩哔哩”的声音。
　　罗曼的心不由一惊，随后厉声喝道：“不许在医院里使用超能力！”
　　大声的叱喝显然将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御坂美琴身上的电火花也因此消失了，和她的小伙伴受到惊吓一般看着罗曼。
　　“姐姐大人，医院是不可以使用超能力的啊。”
　　同样穿着常盘台校服茶法少女，御坂美琴的小伙伴之一，绑着双马尾的少女隐晦地瞪了罗曼一眼后，便向御坂美琴解释道。
　　“医院里有很多仪器一直处于工作的状态，如果姐姐大人不控制好自己的超能力，很容易会影响到仪器的工作。”
　　“这已经不是影响工作这么简单了。”
　　罗曼看得出来，双马尾少女似乎是在保护御坂美琴的自尊心，所以说得很模糊。但是作为一名医生，尤其是罗曼还是一个很负责任的医生，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教育好御坂美琴，尤其是御坂美琴的能力还是电气系。
　　“在这所医院里面，有很多仪器是自动化工作的，会根据患者的身体情况自行调整，这一点除了能够解放人力资源外，还能更加准确地对患者的身体进行治疗。你的电气系能力在发动的时候，很容易就会影响这些设备对患者身体的检测，获得的数据出现了偏差，那么治疗的效果也会错误。如果运气好的话，可能不会对病人造成什么影响，但是如果运气不好，可能随时会夺走病人的性命。”
　　“对、对不起。”
　　御坂美琴显然是被吓到了。如果说刚才只是被罗曼的声音吓到，那么现在就是明白了自己的能力造成的结果而吓到，她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轻轻释放电火花就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她低着头不敢直视罗曼，就像做错事被老师抓住的孩子一样。
　　然后，罗曼就收到了白井黑子毫不掩饰的怒视。
　　罗曼毫不留情面地瞪回去。
　　“你是风纪委员对吧？既然你是她的朋友，就应该告诉她来到医院需要注意些什么才对，出了事的话谁也无法负责，这可是关乎病人性命的问题。”
　　“我·知·道·了，罗·曼·医·生！”
　　茶色双马尾的风纪委员，咬牙切齿地回应道。
　　真是的，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没有礼貌吗？对医生和老师就应该尊敬一点，这是常识。
　　实际上事实没有罗曼所说的那么严重，医院的设备还没有脆弱到区区电火花就能影响的程度，它们都会使用特别的材料，隔绝了外界电气磁力等影响，不仅在稳定性上，而且这些仪器的质量也非常有保障。就正如罗曼说所的，这可是关乎病人性命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这么儿戏。
　　还有一点就是，在这里其实依然是以人力为主普通病房，御坂美琴的电气除了影响藏在墙壁里的电线、病房里的电灯和电视机之外，并不会造成其他的影响。如果现在大家在十三楼以上的高级病房，罗曼大概会把这个孩子带到天台，然后让她好好领略一下高空俯视学园都市是什么样的感觉。
　　“没想到今天居然是检查的日子了。”
　　罗曼看着上条当麻，才想起今天又到了每个月例行检查的时间。
　　“但是如你所见，我现在很忙，而且接下来也会很忙，所以没有给你检查的时间。抱歉，今天实在太忙了，都已经忘记通知你了，看来你白跑一趟了。”
　　“是这样啊，那我就先走了。”
　　上条当麻听完罗曼的话后，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较快脚步往来的方向跑回去了。
　　“不许在走廊奔跑。”
　　但是上条当麻不为所动，脚步反而更快了。然后，罗曼就看到了茶色的短发从身边划过。
　　“别跑！”
　　所以说，你们这群小鬼真的是欠调·教。


第二十五章 人生必经的时期
　　七月很快就结束了，时间很快就进入八月份。
　　因为昏迷的学生很快就醒来，除了身体有些虚弱，再加上大脑使用过度的后遗症，基本就没有什么问题，所以罗曼也变得清闲了许多。
　　医院的医务人员陆陆续续地离开，走在医院的走道上时，顿时有一种孤家寡人的感觉，幸好的是，罗曼的女儿还在。
　　“今天晚上吃点什么好呢？”
　　“不是刚刚才吃完午饭吗？茵蒂克丝你该不会肚子又饿了吧？”
　　“我只是在帮罗曼考虑而已，难道罗曼觉得我是那种不知轻重，每天就只知道吃的女人吗？”
　　你距离女人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所以给我省省吧。
　　“而且我这是在帮罗曼着想，省去了罗曼每次站在商业街上犹豫不决的时间。”
　　“这到底要怪谁啊？”
　　罗曼的话顿时让茵蒂克丝牙齿痒痒的，如果不是正好有护士小姐姐路过的话，说不定罗曼的手臂上又多了一排整整齐齐的牙印。
　　说起来自从八意永琳的那一次手术后，茵蒂克丝的身体就好了许多。最直观的方面就是在食量上，她已经不再需要像以前那样没一顿吃下一家三口分量的食物，不过就算是这样，储存魔道书的消耗还是存在的，茵蒂克丝现在的饭量足以比成年运动员的饭量相比。
　　记得一开始的时候，茵蒂克丝还没有适应骤减的饭量，在吃自助餐时突然就哭丧着脸对罗曼哭诉着“罗曼，我已经吃饱了”这样的话，看起来十分有趣。
　　口腹之欲是人类的基本欲望之一，以前拥有着大胃口的茵蒂克丝可以在一顿饭的时间里品尝各种各样的食物，现在却有一种“才刚刚开始就结束了”的感觉，让茵蒂克丝看着诱人的佳肴流口水。
　　“那，今天晚上到底要吃点什么好呢？”
　　连罗曼也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了今天晚上的晚餐问题，可想而知今天的医院是多么休闲。
　　推开办公室的门时，看到有人在里面等着他，是八意永琳。
　　罗曼和八意永琳的关系十分冷淡，一开始的时候两人还没有时间交流，而自从那天八意永琳对茵蒂克丝动手以后，罗曼就和八意永琳话也不多说几句了。
　　八意永琳坦言自己是为了茵蒂克丝的魔道书，还对“人造”的“绝对记忆能力”技术很感兴趣，托她的福，茵蒂克丝也总算恢复正常了，但是不代表罗曼会给她好脸色看。
　　这种不经过本人同意，就随随便便对病人做手术和实验的人，和罗曼这种严格遵守医生职业操守的人，几乎彻彻底底地站在了对立面。
　　实际上罗曼对八意永琳并没有太过强烈的恨意，而对八意永琳的怒火也随着茵蒂克丝的恢复逐渐淡去，只不过八意永琳的性格是罗曼不喜欢的类型，所以干脆就保持距离好了。
　　“下午好，罗曼医生。”
　　“有什么事吗？八意护士。”
　　两人互相用疏远的称呼称呼着对方，明明两人是住在同一间宿舍的人，但是看上去就和陌生人没有区别。或许在医院的同事看来，八意永琳和罗曼只是两个交集不大的同事。
　　茵蒂克丝看了看罗曼，又看了看八意永琳，不由得焦虑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她很不适应这种充满着冷气场的气氛，既没有办法回避，也没有办法解决，只能站在一边束手无策地等着。
　　八意永琳不着痕迹地看了茵蒂克丝一眼，这个小动作被罗曼捕捉到了，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没关系，发生什么事了让茵蒂克丝知道也无所谓。”
　　茵蒂克丝整个人顿时精神起来了，她没想到事情居然和自己还有关系。
　　“有魔法师进入学园都市了。今天中午的时候，我在家里找到了魔法的痕迹。”
　　“嗯——”
　　多少有些后悔没有让茵蒂克丝离开了。
　　罗曼扭头看着茵蒂克丝，正好看到了她担忧的表情。
　　因为罗曼本来就没有和魔法侧有任何关系，只是最近因为茵蒂克丝的缘故，在真正接触魔法侧的魔法师。这一次魔法师潜入宿舍就不可能是为了一直待在学园都市的罗曼，对方的目标显然就是茵蒂克丝。
　　“我知道了。”
　　“没有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等等，八意……多谢你的提醒。”
　　“不需要客气。”
　　好歹也是特意过来通知罗曼，如果继续冷漠地对待，也实在太无礼了。
　　这只是出于礼貌而已，没有其他的什么原因。至于说罗曼和八意永琳的关系会不会好转，那就随意吧，没有刻意去修复的必要。
　　“罗曼。”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
　　罗曼好笑地看着茵蒂克丝。自从上一次神裂火织和史提尔离开以后，茵蒂克丝就彻底放下心来了，现在以听到有魔法师过来找她，整个人就变得紧张兮兮的，全然没有那个当初被两个魔法师追杀时，还能没心没肺地大吃一顿的影子。
　　“我可是很强的哦。忘了上一次的两个魔法师了吗？还不是被我轻而易举地赶走了？这一次还只是一个人而已，根本就用不着担心。”
　　“魔法师的战斗，怎么可能单纯用人数计算啊。”
　　——对不起，在我看来，还真的只能用人数来计算。
　　茵蒂克丝依然用看待对世界一无所知的萌新的眼神看着罗曼。
　　“自身魔力的强弱，对术式的解析深浅，以及魔法之间的克制，魔法的学问根本不是罗曼这样的外行人可以明白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对了，今晚吃烤肉怎么样？说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去吃烤肉了，而且还有暑假的折扣活动。”
　　“烤肉吗？我吃多少也没关系吗？我还要……不对，现在不是讨论晚饭的时候，罗曼你给我好好听着啊。”
　　然后，在悠闲的下午时光，茵蒂克丝一直在给罗曼灌输魔法的知识，只不过罗曼也没怎么在意就是了。
　　晚饭吃烤肉，八意永琳以“还有工作需要加班”为理由留在医院，她到底在医院做什么，罗曼也不知道，也不打算去管。不管是真的加班还是利用这段时间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都没关系，反正只要罗曼没有发现什么大新闻就不去管她。
　　到目前为止，八意永琳也没有给罗曼带来什么麻烦。看她的样子也不想安分的类型，大概是有很好的善后吧。
　　在烤肉店大吃一顿以后，茵蒂克丝就饱得动不了了，最后还是让罗曼背着她会宿舍。在途中的时候，茵蒂克丝就已经睡着了，回到家里后被罗曼放在床上也丝毫不觉。
　　“魔法的痕迹？”
　　罗曼从房间里出来，回味着中午时八意永琳所说的话，然后开始寻找着所谓“魔法的痕迹”。
　　最后，他在窗户上找打了破绽，而且还是一个非常明显的破绽。
　　在离开之前，罗曼有关上窗户的习惯，所以外面的人不可能通过窗户进来。罗曼发现窗户上的玻璃非常明显地换上了新玻璃，这当然不可能是有人特意让家居公司把窗户上的玻璃换上的，而且罗曼也不觉得有哪家家居公司会在窗户外高空作业。
　　也就是说，是魔法师从外面打破玻璃进来以后，在离开的时候顺手把玻璃修复了。
　　所以何必多此一举呢？就算放着不管也只会让人觉得是哪个能力者不小心弄坏的，刻意去修复反而会露出行踪，潜入的举动岂不是没有意义了？
　　或许，是个好人。
　　这当然是开玩笑的，罗曼可不认为有哪个好人会在主人不在家的时候从窗户偷偷跑进来。
　　“这是炼金术。”
　　八意永琳说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说不定从一开始就看着他，只不过罗曼过于专注“魔法的痕迹”才没有发现。
　　“将玻璃打破以后，将它重新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看起来就和时间回溯一样，但是这绝对不是同一件事。炼金术出现于‘点石成金’，将石头变成黄金，将一种物质改变成另一种东西，但是这种改变不是毫无规律的。如果你觉得难以理解的话，那就用科学的知识去解释——原子重构。”
　　——你早一点说不就好了吗？何必这样说多余的话呢？
　　“将破碎的玻璃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这个过程还没有涉及到物质改变的程度，所以重塑的炼金术十分简单。玻璃上的灰尘、水渍、油脂……这多附属物不属于玻璃的成分，所以玻璃重塑以后就不再有原来的痕迹，看起来就和新的玻璃一样。”
　　“其实，这已经是新的玻璃了。”
　　罗曼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发现现在已经快到晚上九点了，这个时间还不算晚，不过也应该准备晚睡了。
　　这个时候，罗曼才发现八意永琳身上穿着的，不是护士服，也不是红紫色长裙，而是紫色的，轻飘飘的睡衣。
　　紫色的睡衣很薄，因为腰间的腰带，宽松的睡衣贴在身上显出了成熟女性诱人的身材。
　　这是一个经历了沧桑，在岁月的沉淀下走出来的女性。八意永琳的身材很匀称，并不像那些火爆的封面女郎那样夸张，但是看起来很舒服。
　　因为要入睡的缘故，白天绑成麻花辫的秀发已经散开了，让淡漠的八意永琳增添了不少女人的味道。胸前双乳已经随着睡衣变得更加明显了，完美的胸形吸引着罗曼的目光。她的身材很高挑，虽然靠在门框上，但是也给人一种笔直的感觉，这让她匀称的身材变得苗条起来。
　　——如果抱着睡的话，一定会很舒服吧。
　　罗曼心里这样想道，随后就明白自己的大脑又开始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摇了摇头，罗曼往房间里走去。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就麻烦你注意一下了。”
　　“没问题。不过更应该注意的人是你才对。只要茵蒂克丝还在你的身边，他就一定会找到你。”
　　“只要他敢过来，我就会让他明白，没有人能够从我身边带走茵蒂克丝。”
　　“那就加油了，我的主人。”
　　这一句话，让罗曼的心跳猛然加速。八意永琳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让他的心跳久久无法平静，当他转过头的时候，却发现八意永琳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并且把自己的门关上了。
　　是夜，罗曼的脑子一团糟，直到深夜两点以后才昏昏沉沉地睡醒。
　　“罗曼，你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
　　早上的时候，茵蒂克丝看着罗曼问道，连她也能看到罗曼没有休息好，可想而知罗曼的状态有多糟。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罗曼的眼睛里面有血丝，而且还有黑眼圈，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不过是到了人生必经的时期。”
　　“人生必经的时期？”
　　“没错。”
　　——那就是，发情期？
　　看来是要找个女朋友了。已经单身七年了，这对一个成年的男性是不是太痛苦了一点？尤其是现在大街小巷都能看到情侣折射着太阳光晒了罗曼一脸，让已经单身了两个世界的罗曼情何以堪，虽然他也是曾经一脚踏两船的男人。
　　算了，总比那群单身时间等于年龄的人要好，就好像上条当麻、上条当麻、上条当麻，还有上条当麻，这位不幸的先生就是单身时间等于年龄的典型例子。不过罗曼觉得这个状态很快就会结束吧，毕竟哪有单身少女整天追着单身少年的说法？
　　不过无论是御坂美琴还是上条当麻似乎都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依然还是单纯浪漫的年龄，让他们对身边的异性不带情欲地去看到，到了那天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水到渠成了吧。
　　不过恶意满满的罗曼却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要是哪天这两个孩子都把对方看做好兄弟这样的角色，那是不是会变得更有趣呢？
　　“罗曼，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在祝福一对孩子可以成为相亲相爱的兄妹。”
　　PS1：别告诉我你们在陪女朋友/老婆
　　PS2：我永远喜欢姆Q


第二十六章 八月八日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你就在这里帮忙吧，如果有什么问题，就来这里找罗曼医生解答就好了。”
　　“且慢！老头子你这算什么意思？连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就把人塞到我这里来，难道你就不能让好休息一下吗？还是说你嫌我还不够忙碌？”
　　“如果你的‘忙碌’是指无聊到整天和女儿玩头发的话，我劝你还是赶紧还是辞职吧，医生这份有前途的职业不适合你。”
　　“这是什么意思？你对我女儿的新发型有意见？还是说你在骂我这辈子只能咸鱼？”
　　八月份的第一个星期，中午的时候，冥土追魂带着一个女人来到罗曼的办公室，非常不解风情地打断了罗曼和茵蒂克丝的休闲时光，硬是把一个女人塞到这里了。
　　是一个棕色长发的女人，看上去也是一个美人儿，可惜的是在女子力方面几乎为零。
　　虽然脸型也错，而且身材也很匀称，成熟的年龄段正好是罗曼的喜欢的大姐姐类型。可惜的是，这个女人的眼睛带着浓浓的黑眼圈，脸上既阴沉又犹豫，修长的头发没有好好梳理，看起来乱成一团的样子。
　　“这位是木山春生，是一个老师，也是在大脑领域十分擅长的专家，在未来的这段时间里会在医院帮忙，你就带着她熟悉一下工作环境。”
　　“多多指教。”
　　该怎么说呢？木山春生虽然以后辈的姿态向罗曼问好，但是一点尊敬的感觉也没有。除了第一眼看到罗曼以后，她就开始观察罗曼干干净净的办公室，而后便开始不知道想什么地分神了。
　　“木山春生……”
　　这个名字自然不会感到陌生，她就是开发了“幻想御手”的科学家，以无法开发能力的老师身份实现了仅存于理论上的“多重能力者”的假设，在大脑生理领域和AIM扩散力场非常有研究的科学家，但是……
　　“老头子，你说我一个外科医生，怎么就给大脑专家指导了呢？在这方面我不擅长啊，要是你说又哪个外科专家过来我还能和他好好交流，AIM扩散力场这方面我实在是不熟悉。”
　　“嗯，也对，这段时间看到你也够忙了，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
　　冥土追魂的话让罗曼一愣，随后捂着耳朵叫道。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要辞职，让我做一条咸鱼就好了。”
　　“在不久之前，一群……”
　　“是两年前。”
　　一直处于神游状态的木山春生听到了冥土追魂的话后，马上开口纠正了他含糊其辞的说辞。
　　冥土追魂也没有生气，而是点点头，继续说道。
　　“在两年前，有一群学生参与了能力体结晶的使用测试，一年后他们就陷入了昏迷中。在这几天我已经检查过这群学生的情况了，虽然已经找到了治疗的头绪，但是也出现了另一个问题。这群学生会在即将苏醒的时候引发不同寻常的AIM扩散力场，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很有可能给整个学园都市带来无法挽回的灾难。虽然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上忙，但是姑且还是跟你说一声吧。”
　　“既然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上忙，就干脆不要跟我说起来啊。”
　　罗曼无力地趴在办公桌上。冥土追魂虽然是一种“你帮不上忙就算了”的感觉，而实际上的意思则是“你要是能做到就别给我推辞了”的意思。
　　要问罗曼到底能不能做到……哈？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只不过是区区能力体结晶使用测试而已，这种程度的“杂乱开放”还不是轻而易举？
　　“要说的话只有这些，那群学生的位置在七楼，你有空的话就过去看一看。”
　　“我很忙，没时间。”
　　“你的假期也快到了，姑且在离开之前做点事。”
　　“我明白了！全部包在我身上！”
　　虽然冥土追魂用假期来威胁罗曼去工作，但是看在即将到来的假期份上，罗曼最后还是决定不要和他计较那么多。
　　假期到了，到底要去哪里呢？离开学园都市吗？还是说出国比较好？法国好像不错的样子，又或者去罗马、梵蒂冈这些地方去游玩。俄罗斯太冷了，去了也没意思。倒是英国算一个不错的去处，要是找到神裂火织小姐姐的话，说不定连门票也能省了。
　　沉浸在即将到来的假期中的罗曼，突然就感觉一阵阴影在靠近，然后就看到了一脸无精打采的木山春生坐在对面。似乎感觉到了罗曼的目光，木山春生看了罗曼一眼，随后继续神游开外。
　　这种感觉，就像是长期关在禁闭室里面，除了思考以外什么也做不到的囚犯。而实际上，木山春生也是这两天才被冥土追魂保释出来的，作为开发“幻想御手”引起骚乱的罪魁祸首，她的罪行足够让她在监狱里呆上好几年。
　　犹豫了一下，罗曼对茵蒂克丝说道：“茵蒂克丝，把空调关上吧。”
　　“关空调？这样会不会太热了？”虽然存在这样的疑惑，不过茵蒂克丝还是非常听话地拿起遥控器，然后……一阵手忙脚乱以后还是没办法找到把空调开关的按键。
　　“罗曼，我关不了。”
　　茵蒂克丝的眼泪都要滴出来了，可怜兮兮的模样时可爱之极，让人想到了做功精致的瓷娃娃。
　　“好了好了，把遥控器交给我吧。”
　　罗曼笑着说道，不过还没等他接过遥控器，木山春生就已经拿走了遥控器把空调关掉了。然而茵蒂克丝没有领情，被木山春生碰到手的她就好像被煮开的水壶烫到一样缩回手，然后整个人跳到罗曼身上。
　　这个孩子对科学家的抗拒从来没有减少，虽然木山春生一副无害的样子，但是茵蒂克丝对科学家的印象也算是根深蒂固了。
　　抱着对近在咫尺的木山春生不自然的茵蒂克丝，罗曼悠闲地躺在椅子上，眯着眼睛不知道想些什么。
　　就这样坐着等了四十分钟，怀中的茵蒂克丝已经快要睡着了，办公室里的冷气也消耗殆尽，气温开始逐渐上升了。因为窗户和大门是关上的，所以一直呆在办公室里会感到闷热，不过罗曼倒是没有多少感觉，这个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一直坐在罗曼对面的木山春生无法忍受这种沉闷的密室，而且无法流通的空气让她感觉到很不舒服，所以她对罗曼问道：
　　“我感觉很热，你介意我脱衣服吗？”
　　“当然不，请自便。”
　　今天，真是悠闲的一天啊。
　　……
　　……
　　时间到了八月八日，依然是悠闲的一天。
　　没有急诊病人，没有手术，没有人受伤，这可真是和平的一天。
　　罗曼依然待在办公室，茵蒂克丝依然趴在罗曼怀中。至于木山春生……她本来就不归罗曼管，而且自从那天以后，她就把更多的时间花在那群昏迷的学生身上了。至于能力体结晶的问题，罗曼已经将这件事交给八意永琳了，她对护理病人感到兴趣缺缺，对奇奇怪怪的实验会更加感兴趣。
　　幸好她没有把这种兴趣表露在脸上，否则冥土追魂一定会把她赶出去，木山春生也绝对不会让她碰到那群学生的一根手指头。
　　虽然罗曼不觉得他们能拦得住八意永琳。
　　享受着悠闲的一天，罗曼像抚摸着可爱的宠物猫一样不断地抚摸着茵蒂克丝的背脊，听着她偶尔的喃喃自语，像是在呢喃着什么好吃的，又像是在埋怨着什么。
　　就在罗曼感觉自己也快要睡着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毫无声息地打开了，门外站着一个红色头发的神父。
　　不过他虽然穿着神父袍，但是不会有几个人相信他是一个神父吧。身上不仅散发着让人窒息的香水味，耳朵带着耳环，五根手指全部戴着银戒指，右眼的下方还有条形码一样的刺青，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堕落神父啊？
　　罗曼觉得，现在就算给大光头清理门户，整个十字教也没有人会责备他。
　　打开大门的神父在第一眼看到了罗曼，他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又看到了趴在罗曼身上的茵蒂克丝，然后整个人都僵住在门口，绣着刺青的脸变得更加难看了。
　　“下午好，史提尔·马格努斯。”
　　“下午好，罗马尼·阿基曼。”
　　和罗曼悠闲的打招呼不同，史提尔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问候，声音十分低沉又充满着恨意，如果不是茵蒂克丝就在罗曼怀中，这个少年说不定已经抽出火焰之剑砍过来了。
　　“就算声音大一点也没关系，茵蒂克丝现在什么也听不到，她大概会一直睡到我下班。”
　　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现在离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如果加上前面的入睡时间，差不多就要睡两个小时了。
　　看来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史提尔难看的脸色在数个深呼吸以后开始好转，要是再无法平息下来的话，罗曼说不定要进行紧急的血管爆裂手术了。
　　下一次干脆把手伸进“移动教堂”里面试试。
　　史提尔从神父袍里面拿出一个大号的信封袋，将手中的大信封袋如同明信片一样用食指弹了出去。厚厚的信封袋如飞盘般旋转，并慢慢降落到罗曼手上。
　　信封袋口写着奇妙的文字，仿佛要封住里面的文件。
　　史提尔轻轻地念出咒语，信封袋的文字开始发光，封口如同被刀子切开，从中间分开。
　　“你们魔术师就是麻烦，明明里面就不是什么重要的情报，为什么要把事情弄得这么麻烦呢？”
　　史提尔不管罗曼的埋怨，装作什么也听不到的样子继续说着自己要说的话。
　　“一个叫‘三泽垫’的补习班被魔法师占据了，而且还囚禁了一个少女，这是我这次来这里的目标。”
　　“你的目标到底是魔法师还是少女？算了……反正这好像和我没多少关系。”
　　实际上罗曼甚至还不想去管这件事，如果不是事关自己女儿的安危，他连听都不愿意去听。而且罗曼也曾经答应过亚雷斯塔，在需要的时候去解决来自魔法侧的麻烦。
　　“占领了三泽垫的魔法师是一位炼金术师，而被囚禁的少女是一个吸血鬼杀手，我们这一次的任务是把吸血鬼杀手带出来。”
　　“纠正一下，这是你的任务，我要做的只是把炼金术师赶走。”
　　“占领三泽垫的是苏黎世学派的炼金术师。”
　　史提尔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罗曼的脸色。
　　“名字叫奥雷欧斯·伊萨德。”
　　“一定要赶在下班之前回来，不然的话就会被发现的。”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罗曼不在意奥雷欧斯·伊萨德到底是谁，不过在他的眼睛面前，一切将会无所遁形——本应该如此。
　　奥雷欧斯·伊萨德本来是原罗马正教的隐秘记录官，做着书写魔道书的工作，这是非常伟大的工作。另外也是茵蒂克丝上一任的伙伴，这里的上一任是指史提尔和神裂火织的上一任，也就是三年前的“禁书目录”监护人。
　　但是奥雷欧斯·伊萨德在亲眼看到茵蒂克丝失去记忆后，他发现自己所拥有的魔法在这件事面前毫无用处，所以背叛了自己的信仰，背叛了罗马正教，成为一名炼金术师。
　　值得一提的事，奥雷欧斯·伊萨德是传说中“菲利普斯·奥里欧勒斯·德奥弗拉斯特·博姆巴斯茨·冯·霍恩海姆”的后裔，“菲利普斯·奥里欧勒斯·德奥弗拉斯特·博姆巴斯茨·冯·霍恩海姆（下文简称霍恩海姆）”是文艺复兴时期的著名炼金术师，也是一个非常有名的医师，一个自然哲学家。不过更加著名的是，这个男人竟然将炼金术和医术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套新的医学化学科学体系。
　　当时有无数科学家和医生信仰这位炼金术师的理念，并将之视为真理。霍恩海姆不仅发现了各种化学，而且还对各种人们已经熟悉的自然元素有更深层的理解，他的发现在文艺复兴时期具有非常重要的影响。
　　但是在现在的教科书里，霍恩海姆被描述成骗子一样的角色，毕竟服用重金属不仅无法长生，它只会让人重金属中毒。而实际上只有里世界的人才知道，服用重金属长生的条件之一，是精通炼金术。
　　所以说啊，不管是科学侧还是魔法侧都存在着刚愎自用的毛病。


第二十七章 清除病源
　　霍恩海姆虽然是一个影响里世界的人物，但是对罗曼来说也就这样。无论是炼金术还是医术，拥有者整个Akasha作为后盾的罗曼并没有认为他是怎么厉害的人物，更不要说他的炼金术体系充满破绽，医术也理论也不成熟。
　　有很多魔法师认为炼金术是一个不成熟的学问，因为由一种物质改变成另一种物质是有迹可循的，就好像石墨可以变成金刚石，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变成钢铁。这种改变结构转换成另一种物质的炼金术充满着局限性，虽然在某些时候很方便没错，但是其中的限制让魔法师们敬谢不敏。
　　不过炼金术无论怎么改变，分成多少个体系，炼金术都有一个最终的目标——那就是在脑海中模拟出世界上的一切。
　　理解世界上所有的法则，去理解世界上所有的事物，将一个人、一座山、一颗尘埃全部记录在大脑里面，最后构成一个完整的世界。但是这个目标只存在于理论上，因为世界之物何其多，人类发展至今也无法自认为自己已经透析了整个世界，有自知之明的人都知道想要理解世界的法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拥有万年历史的人类都是如此，更何况是某一个人呢？
　　正因为如此，炼金术才被魔法师们认为是不成熟的学问，因为它永远无法达到这个最终的目标。想要构成一个世界，必须要理解世界的任何事物，需要理解世界上的所有法则，但是只要任何一条法则出现小小的错误，这个世界就是失败的。
　　虽然无法模拟出真正的世界，但是有炼金术研究过将脑海中的事物拉到现实中，完成“心灵具现”的现象。在魔法界中，将大脑中的事物局限在现实中并不是太罕见的魔法，但是所具现的都是非常普通而简单的东西。就好像前面所说的，想要模拟出一个完整的世界，就必须要理解整个世界。但是如果只是简单的一部分，魔法的手段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一颗石子，一团水球，一块木板，这些都很容易做到。就好像史提尔的符文魔法，理论上就是将想要的火焰具现。但是更复杂的东西就无法做到了。
　　河水的流动，陨石的降落，里面其实包含着许许多多的法则，魔法师们只能具现简单的物质，但是想要控制这些法则却需要穷尽一生之力。
　　然而，不是什么事情都是绝对的。在遥远的时代，魔法之所以是魔法，是因为它是奇迹，是将不可能化为可能的现象。所以没有那个合格的魔法师会说出“不可能”这样的词语，因为这代表着他要否定魔法本身。
　　想要将脑海中的事物具现到现实中的炼金术其实早就存在了，这条咒语也是公开的，然而这个咒语实在太长了，长到数代人连续不懂不吃不喝的两百年才能把它全部念出来，而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错误都会使整个过程全功尽费，所以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炼金术师能够完成这一条“将幻想具现到现实”的咒语念出来。
　　再一次重复，在魔法界，是不存在不可能的。
　　就例如出现在罗曼眼前的大楼。
　　这只能说是一幢外型奇怪的建筑物。不，大楼本身是四角形，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像这样十二层楼高的大楼总共有四幢，分别占据十字路口四个方向的角落，看起来就像“田”字一样。而空中的连结走廊，竟然如同天桥般从大马路的上空跨越，连结着大楼之间。
　　在其他人眼中，四栋大楼只不过是设计怪异的建筑物，但是在罗曼的眼中，这里已经变成了可怕的东西。
　　眼前的建筑物变成了金灿灿的一片，如果关闭那看透命运的力量，罗曼就只能看到建筑物的表面。但是如果眼睛连接到Akasha，这个建筑物就变成了独立于世界之外的“异世界”。
　　“该不会就是……那个了吧？”
　　“你再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一次可能会很危险。”
　　罗曼轻声说道，但是这轻松的语气并没有引起史提尔的注意。
　　不过不需要罗曼去提醒，史提尔也没有轻视敌人的想法。虽然轻视炼金术的体系，但是炼金术的实用性却不低，用在战斗上也十分难缠，更不要说占据这里的还是一个曾经和史提尔打得旗鼓相当的老熟人。
　　可惜史提尔不知道的是，罗曼的认真的程度和史提尔重视的程度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以我身为专家的角度来看，也完全看不出异常之处。完全没有任何地方异常，即使在我这样的专家的严格审视下。”
　　史提尔虽然嘴巴这么说，但是表情却一点也不轻松。那种感觉就好像透过X光明明可以看到异常之处，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病源的医生一样。
　　但是正因为没有看出异常，这才是最大的异常之处。要知道里面的是一个和他旗鼓相当炼金术师，既然他已经占领了这里，就应该好好布置一番防止外敌入侵，而不是毫不设防地让人闯入。
　　“以我不怎么专业的角度来看，这里不管是哪个位置都是异常，如果不是一定要来的话，我大概不会靠近这里。”
　　金灿灿的一片，虽然不太耀眼，但是既然它已经能够抵挡罗曼的眼睛，那就代表着它已经超出了罗曼的极限。
　　“走吧，在这里看那么多没有用，事到临头还是要闯进去。”
　　说完，罗曼身上出现了短暂的朦胧之色，一瞬间的变化之后，白色的长袍出现在罗曼身上。
　　史提尔和罗曼的任务除了击退奥雷欧斯·伊萨德之外，还需要救出姬神秋沙，所以要用地图炮磨灭这里的方案是行不通的。
　　通过玻璃自动门后，两人走进了大厅。
　　然后，两人看到了在电梯中的墙角上，倚靠着一个看起来像是人型机器人的东西。不，与其说是倚靠，那种感觉更像是被人放置在那边。手脚都严重扭曲变形，看起来就像个破铜烂铁，让人联想到一些严重的交通事故。
　　以造型来说，类似西洋的全身盔甲。但是线条却十分流线而具有现代感，如同战斗机一般。具备精密计算过的机能美。反射着银色光芒的材质，看起来应该不是普通铁皮。
　　铠甲扭曲的右腕上，刻着“Parsifa”的字样，看上去像是编号一样的文字，而地上还掉着一柄全长八十公分的巨弓。
　　“这是——”
　　“施术体的加持与天弓的复制品－－这应该是罗马正教的十三骑士团吧。为了取叛教者的首级而来，但是看这模样应该是全灭了。真是的，骑士团可是英国清教的拿手好戏，这些家伙就爱有样学样，结果搞成这副德行。”史提尔摇晃着嘴边的香烟说道：“啧，话说回来，那个泡在福马林里面的家伙，实在太狡猾了。明明有其他教会的战力，却故意让我们分开上阵。他是故意要攘我们失败的吗？的确，来处理善后问题的人，都是教会方的精锐战力，只要能够多搞死一个人，对他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
　　“现在就别说风凉话了，最重要的是把他救起来。”
　　“说什么蠢话呢？虽然他的心脏还在跳动，但是折断的肋骨插肺里，肝脏被压碎，手脚大动脉都断了这样的伤势是没得救的。现在就算用‘活着的尸体’来形容他也不过分。你不是医生吗？那你现在就应该知道，现在不管对他做什么都是白费力气。”
　　“给我滚开，让专业的上。”
　　罗曼粗鲁地把史提尔推开，然后来到这位骑士的身前，将骑士平放在地板上。
　　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半立方米大小的医疗箱，虽然很小，但是里面的医疗器具应有尽有。纱布、绷带、手术刀、镊子、消毒水、不知名的药剂……几乎所有的医疗用具都在里面，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医疗室。
　　“把这东西藏着哪里的？”“闭嘴。”
　　“但是没用的，这已经是一个死人了，等你把手术做完了，他就已经断气了。”
　　罗曼的手一顿，随后又较快了自己的动作。
　　“‘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抛弃患者’，这是将我带进医生这个职业的老师所遵守的信念，也是我作为医生的信念。只要还活着，只要还需要医生，我就应该把他治好，直到他们的生命走到最后一刻。无论是心灵上的创伤还是肉体上的创伤，让病人康复，是我们医生的责任。你不会懂的，史提尔。”
　　犹豫了一下，史提尔最后还是没有阻止罗曼，因为他知道这是作为一个医生最后的尊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每一个职业都有它的准则，这是无法改变的，也是外人不应该阻止的。
　　就算明知道已经不会改变结果了，还是为之努力，就算是史提尔也有这样的原则。
　　眼中带着敬意，即使与罗曼的关系不算好，但是史提尔在这一刻还是对罗曼肃然起敬，然后变得惊悚起来。
　　只见罗曼拿起了小巧的手术刀按在铠甲上，然后像切豆腐一样轻松地把这一副经过强力附魔的铠甲切开，然后露出了骑士那几乎无药可救的身体。
　　“喂，你这把刀究竟是怎么回事？”
　　“闭嘴，现在想办法给我杀菌，不要让细菌感染了伤口。”
　　“这种多余的事情……”
　　不过史提尔还是取出了几张符文贴在周围，火焰突然燃烧起来了，空间的气温在上升的同时，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清新了。
　　将药剂倒在所有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口里，里面的血液开始停止外流了，大动脉似乎有愈合的迹象。而后，罗曼也不顾鲜血弄脏自己的双手，按在骑士的四肢上帮助他扶正骨头。虽然是非常简单粗暴的治疗，但是却可以阻止四肢的伤口继续恶化。
　　“请等等，我很快就将你治好。”
　　罗曼对着骑士轻声说道。这是让人感到放松的语气，但是传递着强大的自信，似乎能够用语言让病人相信医生能够把他救活。
　　这是对自己医术的自信，同时也能够让病人抓住了最后的希望。
　　——但是这样做毫无意义。
　　史提尔心里这样说道。
　　因为肺部已经被肋骨刺穿了，肝脏已经被压碎，这是再高明的医术也无法治疗的伤势，除非罗曼狠下心来将周围的学生的身体剖开，在骑士死亡之前移植内脏。
　　但是问题在于，在缺少其它必要的医疗用具之前，罗曼可以完成这样高难度的手术吗？流失的鲜血可不可以补充到安全的范围，更加重要的事，罗曼难道要为了救活一个骑士而杀掉其它无辜的人？
　　答案是否定的，罗曼绝对做不出为了救一个人而杀死另一个人这种事。这种行为和恶魔没有区别，绝不是一个医生应该做的。
　　用手术刀将骑士的胸·部剖开，戴着橡胶手套的罗曼抓住了刺穿肺部的肋骨，用手术刀切断肋骨后粗暴地将它拔出来，鲜血在那一瞬间就像蓬头一样将血液洒出来。
　　结束了吧，在这样下去的话，连最后的时间也过去了。
　　史提尔走过去，看着几乎失去了意识的
　　——【复原】
　　史提尔一愕，罗曼的声音十分突兀。因为这个词语并不是他所知道的任何一种语言，甚至还有可能不存在于人类世界的语言。但是单词的意思却毫无保留地传入史提尔的大脑，让他知道这个发音代表着什么。
　　更加让人无法相信的是，濒死的骑士的伤口居然有恢复的迹象。不，这不是迹象。肋骨拔出来以后，被刺穿的肺部出现了一个空洞，现在却慢慢地开始愈合，不断涌出来的鲜血也停止了。
　　虽然看不到身体的内部，但是史提尔却有理由相信，被压碎的内脏也已经恢复健康，因为史提尔发现骑士的呼吸虽然微弱，但是确实已经平稳下来了。这对普通人来说可能还在危险期，但是对于训练有素的骑士来说，只要没有人继续补刀的话，他终将还是能够活下来。
　　罗曼再一次倒下了一管药剂，骑士胸膛位置的被手术刀剖开的伤口也开始愈合了，最后只留下一道红色的疤痕。
　　收拾好医疗箱以后，罗曼将用过的手套、棉花、纱布等工具扔到火力，然后便把医疗箱藏起来。
　　而后，罗曼充满气势地说出了一句让史提尔永远无法忘记的话。
　　“现在，我们要清除病源了！”
　　PS：请尊重医生。


第二十八章 冒险在三泽塾
　　到底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史提尔看着气势汹汹的罗曼，总感觉事情变得不对劲了。他们明明是来这里把一个叫做“姬神秋沙”的少女救出来，如果可能的话顺便把炼金术师赶出学园都市，但是为什么现在这个样子就像去找犯罪凶手的警察一样？
　　你是医生！是医生！别做警察的事情，也别忘了来这里的任务好吗？
　　明明他是最应该消极怠工的人，结果却变得战意十足。
　　“你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往前走的时候，史提尔还是问出来了。刚才将那个其骑士救活过来的手段不仅仅是科学那么简单，而且还使用了魔法。虽然史提尔还年轻，也不是什么博学的人，但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魔法师，但是从罗曼刚才的手段里，他无法找到任何与自己的知识有关的魔法体系？
　　“刚才？我在救人啊，你不是全程看着吗？”
　　“不，我是在问你使用的魔法。”
　　“哦豁？”罗曼停下脚步，他转过身来，脸上依然挂着轻松的微笑，“终于忍不住了吗？史提尔，我还以为你好利用最合适的机会，利用我和伊萨德战斗的空挡将我和他一起解决掉，没想到你竟然会选择最蠢的宣战时机。”
　　确实是挺蠢的，就连史提尔也很惊讶自己居然会没有过大脑就说出这样的话。
　　他和罗曼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在此之前还留在敌对的立场上。虽然罗曼最后解开了茵蒂克丝的枷锁，使茵蒂克丝能够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但是这不代表史提尔对罗曼有任何好感。他很感激罗曼没错，罗曼也没打算对他下死手，但是他们的关系连陌生人都不如。
　　询问对方魔法这种事，就算是最亲密的挚友也未必能毫无保留的托出。因为熟知了对方的魔法，就相当于了解了魔法师的特性，了解弱点，并能够针对魔法体系制定出克制的战术，简单地说，就是将自己的死穴完全暴露在对方眼前。
　　所以说，史提尔向关系不太好的罗曼询问她的魔法，就和向罗曼宣战没有多少区别。
　　不过罗曼不会在意这点小事，先不说罗曼不认为自己和史提尔会有继续交战的可能性，而罗曼更是从来没有把史提尔视为可能击倒他的对手。不过罗曼真正拒绝史提尔的疑问的原因，是因为他使用的根本就不是魔法。
　　不是治疗的魔法，也和科学没有关系。让被刺穿的肺部愈合，将压碎的内脏恢复原状，这已经超出了原有的魔法的能力范围了。罗曼将那位骑士救活的办法，其实是让时间倒流，让他的内脏恢复到还没有受伤的时候。
　　实际上，当罗曼做完这一切的时候，他已经后悔了。
　　魔法的问题就由魔法去解决，科学的能力就由科学去解决，在这个科学与魔法泾渭分明的时间，这种想法显然是正确的。相反，如果越界了并且被人发现，就算被人道毁灭也没有人会说他有什么不对。
　　罗曼使用的，既不是魔法也不是科学，这样做虽然与魔法和科技无关，但是正因为无关，所有解释起来才会麻烦。
　　还不如干脆就别解释了。
　　将骑士放到一边后，两人准备坐电梯上去，然而却发现电梯按钮毫无反应。
　　“嗯……这个结界，真是麻烦，看来只能够走楼梯了。”
　　“我讨厌体力活动。”
　　“我也是。”
　　整个建筑物被布置了强大的结界，那是一种将世界氛围两边的结界。在结界“正面”的人能够正常地生活，可以使用“正面”的工具，但是却看不到结界的“反面”。而相反的是，在结界“反面”的人能够看到结界的正面，却无法不允许触碰结界“正面”的任何事物，连结界“正面”的人也不许触碰，就算碰到了也只会有一种“碰到了无法移动的东西”的感觉，那是世界的（结界）壁垒。
　　需要注意的是，如果你不躲开结界“正面”的人，你就会被空间挤成碎片。从这个角度来看，一直躺在大厅角落的骑士是一个运气很好的人。
　　说起来，这个骑士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受到这么严重的伤的呢？
　　话题扯远了。简单地说，站在结界“反面”的罗曼和史提尔想要找到奥雷欧斯·伊萨德的话，坐电梯这个选项是绝对行不通的，所以只能够依靠自己的双腿。很遗憾的是，罗曼并不擅长体力运动。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这里才五楼，你还能再有出息一点吗？”
　　“我已经很努力了。”
　　面对史提尔的嘲讽，罗曼也实在找不到可以反驳的地方。别看罗曼很健壮的样子，唯独在体力运动方面，他连普通高中生都略显不足。
　　“你真的是医生吗？”
　　史提尔的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他似乎很高兴能够找到可以嘲笑罗曼的地方。
　　“为什么你会觉得医生就一定会很健康？秃顶的医生，跛脚的医生，瞎眼的医生……反正这些都我‘见’过，我只是体能上略显不足而已，并没什么值得惊讶的地方。”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罗曼的话听起来就像是为自己开脱一样，不管怎么说也无法掩饰自己体能上的弱点。
　　——看来我需要锻炼了。
　　罗曼心里这样想到。
　　两人没有休息太长的时间，只是两分钟的停歇后，他们就继续前进了。
　　一路上，都是由罗曼走在前面引路，史提尔走在后面跟着他。时间一长了，史提尔就发现了几个不对劲的地方。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的样子，以前来过这里？”
　　“怎么可能？我早就不是学生了，哪里会有机会来这种糟糕的补习班？虽然这个补习班已经被独立出去了，但是以前的‘三泽塾’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我的眼中，建筑结构不值一提。而且你手上不是有设计图吗？你也应该很清楚应该怎么走才对？”
　　“是这样没错，但是你和我不一样，你是在寻找什么对吧？”
　　罗曼不是一个擅长掩饰自己的人，或者说他从来没打算过掩饰自己。这种光明正大地将自己心中想法流露在脸上的人，要不就是笨蛋，要不就是自信，而罗曼显然不是前者。
　　罗曼轻轻一笑，自信的笑容显得十分耀眼。
　　“难道你没有发现吗？从进来开始，除了结界带来的不便之外，我们没有遇到任何陷阱和狙击。”
　　“难道说——”
　　“找到了。”
　　罗曼停下脚步，他的双眼看着墙壁，锐利的目光就像找到了病原体的医生一样。
　　不过他没有任何动作，反而转过头对史提尔说道。
　　“将你的火焰灌注进去。应该没问题吧，虽然我们现在在‘这边’，但是火焰可是没有实体的。”
　　“这里面藏着什么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史提尔还是布置了符文，随后将火焰灌进墙壁之中，很快就感受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那是‘葛利果圣歌队’的核心。”
　　第三个人的声音响起，让史提尔的身体在一瞬间进入了戒备的状态。
　　葛利果圣歌，原本是罗马正敦的最终武器。由三千三百三十三名修道士聚集在圣堂，共同诵唱圣咒的大魔法。就像把太阳光以放大镜加以聚焦，可以让魔法威力大幅提升。
　　这是一种可以将多个魔法师的咏唱聚在一起，以特定的比例、特定的形式释放出来的魔法。
　　想象一下，现在的十字架遍布世界各地，信徒的数目已经可以用“亿”这个单位来计算。如果能够让这些信徒在同一时间共同咏唱葛利果圣歌，爆发出来的威力绝对能够击破太阳的核心。
　　“但是我没想到，你们还没有遇到我的‘葛利果圣歌队’就能够破坏这个核心了，难道说你们在我还没有发现之前就调查过了吗？”
　　史提尔用疑惑的目光看着罗曼，显然对罗曼的“未卜先知”感到疑惑。不过现在更加重要的，是眼前出现的敌人。
　　来人在十公分之外的走廊上，看起来很年轻的样子，大概是刚刚成年的年龄吧，不过显然比史提尔要更加年长。
　　他的发色是绿色的。这个硬染出来的颜色，象征着这个男人所掌控的五大元素之一“土”的颜色。大背头的发型，让皮肤跟穿着都非常白皙的男人，看起来更加独特。
　　如果是别人做出这样的夸张打扮，或许会变成笑柄吧。但是在眼前这个男人的中性美的衬托下，却显得理所当然。
　　“好久不见了，史提尔·马格努斯。”
　　“奥雷欧斯·伊萨德。在这里看到你真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你这张脸只要出现在我的眼前就会让我发自内心的感到厌恶。”
　　史提尔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厌恶。
　　他和奥雷欧斯是很久以前就认识的老熟人，但是不代表他们的关系很好，相反，他们互为‘敌人’，准确地说，他们是情敌。
　　“禁书目录”上一任的监护人和上上任的监护人，他们在短暂的一年时间了，被纯洁污垢的茵蒂克丝所俘虏，最后却又对“禁书目录”只有“一年的记忆”所击倒，为自己被遗忘这件事感到黯然伤神，最后被罗曼捡了一个大便宜。
　　所以说，没文化真可怕。
　　不过这更让罗曼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绝对绝对不能让茵蒂克丝接近未成年的小鬼头，因为罗曼的这个宝贝女儿似乎对情窦初开的小鬼很有吸引力。
　　欧洲的小孩子都这么成熟吗？
　　十五岁的奥雷欧斯·伊萨德，还有十二岁的史提尔·马格努斯……干脆在这个没有其他人知道的地方把他们两个做掉算了。
　　“怎么，不擅长于战斗的你，把我们引诱到这里来是想怎么样？你应该很清楚，就凭你还阻止不了我的行动。又或者，你今天身上藏了几十样魔法道具？古董商人！”
　　这句话刺痛了奥雷欧斯·伊萨德一般，两人之间顿时散发出了浓郁的火药味，三言两语之后，火焰魔法师和炼金术师就打起来了。
　　说起来史提尔和奥雷欧斯也曾经交战过。和英国清教的史提尔不同，奥雷欧斯不擅长战斗，如果要上前线战斗，就必须以武装及灵装来保护自己。奥雷欧斯必须使用数十种，甚至数百种魔法道具，才能跟眼前的史提尔战斗能力不相上下。
　　因为这个原因，奥雷欧斯才会有“古董商人”的外号。
　　但是现在的奥雷欧斯身上没有任何灵装，全身上下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带有威胁性的物品，这样的炼金术师和毫不设防的普通人没有区别。
　　如果真的是这样想的话，他的敌人就会死的很惨。
　　在交战的时刻，奥雷欧斯展示出了炼金术师梦寐以求的技巧——“瞬间炼金”，这是能够在短短数秒钟完成炼金仪式的技巧。
　　但是这只不过是一种技巧而已，或许在战斗的时候能够扭转局势，但是在“魔法”、“炼金术”这些体系里，这只不过是一种取巧的行径，根本就没有值得更进一步的研究性。
　　就好像一个医生，他虽然将一个患有绝症的患者救过来，对患者来说这是一个第二次生命。但是对整个医学界来说，这个结果反而是次要的，医生是使用了什么药物、什么方法、依靠什么理论去治疗患者，这个过程更值得研究。
　　罗曼没有干涉史提尔和奥雷欧斯的战斗，他退到一边静静地看着，无论是史提尔落入下风险些被杀，还是最后奥雷欧斯被史提尔杀死，由始至终，罗曼都像一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
　　眼前的奥雷欧斯不是真正的奥雷欧斯，两人在交战的第一刻开始就已经被史提尔看穿了。虽然两人互相讨厌的，但是作为“情敌”，作为曾经的“敌人”，他们都很了解对方。
　　虚假的炼金术师，名为“奥雷欧斯·伊萨德”的人偶，最后被史提尔的火焰淹没。而这个时候，史提尔也受到了不轻的创伤。
　　PS：一不小心又水了一章，果然还是找一点原创的剧情才行，不然写起来很不舒服。
　　原著的剧情本来想要省略掉，但是省略的话就会让没看过原著的读者读起来感到一头雾水，像现在这个粗略地提一下，希望没有给大家造成麻烦。


九月更新计划
　　诸位，又见面了。
　　首先，在这里先说一下在下的情况吧。
　　八月中开始进单位上班，上班的时间是早上八点到中午十一点半，下午两点半到五点半。也就是说，在下不得不早上七点多起床开始准备工作，中午休息暂且不提，晚上六点钟半以后才能回到宿舍，打开电脑的时候已经筋疲力尽了。
　　在八月份的后半个月里，我几乎是把时间挤出来花在更新上，现在也差不多到了懈怠期，感觉也是时候休息一下了，所以九月份的更新就是——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
　　每天极限更新2k字，而且还有可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断开（因为工作），正常更新大概会在十月份恢复（国庆会疯狂攒稿）。
　　九月份，大家多多指教。


第二十九章 奥雷欧斯·伊萨德与“黄金大衍术”
　　火焰从嘴里灌入奥雷欧斯的体内，虚假的人偶在一瞬间变成了活人。他没有马上死去，因为他不是人类，只是被真正的奥雷欧斯制作出来的人偶，在火焰的灼烧中挣扎着。
　　三千摄氏度的火焰在人偶体内发生剧烈的爆炸，人偶在眼前四分五裂，随便满地都是。
　　“真正的奥雷欧斯，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就输了？”
　　史提尔抽出一根香烟吊在嘴里，说话时香烟一晃一晃的，让他看起来并没有脸上的情绪那么平静。
　　“所以我才会讨厌打打杀杀这种事。”
　　罗曼脸上的不忍一闪而逝，他微微偏过头去。
　　“既然选择了当魔法师，就应该有走向深渊的觉悟……喂，你该不会就是这个原因才会藏在学园都市吧？”
　　史提尔惊奇地看着罗曼，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样。
　　“怎么可能？还有，我不是藏在学园都市，只是觉得在外面会更麻烦而已。”
　　虽然说学园都市也不平静，但是相对于复杂的外界，错综复杂的宗教势力，还有各种各样的魔法结社，小小的学园都市简直就是天堂一般。或许会偶尔遇到几个能力者闹事，但是在表面上看来，学园都市的平静简直就是小孩子的温床。
　　罗曼看着四分五裂的尸体，最后摇了摇头。
　　如果刚才史提尔没有在这里，罗曼会这样杀死奥雷欧斯吗？
　　可能会，可能不会。罗曼不是魔法师，就算真的是魔法师，他也绝不是合格的魔法师，他没有这种说出魔法名就成为杀戮工具的觉悟。
　　“需要分开走吗？这里有四栋大楼，我们无法确定真的奥雷欧斯在哪里。如果妨碍我们的陷阱只有这种程度，我觉得还是分开找的效率会更快。”
　　“不需要了。”
　　想都没想，罗曼就拒绝了史提尔的建议。
　　“北部顶层的校长室，就在这里没错。”
　　……
　　……
　　奥雷欧斯·伊萨德如罗曼所说的这样，在北栋大楼的最上层。
　　这里本来是校长室，但是被他占领以后，理所当然就属于他了。
　　魔法师这类人本不应该将魔法暴露出来，也不应该表露出自己魔法师的身份。虽然魔法师比起普通人来说要强没错，但是很可惜的是，现在已经不再是信仰神秘的时代了，魔法师只能生活在阴暗的角落。
　　奥雷欧斯已经不再在意这种小事了，在决定背叛自己的信仰那一刻开始，奥雷欧斯就已经做好了和全世界为敌的准备，而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拯救那个修女——茵蒂克丝。
　　能够撰写出各种各样的魔道书，能够抵挡魔女的迫害，能够杀死肆虐的怪物，能够治退残暴的魔兽，这些书籍以及知识都在奥雷欧斯的大脑中。但是唯独面对茵蒂克丝，这个只有一年的记忆的少女，奥雷欧斯才会感觉到自己的知识是如此贫瘠，在少女面前是何等的无能为力。
　　其实早在当初第一次见到这名少女的时候，奥雷欧斯就已经知道这名少女绝对无法得救了。即使如此依然毫不放弃的奥雷欧斯，只是想用“提供魔道书”这个名义，来当作前往探视这名少女的藉口。
　　真是太平凡的故事。
　　想要拯救少女的炼金术师，却反过来被少女所拯救的故事。
　　理解到这点，就离终点非常近了。奥雷欧斯再也无法握笔。既然理解到自己连一句少女都拯救不了，奥雷欧斯完全失去握笔书写的目的与自信。
　　无法拯救、无法拯救——靠这个方法无法拯救任何人。
　　即使如此还坚持想要拯救这名少女，就只剩下堕落这条路可走了。
　　……
　　……
　　当罗曼和史提尔来到北部大楼最顶层的时候，两人就已经有一种“敌人就在”眼前的感觉。
　　奥雷欧斯·伊萨德毫不掩饰自己的踪迹，校长室里不断传递出异于平常的波动，就像是引诱着入侵者的到来。
　　虽然一开始认为应该兵分两路，但是在罗曼坚定的脚步下，史提尔最后还是跟着罗曼过来了，没想到最后能够准确无误地找到奥雷欧斯·伊萨德。
　　看着已经打开了的校长室大门，走在前面的罗曼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需要休息吗？这里可不是一个好地方。”
　　从刚才五楼走到这里，罗曼在途中没有停下来休息过，想要罗曼糟糕的体能，史提尔理所当然地觉得他打算在最后的作战前恢复体力。
　　“我的职业是医生，这是一个为了救人而出现的职业。”
　　罗曼开口说道，这个没头没尾的话让史提尔轻轻挑了挑眉头，但是却没有插嘴，而是静静地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是老人还是小孩，我甚至不会管他是十恶不赦的罪犯，还是及时救护的圣人，只要他出现在我的病床上，对我说出‘拜托了，请救救我’这句话之后，我就有责任把他救活过来，这就是很我的工作，也是我的责任。”
　　“至今为止，我的手术从未失手。虽然很可耻，我确实用了作弊一样的手段维持这个记录，但是我没有后悔过。因为相比起医术，我觉得救人这种事情不应该被束缚，魔法和科技的隔阂不应该承认见死不救的理由。但是我也有看着病人在眼前死去的经历，因为我确实已经竭尽所能了，那个病人是无法被救过来的病人，我能够做到的只是减轻他的痛苦，让他安详地离开这个世界上。但是没想到，今天会遇到第二个这样的病人。”
　　“史提尔，你应该明白的吧，想要拯救一个无法得救的人的感觉。”
　　史提尔当然明白这种感觉，准确的说在一年前就亲身经历过这种事。
　　那个时候的他还是茵蒂克丝的伙伴，是茵蒂克丝最信任的友人。但是到最后，史提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茵蒂克丝“死去”。他不是没有努力过，但是不擅长治疗，对大脑毫无研究的他，最后就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一切的发生。
　　直到如今，史提尔的脑海中依然残留着那诀别的画面。
　　“——嗯！”
　　史提尔突然觉得头疼起来。那一刻实在是太痛苦了，痛苦到史提尔觉得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忘记。
　　不过史提尔并不认为这件事和罗曼有什么关系，反而是他，挑起了这段让人痛苦的记忆让史提尔很难受，除此之外，史提尔也感觉到罗曼的情绪变化。
　　“你别告诉我，你打算在这个时候才临阵退缩。”
　　“怎么可能？我只是决定了，就算结局已经注定，我还是打算尝试一次。”
　　说完以后，罗曼先一步走进了校长室。
　　奢华的校长室十分空阔，这里确实是办公室没错，但是看起来更像是豪华套房。周围的气氛带着一种极端的空虚,像是看着太过老旧而泛黄的照片般的虚无感。
　　空阔的校长室里有两个人，他们正对着校长室的门口，一直等待着入侵者的到来。
　　“炼金术师”奥雷欧斯·伊萨德，“吸血鬼杀手”姬神秋沙。
　　“你知道吗？我很惊讶前来讨伐我的人会是你，同为‘禁书目录’曾经的监护人，为了‘禁书目录’而大打出手会在这个时候再次相遇，延续曾经纠缠不清的战斗，这还真是讽刺。”
　　炼金术师，奥雷欧斯说道，说着过去和史提尔的斗争，但是声音中听不到一丝感慨，也没有流露出一丝怀念的情绪。
　　“看你的眼神，你大概也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了吧？你的符文魔法不也是为了她而存在的吗？你的符文魔法，不也是为了拯救禁书目录而存在的？”
　　“如果你是为了‘禁书目录’的话，我想你应该会白费心机了。还有，虽然我想阻止你，但是在此之前，有人想要告诉你一些事。”
　　史提尔的目光看着罗曼，他一定有要和奥雷欧斯说的话，而且关于茵蒂克丝的事情，还是让他亲口说出来比较好。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罗马尼·阿基曼，是‘禁书目录’的监护人。”
　　简单的一句话，奥雷欧斯麻木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微妙的情绪。虽然很平淡、很短暂，但是在场的几人还是可以看得到。
　　那是一种杀之而后快，取而代之的眼神。
　　——真是罪孽深重啊，茵蒂克丝。
　　“既然是这样的话，你应该了解茵蒂克丝的大脑……”
　　“已经解决了。”
　　“什、什么？”
　　“茵蒂克丝的记忆问题已经解决了，她不需要再受到每年必须清理记忆的痛苦，可以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好好活着，这就是现在的茵蒂克丝。”
　　“没错，辛苦你了。听说你背叛了罗马正教，在地下躲了三年？看来一切都是白费工夫。嗯，这种努力没办法获得回报的痛苦，我是非常能理解的。不过，现在这孩子正如你所期望的，跟‘伙伴’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哟。”
　　史提尔看了罗曼一眼，然后又对着奥雷欧斯点了点头，证实了罗曼的话是真实的。
　　“——哈…”然而这一个真相却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接受的事实。
　　决定性的一句话。
　　原本支撑着奥雷欧斯·伊萨德的一切，全部崩溃。他开始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罗曼可以明白奥雷欧斯这一刻的感受。让他背叛了自己的信仰，在三年来过着老鼠一样的生活，支撑他活下来的理由，就是让茵蒂克丝不再承受每年被清除记忆，过着一次又一次生离死别的痛苦。
　　但是，当他将要成功的时候，当他离成功只有最后一步的时候，却发现即将成功的自己被捷足先登。奥雷欧斯在三年来的坚持，三年来的努力，竟然是白费心机。
　　着明明是一个最好的结果才对。就算三年来的努力白费了，但是最后的目的却达到了，但是对奥雷欧斯来说却是最残忍的事实，因为他放弃了一切的努力，最后没有得到一丝的回报。
　　这是何等的残忍。
　　“你为什么不为此感到高兴呢？”
　　罗曼一脸平静地看着奥雷欧斯，他依然在劝说奥雷欧斯，尽管这些话听起来更像是风凉话。
　　“茵蒂克丝被清理记忆的期限就在上一个月，但是她最后没有被清理记忆，她依然能够幸福地活着。就算你没有成功也好，茵蒂克丝如你所梦想的那样，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难道说，比起茵蒂克丝，你的英雄主义要更加重要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给我闭嘴！！”
　　奥雷欧斯大声地咆哮着，茵蒂克丝能够安然无恙地活着这件事让他无法接受，但是罗曼的话也传到他的耳中，茵蒂克丝的幸福比他的生命更加重要。但是正因为是这样，这种冲突与矛盾反而使他更加难受。
　　奥雷欧斯的面容变得无比狰狞，表情不断地变化着，浑身颤抖起来。
　　然后——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无形的力量以奥雷欧斯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在场的人无比感受到这股凶恶的诅咒，那是纯粹的憎恨。毫无理由的发泄和迁怒，没有对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原因，而是发了疯一样的无差别怨念。
　　在猝不及防之下，奥雷欧斯身后的少女，以及罗曼身后的史提尔都受到了波及，两人就像停电的机器人，短路的电路板一样戛然而止，毫无征兆地从站着的姿态倒下了。
　　他们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原来的表情，惊讶，还有警惕，然后，就死了。
　　心跳已经消失了，呼吸也停止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失去了生机。人类死亡的过程完全删减了，一步到位地完全死去。
　　但是依然还有人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在校长室里，除了施术者的奥雷欧斯之外，就还有罗曼站在他的面前，奥雷欧斯的诅咒根本就没有伤害到他。
　　罗曼的脸上十分平静，没有为史提尔和姬神秋沙感到惊讶，也没有为他们的死亡感到悲伤，一切仿佛尽在预料之中。


第三十章 炼金术师的失败
　　在狠狠地发泄以后，奥雷欧斯终于冷静下来了。但是冷静下来的他，脸上不仅没有恢复原来的平静和麻木，看向罗曼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杀意。
　　罗曼毁了他三年来的努力，毁了他成为拯救茵蒂克丝的英雄的梦想，唯独这一点他无法接受。
　　罗曼静静地看着奥雷欧斯，脸上十分平静，既没有微笑也没有愤怒，而是平淡地看着他。但是即使他什么也没做，奥雷欧斯依然可以在他的身上感受到没有理由的自信。
　　——但是，我是最强的。
　　奥雷欧斯心里这样想道，而后他从怀中取出了一根细针，是很普通的，那种用于医疗针灸的细针。
　　“‘黄金大衍术’是以心灵的现象改变现实的炼金术，但是想要改变现实所需要的不仅仅是魔力，还需要对抗现实的法则，也就是改变法则。”
　　罗曼的话让奥雷欧斯感到十分惊讶，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罗曼，一种不妙的预感缠绕在心头。
　　“想要对抗现实的法则，就必须要用同样的法则去改变，这个过程不能出现任何差错，所以大脑的模拟也不允许出现任何杂念。但是人类的大脑是十分复杂的，很难做到单纯地去思考一件事，所以你必须利用疼痛去刺激自己，让大脑中的世界改变现实。”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奥雷欧斯惊恐地看着罗曼，他没想到罗曼竟然一语道破了“黄金大衍术”的要点，更加没想到他居然还能看穿自己克服“黄金大衍术”缺点的做法。
　　“因为‘黄金大衍术’是以心灵现象改变现实的炼金术，所以如果你无法理解一件事的话，无论你怎么样去想象也无法改变，因为你无法解开里面的法则，就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就好像你的右肩，就算到现在还是作痛，因为你不知道八意永琳的灵箭里到底是什么力量，所以你就算使用‘黄金大衍术’让自己的右肩不再发痛，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得到好转。”
　　“你是……是你做的！？”
　　奥雷欧斯狠狠地瞪着罗曼，左手却捂着自己的右肩，因为罗曼的话导致那个伤口又开始发痛了。虽然上面的伤口已经愈合，但是就像罗曼所说的，因为八意永琳的灵箭射穿了奥雷欧斯的右肩，箭里的力量一直待在他的身体里，使他无法驱逐伤口的痛苦。
　　罗曼不可能就放任茵蒂克丝在医院里，不做任何防备就离开她。既然奥雷欧斯的目标是茵蒂克丝，那么罗曼就不会吝啬对茵蒂克丝的保护。除了必要的结界之外，还对一直在医院里的八意永琳提醒过，将任何想要带走茵蒂克丝的人赶走。
　　“我想你也应该对八意永琳使用过‘黄金大衍术’才对，不过我不认为这个炼金术会有效，毕竟你的‘权限’还无法到达‘那里’。”
　　“你给我闭嘴。”
　　奥雷欧斯将细针插·进自己的脖子里，对罗曼说出了毫无杀伤力的一个命令。
　　无形的力量向罗曼压过来，禁锢着他的身体。然而当这股力量就要靠近罗曼的时候，却“啪”的一声被挡下了。
　　“黄金大衍术”没有凑效，一点作用也没有发挥出来。
　　“既然‘黄金大衍术’没有对八意永琳发挥效果，那你就应该知道，这个终极的炼金术不是万能的，是不可能对任何人都有效的术式。”
　　“不可能的。‘黄金大衍术’……在这里我是最强的，我就是这里的神。”
　　“但是你还是失败了。如果你真的是神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失败？我知道你的打算，你是准备用‘吸血鬼杀手’吸引吸血鬼，然后以‘黄金大衍术’的力量捕捉被吸引过来的吸血鬼。但是如果你真的是神的话，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创造出新的吸血鬼？如果你在这里真的无所不能，为什么不直接让茵蒂克丝的‘脑容量’增大？因为你做不到，因为你根本不了解吸血鬼，所以无法创造出吸血鬼。因为你认为茵蒂克丝的大脑是魔道书造成的，而‘黄金大衍术’无法改变魔道书的力量，所以你才需要‘吸血鬼杀手’。”
　　没有悲伤，也没有自豪，就像故事的旁白一样，罗曼毫无起伏地说出这些话，这比任何攻击的话语更有力量，刺穿奥雷欧斯脆弱的内心。
　　奥雷欧斯的脸上露出了动摇的表情，因为罗曼的话是真的，罗曼对他的想法了如指掌，甚至让他开始怀疑了“黄金大衍术”的力量。
　　——不、不对……他这是在干扰我的大脑，让我对“黄金大衍术”产生怀疑。
　　“这就是你的把戏吗？”
　　奥雷欧斯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起来，他的眼睛开始扫视着罗曼的浑身上下，最后定格在罗曼身上的长袍。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身上的灵装抵挡‘黄金大衍术’的力量，而不是你在对抗‘黄金大衍术’。”
　　“说不定真的是这样。”
　　罗曼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脸上却没有被道破秘密的惊慌。
　　“‘时间神殿’确实拥有抵抗‘黄金大衍术’的力量，说不定我把它解开以后，你就能够轻而易举地杀死我。”
　　奥雷欧斯没有说话，他从怀中再一次取出一根细针，毫不犹豫地刺进自己的脖子里。
　　“魔法师的灵装，失效。”
　　“黄金大衍术”再一次发动了，围绕着罗曼身上的长袍，想要将这件与生具有的长袍解开。然而“黄金大衍术”的力量触碰到“时间神殿”的那一刻，炼金术的力量就像撞向石头的鸡蛋一样粉碎了。
　　“果然，是这件灵装！”
　　第一次，奥雷欧斯的脸上出现在退缩的表情。
　　他对“黄金大衍术”的力量十分自信，所以他所以靠的也只有“黄金大衍术”。但是当“黄金大衍术”失去效果的时候，他就变得软弱无力了。实际上不只是罗曼，奥雷欧斯连面对八意永琳的勇气也没有，所以当时在医院的他虽然没有看到八意永琳，但是在发现“黄金大衍术”对八意永琳失效以后就不再想着要多走茵蒂克丝，而是想办法逃离医院。
　　现在，只要罗曼身上的“时间神殿”还在这里，奥雷欧斯就不可能赢得了罗曼。
　　“你很聪明。在知道‘黄金大衍术’的咒语无法依靠一个人完成，茵蒂克丝也没有时间继续等下去，就开始利用‘葛利果圣歌’控制两千个学生同时咏唱，这样就使咒语的咏唱加快了两千倍，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完成了‘黄金大衍术’。”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奥雷欧斯的脚步在后退，他想要离开这里，离开眼前的这个魔法师。
　　他的所有秘密，在过去的所有思考，所做出的一切布置，连他努力研究的“黄金大衍术”都没有设防一样暴露在罗曼面前，就好像拥有读心术、看到大脑想法的魔法一样的异能者。但是显然不是这样，如果真的被入侵大脑了，奥雷欧斯就不可能没有发现。
　　“你到底是——”
　　“你还没有发现吗？我之所以会了解这一切，是因为我也懂得‘黄金大衍术’。”
　　罗曼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这是他看到奥雷欧斯以后第一次露出的表情。
　　“我一直在使用它啊。”
　　——不、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使用“黄金大衍术”。冷静下来，不要再想下去，这个人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魔法师。
　　“昏睡吧，奥雷欧斯·伊萨德。”
　　罗曼低沉的话响起来，让奥雷欧斯的大脑变得昏昏欲睡，眼睛开始无法抵挡一样闭合。
　　——这不可能。
　　他心里这样想道，然后就失去意识了。
　　PS：从今天开始我的2k极限写作。


第三十一章 三泽塾事件终结
　　“这就是‘黄金大衍术’吗？”
　　校长室依然是那个校长室，但是能够活动的人就只剩下罗曼一个人了。
　　在夕阳照耀下的校长室本应该有些发黄才对，但是此刻却变得明亮了许多。
　　罗曼坐在真皮的办公椅上，身体斜靠在一边的扶手上。他的眼睛空洞地看着前方，没有焦距的双眼让他看起来像是在思考着深奥的真理，如果忽略掉躺在地上的三个人，现在的罗曼大概会被人误以为是哲学家。
　　“黄金大衍术”的本意为“依照自己的想法改变现实”，在这一点上，它不愧称之为炼金术师的最强术式。甚至可以说，任何魔法师的术式都是让魔法围绕着自己的想法而改变，若非“黄金大衍术”的条件太过苛刻，它大概会成为大部分魔法师所追逐的目标。
　　罗曼将触角伸向楼下，在一瞬间，整个三泽塾都进入了他的大脑中。
　　学生们的行踪，他们所交流的每一句话，他们的每一个呼吸，大厦每一个角落的尘土，都浮现在罗曼的脑海之中。甚至乎，罗曼感觉到自己可以掌控整个三泽塾的一切，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改变鲜有的所有现象，这里所包含的所有法则。
　　这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感觉。虽然他的“黄金大衍术”是凭借着小小的计谋从奥雷欧斯身上得到的，但是并不代表这比真正的“黄金大衍术”要差。
　　作为第一个，也是在此之前唯一一个完成“黄金大衍术”的炼金术师，奥雷欧斯对这个术式的了解比这个术式的开发者还要透彻，也因此可以没有任何障碍就施加在罗曼身上。
　　——真是可怜的人。
　　罗曼心里这样想道，但是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没有任何慈悲和怜悯。自从得到了“黄金大衍术”的力量后，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感性在消失，一切仿佛了然于胸一般，再也无法在心中惊起一丝波澜。
　　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出现。实际上，这和罗曼连接Akasha的时候一般无二，当一切都已经浮现在眼前的时候，那么本应该让人感到惊艳的种种就变得平淡无奇了。
　　“也不怎么样。”
　　罗曼自言自语道。如果让魔法师们听到他这句对“黄金大衍术”的评价的话，大概会认为他疯了吧。
　　“说到底，‘黄金大衍术’其实就和普通的魔法没有区别。魔法是创造奇迹之物，但是却被人类本身所束缚……可能是因为魔力，可能是因为仪式，也有可能是因为特性，说到底人类的极限限制了人类本身，无论是魔法还是炼金术，还是说Akasha。”
　　罗曼摇了摇头，随后转过头来看着地面上的尸体，说道。
　　“复活吧。”
　　随口的一句话，就像是无聊之极的喃喃自语，却带有奇迹般的力量。
　　本应该死去的两人，“火焰魔法师”史提尔·马格努斯，“吸血鬼杀手”姬神秋沙，已经消失的呼吸慢慢响起，失去的体温也恢复了，这与神迹无异的现象就这样平淡地发生。
　　“其实根本就不需要说出来不是吗？”
　　躺在地上的奥雷欧斯微微睁开眼睛，随后想起了什么一般猛然瞪大，整个人就像上了发条一样站起来，锐利的目光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罗曼。
　　“感觉如何？”罗曼轻声说道，他看着奥雷欧斯，但是却又让奥雷欧斯觉得他不是在看着他。
　　“你……改变了我的思想？”
　　奥雷欧斯咬牙切齿地说道，但是却无法对罗曼生起气来。
　　“不，我只是让你明白我的想法，让你知道茵蒂克丝现在的幸福。这不是你一直希望想要见到的吗？现在我再一次问你，是你的英雄主义重要，还是茵蒂克丝的梦想更加重要。”
　　“……”
　　奥雷欧斯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把头扭到一边去，这个动作已经让罗曼明白他的回答了。
　　刚才奥雷欧斯的昏睡不只是普通的昏睡，罗曼还让他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的内容很普通，也很琐碎，那些都是罗曼在日常生活中所看到的情景，是关于一个小小的白色修女的幸福。
　　虽然很简单，但是那种幸福却让人能够感到满足。
　　“去吧，茵蒂克丝也应该要醒来了，你去看看她吧。即使已经忘记了，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去见见他。”
　　奥雷欧斯的脸上露出了犹豫，但是更多的是心动，最后他还是无法拒绝这个提议，便从这个校长室里离开。
　　奥雷欧斯离开不久后，史提尔和姬神秋沙就陆续醒来。
　　因为本来就是罗曼控制着他们的昏睡时间，所以醒来的时间相差无比，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罗曼，还有空阔的校长室。
　　“奥雷欧斯呢？”
　　这是史提尔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作为还没有进入状态就将他秒杀的炼金术师，史提尔几乎将所有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已经走了。”
　　“走了？”
　　“很奇怪吗？”
　　罗曼轻笑着着。不像是嘲笑，也没有高兴的情绪，只是单纯的因为笑而笑出来。
　　“他实在太依赖‘黄金大衍术’了，除此之外根本不存在其他可以有效的手段，当‘黄金大衍术’失去作用的时候，除了离开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选择。”
　　史提尔没有相信罗曼的话，这种明显的敷衍说辞根本就是在说“我就是在骗你”一样。
　　然而当他还想继续质问的时候，却遇到了罗曼淡漠的眼神。
　　那是看透了一切，也漠视着眼前一切的眼神。这让史提尔想起了在找罗曼之前，在那一座没有窗户没有大门的大楼里，那个漂浮在巨大的试管里的“人”。
　　质问的话哽在喉咙里，怎么也无法说出来，史提尔不得不抽出一根香烟点着，用浓浓的尼古丁驱逐心中的不安。
　　“还有，姬神秋沙会继续留在学园都市。”
　　“等等，这似乎不太符合规矩。”
　　“没什么不符合规矩的。”罗曼看着一边静静无语的姬神秋沙，“你要回收的是‘吸血鬼杀手’，但是她已经不是了。”
　　姬神秋沙那张毫无感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愕的表情。


第三十二章 姬神秋沙
　　在罗曼警惕的眼神之下，史提尔小心翼翼地给姬神秋沙地做了一套全身检查，最后不得不承认姬神秋沙已经不再是“吸血鬼杀手”了。
　　既然姬神秋沙不再是“吸血鬼杀手”，那她就已经是一个普通人，也不再会有吸血鬼来找她，魔法师也不会闲得无聊找这个冒牌巫女。
　　“怎么？难得来一次，不打算去和茵蒂克丝打个招呼吗？”
　　离开补习班之前，两人往不同的方向分开，显然是史提尔打算回去英国了。
　　这个早熟的少年对罗曼的女儿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罗曼十分清楚他们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也曾经在过去的时间里看到史提尔如何被茵蒂克丝俘虏。
　　可惜物是人非。现在的史提尔已经拥有了守护茵蒂克丝的力量，对茵蒂克丝的感情也没有一点减少，然而茵蒂克丝却永远无法回应这份倾慕。
　　要是史提尔真的想要对茵蒂克丝动手动脚的话，罗曼一定会把他碾成人渣！
　　“算了，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面对她。”
　　史提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色不怎么好看，不过在短暂的变化后就恢复正常了。
　　“或许找个合适的时候再见面吧，要是现在被她看到了，不知道又会变成怎么样。”
　　大概会以为想要夺取魔道书的魔法师又来了吧，要知道史提尔和神裂火织可是“追杀”了茵蒂克丝整整一年的魔法师，这个误会直到如今也没有解开。
　　虽然说看到两人被茵蒂克丝讨厌的表情反应很有趣，不过果然还是需要找个时间好好澄清一下。
　　“那就再见……如果可以的话，真不希望你来学园都市。”
　　“哈？要不是最高主教的任务，你以为我会来这里吗？”
　　史提尔的脸上露出了嫌恶的表情，然后转身离开了。
　　嘁，别以为我不知道，在知道任务的地点是学园都市的时候，你可是自告奋勇地要过来亲自执行的。
　　罗曼摇了摇头，在史提尔离开后，他也打算赶回医院。
　　这个时间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他必须赶在茵蒂克丝醒过来之前回去。不过在他转过身的时候，发现身边还有一个少女。
　　少女穿着日本神庙的巫女服。纯白的上衣，以及鲜红色的下裙，是非常普通的巫女服。
　　整齐的刘海垂下来看看遮住细眉，乌黑笔直的秀发散在身后，看上去就像古代传统的大和抚子。唯一让人感觉可惜的是，姬神秋沙的脸上十分淡漠，从第一次在校长室开始，无论是被杀死还是被救活，除了得知自己失去了“吸血鬼杀手”的力量之外，姬神秋沙几乎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
　　“咦？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我一直在这里。”
　　“是吗？抱歉，我没有发现，因为你似乎不太显眼……等等，怎么突然就消沉下来了？”
　　罗曼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姬神秋沙消沉地陷入了自我厌恶的状态，嘴上不断地呢喃着“我没有存在感”、“一点也不起眼”、“还是消失好了”这样类型的话。
　　回想一下，罗曼似乎真的没有在脑海中留下这个少女的印象。如果姬神秋沙不是这一次的目标任务之一，或许他和史提尔根本就不回去管这个“吸血鬼杀手”。
　　传统的黑长直发型，白皙的肌肤，明亮的双眸，身上还穿着巫女的服饰，这样的少女不管站在哪里都能吸引人的目光才对，为什么就一直没有把她记住了。
　　“好了好了，你也这样失望。”
　　罗曼微笑着，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姬神秋沙垂下来的头，一点也没有罪魁祸首的感觉。
　　“存在感这种东西可不是换一套衣服就会有的，至少也要有属于自己的性格才行，什么也不做，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的话，很容易就会被人忘记的。”
　　“反正我就是一个没人记住的路人女。”
　　姬神秋沙轻轻地埋怨一句，但是却没有抗拒只是第一次见面的罗曼的抚摸。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罗曼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停下来，等着姬神秋沙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以后，才微笑着说道。
　　“恭喜你，以后不再需要为‘吸血鬼杀手’的力量感到困扰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可以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了。”
　　“……”
　　姬神秋沙听完罗曼的话，脸上没有任何欣喜的表情，也没有回应罗曼的话。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罗曼，眼睛一眨不眨，似乎想要把罗曼的脸引入大脑里。
　　“谢谢你。”
　　“没事的。如果你以后还会遇到麻烦的话，还是可以来找我，到时候我一定会帮你。”
　　罗曼低下头来，直到平视着姬神秋沙的双眼。
　　“就好像今天一样。”
　　淡漠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是很快就掩饰下去了，只是微微偏开的目光让人知道她并不是什么都不在意。
　　“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罗曼往前走去，发现姬神秋沙像发呆一样静静地站在原地，罗曼不得不退回来，然后自然而然地拉起姬神秋沙的手，像带着小孩子过马路一样牵着她走。
　　——————————————————
　　──所以，我想成为魔法师。
　　这是距今十年前的故事了。某一天的夜晚，京都的某个山中村落被吸血鬼袭击。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完全没有任何前兆，完全没有任何迹象。
　　原本是连派出所都不需要的和平小村落，在一夜之间化为地狱。尝试想要击退吸血鬼的年轻人，一个接一个的送命。到最后甚至连谁是人类，谁是吸血鬼都分不清楚了。原本应该团结在一起的同伴，陷入了互相残杀的泥沼之中。
　　在天还没亮之前，村里便只剩下两种人。一种是死人，另一种是吸血鬼。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存活下来的自己，到底是什么？少女在幼小的心中思考着。周围到处都是吸血鬼。全都是傍晚才跟自己说再见的熟识的叔叔阿姨们。
　　曾经跟自己说天晚了，快回家吧的蔬菜店老伯，咬了自己的脖子。
　　──在咬到的瞬间，吸血鬼变成了灰。
　　曾经跟自己说明天也要一起玩哟的柚香，咬了自己的脖子。
　　──在咬到的瞬间，吸血鬼变成了灰。
　　曾经跟自己说快逃吧并且把自己推开的母亲，咬了自己的脖子。
　　──在咬到的瞬间，吸血鬼变成了灰。
　　在那一天，姬神秋沙失去了一切。失去了母亲，失去了朋友，失去了家，失去了故乡。从一个幸福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再也无法像一个小女孩一样活着。
　　就算来到了学园都市，就算有一起上课的同学，她能做到的只是在角落上安安静静地坐着。因为她在害怕，害怕身边的朋友、身边的同学会张开口咬着她的脖子，然后化为灰烬消失。
　　这就是姬神秋沙的过去，一个可怜的少女的过去。
　　“——哥哥。”
　　“你说什么？”
　　“……”

　　PS1：这个进度是不是太快了，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来着。
　　想一下，好像也没什么问题，毕竟指环王是官设人渣来着
　　姬神秋沙的CV是能登麻美子（没别的意思）
　　PS2：看到达芬奇开车自爆，不愧是一家人（我是说CV）


第三十三章 新来的护士
　　罗曼再次见到姬神秋沙的时候，是八月九日，也就是和姬神秋沙分开的第二日。
　　罗曼上班没多久的时候就看到姬神秋沙来到了他的办公室，这个时候的她身上没有穿着昨天看到的巫女服，也不是属于她的校服，而是一套护士服。
　　看着面无表情地站在面前的姬神秋沙，罗曼沉吟着看着她良久，然后说了一句：
　　“有点大。”
　　罗曼的话没有让姬神秋沙产生什么奇怪的情绪，又或者是因为她的三无已经把心里的情绪压制下来了，她点了点头说道。
　　“我是学生。”
　　意思大概就是，姬神秋沙还是一个学生，在医院工作的都是成年人，所以找不到合适她的制服。
　　三无的属性让她拙于与人交流，也不知道是因为不擅长交流才三无，还是因为三无所以不擅长与人交流。
　　茵蒂克丝看了姬神秋沙一眼，随后又看着罗曼质问道。
　　“罗曼？她是谁？你们认识吗？”
　　“她是来工作的。”
　　“罗曼把我当做笨蛋吗？”
　　茵蒂克丝露出了洁白而结实的牙齿，朝着罗曼不断地摩擦着，发出令人发毛的声响。
　　“我是一个魔法师。”
　　姬神秋沙的回答让人惊愕，尤其是茵蒂克丝，这个藏有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的“禁书目录”可谓是魔法侧的专家，只需要一眼就能够看出什么人是什么类型的魔法师。而很显然，姬神秋沙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魔法师的痕迹，尤其是她突然抽出了一根奇怪的魔杖……准确的说是警棍才对。
　　这是何等具有说服力的魔法（物理）啊！
　　砰！的一声，茵蒂克丝以双手用力拍在桌上，桌子上的血压计都已经跳起来了。
　　“什么魔法师？卡巴拉？以诺？赫密斯学派？麦丘里之像？还是近代占星术？不要用魔法师这种暧昧的字眼！要说出专门的学派、魔法名跟组织名啦，笨蛋！？？？连这些都不懂，还敢自称是魔法师？”
　　不停地质问着，茵蒂克丝的双手一边拍打着桌面，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愤怒。
　　其实也难怪她会生气。作为魔法界最有权威“禁书目录”，就算自认为魔法侧的标杆人物也不会有人怀疑，但是偏偏就有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人自称魔法师，茵蒂克丝不气炸了才怪呢？感觉自己的权威性受到了挑战，眼前这个滥竽充数的少女仿佛玷污整个魔法侧。
　　“好了好了，茵蒂克丝你也冷静一下，姬神秋沙只不过是在开玩笑的。”
　　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银白色的发丝，好像给炸毛的猫咪在顺毛。
　　这个动作很有效，因为这些天来，罗曼就是这样养宠物一样照顾茵蒂克丝，她的身体几乎已经条件反射地回应罗曼的动作，只要把抽屉的饼干往上一扔，茵蒂克丝就会整个人跳起来用嘴巴咬住饼干，还能悄无声息地跳回到罗曼的怀中。
　　姬神秋沙看着互动的两人，眼中的羡慕一闪而逝。
　　“还是说一说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吗？你不是学生吗？”
　　“我要打工，赚取生活费。”
　　“不，就算不是管人事这方面的，我还是知道没有受过专业训练，而且还通过职业考试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为一个护士。”
　　“青蛙医生已经同意了。”
　　“青蛙医生……这老头子该不会是单纯地想看三无少女穿着护士服的样子吧？”
　　罗曼不由捂着脸，他对冥土追魂的癖好还是很了解的，这个医学界的泰山北斗虽然站在整个医学界的顶端，但是偏偏却是一个护士爱好者，让人怀疑他这么努力到底是不是因为他是一个护士控的原因。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我的坏话。”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青蛙脸的医生从门外走进来，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罗曼。
　　“你的错觉，你是护士控的这件事，整个医院没有谁不知道。”
　　“说得好像没人知道你喜欢魔法少女一样。”
　　等、等一下？为什么会有人知道我喜欢魔法少女的？明明已经掩饰得很好了啊，为什么还会被发现？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
　　“难道你不知道吗？每个星期都会有人给你打扫办公室的卫生，要是这点小事也不知道的话那才叫奇怪呢。”
　　罗曼顿时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感觉自己已经没脸见人了。趁着冥土追魂还在这里，干脆直接辞职就好了，等到大家下班以后再偷偷溜回去，然后这辈子也不要回来。
　　“虽然不符合规矩，不过我已经大概检查过了，姬神虽然没有经过职业培训，也没有职业资格，但是在止血急救方面已经合格了，姑且就让她当一个实习生，这段时间干脆就跟着你好了。”
　　“喂，你的医生操守呢？别这么随意就把新人扔到我这里来啊，我也是很忙的。”
　　倒不是罗曼不愿意，但是如果不好好说一次的话，总感觉这个老头子以后一定会把新人都扔到这边来。
　　“姬神可是专程过来找你的，难道你就不能好好照顾这个孩子吗？而且她的情况也比较特殊，已经从雾之丘女子学院退学了，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所以在新学期开学之前，我就让她住在医院宿舍好了。”
　　“我又没说不愿意……”
　　罗曼撇撇嘴，也不再看冥土追魂，而是把目光放在姬神秋沙身上。
　　雾之丘女子学院时一个专门开发罕见、奇异的超能力的女子学院，学生成绩也是按照能力稀有程度界定。
　　“吸血鬼杀手”这个能力虽然很鸡肋，但是却很稀有，而且姬神秋沙还是一个原石，所以一直在雾之丘女子学院读书。
　　但是因为“吸血鬼杀手”被罗曼消除了，姬神秋沙也就被雾之丘女子学院判定为无能力者，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因为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情况了，所以才会来这边投靠他吗？
　　“那就这样了，姬神的入职我已经准许了，其它部分你就稍微关照一下。”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做。”
　　冥土追魂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然后，办公室里的气氛就变得奇怪起来了。
　　一开始的时候还好，大家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地聊天。但是被冥土追魂说破以后，大家就顿时感觉很别扭了。
　　也有可能是罗曼自我感觉很别扭吧，姬神秋沙这个三无让人看不清情绪变化，而茵蒂克丝依然在享受着罗曼的“顺毛”。
　　“小女子不才，请多多包涵。”
　　“罗曼，她在说什么？”
　　“……大概是让我好好照顾她吧。”
　　看来这个办公室以后会很热闹。


第三十四章 夜班
　　八月下旬的开始，也就是八月二十一日，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时间。从“幻想御手”事件结束到现在，也差不多快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前面请假的人也陆陆续续回来。也就是说，罗曼的假期即将到来。
　　而实际上就是明天了，只要今天的工作结束以后，罗曼就进入了长达一周，不需要为工作忙碌，整天躺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幸福生活。
　　不过想到他已经答应了茵蒂克丝要带着她出去旅游，所以这个假期应该到外面去玩才对。而在这个炎热的夏季，海边毫无疑问就是最好的去处。
　　所以说这毫无疑问是一个让人高兴。倒是冥土追魂这个万恶的老头子，在批准了罗曼的假期以后，就用心险恶地给罗曼安排了前一天的夜班。
　　罗曼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罗曼，为什么大家都在这里？”
　　“大概是因为，大家觉得这里很舒服吧。”
　　茵蒂克丝咬着手指，眼睛不断地在木山春生和姬神秋沙身上转动，然后怒气冲冲地对着罗曼发火道：
　　“罗曼这是把我当做笨蛋吗？你们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事请？”
　　“绝对没有这种事！我不是一直在茵蒂克丝你的身边吗？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可是！——”
　　茵蒂克丝没有因为罗曼的解释平静下来，反而变得更加生气了。她伸出手指指着木山春生和姬神秋沙质问道。
　　“但是她们把外套脱下来了！为什么她们要把外套脱下来！而且还只穿着内衣！”
　　“可能是因为她们绝对很热吧。啊，我想起来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开空调呢。”
　　“解释无用！”
　　茵蒂克丝张大着最后，咬向罗曼的喉咙。
　　这要是亲手弑父的节奏吗？
　　在八月八日那天，也就是罗曼和史提尔击退炼金术师，把姬神秋沙救出来的那天，医院也发生了一点骚乱。
　　那群被抛弃的“弃儿”，陷入昏迷后暂住在这所医院里，只要有醒来的迹象就会引起“杂乱开放”，而这个现象其实是某个科学家的阴谋。虽然他们打算闯进来把这些弃儿夺走，但是有八意永琳亲自坐镇的医院，只是说安全性的话，大概也就仅次于隔壁那一座没有窗户没有大门的大楼了。
　　本来，那群学生苏醒以后，木山春生就没有继续呆在医院的理由了，但是她最后还是选择留下来——
　　——“我不想让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我想要帮到更多因为没有超能力而陷入绝望的孩子。”
　　基于这个理由，木山春生就留在医院里了。
　　所以说啊，你一个大脑科专家，一个AIM扩散力场的专家，整天跑到我的办公室干什么？
　　罗曼、茵蒂克丝、木山春生，还有姬神秋沙，小小的办公室里竟然一下子增加到了四个人，让这个十来平方小房间变得拥挤起来了。
　　但是意外的是，虽然人变多了，但是办公室却比以前更加安静沉闷了。
　　木山春生总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因为她有自己的工作和研究，似乎每天晚上都会工作到很晚才休息，这一点从她的黑眼圈上可以看出来。
　　姬神秋沙则是一个三无。不喜欢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而且总是无精打采的样子。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根本就不愿意多说一句。
　　至于罗曼和茵蒂克丝，在两人诡异的沉默下受到了影响，最后不得不安安静静地坐在悄无声息的办公室里。
　　“看这里！罗曼不要总是看着她们！”
　　茵蒂克丝抓住罗曼的脸，转动他的头把罗曼的目光从姬神秋沙和木山春生的身上移开，最后正对着茵蒂克丝自己身上。
　　“看着我，罗曼只要看着我就好了。”
　　“你好像说了非常可怕的话。”
　　这个样子，就好像将要被主人抛弃的小宠物一样，抓住一切机会去吸引主人的目光。
　　但是很遗憾的是，茵蒂克丝身上没有吸引罗曼的目光的地方，和残念系大姐姐以及残念系女子高中生比起来，茵蒂克丝简直就是平平无奇，难道还要让罗曼对一块豆腐感兴趣吗？
　　“我还是去查房吧。”
　　“啊啊啊！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必要去看那群躺在床上动不了的人。”
　　“他们只是普通的睡着而已，别说得好像已经去见大光球一样。”
　　“大光球是什么？”
　　“嗯——”
　　正当罗曼想着要怎么解释的时候，一阵慌乱的脚步在靠近，而后被关起的大门被一脚踢开了，茶色短发的少女带着刺猬头的少年闯进来。
　　“医生，请你快点——”
　　某个同样平平无奇的国中生少女，茶色短发的女孩，常盘台的电击公主——御坂美琴在进入罗曼的办公室时，求救的话还没说出来就整个人呆住了。
　　这不难理解她的反应，毕竟在这个小小的办公室里，有“女教师”木山春生（只穿内衣），女子高中生姬神秋沙（罗衫半解），白色的修女（和罗曼整个人贴在一起），还有看起来一本正经，但是怎么想也会让人觉得是轻浮的医生——罗曼。
　　要是看到这一幕还没有一点反应的话，不是三观有问题就是神经太粗了。
　　“喂，是黑子吗？麻烦你来一趟医院，可以的话顺便通知警备员。”
　　“要是你继续墨迹下去的话，你手里的这个少年可能会死的。”
　　罗曼倒是没有多少紧张的感觉。虽然在医院工作的时间只有两年多的时间，但是已经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病人的他，在第一眼就知道这位糟糕的高中生并没有生命危险。
　　“对、对了。”
　　御坂美琴这才想起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她抱着远比她还要高大的某个高中生，脸上露出了紧张到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医生，请你救救他吧，他受了很严重的伤，请你一定要救救她。”
　　御坂美琴一边哽咽着，一边哀求着罗曼。顿了一下，她又补充道：
　　“只要你把他救回来，这里的事情我就当作没看到。”
　　——很有前途嘛，小鬼。
　　……
　　……
　　“出血比较严重的部位是肩部和左腹，幸好的是没有伤害到内脏。”
　　“相比起来，其它部位的伤口反而更难清理，我已经看到有不少石头塞进肌肉里面了。”
　　“要赶紧消毒止血才行，尽快处理好伤口，防止伤口受到细菌感染。”
　　“还需要预防破伤风，七濑护士，麻烦你去准备一下。”
　　“好的，我马上就去。”
　　“现在开始进行全身麻醉。”
　　被推进无菌的手术室后，医疗工作就正式开始了。别看程序很繁琐的样子，对已经经历过数百次手术的罗曼而言，这种程度的伤势完全就是小儿科。这里可是学园都市，是各种高科技和超能力随处可见的城市，不管出现怎么样的伤势也不会感到奇怪。同样的，为了治疗这些伤势，学园都市的医疗设施和药物的开发也远远超过外界的水平，治疗不致命的皮外伤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
　　进入手术室后，一切都已经有条不絮地进行。一个小时以后，治疗的工作就已经完成了。上条当麻虽然没有醒来，不过这只是身体虚弱加上麻醉药造成的，只要等麻醉药消退以后就会醒来。
　　“你们先出去吧。”
　　罗曼对着护士小姐姐，和跟着进来帮忙的姬神秋沙说道。
　　“罗曼医生，现在不打算将病人转移到病床吗？”
　　“还不需要，还有一些工作需要完成，但是你们在这里不太方便。”
　　不过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没能说服人，姬神秋沙虽然很听话没错，但是七濑护士却意外地认真。
　　“不行！罗曼医生，在手术室的时候，必须要有两个以上的医生，这是医院的规矩。而且这个时候没有放不方便的事情，对我们来说他只是一个病人，治疗病人是我们的工作。”
　　“七濑护士你真是意外的麻烦呢。”
　　“你说什么？！”
　　“我是说——”罗曼突然就迫近了七濑护士，这个看似很认真很坚强的少女，在罗曼靠近的那一刻顿时变得慌乱起来，只因为两人的距离太近了一点，这不应该是一般的同事和朋友应该有的距离。
　　“你这样的话，会很难交到男朋友的哦。”
　　“你、你在说什么？罗曼医生，这不是你应该去管的事。”
　　“这可不一定哦。”
　　七濑护士的表情，看上去就像被人击中了弱点一样，只要轻轻一用力就会变得不堪一击。
　　在罗曼带着笑意的目光下，她的身体变得不安起来。想要避开罗曼的目光，但是在这个手术室里却没有隔绝目光的障碍物。
　　“要是你现在出去的话，说不定就会有人改变找你约会了呢。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七濑你难道就不打算好好把握吗？”
　　“罗曼医生说的是什么奇怪的话？难道这是奇怪的占卜吗？还是说……那我就出去了，如果真的没有人找我约会的话，我一定会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告诉冥土医生。”
　　说完以后，七濑护士的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但是最后还是决定离开了手术室。
　　“人渣！”
　　姬神秋沙盯着罗曼的脸，在吐出这个词语以后，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啧，现在的小鬼都这么没有礼貌吗？明明在背后还会偷偷地喊“哥哥”，结果一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
　　不过姬神秋沙也没有真正生气，虽然很不高兴罗曼对着七濑护士说着暧昧不清的话，但也只是嘴上说一说而已。
　　至于说七濑护士，大概在下个月初，就会有一个不错的男生会找她约会了，希望她能够好好把握机会。
　　等两人都离开以后，罗曼有从一边的箱子里翻出了一支试管。虽然形状是试管，但实际上只是特殊制作的药剂储存器，只要在中间的位置用力一扭就能将玻璃管扭开。
　　罗曼将红色的药剂倒在上条当麻的身上，药剂虽然洒在皮肤上，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似乎是渗入了皮肤里面去。
　　没过多久，上条当麻的眼皮就开始轻轻拨动了。
　　“快点醒来吧上条少年，要是再不睁开眼睛的话，我就要把你交给小萌老师了。”
　　“请务必不要这样。”
　　上条当麻的眼睛在一瞬间睁开了，为了证明自己醒来了，他还特意把双眼瞪大着。
　　虽然明知道这句话对上条当麻很管用，但是罗曼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夸张到这个程度。
　　小萌老师虽然是幼女体格没错，但实际上她是一个可以毫无压力在商店买香烟和啤酒的成年人，而且还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老师。
　　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老师，一个教育着诸多问题学生的班主任，小萌老师的说教能力也是令人汗颜的。上只要不是萝莉控的话，被小萌老师用萌萌的嗓音说教两个小时以后，从此基本上都会对小萌老师产生心理阴影。
　　不幸的是，小萌老师负责的班级正好是一群不正常的学生。而庆幸的是，上条少年虽然很尊重小萌老师，但是对小萌老师的说教敬而远之。
　　“原来是你啊。”
　　在看到眼前的人是罗曼以后，上条当麻松了一口气。
　　“虽然我很高兴你对我的医术有自信，不过还是希望你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你昏迷整整一个月。”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等等，我昏迷了一个月？”
　　上条当麻惊愕的看着罗曼，无法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罗曼点了点头，脸上微笑着，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
　　“你可以醒来已经很幸运了。实际上如果不是我的话，你大概会一直昏迷下去，接下来的余生只能当一个植物人在病床上浪费社会资源。值得一提，这些话都是骗你的，实际上你刚被送进医院不超过两个小时。”
　　“你这家伙！”
　　上条当麻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站起来狠狠地给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医生狠狠一拳。然而当他想要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身上传来的痛楚使他不得不重新躺下来了。
　　“麻醉药的效果已经被我洗掉了，但是不代表你现在就可以乱动了。你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太大的动作会让伤口重新裂开。”
　　罗曼的脸上依然是笑眯眯的，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脸色变得十分严肃。
　　“现在告诉我吧，那些个克隆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PS：今天是二合一章节，也就是加更了。
　　根据之前的计算，现在还剩下11个加更.


第三十五章 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在将上条当麻推进手术室的时候，罗曼就已经注意到藏在走到暗处的女孩了。
　　茶色短发的少女，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她的脸和御坂美琴一模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御坂美琴的同胞姐妹。
　　她没有表情，虽然心中十分担忧，但是却只能用空洞的双眼远远地看着上条当麻。抛开身份和性格，这个时候的上条当麻已经陷入昏迷了，难道连过来关心的想法也没有吗？
　　当然不是，如果真的对上条当麻漠不关心，她就不会出现在医院。
　　同样的，在看到那个少女的第一眼开始，罗曼就已经感觉到她不对劲了。虽然说偷看别人的隐私很不道德，作为一个医生的直觉促使他这样做，最后得到了很糟糕的真相。
　　——“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
　　在学园都市的能力者等级中，从无能力者lv0到最高级的超能力者lv5，等级越高，人数越少。其中超能力者有七位，而学园都市能力开发的终极目标是至今为止尚未达到的等级——“绝对能力者”lv6。
　　但是根据“树形图设计者”的演算结果，只要准备好128种战场将超电磁炮（御坂美琴）杀害128次，一方通行便可以进化为绝对能力者（Level 6）。但是因为无法准备128个超电磁炮，所以实验将目标锁定在同时期进行的“量产型能力者计划”中的“妹妹们”，由于量产型的“妹妹们”具有的能力不及其素体超电磁炮的1%——也就是“Level 2”的程度，因此根据“树形图设计者”的演算结果，只要准备好两万种战场及20000名“妹妹们”也可以达到相同的目的。
　　至今为止，一方通行已经杀死了超过一万个御坂美琴的克隆体，直到今天才被彻底终止。
　　“真厉害呢，不愧是学园都市最好的医生，竟然这么简单就看出她是克隆人了。”
　　“有必要纠正你两点。首先，我还不是学园都市最好的医生；然后，看出她是克隆人这一点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罗曼的解释没有让上条当麻太过在意，无论罗曼是排名第几的医生，还说他怎么看出御坂妹妹是克隆人都没关系。
　　上条当麻的头看着天花板，随后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用坚定不移的目光看着罗曼。
　　“罗曼医生，你一定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事情吧。”
　　“……学园都市的黑暗，比你想象的要更多。”
　　“可恶——”
　　上条当麻紧紧握着拳头，手臂上的伤口再一次裂开了，鲜血然后了绑在上面的绷带。
　　所谓的“这样的事情”不是特指克隆人事件，而是泛指人体实验。
　　学园都市是研究超能力的城市，而拥有超能力的只有人，所以学园都市本质上也是研究人体的城市。
　　远的不要说，就拿最近的“幻想御手”事件，别看木山春生好像很过分的样子，实际上和那群待在实验室底层做着见不得人的实验来对比，简直和小白羊一样单纯无害。甚至乎像“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这种单纯的杀戮比起来，还有更加残忍的实验每时每刻在发生。
　　“你在想什么？虽然这些话不太好听，但是作为前辈，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做这些不经大脑的事情。你还小，还只是一个孩子，凭你的能力无法改变学园都市，鲁莽行事的话只会让自己受伤。”
　　“所以，这就是罗曼医生你待在医院不愿意取改变的原因吗？”
　　“不是，其实——”
　　不是不想改变，而是不能改变。
　　这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这个世界不可能是纯白污垢的，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的地方，没有单纯的圣洁，也没有单纯的污秽。学园都市之所以拥有超越外界五十年的科技，背地里进行的黑暗实验就是支撑这个结果的前提。
　　不然的话，你以为超能力这的这么容易觉醒吗？只要吃一点药？做一点小实验？就能轻松开发出超能力了？这些看似普通的测试，其实是埋在了生命得到的结果。
　　不要说学园都市，在外界也有数不清的地方在进行着惨无人道的悲剧，无论是科学侧还是魔法侧。而罗曼能够做的不是改变世界，而是帮助倒在面前的人站起来。
　　若是抱着“拯救世界”的想法去改变世界，结果很有可能是你无法接受的。
　　“对不起，罗曼医生。”
　　“不，我很理解你的想法。”
　　但是，这个世界是无法用黑白正义来判定的。
　　离开手术室的时候，罗曼没有把上条当麻推出来，而是让他在里面好好休息。除此之外，他还必须要有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整理思路，以防别人打断他对人生的思考。
　　推开门的时候，看到了守在手术室大门的两个少女——御坂美琴，和她的克隆人。
　　“医生，上条他没事吧？”
　　“请问怪人先生还好吗？御坂虽然很担心，但是装作很矜持地问道，希望奇怪的医生可以回答御坂。”
　　“……”应该说什么好呢？虽然已经习惯了走出手术室就被病人家属追问的情况，但是面对这对“姐妹”的追问，罗曼多少有些想要吐槽的欲望。
　　上条当麻你真是没用，直到现在居然还是“上条”，连“当麻”这个称呼也没有说出口，难道你真的是传说中轻小说里面的迟钝男吗？
　　还有就是，“奇怪的医生”是什么意思？
　　“上条他……”
　　罗曼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节哀顺变”的意思十分明显。
　　罗曼叹了一口气，随后摇了摇头。
　　“你们还认识他的朋友吗？最好的话，还是联系一下他的家人。”
　　“怎、怎么可能？”
　　御坂美琴的瞳孔猛然一缩，心中的痛苦在一瞬间笼罩着青涩的面庞，眼泪竟然毫无前兆地滴落下来了。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就这样死去，明明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他……”
　　“他的伤口很多，失去了很多血液，而且伤口感染很严重——你还是进去看一看吧。”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
　　软弱的双腿往后倒下，若非身后还有结实的墙壁，或许她已经连站起来的能力也没有了。
　　御坂美琴伸出双手捂着嘴唇，不让自己的哭泣声漏出来，但是眼泪却不满了整个脸庞。
　　罗曼一边摇着头，一边往外走去，看上去就像手术失败的医生一样丧气。
　　大概十分钟后，手术室里传来了少女的咆哮。
　　“你这个混蛋医生啊！”
　　上条少年啊，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第三十六章 同一时间
　　夏天会让人想起海边，就和冬天盖上被子一样自然。
　　实际上罗曼不是海边的爱好者，对大海、蓝天、沙滩、泳衣少女之类的东西感觉一般般，但是不得不承认，海边确实是让人心情开朗的地方。
　　没有边际的大海，和没有边际的蓝天，在遥远的地方，用眼睛无法看到的最远处相接。一眼看过去，没有妨碍的高楼，没有烦乱的汽车，空阔的视界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烦恼，就算是如何焦虑的人来到这里也会放松下来。
　　既然来了海边，就应该好好享受。
　　托冥土追魂的福，因为八月二十一日的罗曼要值夜班，所以他不得不用一个白天的时间好好休整。从床上睡醒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二十二日的下午了。本来打算等到二十三号再出发，但是耐不住茵蒂克丝的软磨硬泡，罗曼不得不在傍晚的时候出发，往神奈川县的海边赶去。
　　本来作为偷渡客的茵蒂克丝没有出入学园都市的ID卡，不过罗曼还是通过一点人际关系，最后弄来了一张游客的临时ID。至于八意永琳，谁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呢？反正她毫无压力地出入学园都市。
　　除了罗曼这一家子之外，一起走的还有姬神秋沙。反正她只是冥土追魂聘用的临时工关系户，再加上医务人员已经陆陆续续回来了，姬神秋沙走了就走了，反正她的薪酬是按照天数计算。
　　来带神奈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罗曼，海边一点也不好玩。”
　　入住海边民宿的时候，茵蒂克丝如是说道。
　　“这只是来的时间不对而已，到了白天的时候，这里就会热闹起来。”
　　“可是这里根本就是阴森森的，哪里会有人啊？”
　　往窗外看过去的时候，确实是有点阴森森的恐怖。
　　不是所有地方都像学园都市这样发达，可以让晚上的室内也能像白天一样光亮。街道上每个十米就会有路灯，根本就不需要担心照明的问题，迎面走来的人在远处就能看清楚是谁。
　　晚上的海边没有多少客人。虽然也有几个人成群结伴而行，但是在这个位置看过去，确实让人很担心会不会突然跑出来一只幽灵。
　　“呵呵呵呵，小妹你一定是第一次来海边外宿吧？”
　　民宿的老板娘是一个风韵犹存的阿姨，她对着茵蒂克丝露出和善的笑容。
　　“现在是暑假时期，白天的客人会很多的。如果遇到了不用上班的周末，这里的客人会多到数不清，到时候就没有可以玩的地方了。”
　　老板娘的话让茵蒂克丝转过头来，她对罗曼问道。
　　“罗曼，是这样吗？”
　　“没错。暑假时期是旺季，不少学生会趁着这个时候出来游玩。周末的时候上班族也会休息，一般会带着孩子或者朋友来这里。不过……”
　　罗曼看了看周围，这里的设施并不齐全，民宿居所虽然也有好几间，但是占位不大，能够招待的客人不多。这就代表着这里根本就不会有太多的客人，不过这部代表罗曼不喜欢这里，相反，这种安静的地方对罗曼来说就再好不过了。
　　“不管怎么说，既然来了，就应该好好享受海边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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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与此同时，在地球的另一边。
　　英国和日本的时差相差八个小时。在日本已经进入夜晚的时候，英国的现在还是正午，是让人工作的大白天。
　　虽然同为岛国，但是英国和日本的气候相差甚远。除了唯独的缘故，地理位置的差异也让英国一天的天气变幻莫测，几乎每个出门的人都会把伞带出来，以防在转眼间就会下起雨来。
　　“……”
　　史提尔放下电话，脸上露出了咬牙切齿的表情。
　　他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不过嘴里的香烟却被咬得变形了，任谁看到了也会明白这是他生气的表型。
　　虽然没有人听到他在和谁通话，从他的情绪变化上看，让人生气的原因应该就是电话的另一边吧。
　　这个时候，只要不是笨蛋就不会触霉头，只要夺得远远的就好了。
　　不过这个世界上总有不解风情的人。同样的，也总有喜欢看着别人坏脸色的人。
　　“史提尔，你刚才和谁在打电话，为什么才说了两句就突然生气了？”
　　在一遍问话的人是一个美丽的少女。晶莹白皙的肌肤、清澈透明的蓝色眼珠、就算放在宝石店内贩卖也不奇怪的闪亮金黄秀发，如此美丽的少女不管在哪里都是鹤立鸡群的人物。
　　她是英国清教的领导者之一，是统御着“必要之恶教会”的最高主教——萝拉·斯图亚特。
　　不过这位最高主教身上穿着十分朴素的修道服，看上去就像普通的修女一样，但是她的头发长得令人惊讶。垂直的头发延伸到脚踝的高度后被往上折，又回到后脑勺的高度，然后以巨大的银色发夹固定住，接着又往下折，一直垂到腰际附近。换句话说，头发的长度几乎是身高的二点五倍。
　　“没什么，我没事。”
　　史提尔的语气十分压抑，就像即将爆炸的火药桶，可能就差那么一点点的火苗。
　　然后，“必要之恶教会”的最高主教，非常乐意地当了点燃引线的火柴。
　　“让我想一想，会让你这个时候放弃休息，跑到一边的角落偷偷打电话的人，一定是茵蒂克丝吧？但是她不是已经找到意中人……不对，是监护人。就算史提尔你亲自和她见面了，茵蒂克丝也想不起来了吧。”
　　萝拉俏丽的脸上露出了恶作剧的笑容，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不怀好意。
　　“难道说史提尔你打算接触那位医生，然后请求未来的‘岳父’，让他把女儿嫁给你。”
　　“你这个笨蛋就不要说这种让人火大的话啊！”
　　火焰魔法师手中提着火焰之剑，追着自己的上司挥舞，教堂里顿时一阵鸡飞狗走。
　　好不容易才让人全下来，史提尔也总算冷静下来了。虽然说萝拉刚才的话让人火大，但是也不是不能考虑不是吗……才怪，谁要是真的敢再说一句，史提尔就一定会把他烧成残渣。
　　“有趣的话题到此结束吧，现在要说一件重要的事了。”
　　“这种话题根本就和‘有趣’没关系，谁要是再敢提起的话，我就打爆他的狗头。”
　　史提尔狠狠地瞪着萝拉，根本就没有把这位上司放在眼里的意思。
　　不过玩笑话也确实应该到此为止了，萝拉的脸上已经认真起来了，这代表着接下来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史提尔，你应该听说了最近不断袭击教堂的魔女了吧？”
　　“你是说传闻中‘身穿道袍手持洋伞的金发少女’吗？”


第三十七章 魔女捣乱事件
　　事情要从一个月之前说起。
　　最初的情报里，袭击教会的魔女并不是在英国出现，她活跃的地方在意大利。
　　当时得到情报的各个教会和魔法结社都用看热闹的心态去看这件事，毕竟袭击的可是罗马正教的地盘，让大家很感兴趣到底是哪个胆大妄为的人竟然这样做。当然，大家也有看罗马正教笑话的想法，虽然知道罗马正教很快就能够讨伐作乱的魔女，但是他们依然期待着这个魔女可以给罗马正教带来多大的麻烦。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尚且没有人了解到魔女的本体。根据被受到袭击的教会神职人员所描述，他们只是感觉眼前一黑，随后就陷入了昏迷。当再次醒来的时候，袭击者早已逃之夭夭，而教堂也化为废墟了。
　　真正了解到袭击者是“手持阳伞身穿道袍的魔女”的时候，是罗马正教派出了精锐部队得到的结果。但是即使如此，根据目击者所描述的，他也只不过是看到一个“影子”而已，而魔女的形象还是时候根绝目击者的描述推断出来的。
　　手中拿着一把打开了的阳伞，身上穿着一件道袍，虽然没有真正看到魔女的身影，但是却给人一种身姿绰约的感觉。
　　也不知道魔女使用了什么手段，罗马正教的骑士们在遭遇到魔女的时候就陷入了集体昏迷，在失去意识之前看到魔女的还是骑士团的团长。
　　在一个骑士团都全军覆没以后，罗马正教的高层终于无法继续作壁上观了，他们不得不派遣更加强大的部队去讨伐魔女。
　　说是部队有些偏颇，“部队”的说法只是对外宣称的，而情报灵通的结社和教会却知道，这一次罗马正教出动的是整个罗马正教的支柱——“神之右席”。然而这个时候，魔女已经逃之夭夭了，就好像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一样，在“神之右席”找到之前已经离开。
　　在这里不得不提及整件事中的另一个情报——没有人死。
　　无论是神职人员还是普通人，无论是信徒还是无信者，在这场来自魔女的捣乱中，没有谁是真正死去。
　　所以这一次的魔女袭击事件才会用“闹剧”来形容。
　　就好像有人单纯的看不顺眼一样去捣蛋，然后在被抓住之前逃之夭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魔女似乎太天真了一些，自认为只要人没有死，罗马正教就不会真正追究。然而罗马正教作为世界十字教最强大的一个教派，其力量和威望成为魔法侧执牛耳者，这一次的事件严重打击了罗马正教在魔法侧的领导地位，毕竟被一个魔女集团捣乱了半个月月后，打伤了数十个神职人员，将十几个教堂毁成废墟，最后还毫发无损地逃之夭夭，罗马正教的脸也算是丢尽了全世界。
　　这件事可不能这样算了。
　　理所当然的，罗马正教向世界的魔法接受和教会发出了通缉令，只要找到那个魔女——生死不论，就算只是找到线索，罗马正教也愿意付出大代价。
　　反正别人财大气粗，有钱教会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只不过这一张通缉令就显得十分可笑了，因为通缉令上没有人物像，反而是一个黑色的影子。只要细心一看的话，倒是可以看得出一个撑着阳伞，身上穿着像是洋裙又像是道袍的女性。
　　这件事之后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到无妄之灾，但是魔女再一次遭到大清洗是可以预见的。
　　本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却没想到魔女的踪迹很快就出现了，而且还出现在另一个强大教派的地盘——英国，同时也是魔女之乡，全世界魔女最活跃的地方。
　　如果说之前在意大利捣乱还可以将它视为对罗马正教的敌意，魔女这一次的行动就让人看不透了。几乎在同一时间得罪了两个强大实力，而且还没有任何掩饰的打算，这到底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已经视死如归了呢？
　　无论是哪一种，魔女的目的变得扑朔迷离了。
　　因为出现的地方是英国，就算罗马正教想要前来讨伐也好，也不得不顾及这里是英国清教的地盘。贸贸然派遣骑士团闯进来，这几乎是宣战的行为，但是想通过正式的外教手段进入英国讨伐，可能等到罗马正教得到许可的时候，说不定魔女已经消失了。
　　在意大利为所欲为的魔女逃到英国后，被英国清教的魔法师或者是骑士讨伐，这个结果是罗马正教无法接受的。虽然同为十字教，信仰着同一个神，但是宗教这种东西，不同的教派有时候比异端还要可恨。
　　罗马正教正一边派遣人员和英国清教进行外交，另一方面则派人偷偷潜入英国。但是直到如今，罗马正教依然没有得到结果。
　　实际上不仅是罗马正教在努力，英国清教也在不断努力。本以为这是一次看对手笑话的，但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就一点也不好笑了。
　　虽然是没有人死去，但是教会的士气、教堂的破坏，这些带来的损失是在短时间之内是无法恢复的，
　　“昨天从‘圣玛丽教堂’传来了战报，没有意外的全军覆没。没有人死去，反抗的魔法师也没有受到致命伤，但是在未来一段时间要好好休息了。”
　　“圣玛利教堂”是英国剑桥的有名教堂，离伦敦的位置很近。如果魔女的目标“必要之恶教会”的话，今天或者明天就会在伦敦动手了。
　　“为什么这件事我一点也不知情？”
　　史提尔惊叫起来。
　　魔女的袭击不是什么秘密，他很清楚魔女已经来到了英国，也知道魔女袭击的路线，但是却没想到魔女已经靠的那么近了。
　　别看剑桥和伦敦还有那么一点距离，但是对魔法师来说，这一段距离其实就和家门口到马路程度，是随时可以来往的程度。
　　“这还不是因为史提尔整天往外面跑的原因吗？一点也不关心教会的安危，等到别人打上门了才知道重视。”
　　萝拉一脸怨念史提尔，嘴上还一边碎碎念地埋怨着。
　　“混蛋，你以为这是因为谁整天把我派到国外去啊？难道说教会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吗？为什么我有一种所有工作都由我来做的感觉？”
　　“欸嘻嘻这是你的错觉。”
　　“别给我想着蒙混过关啊。”
　　然而还是被蒙混过关了。
　　萝拉·斯图亚特，“必要之恶教会”的最高主教，英国清教的真正领导人，是一个毫无架子、平易近人、爱好卖萌的老太婆。就算做错了什么，这个时候，果然只能说原谅她啊。

　　PS：白枪，请来到我的身边吧！


第三十八章 海边
　　这本来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度假这种活动本来就是为了放松心情，如果没能让浮躁的心情放松下来，度假就失去它本来的意义了。
　　但是时间的事情不能总是让人称心如意，人生中不如意的事常有，但是总会让人记下来。“不如意的事十有八九”这句话是不对的，更多的事其实是如意的事，只不过破坏心情的情况总会让人不喜。
　　“罗曼我要去游泳。”
　　茵蒂克丝穿上了罗曼新买的泳装，是非常普通但是颜色很鲜艳的儿童泳装，穿在茵蒂克丝的身上让她看起来就像小学生一样，毕竟这种贫瘠的身材在国中生中也太可悲了。
　　“不行啊。”罗曼也苦恼的看着海滩，语气也变得无奈起来。
　　“应该怎么说呢？出来旅游，果然是需要做好实现的资料准备啊，不然好气氛也被破坏掉了。”
　　“罗曼，我要游泳。”
　　茵蒂克丝的语气变得更加坚定了，如果不是她的手被罗曼牵着，大概已经往海边跑去了吧。
　　但是——
　　“不行啊。正好遇到了水母繁殖的时期，要是和水母一起玩耍的话，触电是一回事，说不定还会中毒。别看大海很安全的样子，水母虽然很有趣，但实际上这片海域已经成为了危险的地域了。果然，资本家的话是不知道信任的。”
　　回想起昨天晚上老板娘说过的话，说什么到了白天的时候游客会占满沙滩，果然是骗人的。难怪这附近都没有招待客人的设备，因为这里根本就不存在回头客。
　　日本的沙滩这么多，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月咏小萌，你果然是时候开刀坚持身体了。
　　“罗曼，我要游泳。”
　　“你不是不会游泳吗？……等一下，让我问一问。”
　　茵蒂克丝已经变得面无表情了，连语气也变得毫无起伏，这才是她真正生气的样子。
　　既然是女儿的要求，姑且还是要努力去解决才行，实在不行的话罗曼不介意亲自动手。
　　不只是茵蒂克丝，就连姬神秋沙也一直有怨念的目光盯着他，向他释放自己心中的不满。难道真的是他的错吗？
　　“八意，你有办法吗。”
　　无视掉茵蒂克丝在一边喊着“不要拜托这个女人啊”这样的话，罗曼向八意永琳发出求助。
　　八意永琳没有说话，她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海边去，取出一支不知道藏在哪里的试管，将里面的药剂全部倒进水里。
　　眨眼的功夫，海边的水母似乎受到什么惊吓，逃命一般离开了海边。
　　虽然很好奇八意永琳往海里倒下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想了一下，为了自己的心情着想，罗曼最后还是没有问出来。
　　“水母走了！罗曼罗曼！这样我可以游泳了吗？”
　　“当然……不过真的没问题吗？你应该不会游泳吧。”
　　“没关系，罗曼教我吧。”
　　这个理所当然的表情让罗曼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说被自己女儿以来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但是想这样一直粘着也不是办法，尤其是罗曼忽然发现他居然连一丁点的私人时间都没有了，除了日常工作和生活之外，茵蒂克丝居然一直粘着他不放。
　　“姬神，游泳的问题就交给你了。”
　　“我？”
　　罗曼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你了。”
　　至于罗曼，他打开遮阳伞和沙滩椅后，就躺在椅子上享受着海风。
　　虽然茵蒂克丝对罗曼将她扔给姬神秋沙这件事很生气，但是她和姬神秋沙的关系还算不错，而且罗曼一副坚决不合作的样子也让她没办法，没办法拒绝海水的诱惑的她最终还是和姬神秋沙去玩了。
　　真是难得，这个悠闲而安静的时间。
　　自从小紫离开学园都市以后，罗曼就一直是一个人过着。虽然日子过得很安静，但是一个人难免会孤独起来。茵蒂克丝的出现改变了这个现状，让一个人的生活变成两个人……更加准确地说是三个人才对，因为八意永琳也一直住在宿舍里。
　　只不过八意永琳和罗曼有交集的地方实在太少了。在医院里虽然会遇见，但是只是普通的点头之交，就好像一般的同事一样，根本就不像一个同居者应该有的样子。
　　与之相对的，茵蒂克丝则是完全相反的一个人。她几乎做不到醒来的时候看不见罗曼的影子，仿佛罗曼不在身边就会活不下去，这样说虽然夸张过头了，但是茵蒂克丝几乎会在所有可能的时间里待在罗曼的身边。
　　这个在一年前才被清理记忆的少女一直在被追杀中度过，对一切充满着不安。
　　这样可不行，这种扭曲的性格一定要改正才行。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好好享受沙滩的风景吧。
　　罗曼随手拿起手边的漫画书，然后目不转睛地开始盯着看。
　　——奈叶酱真可爱。
　　《魔法少女菜乃叶》的最新单行本正好在两天前发行，对于一个粉丝来说，最好的做法就是在第一天把新发行的作品看完，不过假期即将到来，何不在假期中好好享受呢？
　　两份喜悦加在一起，获得的将会是更大的喜悦，对吧？
　　享受着漫画和海风的罗曼突然感觉风向不对，他把漫画书从眼前挪开，正看到八意永琳站在一旁。和享受着海风的罗曼不同，八意永琳完全站在遮阳伞之外，沐浴在猛烈的阳光之下。
　　身上穿着紫色和红色相间的长裙，在这个沙滩上显得格格不入，就算不穿泳衣也好，来到沙滩的人都会穿着清凉的衣着。
　　实际上，在这个时代的人，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根本就不会穿长裙，更不要说在炎热的夏季。
　　模特、宴会、聚会……只有这个时候才会出现穿着长裙的女性，在平时生活在穿着长裙的女性大概就只有某些贵族淑女了吧。
　　八意永琳仰着头，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空，即使眼睛正对着太阳，她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不适。
　　“八意，难道你不打算去玩吗？”
　　“我对大海的兴趣不大。”
　　八意永琳的眼睛依然盯着太阳不回头。
　　“而且下海会让我的头发沾湿，这样我需要花费时间去料理。”
　　——噢噢，八意永琳，我突然感觉我们之间有共同的话题。
　　罗曼抚摸着垂在身前的麻花辫，心里如是说道。


第三十九章 占星术
　　罗曼看着身旁的八意永琳，看着她身上这一件不合时宜的长裙。在记忆中，除了这一件长裙之外，罗曼就只能看到她穿着工作用的护士服了。
　　不对，还有一次。在炼金术师闯进宿舍的那一天晚上，八意永琳穿着睡衣出现在罗曼面前。虽然仅此一次，但是给罗曼的印象十分深刻。
　　那恰到好处的身躯让人念念不忘，就算是克制如罗曼，在那一天晚上也抑制不住骚乱的内心。
　　真是可惜的，难得来一次海边，居然没有看到穿泳装的八意永琳，这简直最大的损失了。
　　“有什么事吗？”
　　或许是因为罗曼的目光过于炙热，一直认真看着天空八意永琳回过头看向罗曼。
　　虽然刚才在想些十分失礼的事情，但是罗曼并没有慌张起来，反而有一种直面自己预感的冲动，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八意永琳……也就是劝说八意永琳穿上泳装。不过考虑到自己和八意永琳的关系并不好，把这些话说出来很有可能被当做性·骚扰，罗曼最终还是没有这样说。
　　“只是很好奇而已，你在看些什么。”
　　罗曼抬起头来，顺着八意永琳刚才的视线看去，那里除了太阳之外没有其他东西。没有白云、没有飞鸟、也没有飞机之类的飞行器，这一片蓝天纯洁污垢，根本找不到其它吸引人的东西。
　　“我在看星星。”
　　“星星？”
　　八意永琳的答案让罗曼十分惊讶，现在可是白天，哪里来的星星呢？想要看星星的话，选择没有月亮的夜晚不是更好吗？还是说八意永琳根本就是在敷衍他。
　　“这是占星术。”似乎看到了罗曼的想法，八意永琳不厌其烦地解释道。
　　“就算是白天，星星依然是存在的，这一点你应该知道。我只不过是透过太阳的光线看到星星的位置，通过星象的变化预测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虽然占星术得到的只是十分模糊的痕迹，但是这些痕迹已经足够我做准备了。”
　　说完之后，八意永琳再一次抬起头来看着天空，继续她的占星术。
　　罗曼当然知道白天也有星星。其实星星的本质只是星球反射到人的视野中的光，是遥远的恒星和星系的光，因为距离太遥远了，所以能够看到的星球十分细小，所以才会是星星。而实际上，人类用肉眼所能观测到的星星，可能比人类居住的地球要庞大好几倍甚至十几倍。之所以只有夜晚才能看到星星，那是因为太阳距离地球太近，无时无刻发出的光芒对邻近的地球人来说太过强烈了，所以会阻碍到人类在白天对星星的观察。
　　但是八意永琳到底是以什么方式避开太阳光，用肉眼去观察到遥远的星象的呢？
　　一想到八意永琳其实是月球上的强者，这似乎就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了。
　　罗曼看着天空，那里空无一物。实际上罗曼在过去的两年里已经逐渐开发了自己这对眼睛的用途，这可不只是视力优秀那么简单，虽然连接Akasha能够让罗曼看到很多东西，但是只要罗曼愿意的话，他也可以用这对眼睛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事物。
　　那就稍微尝试一下吧，白天的星星，和夜晚的星星有什么区别吗？
　　罗曼的表情认真起来，眼睛的瞳孔发生了谁也不知道的变化，他的视野也开始发生改变，但是那只是短短的一瞬间。
　　“嗯——”
　　太糟糕了。
　　无法像八意永琳那么熟练，罗曼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星星，而是那炙热的太阳。
　　那个气化的星球，就像一个压缩着热气的球体，虽然那里不具备任何神秘性，然而所拥有的力量强大到是罗曼无法解除的。仅仅是看到一眼，罗曼的眼睛就像被火焰灼烧一般变得火辣辣的疼，视界现在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
　　伸出手骨折眼皮抚摸，眼球已经肿起来了。虽然现在还看不到，但是罗曼相信自己的眼球里一定布满了血丝。
　　“不要动。”
　　身边传来了八意永琳的声音。因为眼睛什么也看不到，所以罗曼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但是还是听话地没有动。
　　随后，八意永琳将罗曼覆盖在眼前的手拿下来，并将罗曼的眼皮拨开。很快，一道清凉的液体流入罗曼的眼中，火辣的眼睛顿时得到了消减，不适感在数秒钟的时间就消失了，罗曼的双眼恢复过来。
　　“抱歉，让你见笑了。”
　　罗曼说道。
　　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自己的好奇给别人带来麻烦，不管是谁也无法做到坦然吧，虽然这对八意永琳来说可能是举手之劳。
　　“无妨……不过你的行为确实太鲁莽了。你的身体是人类的身体，眼睛也是人类的眼睛。就像是现在这样直视太阳也会感到难受，更不要说靠近太阳了。”
　　“抱歉，我只是很好奇白天的星星和夜晚的星星有什么区别。”
　　这样说的时候，罗曼心里也感到十分惊讶。
　　在八意永琳刚才的话中，除了说罗曼的身体是普通人类的身体以外，她还说罗曼的眼睛在靠近太阳。难道说她发现了罗曼的眼睛刚才在做什么吗？还是说她只是凭借伤势判断出来的？
　　“区别吗？在不懂得占星术的人眼中，白天的星星和夜晚的星星其实是没有区别的。对星术师来说，白天观察星星和夜晚观察星星，其实就是换一个角度去观察和推测，这就和做一道数学题一样，只不过是换一个算法去解题。如果得到的答案是一致的，那就代表这个答案正确；如果答案不一致，那就代表这个答案还存在疑问，需要反复去验算，找到问题出现的地方。”
　　这个……是错觉吗？感觉八意永琳的兴致突然就高昂起来了，难道说她还有好为人师的习惯？
　　罗曼看着侃侃而谈的八意永琳，感觉自己好像打开了某个机关一样，发现了和平时的冷漠美人不同的八意永琳。
　　感觉让她自己说下去的话，大概会说一些罗曼根本听不到的占星术，所以罗曼果断地打断了她的话。
　　“那你看到了什么吗？星象告诉你将要发生什么事吗？”
　　在一瞬间，八意永琳的气质改变了，从本来普通的冷美人，一瞬间变得神秘而玄妙起来。
　　她的目光十分深邃，看着罗曼的眼睛里，倒映出罗曼的身影。
　　“确实是有事发生了，但是我却不知道发生什么。”


第四十章 相亲相爱嘿
　　罗曼对占星术一窍不通，但是不代表他认为八意永琳在危言耸听。
　　八意永琳会不会有其他想法姑且不提，这种谎言显然不是可以随便说出来的，想要验证将会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情。就例如现在，罗曼只要轻轻闭上眼睛，将要发生的事情就会浮现在视界中。
　　热闹的海滩，幽静的夜景……咦？为什么她也过来了？
　　曾有数面之缘的少女出现，她找到了罗曼，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然后眼前变成白茫茫的一片，最后就什么又看不到了。
　　命运的迷雾变得更加浓郁，紧靠罗曼根本无法将它拨开。
　　大概，这就是八意永琳所说的，将要发生的，却无法了解的事情吧。
　　真是麻烦，让人感觉到麻烦的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多了，就不能让人好好休息吗？明明现在还是休假的时候。
　　不过从这个时间看来，距离那种麻烦的事还有好几天的时间，干脆就在那个时候提前溜掉算了。反正海边也就是海边，没有必要一直待在这里。
　　做下决定的罗曼躺下来，一脸漠不关心的模样，随后听到了海边的茵蒂克丝在喊她的名字。
　　“罗曼！罗曼！”
　　罗曼转头看过去，正看到茵蒂克丝在姬神秋沙的指导下学习游泳，而且还有模有样的。
　　“不要分心，你会淹水的。”
　　看到茵蒂克丝不规范的动作，罗曼不由大声地提醒她。然而正因为他的提醒，让茵蒂克丝分神地去听他的话，最终还是沉下水里了。
　　最终，还是掉进水里了吗？
　　在刚才窥探未来的时间里，罗曼就看到了茵蒂克丝沉下水里的一幕。只不过不同的是，现在的茵蒂克丝是因为想要倾听罗曼的话才会沉下来，而在他所看到的未来里，茵蒂克丝则是因为想要表现自己，结果失去平衡沉下去。
　　直到中午的时候，茵蒂克丝依然没有学会游泳。习惯了脚踏实地的人，不管是坐飞机在空中飞行，还是坐船在大海里遨游，都会产生许许多多的不适，只能依靠时间去习惯。
　　不过罗曼觉得这可能是因为茵蒂克丝的人生经验不足（一年），无法在大海中获得安全感，所以才会在姬神秋沙松开双手的时候陷入慌乱，然后整个人失去平衡掉进水里。
　　“海边一点也不好玩。”
　　“不要这样说啊，你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尝试。而且也不要因为一次的失败彻底否定海滩，就算是不会游泳，在海边也有很有趣的活动。”
　　再一次经历了失败后，茵蒂克丝还是没有成功学会游泳，她来到沙滩椅上，整个人趴在罗曼的双腿上，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
　　学了好几个小时的游（玩）泳（水），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大概连站起来的心情也没有了吧。
　　“来，虽然喝了那么多水，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喝点东西比较好。”
　　嗯，倒不如说因为喝了不少海水，所以茵蒂克丝才需要解渴。
　　将一边的西瓜汁端过来凑到茵蒂克丝嘴边，茵蒂克丝含着上面的吸管，然后一口气把生下来的半杯西瓜汁吸光了。
　　“喂喂，我还没有好好享用呢。”
　　“轱辘轱辘——”
　　不知道茵蒂克丝想要说些什么，总而言之她的话因为嘴里的西瓜汁变得含糊不清，再加上喝得太猛了，结果导致嘴里的西瓜汁一下子喷出来了，这就好像受伤吐血一样。
　　“糟糕，这样的话不就是要洗澡了吗？明明就还没有下水。幸好没有弄脏头发，不然就要用更麻烦了。”
　　罗曼叹了一口气，然后一脸怨念地看着趴在他身上的茵蒂克丝，而茵蒂克丝只是回应他那显得天真的笑容。
　　至少也有给我有点悔改的态度啊。
　　感觉越来越纵容她了，虽然罗曼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罗曼抱着不想动的茵蒂克丝回到民宿，在回到房间之前，他告诉老板娘要开饭的打算，希望她能够准备好。
　　民宿后面有个浴池，浴池不算大，但是足以供给四个人一起泡澡。
　　罗曼让茵蒂克丝去泡一下，不过她显然是累坏了，或者说是因为没有学会游泳让她深受打击，所以茵蒂克丝躺在地板上不愿意动。
　　无奈之下，罗曼只好取出衣服自己先去了。
　　西瓜汁虽然不想海水那么脏，但是糖分很多，粘着身上很不舒服。再加上晒了一个上午的太阳，让罗曼的身体多少已经出汗了，所以还是洗个澡会比较舒服。
　　“打扰了。”
　　罗曼这样礼貌的说道，在没有听到有人回话以后，他便把门推开，而后，他就看到了门内的澡池里，站着一个黑发的少女。
　　“等一下……”
　　少女的嘴里是这样说的，但是这个时候说出这样阻止的话也太迟了，因为罗曼已经把应该看到的都已经看光了。
　　虽然只是背部，但是少女的肌肤十分吸引人。她的皮肤很白，并不像东方人略带黄色的白，更偏向于西方人的皮肤，但是却拥有着东方人的细腻。在门口看过去，在阳光的照耀下，少女的皮肤有一种透明的美感，罗曼良好的视力并没有从她身上看到瑕疵。
　　晶莹的水珠顺着光滑的背脊滑落下来，让罗曼的目光不由顺着那一丝光亮浏览着少女完美的曲线。
　　因为害怕被罗曼看到少女的秘处，她微微弯曲着身体，双手用力抱着自己的胸·部，却不知道因为太用力的缘故，导致光滑的乳肉从一边挤出来，乍泄的春光让罗曼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不、不要看。”
　　少女发出了糯糯的哀鸣，那平日里没有任何感情起伏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红晕，湿润的眼睛害羞地看着罗曼。
　　“真巧啊，姬神。”
　　这个时候只要保持微笑就好了。
　　没错，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然后若无其事地打招呼，这样就可以避免大家都尴尬了。
　　“不要看啊，快点出去！”
　　姬神秋沙再一次发出了害羞的声音，让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威慑力，反而会让人感觉更想去挑逗她。
　　所以——
　　“让我们相亲相爱吧。”
　　……
　　……
　　午饭的时间，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度过。
　　姬神秋沙的目光频频落到罗曼的身上，然而当她被罗曼发现的时候，则害羞地低下头脸，嘴里还发出可爱的“呜呜”的声音，就差将手里的碗盖在脸上。
　　往日的三无少女在今天露出如此可爱的姿态，让罗曼感到十分有趣。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认为，坐在罗曼身边的茵蒂克丝看着微笑着的罗曼，又看着害羞的姬神秋沙，整个人顿时爆炸了。
　　双手“砰”的一声，桌面上的碗都被震得跳起来了。
　　“我受不了了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到底瞒着我做了什么？是不是你！一定是姬神对吧，一定是主动的对不对。”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在吃饭的时候不要拿着筷子指着别人，这样做是很没有礼貌的。而且说到主动，我觉得姬神的性格不适合主动，这个时候更应该责问我才对。”
　　罗曼还在说教的时候，茵蒂克丝已经转过头来了，但是出现在眼前的一幕却让罗曼整个人吓一跳。
　　只见茵蒂克丝的眼泪已经像开闸的洪水一样流出来了，喉咙也在一抽一抽的哽咽着。
　　“罗曼不要我了。”
　　“……没有这回事，我绝对没有不要你。”
　　罗曼将茵蒂克丝整个人抱过来，将她搂在自己怀中，轻轻地安抚着她的背脊。良久以后，茵蒂克丝才安静下来。
　　“好了好了，不要再哭了，我不会不要你。好好吃点东西，下午还要玩的话，现在就必须要补充体力才对。”
　　“罗曼要喂我。”
　　“好，来，张开嘴，啊~”
　　“啊~”
　　勺子里的鱼子被茵蒂克丝含在嘴里，拿出来的时候，里面的鱼子已经一点不剩了。
　　罗曼还想继续自己的喂食play的时候，茵蒂克丝却拿过了勺子，然后在碗里舀起了一勺的鱼子，将它递在罗曼的嘴边。
　　“来吧，罗曼，张开嘴。”
　　只是轻轻一愣，罗曼就张开嘴将鱼子含进去了。
　　眯着眼睛，看着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的茵蒂克丝，罗曼的心中也溢出了淡淡的满足感。
　　然而，在罗曼看不到的角度，茵蒂克丝朝着姬神秋沙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吧，只有我才能和罗曼这样亲密无间。
　　——什、什么？难道说她是故意的。
　　姬神秋沙一脸惊愕的看着得意洋洋的茵蒂克丝，又看着脸上露出溺爱的笑容的罗曼，惊悚的情绪涌向心头。
　　这种事情就当做玩笑话来看好了，心思单纯的修女小姐只是单纯的得意洋洋而已，还做不到像姬神秋沙脑补的这么可怕。
　　女巫·魔法少女小姐，请你以后不要继续沉迷神奇宝贝了。
　　下午并没有什么活动，已经在一个早上也没有学会游泳的茵蒂克丝已经开始对大海有了些许厌烦的情绪，游泳这项运动是要看天赋的，不可能每个人都能在几个小时之内学会。不过喝了不少海水的茵蒂克丝可不管这么多，现在的她一点也不想再泡到海水里品尝大海的味道。
　　上一次来到大海是在上一个世界的时候，当时一起出行的人又不少。小紫、珈百璃、菈菲、薇奈特、萨塔妮亚，还有兰斯洛特，再加上罗曼本人的话，人数就已经多达七个人了。可以活跃气氛的萨塔妮亚，非常努力薇奈特，还有总是搞事的菈菲，那一次的海边旅行倒是非常怀念的记忆。
　　这一次出行的人稍微少了点，再加上罗曼希望可以一个人静一静，所以才会显得冷清。
　　“罗曼！要来一起玩吗？”
　　“不用了，你和姬神好好玩吧。”
　　像罗曼这个岁数的人如果还去玩沙雕城堡的话，就算是八意永琳这个淡漠的女人，大概也会在暗处嘲笑吧。
　　说起来那个女人到哪里去了呢？午饭的时候去找她，结果却被老板娘告知已经独自进食以后离开了，这个女人到底又在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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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星术是一门根据天体的变化运动推测命运的学术。
　　以人类的程度，想要了解宇宙的玄妙几乎是异想天开的事情，若是只有数千年历史的人类能够看到时间的奥秘，人类就不可能只走到这一步。
　　不过时间的限制在八意永琳这里并没有发挥作用。虽然八意永琳的外表看起来和人类没有区别，但是她不是人类，甚至乎，她的寿命比人类的历史更加漫长。
　　“没有改变。”
　　八意永琳这样说道，她皱了皱眉头，这个结果没有使她满意。
　　没有改变的结果在她意料之外。八意永琳本以为，在自己的提醒之下，罗曼应该会去改变才对，却没想到他最后选择的仅仅是逃避。
　　两人认识的时间只有一个月，交流的机会不多，但是罗曼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人，这种人很容易就能看穿了，并不需要深入的了解。
　　这是一个教科书一样的好人，更加准确的是，罗曼一直以一个教科书的好人来规范自己。久而久之，他就成为了这样的人。虽然是很怕事的性格，但是事情来到面前的时候就会坦然接受，甚至变得有些多管闲事。
　　像这一次几乎覆盖了全人类的时间，最正确的做法就是在事情发生之前，将起因扼杀在源头。
　　“就是这里，司机，麻烦你停车吧。”
　　“好的。麻烦你一万六千九百二十圆。”
　　“这里是一万七千圆，不用找了。”
　　“十分感谢。”
　　中午瞒着罗曼提前离开后，八意永琳就坐上计程车往一个方向搜索。
　　虽然占星术无法让八意永琳知道未来数天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事发的源头和位置，大概的目标还是可以找到。
　　最终的目的地是一栋民居。
　　八意永琳当然没有做救世主的打算，人类的生死并不在她的管理范围。之所以会回应罗曼的召唤，来到这个世界，只是想在被囚禁的时候找点乐子。
　　被月夜见尊流放到地面的结果不会改变，或者说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无论是她还是那位公主，在服下不死药的那一刻开始，被逐出月面的未来就可以预见。
　　——说得好像很愿意待在上面一样。
　　倒是那位“所罗门王”，被月夜见尊奉为座上宾人类，没能够看到一面就有些遗憾了，多少有些好奇让依姬和丰姬都嫌弃的人到底凭借什么受到月夜见尊的尊重。
　　八意永琳的脚步一顿，看着紧闭的门口，突然发现自己这一趟注定徒劳无功。
　　PS：还有十个加更。


第四十一章 伦敦风云（一）
　　史提尔第一次这么讨厌自己是一个魔法师。
　　魔法师都不是正常人。
　　魔法师这个群体本来就是异常的，每一个人都是扭曲的存在，这一点就连魔法师本人也不得不承认。
　　因为扭曲的原因获得扭曲的力量，寻找着扭曲的道路，最后到达扭曲的终点……实际上能够到达那个终点的人少之又少。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做到，那就不需要成为魔法师了，正因为需要奇迹的力量，所以才会成为魔法师。
　　今天的天气并不好，至于过一段时间会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英国的天气变化速度很快，这个可以在四个小时改变一次天气的国家，没有人可以准确预测未来的天气。再说了，史提尔也不认为会有人会花尽心思去预测这个随时改变的天气，虽然伦敦的上空有卫星在见识，但是判断天气变化的依然是人的大脑，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树状图设计者(TreeDiagram)”这样的电脑。
　　据说那是世界上最好用的电脑，拥有庞大的数据和计算能力，不过制作出来的作用只有预测天气。当然，也没有人会相信这种鬼话，这么好用的东西只是用来花在预测天气上也未免太浪费了。
　　——或许应该在英国放一个这样的卫星。
　　史提尔心里这样说道。如果伦敦上空真的有这样的卫星，那么整个国家地上的小动作都会暴露无遗，连走出门调查的时间都能省下来了。
　　虽然是魔法师没错，也注定是科学侧的敌人，但是史提尔没有否定科学的优秀。相反，已经进入学园都市两次的史提尔见识过这个世界最优秀的科技，比其他人更加能够体会到科技的便捷之处。
　　可以自动打扫卫生的机器人，能够随意调配份额的饮料机，可以在半分钟之内把成品做好的薄饼机……这一切都无比暴露着人类懒惰的劣根性，真是令人羡慕……痛心疾首。
　　不过就算科技再怎么好用，史提尔也不可能真的向最高主教提议引进。
　　因为科学侧和魔法侧是敌人，随意将敌人的武器带在身边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谁知道手里的电动牙刷会不会在哪天早上突然爆炸，把人的整个头都炸掉呢？
　　说到这里，身上带着好几个手机的史提尔感觉到浑身不自在，有一种随时被炸得粉身碎骨的错觉。
　　——在这个天气，再怎么胡闹也不会跑出来了吧？
　　史提尔看着没有停歇的细雨。这一场雨从早上八点钟开始就一直在下，而且看起来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要是真的这样继续下雨，史提尔觉得那个魔女也会继续潜在某个地下室里。
　　——“这种事情可不能抱着侥幸的心理，那位魔女到底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是什么性格，到目前为止我们依然无法得知。用自己的主观思维去推测，很容易就掉进陷阱的。”
　　——“这种事情我也明白，所以我才会一直坐在这里。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要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里面睡一觉。”
　　史提尔的嘴巴没有动，但是他的话毫无保留地传递到了另一个人的脑海中，这关乎到他身上的这一张护符。通话专用的护符，不需要用嘴巴说出来，只要心里想着，话语就能传递到另一个拿着护符的人脑中。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非常糟糕的东西，因为没有人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大脑，接触的信息可以让一个人的大脑不断地思考运作。就好像现在这样——
　　——“好苦。”
　　——“史提尔，你已经是第七次说这句话了。还有，你的咖啡钱是不许报销的。”
　　——“你以为我喝了这么多的咖啡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脑海中传来了萝拉主教斤斤计较的声音，听起来没有生气的情绪，更像是故意这样惹恼他生气。
　　按照史提尔对萝拉的了解，大概还真的是这个原因。这位最高主教在公众面前看起来简直崇高得不像凡人，但是在私底下却是一个很任性的女人，会因为自己的心血来潮做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总是会给人带来不成气候的麻烦，就像一个天真浪漫的少女。
　　明明是一个老太婆了。
　　——“史提尔，你是不是在想一些很失礼的事情？”
　　——“别说这种蠢话，要是真的在想的话，你不就已经听到了吗？”
　　——“这个护符传递信息是可以控制的，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把话传过来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听得到？”
　　啧，这个女人在无关紧要的地方总是那么敏锐，既然在大家面前这么崇高的话，一直崇高下去不就好了吗？
　　不过真的那个样子的话，反而会让人不喜欢吧。虽然最高主教应该有最高主教的威严和气度，但是一直保持着圣洁的模样会受人崇拜的同时，时间长了反而会让人受不了。就好像信徒们信仰者上帝，希望上帝能够聆听他们的声音，能够给他们赐福。
　　但是如果上帝真的如《圣经》所说的那样全能全知，能够知晓每一个人所做所想，那就会变成一件可怕的事情了。
　　没有人的手上永远干净，也没有人不会产生黑暗的想法，违背教义的事情总会在有意无意间做出。如果真的有天堂和地狱，如果死亡后真的会受到审判，那么人类就只能下地狱了。
　　不过正因为是这样，这个世界才需要神父不是吗？神父能够代表神的意志，洗脱信徒的罪行，让他们心安理得地重复同样的错误……所以才会有赎罪卷那种鬼东西。
　　所以说啊，会卖萌的最高主教才是好萝拉。
　　——“而且我可以确定，魔女在今天一定会动手哦。”
　　——“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会知道？难道说她已经发出了什么奇怪的犯罪宣言了吗？”
　　——“不是哦，这是少女的直觉。”
　　——“什么奇怪的直觉？那就一定不准了，你只不过是一个过气的老太婆而已。”
　　——“这个月的俸禄，没了。”
　　就在这个时候，雨，停了。
　　PS1：原创剧情真是麻烦，尤其是这种以现实为根据去写的作品，除了翻阅原著，还需要另外找现实中的资料，写起来就变得更慢了。
　　PS2：罗曼先生大概会神隐一段时间了，毕竟在还远天边。说起来这样写不知道会对原著剧情有什么变化，大家不妨想象一下，最好把你们的脑洞说出来。
　　PS3：想买一部iPhoneX，看看价格，让人忍不住退缩了。你们有没有那个……


第四十二章 伦敦风云（二）
　　——“最高主教，你那边没问题吗？”
　　看到雨水快要停下来了，史提尔焦急的问道。
　　——“你太焦虑了，史提尔，就算动手也不会选择圣乔治大教堂为第一个动手目标，这里是清教的根据地之一，在现在就在这里出现只会受到猛烈的反击。那个魔女既然能够在意大利全身而退，就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
　　——“我倒是希望她能够犯蠢。”
　　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就正如萝拉所说的，那个能够从意大利全身而退，就不可能犯这种猴子也不会犯下的低级错误。只不过正如萝拉所说的这样，史提尔现在十分焦虑，这是长时间没有得到休息造成的结果。
　　——“圣保罗大教堂情况如何？”
　　——“一切正常，没有看到敌人的影子。”
　　——“不要用眼睛去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看到过魔女的样子，我好好检查结界。”
　　——“抱、抱歉，结界一切正常。”
　　听到对方用慌乱的语气回答，这让史提尔感到十分忧虑。因为已经预测到魔女来到伦敦了，所有战斗人员从昨天开始就做好了备战的准备，很多人直到现在都没有好好休息。就好像史提尔，他已经有十七个小时没有闭上眼睛了，连咖啡店也换了好几间，昨天晚上还是在糟糕的肯德基店里度过。
　　如果现在看守教堂的负责任都只是这种素质，伦敦被大闹一场已经是可以预料中的事情了。
　　伦敦的教堂多如牛毛，就和伦敦的公园一样多，这让清教的行动变得捉襟见肘了。毕竟清教的人也就这么多，虽然遍布整个英国，但是总不能放弃其他事项来应对这一个魔女。要知道罗马正教一直等待着机会潜入英国，而和英国关系不是很好的法国最近也开始蠢蠢欲动了，再加上本土的魔法结社也出现了不安分的迹象，如果不能很好处理这一次事件，英国大概会得到背腹受敌，内忧外患的结果。
　　所以这一次对抗魔女的作战已经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了，为此最高主教不得不放弃对伦敦那些历史较短，规模不是很大，平日里也不见得有多少人流量的教堂，将人手放置在盛名已久的大教堂里。例如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圣保罗大教堂、圣殿教堂这些地方。除此之外，还不得不分派人手到白金汉宫。虽然魔女的目的似乎选定了教堂，但是谁也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做出攻击其他人的打算。
　　大脑里想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萝拉不断地询问各个教堂的情况，而他们也不断地恢复萝拉的问话，一切就好像平时一样平静，让人觉得魔女的到来是错误的情报。
　　——“坎特伯里还好吗？”
　　——“一切正常，人员随时做好支援准备。”
　　——“骑士派的人有什么打算吗？现在是不是还在白金汉宫里？”
　　——“骑士派没有行动的迹象，等等，二王女率领骑士离开白金汉宫了，随行的骑士有十二位。”
　　——“我知道了。既然一切准备就绪，就安安静静地等着吧，和平时一样就够了。”
　　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和平时一样？从昨天开始备战不说，大家的精神不只是疲倦这么简单，而且神经也一直紧紧地绷着，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崩断。
　　不是谁都能像你一样可以没心没肺地睡一整夜的啊。
　　史提尔感觉自己的眼睛干涩，想了一下，决定去药店买一瓶眼药水。
　　然而还没等他站起来，就听到了耳中传来了一阵叫声，但这只是一瞬间，叫声戛然而止，好像是他太累了出现的幻觉一样。
　　——“是哪里！”
　　大脑中突然响起了乱糟糟的一片，好像是在议论纷纷，也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乱起来。
　　——“安静！”
　　最高主教的清澈的声音响起，将混乱的声音压下来了，也多亏了她，大家也终于冷静下来。
　　——“是万灵教堂，看来魔女选择了圣保罗大教堂。雪莉你现在在哪里吗？”
　　“我在赶过去，看到嘶嘶嘶嘶……”
　　雪莉的声音消失了，中断之后还不断传来奇怪的电流声。这又不是在打电话，而是通话的魔法护符，这种电流音也不知道是谁的恶趣味。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雪莉已经受到袭击了，只是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被隔绝了护符还是被敌人击倒，但是从哪个魔女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来看，后者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一些。不过魔女的情报已经告知了所有魔法师，雪莉应该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击倒了。
　　万灵教堂是圣保罗大教堂旁边的一个小教堂，相对于圣保罗大教堂而言，万灵教堂看起来十分不起眼。但是因为和圣保罗大教堂的距离很近，所以也属于雪莉负责的区域。
　　——“原地待命，所有人不许轻举妄动。”
　　——“最高主教，难道就不需要去支援雪莉吗？既然魔女已经出现了，就没有必要……”
　　——“很有必要。所有人原地待命，放心好了，雪莉还没有倒下，只是通讯的护符受到影响了。”
　　最高主教的语气十分笃定，似乎亲眼看到了雪莉还在活动，这让大家也屏住呼吸原地待命，随时等待着雪莉的声音再次传来。但同时大家也想到了另一件事，既然魔女已经出现了，为什么最高主教没有让其他人过去支援呢？难道是觉得那里的魔法师已经足够讨伐魔女了？这可不太可能，要是真的这样，罗马正教的骑士就不会集体沉默，就不会让魔女逃之夭夭。
　　也就是说，有可能还有其他同伙？
　　难不成还有其他同伙？但是从那个魔女的情报来看，她似乎一直是一个人在行动，难道说已经找到了其他盟友了吗？
　　正在思考着，窗外突然传来“轰”的一声，一阵爆炸声从不远处传来，黑色的烟雾冉冉升起。
　　——“史提尔！”
　　——“我知道了。”
　　将咖啡的钱放到桌面上，史提尔冲出门口拦住了一辆计程车，然后以三倍的价格要求他往爆炸的位置开过去。
　　不久后，他们就来到了爆炸范围的附近。这多亏了早一天的准备，附近的人员都疏散了，现在这一代只许出不许进，一路上畅通无阻。
　　位置是肯辛顿公园，依稀记得这里有一个小小的教堂，但是无法记起名字，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名字。
　　史提尔下车后走过去，靠近守在路口的魔法师问道。
　　“刚才是什么情况？”


第四十三章 伦敦风云（三）
　　“现在是什么情况？”
　　史提尔问着一边守候的魔法师，一边从自己的长袍里取出一包香烟，然后把它点着了。
　　尼古丁的味道暂时压制住了他浮躁的心情，也将脸上的疲倦舒缓了。虽然这只是暂时的，不过至少也能让人打起精神来。
　　“我们第一时间赶过来了，在这里已经不下了‘驱逐闲人’结界，现在正在检查有没有留在公园里的游客，另外一部分魔法师正在往教堂靠近。”
　　“该死，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有游客在这里。”
　　史提尔忍不住咒骂一句，出现游客的话显然会让行动的难度系数加大了好几倍。先不说会不会波及到普通人，如果不小心将魔法师的事情泄露出去引起恐慌就更糟了。
　　“十分抱歉，因为肯辛顿公园不在布置的范围之内，所以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我只是在发牢骚而已，没有责问你的想法，还是边走边说吧。”
　　教堂的位置在公园里面，这个距离其实并不远，如果有什么异动的话很容易就能发现，但是到目前为止一切都静悄悄的，这种反常的情况让人很不舒服。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靠近教堂的魔法师出现在眼前了，而眼前的情况并不妙。外围的魔法师依然在戒备着，但是更里面的魔法师已经倒下了。他们是毫无前兆的晕倒，看上去没有生命危险的样子，不过也没有人会愿意去尝试一下。
　　没有伤口，没有打斗的痕迹，也看不到敌人。但是魔法师们都能过感受到一股压抑的感觉，从教堂里向四周释放。
　　“史提尔大人，我们需要请求支援吗？”
　　“不，现在的情况还不清楚，请求支援的话会分散战力，要是中了对方调虎离山的计策就遭了。”
　　史提尔摇了摇头，随后用魔法护符联系上了最高主教。
　　——“最高主教，现在还能收到吧。”
　　——“没有问题，史提尔已经到达现场了吗？”
　　——“已经到达肯辛顿公园了，情况还没有弄清楚，现在向你回复，如果真的进去了，可能就无法和你联系上了。”
　　这里是异常的边缘，类似于结界的外侧，只要再走近数米，相信通讯护符就会失去作用，就和已经无法联系的雪莉一样。所以在进去之前，史提尔有必要和萝拉做好报告。
　　——“需要支援吗？”
　　——“情况还不清楚，还是看清楚形势再做打算吧。我会适当放出信号，可以的话让人注意我的暗号。”
　　——“那就请你多多小心了。”
　　居然在这个时候能够听到这个女人的关心，真是难得。如果是私下相处的话，很少能够听到这位最高主角说出正经话来，不，或者说就算她在很认真说正经事，但是话题很容易就会偏到奇奇怪怪的方面去，或者是以诙谐的方式说出来，让人根本就没办法严肃起来。
　　这个时候，史提尔竟然有一种“以后再想办法让她正经起来”的想法，但是很快就将这个痴心妄想的想法抛到泰晤士河里面去了。
　　——我居然会有这种荒诞不羁的想法？
　　“留下人来守住入口，不要让其他游客冒冒失失地走进来了，如果在三十分钟后看不到我们出来，不要想太多，赶紧去圣乔治大教堂求援。”
　　“明白了。”
　　留下两个魔法师守在门口，史提尔带着其他人靠近。
　　在路途中尝试再次联系萝拉，预料中的无法再次联系上了，反而响起了让人烦躁的电流音。
　　带着队伍逐渐靠近，周围变得压抑起来了。有一种奇怪的扭曲感，没有魔力的反应，反而更像是空间的扭曲。
　　让人将倒在地上的魔法师搬到外面去，在前进的一路上，竟然再也没有人倒下了。很快，魔法师们就来到了教堂的门前，而这个时候，大家也被沉重的扭曲感压抑得喘不过气来了。
　　正在史提尔犹豫着到底是冲进去还是直接把整个教堂炸掉的时候，透过阴暗的空间，史提尔看到了在教堂里的一丝光亮。
　　那是——
　　“眼睛？”
　　猩红色的眼睛漂浮在教堂之中。在这个阴暗的天空下，没有阳光没有灯光的教堂里，那一只红色的眼睛如此明显，让人在第一眼就注意到它。
　　大脑中传来一阵眩晕感，疲倦的神经在一瞬间彻底放松，史提尔差一点就全身软倒了。在失去意识之前，史提尔用力咬着自己的舌头，痛楚使他的意识恢复过来了。
　　“小心，不要盯着教堂里面。”
　　“抱歉，大家好像已经……”
　　“什么？”
　　这半句话让史提尔感到十分不妙，他转过头去，发现身后的魔法师已经倒下一片了，现在仅仅是分队队长和他能够站着。
　　虽然早已经预料到对方拥有让人在猝不及防之下昏迷的能力，但是史提尔却没想到它只是一只眼睛，没有魔力的痕迹，根本就算不算术式。
　　如果只靠视觉就能使人陷入昏迷，这确实是让人防不胜防。史提尔相信，如果不是因为伦敦现在刚刚停雨，教堂里面也没有任何光线，在看到这只眼睛的第一眼，他就已经和身后的魔法师一样昏迷过去了。
　　“这样的话就只能暂时撤离了。”
　　这个样子完全没有继续下去的可能。
　　实际上史提尔本身就不是擅长配合的魔法师。他的火焰太过暴躁，释放的时候不分敌我，烧起来很容易伤害到友军。相反，如果是单兵作战的话，史提尔反而能够发挥更强的战斗力，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无所顾忌了。
　　就这决定撤退的时候，教堂里面再一次发生了新的变化。
　　猩红色的眼睛轻轻煽动，随后瞳孔开始变形，由原来的扁平状开始扩散，最后变成了圆形，让眼睛看起来像是出现一个空洞一样。
　　黑色的液体从红色的眼睛里流出，粘稠的液体最后形成一个黑色的球体漂浮在空中。当黑色液体不在从眼睛里流出来的时候，眼睛再一次煽动，随后就消失在虚空中了。
　　史提尔感到十分不妙，他已经不再打算带着倒下的同伴离开了，从神父袍中取出符文贴纸，将它们洒在地上。
　　而后，一枚火球射向里教堂里的黑球。


第四十四中 伦敦风云（四）
　　黑球毫无防备地被火球击中了，火球消失的时候，史提尔能够看到黑球在微微颤抖。随后，黑球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开始变形，很快就在史提尔的眼中变成了人性。
　　史提尔想起了罗马正教的通缉令。那张通缉令上只是一个黑色影子，只能依靠着轮廓去判断人体特征。当时的他看着这张通缉令多少有些嘲笑的想法，但是这个时候却发现，事实根本就没有可以嘲笑的地方，因为捣乱的人，确实只是一个影子而已。
　　当影子的变化停止的时候，出现在眼中的是一个身穿长袍的人，这和通缉令上的魔女不相符。
　　这个影子让史提尔有一种熟悉感，隐隐觉得自己在哪里看过，沉思一阵后，得到了一个让人无法相信的答案。
　　然而现实就是这种糟糕的东西，总会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黑色的影子染上了色彩，人的相貌和装束也暴露在史提尔的眼中，白发的男子身穿着白色的长袍站在教堂之中，静静地看着门外的史提尔。
　　他的脸型并不像欧洲人，也不像亚洲人，线条更像是中东那里的血统特征。银白色的长发结成了辫子，从脑后绕着脖子垂到胸前。身上穿着以白色为主调的长袍，硕大的红色穿插其中，将复杂到让人感觉华丽的长袍固定在身上。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却又让人感觉是在微笑，是让人感觉到轻松的表情。
　　“竟然是……”
　　“罗马尼·阿基曼。”
　　肯辛顿公园，在一瞬间变成了可怕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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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灵教堂已经化为一片废墟了。造成这个结果的不是袭击的敌人，对方虽然制造了爆炸的效果，但是却只是引起空间和大地的震荡，附近的教堂虽然受到影响，但是还不至于将维修没多久的万灵教堂造成塌陷。
　　真正将万灵教堂毁灭的人，反而是站在清教一方的雪莉，这个结果真是可笑。
　　可惜的是，现在没有人笑得出来。
　　魔法师们在第一时间陷入了昏迷，剩下的寥寥数人也在影子出现的那一刻被击倒，如果不是有石巨人的阻挡，雪莉应该也会成为地下魔法师的一员。
　　她的身体漂浮在空中，这让她能够避免来自大地震动的影响。四米高的卡巴拉石像巨人站在她的身前，然而却没有给予她任何安全感。
　　“——太初为土，神以土塑形，注入生命，名之为人——”
　　沉重的声音从雪莉的喉咙中发出，沙哑的声音让人想起了老烟枪，却又有常人没有的妖艳。
　　她的身体在后退，距离石像巨人越来越远。手中拿着一支白色的笔，这是专门用来绘制魔法阵的油蜡笔，以经过圣选的盐及圣油制作而成。
　　“——其后凡人藉坠地堕天使口中知其秘法，凡人难成此圣法，堕天使之口亦难正确传达——”
　　手中的笔飞快地在周围的残渣中画上标记，这是在外人眼中无法看明白的暗号，也是雪莉独有的卡巴拉术式。足足有七十二个印记，在短短的数秒钟之内就已经被雪莉完成了，这并不是因为她的手速有多快，而是来自死亡的威胁压榨了她的潜能。
　　“——如此这般，以人之手所创生命终将为腐土傀儡——艾利丝，出来吧，帮我击倒前面的敌人。”
　　雪莉高声叫着，听上去就像溺水者的呐喊。伴随着她的话，本来平静的废墟微微动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涌出来。
　　与此同时，距离雪莉前方数米之远的石像巨人猛然炸裂开来，坚固的石像四分五裂，被炸到到处都是，而造成这个结果的竟然是一个女人的拳头。
　　这毫无疑问是一个耻辱。攻防一体的卡巴拉石像，配置了四大天使的力量的石巨人，竟然还无法挡住一个女人的一拳，这让雪莉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的战绩。面对着复数骑士和魔法师也毫不逊色的“艾利丝”，现在只能够用来阻挡敌人的脚步，给她争取逃命的时间。
　　“只有这种程度吗？”
　　击碎了石像巨人的女人淡淡的说道。虽然是述说事实一般的平淡，但是在雪莉耳中确实说不清的轻蔑，然而这个女人确实拥有轻视她的资格。
　　一个美丽到让人窒息的女人，看起来大概有有二十三四岁。金色的长发一直长及脚踝，华丽的金发与雪莉这不经过任何梳理的头发不同，美丽得像艺术品一样，在这阴天之下也显得十分明亮。金色的眸子十分平静，就像一片死水一样，印出了雪莉狼狈的身影。
　　金色的女性身上穿着红色古朴的洋装，酥胸半裸，圆润的香肩和修长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这样的装束反而更像是即将参加宴会的贵妇人，而不像一个一拳打碎石像巨人的暴力女。
　　“这个……怪物。”
　　雪莉只能够这样形容这个女人，除了这个词语之外，根本就找不到合适她的形容词了。
　　“正是如此，吾怪‘怪异中的怪异’、‘怪异之王’，最强的吸血鬼，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刃下心！”
　　这是她出现以来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也是第一次说出了关于自己身份的话。
　　吸血鬼，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刃下心。
　　“吸血鬼……”
　　雪莉的瞳孔猛然一缩，紧绷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吸血鬼这种东西十分罕见，他们看起来就和普通人没有区别，并不像传说那样无法照到太阳，被白银的武器杀死，浇上圣水化为灰烬。相反，他们拥有无尽的生命，同样也因为如此，他们的魔力也是难以估量的。再加上强健的体魄，吸血鬼几乎是一个毫无弱点的种族，除了像神裂火织一样的圣人，根本就没有人可以和吸血鬼匹敌。
　　每一个吸血鬼的出现，都代表着核弹级别的世界危机出现。如果她真的是吸血鬼，现在表现出来的实力就不值得惊讶了。
　　“难得出来一次，我就不客气了。算起来我还没有收取报酬呢，就让你的身体酬劳我吧。”
　　姬丝秀忒·雅赛劳拉莉昂·刃下心金色的双眼盯着雪莉，在那一瞬间，雪莉的身体像石化了一样无法动弹，连一只手指也动不了。
　　“别太嚣张了，吸血鬼。来吧艾利丝，将这个吸血鬼杀死吧。”
　　身旁的废墟在翻动，一个比刚才的石像更加巨大的巨人出现在眼前。
　　“杀了她，艾利丝！”
　　雪莉手中的蜡笔在挥动，白色的线条在空中浮现，形成了一个个奇怪的文字。
　　与此同时，站起来的石巨人也动起来了。沉重的身体使它每一次迈出脚步都让大地产生地震般的颤抖，震耳欲聋的轰鸣夹杂着破裂的音爆，就像传说中的泰坦巨人。艾利丝举起了与小型卡车媲美的拳头，砸到吸血鬼身上。
　　噗——
　　奇怪的声音想起来，让人想起了车祸时将人撞飞的声音，吸血鬼似乎已经被艾利丝的拳头砸成肉饼了。就算是吸血鬼也好，承受设置了四大天使力量的艾利丝的全力攻击，似乎也有些勉强。
　　但是吸血鬼是号称不死不灭的种族，就算现在这样死得不能再死了，也不难想象到她会在不久后毫发无损地复活。
　　这个时候只能趁着吸血鬼还没有复活，赶紧去求援吧。至于说倒在这里的魔法师，就算想要救他们也有心无力了。
　　“——艾利丝？”
　　就在雪莉想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石像巨人的身体出现了细微的颤抖。她不会看错的，对艾利丝的动作了如指掌，这个被赋予友人名字的石像巨人的一丝一毫，雪莉都了如指掌。
　　下一刻，石像巨人再一次炸裂开了，一如在此之前阻挡着吸血鬼脚步的石像巨人一样，被一瞬间打到四分五裂。
　　“你很弱啊，魔法师。”
　　吸血鬼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她站在原地，一只手张开手指举起来，似乎是用来挡下了艾利丝的拳头。身上没有伤口，连红色的洋装也没有染上一丝尘土，华丽的金发在风中摇曳。
　　举在空中的手轻轻握起来，纤细的手指握成的拳头看起来没有威胁性，又怎么可能让人联想到这是连卡巴拉石像也能一拳打碎的拳头呢？
　　“接下来就轮到你了。”
　　“艾利丝！”
　　雪莉再一次高呼友人的名字，破碎的石像发出诡异的光。下一刻，大爆炸从石像中爆发，围绕着吸血鬼的爆炸不仅将雪莉也炸飞了，连大地也炸出了裂痕，爆炸产生的烟雾遮蔽了雪莉的视野，使她无法得知处于爆炸中心的吸血鬼有没有被这个自爆装置炸死。
　　烟雾被撕裂了，宛如膨胀的气球爆破一样，被里面旋风撕开。
　　雪莉最后看到的，是一只软润而又白皙的手臂，从烟雾中由远而近。
　　那美丽到让人窒息的面容，金色的长发和双眸，即使脸上冷漠着没有表情，这一份美丽依然让人动容。
　　——这真是让人惊叹的美丽。
　　随后，她就失去意识了。


第四十五章 伦敦风云（五）
　　在今天，在伦敦隶属清教的所有用力几乎都摆在明面上了。
　　当然，这只是几乎而已。
　　可以摆在明面上的力量都放出来了，而应该继续隐藏的力量依然潜在水底里。
　　虽然魔女看似来势汹汹，但实际上清教还没有真的把她看作真正的对人，只不过魔女这肆意破坏，打不赢就跑的无赖行为让人觉得恶心，为了让伦敦安定着想，清教才会选择郑重其事地布置攻势。
　　如果真的认为今天明面上的力量是英国清教的所有力量，今后大概会吃很大的苦头吧。
　　萝拉·斯图亚特独自一人留在圣乔治大教堂。虽然身边的所有人都离开了，但是也没有人会认为这位最高主教处以危险之中。
　　其实仔细观察的话就不难发现，外围的人员是以圣乔治大教堂和白金汉宫为中心流动，想要来到这两个据点就必须要突破清教的布置，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布置的人员会缩小防御的范围，介是想要来到萝拉最高主教面前几乎是和整个英国清教的精锐部队战斗没有区别。
　　不过没有人会认为战局会到那个时候。
　　然而这样的布置存在一个弱点，那就是将最高主教身边的防御减到最低。如果有人透过外围的防御潜入这里，最高主教就彻底暴露在敌人的面前，要是最高主教不幸被杀，英国清教就会在短时间内陷入混乱，如果布置得当，说不定就可以将英国清教化为历史的一页。
　　或许这个时候留下一两张王牌在身边才是正确的选择，例如神裂火织，例如史提尔，只要他们在这里的话就能弥补了最高主教身边的防御问题，不过萝拉却依然选择了将他们放出去的做法。
　　就好像刻意将自己暴露在魔女面前一样。
　　魔女“如约而至”。
　　猩红色的眼睛出现在祭坛上，漆黑色的液体玷污了圣洁的祭坛。当黑球变得像篮球那么大的时候，猩红色的眼睛轻轻煽动，最后消失在空中。
　　黑球开始变形，不多时，一个美丽的倩影出现在祭坛上。那是一个剪影，没有颜色，没有面孔，衣着也只露出外形，这让人怀疑到底是不是一个巧克力制作的塑像。而出现在祭坛上的影子，正和罗马正教发布的通缉令上的团一模一样。
　　“来了吗？这只是一个很明显的陷阱，但是没想到真的来了。”
　　萝拉·斯图亚特一脸好奇的盯着黑色的剪影看着，脸上丝毫没有身处险境的样子，甚至还有靠近一探究竟的打算。
　　教堂里传出“嘶嘶嘶”的声音，这熟悉的声音正是刚才通讯护符失去作用时发出的电流声。
　　——“虚幻与真实的境界”
　　剪影化为真实，黑色的影子出现了色彩。
　　那是一个美丽的女性。
　　金色耀眼的长发，紫色晶莹的眼睛，还有高挑的身材。她的身上穿着既像道袍也像礼服的长裙，从脖子开始蔓延到手腕，脚下却只能看到一双布鞋，这种保守的服饰除了必要的术式，也只有保守的修女才会穿上。
　　然而即使如此，女性成熟的身体依然一览无遗，无论是饱满的乳·房还是挺翘的臀部。白皙如牛奶的脖颈展露一角，然而除了脖子和脸部的肌肤以外，几乎看不到任何一处暴露在空气中，连双手也带着白色的手套，这让萝拉感觉十分遗憾。
　　“贵安，英国清教的最高主教，萝拉·斯图亚特。”
　　……
　　……
　　“吾之名为，兰斯洛特·杜·拉克。”
　　身穿着白色的全身铠甲，骑着一匹俊美的白马，骑士手中持着一把逆棘状的长枪站在路中央。
　　“若想从这里过的话，就必先击倒吾吧。”
　　宛如童话中的白马王子，骑士出现在众人眼前，清澈的嗓音悦耳又响亮，让人忍不住对他生出好感。
　　他对着第二王女——凯莉莎说道，即使第二王女身边还站着十二位骑士。
　　“兰斯洛特？”
　　第二王女凯莉莎看着眼前的白马骑士，疑惑的话从嘴里说出。
　　这个名字让人想起了某个人物，那是在《亚瑟王》传奇的骑士，他拥有令亚瑟王也甘于其后的武力，守护王后格尼薇儿，最后却和格尼薇儿发生了不伦之恋的完美骑士。
　　兰斯洛特·杜·拉克，那是只出现在传说中的骑士。
　　在表世界的人眼里，无论是亚瑟王还是兰斯洛特，都只不过是神话中的人物。毕竟里面牵涉到了仙女、龙、魔法等等超自然的力量，自然就不可能是真的存在于历史。但是在里世界的人记载中，《亚瑟王传奇》是确有其事，无论是传说中的亚瑟王时代，来自各个国家的骑士，神话一般的传奇事迹，这些都是千真万确发生过的。
　　然而亚瑟王时代已经是一千年以前的事情了，生存在那个时代的骑士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无须怀疑。”白骑士点头说道，“吾正是你所知道的湖之骑士。”
　　“为什么？传说中的湖之骑士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正直的兰斯洛特，你为什么要挡着我们的路。”
　　传说中的兰斯洛特是一个十分正直的骑士，忠诚而勇猛。虽然最后与格尼薇儿发生了不论之乱，甚至将格尼薇儿从亚瑟王身边带走，然而最后却因为心中的愧疚想要得到亚瑟王的惩罚，但是却又因为各种巧合和不测无法成功。
　　“吾即是你们的敌人，这一点不需要怀疑了，一切都是受人所托，吾亦是身不由己。”
　　兰斯洛特轻轻抖着手中的长枪，显示出了心中的决意。
　　“来吧，你们已经没有时间了，无法击倒我的话就无法穿过这里。”
　　“冲锋！”
　　别看凯莉莎是一国的王女，她的武力也是毋庸置疑的。如今的女王有三个女儿，而三个女儿都有她的特点。第一王女拥有聪慧的大脑，第二王女拥有勇猛的武力，第三王女拥有超乎常人的亲和力。所以第二王女凯莉莎身先士卒并非一件奇怪的事情，骑士派的骑士们也十分顺从地听从凯莉莎地命令，就好像这一次，再出现了动乱了整个伦敦危机时，第二王女凯莉莎所做的不是躲在白金汉宫之中，而是带领着部下主动迎敌。
　　然而第二王女永远也不会明白，她所面对的不只是传说中的“湖之骑士”，还是草原的女王，胜利的军神，不顺从之神——兰斯洛特·杜·拉克。


第四十六章 伦敦风云（六）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无论是白骑士还是王女，她们都坚信自己站在胜利的一方。
　　王女认为，即使阻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传说中的湖之骑士，然而面对她和十二位骑士，这位最强大的湖之骑士也有力未逮。传说依然是传说，即使眼前的骑士拥有屠龙的势力，但是现在面对的也是训练有素的骑士，即使真正的巨龙出现在眼前也无所畏惧。
　　至于兰斯洛特，她的自信建立在自己的实力上，站在比凡人更高的高度。
　　仿佛听见了无声的号角，兰斯洛特与骑士们同时发起冲锋，双方发生了第一次碰撞。也正是这一次冲锋，让骑士们明白，即使他们无惧于巨龙，但是在兰斯洛特面前，他们依然是弱小的一方。
　　长枪刺穿了骑士的铠甲，将骑士的一只手臂带走。他们过于关注兰斯洛特本身的力量，却忽略了兰斯洛特身下的神驹，如闪电一般的速度让人猝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有一名骑士失去了战斗的资格。
　　不仅如此，兰斯洛特的长枪扫过来，枪柄敲中了骑士的脖子，隐约间听到了骨头折断的声音，被击中的骑士晕死在马路上了。
　　第二次冲锋，第二王女挡下了兰斯洛特的长枪，然而她也因为强大的冲击力被击飞到大楼上。在兰斯洛特速度降下的短暂瞬间，骑士趁着这个机会发起猛烈的攻势，却被白马神驹踢伤，胸前的铠甲被踢得凹陷，骑士的嘴里溢出了鲜血。
　　这一次，骑士们的阵势彻底被打破了。已经无法再集结起足够的力量，无法在短时间内结成坚固的合击之势，九位骑士和第二王女在兰斯洛特面前就只有被蹂躏的资格。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连续五次的冲锋结束后，能够站在路上的人就只有胜利的兰斯洛特，以及被骑士们保护的第二王女凯莉莎。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仅仅花费了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如果是在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里可能只是一个开始，但是对强弱悬殊的战斗而言，已经是一场战争的结束了。
　　“结束了，看来到最后你们无法通过这里。”
　　兰斯洛特的声音依然清澈而沉稳，这两分钟的时间决定了骑士们的生死，但是对兰斯洛特来说就和饭后运动没有区别。
　　“在这个时候能够看到如此勇猛的女性，这真是让人惊喜相遇。真是可惜了，若是换一个时间和地点，或许我们可以把酒言欢，而不是刀枪相向。”
　　“少在这里得意洋洋地炫耀，想杀就杀吧，如果你想要看到我跪地求饶的话就大错特错了，英国的王女，还没有到牺牲尊严换来性命这样低贱。”
　　第二王女的样子十分狼狈。她的身上穿着简单而不朴素的礼裙，但是这礼裙并非布料，而是有一定防御能力的皮革，无论是宴会还是战场都属于它的主场。但是现在已经蒙上了灰尘，腹部和手臂的部位已经渗出鲜血。
　　扎起来的长发已经乱成一团，发丝沾着嘴角的鲜血黏在脸上。虽然表面上并没有多少伤痕，但是如果放开驻在地上的长剑，凯莉莎已经无法很好地站起来了。
　　“并非如此，吾没有向失败者炫耀的想法，因为这样做不能给吾增加荣耀，吾是发自内心对强大的女性表示赞美。”
　　兰斯洛特的语气中充满着欣喜，这是真心为了能够见到凯莉莎而感到高兴。或许如她所说，如果换一个地点，换一个时间，凯莉莎说不定能够和兰斯洛特度过美妙的时光。
　　可惜的是，她们相遇的这一次只是敌人，只有生死，没有喜悦，没有悲伤。
　　兰斯洛特轻轻抖动手中的长枪，准备给予凯莉莎致命的一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震动整个伦敦城的爆炸突然响起，兰斯洛特的白马受到了惊吓，让举起了长枪的兰斯洛特不得不停下来。
　　直达云霄的火柱从远处出现，将阴天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红色，很快，火柱消失了，但是还没等兰斯洛特和凯莉莎弄明白是什么事的时候，震耳欲聋的响声响起了。大地出现了龟裂，窗户上的玻璃被震成碎片，年久失修的楼房轰然倒塌，远处受到惊吓的人们传来了救命的呼喊。
　　在凯莉莎的眼中，白骑士的身影在震动的瞬间出现了马赛克一样的模糊，身形变得失真一样。
　　举起的长枪放下来了，虽然只是很简单的一个动作，但是却让凯莉莎知道自己的性命得到了拯救。
　　“英国的王女，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就去找一个叫做‘罗马尼·阿基曼’的男人。这个男人或许默默无闻，但是一定能够帮得到你，请你信任他……小小姐这一次也太过分了……”
　　说完以后，兰斯洛特的身影就消失了，就像打破的泡沫一样消失在宽敞的马路上。
　　凯莉莎得救了，虽然这完全归于运气，但是得救这一点没有改变。除此之外，凯莉莎也记下了兰斯洛特的话，“罗马尼·阿基曼”这个名字被她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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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数分钟以前，在肯辛顿公园里，史提尔·马格努斯看到了出现在眼前的人，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不妙了。
　　因为在昨天的这个时候，他才和罗曼通过电话，知道罗曼正和茵蒂克丝在神奈川的海边度假。虽然说进行空间转移的魔法不是没有，但是史提尔不认为罗曼会抛下茵蒂克丝，放弃自己的假期，千里迢迢来到英国搞事。
　　虽然只是见过几次，但是史提尔还是可以看出罗曼不是那种喜欢闹事的人，从他可以救下茵蒂克丝而对魔道书没有贪念的这件事看来，那个男人虽然说不上无欲无求，但是也算得上心无大志的类型。
　　当眼前的男人自报家门的时候，史提尔就明白这个人和他所认识的“罗马尼·阿基曼”不是一个人，然而他们给予史提尔的压力却一般无二。
　　那种轻松写意的表情，虽然微笑着，但是却有一种俯视一切的感情，似乎他天生便比人高一等。
　　——不能再等下去了。
　　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人，不管是谁也好，他绝对是敌人没错。
　　火焰之剑出现在手中，红色和蓝色的双剑随着史提尔的挥动像罗曼射出去。随后，他念出了自己最强的咒语。
　　面对向自己射来的双剑，罗曼伸出手在身前，嘴里吐出了奇怪的发音。
　　“【护盾】”
　　这不是史提尔所知道的任何一个语言，但是却让他清晰地了解这个发音的意思。但是更重要的是，史提尔已经可以确定这个罗曼不是那个罗曼了，因为据他所知，那个远在日本的男人在面对这种程度的攻击时根本就连看一眼的想法也没有，那件长袍是比“移动教堂”更加强大的灵装。
　　——说不定能赢。
　　史提尔心里这样想道，随后，他听到了罗曼吐出的第二个发音。
　　“【火焰】”
　　PS：你们是不是有刀片？能不能给我留到下个月？
　　下个月全勤，刀片每100加更一章，请务留到下个月必投给我。


第四十七章 伦敦风云（七）
　　“【火焰】”
　　“快逃！”
　　当这个发音传到史提尔的耳中时，他马上放弃了继续下去的咒语，想都没想就转身往外跑，只来得及喊出让同伴逃跑的话。
　　作为一个专门研究符文的火焰魔法师，史提尔对火焰的了解比任何人都要透彻。当看到那通天的火焰时，史提尔就明白自己绝对没有战胜这个伪物的可能性，这个敌人已经不是他这样的魔法师可以对抗的了。
　　通天的火柱凭空出现，照耀了被乌云笼罩的伦敦，就连天上黑云也散开了，天空染上了红色。
　　史提尔拼命地往外跑，因为他发现自己还没有逃离火焰的伤害范围。幸运的是，这种伤害是需要时间的，以火焰为中心不断往外蔓延。
　　他的提醒没有发挥效果，那位魔法师还没有迈开脚步就失去了生机，但是并没有被火焰烧成灰烬。
　　亡命狂奔的史提尔看到了身后的草地染上了一层白色，变成了由颗粒组成的草型物质，那是——盐。
　　“该死，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出现在这里？”
　　史提尔在咒骂，但是脚步跑得更快了，因为只要慢上一步，他就有可能化为盐柱死去。
　　他本来不是肉体派的魔法师，甚至体力比一般魔法师还有不足，但是在死亡的追赶下压榨了潜力，最后终于躲过了化为盐柱的命运。
　　然而正当他打算松一口气的时候，在百米之外的罗曼吐出了第三个发音。
　　——“【烧却】”
　　下一刻，肯辛顿公园变成了火海，曾经是皇家园林的公园在一瞬间化为了历史。
　　而史提尔只来记得下意识地给自己加持了防火的术式，然后就失去意识了。
　　罗曼，这个既是罗马尼·阿基曼，也不是罗马尼·阿基曼的伪物，在释放了两个火焰的魔法后身体就发生了变形，就好像被人用力挤压的气球一样，最后四分五裂炸开了。
　　而在他消失的同时，在伦敦各处的伪物也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没有人看到，在罗曼使用魔法的时候，教堂上的十字架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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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裂火织在独自行动。
　　她被最高主教萝拉布置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任务，潜入伦敦某个公寓楼的地下室。在那里，她找到了一个秘密通道，而后进入通道里往更深处前进。
　　在找到这个通道的时候，神裂就已经明白自己的真正任务是什么了。这个时候，除了杀死那个魔女之外，不会有其他的可能。
　　虽然这是很可耻的话，但是神裂火织却很明白，自己可能无法完成最高主教交给她的秘密任务。因为，神裂火织，从来没有杀过人。
　　这很可笑吧。作为世界上不超过二十个的圣人之一，神裂火织拥有相当于核弹一样的力量，也是曾经的天草式十字凄教的教皇，但是至今为止却从来没有杀过人。就算是被人斥责软弱，神裂火织也无力反驳，因为她就是这样的人。
　　虽然魔女所造成的破坏让人心惊，但是据她所知，这个魔女至今为止没有出现过杀人举动，这让神裂火织更不可能抱着杀死对方的决心拔刀。或许是将魔女赶走，又或许是将她抓住带到清教，但是“杀死魔女”这个选择从一开始就没有出现在神裂火织的选项之中。
　　然而神裂火织却没想到，自己得到的却是一个连自己也没想过的结果。
　　——她被抓住了。
　　当她来到地下通道的最尽头是，看到的是四只猩红色巨大的眼睛。眼睛里闪烁着妖异的弧光，里面倒映着地上的影像——在马路上，在教堂里，在公园里，在废墟里，这四个地方的画面如同摄像头一般清晰地呈现在神裂火织眼前。
　　诡异的一幕让人心惊，但是更重要的是，只要一眼就知道这四只眼睛都不是什么好眼睛。不过让神裂火织诧异的是另一方面，预想中的魔女没有出现在这里。
　　想都没想，神裂火织使用了自己的招牌招式——“七闪”，四只眼睛在一瞬间被粉碎了。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对着四只眼睛动手的时候，就触发了布置在这里的陷阱。
　　她从来没有想过，全世界不超过二十个的圣人之一，专修肉体剑术的自己，竟然毫无反抗的余地就被抓住了。更加古怪的是抓住她的方式，是一个麻袋从天而降正好套在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从头到尾装进去了。
　　不管她怎么努力挣扎，袋子也没有被撕开的迹象，再加上袋子的空间很小，让神裂火织信赖的“七天七夜”长刀无法从刀鞘中拔出。更糟糕的事，神裂火织发现袋子的空间不断缩小，最后完全紧贴着自己的皮肤上。
　　“等、等一下！”
　　神裂火织的身体猛然一僵，她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奇怪的柱状体在袋子外面伸进来了，圆滚滚的柱状体，滑腻腻的，带着比常人要高的温度紧贴着她的腿上的肌肤，从小腿开始缠绕着，慢慢地网上攀沿。
　　“住手！哪里不行！”
　　神裂火织的挣扎变得更加激烈了，因为她发现这根奇怪的触角已经顺着她的大腿往更加危险的地方靠近了，而且已经要钻进了她的牛仔裤里。
　　但是她的挣扎是徒劳无功的，触角不会因为她的努力停下来。甚至当这根触角彻底禁锢了少女修长的大腿时，从袋子的其它方向上也探出了几根触角，抓住神裂火织的身体。
　　……
　　“咳咳咳……”
　　冰冷的河水灌注到神裂火织的身体里，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昏迷的她醒来了。
　　虽然意识依然模糊，但是身体的反应很快，她的四肢本能地划动起来，让自己不断地往河边靠近。
　　是泰晤士河。
　　这是英国最有名的河流，只要来过英国的人都会见过它，住在伦敦的神裂火织几乎每天都能经过这条河。
　　也就是说，她现在还在伦敦，而且离市中心的位置不远。但是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呢？
　　来到河边的神裂火织看着不断流动的河水，却怎么也无法回忆起在此之前发生的事情。她的记忆中只有自己被最高主教布置了搜索魔女的任务，而后在一番搜查以后终于找到了魔女的巢穴，之后的事情就没有了。
　　但是有一点她十分清楚，那就是她失败了。她不仅没有找到魔女，而且还被魔女俘虏了，但是至于如何被俘虏，俘虏之前看到了什么，俘虏以后发生了什么事，她一概不知。虽然很想回忆起来，但是大脑却好像十分疲倦，让她无法清晰地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一切。
　　神裂火织晃了晃头，修长的马尾在空中甩动，冰凉的风使她的意识回来了。
　　不管发生了什么，她的任务已经失败了，那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向最高主教汇报任务。


第四十八章 战后
　　神裂火织回到“必要之恶教会”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两点了。
　　这让她知道自己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并不长，再加上沉到泰晤士河里，从宽大的河中央游到河边，然后坐上的士回到温莎城堡，这段时间也差不多有一个小时。
　　失去意识的时间竟然如此之短？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能够毫发无损地出现在泰晤士河里？
　　可惜神裂火织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少了，她无法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甚至连魔女的样子也没有看到，这种失败的经历仅次于上次被最高主教欺骗。
　　神裂火织浑身别扭地回到圣乔治大教堂，在回来的一路上，神裂火织无时无刻不在经受路人怪异的目光的洗礼。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魔法的必要性，神裂火织不得不穿着这种不对称的奇怪装束，而且还必须无时无刻地吸引别人的目光，这是偶像理论的特点之一。如果是平时的话倒没什么，只不过是因为着装奇特提高回头率而已。但是别忘了，神裂火织才刚刚从泰晤士河里出来，现在她的衣服还是湿哒哒的，尤其是身上单薄的t恤，因为河水未干的缘故，白色的布料紧紧地贴在皮肤上，让人一眼就可以透过上衣看到诱人的肌肤。再加上神裂火织本身就是非常出色的东方女性，这更是吸引了路途中男男女女好奇的目光。
　　——噫，看看那个女人，穿着湿透的体恤还不穿内衣，真不要脸。
　　神裂火织仿佛听到了身后的人说出这样议论纷纷的话了。当然，并没有人真的说出这些话，只不过是神裂火织的心理作怪而已，但是在羞耻心的影响下，神裂火织的脚步变得更快了。如果不是不能再普通人面前暴露出自己是魔法师的身份，或许大家只能看到一道残影溜进了圣乔治大教堂。
　　“终于回来了吗，我们的暴露魔法师！”
　　“就是因为你，我才会被大家用奇怪的目光盯着看啊！”
　　神裂火织拔出了腰间的“七天七夜”，差点就冲过去看到最高主教身上。
　　实际上在“必要之恶教会”一直流传着“神裂火织是一个经常站在暴露最前线奋战之女”的话，虽然这的确是事实没错，但是正因为是事实才会让神裂火织感到羞耻。难道是她想要这样做的吗？如果不是为了术式的组成，她怎么可能穿着这种奇怪而且暴露的着装？她这么努力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在一番打听后，神裂火织总算找到了散播这个奇怪流言的人，就是她的顶头上司——萝拉·斯图亚特。
　　如果不是这个人是她的上司，如果萝拉不是最高主教，如果萝拉不是一个深受尊敬的神职人员，神裂火织真的想好好教训她一顿。
　　对于神裂火织露出凶狠的样子，萝拉一点害怕的情绪也没有，但是脸上也没有任何轻松调侃的情绪。
　　“咦？大家为什么一脸严肃的样子？难道发生了什么吗？”
　　神裂火织十分奇怪地看着其他人，他们脸上都十分严肃，尤其是她的同事史提尔，脸上更是布满着丧气的情绪。
　　“既然神裂也回来了，那就开始我们的战后总结吧。”
　　萝拉的沉重的声音在圣乔治大教堂里响起，让大家提起精神看过来。
　　“首先是我们的损失，被破坏的教堂有两间，其中一间是万灵教堂，另一间在肯辛顿公园。另外肯辛顿公园已经被烧毁了，在短时间之内难以恢复，必须持续不断地布置‘驱逐闲人’结界。”
　　萝拉的话让神裂火织一愣，她没想到在她行动期间，竟然发生了这么糟糕的事情，不仅是教堂被摧毁，连肯辛顿公园也被烧毁了。
　　但是更加糟糕的事还在后面。
　　“除此之外还有人员的损失。第二王女受到了轻伤，大概需要修养半个月。但是保护她的十二个骑士，已经有超过一半的人已经变成残疾人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成为骑士的资格。”
　　“什、什么？”
　　“除此之外，教会有十一个魔法师死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神裂火织终于打断了萝拉的话，她的语气充满着责问，似乎在责备萝拉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萝拉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被打断而生气，因为神裂火织的反应在她的预料之中，这个圣人虽然是英国清教的王牌之一，但是却最见不得有人死去，更何况还是生活在自己身边的同事。
　　“这是战争，神裂，战争就会有死人。魔法师的战斗随时会有人死去，所以魔法师才会从一开始就抱着必死的决心说出自己的魔法名。”
　　“但是……那个魔女不是没有杀人吗？”
　　根据魔女在罗马正教的所作所为，在已知的的情报中，魔女虽然破坏了不少教堂，也打伤了不少人，但是却不曾杀死过谁。神裂火织也一直很天真的认为，虽然魔女这一次来者不善，但是也应该会像预料中的那样，毁坏了不少财务，但是却没有杀死生命。
　　正因为这样，神裂火织才会抱着轻松的心态去执行任务，谁又想到最后她会得到这个结果。
　　“那只是从意大利得到的情报而已，情报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不得而知，甚至有可能是罗马正教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刻意制造的假情报，说不定罗马正教死去的人比我们还要多，只不过保密工作做得很好而已。实际上不只是罗马正教，我们也不得不对外保密，如果让外人知道‘必要之恶教会’死去那么多魔法师，英国可能会乱起来。在这个虚弱的时候，其它教派和魔法结社必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好时机。”
　　“怎么会……？”
　　神裂火织顿时大受打击。
　　虽然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天真，但是萝拉的话更是深深地打击了她，虽然没有表现出其它意思，但是在神裂火织看来，这根本就是嘲笑她的愚蠢，一种理所当然的愚蠢。
　　神裂甚至觉得，如果当时的她能够更快一步，更快地找到魔女的巢穴，或许就能够阻止同伴被杀死，即使她不知道自己在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时间，神裂火织陷入了自怨自艾之中。
　　“万灵教堂一直是伦敦的景点，而且就在圣安妮大教堂附近，修复……不，应该说重建才对，务必将万灵教堂还原回来，这一点要抓紧时间。至于肯辛顿公园的问题，我会亲自去找女王商谈，究竟是复原还是改建，这需要在明天才会有结果。记住，务必不要让外人了解到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如果发现有外人谈及到这边，我允许你们采取特别行动。”
　　所谓“特别行动”，其实就是指允许魔法师对普通人使用魔法。一直以来，让魔法暴露在表世界是魔法侧的禁忌，因为魔法的神秘性不允许有太多的人对它的透析，否则将会降低魔法的力量。所以如果被人发现魔法师在表世界暴露魔法，很有可能会被当做堕落魔法师进行通缉。
　　“那么接下来就是关于这一次事件的犯人。”
　　萝拉转过头看向神裂火织，这个被她布置了秘密追踪魔女任务的圣人。
　　“很抱歉，最高主教，我没有找到那个魔女。”
　　这没有可以狡辩的地方，因为她确实没有找到魔女，连她的样子也没有看到。虽然明知道那里是魔女的巢穴，但是现在她连那部分的记忆也找不到，只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泰晤士河里。
　　“无妨，这不是神裂你的责任，连罗马正教的神之右席也没能留下魔女，只靠神裂你一个人想要找到魔女也未免太勉强了。实际上我需要你做的是给魔女传递‘我已经找到你了’这个信息而已，效果非常明显，战斗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虽然造成的伤亡不小。”
　　但是如果没有让战斗停下来，延续下去的破坏会更大。这是萝拉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是这没有让神裂火织感到满意，因为她本来可以做得更好，能够更快找到魔女，然后结束这场混乱。
　　“现在，我们需要注意的是出现在战场中的三个人。在万灵教堂出现的敌人是这个——”
　　萝拉取出了一张照片，上面清晰地将一个金发金瞳女性照在其中。虽然是魔法师，但是英国清教不是那种对科技深恶痛绝的类型，相反，如果觉得有价值的话，他们不会抗拒对科技的使用。
　　就好像这一次，如果只是魔法师的话，可能还没有靠近的时候就已经被敌人杀死了，但是依靠高倍照相机却可以将敌人的外貌清晰地拍摄下来。
　　高挑成熟的身材，身上穿着古典的洋装，像是一个出席宴会的贵妇人。但实际上她是一个在一瞬间将整个魔法师小队屠杀一空的恐怖人物。
　　“必要之恶教会还没有找到这位女性的资料，和她直接接触的雪莉现在还昏迷不醒，所以我们暂时只需要将她的相貌记下来，没有必要的话绝对不允许和她发生冲突，一切等到了解她的来历再作打算。”
　　萝拉将手中的照片交给了一边的魔法师，在会议结束以后，这张照片将会出现在所有必要之恶教会的魔法师的手中。
　　“然后是这一位骑士。”
　　萝拉拿起第二章照片，里面是一个骑着白马，穿着全身铠甲的骑士。
　　“他自称‘兰斯洛特·杜·拉克’。”
　　这个名字让在场的所有人一愕，随后便有魔法师提出了疑惑。
　　“等一下最高主教，您说的兰斯洛特究竟是哪一位？难道说是哪位湖之骑士的后代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好办了，我们大可以和法国进行交涉，但是很遗憾，这位兰斯洛特就是那位‘兰斯洛特’，是一千年前的那位屠龙勇者。”
　　“怎么可能，那位骑士已经是传说中的人物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没错，问题就在这里，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今天和我们战斗的敌人骑士都不是本人。根据第二王女和史提尔的报告，我们已经可以了解到，当时我们面对的敌人是‘赝品’。但是第二王女那里传来的信息，兰斯洛特确实是本人，似乎受到了魔女的控制才会出手，我们不得不做好以后需要和传说中的英雄拔刀相向的准备。”
　　在里世界，将死去的人复活，召唤出长眠的亡灵，甚至将天堂的天使拉到人间界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只不过这个难度并非一般的魔法师可以做到的。远的不说，拥有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的茵蒂克丝，她所拥有的知识里就有这些发动奇迹的魔法，所以魔女控制了兰斯洛特这件事对大家来说反而不是无法接受的事。
　　“最后是……史提尔，我想这个人由你来说明会比较好。”
　　史提尔的状态不太好，他的样子十分狼狈。身上的神父袍有烧焦的痕迹，头发也少了一截，脸上出现一块不明显的新皮。
　　“这是我遇到的魔法师，他的名字叫做——罗马尼·阿基曼。”
　　“什么？不可能，他不是在日本吗？”
　　说出这句话的人是神裂火织。实际上整个必要之恶教会里就只有她和史提尔跟罗曼接触过，相比起来，史提尔和罗曼接触的次数更多，但是神裂火织依然确信罗曼不会做出恐怖袭击这种事。
　　这只是一种直觉，告诉他罗曼绝对不会这样做。除此之外，茵蒂克丝现在还在罗曼身边，神裂火织不愿意将这件事波及到那个孩子身上。
　　史提尔显然也是这样想的，他的脸上很差，也不知道是战斗带来的影响还是因为他本来就很讨厌罗曼的缘故。
　　防火的术式发挥作用了，让他避免死于那场大火之中，但是这个下意识布置的术式无法使他彻底躲过火焰的伤害。
　　幸好的是，在发出那场大火以后，假的罗曼就消失不见了，史提尔才得以逃出生天。
　　“没错，这个男人还在日本。”
　　史提尔晃了晃手中的照片，然后很是粗鲁的用手指点着里面的人。
　　“昨天的时候我才和他通过电话，而且刚才也已经确认了他没有离开过日本。”
　　顿了一下，史提尔继续说道。
　　“所以我们猜测，魔女不仅拥有召唤死者的力量，还有可以复制见过的人的能力，说不定第二王女遇到的兰斯洛特就是这个类型。所以在这里要告诉你们的是，如果在以后见到了照片上的人，不要随意将他们视为敌人，更不要去招惹他们，因为这些都是教皇级的恐怖人物。”

　　PS1：魔禁里面，魔法师是没有级别的，要不就是魔法师，要不就是魔神，没有其它类别。只不过史提尔的猎杀魔女之王是教皇级魔法，所以才在这里提一下，没别的意思。
　　PS2：还剩下九个加更，看来这个月没办法全部补回来了。
　　PS3：好痛苦，大碧池拿走了我的所有存货，福袋在内，一共花费210石头+20护符。所以，弓呆怎么办？
　　PS4:我好像快点写大碧池啊啊啊啊啊！！！


第四十九章 天使术式
　　战后会议结束以后，萝拉留下了史提尔和神裂火织。
　　别看史提尔和神裂火织年纪轻轻，实际上这两个人已经是必要之恶教会的顶尖力量了。一个是土生土长的英国人，年仅十四岁就已经完全解析现存的24个符文文字，更开发了6个具有新力量的符文文字。其中，是使用的“猎杀魔女之王（Innocentius）”更是强大的教皇级魔法。
　　神裂火织虽然是从离开东洋后加入必要之恶教会的魔法师，但是她的品格十分单纯，作为一个部下是十分合格的。再加上本身是全世界不超过二十个的圣人之一，可以说仅靠她一个人就能支撑起七分之一的清教了。
　　现在这里只有这三个人，很容易会让人想起什么秘密会议。不过事实并非如此，接下来只是非常普通的话。
　　“十分抱歉，最高主教，到最后我连魔女的影子也没有看到。”
　　“不需要道歉，神裂，要知道至今为止也没有人看到过魔女的样子，可见她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你不需要为这一次的失败感到歉意。”
　　“但是，如果我能够更快一点的话，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死了。”
　　“……这件事，谁也无法预测到会是这个结果。”
　　“喂，这个话题给我适可而止啊。”
　　史提尔忍不住发出声音了，因为他实在看不过眼了。
　　神裂火织的多愁善感已经够让人心烦了，但是没想到萝拉也会跟着得寸进尺。前面的话还好，最后的那几句，不就是已经将责任推到了神裂火织身上了吗？
　　史提尔当然明白萝拉是什么想法，无非就是想增加神裂火织心中的愧疚感，以使神裂火织感觉自己对必要之恶教会的亏欠，这样就可以更加方便把神裂火织帮到英国清教这条船上。
　　虽然史提尔理解萝拉的做法，但是真的发生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就实在让人看不下去了。
　　“史提尔你真是不懂风情。不过这个话题确实不能继续下去了，神裂你只要记下这一次的失败，以后别再优柔寡断就够了。”
　　萝拉点了点头，一副“这一次原谅你，但是不能有下一次了”这样大方的样子，而在这一场战斗中死去的十几个魔法师，根本就无法在她的脸上留下一丝悲伤。
　　“最高主教将我们留下，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没错，在这里我交给你一个任务，我需要你去找到‘罗马尼·阿基曼’，向他打听关于这两个人的情报。”
　　“……兰斯洛特也需要吗？”
　　兰斯洛特是过去的英雄，是亚瑟王时期的骑士。如果他还是人类的话，在就已经成为亡灵上千年了，罗曼又怎么可能认识他呢？
　　“无妨，你不需要说出这位骑士的名字，只要将照片交给他就好了。兰斯洛特，还有这位女性，将他们的照片交给罗马尼·阿基曼，无论结果如何，请尽快将答复传递给我。”
　　“我明白了。”
　　神裂火织倒没有想太多，经历了这一次的失败，她很想为教会做些什么。这个时候就算萝拉让她去屠龙，神裂火织眼睛也不会眨一下就答应下来。
　　“史提尔，你有罗马尼的电话号码吗？”
　　“有，但是我不建议你通知他。这个家伙要是知道你过去找他，说不定会在你到达日本的时候已经躲起来了，所以你还是偷偷过去吧，正好他这几天在神奈川度假。”
　　史提尔将罗曼的手机号码交给了神裂火织，然后告知她罗曼所在的海边位置。
　　得到了罗曼的联系方式和位置后，神裂火织就急匆匆地离开了，似乎只要自己一慢下来，罗曼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等到神裂火织离开圣乔治大教堂以后，史提尔看着萝拉，对着她质问道。
　　“为什么没有将罗马尼能够使用天使术式的情报告诉神裂？”
　　天使术式，就是指天使才能使用的术式。在《圣经》中，天使出现在大地的次数有不少，他们有的事为了帮助先知，有的是为了惩戒罪人……在天使降临大地的事迹里，所降下的神迹和神罚，被十字教的信徒们归纳起来，统称为天使术式。
　　天使术式本来不是人类可以使用的，但是十字教的信徒可以根据天使术式进行改造，甚至通过偶像理论获取天使的力量使用天使术式，这样做会导致使用天使术式的人向天使靠近。
　　史提尔遇到的罗曼只使用了三个术式，一个是护盾，一个是火柱，还有一个是火焰的爆炸。第一个和第三个姑且不提，第二个火柱却有迹可循。
　　在《圣经·创世纪》中有这样的记载。上帝决定毁灭罪恶之城“索多玛”，将降下天火杀死里面的罪人。在亚伯拉罕的兄弟哈兰的儿子——罗得，他们一家人逃离索多玛的时候，曾被天使告诫，在逃跑的时候不得回头。但是罗得妻子在逃离索多玛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索多玛，然后整个人就变成了盐柱。
　　在罗曼召唤出火柱的时候，不仅是身边的魔法师，就地上的草皮也变成盐了。这种魔法闻所未闻，再加上罗曼所说出的词语并非人类的语言，结合起来后，便得出了“罗马尼能够使用天使术式”的结论。
　　“这本来只是猜测而已，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伪物就能断定罗马尼能够使用天使术式。而且这并不是重要的事情，因为无论罗马尼到底能不能使用天使术式，交给神裂的任务也不会改变，还是说你打算执行这次任务？”
　　“不，还是算了，现在我一点也不想看到那个男人。”
　　史提尔本来就不喜欢罗曼，就算他们曾经合作过一次击退炼金术师，但是这不代表史提尔对罗曼的感官有所改变。
　　“不过神裂真的没问题吗？按照神裂的性格，说不定在一见面的时候就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了，据我了解罗马尼对这些事敬而远之，失败的几率很高啊。”
　　“话不要说得这么满，或许神裂的直率能够取得奇效呢？”
　　萝拉的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需要打个赌吗？”


第五十章 转移
　　罗曼睡醒的时候还没有到六点。
　　虽然因为工作的缘故，他总是很早起来，而且长时间的习惯导致他的生物钟十分稳定，但是今天起床的时间特别早。
　　——总感觉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
　　回想一下，八意永琳的提醒下，罗曼也曾经用眼睛看过时间线的发展，神裂火织似乎就在明天出现，然后就出现了非常糟糕的事情。更加重要的是，史提尔那个和罗曼关系不太好的家伙居然连续两天给他打电话。好吧，第一次是罗曼主动给史提尔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休假了，要是学园都市出了什么事就自己解决。第二次是史提尔亲自打电话过来，确认罗曼现在的位置。
　　糟糕，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该不会神裂火织就是这个原因才找过来的吧？
　　罗曼决定离开海边了。虽然海边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休假地区，但是已经躺了两天，茵蒂克丝和姬神秋沙也玩了两天，也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想到这里，罗曼赶紧起床洗漱，然后收拾行李。
　　可以说，史提尔对罗曼的看法一点也不差。
　　收拾好行李后，罗曼就把茵蒂克丝叫醒了，然后将半睡半醒的她推进洗漱间。大家洗漱完毕后，便简单地吃了早餐，随后就准备出发了。
　　“罗曼，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离开？”
　　“因为我觉得海边已经没有值得继续玩下去的地方了。”
　　“但是罗曼根本就没有开始玩啊。”
　　茵蒂克丝的情绪显得有些不满，似乎还在留恋海边的风景。
　　“而且我已经和姬神约好了要捡贝壳。”
　　“呃……”
　　罗曼转头一看，果然看到了一边的姬神秋沙用充满怨念的眼神盯着他，有一种暗中释放诅咒的错觉。
　　“抱歉抱歉，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罗曼非常直接地选择了道歉，这倒是他的考虑不周了。因为沉迷《魔法少女菜乃叶》无法自拔，差不多已经完全忽略了周围的事情，茵蒂克丝和姬神秋沙到底在玩什么，有达成了什么约定，罗曼根本就一无所知。
　　“我们要去哪里？”
　　姬神秋沙用平缓的语气问道，并没有要表达自己不满的语气。
　　这个意思，是指她已经原谅他了吗？
　　真好呢姬神，你果然是一个好女孩。
　　“接下来的话，我打算去国立公园。说起来有点惭愧，在日本这么长时间，我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去过这个国家级的旅游景点，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机会，去尝试箱根泡温泉也不错。不过夏日炎炎去泡温泉，听起来好像很不对劲的样子。而且那边的青木原树海也很有名，据说那里很大，那里的树也很特别，如果进去以后迷路了的话就会出不来了。”
　　“罗曼，为什么会突然想去那种危险的地方，难道海边就不好玩吗？”
　　“你到底对海边有多执着啊？”
　　茵蒂克丝可不管这么多，两天时间里在海边尽情玩耍的她似乎彻底将自己带入了小孩子的身份，不管是海水还有沙滩，连打水仗都能玩一整个下午，看来学园都市真的不是一个好地方。
　　难道就不能向姬神一样体贴吗？
　　罗曼叹了一口气，不由转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姬神——
　　“怨念怨念怨念怨念……”
　　算了，刚才就当没看到吧。
　　实际上青木原之所以会出名，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这里是有名的自杀圣地，或者说那里之所以会出名完全是因为自杀者们的光顾。日本一个很有名的作家叫“松本清张”，他有一部非常有名的小说叫《波之塔》，这本小说正是以青木原为背景写的。
　　然而在1974年，有人在青木原里发现一具女尸，而女尸的头部正好枕着松本清张的《波之塔》。再加上小说和电视剧以及这个自杀事件知名度的提高，以后便有数不清的自杀者来青木原了结生命。
　　这是何等不详之地。话说青木原的数目之所以会这么茂盛，是不是因为有不少肥料的缘故呢？
　　富士箱根伊豆国立公园是由东京都、神奈川县、山梨县、静冈县四个县组成的国立公园，再加上日本有名的富士山就在这里，所以有不少国内外的游客都会在这里游玩。
　　所以看着人来人往的游客，罗曼多少有些后悔选择了来到这里，不过让他感到惊讶的是，他居然可以在这里的旅馆正好找到一个房间，不得不感慨自己的运气。要知道其他的店里可是将排期排的满满的，有些装修豪华的店面，就算现在预约也得等到一个月后才会轮到他。
　　“真好啊，居然正好有人放弃了自己的预约，感觉今天就算去买彩票也会中特等奖。”
　　“罗曼，彩票是什么？”
　　会对彩票一无所知的人，大概也就只有茵蒂克丝了吧。毕竟这个孩子只有一年的记忆，而且大部分时间还是在逃亡中度过，怎么可能有闲情去关注彩票呢？
　　“你还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彩票其实是赌博的一种，不过是国家允许的赌博，有的人可以用几百甚至几十日元换了好几个亿哦。”
　　“什么？罗曼，不如我们也去换吧！这样我们就能买很多很多的布丁了，而且还能天天去吃法国料理了。”
　　茵蒂克丝抓住了罗曼的衣袖，嘴角却已经流出了一丝丝的口水，好像布丁和法国料理已经摆在她的面前一样。
　　“这需要运气啊，而且是非常强大的运气，不是想换就能换……还真的可以随便换啊。”
　　虽然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才彩票中得到钱，但是已经成为收入不菲的医生了，罗曼自然就不会用这种作弊的方式发财，君不见他曾经也用这种方式取得生活费，但是最后还是把大部分的钱交给了慈善机构了。
　　说起来富士箱根伊豆国立公园是以“火山和海边”为主题的公园，这里依然靠近海边，可惜这里是热门的旅游景点，放眼看去全部都是人，没有了前两天的海边那样空阔，这里给人的拘束让人无法放松自我。
　　罗曼等人的目的地是神奈川县内的箱根，这里最有名的应该就是温泉了，来到这里不好好泡温泉的话简直和浪费时间没有区别。
　　下午到达箱根的时候，大家好好休息了两个小时，晚饭以后决定到处游览夜景，可惜箱根的夜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趣，相反，这里的自然景观要在白天的时候才能领略它的魅力。
　　回到旅馆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失望而归的几人回到房间，然后才想起大家还没有泡温泉。
　　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是还是挡不住温泉的魅力，最终决定泡温泉后才去休息。
　　坐在温泉水里，既能享受山野的清新空气，又能享受夜晚的宁静，真的是……一点也不有趣。
　　因为一行人里有三个女性，只有罗曼一个男性，所以这个池里就只有罗曼一个人了。再加上时间已经很晚的缘故，所以这里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罗曼已经包下了整个男汤池。
　　吃了些糕点，然后把果汁也喝下，正当罗曼打算回到房间的时候，有人从门外走进来了。


第五十一章 萌新？
　　“没想到这么晚了还会有人在这里啊？”
　　来人说出了罗曼心里想说的话。这个时候大家不是在休息就是去游览一点也不好看的夜景，大概也就只有运动以后浑身是汗的人才会来泡温泉吧。算一下时间，现在已经是十点过半了。
　　进来的人是一个金发的男子，他的身体高大而强壮，是和罗曼不同的另一个类型。虽然步履轻盈，但是脸上却有一种忧郁的感觉，这种脸部表情和内心情绪不同的矛盾感多少会让人有些在意。再加上了他也有些小帅气，只要好好打扮一番，说不定会成为童话故事中的忧郁王子。
　　但是罗曼并不在意这些，他真正在意的是——
　　“为什么你进来的时候没有裹着浴巾啊！？”
　　“咦？需要这种东西的吗？但是老板没有告诉我啊。”
　　“至少也应该给我好好穿上泳裤。”
　　“难道这是这个国家的习俗吗？泡澡的时候应该穿上裤子？”
　　“不，这和习俗一点关系也没有。”
　　从外面进来的男子身上既没有穿着短裤，也没有裹着浴巾，而是赤条条地从外面，让第一眼就看到了男人的裸体的罗曼感到辣眼睛。虽然男子壮硕的身体媲美博物馆里面的大理石雕塑，但是罗曼真的对男人的身体一点兴趣也没有。
　　不过很快罗曼就接受了这一幕，毕竟是一个外科医生，什么样的男人裸体没有见过？不要说男人裸体，就算是女人的裸体也见过几百个。
　　“没关系，我一点也不介意。”
　　——但是我很介意啊。
　　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一点常识啊？难道说他认为自己的裸体被人看到以后是自己在吃亏吗？难道就不知道已经有人打算自挖双眼保护纯洁的内心了吗？
　　“反正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个男人，就算被看到了也没关系啊，再说了，这个时候我实在不想走到外面去穿上裤子还裹着浴巾进来，这样也太麻烦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而且我也很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果然还是无法接受。”
　　尤其是要我和一个不穿衣服没有裹着浴巾就从外面走进来的男人泡在一个汤池里面。
　　金发的男人一点也没有体谅罗曼的想法，赤条条的身体跨进了汤池里，然后和罗曼一样靠在汤池边上。
　　算了，反正现在也泡得差不多了，干脆现在离开好了。然而男子的下一句话却让罗曼的决定被打消了。
　　只见金发的男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是魔法师吗？真是奇怪，你给我的感觉虽然是魔法师，但是看起来又不像。”
　　这个男人是魔法师？
　　罗曼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金发男子，可惜的是，罗曼缺乏依靠外表气质判断对方的职业身份的能力。不过对方既然可以猜到他的异常，那就应该是非常敏锐的魔法师才对。
　　“算是吧，严格来说我也是魔法师没错。”
　　“真巧啊，我也是魔法师。”
　　不，这一点也不巧，倒不如说互不相识的魔法师相遇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才对，这个时候应该假装没看见，然后两人离的远远地，防止对方你在露出破绽的瞬间来一发正义的被刺。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缺一根筋的自来熟魔法师啊？
　　在这一刻，罗曼开始怀疑自己对魔法师群体的认识是不是出现了错误。
　　“对了，我的名字叫奥莱尔斯。”
　　“啊，我是……等等，对着第一次见面的人就报上姓名真的没问题吗？”
　　“难道有什么不对吗？在社交礼仪上，和不认识的人交流应该第一时间报上姓名应该是常识吧？”
　　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奥莱尔斯，发现他真的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罗曼不由叹了一口气。
　　本来他应该不要去管这些才对，但是这个年轻人——奥莱尔斯看上去不是坏人，而且是很热情的人，罗曼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如果只是普通社交确实是这样，不过魔法师可是很危险的一群人。”
　　奥莱尔斯兴致勃勃地看着罗曼，很好奇为什么只是非常普通的社交礼仪会变成很危险的一件事。
　　而罗曼则突然变得好为人师起来，同样兴致勃勃地给奥莱尔斯讲述着隐藏自己姓名的重要性。
　　“虽然是魔法师，但是我还是觉得魔法是一个很糟糕的东西，但是不能否认，魔法确实是创造奇迹的东西，但是创造奇迹的同时也带来许多灾难。在我们看来，交换名字只是一个社交礼仪，但是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只需要名字就能对名字的主人施放诅咒’的魔法。在童话中不是描述女巫诅咒公主的情节吗？就好像《睡美人》，其实就是类似的魔法，只需要一根头发、写着名字的纸条、穿过的衣服……只要和主人的关系越密切，施放诅咒的成功率就会越高。所以你要注意了，就算是社交也好，也不要贸贸然报出自己的姓名。”
　　“居然还有这种魔法？以前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你还年轻，当然不会知道这么多。看你的样子，应该很少应对魔法师才对，总而言之以后应该小心。”
　　罗曼摇了摇头，然后发现奥莱尔斯根本就没有在意他的话，反而像是当做听故事一样津津有味，不免有些遗憾。
　　虽然他不是正统的魔法师，但是在知识方面不亚于茵蒂克丝，如果不限制于本世界，罗曼完全可以利用无限的知识成为“全能全知”的神。
　　“可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能用了？而且真的有人想要诅咒我，就应该通过其它渠道了解我的名字，贴身物品方面也能从我的家里拿到，所以只是掩饰名字根本就没有用吧。”
　　“好像确实是这样，要是真的有备而来，想要掩饰根本就没有意义的样子……”
　　罗曼的脸上露出一点点遗憾的情绪。倒不是说自己的观点被反驳了，而是因为自己没能成功在奥莱尔斯面前树立一个“前辈”的形象。
　　“而且我也不认为有人可以诅咒我。”
　　奥莱尔斯小声嘀咕了一句，让没有注意的罗曼漏掉了这句话。
　　“你说什么？”
　　“我只是觉得，既然我是魔法师的话，那么对这种诅咒也有一定的抵抗能力。”
　　“是这样没错，但是这不是绝对的。”
　　看着毫无紧张感的奥莱尔斯，罗曼觉得应该给他一点教训才行，不然这种傻白甜说不定那天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你介意我试一次吗？”


第五十二章 奥莱尔斯
　　奥莱尔斯这个名字，在魔法侧也算是无人不知了吧。
　　虽然没有像最近这段时间里的某个魔女，在得罪了整个罗马正教后，又跑到英国清教闹事，但是奥莱尔斯在整个魔法侧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更加准确地说，应该是恶名昭彰才对吧，因为这个男人拥有强大的魔力却又不懂得直接，每一件关于他的事情几乎就和破坏和杀戮有关系，拥有非常明显的暴力倾向。
　　简单地说，就是一个习惯使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暴力分子，而且还是一个未尝危险的暴力分子。
　　因为力量太过强大，所以遭到整个魔法界的追杀。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因为魔法这种东西是非常危险的，像奥莱尔斯这种强大的魔法师，很有可能在某天不经意之间留下世界毁灭的因子，而且他本身的性格（暴力倾向）也让众多魔法师有这方面，再加上本人也不是安分的主，所以奥莱尔斯几乎是与半个魔法侧为敌。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奥莱尔斯和罗马正教以及英国清教这样的庞大势力发生冲突，所以强大奥莱尔斯击倒了追杀他的魔法师们，然后隐居在意大利的米兰。
　　不过最近因为某个不安分的魔女来到意大利捣乱的缘故，奥莱尔斯被自己的仆人赶出门了。
　　很可笑对吧，强如奥莱尔斯这样的魔法师，竟然被自己的仆人赶出来了。不过事实就是这样，奥莱尔斯虽然很强，而且举目皆敌，总是以暴力去解决问题，但是却不代表他真的喜欢暴力。相反，这个男人是一个脾气很好的滥好人，只不过在三观上和一般人不同，才会导致自身与世人发生冲突。实际上这个人解决办法的第一想法就是使用暴力，并不是他喜欢暴力，而是因为他无法找到暴力以外的方法解决问题，除非遇到了绝对无法以暴力解决的难题。
　　某种意义上来说，奥莱尔斯也算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魔法师了。
　　离开米兰的时候，在仆人的建议下，奥莱尔斯来到了远东的岛国。这个国家很小，资源缺乏，从魔法侧的角度来看，几乎就没有可以利用的价值。再加上科学侧的大本营就在这个国家，所以奥莱尔斯无需担心在这里会惹出麻烦。
　　不过他没想到会在这个小小的国家里出现这么有趣的事情。本以为是自己的“恶名”还有传到这个远东的岛国，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坐在温泉里对着他侃侃而谈的魔法师，根本就是刚进入魔法侧没多久的新人。
　　奥莱尔斯还以为自己的名声真的已经消失在魔法侧了。
　　但是很有趣不是吗？大名鼎鼎的奥莱尔斯，居然被一定刚进入魔法侧的新人说教了，还是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小魔力很低的魔法师说教。说起来这个国家似乎是辈分十分深严的国家，难道这就是这个魔法师毫无顾忌地说教的原因。
　　对于有罗曼所说的“诅咒”，奥莱尔斯也有所耳闻。无论是女巫的恶咒还是东方的咒术，都有“依靠名字诅咒”的魔法，但是那只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魔法，甚至连最普通的魔法师也无法诅咒。
　　“你介意我试一次吗？”
　　可以毫无顾忌地对另一个魔法师说出“我能诅咒你吗”这样糟糕的话，到底谁才是没有常识的魔法师，大概已经一目了然了吧。
　　当然，为了让自己的旅途增加一点小回忆，奥莱尔斯并没有诅咒魔法师的诅咒。这种有趣的事情可不多见，既然发生了就不要阻止才对。
　　“当然没问题，不过你可不要太过分了。”
　　奥莱尔斯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些想笑。
　　不过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这样捉弄好心的“前辈”，要是被席薇亚知道了的话，大概又会被好好说教一番吧。不管是毫无防备地被人诅咒，还是瞒着好心人去捉弄他。
　　“先说好了，我释放的溺水诅咒不是强力的诅咒，只要用魔力反抗就能接触了，所以在此之前你不要抵抗。”
　　“没问题，你需要准备多久呢？”
　　“不，不需要什么仪式。”
　　在得到罗曼的允许之后，奥莱尔斯惊愕地看着他用手沾着温泉水，然后将“奥莱尔斯”这个名字写在石头上。
　　喂，这是魔法吗？这是哪里来的诅咒啊？你的老师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可以说，罗曼这一刻的举动几乎完全颠覆了奥莱尔斯对“魔法”这个词语的理解，不过一想到他只不过是刚接触魔法师没多久的新人，大概是被哪个魔法师戏弄了吧。
　　“麻烦你用手抓住石头吧，虽然只普通的诅咒，但是还是会有一点危险性的。”
　　“没事的，你也不会看着我你死在温泉里的对吗？”
　　奥莱尔斯测量一下，温泉的深度不足一米……不对，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哪里会有这么简单的诅咒？再说了，就算真的被人施加诅咒了，更大的可能反而是被“奥莱尔斯”这个名字抵挡下来。
　　“那我就来了。”
　　罗曼郑重其事的样子，似乎已经随时做好了援救溺水的奥莱尔斯一样，让奥莱尔斯感到很好笑。
　　要忍住，不能笑。就算想笑也好，也应该再等一下才对。
　　奥莱尔斯想让罗曼快一点开始，因为他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笑出来。但是他也知道，如果自己睁开嘴巴了，更大的可能反而是忍不住笑出来。
　　就在奥莱尔斯已经做好了笑摸罗曼狗头的时候，罗曼已经盯着奥莱尔斯释放了他的诅咒。
　　这还非常简单的一句话——
　　“溺水致死吧，奥莱尔斯。”
　　奥莱尔斯才刚裂开嘴，下一刻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的脚下一滑，而后整个人就倒在温泉池里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奥莱尔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还有被人诅咒成功的一天，而且还是用这种可笑的方式诅咒了。
　　在沉入温泉池里的时候，他的眼睛在观察着温泉池的底部，这里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刚才的脚滑摔倒就好像是非常普通的意外一样。
　　如果这个“意外”被流传出去，大概会笑死大半个魔法侧了。


第五十三章 诅咒（上）
　　难道他被暗算了？
　　以“偶遇”+“说教”创造机会，然后对他释放诅咒？
　　这个猜测在他挣脱开诅咒的那一刻就击破了。因为这确实如这个一脸得意洋洋的魔法师所言，这是非常弱小的诅咒，当奥莱尔斯爆发起魔力的时候就如摧枯拉朽般大个粉碎了，而这个汤池里没有出现第三个人，罗曼更是没有趁着刚才的大好机会对他动手。
　　“咳咳咳……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奥莱尔斯吐出刚才喝下的温泉水，虽然这点时间没办法把他淹死，但是在猝不及防之下还是被呛到了。
　　“发生了什么？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这是诅咒，让你溺水的诅咒。我已经让你好好抓住石头了，看吧，没有好好听前辈的话，现在不就吃苦头了吗？”
　　得意洋洋的罗曼似乎对奥莱尔斯的的表现非常满意，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做了怎么样伟大的一件事。
　　奥莱尔斯回味这刚才的感觉，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不对，这不是诅咒这么简单，还有其他的东西在里面。”
　　“发现了吗？真厉害，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发现了。除了普通的诅咒之外，里面还有炼金术的力量。”
　　“炼金术？这怎么可能……等等，该不会是‘黄金大衍术’吧？”
　　奥莱尔斯看着罗曼的眼神变得更加奇怪了，但是这不是看着什么很厉害的人物的崇拜，而是看着糟糕的家伙居然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情的眼神。
　　罗曼当然明白奥莱尔斯为什么会这样看着他，毕竟“黄金大衍术”的咒语需要三百年连续不断去咏唱，先不说人类有没有三百年的寿命，就算有这个寿命，大可以用其它的办法更加轻松地做到，花费三百年的时间用来咏唱咒语，这到底要多无聊啊？
　　“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算了，随便你怎么想吧。本来还以为能当一次前辈，没想到自己一直在班门弄斧，早知道就不要显摆了。”
　　从奥莱尔斯挣脱开诅咒的那一刻，罗曼就知道奥莱尔斯并非自己所想的“萌新魔法师”了。倒不是这个诅咒有多难解开，而是因为奥莱尔斯爆发出来的魔力实在太强了，如果不是在最后的时刻收敛起来，不要说这个汤池，这片大地应该都会发生剧烈的地震吧。
　　而且能够随口说出“黄金大衍术”这个术式，似乎已经笃定了除了“黄金大衍术”以后没有别的术式可以影响到他了。
　　所以罗曼知道奥莱尔斯不仅不是萌新，而且还是很强大的魔法师，相比起来，真正的萌新反而是罗曼才对。
　　“班门弄斧？这个词语我知道，不过这样说也太谦虚了，能够仅凭一句话对我下诅咒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是绝无仅有的。我相信在整个魔法侧里，顶峰的位置上绝对有你的一席之地……对了，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奥莱尔斯现在才发现，从自己自报家门开始，罗曼好像对自己的名字只字不提。
　　“该不会是真的害怕我对你下诅咒吧？放心好了，我对诅咒这种东西不擅长，应该说根本就没用过，比起诅咒，直接的攻击会更加方便简单。”
　　“真是充满暴力的宣言。”
　　奥莱尔斯已经再一次轻松写意的浸泡在温泉里，一点也没有介怀刚才的恶作剧的样子，看来也不是什么心胸狭隘之辈，这让罗曼对他产生了不少好感。
　　“罗马尼·阿基曼，这是我的名字，我的朋友都会叫我‘罗曼’，想叫那个就随便你。”
　　“那就叫罗曼好了。”奥莱尔斯伸出手来，“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罗曼和奥莱尔斯正式交换了姓名，两人的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这个时候，门的另一边传来了“踏踏踏踏”的脚步声，跑过来的人十分焦急，根本就没有掩饰自己的行踪的想法。而罗曼却在脚步声想起的那一刻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那是他朝夕相处形影不离的女儿——茵蒂克丝。
　　“遭、糟糕！奥莱尔斯，麻烦你转过去！”
　　“咦？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了啊，为什么要转过去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罗曼伸出手来将奥莱尔斯转过去，并将自己挡在了奥莱尔斯的身后，只是还没等他转过来的时候，汤池的门就已经打开了。
　　“罗曼！我刚才感觉到有魔力在这里爆发了，到底发生了什——”
　　把门打开的茵蒂克丝，正好看到了按住奥莱尔斯的肩膀的罗曼，从背后的方向上看，奥莱尔斯正非常“痛苦”地挣扎着。
　　罗曼转过头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茵蒂克丝的脸上有原来的担忧转变成惊讶，而后从惊讶转变成绝望，最后露出了面如死灰的脸色。
　　“抱歉，打扰你们了。”
　　“不要一声不吭就把门关上了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罗曼虽然还想解释，但是茵蒂克丝已经把门关上了，然后迈着沉重的脚步声离开，甚至还穿来了“姬神，罗曼不要我了”这样带着啜泣声的哭诉。
　　——完了，我的一世英名。茵蒂克丝，你要相信我，我是爱你的。
　　“刚才发生了什么？”
　　毫无自觉的奥莱尔斯好奇地问罗曼，完全不知道因为他自己对常识的错误理解，导致相亲相爱的父女两人陷入了感情危机之中。
　　——去死吧！奥莱尔斯！
　　“为什么用这种凶狠的眼神看着我？难道我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当然做错了，你这种人犯下的错误，足以受木马刑的制裁。
　　罗曼一脸生无可恋地躺在水池边上，感觉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不过他没有打算现在就去解释的想法，因为茵蒂克丝现在一定就在女汤池了，罗曼现在跑过去似乎不太合适，毕竟姬神秋沙和八意永琳……不，果然应该马上去解释清楚才对。
　　罗曼突然觉得自己错失了八个亿。


第五十四章 诅咒（下）
　　“喂，罗曼，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你闭嘴，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罗曼一脸消沉地泡进水里，只留下一个头浮在水面上，一双眼睛充满怨念地看着奥莱尔斯。
　　误会虽然是误会，但是罗曼并没有太过在意，这种肤浅的误会想要解释清楚还不简单吗？不过简单是简单，对于造成一切误会的罪魁祸首，罗曼不可能给他任何好看的脸色。
　　“别这样啊，要是我真的做错了，我道歉也可以。”
　　“我现在只想静静，其他的什么也不想要。”
　　罗曼略显丧气的靠在岸边，不过这种情绪很快就消失了。他倒不是非常想看少女裸体，又不是没吃过肉的处男，就算再饥渴也要有个限度。
　　相比起刚才单纯地因为对温泉感到好奇才过来打发时间，现在的罗曼才是真真正正地在享受，这其中的原因仅仅是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今天晚上才第一次见面，至今没有超过半个小时的陌生男性。
　　就算是罗曼自己，这一刻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害怕寂寞的人。
　　“罗曼，我有一件事想让你帮个忙。”
　　“且慢，不听，告辞。”
　　想都没想，罗曼就对奥莱尔斯发出了拒绝三连。
　　开什么玩笑，奥莱尔斯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普通魔法师，能够爆发出如此强大的魔力，还能轻而易举地说出“黄金大衍术”这个名字，怎么想都不是泛泛之辈。连他自己都解决不了的麻烦，罗曼还能解决吗？退一步说，就算罗曼可以做到，也不代表他喜欢将这种麻烦惹上身。
　　“别这样啊，还是先听我说完在回答我。”
　　“我不听，你也不要说。”
　　这家伙，还真是自来熟。
　　罗曼的半个脑袋已经潜入水里了，耳朵已经完全浸在温泉的汤池中。
　　“我希望你能够帮我诅咒一个人，不需要什么强烈的诅咒，就像刚才那样让人小小地吃点亏就好了。对方也是一个魔法师，所以这种简单的诅咒还是很轻松就能解除的，成功就最好了，失败也没关系。你对来说应该很简单吧，这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名字方面我可以提供。”
　　“请容许我拒绝。”
　　“她的名字是……等等，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奥莱尔斯一脸诧异地看着罗曼，似乎觉得自己被拒绝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奇怪的人应该是你才对，我为什么要给一个才认识半个小时魔法师去诅咒另一个人。不如说我这样的回答才是正常的啊，没有谁会莫名其妙的理由地去诅咒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人。”
　　“真是奇怪了，你和我这么聊得来，应该和我是同一类人呢。”
　　“谁和你是同一类人了？我怎么可能会和裸体变态是同一类人？而且你也弄错了一件事，我并不擅长诅咒，就算作为魔法师，我也只是一个半吊子而已。”
　　所以你这个“半吊子”魔法师，刚才用了“不擅长”的诅咒，让一个差点成为魔神的男人淹死在温泉池里了？
　　这一刻，奥莱尔斯对罗曼的话里的任何一个字眼都感到怀疑。
　　“实际上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
　　“见鬼的普通医生。”
　　脾气好到像奥莱尔斯这样的人，这一刻也忍不住咒骂一句。他算是明白了，罗曼根本就是闲麻烦罢了。
　　所谓诅咒，最初不过是心怀怨恨的咒骂而已，对有能力的人而言，诅咒就是将不幸加祸于敌人的能力。使用诅咒的前提，便是心怀恶意。当然，这只不过是以前的事情，现在诅咒魔法其实只是一种攻击的手段，根本就不需要那么麻烦的先决条件。
　　但是就正如想杀死一个人，就必须心怀有杀人的决意，诅咒一个人就应该用怨恨的情绪。这个世界不存在无缘无故杀人的杀人鬼，也不存在无缘无故诅咒时间一切的怨灵。
　　像罗曼这种道德水平远高于一般人的好人，又怎么可能因为一句话就去诅咒一个人呢？
　　“当然不是没有理由。那家伙，我无论如何也想赢一次，不管在哪方面也好，我都想要找到赢她的办法。为了胜利，我可以付出一切所有的代价，或许你不相信，‘胜利’已经成为了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了。”
　　奥莱尔斯的表情十分复杂，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决意，那是无论是谁也无法动摇的决心。
　　在这一瞬间，罗曼动摇了，并不是被奥莱尔斯的话动摇，而是被他的决心所感染。和意志坚定的奥莱尔斯比起来，罗曼的意志更为脆弱。
　　“就算你这样说，想要诅咒一个人也不是一个名字可以做到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代表着罗曼妥协了。无论是奥莱尔斯的意志，还是罗曼性格，都使他无法拒绝奥莱尔斯的请求，即使明知这样做是不道德的。
　　“我之所以成功诅咒你，更多的是因为你就在我面前，让我依靠你的名字将你锁定。如果只是一个名字，那将会是对着有着这个名字的所有人施加诅咒，诅咒就必然失败。”
　　“不需要担心，一定只会是那个女人，只需要一个名字就够了。”
　　说着，奥莱尔斯伸出手指在石头上写出一个名字，大概的发音是“奥帝努斯”。除了名字以外，奥莱尔斯还在这个名字上面画上了一个皇冠。
　　难道仅靠一个皇冠就能指定他所说的那个人了吗？这算什么？冠位指定？
　　罗曼没有马上就发动诅咒，而是使用自己的这双眼睛，希望能够找到“奥帝努斯”这个人。
　　但是他失败了，视界里只有白茫茫的一片，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他突然想起来，有一件“看不到的事情”将要发生，所以他的眼睛在这段时间之内，无法看到这个世界的未来。
　　这还要继续下去吗？
　　罗曼有心想要拒绝，但是在接触到奥莱尔斯的双眼时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的意志已经无法动摇了，从做好准备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允许自己有回头的路。
　　奥莱尔斯，和奥帝努斯，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罗曼的手放在石头上，他已经不打算停下来了。不过虽然无法拒绝奥莱尔斯，但是他可以控制诅咒的强弱，只要被拒绝就随时会终止诅咒的轻度，其实就和一句毫无力量的咒骂没有区别。
　　所以说，抱歉了，奥帝努斯。
　　然而在诅咒发动的那一刻，平滑的汤池底部，罗曼的脚像是被倒一样，整个人一头栽进了汤池之中。
　　——奥莱尔斯，你这个混蛋。
　　PS：这才是作死。


第五十五章 魔神
　　罗曼和奥莱尔斯同一天来到箱根，不过奥莱尔斯是晚上才来到这里，也就是说他还没有游览箱根的风土人情。
　　这本来和罗曼没有关系才对，该玩就玩，该走就走，奥莱尔斯对罗曼来说只是一个过客，而且这个人怎么看也是一个麻烦人物，就更不应该靠近才对了。
　　然而罗曼最终还是选择了同行。甚至乎，罗曼撇开了茵蒂克丝等人，和奥莱尔斯两人一起走进树海。
　　天知道他当时到底抱着什么奇怪的想法，才会放下萌萌哒的女儿、可爱的后辈，还有成熟又美丽的药师大姐姐，跟着一个才认识了半天的男人同行呢？
　　“我还以为你会和你的同伴一起去玩呢，为什么会跟着我跑到这里来了？”
　　“你闭嘴，我不想和你说话。”
　　鬼知道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原因啊？
　　大概是因为奥莱尔斯身上忧郁的气息让人十分在意吧，这种情绪只有在病人感到绝望的那一刻才会看到，但是罗曼不曾有一次让病人失望过，
　　简直让人看不下去了。
　　奥莱尔斯的身体非常健康，比任何人都要健康，如果他一拳打过来，罗曼说不定会死。能够让健壮的奥莱尔斯感到忧郁的，大概是心理方面的问题了吧，而且这种感觉是从昨晚罗曼诅咒失败以后才出现的，这样一想，奥莱尔斯的消极大概和奥帝努斯有关。
　　——“为了胜利，我可以付出一切所有的代价。”
　　当时的奥莱尔斯是这样说的，他的脸上不再是那轻松的模样，坚定的意志就算到了世界末日也不会动摇。虽然这种意志在现在已经被藏起来了，但是敏锐的罗曼依然可以感受到。
　　“既然是出来游玩，就不要摆出这样一幅难看的脸色，难道不会影响心情吗？”
　　到底是谁的脸色难看了？你以为这是因为谁？
　　罗曼摆摆手，然后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跟你说了也不会明白，想太多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所以跟着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大概是因为职业病吧。
　　进入树海之前，罗曼和奥莱尔斯在入口的位置看着一个立牌，上面写着“珍惜你的生命”。
　　这个写着不详的字样的立牌，已经述说了警察先生的无奈。日本人的生活压力很大，无论是上班族还是学生，都在喘不过气的压力下生活着，所以日本也是世界上自杀率名列前茅的国家。许多进入了青木原树海的人再也没有从里面出来了，因为他们已经长眠在树海里。
　　这美丽的树海，用来作为安眠之地，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
　　“奥莱尔斯，那个叫‘奥帝努斯’的人到底是谁？”
　　罗曼想要知道的事情有很多。关于奥帝努斯这个人，关于奥莱尔斯和奥帝努斯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所谓“胜利”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本来没有必要了解这么多才对，但是从昨晚介入的那一刻开始，他觉得自己就需要去了解了。
　　“奥帝努斯——”
　　奥莱尔斯的语气十分平静，但是却给人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是个很糟糕的女人。”
　　“女人？”
　　“有什么问题吗？”
　　“不，一点问题也没有。”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关注对方的性别呢？
　　罗曼并不否认，自己会因为对方的性别而区别对待，不管是普通人还是魔法师，他对女性的态度要比男性要更好。这是爱屋及乌的结果，罗曼从女性那里得到的恩惠远超于男人。
　　“我曾经差一点到达魔法师的顶峰……算了，以你现在的能力，就是直白告诉你也没关系。”
　　奥莱尔斯无奈地笑了笑，看似毫不在意的样子。
　　“我曾经差一点成为魔神，但是最后错过了万年难得的好机会，最后只能永远站在魔神之下的程度，却永远无法越过那条线。而夺走了我的机会的人，就是奥帝努斯，没错，我就是被独眼的奥帝努斯夺走宝座的可悲魔法师。”
　　在这个世界里，有一群屹立在世界最顶端的人群，他们被称为“魔神”。他们是魔法师，但也是魔法师中最特殊的一群，因为他们掌握了魔法侧的所有知识，拥有无限的力量，掌握了世界上所有的法则。他们能够一个念头毁灭世界，也能够一个念头创造世界，是真真正正，全能全知的“神”。
　　如果奥莱尔斯所说的是真的话，那么奥莱尔斯和奥帝努斯就真的有血海深仇了。
　　成为魔神的办法或许有不少，但是魔神的位置是固定的，适合自己的位置只有唯一一个。如果自己的那个位置被人抢走了，那就代表着自己再也没有坐下的位置了，这一生注定无法再成为魔神。
　　要知道成为魔神以后，就代表拥有一切，掌握了一切。而没有成为魔神，则一切都被魔神掌控，这是一个“支配”与“被支配”的完全对立的关系。或许在其他人眼中，人是由三六九等的，但是在奥莱尔斯这种差点成为魔神的人，和那群魔神的眼中，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魔神”，另一种则是“不是魔神”。
　　前者支配后者，后者被前者支配。
　　打个比方。魔神们拥有着这个世界上最高的权限，他们可以随意改变这个世界的法则，可以毁灭世界和创造世界。让1+1=3、让苹果往上掉、让死去的人复活……这就是魔神的力量。
　　而相反，差点成为魔神的奥莱尔斯，虽然无限接近了魔神的领域，但是他始终没有成为魔神，他没有魔神的权限。所以说到底，他只不过是一个“差点成为魔神”的“人”。
　　是的，无论奥莱尔斯有多强，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强大的魔法师，是一个人。
　　这样一说的话，就能够明白为什么昨天晚上的罗曼可以诅咒奥莱尔斯，对奥帝努斯诅咒的时候却失败了。
　　原因很简单，拥有着权限的罗曼在阶位上高于奥莱尔斯，但是在拥有最高权限的奥帝努斯面前自然毫无作用。不过奥帝努斯在垂直的权限上超于罗曼，却没有水平的权限，也就是说奥帝努斯的权限只限于这个世界，而无法脱离这个世界。
　　而罗曼不同，他在任何的一个世界里，都拥有着同一等级的权限。而造成权限的高低的原因，仅仅是因为罗曼的强弱，因为罗曼是人类。
　　人类，是有极限的。


第五十六章 应该成为最好的朋友的两人
　　弄明白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罗曼，却有产生了另一个疑问。
　　既然奥莱尔斯已经被罗曼诅咒成功，而对奥帝努斯诅咒失败，那他就应该知道罗曼其实是接近于他这种程度的“魔法师”，是接近魔神但又不是魔神的人。那么他到底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才会若无其事地和罗曼相处呢？
　　“喂，罗曼，你在想什么？就不能走得更快一点吗？”
　　“我们是来观光的，跑那么快干嘛？而且我也不觉得自己走得很慢。”
　　奥莱尔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罗曼，把他整个人看得有些发毛了，随后才诧异地问道。
　　“罗曼，你该不会是，不擅长运动吧？”
　　“你闭嘴。”
　　——居然被一眼就看穿了弱点，真不愧是差点成为魔神的男人。
　　气喘吁吁的罗曼心里这样想道。
　　“既然是旅游观光，那就应该好好欣赏身边的景色，又不是赶着去哪里，走得再远又有什么意义呢？”
　　“为什么没有意义？我从进来的时候就开始计算，到底要用多长的时间才能走到森林的另一边。”
　　“你还能再无聊一点吗？”
　　不过陪着无聊的男人跑到树海里，罗曼似乎也没有资格去埋怨他。
　　在这个时候，罗曼要求奥莱尔斯停下来，因为他需要好好休息恢复体力。
　　看来是时候锻炼了。
　　树海里的空气比外界要好，这里的风比大城市中心要更加凉爽，空气更加清新，带着淡淡的湿润感，完全不像在外界那样的膨胀感。大城市的生活太浮躁了，远不如这种深山老林里面悠闲，可惜的偏远的山区生活不方便，而且也远不如大城市红灯绿酒那般有趣。
　　或许在退休的时候，应该藏在这种地方隐居也不错。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突然就露出了一副老爷爷一样的满足感。”
　　“我只是觉得，这里的景色很不错。”
　　奥莱尔斯似乎一直在注意罗曼，所以也发现了罗曼的变化。
　　不过真实的感想可不能告诉他，不然的话一定会被笑话的。
　　“你这样一点可信度也没有，这样敷衍的话完全就没有说服力啊，不过算了，你不愿意说也和我没关系。”
　　还真好说话。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罗曼已经可以感受到了，奥莱尔斯这个人其实是一个很好相与的人，也就是所谓的“老好人”。这种人很好说话，也没什么脾气，遇到需要帮助的人也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助之手，嗯，就像上条当麻那个不幸的少年一样。
　　罗曼终于明白了，昨晚的时候，奥莱尔斯为什么会说出感觉他们两个是同一类人，因为罗曼也在老好人这个行列里面。
　　“奥莱尔斯，你现在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吗？”
　　“想做的事？大概就是走到森林的另一边吧。”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是类似人生目标这样的东西。”
　　“人生目标，过去的我，想要成为魔神，可惜的是，成为魔神的唯一机会已经被奥帝努斯夺走了。”
　　怎么又来了？
　　罗曼一脸残念的看着脸上露出了忧郁的表情的奥莱尔斯，这个家伙似乎只要一提到“魔神”、“奥帝努斯”这样的字眼时，脸上就会露出这种糟糕的表情。
　　虽然罗曼很明白他的想法，无非就是想要让自己不要忘记被夺走宝座的耻辱，认清楚这个目标为之奋斗。但是总是这样提起来，让本来还算好的心情变糟，这样真的有必要吗？
　　“而我现在要做的事——”
　　“我知道，是去复仇对吗？”
　　“没错，我——”
　　奥莱尔斯的话突然一停，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似乎发现了什么连他自己也想不到的事情。
　　他变得沉默不语，从脸上看，这是在思考很重要的事情，但是罗曼不知道他到底突然醒悟了什么，所以只是静静地看着。
　　也不知道他到底想了多久，他才从沉思中醒过来，俊美的脸上则带着毫不动摇的坚毅。
　　这是罗曼在这张脸上看到的另一种坚定不移。就在昨晚请求罗曼对奥帝努斯施加诅咒时，他就露出过无法动摇的意志，然而那种意志却不够纯粹，更像是自暴自弃，甚至让人感觉到一种茫然的孤独感。
　　唯独这一次，这种纯粹的意志是罗曼在任何人眼中也看不到，一种散发着黄金一般耀眼的光辉的意志。
　　“休息的时间结束了，我们继续赶路吧。”
　　“这是哪门子的赶路啊？而且我等一下也要回去，不可能陪着你乱跑。”
　　总不能真的陪着奥莱尔斯穿过树海，跑到树海的另一边去。要知道茵蒂克丝她们还在这一边，罗曼不可能抛下她们乱跑，再说了，以罗曼的体力，想要用这双腿闯过树海，那已经是一年半载以后的事情了……
　　“那就真是遗憾，我还以为可以和罗曼经历一些难忘的回忆呢。”
　　“我才不要和你这种人经历奇怪的回忆！”
　　不、不行了，感觉和这家伙相处的短短半天时间里，自己的吐槽量已经超过了过去的两年。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会往奇怪的吐槽役方向发展。
　　“那就只能在这里分开了，从这里回去，真的没问题吗？”
　　“别小看我啊，只不过是几公路的路程，我还是很轻松就能回去的。”
　　被小看了，居然被一个奇怪的裸体变态小看了，难道他看起来是那么弱不禁风的男人吗？
　　“对了，在离开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够回答我，当然，如果觉得不方便的话，你大可以拒绝我。”
　　“你问吧，我一定不会拒绝你的。”
　　奥莱尔斯灼灼的目光让人无法直视，还有这毫不犹豫的回应，让罗曼感觉怪怪的。虽然说被人信任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但是被一个认识了只有半天的时间，还是一个奇怪的男人信任，罗曼感觉到十分别扭。
　　不过他没有退缩的打算。虽然只是无关紧要的一个问题，无论有没有问出来，会不会得到答案，其实都不适合什么重要的事情。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么多的事情呢？无论是魔神的事，你的事，还有奥帝努斯。我们本来只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将这些事告诉我真的好吗？”
　　“当然。”
　　奥莱尔斯对着罗曼露出了笑脸，在这张俊美的笑脸上，罗曼无法在上面找到任何阴霾。
　　“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眼开始，我就觉得你和我是同一类人，是绝对值得信任的人。我相信，我们能够成为最好的朋友。”
　　“是、是吗？”
　　“再见了，罗曼，我们以后会再见的。对了，我这一次不是要去森林的另一边，而是要回意大利。如果你有一天到了意大利，就去找我吧。”
　　奥莱尔斯转过身去，潇洒的身姿逐渐远去，在这树海里，给人一种“森林王子”的感觉。
　　——或许你说得对，我们或许能够成为最好的朋友。


第五十七章 怀念一个男人真是糟糕透了
　　从森林出来，再次找到茵蒂克丝几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不要问“为什么从早上九点离开，下午两点才能回来”这种话，到底是什么原因，你心里难道还没有点数吗？
　　“抱歉，我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这个时间了。”
　　罗曼双手合十，对着茵蒂克丝道歉道。
　　回来的时候，罗曼看到茵蒂克丝穿着白色的修女服，在民宿的门口焦急不安地徘徊。
　　茵蒂克丝和奥莱尔斯见面的次数只有两次，更加准确地说是只有一次。第一次是在昨天晚上的汤池里，不过当时罗曼挡着茵蒂克丝的视线，避免她看到了肮脏不堪之物。但是当时的茵蒂克丝已经知道有魔法师进入汤池里，就算当时的她已经跑开了，没过多久就会明白过来。
　　今天早上看到奥莱尔斯的时候，不论是奥莱尔斯还是茵蒂克丝，看到对方时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不过不同于奥莱尔斯，这个男人看着茵蒂克丝、姬神秋沙和八意永琳的时候都是如此，或许他已经看出了“禁书目录”、“吸血鬼杀手”、以及八意永琳非人的身份。毕竟这可是“差点成为魔神的男人”，就算看出了一些也不会奇怪。
　　茵蒂克丝看着奥莱尔斯的眼神更多的是戒备吧，湛蓝色的眸子瞪得圆滚滚的，看上去就像是在努力给自己打气一样。
　　“罗曼你这个笨蛋，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茵蒂克丝整个人扑过来，矮小的身子像树袋熊抱着罗曼，张大着嘴巴咬着罗曼的肩膀。
　　“痛痛痛啊，我的肩膀要掉下来了。”
　　“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过了五个小时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晕倒在树林里面了，连羊羹都没有心情去吃。”
　　“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晕倒在树林里？难道我在你们心目中的形象就是这么羸弱不堪吗？”
　　不过罗曼已经可以理解茵蒂克丝不安的心情了，连好吃的点心也没有食欲去碰，这对于一个吃货而言是何等难受的煎熬。
　　反手抱着茵蒂克丝，手心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身体，安抚着这颗焦虑不安的心。抱着她，罗曼靠近姬神秋沙，低下头来看着那双平静的眸子。
　　“让你担心了，姬神。”
　　姬神秋沙看着罗曼，却摇着头。
　　“我很好。”
　　罗曼当然不会认为一句“我很好”就能表达姬神秋沙的心情，这个少女本就是沉默寡言的人，不擅长与人交流，也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罗曼也无法猜测到她到底在想什么，只能尽可能地对她投入更多的关怀。
　　“真是麻烦你了，永琳，要你照顾好她们。”
　　“无妨，这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
　　八意永琳只是点了点头，她的脸上依然是那副冷淡的表情。
　　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不过八意永琳和罗曼的关系本来就一般般，有点像见面次数不多的上司和下属。罗曼需要她帮忙的时候，她会很完美地完成任务，当罗曼不需要她的时候，则离开去做自己的事情。
　　是非常独立的女性。
　　“现在大家一起去吃一顿丰盛的午餐吧，吃完以后，下午就好好休息。”
　　罗曼略显疲倦地说道，正打算走进民宿的时候，却感觉怀中的茵蒂克丝身体一颤。
　　“怎么了吗？茵蒂克丝？”
　　罗曼低下头问道，听到他的话的茵蒂克丝也抬起头来，不过她似乎没有听到可以大吃一顿感到感性，相反，她反而阴沉着一张脸。
　　“罗曼，你知道吗？为了等你回来，我一点食欲也没有，也没有心情去玩，一点离开的想法也没有出现过。”
　　“我知道……”
　　“一点食欲也没有，一点兴致也没有，罗曼你明白吗？”
　　茵蒂克丝盯着罗曼的脸，这种表情好像是在说——你一定要明白。
　　好吧，罗曼明白了。
　　“所以，午饭以后，我们好好玩一场？”
　　“不要觉得我是贪图享乐的女人啊，我可是清贫的修女，是正直的神职人员。但是如果罗曼非要去玩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陪着罗曼一起去，因为罗曼只是一个人的话，一定会很孤独吧？”
　　“……”
　　这种话，和这张眉开眼笑的脸一点也不相称，直白地承认自己想要去玩不就好了吗？
　　作为父亲的女儿，不管是多过分的事情，我也一定会答应你的。傲娇有什么好的？难道没看到某个糟糕的放电妹和某个不幸的刺猬男现在还在漫长的爱情道路上奔跑吗？
　　虽然感觉很累，不过既然是自己女儿的要求，罗曼也就不可能不顾及女儿的想法，自己一个人躺在榻榻米上吧？要是真的这样做的话，茵蒂克丝也一定会陪着罗曼待在房间里，绝对不会踏出房间半步。这样的话，好不容易才拿到的假期不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吗？
　　无论是茵蒂克丝还是姬神秋沙，两人显得兴致勃勃，即使姬神秋沙的脸上依然平静，但是罗曼还是可以感受到她愉快的情绪。
　　因为罗曼回得太晚的缘故，下午游玩的时间也不多，只来得及在芦湖转一转，很快就看到太阳西斜了。
　　这可是少有的机会，和大城市中心不同，这里可以完美地看到日落。看到地平线尽头的夕阳，美丽的景色让人感觉此行不虚。
　　其实算一下时间，罗曼也是时候会学园都市了。虽然大可以再玩一天，但是这样回去会太赶了，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很有可能在假期结束之前无法回到学园都市。
　　所以，最多最多只能在停留半天的时间。
　　晚饭以后，陪着大家悠闲地玩了一个小时的扑克牌，大家再一次分开，打算再好好享受箱根的温泉，这说不定是这一次旅行的最后一次了。不过罗曼却意外地发现，当他来到汤池的时候，却无法和其他男人赤裸相对，赤裸的身体暴露在他们的目光下时，总感觉浑身不自然，即使他知道他们不会盯着他看。
　　不得已，罗曼离开了汤池等待了一段时间，等到他们离开以后再进去，那个时候已经是夜晚十点了。
　　明明只是认识了一天的人，两人才分开了半天的时间，罗曼却对奥莱尔斯有一种怀念的感觉。
　　罗曼有些丧气地泡在温泉里，目光却盯着大门口不放，有一种“说不定他会突然出现”的奇怪的期待感。
　　真是见鬼了，他连认识了两年的忍野咩咩都没有这种怀念，居然会想着那个忧郁的魔法师，难道说颜值真的决定一切？
　　然而就在罗曼怀疑自己脑子是不是出问题的时候，汤池的大门却猛然打开了。
　　PS：这几章是因为突然就想写gay里gay气的剧情，不知道大家get到了没有。


十月更新计划（含悬赏加更）
　　诸位好久不见。
　　九月咸鱼了一个月，结果发现休息没有得到好转，依然每日修仙熬夜，看来在下还是太天真了。
　　下面说一下十月份的更新计划。
　　因为有长达一个星期的假期，作者君我可以努力码字攒稿了，所以十月份打算拿一次全勤。鉴于九月份书客周年活动，在这里打开悬赏加更极致。
　　悬赏的标准是，每打赏5000欢乐币加一更，每100个刀片加一更，不设封顶，不过完成的时间不限本月。每旬统计一次，也就是说十号统计一次，有人觉得这本书还值得一看的话，就投过来吧。
　　最后祝大家国庆快乐，预祝大家中秋快乐。


第五十八章 魔法灾难
　　猛然看到有人拉开了大门，罗曼的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进来的人不是奥莱尔斯。
　　不仅如此，进来的人不仅不是奥莱尔斯，连男人也不是。这个人是和罗曼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女，曾经是天草式十字凄教的教皇，现在则是隶属英国清教的暴露魔法师——神裂火织。
　　——什么啊，原来是她啊。
　　罗曼一脸遗憾地看着打开门的人，心里不免感到失望起来。但是随即他就发现自己居然会因为进来的人不是裸体变态而是一个美少女而感到遗憾，整个人就不好了。
　　“终于找到你了，罗马尼·阿基曼。”
　　神裂火织一手拉着门，另一只手扶着门框，一脸苦大仇深地盯着浸泡在温泉里的罗曼。
　　她的样子看起来风尘仆仆，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疲倦，白色的t恤带着淡淡的污渍。不过即使如此，也无法掩盖住这位美丽的少女的风姿，尤其是真空的t恤使那一对硕大的乳·房露出美好的形状，被剪短的一条裤腿露出白皙的长腿，让罗曼如有实质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视。
　　不过神裂火织显然没有在意罗曼的目光，她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脱光自己身上黏糊糊的衣服跳进温泉里面泡上半个小时，然后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天亮。
　　但是在此之前，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不，不管是什么事也好，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可以明天再说。”
　　神裂火织看起来十分疲倦，她的脸色很差，眼球也不满了血丝。其实仔细想一想就觉得不奇怪了，据罗曼所指，如果他们在两天前没有来到箱根，在今天早上就应该被神裂火织找到了。但是早已看到那一幕的罗曼提前离开了神奈川的海边，所以今天早上的神裂火织扑了个空，然后花了一个白天的时间才找到这里来。
　　——我已经特意跑到这里了，为什么你还有阴魂不散的追过来？
　　罗曼的脸上再次露出了失望之色，随后又想到自己当时看得不够真切，根本就没有看清楚自己遇到神裂火织的地方到底是在海边还是在箱根。如果真的是在海边，那么“看不到的麻烦”应该已经出现了，如果没有发生，那就代表弄出麻烦的人是神裂火织，这样就会使罗曼无论跑到哪里，只要神裂火织出现，麻烦就会随之出现。
　　而如果罗曼看到的那一幕发生的地点是在这里，那是不是代表着自己其实就是顺应着命运而行走呢？
　　“不用了，我现在还是把要说的话说完，不然的话，我连睡觉也不会安稳。”
　　神裂火织无所顾忌地走过来，根本不管这里是男性汤池，更是把穿着简单的布料的罗曼熟视无睹。
　　“你告诉我，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做——”
　　就在此时，罗曼和神裂火织的脸色猛然一变，罗曼更是顾忌不了自己的形象，整个人扑向了神裂火织身上，然后双手紧紧拥抱着她。
　　“——”
　　痛苦的呻·吟吐出，原来在罗曼扑过去的时候，神裂火织已经条件反射地举起了自己的长刀，用刀柄狠狠地打在罗曼的腹部。
　　正打算质问罗曼在干什么的时候，如龙卷风一般猛烈的冲击扫过她和罗曼身上，虽然只是十分短暂的冲击，然而其强大的程度是绝无仅有的，让神裂火织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一阵攻击来得很快，消失得也很快，在神裂火织还没弄明白是什么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而这个时候，罗曼已经放开了神裂火织，然后往门外跑出去。
　　神裂火织也在一瞬间明白罗曼跑去哪里，她便转过身跟着罗曼追出去。
　　能够让罗曼不顾一切地去找的人，就只有茵蒂克丝三个人了。
　　直冲着女性汤池的位置奔过去，路途之中找不到一个人，毕竟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还待在汤池里。没有任何停顿的必要，他抓住拉门，一把将隔着汤池的大门拉开。
　　“茵蒂克丝、姬神，你们没事吧？——”
　　气氛，在一瞬间凝固了。
　　门另一面的景色，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突兀出现在罗曼身前，三位美丽的躯体在不见任何障碍的汤池里一览无遗，茵蒂克丝、姬神秋沙、八意永琳的肉体，她们完全吸引了罗曼的注意力，甚至让他忘记了自己究竟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茵蒂克丝和姬神秋沙的身体对罗曼而言已经没有秘密，唯独八意永琳的身体吸引他的目光。这个女人在平日里除了在工作时穿着白色的护士服，便服就只有紫红相间的长裙，唯有那一次穿着单薄的睡衣给人无限遐想。
　　比起茵蒂克丝和姬神秋沙，八意永琳的身体要更加成熟和丰满。按照以往目测来看，八意永琳应该是极为匀称的类型才对，看起来很纤细，不像丰满的女性那般肉·感，也没有营养不良的瘦弱。然而这一刻罗曼发现自己看错了，八意永琳并没有平时看上去的那么纤细，相反，这个女人是穿起衣服显得很瘦的丰满类型。
　　值得一提，这里的丰满特指胸·部，意思就是说，那纤细的身体上，唯有那一对丰满的乳·房汲取了大量的脂肪，能够与罗曼身后的神裂火织一较高下。
　　“罗曼，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茵蒂克丝和姬神秋沙似乎在玩着什么，她张牙舞爪一般伸出双手，打算扑向姬神。在听到拉门声以后，她顿时停下了动作，看到罗曼的一瞬间，茵蒂克丝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然而很快就隐藏下来了。
　　“而且眼睛还一直盯着这个女人不放，为什么就不愿意看着我和姬神？”
　　同样的，在发现罗曼的目光盯着八意永琳不放后，姬神秋沙看着罗曼的双眼也充满了怨念。
　　茵蒂克丝的声音打断了罗曼对美丽的女性的欣赏，而且身后也传来了缓慢的脚步声，罗曼便拉上门，一边说道。
　　“多谢款待……打扰你们了。还有，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所以请你们马上回到房间里。”
　　关上门的最后一刻，罗曼的双眼又忍不住地看了一眼淡漠的八意永琳。
　　她知道的，似乎比罗曼要更多更早。
　　关上门后，神裂火织才从后面追过来，男汤池和女汤池就在隔壁的不远处，不明白她为什么才会走过来，而且动作好如此轻慢。
　　不过当罗曼看到她的脸时就明白了，显然是因为还没有做好面对茵蒂克丝的准备，她一边是十分想要亲近茵蒂克丝，却又因为一年的“追杀”导致茵蒂克丝的疏远，在心态的矛盾中，整个人就变得摇摆不定了。
　　“茵蒂克丝……还好吗？”
　　“放心，她很好……先会房间吧，这里不是很方便，回去那里等她。”
　　罗曼先走一步，带着神裂火织回到房间了。
　　因为是古风民宿，没有床、没有椅子，只有展开的榻榻米。只不过在走进门口的时候，罗曼才发现自己身上一片湿漉漉的。当时情急之下，他具现了“时间神殿”穿在身上，但是里面就只有一条短裤，身体也没有擦干，温泉的水渍顺着双腿流在地面上。
　　“先等我一下，自己坐下来吧，我去擦干身体。”
　　然后就放着神裂火织不管，回到汤池的那一边，把身体擦干以后穿上便服，从里面出来时遇到了脸色难看的茵蒂克丝等人。
　　“罗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民宿的老板娘会变成穿着和服的肌肉大叔。”
　　本来还以为茵蒂克丝是在找罗曼麻烦，没想到是看到了穿着和服的肌肉大叔，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而且和学着老板娘一样娘娘腔的说话。。”
　　穿着和服的娘娘腔肌肉大叔？嗯——还是不要去想象比较好，也不要去看，毕竟从茵蒂克丝和姬神秋沙的脸色看来，这不是什么有趣的画面。
　　众人回到房间里，当看到神裂火织的时候，茵蒂克丝不由惊叫起来了。
　　虽然说罗曼也曾对她解释过“被追杀”的真相，将这口黑锅完全甩给了某个最高主教，但是对这些事情没有直接接触的茵蒂克丝来说，一年来的“追杀”给她的感受更加直观。
　　茵蒂克丝的表现给予了神裂沉重的打击，整个人都下沉下来了，而茵蒂克丝也同样闷闷不乐地坐在罗曼的身边。
　　这个误会无法在短时间之内消除，大概需要更长时间的磨合才能消除茵蒂克丝心中的芥蒂。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刚才那个强烈的魔法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最初的时候，罗曼还以为神裂火织会给他带来“看不到的麻烦”，所以才会从海边跑到箱根。在看到神裂火织出现面前时，还以为这个麻烦无可避免，现在却发现，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无法逃避，也不需要逃避。因为这个魔法是覆盖了整个地球强大魔法，而罗曼却能够依靠“时间神殿”抵挡魔法的影响。
　　“魔法？但是我刚才什么也没有感受到。”
　　茵蒂克丝很惊讶地看着罗曼说道，她对方才的魔法一无所知。
　　实际上这很正常，虽然那个魔法十分强大，而且范围很广，但是并没有普通魔法那样由直观现象。只有像罗曼这样，披上“时间神殿”以“硬碰硬”的方式将魔法挡下，才会造成那么明显的现象。
　　罗曼看了一眼八意永琳。那个魔法是全球性的魔法，除非有人将魔法的效果挡下，否则不会有人能够避免影响。在这三个人里，茵蒂克丝没有魔力，姬神秋沙是普通人，也就只有八意永琳有这个能力了。
　　她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行动。
　　“在魔法发动的时候，我已经布下结界了，所以没有对我们造成影响。”
　　“不、不可能！我这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在结界里面？而且还有那么强大的魔法，我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茵蒂克丝叫起来，张牙舞爪的样子似乎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不过这给罗曼一种“败犬的哀嚎”的感觉。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罗曼抓住茵蒂克丝，在神裂火织羡慕的目光下，将她瘦小的身体抱在怀中。
　　“现在最重要的事知道它是什么魔法，会给大家带来什么麻烦。”
　　罗曼突然想起了刚才遇到茵蒂克丝时，她说过自己看到了穿着和服的娘娘腔肌肉大叔，便拿过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电视台里正好播放着综艺节目，两个男人说着有趣的相声，但是更重要的事——
　　“咦？这不是青蛙医生吗？”
　　茵蒂克丝看着里面的一个演员说道。
　　糟、糟糕，冥土追魂这家伙竟然还会说相声？真是意外，现在很想笑怎么办？看着老头子卖蠢的样子，很想笑怎么办？
　　但是罗曼没有笑出来，因为冥土追魂现在还在学园都市，更不会说相声。所以他接下来转了好几个台，然后看到了穿着比基尼的肌肉壮汉、两个接吻的肥皂剧男x男主角，卖剃须刀的御坂sister
　　……简单地说，一切都乱套了。
　　罗曼感觉自己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都会对电视机有阴影。
　　“这个魔法，我有些印象，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茵蒂克丝轻轻敲着自己的小脑袋。这里面装着十万三千本魔道书，几乎装载了整个魔法侧的所有知识，再加上茵蒂克丝过目不忘的能力，应该能够找到这个魔法才对。
　　但是不知道是因为这段时间被罗曼当做宠物来养所以变得迟钝了，还是因为里面的东西太多，一时间无法找出来。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不要去勉强自己。”
　　罗曼抓住了茵蒂克丝的小拳头。
　　“反正我们也没有责任，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也会有人帮忙顶着。你还是个孩子，这种事就不应该由你来操心。”
　　“真的没问题吗？”
　　茵蒂克丝担忧地看着罗曼，似乎还是放心不下来。
　　虽然还没有想起这是什么魔法，但是她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并不像罗曼所说的这么简单。
　　“没事的，这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事情。”
　　罗曼一微笑着，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让茵蒂克丝烦乱的心安静了下来。
　　PS:加更机制开启了，每打赏5000欢乐币加一更，每100个刀片加一更，不设封顶，不过完成的时间不限本月。每旬统计一次，也就是说十号统计一次，有人觉得这本书还值得一看的话，就投过来吧。


第五十九章 天使坠落
　　今晚的罗曼很早就休息了，他的提议没有人提出异议。
　　他实在太疲倦了，从早上开始跟着奥莱尔斯跑出去，下午回来以后没有得到休息，就和大家一起去芦湖游玩，晚上本来是可以放松的最好时刻，却有被神裂火织的到来和突如其来的魔法灾难打扰了。
　　不过在入睡之前，稍微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茵蒂克丝，难道说你要和罗马尼一起睡吗？”
　　神裂火织瞪大着眼睛，看着已经钻进了罗曼的被窝里的茵蒂克丝，而茵蒂克丝和罗曼则用理所当然的目光看着她，反而让人觉得是神裂火织在大惊小怪。
　　不仅是罗曼和茵蒂克丝，就连姬神秋沙和八意永琳，也是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让神裂火织有一种“难道真的是我的错”的想法。
　　但是她怎么可能会错？神裂火织怎么可能会在这种问题上弄错？
　　“绝对不行！我绝对不允许你们在一起。”
　　说着像是旧社会的恶家婆的话，神裂火织想要抓住茵蒂克丝，但是却被她躲在了罗曼背后，父女两人用凶狠目光瞪着她。
　　“这是我们父女两个人的事，跟神裂你没有关系。”
　　“没错没错，这是我和罗曼的事情，和暴露·奶牛一点关系也没有。”
　　神裂火织捂着胸口，内心在悲痛哭泣。
　　但是唯独在这方面，神裂火织绝对不允许出现。
　　“绝对不行，茵蒂克丝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多危险，可能会在你睡着的时候，对你做一些很糟糕的事情。”
　　“你是说猥亵吗？”
　　“你是怎么……”
　　“放心好了，罗曼对我这种没有身材的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
　　“……”
　　两人失声痛哭起来了。
　　你们两个在说相声吗？
　　最后在神裂火织坚定的阻挠下，茵蒂克丝没有和罗曼睡在一起，而是和姬神秋沙挤在一个榻榻米里面，大家就睡下了。
　　罗曼本来以为晚上就这样结束，等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可能就已经到第二天了。但是事实并非如此，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被非常细微的声音吵醒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电视机的银屏上发出光，而后才找到发出声音的人。
　　是神裂火织，她叫醒了罗曼以后，示意罗曼看向另一边。
　　转头看过去，发现时茵蒂克丝坐在电视机前，手里拿着遥控器。
　　神裂火织的目光看着罗曼充满着哀求，她的意思很好地传达到罗曼眼中，希望罗曼可以劝说茵蒂克丝好好休息。
　　点了点头，罗曼站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站在茵蒂克丝身后，看着她笨手笨脚地转台。
　　“茵蒂克丝？”
　　罗曼小声地叫道，但是依然将她吓一跳了，手中的遥控器差点就没有抓稳。
　　“罗、罗曼？”
　　笨拙的样子十分可爱，可爱到让人发笑，让罗曼的嘴唇忍不住轻轻地翘起来，不过没有笑出声。
　　他坐下来，就坐在茵蒂克丝的身边。
　　“都已经这么晚了，为什么还在看电视。”
　　“我只是觉得很有趣……”
　　“说谎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罗曼坐在茵蒂克丝身旁，然后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搂在自己的怀中。
　　突然的放松，让茵蒂克丝的疲倦泛滥了，忍不住打了小小的哈欠，还伸出手来揉了揉充满困意的眼睛。
　　“说说看吧，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起来看电视，现在这个时间可没有什么节目。”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这个时间点上除了失眠人士和失恋人士，根本就不会有人喜欢盯着电视机看。虽然可以看到比较古老的肥皂剧，但是更多反而是将准备好的录像播出来，如果转到欧洲台的话倒是正好到了黄金时间。
　　但是茵蒂克丝显然不是对电视节目很了解的人，这个拥有着十万三千本魔导书的“禁书目录”在魔法的领域是真正的天才，但是对科学却一窍不通，罗曼甚至可以想象到茵蒂克丝在打开电视机时的手忙脚乱。
　　“罗曼，一定会去想办法解决这一次的魔法问题吧。”
　　“——有这么明显吗？”
　　茵蒂克丝的脸在罗曼身上蹭了蹭，然后趴在他的怀里。
　　“因为是罗曼，罗曼一定会去，在明天早上，一定会离开吧。”
　　——有这么容易猜到吗？
　　茵蒂克丝的猜测没有错误。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件事，罗曼不可能对它视而不见，别的先不要说，老头子现在还在电视机里面说着有趣的相声呢。而且不只是冥土追魂，罗曼相信其他的人，所有一切无法抵挡这个魔法的人，都发生了外表与内在不相符的变化，而受到魔法影响的人，却对自己的变化一无所知。
　　罗曼不知道这个魔法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个魔法会导致什么结果，然而即使魔法没有进一步的改变，罗曼也不允许现状继续保持下去。
　　“我想帮到罗曼的忙。我没有魔力，没办法帮助罗曼战斗，跟着去的话可能会拖后腿，但是我想帮到罗曼，就算一点点也好。”
　　“所以呢？茵蒂克丝你发现这是什么魔法了吗？”
　　“当然找到了，不要小看我，我可是很厉害的。”
　　茵蒂克丝的语气十分得意，毕竟是“禁书目录”，这个世界上的魔法想要瞒得过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算是再复杂的术式，在她的面前也会迎刃而解。
　　“这个魔法叫做‘天使坠落’（Angel Fall）。”
　　天使坠落（Angel Fall），就和术式的名字一样，是一个能够将上位的天使从天界拉下人间界的魔法。根据卡巴拉思想中“生命之树”的概念，人类跟天使的数量都是早已决定好的，因此在一般状况下，人类绝对无法升格为天使。也就是说，人类无法从天界找到空位，而人间界的位置也一样是满座的，所以人类无法以普通的方法到达天界，而天使也无法再满座的人间界找到容身之处。
　　但是正因为知道无法以正常的方法升格为天使，所以才会开发出能够成为天使的术式，那就是让人类与天使进行“角色交换”。将天使从天界拉下人间界的时候，天界就出空出一个“天使”的位置，人间界则会因为多了一个“人类”，导致有一个人不得不挤进天界。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将天使降格，让施术者升格的强大术式。
　　升格为天使，拥有更加漫长的寿命，拥有天使应有的力量。施术者成功后就不再是人类，突破了人类的桎梏，然而“天使坠落”的后遗症却无法解除，受到“天使坠落”而产生错乱的无辜者，将会带着完全不符的“外表”生活下去。
　　使用“天使坠落”的人根本就没有顾忌这个术式对其他人的影响，根本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任性魔法师。
　　话又说回来，魔法师这种人本来就是偏执的人，因为偏执，所以才会成为魔法师。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施术者不仅不是这样的疯子，他连魔法师也不是。
　　上条当麻，这个不幸的少年，成为一切证据所指向的凶手，是罗曼现在不得不解决的目标。
　　自从达到了学园都市最强的超能者后，这个拥有着消除所有超自然能力的右手的少年一瞬间成了名人，夺取了最强之位（大雾），但是也同时惹上了大·麻烦。
　　——“这么说来，只要将那个等级0的笨蛋打倒，就可以获得学园都市最强的称号了？”基于这样的想法，对打架有自信的不良少年们开始大玩猎杀游戏。
　　被这场骚动搞得头疼不已的学园都市高层于是下令，让上条当麻离开学园都市暂避风头，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其他人的影子就不得而知，但是上条当麻因为这个原因离开了学园都市。更加巧合的是，他所在的位置就在罗曼等人曾经待过两天的海边。
　　值得一提，关于“天使坠落”的术式效果和作案凶手嫌疑人都由英国清教友情提供，茵蒂克丝则在说出“天使坠落”这个字眼的时候，就已经闭着眼睛打呼噜了。
　　由于事关紧要，而且还涉及到了罗曼的熟人，他不得不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离开了箱根，和神裂火织一起坐上最早班的地铁，朝着海边的方向去。
　　因为是最早班的地铁，所以车里没有多少人，神裂火织和罗曼坐在两侧，两人相对而视。
　　不过真正看着对方的人只有神裂火织而已，罗曼只是因为发现神裂火织盯着他看，所以感到十分好奇，结果发现她只是盯着却没有其他动作。
　　罗曼轻轻地打了一个哈欠，随后闭上了眼睛。他实在太累了，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没有好好休息，昨晚更是彻夜未眠，只是小小地闭幕眼神后就出来了。
　　他本可以休息好了再去，但是一想到茵蒂克丝为了他而努力，罗曼就无法安下心来。理想中最好的计划是在茵蒂克丝醒来的时候回到民宿，这样就能够使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他，但是这种想法显然是无法实现的，眼睛已经使用作用的罗曼，对魔法也只是一知半解。
　　或许，应该找个时间去解读茵蒂克丝记录的魔法禁书吧。
　　“那个……谢谢……”
　　“嗯？”
　　罗曼睁开眼睛看着对面的神裂火织，随后又看了看周围，发现这一节车厢里，除了他们两个以外根本没有第三者。也就是说，刚才是神裂火织在说话吗？
　　但是看上去也不太想，因为神裂火织根本就没有对他说话的痕迹，目光看着一边的窗外，似乎在欣赏着清晨的景色。
　　大概是错觉吧。
　　罗曼再一次闭上眼睛，打算在到达海边之前好好休息。
　　“谢、谢谢——”
　　好吧，这一次可以确定了，罗曼没有出现幻听，神裂火织真的是在向他道谢。
　　虽然视线的方向和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但是眼神却还是很胆小一样看向这边，在发现罗曼盯着她看以后就转过去了。
　　真是毫无诚意的道谢。不过更让罗曼感到好奇的是，他为什么要道歉呢？
　　没有打算猜测，因为他很累，累到了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睡着的程度。虽然不是没试过做一整天手术的经历，但是在手术以后他都会抓紧时间休息。
　　“为什么要道谢呢？”
　　大概是感觉自己无法逃避罗曼的视线了吧，神裂火织犹豫了一下，最后直面罗曼的脸，不过依然让人感觉到她的胆怯。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看到神裂火织充满少女气息的一面，这对罗曼而言是意想不到的意外收获。可惜没有抓到机会，不然把她拍下来，然后把照片卖给天草式……
　　“是关于茵蒂克丝的事情……还有昨晚。”
　　“昨晚？”
　　想起来了。昨晚“天使坠落”发动的时候，罗曼第一时间具现了“时间神殿”，并且抱住了神裂火织，保护她免受“天使坠落”的影响。
　　“感谢之前不是应该道歉吗？还是说你没有道歉的习惯？没关系，我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很感谢你。”
　　神裂火织咬着嘴唇，不知道为什么，这样鼓起勇气的动作，反而让人有一种委屈的感觉。
　　“对不起。”
　　“这样啊。既然已经道歉了，我就原谅你把。”
　　当时的情况危急，罗曼使用“时间神殿”保护自己的时候，扑向神裂火织几乎是没有经过思考的动作，事后连他自己也没有在记忆里留下痕迹。再说了，当时罗曼可是泡在温泉里，这样贸然地抱着一个少女，神裂火织没有一刀砍过来已经算是克制了吧。
　　“不能就这样算了，无论如何我也想为了这个失误做些什么，只是语言上的道歉实在太廉价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拼命一样想要道歉的，即使当事人已经不再追究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好人”吧。只是单纯的被原谅的话，反而于心不安，感觉自己在亏欠这对方。除了让自己心中的愧疚减轻，更重要的是希望能够做出实质的事情去弥补这一份错误。
　　神裂火织很害怕错误，但是却不代表她会逃避责任，相反，这个少女是一个习惯了将错误归咎在自己身上的“弱女子”。
　　PS1：昨天收到的刀片数额为1435，打赏数额为0，看来大家在周年活动的运气不怎么好，加更数额突然增长了十四章，你们真能搞事。


第六十章 幸运
　　神裂火织是一个十分幸运的人。
　　不知道是个人的幸运属性还是圣人的体质问题，神裂火织从出生以来便和“不幸”这个词语无缘。
　　她的父母是日本的“天草式十字凄教”的成员，所以神裂火织在出生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了是“天草式十字凄教”的一员。然而与普通的成员不同，神裂火织在出生之前，就已经被指定成为这个组织的领导人，也就是“教皇”。
　　或许是因为她是“圣人”，也有可能是因为单纯的幸运，但是无论缘由如何，神裂火织就已经背负着“天草式十字凄教女教皇”这个身份诞生了。
　　她很幸运，幸运得像被上帝眷顾的“圣人”。就算不去努力也能够获得成功的才能，什么也不做也能获得崇高的人望，每天都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惊喜。遭到刺杀时总能毫发无损地活下来，射向子弹会毫无理由地射偏，就算炸弹在身边爆炸，也可以奇迹似地毫发无伤。
　　这对其他人而言，简直就是梦幻一般的理想。如果让上条当麻得到这样的幸运，说不定就算是折寿三十年也在所不惜。
　　但是对神裂火织而言，这种幸运是十分痛苦的一件事。
　　就正如天使的位置是有限的，想要成为天使，就必须将天界的天使降格为凡人。神裂火织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成为教皇，那就代表了她断绝了其他想要成为教皇的人的希望；轻易地获得了成功，却让不懈努力的人陷入绝望；从刺杀中毫发无损地活下来，付出的却是将她救下来的伙伴的性命；抽奖的时候轻松获得特等奖，而花费了更多金钱的人一无所获……神裂火织，我们来当朋友吧。
　　这种无法想象的强运，代价却是身边的人迎来不幸，这对善良的神裂火织来说比自己得到不幸更加无法接受。
　　所以神裂火织离开了“天草式十字凄教”，加入了更加强大的英国清教，因为那里不会因为神裂火织的幸运与不幸而影响。
　　因为自己的幸运，神裂火织总是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身边的人，就算是英国清教这样庞大的教派，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和神裂火织的关系靠近。而她也总是带着愧疚的心情去对待身边的人，即使他们从未接近过他。
　　所以对防御的术式不甚了解的神裂火织，到底为什么会避免“天使坠落”的影响呢？是的，罗马尼·阿基曼救了她，但是代价又是什么？
　　“你似乎在想什么很糟糕的事情，为什么要感到恐惧呢？”
　　关注着神裂火织的表情的罗曼，看到了她眼中的紧张和害怕，这种情绪对他而言并不陌生，几乎每一个重伤患者都会带着这两种情绪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他也从来没有辜负患者的期望。
　　“这和你没有关系？”
　　神裂火织转过头去，她显然没有告诉罗曼的打算，毕竟她和罗曼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个地步。
　　再说了，将自己的恐惧向其他人倾诉，难道就没有羞耻感吗？
　　“如果你没有需要我帮忙的事情，那就算了。”
　　似乎准备将这件事揭过的样子，而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像神裂火织这种人，只会默默地将这份恩情埋在心里，然后等到有机会的那一天全力以赴地回报他，无论那是多么困难麻烦。
　　“有哦，正好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应该说现在非你不可才对。”
　　神裂火织的脸上充满了惊讶，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就在她准备问出什么事的时候，罗曼却伸出手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轻拍。
　　“过来吧。”
　　“什么？”
　　虽然不知道罗曼到底是什么打算，神裂火织还是走了过去坐在与罗曼相隔一个身位的作为上，不过从她的手指握住刀柄的动作上看，她似乎十分紧张。
　　“你知道吗，我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没有好好休息。从早上醒来就将朋友送出去，中午回来的时候还来不及休息，就带着茵蒂克丝她们去芦湖游玩，好不容易等到晚上，结果出现了‘天使坠落’，现在我却不得不在天亮的时候坐上最早的一班地铁赶往海边。现在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可以躺下来好好睡一下，不管是多长时间也好，只要能让我休息就足够了。”
　　罗曼微笑着看着神裂火织，让她变得更加紧张了。
　　“我要怎么做？我身上没有安眠药，而且也不懂让人沉睡的术式……对了，虽然有点痛，但是请放心好了，我的动作很快，会在你感觉到痛的时候让你晕过去。”
　　“喂，你给我住手，难道你除了暴力就没有其他的想法了吗？为什么你会把昏迷和睡眠混为一谈？”
　　罗曼阻止了举起长刀的神裂火织，要是再晚一步的话，说不定就会被她用刀鞘狠狠地打在后脑上了。
　　“真是不懂风情的女人，就不能浪漫一点吗？也对，毕竟是单身十八年的处女，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说刚才的神裂火织是为了让罗曼“好好休息”，那么现在的她就是真的想要将罗曼揍一顿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罗曼却做了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动作。他的身体如木偶一般朝着她的方向倒下来，就像一个真的晕倒了的人一样，如果这个时候神裂火织躲开的话，罗曼的身体一定会摔在坐下不锈钢的椅子上，头部一定会受到重击。但是如果这个时候不躲开，那罗曼则会——
　　——枕在神裂火织的腿上。
　　神裂火织没有躲开，她甚至打算伸出手将罗曼接住，然而却发现自己的手还握着长刀，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罗曼的头压在她的大腿上。
　　罗曼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的头轻轻地扭动，在寻找更加舒适的位置，对头下的这个枕头感到十分满意。
　　而后，便不管神裂火织变得通红的脸，罗曼闭上了眼睛。
　　“晚安，神裂。”
　　……
　　神裂火织一脸纠结着，考虑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将罗曼推开。
　　然而刚才希望以行动请求原谅的人是她自己，现在食言的话也未免太过反复无常了。毫无疑问，她所希望能够表达自己歉意的选项中，并不包括眼下的这一项。
　　传统的大和抚子，和异**往的经验为零，因为太过“幸运”的缘故，几乎已经断绝了交往的念头，罗曼的主动让她感到抗拒的同时，也让她有些手脚无措。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觉得这样真的很舒服，罗曼的脸在她那一条减去了裤腿的腿上轻轻地蹭了蹭，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裸露的肌肤上，让神裂火织变得更加凌乱了。
　　正打算将这个无礼之徒推开的时候，却看到了罗曼脸上浓浓的黑眼圈。
　　看来他真的是累了。
　　心里面这样想着，神裂火织的动作就停下来了。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神裂火织一无所知，然而罗曼昨晚彻夜未眠她很清楚。把茵蒂克丝哄睡了以后，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明闭上了眼睛，脸上则露出苦恼的表情。就算没有去询问，神裂火织也知道这是在思考“天使坠落”的问题。
　　日本还是深夜的时候，英国还是白天，所以神裂火织决定打电话联系英国清教告知这边的情报，在天亮之前总算得到了回复，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休息了。
　　就和茵蒂克丝所说的那样，罗曼并非对这件事毫不在意，相反，他很担心“天使坠落”的影响，尤其是知道“天使坠落”的效果后，就已经做好了天一亮就马上出发的准备。
　　想要在赶路的时候休息是最理想的做法，然而最终还是没有成功。在路途中已经有人进来了，而顾及到神裂火织的脸面问题，罗曼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躺在椅子上。大概过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地铁终于到站了，罗曼和松了一口气的神裂火织下车，而后又坐上了巴士。
　　那里虽然是海边，但实际上是不知名的小角落，没有固定的车到达目的地，从巴士下站以后还需要步行半个多小时，当两人感到海边时，已经超过八点了。
　　根据从英国清教那里得到的线索，上条当麻现在住在名为“海神”的民宿里。不过英国清教提供的地址也未免太明确了，而且从这种清晰无比的照片上看，根本就不可能用一般的方法去查探。罗曼可不认为这是魔法的效果，因为据他所知，而今的魔法还没有准确到这种程度。
　　要说英国清教和学园都市没有一点猫腻，说什么罗曼也不会相信。
　　“就是这里了。”
　　“这里……上条当麻是吧？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只是普通的高中生竟然会完成这么强大的术式，可恶，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
　　神裂火织愤愤地说道，但是这可不像她的性格，在尚未弄清楚真相之情就判决了“犯人”的“死刑”，就算是说说也还没到这种程度。说到底，神裂火织的羞怒根本就是因为在地铁是……
　　“冷静一点，现在的情况还没有弄清楚，太激动的话反而会弄巧成拙。”
　　“没错喵，要知道带着情绪去工作很容易出错的。话说回来，大姐头你居然会这么生气，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第三个人的声音响起来，是另一个高中生从两人的身后走过来。他的身高很高，手臂很长，几乎长到了膝盖的位置。留着像刺蚂一样的金色短发，身上穿着花衬衫及短裤，没穿内衣。脸上戴着淡蓝色的太阳眼镜，脖子上挂着金色锁链。
　　整体来看，就像是学园都市那群整天欺负弱小Lv0的不良青年。
　　“土御门，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神裂火织道出了来人的姓氏，她们显然是认识的人。
　　“没办法的事情，教会现在一团乱，根本就分不出人手，只好派我一个人过来调查。实际上我也是刚刚才下飞机，然后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没想到大姐头你反而更早一步。”
　　土御门的脸上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样，轻浮的样子更像不良少年了。不过即使是和神裂火织谈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依然没有离开罗曼的脸，从出现开始就一直盯着他看。
　　“初次见面，罗马尼医生。”
　　“不是第一次见面，在上条当麻第二次来到我的办公室时，我们就已经见过一次了。”
　　土御门不由一愣，或许他也没想到罗曼会因为一次的遇见把他记下来。
　　“我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而已，没想到居然就被罗马尼医生记下了。既然大家已经认识了，不知道下一次去看病的时候能不能打个折扣呢？”
　　“能不能打折扣就不是我能做主的，而且我也不认为拿多份工资的你还交不起医疗费。有必要说明一下，我之所以会记得你不是因为你这份不良少年的打扮，而是因为有小女仆喊着不良少年叫‘哥哥’实在是非常稀奇的一件事。”
　　蓝色的墨镜上闪过一丝寒光，土御门的脸上笑意全无，他阴沉着一张脸，看起来十分可怕。
　　不需要多想也就明白了，土御门对那个“妹妹”十分重视，重视到“这边”的人提及她也不允许的地步。
　　“真是小心眼的人，虽然我不讨厌保护家人的男人，但是被这种可怕的眼神很不舒服啊。放心好了，我对年下的小女孩没有兴趣，相反，我更喜欢成熟魅力的女性。”
　　“噢噢噢，所以你打算对大姐头动手了吗？”
　　“土御门！！”
　　恼羞成怒的神裂火织拔出了长刀，追着早有准备的土御门一顿乱跑。
　　真是反复无常的人，明明上一刻还因为妹妹的事情沉着一张脸，下一刻就能没心没肺地调戏女武士，难道说间谍都是这样的生物吗》
　　还有就是，神裂火织你的反应也太大了吧？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人怀疑我们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吗？
　　这两个人好不容易才停下来，而后三人往“海神”民宿的方向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就遇到了上条当麻。
　　就在上条当麻还在惊讶的时候，罗曼就已经说出话了。
　　“真有你的啊上条当麻，才一个星期没见，你就已经和御坂美琴度蜜月了？”


第六十一章 男人露内衣有什么好看的
　　站在上条当麻身后的人，是御坂美琴。
　　距离上条当麻轻轻松松（并不是）一拳K.O了一方通行已经一个星期了，那天晚上罗曼略施小计，让御坂美琴对上条当麻真情流露（大概）。
　　因为第二天罗曼就离开了学园都市，所以后来的事情并没有消息，不过两人的感情应该可以进一步了吧。
　　但是没想到不幸的上条先生，你不仅结束了自己的单身生涯，还开始度蜜月了！
　　“什、什么？阿上你居然结婚了？”
　　“不是啊，你们到底在想什么？！”
　　上条当麻当然还没有脱离单身，更不可能结婚度蜜月，实际上他和御坂美琴之间的关系只不过是从原来的“宿敌”，转化为关系暧昧的朋友而已。例如被上条当麻盯着的时候，御坂美琴会忍不住脸红；探病的时候，御坂美琴总是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甚至有时候会在病房门口犹豫了好半个小时才决定进去。
　　上条当麻虽然很想脱离自己的单身生涯，但是在面对御坂美琴的时候总是无法生出男女之情，毕竟这个国中放电妹不仅从来没有把上条当麻放在男朋友的候选人里面，而且每次见面也只会喊出“决斗吧，轮到我抽卡”这样的话。
　　比起御坂美琴，上条当麻反而对御坂sister更有感觉……真可怜呢，御坂美琴，你这个死傲娇连自己的三无克隆人都比不上。
　　因为一拳K.O了一方通行，上条当麻就彻底被学园都市的小混混盯上了，毕竟只要答应了这个一脸衰相的刺猬头就能得到“最强”的称号，不管是谁都会都愿意去做吧？
　　为了避免血案的发生，学校高层不得不将上条当麻流放，让他在学园都市之外的地方度过几天自由的生活。然而还没等他彻底放开享受海边的假期，厄运就如期而至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喊着他叫“哥哥”的御坂美琴突然出现在眼前；自称是自己妈妈的小萌老师一副贵妇人的模样；老爸居然是萝莉控！！！
　　绝望了，上条当麻对这个乱套的世界绝望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所有人凑在一起捉弄他，还是说这才是真正的世界，而他所知道的世界其实是一个梦境。
　　当他看到罗曼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上条当麻有一种“终于找到一个正常人了”的救赎感，感动得快要哭出来了。
　　“罗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家会变得这么奇怪？快点告诉我，这其实是一个梦，快点说啊。”
　　看着快要哭出来的上条当麻，罗曼觉得拯救这个即将失足的少年已经到了迫不及待的地步。
　　“其实有一种办法可以检测你到底是不是在做梦，而且步骤一点也不复杂。”
　　“那就快点告诉我啊。”
　　上条当麻揪住自己的刺猬头，一副快要疯掉的感觉。
　　罗曼点了点头，然后认真地说道。
　　“首先，张开你的嘴巴，然后伸出舌头，没错，就是这样。然后闭上一只眼睛，哪一只都可以。”
　　“这样就可以了？”
　　“还有最后一个步骤，用力握住拳头，然后大声喊出来：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去吧，上条少年，一拳打爆那个笨蛋的下巴！”
　　“噢噢噢噢！去死吧噗——”
　　上条当麻捂着舌头在地上打滚，不过他也明白了一件事，他所看到的一切不是梦。
　　向上条当麻的父母打了一个招呼，魔法师三人组和上条当麻来到一个角落说着悄悄话。虽然一切证据都指向上条当麻是凶手，然而 就连对上条当麻一无所知的神裂火织，这个蠢到差点将自己的舌头咬掉的笨蛋，绝对不可能是施展“天使坠落”的凶手。
　　感谢我吧上条当麻，我已经成功将你从犯罪嫌疑人中拉出来了。
　　就算是这样说，上条当麻也绝对不会原谅他吧。
　　“魔法？喂喂，我没有听错吧？那是什么玩意。”
　　当说出魔法的时候，上条当麻一脸无法相信的样子。不过这个很容易理解，这个孩子一直生活在科学侧的大本营里面，又怎么可能会相信魔法的存在。
　　“你说的是那种神秘的新兴宗教，打着‘不信奉教祖的人会遭天谴’的教义，让别人吃奇怪的药然后加以洗脑的组织？那听起来还真是有够危险啊。”
　　神裂火织的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显然是对上条当麻不相信魔法的存在有些不高兴，不过魔法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隐藏在普通人后面的神秘，要是上条当麻会知道这种东西才怪。
　　“看来想要让阿上相信魔法的存在有些困难啊，必须要证明一下才行。很不巧，因为我已经开发了超能力，所以没办法使用魔法，那就大姐头……算了，大姐头不愿意就不愿意，不要摆出这一副吓人的表情。”
　　土御门推了推鼻梁上的蓝色墨镜，眼睛看着罗曼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让罗马尼医生证明一下了。没问题吧，罗马尼医生，其实也不需要做什么，只要让阿上的右手碰一下你的灵装就够了。”
　　与其说是逼不得已的选择，倒不如说早有预谋吧。土御门虽然和罗曼没有过节，但是作为一个多面间谍，他也一定接受了各个地方的任务，包括对罗曼不怀好意之类的。
　　“我早就想说了，罗曼你为什么穿着这件奇怪的长袍？难道是哪里来的cospay服吗？”
　　“不不不，这可是灵装，而不是普通的长袍。如果按照RPG游戏里面的说法，这是一件可以增加属性的装备。有的装备增加防御力，有的装备增加魔法抗性，有的装备可以增加魔法伤害，这种带有属性的装备，在魔法侧被称为‘魔法灵装’。既然是魔法灵装，那就是超自然的力量，阿上你的右手就是这些东西的克星，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意想不到的事情？”
　　上条当麻的脸上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除了对魔法的存在表示怀疑之外，还对土御门模棱两可的“意想不到的事情”很好奇。
　　“罗曼，让我试一试怎么样？”
　　“要是你真的敢把手伸过来，我就把你除了右手的那部分全部烧成灰，回去以后顺便给舞夏小妹妹检查身体。”
　　“喂喂，舞夏还是个孩子，你这个大叔要对她做什么？”
　　上条当麻怪叫起来，目光也忍不住看向土御门，果不其然地看到土御门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了。作为同班同学，上条当麻和土御门非常熟络，自然也知道这个看起来很糟糕的不良少年是个妹控，是那种想要对妹妹做奇奇怪怪的事情，一动手就能送到监狱的糟糕家伙。
　　笨蛋三人组里面，不管是谁说到夏舞，土御门都会露出丑陋的占有欲叫起来。
　　罗曼的身体往后退一步，似乎在害怕自己被上条当麻的右手碰到一样。
　　因为这是覆盖了全世界的术式，凶手很有可能是强大的魔法师，所以罗曼穿着“时间神殿”出来了。实际上上条当麻的右手到底能不能破坏“时间神殿”还是一个未知数，而罗曼也没有心疼自己的长袍，毕竟“时间神殿”早已化为概念之物，只要罗曼还记着这么一件长袍，就算被毁坏了也可以随时具现。
　　这就好像电脑文件一样，就算打印出来的文件被撕破了，只要数据还在，使用者就能随时重新打印一份。
　　不过罗曼可不会让上条当麻尝试，因为罗曼现在除了外面的一套“时间神殿”之外，里面就是贴身的内衣了。什么？男人露内衣有什么关系？那女孩子露胖次也无所谓的对吧？
　　旁边的神烈火织则是一脸云里雾里的表情，一副“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的样子，罗曼便解释道。
　　“上条虽然不是超能力者，但是他的右手很特别，可以将超能力和魔法消除。现在开发出来的超能力者都是学生，原石更是绝无仅有的个例，所以我们不可能是超能力者。如果上条的右手可以在我们身上发挥作用，那就代表我们的力量不是超能力，而是魔法了。”
　　说到了这里，神烈火织轻轻紧了紧自己的长刀，似乎是打算尝试一下。
　　“等、等一下，我的手到现在只能消除超能力，魔法到底有没有效还不知道，更不可能挡得住这种长刀。会切断的，你的刀会把我的手切断的。”
　　“阿上，你现在是以普通人的身份躲过了‘天使坠落’的术式，也是发动‘天使坠落’的最大嫌疑人，如果不赶紧洗掉嫌疑会很危险的，所以赶紧让大姐头试一下吧。”
　　“住手！你这个损友，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还要把我推向火坑？”
　　“我这是在帮助你，帮助你洗点不存在的嫌疑！”
　　“你早有预谋的对吧！你一定是想看着上条先生的右手被大姐姐的长刀一刀砍断对吧？”
　　“幻想杀手”对超自然能力拥有着天敌般的效果，但是对这种普通的长刀没有效果，神烈火织的刀只要轻轻一切就能把他的右手切开了。
　　神烈火织当然没有真的打算尝试，她还没有真正见识过“幻想杀手”的力量，这种危险的举动还做不出来。
　　“数值。四十、九、三十、七。合计八十六。呼应。水啊，化为灵蛇，如剑般突刺（mem'tet'lamed'zayin）。”
　　“轰”的一声响起，地面上突然爆发出宛如喷泉般的水柱，水柱在空中变形，水柱便像蛇一样弯下头部，接着像传说中的多头水蛇或八头大蛇般分叉成数条水蛇。
　　接着，变形的多头蛇冲向了上条当麻的脸。
　　简短的咒语十分急促，攻势的猛烈让人反应不过来。或许就算有人反应过来了，也无法阻止它。
　　不，有人可以阻挡它，只要罗曼挡在上条当麻身前，“时间神殿”一定可以完好无损地挡下水蛇。然而罗曼只是微微一动就停下来了，不仅对水蛇无动于衷，反而惊讶地看着不远处的少女。
　　上条当麻本能地伸出右手挡在身前，水蛇撞到了他的右手上，被挡下的水柱像灌了水的气球一样爆开，水花四溅。
　　一瞬间，坐在一团的三人被全部淋湿了。
　　出现在罗曼视线之内的，是一个幼小的少女，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虽然是幼女，但是她并不普通，除了精致而冷漠的面容外，她身上的装饰也十分特别。
　　她身上只穿着修道服底下的衬衣，外头罩着一件披风。所谓的衬衣其实就跟连身型的内衣没什么两样，将少女的娇美身材曲线展露无遗。而且少女的全身上下还缠绕着黑色皮条及铁片，看起来似乎还能当作拘束衣。脖子上套着极粗的项圈，项圈上连着一根缰绳。腰间的皮带上插满了铁钳子、铁鎚、L形钉拔及锯子等道具。
　　这些道具绝非木匠工具。都是专门用来扯断人肉、削割人骨及切断人体的魔女审判专用拷问道具。仔细一看，这些道具都经过细微改造，与一般木匠工具略有不同。
　　简单的说，这个幼女其实就是战斗型的修女。
　　“哇，你到底在做什么？”
　　上条当麻也发现了这个“凶手”，但是对方的装扮一看就知道是不好惹的人，继而又想到了刚刚才知道的“魔法师”这类人，尤其是幼女身上穿着修女服，修女就瞬间被上条当麻归类到和罗曼一类的人里面了。
　　“是谁！？”
　　“这个装束！！”
　　和只是惊呆了的上条当麻不同，土御门和神烈火织已经严正以待。不同的是，神烈火织握着自己的长刀，而土御门则是躲在神烈火织身后。
　　“罗曼，这个人到底是……”“我插！”
　　上条当麻还想问什么的时候，罗曼已经使出一招双龙探珠插入了他的双眼，让疼痛难忍的上条当麻再一次躺在地上扭曲起来。
　　而这个时候，罗曼已经脱下时间神殿披在神烈火织身上了，防止这个英姿飒爽的女武士露出她真空的身材。
　　结果，还是露出内衣了。


第六十二章 人员到齐
　　“冷静一点，神烈，这个孩子不是敌人。”
　　“没错，大姐头你看清楚了，这个修女是是俄罗斯成教‘歼灭白书（Annihilatus）’的一员。”
　　“就算是俄罗斯成教的修女，也不应该随意袭击普通人。”
　　神烈火织没有就此罢手的打算，她依然打算对随意向普通人动手的修女进行讨伐。在魔法侧的世界里，对普通人动手的魔法师都被认为是堕落魔法师，而“必要之恶教会”的魔法师就是为了讨伐这些魔法师而存在的。
　　只是打算拔刀的神烈火织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按住了，原来罗曼在将“时间神殿”披在神烈身上的时候，已经用一只手按住了她的手腕，这个样子就像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神烈火织会动手一样。
　　罗曼转头对红衣修女说道。
　　“‘修女小姐’，赶紧解释一下吧，现在不是沉默的时候。”
　　“解答一：我在测试少年的右手是否拥有如您所有的能够消除魔法的力量，现在实验测试如您所说的完全符合，排除上条当麻是施展魔法‘天使坠落’的犯人。若是再次使您受到惊吓，请在这里接受我的道歉。”
　　这是在说明自己动手的原因吧。看来不只是英国请教，连俄罗斯成教也已经确定上条当麻是作案嫌疑人了，看来上条当麻的境地已经变得十分危险了。
　　不过更加让人感到惊讶的是，这个修女竟然一直潜伏在附近没有被人发现，如果不是她已经动手了的话，或许大家还蒙在鼓里。
　　“既然已经确定了上条当麻不是犯人，那是不是可以接触对上条当麻的嫌疑了呢？”
　　“解答二：是的，上条当麻的犯罪嫌疑已经接触。”
　　红衣修女的说话方式十分奇怪，以“回答问题一”、“回答问题二”这种方式回答问题，再配合上她不带任何表情的脸和没有起伏的语气，让红衣修女看上去就像一个自律只能机器人。
　　“但是……”
　　“好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不重要？”
　　虽然来到这里的目的是找到犯人，并接触“天使坠落”，但是在这方面毫无头绪之前，贸然出现并发动袭击的魔法师显然不像是友军的样子。尤其是这边已经进行了友好的交流，红衣修女却选择了粗暴的方式进行她的实验。
　　“当然，难道你还没有发现了神烈，你走光了。”
　　“什么——”
　　当神烈火织低下头，看到自己已经湿透的T恤里完全暴露了自己的身材时，尖叫了一声往民宿里面跑去了。
　　罗曼看了一眼红衣修女，留下了一句“有什么事等一下再说”后就追着神烈火织跑了。
　　“等等，难道就没有人关心已经受伤的上条先生吗？医生！医生在哪里？那个差点成为杀人凶手的医生去哪里了？”
　　捂着眼睛在地上翻滚的上条当麻在哀嚎，连他的朋友也对他的痛苦置之不顾，真是可怜的少年。
　　……
　　追上神烈火织的罗曼并没有打算做什么，没有想和神裂火织说什么话，也没有想要做的事情，跟着过来的原因完全是因为自己裸露着内衣不方便站在外面，这个时候穿在更加暴露的泳衣反而会更好。
　　总算明白了女孩子为什么会不在意别人盯着她穿在泳衣的时候，反对无法接受自己的胖次被人看到。
　　神裂火织随便找了个房间把自己关起来，落后的罗曼被挡在外面，只能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等待，希望神裂火织换好衣服以后可以还给他。但是等了十几分钟后，罗曼却发现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没有任何声音，也看不到有人把门打开，让罗曼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弄错房间了。
　　“神裂你在里面吗？”
　　“罗马尼？你、你为什么会在外面。”
　　神裂的声音听起来很慌乱，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
　　“这个问题问得好，你换好衣服了吗？我的长袍还在你手里。”
　　“等一下，我很快就行了！”
　　然后房间里响起了一阵吵杂的声音，神裂火织似乎在翻箱倒柜，而后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罗马尼……”
　　“有什么问题吗？”
　　“这里没有女性的衣服……所、所以，你能换上便服吗？”
　　她的眼神在飘浮，显然也知道这个说法有多糟糕。实际上这可能是最好的选择了，罗曼现在这样只穿着几乎暴露上半身的内衣不方便外出，也就没办法帮助神裂火织找到女式的外衣，反而罗曼是在穿好外衣后会更加方便。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你只是也要让我进去吧，总不能让我在走廊上换（穿）衣服。”
　　神裂火织犹豫了片刻，然后打开房门往外看了两眼，在发现门外除了罗曼以外没有其他人后，便把门打开到了允许一个人进去的程度。
　　——你这是打算和我偷情吗？
　　鬼鬼祟祟的样子，不是“接货”就是偷情了，要是被人看到了的话，大概会被误会成后者了。
　　“你在看什么什么？不要看过来！”
　　被“时间神殿”裹住的神裂火织转过身去，只给罗曼留下一个变形（因为长袍造成）的背影。
　　这不能责怪罗曼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只因神裂火织的身材实在太惹火了，明明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女，竟然拥有着已经发育完毕的成熟的身材。尤其是湿透以后的T恤紧紧地贴在身上，暴露出了神裂火织充满诱惑的曲线。无论是丰满的胸·部还是小腹上的小肚脐都一览无遗，让最近收到不少福利的罗曼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啧，胸这么大还不让看，难道你还有理吗？
　　玩笑话到此为止，罗曼在神裂火织的背后爽快地穿上了便服，在一声“我穿好了”以后，紧绷的身体总算放松了。
　　难道她还以为罗曼会在背后袭击她吗？
　　神裂火织打算转过身去，但是很快就想起了自己现在不仅裹着罗曼的长袍，而且身上还是湿湿透的状态。
　　“罗马尼，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要做什么？”
　　“帮我买一套衣服吧，和平时一样的牛仔裤和T恤，不需要在意牌子，最重要的是……”
　　“等等等，你确定这是让我在海边买牛仔长裤吗？还是说你是打算让我跑到市中心去？”
　　神裂火织这才发现这个问题，这里是海边，是沙滩，而且日本现在还处于即将进入秋天的夏季。如果只是T恤还好，但是想要在这里买牛仔长裤，就算跑完了整个海边也不可能找得到。
　　“那我应该怎么办？”
　　神裂火织小声嘀咕着，同时寻思着要怎么解决这个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等着衣服彻底晾干，这里似乎还没有烘衣机，想要晾干几乎就要等到晚上了。
　　“要不干脆就穿着泳衣好了。反正这里就是海边，穿泳衣的话是很正常的事情。”
　　“怎么可能穿泳衣？还不如穿普通便服更好？而且这是术式的需要，这个时候不可能去因为装束问题放弃战斗。”
　　神裂火织之所以会穿上这种左右不对称的装束完全是因为术式的需要，实际上她在家里也有普通的衣服。现在是调查“天使坠落”的时候，随时可能遇到强大的魔法师，她不可能为了自己的轻松成为大家的累赘。
　　那就真是遗憾了，罗曼觉得如果要投票神裂火织穿上什么衣服的话，不管是上条当麻还是土御门元春，都会举起双手赞成罗曼的提议。
　　“咦咦？你在干什么？”
　　在分神的神裂火织发下罗曼突然从背后抱着她，还打算挣扎的时候被裹住的长袍绊住了，随后发现自己的身上被红色的绳子绑住。不，应该说是绳子绑住了长袍，是它固定在神裂火织身上，而不是像一张棉被一样裹着。
　　“那就暂时这样吧。”
　　罗曼十分随意地将绳子绑好后就松开手，而后围着神裂转一圈，满意地说道。
　　“以前没有发现，没想到它居然还能当裙子来穿？”
　　不，一点也不像裙子，相反，这样看起来很奇怪，就像随便拿着一块乱七八糟的形状的布料随便围在身上一样。
　　“说不定神裂你意外地适合裙子。”
　　说着，还将长袍上除了白色的布料以外的多余部分拿出来，最后又重新绑回绳子，发现这样一看反而很舒服了。
　　“嗯？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的罗曼，抬起头的时候发现神裂火织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的头转到一边，眼睛也不敢看着他。
　　“刚才，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样做？这不是没办法吗？你不愿意换上其它服饰，这是我现在能够想到的最好办法了。别看‘时间神殿’是长袍，但是这件‘灵装’完全没有普通衣服的……”
　　“我不是说这个……没事了。”
　　一副泄气的样子，仿佛连最后的勇气也用掉了，神裂火织离开了房间跑到外边去。
　　真是奇奇怪怪的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
　　“好了，现在人员总算到齐了。”
　　来到海边的时候，气氛十分古怪，尤其是土御门，他盯着神裂火织身上的长袍看着，又看了看罗曼，似乎想要在两人身上看出一些什么，但是很快他就被罗曼的措辞吸引了注意了。
　　“‘到齐’……”
　　这个词虽然很简单，但是却透露很多消息，尤其是非常笃定的语气，让土御门觉得罗曼似乎早有预料俄罗斯成教的修女会出现，而从现在开始也再也不会有其它魔法师出现。
　　“在你们魔法师开会之前，能不能照顾一下可怜的上条先生，我已经看不到东西了。”
　　“没关系的，只是普通充·血而已，不会坏掉，只不过在接下来的几天可能会用不上。”
　　“会死的，好不容易才来一趟海边，居然不能看到穿着可爱泳衣的大姐姐们，我来海边还有什么意义？我怎么就这么衰啊！”
　　“好吵啊你，你不是应该早有预料才对吗？虽然是难得的假期，但是对你来说不应该是从出门开始就有‘绝对会遇到大·麻烦’的准备才对。”
　　“你一定是嘲笑我对吧？你一定是在嘲笑不幸的上条先生对吧！你这个杀人医生！”
　　好吧，这一次确实是罗曼的错，只能说上条当麻的位置实在是太微妙了，让罗曼感觉如果不这样做就太可惜了。
　　作为一名医生，就应该有随时救死扶伤的准备，随身带走医疗箱是信条……才怪。幸好罗曼身上可以藏东西的地方不少，因为经常熬夜的缘故，身上也带着可以舒缓疲劳的眼药水，而且还是冥土追魂出品，所以只是普通的充·血根本不算什么。说句夸张的话，除非是物理性严重损伤，否则这一支眼药水对人的眼睛来说就是万能型的药剂。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罗马尼·阿基曼，是一位医生，也是一个魔法师，没有加入任何教会和魔法结社。”
　　在罗曼起头以后，其他几人也开始自我介绍，神裂火织和土御门元春是英国清教“必要之恶教会”的魔法师，上条当麻是“普通”的高中生，新来的俄罗斯成教的修女自称“米夏·克洛伊洁芙”。
　　虽然混乱的中心直指上条当麻，但是在场的几个魔法师都将他排除在外了，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的话大概会感到很不可思议吧。
　　不过他们也见识了“幻想杀手”的能力，也就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这大概就是要多亏米夏的试探吧。不过也因为米夏鲁莽的试探，无论是神裂火织还是土御门元春，都对她抱着很深的芥蒂，更不要说还没见面就受到攻击的上条当麻了。
　　也幸好有罗曼在调和，才让气氛没有变得更糟，不过米夏寡言的性格无法很好地融入大家。
　　几人调查了一整天，最后也毫无头绪。既找不到犯人，也找不到仪式的现场，到现在也就只能知道“犯人和术式现场就在附近”这一点，但是却毫无进展。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


第六十三章 嫌疑
　　事情毫无进展地到了晚上，中午和下午在整个海边走了一圈，最后毫无收获。本来最正确地做法是大家分开找，但是这个提议最后还是被拒绝了。
　　因为现在上条当麻是危害整个世界地罪人，很有可能会被某个有正义感地强大魔法师抢了人头。其次，土御门元春和神烈火织显然不会信任米夏，分开的话会使他们毫无安全感。
　　所以整个白天地时间，大家也无法更加细致地对周围进行搜索。
　　“原来当麻这个孩子，在学校里有这么多朋友啊，而且还是外国地朋友。”
　　“不，实际上我是当麻地朋友，土御门是当麻地同学，神烈和米夏是我的朋友。我们三个正好到附近休假，正好碰到了当麻，所以想着干脆一起玩好了。”
　　上条当麻的父亲是一个非常普通地中年人，就是那种在大街上一眼看过去，连影子也看不到的那种。
　　不过他十分热情，知道罗曼几个人是上条当麻地朋友后，便非常热情地招呼大家。
　　“对了，我这里刚有一些旅游时候买回来地纪念品，如果不嫌弃地话就收下吧。”
　　然后上条刀夜从他那里取出了“纪念品”，一个男性性器模样的木雕，一个女性全身像但是露出性器地石雕，还有一枚像甲虫尸体的标本。
　　“老爸你到底在做什么啊！不要把这些奇怪地东西拿出来，难道就不知道很失礼吗？”
　　上条当麻叫了起来，确实是这样没错，在普通人眼中都是非常糟糕地东西，几乎和性.骚扰没区别了。所以他已经伸出手来，打算将上条刀夜先生取出来地“纪念品”拿回去。
　　不过很可惜，魔法师这种人和普通人不同。
　　“哦，谢谢了，这可真是少有地好东西啊，虽然也有想过去买，不过没时间出国旅游。”
　　“咦？这是真的假的？”
　　“你一定不懂吧，当麻，这些可都是极具地方特色地东西。”
　　罗曼将一个玻璃瓶拿出来，里面的甲虫尸体干巴巴地十分难看。
　　“甲虫在埃及是十分神圣地东西，圣甲虫是轮回的象征，它跟鹰头神之眼、安可生命之符同为埃及的代表性礼品。”
　　“居、居然还真是……”
　　上条当麻一副深受打击地样子，似乎无法相信这个甲虫真的是纪念品。
　　“这些东西不是谁都能知道地，毕竟是地方风俗。就好像你遇到了‘穆’的朋友，一定要请他吃猪肉，我相信他一定会很高兴。”
　　“你的意思其实是‘他会很高兴找到机会名正言顺把人揍一顿’对吧？”
　　嘁——
　　不过这是很普通地常识，应该不会有人犯就对了。要吃地时候就自己吃，随便请客可能会惹祸上身哦，不过如果有人不禁止你吃，请你好好打他一顿吧。
　　随后，罗曼又拿起了另一个石雕，认真看了一眼后问道。
　　“上条先生，你经常在外面买纪念品吗？”
　　“是啊，因为觉得如果不买纪念品地话，去不是白来一趟了吗？”
　　“原来如此。”
　　罗曼点了点头，随后便将纪念品放下了，晚饭在一阵欢声笑语中度过。
　　“在休息之前，我打算再去看看，你们有没有兴趣一起来呢？”
　　“晚上？”
　　“是啊。现在还没有谁知道‘天使坠落’到底是什么术式，或许晚上可能有所不同。”
　　话音落下，米夏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的意思非常明显，打算和罗曼一起走。
　　看到了米夏地动作，神烈火织也打算跟着来了，但是却被罗曼拒绝了。
　　“神烈，你留下来吧。现在最好还是去清洗一下身体，记得帮我把长袍叠好。”
　　神烈火织的动作一顿，想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了。
　　“好吧，请你自己小心一点，现在非常危险。”
　　说到“危险”这个词语地时候，神烈火织的眼睛还隐晦地看了米夏一眼，看来直到现在她依然无法信任米夏。
　　“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一起去吧，说不定我的右手可以帮得上忙。”
　　“我就留下来好了，反正我也帮不上忙。再说了，让大姐头一个人留下来也不太好。”
　　最后土御门元春和神烈火织选择留下来，上条当麻则跟着罗曼和米夏离开。
　　等三人来开以后，神烈火织皱着起了眉头，看着土御门元春。
　　“土御门你是要说什么吗？”
　　“别这样啊大姐头，其实我只是单纯地想留下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已经走了一整天了，想要休息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神烈火织看着土御门元春地嬉皮笑脸，似乎他只是单纯地想要休息，但是作为同事地神烈火织连他的标点符号也不会相信。
　　土御门也收起了自己的笑脸，并不是因为自己被神烈火织揭穿了，他的脸皮还没有薄到这种程度，脸皮薄的人当不了间谍，更当不了多面间谍。
　　土御门沉着一张脸，既认真又难看，阴暗的墨镜闪过亮光，他的眼睛透过墨镜可以看出来，那是十分阴森的眼神。
　　“土御门，你难道是在怀疑米夏吗？”
　　到目前为止，大家还没有找到可疑的地方，但是作为嫌疑人的上条当麻又收到罗曼和土御门的信任，那么值得怀疑的人似乎就只有米夏了。
　　“大姐头，难道你不觉得罗马尼对米夏的信任好过头了吗？”
　　神烈火织不由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难道你怀疑是罗马尼？这不可能地，在‘天使坠落’发动地时候，我正好和罗马尼在一起，他没有作案地机会。”
　　“大姐头真的这样认为吗？但是大姐头也不知道‘天使坠落’发动地方式吧？是即时发动的魔法？还是延时的仪式？当然，我并不是在笃定罗马尼就是凶手，但是大姐头你不要忘记了，罗马尼是可以使用天使术式的强大魔法师，如果真的有人可以轻易使用这种强大的魔法，在我们这些人里面，最有嫌疑的人就是罗马尼了。”
　　神烈火织的脸上出现了动摇，虽然她没有看到罗曼布置“天使坠落”，但是也如土御门元春所说的，能够使用天使术式的罗曼，确实是最有嫌疑的人，远超过不受术式影响地上条当麻。
　　不、不可能地。
　　神烈火织轻轻地抓住了裹在她身上地“时间神殿”，将“罗曼是凶手”这个想法从脑海中驱逐。
　　“我还是选择信任罗马尼。虽然他很有嫌疑没错，但是他不像这样的人。在没有确切地证据之前，我不会怀疑他。”
　　“是吗？既然大姐头你选择了信任罗马尼，那就信任他吧，毕竟他看起来确实没有凶手的样子，要是真的可以瞒得过‘背后捅人刀’的我，那我就死有余辜了。”
　　土御门元春脸上再一次变得笑嘻嘻的了，看上去已经被神烈火织说服了。
　　神烈火织看着他，然后皱着眉头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
　　“米夏，我有些事要和上条说一下，你可以让我们单独走一走吗？”
　　“解答一：可以，请慢行。”
　　“哇，这个修女明明是一见面就差点杀死我的暴力分子，居然会对你使用敬语，难道说你们魔法师对待魔法师都有特别待遇的吗？”
　　上条当麻心有余悸地说道，看来他对米夏的“见面礼”依然耿耿于怀。
　　生平第一次看到魔法，居然还差点将他杀死，罗曼觉得上条当麻就算失忆了，这辈子也不可能把魔法忘掉。
　　“魔法师和超能力者没什么差别吧。能力者看待能力者，能力者看待无能力者，他们的看法是不同的，互相之间也会有区别对待。不过你大可以不用那么担心，魔法师一般不会出现在普通人眼前，这是魔法侧生存的前提，如果将魔法暴露在普通人眼前引起社会混乱，魔法侧的存在也变得不稳，所以魔法师对‘堕落魔法师’都没有好感，甚至还会有专门讨伐‘堕落魔法师’的教会。对了，神裂就是这个教会里面的成员，土御门虽然在明面上也是‘必要之恶教会’的成员，实际上这个人对教会没有任何忠诚。”
　　“‘必要之恶教会’？土御门……”
　　上条当麻的心情十分复杂，尤其是今天的世界发生了改变，让他感觉到一切变得不真实了。魔法和超能力一样是存在的，只不过他没有见过；同班的损友是一个魔法师，嘻嘻哈哈装傻的一面是对普通人的伪装；每个月给他检♂查身体的医生其实很厉害，那个医术十分高明而且还会偶尔救济他的男人喜欢穿cosplay服……嗯，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对上条当麻的世界冲击太大，就算是到了晚上也无法使他缓和过来。
　　“把我约出来，应该不是为了米夏的事情才对。是因为魔法吗？放心好了，就看在我们的关系上，我会努力保护你们的安全。”
　　实际上就算上条当麻什么也不说，就算换成其他不认识的人，罗曼也会这样做，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避免悲剧的发生。
　　“不是这个，我想知道的是其它的事。”上条当麻的目光认真地看着罗曼，“是关于御坂妹妹。”
　　“御坂sister？你称呼她们为妹妹吗？似乎也没有错，按照伦理关系上看，她们被视为御坂美琴的妹妹会更好。我已经向冥土追魂了解过了，他会帮助调整御坂妹妹的身体，到时候会将她们安置在世界各处，这样的话就不会引起混乱，也能让御坂妹妹像普通人一样生活，还有什么问题吗？”
　　罗曼就像一个温和而亲切的长辈，不厌其烦地给上条当麻解答，或许这就是上条当麻跟着罗曼出来的缘故吧，就算是在土御门元春身上也找不到的感觉。
　　上条当麻松了一口气，但是认真的脸没有松懈下来。
　　“罗曼，学园都市里面，有很多这样的实验吗？”
　　罗曼的身体一顿，随后脚步开始沿着前方走去，上条当麻跟着走过来。
　　“没错，实际上学园都市的一切都建立在实验的基础上。”
　　“也就是说，从以前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有这种人体实验吗？甚至以后也会有对吗？”
　　“这是必不可少的一环。超能力的开发不是一蹴而就的，开发的方法，刺激的实验，服用的药物，都是经过无数实验以后得到的成果。虽然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代替品，但是代替品永远只是代替品，取代不了正品。开发超能力的人是人类，所以没有比人类更加合适的试验品了。”
　　黑暗中，罗曼良好的视力看到了上条当麻紧握着拳头，脸上充满着怒火。
　　罗曼觉得，上条当麻也明白他的话的意思，也知道这是必要的存在。然而理解是理解，不代表他可以接受，十八年来生活在阳光底下的少年，在见识到这个世界的黑暗后，除了感觉到世界的破裂，也会因为这种黑暗而感到愤怒。
　　“我也想过去改变，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去做，因为我知道这个改变不了的。就算我阻止了一次实验，也会有下一次实验出现，就算破坏了一个实验所，很快就会被另一个实验所取代。人类的发展就是建立在这些黑暗上，这个世界不是只有黑和白，它们因为矛盾而前进，有些话可能不太好听，教科书上的内容很大一部分都是有删节的，它们掩盖了世界的真实。我没有批判虚假的教科书的打算，而是想要告诉你，这些黑暗促进了人类的前进，而将黑暗掩盖在最底层，却可以使这个世界稳定下来。”
　　“你这是在劝我不要多管闲事吗？”
　　上条当麻看着罗曼，脸上依然带着怒火，不知道是因为那些被挖掘出来的黑暗，还是因为罗曼的话。
　　罗曼轻轻地笑起来，就像每一次看到上条当麻一样的微笑。
　　“当然不是，我没有权利去支配任何人的想法。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打算去做什么事，都应该努力去思考这样做的后果再去做，如果做出了决定，就应该努力去做，不要半途而废。”
　　上条当麻的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第六十四章 天使，神使
　　罗曼不知道上条当麻做了什么决定，但是罗曼可以肯定，少年将会走向一条和曾经生活的世界不一样的道路。
　　这样做真的好吗？罗曼不知道，他没有支配人的命运的资格。但是上条当麻究竟会怎么做，从他找上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而罗曼的话其实根本就没有给出任何建议，模棱两可的话只是让上条当麻以自己的想法去做，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就不得而知。
　　可以说，罗曼根本就没有做好一个前辈应该有的责任。
　　——真是让人讨厌。
　　在那个时候，他差一点就要劝说上条当麻不要冲动了，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那个说法。
　　学园都市是亚雷斯塔的乐园，亚雷斯塔究竟有什么目的，大概是除了他自己之外无人得知。上条当麻到现在为止似乎还没有走到明面上，但是他一定是亚雷斯塔的工具之一，如果上条当麻出现了与亚雷斯塔目标相左的想法，他的处境就会变得很危险。
　　难道说……我错了吗？
　　上条当麻已经离开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罗曼已经无法看到他了。
　　想要回头找米夏的时候，发现她还在远处静静地站着，从罗曼要求和上条当麻交流开始，米夏就没有动过，就算是听话也应该有个限度吧？
　　不，这不应该说是听话，应该说是在执行任务的机器，因为米夏是……
　　“嗯，上条先生？”
　　有人在走过来了，是上条当麻的父亲——上条刀夜，但是他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呢？
　　“晚上好罗曼先生，我是不是打扰你了，因为刚好吃完饭，所以打算出来散步，没想到正好遇到你。”
　　上条刀夜也没有任何生分的样子，他本来就是很热情的人。不过他的脸上有些不自然，大概是因为在说谎吧，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出来散步，更不是碰巧遇到了罗曼，而是专门为他而来。
　　“是啊，真巧呢，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妨一起聊一聊如何。”
　　“真的好吗？”上条刀夜的脸上露出喜色，但是又迟疑地看了一眼身后的米夏，他也知道自己这是在妨碍罗曼和米夏。
　　“没事的，夜晚的时间还很长，我们还有机会。”
　　这样说着，也不等上条刀夜再说什么，罗曼就往更远的方向走去，使上条刀夜不得不跟着走过来。
　　打发了儿子，父亲又过来了，这让罗曼感觉很新鲜。不过他本来就没有经历过怎么样复杂的社交，不过无论是上条当麻还是上条刀夜都不会让人讨厌，所以罗曼也会付出足够的耐心。
　　“我和当麻也差不多认识了两年，不过很少听说过他的家人，不过这也和我们的关系有关，他是学生，我是医生，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也不可能总是跑到医院来。”
　　“我还以为你们很熟，因为那孩子的运气……不怎么好。”
　　罗曼不知道上条刀夜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去说这句话。作为上条当麻的父亲，上条刀夜对自己儿子的情况很清楚，那是运气坏到极点的不幸，如果这个世界上又运气排行，上条当麻的运气绝对排在世界最低。
　　“你说的不错，当麻的而运气确实不好。”
　　罗曼观察到上条刀夜的脸色微微一变，但是依然保持着爽朗的笑容。
　　“不过他是一个不错的朋友，实际上不只是我，土御门而是这样觉得。在学校里，当麻和土御门是关系很好的死党。”
　　上条刀夜擦了擦额头，似乎是在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会让他紧张的。
　　“当麻这个孩子，承蒙你照顾了。实际上当麻从小开始就没什么朋友，长大以后就进了学园都市。你也知道学园都市的情况，我和孩子他妈不是可以随便进去的，所以当麻在里面过得怎么样就只能依靠电话交流。”
　　这就是父亲吧。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罗曼也是一个当了父亲的人，一直在关心自己的女儿，即使他们已经两个月没有交流了，罗曼对她的关注也没有停止……虽然到最后毫无所获。
　　“你的意思是……”
　　上条刀夜感到十分抱歉。
　　“我希望你可以帮助当麻，在学园都市里，在你可以做得到的地方，照顾一下那个孩子。拜托了。”
　　糟、糟糕，居然被正中红心，这样子根本就没办法拒绝啊。
　　不管是同为父亲，还是因为罗曼的性格，现在都没办法拒绝上条刀夜的请求。再说了，罗曼和上条当麻本来就是朋友，如果上条当麻真的遇上麻烦，罗曼也没有袖手旁观的理由。
　　但是想一想，上条当麻似乎才刚刚做下了麻烦的决定，罗曼现在算不算是自食其果呢？
　　“我说过的，我和当麻是朋友，所以你不需要担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照顾他，而且当麻确实很需要照顾。”
　　想一下上条当麻的运气，再想一下这一次突如其来的魔法灾难，罗曼感觉自己未来将会有一段非常忙碌的时光。
　　——等一下，还有亚雷斯塔！我这是操的什么心啊？
　　罗曼突然觉得，他已经找到了更有趣的事情了。
　　上条当麻与亚雷斯塔，上条当麻与罗马尼，罗马尼与亚雷斯塔。罗马尼——上条当麻——亚雷斯塔，真是糟糕，平静的生活就这样结束了，为什么会让人感到很期待呢？
　　“十分感谢，你能够帮助那个孩子就太好了，虽然那个土御门也是当麻的朋友，但是他似乎……不怎么值得信任。”
　　哦吼，看来上条刀夜先生你和我还有不少共同语言。
　　“对了，为了感谢你，这是我从英国旅行的时候带回来的纪念品……”
　　“等等……咦？”
　　这一次的纪念品还真是意外的普通，竟然是一个普通的十字架。
　　“这是在圣乔治大教堂，是当时一个修女送给我的。对了那个修女虽然看起来很普通，但是她绝对不是一般的修女，就算她穿着朴素的修女服，但是周围的人都对她敬爱有加。”
　　圣乔治大教堂？这不是“必要之恶教会”的大本营吗？上条刀夜先生你还真是哪里都能跑啊。
　　罗曼接过了十字架，虽然只是很普通的东西，不过这已经是上条刀夜交支付给罗曼的报酬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真是一件沉重的纪念品。
　　真好呢，上条当麻，你又一个很好的父亲。
　　不幸的上条当麻，不管做什么事都不会顺利，是一个被坏运气缠绕的少年。总是会踩坏自己的手机，银行卡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消失不见，会惹上与自己毫无瓜葛的麻烦，不管有多少钱总是会引起奇怪的原因花掉，所以生活总是很拮据。
　　像这样不幸的少年居然没有怨天尤人，成为报复社会的大反派，还能每天乐观向上地生活，在罗曼看来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现在看来这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或许就是有这样的家人，上条当麻才会如此。
　　和上条刀夜分开后，接下来就到了正事了。
　　在这一次的魔法灾难中，大家似乎都忽略了一件事，或者说因为闻所未闻，大家都忘记了这一件事。
　　“天使坠落”的魔法是能够让天使降格为人类，让人类升格为天使的魔法，而现在人类的“表面”和“里面”发生了混乱是魔法的结果，那到底是哪方面引起的混乱呢？
　　因为天使降下人间界了人间界，所以多出来的天使找不到人类的“位置”，所以才会打乱了人间界，让人间界中硬是挤出一个位置，当通往天界的通道出现以后，多出来的那个人（施术者）就会被挤上天界。
　　也就是说，其实从术式施展的那一刻开始，天使就已经坠落了。
　　“米夏……我是不是应该称呼你为‘加百利’呢？”
　　“解答一，米夏就是加百利，加百利就是米夏。”
　　不知道什么时候，米夏，不，应该说是加百利才对，她已经来到了罗曼身边。她的脸上冷漠如冰，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问题一，你是谁？”
　　“罗马尼·阿基曼，这是我的名字。”
　　“回答正确。”
　　加百利的手中发出一阵圣洁光芒，让人看不清那是什么。当圣光暗淡的时候，罗曼才能透过优秀的视力看清楚，那是一块厚重的石板。
　　不，与其说是石板，倒不如说是一块随处可见的石块才对，因为这块石块的形状并非是平滑的四方形，反而像是从奇怪的建筑上敲下来的一块。唯有这特殊的材料以及散发着奇异的力量才能透露出它的不凡之处。
　　看来祂过得很好。
　　罗曼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喜悦，这是久别重逢喜悦。若非条件不允许，罗曼真的想跑到大光球先生好好聊一聊，倾述自己心中的思念。
　　罗曼伸出手接过石板，下一刻，天旋地转。
　　放佛穿梭了时间的长河，突破世界的壁垒，来到了遥远的尽头。
　　如果时间真的有尽头，宇宙真的有尽头，那么这里一定是宇宙的另一面。如果时间真的如长河，那么这里一定是河岸边。
　　那是世界之外的世界，时间之外的时间。
　　天使在咏唱着圣歌，赞颂主的伟大，宏伟而华丽，古朴而神秘。
　　在那神座之上，无法直面的存在端坐其上。
　　“好久不见了，大光球先生。”
　　……
　　神烈火织很快就从浴室里出来了。说是浴室，其实是澡堂，在这种海边的民宿，不可能奢侈地配备单独的浴室。实际上日本的大部分民宿都是这样，这与日本本国的土地资源稀缺有关，需要这里的人尽可能的节省用地。
　　当她穿好了衣服，并且将罗曼身上的长袍叠好后，才从浴室里出来，然后看到了上条当麻和土御门元春在有说有笑地闲聊。
　　看到上条当麻的时候，神烈火织皱了皱眉眉头。
　　“上条当麻，你不是和罗马尼还有米夏出去了吗？”
　　“啊？这个啊，因为发现自己帮不上忙，所以干脆就回来了。”
　　上条当麻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毕竟他们三人一起离开，结果却只有他回来，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他的话让神烈火织感到更加不安了。
　　“放心吧大姐头，虽然米夏看起来很危险，但是到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出格的地方。”
　　“喂喂，难道上条先生已经被华丽地无视了吗？我可是一开始就被攻击了，而且还差点死去了。”
　　“这不是还好好活着吗？我早就说了，如果你被大姐头砍一刀的话不就摆脱嫌疑了吗？”
　　“这不是更糟吗？这到底是多糟糕的建议啊？我们真的是嫌疑吗？”
　　土御门元春的风凉话实在是让上条当麻无法接受，虽然也知道这是在开玩笑，不过只要一看到神烈火织腰间的长刀，上条当麻的右手手腕就有一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两人的嬉皮笑脸不仅没有让神烈火织，反而使她的坏心情不断加剧。
　　这个时候又有人从外面走进来了，是上条当麻的父亲——上条刀夜。他似乎很高兴的样子，笑着一张脸轻快地从外面走进来。
　　“老爸，你刚才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我一直找不到你，老妈好像也找了整个民宿也看不到你。”
　　“刚才？我在外面散步去了，绝对没有和其他女人聊天，孩子他妈应该对我放心才对。”
　　你这样解释，不是越抹越黑，无中生有了吗？就算是神烈火织也可以想象得出，上条刀夜在说出这一番解释以后，上条家一定会发生早已准备好的家暴事件。
　　“你们不要这样不相信我的样子，我没有说谎啊，真的只是在散步。”
　　上条刀夜装模作样地露出夸张的表情，更像是在刻意地逗大家发笑，实际上他自己也已经忍不住笑出来了。
　　“对了，我刚才还遇到罗马尼先生了，他可以帮我作证哦，还有那个……米莎小姐？不过米莎小姐可能看不到吧，她跑得那么远，好像在准备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是米夏，那个女孩叫米夏，老板你也应该记清楚别人的名字才对。”
　　神烈火织没有理会上条刀夜的口误，实际上她并不关系别人对米夏是什么想法，在知道上条刀夜遇到了罗曼之后，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到罗曼身边。
　　“上条先生，请问罗马尼现在在什么位置？”


第六十五章 “天使坠落”的真相
　　“罗马尼在哪里？”
　　“罗、罗马尼医生，就在海边。”
　　被神烈火织气势汹汹地迫近，上条刀夜被吓了一大跳，但是还是说出了罗曼的位置。
　　“大姐头！”
　　得知了罗曼的位置后，神烈火织也不管其他事了，她朝着门外走去。
　　海边的位置很广阔，想要在黑漆漆的海边找到罗曼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幸好神烈火织的脚步足够快，所以很快就在远离“海神”民宿半公里外的角落找到了罗曼和米夏。
　　看到完好无损的罗曼，神烈火织松了一口气，她想要高声喊出罗曼的名字引起他的注意，但是又看到罗曼和米夏两人面对面在说些什么，害怕会打扰两人的她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然而她的决定使她陷入了绝望，因为她的迟疑，一阵白色的光芒亮起，紧接着罗曼就倒下了。
　　“什——罗马尼！”
　　神烈火织高声叫起来，然后快步跑过去，然而罗曼已经无法回应她的声音了。
　　白发的男子倒在海滩上，在米夏的脚下一动不动，任由冰冷的沙子弄脏了他的长发。
　　她想要冲过去来到罗曼身边，想要将这个昏迷的男人扶起来，但是在此之前，红衣的修女已经挡在了神烈火织身前。
　　红色的兜帽遮住米夏的眼睛，昏暗无光的海边让人难以看清人的表情，更不要说米夏本来就是缺乏表情的少女。
　　“你对罗马尼做了什么？！”
　　“……”
　　米夏没有说话，只是单纯地挡在罗曼和神烈火织之间。但是就算米夏没有说话，神烈火织也已经明白罗曼的晕倒和米夏有直接的关系，否则的话罗曼不会无缘无故地倒下。
　　显然，罗曼已经遭受到了米夏的攻击，而且还是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被米夏偷袭般的袭击击倒了。
　　一时间，神烈火织愣住了，整个人呆愕地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罗曼。
　　在记忆中，罗曼虽然很少出手，但是绝对是强大的魔法师。史提尔曾经说过，罗曼对符文的使用比他要更加高明，不仅可以在举手之间使用符文的力量，甚至还夺走了史提尔最强的“猎杀魔女之王”的控制权。
　　不仅如此，神烈火织也亲眼看到过罗曼正面抵抗“龙王的咆哮”，甚至在昨天晚上，罗曼还挡下了“天使坠落”的影响。
　　在整个英国请教，神烈火织也找不到几个比罗曼要更强的魔法师了，也正因为如此，神烈火织才会允许罗曼和米夏单独离开。
　　然而就是这样强大的魔法师，竟然在这眼见就被击倒了，俄罗斯成教的修女真的有这么强吗？
　　不，这和米夏的强弱无关，真正导致罗曼被轻易击倒的原因，是罗曼现在处于最薄弱的时刻。
　　神烈火织看着手中的长袍，这件灵装毫无疑问是媲美“移动教堂”的灵装，毕竟挡下了“龙王的咆哮”，连“天使坠落”也无法影响它，这是罗曼所以来的最强护盾。
　　然而夺走了这一面“盾牌”的人，给予罗曼“致命一击”的人，竟然是她……
　　神烈火织感到一阵眩晕，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久前还体贴照顾她的男人，竟然就因为这个原因倒下了。
　　“怎么会……”
　　难以言喻的窒息感，让神烈火织喘过气无法。手中的灵装还残留着自己的体温，然而被叠得整整齐齐的长袍，却已经无法还给他的主人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
　　喉咙仿佛被一直手仅仅握住，全身已经连站稳的力气也没有了。
　　难道说这就是她的幸运吗？这就是代价吗？
　　因为幸运，所以她得到了一切；因为幸运，她也失去一切；因为幸运，她来到了清教；因为幸运，她认识了茵迪克斯；因为幸运，她失去了茵迪克斯。而现在，她竟然又因为幸运，使仅有数面之缘的人倒下了。
　　这到底使幸运还是不幸？到底是祝福还是诅咒？
　　这份幸运实在是太沉重了，沉重到神裂火织再也无法背负了。
　　“对不起……”
　　神裂火织喃喃自语，对着无法听到她的声音的男人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大海边，回荡着少女无助的声音。
　　“可以，把他交给我吗？然后跟我回英国。”
　　神裂火织握住了腰间的长刀，这个动作显然是宣战的标志，让“米夏”做出了反应，她的手伸向了身上的“L”型的长钉。
　　很显然，她不可能听从神裂火织的建议，不仅不会将罗曼交给她，更不会跟神裂火织去英国。
　　“罗马尼……是你做的吗？”
　　“……”
　　“米夏”没有回答，她已经不在需要说多余的话，也不需要做多余的事情。
　　“七闪！”
　　利刃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周围，对着“米夏”的身体切开，但是只是回荡着“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她竟然仅凭L钉挡下了神裂火织的七闪。
　　“我应该早就发现才对，米夏这个名字，在俄罗斯是男人的名字，又怎么可能出现在女孩子身上？你到底是谁？”
　　仿佛在回答神裂火织的问题，“米夏”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强大的力量从幼小的身体里爆发出来。
　　轰！一阵天摇地动般的轰隆声响起。
　　天空发生了变化，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季节的星星出现在不应该出现的位置，眼前的这个修女改变了天体的运行，操纵天体中地球跟太阳的相对位置。不，连月亮的盈亏也改变了，表示或许连月亮及其他行星也在她的掌控之中。
　　“为了强化自身属性而呼唤‘夜晚’，而且将月亮放在主轴位置。嗯，原来如此，我懂了。水的象征、青色的掌管者、月亮的守护者、后方的加护者。在旧约圣经中以火雨摧毁堕落城市蛾摩拉，在新约中将神子受孕之事告知圣母……你的名字是‘神之力’，随侍于神之左侧的双翼大天使，对吧？”
　　神裂火织口中说出来的话，没有得到‘侍神’者的回应。
　　宛如看不见的壳正在碎裂，看不见的皮正在褪去。
　　她的背部射出了类似翅膀的东西，但不是像天鹅翅膀那样优雅的双翅，而是像一面冰雕的孔雀屏风。
　　数十根宛如随意切削而成的尖锐水晶排成一面翅膀，像剑山一样延伸而出。同时，‘神之力’背后的海水产生不规则浪潮，数十吨庞大海水如巨大水蛇或海龙般冲出，集中在天使背后。
　　背部跟海水结合在一起，形成一片巨大的水之翼。
　　巨大水翼剑山在‘神之力’身后完全展开，每一根都有五十到七十公尺的长度，看起来就像任何人都无法攀越的高墙，也像轻轻一碰就会割断手指的锐利水晶门扉。
　　“被人从天界拉下来的你，现在想要做的只是回到天界而已，但是为什么要袭击……难道说，‘天使坠落’的元凶，真的是罗曼？”
　　神裂火织再一次动摇了，土御门元春的话在耳边响起，能够布置如此强大的仪式的魔法师，就在这里附近的罗曼才是最有嫌疑的人。
　　“解答一：否定，罗马尼·阿基曼不是施展魔法的魔法师。”
　　沉默的天使，唯独在这个时候开口了，而这个时候，她也已经准备完毕，冲天而起的水翼向前挥下。被撕裂的空气化成了风之拳四处凌虐，最后风本身也被水翼压溃。水翼以惊人的速度朝神裂火织的头顶垂直落下。
　　五十公尺长的水翼卷起风暴，磅礴的气势几乎要将大地切开，在水翼之下的神裂火织在强大的攻势之下显得十分渺小。
　　唰！伴随着俐落的声音，‘水翼’被横向的闪光一刀两断。
　　这样的画面，有谁能够预料得到？
　　“神之力”愣住了，显然这个结果不在她的预料之内。
　　挂在神裂火织腰际的那把将近两公尺的长刀，在拔刀的一瞬间，长达七十公尺的巨大水翼像竹筒一样被轻易切断。不但如此，被斩落的水翼残骸马上便像爆炸一样化为粉尘，消失在夜晚的黑暗之中。
　　“是吗？那就太好了。”
　　长刀已经回到了腰间的刀鞘，神裂火织盯着眼前的天使，认真的目光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毅。
　　“现在，把罗马尼还给我！”

　　……
　　所以，事实的真相是什么呢？
　　“神之力”加百利的心情不太好。或许你会说，天使没有善恶、没有感情、没有思考，只是单纯的“神的使者”，和机器人一样的东西。
　　然而事实上并不是，或者说从两年前开始就不是了。用人间界的时间去衡量天界的时间是不正确的，因为天界与人间界并不在一个平面，那里与人间界的时间不同步，是脱离了时间的桎梏的世界。
　　天界就发生了神奇的变化，本应该以某种规律运转的天界，变得更有“人情味”了。这样说可能有些奇怪，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端坐于神座上的“主”仿佛从沉睡的状态中苏醒来，对亘古不变的天界感到十分不满，便赋予了天使们的感情。
　　虽然初生的感情并不丰富，甚至导致了天界在一段时间里变得十分混乱，但是“主”并没有就此罢休，反而乐此不彼的改造着整个天界。
　　祂放弃了全能全知的力量，放弃了对天界的绝对控制，如一无所有的凡人一步一步地改变天界。也不知道花费了多少时间，总算将混乱的天界平定下来了，天界就不再像以前那样死气沉沉，一成不变。
　　虽然总是对身边的天使说着无法理解的话，虽然喜欢从天界窥视人间界，虽然喜欢肥皂剧，虽然喜欢看漫画，但是祂是一个好上帝……这个上帝是不是有些乖乖的。不只是加百利，几乎所有天使都觉得，“主”在觉醒的时候，是不是也将节操扔掉了。
　　但是这不重要，神依然是神，“主”依然是“主”，不会因为他觉醒了奇怪的爱好而改变。
　　而后在某一天，更加准确地说，是在人间界的前天，一切发生变化。
　　人间界的魔法师布置了“天使坠落”的术式，打开了通向天界的通道。
　　就在众天使发现了术式并打算将通道堵上的时候，“主”比天使们要更快一步，祂将神座上的扶手掰下来，一把胡到了左侧的“神之力”加百利的脸上，将加百利整个天使砸到了通往人间界的通道上。
　　“去吧，找到一个叫‘罗马尼·阿基曼’的人类，将他引渡到天界。”
　　然后，‘神之力’加百利坠落到人间界了。
　　寻找“罗马尼·阿基曼”的过程并不困难，倒不如说是简单过头了。那块扶手……我是说石板似乎在牵引着加百利，让祂轻易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其实加百利大可以用强硬的方式将罗曼带到天界，但是回想起来，坐在天界神座上的那位无节操大神似乎不止一次念过罗曼的名字，为了避免以后可能会被这个关系户穿小鞋，加百利还是决定等待适合的时机。
　　与神有关的人，被神称呼的人，并非凡人。
　　在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加百利的身份，但是和加百利的交流，却从早上一直等到夜晚。最终，加百利总算有机会将“石板”交给了罗曼，将他带到了天界。
　　然而不幸的是，在罗曼回来之前，却遇到了妨碍祂的“圣人”。
　　——我被“主”从天界被赶下来，好不容易才找对人，现在你又出来阻挠我完成任务，简直是自寻死路！
　　有那么一瞬间，委屈得像一个大天使长的加百利有一种效仿路西菲尔带着部下叛变跑到地狱，向整个人间界和天界宣战的冲动。但是回头想一想，就算祂和路西菲尔加起来也不可能赢得了那位“主”，想要等“主”将这件事遗忘后再爬出来，那已经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吧。
　　到时候《魔法少女菜乃叶》早就完结了喂，说不定连多少年以后的纪念版都不见了，如果不能再发售日把连载看完，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你们这是在存心刁难我加百利对不对？对不对！
　　PS：日服出紫发女路人了，真是可喜可贺。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第一次有了……


第六十六章 馈赠
　　“你要走了？”
　　“你还想我等到什么时候？再不走的话，可能就来不及了。”
　　天界，即使拥有一切的世界，也是虚无的世界。
　　世界的外侧并非有趣的地方，最少对罗曼而言是这样。
　　天使的赞歌不曾停止，但是没有让人感觉到任何烦躁，相反，罗曼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世界之外的世界，以人类的身份无法到达，唯有升格或降格才能穿过壁垒。
　　成为恶魔才可以堕入地狱，成为天使才可以进入天堂，无论是谁也无法逾越这个规则。
　　然而罗曼是特殊的。
　　既不是天使，也不是恶魔，不是神明，也不是人类，而是以人类的姿态或者的“人型”，所以他才能毫无阻碍地来到天界。
　　罗曼的特殊性不仅限于灵魂，他的肉体也一样特别，曾寄宿过最弱小的“隙间妖怪”，也能够让最强大的什么苟延残喘。
　　上帝？耶和华？主？还是叫大光球先生吧，这也算是昵称了，这个称呼反而更让人感觉的亲切感，最起码身旁的大光球先生不太习惯罗曼对祂使用敬语。
　　罗曼和祂谈了不少，从祂来到这个世界，来到天界开始的经历。
　　穿越世界后，到达这个世界的那一刻，罗曼就和大光球先生分开了。
　　卡巴拉生命树不仅规定了人类无法到达上层，也限制了上层的生物无法到达下层，因为无论是上层还是下层，它们的位置是固定的，也是饱和的。同样的，神明也是如此，所以当大光球先生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那一刻，祂就已经来到了天界。
　　这个世界的《圣经》神系和上一个世界是截然不同。或许在表世界的凡人眼中，《圣经》是不变的，但是在里世界里却是截然相反的。
　　这个世界的天界有神，有天使，地狱里有恶魔，有恶龙，然而祂们就像一群机器人，等待着主人下达指令后才能行动。
　　天界里有天使，神坐于神座上，却只能像一动不动的雕像。
　　而拥有自我意识的大光球先生在出现的那一刻就成为了新的“圣经之神”，得到了原来的上帝的力量，成为天界“新”的主人。
　　然而祂无法离开天界，甚至连坐下的神座也无法离开，拥有强大的力量却又受到禁锢。
　　人类信仰着神明，编写了神话，却又约束了神明。
　　到底是人类创造了神明，还是神明创造了人类呢？
　　所以不是大光球先生不想去找罗曼，而是祂实在是无能为力，只能坐于神座之上俯视着人间，遥望着时间的流逝。
　　如果不是这一次的“天使坠落”，以罗曼的性格，或许这一生再也无缘看到祂了。
　　“所以你就养成了偷窥的习惯了吗？”
　　在虚空之上，犹如电影院的宽大荧屏，上面“播放”着人间界的影像。“神之力”加百利与“裂神者”神烈火织的战斗仿佛将神代的神话再现，挥手之间卷起风暴，身体宛如疾风闪电，以罗曼的能力本应该无法看清楚才对，但是现在在这里，罗曼竟然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一切，无论是神烈火织的身影，还是加百利的攻击。
　　神烈火织的落败只是时间的问题，只要她没有选择离开，最后的结果只会是被加百利用水翼杀死。
　　加百利被大光球先生布置的任务是引渡罗曼到达天界，还需要保护罗曼不受伤害，所以除非祂的任务完成了，否则也只有死了，祂才会允许神烈火织靠近罗曼的“尸体”。
　　“这不是很有趣？怀着愧疚和绝望的少女，发现自己努力救下的男人其实是在救她，让我想起了不少类似的桥段。”
　　“所以两年的时间里，你从一个话唠光球变成了恶趣味的光球了吗？”
　　值得一提的是，在罗曼的眼中，大光球先生依然是大光球的形象，不是长着翅膀的男人，也不是《圣经》里的老爷爷。
　　“没办法，这里很无聊的。就算天使们已经得到了灵智，但是现在的祂们和小孩子没什么区别。或许是我们一起的时间长了，也染上了你的坏毛病，不愿意直接赋予祂们成熟的灵魂。”
　　不过更多的是用来打发时间吧，连身下的神座也无法离开的神明，除了努力在身边找乐子，向人间界偷窥，似乎就找不到其他事情能做到的了。
　　这个世界不像祂原来的世界，世界与世界之间是隔开的，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无聊了就去打恶魔，恶魔元气大伤了就找堕天使麻烦，实在不行就去其他神系串串门的悠闲生活。
　　罗曼甚至无法想象，今后的大光球先生应该如何度过漫长的岁月。不过这对祂而言也应该不是太重要的事情吧，神明是神明，人类是人类，他们在不同的次元，看待事物的角度也不一样，说不定在罗曼认为很糟糕的事情，对大光球先生也就这样。甚至罗曼认为，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大光球先生甚至不愿意去看人间界一眼。
　　“那你就好好努力了……在离开之前，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这是求我帮忙吗？没关系的，看在我们一场相识的缘分上，只要你说出来，我就绝对不会拒绝你。”
　　真是令人怀念的话，或者说让人怀念的口吻，这种沾沾自喜的语气，仿佛这一枚大光球里面，有一颗总是得意洋洋的灵魂。
　　说起来在《圣经》里面，拥有觐见上帝资格的人屈指可数，他们无不是一代圣人，是领导信徒前进的贤者。那么现在的罗曼在整个十字教中有处于什么地位呢？如果眼前这一幕被其他信徒看到了，罗曼到底会被奉为圣人？还是干脆被当做异端杀掉？
　　“没事的话就让我回去吧，能够看到你就是最大的收获了，我很高兴可以在看到你，大光球先生，这是我过去两年来最开心的一次。”
　　“……谢谢，能够认识你，也是我最幸运的一件事。”
　　顿了一下，打大光球先生有说道。
　　“说出你的愿望吧，你要这个资格，你所希望的，必然可以实现。”
　　这一份友情，毫无疑问比任何人都要珍贵。
　　“不必了，我拥有我想要的，我也很满足。”
　　通往人间界的通道打开了，罗曼的眼前出现一面“镜子”，“镜子”的另一面就是熟悉的海滩。
　　“罗曼，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不要放弃希望。”


第六十七章 胜利
　　“——Salvere000（受遗弃者的救赎之手）！”
　　魔法名，是专属于魔法师特用的名字，也是魔法师存在的意义。他们为了自己的执着定下了这个名字，又为了这个名字而战斗。
　　当报上了魔法名的时候，魔法师就会从“人类”转变成“魔法师”，仿佛按下了某个开关，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个战斗工具。
　　神裂火织从来没有违背过自己的魔法名，如果要魔法师需要遵从自己的魔法名，神裂火织就一定是问心无愧的那一个。然而当她感觉到自己无愧于魔法名的时候，心中的愧疚却反而不断地积累下来了。
　　如果神是存在，那么祂一定选中了神裂火织，将更多的祝福送给了她。然而神的祝福，却使其他没有被选中的人堕入地狱。
　　究竟只是心理作用，还是确有其事？
　　神裂火织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如果她真的得到了神的眷顾，那她就应该去拯救没有被选中的人。如果她是幸运的那个人，那她就应该去拯救不幸的人。
　　水翼被砍断了，第二根随之扫下。站在大海边上，黑夜之下的“神之力”到达了最强的状态，这不是人类可以匹敌的力量。
　　当一根水翼被斩断，就从大海里汲取新的海水补充，源源不绝的力量不断地提供给“神之力”，即使祂只是站在原地不动，也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水翼从左边打横挥出，想趁神裂火织尚在收刀，身体还没保持平衡时攻击。这一击也被神裂斩断后，下一击则是从右边瞄准神裂的背部而来。
　　“神之力”与神裂火织之间有十公尺的距离。天使似乎想要维持这样的距离，持续以水翼轮番攻击神裂，让神裂火织没有机会近身。
　　她翻转整个身体，回头将袭击背后的水翼一刀两断。看准了这一瞬间的时机，神之使者的三根水翼从空中以些微的时间差分次下击。
　　虽然说有时间差，但差距是以百分之一秒来计算的，这种已经进入神的领域的速度，一般人根本无法感觉其“差距”。人体要将命令从大脑传到指尖，需要零点一八秒，但是对充分激发了“圣痕”的力量的神裂火织，可以在一定时间内获得超越凡人领域的能力，因此不适用这样的常识。血管、肌肉、神经、内脏、骨骼都在术式的影响下获得了“杀神”的能力。
　　但是这不是神裂火织想要的。或许对其他的魔法师而言，能够对抗天使立于不败之地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但是对神裂火织来说，这还不够。她需要的不是击倒“神之力”加百列，而是要将天使身后的那个男人带走，除此之外的一切，对现在的神裂火织已经没有意义了。
　　罗曼现在生死未卜，从倒下以后就没有任何动作了，情况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白色的长袍早已经被神裂火织绑在身上，虽然只是胡乱地绑紧，但是歪歪扭扭的样子并没有妨碍神裂火织的行动，倒不如说她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身体的状态一直维持在最巅峰的时刻。
　　杀神的术式并不是谁都能使用的。神裂火织拥有与天俱来的天赋，“圣人”的体质让她的身体比普通人要强大，然而这份强大在面对天使的时候回变得相形见绌。
　　杀神术式给她带来的负担，本应该使她的身体每一处带来破坏。肌肉、神经、骨胳、关节、内脏……每一处都应该被压榨才对，但是现在她每一次挥动长刀“七天七夜”的时候，身上的长袍就会修复她的身体。
　　这更能让神裂火织体会到这一件灵装的强大。它本应该可以保护它的主人不被伤害，却因为她的缘故陷入了险境。
　　天使丝毫不给予神裂火织喘息的机会，她以更惊人的速度持续挥出水翼，打算让战局变成消耗战，借以逐渐夺走神裂火织的体力。神裂火织连百分之一秒的休息时间都没有，数十根水翼宛如是各自独立的生物一般，以各式各样的角度、方向、速度与时间差袭击她。
　　这时，神裂火织的手掌在月光映照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动。
　　唰！伴随着空气被撕裂的声音，七根钢丝劲射而出。
　　七闪。
　　当然，对上从根部到尖端都灌满了“天使之力”的水翼，区区钢丝根本无法发挥丝毫作用。虽然是继承了左文字之名的刀匠所锻造出来的世界遗产级钢丝，在水翼的一击之下依然像蜘蛛丝一样被轻易扯断。
　　但是扯断钢丝的那一瞬间，水翼的速度会减低。
　　虽然如此微不足道的抵抗顶多只会让水翼减低十分之一秒的速度，但是对已经到达了神速的领域的两人来说，这个微小的停顿为神裂火织创造了机会。
　　身体化为闪电冲出去，却没有再次挥动手中的“七天七夜”，而是穿过了身侧的“神之力”，放弃了这个胜利的好机会，扑到了“神之力”身后的男人身上。
　　呼啸之声从身后传来，神裂火织已经感受到了意料之中的攻击，强大的水翼往她的身上打过来。但是即便如此，神裂火织也没有躲开的打算，双手紧紧地拥抱着怀中的男人，被视为第二条生命的长刀也扔到了一边。
　　水翼如期扫到神裂火织身上，将她和罗曼两个人扫向远方。剧烈的撞击让神裂火织受到了严重的床创伤，内脏在一瞬间就破裂了，鲜血从她的嘴里吐出。
　　但是……成功了！她成功了，从“神之力”手中将罗曼救出来，甚至不打算继续逃跑，而是就地开始检查罗曼的“伤势”。
　　没有受伤，没有伤口，也没有任何血迹，被染上红色的部分反而是神裂火织的鲜血造成的。
　　神裂火织将身上的长袍接下，而后将它裹在了罗曼身上，心中祈祷着着或许可以拯救他。
　　拜托了，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活下来。
　　眼泪忍不住留下来，滴落到罗曼的脸上。
　　“你在干什么？只是刚刚离开，就弄成一副样子。”
　　本来失去了意识的男人睁开眼睛，虚弱而沙哑的声音响起，对着哭泣的少女问道。
　　“没什么，你没事就太好了。”
　　“拯救”了男人的那个女人，在大天使的手中将他带走的“圣人”，露出了被救一般的笑容。

　　PS：4000字分开两章发布，我亲手终结了自己蜜汁上涨的均订.


第六十八章 神裂
　　归途是夜晚最晚的一班地铁。
　　本来并不需要等到这么晚，但是作了战后调整后，再从海边回到市区的地铁站，时间就变得很赶了。
　　“天使坠落”的魔法灾难解决得有些虎头蛇尾，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在这个席卷了全世界的魔法里，能够保持清醒的人就只有那么几个，能够拯救世界的人也只有几个，根本就不需要劳师动众。
　　罗曼觉得，就算他什么也不管，事情大概也能很快就解决了，比他要更强的魔法师不知凡几。如果这件事不是涉及到了上条当麻……好吧，罗曼还是回过来看看，毕竟人有魔法师们乱来，而且还是在他的周围，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总而言之，事情总算解决了，而罗曼也得到了巨大的收获。
　　上条当麻一家人安然无恙，被“天使坠落”影响的大家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最最重要的是，罗曼也找到了消失了两年的友人。
　　罗曼看着自己的手指，在他双手的十只手指上，都戴着一个指环，这是在他醒来的时候看到的。
　　毫无疑问，这是大光球先生的手笔，除了祂以外不会有其他人可以在这个短暂的时间里完成这件事，而且罗曼也不认为会有人可以随意地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无声无息地送给人。
　　这十只指环寄存着十分强大的力量，每一只解放都能释放出天使术式的强大魔法，这十只指环的出现，使罗曼从名不经传的医生，一瞬间成为立足于世界高层的魔法师行列。
　　在这些指环中，唯有一只指环是特别的。
　　曾经，罗曼从Akasha中将自己的存在夺下，使自己独立于Akasha，离开了世界的束缚。只要罗曼愿意，他便永远成为不死不灭的存在，当时罗曼便将它以纹身的形式铭刻在手指上。而现在，大光球先生却则将祂的礼物绑定在罗曼身上，使这十只指环仅由罗曼一个人驱使。
　　而唯有这只指环，在解放的时候可以使罗曼得到媲美“上帝”，也就是大光球先生的强大力量，说不定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可以与魔神一较高下，然而代价却是——死。
　　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死，不是肉体的死，而是真真正正的消失。
　　从Akasha中独立出来的罗曼，在解放那只指环后，将会彻底消失在Akasha的记录上，消失在任何一个他所在的世界里。
　　就好像从来没有“罗马尼·阿基曼”这个人一样。
　　真是伟大的造物，不是吗？或许也就只有曾经寄宿在罗曼身上的大光球先生，才可以作出这一套“专属装备”吧。
　　罗曼放下手，而后转了转头，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你……还好吗？”
　　“不太好。”
　　最晚班的地铁，人好少，在这一节车厢里，就只有罗曼和神裂。
　　“天使坠落”的事件解决了，临时结合的魔法师团体本应该解散才是，土御门决定在海边休息一个晚上，早上的时候会坐飞机去英国报告。米夏，不对，那个孩子的真名其实是“莎夏·克洛伊洁芙”，“米夏·克洛伊洁芙”这个名字是“神之力”加百列使用的假名，这个孩子在大家的一番解释后，又打通了俄罗斯那边的电话，然后就离开了。
　　只有神裂，最后跟着罗曼去一趟箱根。
　　其中的原因大概有两个：其一，神裂似乎将罗曼这一次的遭遇完全归咎到自己的责任上，所以在罗曼的问题上会变得可怜兮兮的，那个样子好像罗曼只要独自走出大门，马上就会跑出一只野生天使敲闷棍一样。所以听说罗曼要连夜赶回箱根时，也不顾其他人的劝阻，义无反顾地跟着罗曼走了。
　　其二，这个原因或许是产生第二个原因的一个因素吧。罗曼至今为止也感到身心疲惫，实际上他离开民宿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勉强可以站稳而已。不管是在哪个世界，不管是在哪个为止，似乎只要一看到大光球先生，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是罗曼的受难时刻。
　　浑身乏力，视野模糊，意识不清，实际上罗曼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躺在一张床上好好睡一觉，睡上一天或者两天，等到精神饱满以后在起来活动。
　　他已经快两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值得一提的是，鉴于罗曼现在身心疲惫，在地铁里也就只能躺在长椅上，晕乎乎的脑袋就枕在神裂修长的大腿上。
　　这一次给人一种趁人之危的感觉，不过神裂也没有表现出拒绝的意思，虽然心里很害羞，害羞到不敢低下头去看罗曼的脸，但是还是答应了罗曼无礼的要求。
　　无需质疑，好感度up！
　　“你不打算休息一下吗？需要转站的时候，我会把你叫醒的。”
　　“我觉得你更有可能会尽可能地不把我叫醒，然后把我整个人抱起来转车，说不定明天早上就会出现在报纸头条上，反正你也已经做过一次了。”
　　在海滩上“得救”的时候，神裂就是将罗曼整个人抱起来，然后不顾自己的伤势跑回民宿。
　　“其实你应该好好休息，现在这样就算看到了茵蒂克丝，也只会让她感到担忧。”
　　转移话题的技巧真是拙劣呢，不过这样看起来也很可爱不是吗？
　　你真的已经十八岁了吗？还是说你其实是拥有十八岁的身体，内心年龄只有十二岁呢？是和科学侧的不可思议怪人——月咏小萌对抗的魔法怪人？
　　“我知道，但是刚才的电话你也已经听到了，我觉得如果再等到明天的话，茵蒂克丝大概会拉着姬神和八意跑到这边来了。放心好了，我很有经验，茵蒂克丝看不出问题的。”
　　“……”
　　“嗯？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
　　神裂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却沮丧地低下头。
　　“对不起……”
　　“神裂……我发现，我好像有些喜欢你了。”
　　“咦咦？你到底在说什么？”
　　“还要我再说一次吗？我说，我好像有些喜欢你了。”
　　神裂满脸通红，身体好像喝醉酒一样摇晃着，整个人晕乎乎的。
　　真是可爱呢，神裂。


第六十九章 八月末
　　日本到伦敦的飞机至少需要十二个小时，半天的时差回让人感觉很不适应，感觉日夜都要颠倒了。
　　所以说只是刚刚才日本经历了一天的修正的土御门元春，就不得不再一次经历这样的痛苦。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在下飞机以后第一时间找到英国清教的最高主教，向她回到这次事件中的所有细节。
　　“虽然‘天使坠落’已经解决了，但是最后的犯人还是没有找到，对吗？”
　　“没错。罗马尼·阿基曼是最有嫌疑的那个人，但是到最后发现，他似乎才是揭穿了天使身份的人。”
　　回想起前天晚上从神烈口中得到的线索，再加上罗曼的口供，似乎就只能这样解释了。
　　里面到底有几分真假不得而知，但是这有什么意义吗？事情已经解决了，继续追究下去没有一点意思，线索早在天使回到天界的时候消失了。
　　相反，在临走之前，土御门元春发现了另一件事，上条家在神奈川的房子炸开了，里面放置了上条刀夜从世界各地带回来的纪念品。虽然只是一个猜测，但是土御门元春还是觉得不要深究为妙，答案就让它继续消失在历史里好了。
　　“因为失去灵装所以被击败，这个答案实在无法让人满意啊。按照史提尔的判断，罗马尼本来就是一个强大的魔法师，但是在神烈的口中，罗马尼几乎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算了，本来就不是重要的事情，何必追根到底呢？只不过神烈这一次算是失败了吧。”
　　“没错喵，按照大姐头的性格，心中有愧的时候无论是什么事也无法做出来，关于吸血鬼和兰斯洛特，大姐头已经没办法得到答案了吧。”
　　大概是感觉事情已经解决，土御门元春也放松下来了，说话间也带着奇怪的口癖。
　　至于说神烈的失败，其实根本就不算什么，就算现在无法得到答案，想要找到其它的机会也不算麻烦。学园都市和英国清教现在也算是结盟的关系，如果愿意的话，随后可以让人找到罗曼。
　　相反，神烈可以和罗曼这样的魔法师扯上关系，对英国清教来说则是一个机会，操作得当的话说不定可以将使用天使术式的魔法师拉拢过来。
　　“实在是太糟糕了！”
　　英国清教的最高主教——萝拉·斯图亚特惊叫起来，似乎发生了很糟糕的事一样。
　　“发、发生了什么吗？”
　　“我和史提尔曾经在神烈能不能完成任务这件事打赌，如果神烈失败了的话，我就要包下下个月的午茶和点心，我的私房钱好像不太够。”
　　身为神职人员和别人打赌就先不说，私房钱这种东西本来就很值得吐槽，你这个最高主教到底是怎么当的？为什么天使不坠落到清教，然后一把火净化了这个不守清规的最高主教。
　　“不行，我要赶紧打电话给神烈，让她务必从罗马尼那里得到结果。如果你看到史提尔来找我，就说没有看到我。”
　　话说完，萝拉就提着自己的裙摆跑开了，完全不顾自己作为修女和淑女的形象。
　　她才离开没多久，红发的魔法师就从外面走进来了，不过这里的人只有土御门元春，似乎没有其他人来过的样子。
　　“土御门，你看到最高主教了吗？”
　　“最高主教？在那边，她好像是去打电话了。”
　　“哈哈哈，老太婆，下个月的午茶消费准备好了吗？”
　　今天的清教，一如既往地欢乐不是吗？
　　……
　　“恕我直言，王女殿下大可以向清教的魔法师们咨询，他们似乎与这个魔法师有不止一次的交流。”
　　“因为我不能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顿了一下，“王女”又转头说道，“这件事不要透露给任何人，我不希望有第三者知道我在关注他。”
　　“明白了。”
　　王女身后的骑士，伸出拳头捂住自己的心脏，以骑士之名起誓，绝对不会将今天的事情泄露半句。
　　“不需要这么紧张，我对你一直都很放心，否则就不会将事情拜托给你了。你也不需要有负担，这一切都是为了英国。”
　　“是的，一切为了英国。”
　　骑士的脸上，肃穆而庄重，仿佛在一瞬间背负了伟大的使命。
　　……
　　马赛是法国第二大的城市，也是法国最大的港口城市。
　　因为三面被石灰岩山包围，只有一处通往大海，再加上这里是工业城市，所以这里的空气不太好。就算在普通人的感觉里还算不错，但是对五感敏锐的人而言，总会感觉到一种异味在空中飘荡。
　　相比起英国，法国的天气要更加稳定，不需要整天带着雨伞出门。不过多亏这一次的欧洲之旅，八云紫小姐养成带伞的习惯，尤其是在英国，不带伞根本就没办法出门。
　　“看来这边的‘位置’也被占用了，欧洲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要不要回去一趟呢？”
　　八云紫自言自语道，实际上她无时无刻没有想过回到学园都市去找自己的父亲，然而她已经说过了在未来两年不会回去了，现在跑回去总有一种撒娇的感觉。
　　——回去的话就输了。
　　这样想着，八云紫就打消了现在就回日本的打算。
　　而且现在也不是一个好时间，罗马正教虽然已经取消了对她的通缉，但是在暗处一直在关注这样一个人，如果八云紫这个时候冒头的话，一定会被人找上门吧，这个时候回到日本只会给自己的父亲找麻烦。
　　八云紫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后，里面是一副世界地图，在地图上则有红色的墨水画出的魔法阵。
　　“接下来是，埃及。”
　　……
　　与此同时，日本的学园都市。
　　深夜的小巷中，不断传出怒吼声、尖叫声、哀号声、以及东西被砸毁的声音。这是一条细长的直线巷道，两侧皆被水泥墙所阻隔。两边的建筑物应该都是学生宿舍吧。
　　白色的少年站在路口，身后的十个不良少年倒在地上。血流如注、骨头碎裂，手臂折断，怒吼声，惨叫声在深巷里回荡。
　　但是白色的少年充耳不闻，他根本就不需要管这群社会败类，他们也不值得他去看一眼。
　　少年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面前裹着毛毯的幼女吸引住了。
　　PS：预告提示：摸鱼模式开启


第七十章 上条当麻与魔法师（一）
　　八月三十一日，对学生来说，这个时间正是赶作业的时候，对上班族而言，则是正常上班的时候。
　　所以说，学生真是幸福，不是吗？
　　早上回到医院的时候，冥土追魂就来到了罗曼的办公室，大概是为了交接工作的细节吧，毕竟罗曼已经休息了一个星期，和医院脱节了不断的时间了。
　　之所以用“大概”这个词语，是因为冥土追魂并没有直奔主题。
　　“只不过是一个星期的假期而已，你到底闹出了什么麻烦来？”
　　“别说得我好像麻烦制造机一样，我可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就算首相过来也不可能给我挑出毛病来。”
　　“我不是警察，没兴趣知道你有没有犯罪。”
　　冥土追魂看着罗曼的手，在那双手上，十只手指戴上了十只戒指。冥土追魂虽然不是珠宝商，也没有专门研究戒指，但是一眼就可以知道这十只戒指不是凡物。
　　“我允许你留长发进手术室已经是格外破例了，现在你还给我戴戒指进去？还是十只？如果你真的不想工作了就直说，没有人可以硬按着你进去，最多也就是奖金问题。”
　　“我觉得这已经是很严重的问题了。”
　　罗曼显得心虚地握着自己的双手，将它们方案桌子下面。
　　手术室是专门给病人做手术的地方，需要保持无菌的状态，这样才能避免伤口感染。
　　但是罗曼不仅留着长发，现在还带着戒指，可以说已经违反医院的规定了。
　　要是没有给一个理由，说不定会被冥土追魂赶出去。
　　“从你休假开始，病人也莫名其妙多起来了。虽然说往年的假期也是医院工作的高峰期，但是这几天也频繁过头了。”
　　那是当然，现在满大街的人都追着一方通行乱跑，这群无能力者到底是什么奇怪的想法呢？难道说他们发现上条当麻打赢一方通行了，就觉得一方通行身上贴着“被Lv0击败”的debuff？
　　“所以这几天晚上就辛苦一点，开学以后大概会安分下来了，精力过剩给人添麻烦真是太麻烦了。”
　　看到冥土追魂打算离开的样子，罗曼叫住了他，
　　“等等，戒指的问题？”
　　“你自己好好注意一点就够了，注意身体，”
　　“放心，我会注意到。”
　　目送了冥土追魂离开后，罗曼才松懈下来。
　　额头还是感觉到刺痛，精力一次性消耗过大，导致身体过了两天的时间依然无法恢复。当然，这其中也有罗曼勉强自己的因素，但是罗曼的恢复力一直都很好，而且这已经不是体力的问题了。
　　“世界之外……”
　　……
　　……
　　因为还是假期，所以上条当麻绝赞咸鱼中……才怪。不幸的少年从来就没有幸运过，就连好不容易得到的外出（学园都市）时间，也遇到了“天使坠落”这样的魔法灾难。
　　虽然整个过程都在一边打酱油，但是托它的福，上条当麻走在路上都必须小心翼翼的，生怕草丛里会跳出来一个野生魔法师给他一刀。
　　八月份的最后一天，本应该是赶作业的时候，但是上条当麻还是离开了宿舍。
　　因为他记得罗曼是今天正常上班，所以打算去一趟医院。倒不是因为他生病了，上条当麻很少出现生病的时候，除非再月末的时候钱包里的还剩下余钱。
　　促使他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28日的晚上，罗曼一副虚脱的样子实在让人担心。虽然罗曼和上条当麻的关系还没有到好朋友的程度，但是感觉自己应该去慰问的他还是决定出门了。
　　在去往医院的时候，路过了常盘台中学的学生宿舍。
　　常盘台中学是一个女校，而且入学的条件之一还是“能力等级3以上的强能力者”，是一个强者汇聚的大小姐学校。
　　目前为止，常盘台中学拥有两名Lv5超能力者，以及四十七名Lv4大能力者。
　　虽然上条当麻对能力者或多或少有着羡慕的情绪，但是也仅此而已，不会妒忌，也不像其它无能力者一样怨恨着有能力的人。
　　实际上上条当麻的人生比这些能力者，甚至是Lv5超能力者都要丰富。表面是医生，实际上是和天使交过手的超强魔法师；嘻嘻哈哈的同学死党，真正身份是穿梭于魔法侧和科学侧的多面间谍。就连他自己，也可以凭借着一只右手干翻了学园都市最强的超能力者。
　　这么一看，上条当麻目前为止的人生已经可以用一部轻小说去描述了。
　　“啊，你不是御坂同学吗？早安，你要到哪里去？咦，我记得你没参加社团吧？如果不介意的话，愿不愿意一起走段路？”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上条当麻听到了这样一段话。
　　本来，其他人要说什么，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很不凑巧的事，这个人话中所说的“御坂同学”正好是上条当麻的熟人。至于说关系，到底是宿敌还是朋友呢？上条当麻也不是很清楚。虽然说哔哩哔哩每次遇到他都会嚷嚷着“决斗吧”之类的话，但是他并没有真正讨厌御坂美琴。相反，在经过上个星期的“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之后，两人反而进入了奇怪的状态。
　　既不像朋友，也不想什么奇怪的宿敌，是那种暧昧不清的奇怪关系。天见犹怜，单身时间等于年龄的上条先生虽然无时无刻没有想着脱离单身生活，但是到底要怎么操作，至今为止连计划也没有。
　　但是不管怎么说，当上条当麻听到“御坂”这个姓氏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男人正对着慌乱的御坂美琴献殷勤。
　　不可否认，这个男人，或者说男生，确实是一个英俊的少年。他长得很英俊，装束也很得体，身上的衣服看上去就知道是高级货，是上条当麻这种人这辈子也不可能穿得上的。
　　不要觉得这很夸张，以上条先生的不幸体质来看，想要省下钱来买几件高级货，即使是不可能的事情。
　　常盘台的大小姐，学园都市排名第三的御坂美琴，虽然性格大大咧咧的，但是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大小姐。她不仅是常盘台的电击公主，也是整个学园都市的偶像，因为她是唯一一个开发了Lv2的能力后，一步一步地晋升到Lv5。可以说，御坂美琴的个例给予了整个学园都市底层的能力者们看到了希望。
　　或许他们看起来很般配，但是……不爽，很不爽，超级不爽，尤其是那个男生帅气的脸，尤其是那个男生手里还捧着一束花，尤其是御坂美琴一脸别扭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拒绝的表情，不管哪一样都让上条当麻感到不爽。
　　不过，应该怎么说呢？虽然上条先生也觉得两人很般配，虽然上条先生很不幸，但是至少在这一刻，上条当麻是幸运的。
　　“抱歉，让你久等了。”
　　御坂美琴撇下了帅气的男人，然后对着上条当麻冲过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御坂美琴已经挽起了他的手臂，表情亲昵地看着上条当麻。
　　上条当麻惊愕之余，转头看向另一边的少年，发现对方也是一脸惊呆了的表情。
　　虽然很想说“你在干什么”这样的话，但是上条少年却非常诚实地说出了一句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也没有机会说出来的话。
　　“没关系，我也是刚刚才到。”
　　这一刻，上条当麻感动得快要哭出来了。
　　此时突然“砰”的一声，常盘台中学女生宿舍的所有窗户同时被打开。
　　御坂美琴的笑容冻结了。站在窗边的女学生们不断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她的学妹，绑着双马尾的少女白井黑子满脸惊愕的表情，嘴巴开开合合却说不出话来。隔了一会，其中一个窗户里出现了某位成熟女性的身影，看起来像是宿舍最高管理者。
　　成熟女性似乎说了一句话。虽然声音太小加上距离太远，让上条当麻与御坂美琴完全听不见她的说话声，但两人却可以在脑海中想像出那句可怕的话是什么：
　　“真有意思，敢在宿舍前面大剌刺地跟男生约会，御坂你胆量不小。”
　　“啊……啊哈哈。”美琴的脸部肌肉僵硬得可怕。
　　“啊哈哈哈哈！呜呜呜呜呜！”
　　御坂美琴发出自暴自弃的笑声，抓着上条当麻的手以飞快的速度逃离现场。
　　……
　　这就是青春吧，爱情喜剧什么的，总是让人感到欢乐和愉快。在这一点上，隔壁医院工作的罗曼就没有这种经历，在整个高中时期，也就只有一个温柔的女朋友和一个刁蛮的女朋友。
　　已经彻底崩坏的御坂美琴拉着上条当麻足足跑了一个小时后才停下来，也不知道她这是冷静下来了，还是说已经自暴自弃了。反正上条当麻抱着无所谓的想法，任由御坂美琴的任性胡闹。
　　两人跑累了，找个位置坐下来以后，休息了十几分钟，御坂美琴才向上条当麻就是这件事。
　　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御坂美琴被那个清爽型的少年——海原光贵追求，因为对方很缠人，而且态度也很好，让御坂美琴很难去拒绝他。这个星期以来每天都受到他的邀约攻势，为了把他甩掉，必须找个人来充当自己的情人，而放眼望去唯一的人选只有上条当麻了。
　　“也就是说，海原不是御坂喜欢的类型吗？”
　　“嗯嗯，虽然很帅气没错，而且家境也很好，相处的时候也觉得很舒服，但是，果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所以只是这样？”
　　“什么只是这样？你难道没看到吗？刚才几乎是所有人看到我们两个一起约会了，如果这样半途而废不就是在告诉海原‘我们其实是在演戏骗你的’了吗？所以今天干脆就两个人行动一整天好了，要是可以在街上遇到海原就再好不过，让海原明白自己没有希望了。”
　　——我倒是觉得，海原光贵看到我以后，反而会觉得机会很大。
　　上条当麻自觉自己没什么优点，和海原光贵比起来，自己实在差太远了。
　　不过CP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双方的，只要御坂美琴没有这个意思，上条当麻就还有机会咳咳咳……
　　“噫，你笑得好恶心啊，到底在想写什么？”
　　“……”
　　“事先告诉你，我们只是在演戏，你可不要当真了，如果你真的以为自己有机可乘，那就大错特错了。”
　　御坂美琴双手捂在胸前，脚步往后退着，似乎在戒备着眼前的上条当麻会突然做出糟糕的事情一样。
　　——把这种事情当做机会，上条先生果然是太天真了。
　　上条当麻不由沮丧起来，忽然有一种浪费时间的感觉。他回想起今天出门的目的，便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喂，你这是要去什么？”
　　“我要去医院。”
　　上条当麻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根本就没有去看从后面走过来的御坂美琴，板着一张脸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不过在外人看来更像是闹别扭，两口子吵架之类的。
　　“医院？难道你生病了吗？”
　　“不，是朋友生病了，我去探望了。”
　　“你……是不是生气了？”
　　上条当麻的脚步一顿，而这个停顿让御坂美琴抓住了机会，她跑到上条当麻的面前，两人的脸相对着。
　　和面无表情的上条当麻不同，御坂美琴看起来惴惴不安，似乎很担心上条当麻生她的气。虽然有打算道歉，但是糟糕的傲娇性格却让她无法说出口。
　　——我到底是在闹什么别扭啊？
　　上条当麻突然发现自己很小孩子气，居然因为子虚乌有的原因和朋友怄气了。先不说两人根本就没有情侣关系，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充其量也是关系特别的朋友而已。而这一次也只不过是御坂美琴的计策，根本就没有和上条当麻交往的打算，由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在幻想罢了。
　　看着御坂美琴紧张的脸，心中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了。
　　“放心好了，我没有生气，而且也没有生气的原因吧。只不过是罗曼身体不太好，我不是很放心。”
　　再一次，上条当麻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不过这一次的脚步不快，让御坂美琴很快就追上来了。
　　“等一下、等等我，我也一起去。”


第七十一章 上条当麻与魔法师（二）
　　“你们这对小情侣跑过来干什么？难道是来嘲讽我吗？”
　　“谁、谁是情侣了？”
　　上条当麻还没有说话，御坂美琴就十分激动地否定了，而更加糟糕的事，上条当麻一脸理所当然地承认了御坂美琴的话。
　　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罗曼一脸无奈地看着两人。
　　“在否定之前，麻烦你们把手松开好吗？”
　　“手？”
　　两人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随后才发现他们的手居然牵在一起了，如果不是罗曼说出来的话，说不定他们还会一直牵下去。
　　因为上条当麻走得太快的缘故，紧张的御坂美琴跟在他后面，下意识地抓住了上条当麻的手，两人浑然不觉地一直来到了医院。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其实我和这家伙不是那种关系！”
　　“是是是，你们其实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罗曼现在就有一种把针筒扔过去的冲动，这种无形晒很伤人的好不好？就不能给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叔一条活路吗？
　　上条当麻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连他也是才发现自己牵着御坂美琴的手腕，而御坂美琴更是害羞得快要冒火了。
　　“还是说说你们过来这边的原因吧，根据我的专业水平来看，你们两个的身体很健康，一点问题也没有，难道说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不是……已经没事了。”
　　上条当麻来到医院的原因是探望罗曼，这其中关乎到“天使坠落”和“魔法”的事情，在御坂美琴面前不方便说出来。而且罗曼现在的状态似乎很好，上条当麻来到这里的目的也算是完成了。
　　“能够说一下御坂妹妹的情况吗？”
　　“这个倒是没问题，你们有这个权力知道。”
　　御坂妹妹的处理很隐蔽，除了医院的几个人以外，也就只有境外的几个机构知道。因为御坂妹妹的出现只会引起大家的恐慌，所以罗曼和冥土追魂决定将御坂妹妹送到学园都市以外的机构调整身体，而这些机构散布在世界各地，会被人发现的机会微乎及微。而在学园都市里面的御坂妹妹也就只剩下十个了。
　　“也就是这样了。如果想要了解更加详细的情况，建议你们亲自去问学园都市里面的御坂妹妹，她们拥有共同的网络，可以随时得到世界各地的御坂妹妹的情况。”
　　“谢谢你了大叔。”
　　“大、大叔吗？”
　　罗曼对御坂美琴的这个称呼感到很惊讶，也多少有些沮丧，没想到他居然已经是大叔级别的男人了。不过也不奇怪，和只有国中的御坂美琴相比，罗曼确实担当得起“大叔”这个称呼，而且想要让御坂美琴说出“大哥哥”这种暧昧的称呼，大概也就只有上条当麻会有这个机会了。
　　“对了，我有一件事想要请教你一下，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上忙。”
　　“你尽管说，我会尽量帮到你。”
　　上条当麻只是看了御坂美琴一眼，就将自己的麻烦说出来了。
　　与其说是自己的麻烦，倒不如说是御坂美琴的麻烦。这个平胸的放电妹被人追求了，而且还是长相帅气性格温柔的有钱人，简直完爆平民级别的不幸男。只不过恋爱这种事情……好吧，不管是御坂美琴还是上条当麻都没有这个自觉，他们现在只是想解决麻烦而已。
　　“其实事情并不麻烦，只要明说就好了。优柔寡断的话只会让问题一直延续下去，应该果断的时候就不要犹豫。上条，只要你单独去找海原光贵，然后告诉他你在和御坂交往，希望他不要继续打扰你们，破坏你们的情侣关系。如果海原光贵真的如你们所说的是非常体谅的性格，就一定会放弃吧。如果他的性格只是隐藏起来，并不像平时追求御坂那样温和，那就更不需要犹豫了。”
　　“喂，这样太直接了吧？”
　　“就是因为直接，所以才可以解决问题。”
　　罗曼的脸上露出期待的表情，但是这一份期待很快就消失了，反而变得十分古怪。
　　“争取伴侣的战争，从古至今都没有停止过，无论是灵长类还是低等动物，这个现象都是普遍存在的，只不过存在的方式不同而已。干脆就去决斗好了，反正我觉得上条你一定会赢的。”
　　“这都是什么奇怪的鬼主意啊？”
　　“我觉得说不定能行。”
　　和御坂美琴不同，上条当麻反而觉得罗曼的话充满可行性。
　　“如果海源愿意离开的话就好，以后你就不需要在收到骚扰了。如果他不愿意的话，这场戏再演下去也没用。”
　　上条当麻用充满怨念的眼神看着御坂美琴，好像在说“都是你的错，谁让你招蜂引蝶了”。
　　“等等，不要为了我去牺牲。”
　　“等一下，御坂，我还有事情要和你说。”
　　在叫住御坂美琴的同时，罗曼也给上条当麻使了一个眼色，愣住的上条当麻根本就没转过来，然后身体就不由自主地走出了房间。
　　决斗？不存在的，上条当麻虽然有一挑二的战绩，但是不代表上条当麻是好斗的。在这个超能力每天飞的学园都市，只有一只右手的上条当麻还是安分一点比较好。
　　他的想法是让御坂美琴亲自去说清楚，实在不行就由他来说明，但是两个人一起去的说服力会更好。只不过他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刚说说而已，就莫名其妙地被罗曼赶出来了。
　　也就是说，让他一个人去找海原光贵吗？
　　多少有些抗拒，因为他这是在欺骗海原光贵，上条当麻和御坂美琴不是真正的情侣，而是在破坏海原光贵对御坂美琴的追求。更重要的是，上条当麻对这件事有一种奇怪的厌恶感，这种情绪是在他和御坂美琴逃跑以后才出现的。
　　事情并不算顺利，虽然上条当麻找到了海原光贵，但是没有找到那个“海原光贵”。
　　海原光贵，有两个？
　　上条当麻遇到的海原光贵不仅不认识上条当麻，而且对今天早上的事情一无所知，几乎和上条当麻早上看到的那个少年是两个人。不，他们就是两个人，这一点在上条当麻不就有又遇到了“海原光贵”后得到了结论。
　　感到疑惑的上条当麻往医院的方向走回去，看到了隐藏在暗处的“海原光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医院。
　　难道说是在找御坂？
　　但是这个样子也太奇怪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而且你是光明正大的追求者，不是暗中尾随的痴汉。
　　整件事就很诡异，尤其是发现学园都市有两个海原光贵后。在刚才的交流中，那个海原光贵确实是御坂的追求者，也就是说，学园都市里面的两个海原光贵都是御坂的爱慕者？但是根据那个海原光贵透露的信息，海原光贵是独生子女，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
　　也就是说，这里面有一个是假货。相比起刚才那个对上条当麻一无所知的海原光贵，眼前这个诡异的“海原光贵”更加可以。
　　“海原。”
　　上条当麻的声音在“海原光贵”的身后响起，他的身体猛然一崩，随后才若无其事地转过来。
　　“你……上条当麻？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才刚刚来到。”
　　上条当麻没有走过去，直觉告诉他，这样做会很危险。
　　海原光贵的手放进口袋里，一直注意着他的上条当麻，隐约可以看到他的手中拿着什么。
　　“你是在等御坂吗？已经过这么久了，她还没有出来。”
　　“应该已经离开了，只不过我没有发现。”
　　海原光贵不自然地笑了笑，似乎对自己一直藏着这里很尴尬，更尴尬的是还被心仪的女生的男朋友看到了。
　　但是上条当麻没有生气。虽然对海原光贵的执着感到不喜，也认为他不应该这样躲躲藏藏，但是却生气不起来。海原光贵是真的喜欢御坂美琴，而上条当麻只不过是冒牌的男朋友。
　　“其实你这样一直盯着也不是办法，要是被发现的话，反而会被御坂讨厌，毕竟没有哪个女孩子会喜欢被人这样偷偷摸摸地跟着。”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光明正大地和御坂美琴走在一起，但是她并没有喜欢我，而且我们的‘身份’也不适合。”
　　“不适合？”
　　海原光贵是常盘台中学理事长的孙子，是真真正正的有钱人富二代，也绝对是上流贵族。虽然上条当麻对御坂美琴的家境不曾了解，但是在细节上还是可以看出，御坂美琴也是有钱人的小姐。再加上本身是稀有的Lv5超能力者，就算上条当麻还没有经过社会的洗礼，也可以看得出御坂美琴是绝对值得投资的人物。
　　为什么说不合适，海原光贵对此闭口不谈，大概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得不说，海原光贵虽然是个有钱的上流贵族，但是性格却很好，和上条当麻这样的人竟然也能很好的交流，或许是海原光贵是健谈的人吧，上流贵族的技能什么的。
　　上条当麻发现在和海原光贵聊天的时候，他的目光有好几次转到医院门口去，似乎想要看到御坂美琴的身影。而后上条当麻想起来，罗曼是为了让他和海原光贵摊牌才绊住御坂美琴，在发现他离开以后，御坂美琴应该早早离开才对。
　　等一下，说好的摊牌呢？因为之前在街上遇到的海原光贵根本就认不得上条当麻以及今天早上的事情，让上条当麻惊讶到不知所措，因为根本就不是他想要找到的目标，自然就没有摊牌这一件事。
　　——可恶，居然因为御坂的事情，忘记了这个家伙的身份很可疑。
　　“喂，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上条当麻被突然大叫的声音吓一跳，然后看到了怒气冲冲的御坂美琴看着两人，只见她一脸复杂的转过头看着海原光贵。
　　“为什么你还会在这里，难道说你是专门在这里等上条的吗？”
　　“等等。”上条当麻被御坂美琴的话惊呆了，他看了一眼海原光贵，又看了一眼御坂美琴。
　　“难道说你出来的时候遇到他了？”
　　“废话少说，你跟我过来。”
　　御坂美琴冲过来抓住上条当麻的手，想要将他从海原光贵这里拉走。
　　“不用了，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一步了。”
　　海原光贵的脸上露出大受打击的表情，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看起来很勉强。
　　也没有等两人的回复，他就往外面跑了。
　　——不好，他这是要逃跑。
　　第一时间，上条当麻就反应出海原光贵的打算了，抬起脚步就要追过去。
　　“喂，你这是要跑到哪里去？”
　　“我还有些事，你在这里等等我，很快就会回来。”
　　上条当麻加快脚步赶过去，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要弄清楚事实。“海原光贵”伪装成海原光贵，一定有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会被御坂美琴发现以后，依然藏在医院的角落里。这本来和他没有关系才对，但是事关海原光贵，事关御坂美琴，上条当麻就无法置之不理了。
　　他很快就追上“海原光贵”了，不过在上条当麻看来，更像是“海原光贵”在等着他，因为“海原光贵”的动作变得慢悠悠的，而且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阴暗的巷子。
　　“你不是海原光贵，你到底是谁？”
　　“嘁，真是的，想要骗人而不露破绽，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呢。”
　　“海原光贵”嫌弃的声音响起，他转过身来，脸上变得不耐烦起来了，完全不像刚才和他交流时的温和。
　　“其实这里面都是你自己找的，藏在‘驱散闲人结界’里面本来不会被发现才对，但是你这家伙一下子就破坏了结界，最后才会被御坂看到。”
　　“‘驱散闲人结界’？”
　　这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东西，如果是在一个星期之前的上条当麻，或许对这些奇怪的词语会感到一头雾水。但是在知道这个世界存在魔法后，上条当麻很快就将“结界”这个词语和魔法联系起来了。
　　结界、魔法师、医院……
　　“难道说，你是等罗曼？”


第七十二章 上条当麻与魔法师（三）
　　“原来你知道啊。竟然将自己的身份暴露给了科学侧的人还不懂得抹去痕迹，看来罗马尼连魔法师的尊严也没有了。”
　　上条当麻感到浑身冰冷，冻僵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了，连呼吸也变得困难。
　　——会死的。
　　上条当麻有这样的感觉，他下一刻就会被杀死。如果是超能力者的话，他还可以依靠自己的右手，但是如果是魔法师……等等，就算是魔法师也不必害怕。
　　上条当麻将自己的右手轻轻握成拳头，这只右手的力量对魔法也具有抹除的能力。就在三天前，连覆盖了全世界的“天使坠落”也没办法影响到他，可想而知这只有手的力量。
　　所以说，上条当麻未必会输。
　　“海原光贵”从口袋里取出一把黑色的刀，这把小刀看上去是石头制作而成的，从形状上看不像是用利器和机器切割出来的，而是将石头在不断敲击后完成的形状。
　　“既然罗马尼不打算动手，就让我亲自来处理吧，反正你也发现了我的身份，就不可能让你活着离开了。”
　　“你……真的打算杀了我吗？”
　　无法想象，在数分钟之前，两人还面露笑容地和对方讨论着心仪的女生，一起渡过轻松的时间。在数分钟之前，却成为了生死相对的死敌。
　　“海原光贵”露出嘲讽的笑容，嘲笑着明知故问的上条当麻。
　　而后，他举起手中的黑色石刀，既不是对着上条当麻砍过来，也不是朝着他投射，而是朝着天空举起。
　　“你打算对罗曼做什么？”
　　“死到临头了，还在问事不关己的问题吗？不过已经是死人了，告诉你也没关系。”
　　“海原光贵”停下了进一步的动作，却不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在竖flag，还在从容不迫地给上条当麻解释自己所做一切的原因。
　　“罗马尼·阿基曼，藏在学园都市里面的魔法师，如果他一直乖乖地当医生的话，可能就不会有人发现他是一个魔法师。真是可惜，这个多管闲事的男人最后竟然拿走了‘禁书目录’，暴露了自己魔法师的身份。你知道吗，在此之前背叛魔法侧投靠到科学侧的魔法师，名字叫‘爱德华·亚历山大’，算了，说了这么多你也不懂。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事。”
　　“海原光贵”的手一晃，手上的石刀轻轻一转，某种看不见的东西从上条当麻的脸颊边上划过。
　　“轰”的一声从上条当麻身后响起，身后的墙壁在一瞬间被打成粉末。
　　这不是夸张的说法，而是真正的粉末。水泥制作的墙壁没有任何破坏的痕迹，反而是像还原成制作水泥的原材料一样，变成沙子石灰的粉末状混合物。
　　上条当麻感觉浑身发冷，这种看不见又无法理解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在此之前，他还很有底气地觉得自己还有胜算，因为他的右手拥有抹除魔法的力量。
　　但是这一刻他发现，自己所想的实在太天真了。
　　并不是所有魔法都会像“天使坠落”一样没有杀伤力，也不会像米夏水魔法一样显而易见。“海原光贵”的魔法无法用肉眼看见，攻击的速度也很快，几乎就和子弹没什么区别。就算上条当麻的右手对魔法能够发生作用，但是在身体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被击中了，这只有手根本就无法发挥作用。
　　所以上条当麻现在可以做的事情只有——逃！
　　“你逃不掉的上条当麻，这里不会有人可以救你。”
　　看不见的攻击再次发动，这一次命中的目标是路边的汽车。
　　在一秒钟的空白之后，一阵当啷巨响，汽车的车门、玻璃、车架、轮胎……等所有零件全部分解。并非粗鲁的切割或拉扯所造成的“破坏”，而是螺栓、铆钉、焊接部位等各零件结合的部位全都完美地分离，所以是“分解”。就好比让已经完成的模型玩具，再度变回组装前的模样。
　　可以想象得到，如果这种攻击击中人体身上，说不定会变成医学院实验所里面被解剖的尸体一样。
　　在死亡的威胁下，上条当麻的脚步更快了。
　　“不要跑！”“笨蛋才会停下来呢。”
　　上条当麻一直跑，竟然和“海原光贵”拉开了距离。虽然身边依然有各种轰炸声，但是却没有能够伤害到上条当麻。以这个距离看，如果敌人是米夏那一类魔法师，上条当麻早就死了十次不止，但是直到现在他愣是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一边逃跑的时候，上条当麻抓住机会把手机拿出来了，然后按下罗曼的电话号码。
　　没等多久，罗曼就接通电话。
　　“喂，这里是罗马尼，请问你是谁？”
　　“救命啊！！”
　　上条当麻没有寒暄的打算，而现实中也没有给他这个时间，因为“海原光贵”已经开始逼近了。
　　“我被追杀了，对方是魔法师？”
　　“什么？你竟然被魔法师追杀了？你这家伙该不会是想碰别人胸·部的时候破坏了身上的灵装吧？”
　　“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难道我在你的印象里是喜欢抓女孩子胸·部的色狼吗？而且对方是男的！”
　　“男的不是更严重了吗？算了，姑且问一句，你现在在哪里？”
　　“我正在往你那边去。”
　　虽然不是没有想过报警叫风纪委员和警备员，但是这个魔法师和普通的超能力者不同，是真正亡命之徒，只是学生的能力者面对他反而会徒增伤亡。要知道他不是真正的海原光贵，而是伪装成海原光贵而已。再者，“海原光贵”本来就是来找罗曼麻烦的，所以罗曼应该有责任去解决才对。
　　“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御坂好像就在医院门口。”
　　“啊啊啊啊！！为什么在这种奇怪的时候会乖乖听话？”
　　如果被御坂看到了这一幕，那个既热心又暴躁的少女一定不会袖手旁观，最后只会将这个无辜的少女卷入其中。
　　上条当麻想都没想就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彻底远离了医院。
　　“我应该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可以对魔法师一击必杀的吗？”
　　“有，只要你能像一方通行那样一拳打过去就够了。”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办得到！？”
　　“哼，你现在是向那个叛徒求助吗？没用的，就算他从医院出来了，也没有胆量使用魔法来救你，那个胆小鬼只会躲起来偷偷看着而已。”
　　“海原光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上条当麻浑身发毛，他猛然往前一扑，然后往旁边一个翻滚。才刚站起来，就听到了一阵轰炸声，正好是刚才所在的那个位置被炸出了一个沙坑。
　　“罗曼，你还在听吗？”
　　“我在听。现在告诉我，追杀你的魔法师有什么特征，装束、武器、说话方式，身上的颜色，把所有你觉得奇怪的地方告诉我。”
　　上条当麻把所有关于“海原光贵”的特征说出来，包括武器、伪装，还有温和的性格，详细的程度让人感觉他不是被追杀，而是在相亲。
　　“听好了上条，攻击你的武器叫做‘托拉维斯卡邦提克乌托里之枪’，鉴于你有限的知识，我就简单明了地说明一下，那是一把可以折射金星的光的‘枪’，只要被照射到的话就会被杀死，就是这么简单。”
　　“我想要的不是这把枪是什么作用，我只是想要可以逆转战局的办法！”
　　“想要击败一个魔法师的话，除了压倒性的力量，以弱制强的办法就是通过了解魔法师的特征作出针对性的战术，所以你必须要了解魔法师的力量才行。‘托拉维斯卡邦提克乌托里之枪’是折射金星的光金星攻击的武器，也就是说，他手里的石刀其实就是像镜子一样用来折射金星的光辉，所以你只需要找到折射的轨迹，不要被金星的光射中就够了。”
　　“办法呢？找到轨迹的办法吗？”
　　“这是初中生的知识，你已经是高中生了啊上条少年，难道还需要我帮你吗？我有病人来了，有什么事等一下再说，拜拜。”
　　“等等，我现在被人追杀，你有什么病人就不能交给其他医生吗？喂喂喂！？你在听我说话吗？”
　　然而上条当麻没有得到回复，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盲音，代表着通话另一边的罗曼已经挂掉电话了。
　　“搞什么鬼，现在这种生死关头，居然把我抛下找你的病人了，难道我的命就不值钱了吗？！摔——我的手机！”
　　上条当麻哀嚎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化成碎片从眼角划过，
　　他一边跑着，想要走到魔法师找不到的地方，但是魔法师追杀的脚步不曾消失。终于，上条当麻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转过身来面对着“海原光贵”。
　　不是他不想继续逃，而是他已经无路可逃了。
　　这一片是施工地，开放商似乎打算建造大型的建筑，将这里围起来了，而上条当麻的位置是两个施工地之间隔开的通道，在通道的尽头放满了障碍物，根本就无法从那边逃脱。
　　“已经无路可逃了吗？看来罗马尼最后没有来救你的打算。”
　　“海原光贵”堵着路口，在上条当麻可以逃跑的唯一出口上，断绝了他逃命的唯一机会。
　　上条当麻从一边拿起了一把施工用的铲子，似乎想要在这里得到胜利的机会，但是这个样子和胸有成竹的“海原光贵”相比显得十分滑稽。
　　“你想要杀死我的原因，我很明白，但是你为什么要杀罗曼呢？”
　　“啧，原来你什么也不知道啊。”
　　“海原光贵”的脸上显得很生气，也让人有一种屈辱的感觉。因为他追杀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居然还没有将一个无能力的普通人杀死，对方甚至只是知道魔法师的存在而已。
　　“你知道‘禁书目录’吗？看你的样子，应该也不清楚了。魔法侧的罗马尼·阿基曼，如果只是他一个人藏在学园都市的话，也就不会有人去管他这样一个小角色，但是显然他没有这么安分。不仅将‘禁书目录’占为己有，身边还有针对吸血鬼的王牌，而且还和英国清教的魔法师有联系，甚至还对Lv5的超能力者有救命之恩。背叛魔法侧加入科学侧，在魔法侧里本来就是不可饶恕的罪人，却有拉拢了强大的人才。”
　　“海原光贵”发出了嘲讽的笑声。
　　“像这样庞大的势力，不管在世界哪一个角落都会被人忌惮，但是他没有这样做。不仅没有正式建立自己的力量，还像一个没事的人一样躲在学园都市里，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就是对整个魔法侧的挑衅吗？”
　　“我不知道罗曼到底做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挑衅谁，既然是他的事情就应该去找他就够了。”
　　上条当麻将手中的铲子放在身前，目光凝视着“海原光贵”，这一刻的他心中没有畏惧。
　　“我只想知道，你之所以接近御坂，就是为了接近罗曼吗？”
　　“哼，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
　　然而“海原光贵”的不合作，在上条当麻眼中就是默认了，怒火在一瞬间充斥了他的头脑。他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愤怒到想要将眼前的人狠狠地揍一顿，揍到他跪下求饶位置。
　　“决斗吧。”
　　上条当麻大声地吼道。
　　“决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海原光贵”大声地笑出来，仿佛听到了最有趣的笑话一样，连眼泪也从眼角滑落下来了。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决斗？你以为我是什么？骑士吗？还是说你已经对‘决斗’这种事上瘾了？”
　　——他竟然知道。
　　上条当麻不可能沉迷决斗，只是每一次遇到御坂美琴的时候，都会被挑起决斗而已，但是那是很长时间的事情了，却没想到“海原光贵”竟然会知道。
　　难道说，他一直在关注御坂和他吗？


第七十三章 决斗
　　两人相距十公尺，左右没有退路，唯一的出口被“海原光贵”挡住了。
　　似乎顺应了罗曼的话，两人最终为了御坂美琴而决斗。就算“海原光贵”没有承认，但是决斗却已经成立了。
　　“如果你的行动失败了，就有多远滚多远，永远不要靠近御坂。”
　　“我可没有这个闲时间和你玩，既然已经被罗马尼发现了我的存在，干脆就不要再藏下去了。”
　　“海原光贵”举起手中的石刀，在那一瞬间，上条当麻也朝着他冲过去，但是不是朝着他直线跑去，而是以折线的路线前进。
　　金星的射线射中地面，上条当麻的躲避非常成功。他一早就发现了一个事实，这把折射金星的“枪”的命中率很低，两人曾经有五公尺的距离，但是“海原光贵”依然没有击中他。不知道是因为魔法的缺陷，还是金星的缘故。
　　“——”
　　看着气势汹汹的上条当麻，“海原光贵”的脸色十分难看，他的脚步慢慢往后推，同时调整着石刀的角度。
　　他正想挥动石刀的时候，却看到上条当麻将手中的铲子扔过来来，目标正是他的头部。
　　“你这家伙——”
　　“海原光贵”不得不停下自己的动作，而后躲开了飞过来的铲子，而这个时候上条当麻距离“海原光贵”还有七公尺。
　　手中的石刀挥动，金星的光芒折射而出，但是这一次依然没有击中上条当麻。双方的位置改变以后，原来调整的角度已经无法使用了，根本就无法射中目标。
　　但是也仅此而已，两人之间再无障碍了，上条当麻手中空无一物。
　　“去死吧。”
　　“海原光贵”面容扭曲起来，显得十分狰狞，手中的石刀在挥动。
　　角度已经确定，连结金星、镜子与目标。灌注魔力，念出咒语，星光即将转变为一把看不见削枪，一直线贯穿敌人！！
　　象征金星与灾厄的，托拉维斯卡邦提克乌托里之枪。
　　——完蛋了。
　　上条当麻心里说道。
　　他再也没有可以打扰到“海原光贵”攻击的干扰物，现在不得不直面魔法师，唯一靠得住的东西，也就只有这只右手了。
　　“给我适可而止啊！！！”
　　既然躲不开就不要躲了，找不到武器就不要去找，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这只手，那就去相信它。
　　上条当麻举起自己的右手，从这个角度上，正好放在石刀与心脏的直线之间。
　　恍惚间，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一瞬间，上条当麻知道自己成功了，他无比信赖的右手帮助他挡下了致命的一击。
　　“什么——”
　　“海原光贵”的难以置信地看着上条当麻，无法想象自己的攻击竟然没有凑效，而更加让他惊慌的是，已经放弃了躲闪的上条当麻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混蛋！”
　　两人的咆哮融为一体，上条当麻的右手在“海原光贵”的眼中开始放大，但是他有信心在上条当麻击中自己的时候，他的“枪”也能够将上条当麻杀死。
　　但是他失策了，上条当麻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他手中的黑曜石。
　　当托拉维斯卡邦提克乌托里之枪再次发动的时候，破碎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但是这一次破碎的不再是金星的光辉，而是“海原光贵”手中的黑曜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拼尽了全力，上条当麻毫不留情地挥动自己的拳头，一拳打到“海原光贵”的脸上，将他整个人打飞出去。
　　“这、怎么、可能？”
　　“海原光贵”难以置信地看着天空，无法想象自己竟然输了，输给了一个既不是魔法师也不是超能力者的普通人。
　　唯一的武器，也是必杀的魔法道具，竟然在那只右手轻轻一碰之下化为粉末。失去了魔法的魔法师，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但是“被普通人击败”这个结果却让“海原光贵”再也无法凝聚起一丝战意。
　　双目空洞地看着天空，仿佛或许现在还有机会离开，然而灰溜溜的逃跑无法让“海原光贵”摆脱“被普通人打败”这个结果。
　　因为被上条当麻的右手打中脸部，所以脸上的伪装也被破坏了，露出了一张更加年轻的脸。只是还有一部分虚假的皮肤沾在脸上，让他看起来十分诡异。
　　“你这个混蛋……”
　　上条当麻重复着这一句咒骂，他伸出手抓住了海原光贵的衣领，将他半身抓起来，右手已经紧握着拳头，似乎打算再打到他的脸上。
　　但是当他看到魔法师面如死灰的脸色后，他就已经放弃了，所有的怒气就像被戳破的气球里的氢气宣泄而出。
　　“我再问你一次，你之所以接近御坂，是不是为了接近罗曼？”
　　“御坂？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心死了的魔法师，在听到“御坂”这个姓氏的时候，发出了癫狂般的笑容。
　　“你知道什么？你根本就不懂。我不是超能力者，也不是普通人，是魔法师，是一个不应该存在学园都市的魔法师，只能靠这别人的脸皮才能活在这个城市里。就算是魔法师也怎么样？就算是魔法师，我也可以喜欢这里，就算是满手鲜血的刽子手，我也享受和平的世界，但是我又能做得了什么？”
　　魔法师的脸上开始扭曲，激动的感情展现在脸上。
　　“但是我能够做什么？我非这么做不可，上层已经将罗马尼判定为危险的视力了，除了在战争爆发之前将隐患解决掉，我还能够做什么？”
　　魔法侧和科学侧是完全对立的两个势力，它们之间没有缓和的余地，最终只会走向更加激烈的方向。当时间走到尽头的时候，科学侧和魔法侧之间只有战争，向往和平的人能够做到的只有减缓这个过程。
　　但是上条当麻不明白，他完全不知道这些。虽然已经发现了魔法师的存在，也知道魔法师藏着学园都市里，但是魔法侧和科学侧的矛盾并没有让告诉他，就算是他的死党损友——土御门元春也没有透露多少信息。所以上条当麻对魔法侧的了解，也只是停留在“这个世界有魔法师，而且很危险”这个程度而已。
　　他也没有打算对眼前的少年追问到底的打算，他想要知道的只有一点——
　　“那么御坂呢？御坂对你来说，只是你被你利用来接近罗曼吗？”
　　“哼——”魔法师的脸上露出了自嘲的苦笑，“我最想做的，就是用这张脸站在御坂面前，告诉她我喜欢她。”
　　上条当麻最终还是没有把这个魔法师怎么样。总不能把他杀了吧？他可做不出杀人这种事，虽然魔法师刚才还打算将他杀死，但是看到他这个颓废的样子，连揍他一顿的心思也没有了。
　　本来还打算将他带到罗曼面前，但是一想到魔法师本来的打算就是杀死罗曼，上条当麻最后就打消了这个想法。无论罗曼杀死魔法师，还是魔法师要暗算罗曼，这两个都不是上条当麻想要的结果。
　　回到医院的时候，上条当麻没有看到御坂美琴在原来的位置，本来以为她会在里面，但是直到来到了罗曼的办公室，上条当麻也看不到那个少女的影子。
　　不过当他看到罗曼悠闲地看着漫画书的时候，对御坂美琴的担忧在瞬间就变得无影无踪了。
　　“恭喜你了上条，成功地以‘普通人’的身份打倒了魔法师。”
　　“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将我的生死置之不管的吗？”
　　“冷静一下，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别对奈叶酱发火。”
　　罗曼把手中的漫画藏起来，避免了它被暴怒的幻象杀手手撕的结果。
　　慵懒的样子也稍微认真起来，虽然还是一副轻松的样子，但至少也让上条当麻看到他认真的态度。
　　“我刚才被追杀了！差点就被魔法师杀死了！差一点就回不来了你知道吗？你居然就为了看漫画，完全不顾我的死活？而且你知道魔法师为什么会出现吗？”
　　“纠正一下，刚才确实是由病人过来，而且我在挂掉电话的时候也想起来了，所以给你打过去，但是一直没有人接通。”
　　“……”上条当麻一愣，随后伸出双手揪住自己的刺猬头。
　　“不幸啊！！”
　　所以说啊，这才是正常画风的上条当麻。
　　在发现罗曼挂掉电话之后，一怒之下的上条当麻将手机给砸了，所以那个时候不管是谁打电话过来也不可能接通，否则，他早已经从罗曼的口中得到了击败魔法师的办法，而不需要将自己的性命寄托在糟糕的运气上。
　　幸运的是，一直与他无缘的好运气，在关进时刻来到了他的身边，将必杀的一枪挡下来了。
　　“所以这不能怪我，只能说你的运气太差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差。”
　　上条当麻丧气地坐在罗曼对面的椅子上。刚才和魔法师的战斗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消耗的体力不亚于两千米的长跑，而且生死之间的心理压力也是前所未有的大，上条当麻感觉自己需要在家好好休息几天了。
　　“那个魔法师是来找我的，这一点我很清楚。实际上我一点也不担心，虽然这样说给人很傲慢的感觉，但是这种程度的魔法师，就是来多一百个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骗人的吧。”
　　上条当麻不太清楚魔法师的战斗时怎么一回事，也不了解罗曼的实力到了什么程度，但是说出“我能打一百个”这样的话也未免太夸张了，毕竟上条当麻见到罗曼魔法师的一面，也只是在两天前被神裂火织从海滩外抱着回到民宿里。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
　　罗曼好奇地询问着上条当麻，这让上条当麻感到很奇怪。
　　“什么怎么办？说好了，我不想加入你们魔法师的事情，反正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如果这一次不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我已经没办法回来了。”
　　“不需要这么着急就回答我，反正我们还有时间，或许你应该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你知道的，魔法师这类人一直藏着暗处，就算是表面上和平的学园都市，暗地里也有不少来自世界各地的魔法结社的间谍，这个城市并不如你想象中那么和平。”
　　“——为什么会这样？”
　　虽然有这个预感，但是被罗曼说穿的时候，上条当麻还是感觉无法接受。他所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在印象中和平的世界，因为罗曼的一句话彻底破坏了。或许他自欺欺人地当做没看到，然后每天作为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去上课，为了学业烦恼，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吧，实际上就算没有魔法师，学园都市也不是一个和平光明的地方，这一点你不是很清楚吗？”
　　上条当麻当然知道。在上个星期，参与到“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之中看到御坂妹妹的时候，上条当麻就已经可以想象到学园都市的黑暗了。
　　“我应该怎么办？”
　　上条当麻喃喃道，这一刻他感觉到很无力。
　　罗曼笑了笑，对烦恼的少年提出了微不足道的建议。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学园都市里有‘暗部’这类人的存在。”
　　“‘暗部’？”
　　上条当麻当然没有听说过“暗部”组织，就算在整个学园都市里，都没有多少人知道暗部的存在。那是和和平的表面相反的世界，就好像魔法师对于普通人一样，如果没有不是机缘巧合，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还有这样的人。
　　“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吧，希望你不要考虑太久了。”
　　“考虑什么？你还没有告诉我‘暗部’是什么。”
　　但是罗曼没有打算向上条当麻解释，而正当上条当麻要追问的时候，已经有人从外面走进来了。
　　进来的护士看了上条当麻一眼，然后看着罗曼，诡异的气氛使上条当麻不得不离开这里。
　　“准备好了吗？八意。”


第七十四章 魔法回路
　　直到最后，一方通行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最正确的做法就是从“最终之作”身上离开，然后将射过来的子弹反射回去，让自己免受皮肉之苦。
　　这不是一般的痛苦，射中一方通行的是军用的冲击弹头。这种子弹有特别的沟槽，能够使它在射击的时候与空气摩擦产生冲击之枪，也就是说，一方通行被击中的时候，头部被子弹与空气贯穿了两到三次。
　　额头已经裂开了，猩红色血色如喷泉一样喷涌而出。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最终之作”的死活和他没有关系，就算所有的御坂妹妹死去也与他无关，因为就他本人而言，就杀死了超过九千个克隆人。
　　直到被子弹贯穿额头之前，他也没有离开“最终之作”的身体。如果放开了，“最终之作”一定会死；如果不放开，他可能会死。这本应该是显而易见的选择题才对，但是一方通行最后还是没有选择放开。
　　然后，这个选择所造成的结果，让他承受下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他治疗了“最终之作”，并在自己身上施加了“反射”，这让他没有马上死去，但是只要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最强的超能力者可能在今晚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还不能倒下。
　　视野已经一片模糊，身体也使不出力气，只要一动起来的话，鲜血就会因为身体兴奋流出来。
　　但是还不能这样倒下，那个孩子还没有脱离危险。
　　很可笑，一方通行竟然会选择救人，而且他救的，还是他曾经杀死了九千个的同类人。
　　她们有一样的面孔，有一样的DNA，有一样的思想回路，几乎和一个人没有区别。也就是说，一方通行杀死了九千个御坂sister，其实将还活着的御坂妹妹杀死了九千次。
　　但是现在，他却选择了拯救被自己杀死了九千次的“最终之作”。
　　里面的子弹反射回去，将天井亚雄的手撕裂。
　　“哈！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像你这样的家伙，如今还想改变什么？”
　　天井亚雄嘲笑道。
　　现在的他一定很狼狈，如果不是的话，就轮不到这样的下三滥去嘲笑。
　　“……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渣，如今还想要拯救别人，实在是很愚蠢的事。我真是太天真了，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
　　如果拯救别人，说不定自己也能得救。
　　乍看之下似乎是很崇高的想法，但说穿了不过是为自己着想的丑陋台词。利用他人的生命来为自己牟取利益的人，根本不可能是个善类。像这样的人没有资格得救。
　　追根究底，这个世界上全都是些无可救药的人。居住在这个腐败世界的人们，如今还想向他人求救，根本是不可原谅的行为。尝试想要拯救他人，更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一件事。
　　一方通行心里很清楚。
　　正因为他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有切身的体会。
　　“但是啊——”他用仿佛要斩断一切的口吻说道：“这孩子是无辜的。”
　　一方通行笑了。
　　鲜血从额头上的开口不断、不断、不断地涌出。但是，他依然笑着说道：
　　“就算我们是最腐败的人渣，连开口说要拯救别人的资格都没有的人渣废物……”
　　额头上流下的鲜血渗进了一方通行的左眼之中。
　　视野被染成了红色。
　　即使如此，他依然拼命将力量灌入随时有可能失去支撑力的双脚之中。
　　“但这个小鬼没有理由因此遭到见死不救的待遇吧?难道因为我们是人渣，就可以践踏这个小鬼所拥有的一切？”
　　视野被自己的鲜血染红的一方通行大声嘶喊。
　　他知道这样的行为与自己多么不相称，也知道自己有多厚脸皮，自己说出来的每句话，都可以翻转过来反刺在自己胸口。
　　但他依然嘶吼着。
　　难道没有救人的权利，就不应该救人?
　　少女所伸出来的小手，理所当然应该被甩开?
　　少女做了什么?
　　她做了什么，令她遭到拼命伸出手也会被甩开的报应?
　　“可恶，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
　　他在嘴里喃喃自语，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
　　最终之作一定要获救。她跟一方通行、天井亚雄等人不同，她还有机会获得救赎。
　　“是谁救的”根本不重要。
　　……
　　最后是罗曼救了他。
　　学园都市最年轻有为的外科医生，想要开刀的时候，没有人能拒绝。
　　好吧，这句话只是开玩笑的，只要冥土追魂还没有退休，这里就还没到罗曼说话的时候。
　　说实话，这次手术对一个医生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考验。因为他的前头叶上的头骨盖已经被打穿了，除了要将上面的碎片取出来，还必须要让他在手术期间活着。
　　除了一方通行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冠状动脉被射穿的女人送进来，这让罗曼不得不将已经熟睡的冥土追魂叫过来。
　　手术一切顺利，名叫“芳川桔梗”的女人活下来了，而一方通行也脱离了危险期。
　　虽然一方通行的手术比芳川桔梗更加困难，但实际上从手术的时间上来说，罗曼的速度比冥土追魂要更快。老头子是老外科没错，但是毕竟是个老人，在熟睡中被叫醒的状态比值班中的罗曼要差一点。不过更主要的原因是，罗曼这里有一个非常优秀的护士，她也是这个世界最优秀的药师。
　　或许在药理上，也是世界最顶级的“人”。
　　八意永琳，异世界的访客，居住在月面上的神秘强者。虽然自称是药师，但是从她凭借分身就能够拖住神裂这一点来看，八意永琳的实力绝对没有罗曼想象的那么简单。
　　手术室里——
　　当一方通行脱离了危险期后，拿着手术刀的人就从身为外科医生的罗曼，改为身为药师的八意永琳了。
　　明明是刚刚才做完手术脱离危险的病人，身体却在八意永琳的手中被割开，就像医学院的尸体一样。
　　皮肤、肌肉在锋利的手术刀下，无声无息地剖来了。
　　绕开了神经、血管、骨骼，内脏，一方通行的身体几乎由内到外全部翻开来。心脏已经暴露到了可以用肉眼看到它噗通噗通地跳动的程度，动脉的起伏一清二楚，已经可以让人透过血管壁看到了里面的血液。刚做完手术的头部被重新隔开，大脑完整地裸露在空气中，在罗曼的眼中似乎有什么在跳动。
　　被完全剖开的人体看起来不像人形，更像是张开了的怪物，不管是谁也会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但是八意永琳面不改色地完成了，由始至终，她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的表情变化，冷漠的面孔让人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没有感情机器人。
　　“接下来要怎么做？”
　　“在接下来的工作开始之前，还是告诉我，在过去的一个月时间里，你对超能力的研究到了哪个程度。”
　　八意永琳进入医院之后做了什么，罗曼就算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医院更能名正言顺地研究人体的地方了，相比起冷冰冰的研究所，救死扶伤的医院更有人情味。
　　八意永琳在进入医院的第一个星期以后，对超能力的研究就停止了，倒不是说她已经对超能力感到乏味，又或者说是遇到了无法跨越的困难，完全是因为现阶段的超能力在她的眼睛已经毫无秘密了。
　　如果让外面的科学家知道这个消息的话，整个学园都市都会沸腾起来吧，毕竟对这个以研究超能力为主题的城市里，八意永琳的表现毫无疑问是对整个科学侧的挑衅。
　　为什么只有年幼的孩童才能开发出超能力？为什么每个人只能开发出一种超能力？为什么超能力者使用魔法后身体会崩溃？
　　关于超能力的开发，至今不超过五十年，但是现在的科学家已经在这方面遇到了瓶颈。无论是多重能力者还是绝对能力者，都是在努力突破现有的超能力极限。
　　可惜的是，至今为止，科学家对自己所在圈子以外的探索依然没有头绪，木山春生虽然利用“幻想御手”勉强使自己这个成年人使用了多重能力，但是这显然不是科学家们想要得到的，因为木山春生的成果在超能力这条道路上根本没有进展，只能算是一种小手段。
　　“树状型设计者”虽然计算出一方通行能够成为绝对能力者，但是一个可以被无能力者击败的最强能力者，简直是对科学家们的讽刺。与其继续研究绝对能力者，还不如研究上条当麻的右手，相信里面的价值足以让数代科学家付出努力。
　　AIM扩散力场、个人现实、原石、素养判定……实际上这些因素从一开始就决定了一个人的超能力类型、超能力等级，外界所宣传的“只要努力能力就能进化”其实是骗人的。御坂美琴之所以能够从LV2进化到LV5，不是因为她有多努力，而是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有这个资格。就算她什么也没做，只要时间到了那个时候，她的便会上升到LV5。
　　所以外界所宣传的“只要努力能力就能进化”只不过是为了安抚那群基数庞大的低能力者，让他们抱着希望安分地生活在学院都市里。
　　和学院都市的科学家不同，罗曼和八意永琳的眼界并没有停留在一个学院都市里，更没有被科学所限制，就算是这个世界的魔法，对两人而言也仅此而已。
　　他们所占在的位置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同，解决问题的办法更不可能一样。
　　一个是能够看透无限世界的人型，一个是度过了漫长岁月的月球人，两人和还停留在地面的人类相比，根本就不是高低的比较这么简单。
　　科学家们研究着超能力和能力者，总是会将研究方向放在尚未完成的“胚子”上，对已经完成的“成品”却不屑一顾，因为当能力成熟的那一刻开始，它就失去了研究的价值。成熟的能力无法再改变，没有成长的空间，可以研究的地方早已在成长阶段摸透了，再加上对科学的迷信，科学家们永远无法明白，成熟的能力者身上都有一条成型的“回路”。
　　所以超能力为什么无法改变？因为超能力的回路已经固定了，就像人体的器官一样，绝对无法改变。
　　为什么超能力者无法使用魔法？因为固定的回路就像一幅画，而魔法的使用就相当于在这幅画上填上几笔，这样的结果不仅不会使这幅画变得更加完美，反而会导致一件艺术品因为多余的笔墨被毁灭。
　　如果说超能力的开发是在养成一条稳定不变的回路，那么魔法师就是在使用魔法时制作临时的回路。前者是用钢笔画下的图，一旦画下就无法改变。后者使用的则是铅笔，使用过后可以用橡皮檫将它擦干净。所以一个超能力者只能使用一种超能力，而一个魔法师却可以使用不同属性和体系的魔法，最后安然无恙。
　　甚至乎一个魔法师可以放弃自己的魔法，通过开发使自己成为一个超能力者。但是超能力者在开发出能力的那一刻，就注定没有多余的路可以选择。
　　身体永久性的改造和临时性的改造，导致超能力者使用能力时更加便捷，但是在多变性上，却远远比不上魔法师。
　　“你打算在自己的身体里制作回路，成为超能力者吗？”
　　“这么可能？如果要在科学侧和魔法侧之间选择，我的阵营毫无疑问是后者。”
　　对一方通行体内“矢量操作”的研究并不困难，一方通行之所以会成为最强的超能力者不在于体内的回路有多复杂，而是在于他的回路足够精致，更加稳固。所以当一方通行的大脑开发程度足够驱使身上的回路，充分发挥出回路的力量，就能成为最强的超能力者。
　　“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进行不在于改变一方通行的回路，而是在于提高一方通行的计算力。也就是说，就算没有“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只要找到其它提高计算力的办法，一方通行依然可以成为绝对能力者。
　　“我要制作的，是属于魔法的‘回路’。”
　　PS:感觉这一卷可以结束了，嗯，是错觉，毕竟还没有怀孕→_→


第七十五章 都是萝莉控
　　差、差点就睡过头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快要到了上课的时间，上条当麻不得不放弃早餐的时间，准备好一切以后往学校那边跑，连继续等电车的闲工夫也放弃了。
　　因为昨天晚上要赶暑假作业，所以努力到了深夜两点才躺下来，感觉才刚刚睡着了，然后闹钟就把他吵醒了。但是即便如此，他也差一点没办法起床了，暑假的颓废生活改变了原有的早睡早起的作息习惯。
　　按照这个时间计算，应该可以在迟到之前进入学校，这一点上条当麻深信不疑。
　　不要问为什么，经验之谈而已。
　　在校门口的时候看到了年轻的老司姬——小萌老师。虽然说这样的画面已经看到过不止一次了，但是每次看到这一幕都会有让上条当麻吐槽的冲动，这种矮小的身体真的能够踩到刹车吗？虽然小萌老师已经是合法买烟酒的年龄了，但是身体却只有十一二岁的幼女大小，不止一次让人怀疑这是不是科学家们研究不老药的作品。
　　小萌老师的身高当然够不着刹车，不过也不需要去踩刹车，因为这种车是让障碍人士驾驶的车型，不管是加油还是刹车都可以通过方向盘的按钮控制，有一种玩街机游戏的感觉。
　　“小萌老师早上好。”
　　“早上好啊小上条。”
　　熟练的老司姬从车里跳下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随后又是一脸忧虑地靠近上条当麻的脸。
　　“小上条，你的黑眼圈很浓啊，难道昨天晚上没有好好休息吗？”
　　糟、糟糕了！居然被发现了，难道真的有那么明显吗？
　　当然，上条当麻对自己的状态不在意，反正熬夜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两次。问题在于，继续说下去的话会被小萌老师说教的。
　　“对、对了，老师你手里的文件是什么？”
　　在小萌老师的手里，是一个透明的文件袋，上条当麻不会关心里面到底是什么，但是希望可以成功转移小萌老师的注意力。
　　幸运的事，他成功了。小萌老师不仅是身体上像小孩子，性格上也更加幼龄化。
　　“这个啊，是老师的朋友拜托我找的资料，对了，这个人小上条也知道哦，就是罗曼医生。”
　　“罗曼？”
　　那个白头发的医生，看起来总是笑着的男人，实际上是一个魔法师。
　　上条当麻认识他，不仅认识，而且还很熟悉，在昨天的时候还见过面，临走之前还说着意义不明的话。托他的福，上条当麻差点被杀了。
　　“罗曼不是外科医生吗？为什么还要让小萌老师帮忙？”
　　“就算罗曼是很优秀的外科医生，但是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就好像这一次，罗曼需要关于心理学的资料，尤其是关于‘暗示’和‘催眠’的部分。不过他没有打算往心理医生方面发展，只是觉得医生不仅要找到病人的生理健康，还需要注意心理的稳定。”
　　小萌老师兴致勃勃的解释起来，似乎在牵涉到自己领域的工作后感到很兴奋，不过在说到罗曼的打算时，就变得有些消沉了。
　　“心理学明明是很有趣的学科，罗曼就为什么不愿意去学呢？”
　　——大概就只有你会觉得有趣而已。
　　上条当麻心里这样吐槽，因为小萌老师明明是教授化学的老师，专攻引火能力方面的领域，却把各种心理学全部学了个遍，成为心理学方面的专家。这种不务正业也太夸张了一点吧？
　　不过上条当麻的注意力放在文件袋的资料上，更准确地说是在思考罗曼为什么拜托小萌老师去整理“催眠”和“暗示”方面的知识。
　　和小萌老师分开后，上条当麻回到班上，在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土御门元春。
　　“早上好啊阿上，要是晚一点看到你就好了。”
　　“晚一点？那不是迟到了吗？你这个混蛋，难道看到我倒霉就那么高兴吗？”
　　看着嬉皮笑脸的土御门元春，上条当麻大感交友不慎，交到了土御门元春这样的损友。不过这只是很普通的日常而已，被嘲笑不幸是上条当麻的一部分，不爽不要玩。
　　“对了，我要和你说一下‘海原光贵’的事情。”
　　“什么——？”
　　上条当麻惊讶地看着土御门元春，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情，他只告诉了罗曼一个人，没想到土御门元春已经知道了。这可能是罗曼告诉他的，又或者是土御门元春有自己的渠道，不过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因为上条当麻可以看出土御门元春不喜欢罗曼。
　　两人在其他学生诡异的目光下走到阴暗的角落开始交谈。
　　“那个魔法师还没有走吗？”
　　“当然没有，怎么可能说走就走，难道说阿上希望他离开吗？”
　　“这是当然，有这样一个魔法师在学园都市里，总感觉很危险啊。”
　　“我也是魔法师，难道说阿上也觉得我很危险吗？”
　　还不等上条当麻反驳，土御门元春就笑起来了。
　　“他留下来比离开要更好，否则的话就出大·麻烦了。你要知道，决定潜入学园都市，作出消灭罗曼这个决定的不可能是一个人，就算那家伙因为任务失败离开了，也会有另一个魔法师进来代替他，而不会因为他的失败就终止任务。”
　　上条当麻顿时恍然大悟，他想起在昨天的交流里，魔法师曾经提及过他早就潜入了学园都市，而这一次之所以会对罗曼动手，这也是“上层”的决定。如果魔法师因为任务失败离开了学园都市，更大的可能是魔法师因为失败而受到处决，而更加强大的魔法师会接手他的任务进入学园都市。
　　“那他到底怎么做？”
　　“当然是谎报军情。一方面回报上层，以‘罗马尼没有威胁’撤销对罗马尼的任务，另一方面则继续潜伏在学园都市里，以便继续维持自己间谍的身份，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不是吗？只要找到机会让新的魔法师结果他的任务，他就可以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逃脱了。”
　　“这个得意洋洋的样子……土御门，你为什么会这么熟练？”
　　“因为我就是这样做的喵。”
　　——没错，传说中的“背后捅人刀”，就是我！
　　上条当麻顿时感觉这个世界是黑暗的，学园都市这个鬼地方，干脆就毁掉算了。
　　“对了阿上，已经到时间上课了。”
　　话音刚落，外面的铃声就响起了。虽然不知道土御门元春为什么可以这么一说，但是这个时候还是赶紧回到座位上。
　　“你的暑假作业好像也没带来。”
　　“你这个混蛋啊啊啊啊！！”
　　……
　　最后毫无疑问的，上条当麻惹了小萌老师生气了。
　　必须说明一下，小萌老师是一个好老师，但是却有一个不太好的习惯，那就是她这个人比较喜欢问题学生，然后兴致勃勃地给人说教。如果非要说原因的话，大概是因为这样做可以给自己一种大人的感觉。
　　所以别看她泪汪汪地盯着上条当麻，看起来一副“不好好道歉我一定会哭给你看”的表情，实际上这个孩子（？）乐此不疲，而班上的学生也明知道这么一回事，所以总是喜欢惹小萌老师生气。
　　值得一提的是，实际上有很大一群人已经完成了暑假作业，但是为了让小萌老师生气地说教，特意把它放在家里去了。
　　不过在“不幸的上条”的“嘲讽”下，小萌老师的火力几乎都集中在上条当麻身上，所以一大片学生一脸幸福地看着生气的小萌老师，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一群该死的萝莉控。
　　但是和这群明明完成了作业，却刻意把它“忘”在家里的萝莉控不同，上条当麻是真的没有完成暑假作业，因为在这个暑假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让他根本没办法腾出时间做作业。
　　做错事的人，就必须受到惩罚才行。
　　因为是开学式，所以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课程，接下来就是绝赞的自由时间。可惜的是这对“不幸的上条”来说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因为早上没有完成作业并且把它忘在家里的缘故，上条当麻在小萌老师的手里领到了任务，或者说在接受惩罚。
　　“既然都是小上条的错，那小上条就要接受惩罚，帮老师把资料交给罗曼的手里。罗曼也是小上条的朋友，所以小上条一定要把资料带到医院。”
　　在自由活动时间开始之前，小萌老师找到了上条当麻，并且派遣了这一项任务。感觉有点像游戏萌新在存在接到的新手任务一样，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上条当麻真的不愿意接受这一项没有奖励的任务。
　　但是既然是小萌老师的任务，上条当麻就没有拒绝的权利了，否则的话一定会因为让小萌老师真的生气起来，然后惹怒班上的这群萝莉控。
　　从学校离开后，连吃饭都没能挤出时间，上条当麻就赶到医院去。从学员到医院有不小的一段距离，用双腿走过去，大概需要四十分钟。
　　当他来到医院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筋疲力尽了。要知道他从昨天下午开始就一直没有进食了，饿了小半天的他又跑了这么远，身体已经体内血糖太少开始发抖了。
　　但是没关系，只要完成了新手村任务……我是说小萌老师的任务，上条少年就有半天的时间可以好好休息了。
　　轻车熟路地来到罗曼的办公室，在途中被经过的护士小姐姐误会是来看病，带到了一边的急诊室，好不容易才解释清楚来到办公室，打开门的一刹那，被门内的景色亮瞎了狗眼。
　　“哇！我的眼睛！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当然是爸爸和女儿的相亲相爱啊，闲杂人等放下东西就可以离开了。”
　　“你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吗？”
　　虽然上条当麻确实有把文件放下来以后就离开的打算，但是被罗曼这样说出来，他反而不愿意走了。
　　罗曼正坐在椅子上，而他的“女儿”——白色的修女茵蒂克丝坐在他的双腿上，脸上羞红着伸出手指放在罗曼的嘴里。从桌子上的便当盒上看，大概就是父女两人正玩着喂食play，而罗曼则含着茵蒂克丝的手指不愿意放开。
　　可恶，真是令人羡慕……不对，这根本就是不知廉耻啊。
　　“来，吃吧。”
　　“虽然我的汉语不怎么样，但是也知道这是侮辱人的话，可恶，我一定会全部吃光一点也不剩！”
　　然后上条当麻将桌面上的便当拿走了，坐在罗曼对面的椅子上狼吞虎咽起来。而罗曼则从上条当麻的手中接过了小萌老师的资料，打开看了几眼后，就把它放到文件袋里面了。
　　“你来的正好，午饭也吃了，给我做点事吧。”
　　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上条当麻看着手里的便当，含着泪把它吃完。
　　等他吃完便当以后，罗曼抱着茵蒂克丝蹭蹭亲亲，喂了他一肚子的糖以后，两人才从办公室里离开。
　　上条当麻本来以为罗曼带着他去进行例行的检查，虽然这两个月一来，罗曼已经对上条当麻的右手感到兴趣缺缺了，但是例行的调查没有停止。
　　但是他显然是猜错了，罗曼并没有把他带到化验室，而是带着他走到了病房区。
　　“做好准备了吗？”
　　“准备？什么准备？”
　　“……昨天不是已经让你考虑了吗？”
　　昨天遇到魔法师以后，上条当麻回到了医院和罗曼交流了一段时间，谈论了关于魔法师、学园都市的黑暗，以及“暗部”这些莫名其妙地事情，也确实让上条当麻回去好好考虑。
　　但是到底要考虑什么，上条当麻是一头雾水，再加上暑假作业还没有完成，上条当麻就干脆将这件事抛诸脑后了。
　　“算了，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就算现在开始考虑也没关系。”
　　罗曼给人一种故弄玄虚的感觉，然后推开了病房的门。
　　“去吧，这件事我觉得还是交给你来处理会比较好。”


第七十六章 雏形
　　在病房里有两个人，白色的少年，和茶发的幼女。
　　上条当麻认识白色的少年，或者说见过才对。在一个星期之前两人有一面之缘，最后付出了重伤的代价将他打倒，结束了让御坂美琴陷入绝望的“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
　　一方通行，学园都市最强的超能力者，也是最有可能成为“绝对能力者”的超能力者。
　　虽然上个星期的时候被上条当麻打倒了，但是那也只不过是普通的拳击，比起身上重伤的上条当麻而言，只要稍微休息几个小时就能起来了。
　　但是现在，一方通行给上条当麻一种奄奄一息的感觉。虽然只是头部帮上绷带，但是他的呼吸十分微弱，难以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条当麻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一方通行喃喃自语道，随后转过头看向门外的罗曼，想要从他的嘴里得到答案，却发现病房的门已经被关闭了。
　　“御坂御坂在这里，不要忽视御坂御坂啊！御坂御坂大声叫出来，希望可以引起刺猬头的注意。”
　　“刺猬头说谁啊？这明明是很有气势的男子汉发型才对！而且御坂御坂又是什么奇怪称呼，御坂妹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仿佛将一个星期以来的郁闷全部发泄出来一样，上条当麻发起来吐槽连击，然后才把注意力放在幼小的少女身上。
　　“不对，你不是御坂妹妹，你是谁？能拿到‘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又开启了吗？而且这一次的克隆人还是幼女。”
　　“太过分了，居然将御坂御坂和其他人搞错了。御坂御坂就是御坂御坂，不是御坂。御坂御坂非常生气地说道，希望刺猬头给御坂御坂道歉，然后名正言顺地提出请客的要求。”
　　“……”虽然这个幼女不是御坂妹妹，但是这种奇怪的说话方式，要说她们没有关系就太侮辱上条当麻的智商了。
　　幼女比御坂美琴和御坂妹妹要更小，大概只有十岁的样子，是真真正正的“御坂妹妹”。但是和其他御坂妹妹不同，这个自称御坂御坂的幼女表情更加丰富，而且所表现出来的举动也更像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活泼。不像御坂妹妹，她们不仅面无表情，只能够通过语言表达自己的情绪。
　　“还是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这个家伙发生了什么事？”
　　“御坂御坂已经饿了，如果刺猬头给御坂御坂好吃的，御坂御坂就回答刺猬头的话。御坂御坂装可怜地看着刺猬头，希望刺猬头看在御坂御坂很可爱的份上，给御坂御坂买黑蜜堂的点心。”
　　御坂御坂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上条当麻，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于心不忍，至少在这一刻，上条当麻觉得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的话，就算是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黑蜜堂好贵的啊，就算是我也没吃过几次。只能说便当，普通的便当，其他的想都别想了，上条先生可不想在月初的时候就花掉好几天的生活费。”
　　结果最后还是花了七百日元买了一块布丁，这个价格足以使上条当麻心疼一个星期，让他有一种跑到御坂美琴面前报销的冲动。
　　值得庆幸的事，看在布丁的份上，御坂御坂非常老实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最终之作，番号20001号，是为了防止“妹妹们”反叛、失控而制作出来的安全装置，也是对所有御坂妹妹拥有绝对控制权的司令塔。
　　在一个星期之前，也是上条当麻打到一方通行之后，“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研究员之一天井亚雄打算在最终之作身上输入病毒控制御坂妹妹们，导致最终之作从研究所里逃出去直到昨天晚上才被天井亚雄找到，并成功输入病毒。
　　在逃跑这一个星期里面，最终之作在学园都市里过着流浪汉一样的生活，期间遇到过一方通行，并在一方通行的款待下第一次吃下热腾腾的饭。虽然最终之作的语气中充满了对一方通行的埋怨，但是也能让人感受到最终之作对一方通行的感激之情。尤其是昨天晚上，一方通行为了解除最终之作身上的病毒，最后被天井亚雄用手枪射中头部，直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是、是吗？”
　　上条当麻一时间无法说出话来，他怎么也没想到“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核心——一方通行竟然会选择拯救最终之作，甚至自己被射杀也在所不惜，几乎和印象中那个冷酷无情地杀死御坂妹妹的一方通行判若两人。
　　他很想否认这个说法，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无法否定已经躺在病床上的一方通行对最终之作的努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转身就变成了为了救人牺牲生命的英雄人物，这到底是哪里来的轻小说情节？
　　最终之作的状态和上条当麻差不多，看起来昏昏欲睡的样子，大概是昨晚也在熬夜了。而且周围没有餐具，水杯里面没有水渍，看来最终之作是一动不动地在看着躺在床上的一方通行。
　　上条当麻本来打算将这里的情况告知御坂美琴，但是眼前的景象让他犹豫了。最终之作显然对一方通行充满了信赖和依赖，几乎到了无法离开半步的程度。如果上条当麻将这件事告诉御坂美琴，御坂美琴一定会将最终之作带走，毕竟现在躺在病床上的这个少年是杀了九千多个御坂妹妹的杀人凶手，御坂妹妹绝对不允许最终之作留在一方通行身边。
　　但是这样做，最终之作又会怎么样呢？难道她会跟着御坂美琴离开吗？
　　这是绝对不能的事，在看着最终之作一动不动地看着一方通行的时候，上条当麻就确定了这个结果。
　　所以，他只能隐瞒了吗？
　　这就是罗曼没有将这里的事情告知御坂美琴，而觉得由他来处理会更好的原因吗？
　　“哇，大怪人要醒来了，我去找医生，刺猬头帮我照顾大怪人。”
　　最终之作突然叫了一句，然后腾腾腾地往外面跑去了。
　　“等等，这里有呼叫器……”
　　上条当麻对这所医院的设备非常熟悉，作为熟客的他经常来这里蹭免费的身体检查，虽然住院的机会不多，但是上个星期已经在这里住了两天。
　　不过最终之作显然不知道这件事，而且对上条当麻的声音也没有放在心上，眨眼间已经不见踪影了。
　　醒来了？
　　上条当麻看着昏迷不醒的一方通行，并没有发现他要苏醒的迹象，但是过了大概半分钟之后，才看到一方通行的眼睛在动。
　　这样太夸张了吧，最终之作难道一直在注意这种细节吗？
　　上条当麻想要离开病房，因为他感觉自己在这里浑身不自在。他和一方通行在此之前是敌对的关系，为了御坂美琴的事情而战斗，差点就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是现在，一方通行却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最终之作，不仅把最终之作救下了，还拯救了所有的御坂妹妹。
　　所以现在的上条当麻对一方通行的感官很复杂。不过想到最终之作临走之前的嘱咐，以及现在的一方通行还是身受重伤的病人，上条当麻最后还是留下来了。
　　不久后一方通行就醒来了，似乎挣扎了很久才能睁开眼睛，但是入眼看到的人事上条当麻这件事，似乎让他接受不能。
　　曾是敌人的两人瞪大着眼睛瞪着对方，没有敌视，也没有多余的感情，似乎仅仅是不想输给对方所以才没有停下来。
　　直到上条当麻的眼睛感到干涩难忍的时候，病房的大门打开了，让上条当麻有一种得救的感觉。
　　“大怪人、刺猬头，医生不见了！怎么办怎么办？现在御坂御坂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大怪人很难受吗？听说如果觉得难受的话，可以尝试用电击治疗，御坂御坂要试一试吗？”
　　“笨蛋，这样做我会被你杀死的！”
　　一方通行虚弱的吐槽，制止了最终之作愚蠢的打算。如果他的身体在虚弱一点的话，说不定已经被不明所以的最终之作杀死了吧，不得不说，给一方通行治疗的医生十分高明，竟然能够让脑前额叶受伤的一方通行半天内醒来，这个医术水平在这所医院里面就只有两个人了。
　　“罗曼不在办公室吗？刚才还是他带我过来的。”
　　“嘁，多管闲事的家伙。”
　　“你说谁多管闲事了？”
　　“谁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就是多管闲事，你这个下三滥。”
　　上条当麻狠狠地瞪着他，然而他确实感觉自己是在多管闲事，也觉得罗曼是在多管闲事。但是更加可能的是，罗曼这个混蛋居然在关键时刻消失了。
　　“大怪人，难道觉得御坂御坂在多管闲事吗？御坂御坂很生气，非常生气，如果大怪人不给御坂御坂道歉，御坂御坂就离家出走。御坂御坂真的要走了哦。御坂御坂期待地看着大怪人，希望大怪人可以挽留无家可归的御坂御坂。”
　　“啧，你这个臭小鬼。”
　　一方通行看着最终之作的样子十分生气，也显得很不耐烦，但是上条当麻却可以感觉到他并没有真的生气。
　　真是奇了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是舍生救命也好，还是现在的状况也要，都和印象中那个冷酷无情地杀死御坂妹妹的家，给上条当麻的印象完全不同。
　　等等，这家伙该不会是萝莉控吧？
　　“喂，你这家伙这算是什么眼神？”
　　“姑且问一句，你是萝莉控吗？”
　　杀气，让人全身发寒的杀气，身体在一瞬间就僵住了，一方通行在那一瞬间真的想要杀死上条当麻。然而在下一刻，他整个人就愣住了，深情呆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发现了吧，你的计算力已经无法很好运用了。头前额叶受到损伤，计算力就会被破坏，你的超能力就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好用了。”
　　罗曼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三人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一边看着，窄小的单人病房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存在。
　　“罗曼，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就从‘喂，你这家伙这算是什么眼神’这一句开始。”
　　“这不就是刚刚才才进来吗？”
　　“没错，所以下一次要注意了，想要讨论不可告人的话题，就应该把门关上。”
　　靠在墙边的罗曼伸出手来把门关上，然后走到病床跟前，从宽大的白色长袍里取出了一只手电筒。
　　“别愣着，给我配合一下。”
　　然后是一系列的检查，不过这只是非常普通的检查而已，一方通行的精神不错，身体恢复的速度也很快，只要头部的伤恢复以后就可以出院了。在学园都市这个高新科技云集的城市里，只是让伤口愈合的药物就能找出超过一百种，所以伤口的恢复就绝对不成问题。
　　但是大脑的损伤不同，大脑的伤害几乎是不可逆的，尤其是受到物理性的伤害，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可以治疗的药物。也就是说，如果有人的大脑受到创伤，尤其是像一方通行这种被子弹打穿的重伤，用目前为止的科技水平是无法治愈的。
　　值得一提，这里所说的治疗仅限于科学测。
　　“虽然你们的多角关系我管不着，不过作为一名医生，病人的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都在我的负责范围之内，所以我就多说两句好了。”
　　罗曼在病房里扫了一圈，这里的三个人的目光都放在他的身上，这一点让他感到很满意。
　　“治疗的办法虽然没找到，但是弥补计算力的办法已经有进展了，但是这需要御坂妹妹的帮助。”
　　说到这里，罗曼看了一眼最终制作，只见她兴奋地叫起来了。
　　“没问题的，御坂御坂一定可以说服御坂，让御坂帮助大怪人。”
　　“真是让人高兴的话，但是小孩子只是小孩子，难道你认为我会让你做主吗？这件事我一定要经过你的监护人同意才可以动手，但是御坂美琴在这件事上还不知情，而且如果知道了的话，拒绝的可能性不小，所以姑且让上条来选择吧。反正当初就是你亲手终结‘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如果是经过你同意的话，我们就当监护人同意这个方案了。”
　　“我？”
　　PS：一条间贴加一更的时间到了？十⑨大结束之前？当天写完？加不完女装？


第七十七章 结标淡希（上）
　　再一次来到了这里。
　　没有窗户，没有大门，没有任何通往外界的通道。
　　除非得到这里的主人允许，在“引路人”的带领下，通过空间系的能力转移到这里。
　　少女仿佛受到了惊吓，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惧离开了。只是在离开之前曾犹豫着，看着被自己带进来的男人，若非这个男人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或许少女会控制不住自己犯下必死的错误。
　　在找到罗曼的时候，结标淡希已经感到心神不宁了。少女与男人的关系十分复杂，是病人与医生、依赖与被依赖，比朋友要更深，比家人要更浅的关系。
　　如果那个时候，罗曼让结标淡希带他离开，她会怎么选择呢？
　　很有趣的问题，但是不值得尝试。有些事情值得让人深思，却不值得尝试，因为出现了，就无法再回头了。
　　大楼里只留下两个人，但是对这两个人来说，是三个“人”才对。
　　舍弃了人类的身份，通过机器执行了除思考以外的所有活动，完全依靠“生命维持装置”生存的男人，亚雷斯塔·克劳利。
　　保留着人类的身份，永远接近人类却永远不可能成为人类，既强大又弱小的模糊任性，罗马尼·阿基曼。
　　还有，那个“东西”。
　　罗曼不喜欢这里，他相信也不会有人喜欢这里，因为这栋大楼太冰冷，就算亚雷斯塔就在眼前，也只会给人冷冰冰的感觉，感觉不到人类的气息。
　　罗曼是第三次来到这里，但是和前两次已经截然不同，现在的他已经站在这位掌控者学园都市的理事长同一高度。
　　身上穿着白色的长袍，宽大的长袍包裹着头部以下的全身，古朴而复杂，唯有用粗大的红绳才能将它固定在身上。脸上再也不是那一副慵懒的姿态，挂着自信的微笑，双眼仿佛看穿了一切。最引起人的注意的地方，莫过于他的双手上的十枚戒指，散发着古老的光辉。
　　“在此之前，你一直以旁观者在观察，为什么这一次要参与进来了呢？”
　　听不清情绪与性别的声音，完全是由机器合成的音色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罗曼看着漂浮在生命维持装置中的人，像男人又像女人、像大人又像小孩、像圣人又像罪人，似乎对人类的形容已经失去作用，在他身上已经模糊化了。
　　“因为我改变想法了，就是这么简单。”
　　罗曼微笑着说道，似乎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上条当麻、一方通行，还有……只是单纯觉得无趣而已，如果只是看着一切，只是静静地看着，时间长了就会变得乏味了。无论是变成棋子还是棋手，对我而言都是无所谓的东西。”
　　“你的目的呢？罗马尼·阿基曼，你所做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我想看到不一样的未来，来印证这个世界的方向。亚雷斯塔，未来真的无法改变吗？如果未来是不变的，我们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
　　亚雷斯塔没有回答。
　　他一直在努力，努力让未来的一切如他所计划的一样前进。亚雷斯塔到底在策划着什么，罗曼无从得知，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掩护着亚雷斯塔，无论是过去还是为了，亚雷斯塔的存在都变得模糊不清。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罗曼一样，拥有一双看透过去与未来的眼睛，世界在他眼中毫无秘密。过去是无法改变的，所以人类才会不断往前进。如果有一天，人类发现世界的未来也是固定的，人类又会怎么样呢？
　　是努力去改变未来，还是无法接受事实而崩溃？
　　亚雷斯塔也是如此，他只是人类，即使放弃了人体生命的活动，他依然是人类。或许在有些人眼中，亚雷斯塔已经不再能以“人类”这个生物来形容，但是在罗曼眼中，亚雷斯塔的任何一处都反应出人类特性。
　　如果未来是无法改变的，亚雷斯塔所做的一切都是未来的方向，那么他又为了什么而努力呢？无论是谁，强者还是弱者，都不会承认“未来无法改变”这个观点。
　　但是未来到底能不能改变，这一点没有人知道，因为从来没有人可以看到两个不同的未来——在此之前。
　　现在，能够证明“未来能否改变”这个问题的人，就在眼前。
　　将一只猫和一瓶毒药放在密封的箱子里，结果是猫打开了毒药被毒死，还是安然无恙地或者，只有打开了箱子以后才知道。平行世界理论虽然可以解释这个问题，然而无论是亚雷斯塔还是罗曼，想要的只是眼前的结果。
　　少女再一次出现在眼前，当她看到安然无恙的罗曼时，想都没想就把他带离大楼，留下来试管中的亚雷斯塔。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感觉到一股轻松的感觉，这种轻松感不仅没有使他放松，相反，在这一座全世间最坚固的建筑里，亚雷斯塔这一刻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停止了思考，也没有去找罗曼，而是控制着“滞空回线”找到了在医院里的女人。
　　身上不再是护士服，而是一件紫红相间的长裙，白发的女子似乎发现了自己被窥视，转头看着不应该被肉眼所捕捉的“滞空回线”上。拉开的长弓放下了，而她在此之前正对着的位置，正好就是那一栋没有窗户没有大门的大楼。
　　不会有错，危机感就是来自这个女人身上。并不是指这个女人能够威胁到亚雷斯塔，而是她找到了威胁亚雷斯塔的办法。亚雷斯塔相信，如果刚才他和罗曼的谈话没有往友好的方向发展，长弓上的灵箭将会射穿大楼的墙壁。
　　被罗曼称呼为“八意永琳”的女人。
　　——“异类”。
　　……
　　“以前没发现，永琳居然也会有爱操心的习惯。”
　　在大街上的罗曼突然说道，他说结标淡希听不懂的话。虽然八意永琳一直生活在罗曼身边，然而结标淡希并不关注那个女人。
　　“利用了整个第七学区制作的法阵确实可以给人带来麻烦，但是也只是麻烦而已，现在的她无法和这个魔法师先生对抗，毕竟只是分身。抱歉，我似乎说了奇怪的话。”
　　罗曼转过头看着结标淡希，脸上戴着温和的笑容，让结标淡希的心猛然一跳。
　　“没事。”结标淡希把头扭到一边，掩饰着自己不自然的脸色，“今天没有工作吗？居然会想着在街上闲逛。”
　　“并不是单纯的闲逛，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
　　“这样……我就不阻止你……”
　　结标淡希惊讶地看着罗曼，因为她的手被抓住了。
　　“因为我发现已经很久没有和你单独相处了，所以决定带你出来，如果你有事的话就走吧，我一个人回去就够了。”
　　“说、说什么蠢话呢？今天刚好是开学式，一整天都没有课。”
　　结标淡希最终还是忍不住捂着自己的脸，感觉已经无法面对罗曼的目光。
　　罗曼的笑容也变得更加灿烂了。
　　“该不会是没有交往的经历吧？也对，虽然相貌不差，但是性格也是古怪了一点，而且还是正太控，想要找到合适的对象确实困难了一点。”
　　“你很得意吗？”
　　结标淡希生气地看着罗曼，不过这个样子更像是被戳穿之后的恼羞成怒。
　　“这是当然，难道这还不值得得意吗？竟然能够让一个正太控对我倾心，看来我的魅力并没有因为年龄消退。真是高兴呢，因为结标是一个很可爱的少女。”
　　——不、不行了，这种肉麻不，应该说是恶心的话，居然可以理所当然地说出来，难道他就没有感觉到一点羞耻感吗？
　　结标淡希有一种受不了的感觉，如果不是被罗曼牵着手，说不定已经利用空间能力逃跑了。至少，她的羞耻心已经无法使她继续站在罗曼面前。
　　因为是中午的时间，罗曼决定去进餐，不过决定权交给了结标淡希。
　　“今天下午的时间就交给你了，尽情提出你的要求好了，如果可以做到的话，我不会拒绝你。”
　　然后结标淡希将罗曼拉进了汉堡店。
　　速食品，毫无疑问是给没有时间的人准备的好地方，但是对一对男女而言却显得很糟糕。不过罗曼并没有拒绝她，因为他说过要将下午的时间交给结标淡希。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汉堡不够健康会对我说教呢？”
　　找到座位坐下来的时候，结标淡希这样说道，脸上似乎还带着遗憾的神情。
　　“实际上这是偏见，汉堡里面有肉食、有素菜、有淀粉，足以给一个成年人提供足够的能量。但是因为制作简单，而且受到大家的欢迎，所以得罪了不少食品店。为了增加竞争力，抢回被夺走的顾客，商家就传出了‘汉堡不健康’的流言……至少比泡面好多了。”
　　“我不喜欢泡面，因为我受不了那种驳杂的味道。”
　　——我倒是对泡面没有恶感。
　　罗曼心里这样想道，因为他在高中时期的很长一段时间，全靠廉价的泡面活着。
　　服务生把点好的餐端过来的时候，罗曼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结标淡希所点的都是副食，里面一点肉类也没有，因为这个少女是彻彻底底的素食主义者。
　　因为在办公室里和茵蒂克丝吃了一点东西，所以罗曼的肚子不算很饿，对食物没有多少要求。不过作为一个医生，均衡饮食的习惯还是有的，除了对甜食的喜爱之外，平时也没有特别的偏好。
　　“只是这些真的没问题吗？我觉得你应该多吃一点。”
　　“我是素食主义者。”顿了一下，结标淡希又说道，“你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这里有些小知识要告诉你。”罗曼的脸上浮现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人在发胖的时候，一般肚子会先胖起来，而肚子的脂肪则是最后才能消失。在身体发育的时期，减肥的女生会先减掉胸·部的位置，因为那里含有的脂肪含量会更大。”
　　罗曼盯着结标淡希的绷（胸）带（部），而后喃喃自语般说道:“真是可惜了。”
　　一瞬间，结标淡希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结果就是整个午饭时间都没有和罗曼说话。
　　午饭以后，两人再次走到街上，这个时候罗曼看到结标淡希的样子似乎很紧张，也很迷茫。忽然想起来，这个孩子是那种无聊到跑到红绿灯上猜测车辆车牌号的类型，想让她做主怎么样去和男性度过一个下午，这确实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已经要进入秋季了，难道你打算一直穿着这一套……衣服吗？”
　　“放心，我的宿舍里有秋季装，天气转凉了就会拿出来。”
　　“半年前的春天时你也说过类似的话……算了，今天也没必要跟你说教，最近的百货商店好像是这边。”
　　“我说了不需要。”
　　不过还是被罗曼拉走了，完全没有打算抵抗，只有轻轻用力一拉，整个人就在罗曼身后跟上。
　　“咦？这不是罗曼吗？”
　　突然听到了打招呼的声音，才发现黄泉川爱穗在另一边，她的身边跟着形影不离的后辈铁装缀里。
　　在看到是罗曼以后，两人就很热情的走过来了。
　　“好久不见了，你居然在这个时间跑出来，难道今天休假吗？”
　　“我在给自己放假，别说的我好像工作狂一样。反而是你，又是班主任又是警备员，这个时候来商业街才很奇怪吧。”
　　“我也是忙到现在才有空，而且今天也不需要上课，干脆就跑出来放松一下了……等等。”
　　黄泉川爱穗似乎现在才发现结标淡希一样，眼睛瞪大着看着她。
　　“你们该不会是约会吧？”
　　“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黄泉川，看来单身太久的你现在看到两个人走到一起都会觉得是在约会。但是这一次……你还真是猜对了，我们确实是在约会，笑。”
　　“笑个鬼啊！这是在嘲笑我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个孩子还是学生吧？你居然和一个还在学校的学生约会？说好的一起单身呢？”


第七十八章 结标淡希（下）
　　一起单身？不存在的。而且也没有人和你约定这种这种奇奇怪怪的承若。
　　黄泉川爱穗把罗曼拉到一边，压低着声音叫道。
　　“你疯了吗？她还是个孩子，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当然，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不仅只是一个学生，而且还是我的病人。”
　　“我要报警了。”
　　你自己不就是警备员吗？还是说外面的警察还能跑进学园都市里抓人？
　　“你应该也明白的吧，黄泉川，像我们这种高龄的单身全体已经没有多余的选择了，与其去找老头子老婆子，还不如去哄骗一些处世未深的后辈……喂，你别给我考虑啊，我只是在开玩笑的。”
　　看见黄泉川爱穗脸上露出略有所思的表情，罗曼一下子就慌了，他知道如果自己现在不制止她的话，说不定有一群天真纯洁的小白羊可能就要糟蹋在某个快要嫁不出去的女人手里了。
　　黄泉川爱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以为我会像你这样无节操吗？”
　　承认吧黄泉川，其实你已经心动了。
　　两人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黄泉川爱穗拍着结标淡希的肩膀。
　　“如果这个男人对你始乱终弃的话，尽管来找我好了，倒是就算拷着他我也会让你办完结婚手续。”
　　“好的，谢谢。”
　　结标，请不要煞有介事地点头好吗？
　　告别了败犬般的黄泉川爱穗，已经安慰着前辈的铁装缀里，罗曼和结标淡希继续往百货大厦前进。
　　目标是服装店。因为暑假刚过，今天的开学式，百货商店的客人很少。除了罗曼和结标淡希之外，这里也就只有寥寥几人。
　　“夹克怎么样？算了，感觉穿上去会很不妙，说不定会被跨世界追杀。”
　　“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毛衣呢？这件毛衣外套好像很不错。”
　　“确实很好看，而且你穿起来也很合身。但是毛衣护理起来很麻烦，像你这样经常穿到外面工作，很快就会变形的。”
　　“那……皮衣？”
　　“你确定老师不会请你离开教室吗？”
　　穿上去就像不良少女一样。不过说起来，结标淡希所在的女子学院要求一定要穿校服吗？如果有这个要求，在这里讨论外套是不是浪费时间了呢？
　　但是不管罗曼还是结标淡希都很享受这个气氛，似乎能不能买到心仪的外套已经不重要了一样。
　　说实在的，如果结标淡希放弃现在这种猎奇的着装，说不定可以成为很有欢迎的校园明星。她的身材很好，不算太高，但是看起来也很高挑。胸·部被绷带裹住了，遮住了美好的形状，但是不难看出这是令人心动的沮洳。
　　仅仅穿着短裙的她，暴露出了平坦白皙的小腹，纤细的腰肢看不多累赘的脂肪。修长的双腿让人怦然心动，就算是已经“检查”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罗曼，每次看到这双腿使也会有一种捧起来的冲动。
　　不管怎么说，结标淡希走在大街上就是一个随时可以吸引人注意力的奇怪少女，或许换上了普通的着装后，反而不是那么引人注意。
　　期间拒绝了前来推荐的导购小姐姐，被罗曼和结标淡希的默契晒到的小姐姐露出崩坏的笑容回到商店门口，把好几个要进来购物的客人吓跑了。然后罗曼和结标淡希随意地讨论着，结果逛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最终还是没有找到要买的外套，在店长僵硬的微笑，几乎要脱口而出“你们两个这是在耍我吗”的表情下离开。
　　真是有趣的下午。
　　不，现在距离下午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
　　那么要去哪里呢？
　　缺乏约会经验的罗曼，和同样缺乏约会经验的结标淡希，在一瞬间变得尴尬起来，两人漫无目的地开始压马路。
　　“咦？等等，这不是最新期《魔法少女菜乃叶》吗？”
　　罗曼看着街边上的书店挂起来的海报，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了。那张海报上画着一个明显是小学生的少女，脸上挂着阳光可爱的笑容，纯真的笑脸让人忍不住搂在怀中。
　　双腿下意识地往书店前进，像失去控制的汽车一样冲过去。随后感觉眼前一花，一阵天旋地转以后，他就发现自己身处于高空中。
　　书店不见了，海报不见了，眼前只有一片川流不息的汽车群。
　　“咦？奈叶酱呢？菲特酱呢？后宫骑士团呢？结标，你在干什么？”
　　“我还是觉得这里会更有趣，所以就把你带过来了。”
　　脸色难看的结标淡希说道，她知道刚才再晚一步的话，气氛很好的约会就彻底泡汤了。
　　罗曼感到很遗憾，刚才就差一点，他就可以把最新期的《魔法少女菜乃叶》拿到手了。因为沉迷工作不可自拔，现在的他已经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总是可以在最新的发售日把漫画买下来。
　　——我居然错过了《魔法少女菜乃叶》的最新发售！
　　罗曼觉得自己有必要在自己的台历上好好计划一下。
　　不过，猜车牌号码，真的那么有趣吗？
　　两人坐在红绿灯上，看着下方来来往往的车辆，看着挂在车子前方的车牌号码，两人看上去就像是在发呆一样。
　　沉默之间，结标淡希发出了一个疑问。
　　“罗曼，我为什么会拥有超能力？”
　　人为什么会拥有超能力？超能力的开发其实根据两个因素：素养判定，个人现实。
　　前者决定能力者的等级，后者则决定超能力的类型，它们是研究员们开发超能力的主要依据。
　　“从很久以前，我就一直在思考，我为什么会拥有超能力。但是直到现在，我依然无法找到答案。在一开始开发出这个超能力的时候，我感到很惊讶，还有，恐惧。”
　　结标淡希双眼无神地看着罗曼，随后蜷缩起自己的双腿，将自己的下巴放在膝盖上。
　　“我真的非常害怕，罗曼，只要一想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能力，我就会浑身发抖在这世界上，我最害怕的东西足自己的这种能力。这种单凭一些简单的想象，就可以把人杀死的能力。”
　　少女说着可怕的话，身上却散发着懦弱的气息。
　　“但是我只能接受命运，罗曼，除了接受它之外，我别无选择，我无法做到因为讨厌它，所以就抛弃它。就好像身体里的血液一样，永远无法从我的身上脱离，所以我在使用它的时候，也在畏惧它，有时候连做梦的时候都会梦见有人因为我的能力而死。被我杀死的人，还有杀死我自己。”
　　罗曼一直都知道结标淡希对自己的能力抱着恐惧的情绪，却不知道这种恐惧是从一开始就有的，而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样，是在那一次实验事故之后才出现。
　　在两年前，一次实验测试中，结标淡希因为计算失误将自己的埋在墙壁里，差点就死去。那是罗曼和结标淡希相识的开始，也是罗曼和结标淡希的缘分。
　　后来就算腿部的伤已经痊愈了，能力失误这件事依然给结标淡希带来心理阴影，使她在使用能力的时候感到不适。就算能力的各项指标已经达到了Lv5了，却依然只能发挥到Lv4的水平。
　　一直以来，罗曼都以为结标淡希畏惧自己的超能力是那一次失误，却没想到，从一开始，结标淡希开发出“坐标移动”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害怕自己，害怕自己的超能力。
　　说起来也奇怪，竟然没有人会对那一次失误产生疑问。Lv4的大能力者，对自己的能力运用早已到了得心应手的地步，又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呢？将自己的腿埋在墙壁里，就算是低级的空间能力者也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更何况是结标淡希。
　　现在终于得到答案，结标淡希一直在害怕自己的能力，害怕到会死。
　　“后来我就迷上了医院。因为医院不许使用能力。”
　　罗曼的脸上不由一愕，惊讶的表情让结标淡希笑了起来。
　　笑了一阵，结标淡希的脸上又消沉下来了。
　　“罗曼，我是不是很懦弱？”
　　“是的。不过，也更有女人味了。”
　　……
　　……
　　暗部，是一群生活在光明之下的组织，是一群不被外界所知的隐形人。
　　虽然他们的行动围绕着“维护学园都市的安定”为核心，然而所作所为违背了人类的道德伦理，所以注定无法站在光面的一面。在踏进暗部的那一刻，就再也无法回来了。
　　从最普通的保护，到最残酷的暗杀，暗部几乎无所不作。只要接受了任务，就不得不去完成，即使这可能会付出性命代价。
　　灭口、消除“资料”、镇压学生，暗部几乎都做着这些脏活。毫不客气地说，如果没有暗部成员，学园都市就不会有现在的和平安定。
　　无论是加入暗部，还是被暗部盯上，都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魔法师——艾札力现在就陷入了被暗部追杀的危机之中。
　　前一天中午暴露了魔法师的身份后，当天晚上就遭遇到追杀了。从商业街的灯光消失开始到现在，已经超过26个小时了。在这一天多的时间里，艾札力没有闭上过自己的双眼，也不敢放松自己的神经。
　　因为只要放松警惕，下一瞬间就有可能会丧命。暗部的追杀可不仅仅是普通的追击，他不止一次拿到被下毒的食物，也不止一次被伪装成普通人的暗部成员偷袭，这个暗部阻止明明只有六个人而已，但是却让艾札力感到风声鹤唳。
　　艾札力很年轻，就算从小开始成为魔法师，但是真正经历过的战斗已经不少了。饶是如此，在这一次追杀中，他也感觉到了力不从心。他不是没想过逃离学园都市，但是当他有这个打算的时候，却已经发现出口已经被控制起来了。艾札力相信，只要他出现在通往外界的大门口上，就会受到无穷无尽的攻击。
　　学园都市，从来就不是一个温柔的地方。
　　艾札力苦笑着，想起了昨天中午发生的事情。他本不应该这么冲动才对，罗马尼·阿基曼的生活很有规律，想要找到杀死他的机会几乎每天都有。
　　宿舍、医院、饭堂、餐馆，有时候也会去一趟百货商店去买零食和生活用品，罗马尼的生活规律几乎是一成不变。只要愿意，艾札力随时可以找到机会伏击罗马尼。
　　然而他最后竟然愚蠢地暴露了自己的踪迹，而导致他失败的原因，是丑陋的妒忌心。
　　是的，妒忌心，艾札力妒忌着上条当麻。
　　他妒忌上条当麻可以和御坂美琴旁若无人地交流，即使明知道他们不是情侣。他妒忌上条当麻的手被御坂美琴牵着，即使明知道这并不意味着什么。他妒忌上条当麻可以受到御坂美琴热情的对待，即使明知道他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但是妒忌就是妒忌，不需要讲道理。那个时候的艾札力，唯一的想法就是杀死上条当麻，然后割下他的皮，将上条当麻取而代之。
　　但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沟里翻船了。这个从来不被自己关注的高中生，竟然破解了他的魔法师，连伪装的面孔也暴露出来，现在成为一条丧家之犬。
　　艾札力晃了晃手中的石刀，这是备用的黑曜石。作为魔法师，不可能只留下一件武器，随时都有备用的魔法使用。
　　今天的学园都市总是带着云朵，在炎热的入秋是一个好天气，但是对艾札力来说再糟糕不过了。因为厚云的遮掩，金星的光辉难以照射到这边，想要发动托拉维斯卡邦提克乌托里之枪就变得十分困难。
　　“啧，又来了吗？真是没完没了的。”
　　“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呢，你这只老鼠。”
　　伴随着这句话，一刀风刃朝着艾札力射来。听到了风声的艾札力一个翻身躲开了风刃，随后挥动着手中的石刀，无形的射击射向风刃射来的防线，引起了激烈的爆炸声。
　　“这是镭射枪吗？还是说你的能力就是镭射枪一样的东西？从石头里发出的攻击，大意之下被杀也是情理当中的事，但是这不代表，就这样被人不明不白地杀死。”
　　艾札力没有接过话。暗部组织里面不只有一个人，就算他在此之前已经杀死了其中一个成员，但是剩下的四个也是一个团队出动，如果这个时候和他纠缠起来，一定会被赶过来的其它成员合击杀死。
　　艾札力没想太多，然后就冲进了下水道里。因为他知道，唯有这里，不会有人在前面堵着他。然后，艾札力就发现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风声从下水道的出口传过来。窄小的下水道里，不锈钢的铁管壁上不断地回荡着撞击的声音，让人想起了直升飞机的旋转，但是现在这一阵狂风用龙卷风来形容就再合适不过了。
　　伸出下水道里的艾札力根本就没有躲开的余地，只能拼尽全力万千逃跑。
　　但是擅长使用托拉维斯卡邦提克乌托里之枪的魔法师，又怎么可能跑得不风还快呢？
　　龙卷风卷席着他的身体，四肢、脸部、胸·部，在一瞬间被风刃割破，艾札力在一瞬就变成了一个血人。
　　“没有用的，在这里你哪里都跑不掉。我不会马上杀死你，我会割开你全身的皮肤和血管，让你体内的血液一点一点地流出来，直到最后一滴血流干为止。”
　　超能力者愤怒地说道，他的声音在靠近，人也快到了一个危险的距离，但是艾札力这一次没有还手的手段了。因为在下水道里无法看到天空，金星的光辉也无法照耀黑曜石上，他可以做的只有不断地往里跑，直到找到另一个出口位置。
　　艾札力跑到拐弯的位置时，爆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转过弯的时候身后发生了爆炸，就正好在他的身后。
　　无形的风暴就像手榴弹一样往四面八方炸开，再一次割伤了他的身体。但是很遗憾的时，这一次的爆炸割伤了腿部的神经，让艾札力无力站起来了，更不可能推开不远处的井盖。
　　死亡的脚步在靠近，当那个能力者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可能就是艾札力的死期了。
　　沙井盖的位置上漏下了月光，只要爬过去往上抬起，然后从那里爬出去，艾札力就可以逃出生天了。但是现在的他，连爬过去的力气也没有了。
　　死亡将近，艾札力心里没有恐惧，有的只是遗憾。
　　沦落到这个地步，是他自己找的。因为爱慕御坂美琴，因为对御坂美琴的痴迷，才会导致他一步一步的做错。直到现在临死的一刻，他依然想要看到那个少女。
　　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遇到她，但是艾札力也感到很幸运，可以遇到她。
　　魔法师，迎接着死亡。他举起了手中的石刀，这是他最后的尊严。
　　但是在他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头顶发出了异响，唯一可以使他逃出生天的沙井盖被打开了。
　　月光之下，一个男人看着狼狈的魔法师。
　　“又见面了，‘海原光贵’。”


第七十九章 暗部的上条当麻
　　——已经，回不去了。
　　早上起来，洗脸过后，上条当麻对着镜子发呆。
　　起床的时间比平时要更早，因为他是在噩梦中惊醒，洗完脸后才发现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很憔悴。但是至少比三天前要好得多。
　　那天晚上回来以后，对着镜子的他被自己的模样吓一跳，因为这张脸上毫无血色，就像死去的人一样。
　　一个星期前，开学式的当天晚上，上条当麻找到了艾札力，顺带着一方通行，三人成为了学园都市新的暗部组织。看起来就像是开玩笑一样，一个无能力者，一个魔法师，一个残疾的超能力者，联合起来组成了暗部组织。
　　但是无论是一方通行还是艾札力都没有拒绝上条当麻的提议，虽然一方通行一副嫌弃的样子，但是在最终制作，也就是御坂御坂软磨硬泡之下，最后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至于说艾札力，那家伙倒是干脆得多，干脆得有一种预谋已久的感觉。
　　不过无所谓了，这种半吊子的暗部组织也算是建立了。
　　而就在三天前，上条当麻完成了他暗部生涯中第一个任务。任务的内容是潜入某个研究所里，将里面的资料拷贝下来并删除掉。然而当三人离开的时候却被发现了，本来可以悄无声息就能够完成的任务，不得不变成了一场激烈的冲突。就算上条当麻多不愿意也好，他也不得不使用自己的右手对能力者挥出拳头。
　　幸好的是，没有人死去，但是这不是上条当麻安心的理由，他在那天晚上亲眼看到了什么叫做“尸横遍野”，所有挡在一方通行面前的人，所有打算对他动手的人，最后都只会自食其果。折断骨头、身体被撕裂、被子弹射穿身体，哀嚎在上条当麻的耳边不断地回荡着，仿佛来到了深渊的最底层。
　　那一天晚上，上条当麻一整夜都无法睡下，每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撕裂的哀嚎就会在耳边响起，血肉模糊的“尸体”就会出现在眼前。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样子，连上条当麻都无法把自己认出来。
　　但是他不会后悔，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回到了什么后果。
　　“呼——”
　　上条当麻用冷水拍打着自己的脸，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今天还有不少工作要做，倒不是暗部的工作，上条当麻成立的这个暗部组织似乎还没能进入高层的“法眼”，再加上三天前那场动静也实在是太大了点，接下来的时间里大概会很悠闲吧。
　　今天会忙碌的原因，是因为学园都市最大型的活动之一——大霸星祭即将开始，上条当麻不得不去帮忙。
　　从学生宿舍出来以后，路上已经无法有不少学生往学校的方向走去了，也就是说上条当麻正好赶上时间。路上，他经过学园之舍，这里是御坂美琴所在的学生宿舍。他停下来脚步，因为御坂美琴正好就在前方，这让上条当麻有一种转身逃跑的冲动。
　　虽然御坂美琴正对着他，但是上条当麻看着这个熟悉的背影却充满恐惧，仿佛当御坂美琴转过身的时候，他连面对少女的勇气也没有。
　　因为他知道，两人再也无法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了。堕入黑暗，即将手染鲜血的他，真的还能像以前一样，可以毫无隔阂地说笑吗？还能像没事的人一样，站在御坂美琴面前吗？
　　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现在的上条当麻不再是以前的上条当麻，以前的那个上条少年已经是过去式了。
　　“喂，上条！”
　　御坂美琴的声音响起来，原来她已经看到了上条当麻，而且还往这边跑过来。
　　——快逃！
　　上条当麻心里这样说道，但是双脚却已经连逃跑的力气也没有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一副见到幽灵的表情，难道我就那么可怕吗？”
　　御坂美琴充满气势的脸在靠近，她的脸看起来十分不满，似乎很生气的样子。不过上条当麻却知道不是这样，御坂美琴既没有不满也没有生气，相反，她这活跃的情绪只有在关系好的人面前才会出现，如果是像海原光贵这种不熟的人，御坂美琴就会端庄得想一个家教深严的大小姐。
　　“不，我不是……”
　　面对着御坂美琴那双纯洁的眸子，上条当麻忍不住移开自己的目光，因为他觉得自己在这一双眼睛前，就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
　　“你这句话……”御坂美琴猛然瞪大着眼睛，“该不会是对妹妹们做了什么吧？难道又像上一次那样，去抓妹妹的胸·部？你这个混蛋变态！”
　　“不对，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那种随便去碰女孩子胸·部的色狼？而且拿那一次是意外，是妹妹把我的手放在胸脯上的。”·
　　两人所说的是两个星期前的事情，在打倒一方通行以后，上条当麻也身受重伤不得不住院。在醒来的时候，他的手被御坂妹妹放在胸前，这一幕也正好被御坂美琴看到了。
　　这不是他的错啊，根本就是妹妹的自作主张，而且当时的他正好被全身麻醉了，根本就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绝对不是！正直的上条先生绝对不会做出袭·胸这种不道德的事情。”
　　御坂美琴依然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盯着他好一会儿后，才继续问到。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为什么会想逃？”
　　“想逃？有吗？我根本就没有动啊。”
　　他确实是有想逃跑的冲动，但是毕竟是什么也没做。
　　“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吗？该不会是……还做了更过分的事情吧？”
　　为什么你就觉得我一定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呢？
　　这时候，一个充满了变态气息的声音响起来了。
　　“姐姐大人，黑子我来了啊。”
　　“黑子？”
　　御坂美琴下意识地回头，而上条当麻也抓住了这个机会逃了。
　　“不要逃！你给我回来！”
　　“姐姐大人！”
　　“哔哩哔哩……”
　　“啊啊啊！姐姐大人爱的鞭笞，黑子我要丢了。”
　　这两个人是哪里来的搞笑演员啊？
　　……
　　上条当麻逃回了学校，开始了新一天的校园生活。
　　“阿上，你在回头看什么？”
　　迎面而来的发蓝发耳环，不过说迎面而来不太对，而是上条当麻的脚步一直保持很快的速度，超过了蓝发耳环后频频回头，却没有看到蓝发耳环。
　　上条当麻、土御门元春、蓝发耳环，三个人是死党，在学校里，总是可以看到他们三个人待在一起。因为成绩都不怎么好，而且还喜欢恶作剧捣蛋，经常弄哭小萌老师，被班长一起教训，所以也被称呼“笨蛋三人组”。
　　“蓝发耳环？”
　　“喂喂？你该不会是到现在才看到我吧？你刚才到底在看什么？”
　　蓝发耳环转过头去看，不过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该不会是碰到了漂亮大姐姐的胸·部，所以到现在还在回味吧？”
　　“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会觉得我是那种喜欢袭·胸的色魔？”
　　“什么？阿上你居然碰到了大姐姐的胸·部？”
　　土御门的声音也响起来了，他从蓝发耳环的身后走过来，用夸张的声音叫起来，一时间引起了周围的学生的注意。
　　“可恶，阿上你要背叛我们的联盟了吗？说好的一起单身一辈子呢？”
　　“我从来就没有和你们有过这样的约定，而且你不觉得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出现过吗？”
　　“阿上你到底在说什么？”
　　土御门元春脸上露出了一脸懵逼的表情，完全不知道上条当麻在说什么。
　　随后整个人露出了恶狠狠的表情。
　　“不要转移话题，就算阿上你没有碰到大姐姐的胸·部，今天也一定和热情的女孩子聊天了对吧。”
　　“热情的女孩子？被你这么一说……”
　　今天早上起来到现在，上条当麻接触过的女性就只有御坂美琴，热情的女孩子，御坂美琴也算算得上吧。
　　只不过两人也就聊了那么几句，上条当麻最后就落荒而逃了。
　　巨大的阴影突然就笼罩了上条当麻的脸，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土御门元春已经站在他的面前，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让上条当麻猛地吓一跳。但是很快，上条当麻就发现，蓝发耳环站在他的身后挡着他的退路。
　　“这个表情，果然不会有错。”
　　“阿上你果然遇到了女孩子而且聊天了。”
　　“连‘不幸的上条’也能找到女人缘，为什么帅气的我会被大家讨厌呢？”
　　“虽然我只要有夏舞就好了，但是看到阿上你被女孩子青睐，我果然还是很不爽啊。”
　　“等等，你们这是要在干什么？”
　　“天诛！”“天诛！”
　　某不知名的普通高中，校门口今天一如既往的热闹呢。
　　土御门元春很明显发现了什么。这一点也不奇怪，他是魔法师，也是能力者，虽然是Lv0的无能力者，但是他身兼两个阵营的身份，而且还是一个多面间谍。英国清教安插入学园都市的间谍，学园都市安插在英国清教的反间谍，还有其它势力也从他这里得到情报，是一个令人不齿的糟糕家伙。
　　但是作为一个间谍，收集情报是他的首要任务，所以他会知道上条当麻已经加入了暗部组织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所以上条当麻一直在躲着他，因为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给自己的这个死党解释。
　　但是想要躲一个人，躲着他一时可以，躲一辈子却不可能，尤其是他们生活在一个城市，一个学校里。
　　“阿上，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很清楚，这是我自己选择的。”
　　午休的时候，本应该是笨蛋三人组一起行动的时间，但是已经被躲了两天的土御门元春第一时间找到了上条当麻，然后把他拉到没有人的角落。
　　土御门元春的目光非常严肃，而且带着愤怒。他的愤怒隐藏了足足三天时间，直到今天才有机会发泄出来。
　　“你自己的选择？”
　　土御门元春笑了，愤怒的他笑出来，更能让人感受到里面的怒火。
　　“这只是你以为这是‘自己的选择’，根本就是被愚弄了还不自知。罗马尼·阿基曼，那一次之后我就不应该让你再去接触他，但是我没想到他竟然是和亚雷斯塔同一类人的人。”
　　土御门元春的话让上条当麻皱着眉头。
　　“你的意思是说，是罗曼在控制我？”
　　“与其说是控制，不如过是在诱导。诱导你进入暗部，诱导你去做见不得人的事情，诱导你替他做一些不方便做的事，只要他愿意，随时会将你暴露出去，而他自己就可以和你撇清关系。”
　　“不，罗曼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这样的人？你对罗马尼又知道多少？”
　　上条当麻一时语塞，因为他对罗曼的了解确实不多。别看两人认识的时间很长，但是见面的时间却不多，就更不要说互相了解了。
　　在上条当麻的印象中，罗曼也就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医生，隐藏在学园都市的魔法师。但是在和他相处的时候，可以感受到罗曼给人的放松感。虽然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是很认真，让人不知道这是在懈怠中认真，还是在认真的时候懈怠。
　　“听好了阿上，罗马尼绝对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整个人放出去绝对是整个魔法侧的恐怖分子，他的女儿……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我会帮你消除暗部的线索，绝对绝对不要再靠近那里。”
　　“罗曼的女儿？”
　　土御门元春虽然是在劝说，但是上条当麻更加在意他的话中的信息，因为他也见过茵蒂克丝，那个纯洁的修女是很合格、天真的修女，那种只会出现在童话故事里的人物，难道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茵蒂克丝是英国清教的‘禁书目录’，但是我说的……”
　　土御门元春闭口不谈了，他看着上条当麻的身后，原来蓝发耳环走过来了。


第八十章 第一次合作
　　“且慢，不听，出去，谢谢。”
　　当神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抱着女儿的罗曼说出了这一句。
　　神父穿着红色的神父袍，头发也染成了红色，身上一股尼古丁的味道，隔着两公尺的距离，罗曼也能闻到这个窒息的味道。或许是知道尼古丁的闻到对不抽烟的人来说不好闻，所以神父在自己身上喷了不少香水，但是廉价香水和尼古丁混合的味道只会更让人难受。
　　脸上纹着条形码一样的纹身，随着脸部肌肉的抽搐在改变。神父的脸色在看到罗曼和茵蒂克丝的时候就变得很难看了，但是罗曼的话对他没有影响，而是自作主张地走进来。
　　站在罗曼和茵蒂克丝面前，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才开口说道。
　　“这一次，我希望你能够配合我找一个人。”
　　罗曼不为所动，旁若无人地逗着茵蒂克丝，而茵蒂克丝似乎也已经习惯了一样。
　　史提尔·马格努斯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这一次不是‘必要之恶教会’的任务，而是罗马正教的问题，清教只是负责辅助罗马正教的行动。要找的人是罗马正教的修女，名字叫‘奥索拉·阿奎纳’。”
　　看到罗曼没有反应，他又继续说道。
　　“这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奥索拉离开的时候拿着《法之书》，不妙的是，奥索拉似乎掌握了《法之书》的解读方式，现在不管是人还是书，都被天草式十字凄教挟持了。”
　　“等等，你是说《法之书》？”
　　反应过来的当然不是罗曼，而是罗曼怀中的茵蒂克丝，她的注意力一瞬间就被《法之书》转移了。
　　得到了茵蒂克丝的回应，史提尔感到非常高兴，所以整个人就变得滔滔不绝起来。
　　“没错，就是爱德华·亚历山大所写的《法之书》。《法之书》是一本非常特别的魔道书，它的特点不在于它记载强大的威力，而是在于它记载了灭世的‘天使术式’，只要有人将它解读并解放，十字教的时代将会结束，人类将迈入下一个崭新的时代。虽然这种说法只是猜测，但是更多人更愿意相信它是真的，或者说大家不愿意把希望放在可能性上，因为《法之书》真的终结了整个十字教，那就相当于终结了整个魔法侧。”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罗曼不耐烦地打断了史提尔的话，对他吸引了茵蒂克丝的注意感到不满。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不过我还是拒绝了。”
　　“什么？等等，难道你不明白《法之书》发动意味着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不就是魔法侧全军覆没吗？”
　　这不是开玩笑的话，如果十字教被终结了，世界上的所有魔法师都会受到影响。
　　时至今日，十字教已经成为了世界上第一大的教派，信徒遍布全球，不管是哪一个神系哪里的神话，都或多或少受到了十字教的影响。如果十字教的时代终结了，其它的神话也会受到牵连作用，而从这些神话中获得力量的魔法师也会遭殃。
　　“不过很遗憾，我现在不方便出去。”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想去管吗？”
　　罗曼事不关己的态度，让史提尔感到很生气。
　　不过生气也没用，罗曼不觉得史提尔能对他做什么。
　　“虽然我没有这个闲时间，不过我可以派出一个代表帮忙。”
　　“代表？”
　　罗曼在学园都市竟然还认识其它魔法师？这一点让史提尔感到很惊讶。因为不管是他的调查，还是从土御门元春那里得到的情报，罗曼在学园都市没什么朋友，更加没接触过多少个能力者，而潜伏在学园都市里面的魔法师更是不见踪影。
　　所以猛一听到罗曼说“代表”的时候，史提尔表示想不通。
　　“不是魔法师……他来了。”
　　话音落下，一个人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顶着刺猬头的少年茫然地看着罗曼和史提尔。
　　“罗曼，这么急叫我过来干什么？”
　　“来的正好，现在有任务了。”
　　罗曼示意上条当麻进来。
　　“虽然很想让你们互相介绍一下，或者给你详细说明任务细则，但是这位先生显然是在赶时间，所以具体情况还是让你们在路上交流好了。在此之前，先把这个戴上。”
　　罗曼取出了一个手环，是像手表一样的东西，但是上面没有钟面，只有两个小灯泡，此时其中一个绿色的灯泡正亮着。
　　上条当麻接过手环，看了一下发现弄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便问了出来。
　　“这是通讯器，同时也是探测器的终端，用于探测魔力波动和AIM扩散力场，如果周围的魔力十分活跃，或者AIM扩散力场较为强烈的话就会出现反应。史提尔，麻烦你测试一下。”
　　史提尔看了罗曼一眼后，就使用了炎之剑，顿时，通讯器上的绿灯关闭了，而另一个红色的灯亮起，同时通讯器上响起了“嘀嘀嘀”的警报声。
　　“还真好用，等等……”上条当麻一脸惊讶地看着史提尔，“你竟然是魔法师？”
　　因为使用炎之剑需要念咒语，刚才注意力放在探测器上的上条当麻没有注意到，现在想起来后才发现。
　　史提尔没有回答他，而是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罗曼。
　　“喂喂，这个呆子真的没问题吗？”
　　“你说谁是呆子了？”
　　“谁回答了谁就是。”
　　“有什么事到外面吵，不要在医院里面大声喧哗。”
　　罗曼的高声斥责打断了两人的争吵，虽然罗曼和他们并没有特别的上级关系，但是这个时候却意外的有威严，大概是因为长辈的缘故吧，在这两个小鬼面前，罗曼可是真正的年龄压制。
　　“我不会改变主意的，这件事我只会派上条过去，我对上条有足够的信心，你要就要，不要就可以离开了。上条不是能力者，所以不会引起魔法侧和科学侧的冲突，但是他的能力是无需质疑的。”
　　罗曼又转过头对上条当麻说道。
　　“上条，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这算是我私人的拜托，你也不需要勉强自己，实在不行的话就尽管通知我好了，就当做是给自己增加应对魔法师的经验。”
　　“……好吧，我尽力而为。”
　　上条当麻从罗曼手中拿过离开学园都市的通行证和相关文件，还有一份医生证明，上面明确地写到上条当麻患上了需要离开学园都市才能治疗的精神病。
　　“……”
　　史提尔和上条当麻离开了，准确的说是上条当麻跟着史提尔离开，而史提尔本人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显然是不太看好上条当麻。
　　上条当麻倒也没有生气，实际上他的心态一直都很好，他知道魔法师都是一群奇奇怪怪的家伙……好吧，他了解魔法师的渠道只有三个，罗曼、土御门元春、艾札力，似乎这三个人并不能代表整个魔法师群体，但是三个都是奇奇怪怪的人没错。
　　而且上条当麻也非常清楚自己是一个粉嫩嫩的新人，这一次只不过是跟着史提尔去增加经验，也就是说他是一个需要史提尔去提携的累赘，不管是谁也不会有这个好心情了吧。
　　只是上条当麻没想到史提尔竟然对任务的内容一字不提，眼看大门就在眼前了，上条当麻不得不首先开口。
　　“史……史提尔，能给我说一说任务的内容吗？”
　　史提尔的脚步停下来，转过身看着上条当麻，脸上几乎就写着“你怎么还在这里啊”的几个字。
　　“有什么问题吗？”
　　“你该不会真的打算介入魔法师的战斗吧？”
　　“什么意思？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不，只是你和罗马尼说好了，这和我没有关系。”史提尔的脸上尽是不耐烦的表情，“竟然让一个对魔法一窍不通的普通人介入魔法师的战斗，你到底和罗马尼有多大仇，他才会让你来送死？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就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赶紧回到自己的宿舍里，等到明天早上告诉罗马尼任务完成就好了，没必要白白浪费性命。”
　　就算上条当麻的脾气再好，这一刻也感到生气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史提尔竟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将他带出去执行任务。
　　“瞧不起人也要有个限度，有本事你倒是把这句话告诉罗曼，欺负我算什么本事。你不是不打算和我一起执行任务吗？我也不需要你管了，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可以完成。”
　　说着，上条当麻已经先一步离开学园都市了，这让史提尔感到更不爽，因为他觉得上条当麻只不过是在拖后腿而已。
　　虽然有心撇开上条当麻，但是看这个样子，他似乎在吃到苦头之前不打算回去，史提尔觉得有必要给这个外行人上一节课。
　　——嘀嘀嘀……
　　探测器突然响起，上条当麻只是一愣，随后马上就反应过来，这是附近有能力者使用超能力，或者是魔法师使用魔法的迹象。但是这里已经是学园都市之外了，能力者不可能随便离开，也就是说附近的人是魔法师。
　　前面没有人，左边、右边也没有，那就是后面！
　　上条当麻转过身，看到了一脸杀气的史提尔。
　　“──Purisaz Naupiz Gebo（赐与巨人痛苦的赠礼）！”
　　史提尔念着咒语，与此同时，灼热的炎之剑朝着上条当麻打过来。
　　炎之剑看起来气势汹汹，但是真正的杀伤力并不大，被打中以后会烧毁衣服和烧伤皮肤，并不会致死。至于被火焰烧伤的伤口，史提尔是玩火的专家，治疗火伤更是得心应手。
　　——好好享受火焰带来的痛苦，就当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
　　眼看炎之剑就要触碰到上条当麻，而这时候的上条当麻朝着炎之剑挥出了右手，预想中的爆炸没有出现，反而是炎之剑，在触碰到上条当麻的右手时竟然消散了。
　　“你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上条当麻冲过来，怒火中烧的他全身绷紧了，已经决心狠狠地揍史提尔一顿。
　　“等等！”
　　史提尔抬起手来，示意上条当麻停手。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说这只手环还有这种功能？”
　　因为上条当麻的手环带在右手上，所以打算了史提尔的炎之剑后，很显然就有了这样的猜测。
　　“当然不是，这是我的右手的能力。”上条当麻紧握着拳头，脸上朝着史提尔露出凶狠的笑容，“我的右手，不管是超能力还是魔法都可以消除，只要你的火焰还是魔法，就不能伤害到我。”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罗马尼居然是这个打算。”
　　史提尔喃喃自语道，随后看着上条当麻说道。
　　“我同意你的加入了。”
　　“哈？”
　　之前还死活不愿意上条当麻的加入，甚至还一言不发地使用攻击，现在却突然认同了上条当麻，这算是什么意思？
　　“姑且问你一句，除了这只右手之外，你还有其他能力吗？”
　　“这个……”
　　“果然是这样。”
　　史提尔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罗马尼的意思很明显，你在这一次的任务里起到了‘盾’的作用。”
　　“盾？”
　　“没错，是盾。能够消除超能力，也能够消除魔法，这毫无疑问是最强的盾牌了，因为我们将要面对的就是魔法师。只要你的右手还在，就能保障我们的安全。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我缺少防御的术式，如果被敌人突破了攻势，很容易就会陷入危机，而天草式是一群非常擅于隐藏的魔法师，偷袭突袭对他们来说是在轻松不过了。但是如果有你在面前挡住，我们的安全就会得到保障了，只要你能够保护我，我就能放心使用我的火焰。”
　　史提尔点了点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和上条当麻的相性就变得很高了，难怪罗马尼会把上条当麻推出来。
　　“既然你还能发挥一点价值的话，我就不放带你入门，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先说明一下我们的任务内容。”


第八十一章 上条当麻的魔法大冒险（一）
　　结标淡希很不爽，非常非常不爽，不爽到像抽出军用手电筒打人的程度。
　　雾丘女子学院的冬季外套套在肩上。她并没有穿着上衣和内衣，仅仅是使用绷带裹着高耸的胸·部，下半身则穿着短得让人感到害羞的短裙，这使她身上的大部分肌肤都暴露在空气中。无论是圆润的肩膀，光洁平坦的胸·部，还有修长的双腿，都会在一瞬间一览无遗，这种色·气度极高的装束从罗曼第一次看到她开始就没有改变过。
　　哦，除了两年前穿上病服除外。
　　双手抱在胸前，让自己胸前的乳·房变得更加坚挺了，但是在这个修女面前，似乎还是差了点什么。
　　她的服装相当奇特，竟然在这种炎热的天气中穿着漆黑的修道服。当然，袖子跟裙子都是长的。仔细一看，衣服的肩口及膝盖上方二十公分左右的位置，皆有一排横向的银色拉链，只要拉开之后，应该就可以让修道服变成短袖与短裙，但她竟然没有这么做。她的两手戴着薄薄的白色手套，连头发也看不见。头上除了戴着茵蒂克丝乎常所戴的那种修女帽之外，里头还用头巾将整个头部盖住，包含所有的头发。既然头发能被一块布简单掩盖，看来应该是短发。
　　说好的女儿控呢？说好的大姐姐控呢（输了）？说好的巨·乳控呢（还是输了）？
　　简单地说，结标淡希在这个修女面前毫无优势可言。
　　可恶，难道说罗曼其实还是修女控？难怪这个混蛋整天抱着女儿不放，原来是这个原因。
　　“你在想什么？”
　　结标淡希抬起头一看，然后整个人被吓一跳，因为她发现罗曼的脸已经紧紧贴着她，火热的呼吸使她的皮肤在发烫。
　　“我没有……咦？”
　　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结果发现身后已经是墙壁了，这一下子就变得无路可逃。还没等他有其他反应的时候，罗曼已经将一只手按在肩侧的墙壁上，彻底截断了结标淡希的退路。
　　等一下，这个场景的既视感也太强了吧？为什么还会让人期待万分呢？
　　罗曼伸出手指，捏住了结标淡希的下巴。在那一瞬间，结标淡希的身体猛然打颤，身体崩得紧紧的，感觉后面的双马尾都要竖起来了。
　　“多谢了，在这个时候帮我的忙。”
　　罗曼的嘴唇印在结标淡希的唇瓣上，本来只是一触即分的轻吻，但是分开之时，罗曼伸出舌头在结标淡希的嘴唇上轻轻一舔，使她整个人像触电一样颤抖起来。
　　“真是可爱的反应呢，结标，这就是处女的美味吗？”
　　在耳边轻轻地哈了一口热情，顿时让怀中的少女的娇躯变得酥软下来，桃红色在瞬间染上了少女的脸颊，就像喝醉了酒一般。
　　——感觉越来越熟练了。
　　看着已经陷入奇怪的幻想之中的结标淡希，罗曼不由感到懊恼起来。
　　他自认为是挺正经的一个人，虽然对结标淡希确实抱有男女之情，但是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没有逾越过那条线，这一次为什么就会熟练地调情了呢？
　　他明明就不是那种有丰富经验的人啊。
　　大概是因为那一天，结标淡希对她敞开心扉的缘故吧，两人的关系就更进一步了。
　　不过也没差，反正不管是罗曼还是结标淡希，两人都非常享受这种暧昧。
　　罗曼转过身去，看着一直站在那里的修女小姐。
　　“你好，奥索拉小姐，欢迎你来到学园都市。”
　　奥索拉·阿奎纳就是这个修女的名字。在上条当麻和史提尔离开以后，罗曼就联系上了结标淡希，让她将奥索拉带到这里。如果让史提尔知道他要找的目标已经被罗曼先一步找到，并且就在身边的话，也不知道他会是怎么样抓狂。
　　奥索拉修女呆呆地看着罗曼，似乎现在才反应过来。
　　“请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结标的超能力把你带过来的，结标的超能力是空间系，可以将东西从一个空间转移到另一个空间。”
　　罗曼看着奥索拉修女，他微笑着，看着她，在第三者的眼中变得不怀好意。只是这个房间的第三者已经是醉醺醺的，根本就无法观察到这里。
　　“请问这里是学园都市吗？”
　　“没错，这里是学园都市。你现在的位置是在一家医院里面，这里是我的办公室。如果你想要寻求庇护的我，就留在我身边吧，我会保护你，直到你安全位置。”
　　“好的，那就拜托你了，请好好保护我吧。”
　　奥索拉露出了安心的笑容。明明是在逃亡，但是说话和举止却不慌不急，这是她的性格所致，如果不去刻意改变的话就不会发生变化。但是让罗曼没想到的是，奥索拉居然就这么简单就信任了罗曼，将自己的性命交到罗曼的手中。
　　“居然这么轻易就信任我？”
　　罗曼小声嘀咕着说道，但是办公室本来就很小，而奥索拉就在罗曼身边，所以听到了他的话。
　　“因为我觉得罗曼先生值得信任。”
　　这个呆呆的样子，说着理所当然的话，实在让人无话可说。到底是女性的直觉使然，还是信仰的力量呢？不管是哪一个其实都无所谓，庇护奥索拉的决定，从一开始就已经确定好了，反而是无关紧要的旁枝末节。
　　真正重要的事情，是在那一边。天草式十字凄教、英国清教、罗马正教、上条当麻，还有神裂火织……
　　虽然史提尔没有和罗曼说过神裂火织和天草式十字凄教的关系，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人和罗曼说过，但是罗曼对神裂火织和天草式十字凄教的关系清清楚楚。不过那又怎么样呢？神裂火织会不会跳反，天草式十字凄教是不是被污蔑，修女团应该怎么处理，这些并没有让罗曼投入太大的精力，相反，对罗曼而言，他们在这一次反而是一个非常合适的磨刀石。
　　——希望能够发挥作用。
　　罗曼心里思考着，目光在闪烁。
　　“嗯？”
　　“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水好像变味了。”
　　罗曼看着自己的水杯，水杯里面的水已经凉了，喝下去的口感味道不对。但是在此之前水还是温热的时候并没有感觉，但是水凉了以后反而尝到了奇怪的味道。
　　“想要喝水吗？我这里有茶，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你的身上居然还带着茶，好像也没看到你有带着袋子，该不会是藏着……算了，当我没说吧。”
　　罗曼遗憾地看着奥索拉从修道服的袖子里取出保温瓶，很难想象她的居然可以若无其事地在这个位置藏着装满茶水的瓶子。
　　里面装着的是麦茶，而且还是热的，在夏天和热的麦茶简直是一种折磨，不过罗曼也不是特别的口渴。
　　味道还不错。
　　“那么接下来，就和我回家吧。”
　　……
　　……
　　率领罗马正教部队的队长叫做“雅妮丝·桑提斯”，是一个比茵蒂克丝还要小的幼女。
　　当上条当麻看到他的时候，感觉这个幼女颠覆了他对修女的认识。因为雅妮丝的将可拆卸的修道服拆开后，下半身的长裙部分变成了短裙，裙子短到了几乎可以将这双稚嫩的大腿完全暴露出来的程度。
　　非要比较的话，大概就和上条当麻还没见过的结标淡希差不多，只不过结标淡希穿着超短裙还可以理解为大姐姐的诱惑，但是雅妮丝穿着这半套修道服，难道说是传说中的“修道服的秘密”吗？
　　“目前情况一片混乱。情报多到难以掌控，我们已经搞不清楚奥索拉目前身在何方了。而且，《法之书》依然下落不明，这一点也让我们感到很头大。”
　　因为在场的人里面，上条当麻除了日语以外几乎不动任何外语，所以大家就只能使用日语交流。
　　“刚刚我们趁天草式运送奥索拉的途中发动偷袭，虽然同伴之中有人成功救出了奥索拉，但是还没来得及让她跟总队会合，又被天草式抢回去了。于是我们再次将她夺回，但是马上又被天草式的另一支部队夺走……就这么不停地一来一往。因为我们把索敌包围网张设得太大了，导致整体人数众多但每一小队的人数却不足，才给了天草式可乘之机。就在数次你争我抢的过程中，原本是抢夺目标的奥索拉竟然消失了踪影。”
　　雅妮丝的日语中夹杂着客气的敬语及粗鲁的字眼。如果教她日语的人是日本人，那么那个人多半是刑警或者是侦探之类的任务，不然就是别有用心的家伙。
　　不过雅妮丝似乎不知道自己的日语有这样的毛病，所以她若无其事地说着，这让上条当麻感觉很奇怪，毕竟一个穿着色色的修女幼女，居然说着这样像黑道大姐头的粗鲁的话。
　　大概是发现上条当麻在分神，雅妮丝转过身来看着她，短裙微微扬起，露出了更多的雪白大腿。
　　“怎么？有问题吗？我的日语应该没问题才对，我曾经用它和本地人交流，他似乎很惊讶的样子，毕竟像我这样可以熟练使用日语的外国人不多。”
　　不，他之所以会惊讶是没想到一个修女的措辞居然会这么粗鲁。
　　不过上条当麻没打算去纠正她，因为这样做难保会使雅妮丝恼羞成怒，到时候因为这几句话让任务泡汤就不好了。
　　“因为现在已经来到学园都市了，所以我打算让学园都市的魔法师配合我找到天草式十字凄教的信徒，如果可以的话帮助我们救出奥索拉就更好了。”
　　说完雅妮丝就把目光放在上条当麻身上，希望能够得到上条当麻的建议。但是问题是，上条当麻怎么看给出建议啊？他基本上就没有离开过学园都市几次，而且接触里世界也只是上个星期的事情。
　　幸好的是，临时的同伴史提尔也知道上条当麻是一个新人，所以结果了话头。
　　“关于这一点，罗马尼·阿基曼没有明说，不过上条当麻有能力破解天草式的术式，战斗方面的问题，那个魔法师似乎没有参与的打算。”
　　“这就太糟了，奥索拉已经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谁是可能被天草式的人重新抓住。而且你也知道，天草式是一个十分擅长隐藏的教派，如果真的已经抓住了奥索拉不打算出来的话，我们很难找到他们的踪迹。”
　　在史提尔找到罗曼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上条当麻不是很清楚，他对魔法也不是很了解，不过大概的意思还是可以弄明白。大概就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人被一个团伙劫持了，在罗马正教想要把那个人救出来的时候和那群团伙发生混战，混战期间，那位重要人物消失不见了，现在无法确定那位重要人物到底在哪里。
　　如果那个重要人物再一次被那个团伙抓住，想要救出来的可能性会变得很低。
　　啧，我果然不怎么适合处理魔法侧这边的事情，为什么不能换艾札力过来？
　　这样想着，上条当麻却想到了右手的手环除了是探测器以外，还是一个通讯器，然后就将它打开了。
　　没让上条当麻等多久，通讯器的那边就传来了罗曼的声音。
　　“这里是罗曼，是上条你在叫我吗？”
　　“没错，是我。”
　　“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没错，咦，你在干什么？”
　　在上条当麻和罗曼认真通话的时候，雅妮丝却凑过来了，低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上条当麻的右手，似乎在研究为什么在手环会传出声音。
　　“这是什么东西？难道这就是手机吗？”
　　雅妮丝将头靠过来，让耳朵紧紧贴着手环。
　　“还是说里面囚禁着灵魂，而且这个轻浮的声音，让人听了真是不爽啊。”
　　“哇，居然被第一次听到我的声音的女孩子斥责轻浮了，我明明是一个很可靠的大哥哥，是整个学园都市最可靠的人了。”
　　虽然不能看到通讯器的那一边，但是上条当麻还是可以想象到另一边的罗曼变得失落起来了。罗曼确实是一个挺可靠的人，但是在工作之外的时间确实显得有些轻浮的态度，这个变化在面对男性和女性之间尤为明显。
　　不过说真的，猛然听到有人说罗曼是一个轻浮的人，上条当麻心里有一种大仇已报的感觉。


第八十二章 上条当麻的魔法大冒险（二）
　　在一番说明之后，很快就让罗曼弄清楚了现在的形势，而雅妮丝也清楚了解了声音对面的人就是罗曼。
　　“问题我已经弄清楚了，你们在激战的时候弄丢了奥索拉，现在最重要的是看谁能更快一步把她找到，（咦？罗曼你在叫我吗？）我没有说你，现在不要说话。”
　　手环的另一边传来了传来软绵绵的声音，让人想到了温柔的大姐姐，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这个声音居然从没听说过，上条当麻可以发誓现在罗曼身边的女性绝对不是他所认识任何一个女人。
　　可恶，罗曼这家伙的女人缘也太好了一点吧。
　　那边的罗曼好不容易才把身边的女人赶走，然后才继续对这边谈话。
　　“既然你们双方都没有找到奥索拉，我觉得你们不妨这样做。一方面，你们向外泄露出‘已经找到奥索拉’的信息，另一方面就派人去找奥索拉。”
　　“的确是不错的计划。”
　　罗曼只是说了一个开头，经验丰富的史提尔就已经明白罗曼想要时候什么了。
　　“向外泄露假消息可以迷惑天草式，让他们以为奥索拉已经被我们找到了，放弃继续寻找丢失的奥索拉。另一方面因为我们人数足够多，就算已经派人外出找奥索拉了，大本营也有足够的战力战胜前来抢夺‘奥索拉’的天草式。不得不说，人多了有时候确实是一个大优势。”
　　虽然很不爽，但是史提尔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不错的计谋，这一点是英国清教无法比拟的。和罗马正教这个老牌教派不同，英国清教现在还很年轻，影响范围就更加比不上罗马正教了，连俄罗斯成交也比英国清教要好。如果只是说信徒的数量，英国清教在这三个教派中应该是垫底了的吧。
　　“你等等，我马上就去找下属布置。”
　　在发现计划的可行性后，雅妮丝就踩着她的厚底凉鞋跑掉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现在也快到晚饭的时间了，我要给茵蒂克丝做晚饭。”
　　“晚饭……居然这么早，我的肚子也快饿瘪了。”
　　上条当麻的话充满了怨念，可惜罗曼已经挂掉通讯了，根本就听不到他的埋怨。要知道本来在家里做饭的那个人是他才对，但是他竟然傻乎乎地被罗曼赶出来了，现在不得不在外露宿。
　　不过罗马正教的修女们没有怠慢上条当麻两人，不仅给他们提供了食物，还给他和史提尔提供了帐篷，在这一百多个修女里面，只有两个人公用一个帐篷，这是何等奢侈的一件事。
　　然后，吃饱喝足了的上条当麻，在埋怨了罗曼的桃花运以后，就看到了雅妮丝的内裤、看到了雅妮丝的裸体、还不经意间把沐浴中受到惊吓的雅妮丝抱在怀中。
　　虽然莫名其妙地被罗曼派来执行看似非常危险的任务，但是那一刻上条当麻不得不发自内心的感激罗曼，不然的话他就错过了出生以来从未见过的福利。
　　上条先生的春天，原来在魔法侧口牙！
　　“陷阱已经不知道了，‘奥索拉被保护起来’的消息也已经传出去了，现在就等着天草式的人上钩了。”
　　继晚饭后的休息，雅妮丝宣布一切准备就绪。
　　在修女团的帐篷正中央，有一个非常显眼的帐篷和其他的帐篷分开了，让人一看就会发现不妥的布置，根本就是明摆着的陷阱，天草式的人真的会上这么明显的当吗？
　　修女团在四面八方准备着，只要天草式出现在帐篷附近触发警报术式，修女们就会暴起猛攻，因为那里只会是敌人，而事先知道的上条当麻两人不会出现在那里。天草式一定会以为修女们会顾忌奥索拉的安全，所以觉得自己毫无顾忌。
　　“但是你们的保护也太严密了吧，天草式真的会上当吗？”
　　“如果保护不够严密的话，天草式就不会上当了，而且我们只是为了吸引天草式的注意传递虚假信息，真正的目的是让其他修女可以不受影响地在外面寻找奥索拉。”
　　“也就是说，我们可能什么也不需要做吗？”
　　“没错，天草式的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在这样的埋伏下闯过来，呜哇，你靠的太近。”
　　在给上条当麻解说的时候，雅妮丝不知不觉地靠近了，又因为之前发生的意外（内裤、裸体、拥抱），雅妮丝整个人就失控了一样，本来熟练使用的厚底凉鞋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上条当麻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雅妮丝，但是却被雅妮丝拉着她一起倒下，结果两人重现了不久前的一幕。
　　“不、不要看啊，我的内裤！”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说你啊，是不是罗马尼派来捣乱的，执行任务的时候就不要发情了。”
　　看着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史提尔不由为接下来的行动感到担忧了。一个是刚入行的新人，另一个是不靠谱的领导者，面对战斗经验丰富的天草式，这边真的能赢吗？
　　就在这个时候，状况发生了，“嘀嘀嘀”的警报声响起了，上条当麻的手环从绿色变成了红色。
　　“敌袭！”
　　史提尔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然后往中心的帐篷跑去。
　　雅妮丝也很利索地站起来了，但是因为厚底凉鞋的妨碍，导致她的行动不便。反而是上条当麻，虽然爬起来的动作很狼狈，但是紧随史提尔的身后。
　　因为一直在附近待机，所以两人很快就来到了保护着“奥索拉”的帐篷，然而看到任何一个人也没有。
　　“你愣在这里干什么？”
　　史提尔高声叫着，催促着上条当麻前进，但是……
　　“这里不是没有人吗？天草式应该在外面。”
　　“蠢货！”
　　史提尔咒骂一句，他也来不及等待上条当麻反应过来，而是念起了咒语。
　　“吾手有炎，其形为剑，其职断罪——！”
　　手指将香烟往正上方弹去，香烟的轨迹划出一道橘红色的线条，下一个瞬间，橘红色的线条又化成一把火焰之剑。
　　史提尔的手一挥，火焰之剑朝着帐篷打去，顿时将整个帐篷烧起来了。但是火焰才刚刚燃起，帐篷在下一瞬间就被一分为二，一道利刃从里面往外切开，而后露出了一个人影。
　　这是一名男性，年纪大约二十五岁左右，一身高挑削瘦的身材，但是身上却穿著连相扑力士也穿得下的宽大T恤及牛仔裤。T恤是白色的，但是有两道红色条纹在右边胸口附近交错而过，形成一个十字架图案。头发刻意以发腊塑成乱翘的发型。脖子上挂著一条皮革之类材质的绳子，绳上串著四、五具直径约十公分左右的小型电风扇。
　　但是更让人注意到的是，男人手上拿着一把剑，这把剑就像火焰一样扭曲，又像蛇一样。
　　焰形剑（Flamberge）。
　　起源於十七世纪法国的双手剑，全长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特徵在於剑刀像火焰一样弯曲。据说如此设计的目的在於增加杀伤力。
　　“竟然藏在里面了！？”
　　上条当麻怎么也没想到，敌人竟然从一开始出现在帐篷里面，完全避开了突入的过程。
　　但是史提尔却早就知道了，但是因为敌人藏在里面，不知道是否有埋伏的缘故，所以没有靠近查看。
　　“本来以为能趁这个机会带走奥索拉，没想到这个线索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幌子，如果天草式掉进这个陷阱里，就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你们去找奥索拉了。不得不说，这是非常高明的计策，就算目的只是奥索拉和《法之书》，但是天草式这个障碍由始至终都是无法避免的。”
　　男人不屑地呸了一口，对自己被耍了这件事感到很不满。
　　这个时候，上条当麻的手环再一次传来警报声，随后罗曼的声音也响起来了。
　　“怎么回事？上条，你那边传来了非常激烈的魔力波动，难道你们要开启宗教战争了吗？”
　　“不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的部下给我掩护。”男人插入了上条当麻和罗曼的谈话，“由其他人从外侧佯攻引起你们的注意，以为我们会从外部进攻抢夺奥索拉。”
　　“但是真正的目的只是掩护你带走奥索拉对吗？难怪到现在也没有人过来，原来那群修女已经被你的部下吸引过去了。”
　　史提尔看着男人冷笑着，手中出现了两把炎之剑。因为早已做好了作战准备，这里周围都是他提前布置的符文，史提尔随时可以使用符文魔法。
　　“没错，但是没想到会被你们耍了。虽然现在这样离开时最好的选择，但是如果就这样灰溜溜地逃跑的话，我一定会被耻笑的。”
　　男人挥动着手上的焰形剑，在黑暗中，这把剑就像火焰一样扭动，又像蛇一样诡异。
　　“上条！”
　　似乎这是约定好的暗号，上条当麻朝着男人冲过去，他的右手紧握着拳头，随时做好了攻击的准备，但是当他们之间即将靠近两公尺的距离时，史提尔愤怒地叫起来了。
　　“该死，快躲开。”
　　上条当麻想也没想就往一边扑过去，焰形剑从他的耳侧滑过，顿时把他吓得全身发软。
　　因为从这个风声中他可以听出来，男人的焰形剑是一把真货，一把可以将人一刀两断的剑，而不是魔法。上条当麻的右手虽然可以消除超能力和魔法，但是对这种单纯的物理系攻击却不起作用，如果刚才不是史提尔的提醒，他的右手可能就已经被砍下来了。
　　男子提着长剑想要转身砍向上条当麻，但是史提尔的炎之剑已经射过来了，让男子不得不放弃追击上条当麻而抵挡史提尔的火焰。
　　炎之剑与焰形剑接触的一瞬间，火焰爆炸开了笼罩着男子的全身，但是男子将手中的剑一划，火焰就像一刀两断一样消散了。
　　“上条当麻，你在干什么？”
　　史提尔叫住了愣住的上条当麻，终于使他回过神来。
　　第一时间，他想到的是逃跑。他之所以会跟着史提尔来到这里是为了执行任务，但是最重要的是他认为自己在面对魔法师的时候不会有生命危险，因为他的右手可以消除魔法。但是现在却发现情况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就算是魔法师，也可能会使用物理系的攻击，刀剑这样的利刃随时会出现，就像两个星期之前在海边看到的神裂火织一样。
　　被杀死了的话，就什么也没有了。
　　上条当麻想要逃跑，但是又停下来了。因为他不能这样做，从加入暗部，加入这边的世界开始，他就没有退路了。如果他这一次逃跑了，以后还能继续下去吗？还是说再次遇到危险的话，也会像这次这样逃跑？
　　御坂御坂怎么样？御坂妹妹怎么办？御坂美琴怎么办？他之所以会加入暗部，就是明知道会有危险，也必须要保护最重要的人。
　　上条当麻再一次握着拳头，朝着魔法师冲过去。
　　“没错，就是保持这个气势，相信我不会让你死的。”史提尔发出了低沉的笑声，像自言自语地说道，“在我的地盘里，我这么可能会输？”
　　“……MTWOTFFTO（构筑世界五大元素之一），IIGOIIF（伟大的始祖之炎啊）……”
　　男子的焰形剑往左挥去，被早有准备的上条当麻躲开了，但是还没等他松一口气的时候，挥刀右边的焰形剑不知道怎么出现在头上，竟然由上而下挥下了，似乎要将上条当麻的头砍下来。
　　但是上条当麻没有躲开，而是任由男子的长剑砍下，这让男子的脸上一惊，反而在将要杀死上条当麻的时候偏开了手中的长剑，而后长剑下出现了上条当麻的身影，刚才瞄准的目标消失了，竟然是一个幻影。
　　“竟然被看穿了。”
　　上条当麻以为自己差一点就抓住机会击倒魔法师了，但是没想到自己差一点就丧命于焰形剑之下，史提尔使用利用高温的火焰产生的海市蜃楼竟然没有发挥作用。
　　在这个时候，上条当麻的右手传来了罗曼的声音。
　　“上条，有大型的魔法发动了，目标就是你，快躲开。”
　　“医生你给我闭嘴！”


第八十三章 上条当麻的魔法大冒险（三）
　　如果要问什么是猪对手，上条当麻觉得罗曼已经完美诠释了这个名词。
　　真本来是史提尔和上条当麻商定好的战术，由一方牵制敌人，另一方面负责进攻。又或者是一方负责掩护，给另一方创造机会。而现在在这个营地里布满了史提尔的符文，让史提尔随时可以使用强大的符文魔法，但是现在却被罗曼一口道破了。
　　魔法师的警惕随着罗曼的话提起来了，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相反，史提尔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但是动作却没有停止，随着最后一句咒文念出来，从他的衣服内侧，飞出一块巨大的火焰球。
　　“猎杀魔女之王（Innocentius）！”
　　漆黑色的巨人站起来，完全由火焰组成的巨人让周围的气温突然升高，及时没有亲眼见识过猎杀魔女之王的力量，也可以感受到其中的热度。
　　带着必杀之意的火焰巨神伸出双手，如同炮弹般向魔法师冲来，但是已经早就注意到猎杀魔女之王的魔法师并没有慌张，在巨人来到之前，身体躲开了猎杀魔女之王的攻击。
　　他的脚没有抬起来，鞋子就像滑冰鞋一样划动，划过上条当麻身边时提起了手中的长剑。
　　上条当麻躲开了砍击，但是耳边却响起了什么破碎的声音。
　　“只能到这里了，清教的魔法师们，我们之间会有结果的，但是不是在这里。”
　　“你要逃跑吗？”
　　猎杀魔女之王已经出现了，虽然这边只有上条当麻和史提尔两个人，但是对上这个魔法师却有非常大的优势。
　　“你以为自己还能离开吗？”
　　史提尔已经听到了传来的脚步声，看来修女们已经从外圈回来了。虽然不知道魔法师到底是怎么瞒过大家潜入的，但是在密不透风的包围之下，他怎么可能跑得掉。
　　“我的部下已经离开了，再不逃的话就没有机会了，而且我认为在这里没有人可以阻挠我离开。”
　　“就知道说大话。”
　　但是在这个时候，魔法师的脚下弹出了三柄剑，三柄剑将魔法师包围在中间。
　　弹出来的剑就好像鲨鱼背鳍划过水面一样，在地面上一直线滑行。三柄剑一下子就以魔法师为中心，切割出了一个边长约两公尺的正三角形。
　　被切开三角形的地面突然掉下去，而站在地面上的魔法师也掉进了这个被割出来的洞穴之中。
　　“什么——”
　　上条当麻和史提尔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没有比在胜券在握的时候让猎物逃跑更糟糕了，尤其是上条当麻，他几乎是用血肉之躯去牵制那把焰形剑。
　　“糟糕，我的通讯器。”
　　上条当麻才发现，右手上的手环竟然不见了，而且在地面上也找不到踪迹。
　　这样想来，在魔法师最后一击的时候听到的声音，看来是焰形剑打破手环的声音，而掉出来的也掉进了那个洞穴之中。
　　上条当麻走过洞穴旁，却看到洞穴里面是一个下水道，看来魔法师就是从这里逃跑的。既然是这样的话——
　　上条当麻正打算跳下去，但是被史提尔抓住了。
　　一道火焰打下去，下面没有魔法师的埋伏，但是也看清楚了下水道里什么也没有，如果手环真的只是掉下去的话，应该已经可以看到了。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魔法师的目标就是手环，在上条当麻集中精神躲开攻击的时候把它拿走。
　　“这可真是糟糕啊。”
　　“没什么好糟糕的，接下来靠自己就够了，”
　　……
　　“情报有误，这些都是陷阱，奥索拉根本就没有在罗马正教的手中。”
　　回到据点后，袭击上条当麻和史提尔的魔法师皱着眉头。一只手抓住乱糟糟的刺猬头，虽然脸上看不出来，但是从这个小动作就知道他的心情很差。
　　“在我们做好进攻准备的时间里，他们应该已经发散人手去找奥索拉了，万幸，他们到现在还找不到奥索拉的影子。”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
　　“代理教皇是在转移自己差点被打败的事实吗？”
　　“不，我不是。”
　　“如果不是我们的动作够快，说不定就只能把烧成碳一样的尸体抢回来了。”
　　“我没有。”
　　虽然是教皇，准确的说是代理教皇，实际上建宫斋宇在天草式十字凄教里面并没有属于教皇的威严，这并非大家不尊敬他，而是天草式的风气使然。
　　天草式是一个非常小的教派，在整个世界的十字教中，是非常不起眼的一部分。但是和一般的教派不同，天草式的信徒们一直生活在一起，就想一家人一样，所以他们相处的方式也很随意，既是朋友也是家人。正因为如此，天草式这个小小的教派比任何教派都要团结，因为他们的羁绊早已在日日夜夜中凝固在一起。
　　“你们要相信我，就算他们两个一起上我也能赢。”
　　“胡说，如果当时不是埋伏被说穿了，说不定代理教皇现在就已经变成前任代理教皇了。”
　　顿时，天草式的据点里传来了欢乐的笑声。对他们来说，难得看到建宫斋宇出丑，不好好取笑找点乐子的话，也未免太可惜了。
　　“说到这个。”建宫斋宇手中拿出一枚手环，这是从上条当麻手中拿过来的手环，“我们之所以会被发现，就是因为这个手环，不仅可以探测魔法，而且还有通讯的功能。”
　　“原来如此，干得漂亮啊代理教皇，我就说我们怎么可能会被发现。”
　　“如果把这个拿到手了，下一次的行动就更加方便了。”
　　“赶紧把它毁掉了吧，不是说这个是通讯器吗，如果被人通过它找到这里就糟了。”
　　“请等一下，不要破坏它，这个东西很贵的。”
　　阻止建宫斋宇破坏手环的人当然不是天草式，他们不会知道这枚手环花费了多少功夫，阻止他们的是从手环里发出的声音，也就是罗曼。
　　“晚上好，不知名的魔法师。”建宫斋宇没有和罗曼和气，既然已经是敌人，又何必会听从敌人的话。正相反，只有让敌人变得不好受，才是这一方的胜利。
　　“别动手，自己人，看在神裂的份上。”
　　千钧一发之际，罗曼报出了神裂火织的大名，让价格不菲的手环逃过一劫，
　　焰形剑看看抵在手环之前，只要再轻轻用力，剑刃就会将手环切开。
　　“你刚才说，‘神裂’？”
　　不仅是建宫斋宇，整个天草式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他们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发出的声音让自己漏掉一个字。
　　“就是啊，你们的前任女教皇神裂火织，大家都知道啊，只不过我和她更熟而已。”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谁都知道神裂火织是天草式的女教皇，难道你认为我会仅凭一句话就会认同一个已经离开了天草式的前任教皇吗？”
　　“你会的，因为你是代理教皇，而不是教皇。”
　　罗曼的话没有贬低建宫斋宇的意思，因为他知道建宫斋宇并非没有能力领导天草式，而他之所欲会成为“代理教皇”而不是“教皇”，完全是因为在天草式的心中，天草式只有一个教皇，那个人就是神裂火织。
　　“我知道你们并不是想要夺走奥索拉，对《法之书》也没有觊觎之心。”
　　“哦？何以见得？”
　　“因为奥索拉已经告诉我了啊。”
　　“！！！什么意思？你遇到奥索拉了？”
　　这毫无疑问是令人震惊的事实。奥索拉的安危一直是天草式众人所关心的地方，虽然说现在还没有落入罗马正教的手中，但是手无寸铁的柔弱修女一个人在外面本来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尤其是她还掌握着《法之书》的解读，如果暴露出去一定会被各个魔法结社盯上。
　　然而谁也没想到，在大家为奥索拉的踪迹而努力的时候，奥索拉已经在另一个相关的人手里了。
　　“天草式没有挟持奥索拉，更没有占有《法之书》的想法。相反，真正打算对奥索拉不利的人是罗马正教，而奥索拉察觉到这一点后向天草式求助，让天草式将她带到与魔法无关的科学侧大本营。我说的有错吗？”
　　——罗曼先生，你在叫我吗？
　　——不，不是这样……算了，已经没事了。
　　通讯器对面传来了奥索拉的声音，让天草式众人知道奥索拉确实是在罗曼的手中，毕竟像这种老奶奶一样不慌不急的，充满治愈的声线是奥索拉独有的。而且天草式的众人也可以听得出，奥索拉现在很好，并没有收到罗曼的虐待或者囚禁，反而可以自由插入两人的谈话之中。
　　这让大家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对面的魔法师到底是什么人，但是至少知道奥索拉很安全就够了。
　　“你是清教的魔法师吗？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的情况了，就请你亲自说明解开误会吧，我不奢望你们能够帮助我，但是我能够减少敌人也是一件好事我不奢望你们能够帮助我，但是我能够减少敌人也是一件好事，希望你能够劝说你的同伴离开。”
　　既然这个手环是从上条当麻手上拿到的，那么罗曼自然就是上条当麻的同伴。建宫斋宇已经将上条当麻看作和史提尔一样是英国清教的魔法师，自然也把罗曼当做清教的魔法师。
　　“这是我接下来想要摆脱你们的一件事，这并不是在要挟你们，而是一个委托，请考虑清楚后再回复我。首先，我不是清教的魔法师，也不属于任何魔法结社，只是隐居在学园都市里面的魔法师。其二，刚才和你战斗的两个人里，只有史提尔是清教的魔法师，和你一样发型的那位少年是我的人，你可以看作是师父（黑心老板）和弟子（劳工）的关系。你觉得那位少年如何？”
　　“那个少年……”
　　建宫斋宇回忆起刚才的战斗，自己看到的上条当麻的表现。
　　“虽然很勇敢，但是很稚嫩。”
　　这是对上条当麻的评价，明明没什么能力，但是却强硬地牵制住建宫斋宇，给史提尔创造机会。只能算是勇气可嘉，如果不是建宫斋宇一直在手下留情，上条当麻早就被焰形剑斩首了，哪里可能会有逆转的机会。
　　“没有必要表扬他，上条其实就是一个新人，这一次将他派出去只是为了让他熟悉魔法师之间的战斗。我对神裂火织非常了解，那个女人温柔得过分，不可能做出杀人这种事情，而追随她的你们应该也是这样善良的人，所以我才会放心让他跟着史提尔。”
　　“你的意思是说，想让我们帮你磨练那个孩子吗？”
　　“没错，就是这样。”
　　仅仅是说了一个开头，建宫斋宇就明白了罗曼的意思。在神裂火织离开以后带领着天草式的男人并不是庸才，实际上在神裂火织还小的时候，就正是这个男人辅助和教导神裂火织成为优秀的女教皇，单单是细故人情这一点上就十分敏锐了。
　　平心而论，罗曼的这个要求十分过分。虽然说是在磨练上条当麻，但是除了史提尔和上条当麻之外，旁边还有罗马正教的修女团。天草式面对着他们是不得不手下留情，但是这件事毫不知情的那边绝对会以必杀之意战斗。而且天草式磨练上条当麻的同时也会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对上修女团，就算清教那边在时候可以解释清楚，天草式也绝对上了罗马正教的黑名单。
　　所以建宫斋宇拒绝了罗曼的请求，毕竟他总不能拿天草式开玩笑，和罗马正教这样的庞然大物对上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
　　“是吗？那就真是可惜了，我还事先给你们准备了庆功宴。”
　　罗曼感到十分遗憾，如果天草式愿意帮忙的话，说不定能让上条当麻在这一次彻底熟悉魔法师的战斗。因为天草式是一个非常多变的教派，从幕府时代开始发展。但是当时的日本国情不利于十字教的发展，导致天草式十字凄教不得不伪装成神道教和佛教，成为一个地下教会组织。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草式十字凄教也发生了变化，从原来伪装成神道教和佛教，变成了以十字教为核心，融合了神道教和佛教的特性的多变教派。
　　十字教的术式无效时使用神道教术式。
　　神道教的术式无效时使用佛教的术式。
　　佛教的术式无效时时使用十字教术式。
　　也就是说，天草式十字凄教掌握了三个不同的宗教的术式，如果得到他们的交到，就能够让上条当麻在短时间之内熟悉三个宗教的术式特性。
　　只可惜现在还有罗马正教的修女在那里，看来只能够另外找时间拜托天草式了。
　　“免了，我们这群魔法师贸然闯进学园都市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神裂现在就在这里啊。”
　　“……等、等一下！我觉得建宫的能力不足以担任代理教皇，他的话不能代表整个天草式。现在我提议罢免建宫斋宇代理教皇的职责！”
　　“我同意！”“我决意！”
　　“经过天草式成员投票一直决定，罢免建宫斋宇代理教皇职位，遵循女教皇的教导，‘对遗弃者伸出救赎之手’，接受‘磨练上条当麻’的请求。这位魔法师先生，请你务必准备好庆功宴，我们会准时到达学园都市。”
　　“好、好的。”
　　神裂，我大概明白为什么你会选择离开天草式了，有这么一群下属一定会很辛苦吧。


第八十四章 上条当麻的魔法大冒险（四）
　　实际上，罗曼由始至终都在看着上条当麻。不要误会，罗曼并没有使用这双眼睛，虽然说在得到了大光球先生的馈赠后，罗曼已经可以看到了上条当麻的命运轨迹，但是对罗曼这种过度自律的人来说，这种超常规的超常规的力量可以从来都是最后的选择。
　　罗曼交给上条当麻的手环除了通讯和探测功能之外，他还可以通过终端观察到那边的影响，这种类似于发射器和接收器的机器，在超科技的学园都市里面只不过是非常小儿科的玩意，只不过为了避免上条当麻过于依赖罗曼，所以他没有将这个功能告诉上条当麻。
　　只有通过磨练，上条当麻才可以独当一面，嗯，罗曼才可以过着休闲的医生生活。
　　“这一次要麻烦你的朋友们，真是抱歉了。”
　　罗曼对着身旁的少女说道。
　　少女身上穿着一成不变的着装。上半身是简单的白色t恤，将胸·部以下的部分打成结，让宽松的t恤衫变成了清凉的比基尼一般，优秀的视力透过单薄的衬衫，罗曼甚至可以看到真空派的少女那美好的乳型。
　　下半身则穿着牛仔裤，但是却把其中一边裤腿从大腿的根部切掉了，露出了光滑的长腿。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之下显得十分诱人，少女婀娜的身姿是那么美丽，站在她面前的罗曼在这一刻也变得骚动，看着她的目光也不免变得火热起来。
　　“你、你在看哪里？”
　　罗曼的目光充满着侵略性，让神裂感到心慌意乱，但是可以看出她没有生气，否则她就不是伸出手挡在身前，而是拔出了腰间的长刀。
　　“神裂，今晚的你，一样是那么美丽。”
　　“不、不要突然间就说着这种奇怪的话啊。”
　　神裂满脸通红地瞪着罗曼，这不是在生气，罗曼很清晰地感觉到少女心中的羞怒与信息，盈盈的眼波闪烁着同样火热的情感，但是随着少女一阵深呼吸后便冷却下来了。
　　已经到了九月的秋天了，此刻却充满着春意。
　　神裂扭过头去，不敢去看罗曼的脸。
　　“既然是他们的选择，我想他们也会能够很好处理，奥索拉已经被保护起来了，现在的天草式已经没有了勉强自己的必要。”
　　这个转移话题的技术非常差劲，不过罗曼也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如果继续挑逗下去，说不定这位女圣人会恼羞成怒，罗曼家在下一刻就上演了“女武士追杀不良医生”的戏码。
　　“必要的时候，我会亲自出面阻止悲剧发生，不过从建宫的表现来看，他们去对付不成气候的修女团绰绰有余。如果你担心的话，不妨过去看着他们。”
　　“不用了，就算没有我，他们也可以应付得来。”
　　神裂的语气变得消沉下来了，她的脸色也变得暗淡。虽然说是曾经的同伴，甚至还曾领导着天草式十字凄教四处奔波，但是却又因为自己的“幸运”给大家带来灾难，正因为这个原因，神裂才会离开天草式十字凄教，最后投入了英国清教。
　　神裂的行为和背叛天草式没有分别，她又怎么会有面目去见天草式的大家呢？
　　“总要去面对的，难道你打算一辈子躲着他们吗？你刚才也听到了，他们是多想见你一面，你也不要否认自己对他们的思念，曾经的家人就在眼前，如果这样就错过了难道不觉得可惜吗？”
　　“可是……”
　　“不要可是。”罗曼的语气变得更加强硬了，明明只是局外人，但是说出的话却让神裂无法拒绝，“听我的话，去找他们，就算说不出话也好，也应该让他们看到你，而不是只能够到处打听你的消息，最后却连你的影子也无法看到。”
　　罗曼看着已经被他的话打动了的神裂，露出笑容说道：“再说了，他们可是因为你才会过来的，难道你打算让我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吗？就当是帮我一次吧。”
　　“好吧，既然你都已经这样说……”
　　神裂别扭的转过身去，让罗曼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那一定是动人的一幕。她站在阳台上，潇洒的身姿从眼前跳跃，很快就消失在罗曼的视野中。
　　“真是美丽呢，神裂。”
　　罗曼看着神裂的背影呢喃道，随后摇了摇头，感觉自己今天变得怪怪的了。
　　厨房里传来少女的私语，厨具的声音不断传出来，奥索拉、姬神和茵蒂克丝在准备着庆功宴。因为天草式有超过五十人之多，准备工作就变得很繁琐了，实际上在下厨的人只有奥索拉和姬神，茵蒂克丝大概是在“试吃”吧。
　　罗曼轻轻地打开大门，然后离开了宿舍。从宿舍离开后没多久，一条小路上边上停下来，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周围没有人，昏暗的路灯下，罗曼的身影显得十分顾忌，晚上的公园边上传来一阵阵的冰冷。但是这种感觉没有维持多久就被打破了，沉稳的脚步声从远而近，健硕的身影逐渐在靠近。
　　最后，一个男子站在罗曼的不远处。
　　这不是一般的人，透过昏暗的路灯，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欧洲人，但是更加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身上穿着一副铠甲。不过更加让人惊讶的是，在这种静悄悄的夜晚，身穿铠甲的男人居然没有发出一丝钢铁碰撞的声音，双脚踩在地上发出来的声音更像是为了礼貌才会出现。
　　“是罗马尼·阿基曼阁下吗？”
　　“是我。你好，英国清教的骑士，十分抱歉只能在这里接待你，但是我无法带你去到我的住所。”
　　“无妨，如果因为我的到来而打扰了你们，这就未免太失礼了，希望你不要嫌弃我这个不速之客。”
　　骑士的到来没有通知任何人，除了下达命令的第二王女之外，就连那群在海边晕倒的骑士们也不知道，这位骑士团长一直尾随着他们身后，直到他们失去意识后才出现。
　　所以骑士团长发现罗曼在这里等待他的时候十分惊讶，只是心性沉稳的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将这件事暗暗记下，说不定已经认为整个学园都市都在罗曼眼下了。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请你回去吧。”
　　“……”
　　罗曼的话让骑士团长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随后才醒悟罗曼是在下达逐客令。问题是，他只是刚刚才出现，而且他还根本就什么也没说。
　　连最主要的话还没有传递，从哪里来的“其他事”？
　　单纯地被拒绝了？
　　不过骑士团长已经从第二王女那里得到了指示，是一个能够让罗曼改变逐一的人名。
　　“请听我说完，罗马尼阁下……”
　　“请恕我拒绝。”
　　“不，其实是……”
　　“我答应你了。”
　　“？”
　　罗曼莫名其妙的话，实在让人弄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感觉继续下去的话，说不定今晚一整夜都无法将第二王女的话传递过去了，骑士团长决定不管说些什么，他都要将自己的话说完。
　　“第二王女凯莉莎不是带来了两个请求吗？第一个要求我拒绝了，第二个我接受了，就这么简单。”
　　杀气一瞬间从骑士团长身上散发出来，右手放在了腰间的长剑之上，但是就在他想要将长剑拔出来的时候，冰冷的触感使他无法动弹了。
　　——【冻结】
　　“不需要惊讶，既然兰斯洛特已经将告诉了第二王女，当然就能够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是我和第二王女之间的事情了，既然你是骑士就应该履行骑士的责任就够了，不需要做多余的事。”
　　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多余？第二王女和骑士团长之间的密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罗曼会知道的可能性就只会是魔法的力量。
　　但是在日本的罗曼竟然可以听得到远在英国的密谋，这其中的距离已经跨越了半个地球，这代表着罗曼也随时可以知道其他人的窃窃私语。在骑士团长相信，任何一个人知道了这件事都不会放过罗曼。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请你回去吧。”
　　罗曼重复了这一句话，这一次终于让骑士团长明白它的意思了。
　　身体依然无法动弹，除了思考之外，连眼球都动不了。
　　“回去以后，就将我的话传递给第二王女，到时候我会准时到来……如果命运没有改变的话。”
　　罗曼说着骑士团长无法听懂的话，随后感觉到一阵恍惚，当意识恢复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学园都市。
　　然而还没有等到他体会到心中的惊讶时，就看到了眼前站着一个刺猬头发型的少年，更加让人惊讶的时，骑士团长已经双手举起了手中的长剑。身经百战的他已经可以从身体传来的感觉了解到，自己已经进行了超过半个小时的战斗。
　　突然恢复的意识使他身体僵直，本来可以将少年一刀两断的动作也停下来了，然而他不知道，站在他的眼前的这位少年为了这一瞬间等了多久。
　　“你这个混蛋，不要太嚣张了啊！”
　　拳头从远而近，最后彻底充满了骑士团长的视野，将骑士团长一拳打晕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的心里在咆哮着这句话。
　　……
　　今天绝对是上条当麻的不幸日。
　　虽然上条当麻已经习惯了自己不幸的日常，但是这种几乎每时每刻从死亡面前走过的经历是前所未有的，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一生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从夜晚九点开始，明知道奥索拉不在罗马正教的据点里的天草是，像发了疯对这里发起进攻。虽然天草式的代理教皇自称是在报复刚才被戏耍的一箭之仇，但是这种报复是不是太儿戏了一点？
　　先不说五十多人的天草式主动来找一百五十人的罗马正教麻烦，从第一战打起开始到现在已经超过两个小时了，愣是没有打死一个人，你们魔法师也太会玩了。
　　在第一次的进攻开始，上条当麻就已经和史提尔分开了，在天草式有意的捣乱下，罗马正教的修女团已经乱成一团了，根本无法维持好原有的阵势。也因为这个原因，和修女团并不熟悉的上条当麻只能孤身一人奋战，而更加糟糕的是，不管上条当麻躲到哪里都会被天草式的人找到。
　　第一个发现上条当麻的人是他的“老熟人”建宫斋宇，也是天草式的代理教皇。这个在不久之前差点杀死他的魔法师让上条当麻见识了什么是魔法师，各种光怪陆离千奇百怪的魔法从这个男人手中被炉火纯青地运用起来。如果一定要说哪里不好的话，大概就是这个魔法师的眼神不太好，他的魔法在好几次被上条当麻的右手破解了，却总是表现出一副什么也没发现的样子。直到最后被上条当麻熟悉了建宫斋宇的战斗风格，准备要逆袭的时候，这位天草式代理教皇才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和你战斗一点意思也没有，我还是找别人去玩好了。”
　　说了这一句足以气死上条当麻的话以后，建宫斋宇非常爽快地离开了战场。
　　想玩是吗？来来来，我给你加个buff再玩怎么样？
　　发现建宫斋宇已经是强弩之末的上条当麻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他尾随着踩着“滑板鞋”的建宫斋宇，但是还没等他追到魔法师的时候，第二个人已经出现挡住了上条当麻的去路。
　　“上条先生，我是天草式的五和，请多多指教。”
　　看到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的少女，上条当麻非常努力才让自己没有吐槽。
　　我说小姐姐啊，我们是来打架的，不是来相亲的，请你好好尊重一下魔法师这个职业好吗？
　　在经过超过五分钟的战斗后，上条当麻终于将五和手中那把多结棍一样的长枪打断了，就在他以为就要拿下他与魔法师战斗的一血的时候，给五和“接班”的魔法师及时赶到。
　　“牛深先生，你太晚了。”
　　“抱歉，因为在路上被修女发现了，所以迟到了。”
　　你们这是在耍我上条当麻对不对？


第八十五章 各种意义上的事后
　　也不知道是上条当麻干翻了了整个天草式，还是天草式把上条当麻轮了一遍，事实的真相才姗姗来迟。
　　天草式并非掠走奥索拉的凶手，对《法之书》也没有任何想法，相反，这个只有五十多个魔法师的小教派之所以会选择反抗罗马正教，是为了保护奥索拉不被罗马正教迫害。
　　在得到了罗曼的肯定后，那一瞬间的上条当麻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他这么努力战斗，被魔法师轮了五十次，好不容易才活下来，这段时间到底是为了什么？
　　上条当麻在怀疑人生，但是时间不会因为他大受打击而停止。在发现罗马正教的计划被暴露以后，雅妮丝果断地带着修女转过枪口对准包括上条当麻和史提尔的大家，然后真正的战斗开始了。
　　这一次的战斗不再是刚才和天草式们的轮战一样的过家家，而是真真正正的生死之战。
　　幸好的是，像雅妮丝这样年轻的修女，在战斗经验上远不如建宫斋宇这样的老油条。已经被天草式虐成经验丰富的萌新以后，筋疲力尽的上条当麻依靠着单身十八年的右手将雅妮丝一拳干翻，泪流满面地拿到了一血。
　　战后，天草式众人在上条当麻一脸惊恐的表情下，优哉游哉地溜进了学园都市，然后在早已准备好的公园里进行庆功宴。
　　在最后面对罗马正教的那场战斗中，神裂终于出现在天草式面前和大家相认，仅仅是这个理由就足以让天草式欣喜若狂，更不要说击退了罗马正教，将奥索拉安然无恙地带到学园都市。
　　眼前的这一幕彻底颠覆了上条当麻所了解的关于魔法侧和科学侧的矛盾。
　　这就是所谓的大团圆结局吧。
　　如果一定要说感受的话，就是八意永琳实在不适合扮演侍女的角色。虽然高傲冷艳的侍女确实让他的主人（罗曼）感到很享受，但是冷着一张脸的她也让被盯着的罗曼感到浑身发毛。
　　宴会到底举行到了几点，后面发生了什么事，这些罗曼都不是很清楚，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喝醉了。
　　但这毫无疑问是让人销魂的一晚。
　　仿佛回到了那个世界。
　　羽川和战场原就在身边陪伴着他，三人放开了一切束缚尽情地享乐。人类的道德伦理，自我的约束，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不见了，遵循着自己的欲望不断索取，直到连手指也无法动弹的时候才停下来。
　　就像只有欲望的野兽一样。
　　——看来我需要锻炼了。
　　这是罗曼早上醒来的第一个想法，连睁开眼睛的动作也变得困难，因为他直到这是疲劳过度的结果，身体催促他继续休息，但是已经定性了的生物钟不允许他这样做，身体的疲倦和精神的活跃在冲突，让罗曼感觉头疼欲裂。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喝醉之前，是八意永琳给他倒酒，还有建宫斋宇在不断劝酒。
　　但是罗曼的酒量很浅，因为比起带着苦味的啤酒，他更喜欢甜味的果汁。
　　从今天开始，酒精禁止。
　　罗曼心里这样决定道。
　　全身酥酥麻麻的，每一个动作都会有一种麻痹感，这让罗曼翻身的动作也变得困难。
　　“茵蒂克丝，已经是早上了，快点起床……”
　　接下来的话没有说下去，因为罗曼已经惊讶到说不出话了。
　　躺在他身边的人不是茵迪克斯，而是神裂火织。
　　虽然是很荒谬的事情，但是这是事实，然后罗曼开始检查自己的状态，最终得到了一个很不妙的记过。
　　所谓的春梦并不只是单纯的春梦，而是真真切切发生的现实，也就是……酒后乱性？
　　罗曼怎么可能接受这个结果？根本就没有好好享受到神裂妩媚的娇躯……
　　罗曼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眼睛也找到了昨天晚上的时间，然而因为上条当麻和八意永琳在场的缘故，昨晚的庆功宴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一无所知。但是只要想一想的话，还是可以明白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罗曼和神裂表现出来的亲密看起来不像是一般的朋友关系，会被误会成情侣也很正常，还没有到那一步，但是他和神裂的关系也只隔着那一次纸一般的距离，只要轻轻一戳就会破。
　　所以两人被灌醉以后被放到房间里，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然而问题在于，罗曼可从来没有睡着的时候手脚不干净的习惯，虽然说他也经常是抱着茵蒂克丝蹭蹭蹭，但是酒后乱性那种事情，不从来都是借口吗？而且像罗曼这样烂醉如泥的状态根本就什么也做不了，难道说他在喝醉以后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如果真的是这样，罗曼只能说——good job！
　　漂亮的助攻，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赶紧逃命要紧。根据罗曼对神裂的性格了解，如果她醒来发现自己昨晚喝醉以后被人捡尸，拔出长刀一顿乱砍的几率很大。
　　罗曼蹑手蹑脚地爬起来，但是他忘记了自己地身体处于被掏空地状态，所以在失去力气的时候整个人压在神裂身上，让熟睡中的神裂顿时被惊醒了。和全身疲倦的罗曼不同，饱经锻炼的神裂甚至在第一时间进入了备战状态，但是第一时间看到罗曼的脸后就放松下来了。
　　“是你啊，罗曼，有什么事吗？”
　　“没事，只是想问你早上想吃什么早餐。”
　　“早餐就……”
　　“……”“……”
　　神裂的表情从疑惑到惊讶，从惊讶到害羞，最后彻底转化为愤怒，整个人因为羞愤而颤抖。
　　“罗马尼……”
　　“你叫我罗曼就好了。”
　　罗曼的脸上，露出了坦然的表情，看起来就像看透生死的得道高僧一样。
　　“你给我去死吧！”
　　昨天没有出现的“女武士追杀不良医生”的戏码，在第二天正式上演。
　　神裂最后愤愤不平地离开了，虽然说两人继续发展下去，最后很有可能会成为情侣。然而发展的过程是很重要的，这样一步到位的结果反而让人无法接受，神裂没有把罗曼杀了已经是非常努力控制自己情绪的结果了，如果不是好感度足够高的话，这位拥有超强武力值的性格保守女圣人一定会不死不休地追杀罗曼。
　　……
　　“你的身体很好，恢复力也十分惊人，但是我建议你不要纵欲过度。”
　　“能不要提这件事吗？”
　　面对着冥土追魂诡异的目光，罗曼感觉浑身不自在。
　　虽然从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冥土追魂一眼就能够看出罗曼哪里出了问题，这就是老医生的熟练技能。
　　“你的私生活我无权干涉，但是影响到工作就让我感觉很难办了。”
　　冥土追魂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请假条，继上个月末以后，罗曼时隔一个星期又请假了。
　　虽然说罗曼今年的假期还没有用完，但是在短短的两个星期之内请假两次，在别人眼中有一种消极怠工的感觉。
　　不过罗曼只是请了三天假，所以变得无关紧要了，毕竟医院在最近一段时间会变得很悠闲，真正忙起来的时间是在大霸星祭这段时间，只要在大霸星祭期间就位就够了。
　　“我批准了。说起来八意护士刚才也给我交请假条了……你们该不会是在度蜜月吧？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允许你们九月份好好‘休息’。”
　　“决无此事。”
　　开什么玩笑，罗曼怎么可能会和八意永琳度蜜月？
　　虽然说八意永琳确实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性，不仅拥有美丽的容貌，身材也傲视群雌，拥有渊博的知识，各项技能也十分熟练，尤其是医药学，在整个学园都市里面就只有冥土追魂可以与之比肩。
　　但是很可惜，八意永琳并不适合当一个妻子，更不适合当一个母亲。或许是因为漫长的岁月，时间将八意永琳“人性”的一部分无情地冲洗掉了，使她无法继续维持“人”，因为一个人是无法永恒生存的。如果八意永琳无法改变自己，站在更高的位置要生存，或许就只能像C.C一样想尽一切办法结束自己的生命了。
　　说起来八意永琳本来就不是人类，而且也没有生活在地球上，月球的另一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景色呢？
　　“你似乎十分忧虑。”
　　“不，并没有。”罗曼看了一眼八意永琳，而后将目光看向天花板，“我只是在思考。”
　　忧虑吗？不知道，按道理来说罗曼不会忧虑才对，因为他没有什么好怕的。
　　他在思考，在准备。
　　在此之前，罗曼对欧洲那边的事情一无所知，如果不是奥索拉的到来，或许一切都还蒙在鼓里。
　　虽然说小紫这一次的捣乱几乎波及了整个魔法侧，但是也只是魔法侧而已，身处于科学侧正中心的罗曼如果没有去可以打听，没有人主动说透露，他对和科学测发生的一切也就无从得知。
　　这一次确实过分了一点。
　　过分的地方当然不止一点，但是身为女儿的父亲，偏爱自己的女儿有什么不对吗？
　　小紫现在已经受到大半个魔法侧的敌视，罗马正教没有就此罢休的想法，英国清教虽然没有在明面上表现出对小紫的敌意，但是暗地里的小动作没有停止。罗曼和英国清教到目前为止的关系还算不错，真要动手的话反而缚手缚脚，而英国清教似乎也顾及罗曼，至今为止也只是在内部压下不和谐的声音。
　　这大概要感谢第二王女凯莉莎了，因为有求于罗曼的缘故，这个王女殿下同意压下这一次与罗曼沾上边的事件。
　　但是罗曼总不能将一切寄托在别人的手下留情上，如果魔法侧真的打算动手，罗曼更倾向于使用同等的力量去对抗，而不是坐以待毙。
　　我讨厌暴力。
　　罗曼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一边的八意永琳。
　　“准备好了吗？”
　　八意永琳点了点头，随后将一块毛巾放在罗曼的嘴里让他咬住。
　　“如果无法支撑下去就告诉我，我的及时停止手术。”
　　点了点头，而后盯着天花板。
　　宿舍里面只有罗曼和八意永琳两个人，茵蒂克丝已经交给姬神秋沙照顾了，因为她不适合在这里。本来茵蒂克丝死活不愿意让罗曼和八意永琳独处，但是在罗曼说出了一大堆“科学道理”以后，茵蒂克丝只能大喊一声“这不科学啊”后败退了。
　　罗曼和八意永琳当然不会像冥土追魂开玩笑的那样渡蜜月，但是两人确实有秘密的事情要进行，那就是准备已久的“魔法回路植入”实验。
　　这本来只是停留在理论阶段，在理论上是绝对可行的实验，但是是否真的可以能够成功就不得而已，因为没有经过任何的临床试验，而罗曼就更不可能对病人做这个这个手术。所以两人会拖到现在，等到时机成熟的现在，让八意永琳对罗曼动手。如果失败了，就只能等到下次的机会，如果成功了，这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例的魔法回路植入案例。
　　魔法回路的植入十分困难，比开发超能力、学习魔法要更加困难，因为植入魔法回路是从完整的人体中加入异物。这就好比一幅名画，加上一笔后使作品变得更加完美，而绝不能破坏这幅画的美感。
　　植入魔法回路，其实和在罗曼的身体里植入新的器官没有区别，不同的是这个器官不是从别的人身上得到的，而是完完全全人工制造的东西。
　　所以植入魔法回路的期间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植入成功以后会出现怎么样的排斥反应，无论是八意永琳还是罗曼都无法确定。所以在手术的过程中不允许使用麻醉剂，罗曼必须在整个过程中保持清醒，如果手术出现了偏差就必须随时终止。
　　手术非常成功，八意永琳的医术非常高明，远远不是罗曼这种程度的医生可以比拟的。他所提供的药物让罗曼保持清醒，即使两只手臂彻底被剖开了也没有晕过去，只是身上的痛苦没有减轻，两个小时里让罗曼感到痛不欲生。
　　在看到八意永琳拿出绷带的时候，罗曼阻止了她。
　　——“再生之时已至……”


第八十六章 科学的上条当麻
　　手臂完好无损，找不到一丝伤口，如果不是皮肤上的纹路没有消失，没有人会看出罗曼身上的异样。
　　力量源源不绝地从手臂上扩散到全身，然后又回到了手臂上的纹路之中。和能力者遍布在全身的回路不同，罗曼的魔法回路仅仅存在于他的手臂，就算魔法回路出现了什么问题，罗曼也只需要在手臂上调整就够了。
　　在目前的情况上看，状态非常好，应该说好过头了。但是这个比预想中要更好的结果，却没有让罗曼感到高兴。
　　在进行科学实验是无法一蹴而就地得到想要的结果，实验偏差是实验的一环，就算每一个步骤都做对了，也未必可以得到正确的结果。同样的一个产品开发，有时候开发出来的产品超出了预想中的结果，比理论上的产品要更好，这对于一个产品而言是成功的，但是对实验来说是失败的，因为实验结果无法得到理论上的结果，必然是其中的环节出错了。可能是理论的错误，也可能是实验的错误，但是无论是哪里的错误都必须要弄清楚，因为你无法保证这个“优势”会在什么时候转变成“缺陷”。
　　魔法回路的理论是经过多次的讨论和计算得到的结果，甚至还从一方通行的身上得到验证它的可行性。在过去这段时间里他也没有闲着，让一方通行和艾札力从研究所里拿到一份数据进行参考，所以魔法回路的理论已经成熟了。也就是说，出问题的地方是在手术过程吗？
　　但是手术过程也不应该出现错误才对，因为进行手术的人是八意永琳，这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女人，在药理上的造诣在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这些在工作中的每一个细节都可以体现出来，就连冥土追魂也不止一次称赞八意永琳的敬业。
　　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都不应该出错，那现在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这个“错误”是有意为之。
　　“八意永琳，你在我的身体里做了什么？”
　　面对罗曼的责问，八意永琳没有出任何心虚的表现，甚至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而是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我在你回路上加上了头发和血液。”
　　“头发和血液……谁的？！”
　　眼睛盯着她，罗曼觉得自己对这个女人的忍耐程度已经快要到极限了，这个女人的任意妄为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尤其是在你信任她的时刻，竟然发起了背叛的刀刃。
　　“是神裂火织。”
　　但是八意永琳的结果让罗曼很是惊讶，一是他没想到八意永琳会得到神裂火织的血液和头发，二是他想不通八意永琳这样做的理由。
　　平心而论，罗曼刚才的怒火中充满了恶意，或者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为他觉得八意永琳这样做绝对是不安好心。如果不是阴谋与陷害，她大可以开门见山地和罗曼说清楚，只要可以理解的事，罗曼绝不会拒绝她。
　　相处了两个月的时间，八意永琳也应该可以了解罗曼的为人才对，不仅没什么脾气，而且很好相与，就算是很好欺负也没有人会否认。只要不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罗曼都会对提出要求的人给予肯定的回复。
　　但是八意永琳却选择了隐瞒。
　　“为什么？”
　　事关神裂的问题，罗曼还是决定听一下八意永琳的解释，不过这个选择也就注定了罗曼在这件事上的处理选择，想要说服罗曼这样的人，对八意永琳而言实在是太简单了。
　　“从我第一次看到神裂火织的时候，我就对她的身体很感兴趣。圣人的体质，虽然是人类没错，但是因为‘圣痕’的力量而发挥出超越人类千倍的力量。当时的我就已经决定开始研究圣人，然而尽我所能之后也只不过是得到数根头发而已。”
　　最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罗曼召唤八意永琳的原因便是为了抵挡神裂火织。当时八意永琳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罗曼并不知道，也没有过问，现在的他只是在惊讶八意永琳竟然对神裂火织念念不忘。
　　他自然就不知道，为了从神裂火织得到身体组织的样本，那个时候的八意永琳利用自己的身体作为诱饵，被神裂火织使出“唯闪”造成重伤。
　　“后来得到神裂火织的血液就变得轻松得多了，因为你和神裂火织的关系很好，她面对我的时候也放松了警惕，想要得到血液样本就再简单不过。之所以会从魔法回路中加入神裂火织的头发和血液，这只不过是作为一个药师，或者说是一个科学家的见猎心喜。”
　　如果这个时候，罗曼还不知道八意永琳对自己做了什么，那就实在是迟钝过头了。
　　“这是‘圣痕’？”
　　罗曼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纹路，喃喃自语地问道。
　　“既是魔法回路，也是圣痕，更加准确地说，它是拥有‘圣痕’力量的魔法回路，比我们预想中的魔法回路更加强大。如果时间足够长，能够与你的身体融为一体，它就能一代传一代地遗传下去。”
　　“这实在是……”
　　实在是太惊人了。
　　罗曼无法表达出心中的惊讶，因为这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是否能够将父母的特征继承到下一代，主要看这些特征是否在遗传基因里面，如果DNA没有携带这些特征的基因，那么就无法遗传下去。色盲的母亲一定会有色盲的儿子，但是断臂的父母的儿子一定是完好无损的，因为色盲的基因隐藏在X染色体上，而断臂只是后天造成的。
　　同理，魔法回路的制作只是对人体的后天改造，并不会因此而改变植入者的基因。但是八意永琳却做到了，她竟然通过神裂的身体组织，使魔法回路成为了遗传基因中的一部分。如果真的如八意永琳所说，凭借着这一点，她甚至可以创造出一个新的魔法时代。
　　罗曼开始检查身体，最后发现如八意永琳所说，魔法回路的力量扩散到全身的同时，也在改造着罗曼的身体。如果罗曼真的诞生了后代，那么罗曼的后代就会出现类似的魔法回路，如果那个孩子的母亲也有同样优秀的魔法回路，说不定那个孩子的天赋会更加优秀。
　　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呢？这个手术只会出现一次，拥有魔法回路的人有且只有罗曼一人，所以即使罗曼的魔法回路遗传下去了，也只会是一代比一代劣化。当魔法回路的特性在一代一代中损失的时候，后代最终也只会成为普通人。
　　没必要想那么多，罗曼连现在都还没想好，说不定他连孩子她妈都还没找到，这具身体就已经被毁灭了呢？
　　说到孩子她妈，如果罗曼和神裂结合产生后代，作为圣人的神裂火织，和拥有“人工圣痕”的魔法回路的罗曼，他们的后代又会是怎么样的人？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在世界某个角落的小紫了，当初她离开的时候曾经说过，如果想要给她找一个后妈的话，那个女人就必须让她满意，也不知道她对神裂的感觉怎么样？
　　如果不满意的话，难道要甩了神裂吗？还是说应该站在神裂这一边，劝说小紫认同神裂？希望不要出现家暴为妙。
　　当胡思乱想的罗曼回过神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八意永琳早早就离开了这里。
　　……
　　“搞什么啊，这件事根本就不需要我出门。我拼了老命才离开家门，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还一直让电流灌入大脑，然后才告诉我根本就没有用得上我的地方，难道你们这是在消遣我吗？”
　　瘦弱的少年，穿着单薄的t恤，他的额头、太阳穴及脖子上都贴着诡异的电极贴片，右手则撑着一根拐杖。
　　脆弱的样子看起来似乎能被一阵大风吹走，又有谁知道他曾经是学园都市，乃至全世界最强的超能力者呢？
　　“只不过是这个试验所太过依赖能力者了，把过于相信超能力，反而成为了最致命的弱点。”
　　刺猬头的少年从试验所的深处走出来，他的手中提着一个箱子，从他的动作可以看出来，这个箱子十分沉重。
　　“如果还有驱动铠这样的武器，我就帮不上忙了，到时候就只能依靠你一个人动手。”
　　和曾经那个天真的少年不同，已经适应了暗部生活的上条当麻接触了学园都市的黑暗不复原来的单纯，整个人也变得更加成熟了。虽然无法再将这个世界视为光明污垢的世界，但是却依然向往着光明的一面，不会因为堕入黑暗而被污染。
　　“任务完成了，罗曼，接下来要将它送到哪里？”
　　上条当麻对着右手的手环说道，这个通讯器能够连接到另一方的罗曼，那个医生今天在医院值夜班，所以他几乎全程关注着这边的任务。不过从他几乎没有主动发出声音来看，那个男人大概是全程摸鱼了吧。
　　“你只是在取件而已，不需要执行送货的任务，会有人过来取走的……她已经来了。”
　　说着，一个人影便出现在上条当麻的视野中，让上条当麻的身体条件反射一般绷紧，但是很快就松开了。
　　“结标，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结标淡希点了点头，随后才想起她需要通过上条当麻的手环和罗曼交流，才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
　　结标淡希也抬起头，对着上条当麻说道。
　　“将箱子放在地上，你的右手妨碍了我的能力。”
　　上条当麻应声放下了手中的箱子，随后结标淡希就和箱子一起消失了。
　　至此，上条当麻一行人的任务正式完成了。
　　“太好了，真是累死我了，接下来无论如何也要休息几天才行，我已经连续熬夜两个晚上了。”
　　上条当麻扭着自己的脖子，颈脖之间发出啪啪啪的响声，显然是因为身体劳累造成的。
　　他看着不远处的一方通行，那个白色的少年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嫌弃。
　　“今晚多谢你了，虽然说你什么也没做到，但是还是感谢你的帮忙，现在你已经可以回去休息了？还是说你需要帮忙吗？你这个样子好像不太适合运动。”
　　“你说什么蠢话呢？”
　　一方通行的眼神像是看着笨蛋一样看着上条当麻：“善后的工作才刚刚开始，难道你以为现在就可以结束了吗？”
　　“善后？”
　　暗部的工作平不平静，有时候会发生小型的战争，尤其是对方如果也雇佣了暗部组织的话，能力者和能力者的战斗会造成不小的破坏。但是从来没有暗部会进行善后的工作，除非善后也是任务的一部分，像今晚这样的任务只是拿到仪器核心，根本就不需要上条当麻和一方通行善后。
　　“如果就这样被人盯着离开了，接下来就会很麻烦。”
　　一方通行露出了狰狞的笑容，随后举起自己的右脚往旁边的墙壁剔去，墙壁的一角被提出来了，混凝土朝着远处射出去。
　　混凝土射穿了研究所对面的大树，但是在树干被射穿之前，一个人影从树后跳出来躲开了一方通行的攻击。
　　当看清楚从暗处出现的人影时，上条当麻发出了惊叫。
　　“土御门！？”
　　穿着夏威夷花衬衫和短裤的少年，即使是在深夜时分，他依然戴着淡蓝色的墨镜。不过和平时的轻浮不同，他的脸色十分难看，但是不是因为刚才差一点被杀死，而是因为他亲眼看到自己的好友上条当麻从研究所中走出来。
　　“原来是认识的熟人啊，那就更有趣了。这是饭后的余兴节目吗？和好友的厮杀，这种戏码不管看多少次都不会腻。”
　　一方通行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肆虐，心中的恶意从裂开的嘴唇中露出来。
　　“需要帮忙吗？如果你无法动手的话，就让我动手吧，放心好了，就看在你的份上，我会尽量不杀死他。”
　　咚!他以支撑着地面的脚，用力往地上一踏。
　　坚硬的地层发生了由下往上冲击的震动。一方通行蹲低身子，以他的脚为中心，柏油路面产生放射状的龟裂。周围所有大楼部发出声响。大楼骨架扭曲，大量玻璃窗因而碎裂，玻璃碎片像滂沱大雨一样洒了下来。
　　“等等，一方，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第八十七章 间贴功能总算恢复了
　　“土御门，加入我们吧。”
　　“好。”
　　事情当然没有这么简单，这个过程不算复杂，但是还没有简练到这个程度。当天后半夜短的谈话之后三个人知道，上条当麻、土御门元春和罗曼。当事人不可能把里面的谈话内容说出来，罗曼也很自觉地给两人保密，只不过时候看着上条当麻的时候，总会喃喃自语地说道：
　　——“这家伙一定是男主角吧。”
　　然后时间进入了九月份下旬，学园都市大型开放活动，大霸星祭的开始。
　　这本来是一场可以放松心态去享受的时刻，但是医生就是这种在别人享受的时候工作的糟糕职业，尤其是各所学校都在共同举办运动会，学生们受伤的机会就更大了。这可是能力者们参加的运动会啊，只要稍不小心就会受伤，而且一般的医生还未必可以处理好，像罗曼这种精力旺盛的年轻医生自然就不可能缺席了。
　　在开学的时候，姬神就已经离开医院重新回到学校了，当然，因为失去了“吸血鬼杀手”的力量，姬神只能给进入普通的高中。因为这个孩子没有在这些活动中参与进去，所以罗曼就将茵蒂克丝交给姬神照顾了。
　　长达七天的大霸星祭，将会是罗曼最繁忙的工作日。
　　带着简单的医疗工具，罗曼赶往足球上的方向，然后被一个人从身后撞过来了。
　　因为大霸星祭是对外开放的活动，许多家长、好友、魔法师、间谍全部趁着这个机会闯进来了，所以本来就很拥挤的学园都市顿时变得人满为患，街道上的人群熙熙攘攘。
　　“哎呀!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声音的主人显然是一个女性，不过就算身后的人没有发出声音，罗曼也可以判断出这个人的性别，毕竟还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做到“带球撞人”这种事情。
　　“咦？你是御坂……？”
　　也难怪罗曼会发出这样的疑问，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的脸和他所认识的御坂美琴几乎一模一样，所不同的地方在于这个女人比国中生的御坂美琴要更加成熟……嗯，在任何方面。所以说她们两个绝对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是姐妹就是母女，总不能又是复制人什么的吧？真是这样的话，御坂美琴会哭的。
　　“你认识美琴？”
　　果然啊，两个人是互相认识的。
　　“如你所说，我是一个医生。我们见过几次面，御坂的学妹是风纪委员，有好几次受伤进入医院，当时给她治疗的人是我，所以认识了御坂美琴。”
　　知道罗曼认识御坂美琴之后，女性感到非常高兴，朝着罗曼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那就太好了，我不太认识学园都市的路，这里这么大，我根本就找不到美琴，能够告诉我常盘台中学在哪里吗？”
　　“常盘台中学是女校，不会对外开放，所以在导览手册里面找不到位置。反正时间还……算了，工作什么的，其实也没那么重要，我相信他们会谅解我的。”
　　罗曼说着不负责任的话，要是被集合起来等待着他的医生听到了，投诉信大概会堆满冥土追魂的办公室吧。
　　不过和御坂美琴相似相似的女性并不知道这些事，她还在为罗曼愿意给她带路而感到高兴。值得一提，她是御坂美琴的妈妈，名字叫御坂美玲。
　　真是年轻啊。
　　然后在带着御坂美玲前往常盘台的时候，罗曼又看到了两个熟人。
　　“罗马尼医生，真是巧啊。”
　　他们是上条当麻的父母，上条刀夜和上条诗菜，在不久前他们曾经见过面，不过不同的是，上条刀夜是以真面目和罗曼见面的，而上条诗菜当时套用小萌老师的身体。
　　——凶手就是你！
　　罗曼盯着上条刀夜上下打量，这个男人穿着朴素的便裤，衬衫袖子卷起至肩。模样一点也不实用，看起来像赠品的领带早巳松开，穿到快烂的皮鞋鞋底，发出令人难为情的啪嚏声。
　　这和旁边的上条诗菜不同，她看起来比刀夜年轻个两轮左右，身上的穿著站在刀夜身旁也极不搭调。她穿着一件长至脚踝的精致连身洋装，质地又薄又滑，似乎是以丝绸之类的布料制成。洋装上松松地披着一件针织罩衫。手腕上提着一个似乎装着便当的藤篮。再加上头上戴的淑女帽，浑身上下流露出一股上流阶级的气质。
　　与其说这两人是夫妇，看起来更像贵族小姐跟被雇用的司机。
　　看来上条当麻很成功地继承了父亲的基因，是亲生的。
　　“反正开幕式也快要开始了，从这里赶到常盘台已经来不及了，不如直接去运动场参加开幕式如何？”
　　这句话当然是对御坂美玲说的，因为她根本不认识学园都市的路，去常盘台的原因也只是因为那里是女儿御坂美琴就读的中学。既然开幕式已经要开始了的话，御坂美琴也会出现在运动场，与其去没有人的常盘台，不如直接去找御坂美琴会更好。
　　“罗马尼医生，这位美丽的小姐是？”
　　“啊哈哈哈，美丽什么的，这个说话也太夸张了，其实我只是很普通的大学生，”
　　“哎呀，刀夜。你‘又’来啦？”
　　“孩…孩子的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条刀夜小心翼翼地反问。
　　上条诗菜一只手贴着脸颊，发出打从内心感到悲伤的叹息，脸上可以看到浓浓的阴影。
　　“刀夜你这个人真是的。在路边跟女生相撞认识，之后就因为不自觉的言行越来越亲近。你说这是第几次了?多到我都懒得去计算了。哎呀呀，真是讨厌。总是要这样惹我生气，难道你是被虐狂吗？”
　　上条诗菜的表情所显露出的魄力，就算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脸的罗曼也感觉到可怕，甚至觉得上条诗菜在下一刻拿出小刀将上条刀夜砍死也不奇怪。
　　没想到呢上条刀夜，看起来是一副不起眼的样子，技能倒是很熟练嘛。
　　医疗箱准备就绪，放心好了，我会尽可能不让你死掉的。
　　“说起来，我觉得你们应该好好认识才对。”
　　罗曼的脸上露出略有所思的表情。
　　“当麻和御坂同学其实是朋友，而且还是关系很好的那种，如果按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成为情侣也很有可能，说不定已经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告白了哦。作为朋友，我一直做好充分的准备，放心好了，虽然我主修外科没错，但是在妇科上也很擅长。”
　　罗曼的一段话顿时将在场的三个家长都震住了，他们没想到两边的孩子居然认识，而且关系好到了可以结婚生孩子的程度。
　　“罗曼医生，你是说美琴……”
　　“我们家当麻……”
　　“抓住你了。”
　　突如其来的叫声打断了两人的话，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不，应该说是吸引了罗曼和御坂美玲的注意力，而上条夫妇则是因为罗曼和御坂美玲的反应才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然后看到了一个和御坂美玲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国中生。
　　“啊，那是我们家的是美琴啦。”
　　然后下一刻，众人的目光就放到了被御坂美琴抓住手的少年身上。
　　那是一个刺猬头的少年，给人一种阳光开朗的感觉，然而脸上却又带着忧郁的表情，这种矛盾让那张成熟的脸上更有魅力。
　　像御坂美琴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子，会被这样的少年迷住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不过御坂美玲不会知道，御坂美琴认识上条当麻的时候，这个少年还是一个小白羊一样的天真少年。
　　“那是我们家……当麻？”
　　大概是发现上条当麻的成熟和上个月所看到的截然不同，上条夫妇几乎无法把上条当麻认出来了。
　　不过两边的家长倒是露出了同样古怪的表情，毕竟一眼看过去就可以发现，这分明是国中生的御坂美琴在倒追高中生的上条当麻。
　　御坂美琴从身后拉着上条当麻的手，脸上露出倔强的神色，明明看到上条当麻不愿意回头，却依然不肯放开抓住上条当麻的手。
　　上条当麻面对着前方，他的头微微往下沉，忧郁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忍，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即使罗曼不愿意，这一刻也不得不承认上条当麻这一身忧郁的气质很有魅力，对年下的小女孩而言简直拥有着无法抵抗的杀伤力。
　　就是他的发型实在是太破坏气氛了。
　　“对不起，我……”
　　“对不起，我……”
　　看到三位家长奇怪地看着他，罗曼才解释道。
　　“我刚好懂一点唇语，所以翻译给你们听。”
　　因为这个距离里那些孩子有些远，所以除了御坂美琴一开始的那一句之外，其他的人根本就听不到她们在说些什么。
　　“你最近是不是在躲着我？御坂美琴忐忑地问道……抱歉被某个小鬼套路了，这不是我的习惯。”
　　“不是的，我只是有些……忙？”
　　“忙？难道你已经忙到了连和我打招呼的时间也没有了吗？早上看到我的时候连招呼也没有打，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跑掉了。好不容易被我看到，但是就装作什么也看不到的样子……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觉得我很烦了？”
　　“不，不是我的，我不会讨厌你。”
　　罗曼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法继续翻译下去，因为他觉得这两个人的事情不应该由他们这些大人干涉。
　　“我们家当麻，什么时候变成花花公子了？”
　　“我觉得这样也不错了，当麻这孩子总算可以找到女朋友了。”
　　“美琴……”
　　总而言之，这一次的大霸星祭似乎不会那么无聊。
　　……
　　……
　　“紧急集合！”
　　在学园都市的不同位置，手中佩戴这黑色的手环的几个人听到了罗曼的声音，手环中传来了富有节奏感的奏乐。
　　“嘁，竟然是这个时候。”
　　白色的少年不耐烦地看着手环，又看了一边盯着橱窗里面的蛋糕的幼女。
　　茶色短发的幼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绚丽的蛋糕，口水已经从嘴角流出来了也不知道，整张脸快要仅仅贴在玻璃上了。
　　“大怪人，我想吃蛋糕。御坂御坂的肚子很饱，但是希望打怪人可以给御坂御坂买蛋糕。”
　　“你才吃完零食没多久吧？还是说你的胃是无底洞吗？再吃下去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了，而且我根本就没有这个时间。”
　　听着手环里不断催促的声音，一方通行也变得急躁起来了。
　　“你再不走我就不管你了，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
　　“不要啊大怪人，快点给御坂御坂买蛋糕，没有蛋糕吃御坂御坂会死。御坂御坂决定，如果大怪人不给御坂御坂买蛋糕，御坂御坂就在地上打滚。”
　　“我知道了，我给你买就是了，你这个臭小鬼！”
　　大霸星祭期间人多口杂，商业街上到处都是人，一方通行和御坂御坂本来就是惹人注目的类型，尤其是一方通行这种残疾人士，只要是路过都会忍不住看过去。两人的互动已经引起了一大堆人的注意了，在这样下去肯定会造成一波强势围观。
　　本来就很讨厌人多的一方通行最后选择了妥协，带着御坂御坂赶往医院的方向。
　　……
　　突然的集合警报让土御门一愣，随后他便看向不远处的上条当麻，却发现对方并没有发现集合一样继续做着热身运动，一边和班长说着悄悄话。
　　他可以看到上条当麻的手环在正常工作，但是没有和土御门手中的手环一样发出声响的原因可想而知，是罗曼刻意没有去通知上条当麻。
　　想到这里，土御门便作出了决定。
　　“阿上，给我向小萌老师请假，我有些不舒服。”
　　“喂，土御门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了吧？”
　　“我肚子疼，可能是吃错东西了。”
　　“给我回来。”
　　但是土御门当做什么也没听到一般，往运动场外赶去，然后朝着医院的位置前进。
　　……
　　同一时间，魔法师艾札力也听到了罗曼的声音，但是他没有选择和其他人一样过去。
　　只是停下脚步后，找到了一家没什么人气的餐厅，找到了偏僻的角落里坐下，静静地听着手环里的声音。
　　PS1：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们，这几天的作者君没有码字，月末的提不起劲，再加上工作增加，就算是周末也变得懒洋洋的（摸鱼摸鱼），所以说加更什么的，只能等到以后了。
　　PS2：突然发现这一卷已经毫无激情了，我是不是应该写番外呢？又或者说写一点不可描述的内容提提神？
　　PS3：今天手机爆炸，连情绪跌进谷底。


第八十八章 改变命运
　　当一方通行带着御坂御坂来到医院的时候，土御门元春已经更早一步到达办公室了。
　　这里除了罗曼以外，还有一个神父，但是却没有看到上条当麻的影子。
　　不过一方通行也没有关系那个家伙的打算，别以为在同一个组织就能变得亲密，一方通行除了御坂御坂之外不需要其他人，如果不是觉得御坂御坂还需要一个靠得住的人照顾，谁会管这种奇奇怪怪的暗部啊？
　　“简单地说，这一次有新的任务了。我想你们也不会觉得奇怪才对，毕竟是学园都市的开放日，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都有可能闯进来。不过在此之前我要说几句题外话。”
　　罗曼扫视了办公室里面的三人，他们似乎都不怎么在意的样子。说起来他明明是这个组织的发起人和核心人物才对，为什么大家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呢？难道在他们眼中他就是这种没有威严的人吗？还是说现在的年轻人已经连最基本的尊重长辈也忘记了？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上条，因为我突然发现了一种重要的问题，因为过于关心你们的任务和身体健康，我都已经忘了给你空余的时间去处理私生活，所以我我今天特意给上条放一天假，希望大家不要去打扰上条和御坂的约会……艾札力，你给我住手，这个手环好贵的！你们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难道是为了我的贴心照顾而感动吗？”
　　眼前几人的脸上，差点就没写着“你终于良心发现了吗？”，“是你，黑心老板！”，“你到底有多刻薄员工啊？”这样的字眼。
　　一定是错觉，没错，一定是错觉。
　　“任务的详细内容，就由史提尔来说明吧。”
　　这一次的任务内容关于一件灵装，名字叫做“刺突杭剑”。据说这是一把可以一击十字教的圣人，也就是神裂火织这类人。不需要靠近，也不需要怎么样去发动，当圣人出现在视线之内，向“刺突杭剑”灌注魔力，在远方的圣人就会毫无理由地被“刺突杭剑”杀死，是一件毫不讲理的灵装。
　　不过虽然是这样，但是这件灵装也是一件受到限制，只对圣人有效的灵装。如果敌人是普通的魔法师，是超能力者，或者是普通人，“刺突杭剑”都不会发生效果，是一件“对圣人使用”的灵装。
　　对科学侧，对普通魔法师而言，这件灵装不算什么。但是在十字教之中，每一位圣人都是一个教派的支柱，那是魔法侧的核弹，不管是哪一个拥有圣人的教派都不允许这样一件强大的灵装落入敌人的手中。
　　但是“刺突杭剑”却突然出现了，而且还在一个叫做欧莉安娜·汤森的女人手里，打算在大霸星祭的第一天送到罗马正教的修女丽多薇雅·罗伦婕蒂手中。
　　如果这一次的送货真的完成了，那么罗马正教就得到了杀死圣人的强大灵装，统一魔法界指日可待（笑）。
　　说起来罗曼多少有些好奇，“刺突杭剑”能不能杀死身上带有圣痕力量的罗曼呢？神裂之所以是圣人并非她为十字教作出如何伟大的功绩，而是她身上带着与天俱来的圣痕，既然是这样的话，拥有和神裂一样力量的罗曼，大概也会被“刺突杭剑”一击杀死吧。
　　可惜的是，“刺突杭剑”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那个东西只存在于传说中。而这一次的交易也只不过是一个幌子，其真正目的是丽多薇雅·罗伦婕蒂将灵装“使徒十字”带来学园都市，在发动“使徒十字”后可以使无信仰的学园都市全部变成罗马正教的信徒，一举击败整个科学侧。
　　——又是这样无趣的事情。
　　罗曼心里想道。
　　就算什么也不做，丽多薇雅和欧丽安娜最后也不可能成功，亚雷斯塔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大本营变成罗马正教的领地。所以罗曼在整件事里面也不怎么上心，反而是一方通行几人，似乎在大霸星祭的第一天就开始满大街去跑了。
　　要不要告诉他们真相呢？感觉说出去会被打死。
　　罗曼的想法是打算给上条当麻放个假，但是他的如意算盘显然是打错了，究竟是人算不如天算，还是说上条当麻的倒霉突破天际了呢？
　　抱着广告板的欧丽安娜走进了运动场，而身后追着土御门元春，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话，上条当麻就未免太迟钝了。
　　面对上条当麻的责问，罗曼之后无奈地说出了任务内容，然后这个男人毅然放弃了运动会，走上了拯救学园都市的道路。
　　是不是应该告诉他真相呢？不，这个时候更不能说出来，一定会死的，一定会被这群精力旺盛的小鬼头打死的。
　　所以罗曼选择了摸鱼。
　　使徒十字的发动其实并不困难，施术者只要详细把握使用地区的特征、特色、特性后，从八十八个星座中选出对该使用地区最有效果的星座，在地面上收集降落的星光，使徒十字就可以自由发动了。
　　不过星座的位置会随着地球的公转和自转改变，所以使徒十字在每一个地区的发动频率是一年，错过了的话就只能等待下一年了。
　　宽大的机场跑道上只有一个人，修女将十字架挥下，尖锐的顶端贯穿了柏油路。
　　位置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只需要等待星光降临的时候，使徒十字就会发动。
　　巨大的客机从低空中飞过，卷起了修女的长袍，缠在十字架上的白色布条在飞舞。
　　客机消失后，在底下的阴影处出现一个人影。丽多薇雅可以确定，在此之前并没有人出现在视野之内，这个人就像凭空出现一样。
　　“你要阻止我吗，魔法师，罗马尼·阿基曼。”
　　她当然知道这个魔法师是谁，在行动之前她就已经收集了学园都市的资料，找到需要注意的危险人物，罗马尼·阿基曼这个名字就在重点名单里面。
　　“当然不会，无论是杀人罪还是抢劫罪，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罗曼微笑着说道，温和而充满着自信的笑容，让人的身体忍不住放松下来。
　　“我想和你打赌一次，如何？”
　　“打赌？怎么打赌？赌注又是什么？”
　　“就以‘使徒十字’能不能成功发动进行打赌，如果赢了，我会保护你安全离开，如果输了，‘使徒十字’归我所有。”
　　丽多薇雅看着插在地面上的使徒十字，然后看向远处，似乎在思考罗曼到底在谋划着什么阴谋。
　　“不用看了，不会有人打扰我们，就算有人过来了，我也不会允许他妨碍我们。”
　　丽多薇雅笑起来，笑容中带着宽恕的味道。
　　“我想改变赌注，如果我赢了，你就皈依吾主。”
　　“没问题。”
　　时间到达傍晚六点三十分的那一刻，学园都市到处装饰的电灯泡、霓虹灯、雷射灯、焦点灯等，其它所有电灯放出的光芒。国际机场附近，像是圣诞树装饰灯般的灯列也开始闪烁。远方传来节奏轻快的音乐。聚集许多电子音的曲调，听起来就像儿童主题乐园里的背景音乐。
　　光的漩涡覆盖整个学园都市。
　　待一回过神来，原本闪烁的夜空星星，被地面上的闪光一照，完全消失无踪了。就像大都会中因为光害无法看到太多星星一样。光线较微弱的星光，全部融入强烈的光线中。
　　丽多薇雅的计划正式破产，或者说从一开始，她的计划就不可能成功。
　　而此时，罗曼的手中就多了一枚十字架。
　　反正这个十字架也会落入别人的手中，还不如拿在手里更好。如果是为什么一定要拿到的话，大概就是罗曼觉得自己正好缺一个十字架了。
　　不过和巨大的“使徒十字”不同，这件灵装在罗曼手中缩小了百倍，现在就像一个装饰用的十字架链坠。
　　整个时间的过程，罗曼由始至终在偷懒，在最后的浑水摸鱼。再重复一遍，如果被那群为了拯救学园都市而东奔西走的少年知道了的话，一定会把罗曼打死。
　　……
　　没有窗户，没有大门的大楼里，这里只有巨大的生命维持装置。在中央的巨大试管中放满了红色的碱性溶液，穿着绿色手术服的人类头下脚上地漂浮在其中。
　　又像男人又像女人，又像大人又像小孩，又像圣人又像囚犯。这个形容对银色头发的亚雷斯塔来说，是再贴切不过的了，因为也没有人可以找到真正合适他的形容词。
　　已经放弃了人类的部分，也让他可以重新追求人类的部分，这就像干细胞一样，拥有着更多的发展空间。
　　罗曼站在大楼的中间，手指细细地摩挲着手中的十字架，但是眼睛却变得更加神秘。
　　他的注意力不在这里，就算眼前的人类是学园都市的统治者，将一切掌握在手中的男人，也无法引起他的注意。
　　亚雷斯塔没有去打扰他。
　　如果说一开始的时候，他的想法只是控制和利用拥有“未来视”的罗曼，那么现在就不得不以平等的眼光去对待他。
　　从罗曼开始活跃在舞台上到现在，也只是过了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的时间，对某些人来说很短暂，但是对某些人而言却非常漫长。拥有“未来视”的罗曼，或许用短暂的数天甚至更短的时间，看到了大家所不知道的未来，他的时间和其他人就变得不一样了。
　　亚雷斯塔无法得知罗曼究竟是因为他的计划临时改变才会发生变化，还是说从一开始，罗曼就隐藏着自己的本性。不过从那位“八云紫小姐”的表现来看，似乎后者的可能性会更大。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罗曼人畜无害的演技也未免太吓人了。
　　“我想，我失败了。”
　　罗曼从思绪中回收自己的注意力，脸上显得惆怅无比。
　　面对着亚雷斯塔的时候，全然没有在丽多薇雅面前是表现出来的从容和自信。
　　但是亚雷斯塔并不会因为罗曼的消极而轻视他，因为罗曼所做的事情，是任何人也无法想象的困难。
　　——改变命运。
　　不是普通人所说的改变命运，那只不过是为了生存和生活而挣扎。眼前的男人却不同，他拥有一双看到了未来的眼睛，却在尝试着改变看到的命运，尝试创造新的世界。
　　是的，如果那双眼睛看到的未来是真实的，那么罗曼所做的一切就是在创造新世界。
　　只要想到这一点，即便是亚雷斯塔也没有理由不动容。
　　只是可惜，他似乎失败了，而且打算退缩了。
　　“已经证实未来是无法改变的吗？”
　　“不，并非如此。”罗曼摇头，“到目前为止，我看到的结果没有改变，但是过程早已经被我的插手弄得面目全非，但是‘命运’究竟是过程还是结果就不得而知。每一次在即将改变命运的那一刻，就有人将改变的命运修正会原来的轨迹。”
　　“而很不幸，那个修正命运的人就是我。”
　　尝试改变命运的人，在最后的时刻将改变的命运修正，这样像宿命一样的事情，不得不说是一个讽刺。
　　那么回到最初的问题，命运到底能否改变呢？
　　到底是无法改变的命运，驱使罗曼去修正偏离的命运，还是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只是罗曼主动去修正了？
　　“我不是一个喜欢悲剧的人，正相反，我无法看到有人在我面前露出痛苦的表情。很不巧的是，我所看到的命运都是美好的结局，如果改变了这个命运，就一定会出现我所不想看到的未来。让无法改变命运的人看到了命运，我的这一双眼睛到底又有什么意义呢？”
　　亚雷斯塔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无法看到未来，无法体会到罗曼的心情。
　　但是他也不在乎未来是否能够改变，因为无论罗曼的答案是什么，他的意志也不允许改变。
　　不过有一点疑问，他现在终于弄清楚了。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为什么能够继承冥土追魂。”


2017.10.30请假条
　　今天没什么心情继续码字，想到自己还有一张免费的请假条，果断请假了，这种时候不请假简直就是浪费。
　　突然之间感觉没什么心情，看来我有必要想办法找灵感才行，再看看即将到达100w的字数，感觉好危险啊。
　　抱歉了各位，就让我休息一天吧。


第八十九章 休闲时刻的二三事
　　罗曼醒来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呻·吟，体内残留的快感让人沉迷。
　　九月末，大霸星祭结束以后，罗曼再一次迎来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休闲生活。不过在外人看来，他似乎也没有紧张的地方，不过压力这种东西只有自己才会知道。
　　九月二十五日，上条当麻中了《北意大利七夜五日游》的大奖，这大概是上条当麻这一生以来中的最大奖励了吧，就算花光身上的生活费，这个孩子也不可能从促销商那里拿到一卷厕纸才对，突然就中了一等奖，怎么看都有一种阴谋的感觉。
　　不管是谁都会觉得上条当麻应该和那个跟他闹别扭的“女朋友”去旅游才对，但是上条当麻却拒绝，最后选择了自己的损友土御门元春，然后两个人从二十六号跑到意大利去。
　　就算没有女朋友，他还有男朋友嘛，上条当麻果然是一个不会孤独的男人（笑）。
　　然后在旅行的过程中遇到了搬家的奥索拉，顺便解决了罗马正教的“女王舰队”的事件。虽然那件灵装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不过灵装这种东西在上条当麻的右手面前，就和没有穿衣服的处女一样脆弱。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处女。”
　　少女的俏脸从罗曼的身后出现，下巴抵在罗曼的肩膀上，伸出小巧的小舌头轻舔着他的脖子上的大动脉，似乎在感受着血液的跳动。
　　“只不过是一个星期的时间，难道你已经玩腻我了吗？”
　　少女露出洁白的贝齿轻轻地压着罗曼的血管，一种危机感就从脖子上传来。罗曼相信，只要他敢露出任何肯定的回答，少女一定会咬断她的大动脉，就自己是最好的外科医生，也绝对无法急救到冥土追魂赶过来。
　　但是为什么会有一种兴奋感呢？
　　转过头去，罗曼低下头，嘴唇衔着少女的香舌，允吸着嘴里的体液。
　　两人忘我地开始热吻，赤裸的身体再一次融合，两人仿佛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不分彼此。
　　“结标，成为我的东西吧。”
　　罗曼看着结标淡希的眼睛，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认真浮现在她的眼中。
　　“我不是一直都是你的东西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
　　“难道说，你想玩‘那种游戏’吗？”
　　“那种游戏？”
　　结标淡希奇怪的话让罗曼摸不着头脑，显然两人所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但是结标淡希并没有管那么多，她眯着眼睛笑起来，像是认真，又像是开玩笑一样。
　　“Yes,I do？我的主人。”
　　这个回答让罗曼哭笑不得，他想要的可不是增添情趣的play，而是很认真地在询问结标淡希的意见。
　　算了，没有必要这样可以去做，那只不过是构思中的术式，就算他自信已经毫无缺陷了，但是这种事还是再等一等吧。
　　“我愿意哦。”
　　大霸星祭开幕的第一天，罗曼从亚雷斯塔的大楼里出来后，就和结标淡希去参加夜间游行了。
　　罗曼、八意永琳、茵蒂克丝、姬神秋沙，和新加入的结标淡希，五个人组成一个小团体。夜间游行结束以后，罗曼当然就没有像小孩子一样洗漱休息，而是进行了大人的活动，对象就是互有好感的结标淡希。
　　其实也没什么不对，对吧？倒不如说，等到了今天反正让人感觉有些拖沓了。
　　不同于《法之书》事件的烂醉如泥，这一次的罗曼十分清醒，享受着纯洁的处女给他带来的快乐。
　　在这里不得不感慨，圣人的体质真的很强。不要误会，不是指得到了人造圣痕的罗曼很强，而是在经过比较以后，罗曼才发现神裂的初夜是何等的激烈。同样是第一次，结标淡希在经验不怎么熟练的罗曼身下，很快就败下阵来了。但是那天夜晚，罗曼将神裂折腾……准确地说是神裂将罗曼折腾到无法起床，能力者完败啊。
　　只不过……真是奇怪了，为什么那天记忆会变得那么模糊呢？这一次没有喝酒，只是喝了一点果汁，但是最后和结标淡希的同床共枕也变得暧昧不清了。
　　解开绷带以后，少女的酥乳获得了自由，坚挺的樱桃在虚空中轻轻跳跃。已经不止一次玩弄它的罗曼当然知道其中的美妙之处，少女的娇躯总是让人无法自拔。
　　本来绑在身后的双马尾已经放开了，一直垂到大腿下的红色秀发在身后散开，少了几分活跃，多了一点贤淑。稚嫩的面庞已经变得更加成熟了，少妇的风情更是增添了少女缺少的魅力。
　　结标淡希手里拿着发带，对罗曼说道：“过来帮我绑好头发。”
　　“其实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
　　不过他还是接过了发带，然后开始努力将松懈的秀发扎成双马尾。
　　“而且不是应该先把衣服穿好吗？”
　　“说起来，每一次你都会先帮我的头发放下来，然后才脱下我的衣服。想一想，你身边的女孩子都留着长发，你该不会是长发控吧？”
　　“不是……说不定还真是这样。”
　　罗曼的意识感觉一阵恍惚，思绪飘到了很远很远。
　　从娜娜莉和C.C，到羽川和战场原，小紫、珈百璃，菈菲，还有现在茵蒂克丝、八意永琳、姬神秋沙，结标淡希……
　　“你在想什么？”
　　“我想，我可能是长发控。”
　　……
　　整理好头发和着装后，结标淡希就使用能力离开了，也没有打算再留一点或者吃早饭，她似乎不怎么习惯接触表世界的人。
　　打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站在门前的姬神秋沙，不过这个样子更像是她一直在等待着罗曼从房间里出来，充满怨念的眼神盯着他。
　　“早上好啊姬神。”
　　罗曼感觉有些心虚，刚造爱后就看到了和自己关系暧昧的少女，一种负罪感油然而生。
　　“怨念怨念怨念怨念……”
　　姬神秋沙依然没有说话，依然是用充满幽怨的眼神看着她。
　　——这种程度的诅咒，是不可能伤害我的。
　　罗曼不知道这个三无少女到底在想什么，不过这个时候还是好好哄着她就对了。
　　“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吗？今天醒来的时间也很早啊。”
　　因为要经常照顾茵蒂克丝，所以姬神秋沙有着罗曼家里的钥匙，周末经常会很早就过来准备早餐。
　　“戏份……”
　　“嗯？”
　　“我已经很久没有出场了。”
　　…………路人姬神的分割线…………
　　“再见。”
　　“早前回来。”
　　茵蒂克丝站在宿舍门口，朝着罗曼挥动着手臂，就像一个将父亲送出门的女儿一样。
　　如果忽略掉罗曼身边的姬神可能会更好。
　　说起来茵蒂克丝非常抗拒罗曼和其他女性独处，大概是孤独的时间太长了，茵蒂克丝非常珍惜得来不易的幸福，更希望自己可以独占这一份幸福。任何人，尤其是女性，都被她视为可以抢走幸福的可疑分子。
　　不过姬神不太一样，因为工作的缘故，罗曼很多时候会让姬神去照顾茵蒂克丝，两人产生了深厚的友谊。姬神的地位虽然不如罗曼在茵蒂克丝心目中那么重要，但是姬神是她第一个朋友，也是目前为止的唯一一个朋友，茵蒂克丝也就愿意去照顾姬神的感受。
　　父亲不能丢掉，朋友也不能少，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呢？
　　茵蒂克丝选择让父亲和朋友都留在自己身边，成为她的翅膀。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目录。
　　今天是周末，所以姬神不需要上课，而罗曼也刚好在这个天休息。
　　周末的学园都市变得热闹起来，毕竟学园都市里面的居民大部分都是学生，老师和研究员之类的成年人只占少数，所以这里的一切活动都会根据学生们策划。
　　因为一直处于工作的状态，像这样的假期少了，让人一下子很难适应啊。就算是大霸星祭期间，罗曼也不得不为工作东奔西走，忙起来的时候连休息都忘记了。
　　罗曼看了一眼身旁的姬神，少女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作为一名三无少女，姬神很少说话，脸上也鲜有露出表情的时候，更多的时候是静静地在一边倾听和观察，时间长了，就显得缺少存在感。说起来，“三无少女”有“三无”，一般是指无口、无心、无表情。而姬神的三无，大概就是无口、无表情，和无存在感吧。
　　身上穿着宽松的巫女服，虽然那已经到了秋季，但是巫女服不需要增加其他的外衣，只需要在里面增加内衣就够了。已经是九月底了，也差不多到了换上秋衣的时候了。
　　她的皮肤很白，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雪白，又因为缺乏表情的脸蛋，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巫女造型的瓷娃娃一样。
　　“最近还好吗？我记得你现在和上条在同一个班上，如果是那里的话，应该会很有趣吧。小萌老师看起来不怎么可靠的样子，但是她其实是很负责任的老师，有困难的话尽管去找她，因为我不是总是在身边。”
　　“我很好，大家吹寄很照顾我。”
　　吹寄？是指吹寄制理吗？小萌老师曾经提过这个少女，是她负责的那个班上的班长，和其他那些喜欢惹恼小萌老师的萝莉控不同，吹寄制理是一个爱护萝莉的萝莉控，会在小萌老师不在的时候管理好那个班，任何胆敢让小萌老师哭起来的家伙都会得到少女铁头的制裁。
　　“这就好。如果找到朋友的话，就应该好好交流，总是这样沉默的样子，很快就会被人忘掉的。如果有人愿意不求回报地照顾你，愿意和你交朋友，千万不要拒绝她，拒绝别人的好意很容易伤害人。同样的，被照顾的时候，也要记得在自己可以做到的地方回报，朋友之间的友情就是这样产生的。”
　　罗曼絮絮叨叨地碎碎念，感觉就像打开了某个开关一样，像关心过度的哥哥，也像放心不下女儿的爸爸。
　　“她？”
　　姬神在意的地方十分奇怪，在众多的语句中，唯独捕捉到了这个拥有性别意义的字眼。
　　虽然只是一个字，但是罗曼却莫名其妙地理解了姬神的意思——她是谁？
　　“……是我高中时期的班长，在我转学进入高中的那段时间，就是羽川一直在照顾我，如果不是羽川的话，现在的我已经不知道怎么样了。啊，说不定随便混了一个大学，然后整天待在公寓里，和一群死宅当家里蹲，每天坐在电脑桌前虚度光阴。”
　　如果真的没有遇到羽川的话，罗曼会变成怎么样呢？大概会独自一人度过三年，既不会认识早苗，也不会认识战场原，然后在某一天进入“幻想乡”，从此以后变成一个和“竹取公主辉夜姬”一样的废柴吧。
　　不不，差点忘了还有小紫，如果在没有遇到羽川的情况下孕育出小紫，长大后的小紫还会不会成为管家婆一样的小大人呢？还是说会变成想象中的那个废宅？
　　一个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出现在身后，脚步声的主人一把抓住罗曼的手臂，手指的力度让罗曼的手臂发疼。
　　“抓住你了。”
　　罗曼转过身来，一脸无奈地看着身后的御坂美琴。
　　“就算你抓住我了也没什么意义吧，御坂美琴。”
　　“我不管那么多。”御坂美琴像是炸毛一样，看起来像是生气，但是这种生气又是毫无理由的。
　　“告诉，上条到底在哪里？”
　　“我不是说过了吗？他现在在意大利旅行……”
　　等等，貌似上条当麻刚刚回来了，而且还是身受重伤的状态。不过负责治疗的人是冥土追魂而不是罗曼，所以上条当麻的伤势到底怎么样还不知道，反正只要他还没死，在冥土追魂手中就能活过来。
　　“你上个星期就是这样说的，不是说旅行的时间只有一个星期吗？”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需要每天都问一次吧？”
　　没错，因为上条当麻一直躲着御坂美琴，这让御坂美琴生气之余也十分好奇，或者说担忧，反正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御坂美琴决定要找上条当麻好好谈一谈，但是在大霸星祭期间的两人都无法挤出时间，再加上上条当麻的可以闪避，御坂美琴就更加不可能找到上条当麻了。
　　在大霸星祭结束以后，中了一等奖的上条当麻非常果断地拉着土御门元春，用这张十分可疑的旅游券前往十分可疑的意大利，完成了一次魔法大冒险。
　　而在这期间，御坂美琴几乎每天都跑到罗曼的办公室询问上条当麻的行踪，就算明知道上条当麻去意大利也没有中断过。
　　医院现在已经流传出很不妙的传闻了啊。
　　PS：我卡文了。


十一月更新计划
　　诸位，好久不见，又到了新的一月，大家过得怎么样呢？
　　首先，我在这里对大家道歉吧。十月份被大家投了1400+的刀片，按道理来说应该加更14章，再加上之前的9章，一共23章。虽然说不可能一次过，或者说本月一定要完成，但是一章未加也实在是过分了点。实际上在下也准备加更，预备更新字数就算没有18w也应该有15w（刀片奖励根据更新字数决定），但是很可惜，最终还是无法完成，在这里给大家道歉。
　　至于说欠下的23个加更，大家尽管放心好了，有机会的时候一定会还给大家，
　　然后说一下11月份的更新。咸鱼咸鱼咸鱼咸鱼咸鱼……


第九十章 要学会当人渣
　　“我劝你最好识相一点，说，你是不是把他藏起来了。”
　　御坂美琴威胁着罗曼，脸上装作恶狠狠的模样，发梢处的电火花在跳跃，发出了哔哩哔哩的声音。
　　这就难怪上条当麻总是称呼她为“哔哩哔哩”了，毕竟像御坂美琴这种活跃的少女，情绪容易出现波动，这种电火花根本就不是她有意为之，而是因为她的激动导致能力失控。
　　超过一个星期的等待，已经将御坂美琴的耐心消耗殆尽了。
　　这幅模样在其他人面前还是很有威胁性的，但是在罗曼面前还比不上一直抓狂的猫咪。
　　“我们讲道理啊御坂，上条他已经是成年人了，你觉得我还能把他藏起来吗？”
　　“就算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也一定是你在帮他隐瞒！”
　　——还真的被你猜中了。
　　上条当麻现在就在医院里，只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御坂美琴，受伤的上条当麻根本就逃不掉。
　　不过罗曼不可能告诉她，先不提泄露患者信息违背医院的规定，而且罗曼也不觉得绕过上条当麻的意见，直接将御坂美琴带到上条当麻面前是一个好的选择。
　　“再说了，就算你找到他，你打算说什么？难道直截了当地质问他为什么要躲着你吗？”
　　“难道有什么不对吗？妈妈说了，这样直接的办法是最有效的。”
　　不知何处的御坂挂旅先生，你一定很害怕老婆吧？
　　作为一名前辈，罗曼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这位一点也不可爱的后辈传授一点人生经验。
　　“太砂糖（甜）了啊御坂同学，难道你觉得美玲女士的那一套用在上条身上有效吗？”
　　“有、有什么问题吗？”
　　大概是对美玲女士的说法不抱希望，又或者说不认为办法对上条当麻行得通，还是说被罗曼的威严（？）震慑，御坂美琴在这个时候倒是变得乖巧听话了。
　　“美玲女士对你的父亲使用的办法，那是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但是你和上条又是什么关系？只能说是关系较好的朋友而已，你们没有在交往，也就不是情侣，这种直接的办法怎么可能行得通？”
　　“果然不行啊。”
　　我怎么知道行不行？我也很绝望啊。
　　看着已经丧气的御坂美琴，罗曼一时语塞。说真的，他一直都很看好这两个人，热血好斗的国中生，和逆来顺受的高中生，根本就是完美的攻受组合……好吧，这两个人本来就有良好的感情基础，而且互相之间也有交往的想法，只不过有一个因为少女的矜持无法表达，另一个则因为走进了另一个世界，不愿意玷污这边纯洁的电火花，最终导致两人越走越远。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则是……我？
　　一瞬间，罗曼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告诉御坂美琴真相，又或者告知她关于上条当麻的行踪。
　　“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找到上条的机会还是有的，不妨去准备面对上条是到底要说些什么。真相到底是什么？你需要做的真的是质问吗？”
　　罗曼也不管陷入思考的御坂美琴，拉着姬神的手离开了。这一次前进的目的性很强，罗曼带着姬神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御坂需要的是什么？”
　　途中，姬神好奇地问道，看来她十分在意罗曼刚才的话。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懂读心术，这种事情只有御坂知道。”
　　迎接他的是姬神埋怨的眼神，似乎在控诉眼前这个玩弄少女心的男人，毕竟罗曼刚才的话显然就是在劝说御坂美琴，几乎就是在说“你不应该去质问上条，而是巴拉巴拉”之类的话。
　　“我们去哪里？”
　　“医院。”
　　上条当麻已经回到学园都市好几天了，放着不管也说不过去。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前辈，罗曼都应该去慰问他。
　　再者，这两口子的问题，也确实是时候解决了。
　　途中买了一个水果篮，本来买一束鲜花，不过考虑到上条当麻没有欣赏鲜花情趣，罗曼就放弃了。
　　从护士小姐姐那里了解上条当麻所在的病房后，罗曼就带着姬神往病房走过去。然而还没等他靠近，在远处的走廊上就已经看到有人从病房中走出来了。
　　哪个是……常盘台的校服？
　　常盘台是女校，从里面走出来的也就是和御坂差不多年龄的少女，但是眼前的少女和御坂美琴有非常明显的差距，无论是从身材上，还是从女性的魅力上。
　　她的身高比御坂美琴要更高一点，在国中生已经是少见了。蜂蜜色的秀发长及腰部，柔顺的长发看起来一丝不苟，从耀眼的光泽看来，显然是经过精心护理的。穿着夏季校服的她，露出白皙的肌肤。
　　她似乎很喜欢白色，无论是双手戴着的手袜还是双腿穿上的丝袜，都是无垢的白色。她的身材和御坂美琴有着天然之别，和御坂美琴那种缺乏脂肪的“瘦弱”型不同，眼前的少女已经和封面杂志上的模特一样完美，丰满的胸·部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旁人的眼球，肉·感的身体也容易让人产生欲望。
　　这真的是一个国中生应该有的身体吗？
　　罗曼的心中产生这样的疑问，不过他也只是看着少女几秒钟，然后就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
　　白色的手袜提着小挎包，从罗曼的身旁走过，空气中留下了淡淡的香水味。除此之外，罗曼还注意到了少女的脸上画着淡妆。
　　抛开其他方面去讨论，只是就两个人的外形进行比较，御坂美琴根本就是完败。
　　罗曼之所以会想这么多，完全是因为上条当麻所在的病房是单人房，也就是说，少女在那里要找的人就只有上条当麻一个，而现在上条当麻正和御坂美琴在闹别扭。
　　这算什么？常盘台相簿吗？
　　以前没有发现，现在才知道，上条你的女人缘还真好。
　　心里带着奇怪的想法，罗曼推开了病房的门，走进去后看到了坐在床头的上条当麻。
　　“啊，是罗曼啊？”
　　不知道为什么，上条当麻的脸上带着茫然的表情。
　　“姬神，早上好。”
　　姬神没有说话，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
　　上条当麻也知道姬神的性格，并没有觉得这样很失礼。
　　“看来你恢复得很不错，土御门已经将你们在意大利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了，在这段时间就好好休息吧。”
　　罗曼把水果篮上放在病床前的床头柜上，却看到了放在上面的一束唐菖蒲，这应该是刚才的少女放下来的。
　　“咦？罗曼你什么时候买花了吗？我刚才还没有看到，你藏在哪里了？”
　　“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给你买花，这一束不是刚才那个女孩子买给你的吗？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还是说你现在想要在我面前撇清和国中生纠缠不清的关系。”
　　“国中生？”
　　上条当麻脸上的茫然更加浓郁了，而且看上去一点也不像看玩笑的样子。
　　“你该不会是真的忘记了吧？刚才我就看到她从门口出去，是一个金发的少女，和御坂异样的常盘台学生？”
　　“常盘台？可是我只认识御坂和白井黑子啊。”
　　上条当麻一脸无辜相，让罗曼都以为自己刚才是不是看错了，但是回头看向姬神的时候，从她身上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也就是说，这是上条当麻在说谎？
　　怎么可能，如果真的是上条当麻在撒谎，那就未免太自然了吧？可以这样毫无破绽地说出根本就骗不了人地谎言，这种事也就只有欺诈师才能做得出来。
　　“你在干什么？”
　　罗曼屈起手指，用手指的关节在上条当麻的头骨盖上敲打，那个样子就像老奶奶检查坏掉的电视机一样，如果这样能行的话，机械修理师们早就失业了（然而事实证明，那些和老奶奶们一样古老的电视机，用敲打法是可以修好的）。
　　“不要乱动，更不要用你的右手碰我，我帮你检查一下……看来有必要给你做一次大脑检查了。你确定真的记不住刚才地女孩了吗？事先告诉你，这一次的检查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如果可以避免的话就尽可能不要去做。”
　　“既然不建议去做的话，那就不要动手啊。为什么你可以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可怕的话？你真的是医生吗？以前那个温柔体贴的罗曼医生到底去那里了？”
　　“抱歉，从来就没有这种东西，我只不过是把你骗进来，等你没办法回头的时候再露出真面目，然后将你的剩余价值彻底压榨出来。”
　　“你这个黑心老板！”
　　看来上条当麻没有说谎，他真的忘记了那位少女曾经来过这个病房。选择性失忆？还是别的什么？总而言之，一切就要等到检查结果出来了再说。
　　然后两人说到了关于御坂的事情，也是罗曼会来这里的目的之一。
　　“无论是拒绝还是接受，都应该把话说清楚，当然我不是那种觉得感情应该分清楚的男人，但是你明白我每天被一个十四岁的国中生找到办公室的感受吗？医院已经开始传出糟糕的传闻了，什么‘罗曼医生没有女朋友是因为喜欢平板身材的小女孩’、‘喜欢让国中生穿着魔法少女裙子的糟糕医生’之类的话题，就连冥土追魂也把我约到办公室谈了两次。”
　　“真是……辛苦你了。”
　　上条当麻没想到自己会给罗曼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这段时间里不是忙着大霸星祭的活动，就是跑到意大利去冒险，罗曼这里的事情根本就腾不开时间去关心。
　　不过他也很意外，御坂美琴的攻势突然变得那么主动和强烈，这让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处理。毕竟他的感情生活在遇到御坂美琴之前一片空白，面对御坂美琴之前自然会变得不知所措。
　　虽然有心向别人求助，这种私密的感情只能向亲密的朋友倾诉。一方通行就算了，那个家伙是一个萝莉控；土御门元春是变态的妹控，而且这个损友一定会因为他的烦恼嘲笑了；艾札力……会死的，年轻的上条先生一定会死的。
　　所以说，可以求助的对象就只有看起来不太靠谱，但是从来不缺乏女人缘的医生了吗？
　　在听到上条当麻问出“我应该怎么办”的时候，罗曼没有说话，而是用实际行动去回答他。
　　对象是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倾听着两人对话的姬神，当罗曼的手臂挽住了她的腰肢时，淡漠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和躺在病床上的上条当麻不同，罗曼在姬神的眼中看到了惊讶以外，还看到了少女的羞涩。
　　然而没有丝毫抗拒的感情，相反，当她明白罗曼即将要对她做的事情后，姬神反而变得期待起来。
　　和其他人不同，罗曼和姬神相处的时间其实不多。两人在暑假的时候，因为炼金术士的入侵而相识，暑假的那段时间应该是两人相处最亲密，时间最长的一段“蜜月期”了。在同一栋宿舍楼，在同一所医院工作，而罗曼更是有意地去照顾这个连学校宿舍也无法回去的少女。
　　然而在开学以后，姬神转到了新的学校，进入新的学校宿舍，和罗曼居住的位置就变远了，但是不代表她和罗曼的关系就变得疏远。
　　周末的时候会愿意到罗曼的宿舍打扫卫生，在罗曼忙碌的时候照顾茵蒂克丝，如果时间赶得及的话，还会给罗曼准备好早餐或者晚餐。
　　因为她的缘故，罗曼已经开始堕落了。
　　低下头，优秀的视力可以看清楚姬神一根一根的眼睫毛在颤抖，到最后已经害羞地连眼睛也无法睁开了。雪白的肌肤上染上了一层红霞，染红了她的脸颊和颈脖，甚至有一种，如果将她身上的巫女服解开，就能看到她的身上已经染上了一层粉红色。
　　罗曼没有犹豫，他亲吻着姬神的嘴唇，双手扶着少女娇柔的躯体，舌头却侵占着少女嘴唇，掠夺隐藏在里面的津液。仿佛拥有神奇的魔力，罗曼的身体，他的双手和他的嘴唇，夺走了姬神的力气，最后连倚靠在罗曼身上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
　　如果愿意的话，罗曼可以在这个时候对姬神作出任何想要做的事，但是很不凑巧，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碍事的刺猬头。
　　“看清楚了吗，上条，这是作为长者的我给你传授的经验。”
　　“你这是打算杀了我吗？”
　　PS：常盘台相簿会不会写我不知道，但是迦勒底相簿，我写定了。


第九十一章 任务完成
　　如果上条当麻真的对御坂美琴这样做的话，会不会死到不需要质疑，但是要享受一次电疗就不可避免了。
　　说起来，御坂美琴这个没有屁股没有兄部的小鬼，还真是个人生赢家。在这个小小的暗部里面，居然有超过一半的人是为了御坂美琴聚集起来的。
　　如果不包括只负责治疗和情报提供的罗曼，暗部就有上条当麻、一方通行、艾札力、土御门元春这四个人。而在这四个人里面，前三个居然都是为了“御坂”而努力，甚至乎还有两个是指定“御坂美琴”这个傲娇。
　　这孩子，说不定能成为偶像。
　　好吧，在学园都市里面，御坂美琴本来就是偶像。
　　本身就是Lv5的超能力者，而且还是非同一般的超能力者，因为御坂美琴在开发出超能力的时候只有Lv2，而后在一次次的战斗中逐步晋升到Lv5,。为了鼓（哄）励（骗）其他学生继续乖乖地配合研究员开发能力，学园都市对御坂美琴进行了大量的宣传，让所有人都认为“只要努力就能得到能力”。所以在学园都市里面，底层的无能力者和低能力者有一大半都知道“御坂美琴”这个人，不过从她总是能诱骗小混混然后进行反杀这一点看来，似乎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少女的真容。
　　罗曼觉得上条当麻有必要和御坂美琴好好谈一谈，而上条当麻也敷衍其事地答应了，然后作为行动派（？）的罗曼自作主张地向御坂美琴约定了九月三十日在漫画店门口见面。
　　这并不是一个好日子，但是也是一个不坏的日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使用这双眼睛变得越来越自然了，似乎反应过来的时候，窥视未来就已经变成一种习惯了，就像遇到不懂的问题时，总会去问搜索引擎一样。
　　虽然明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罗曼却又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
　　但是，这样做有什么不好吗？世界赋予了他一双看到未来的眼睛，就当然有使用它的意义，即使事到如今，罗曼也没有发现自己拥有改变命运的迹象，然而在无法改变的情况下，罗曼也不得不改变自身，去接受这个命运。
　　“世界，将会在今天改变。”
　　……
　　今天的上条当麻很早就出门了。
　　虽然对罗曼未经过他同意就将御坂美琴约出来而生气，但是他并没有拒绝，相反，在得知罗曼已经定下安排以后，他反而感到松一口气。
　　唯独在面对御坂美琴这件事上，上条当麻会变得犹豫不决。
　　该不会是那家伙一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才会私自安排好吧？不，这可能只是这个不良医生被御坂弄得不耐烦了，所以才会变得这么主动，居然将摸鱼成性的医生想象得这么伟大，看来大脑真的出问题了。
　　上条当麻摇了摇头，随后继续往漫画店的方向前进。
　　漫画店距离宿舍并不远，步行的时间大概需要四十分钟，这是建立在这段时间的不断锻炼下的成果。四十分钟的路程，对没有超能力没有魔法的上条当麻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在成为暗部的这段时间里，巨大的运动量已经彻底强化了上条当麻的体质。
　　不过这四十分钟的时间，硬生生被上条当麻拖了一个半小时，越是靠近漫画店，内心的恐惧就会变得越明显，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害怕御坂强迫他说出真相？还是在害怕已经厌倦了和他躲猫猫的御坂和他断绝关系？
　　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上条当麻无法面对的。
　　约定的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因为是九月份的最后一天，这天学围都市所有学校只上半天课，理由很单纯，因为明天就要换季。
　　为了准备这一次的见面，上条当麻特意向小萌老师请假半天，理由是身体不舒服。请假条和医生证明已经让人送过去，对上条当麻和罗曼非常信任的小萌老师批准了他的请假，侧面说明了小萌老师的天真……还有罗曼的不可靠。
　　一晚上睡不着的上条当麻在九点钟出门，十点半到达漫画店的时候，却发现御坂美琴早已经站在漫画店门口了。
　　看来，御坂美琴比上条当麻要更加紧张。
　　——难道说她也请假了吗？
　　“早、早上好，御坂。”
　　“你终于来了吗？”
　　任谁都能看得出，御坂美琴的语气中充满着怨气和怒气，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身上已经冒出了“哔哩哔哩”响的电火花。
　　这是何等熟悉的一幕。记得在以前，或者说不久前，御坂美琴也是这样，会对一两句挑衅的话而生气，会因为情绪太激动导致能力无法好好控制，让电火花在身上乱跳。
　　但是这一切发生得并不遥远，似乎就在两个月前、一个月前，甚至是更短的时间，但是上条当麻却觉得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因为在这短暂的期间，发生了太多太多，会过头的时候，一切已经改变了。
　　“对不起。”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吗？”
　　面对御坂美琴的质问，上条当麻几乎不敢发出声音，他这幅不争气的模样，反而让御坂美琴不知道怎么样才好，同时她也明白了罗曼的话。
　　她需要的真的是质问吗？她需要的只是答案吗？
　　都不是。在经过数日的自我质疑后，御坂美琴早已得到了答案，她需要的不是去质问上条当麻，不是去为难上条当麻回答不想回答的问题。之所以会生气上条当麻对她的疏远，会生气上条当麻的逃避，真正的原因，是她希望上条当麻陪在她身边。
　　这是非常明显的答案，只要花点时间去思考就能找到，但是御坂美琴一直都没有发现。如果不是罗曼的提醒，或许御坂美琴永远停留在“他为什么要躲着我”这个肤浅的问题上，如果能够早点发现就好了。
　　只能说，傲娇毁一生啊。
　　御坂美琴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强硬地让容易激动的心情冷静下来。
　　“呼……算了。”
　　“你说什么？”
　　御坂美琴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去往外走，但是走了好几米后，却发现上条当麻还愣在原地，不由更加生气了。
　　只见她的发梢闪过“哔哩哔哩”作响的电火花，御坂美琴睁大着眼睛盯着他。
　　“还不赶紧过来？”
　　“啊？是！”
　　你就这点出息。
　　然后接下来的时间，几乎是御坂美琴为所欲为的时间。御坂美琴让上条当麻站着，他就绝不会坐下；让他跟着，就绝对不会跑到前面去；说一句口渴了，饮料就会自动跑到嘴边……这个样子不要说忠犬了，就算说是奴隶也不为过。
　　你就这点出息。
　　说真的，就连御坂美琴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不过当她听到路人的窃窃私语时，这一丝后悔就扔到致远星去了，毕竟闹别扭的女朋友和宽宏大量的男朋友什么的……好吧，似乎也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心怀愧疚的上条当麻，和耍性子御坂美琴，两人虽然一言不发，但是却非常默契地走了一遍商业街。虽然在此途中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但至少也没有像一切一样，一个只知道逃跑，而另一个则是气势汹汹地质问。
　　但是一言不发的御坂美琴，反而感觉自己享受了一番女王的高高在上……糟糕，稍微有点上瘾了。
　　“真累啊。”
　　找到一家餐厅坐下来的时候，御坂美琴捶着自己的肩膀说道，而后发现一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了。
　　“你、你在干什么？”
　　“我在按摩……这个力道舒服吗？”
　　“嗯嗯，很好……”御坂美琴舒服地差点呻.吟起来了，因为暗部工作实在太累人的缘故，上条当麻已经学习了一套非常好用的按摩手法，在暗部成员中深受好评，尤其是右手按下的位置，力道大小适中，位置恰到好处，给人飞一般的感受。
　　“不对。”
　　御坂美琴整个人跳起来，然后伸出双手抓住上条当麻的脸，像揉面粉一样揉着。
　　“你这家伙不要一整天都傻兮兮地笑啊，明明就是一个笨蛋了，这样看起来不是更呆了吗？”
　　“我哪里呆了？我明明是很认真地在照顾你。”
　　“我说你呆你就是呆。”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呆就是呆……才怪哩，我已经侍候你一整天了，到现在还给我耍小性子，你到底还想不想玩？
　　不过上条当麻也没有反抗的打算，在他看来，今天的御坂美琴没说出“你为什么要躲着我”这句话，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然而就在他任由御坂美琴胡作非为的时候，眼睛却透过餐厅的玻璃，看到了走在外面的两个人——白色的残疾少年，和茶发的幼女：一方通行和御坂御坂。
　　上条当麻的身体不由一僵，如果让御坂美琴看到两人走在一起，新一次的超能力者大战怕不是要爆发了。
　　御坂美琴绝对不会因为《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失败对一方通行有任何改观，因为一方通行杀死将近一万个御坂妹妹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而一方通行也不打算在这方面争辩。两人在那一次事件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御坂美琴也就不知道一方通行的改变，如果让她看到一方通行这个萝莉控在诱拐御坂御坂，绝对绝对会打起来的。
　　一边是生死相交的战友，一边是发誓要保护“恋人”，处于两者之间的上条当麻一时间感到命运的恶意。
　　神使鬼差地，上条当麻的身体先一步动起来了，像不受控制一般，作出了仅仅见过一次动作。
　　右手准确又快捷挽住御坂美琴的腰肢，强壮的手臂不由质疑地将她拉到自己身上，两人的身体毫无间隔地，可以互相之间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上条当麻低下头，含情脉脉（恐惧）盯着御坂美琴那仿佛受到惊吓的脸，灼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如果这个时候罗曼看到这一幕的话，大概会大声喊起来：你为什么会这么熟练？
　　上条当麻的头皮在发麻，现在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尤其是窗外的一方通行和御坂御坂突然就停下来了……
　　尤其是有说有笑的两人突然发现了他抱着御坂美琴……
　　尤其是冷笑的一方通行和好奇的御坂御坂不愿离开的强势围观……
　　上条当麻已经看到一方通行拿出手机在拨通号码了，就算不去看也知道那是艾札力的号码。
　　“你、你在干什么？”
　　御坂美琴的声音让上条当麻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让她不会分散注意力去注意到窗户外面的御坂御坂和一方通行，而不是冲出去一拳把一方通行打成脑残。
　　稚嫩的脸上因为害羞染上了血色，这是上条当麻从来没有见过的风景。就算是害羞的时候，她也一直会用生气去掩饰。不坦率的性格会让人头疼，但是这也是天性纯真的御坂美琴的魅力所在。
　　而现在，御坂美琴竟然在他面前完全露出了少女的天性，这是上条当麻始料未及的结果。
　　无法否认，这一刻的上条当麻心动了。这对艾札力来说是不公平的，这样做明显是在偷跑，但是上条当麻心动了。
　　就算他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这个结果连像都不敢去像，但是已经加速跳起来的心脏骗不了人。
　　罗曼，你这一套果然很好用啊！
　　……
　　与此同时，一方通行拨通了电话。然而事实和上条当麻所想象的不同，电话的另一边不是艾札力，而是罗曼。
　　他当然不会去做挑拨离间这种事，更不可能去挑拨离间，一方通行的宝贵时间可不会浪费在这里，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去看看哪个牌子的咖啡更好喝。
　　没过多久，电话就被接通了。
　　“事情怎么样？”
　　“任务完成。”
　　“辛苦你了。”
　　一方通行挂上电话，看着餐厅内已经亲吻的两人，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该怎么说呢？真是辛苦你们了。
　　PS:字数到达一百万了，还是第一次写这么长的。
　　不知道一开始在看这本书的大家，现在还有多少人在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中途放弃了。不管怎么说，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九十二章 雨夜
　　“世界，将会在这一刻改变。”
　　罗曼的表情变得忧郁起来，但是这种忧郁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和平时没有不同的轻松写意。
　　这本来就是世界的轨迹，罗曼虽然打算去改变，但是事到临头却还是没有这样做。并不是对自己能否做到而产生疑问，而是觉得就算没有自己，原来的轨迹也比擅自改变要更好。
　　“说不定已经改变了啊，上条，现在的你，就是我改变了世界的最后证明。”
　　罗曼脸上露出了笑容，看起来很欣慰，很难想象这种纯真的笑容会出现在一个成年人的脸上。
　　“今晚就不要等我了，我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
　　晚饭以后，罗曼向家里的两个人交代了一句，而后穿着白色的长袍，他朝着远离闹市区的方向走去。
　　今天的天气很糟，虽然在白天的时候会感到很凉爽，但是敏锐的人却可以感觉到，这是暴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乌云笼罩着天空，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即使在路灯的照耀下，依然无法看清楚路面的情况。
　　从下午开始，雨水就开始降下来了，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雨越下越大，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
　　路上看不到人影，这个时候，大家都会找地方避雨了，不可能会像罗曼这样在暴雨之下行走，除了别有用心的人。
　　眼前并非一个人也没有，眼尖的罗曼可以看到，一路上有好几个人倒在地上，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单纯的晕倒而已。
　　身体没有受伤，精神也没有问题，只是非常单纯的晕倒。但是这种单纯，本身就是不正常的。无论是休克还是晕倒，必然是事出有因，是精神或者肉体的某个方面出现了问题早会造成不正常的现象，而这种不正常的现象却找不到原因，就好像学生在一张白纸上写出一个数字，但是这张纸上却没有任何题目一样违和。
　　魔法就是这样不讲道理的东西，但是这种不讲道理只是对科学而言，在科学不愿意去接受魔法的时候，魔法就变成了“不讲道理”、“不会存在”的东西。同样的，在魔法不愿意接受科学的时候，科学在魔法的就会变成“不应存在”之物。
　　无论是魔法侧还是科学侧，现在都面临着一个问题。它们希望得到新的突破，但是却又不愿意去接受本来不存在这个范畴的东西，反而敌视它，想办法去毁灭它，在自身无法得到进展的时候，引发了新的矛盾。
　　这个趋势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在那个火苗刚刚燃起的时候就已经无法改变了。火苗会逐渐燃烧起来，最后扩大到整个世界，当这一团火大到了无法覆灭的时候，再也没有人可以改变。
　　成为一国之王？成为世界之主？成为……神？
　　罗曼愕然，他觉得自己其实拥有改变世界的能力，然而他放弃了。
　　只是潜伏在小小的学园都市里，甘心成为一个不起眼的医生，其实什么也做不到。
　　不过就算可以改变命运，罗曼也不回去改变，因为他所看到的命运，大家都是幸福的。
　　罗曼笑了起来，随后，视野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是一个奇怪的少女。
　　身上穿着的是看上去像中世纪欧洲女性穿的那样的连衣裙。头发全部被绑在头上的头巾包裹着，连一根头发都看不到。她的脸上，不管是嘴巴还是鼻子还是眼皮上也好，全都挂满了铁环，多到让她整个脸上的平衡感都失去了，眼影画的相当的厚重，额外给她增添了一点威压感。
　　少女给人的感觉并不友善，除了身上的装扮，还因为她手中的武器。
　　握在她手上的，是长度在一米以上的巨大的锤子，把手的中间附近到最前端，绕着一条充满了尖刺的铁线，不知道是用来防御的呢还是单纯只是装饰用的。如果被这一把锤子敲打到，那可不是痛那么简单，说不定骨头会彻底碎掉。
　　“哎呀，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目标了，真是幸运。”
　　少女对着罗曼说着，如同恶作剧一般吐出了舌头，挂在她舌头上的锁链刷拉一下滑落了下来，在锁链的最前端，是被口水弄湿了的小小的十字架。
　　“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那就快点被我杀死吧，罗马尼·阿基曼。”
　　风声突然间传来，在这个暴雨天本不应该存在任何风才对，但是这种急促的呼啸声传到耳边了，更像是沉重之物袭来的声音。
　　“【护盾】。”
　　罗曼说出了这个简单易懂的词语，在他的身侧出现了一个单薄的护盾，看起来更像是蓝色的线条在空中组成的立体画。但是对着呼啸声的靠近，护盾上泛起了淡淡的涟漪，呼啸的风声就此结束了。
　　“有两下子嘛，也不像情报所说的那么不中用，这样的话或许就能让人更加尽兴了。”
　　前方之风笑起来，但是丑陋的装饰破坏了她的脸，在笑容之下变得更加诡异了，就像抽象派画家毕加索的作品一样。
　　“我想你一定缺少家长的教育，想要和陌生人说话的时候，至少也应该打招呼。一见面就直接动用暴力，那已经不是暴力倾向和缺乏安全感可以解释了，我也不想过问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做这种事，但是至少在我的面前，你应该对我礼貌一点。”
　　“真是啰嗦，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不要自我感觉过剩了！”
　　少女暴怒地咆哮一句，挂在舌头上的十字架在晃动，同时手中的锤子挥动起来。
　　更加猛烈的攻击袭向了罗曼，仿佛要将他压扁一样。
　　这一次罗曼不为所动，身边的护盾已经消失了，但是他没有任何慌乱的表情。
　　重击打到罗曼身上，但是少女的攻击没有凑效，重击在碰到罗曼的长袍时便已经烟消云散，洁白的长袍连褶皱也没有出现。
　　“那件灵装……可恶，刚才是在戏弄我吗？”
　　少女变得更加愤怒了，手中的锤子在胡乱地挥动，将自己的愤怒发泄在锤子上。
　　西面八方传来风声，围绕着罗曼的各个方向传来，连周围的雨水也被弹开了。这一刻的罗曼就像处于龙卷风的风眼一样，但是比风眼要危险无数倍，但是也无比安全。
　　就算是接二连三的袭击，在这件代表着“绝对防御”的“时间神殿”面前，少女的攻击显得十分无力。
　　“戏弄？不，我没有想过戏弄你，而且你看起来也无法让人感到有趣。”
　　罗曼抬起了自己的双手，双手的小臂笔直朝上，宽松的长袍从手臂上花落，露出了复杂的纹路。在黑暗的雨夜，刻画在手臂上的纹路散发着幽幽的乌光，像黑洞一样不断的吸收着外界的光芒。
　　“要尝试一下吗？我的魔法。”
　　伴随着这一句话，少女感觉到了罗曼身上的变化，虽然无法理解这种变化到底是什么，但是她可以肯定罗曼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少女舌头上的十字架开始旋转，锁链划出了螺旋一样的轨道。
　　空间很快就被卷出了一个真空地带，以少女为中心的龙卷风出现，剧烈的风刃丝毫不必钢铁的利刃要差。
　　“给我吹起来吧！”
　　少女一边咆哮着，一边挥动着自己的手。
　　一阵巨响爆发起来。
　　……
　　……
　　与此同时，上条当麻和御坂美琴在一家餐厅里避雨，因为两人腻在一起，所以在最后错过了门禁的时间。不过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自然就被两人忽略了，毕竟是区区门禁而已，御坂美琴想要回学院之舍还不是小事一桩？
　　或许时候会被宿管算账，但是相比起难得的二人世界，宿管给御坂美琴带来的恐惧就变得不是模糊起来了。
　　至于说上条当麻，高中已经没有门禁这种东西了，不然他就不可能被无良医生在三更半夜弄得东奔西走。
　　两人依然在小心翼翼地交谈，上条当麻在害怕自己再一次惹恼御坂美琴，而御坂美琴则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两人太过在意对方的感受，反而让人感到不适，失去了曾经的随意，多了几分让人不舒服的拘谨。
　　御坂美琴不由懊恼地叹了一口气，她当然知道出现这个结果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实际上她回想起来，一切都似乎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一样。就好像罗曼曾经说过的一样，上条当麻是她的什么人呢？
　　是朋友……但是也只是朋友而已。他们不是同学，也不是朝夕相处的好友，而是见过了好几次，因为“决斗”而产生友谊的朋友。甚至如果不是上条当麻的帮助，御坂美琴或许还生活在御坂妹妹的阴影之中，反而是上条当麻救了她，救了妹妹们。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御坂美琴却一直埋怨他没有出现，一直对他发起质问，而从来没有想过她根本没有立场去无理取闹。
　　因为她什么也不是。
　　说起来也真奇怪，在此之前，御坂美琴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么多，不会有“体谅”和“自省”的想法。但是仅仅是半天的时间，在两人挑明了那层关系以后，一切就已经改变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成长吧。
　　御坂美琴转过头看向上条当麻，发现正盯着玻璃窗外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的打算，这让御坂美琴感到恼怒，但是她很快就被上条当麻那严肃的神情所吸引了。
　　轻轻地皱着眉头，那张脸依然是那张脸，却带着同龄人所没有的成熟，锐利的双目炯炯有神。
　　在那一瞬间，御坂美琴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似乎想要从胸口的位置跳出来一样。脸颊在发烫，体温以不正常的速度在提高，就好像在发高烧一样。
　　那张脸上，仿佛带着魔力一般，让人无法将视线从那里移开。
　　就在此时，滴滴作响的警报声打扰了两人，声音是从上条当麻的手环里传出来了。
　　上条当麻的身体绷紧，随后才想起什么一样，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
　　“抱歉，御坂，我稍微离开一下。”
　　然后不等御坂美琴回复，上条当麻已经往厕所的位置跑去了。
　　御坂美琴朝着上条当麻的背影踏出一步，但是马上就停下来了，最后还是熄灭了偷听的想法。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不在意，相反，她非常紧张上条当麻遇到了什么问题，比任何人都想知道上条当麻和其他人在说什么。
　　她已经能猜得出，上条当麻在这段时间会发生这些变化，之所以会一直躲着她，其中的理由就在这里。
　　不断地在跺脚，发梢露出了哔哩哔喱作响的电火花，无不显示出御坂美琴的不耐烦。
　　仅仅是十秒钟不到的短暂时间，御坂美琴就已经无法忍耐了，她决定去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上条当麻这个时候已经出现了。
　　“抱歉，御坂，我要先走了。”
　　“什、什么？”
　　御坂美琴不明白什么一个通讯以后，上条当麻就绝对将她抛下离开了。
　　难道还有其他人比她更加重要吗？
　　“你要去哪里？”
　　“我的朋友遇到麻烦了，我要去帮他。”
　　上条当麻没有继续解释的打算，他已经转过身去了，或许下一刻就消失在御坂美琴的视野中。
　　“等等，你……”
　　“原谅我，御坂。我答应你，下一次我不会再逃了。下一次……不管做什么事，我都会答应你。”
　　就如御坂美琴担心的那样，上条当麻消失在雨夜中。
　　“真是的，我又不是不让你离开。”
　　御坂美琴小声嘀咕了一句，而后看着阴沉沉的天空，似乎有什么不详的事情发生一样，使她无法安心。
　　上条当麻一步也不敢停下，朝着一个方向跑去。刚才的通讯里，上条当麻根本就没有听到任何人在说话，在暴雨之下，他可以听出的就只有一声惨叫而已。
　　那是一方通行的叫声，即使被暴雨干扰，他依然可以辨别出来。
　　一定不要有事啊，一方！


第九十三章 魔法的一方通行
　　“混蛋，我要杀了你。”
　　一方通行咒骂道，双手按在地面上努力让身体站起来，但是还没有等他蹲起，一只脚已经踩到了他的脸上，将他整个人踢飞了。
　　“死小鬼，看来你还没有看清形势，如果你现在就跪下来向本大爷求饶的话，本大爷或许会大发慈悲放过你。否则的话，本大爷会让你比死更难受。”
　　全身黑色装束的男人扭动着脖子，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已经倒在水泊中的一方通行。但是即便是不耐烦，他也没有离开的打算，而是按耐着自己留在这里。
　　“哈哈哈哈哈！大发慈悲？这真是让人发笑的话，难道木原你已经发现自己不适合当研究员，开始往搞笑艺人的方向发展了吗？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已经成功了，因为你已经成功把我逗笑了。”
　　“真是让人火大的小鬼，所以我才会要杀了你，就算看不到也好，感觉脏东西就在这个城市里，也会让人感到不舒服。”
　　明明应该很生气才对，但是木原数多看起来没有任何情绪，冷峻的面容依然是硬邦邦的。但是很快，他就咧开了嘴唇，露出残忍的笑容。
　　“对了，我想起来了，你之所以还会站起来是为了最终之作，不知道如果我将她的大脑挖出来以后，你还会这样嘴硬吗？”
　　“我要宰了你！！！”
　　暴怒的一方通行冲过来，举起瘦小的拳头砸过去。
　　最强的超能力者一方通行，拥有名为“矢量操作”的能力，可以操作所有与皮肤接触的能量。即使现在只能够依靠电极圈借用御坂妹妹的计算力，但是在整个学园都市里，也没有人胆敢与一方通行相触。
　　这一拳打下去，绝对可以将一个人打成稀巴烂。
　　但是这个拳头在木原数多面前失去作用了。比一方通行更快的拳头，木原数多一拳“打到”一方通行的脸上，破解了加持在他身上的【反射】，将一方通行整个人打飞出去。
　　如果是其他的研究员或许无法忽视一方通行的能力，但是木原数多不同，他根本就没有将一方通行放在眼内。作为亲手开发出一方通行的能力的研究员，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一方通行的能力了，就算是一方通行也不行。
　　他将拳头挥出去，在拳头将要触碰到一方通行的那一刻停下来，造成了瞬间停止的现象，导致往一方通行方向发出的力量往反方向发出，而在一方通行的【反射】之下，反方向的力再一次打到一方通行身上。
　　也就是说，一方通行其实一直是用自己的【反射】攻击自己。
　　木原数多从地上拿起了一根铁棍，脸上露出了狰狞的快感。
　　“竟然让我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臭小鬼，我可不想和你继续玩下去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吧，现在跪下来向我求饶，我会大发慈悲地让你看着那个小鬼死去。”
　　“啊啊啊啊啊！！！”
　　铁棍砸到一方通行的脸上，鲜血喷洒出来溅射到木原数多的身上，很快就被雨水冲刷掉了。一次又一次地砸到他的脸上，直到他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为之，木原数多才停下手。
　　他将手中的铁棍扔掉，拿出了一把军用短刀。
　　“再见了臭小鬼，虽然你这种小老鼠很难得，不过也太碍眼了，如果有来世的话，就让你的父母把你生得更顺眼一点吧。”
　　木原数多举起了短刀——
　　“住手！”
　　在巷子的转角，一个少年出现在那里，沉稳而迅捷的脚步在靠近。
　　“蠢货，快点逃。”
　　一方通行的声音无法传达到少年的耳中，暴雨已经掩盖了他微弱的声音，但是更加刺耳的是一阵爆炸声，或者说是一阵枪声。
　　上条当麻没有中枪倒下，他往旁边扑过去，在地上一个翻滚后站起来了。
　　在暗部的这段时间里，他早就已经积累到了与射手战斗的经验，可以避开即将射出的子弹。但是当面对复数把枪支的时候，这段短暂的经验就变得无力了。
　　“快点逃，不管找谁也好，赶紧离开这里。”
　　一方通行用尽了所有力气喊出来，而后被木原数多一脚踩到脸上。
　　“谁允许你说话了，败犬就应该有败犬的样子，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一脚、两脚、三脚……木原数多一脚一脚地踩到一方通行的脸上，但是他的眼睛一直看着上条当麻，对一方通行的虐待似乎只是在惹怒上条当麻。
　　很显然，他成功了。
　　愤怒上条当麻已经顾不上在远处还有人用枪指着他，他冲过来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然而他的右手被木原数多抓住了，少年的拳头被木原数多的手掌挡下来，全力的拳击无法撼动男人的手掌。
　　“什么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竟然只是一个没用的小鬼头。”
　　木原数多一脚将上条当麻踢飞，随后又是一脚狠狠地踩到一方通行的头上。
　　“竟然向这样的渣滓求救，看来是我高估你了。不对，我可从来没有将你放在眼内，老鼠和没用的老鼠本来就没什么区别，谁会对虫子期待过呢？”
　　被踢飞的上条当麻从地上站起来，腹部的疼痛让他反胃，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放松的时候。
　　“你这家伙，要对一方和御坂做什么？”
　　“想要干什么？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或许是把头割下来，又或者是把大脑挖出来，不过在此之前，我会杀了这个小鬼。”
　　上条当麻发起了冲锋，可是从一开始，这里就不是他的主场。
　　虽然他已经积累了不少战斗经验，但是这些经验更多是面对魔法师和能力者，用“幻想杀手”破解魔法和超能力，将敌人一击击溃。但是当对手只是普通人时，双方就会站在同一起点上，而面对木原数多这样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的人，上条当麻就毫无胜算了，更不要说后面还站着十几个手持枪支的人。
　　但是上条当麻的屡战屡败并非毫无意义的，他成功地给一方通行争取了时间。
　　他站起来，一只手摸到了脖子后面的电极圈，大声喊道：
　　“木原，本大爷不做人啦！”
　　说完，他将脖子上的电极圈拔出来扔到地上，他的举动吸引了上条当麻和木原数多的注意，但是却没有人明白他这样做的意义。
　　他们都知道，一方通行的大脑曾经被子弹打中，如果不依靠电极圈的帮助，就无法连接到御坂妹妹们的网络获取计算力，“适量操作”就无法使用。
　　所以一方通行将电极圈扔掉的动作，就和自暴自弃没有区别，但是不管是上条当麻还是木原数多都知道，一方通行不是这种自暴自弃的人。
　　不详的预感缠绕在心头，无名的恐惧挥之不散。
　　“——！”
　　一股意义不明的叫声响起，声音绕过了耳膜，出现在众人的大脑中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随后，一个虚影出现在一方通行的身后。
　　高大的虚影冲天而起，仿若通向天际的巴比伦塔，然而和巴比伦塔不同，一方通行身后的虚影在不停地摆动。
　　——砰砰，砰砰，砰砰……
　　心跳声在加速，双眼看着虚影，身体几乎冻僵了一样无法动弹。
　　眼睛，红色的眼睛，无双的眼睛，它们出现在柱子之上，在黑色的雨夜中变得诡异，无差别的震慑让所有看到它的人都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恐惧支配了窥视着的精神与肉体。
　　“撤退！”
　　木原数多第一个克服了虚影带来的恐惧，他果断地下达了这个命令，而后才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
　　意义不明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巨大的虚影变得更加真实了，从本来只是黑糊糊的一片，变成了一根肉柱。那就像特摄片中的怪物，用怪物来形容它就再合适不过了，除此之外根本就无法找到其它更合适的形容词。
　　“——————！！！”
　　毫无焦距的眼睛，在一瞬间转动起来，眼睛的视线聚集在木原数多身上。
　　下一刻，一道猩红色的光柱从天而降，其位置正是打算撤退的木原数多。感觉到危机感的木原数多往旁边躲开，侧身而过的光柱将原来的位置打出一个深坑。
　　没有声音，没有震动，光柱就像是在腐蚀大地一样，在大地上挖走了一个完美的圆柱。
　　“这小鬼……”
　　木原数多咒骂了一句，而后不敢再逗留片刻，整个人就往更远的地方跑去。
　　光柱再一次出现，这一次从一方通行身后的虚影中发出，猩红色的眼睛轻眨，可怕的光柱就出现了。但是和从天而降的光柱不同，从眼睛中发出来的用“光炮”这个说法会更加合适，它在木原数多躲开后打中旁边的建筑物，这一次不再拥有像刚才那样能够腐蚀大地的特性，而是像炮击一样将建筑物打破，连大地也颤抖起来。
　　木头、混凝土、钢筋……混杂在建筑物中的材料因为炮击而暴露，砖块从上而下倒下，将一旁的木原数多埋起来了。
　　“——————！！！”
　　毫无意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但是这一次比前三次要更加清晰，巨大的柱子也变得更加形象细致，但是相对的，站在柱子前的一方通行则变得模糊起来了，两者似乎进行着虚与实的转换。
　　虽然不知道一方通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上条当麻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他放任不管的话，一方通行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可恶，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算是无能力者，上条当麻也能给看得出一方通行的变化和超能力没有关系，毫无疑问这是魔法的杰作。土御门元春和艾札力可没有这个能力，让一个人变成一根柱子，长时间的共事已经让上条当麻多少摸清楚了两人的底细，也就是说——
　　“罗曼，你在听吗？”
　　上条当麻朝着手中的手环叫起来，但是没有得到回应，罗曼根本就不知道在干什么。
　　“罗曼你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搞的？为什么每次到了关键时刻都会消失，随时保持联系难道会死吗？”
　　上条当麻大声地咆哮起来，然后他发现在一方通行身后的柱子上，无数只红色的眼睛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等等，你该不会是打算……”
　　话还没说完，一道光炮就已经朝着他射过来，上条当麻想都没想就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光炮在接触到他的右手那一刻就消失不见了。
　　幻象杀手凑效了！
　　必杀的光柱没有杀死上条当麻，然而光炮带来的冲击没有消失，将他整个人打飞出去。身体撞到了建筑的墙壁上，骨头就要散架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内脏被震伤了，后脑的震荡几乎让他晕过去。
　　当他的意识清醒的时候，整条街已经化为废墟了，被木原数多带来的部下已经倒在地上，不知是生是死。事前被抓住的御坂御坂躺在地上，看起来没有受伤的样子。
　　但是上条当麻已经来不及去查看御坂御坂的情况了，因为现在的一方通行很危险，不只是这样，整个学园都市都陷入了危机之中。因为一方通行身后的肉柱太巨大了，红色的眼睛已经将整个学园都市纳入攻击范围，如果继续放任下去，肉柱说不定会将学园都市毁掉。
　　“一方，你快点醒醒，给我适可而止啊。”
　　一方通行没有回复他，站在地上的少年像是睡着一样闭上眼睛，不管是雨水的拍打还是上条当麻的呼喊都没有使他醒过来。
　　“可恶，看来只有够这样了。”
　　上条当麻看着自己的右手，他紧握着自己的拳头，而后朝着一方通行冲过去。
　　肉柱感觉到有人靠近，红色的眼睛看着奔跑的上条当麻，转动的眼球让上条当麻感到浑身发冷。但是下一刻，从远方的一道光束射向其中一只眼睛，带走了肉柱的注意力，使压在上条当麻身上的压力顿时消失了。
　　不仅如此，紧接而来的是各种各样的超能力，五花八门的能力在这一刻划破黑夜，几乎所有Lv4以上的攻击性能力者都在攻击一方通行身后的肉柱。这是能力者们的反击，也是学园都市的反击，他们不允许一个怪物毁掉这个他们一直生活的城市。
　　而趁着肉柱的注意力被夺走，上条当麻已经来到了一方通行的面前。
　　“一方，你这个蠢蛋！”
　　拼尽全力，上条当麻的右手，狠狠地打在一方通行的脸上。
　　一方通行身后的肉柱动作猛然一顿，摆动的影子骤然停止，随后发出了不甘的哀鸣。

　　PS：一直想打造“地上最强之男”——上条当麻，就差一根柱魔神了。


第九十四章 神之右席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能站着？为什么你没有死去？”
　　少女发出了不甘的声音，用最恶毒的话去诅咒罗曼。
　　罗曼还是第一次被人用如此怨毒的目光盯着，他想不明白，到底是何等深厚的怨恨才能散发着这种如有实质的怨气。
　　少女不会无缘无故地怨恨一个人，即使罗曼在这里阻止她，也不足以成为憎恨的目标。
　　前方之风……到底叫什么名字，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了，在成为罗马正教的“神之右席”后，本来的名字就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年幼的时候和弟弟去坐过山车，因为过山车出现了意外，两人受到重伤失血过多。因为两人的血型十分稀有，医院可以提供的血液不足以救下两个人，最后因为弟弟放弃了活下去的机会，使前方之风活下来了。
　　然而对前方之风而言，使科学的夺走了她的弟弟的性命，使科学的无能导致弟弟无法得救。如果那个时候出现的是魔法，两人面对的不是医生而是魔法师，或许姐弟二人就能活下来了。
　　这份对科学的憎恨没有随着时间淡去，反而随着科学侧的逐渐强大变得更加剧烈，甚至为了报复科学侧，她威胁罗马正教的教皇签署了调查和抹杀罗马尼·阿基曼的申请文件，但是真正的目的是作为魔法侧的代表向科学侧宣战。
　　“你失败的原因，是你使用了十字教的术式，我对十字教的术式拥有一定的免疫能力。真遗憾，你的力量无法脱离十字教，这意味着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击倒我的可能。”
　　罗曼摇了摇头，看着已经手段尽施的前方之风，她的疯狂让罗曼认为一切应该迎来结束了。
　　他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个项链，这是一个十分普通的银质项链，而链坠则是一个古朴的十字架。
　　“使徒十字”，这是在不久前，和企图将学园都市化为罗马正教的丽多薇亚手中赢来了。
　　还没有等罗曼有更多的动作，突然感觉到一阵狂风卷起，前方之风突然就闭上了眼睛，随后整个人就倒下了。
　　但是她没有倒在地上，一个健硕的身影出现在前方之风的身后，只是从影子上看就能看出出现在这里的第三人是一个男人。
　　或许是因为巧合，也有可能是其它的原因，在第三个人出现的时候，暴雨停下来了。在短短的十几秒的时间里，遮蔽着天空的乌云小散了，月光毫无阻碍地照射在大地上，也让男人地身影变得更加清晰。
　　男子在蓝色基调的汗衫外面又套了一件白色的短袖汗衫，裤子是看上去通气性能很好的偏薄材质的裤子。虽然外形看上去是个运动系的人，但似乎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让人联想到在高尔夫中心力的壮年男性。男人配上黑色的雨伞，散发着上条这种高中生绝对散发不出的沉稳的气息。
　　眼前的男人明明目击了如此凄惨的景象，但是一点紧张感都没有样子，这点反而倒是让人觉得恐怖。白色的肌肤茶色的头发，不管是那一边看上去都像是锐利的刀刃。
　　“失礼了。”
　　男人虽然不是本国人，但是却可以说出非常流利的日语。
　　“这孩子对我来说还是有用处的，所以不能够将她交给你。我在这些代她感谢你，感谢你一直对她手下留情，虽然我不认为她会将这份情接下。”
　　“正是因为不愿意接下这份手下留情，所以你才会代表她感谢我吗？我明白这种感受，熊孩子不懂事理的时候，就只能让家长出面了。”
　　罗曼对男人的出现不感到惊讶，他既然能够知道前方之风出现，自然就已经看到了这个男人一直在附近。
　　后方之水，同为罗马正教的“神之右席”一员，当然，他的力量比前方之风要强得多，无论是经验的积累还是魔力的储量，前方之风在他面前简直就和一个小孩子没有区别。
　　“你能够明白就再好不过……”
　　“这并不代表我就这样让你离开。”
　　罗曼打断了了后方之水的话，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既然你一直在她身边，那就应该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就算是小孩子闯祸了，大人也应该站出来道歉才对，而且我不认为这是一句‘对不起’可以解决的麻烦……所以我才会讨厌熊孩子和熊大人的组合了。”
　　罗曼嘀咕了一句，抓住“使徒十字”的项链的手开始晃动，项链开始以他的手为中心开始旋转着。
　　风暴突然间出现，以罗曼为中心旋转着，后方之水一眼就能给看出这个前方之风的术式，他十分惊讶罗曼竟然能够使用前方之风的术式，但是惊讶之余，现在更重要的反而是如何去抵挡这气势汹汹的一击。
　　和前方之风相比，这个术式在罗曼手中也变得强大好几倍，这似乎是因为“使徒十字”的效果。
　　“准备好了吗后方之水，给我飞起来吧！”
　　重复着前方之风曾经说过的话，风暴在一瞬间爆发起来，每一道风刃犹如钢铁打造的刀剑朝着后方之水射去。
　　射击、切割、旋转……出了术式的强度，其中的技巧与前方之风不可相提并论。
　　轰的一声响起，一道厚重的水墙出现在后方之水身前，挡在了风刃攻击他的路途中。
　　水墙被风刃割破，突破这道防御的时间根本就不超过一秒，然而这短暂的一瞬间且为后方之水提供了时间，当四溅的水花消失的时候，风刃完全落入空处，后方之水和前方之风的身影早已消失了。
　　暴雨再一次从天而降，虽然不再像之前一样猛烈，但是这一阵暴雨也显得十分突兀。
　　暴雨的消失和再现都和后方之水有关，如果要说两者没有关系，不管是谁也不会相信。
　　“后方之水、圣母、神子……连雨水也站在那一边吗？”
　　在十字教的教义中，“后方之水”代表的是大天使“神之力”加百列，司掌水、蓝色、月亮和后方。虽然做不到像加百列一样改变天体的运转，将白天改变为黑夜，但是依然可以掌握属于加百列的力量。
　　例如能够更加得心应手地使用水的魔法，蓝色可以给增幅他的力量，在夜晚月亮明亮的时候会更加强大。
　　从刚才的表现看来，后方之水对自己力量的掌握十分熟练。
　　然而谁在乎呢？至少罗曼就不在乎。
　　“不过一方还真是能挑时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也未免太冲动了。”
　　一方通行的变化自然就是罗曼的手笔。虽然说对魔法和超能力并没有任何向往之情，但是罗曼既然已经决定踏进这个纷争的世界，就当然不会毫无作为。
　　在暗部正式组成以后，罗曼就已经挑了一个时间，让一方通行成为自己的魔法实验体。这是经过一方通行同意的结果，因为少年很清楚地知道，他已经不再是“最强”地超能力者了，只能依靠御坂网络的帮助才能够使用“矢量操作”将会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难，更不要说这个世界上还有魔法这种东西。
　　这是根据“天使坠落”的卡巴拉生命树理论，人类始终只能是人类，无法突破屏障走到“上层”和“下层”。而罗曼的做法其实是最传统的召唤方式，向“上层”或者“下层”的生物献出祭品，将它们召唤到人间界。
　　不同的是，召唤出来的“外界生物”只是虚有其形，内在本质则是“祭品”本身。也就是说，别看这根大柱子很危险的样子，其实完全是由一方通行本人在控制，只不过这个“外界生物”并没有那么容易操控。
　　每秒每刻都有光炮从眼睛中射出来，但是说不定这仅仅是一方通行凝聚自己的目光，而后这一束能量就不受控制地放出来了。
　　看来接下来会被亚雷斯塔找上门了，最近被人找去谈话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
　　能力者开始进行反击，无论是明面上维护安定的风纪委员，还是在暗地里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的暗部，在这一刻都有同样的目的，为了保护学园都市不被这个怪物破坏。
　　不过在这个怪物面前，这些超能力的攻击根本掀不起风浪，这种不痛不痒的攻击根本阻止不了一方通行往怪物方面的转化，反而因为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导致本来面对敌人的攻击变成了敌我无差别的洗地。
　　不过就算是这样，到最后还是挡不住上条当麻的一拳。
　　——干得漂亮。
　　罗曼心里这样说道。因为一方通行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转化阶段，如果错过了这个时间，一方通行最后会彻底成为一个怪物，无论一方通行最后能否控制住这一份力量，怪物的转变是不可逆的，或许只能依靠其它术式伪装成人类，但是本质已经无法改变了。
　　不过这个转化的仪式被上条当麻的幻象杀手打断了，作为“人类”的一方通行就回来了。
　　……
　　“任务完成，恭喜你们……虽然我好像没有发布过任何任务。”
　　再次见到大家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因为这一场闹剧闹得太大了，几乎波及了学园都市所有的闹市区，大大小小受伤的人让学园都市所以的医院和其它医疗机构都忙碌起来，等到罗曼可以挤出时间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在这里我就不去问土御门和艾札力你们两个去哪里了，虽然说帮不上忙，但是没有给我添乱已经让我感到很欣慰。”
　　前方之风的术式覆盖了整个学园都市，她的“天谴术式”可以让任何对她产生恶意和敌意的人倒下，所以她才会将自己那张稚嫩的脸蛋弄得乱七八糟，说话的时候也会故意挑起别人的敌意，在闯进学园都市的时候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艾札力和土御门可做不到那种杀死对方但是心中没有一丝恶意的程度，这个时候与其去送人头，不如躲在一边避免不必要的伤害。至于说为什么没有去帮助一方通行和上条当麻，其中受到的妨碍就耐人寻味了。
　　“罗曼，一方的情况怎么样？”
　　罗曼看着眼前的上条当麻，他虽然也受伤了，不过只是很普通的轻伤，内脏的震伤和骨胳的挫伤已经由特效药治好了，在未来一段时间注意休息就可以恢复。
　　“如果你问他的身体情况，我只能说不是很好，下手的人不分轻重，或者说根本就是想要置一方于死地。不过还好的是，这种普通的伤势想要治疗也很简单，所以你不需要担心一方的安全生命安全。”
　　“如果你问的是那个的话，就尽管放心好了，他一点事也没有，就和原来那样。”
　　“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一件事，你居然说一点事也没有？”
　　上条当麻的语气十分严厉，这个变化让罗曼感到十分诧异，因为在暗部的几个成员里，唯有上条当麻一直对罗曼保佑尊敬的态度。其它几个人，不管是脑残少年、间谍魔法师，还是多面间谍阴阳师，对罗曼都缺乏长辈的尊重。
　　“一点事也没有哦，上条，多少也要相信自己的右手啊。”
　　罗曼的话让上条当麻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名为幻象杀手的右手，可以抹除一切超自然力量，无论是魔法还是超能力，在它的面前都会化为虚无。
　　没错，要相信自己的右手，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依靠。如果连这只手也不信任的话，他还能去信任什么？
　　“再说了，就算你不相信自己的右手，至少也要信任我啊。上条，难道我就这么不可靠吗？”
　　“我还是相信自己的右手吧。”
　　真是世风日下，现在的小鬼已经把尊重长辈的传统都忘掉了吗？
　　“相比起一方，我觉得我们应该还有更重要的问题要讨论吧。”
　　不声不响的土御门突然说了一句，而从来没有和罗曼交流的艾札力也探出了自己的目光。
　　“战争，要爆发了。”


第九十五章 魔神之路
　　熊孩子闯祸的时候，负责善后工作的就只有教育孩子的大人了。
　　这个暗部是由罗曼提议组成的，暗部工作也是由罗曼去操作，作为组织里唯一一个大人，当需要追究责任的时候，往往就只会找到罗曼。
　　科学侧和魔法侧之间的战争，本来就是无法避免的，只不过前方之风加快了这个过程。就算没有人站出来，也终将会有人去阻止前方之风的入侵，只不过站出来的人正好是罗曼而已。
　　亚雷斯塔没有为此问责的打算，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将自己放在整个魔法侧的对面，不可能没有做好魔法侧宣战的准备，只不过将一方通行转化为魔物引起的动乱超出了他的预料。在魔法侧尚未真正攻过来的时候，学园都市的内乱就已经发生了，无论是学生还是研究员，都对那天出现的魔物议论纷纷，也有人心惶惶的感觉。
　　不过幸好的是，这里是科学侧的大本营，一切不正常的现象都可以用科学去解释。毕竟在此之前还有因为“幻想御手”诞生的“幻想猛兽”，一根柱子根本算不了什么，毕竟超能力这种东西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让人笑得眼泪都流出来的笑话，自诩严谨和正确的科学，最后却成为自欺欺人的工具。
　　至于说一方通行的问题，只要将大部分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中压下来就够了，其它少数知道些什么的人，不管是罗曼还是亚雷斯塔都抱着放任的态度。后者到底是什么想法只有他知道，而罗曼现在还在为事后的善后工作忙得不可开交。
　　“还真是出了问题啊。”
　　罗曼看着看着属于某不科学少年的大脑CT片说道。
　　“我的大脑真的出问题了？但是从来就没有人说过，而且每一次身体检查也没有医生说过关于大脑的事情。”
　　上条当麻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他感觉不到任何异样，这代表着他的头部现在没有受到任何超能力和魔法的影响。
　　因为罗曼曾经说过，在上条当麻住院的那天，一个常盘台中学的学生曾经过来探望他，但是上条当麻却根本没有那部分的记忆，所以罗曼决定给上条当麻做一个全身检查，其中头部的检查是最主要的检查部位。
　　“你的电子病例里面根本就没有大脑方面的问题，而且损伤的部位非常巧妙，巧妙到‘只会忘记某个人’的程度，如果不是刻意去留意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地方。如果不是事前就很在意你的大脑问题，说不定在整个学园都市也就只有我和冥土追魂可以找到问题了。”
　　或许还要加上八意永琳。
　　上条当麻的大脑损伤似乎是被人刻意造成的，造成的后果是忘记了某样东西。例如如果那个人让上条当麻忘记“苹果”这种东西，那么上条当麻从此以后就再也记不住苹果，每一次见到苹果都会认为这是从未见过的新品种水果，而后在转身的那一刻又会把它忘记。
　　所以罗曼不难得出结论，上条当麻的大脑损伤使他忘记了那天遇到的看望他的少女，所以当少女离开病房的时候，上条当麻就无法想起曾经有一个常盘台少女来看望他。
　　更加让罗曼感到惊讶的是，他在医院的探望记录中，发现那位名为“食蜂操祈”的少女每一天都会来到这里，直到上条当麻出院为止。
　　“说真的，这种损伤想要依靠科学侧的医疗方法根本无法治愈……”
　　“也就是说，只能依靠魔法的手段吗？”
　　“没错，就是这样。虽然我个人不喜欢超能力魔法这些东西去破坏我普通而有趣的生活，不过需要的时候还是愿意把它拿出来。所以你打算怎么选择呢？”
　　“还需要去选择吗？生病了就应该治病，受伤了就要治疗啊。”
　　如果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罗曼还不曾去了解那位名叫“食蜂操祈”的少女，不知道她是常盘台中学哪个年纪，也不知道她是哪个班的学生，但是不用想也知道她和上条当麻的关系匪浅，毕竟就算是御坂美琴，也会因为害羞做不到每天跑到医院来，而那个为上条当麻遗忘的少女几乎抛弃了少女每天准时出现。
　　不过上条当麻还没有想这么多，也不知道那位食蜂操祈对他的关注，所以才会表现出理所当然的样子。
　　本应该将这件事告诉他才对，不过罗曼想了一下，常盘台相簿好像也挺不错。
　　“有必要告诉你，因为是物理性损伤，所以就算治愈了也无法将那部分记忆拿回来，毕竟磁盘本身就无法记录信息的话，就算修复了也不可能把没有记录的信息播放出来。所以如果你想知道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常盘台找那个孩子。”
　　“我知道了，快点开始治疗吧，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吗？还真是期待呢，御坂美琴和名为食蜂操祈两名少女共演的戏剧。
　　说起来，食蜂操祈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
　　说到埃及，大家的脑海中应该就会出现“木乃伊”和“金字塔”这两个特产了。
　　实际上古埃及的文明比大家所了解的都要久远和神秘，那个是早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只留下一点残渣留在后世的时代。
　　说到木乃伊和金字塔，就会让人想起了古埃及的国王，也就是“法老”。因为在记载中，金字塔是法老的坟墓，而法老死后被制作成木乃伊放置在金字塔中，他们认为自己死后没有消失，终会有一天从冥界中复活，重新回到人间。
　　不管是普通民众还是历史学者、宗教学者都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死者苏生这种事情只会出现在神话和童话之中，如果法老真的复活了，古埃及会不会灭亡了。
　　当然，如果你告诉他们这个世界存在魔法，相信他们也会把你当作痴心妄想的疯子。
　　在埃及神话中，九柱神系统可谓是最基础的系统，它们分别是：太阳神“拉”，风神“休”，雨水之神“泰夫努特”，大地之神“盖布”，天空之神“努特”，冥王“奥西利斯”，生命之神“伊西斯”，战争之神“赛特”，死者守护神“奈芙蒂斯”。
　　只要对古埃及文明有所研究的人就会发现，这些神的名字他喵的就和历代法老一样。没错，古埃及的人民信仰的就是他们的王……这样一看的话，古埃及算不算是无神论的信奉者呢？
　　八云紫没有想那么多，她站在遗迹的最底层，为解析面前的这一层结界而努力。
　　九柱神的遗迹已经走了一个遍，现在所在的正是死者守护神“奈芙蒂斯”的神殿底层，如果这一次还没有获得想要的，她就只能给离开古埃及了。
　　欧洲那边根本就没有空出来的“位置”，唯一神“亚威”似乎还在，不知道是原来的神还是被他的父亲带来的那一位，但是不管是哪一个，那个位置注定和八云紫无缘了。
　　古巴比伦的遗址已经彻底消失了，连最微弱的痕迹也无法找到，从一开始就不再八云紫的候选范围内。
　　如果“奈芙蒂斯”也无法成功的话，那么下一站就是印度了。虽然说在众多遗址中保留得最好的要属中国，可惜中国“位置”太多了，多到让人无法分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几乎每个朝代都会有多出来的“神”迷惑窥视者的视线，若非没有必要的话，八云紫不想去那里伤脑筋，所以中国的位置被八云紫列为最后的选择。
　　结界十分深奥玄妙，然而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死去”的结界。一个没有人维持，放任了数千年的结界，没有因为时间的侵蚀而消失就已经是奇迹般的存在，又怎么可能经受得住一个接近了魔神的魔法师的破解呢？
　　所以没过多久，身前的结界便在八云紫的努力下消失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让她整个人激动起来。
　　很难想象当它接近时又是怎么样的感受，因为它只能给人一种“虚无”的感觉。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存在，但是那个东西又确确实实地存在于眼前。
　　“‘奈芙蒂斯’……”
　　八云紫喃喃自语道，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够找到这个“位置”。
　　要知道她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这本来就不是太困难的办法，如果真的存在空缺的“位置”，后来的魔法师早就已经“坐”上去，远远轮不到才出现在这里两年的她。
　　整个过程虽然繁琐，但是区区数年的时间实在太短暂了，一切得到得让人难以置信的简单。
　　魔神。拥有无限知识的人，拥有无限力量的人，他们通过特殊仪式的作用下将自身提升至神之领域，掌握了世界一切的法则，在一念之间毁灭世界，也能给在一念之间创造世界。
　　魔神可以说是“一切”的代言词。
　　对八云紫和罗曼这两个人而言，魔神虽然强大，但是也只是“这个世界的魔神”，而无法脱离世界的束缚，但是魔神的位置也并非没有作用的。虽然八云紫和罗曼掌握着世界的权限，然而受到自身的束缚，使用的权限只是占据了拥有的权限的一小部分，而沧海一粟的力量让已经了解到魔神的存在的八云紫无法满意。所以八云紫一直在努力寻找魔神的位置，甚至已经做好了找不到位置后，以“献祭全人类”为仪式将自己升格为魔神。
　　现在突然间就找到了空缺的魔神，反而让八云紫感到不可思议。
　　“难道你不觉得这一切太轻松了吗？”
　　“是谁？”
　　身后发出的声音，让八云紫转过身来。
　　来人感受到了八云紫身上的敌意，他慢悠悠地走过来，在昏暗的通道中露出身影。
　　看起来只是非常普通的男人，长相十分清秀，但是给人一种消极落魄的感觉。不过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人，本来就和“普通”这个形同词沾不上关系。因为太普通了，反而让人觉得不正常，要知道现在魔法师的力量来自于“偶像理论”，基于这个理论，每一个魔法师身上都会有异于常人的特征，而这些特征能够让魔法师变得更加强大。
　　例如史提尔·马格努斯会将自己的头发染成红色，奥雷欧斯·伊萨德将头发染成绿色，神裂火织会穿着左右不对称的装束……但是这个那人的实在太普通了，普通到让八云紫难以将他和魔法师联系起来。
　　“你是谁？”
　　“我叫奥莱尔斯……”
　　同为追求魔神之境的人，八云紫不可能不知道奥莱尔斯是什么人。
　　接近魔神的男人，差点成为魔神的男人，然而事到临头却被人夺走了魔神之位，永远无法踏入魔神之境。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可怜的男人。
　　“‘太轻松’是什么意思？”
　　“通过占据空缺的‘神’的位置，从而升格为魔神，这种办法我早已经做过一次了。没错，我就是利用这个仪式，差点成为了魔神，可惜在仪式的最后，被独眼的奥帝努斯抢走了魔神的宝座。”
　　奥莱尔斯的脸上显得十分犹豫，但是从他还能用这个悲惨的事情进行自嘲，他的心情似乎也没有那么差。
　　“同样的，我也曾经来过这里。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在九柱神之中，只有‘奈芙蒂斯’可以成为魔神，但是可惜的是，奈芙蒂斯依然在那里。”
　　“那么这里是……”
　　“这是一个陷井，一个让贪心的人毫无防备地掉进去的陷井。”
　　这个结果让八云紫难以接受，但是却又让八云紫从魔神的诱惑中清醒过来。
　　正如奥莱尔斯所说的那样，一切到来得实在太轻松了，如果只是这样就可以成为魔神，那魔神也太廉价了一点。成为魔神的途中本来就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妨碍，其中有一种说法是来自“世界”的妨碍，对于跟着自己父亲穿越世界的八云紫来说，这个说法并非空穴来风。
　　通过一番试探以后，八云紫不得不承认，想要成为魔神，并非一件简单的事情。想要用这种取巧的方法升格，或许比不了献祭全人类要更加轻松。


第九十六章 八云紫：我愚蠢的父亲
　　如果奥莱尔斯没有出现，八云紫走进了这个陷阱，结果会是怎么样呢？
　　成为魔神的道路是十分险恶的，从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着一条道路上。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得法门，有人在半途迷失自我，更有无数人在最后一步痛失时机。
　　啊，没错，最后一个说的就是眼前这个颓废的男人。
　　奥莱尔斯是不幸的，因为他永远无法找到第二条成为魔神的道路。但是同样他也是幸运的，因为他还活着。
　　他的幸运，也让八云紫感到十分幸运，因为他的出现，让八云紫避免消失于魔神的陷阱的悲剧。
　　是消失，不是死亡。很多时候，死亡不等于消失，这个世界上让死者苏生的魔法并不罕见，藏在茵蒂克丝大脑中的魔道书里，就有好几种方法让死去的人复活。但是消失不同，那是一种无论如何也无法找回来毁灭，这就好比可以恢复的磁盘数据和永久破坏的磁盘。
　　或许罗曼可以从无数的世界中找到让八云紫复活的方式，但是不代表八云紫愿意这样糊里糊涂地死一次，更不愿意让自己的父亲体会一次丧失可爱又美丽（重点）的女儿的痛苦。
　　“魔神的位置是固定的，卡巴拉的原理同样适用于魔神，这一点你应该很明白才对，都则的话就不会使用‘占用空缺位置’的方式成为魔神。但是魔神的位置到底有多少个，是不是还存着空缺的位置，大概也就只有魔神可以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甚至还为这一个可能性作出了准备。”
　　“你是说献祭全人类打开成为魔神的通道吗？”
　　“你知道？”
　　八云紫的敌意在一瞬间就表现出来了，被奥莱尔斯所救的恩情确实被她记下了，但是不代表八云紫愿意为奥莱尔斯的这一份救命之恩妥协，相反，没有人能够让她从这条路上离开。
　　或许，有一个人吧。
　　奥莱尔斯笑了笑，并没有因为八云紫的敌意有所反应。实际上八云紫的反应在他的眼中已经非常克制了，作为同样追逐魔神的人，奥莱尔斯曾经比任何人都要疯狂，如果有人妨碍他成为魔神，那将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没错，就算是现在，就算独眼的奥帝努斯已经成为魔神了，奥莱尔斯也不会放弃。
　　“你应该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够隐秘，聪明地人从来不少，他们有的人漠不关心，有的人暗地筹谋，也有的人在满世界找你的影子……反正都与我没有关系，我毫无疑问就是第一张漠不关心.人。”
　　“听起来真是让人放心。”
　　八云紫笑起来了，俏丽地脸上绽放出鲜花盛开一般地笑容，但是这一份笑容很快就被遮住了。
　　一把小巧地折扇出现在她的手中，遮住了妖艳地嘴唇。
　　“那么告诉我吧，我的前辈，差点成为魔神地奥莱尔斯，你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是为了奥帝努斯而来，听说你曾经见过她……不，准确的说，你们的关系很好才对，因为你之所以会使用这个仪式，就是从奥帝努斯口中得到的。”
　　说到了自己的宿敌，那个夺走了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宝座的人，奥莱尔斯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已经没有追求了，唯一的执念，就是将那个夺走了那份荣耀的女人杀死。所以他才会满世界追踪八云紫的踪影，就是为了寻找奥帝努斯。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呢？”
　　“不知道？那就没有办法了。”
　　说完了这句话，奥莱尔斯转过身去，似乎打算离开的样子。
　　而发现这一点的八云紫叫出声来：“等一下。”
　　“怎么？你想起来了？”
　　“不是……只是，你就这样放弃了？”
　　说好的宿敌呢？说好的不死不休呢？奥帝努斯是你的一生之敌不是吗？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这个剧本不对啊，八云紫可是已经做好了大打一场，好好感受一下“差点成为魔神的男人”的力量，然后潇洒而优雅地离去，你这样轻易地离开到底是闹哪样？
　　“还想怎么样呢？你我本来就相差无几，我可没有信心在不杀死你的前提下将你俘虏，然后逼问奥帝努斯的消息。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我就只能够去寻找其它线索，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说完之后，奥莱尔斯的身影就消失了，留下了一脸茫然的八云紫。
　　“这还真是……我本来打算在你求我的时候告诉你……”
　　就这样，奥莱尔斯再一次失去了寻找奥帝努斯的机会。只能说他这个时候太过理性了，如果他在这一刻更加冲动和执着，或许就能借助这一次机会终结他和宿敌的恩怨。但是奥莱尔斯的想法没有错，他和八云紫本就不相上下，用强的方式本来就行不通。
　　只能说八云紫的思考回路实在特别了一点。
　　……
　　……
　　“我第一次见到亚雷斯塔的时候，觉得他和我不相上下。我很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有多弱，所以那个时候感到十分惊讶，到底是什么东西支撑着他与整个魔法侧为敌。大概是‘那个’吧，当时我就是这样想的，毕竟除了‘那个’，只是凭借自身的力量，一个学园都市，还有不成气候的能力者，想要对抗魔法侧实在是螳臂当车。”
　　优雅的少女端起了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带着苦味的咖啡后，伸出细指从糖罐中夹起了方糖。
　　看起来只是十七岁的少女，然而少女身上却穿着紫色贵妇人一般的长裙，长裙十分朴素，而她身上也没有多余的装饰物——因为她本身就是最美丽的人。
　　珍珠白一样的皮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晶莹的亮泽吸引着众人的目光。她的脸看起来还很青涩，但是又带着成熟的气息，矛盾的气质让她看上去十分神秘。尤其是她那双紫色的眼睛，平淡的眸子就像一对透明的宝石。
　　她穿着短袖的长裙，双手带着米白色的手袜，认真观察的人就会发现，除了她的脸和手臂以外，她的肌肤都藏在长裙之下，是一个十分保守的女性。
　　少女的举止十分优雅，动作很慢，在这个快节奏的城市里是截然不同的一点光亮。
　　“第二次看到亚雷斯塔的时候，我感觉他和我不相上下，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除非我超越他，否则永远也只能与那个男人不相上下。”
　　“这真是一件糟糕的事，所以你才会寻找成为魔神的方法吗？”
　　每一次看到亚雷斯塔的时候都会觉得他和她不相上下，然而坐在少女对面的女孩却知道，两次见到亚雷斯塔的少女是不同的，前后的时间里早已天壤之别。然而在这个相差甚远的状态下，依然会感觉亚雷斯塔与自己不相上下，那就代表着亚雷斯塔的强大早已超越了她的感知，比她所知道的要强大得多。
　　除非少女站在和亚雷斯塔一样的水平上，或者是超越了亚雷斯塔，否则在少女的眼中，亚雷斯塔只是与她“不相上下”的存在。
　　抱着这样的想法的人，大概早已尸骨无存了吧。
　　当你感觉自己与他“不相上下”的时候，当你感觉自己可以赢的时候，其实你就已经输掉了，却对这个结果懵懂不知。
　　“我的父亲，是一个愚蠢的人。”
　　再一次尝试一口咖啡后，少女将咖啡杯放下来了，不过没有继续往咖啡杯里添加方糖。
　　“他总是被毫无意义的东西束缚着，这些都是自寻烦恼的枷锁，却又感到乐此不疲。”
　　女孩不明白少女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自己的父亲，不过少女想到的只是倾听而已，不需要和其他人去讨论。
　　“他明知道这样过分地约束自己，只会使自己陷入危险之地，但是却又不愿意解开这些解锁。我和他影形不离，但是在这一部分却从不了解，所以我知道，只要我还留在他身边，我将永远失去了解他的机会。”
　　少女用平淡的口吻，说着让倾听者感到惊悚的话。无论是什么人听了这段话，都会为它感到恐惧，只因少女的语气中带着炽热的感情，让人想起了扑向火焰的飞蛾。
　　但是坐在少女对面的女孩子并没有因为少女的感情感到惊讶和恐惧，相反，只是平静地倾听着少女的自述的她，因为这一段话提起精神来了。
　　“你很爱你的父亲？”
　　“是的，我很爱他。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后也一定是。我爱他超过任何人，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他，也爱他超过对一切的热爱。”
　　“也就是说，你之所以会寻找成为魔神的办法，就是为了保护你的父亲？”
　　“当然不是，你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少女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即使是自述着自己的感情时，她的脸上依然平静，唯独在这个时候却失态了。
　　“我的父亲，他的力量与亚雷斯塔不相上下，从来都是。”
　　“我之所以会寻找成为魔神的办法，只是想告诉他，他一直以来的坚持，其实只是一个笑话。”
　　时间是一年多前，在美国纽约的一家咖啡厅里，八云紫与奥帝努斯的最后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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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关于罗曼的战斗力，一直都是一个谜，或者说他的战斗力本身就很谜。一是因为他动手的次数太少，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无法作为判断罗曼力量的依据；二是罗曼的战斗力波动实在太大了，强大的时候可以秒杀英国清教的火焰魔法师，连完成了“黄金大衍术”的炼金术师也能轻易战胜，然而有时候却连小萌老师也可以欺负他……好吧，这只是开玩笑的话。只是罗曼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的上限太过，下限太低，让人无法准确地判断出他拥有的力量。
　　不过就正如八云紫所说的那样，罗曼的力量，和亚雷斯塔不相上下，从来都是。
　　如果说以前的罗曼给亚雷斯塔的感觉是“在一瞬间受到威胁”，那么得到了大光球先生赠予的十戒后，罗曼给亚雷斯塔的感觉就是“可以带来威胁的人”。
　　十戒的存在让罗曼的战斗力变得更加稳定，能够使他更长时间地维持自己的最高战斗力，是一套让罗曼面对“真正的敌人”时使用的强大灵装。
　　至于其他时候，罗曼就只能依靠自己的判断和能力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把咒语完整地念出来。
　　某个与亚雷斯塔不相上下的男人，正对着液晶屏看着好戏。
　　又是一个悠闲的中午的，午饭过后，罗曼抱着自己可爱的女儿在办公室里看着常盘台相簿。透过上条当麻的探测器，罗曼可以轻松地获取那一边的画面。
　　真是让人感到惊讶而有趣的一幕。至于说为什么会感到惊讶，是因为罗曼这个时候才知道，食蜂操祈竟然是学园都市的七个超能力者之一，第五位的心理掌握。她是目前学园都市里面最强的精神系能力者，拥有“读心术”、“念话”、“思考消除”、“思考重现”、“感情移植”……各种各样的能力，几乎所有与精神系拉上关系的能力，食蜂操祈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
　　然而根据报告指出，“心理掌握”的远离竟然是操纵人体大脑的水分……罗曼觉得自己有必要把学了十年的物理和化学全部删掉，不过这样一来就可以解释得通上条当麻的大脑损伤是怎么来的来。
　　罗曼没有马上把食蜂操祈认出来也是情有所原的一件事，因为食蜂操祈虽然是七个超能力者之一，但是她一直和御坂美琴待在常盘台里，并没有参与任何黑暗组织，甚至连科学研究也很少接触……至少明面上是这样。所以本来就对超能力不甚关注的罗曼，就更不可能去无缘无故地找一个圈外人的资料了，要是换做一方通行听到食蜂操祈的名字……好吧，这个“老子天下第一”的最强超能力者也不会管其他手下败将，说不定根本就没有记住食蜂操祈的名字。
　　果然还是土御门元春和艾札力在关键时刻靠谱一点。
　　值得一提的是，常盘台相簿的开幕，原因是罗曼认为上条当麻有必要去主动去见食蜂操祈，甚至在此之前已经把上条当麻已经恢复的情况告知了少女。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食蜂操祈竟然就和御坂美琴在一起，而且两人的关系看起来也不像是友好的样子。
　　真是有趣的一天。
　　PS：意外地发现周订阅榜上排名第三，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第九十七章 反常的八意永琳
　　又是新的一天。
　　今天的大家聚集在罗曼的宿舍里，因为罗曼今天正好是休假时期，在这个时候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回医院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和一群到处搞破坏的恐怖分子开会。
　　会议的人员有以下几人：爱好和平与正义的医生罗马尼·阿基曼，手染将近万人鲜血的最强超能力者一方通行，对自己妹妹抱有糟糕的感情的阴阳师叛徒土御门元春，一脚踏两船的暴力分子上条当麻。
　　开会的人本应该还有艾札力才对，不过那个魔法师似乎对罗曼很不喜，所以很少会出现在罗曼面前，更多的时候是隔着通讯手环在不知名的角落偷听。
　　自从九月三十日前方之风袭击学园都市那天开始，学园都市的情况就变得不太妙了，实际上现在整个世界都处于混乱之中。
　　前方之风的袭击其实就是魔法侧向科学侧宣战的信号，无论双方谁输谁赢，从前方之风踏入学园都市那一刻开始，战争就爆发了。
　　说起来还真是奇怪的一件事，而今世界各地，无论是什么人都在使用科技产品，除了某个远古的部落，就算是罗马正教的大本营也好，也有供应给普通人使用的电灯，但是现在这一刻，几乎所有的十字教信徒都开始反对科技了。
　　在罗曼宿舍里唯一的一部电视机上，正播放着世界各地的人民抵制科学的画面。他们聚集起来在大街上游行示威，游行队伍中有大大小小的横幅，或者是绑在头上手臂上的布条，上面写着“反对科学”、“反对超能力”、“反对学园都市”之类的字样，脸上的狂热让人想起了失去理智的狂信徒。
　　其实也没差多少，他们现在就是狂信徒没错，不然的话就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实际上不仅是外界，就连学园都市之内也变得人心惶惶，毕竟学园都市就这么大，想要抵抗全世界，怎么想都觉得是不可能的一件事。因为学园都市里面没有拦截外界的信息，所以外界的混乱已经感染了学园都市的学生，这个大部分由学生组成的城市已经变得不稳定了。
　　“C文书，这是本次事件的关键所在。”
　　客厅里响起了土御门元春的声音。因为是单位宿舍，所以大厅比较小，几个人一起出现的时候就会变得拥挤了，就算土御门的声音可以压低了，也能让大家听到。
　　这种会议场合不太适合茵蒂克丝和御坂御坂，所以罗曼就把两个幼女赶紧房间里面了，至于她们在嘀嘀咕咕什么，罗曼就不得而知。
　　“正式名应该是君士坦丁大帝之书。早期的十字教虽然受到罗马帝国的迫害，但最先认可十字教的罗马皇帝便是这位君士坦丁大帝。而且，这位君士坦丁大帝专门为了罗马正教撰写了C文书。”
　　因为罗曼似乎没有解说的打算，不知道在哪里的艾札力更是不愿意开口说话，在场的人中就只有土御门元春可以对这次事件进行说明了。
　　“所谓的C文书记录了罗马正教之首为教皇，君士坦丁大帝治理下的广阔的欧洲土地全部为教皇所拥有这种事。也就是说，欧洲的大半都是君士坦丁大帝的所有物，而君士坦丁大帝又把这些给了罗马教皇，那么住在这里的人们也要信仰罗马正教虽然如此，这对于罗马正教来说也是一个可疑的证明书。喂，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喵？”
　　转过看过去的土御门元春顿时生气起来了，因为大厅里根本就没有人在仔细听他讲解。
　　对魔法一无所知的一方通行差一点就睡着了，这本来就在情理之中。但是另外两个人，不管是罗曼还是上条当麻都在神游天外，注意力根本就不在会议上。
　　“啊？你在说什么啊？我没听到。”
　　“你这家伙。”因为两人的战斗力相差甚远，土御门元春不能把罗曼怎么样，所以就只能把怒火发泄到上条当麻身上。尤其是从上条当麻嘴里听到了“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御坂，你听我解释，我和她是清白的”这样狗血淋头的话，土御门元春感觉自己的血管都要跳出来了。
　　啪的一声响起，土御门元春已经把电视机遥控器砸到了上条当麻的脸上。
　　“哇，你在干什么？土御门，你这是要杀了我吗？”
　　“混蛋，你到底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啊？难道说你最近就一直过着和大小姐们卿卿我我的生活吗？可恶，这实在是太令人羡慕了，和常盘台大小姐们的幸福生活，我连在梦里都没有想过。”
　　“你根本不懂啊土御门，那简直是灾难，女人就是老虎（这个梗大家都知道吧），而且还是两只老虎的时候，我宁愿去找米夏（天使）打一架。”
　　“住手啊艾札力，这个手环很贵的啊！”
　　感觉话题越跑越远了，如果再不赶紧绕回来的话，说不定没办法结束这次会议。
　　“你呢？明明是你把我们叫来的，为什么突然就开始走神了。”
　　责问的对象是罗曼，这次会议的组织是由他发起的，本来也应该由他来主导才对，结果罗曼从一开始就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
　　“我吗？我一直在想八意的事情。”
　　这破暗部迟早要完。在一个会议里，不管是会议的发起人还是会议的重要参与者都是想女人，土御门元春感觉这个暗部注定不会有前途。
　　“八意是刚才离开的大姐姐妈？”
　　“关于女人的话题就到此为止。”罗曼转过头去看着一脸八卦的上条当麻，“现在给你一个机会离开学园都市，你要走吗？”
　　“这个任务我接受了！！！”
　　连考虑的想法都没有，上条当麻就接下了这个任务。
　　实际上这几天的上条当麻确实很辛苦。当食蜂操祈发现上条当麻的伤势已经康复以后，几乎抛弃了属于少女的矜持，向上条当麻发起了最猛烈的攻势。这里面不知道是食蜂操祈对上条当麻的感情更多，还是和御坂美琴的攀比心理更多。
　　常盘台有两大派系，其中一个是以食蜂操祈为主的“白丝女王派”，另一个则是以御坂美琴为主的“电击公主派”，也就是两个Lv5超能力者将整个常盘台一分为二。
　　在这种情况下，御坂美琴和食蜂操祈对对方都看不过眼，每一次见面都会发生争执，宛如宿敌一般的存在。当和两人都有密切关系的上条当麻出现的时候，公主和女王的斗争的激烈程度会上升到怎么样的层次。
　　夹在两人之间的上条当麻，几乎每时每刻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现在已经快到了不敢离开学校和宿舍的地步了。所以当罗曼将他赶出学园都市的时候，可想而知上条当麻心里是怎么样的高兴，几乎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和上条当麻一起离开的人还有土御门元春，毕竟让上条当麻单独应对魔法侧的事件还是太过勉强了，这个时候应该把基友之一陪着他出去散散心才行。
　　“罗曼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在想，八意最近是不是很奇怪。”
　　罗曼本能地回答一句，而后就让怀中的少女紧张起来了。
　　“罗曼为什么会突然想到那个女人？”
　　银发的修女，茵蒂克丝气势汹汹地质问着罗曼，仿佛在想着八意永琳就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情。
　　说起来很奇怪，茵蒂克丝对其她女人的态度就只有两个，一种是像姬神秋沙和御坂御坂一样的相处的不错的类型，另一种则是爱理不理的冷处理类型。反而是针对八意永琳的厌恶只此一家，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说八意永琳对茵蒂克丝来说是不同寻常的？
　　“茵蒂克丝，你有没有觉得，最近的八意在哪里不对劲？”
　　“谁会管那个女人啊？”
　　茵蒂克丝低估了一句，然后继续趴在罗曼的怀中，像一只小猫一样在罗曼的胸前拱了拱。
　　“最近，好像很少看到八意了。”
　　“难道说那个女人终于要离开了吗？”
　　茵蒂克丝突然就精神起来了，睁大得圆滚滚的眼睛瞪着罗曼，一惊一乍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这种事情怎么想也不可能的，除非她死了，不然的话绝不可能离开。”
　　茵蒂克丝再一次气呼呼地趴在罗曼的怀中。
　　虽然茵蒂克丝非常希望八意永琳消失没错，不过她的性格让她无法说出“那就让她去死吧”这样的话，即使她非常讨厌八意永琳。
　　八意永琳最近确实很反常，或者说和前面一段时间不太相同。
　　在最近这段时间里，她经常是早出晚归，在罗曼醒来之前就已经离开宿舍了，在很晚以后才会回来，甚至还出现在罗曼和茵蒂克丝休息以后才回到房间。不仅如此，明明是在同一所医院工作，但是罗曼和八意永琳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以至于罗曼在今天看到八意永琳的时候感到很惊讶。
　　同时罗曼也在八意永琳身上感到一股违和感，这股违和感到底在哪里，罗曼到现在也无法找到。
　　大概，这既是八意永琳在这段时间避开罗曼的原因。

　　罗曼并不想去探究，他本来就不是喜欢探究别人隐私的人，而且他也不觉得，如果八意永琳真的打算隐瞒他，罗曼还能找到什么办法去寻找真相。
　　相比起来，他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已经离开学园都市的上条当麻和土御门元春身上，更加准确地说是上条当麻身上。相比起多面玲珑的土御门元春，上条当麻反而更让人放心不下，只不过让罗曼没想到的是，他这是将上条当麻派遣出去破坏C文书，而上条当麻这个笨蛋居然利用这个时间去撩妹。
　　常盘台相簿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吗？
　　因为天草式正好受英国清教所托，前来法国进行地脉和地形进行魔法性的调查。
　　被不爽的土御门元春从飞机上踹下来的上条当麻掉进水里，正好被天草式成员从河里救出来了，而把他从河里救上来的是天草式的五和，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
　　既然对象是天草式的魔法师，行动就变得简单很多了，毕竟天草式也是作战经验丰富的教派，就算是小女孩也比上条当麻可靠得多。
　　手环上发出了嘀嘀嘀的响声，上条当麻和五和的注意力暂时把注意力放在手环上。
　　“总算联系上了，上条，你现在的情况还好吗？”
　　“这个声音是罗马尼先生。”
　　“等等，五和你靠的太近了，这里是没办法看到罗曼的。”
　　五和似乎对上条当麻的通讯手环非常好奇，一张脸几乎就要贴在上条当麻的手上，而同样的，她的身体靠在了上条当麻的身上，少女犯规的身材也就触动着上条当麻敏感的神经了。
　　“是天草式的五和吧，你好啊。”
　　“你好，罗马尼先生。”
　　虽然隔着半个地球，但是五和还是对着上条当麻的手环轻轻鞠躬，这个有礼的孩子和其他小鬼头根本就是两个极端啊。
　　“好久不见了，看你们的样子，在英国的日子过得很好嘛。最近也没有听说你们的消息，神裂最近还好吗？”
　　拐弯抹角的问候结束后，罗曼不着痕迹地问起了神裂的近况。
　　自从那次的酒后事件后，神裂和罗曼就再也没有联系了，不管是罗曼还是神裂都需要冷静的时间，只不过这段时间比想象中的还要长。
　　“女教皇……”
　　说到神裂，五和的脸色变得十分古怪，想来是在罗曼不知道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嗯……她是不是很生气？”
　　犹豫了一下，乖孩子的五和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才想起罗曼没有在她身边。
　　“是的。”
　　“最近一直都是这样吗？”
　　“是、是的，每一次讨论到罗马尼先生的时候，女教皇都会很生气。不过建宫先生说那好像是……”
　　“这样就很麻烦了。”
　　手环的另一边，罗曼叹了一口气，虽然无法看到，但是上条当麻和五和都可以想象到医生一副苦恼的模样。
　　“我在应对女孩子方面没什么心得啊。”
　　“闭嘴，你这个花花公子！”
　　PS:本书的书友群：不正常能力者研究中心，群号是159592180。虽然没有作者的女装，但是有群员的女装，欢迎观赏。


第九十八章 C文书事件
　　“这孩子真不懂尊重长辈，要是可以像五和一般乖巧就好了。”
　　手环里传来罗曼的嘀咕声，不过没有人结果话头。
　　至于说缺少和女孩子交流的心得什么的，上条当麻心里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给他一发幻想杀手。
　　“土御门那边你联系了吗？”
　　“还没有，我们在空中的时候就已经失散了，还没来得及联系。”
　　“放心好了，他现在情况很好，运气可不像你这样糟糕。”
　　上条当麻的坏运气已经是公认的差了，虽然是战友没错，但是不代表大家会喜欢一个随时发生意外事故的队友在身边。到目前为止，也就只有土御门元春一个人可以正确“使用”上条当麻了。
　　“位置是在西边的餐厅里，现在到处都有人游·行示威，走在大街上不太安全，餐厅的名字是……”
　　“先等一下，罗曼，你懂法语吗？”
　　如果说其他领域的话，罗曼还会考虑，但是在世界语言方面，罗曼有自信超越某个统领学问之街的倒吊男两条街的距离。再说了，法语本来就不算特别小的语种。
　　“意思是：那里好像有个亚洲人，是日本人吗？是学园都市的能力者，杀了他！”
　　“你怎么不早点说！”
　　上条当麻看着已经气势汹汹地朝着这边冲过来的人群，咆哮一句后就抓住了五和的手逃跑了。
　　魔法侧和科学侧的战争已经波及到了全世界，就算是普通人也开始敌视科技了，“日本人”、“日语”这些敏感词，已经被彻底贴上了“学园都市”的标签，一直使用日语交流的上条当麻和五和自然就被当做是敌人了。
　　回头一看，已经是举目皆敌，上条当麻带着五和慌不择路。实际上上条当麻完全可以一个人离开，天草式十字凄教本来就是一个擅于隐蔽的教派，想要混入人群中不被发现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
　　然而上条当麻不仅没有发现这件事，而且还用他的右手破坏了五和身上的术式，导致五和也暴露在了大家的目光之下。
　　两人的位置和土御门元春越来越远，想要集合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意外地找打了一家日本人开的店，所以两人决定走进去休息，而后才发现里面都是一些受到暴动的信徒袭击的亚洲人。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上条当麻喃喃道，而站在他身边的五和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是C文书的效果。”
　　“C文书？土御门好像说过这个词语，但是当时我没有认真去听。”
　　就凭这句话，土御门听到了的话一定会挥动他的友情破颜拳。
　　C文书的历史十分古老和复杂，不过作用却非常简单明了，那就是：罗马正教是绝对正确的。C文书记录了罗马正教之首为教皇，君士坦丁大帝治理下的广阔的欧洲土地全部为教皇所拥有这种事。作用是产生“罗马教皇的全部发言全部是正确的”的效果，不论发生了怎样的事，人们也只会认为教皇大人的话一定没错。
　　“也就是说，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那个教皇的错吗？”
　　虽然很想告诉上条当麻，事情并不能马上定下这个结论，但是话到嘴边，五和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紧紧握着自己的右手，眼中尽是怒火，却没有丝毫憎恨的情感。如果说之前的上条当麻只是出于任务，是为了离开学园都市而来到这里的话，那么这一刻，他就不得不破坏C文书，毁灭罗马正教的阴谋。
　　C文书在教皇厅宫殿，但是想要进入教皇厅宫殿破坏C文书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先不说街道上还有成千上万的暴动人群，而且教皇厅宫殿里也一定有强大的魔法师守护C文书，贸贸然闯进去简直是死路一条。
　　“这个时候，罗曼，我应该怎么办？”
　　“难道说，你已经养成了‘有事不明问罗曼’的习惯了吗。”
　　手环中传来了无奈的声音，罗曼显然为上条当麻不成熟的一面感到很担忧。
　　说起来他之所以会培养上条当麻，就是为了可以让自己摸鱼的时候不被打扰，却没想到上条当麻的每一次行动都离不开他的指导。
　　这样做的话，他培养上条当麻的意义何在呢？还不如自己动手更加简单快捷。
　　“不过也不能怪你，毕竟你对C文书一无所知。听好了上条，C文书本来是必须放在梵蒂冈才能使用的灵装，因为梵蒂冈才是罗马正教的大本营，而且罗马正教的教皇也不会轻易离开那个位置。由于历史原因作为能远程操作梵蒂冈的设备，位于法国阿维尼翁的教皇厅宫殿也能够使用C文书。我想远程操控你应该不会陌生才对，不管是机器人还是其他什么的，反正只要保持信号良好就够了。在科技产品上，这个信号是电波、网络之类的东西，在魔法侧也有它们独有的‘信号’，而使用C文书的信号是阿维尼翁的灵脉。”
　　在罗曼的一番解说之后，上条当麻开始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说，需要我去破坏阿维尼翁的那个……灵脉？”
　　“不，破坏灵脉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你需要做的只是切断远程操控C文书的那部分管道，就类似电波的频率，这方面交给你身边的这位五和小姐就够了。据我所知，那个‘管道’在附近的一个小型博物馆中。”
　　“哇，罗马尼先生真厉害，现在还在日本，居然连阿维尼翁的灵脉也一清二楚，不愧是女教皇朝思暮想的男人。”
　　“糟、糟糕，信号……”
　　手环中传来一阵电流音，罗曼的声音就再也听不见了。
　　五和贴紧这手环，好像想要从里面看出来什么问题一样。
　　“咦？罗曼先生怎么了吗？”
　　上条当麻脸色难看地回到道：“他挂掉通讯了。”
　　“咦？不是说了信号不好吗？”
　　“不，是他挂断通讯了。”
　　上条当麻不是笨蛋。虽然学习成绩在班上排名倒数，而且还被同学戏称笨蛋三人组的一员，但是他的智商还没有真的降低到笨蛋的程度。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罗曼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关键时刻断掉通讯，就算是笨蛋也会察觉到出现问题，更何况是上条当麻呢？
　　只不过他挂掉通讯的原因，尚且让上条当麻感到疑惑罢了。
　　两人从店里出来，开始往博物馆的方向潜行。
　　一路上并不顺利，因为是亚洲人的面孔，所以总是被人怀疑是日本人，而且还被贴上学园都市的标签。虽然这是他们心怀恶意的猜测，遗憾的是他们的猜测是正确的，上条当麻和五和都是日本人，而且上条当麻还是从学园都市跑出来破坏C文书的敌人。
　　虽然在这个中途受到了妨碍，但是最后还是感到了目的地，也就是罗曼口中的“小型博物馆”。
　　“果然是这里。罗马正教加工过的力量能感到是为了应对其他宗教而使用的一种净化术式。是西洋十字教社会特有的脉呢。不能相当靠近的话是感觉不到的，这样巧妙的隐藏起来。”
　　仅仅是靠近博物馆，五和就已经能够感觉到里面的灵脉，也就代表着罗曼所言非虚。然而这个时候上条当麻的心里不免产生了新的疑惑：罗曼为什么会对阿维尼翁这么熟悉？
　　按照五和的说法，如果没有以专门的方法进行实地考察，一般的魔法师根本就无法找到大地的灵脉所在。而罗曼一直待在学园都市里面，却对阿维尼翁的灵脉非常熟悉的样子，甚至连罗马正教使用哪一条灵脉作为远程操控的通道也一清二楚，如果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的话，上条当麻干脆把自己的右手砍下来，从此以后当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好了。
　　思索间，上条当麻猛然感觉到一股寒意，身体的毛发在一瞬间就要竖起来了。
　　这种接近了本能一样的危机感驱使着他扭动了自己的右手，随后才看到一把白色的大刀出现在视野中。
　　这个攻击的路线上虽然是上条当麻，然而如果他躲开的话，这把大刀一定会攻击到他身后的五和，所以上条当麻可以选择的就只有硬接了。
　　本以为这把大刀会将他的手砍下，但是却没想到当大刀碰到上条当麻的右手时，白色的到化作了粉末吹散在空中。但是紧接着，第二把大刀已经射过来了，它绕开了上条当麻，直接攻击上条当麻身后的五和。
　　而这个时候五和的切断作业已经完成了，她用自己的长枪挡下了这把大刀，然后拉着上条当麻跑出了博物馆。
　　才刚离开了博物馆的范围，这一座不知道收藏了什么展览品的博物馆就化作废墟了，被白色的大刀破坏。如果五和和上条当麻的脚步再慢上半分，说不定就已经被这一座建筑物压倒。
　　袭击者出现在两人的眼前，是一个穿着绿色礼服的男人。
　　这个人从头到脚都是绿色，这种装束不管是到哪里都会被人用怪异的目光注视，但是在魔法师的眼中却显得十分普通。
　　绿色，代表着眼前的魔法师掌控者五大元素之一的“土”，是擅长使用土系魔法的魔法师。
　　“罗马正教？”
　　“虽然没错，但是更像被称呼‘神之右席’。”
　　绿色的男人脸上尽是轻浮的表情，这种轻浮不知为何让人生厌。
　　上条当麻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地不要让自己被愤怒所控制，但是他的质问依然让人听出其中的情绪。
　　“使用C文书的，就是你们吗？”
　　“这个说法不够正确，我是指负责看守C文书而已，真正能够使用的人只有教皇一个人。”
　　绿色的男人脸上是无所谓的表情，但是在上条当麻的眼中，则是充满着轻蔑。
　　“本以为能够钓到一条大鱼，至少也应该是超能力者之类的，再不济也应该把罗马尼·阿基曼那个胆小鬼勾出来，结果只是来了一个无名之辈。”
　　“……你刚才，在说什么？”
　　绿色的男人的话，似乎触动了上条当麻的某条神经一样，让努力控制着自己情绪的他出现了暴动的迹象。
　　“愤怒可不是一个很好的情绪，它是原罪之一，不过既然你希望我重复的话——我认为你只是一个无名之辈。”
　　仿佛是在故意让上条当麻失去控制，绿色的男人的话充满着挑衅，期待着上条当麻的攻击。
　　但是上条当麻没有如他所愿，反而说出了让他感到惊讶的反问。
　　“你刚才说‘胆小鬼’对吧？”
　　“哦？原来如此，相比起自己的名誉，更加在意朋友的名声吗？真是让人惊叹的友情，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就不得不认真起来了，罗马尼·阿基曼，是一个胆小鬼，一个背叛了魔法侧的叛徒。”
　　“混蛋！”
　　紧握的拳头挥出，他的手臂已经上连青筋都跳出来了，上条当麻用尽了全力，想要将眼前这个讨厌的男人揍一顿。
　　他的脚一蹬，身体弹起来射向绿色的男人。
　　但是早有准备的男人已经作出了反应。
　　“优先考量——小麦粉归上，人体归下。”
　　白色的粉末在男人身前聚集起来，再一次变成了一把巨大的砍刀，直线冲向上条当麻的胸口。
　　虽然是由粉末组成的刀，但是它的威力早已被证明了，身后化为废墟的博物馆就是它的杰作。所以上条当麻不得不缩回自己的右手挡在砍刀攻击的路线上，而他的动作也错过了攻击男人的机会。
　　“真是不知礼节的年轻人，难道说你们连最基本的尝试都已经忘记了吗？无论是下达战书还是发起决斗，都应该报上自己的名字才对。不过也是，我可不像后方，不是骑士，也不存在所谓的骑士精神。不过默默无闻地杀死敌人不是我的风格，我的名字是，左方之地。”
　　“上条当麻！”
　　愤怒的上条当麻，几乎吼出来一般回应着左方之地。
　　PS：想写给力给气的剧情，不过好像失败了


第九十九章 讨伐
　　这注定是一场凶险的战斗。
　　曾经经过整个天草式的训练，经历过与雅妮丝修女队的战斗，经历过“使徒十字”的追逐事件，经历过“亚得里亚海女王”事件，上条当麻在应付魔法师上已经拥有了足够的经验。再加上没日没夜地执行暗部任务，上条当麻对战斗这种事情不可谓不丰富。
　　然而上条当麻不得不承认，左方之地给他带来的危机是前所未有的，这种不断在死亡边缘走过的心惊胆战，比曾经经历过的生死之战都要多。
　　绿色的男人，既像一个精通魔法的魔法师，又像一个擅于白刃战的战士。他看起来并不强大的样子，然而他的魔法却将他的平庸化为优势。
　　一开始只是两个人的战斗，让上条当麻险象环生，当他冷静过后，发现身体已经收到了好几处轻伤了。如果不是丰富的战斗经验，或许他已经身首异处。
　　额头、脸上、腋下，手臂、大腿……这些地方都已经流出了鲜血。
　　少年的拳头不知道第几次挥动，左方之地几乎本能一样使出了自己的应对之法。
　　“优先考量——小麦粉归上，人体归下。”
　　将要打中左方之地的右拳猛然一顿，白色的看到在这个时候射出去，让上条当麻不得不将伸出来的拳头挡下砍刀，错过击中左方之地的机会。
　　而这一次他只是错开左方之地的攻击，让看到在肩膀上留下一道伤痕，迈着一往无前的脚步冲出去。
　　这就好像录像重复播放一样，上条当麻每一次都会进行自己的攻击，但是每一次都会无功而返，反而使自己的增加了一道伤口。
　　“你的依靠是这只右手吗？”
　　左方之地用那一对不健康的眼睛看着上条当麻的右手，似乎想要从那里看出什么一样。
　　“曾经有看到过关于你的报告，罗马尼·阿基曼的走狗神净讨魔拥有一只了不起的右手，看来说的人就是你了。”
　　相对于一只接触着魔法师的罗曼，上条当麻更多的是进行学园都市内部的工作，所以在外界的名声不显。所以也难怪左方之地会称呼上条当麻为“无名之辈”，也因此，他们没有过多关注上条当麻的“幻象杀手。”
　　“上条先生！”
　　身后的五和叫了一声，随后急促的脚步声就传来了，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比身影更加迅捷的一只多节长枪。
　　上条当麻没有犹豫，他的眼睛虽然紧紧瞪着左方之地，但是脚步却在后退。
　　同一时间，五和的长枪已经刺向了左方之地的心脏。
　　“优先考量——空气归上，武器归下。”
　　伴随着左方之地的一句话，射出的长枪竟然瞬间停下来了，在左方之地的身前难以撼动一分一毫。
　　“抱歉，上条先生，让你久等了。”
　　“原来如此，太有意思了，这只右手，‘幻象杀手’竟然是这种东西。”
　　左方之地突然看着上条当麻的右手笑起来，这本应该是非常爽朗的笑容，但是在左方之地的嘴里却变得刺耳无比，有一种坏掉了的感觉。
　　“所以这就是罗马尼·阿基曼看上你的原因吗？一定是这样吧，只要将你培养起来，就能成为一个对魔法师专用的杀手。”
　　“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我只知道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
　　白色的粉末在身前汇聚起来，左方之地的手作出紧握的形状，一把白色的砍刀就出现在他的手中。
　　“喝呀！”
　　五和娇喝一声，刺出的长枪穿过了上条当麻的腋下，而这个时候的上条当麻还没有缩回自己的右手，藏在身后的一击是任何人也想不到的偷袭。
　　但是左方之地挥出了另一把砍刀挡下了五和的海军用船上枪，白色的砍刀如桌子一半大，简直就和盾牌没有区别，但是在左方之地的手中就和一张白纸一样轻。
　　——有不对劲，从刚才开始就感觉不对，到底是哪里？
　　上条当麻的大脑在急速运转，想要找到左方之地身上的异常之处，但是在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这个空闲时间。
　　而这个时候，战斗再一次发生了变化，细小的光一闪而过，这是上条当麻在此之前没有看到过的攻击。
　　“——七教七刃！！”
　　是钢丝。
　　撕裂了空气，包围着左方之地的钢丝以极快的速度收拢。从七个方向收拢的极细的利刃，完全能够把从脚底到心脏之间的所有地方切断。
　　左方之地无法回避。
　　或许，比手枪的子弹还要快，上条想到。
　　不过，左方表情没变。
　　“——优先考量，人体归上，钢铁归下。”
　　只是嘴里嘟囔着什么。瞄准左方之地身体的七根钢丝，原本是应该切断他的身体的，但是却仅仅像是蚕丝一样包围着他，没有对皮肤造成任何伤害。
　　五和满脸惊讶，因为左方轻挥右手，像是要拨开蛛丝一样，把与皮肤接触的七根钢丝一一取下。
　　“呃！！”
　　五和吐出一口气，刺出撤回的长枪。雷电一般的速度，那尖端应该会贯穿左方之地的肩部吧，
　　“优先考量——墙壁归下，人体归上。”
　　左方之地刚说完，他的身体就像是进入了看不见的门一样，消失在背后的墙壁里。
　　看到左方之地消失的身影，难以言喻的直觉冲击着上条当麻的大脑，他作出了毫无逻辑的动作，朝着墙壁挥出了拳头。
　　以血肉之躯冲击由砖石结成的墙壁，这是何等无谋之举。
　　然而奇迹的一幕发生了，被上条当麻的拳头击中的墙壁，出现了蜘蛛网一样的裂痕，在一个呼吸之间全部化为碎片。右手的拳头余势不减，穿过了被粉碎的墙壁后，将藏在墙壁里的左方之地打飞出去。
　　“我看穿你的把戏了，左方之地。”
　　——他怎么会？
　　左方之地惊讶地看着一步一步靠近的上条当麻，更加惊讶的是自己竟然会受伤这件事。
　　“或许我早应该看穿才对，但是我一直没有注意到，真是……难道我真的不擅长脑力工作吗？”
　　上条当麻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一直以来被压制的憋屈感终于被释放出来。他停下了脚步，在地上捡起了墙壁的碎片。
　　“现在，我们进行第二回合吧。”
　　“看来你因为自己的幸运变得得意洋洋了，这一次我也不再会小看你。异教的恶徒，你的生命将会在我的手下消逝。”
　　左方之地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起来，使不修边幅的脸变得更加丑陋。
　　他的话刚说完，上条当麻就已经透出了手中的石块，带着呼啸之音朝着他的脸射来。
　　左方之地提起了自己的手挡在身前，同时嘴里说道：
　　“优先考量——人体归上，泥土归下。”
　　砖石碰到左方之地的手臂后化为碎片，似乎砸到他手臂上的不是坚固的砖石，而是一块面包一样。
　　然而当他放下手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是不断变大的拳头。
　　上条当麻的拳头，第二次打到了左方之地的脸上。
　　“你的魔法，能够改变两边的强度。让想要变得强大的一方‘归上’，让想要变弱的一方‘归下’，所以小麦粉一个割伤我的身体，因为小麦粉‘归上’，人体‘归下’。同样的，五和的长枪无法伤到你，因为武器‘归下’，空气‘归上’。但是我发现，每当我的右手和五和的攻击交接的时候，你就会重新调整‘优先考量’，也就是说，你可以每一次调整‘上下’的只有一个变量，当改变新的变量的时候，旧的变量就不会再受到你的魔法影响。”
　　上条当麻的两只拳头握在一起，关节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但是你不觉得自己使用魔法的频率太高了吗？还是说你这家伙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使用同样的东西太多，很容易就会被人摸清规律。我也是这样，根本就被你这家伙气疯了，才会到现在才看清楚这一点。”
　　上条当麻发出了“呵呵呵呵”这样阴冷的笑容，让人听了感觉浑身发冷。
　　从地上爬起来的左方之地从地上爬起来，眼中充满了怨恨的目光，他知道上条当麻能够打中他不再是运气问题，而是看穿了他的术式后划定的计策，也代表着他距离失败更近一步。
　　“所以你认为自己可以击倒我了吗？你这个异教的猴子，看来也得意过头。”
　　第一次，上条当麻第一次从左方之地身上感觉到杀气。和目前为止的左方之地，刚才的左方之地一直抱着戏耍的心态，而发现自己可能会失败以后，左方之地是真的想要杀死上条当麻。
　　白色的粉末再一次聚集在左方之地身前，这一次的粉末比任何一次都要多，让人想不通这些小麦粉藏在哪里。
　　眨眼睛，小麦粉分开一团一团，而后每一团小麦粉开始变形成为一把把小刀。
　　被小刀的刀剑指着的上条当麻，第一眼就明白了左方之地的想法，以小刀化整为零进行地毯式的轰炸，上条当麻根本连躲避的机会也没有，更不要说用自己的右手去挡下。
　　“我可不是一个人啊。”上条当麻小声地说了一句，随后高声叫道，“五和！”
　　“上条先生！”
　　明明只是一句称呼而已，但是五和却表现出了战友的默契，站在十公尺之外的她举起了自己的长枪向左方之地投去，枪尖直取左方之地的喉咙。
　　“你这家伙……优先考量——小麦粉归上，武器归下。”
　　漫天的小麦粉在一瞬间化为一片，如盾牌一样张开挡在左方之地身前，五和的长枪射中小麦粉的盾牌后发出碰撞的声音，而后便失去了力气从空中掉落下来了。
　　在长枪掉到地上之前，上条当麻已经欺身而上了。
　　“噢噢噢噢噢！！”
　　毫无保留的一击直拳，将面露憎恨的左方之地第三次打飞出去，这一次的左方之地没有如前两次那样幸运，而是直接被上条当麻打晕过去了。
　　“你这家伙，比罗曼差远了。”
　　上条当麻看着失去意识的左方之地轻蔑地说道，而他没有发现，站在他身后的五和正用冒着星星的目光看着他帅气的背影。
　　手环里传来了嘀嘀嘀的响声，罗曼的声音很快就从里面传出来了。
　　“终于联系上了，上条，你那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太晚了，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等到我把敌人解决了才出现，难道你是警察吗？”
　　如果两人的通讯一直保持联系，战斗大概很快就结束了吧，就算罗曼对左方之地的魔法不熟悉，但是以罗曼对魔法的研究和了解，一定很快就找到了左方之地的弱点所在，而不是等到现在遍体鳞伤才能打败左方之地。
　　“看来在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这不是我的错吧，阿维尼翁那边好像出现了截断信号的结界，因为联系不上土御门，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情况。”
　　“你别想转移话题，更别想推卸责任。”
　　上条当麻的脸上露出了恶狠狠的表情，说起来他的身上的伤口至少一半都应该归咎到罗曼身上，如果不是他的话，上条当麻也不会变得那么莽撞起来。
　　“有什么事等回来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毁掉C文书。”
　　“也对，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感到教皇厅宫殿破坏C文书。”
　　“不用了，C文书不在教皇厅宫殿喵。”
　　带着奇怪的尾音的话响起来，一直不见踪影的土御门元春出现了。跟狼狈的上条当麻和五和不同，土御门元春身上好不到一丝凌乱的痕迹，一生夏威夷衬衫和短裤，让他看起来更像是来旅游的游客，而不是来执行任务的间谍。
　　——心好累，为什么我会觉得自己一个人把所有活都做完了？
　　“既然不在教皇厅大殿，那C文书在哪里？”
　　“C文书在左方身上。”
　　第四个人的声音响起来，随后众人感觉一阵狂风刮起，疾风让人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当视线恢复的时候，一个男人站在三人的不远处，他的左手将左方之地扛在肩上。
　　男人的身体十分魁梧，身上散发着沉稳的气息。他的出现众人如临大敌，给人带来的压迫感是左方之地完全无法比拟的。这个男人，仅仅只站在面前，就会有一种抬不起头的沉重。
　　“你是……谁？”
　　“后方之水。”
　　男人说道，他的右手伸进了左方之地的礼服中，取出一张古老的羊皮纸卷，将它抛向上条当麻。
　　上条当麻本能地结果羊皮纸卷，但是当右手碰到羊皮纸卷的时候，这张羊皮纸就化为灰烬了，而他只来得及看到羊皮卷上的一串英文。
　　这应该就是C文书。上条当麻心里想到。
　　“告诉罗马尼·阿基曼，一个星期后，我会前往学园都市，亲手讨伐魔法界的叛徒。”
　　PS：大书架的最后一天推荐，下午大概就不会这么热闹了，感谢各位一直的支持，谢谢啦。


第一百章 四大天王理论.待补充
　　C文书事件完美解决，不仅打倒了神之右席，而且还彻底破坏了C文书，魔法侧和科学侧的大战得到了缓解。但是也只是缓和而已，就算是上条当麻也可以看出，世界大战的爆发已经不可避免了，凭借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无法阻挡。
　　不过上条当麻有作为一个小人物的自觉，就算有心想要改变世界，也只是有心无力。不过现在不是对世界大战关心的时候，那种事情对一个高中生而言太过遥远了，现在上条当麻更加关心的反而是罗曼的安危。
　　虽然C文书事件已经解决了，但是在击倒了左方之地的同时，也出现了新的敌人——后方之水。而对方更是直接明言了，将会亲手讨伐魔法界的叛徒。
　　“魔法界的叛徒”指的是谁，这一点已经不言而喻了，除了特指罗曼意外，上条当麻实在找不到需要那个强大的男人亲手讨伐的魔法师。
　　办公室只有两个人，罗曼和上条当麻。
　　上条当麻回到学园都市以后就到医院接受治疗了，不过这种轻伤很快就痊愈了，便跑到了罗曼的办公室里。
　　两人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情绪，上条当麻坐立不安，而罗曼则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不知道从那里拿到的游戏机，将自己的注意力完全投放在屏幕上。
　　“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罗曼你真的会死的。”
　　上条当麻在罗曼的办公室里急得团团转，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后方之水讨伐的人是他，而不是轻松地坐在办公桌前的医生。
　　“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你没有见过那个后方之水，他和其他的魔法师不同，比那个左方之地要强得多，真的打起来，就算是我们几个加起来也赢不了。”
　　看到罗曼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上条当麻不由感到一阵气恼，大家还在为后方之水的即将到来着急，这个家伙却根本不当做一回事。
　　“不用着急，上条，就算着急也没有用，要来的还是会来，毛毛躁躁的只会自乱阵脚，单纯的焦虑不可能解决问题。”
　　“我当然也知道这样不会有用，但是我真的很担心……如果你看到那个男人的话，可能就不会这么悠闲了。”
　　上条当麻丧气地坐在椅子上。他实在是很想帮上忙，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做不到什么。
　　亲眼看到后方之水的他可以清晰地体会到那个男人的强大，他和上条当麻曾经经历过的敌人完全不同，只是站在面前就让人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这一点从土御门没有回到学园都市，而是一脸难看地跑到英国就可以看出来。
　　甚至乎上条当麻有一种感觉，就算是整个天草式加在一起，可能也无法击倒后方之水。
　　“多少对我有点信心啊上条，我可是很厉害的。”
　　关于罗曼的强大与否，上条当麻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原因无它，他根本就没有真正看到过战斗状态的罗曼，唯一一次最直接的感官反而是被“神之力”“打倒”后，被神裂抱着回到民宿的瘫痪状态。
　　虽然艾札力和土御门元春也曾经说过罗曼是一个危险人物，但是缺乏直接感受的上条当麻无法相信这个看起来软绵绵的医生是什么奇怪的强者。
　　“不过，还是多谢你了。”罗曼放下了手中的游戏机，平淡的目光看着上条当麻时变得柔和起来了，“没想到你会关心我到了这个地步，说实话，这种感觉对我而言是很少有的，尤其对方还是一个男性，不枉我把你当做弟子来培养。”
　　“你的同性朋友一定很少……等等，弟子？”
　　上条当麻突然注意到了这个特别的词语，这是从来没有从其他人嘴里听到过的话。
　　“很奇怪吗？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想法，你该不会是一直都没有这样的感想吧。”
　　“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万恶的资本家在压榨我这种无产劳工。”
　　“其实也差不多，弟子不就是这种东西吗？你看吧，不仅任劳任怨，而且还不会有工钱，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伤都必须自己去解决，能够学到多少东西就看我的心情和自己的悟性。”
　　“我可以辞职吗？”
　　不过就算罗曼这样说，上条当麻的内心也忍不住欢悦起来，一种被认同的感情油然而生，似乎一直以来的努力都得到了回报。
　　“再说了，我也曾经见过后方之水？”
　　“什么？”上条当麻惊愕地看着罗曼，“什么时候的事情？”
　　“是九月三十日。”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另一个声音，土御门从门外走进来，他的脸上是平日里的轻浮模样，和昨天分开的时候完全不同。
　　“就是你和‘超电磁炮’约会的那天，神之右席的一员——前方之风袭击学园都市，最后被他解决掉了，最后回收前方之风的人就是后方之水。”
　　土御门的解释让上条当麻一时间无法接受过来。
　　“为什么我会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这有什么办法？你和御坂的约会还是我亲自安排的，总不能在这个时候打断你们。”
　　但是你却让一方通行打扰了他不是吗？
　　土御门元春看着罗曼的眼神表达出了这个意思，不过他非常地配合罗曼，没有把这件事揭穿。
　　“原来你们已经见过面了。”上条当麻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就皱起了眉头，“前方之风？左方之地……后方之水，这种奇怪的名字，应该只是称号头衔之类的吧？”
　　“没错，他们是属于一个叫做‘神之右席’的组织，就算是罗马正教里也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知道他们的存在。虽然神之右席只有四个成员，但是他们每个人的力量都能够影响到全世界，在罗马正教里拥有着与教皇同等的地位。”
　　神之右席，上条当麻曾经听过这个词语，这是在遇到左方之地时候从他的嘴里说出的。那个时候上条当麻不了解他的意思，也没有把它放在心上，没想到竟然是那么重要的一个组织。
　　不过就算土御门元春这样说，对罗马正教了解不多的上条当麻同样无法明白神之右席的崇高地位，左方之地更加是他的手下败将，唯有逐渐迫近的后方之水使他在意起来。
　　“当麻，你知道‘四大天王理论’吗？”
　　土御门十分诧异罗曼对当麻的称呼变化，实际上当麻本人也是，不过他的注意力更多放在罗曼的话中。
　　“‘四大天王理论’？那是什么东西？是指四大天王其实有五个人吗？”
　　“啊？这也是‘四大天王理论’之一，不过我现在要说的不是这一条。首先要给你介绍一下‘神之右席’里面的四个成员，其中战败的两个人是‘前方之风’和‘左方之地’，即将来到学园都市的人是‘后方之水’，另外还有一个叫做‘右方之火’。”
　　“他们的首领其实是罗马正教的教皇，比他们加起来还要强对吗？”
　　“别插嘴。”
　　罗曼怨念地看了当麻一眼，随后拿起本来放下来的游戏机，一边玩着游戏一边说道。
　　“在最开始的时候，神之右席的作用是辅助教皇治理罗马正教，毕竟罗马正教那么大，只是教皇一个人实在是有心无力，神之右席的地位类似于幕僚和暗部之类的组织，和在必要的时候给教皇出出主意，或者是干一些见不得人的脏活。但是和知识普通人的教皇不同，神之右席虽然稍有站在明面上，但是他们每一个都拥有强大的力量，每一次行动都会影响罗马正教甚至是全世界的动向，所以这个本来只是为了辅助教皇而存在的组织变得比教皇更有影响力，所以要说教皇是神之右席的首领，这个说法是不准确的。别看C文书引起了世界暴乱，说不定这是神之右席的注意，据我所知现任的教皇‘马丁·利斯’的脾气挺好的，还做不出这么偏激的事情。”
　　罗曼说着外人绝不可能知道的内幕，在场的两个人里，或许当麻只是当做普通的情报听着，但是土御门元春的内心却掀起了十二级台风。
　　如果不是他特意回到英国一趟，土御门元春对神之右席的情报也只是停留在出现的三个人身上。神之右席到底是什么组织，它的历史，他们的力量，这些都只能够从已知的情报上进行推测。万幸的是，现在的清教里有一个隶属罗马正教的俘虏——丽多薇雅·萝莲洁蒂，在经过一系列的审问后才得到神之右席的情报。
　　然而土御门元春怎么也想不到，罗曼竟然轻而易举地就将神之右席的情报详细地说出来了。
　　——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
　　“‘四大天王理论’之一：四大天王有五个，第五个的力量比前四个加起来还要更强，不过这一条不适用于神之右席。
　　‘四大天王理论’之二：后出场的天王比先出场的天王要更强。
　　现在已经出场的有三个，其中前方之风是类似于战争兵器一样的存在，不过她还是太年轻了一点，在战斗上比左方之地要稍差一点。左方之地的术式其实很强，但是神之右席显然缺乏战斗的经验，毕竟罗马正教在十字教的地位崇高无比，现在已经没有哪个组织胆敢公开对抗罗马正教。但是后方之水不同，他以前曾经是一个骑士，后来还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佣兵，而且本身还有拥有‘圣母’和‘神子’体质的圣人，就算前方之风和左方之地加起来也无法抵挡后方之水，是一个真正的强者。”
　　被罗曼这样解说，当麻的表情也变得严峻起来了。虽然不知道前方之风和左方之地加起来是什么概念，但是既然两者是差不多的程度，那么就想象一下两个擅长战斗的加强版左方之地……
　　“罗曼，真的没问题吗？”
　　“这是当然，你以为我是谁啊？”
　　罗曼依然是一副轻松的样子，就算后方之水是非常强大的敌人，他依然没有认真对待打算。
　　“等等，还有一个右方之火。”
　　“现在才想起来吗？这就是我要说的重要人物，右方之火作为一个还没有出场的四大天王之一，是比后方之水更加强大的人，而且比已经出场的三个成员加起来还要强，这个才是我们应该真正认真对待的敌人。”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被你这样一说，反而一点紧张感也没有了。”
　　当麻脸色古怪地看着罗曼。明明是可以颠覆世界，毁灭学园都市的组织才对，但是被罗曼使用RPG游戏的说法说出来，反而给人一种提前观看攻略要诀的作弊感。
　　“不过按照这个说法的话，‘四大天王理论’的第一条好像也成立了，最后的天王比前面几个加起来还要强，也就是最终boss了。”
　　罗曼喃喃自语地说道，手指的动作没有停止，嘀嘀哒哒的富有节奏感的按键声在办公室里显得十分突兀，尤其是游戏机的喇叭总是传来幼女的尖叫和娇·喘，最后还传出了一句“西瓜回路遮断器”的必杀技，实在让人想不明白他到底在玩什么。
　　“‘四大天王理论’之三：天王被击败以后没有死，不是进行二段变身，就是变成队友。”
　　“队友？左方之地？”
　　“左方之地？真遗憾，那个男人是非常虔诚的罗马正教信徒，甚至不会把异教徒当做人来看待，所以绝对不会成为我们的队友。更加重要的是，左方之地已经死了。”
　　“死、死了？”
　　猛然听到左方之地死去的消息，当麻不由回忆起昨天和左方之地战斗的情况，他非常确定当时的他只是将左方之地打晕，而后后方之水就将左方之地带走了，难道说左方之地身上还有什么暗病？或者心脏病什么的，所以被他打了几下就死了？
　　罗曼将游戏机放下，而后看着一旁默默听着这一切的土御门元春。
　　“没错。”土御门元春点了点头，“杀死他的人是后方之水。”
　　“什么？竟然是他？他们不是同伴吗？而且还是他把左方之地救走的。”
　　当麻实在无法相信杀死左方之地的人是后方之水，救了他的人竟然亲手杀了他，难道说他们还有什么矛盾吗？
　　“反应太慢了弟子一号，难道你还没弄明白我的意思吗？”
　　罗曼竖起了手指，一脸认真地说道。
　　“我们的隐藏队友，就是指后方之水啊。”
　　PS：四大天王理论其实还有不少吧，在这里就不一一细数了，不过有兴趣的读者倒是可以在这里讨论一下。


第一百零一章 回路魔法
　　“你的意思是说，你打算策反后方之水？”
　　询问的人是土御门元春，作为英国清教派遣到学园都市的间谍，又是学园都市潜伏在英国清教，他必须为各方面传递情报。现在这个时候，几乎全世界都知道后方之水将要讨伐罗曼了，罗曼的每一个决定和行动都有可能影响到周围的组织行动。
　　“策反啊，这个词语并不算太贴切，毕竟后方之水的前身可是……”
　　罗曼突然停下来不说话，而是看着土御门元春笑了起来，让当麻和土御门元春感到莫名其妙。
　　“应该说是劝说（魔法）才对，我打算劝说后方之水离开神之右席，不过成功的几率不高，那样的强者本来就是意志坚定的人，普通的办法是无法打动他的，唯有找到‘壁垒’的弱点才能起作用。”
　　“会议到此为止了。”
　　看到土御门元春和当麻还想继续说什么的样子，罗曼懒洋洋地继续自己的游戏，没有给这两个人继续发表自己疑问的机会。
　　“你们已经留在这里很久了，这里是医院，被人发现的话可不好，我可不想让自己的风评沾上奇奇怪怪的污点。”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几个人对你来说是污点一样的存在吗？
　　当麻一脸怨念地看着罗曼，不过既然他已经发出逐客令了，自然就不能继续逗留下来，总不能厚着脸皮死缠烂打吧？
　　……
　　在神之右席之中，值得罗曼认真对待的人就只有右方之火有个人而已。
　　原因无它，右方之火到了到达了人类的极限，更进一步将会成为“超人”的存在。说起来，在“接近魔神”级别的人里，右方之火大概是最没有可能给罗曼带来威胁的人，并不是因为右方之火比其他人弱多少，而是因为他是右方之火。
　　十字教、神之右席、右方之火……像这样的强者，罗曼根本就没有输掉的理由。虽然没有像传说着耶稣基督那样的仪式，但是罗曼和那位圣子并无不同，若非罗曼本人的意志去抗拒去改变，在上一个世界温养大光球先生的时候，自身已经开始神化了吧。
　　在这个世界和大光球先生再遇之后，罗曼已经得到了大光球先生的祝福，大部分的十字教术式对他 无法产生效果，唯有传说中的天使术式才会有影响.
　　不过那只右手，确实是有些麻烦。
　　——干脆就交给当麻去解决好了。
　　会这么想的原因，绝对绝对不是罗曼想偷懒，只是觉得当麻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有必要让他去接触真正的强者。
　　至于罗曼，还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当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好了。
　　你总不能面前一个后勤的医务人员上前线对吧？
　　不过事情不会总是如你所愿地进行，意外就是意料之外，它的出现总是带着恶意的。
　　十月份的第二个星期五，有一个魔法师入侵了学园都市，他的目标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原石”——学园都市第七位超能力者，削板军霸。
　　罗曼之所以会注意到这个魔法师，并非因为他曾经答应过亚雷斯塔，将入侵的魔法师赶走，而是因为这一次的入侵者是罗曼的朋友。
　　奥莱尔斯，那个差点成为魔神的男人。
　　罗曼并不认为奥莱尔斯是一个恶徒，相反，他相信奥莱尔斯是一个真正的好人。
　　实际上也是如此，他之所以会入侵学园都市找到削板军霸，并非自身对“原石”抱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相反，奥莱尔斯这一次入侵学园都市是为了保护“原石”。
　　原石，是指天生的超能力者。他们不需要经过药物和物理刺激的开发，天生就拥有个人现实，超能力与生俱来。原石是非常罕见的，全世界的原石不超过50个，最大的原石就是削板军霸。值得一提的是，姬神本身也是原石，只不过被罗曼抹除掉了。
　　作为罕见的天生超能力者，他们在科学家的眼中极具研究价值，这种素材绝对是最好的研究材料，可以在超能力的研究上更进一步。
　　奥莱尔斯找到削板军霸的目的，是想要以“击溃最大的原石”为手段，让学园都市的研究员们不要作出太恶心的举动。毕竟是稀有的素材，没有人会觉得研究员会放弃对原石使用怎么样变态的研究方法。
　　但是奥莱尔斯，你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吗？你是魔法侧的魔法师吗？为了竟然为了保护科学侧的超能力者做到这一步，就算是好人也要有个限度。
　　不过罗曼还是很高兴奥莱尔斯的行动，朋友是一个好人，对罗曼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了，只不过这个朋友的动作也太大了一点。
　　将九个御坂妹妹全部打到后，奥莱尔斯轻易击倒了削板军霸，而后站在原地静静等候，看起来没有离开的打算。
　　“好久不见了，奥莱尔斯。”
　　罗曼对着眼前显得忧郁的男人打招呼道。
　　他依然是那副样子，看上去有些阴沉的感觉，但是却没有初次见面的那种迷茫。非常随意地站在那里，轻松的样子不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更像是在等候着约好的朋友到来。
　　罗曼和奥莱尔斯是朋友吗？
　　当然是，他们就是朋友没错。第一次认识的时候是两个月前，他们前后交流的时间不超过半天，而后很快就分开了，现在只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
　　然而他们就是朋友没错。
　　罗曼是这样认为，奥莱尔斯也是这样认为，这样就够了。
　　“又见面了啊罗曼，听说你最近遇到了麻烦……你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奥莱尔斯非常自然地对罗曼打招呼，但是看着罗曼的眼神很快就变得认真起来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时候，奥莱尔斯和罗曼在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天使坠落”发生的前一天，而罗曼的改变则是在“天使坠落”的那一天开始。
　　无论是再次遇到大光球先生，得到了大光球先生的祝福，得到了拥有强大的力量的十只戒指，甚至还开发出了魔法回路，这一切都在奥莱尔斯看不到的时候发生。只是短暂的两个月时间，发生在罗曼身上的变化实在太大了，也就很难怪奥莱尔斯的惊讶。
　　“因为听说你遇到麻烦了，所以特意过来找你，不过从你的样子看起来，可能是我多管闲事了”。
　　奥莱尔斯摇了摇头。他自然不是在担心后方之水的“讨伐”，要知道罗曼可是能够诅咒他的魔法师，对付后方之水根本就不在话下。
　　他和罗曼一样，将敌人放在了右方之火身上。
　　“我的朋友很少，难得可以看到朋友出现，这种多管闲事无论多少次都会让人高兴。”
　　罗曼轻轻笑起来，随后开始邀请他。
　　“要进来走走吗？虽然不是什么豪华的地方，但是招待客人道具还是非常齐全的。”
　　“还是算了，如果继续逗留在这里，大家都会感到不安。”
　　确实会又很多人感到不安，无论是科学侧还是魔法侧。
　　在科学侧的人看来，魔法师奥莱尔斯就是敌人没错，尤其是他大张旗鼓地闯进来，如果继续逗留在学园都市，接下来迎接他的将会是无穷无尽却又毫无作用的攻击。
　　至于魔法侧，奥莱尔斯从来都是不安因素，魔法侧的暴力分子可不是说说看的，到底会搞出什么样的大新闻谁也无法想象的出来。虽然说奥莱尔斯打闹学园都市确实是喜闻乐见的剧情，但是他现在表现出和魔法侧的叛徒关系密切的样子，要是成为第二个亚历山大就遭了。
　　“【漂浮】。”
　　罗曼轻轻念出了这一个词语，躺在四周的十个孩子从地面漂浮起来，而后他们的身体朝着一份位置移动，最后整整齐齐得躺在一个角落。
　　“没有见过的体系，但是又不象是黄金大衍术。”
　　“这是以黄金大衍数作为理论支撑，在结合了超能力开发出来的新体系，目前为止除了我之外，还没有人会使用。”
　　“右方之火和后方之水不同，他们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虽然他到现在依然无法掌握‘神圣之右’的力量，但是那只右手确实拥有打破魔法师极限的可能。”
　　“还真是麻烦啊，我本来没有打算参与进去的，我可是和平主义者，战斗这些事情并不擅长。所以我还是把它交给别人去解决，没有必要的话，大概就不会投入太多的注意力了。”
　　“幻象杀手？”
　　奥莱尔斯在一瞬间就说出了这个名字。不过幻象杀手可不是名字，而是当麻的能力，只不过相比起“上条当麻”，“幻象杀手”反而会被人记在心里。
　　罗曼没有打算去纠正他，因为现在情况看来，大家只能给记住“幻象杀死”而不是“上条当麻”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罗曼也相信，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记住“上条当麻”这个名字。
　　“说起来我很好奇，如果你看到我的时候发现我并没有能力去对付右方之火，你打算怎么做呢？”
　　“……把他们都杀死了？”
　　这还真是暴力又简单的办法。既然是为了帮助罗曼，那么将罗曼的敌人全部杀死不就解决了吗？
　　这才是奥莱尔斯的思考回路吧，这个男人虽然是一个好人没错，但是却总是喜欢以暴力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不过能不能对付右方之火，只是用‘看’是无法判断出来的，尤其是你这种不擅长战斗的人，只是拥有力量是不够的。”
　　一阵轰鸣之声突然爆发起来。
　　从奥莱尔斯到罗曼之间，一股看不到的力量突然出现。没有形状、没有颜色、没有气味，一切只能给使用“正体不明”来形容的攻击从奥莱尔斯身上发出，他的目标就正是站在不远处的罗曼。
　　“【护盾】。”
　　古朴而又华丽的盾牌出现在罗曼面前，它有两公尺的高度，宽度有一公尺，厚度超过十厘米。这个规模的盾牌不像是被人使用的，看上去就像是拿去展览的大理石雕塑。周边篆刻着橄榄枝的花纹，天使张开翅膀立于前方。
　　奥莱尔斯的攻击冲击着护盾，攻击的力量和防御的力量坚持下来，但是很快就打破了僵局。护盾上出现了裂纹，两人的耳中可以听到吱呀作响的破裂声，最后整个护盾化为了碎片，而这个时候，正体不明的力量也消耗殆尽了。
　　“炼金术和魔法，你已经将这两种体系结合在一起了吗？”
　　“没错。不过在我看来，炼金术和魔法，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一种东西，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区分开了。”
　　罗曼抬起了自己的双手，宽大的袖子从手臂上滑落，露出了布满两只手臂的纹路。因为魔法回路处于激活的状态，所以纹路上发出了淡淡的光华。
　　“炼金术是一种‘将一种东西变成另一种东西’的术式，黄金大衍术更是将大脑里模拟出来的世界改变现实，但是却拥有着无法避免的缺憾，那就是黄金大衍数的使用，必须是对改造之物拥有绝对理解的公式。实际上这一点无论是在科学上还是魔法上都适用，如果无法理解的话，又怎么可能做到呢。”
　　不过即便如此，这个世界也有特殊的例子，就例如眼前的这个男人。
　　“北欧王座”是奥莱尔斯所使用的术式，这是一种非常模糊的力量。它的攻击范围、攻击威力、术式原理，全部处于“正体不明”的状态，是一种将一切扭曲到暧昧不清的力量。
　　“除此之外黄金大衍术还有另一个缺陷，使用黄金大衍术时必须拥有坚定的意志，也就是必须进行自己可以成功，相信自己的术式能够成立。当认为术式可能会失败，或者是想象之物不存在时，黄金大衍术就无法成立。”
　　罗曼放下了自己的双手，他的脸上露出了自信又从容的微笑。
　　“而我的术式，就是为了跳过这些缺陷而创造的体系。”


第一百零二章 瘫痪中
　　如果要形容黄金大衍术和罗曼的回路魔法之间的区别，大概就是生产商和销售商之间的差距吧。
　　黄金大衍术需要清楚地透析想要制作之物的所有原理公式，任何一个环节错误都会出错，最后导致术式运行失败。
　　而回路魔法只需要像去超市购买商品一样，找到自己想要的商品，支付足够的一般等价物就能得到。不需要去了解商品是怎么制作的，也不需要知道包装袋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模样。所以只要罗曼拥有足够的魔力，在理论上他可以做到任何事，包括成为魔神。
　　但是这只是理论上而已。
　　基于罗曼的回路魔法理论，想要成为魔神大概就需要无限的魔力，然而拥有无限魔力的人有且只有魔神。想要成为魔神的前提竟然是自身就是魔神，这样会导致回路魔法陷入矛盾之中，所以必须从自身以外的外界补充这一份不足，就例如——
　　——献祭全人类。
　　奥莱尔斯突然间想到了这个方法，大概是因为在不久前才见过八云紫吧。
　　这两父女，竟然做着同样的事情。
　　“所以，连最基本的咒语也放弃了吗？”
　　因为已经不需要运用最根本的方法使用魔法，跳过了“制作”的环节，而是以“交换”的方式直接运用，回路魔法就变得简单之极。
　　“如果将这一份体系曝光出去，整个魔法界将会赢来新的时代，而你也将会成为新世界的创造者。”
　　“遗憾的是，我没有这个想法，只会带来破坏和毁灭的东西，只会在创造新世界之后毁灭世界。”
　　手臂上的魔法回路在疯狂运转，不仅如此，早已经在全身也伸长的回路被在一瞬间激活了。
　　罗曼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到达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活跃状态。
　　“【填装】。”
　　罗曼的手臂发出了淡淡的白色光泽。
　　“【压缩】。”
　　白光变得更加明亮，让人无法再用肉眼去直视，宛若太阳一般耀眼。
　　“【发射】。”
　　光炮从罗曼的手中射出，那是将太阳的光芒收集起来再压缩，然后一次过发射出来的光。空间的温度在一瞬间上升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让人感觉来到了活火山之中，就连大地也在光炮的高温之下融化了。
　　——北欧王座。
　　整体不明的攻击接下罗曼的攻击。没有形状、没有颜色，那是什么也没有的攻击，将罗曼的光炮挡下来，从远处看，就像是从罗曼手中射出的光炮停止了一样。
　　光炮在六秒钟后被击溃，这本来就是将长时间压缩的光发射的攻击，当这一份力量变得稀薄无力的时候，就再也无法抵挡北欧王座的攻势了。
　　罗曼的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他纹丝不动地迎接着北欧王座，这一份攻击被光炮消耗一部分后吹向他。
　　“时间神殿”在飞舞着，彰显出了北欧王座不凡的力量，然而也仅此而已。这一件以创造世界为原理的长袍，还没有落魄到被正体不明的攻击击溃的程度。
　　一支长箭从远处射出，明明可以用肉眼去捕捉它的轨迹，然而当回过神的时候，长箭已经划破了奥莱尔斯的肩膀。
　　奥莱尔斯捂住自己受伤的肩膀，他感觉到自己的魔力变得不协调，虽然在逐渐恢复，但是在短时间之内最好还是不要使用魔法，否则他可能会被自己的力量撕裂身体。
　　“看来你的魔法并不完美，罗曼。”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完美的东西，这一份追求才是进步的源泉。”
　　奥莱尔斯没有再说话，他只是点了点头，抬头看向远处的高楼楼顶.在那里，一个身穿红蓝相间的长裙的女人，已经拉开了第二支箭指着他，只要发现奥莱尔斯有任何的不轨企图，那只长箭将会射穿他的身体，绝不会像刚才那么温柔。
　　“再见了罗曼，祝你好运。”
　　“你也是。”
　　……
　　奥莱尔斯离开了。并不像来的时候那样轰轰烈烈，他的退场显得十分暗淡，然而却没有人会因为这一份暗淡而轻视他。
　　相反，这一次奥莱尔斯和学园都市的冲突，让罗曼彻底暴露在魔法侧的视野中。
　　八意永琳的手掌轻抚着罗曼的身体。
　　从手臂开始，圆润的之间划出一条曲线来到他的胸膛，抚摸着他的心脏，顺着小腹，最后又来到双腿的部位。
　　她的手指十分冰凉，不知道是个人的体质问题，还是因为手术室的气温问题。
　　“情况如何？”
　　“魔法回路本来只是植入手臂上，但是在这段时间里已经使回路改变了你的体质，使你的全身都出现了一个更大的回路。因为你一直没有发现，再加上回路一直处于休眠的状态，所以在这一次一次过全部激活，超负荷的运转给你的身体带来沉重的负担。”
　　罗曼的魔法回路同样拥有局限性，除了魔法回路本身的质量问题，还会被血肉之躯所限制。虽然罗曼的魔法回路加入了神裂的“圣人”因子，然而罗曼的身体仅仅是比普通人优秀而已，强大的魔法回路在发挥出强大的力量时，也在伤害他的身体。
　　“不过这只是暂时性的情况，‘圣痕’不仅仅存在于魔法回路，也在改善你的身体，在你激活身体的魔法回路以后，你的体质就会逐渐改善，以后就可以轻易使用这份力量。”
　　八意永琳用她专业的眼光去断定这个结论，而罗曼没有任何理由去否定。
　　“需要多少时间呢？”
　　“至少在一个星期之内，我不建议你再使用魔法回路，否则的话会使你的身体伤上加伤。”
　　“一个星期……这真是一个糟糕的时间。”
　　这不是吗？还有两天的时间，后方之水将会来到学园都市对罗曼进行“讨伐”，无法使用魔法的罗曼又有什么办法去击败后方之水呢？
　　幸运的是，罗曼并不是一个人。
　　“那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八意永琳。”
　　“当然。”
　　罕见的，八意永琳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不对劲啊。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罗曼无法得知。他和八意永琳接触的时间太少了，在刻意八意永琳有意识地避开他，这让罗曼更不可能找到八意永琳的秘密。
　　只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了，八意永琳已经不打算继续隐藏下去了，这代表着她想要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在不久之后就能够揭开那张神秘的面纱。
　　……
　　“罗曼！”
　　当麻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随后门才被打开，只是刚冒出头就看到了罗曼狠狠地瞪着他，使他不得不中止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白色的修女躺在罗曼的床边，因为她不喜欢八意永琳靠近罗曼的缘故，整个晚上一直在“照顾”躺在床上的罗曼。虽然罗曼已经明确告诉他不需要照顾了，但是茵蒂克丝还是倔强地守在床边。
　　或许是身体的疲倦导致罗曼睡着了吧，半夜醒来的时候看到茵蒂克丝瞪大着眼睛盯着他。在罗曼的一顿劝说之下，茵蒂克丝才半推半就地在罗曼身边躺下，大概要睡上一个白天吧。
　　这样的话不就是和平时没有区别了吗？
　　不过罗曼也明白茵蒂克丝的想法。虽然在罗曼的身边一直扮演着名为“女儿”实为“宠物”的角色，但是不代表茵蒂克丝真的只是一个整天只知道吃吃喝喝打滚卖萌的猫咪。当罗曼真的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少女表现得比谁都要紧张。
　　“太慌张了啊当麻，表现得要更加冷静才行。”
　　“这个时候你让我怎么冷静？”
　　虽然情绪还是非常激动，但是当麻的声音还是压低了。
　　“后方之水过两天就要过来了，你竟然在这个时候受伤……到底是谁干的？”
　　“到底是谁干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还是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不如逃吧，罗曼。”
　　这句话才刚说出来，当麻就被罗曼充满复杂感情的双眼盯着，眼神中带着责备的情绪，让当麻想起了自己每次胡闹后面对小萌老师的感觉。
　　“真亏你能把这句话说出来，当麻，难道你觉得我逃离学园都市就能解决问题吗？”
　　要知道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后方之水前来讨伐罗曼，已经没有什么地方会比学园都市更加安全了。如果罗曼现在有任何逃跑的迹象，说不定在离开学园都市的那一刻，就有无数个魔法结社跑出来把罗曼堵回去。
　　魔法侧的叛徒可不是说说看的。想一想当初的亚历山大，就是因为投靠了科学侧，几乎被全世界的魔法师追杀。因为那件事，现在魔法侧的神经十分敏感，对投靠魔法侧的叛徒简直是杀之而后快。如果不是罗曼的曝光程度一直都不高，说不定早就被魔法师们找上门了。
　　“不需要逃跑，因为已经有人来帮忙了。这里已经收到了最新的消息，昨天晚上神裂大姐头已经连夜上飞机赶过来了喵。”
　　土御门元春带着奇怪的尾音出现在房间里，不过和毛躁的当麻不同，他要更加冷静。罗曼不想知道为什么自己已经受伤的事情会在一夜之间被所有人了解到，这个时候反而是更加在意土御门元春话中的那个名字。
　　“你说什么？神裂过来了？”
　　罗曼的动作有些大，让沉睡在身边的茵蒂克丝嘟囔了两句，然后翻个身继续睡着了。
　　罗曼的激烈反应让土御门元春感到很有趣，藏在太阳眼镜后面的眼睛眯起来了，嘴唇也裂开来。
　　“没错。在得到你的消息以后，大姐头连向大主教请示步骤也省略掉了，现在大概已经差不多到学园都市了吧。”
　　这还真是一个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意外消息啊。
　　说实话，罗曼的感觉就和神裂一样，完全没有做好面对对方的准备，因为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突然了。
　　虽然说他也曾经想过和神裂发展一段感情的想法，但是比起一步到位，罗曼更强相遇循序渐进的过程，相信神裂也是这样。否则的话，她就不会在罗曼的问题上变得这么纠结了。
　　不过既然神裂已经愿意出现了，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已经愿意接受结果了呢？
　　只是传递了一个消息以后，当麻和土御门元春就消失了，两人并非不懂风情的人。
　　罗曼的身体虽然已经比昨天要好了不少，但是依然无法自由行动，实际上连依靠自己的力量从床上坐起来也十分费力。按照这个恢复速度，想要完全康复就真的需要花费一个星期的时间。
　　大概是早上十点的时候，神裂出现在罗曼的宿舍中，这让罗曼感到不可思议，明明就没有人开门，为什么这群人却可以无声无息地走进来呢？难道说魔法师们已经掌握了不开门就能进行潜入的技巧了吗？
　　罗曼可以听到神裂的脚步声在大厅里徘徊了许久，在超过十分钟的犹豫以后，她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走进了罗曼的房间，用那张努力板起来的脸面对着罗曼。
　　“你还是逃吧。”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觉得我会输呢？”
　　难道说他看起来就没有一点的强者气质吗？还是说他平时看起来多不可靠了？明明就是什么也不做就能躺赢的结果，却一个又一个地劝说她离开。
　　“神之右席的每一个成员都掌握着天使术式，后方之水本身就是非常强大的魔法师，实力是前方之风和左方之地无法比拟的。我知道你很强，但是现在你的状态根本就无法战斗，留在这里实在太危险了。”
　　这只是一种委婉的说法，就算神裂说出“你一定会死的”也不会有人感到奇怪。一个掌握了强大的天使术式的强大魔法师，本身又是一个当了多年佣兵的骑士，绝对是一人成军的强者。这样的一个强者，去讨伐一个瘫痪的魔法师，又有什么可能会输？
　　“我拒绝。后方之水可是堂堂正正地发出挑战信，这个时候我可没有逃跑的理由，难道你打算让我以后的一生都生活在‘可耻的逃兵’这个耻辱之中吗？”
　　“难道说这种虚荣比性命还要重要吗？”神裂情绪激动地抓住罗曼的手臂，“我已经想好了，你现在就和我回英国，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到了英国后我会恳求大主教庇护你，放心好了，按照大主教那个狡猾的性格，她一定不会放人你被罗马正教夺走，像你这种强大的魔法师投靠必要之恶教会，这简直就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情。”
　　你这样说自己的上司真的好吗？
　　PS：新卷的灵感已经爆炸了，我却不得不为这一卷的收尾榨取最后的灵感


第一百零三章 别人的男朋友
　　“不错的建议，不过我拒绝了。”
　　罗曼并没有考虑多长时间，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把逃跑纳入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
　　“为什么？”
　　神裂看起来有些生气，英气十足的剑眉都要竖起来了。
　　罗曼看得出来神裂为了这件事考虑了很久，或许她的疲倦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这里。
　　这个时候也应该揭开答案了，继续逗下去的话，说不定神裂会一刀把他打晕，然后把他塞进行李箱里面带到英国去。
　　虽然罗曼已经答应了那位第二王女要去英国，但不是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到达那个国家。目前而言，英国对罗曼而言是一个禁区，他完全无法用自己的双眼看到伦敦，那个城市被什么人屏蔽了。
　　很显然，那个人就是英国清教的最高主教萝拉·斯图亚特。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逃跑的必要。虽然后方之水已经宣战了，但这可不是真正的挑战信，我也不是信奉骑士道的骑士。既然他打算讨伐我的话，那就应该接受医生势力的反击……虽然就目前而言，能够帮上忙的好像就只有一个。”
　　“谁？”
　　“我的助手，八意永琳。”
　　神裂只是眉毛一跳，却没有否认八意永琳的实力。
　　神裂作为第一个和八意永琳交手的人，对八意永琳的实力深有体会。当然，并不是指她的“唯闪”打伤了八意永琳，实际上她到后来依然为当初的结果感到不可思议。无论是罗曼对八意永琳表现出来的信心，还是八意永琳给神裂的感觉，那个女人都不应该是那么弱的强者。
　　“有什么问题吗？”罗曼显然发现了神裂的表情变化，便开口问道。
　　神裂没有选择隐瞒自己的想法，而是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这毕竟是关于罗曼的生命安全问题。
　　“头发和……”
　　“你说什么？”
　　罗曼皱着眉头，随后眼睛扫视着神裂的身体上下。
　　“神裂，在那场战斗里，你受伤了吗？”
　　“受伤？不，我很好，到最后也没有受伤。”
　　虽然感觉自己快要发现了什么，但是现在不是应该伤脑筋的时候。实际上他并不在乎八意永琳闹出什么麻烦，两人有契约在手，就算八意永琳图谋不轨，罗曼也能够轻易阻止她。
　　“后方之水就交给八意好了，她的实力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相比起那个女人，神裂你不觉得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吗？”
　　“什、什么？”
　　神裂一瞬间就慌乱起来了。因为担心罗曼的安危问题，她并没有考虑太多就跑过来了，就算因为少女的纯情，在性命攸关的时刻，也会将心中的羞涩压下来。
　　现在危机已经暂时解除了，在面对罗曼的时候就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
　　脸上露出了退缩的表情，看上去随时有可能逃跑的样子。
　　“你还打算逃到什么时候呢？我已经不打算拖下去了，爱情长跑什么的实在是够了，时间太长反而会让人厌倦。”
　　罗曼目光灼灼地盯着神裂，火热的目光仿佛带有魔力一般让神裂心慌意乱。
　　“如果你真的无法作出决定，不如就听一下我的建议吧。”
　　“你、你说一下吧。”
　　发现罗曼没有逼迫她的样子，神裂还是忍住了没有跑出房间，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勇气接近罗曼的身边了。
　　“其实我们暂时交往，等到哪天觉得是时候了就结婚吧。只是情侣之间的正常交往，就算公布恋情好像也没什么，反正魔法师不代表一辈子单身，这应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你打算和谁交往呢？”
　　第三者的声音突然响起，不是沉睡中的茵蒂克丝，而是另一个少女。
　　身上披着雾丘女子学院冬季，下半身则是一件非常简短的迷你裙。外套里面没有穿着衬衫或者内衣，而是用绷带将自己的胸·部遮住，这使她小腹的肌肤暴露在视线之内。
　　“结、结标……”
　　毫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里的少女就是结标淡希，也是在这个世界里第二个与罗曼有肌肤之亲的女性。
　　突然出现不认识的人让神裂全身戒备，发现这是罗曼认识的人后便放开了握住刀柄的手，但是很快就紧张起来了。
　　结标淡希眯着眼睛盯着罗曼，随后又看了看紧张起来的神裂，嘴里顿时发出了奇怪的笑声。
　　“声音小一点，孩子还在睡觉呢。”
　　……这句话听起来，为什么感觉那么奇怪呢？
　　“介绍一下，这是结标淡希，是……”
　　“介绍的环节就到此为止吧，罗曼，你还是赶紧逃吧。”
　　看着脸色彻底黑起来的神裂，罗曼觉得在后方之水和右方之火出现之前，更加可怕的战场已经出现了。
　　最后还是没有打起来，本来就不可能打起来的吧，神裂的薄脸皮还没办法做出这种事，结标淡希，也同样不会做出这种让人看低的蠢事。
　　所以危机在无声无息中消失了？
　　如果结标淡希没有在罗曼家里住下来的话，大概就是这样吧。当天晚上，结标淡希就将自己的行李从学校宿舍带过来了，幸好神裂没有在这里逗留太久，不然的话就真的会发生传说中的修罗场了。
　　“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狼狈的样子。”
　　“好像是这样……这次只能说是自己自作自受吧，明明是给你们做榜样的大人才对，结果露出了这样不成器的样子，实在是失算了。”
　　“榜样？”
　　结标淡希的脸上的笑容带着淡淡的嘲弄。
　　“偷懒的榜样吗？”
　　“我觉得自己作为大人还是很可靠的。”
　　躺在床上的罗曼转动着自己的眼球，让自己的视线努力集中在结标淡希的脸上。
　　“不过在说话之前，可不可以将你的脚从我的身上移开呢？”
　　将行李从自己的宿舍中拿过来的结标淡希也在罗曼家中清洗了，她的身上现在仅穿着睡衣，单薄而又宽松，在罗曼的眼中充满着诱惑力。
　　只不过少女显然是不喜欢安安静静说话的类型，她整个人站在床上，一条腿不安分的伸出来撩开了罗曼身上的睡意，脚趾调皮地在罗曼的皮肤上滑动。
　　身体接触的地方，皮肤泛起了疙瘩，瘫痪的身体忍不住轻轻颤抖。
　　“你的身体在颤抖，是在害怕。”
　　“与其说是在害怕，不如说在为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感到遗憾。”
　　视线再一次变得飘忽。
　　赤色的秀发散开垂在身后，空气中回荡着香波的味道，洒下的长发给少女增添了几分娴静的感觉。与之不同的是，少女的脸上总是带着几分嘲弄的笑容，述说着她心中的不怀好意。
　　随着少女的腿上小动作，透明蕾丝的睡衣在摆动，若隐若现的朦胧感总是可以吸引人的注意。尤其是隐藏在睡衣底下的，少女没有遮掩的玲珑玉体。
　　“如果你现在打算审问我和神裂的关系，大概就是你想的那样吧，在今天正式……”
　　“我对你和那个暴露女武士的关系不感兴趣。”
　　——暴露……你还真有勇气说这句话啊，在我认识众多女性之中，唯独你没有资格指责别人的着装问题。
　　结标淡希慢慢地坐下来了，似乎是像让罗曼看清楚她的动作一样，少女的娇躯缓缓表形，修长的双腿最后像鸭子一样压在身侧，整个人坐在了罗曼的身上。
　　她的双手抓住了罗曼的手腕，将它们按在罗曼的耳侧，身体往下压倒，少女的面庞出现在罗曼的眼前，到最后只能够使人看到她的眼睛。
　　“我喜欢上别人的男朋友呢，说不定还能把他抢走，只要想一想就会让人感到兴奋。”
　　“喂，你这是哪里来的碧池……”
　　结标淡希堵住了罗曼的嘴唇，少女的小舌头划入罗曼嘴里，她的动作具有侵略性，比以往更加粗暴。
　　安静的房间里传来滋滋作响的水声，当怪异的声音停止的时候，两人的嘴唇已经分开了，银色的丝线将两人连接在一起。
　　结标淡希的身体在蠕动，臀部从罗曼的小腹上一点一点地往下攀爬，让罗曼的身体细细感受着少女臀瓣的形状，最后停留在他的挺起性器上。
　　“还有多少时间？”
　　“茵蒂克丝今天要洗头，时间超过半个小时，减去刚才调情的十分钟，现在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赤色的秀发在飞舞，少女的喘息在房间里回荡着，床上的男女用最原始的方式宣泄着自己的欲望。当浴室里的幼女打开门的那一刻，少女抬起颔首发出了绵长的长鸣，一切才归于平静。
　　战争比想象中的要更加激烈，茵蒂克丝的出现连中场休息也算不上。当时间快到了休息的时候，早已被结标淡希通知的姬神出现在罗曼的家中将茵蒂克丝接走，理由是罗曼受伤的期间不应该受到打扰。
　　虽然很不情愿将罗曼留下交给一个不怀好意的女人，但是茵蒂克丝想到了自己昨天一整天都只是给罗曼添麻烦的经历，最后不得不委屈地离开了罗曼家中。
　　看着一脸幽怨的姬神和一步三回头的茵蒂克丝，罗曼的心中充满了罪恶感，但是他没有阻止结标淡希的小算盘，因为直觉告诉他，如果他真的挽留茵蒂克丝和姬神，一定会发生更加糟糕的事情。
　　结标淡希的疯狂在八意永琳回到宿舍的时候才停止下来，那个时候时间已经超过了十一点。除了对结标淡希的欲望感到惊讶以外，罗曼也十分好奇八意永琳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会在这个时候才回来。
　　“你在想什么？”
　　少女趴在罗曼的身上，脸上尽是激情过后的慵懒和满足，她轻轻地眯着眼睛，回味着刚才交合带来的快感。
　　今天的结标淡希有一种疯狂过头的感觉，让罗曼很难将她和往日的结标淡希联系在一起。至少这个少女不会做出这种不顾一切的举动，到底是神裂刺激了她，还是说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喜欢上别人的男朋友使她感到兴奋。
　　无力的手臂举起，轻抚着结标淡希光滑的背脊。当指尖触碰到柔滑的肌肤那一刹那，怀中少女的娇躯在颤抖，随后手指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却不愿意将她的面庞展露在他的眼前。
　　“你要走了吗？”
　　“不，我不打算离开，就算离开了也会回来。”
　　“你一定要回来。”
　　“嗯，我一定会回来。”
　　指甲嵌入了罗曼的手臂之中，刺痛的感觉让罗曼知道自己的皮肤已经刺穿了，但是罗曼没有说出来，而是等到结标淡希发泄了心中的不安后，才渐渐松开。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少女已经沉沉睡去了。
　　——看来，我真的不擅长应付女性。
　　心中叹了一口气。低下头的时候，只能看到赤色的秀发，少女的容颜依然无法看清楚，无法让他到少女此刻到底是不安还是安详。被一个人压在身上的感觉不好受，但是通过喷洒在皮肤上的呼吸，罗曼已经知道少女现在的内心已经十分平静了。
　　真是沉重的信任。
　　身体的疲倦如潮水一般涌向大脑，罗曼再也无法支撑起沉重的眼皮，不得不陷入了沉睡。
　　最后的影像，仿佛出现一个人影在眼前徘徊。
　　……
　　疑惑的积累让人感到不安，心情也逐渐变得烦躁了，这一份不安不知道从哪里诞生，只知道不幸与悲剧在逐渐靠近。
　　但是相比起来历不明的不安，眼前的敌人要更加重要，即使罗曼不认为会出现意外。
　　后方之水堂堂正正地出现在学园都市。曾经的骑士，曾经的佣兵，现在的神之右席之一——后方之水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当他决定前来讨伐罗曼的时候就一定会出现，不会被任何的困难妨碍，言出必行，就是指这个意思
　　八意永琳的实力至今未明，她出手的次数寥寥无几。曾经挡下了神裂，布置结界挡下“天使坠落”，一箭射穿了奥莱尔斯的肩膀，这些无比让罗曼确信，八意永琳的实力早已到达了更高的境界，不可能输给区区一个后方之水。
　　然而当八意永琳向罗曼道别，走出了门口的那一刻，罗曼开始怀疑了自己理所当然的想法。
　　PS：你们无法理解我写这一章时的感想，完成的那一刻有一种画风突变的突兀感，也不知道是情景不符还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写这种有（色）趣（情）的章节，回头一看，似乎在魔禁卷以后就变得正经起来了。
　　——我果然是一个正经的同人写手（笑）。
　　如果阅读这一章时感到不适，请及时反应，说不定我真的不适合写这样的剧情。
　　八意永琳的战斗剧情怎么写，在线等，急！


第一百零四章 持弓之人
　　“下雨了。”
　　今天本来应该是晴朗的一天才对，但是却毫无征兆地下起雨来，反常的天气让人感到不适。
　　“后方之水拥有‘神之力’加百利的的特性，司掌水、蓝色、后方和月亮。雨水并不是天气现象，而是后方之水的魔法，他改变了天气增强了自己的力量，那个男人就算是知道了你受伤了也不打算手下留情吗？”
　　身边的神裂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改变天象的术式让她想起了曾经遇到过的米夏，也就是“天使坠落”的“神之力”加百列。
　　“那个……八意永琳，真的没问题吗？”
　　“我不知道。”
　　罗曼的回答让神裂一愕，因为她记得罗曼在昨天信誓旦旦地说过八意永琳一定会赢，自信的表情依然历历在目。然而今天却……
　　这个时候神裂才发现罗曼的脸色并不好看，似乎在忧虑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不知道，如果能够知道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就算是到现在也依然感到一头雾水，对八意永琳缺乏关注导致他无法找到线索，再加上无法看到八意永琳的时间，最终导致他只能够被动地接受结果，然而他现在却在恐惧得到那个答案。
　　“开始了。”
　　……
　　后方之水的到来没有受到太大的阻碍，本身就不是一个喜欢暴力和杀戮的人，再加上学园都市的守卫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在后方之水面前就变得不堪一击。
　　他的目标由始至终就只有罗曼一个人而已，就算是罗曼身边的魔法师和能力者都没有被他视为敌人。
　　为了避免没有必要的冲突，他甚至主动避开了周围的行人，特意绕远路前往罗曼的位置。但是没过多久，一支木箭射到了深浅的地面上，让他明白真正的妨碍已经出现了。
　　站在三十公尺之外的女人右手举着长弓，另外一只手已经松开，地面的木箭显然是从她手中射出的。
　　她的身上穿着紫红相间的长裙，裙摆之下绣着八卦的图案，外表看上去显然是道门中人。
　　后方之水凝视了八意永琳片刻，才想起这个女人是谁。
　　在情报中，罗马尼除了收养禁书目录之外，还和另一个女性同事同居，但是关于这个女人的关于并不多。再加上八意永琳没有将自己暴露在表面上的缘故，更多人会把她当做普通人，一个被罗曼卷入风波之中的，疑似同居恋人的普通人。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不过这并没有离开预定计划的偏差，在前来讨伐之前，后方之水便已经做好了清除魔法师和能力者的准备了。
　　“八意永琳？”凭借着优秀的记忆力，后方之水说出了这个在报告中出现没有超过三次的名字。
　　“离开吧，我无意制造过多的纷争和杀戮，我也知道罗马尼已经受到重伤，如果他愿意归顺罗马正教，从此以后和学园都市断绝所有联系，我们会保证他的安全。”
　　如果可以用语言去解决问题，这个世界便会少去许多不必要的战争，然而很多时候语言都是非常无力的东西，所以才会有暴力的出现。只是，即使明知道这样做不会有第二个结果，后方之水依然愿意去尝试。
　　“很遗憾的是，我的这位‘主人’还没有长大，在某些方面总是很固执。”
　　八意永琳轻步走近，似乎在放弃自己作为弓兵的优势。
　　她的声音十分冷漠，不带一丝感情，就算是提及罗曼的时候也是如此。
　　“但是他确实拥有任性的资格，这一点让人感到十分苦恼。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你的出现时一个很好的机会，在这一点上我非常感谢你。”
　　后方之水并不知道，八意永琳的话比过去一个星期还要多，只是没头没尾的一些话让他无法理解。
　　“你是他的侍从吗？既然如此，也应该带着必死的觉悟面对我了。”
　　后方之水没有再说些什么，从他的影子里，一根长棍跳了起来。这是一根足足有五米长的金属长棍，看起来根本就不应该被当做武器，更像是建造大型建筑物时使用的大型支架。
　　但是在后方之水的手中，却如简短的木棍一样轻盈。
　　后方之水双手抓住重量以吨位计算的棍棒作出了挥动的姿势，下一刻他的身影便消失了，再次出现的时候就站在距离八意永琳的不远处，棍棒卷起了音爆砸向八意永琳。
　　但是八意永琳仿佛料敌先知先一步离开了后方之水的攻击范围，当后方之水再次捕捉到八意永琳的身影时，迅捷的光矢已经进入了她的视野。
　　什么时候？！
　　后方之水十分惊讶八意永琳的反击，但是手中的动作没有停顿，巨大的棍棒只是轻轻一摆就挡下了光矢。
　　速度很快，但是缺乏力度。
　　感觉到自己的手臂没有任何晃动的迹象，后方之水得到了这个结论。
　　“看来是我小看你了，就算在此之前没有表露出惊人的力量，能够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也不仅仅只有忠诚而已。准备好了吗，罗马尼的侍从，我要上了。”
　　后方之水的身体轻轻压下，身上的短衫膨胀起来，他的肌肉高高隆起，看不见的斗气缠绕着他的身躯。
　　下一刻，巨大的棍棒出现在八意永琳的上方，雷霆之势仿佛要将她的头颅打破。然而上一刻的影像再次出现了，当棍棒就要接触到八意永琳的时候，棍棒之下的人影消失不见，紧接着八意永琳出现在更远的位置。
　　三支光矢从左侧射来。
　　眼角捕捉到了光矢的轨迹，后方之水将手中的棍棒移到左边，棍棒像螺旋桨一样舞动，将三支光矢挡下来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从一开始我看到的就不是你的本体，你将自己隐藏起来，然后制造出新的幻象，每当我攻击的时候便使用新的幻象取代旧的幻象，制造出了‘你可以躲开我的攻击’的假象，而你则在幻象的角度上进行攻击，以此迷惑我的感官。”
　　“但是如果你认为这样行得通的话，那就太天真了。”
　　后方之水竖起手中的棍棒，将它重重地往地面插下，坚硬的水泥地被砸出一个深坑，地面因为这一份力量在震动，周围的雨水也被吹走了。
　　“我是后方之水，司掌水和月亮，水和月亮就是我的眼睛，在这一场雨中，没有人可以瞒得过我的眼睛。”
　　后方之水的头一偏，眼睛猛然盯着左侧的空处上，虽然在更左的位置上出现八意永琳的身影，但是他知道那只不过是八意永琳的施展的幻觉而已。
　　“找到你了。”
　　后方之水往那个方向踏出一步，身影却在数米之外出现。他并非用奔跑进行移动，而是利用水之魔法在鞋底和水面之间制造出一层薄膜，就像轮子在冰面上滑动的原理，使他进行用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在前进。
　　地面轰的一声塌陷了，后方之水的棍棒破坏了地面，他这一次依然没有伤害到八意永琳，但是八意永琳的本体却暴露了，甚至因为被后方之水找到本体而无法再像之前那样作出反击。
　　“既然水和月亮是你的眼睛，那么如果它们都消失了呢？”
　　——结界·壶中的天地。

　　后方之水还没有明白八意永琳的这句话的时候，只感觉眼前一花，五感在一瞬间就被扭曲了，混乱感充斥着后方之水的大脑，但是身经百战的他很快就调整回来了。然而回过神的他却发现，天空上的乌云消失了，被晴朗的太阳取代，连地面上的雨水也消失不见。
　　新的幻术？
　　但是这真的是幻觉吗？后方之水轻轻地抬起自己的脚，在不久前，他还使用了水之魔法的移动方式，也通过地面上的水和空中的雨水找到八意永琳的身影，但是现在却无法找到和水之间的联系。
　　不仅如此，他连周围两公里之内，也找不到一滴水的存在。也就是说，对后方之水而言，这是一个没有水的世界。
　　如果这真的是幻术的话，那就太夸张了，因为她不仅扰乱了一个神之右席成员的感官和意志。但是如果这不是幻术，那就更不可思议了，这代表着八意永琳在刚才的一瞬间蒸发掉两公里之内的所有水分，而且改变了本应该下雨的天气。
　　后方之水舔了舔开始干涸的嘴唇，他不得不承认，自己遇到了一个可怕的敌人。
　　光矢从远处射来。
　　这一次是从后方之水的身后，也被后方之水第一时间发现了。
　　但是他没有回身挡下光矢，而是静立不动地接受了光矢，八意永琳的攻击却只能将他身上的高T恤和长衫划破，却没有割破他的皮肤。
　　后方，也是后方之水的司掌之一。
　　转过身来，看到了持弓之人，身穿紫红相间长裙的女性站在更远的桥上。仅仅是一瞬间就已经转移到一公里之外的位置吗？还是说已经实现准备好了转移的术式？
　　但是无论哪一点，事情都变得很麻烦了。值得庆幸的是，八意永琳所表现出来的攻击略显不足。
　　失去了水和月亮，后方之水的力量也被大幅度削弱了，但是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
　　和其他的神之右席成员不同，后方之水是特别的一个。他不仅是拥有双重体质的圣人，而且能够使用一般魔法，就算失去了“神之力”的特性也依然强大。
　　敏锐的直觉告诉后方之水，一切扭曲的原点就在八意永琳身上，只要将这个女人击倒，“世界”就会恢复原状。
　　——不是幻象，站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本体。
　　已经见识过幻象和本体的后方之水，可以清晰地区分出两者的区别。
　　健壮的身体微微低下，下一刻，后方之水就像炮弹一样射出去。即便是没有水之魔法，依靠着肉体的力量，后方之水依然表现出了不输于自己魔法的力量。
　　但是他遭遇到了最猛烈的狙击，从远方射来的光矢仿佛暴雨一样密集，连续不断地射来。就算在“质”上稍有不足，“量”的增长也足以弥补这一个缺陷。
　　当后方之水想要躲开箭雨的攻击时，身体反而不知不觉间远离了桥上的女人，最后不得不一边硬扛着箭雨一边前进。
　　当两人之间相距起百米的时候，后方之水已经寸步难行了，前进的速度几乎和蜗牛一样缓慢。但是他不能停下来，只要他的动作停下，无数的光矢就会刺穿他的身体。然而如果继续这样僵持下去，后方之水终会因为精疲力尽而倒下，最后只能任人宰割。
　　在不久前还占据优势和主动的一方，在片刻之后竟然陷入了娴静之中。
　　光矢从身侧滑过，划破了他的皮肤，鲜血从上面溢出一抹猩红后就停止了，双重圣人的体质给他带来了强大的恢复力，然而这个伤口也告诉后方之水，八意永琳的优势已经变得更加明显了。
　　正当后方之水努力思考破解之法的时候，却感觉光矢的攻势猛然一顿，虽然不明所以，然而他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双重圣人的力量在一瞬间爆发到了极致，连神裂火织也能够在短时间之内突破音速，更加强大的后方之水更是展现出了超越凡人极限的一面，在下一波攻势来到的时候，已经利用这个间隔缩短了四百米。
　　不超过三百米的距离，对两个绝世强者而言，就和近在眼前没有区别。只要稍一放松就会贴近，而那个时候就将会是八意永琳授首的时刻。
　　后方之水以为自己要承受前所未有的猛烈攻击的时候，却发现光矢的密度和力度都没有改变，和八意永琳出现破绽之前一般无二，甚至乎因为长时间承受八意永琳的攻击，后方之水隐隐感觉她的攻击在减弱。
　　他作出了一个决定，决定放弃了最后的防御，用肉体去承受箭雨，一举杀死眼前的女人。
　　被魔法加持的棍棒竖起来挡在身前，很好地保护了后方之水的身体，唯有在冲刺的时候被光矢刺穿双腿，但是他的脚步没有因为受伤和疼痛减缓。
　　“啊啊啊啊啊！！！”
　　“结界·壶中的大银河！”
　　八意永琳施展了新的术式，后方之水不会怀疑，这将会是更加强大的术式，而他也将会陷入新的绝境之中。
　　然而在那一瞬间，八意永琳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不仅是新的术式中断了，连连续不断的箭雨也停下来了。
　　巨大的棍棒卷起了风暴，砸向了八意永琳的头颅。
　　PS：最后还是决定放飞自我


友情推书《黄毛勇者异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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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个梦境碎片：《格林童话》（19世纪欧洲历史魔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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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作者是一名信誉（？）写手，正文比某番还要刺激，强烈推荐大家前去阅读。


第一百零五章 我们的孩子
　　棍棒带起的风暴卷飞了八意永琳头上的帽子，银色的长发飘起来。她没有如曾经面对后方之水的攻击那般闪开，而是捂着自己的小腹蹲下来。
　　金属制作的粗棍就在她的头颅之上，到最后依然没有砸下来，让八意永琳逃过了死亡的结局。后方之水拼尽全力，身中十余箭取得的的机会，被自己毅然地放弃了。
　　“你竟然……”
　　“放弃了吗？就算杀死我也没关系，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我至少还能死一次。”
　　后方之水难以置信地看着八意永琳，她的头上不断地冒出豆大的汗珠，虽然没有表露出明显的表情，然而后方之水却知道这个女人在忍受着非人的痛楚。
　　这样一想就突然明白刚才破绽是什么原因了。在顶着箭雨的时候，攻势曾经在一瞬间中断了，而后箭雨就开始变弱，并非八意永琳无法做得更好，而是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一想到这里，后方之水没有再犹豫，他收起了放在八意永琳头上的棍棒。
　　“你要去哪里？”
　　“我不会去找罗马尼，至少在这个孩子出世之前。”
　　说完这句话之后，后方之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阴影，看到一个赤色双马尾的少女藏在那里，而后利用水之魔法离开了。
　　在后方之水消失的同时，少女手中的军用手电筒轻轻一晃，她和八意永琳的身影也消失在原地。
　　……
　　房间里没有人。
　　在八意永琳露出败迹的那一刻开始，罗曼就让神裂回避了。
　　他坐在轮椅上，阴沉着脸，这种特别难看的表情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所以当结标淡希带着八意永琳回来的时候感到十分惊讶，而后就离开房间了。
　　八意永琳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她从怀中取出了一瓶陶瓷做的小瓶子，打开瓶塞后将里面的药喝下去，痛苦顿时就减轻了。
　　但是这是没有意义的行为，这瓶药的作用就和麻醉药一样，只是切断了痛楚的传播，而无法清除痛楚。
　　由始至终，罗曼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关心的问候，也没有严厉的质问。
　　“不打算解释清楚吗，八意永琳？”
　　“其实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罗曼的手背上浮现出三段纹路，在这三段纹路上，其中一段黯淡无光，两外两段闪烁着幽蓝的光泽。但是很快，这两段纹路中的其中一段也失去了光辉。
　　“我已经没有耐心对你虚与委蛇了，将你隐瞒的事实告诉我吧。”
　　罗曼的举动并没有让八意永琳感到意外，实际上他能够忍耐到现在已经超乎八意永琳的想象了。
　　毫无疑问，这个男人是一个彻底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人。会在心血来潮的时候耐心地筑造属于自己的世界，对外界的一切漠不关心，当有人走到他的面前吸引注意力的时候，才会选择注意新的事物。
　　这种消极对待世界的态度并不少见，像罗曼这类型的人十分被动，八意永琳从一开始就看透了他。
　　“蓬莱药，是我一生以来最出色的作品，但是也是我最后悔的作品。”
　　八意永琳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但是笑容之中又带着淡淡的苦涩。
　　“它给人带来了永生，但是也让人来到了终结，我的一生已经没有遗憾了，但是我却不能将这个‘静止’的诅咒留给公主。”
　　那是在不久之前的事情，这个时间是对八意永琳而言。
　　在月球上存在一个国家，这个国家受到一位神明统治，而那位神明有三个女儿。其中，最小的女儿年龄尚幼，不仅娇生惯养，而且任意妄为。她逼迫那个国家最伟大的药师——八意永琳制作了不死药，触犯了国家的禁忌。
　　不死药，代表着永生，就算被杀死了，也会很快复活。然而不死药的原理，其实是让服用的人进入了“静止”的状态。在不死的同时，也不会成长，无法改变，永远维持在服下不死药的那一刻。
　　对经历了漫长岁月的八意永琳而言，蓬莱药的“静止”只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但是对于那位“公主”而言却并非如此。那位公主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如果就这样进入了“静止”，那就代表灿烂的未来永远无法到来，永远只能活在“现在”。
　　罗曼不知道八意永琳和那位“公主”是什么关系，但是她们的感情一定很好，因为从八意永琳的表情和语气看来，她是自愿这样做的。不仅没有因为被迫触犯禁忌而产生愤怒或者憎恨的情绪，反而主动地想办法解开蓬莱药带来的“静止”。
　　“我可以直接解除蓬莱药，但是对已经触犯了禁忌的我们来说，解除蓬莱药就意味着真正的死亡。所以我一直在努力解除‘静止’，然而‘静止’就是蓬莱药的本质，失去了‘静止’的蓬莱药就代表着蓬莱药的效果消失了，这让我一度陷入了绝境，直到我遇到你。”
　　收到了来自异世界的罗曼的召唤，对八意永琳而言简直是开辟了新的道路。既然在这个世界找不到解除‘静止’的办法，那就到异世界去寻找就够了，所以当时的八意永琳第一时间找到了罗曼，而后成功来到了这个世界。
　　当八意永琳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就发现这个世界确实拥有解除“静止”的办法，然而寻找的机会却十分渺茫。因为她从第一眼看到罗曼的时候，就已经可以看出这个男人是安于现状的类型，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就绝对不会离开这个城市。
　　她的眼光非常准确，罗曼就如她所看到的这样沉溺于平凡的生活。再加上冥冥中感受到的危机，如学园都市统治者亚雷斯塔、神之右席的右方之火、差点成为魔神的奥莱尔斯，甚至在这之上的更强者，让八意永琳明白，如果不抓紧机会的话，她随时有可能失去继续寻找解除“静止”的办法。
　　所以，她明知道这样会失去罗曼对她的信任，也在接触到茵蒂克丝的时候探索魔道书的秘密。她进入学园都市最出名的医院，利用护士的身份对超能力者进行研究，同时旁敲侧击与冥土追魂进行探讨。
　　但是八意永琳的行动带来的进展并不大。她的出现是意志和力量的一部分投影，对魔道书的探索只有非常浅薄的外围法则；冥土追魂似乎并不愿意让自己卷入纷争，反而更愿意将时间花在拯救病人之中；超能力只是非常浅薄的力量运用，对蓬莱药的研究毫无作用。更加糟糕的是，来自契约者的约束，导致她无法向外界进行探索。
　　然而八意永琳并非一无所获，在发现超能力和部分的魔道书无法作为解析蓬莱药的数据时，却意外地发现罗曼的身体拥有不同寻常的包容性，这个意外收获打开了新的思路。
　　其中，让蓬莱人（八意永琳）和罗曼诞生后代便是其中一环。
　　黯淡的光从八意永琳的手中亮起，十分美丽却又脆弱，仿佛微风中的蜡烛，或许在眨眼间就消失掉。
　　“这是我们的孩子。”
　　八意永琳微笑着伸出手去，等待着罗曼的反应。
　　这是很奇妙的感觉，第一次发现自己拥有后代的时候，本应该是一件很兴奋的事情才对。然而在明白自己被算计了，这个孩子是一个阴谋诞生的结果，却又让罗曼为他/她的诞生感到悲哀。
　　但是他还是接过了这个孩子，因为他知道八意永琳已经无力继续维持下去了。这个孩子尚未成型，不知道什么原因出现灵体的状态，是八意永琳施加的特殊手段？还是她口中所说的“蓬莱人”的特性？
　　罗曼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体拥有的包容。无论是最弱小的隙间之妖怪，还是强大的圣经之神，都曾经寄居在他的体内；能够让小紫逐渐成长，也可以让大光球先生苟延残喘，这就是罗曼的身体的不凡之处。
　　在那一瞬间，罗曼感到豁然开朗，心中的疑惑在这一刻得到了答案。
　　他明白了八意永琳为什么会在这段时间躲着他，因为她不想让罗曼知道她已经怀孕的事实。他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在毫无准备之下和神裂以及结标淡希发生肉体关系，因为这是八意永琳在他们身上动的手脚，就连在事后的记忆变得暧昧不清，也是出自八意永琳的手笔。
　　当一切已经完成后，她才终于走到罗曼的面前，因为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继续掩饰了，而八意永琳也到了极限。
　　以罗曼对八意永琳和后方之水的了解，八意永琳不可能会输给后者，然而这个孩子早已在八意永琳怀孕的这段时间里将她的能量吸收了，所以八意永琳才会无法继续维持这场战斗。
　　手中的灵体并不稳定，隐隐有消散的迹象，然而当他/她接触到罗曼的身体时，就像接触了海绵的水滴迅速潜入他的身体。
　　“我的……孩子？”
　　“是的，她是你的孩子。”
　　八意永琳点了点头，但是罗曼又捕捉到了一个敏感的词。
　　“她？”
　　“没错，她是个女孩。”
　　女孩子、女儿……罗曼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安抚着这个意外诞生的孩子，只是他现在无法做到。
　　“罗马尼，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是什么事？”
　　罗曼的注意力从“女儿”身上离开，看着已经无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坐在地上的八意永琳。
　　银色的秀发已经变得缭乱，皮肤上溢出的汗水黏住了宽松的长裙，发丝粘在细腻的脸上。她的脸上没有了平时的淡漠，在这一刻看起来更有人情味，也显得更加柔弱。
　　这个冷漠的女人，在罗曼的眼中变得楚楚动人。
　　“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所以我拜托你，希望你可以好好照顾她。”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因为她也是我的女儿。”
　　罗曼只是以为这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关怀，然而接下来的话，即使温和如罗曼也变得愤怒起来。
　　“不，我希望你能够以‘医生’的身份去照顾她。”
　　惊愕浮现在罗曼的脸上，下一刻被怒火取代，空气被庞大的魔力卷起来。
　　“这个孩子对你而言到底是什么？你真的把她视为自己的孩子吗？还是说在你的眼中，她只是一个用来研究蓬莱药的试验品？”
　　八意永琳没有说话，只是露出柔弱的微笑静静地看着罗曼。
　　身体在溃散，她将要离开这个世界，很快，投影在这里的意志就会回到原来的世界里。
　　“我诅咒你，八意永琳！”
　　愤怒，悲哀，和痛苦，折磨着罗曼的灵魂，他在这一瞬间感到痛不欲生。
　　手背上最后一画代表着“绝对控制”的纹路在闪耀。
　　“你不是想要得到蓬莱人的成长吗？那就忘记她吧。忘记这个孩子的存在，忘记我的存在，忘记这个世界。但是你永远会记得自己曾经被召唤，会记得自己遗忘了重要的人，这一份遗忘会腐蚀你的灵魂。”
　　“我诅咒你，八意永琳！”
　　充满着憎恨的诅咒毫无阻碍地施加在八意永琳身上，依靠着契约的联系，八意永琳将会毫无防备地承受下这份诅咒。
　　当看到八意永琳惊讶的脸变得惶恐的时候，罗曼的心中产生了一股快意。
　　“你没有资格去当这个孩子的母亲，既然你放弃了母亲的责任，就不应该去折磨她。八意永琳，你不仅让这个孩子失去了母亲，也让她失去了父亲。”
　　罗曼感到一阵悲哀，因为他明知道这样是不正确的，却依然接受了八意永琳不负责任的拜托。他终会以医生的身份去照顾这个孩子，却不能够让她知道，她的父亲就在她的身边。
　　“没关系的，你一定会是最可爱的孩子，一定会有更多的人疼爱你。没关系的，你没有了父亲和母亲，将会有更多的人疼爱你，会有更多的家人，会有更多的朋友。”
　　房间里，罗曼的细语在回响着，他的背影显得十分凄凉。
　　PS：看上一章的间贴，“八意酱”这个词真是形象，麻烦你出来一下。
　　曾经有朋友希望我写神裂怀孕的剧情，一发入魂什么的，被我拒绝了，因为现在这章的剧情一直在大纲（如果有的话）之内，只不过某些细节发生偏差。例如八意永琳和罗曼的papapa会明写，而不是迷X。bba诱X什么的，其实在前面有暗示过，然后被我掐死了。
　　总感觉会有人因为这章给我寄刀片，错觉吗？


第一百零六章 超能力者联盟
　　未元物质，是指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的东西。不是指“没有发现”，而是理论上“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因为是不存在的东西，所以不需要符合物理法则，就算是什么气息古怪的东西都可以制作出来，只要它是“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就够了。
　　作为学园都市排名第二的超能力者，垣根帝督一直以来将一方通行视为眼中钉。虽然第一第二只是学园都市研究所根据能力泛用性以及能力者计算力弄出来的排名，但是被人压在头上的感觉实在让人感到不舒服，所以垣根帝督一直都有想过将一方通行击倒，然后名正言顺地成为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在此之前，垣根帝督还从来没有见过一方通行，更不要说和一方通行有较量。但是垣根帝督没想到的是，今天他终于遇到了一方通行，却还是没有交手的机会。
　　除了一方通行，同行的人还有另一个少年。垣根帝督知道他是谁，最近一方通行的暗部组织十分活跃，所以他的能力也让垣根帝督略有所闻。
　　幻象杀手——据说拥有破解所有超能力的能力，只要被他的右手挡下，不管是什么样的能力也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垣根帝督本来不想管这个少年，但是却没想到动手的人恰恰是他，而被垣根帝督视为劲敌的一方通行反而一脸嫌弃地站在一边，看起来不屑于和他动手。
　　这让垣根帝督感到十分愤怒。没有比视为劲敌的人对你不屑一顾更火大了，至少对垣根帝督而言，这种人就应该被活生生烧成灰才对。
　　但是他做不到，因为挡在他面前的幻象杀手，显然不是一个好打发的对手。
　　无论制作出什么样的武器，在这个少年面前都不堪一击，只要一拳就能打碎掉。但是在经过数分钟的交战后，垣根帝督也发现了幻象杀手的限制——幻象杀手只有右手的拳头上可以发挥作用，只要拉开距离，幻象杀手就只能够被动防守。
　　身后的六片白翼张开，垣根帝督飞上天空，白色羽翼之中散开了无数羽毛射向当麻。
　　幻象杀手虽然能够将这些羽毛化为尘土，然而幻象杀手只能够在右手的手掌上发挥作用，在他挥动自己的右手时，其他的羽毛已经可以将他射成筛子了。
　　所以当麻只能够选择躲开。幸好的是，在经历了一系列战斗和刻苦锻炼以后，他的体能已经上升到了可怕的程度，所以不再需要像以前那样做出狼狈的翻滚动作，而是依靠双腿的力量躲开。
　　只是，因为垣根帝督已经离开了地面，当麻就彻底进入了挨打的劣势。
　　幸运的是，当麻从来就不是一个人，而且也不只有一边全程旁观的一方通行。
　　在垣根帝督漂浮在天空的时候，一道看不到的光射过来，射中了垣根帝督身后的六片羽翼。维持着垣根帝督漂浮的羽翼在一瞬间破碎，垣根帝督在天空中坠落下来。
　　毫无征兆的偷袭使他感到不可思议，如果攻击不是来自远方，垣根帝督还以为这是幻象杀手的手笔。
　　虽然感到很惊讶，但是垣根帝督的反应也不慢，新的羽翼已经从身后制成了。
　　然而还没等他展开新的羽翼，一个身影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前，当麻不知道从什么位置找到了落脚点跳起，然后一拳打中了漂浮在空中的垣根帝督，让刚好维持平衡的垣根帝督彻底掉落到地上了。
　　被身后的羽翼保护，垣根帝督没有因为从空中掉落而受伤，反而是跳起来的当麻没有找到好的落脚点，掉到水泥地上是花了一点时间才可以站起来。
　　“咳咳咳咳，看来这一次不是偶遇，是你们专程过来狙击我的对吗？”
　　轻咳了几声，垣根帝督看了一眼找不到人影的远方，他也明白这一次来者不善。这个阵势如果说是巧合，那就未免太侮辱人了，
　　不仅有一方通行和幻象杀手，暗中还有其他暗部成员在支援，看来这一次算是在劫难逃了。不过不代表垣根帝督会听天由命，就算明知道对方有备而来，他也会在死之前咬掉对方两块肉。
　　身后的六片羽翼再一次张开，羽翼延展到了极致，足足有二十米的长度。
　　垣根帝督盯着一方通行问道：
　　“‘school’一直以来和你们都没有任务冲突才对，这一次过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因为私仇？还是接下来的任务？”
　　然而回答他的问题的人不是一方通行，而是上条当麻，
　　“罗曼请你去见他。”
　　“哼，你当我是白痴吗？还是说这是医生请人的态度？”
　　垣根帝督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只当他把这句话当做借口。
　　“算了，我对理由已经不在乎了，既然战斗无可避免，那就不要惺惺作态。”
　　羽翼中的羽毛在空中飞舞，缠绕着垣根帝督不断旋转，从远处上看就像一个原地转动的足球。
　　——然后他输了，被当麻狠狠地揍了一顿。
　　虽然在组织里面，无论是艾札力还是一方通行都是战斗的好手，尤其是一方通行，在使用“反射”以后就变得无所顾忌，只是因为大脑曾经受伤，这个状态只能够维持数分钟。艾札力因为是魔法师，无往不利的托拉维斯卡帮提克乌托里之枪反而不得不隐藏起来，出手的次数仅次于土御门。土御门因为是开发了能力的魔法师，Lv0的肉体强化作用不大，而在使用魔法的时候会使身体崩溃，所以是出手次数最少的那一个。
　　反而是上条当麻，这个傻乎乎的老好人总是让人扔到前面去，而他也总是照顾身边的损友而投入战斗，反而是出击次数最多的人。
　　在很久以前，还没有加入暗部以前，当麻就是不良混混中的知名人物。因为当麻的运气很差，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愿意遇到麻烦，遭受到不良少年的围殴，导致他锻炼出了以一敌二的战斗技巧，只有人数到了三个以上才只能选择逃跑这一条道路。
　　现在的当麻经过天草式魔法师的熏陶，以及和各种魔法师能力者的战斗，早已成为了强大的超自然杀手。
　　只要是站在地上的敌人，没有上条当麻赢不了的。
　　好吧，这句话的水分有点多，像后方之水和神裂这样的肉体派，分分钟可以将当麻肢解。
　　只不过像垣根帝督这样习惯依靠超能力的能力者，站在大地上就只能和当麻五五开了。
　　五分钟以后，当麻像拖着死狗一样拖着垣根帝督回到了罗曼的宿舍。
　　……
　　“既然你们已经打赢我了，又没有把握杀掉，无非就是有需要我去做的事。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可以抵赖的地方，有什么事就说吧。不过你们不要太过分了，如果把我惹恼了，就别怪我不客气。”
　　在罗曼的宿舍大厅了，垣根帝督一脸不悦地说道。
　　他的脸上带着几个瘀痕，看起来完全没有平日的潇洒。实际上他身上的骨头也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这个时候做出激烈运动就会发痛，当麻在攻击的时候非常有技巧地攻击关节的位置，导致垣根帝督即使可以行动也无法表现不出任何威胁性。
　　“不，在此之前，我更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曼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当麻。
　　“你不是说要把垣根帝督带过来吗？”
　　“可是我的原话是，‘把垣根帝督请过来’，麻烦你重复一次我的话好吗？还是说你的听力出现问题了？”
　　“就算你这样说……”
　　就算你这样说，但是从你当时的样子看来，如果没有被垣根帝督“请”过来，说不定就会大发雷霆，最后遭殃的人还不是我？
　　不过当麻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如果他真的反驳了，说不定就真的要遭殃了。
　　这两天的罗曼心情很差，尤其是后方之水离开后，名字叫“八意永琳”的护士大姐姐也消失了，罗曼的情绪就变得不稳定了。
　　虽然暂时没有迁怒于身边的人的迹象，然而他总是一个人陷入了奇怪的幻想之中。经常性地露出傻乎乎的笑容，随后开始说一切其他人都听不懂的话，偶尔脸上还会露出可怕的愤怒和怨恨，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精神上出了什么问题。
　　实际上当麻已经打算邀请食蜂操祈过来一趟，给罗曼不正常的大脑好好调理一番。
　　在罗曼精神状态不正常的时候，身边的人也会变得敏感起来，尤其是当麻，罗曼的每一个微小的变化都会触动他的神经。
　　“算了，反正也已经过来了，那就无所谓其她细节。”
　　“喂，什么叫做‘无所谓其他细节’？你当我是笨蛋吗？我可是听到了，求人就应该有求人的态度，还是说我是那种给人无缘无故揍一顿也会原谅他的老好人。”
　　发现一切都是一场误会，本来是诚意满满的邀请，却变成了凶狠的伏击，最重要的是垣根帝督还打输了，这让垣根帝督更火大了。
　　只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前面不仅有幻象杀手和实力不明的医生，后面还有一方通行，周围不知道有没有还藏着其他成员，垣根帝督不得不抑制住自己的怒火。
　　“只不过是前后的顺序问题而已，你就不要太在意了。”
　　“有话就直说。”
　　垣根帝督已经很不耐烦了，遇到当麻开始，他得心情就一直很糟。
　　“简单地说，就是我想要发布一个大型任务，希望你可以接下……不，不只是你，我也希望其他人可以接下这个任务，反正是不会有冲突的事情。”
　　“哈？真是可笑，身为暗部成员竟然向其他暗部组织发布任务，罗马尼，看来你还是不懂暗部的规矩，难道你还以为我们可以毫无芥蒂地合作吗？还是说你当医生的时间太久了，脑子也变得不正常了？”
　　对垣根帝督作死一般的冷嘲热讽，罗曼并没有生气。虽然他最近的情绪也不太稳定，但至少还可以克制住，还没有到迁怒他人的地步。
　　“说起来，在七位超能力者之中，我最看好的人就是你了。抛开计算力这个因素，‘未元物质’比‘矢量操作’更有创造性和实用性。”
　　垣根帝督：“呵呵。”
　　一方通行：“呵呵。”
　　这两个小鬼真不可爱。
　　“在此之前，我还是代表广大患者感谢你。托你的福，医院现在已经不需要担心停电问题了，也不需要担心那群整天跑过来哔哩哔哩的小鬼头。”
　　实际上“未元物质”比想象中的要更加实用，在罗曼的邀请下，垣根帝督制作过接近永动的发电机，手术室里面镶嵌的“未元物质”使室内保持25摄氏度的恒温，仪器上受到“未元物质”的保护后可以经受得起超电磁炮的攻击，放进特制箱子里的器具已经可以跳过消毒环节……
　　垣根帝督对医学一无所知，却不知道自己的举手之劳对这所医院的贡献有多大。罗曼甚至觉得，只要垣根帝督努力一点的话，说不定可以开发出画几个圈就可以回城的石头、喝下去能马上回血的药剂、可以无视物理法则储存数吨数立方的物品也不会增加质量戒指……
　　把未元物质花在战斗上，毫无疑问是对这种能力的最大浪费。
　　“好话就到此为止了，还是给我说清楚任务内容和报酬吧。”
　　“这么说你已经打算接下这份委托了？”
　　不答应不行啊。虽然罗曼好声好气地在跟他商谈，但是谁知道他说一个“不”字以后还能不能安然无恙地离开这个宿舍。
　　“我想建立一个‘超能力者联盟’，一个完全由超能力者组成的组织。”
　　“什、什么？”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些大，或者说这个想法太疯狂了，让垣根帝督的脑子转不过来。
　　“至于说报酬，在那边。”
　　罗曼示意垣根帝督转过头看向身后，一股心悸突然传来，让垣根帝督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了。
　　回头看的时候，看到一方通行的身后，出现了一柱巨大的阴影。
　　“是你！”

　　PS：我应该赶进度对吧？但是为什么有一种写《超级联盟·学园都市篇》的冲动呢？
　　想一想还是算了，赶紧收尾了，这一卷的内容就剩下一点了。


抽卡（氪金）是无法带来幸福的
　　如章节名所示，作者君为了成为“复黑”人士去氪金了，四单一黑贞，出货的那一刻没有喜悦，只有麻木。总而言之，作者对自己的氪金行为感到疑惑了，怀疑到底还有没有必要继续下去。
　　心情不太好，所以决定休息调整心情，包括但不限于今天。
　　真是抱歉，我会很快调整回来的。


第一百零七章 英国之行
　　学园都市内部随着外界动乱而变得混乱，实际上已经有不少家长要求将自己的孩子带走了，其中包括御坂美琴的母亲御坂美铃女士，只不过她被可靠的当麻先生劝退了。
　　外界的纷争一天没有停止，学园都市就一天不可能安静下来。为此，想办法稳定学园都市，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
　　这本来不属于罗曼去操心的事情才对，高楼中的亚雷斯塔虽然没有任何动手的迹象，但是学园都市作为他的“计划”一环，他绝不会弃之不顾。只不过相对于让亚雷斯塔自己动手，罗曼也有自己的想法，就和亚雷斯塔一样，两人都希望情况往自己掌握之中发展。
　　罗曼对学园都市别无所图，或者说就算是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他图谋之物，只不过他实在不放心学园都市里面的几个人而已。冥土追魂、上条当麻、姬神秋沙、结标淡希、一方通行，小萌老师、黄泉川爱穂，护士小姐姐……虽然当麻已经在学园都市暗部中占有一席之地了，但是罗曼依然无法彻底放心让这个弟子独当一面，就好像父母永远无法放心长大的孩子出门在外一样。这个完全由超能力者组成的联盟，除了让暗部组织在这个混乱的适合联合起来维护学园都市的稳定以外，还能让当麻在各个暗部组织面前露一把脸。
　　想一下，超能力者级别的联盟里面，唯一一个不是超能力者的人，而且还是一个无能力者，这个设定是不是很有轻小说主角的感觉？尤其是当麻还把里面的超能力者单刷了一遍。
　　当当麻成功劝说（物理）麦野沉利加入联盟以后，罗曼就坐上了开往英国的飞机，反正接下来的工作已经轮不到他担心了。
　　实际上他更希望马上就离开这个世界，因为他感觉还没有诞生的女儿情况十分不妙，蓬莱人和罗曼强行结合导致她隐隐有消散的感觉，现在完全是依靠罗曼身体的特殊性在滋养。很不幸的是，罗曼无法在这个世界上找到让女儿安然诞生的办法，那种魔法改造的办法让罗曼十分抗拒，也不符合八意永琳的拜托。
　　罗曼非常清楚八意永琳的想法。她想得到的是破解蓬莱药的“静止”，而这个前提就是罗曼的女儿必须是蓬莱人。然而蓬莱人的“静止”导致女儿无法自然成长，所以直到现在也只能给维持灵体的状态，想要让她诞生，就必须想办法破解“静止”。
　　只是他还是希望在离开之前，将必要的麻烦解决掉。与英国第二王女的约定，已经小紫在这个世界上的胡闹。至于说神之右席的右方之火，罗曼已经感到不重要了，那个抱着“救世”的想法发动战争的男人，自然就会有人去制裁他。
　　神圣之右的幻想，将会被幻象杀手打破，这个结果已经在罗曼的眼中浮现出来了。
　　“这是你的不幸，也是我的不幸。”
　　“罗曼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罗曼轻抚着不太安定的茵蒂克丝，这个少女对飞机这种东西有一定的忧虑，毕竟这个一大块铁器在空中飞行，对科技本来就不太感冒的少女很怀疑她会不会突然就掉下去。
　　“茵蒂克丝，你觉得神裂怎么样？就是前两天带着你吃遍了商业街的大姐姐。”
　　听到罗曼的话，茵蒂克丝的眼睛一瞬间就亮起来了，感觉就像安装了LED灯一样明亮。
　　这个少女在听到关于“吃”的事情之后，不管处于什么样的状态也一定会瞬间热情起来，刷她的好感度就和游戏中拍打喂食没有什么区别。
　　“是那个叫神裂火织的女人吗？虽然她曾经追杀我，但是我知道这是一个误会，她只是一个好人。”
　　很简单的话，不过这个评价一点也不简单，这一点从她脸上的期待之色已经可以看出来的。说不定她已经在幻想着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大吃一顿的情景了。
　　“她是清教的魔法师，我们现在就去找她，接下来的几天可能需要她的照顾，茵蒂克丝你就跟着她去玩吧，反正清教也不差那几个钱，想吃什么就……不，根据我从其他人身上得到的情报，那个最高主教一定会把账单全部推卸掉吧。”
　　“什么？我们要去找神裂吗？在英国？英国的美食都可以尝试一遍吗？”
　　“别想太多，你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而且有一件事你可能不太了解，在英国称得上“美食”的东西真的不多。不过罗曼没有说出来，在这个时候说出扫兴的话也太不懂风情了。
　　还是让她抱着期待吧，少女的幸福本来就很简单，就让他继续将这一份幸福维持下去。
　　正想着，罗曼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抓住了。茵蒂克丝伸出自己的双手，小巧的手心抱着罗曼的手掌，温软的触感从肌肤上传来。
　　“罗曼，是打算离开吗？”
　　她的话让罗曼感到很惊讶，因为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出要离开的想法，就算是英国之行也是“拜访英国清教”的理由。
　　少女的脸上充满着温柔和祥和，她微笑着，让罗曼感到了就位的放松和平静，这大概只有从曾经的羽川身上才能感受到这种感觉。
　　这才是一个修女应该有的姿态。茵蒂克丝总是一副贪吃宠物的样子，但是却从来没有忘记这一身修女服的职责。
　　“不需要担心我哦罗曼，我能够照顾好自己，不要忘记了，我可是能够一个人流浪一年的修女。”
　　“是啊，茵蒂克丝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孩子了。”
　　罗曼看着试图安慰他的茵蒂克丝，顿时不由欣慰起来，有一种“女儿长大了”的感觉.
　　“对了，我给你找一个妹妹怎么样？嘶——茵蒂克丝你在干什么？”
　　茵蒂克丝将自己捧着的手掌塞进嘴里，用那一口连核桃也能咔嚓咬碎的牙齿狠狠咬住，一双蓝色的眼睛睁大着瞪着罗曼。
　　——是谁？到底是谁？！
　　看来少女的幸福，并不简单。
　　……
　　当罗曼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了。并不是因为迎接他的人除了神裂之外还有后方之水，而是因为在他的眼中，整个伦敦城已经变成了可怕的地方。
　　虽然没有亲自动手去改造这个城市，藏着伦敦城里的某个人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力量。这就好比传说中的巨龙一样，在巨龙的巢穴周围，不会有龙以外的生物，因为巨龙的气味已经足以驱赶周围的野兽。就算是现代，狗也会在不同的地方洒下尿液占领地盘。
　　“你还是来英国了吗？罗马尼，看来你并没有作出正确的选择。”
　　后方之水放弃了与他对峙的神裂，而是将注意力放在和茵蒂克丝从机场出来的罗曼身上。
　　伦敦今天在下雨，不是后方之水的魔法，而是这里的天气本来就是这样。
　　英国的特色之一，就是这里的天气，据说可以一天三变，所以英国人讨论天气并不是在没话找话，而是非常认真地在讨论天气。
　　“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这里真的好吗？我知道你一直在避开这个国家的某个人，骑士派的团长也正在往这里赶过来。”
　　“已经足够了，我们之间的战斗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
　　在罗曼说到某个人的时候，后方之水坚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不过他的话却让人感到十分可笑，不知道这是自信还是自知。
　　罗曼没有再说什么，他并没有打算在这场没有意义的战斗里面花费太多的时间。
　　天空中的雨水突然停下来了。并不是说，雨停了，而是雨滴在空中漂浮着没有坠下，在十米高的空中聚集起来。
　　后方之水向罗曼发起了冲锋，他手中握着的不是沉重的棒棍，而是一把形状怪异的长剑，这毫无疑问是一件强大的灵装。
　　与面对女性的八意永琳不同，后方之水更加在面对罗曼是要更加认真。
　　当后方之水来到距离罗曼还有十米的距离时，他挥动了手中的长剑，而这个时候一道水墙出现在他的身前。
　　长剑砍向水墙，却无法将它划破，在犹豫的片刻，后方之水往后跳开，但是这个时候已经迟了。
　　“——【冻结】。”
　　后方之水保持着在空中后跳的姿势，但是整个人已经无法动弹，他的周围早已经是雨水冻结的冰块。皮肤上出现一层裂痕，似乎很快就能够挣脱开了一样，然而很快就被更多的雨水包裹住了，最后被装进了超过五十立方的冰柱之中。
　　这一场被闹得沸沸扬扬的“讨伐”，就这样被弄得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神裂，只有你一个人吗？”
　　因为场面实在太夸张了一点，让神裂感到不可思议，不过罗曼的问候还是让她的注意力回来了。
　　“抱歉，因为最后发生了一些事，所以大家都有任务在身，最高主教就派和你相熟的我前来接应。”
　　“没有必要道歉，这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事，人多了反而会让我不习惯。”
　　因为没带伞的缘故，罗曼没有放开在空中停滞的雨水，他牵着茵蒂克丝的手走过去。
　　罗曼转头环顾四周，发现周围没有路人，也没有载客的计程车，随后才想起这事是后方之水好和神裂为了避免战斗波及普通人布下了驱逐闲人结界。
　　“这里距离圣乔治大教堂应该有不短的距离吧，难道我们要步行过去吗？”
　　“不，王室派已经派遣司机往这边赶来，本来是打算用马车接应你，不过因为突然下雨了不得不改用汽车，所以延时了。”
　　“我应该说非常荣幸吗？”
　　虽然说汽车比马车更加快速平稳，不过这只不过是对一般人而言，相对来说，便于使用魔法去改造的马车会更加舒适和安全，远非机械制造的汽车比拟。不过更加重要的是王室对罗曼的态度，竟然使用这种高规格的方式接待，要明白在现代社会，这种古老的交通工具的存在不在于实用性而是地位的象征，至少也没见过有什么人会坐着马车出现在街道上，可见清教对罗曼的重视。
　　“我好像也没做过什么吧？难道我的名声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流传到英国了吗？”
　　面对罗曼的疑问，神裂只是点了点头，而后含糊其辞地说道。
　　“至少在清教内部是这样。”
　　总感觉好像不是一回事。
　　没有让罗曼等太久，三辆轿车就出现在视野之内，它们停在罗曼等人的身前。而后，中间那一辆轿车的车门打开了，露出了曾经有一面之缘的某位骑士的面孔。
　　“失礼了，没有及时来接待你，真是十分抱歉，请问你是罗马尼·阿基曼先生吗？”
　　“没错，我就是。”
　　这位骑士团长自然不会认不出罗曼，只不过那一次见面时只有三个人知道的私密会面，三个人里不管是谁也不希望有人知道“罗马尼曾经和骑士团长接触”这件事。
　　骑士团长看起来有三十五六岁的样子，金色的短发被梳理得整整齐齐，身上的衣服一丝不苟，看上去是一个十分刻板的人。因为他的工作是守护拥有王室血脉的人，所以经过专门的礼仪培训，所以举止十分优雅，身上流露出贵族社会的气息。
　　看起来十分舒服，这种感觉只有从鲁路修身上见过，而罗曼也曾想过要学习。不过遗憾的是，罗曼并没有可以运用这一份礼仪的地方，因为他更多的是混迹在普通人的社会之中。
　　现在的主角背景更流行于普通人了口牙。
　　虽然隐藏得很好，不过罗曼还是可以从骑士团长身上感受到敌意，想了一下，大概还在为罗曼上一次的恶作剧耿耿于怀吧。那一次“催眠”了这位骑士团长去给当麻送经验，最后还被当麻一拳K.O了，英国清教“骑士派”的首领怎么可能会对这件事一笑了之。
　　不过罗曼觉得，骑士团长敌视他的最重要原因，大概是这位骑士先生对神裂情有独钟，而神裂却被天降系的罗曼夺走了。
　　没错，两人其实还是情敌关系。


第一百零八章 王室三姐妹
　　“请问这位是？”
　　骑士团长看着巨大的冰柱，因为在这里的各位都不是普通人，所以不会绝大大惊小怪。
　　因为冰层很厚，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儿无法看到面容，不过既然已经被冰封了，那就代表对方是敌非友。
　　“哦，这是神之右席的后方之水，你也可以叫他‘威廉·奥维尔’，我想这个名字你应该很熟悉，就当做是我送给你们的见面礼吧。”
　　骑士团长的脸微微一愣，他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动摇，但是很难看就恢复了原来的优雅。
　　“是的，这一份礼物十分贵重，我仅代表自己对阁下表示感谢。”
　　“不用客气。”
　　后方之水，在成为神之右席之前的名字叫做威廉·奥维尔，是一个魔法佣兵。但是在他成为魔法佣兵之前，曾是一名骑士，是英国清教“骑士派”的骑士，也就是眼前这位骑士团长的部下。
　　虽然说是部下，然而两人的私交非常密切，是难得的挚友，只是后来威廉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这一次重逢是一次意外。
　　但是罗曼并不认为这一对挚友在多年后的重逢时会感到喜悦，至少骑士团长不会这样。两人虽然都属于“骑士派”的骑士，但是两人的立场又是对立的。其中，骑士团长毫无疑问站在第二王女凯莉莎这一边，而威廉虽然没有明确的立场站位，但是他和第三王女的关系暧昧不清。
　　冰柱就交给骑士们处理了，众人坐上了汽车往白金汉宫的方向前进，不就之后就到了目的地。
　　白金汉宫本来是用来进行他国会谈的地方，用来招待罗曼和茵蒂克丝两人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不过仔细想一下的话，似乎也就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茵蒂克丝是《禁书目录》，虽然曾经是英国清教的魔法师，然而失去记忆后则是一个流浪法师。而罗曼除了是《禁书目录》的监护人之外，还有一个强大的魔法师，最重要的还在于罗曼还有学园都市这一层关系，说不定已经被当做学园都市的使者了。
　　不知道大家对皇宫这种地方有什么想法呢？大概会认为那一定是巨大的宫殿，里面的装饰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罗曼也曾经这样认为，然而当他走进白金汉宫的时候，对皇宫那一份憧憬在一瞬间就被打破了。
　　“罗曼，这里好破旧啊，这里真的是女王住的地方吗？”
　　“茵蒂克丝，这种实话就不要说出来了，很失礼的。”
　　罗曼捂住了茵蒂克丝的嘴唇，却不知道自己的话在某种意义上也十分伤人。
　　白金汉宫至今已经有超过超过三百年的历史了，改朝换代至于，再加上日不落帝国的没落，用来维护宫殿的财物会成为国家的负担，所以白金汉宫会出现破损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距离“很破旧”还有一段很远的距离，只不过和学园都市那些近年才开始修建的高新建筑群没办法比较。
　　只不过这样直白地说出来也未免太伤人了。
　　果不其然，在走廊面前引路的骑士团长身体猛然一僵，随后转过身来。
　　“英国在近几年进入了新一轮的经济发展，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女王陛下为了本国的经济着想，特意将维修白金汉宫的资金捐献出来修铁路。”
　　“看来这位女王是一个伟大的王，为了国家的发展放弃个人的欲望，并不是每一位领袖都能够做得到的。”
　　“是的，女王陛下是一个贤明的女王。”
　　骑士团长的脸上露出了谦逊而不失优雅的微笑，他的话让罗曼开始对女王充满期待，他很想尽快看到骑士团长口中那位“贤明的女王”。
　　不过在他还没有见到那位女王之前，他的幻想就再一次被打破了，就像被当麻的右手狠狠地揍一拳一样。
　　在来到会议室的时候，与会议室仅有一门之隔的门前，罗曼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中年妇女满怀抱怨的声音。
　　“呜……礼服什么的真是麻烦，穿牛仔裤不行吗……”
　　骑士团长打开门的动作突然停止了，随后他脸色难看地看向罗曼等人。
　　“……请稍等片刻。”
　　紧接他放开门把，从门缝里挤身进去。
　　“你这家伙进来都不敲门吗！！”
　　“在谢罪前我有话要说―――有在这种场合还穿牛仔裤的笨蛋吗！！”
　　“YEAH，骑士团长第一个到场了――”
　　“进场的顺序怎样都好！！拜托你像个女王的样子吧！！没人想看你出人意料的一面，别突然拿把电吉他出来吧！！”
　　里面传出哐啷咚隆的声响，虽然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况，不过大概可以猜测得出骑士团长以下犯上地斥责女王陛下。试想一下其实也不难理解，因为就在两分钟前，这位骑士团长就努力地维护王室的颜面，却没想到女王陛下在还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丢人了，说不定骑士团长心里已经开始准备杀人灭口了吧。
　　没过多久，会议室的门打开了，骑士团长的头从门缝里伸出来。
　　“……实在抱歉，已经可以了。女王艾利莎德已经清醒了。”
　　“那就打扰了。”
　　你们清教是不是都有这种奇怪的下克上传统呢？最高主教是这样，英国女王也是这样。
　　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进入会议室以后，罗曼“如愿以偿”地看到了英国现任女王，年龄在五十岁前后，肌肤和头发都开始现出老态，可是根本的部分，精神和骨骼之类，看来还凌驾于十几岁年轻人之上。
　　她身上穿着盖住脚部的长礼服，这件黑白两色的衣服若是弄脏了，光是清洗费就会让一般人倾家荡产吧。
　　“你就是罗马尼·阿基曼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年轻啊，我本来还以为你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了，再不济也是一个中年人。”
　　“陛下，注意礼貌，现在你面对的是学园都市的使者。”
　　“真啰嗦啊，这种小型会议难道就不能放松一点吗？”
　　“我个人并不在意，说实话，女王陛下比我想象中要更加随和。”
　　罗曼非常及时地接过话头，要是继续让女王和骑士团长互动下去，说不定就会没完没了了。
　　女王伊莉莎对着罗曼露出爽朗的笑容。
　　“没错，这才是真的我啊，在电视机面前一脸严肃地对着报告宣读是王室的威严，相比起来，我个人更喜欢吉他和足球，对了，冲浪也很不错。”
　　“完了，王室的脸面，彻底完了。”
　　骑士团长失神地喃喃自语，一脸崩坏的模样。
　　感觉在王室这里混下去没什么前途啊，难怪会跟着第二王女发动叛乱，罗曼觉得骑士团长倒向第二王女这一边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跟着这位女王太累了。
　　真是辛苦你了。
　　“我的话会更喜欢网上冲浪，最近迷上了掌机游戏，如果说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大概就是漫画了吧。”
　　简单地说就是标准的宅男，一切活动都可以在小小的房间里进行的宅男，和喜欢户外活动女王完全是两个类型的人。
　　“对了，最新的《魔法少女菜乃叶》发售了，我这里刚好买到了，要看一下吗？”
　　“漫画吗？让我看看……”
　　女王伊莉莎走过去，正打算结果罗曼手中的漫画时，及时反应过来的神裂和骑士团长叫出来了。
　　“住手！”“住手！”
　　想都没想，两人将罗曼和女王按住。
　　“太失礼骑士团长，这是学园都市的使者觐见女王的里面，你怎么可以这样失礼地拒绝？”
　　“不，唯独这种东西绝对不可以接受，王室最后的颜面，就让我来守护吧！”
　　……
　　“罗曼，绝对不可以向女王陛下传染你这种糟糕的爱好，绝对不行！这本书要没收，不许再拿出来了。”
　　“还给我啊，这本我还没有看完，等我看完了再说。”
　　“不行，绝对不行！闪耀吧，我的‘唯闪’！”
　　刀光闪过，神裂手中的《魔法少女菜乃叶》的最新单行本化为碎片，这一场来自学园都市的浩劫被扼杀在源头了。
　　神裂和骑士团长同时松了一口气，两人对视一眼后，心中产生一股心累的感觉。
　　“真是受不了你们，这里可是作战会议室，难道说你们就打算用这种搞笑的方式开展会议吗？”
　　女性的声音在会议室的门口传来，进入房间的是穿着不输女王的豪奢的礼服的，三十岁出头的美女。左眼戴着单片眼镜，给人强烈的知性而冷澈的印象。披在肩头的黑发好像染过般，有着不自然的艳丽。
　　“这位是第一王女莉梅亚。”
　　神裂的声音在罗曼的耳边响起，说出了女性的身份。
　　骑士团长看到这位第一王女没有带一个侧近和女仆，吃惊不小。
　　“您知会一声的话，我就派部下……不，我会亲自去迎接您的。”
　　“啊，不行，不行。让人跟着的话，可能有后背被刺中的危险，我不会信任认识的人。”
　　“……”
　　骑士团长好像受到打击一般，楞楞地叹了口气。
　　看来莉梅亚公主不信任人的样子。
　　“王姐又在老调重弹吗？”
　　这次进来的是穿着红色礼服的女性，……虽说是礼服，可几乎是皮质的，紧裹在身上。女性的年龄看来在二十后半，她的左右跟着两个骑士。
　　她的裙子不长……可是不知是放入了钢丝还是什么，像伞一像不自然地绷开来，在进门时，发出“嘭”的碰撞声。
　　“真是，王姐还是那么阴郁。要是世界上的一切都不能相信的话，干脆去死就好了。”
　　“这位是第二王女凯莉莎。”
　　罗曼点了点头，开始认真看着这位曾经主动派人接触他的王女。
　　或许是因为罗曼的动作十分明显，所以第二王女凯莉莎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怎么回事？不是说学园都市的魔法师过来了吗？为什么只有教会的魔法师？”
　　在看到罗曼等人的一瞬间，第二王女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了，似乎将罗曼三人视为敌人的样子。不过罗曼更加在意她的话，因为凯莉莎似乎将罗曼视为“必要之恶教会”的魔法师。
　　“这位罗马尼先生就是学园都市的……咦？这不是教会的十字架吗？”
　　罗曼总算知道哪里出现问题了，这是他所佩戴的十字架让人产生误会。
　　实际上罗曼身上有两个十字架，其中一个是罗马正教的“使徒十字”，是当初大霸星祭从莉多薇雅身上得到了。另一个则是在“天使坠落”期间，被上条刀夜先生赠送的。
　　罗曼大概也能猜测出自己进入了英国清教的名单，所以在来到英国之前，就已经将上条刀夜先生给他的十字架带上了，而这个十字架是上条刀夜先生在英国的教会中得到了，所以才会被凯莉莎误会为“必要之恶教会”的魔法师。
　　上条刀夜先生，看来你拿到了一个了不起的东西。
　　罗曼将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取下来。
　　“这样可以的了吗？我并非‘必要之恶教会’的魔法师，这个十字架是一位朋友送给我的，如果你想要让我将它扔掉，就大可不必说了。”
　　“哼，墙头草。”
　　凯莉莎只是不屑地说了一句，让罗曼无法知道这到底是演戏，还是她真正的情绪。如果只是演戏的话，那就未免太逼真了吧？
　　“薇莉安，你难道对我的话有意见吗？”
　　凯莉莎突然对着会议室的角落质问，这个时候大家才注意到已经有另一位公主来到了会议室，只不过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凯莉莎吸引了，所以才忽略她的到来。
　　第三王女薇莉安是一个柔软的女性，并不像第一王女莉梅亚那样冷冰冰的样子，也不像第二王女凯莉莎这样强硬，更像是从童话故事中走出来，让骑士去呵护的公主殿下。
　　“那、那个，我觉得罗马尼先生并不是王姐说的那种人。”
　　“哦？”
　　凯莉莎的双眼眯起来，这个细微的动作使她身上传来了压迫感，使第三王女惶恐地微微颤抖。
　　不过薇莉安最后还是顶着凯莉莎的压迫说出口了。
　　“我觉得罗马尼先生是一个坚定的人，不像王姐说的墙头草，所以才一直留在学园都市。”
　　凯莉莎盯着薇莉安片刻。
　　“就知道说好话的家伙。”


第一百零九章 拯救英国？
　　说起来，英国清教之所以会邀请罗曼和茵蒂克丝来到这边，是因为连通英国和法国的欧陆隧道被爆破了，虽然目前的情况还不至于对英国造成经济封锁，但是影响不可谓不大。再者，如果不想办法及时制止，找到破坏的凶手的话，对方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由于这件事中有魔法师的影子，所以让茵蒂克丝前往英国进行协助是再合适不过了。
　　由于以清教的能力难以在隧道破坏的位置进行更加快捷的调查，茵蒂克丝就成为了这一次事件必不可少的一员，说到底对方是有备而来，连“证据”这种东西也没有留下，想要通过交涉的手段和平解决已经是不可能了，所以这一次的行动大概会发生魔法师的战斗。
　　“我拒绝。”
　　想都没想，罗曼就拒绝了女王陛下的提议。
　　“我绝对不允许茵蒂克丝跑到这种危险的地方。”
　　“我们知道‘目录’没有魔力，无法使用魔法，所以会派遣更多的骑士保护她的安全，要知道‘目录’身上掌握了魔道书，我们对她的安全也十分重视。”
　　“就算你这样说，我还是拒绝。”
　　面对这位英国最有权力的女人，罗曼依然丝毫不让，他的眼神没有动摇的痕迹。
　　“女王陛下，你是一位女王，但是也是一位母亲，应该明白为人父母的感受。茵蒂克丝还是一个孩子，作为父亲的我又怎么可能允许她去接触战场呢？不是我对贵国骑士的不信任，这仅仅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护，就算是我亲自保护，也绝对不允许茵蒂克丝有任何手上的机会。”
　　女王陛下叹了一口气，手中的仪式长剑沉重地拄，碰撞的声音并不像钢铁声。
　　“果然是这样啊，虽然早就听说了你对‘目录’的爱护，但是真的谈论到的时候才发现这么难缠。诚如你所说，我是一个女王，但是也是一个母亲，能够理解你的感受，但是并不代表我会因为自己是一个母亲而放弃作为女王的责任。”
　　女王伊莉莎没有因为罗曼的话而生气，同样的，她的话也没有让她的三个女儿生气。真不知道她们究竟是感情淡薄还是习以为常。
　　“那么告诉我吧少年，你的想法又是？如果真的选择拒绝的话，在学园都市的时候就已经拒绝才对，而不需要特意赶到英国亲口说明。”
　　没错，如果罗曼想要拒绝的话，直接在学园都市拒绝就够了，作为合作方，英国清教不可能使用强硬的态度将茵蒂克丝夺过来。亚雷斯塔到底是什么反应暂且不提，就罗曼对茵蒂克丝的溺爱，绝对会炸到英国来。
　　别忘了罗曼现在还在英国清教的危险名单上。
　　“就让我来代替茵蒂克丝如何？虽然比不上十万三千本魔道书，但是自认为在魔道知识上的接触还算广博，如果只是一般的魔法结社，绝对逃不过我的眼睛。”
　　女王伊莉莎接受了罗曼的提议。罗曼究竟能否帮得上忙还无法确定，但是想要让茵蒂克丝到达现场这一个想法显然是行不通的，既然如此，何不让罗曼去尝试一下呢？
　　本来就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解决的事情，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
　　出发的时间是午饭之后。罗曼将已经吃累了的茵蒂克丝交给神裂，而后坐上王室的马车前往港口，那里距离伦敦超过一百公里。
　　马车是通过魔法专门强化的马车，从外部看过来只是比较大的车厢，实际上内部装饰十分奢华，不仅软垫和毛毯坐上去十分舒适，暗格中藏有美食和美酒，就算躺下来也不会觉得狭窄。
　　车厢内的人没有说话，罗曼和凯莉莎闭口不言，第三王女薇莉安因为胆小被车厢内的气氛感染，看起来畏畏缩缩的样子。第一王女莉梅亚根本就没有出现在马车里，据说是因为无法信任熟人，所以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直到马车远离了伦敦城，凯莉莎才开口说话。
　　“终于看到你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加年轻。”
　　“年轻？”
　　因为和一群学生相处的时间长了，罗曼不得不接受自己已经老了的事实，今天却两次从别人嘴里听到“年轻”这个评价，罗曼突然就觉得自己还很年轻。
　　“咦？王姐和罗马尼先生认识吗？”
　　薇莉安发出了惊讶的疑惑，然而在场的两人都没有回答他。
　　“如何？你考虑好了吗？如果你愿意帮助我，事成之后，英国将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第二王女凯莉莎向罗曼发出了邀请，她的话让薇莉安感到十分不妙。
　　“还是免了，我对权力没有兴趣，再说了，能不能成功本来就还是未知之数。”
　　“你认为我会失败？”
　　凯莉莎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对发出质疑的罗曼感到十分不满的样子。
　　罗曼没有接话，而是转过头对着薇莉安说道。
　　“逃吧。”
　　“咦？”
　　“停车。”
　　罗曼叫停了马车，而后将薇莉安赶下马车。
　　“有多远就跑多远，想要逃到哪里就逃到哪里，千万不要回来。”
　　将薇莉安赶走，罗曼再次回到车厢里，然后马车继续前进。
　　整个过程中，凯莉莎没有阻止罗曼，也放任薇莉安离开，等到罗曼回来以后才耻笑道。
　　“难道说你们男人都有公主情结吗？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会将她交给你，我相信不会有人反对的。”
　　“当然不是……可能会有一点。”
　　本来还想着要否认，但是罗曼却突然想起了同为不列颠王女的娜娜莉，他就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拥有那么一点公主情结。
　　说到这里，罗曼突然发现自己和英国以及日本两个国家很有缘，因为在经历了数个世界，他所经历的数个世界都处于日本的那个岛国，而第一次则是不列颠的殖民地，而现在所在的位置则是英国。除此之外，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其它国家的国土。
　　“给你一个忠告，卡提尔·正统不是万能的，因为卡提尔·二世并非无用的装饰品。”
　　“你竟然知道……等等，你要去哪里？”
　　第二次走到车门的罗曼转过头来，一脸无奈地看着里面的凯莉莎。
　　“我要去拯救英国。”
　　PS：只有2000+字，接下来还有一章，请稍等。


第一百一十章 萝拉与节点
　　罗曼打算拯救英国，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话，更不是临时起意的想法。
　　早在不久前，罗曼就已经察觉到了英国隐藏起来的危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没有被人发觉，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打算消除这个隐藏危机，但是罗曼不能将它视而不见。
　　毕竟，女儿的任意妄为，作为父亲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凯莉莎没有阻止薇莉安离开，就更不可能阻止罗曼离开。虽然罗曼没有给她提供实质性的帮助，但是临走前的话已经足够她去思考了。
　　卡提尔·正统和卡提尔·二世，是否有着特别的联系，这个消息耐人寻味。虽然卡提尔·二世没有卡提尔·正统的力量，然而两者制作的方法是一模一样的，抛开里面所含有的力量而言，根本就没有区别。
　　“算了，这个和我没有关系，还是赶紧把小紫的烂摊子收拾好吧……这是打算击沉整个英伦三岛吗？”
　　罗曼觉得自己实在太过纵容小紫了，虽然以前也有这个想法，但是当他亲身接触的时候，才知道小紫的所作所为有多过分。
　　“咳咳，莫西莫西，这里是吾，汝方能听见吗？”
　　罗曼前进的脚步突然停下来，大脑好像当机一样变得一片空白，在好几秒之后才回过神来。
　　——刚才是有人在说话吗？
　　“难道说十字架坏掉了吗？汝方能听见吗？能听见麻烦回复吾。”
　　十字架？
　　发出声音的地方是十字架，这是从上条刀夜先生手中拿到的十字架。本来还以为是一个普通的十字架，但是没想到是一个通讯用的灵装，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个声音到底在说哪个国家的语言啊？
　　罗曼晃了晃手中的十字架。
　　“英语？日语？拉丁语也行，汉语我也懂，只要是地球的语言就可以了，如果是外星人的话，我可以和你进行精神交流。”
　　“太、太过分了，吾之日语受到专业的日本人教导，绝对没有错误之地，学园都市的人如此轻薄吗？”
　　“姑且问一下，教授你日语的日本人，是哪一位搞笑大师？”
　　这真的不能责怪罗曼会发出这样的疑问，虽然已经可以判断出十字架里面所说的语言是日语，但是这种措辞不仅语法不通，而且说话的语调来引人发笑，甚至比初次接触日语的外国人还要别扭。
　　教导十字架对面的人日语的老师，要不就是日语有问题，要不就是居心不良。
　　“怎么可能？吾之日语……用英语交流没问题吗？”
　　“从一开始这样不就好了吗？说起来你就不打算纠正你的日语吗？虽然本职工作是医生，但是我也当过一段时期的（保健）老师，而且本人在语言方面也是十分拿手的。”
　　“日语的话题到此为止，嘲笑女性的语言天赋，这不是一个绅士所为。”
　　这算是恼羞成怒了吗？这样薄脸皮和传闻中所说的不一样啊，英国清教的最高主教，萝拉·斯图亚特。
　　是的，罗曼很轻易地就能够猜测出对面的人是最高主教，虽然不曾见过面，也不曾听过她的声音，但是却有毫无理由的直觉告知他这个事实。
　　不过同样让人意外的是最高主教的声音，竟然与一般的妙龄少女无二，然而据罗曼所知，萝拉·斯图亚特和罗马正教的教皇相识多年，最起码也是一个中年女性才对，难道说她是天生的娃娃音？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现在很忙，如果有事要谈的话，至少也要等到明天才会有时间。”
　　“是关于令嫒在伦敦留下的痕迹，我认为你需要我的帮助。”
　　萝拉的话让罗曼不得不停下脚步，集中精神地和她相谈。
　　罗曼知道小紫在全世界划出了一个魔法阵，具体的用途尚且不明，然而却知道当魔法阵发动的时候，大地将会受到严重的创伤。实际上不仅仅是这个魔法阵，任何的魔法都是如此，其中的远离和物理学原理一致——能量不可能凭空产生，也不可能凭空消失。
　　魔法阵并非无迹可寻，这个囊括了全球的魔法阵也是如此，它在某些地方会留下重要的节点，那里往往是某个地区的灵脉所在，这样才能保持魔法阵的运行。
　　伦敦城是其中一个节点，意大利也有一个，法国的节点已经被无意间破坏了，还有其它地方的节点尚且不明。
　　“既然你知道是哪里出问题了，为什么没有亲自去消除呢？”
　　“我并非没有这个想法，然而当我靠近的时候，发现我无法走进那个魔法阵的边缘，它似乎留下了一个特殊的开关，禁止外人去解除它。如果强行解除的话，更有可能会直接触发魔法阵。”
　　骗人的吧。如果是其他魔法师说出这样的话，罗曼或许还会相信其中的说辞，但是从萝拉口中说出来，其中的可信度就让人怀疑了。
　　当然不是说魔法阵的陷阱有误，让人怀疑的地方是萝拉能够解除魔法节点。
　　英国清教的最高主教，水分还不至于那么高。
　　“我明白了，你有什么建议呢？”
　　“通往魔法节点的通道只有一个，那里是单行道，只能出不能进。所以我通过灵脉设置了传送的魔法，你可以在传送灵脉的一端进入，但是机会只有一次，因为传送魔法发动后就会被破坏那一截灵脉。我并不建议你马上去接触魔法节点，因为现在正是魔法师活跃的时候，动手的时机最好选择在今晚午夜之后。”
　　“既然如此，那就在等一等吧。”
　　就再等八个小时好了。
　　现在距离午夜，还长着呢。
　　罗曼看向马车的方向，在罗曼和薇莉安离开以后，马车和骑士们已经改变了方向往另一个地方前进。
　　但是凯莉莎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说不定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萝拉的眼皮底下。
　　“在这段时间里，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一谈，关于你应该如何弥补以前样利用我可爱的女儿这件事吧。”
　　PS：不出意外的话，过（十？）几天就可以结束本卷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女子宿舍
　　为了等待午夜的来临，罗曼不得不在外逗留，他不仅不能回到白金汉宫，也不能去教会。虽然说两边的人都不会拒绝他，但是卷入这场叛乱的风波里，就注定无法在短时间之内脱身，所以罗曼不得不吹了大半天的冷风。
　　因为叛乱的发生，伦敦城的街道上找不到行人，店面已经关门了，再加上身上没有携带英镑和美元，罗曼最后潜入伦敦塔观光，也旁观着戏剧发生到结束的整个过程。
　　第二王女凯莉莎的叛乱，平定的速度比想象中的要更快。
　　虽然卡提尔·正统拥有媲美天使之力的力量，但是很可惜，站在她对面的人中并不缺乏这样的强者。萝拉虽然一直在摸鱼打诨，但是她的部下神裂火织在解放圣痕的力量后，是能够在短时间内对抗天使的“裂神者”。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凯莉莎意想不到的强者——后方之水“威廉·奥维尔”。
　　和神裂这个年轻的圣人不同，威廉不仅拥有丰富的经验，而且还是双重圣痕的圣人，再加上“后方之水”的力量，就算是骑士团长和第二王女也无法在短时间之内击倒他。
　　最后亲手终结凯莉莎的野望的人是女王伊莉莎，她发动了术式“联合的意义”，将卡提尔·正统的力量解散分配到每一个英国的国民中，将凯莉莎最后的依仗也打破了。
　　这一场向不靠谱的母亲发起任性的叛逆正式结束，历时不超过12个小时。
　　“就像一场闹剧一样。”
　　这是罗曼对这一场叛乱的评价。
　　叛乱的范围被很好地限制在伦敦城，因为掌权者都在这个城市之内，而无论是叛乱方还是平定方都有意识地避开了普通民众，受伤和死亡的只有魔法师和骑士，对普通民众而言就差不多是“不允许参与观看的军事演习”的程度。
　　作为局外人的罗曼看来，凯莉莎根本就是被女王和最高主教玩得团团转而不自知，在经历了这一次叛乱后，“骑士派”的力量已经牢牢被“王室派”和“清教派”掌握了。
　　只能说这位第二王女实在是太年轻太天真了。
　　时间到了午夜的时分，平乱带来的混乱已经彻底平息，只不过临时发出的禁宵让民众只能乖乖待在住宅里，而魔法师也无声无息地撤退了。当午夜来临之际，目光所到之处，罗曼竟然找不到任何一个人影。
　　“这似乎也太夸张了一点。”
　　周围没有人，没有发动机的工作声，安静地可以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寂寥无人的环境只有在大山里才会出现。
　　这并不是让人享受的时刻，罗曼更希望在行动结束以后回到暖洋洋的房间里面。
　　他的手机已经有超过30个未接电话，包括神裂、当麻、一方、结标等人，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回事，毕竟罗曼已经失联了小半天的时间。
　　不过后半夜的时间里就再也没有电话打过来了，看来凯莉莎和萝拉已经亲口说明了吧。
　　罗曼来到泰晤士河，从河岸上一步一步地走过去，脚下的河水像有意识一样避开了罗曼的鞋子，露出了干涸的河道。
　　根据萝拉在此之前给他的位置，她设置的魔法在泰晤士河中心。这样设置的原因在于不会让哪个冒失鬼出发传送魔法，毕竟不会有哪个无聊的魔法师会无缘无故地潜入泰晤士河中。
　　“就是这里了。”
　　罗曼停下脚步，在前方出现一个明显的十字架标志，他环顾四周后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影，便抬起脚踩下去。
　　“嗯？怎么没有反应……”
　　话还没有说话，一阵失重感猛然传来，罗曼感觉自己从地面上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洞穴。
　　空间在扭曲，耳中传来破碎的声音，周围的摩擦让人头皮发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罗曼终于回到了地面上，他双腿一软差点就跌倒下来了，不过最后还是站稳在地上。
　　周围黑漆漆的一片，感觉不到空气的流通，罗曼甚至无法用他这双优秀的眼睛好到任何光线。
　　“这里是哪里？”
　　“我们把它叫作‘魔女的巢穴’。”
　　怀中的十字架突然发出了声音，不知道那边的萝拉主教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这里。
　　魔女吗？既然小紫是魔女，他又算是什么？
　　“来过这里的人只有神裂一个，不过当时的神裂从另一个地道进入，之后被传送到泰晤士河了，甚至连这里的记忆都被抹除了。再一次找那条地道的时候，地道已经封起来了，整一条地道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真够大手笔的，连我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不过这里好像没什么危险的地方。”
　　“这要试一试才知道。”
　　试一试就试一试，反正“时间神殿”在身上，罗曼不认为自己会有危险。
　　脚离开原地的瞬间，漆黑的空间突然亮起来。
　　用“亮起来”这个说法不算正确，而是某种东西突然就布满了周围的空间。
　　猩红色的眼睛，出现的数量足以使任何人产生密集恐惧症。它们的目光在出现的瞬间汇聚到罗曼身上，然而当它们发现目标是罗曼的那一刻，这群眼睛骤然消失，就和出现的时候一样突然。
　　“看来我……”
　　萝拉的话刚响起，怀中的十字架化为碎片，罗曼与最高主教之间的联系彻底被中断了。
　　“没错，你猜对了。”
　　罗曼补充完萝拉没有说完的话，而后看着前方的虚无。
　　“【光】。”
　　“时间神殿”上绽放出白色的光芒，将周围的黑暗驱赶。
　　光线的出现也让罗曼看到了眼前的情景，他身处于一个十立方大小的空间中，周围都是泥土，他的位置大概是在地底下。他似乎站在某条通道的尽头，身后没有去路，而眼前则是一个通道的入口。
　　罗曼没有犹豫不决，而是直径地走进了通道之中。
　　实际上在那群眼睛出现的时候，罗曼就已经没有危险了，那群眼睛是魔法节点的第一层保护，也是一次判定。罗曼相信，就算通道的前方布置了让人九死一生的陷阱，在罗曼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撤销了。
　　就像罗曼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女儿一样，小紫也绝对不会伤害他，这对父女就是这样互相信任着。
　　果然如他所料，罗曼一路上畅通无阻，不要说机关陷阱，就连一直蚂蚁也找不到。一直到了通道的最尽头，罗曼在墙壁上看到了魔法阵的纹路。
　　罗曼伸出手指，轻轻地在纹路上摸过去，手指在触碰到墙壁的一瞬间就被弹开了。想了一下，罗曼没有打算解析魔法阵的打算，他决定使用最暴力的方式去破坏它，从长袍里拿出了很久没有使用的短剑——Akasha。
　　用剑尖朝着墙壁刺进去，就像切豆腐一样简单，轻而易举地将完整无缺的纹路切断了。
　　当他将刺进墙壁的短剑拔出来的时候，熟悉的眩晕感再一次传来了，感觉到空间出现了扭曲感。只是这一次不同，再一次回过神的时候并没有站在地上，而是从半空的掉落。
　　不过还没有等罗曼调整好平衡的时候，身体已经掉进了一块软垫上。
　　“罗曼？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耳边传来了熟悉的惊呼声，是神裂的声音。
　　“神裂……嗯？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我的房间，是教会的女子宿舍。”
　　神裂的回答让罗曼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正躺在一张床上，床上不只有神裂一个人，茵蒂克丝也在这里。只不过她显然没有神裂的警惕心，不仅是因为这里是清教的宿舍，还因为她一直被罗曼保护得很好，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
　　——看来是累坏了。
　　看着正在呼呼大睡的茵蒂克丝，罗曼心里这样想道。
　　没想到回来的传送居然是神裂的房间，这大概是萝拉设置好的吧。想一下，将出口设置在其他位置也不太安全，在教会的其它位置会引来不必要的误会，说不定会被当做入侵的外敌。如果地点是神裂或者史提尔的房间，就免去了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现在的麻烦又来了，他应该去哪里呢？
　　“神裂，能借我一点钱吗？”
　　“现在要钱干什么？……你打算去酒店吗？不如，你留下来好了。”
　　罗曼惊讶地看着神裂，不过很快就明白事情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一回事，神裂只是单纯地像让罗曼留下来休息，因为必要之恶教会教会距离周围的公寓酒店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想要赶过去的话还必要花上个把小时。
　　只不过这里好像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总不能在椅子上度过夜晚，还是说躺在冰冷的木质地板上？这张床躺上三个人就无法动弹了。
　　“没、没关系的，只要小心一点……”
　　神裂压低着声音，无法让人挺清楚最后的字眼，但是还是可以明白她的意思。
　　作为心灵纯洁的少女，挽留恋人留在自己的房间过夜，确实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难以相信神裂到底用了多大的决心才会说出这一番话。
　　罗曼没有坚持要离开，他已经不是那个不解风情的少年了，回应恋人的挽留，也是作为两人的责任之一。
　　在“时间神殿”的光芒照耀下，少女的娇羞一览无遗，淡淡的红霞透露着春情，在这一刻令人怦然心动。
　　神裂的视线朝着下方扫视，在罗曼的目光下，显得十分不安。
　　解开“时间神殿”之后，两人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因为还需要顾忌身后的茵蒂克丝，所以神裂和罗曼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失去了视觉的影响，听觉和触觉变得更加敏锐了，茵蒂克丝平稳的呼吸和神裂急促的呼吸形成鲜明的对比，隔着两层布料，他依然可以感受到少女隐藏在睡袍之下火热的娇躯。
　　完美的女性结合体抵在他的胸膛上，随着灼热的呼吸开始耸动，仿佛传染一般让罗曼的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修长的双腿缠着罗曼的右腿，充满着结实的肌肉，却不会让人感觉僵硬。一只手已经不自觉地抓住了罗曼的手臂，指尖紧张得快要刺入手臂的肌肉里面去了。
　　两人的体温，在以不正常的速度在上升。
　　“神裂……？”
　　“抱、抱我。”
　　“在这里吗？”
　　“快点好吗？”
　　声音中充满了热情和渴求，让罗曼无法拒绝这个要求。幸好罗曼没有失去理智，他用魔法让茵蒂克丝睡得更沉了，与神裂的缠绵才变得无所顾忌。
　　她的眼睛、小巧的琼鼻、娇嫩的嘴唇、敏感的颈脖……嘴唇轻吻这神裂的每一寸肌肤。他的手指无法离开她的肌肤，留恋在坚挺的硕乳上，捧着丰满的翘臀，纤纤细腰在眼前扭动着，两人就像失去理性的野兽。
　　最终，在罗曼衔着欧派上的樱桃时，两人达到了情欲的顶峰。
　　身体纠缠在一起，从毫无隔阂地接触开始，就再也没有分开。
　　这一份缠绵不知道用掉了多少时间，只知道两人的激情结束以后，已经连手指也无法动弹了。
　　两人耗费着残留的气力喘息着，这个时候罗曼才发现今天的神裂和平时不太一样。她比平时见到的神裂要更加热情，更加主动，陷入情欲时的那一份妩媚和印象中干练的女武士截然不同。
　　或许这就是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一面吧，而且罗曼现在实在无法回忆起两人初次结合时的记忆了。
　　“你在想什么？”
　　神裂似乎感觉到罗曼心不在焉，发出了从未听见过的柔弱的语气。
　　“我在想……咦？”
　　“有、有什么问题吗？”
　　罗曼突然盯着她看，让神裂以为自己的脸出现什么问题了。
　　“一直以来都以为你的眼睛是纯黑色，今天才发现你的眼睛紫黑色，不过紫色的部分太浅了。”
　　“是吗？”
　　神裂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眼睛，似乎非常在意罗曼谈论她的眼睛。
　　PS：我的套路你们永远猜不到。


第一百一十二章 被夺走的右手
　　神裂很快又把手放下，随后随下头来，靠在罗曼的肩上。
　　罗曼感觉自己的肩膀传来湿热的触感，才发现时神裂伸出小舌头在他的身上舔舐着。
　　“你一定是看错了，我的眼睛是纯黑色的，难道你的眼睛在这个时候还能分辨出紫色和黑色的眼睛吗？”
　　或许还真的可以。
　　窗户外的路灯距离女子宿舍超过二十米，因为不是正对着窗户，所以光线比较暗。就算罗曼对自己的视力非常自信，现在也不敢保证自己没有看错。
　　不过谈论这个没有意义不是吗？
　　犹豫了一下，罗曼觉得有必要和神裂讨论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神裂，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讨论。”
　　“是什么？”
　　“你介意……我有女儿吗？我说的不是茵蒂克丝。”
　　罗曼小心翼翼地说出口，等待着神裂的反应，但是神裂的表现比她想象中的要平淡得多。
　　“你是说八云紫吗？我知道她，放心好了，我不介意，只要她没有嫌弃我这个后母就好了。”
　　说到这里，神裂发出了娇媚的笑声，妩媚中有充满着得意。
　　笑声停止的时候，神裂又在罗曼的肩上埋着头，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伸出舌头舔舐，而是用整齐的牙齿在上面轻咬。
　　微微刺痛的感觉令人不适，但是却又让激情过后的罗曼感到兴奋。不过在此之前，罗曼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
　　“我不是说小紫。”
　　神裂在肩膀上轻咬的动作停止了，不，不仅是嘴上的动作，连怀中的躯体也变得僵硬了。
　　罗曼已经察觉到了神裂的不对劲，但是话已至此，已经没有停下来的可能。
　　“是我和另一个女人的孩子，是我的亲生女儿嘶——”
　　肩上传来一阵无法忍受的痛楚，鲜血顺着皮肤留到床垫上了。
　　与此同时，罗曼感觉自己的肩膀一沉，神裂就毫无动静了。沉稳的呼吸响起，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
　　“神裂……”
　　罗曼伸手抚摸着着神裂娇艳的脸颊，洁白的牙齿上带着血丝，想不明白她刚才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就在刚才，他还以为自己的肩膀要被撕裂了，这个话题竟然性情温和的神裂变得如此紧张，看来女儿的问题只能暂时搁置了。
　　用魔法治疗了肩上的伤口后，罗曼拥抱着神裂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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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英国已经是后半夜的时候，地球另一边的日本才刚到了傍晚，上条当麻难得地在外面晚餐。因为最近卷入两个国中生的漩涡，再加上暗部组织的工作，当麻的作息一直不怎么好。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是也只是习惯这种不稳定。
　　从餐厅走回宿舍的路上，当麻看到了两个人走过来。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身穿着红色为基调的服饰的男人，给人一种不正常的压迫感，他看向当麻的时候显得严阵以待，但是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藐视的感觉。从第一眼看到他开始，当麻就已经本能地将他划入敌人的范畴。
　　而站在男人右边两米处的女人，是一个穿着道袍的女性。她拥有金砂一般耀眼的金发，宝石一样晶莹神秘的双眼，脸上带着不同寻常的魅惑。只是让当麻不明白的是，这位女性看着他的目光充满着怨恨，而当麻则无法从记忆中找到她的影子。
　　今非昔比的当麻，看到两人的时候就明白他们两个是魔法师。
　　红色代表四大元素的火、道袍代表道教。这样的判断十分马虎，但是一般都不会有错，偶像信仰需要的就是这种“代表”。
　　他们的目标非常明显，就是面前的当麻，或者说是当麻的右手。
　　“赶紧动手吧，我不希望节外生枝，在学园都市呆太久科不好。”
　　穿着道袍的金发女性说道，虽然目光留在当麻身上，但是却让当麻有一种“她不是在看我”的感觉。
　　“真是可笑，明明是你提议入侵学园都市，竟然还会说出‘不希望节外生枝’这种话。”
　　红色的男子笑了笑，随后整个人就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
　　“不过你说得对，本大爷不应该在这里浪费时间。”
　　“喂，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借你的右手一用。”
　　话音落下，红色的男人身后出现在一阵不自然。在他身后的右上方，光线变得扭曲，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裂开冲出来一样。
　　下一刻，一阵闪光从那里发出，在傍晚的夜空下，这道闪光就像第二个太阳一样，让当麻的眼睛在一瞬间进入了致盲。但是他的动作并不慢，他一直戒备着突然出现在大街上的魔法师，在红色的男人发动攻击时，他已经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闪光在接触幻想杀手的瞬间被抵消了，但是当麻的视力还没有恢复，视野尽是苍白的一片，只能通过听觉来判断魔法师的行动。
　　然而下一刻，当麻感觉自己的手臂一痛，右手顿时就感觉轻飘飘的，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宣泄出来。
　　全身的力气被夺走了，痛楚使他无法维持自己的身体，上条当麻倒在血泊上。
　　“走吧。”
　　“难道不打算杀死吗？”
　　“不用了，我们还需要他传话。”
　　金发的女子说道，她的脚步声在靠近，走到了当麻的身边。
　　“如果想要将它夺回来，就来俄罗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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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的时候是早晨十分，天才亮起来没多久，大概是七点左右。
　　因为昨晚很晚才睡，激情的长眠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所以不管是罗曼还是神裂都需要更长的休息时间。在床边的茵蒂克丝因为罗曼的魔法也没有醒来的迹象，反而是罗曼第一个醒过来。
　　他不是自然醒来的，而是被手机铃声吵醒，远在日本的当麻给他打电话过来。
　　这个时候，日本应该是晚上的时间了，难道说有什么急事吗？
　　没有想太多，为了避免铃声将神裂和茵蒂克丝吵醒，罗曼第一时间就接通了，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了当麻虚弱的声音。
　　“罗曼……”
　　“早上、晚上好啊当麻，你这个声音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打起来了吗？还是说被御坂和食蜂操祈堵在学园之舍里面了？”
　　“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
　　当麻的声音虚弱得像命不久矣的重病患者，让罗曼开始感觉不对劲。
　　“我的右手被抢走了。”
　　“什么？”
　　当麻的话十分清晰地传到罗曼的耳中，但是却让他感觉自己出现了幻听一样。
　　“我的右手被人切断了，他们将我的右手抢走了，还说了‘如果想要将它夺回来，就来俄罗斯吧’。”
　　当麻用虚弱的声线，将自己遇袭的情况说了一遍。因为战斗的过程太短暂了，当麻无法得知那两个人使用的是什么魔法，但是那一对男女的外貌却可以清晰描述出来。
　　“当麻，你好好休息吧，回复后我们去一趟俄罗斯。”


第一百一十三章 师徒
　　“罗马正教、英国清教、俄罗斯成教，就连学园都市也一起行动了，没想到我们的行动竟然使世界上存在纷争的势力统一行动，在面对更加强大的敌人时才会团结起来，这就是弱者的本能。”
　　“因为知道单独的力量是无法成功的。居然有这个闲情在耻笑，右方之火，难道你就不害怕失败吗？”
　　被女子称呼为“右方之火”的人，是一个穿着以红色为基调的衣服的男人。
　　女性的话似乎热闹了他，右方之火的脸色显得有些阴沉。
　　“如果本大爷能够拿到‘禁书目录’的话……清教的反应也快过头了，那位王女未免太不争气了。算了就算拿不到‘禁书目录’，本大爷也是最强了，现在幻想杀手已经拿到手了，像接下来这种程度的反抗，在神圣之右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女性没有说话，但是讥笑浮现在脸上，似乎是在嘲笑，似乎是在嘲讽右方之火的不自量力。
　　“你是在小看本大爷吗？”
　　“哼哼，不要说清教的反应，就算‘禁书目录’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你也无法将她控制。”
　　闪光乍现，曾经出现在学园都市的街道上的闪光放出，这种几乎类似光速一样的攻击几乎避无可避。
　　当闪光消失的时候，站在右方之火面前的女性消失不见了，连残渣也影子都找不到，然而右方之火却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
　　一道缝隙在出现在右方之火的身后，穿着长裙的女性从缝隙中露出身姿，她端坐于缝隙之上，宛如享受着下午茶的大小姐。
　　“啧……你这家伙。”
　　“我们之间总会有一战，但是不是现在。”
　　右方之火毫不掩饰自己的敌视。
　　八云紫的意图他十分清楚，布满全世界的魔法阵没有绕开意大利，甚至还在意大利边缘的教堂里设置节点。但是右方之火现在对八云紫无可奈何，神圣之右的力量虽然可以击溃八云紫，然而无法命中的攻击根本就没有意义，八云紫的警惕心比想象中要谨慎。
　　“开始吧，就让我继续最后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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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大战。
　　战争对于生活在和平地区的人而言是十分遥远的，就算偶尔在新闻看到国家战争的新闻，也不可能理解战争的残酷，更不会有哪个丧心病狂的编辑声情并茂地把战争的细节描绘出来。
　　所以当当麻和一方来到俄罗斯的时候，才真正体会到战争的残酷和丑恶。
　　除了这两个关系复杂的少年，同行的人还有御坂御坂，毕竟一方不会放心将她留在学园都市，谁知道在他外出的时候会有哪个混蛋把他……把她抓走了，要知道学园都市里面有不少丧心病狂的研究员一直盯着御坂御坂。
　　“一方，休息一下吧。”
　　当麻说道，然后自顾自地坐下来了。
　　他实在走不动了，因为右手被切断后，他失去了大量的血液，虽然在输液后恢复了不少，但是现在还处于虚弱的状态，医生建议他在这段时间里好好休息。
　　不过为了取回自己的右手，当麻听从了罗曼的建议来到了俄罗斯。
　　“你这家伙，该不会是靠那个医生太近了，也染上了羸弱懒散的毛病了吧？”
　　罗曼体力差的问题早已经传遍了整个暗部，虽然也没听说过他有生病的经历，但是就体能而言，简直就是医生之耻。
　　不过你这个必须拄着拐杖才能站起来的家伙，真的好意思去指责别人的体能问题吗？
　　“大怪人，御坂御坂也累了，不如我们休息吧。御坂御坂装作很可怜的样子，希望大怪人可以体谅刺猬头先生。”
　　“啧——”
　　一方通行对御坂御坂偏向当麻感到很不爽，不过考虑到三人已经赶了将近一小时的路了，不好好休息的话，遇到遭遇战就会变得很危险。
　　“就算你这样说，附近好像也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难道也坐在地上吹冷风吗？……咦？那边，是不是有房子？”
　　“过去看看吧，反正也是顺路。”
　　当麻伸出左手拉了拉被风吹歪的帽子，失去右手后，他就感觉自己的生活变得很不方便。
　　右肩的位置隐隐作痛，手臂是被整一根切掉，所以在行动的时候还无法掌握平衡，而且还会耗费更多的体力。更加糟糕的是，医生居然无法让右肩的伤口愈合，也无法使切口止血，直到现在也只能用绷带覆盖伤口，每过一段时间就必须就必须更换被鲜血染后的绷带。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伤口的位置冲出来一样……是血吗？
　　感觉到头开始晕了，这是血液流失过多的迹象，当麻从口袋里拿出一支试管将里面的药剂倒进嘴里，眩晕感才开始减缓。
　　学园都市的黑科技，你值得拥有。
　　“医生那家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动静了，该不会是在偷懒吧？”
　　“喂，我听到了。”
　　手环里传来了罗曼的声音，告诉大家他一直有在注意这边的情况。
　　罗曼的路线和这三人不同，他是以印度为起点赶来俄罗斯，据说在知道当麻的右手被切断后就马不停蹄地跑了不少地方，直到最后也没有回到日本。
　　一方和当麻都可以听得出来，罗曼的兴致并不高，甚至有点沮丧的感觉。
　　“当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不太妙，右肩一直在渗血，虽然不多，但是我觉得这样下去可能看不到你。”
　　“你当然看不到我，因为我没有去找你。”
　　“什么？”当麻露出惊讶的表情，“你这是打算直接去找右方之火吗？”
　　当麻理所当然地这样说道，因为大家之所以会来到俄罗斯，就是为了阻止右方之火的阴谋，以及夺回当麻的右手。既然罗曼不打算和当麻回合，就应该是独自去找右方之火了，只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当麻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右手的事情还是自己觉得吧，一方你也不要去干预，这件事只能够让当麻一个人去做，其他人去了反而会妨碍他。”
　　“但是我……”
　　“没有但是。”罗曼的声音直截了当地打断了当麻，“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当麻，有些事情必须自己去解决才行，别总是在撒娇。”
　　“喂喂，我什么时候对你撒娇了。”
　　不过当他说出这一句辩驳的话时，一方和御坂看着他的眼神就变得十分微妙了。
　　“如果这一次你可以亲手把你的右手拿回来，你就算出师了哦，弟子一号。”
　　“是是是，我知道了。”
　　手环的另一边，没有再传来罗曼的声音，大概是在忙其它事情了吧。
　　当麻轻轻地捂着自己受伤的肩部。
　　“——走吧，我的右手还在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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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以下是友情推书：
　　首先是“仲夏夜之梦”的《女难之相的端木同学》，是推理系的好书，作者君瑟情地写着正经的剧情。
　　故事的开端，是他不幸地目击到了邻居的漂亮大姐姐将一具尸体拖入房间里。
　　“可是，将死人丢在路边不管的话，不是很可怜吗？”
　　“不要说的和捡回被丢弃在纸箱里的小猫一样！”
　　被暗网管理员、财阀统治者、地下组织继承人、宗教团体领袖……等等个性稍微有些扭曲和危险的女孩子们所包围的平凡男子高中生，被迫卷入一系列的怪异事件之中——
　　事件不会被解决，人无法拯救他人，仅此而已的恋爱喜剧。
　　这本书明天就要上架了，喜欢的读者不妨给作者一个首订。
　　…………
　　然后是H姬（灰白之裔）的《最后的狮骑士》，作者每周四还会在群里更新里番，是一个被网站耽误的H写手。这本书前期是一本正经的争霸文，后面则是……
　　故事的主角西格·拉普拉斯是某位巴克利小小姐的高级打手，在小小姐以神为目标的罪恶事业里出色的贡献了自己的力量，其罪名包括但不限于冒顶自己的主君，勾引别国女骑士，诱拐小萝莉，杀人先祖又调教子孙，沉迷男色不可自拔，亵渎女神.....迷雾山、异端、迦图、拜蛇教等势力对此纷纷予以强烈的谴责。
　　值得一提，之前推荐的《黄毛勇者异闻录》也是这位作者写的，感觉有趣的话不妨去看看。


第一百一十四章 父亲的惩戒
　　冷风吹拂着罗曼的脸。
　　俄罗斯的气温在零度左右，因为是荒野，气温的湿度不足，风吹过来的时候会像被钝刀子割过来一样。
　　罗曼没有使用魔法挡住前方的冷风，因为这样做就好像到外地旅游时，却待在酒店不出一样，无法领略当地的风土人情。低温就是俄罗斯的一部分不是吗？虽然这种气候让已经习惯了温带气候的罗曼感觉难受，但是真正让罗曼接受俄罗斯的冷风洗礼的缘故，还是因为他是一个不喜欢使用超自然能力的人。
　　即使他对超能力和魔法的出现习以为常了。
　　“普通人”的约束还在吗？或许已经消失了吧，因为罗曼已经可以毫无芥蒂地使用魔法了，甚至植入了与这个世界截然不同的魔法回路。那么是什么原因使他放弃了更加方便的魔法，而使用最原始的人力呢？
　　罗曼找不到答案，或许只是单纯的习惯了也说不定。
　　习惯了选择最费力气的选择，习惯了在解决问题的时候，优先考虑普通人也能做到的方法。
　　罗曼感觉到地面开始震动，他抬起头看向远方，看到一块黑影从地面升起。优秀的视力让他看清楚那块黑影的本体，是从地面挖出一块土地，就像一座浮空岛一样。
　　“‘伯利恒之星’……看来当麻已经开始了呢。但是不需要我去担心了，当麻那个孩子，一定可以成功的不是吗？”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罗曼轻笑起来。
　　“幻象杀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
　　罗曼呼出一口气，看着火热的呼吸在眼前化为白雾，他随后又开始前进。
　　在一路上，他想到了许多事，回忆起了曾经的记忆，那些都是与小紫有关的记忆。
　　从她的出生，到她的成长，直到最后一次见面时的面容，一幕一幕都出现在罗曼的脑海中。
　　回想起来，时间过得真快，仿佛在不久前，她还是一个必须含着罗曼的手指才能入睡的孩子，只直到跟着罗曼的发音牙牙学语，离开罗曼一分一秒都会感到不安。
　　不久后，在羽川和战场原的帮助之下，她总算可以离开罗曼了，甚至在来到新世界的不久后，还可以像普通的孩子一样上学——小学、初中、高中，那个曾经连话也说不直的孩子，变成了可以照顾父亲的小大人。
　　当来到这个世界后，那个孩子终于长大了，形成了一个有自己想法的独立人格。同时罗曼也知道，就算是父亲，他也不应该束缚着这个想要飞出去的孩子，所以罗曼即便心中千百般不舍，他依然放任了小紫的离开。
　　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小紫到底是什么变成了一个，可以为了力量不折手段，甚至可以冷酷地作出杀死全人类的决定？
　　是她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吗？
　　——不，是我太宠溺她了，没有在幼年的时候很好的教育她，只是一味地约束她，却没有告诉她为什么不能做，没有告诉她应该怎么做。
　　在思考了数天之后，罗曼得到了这个答案。他不知道这个答案是否正确，但是孩子犯下错误，作为父亲的罗曼在教育上的责任无法推卸。
　　但是还不晚，就算是犯下这种错误，在后果没有出现之前，一切都可以纠正过来。
　　小紫在切断当麻的手时说出的话，并不只是对当麻说的，也是让当麻传话给罗曼，让他来俄罗斯见她。虽然罗曼不明白为什么可以轻易见面的父女两人，非要弄成针锋相对，但是他还是来了。
　　他想知道小紫到底为什么会作出这样残忍的事情，但是最重要的还有另一件事——
　　——他将会以“严父”的身份去教育她，并且对这一次的错误惩戒她。
　　“原谅我，小紫。”
　　在过去几天，罗曼发现铭刻在整个世界上的魔法阵已经发动了，发动的时间大概就是在那天晚上休息的时候，或许小紫和右方之火抢走当麻的右手时就发动了。
　　小紫为什么会和右方之火一起行动已经不重要了，更加重要的是，罗曼应该如何处理这次时间在的罪魁祸首，应该怎么样阻止这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魔法阵。
　　他必须阻止它，因为当这个魔法阵发动的时候，地球上的生灵就会化为虚无。
　　罗曼停下脚步，仰望着天空。
　　寒风呼呼作响，使耳朵听不到风声以外的声音。
　　但是没过多久，风声停止了。这显然不是自然的消失，而是被人为地驱逐。
　　美丽的少女出现在眼前，她总是那么美丽，无论是幼年时期，少女时期，还是现在如贵妇人一般成熟。或许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加美丽的女性，然而在罗曼眼中，眼前的女性永远是他最宝贵的珍宝。
　　“小紫。”
　　罗曼的呼唤，让小紫的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但是微笑很快就出现在她的脸上。只是这张笑脸显得不自然，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在掩饰着什么一样。
　　“父亲……”
　　少女一步一摇地靠近，娜曼的身姿将女性的美丽毫无保留地暴露，似乎是将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展现给眼前的男人。
　　然而这一刻的罗曼则成为了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脸上的柔和一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带有刻板味道的严肃。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罗曼的斥责使小紫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实际上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一次很过分，所以她一直隐瞒着罗曼，连行踪也变得漂浮不定，就是为了避免罗曼的责备。
　　但是这一次她不得不主动走出来了。
　　她允许茵蒂克丝和罗曼的亲近，因为她并不认为那个小鬼能够将属于她的宠爱夺走，她认为茵蒂克丝只不过是她离开以后的替身，代替她去抚慰父亲的寂寞。
　　她允许神裂成为罗曼的伴侣，因为她知道神裂不会永远陪伴罗曼，能够和罗曼走到永恒的人只有她一个，这是谁也做不到的。
　　但是这一次，八云紫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她是罗曼的女儿没错，她与罗曼以最深远的存在为联系纽带没错，但是在面对一个真正血脉相连的女儿时，八云紫感到恐惧了。
　　就算是她，自以为父亲最宠爱的人，在那个“女儿”面前也会变得黯然失色。本来是独属于她一份的爱，在她毫不知情的时候被夺走了，或许在未来，她将会彻底失去那份爱，被遗忘在黑暗的角落。
　　“我没有错。”
　　就像叛逆期的孩子一样，即使明知道自己做的很过分，小紫还是辩驳了这样一句话。
　　她扭过头去，一副不愿意搭理罗曼的样子，却忘了这一次的见面是由她亲自提出来的。
　　八云紫却不知道，自己的举动让罗曼的心情变得更差。
　　“我一直觉得你已经长大了，会有自己的想法，做事有分寸，已经不再是那个让我担忧的小女孩了。就算你在外面的世界胡闹，我也觉得你会一定会处理得很好。”
　　罗曼的语调让八云紫感觉很奇怪，其中的温柔和欣慰和刚才的刻板表情截然不符，她忍不住把头转回来，正好看到了罗曼骤变的脸色。
　　“但是你这一次太过分了，难道不觉得太儿戏了吗？生命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得到力量后，在离开我这段时间，你已经堕落了吗？或许这是我的错吧，我以自己的标准去约束你，却没有正确引导你的思想，才会造成现在这个后果。”
　　罗曼的话停下来了，他发现八云紫正委屈地看着他，倔强地不让眼泪流下来，让罗曼的心感到刺痛。
　　但是事已至此，他没有停下来的想法。
　　“难道说父亲认为这是我的错吗？”
　　“我不会推卸自己的责任，但是我也不会因此放开对你的惩戒。”
　　八云紫的脸上出现了动摇，勉强维持的情绪变得惨淡，似乎在轻轻一碰后就会倒下。
　　“难道父亲你，就没有其它的事情要说吗？其它……更重要的事。”
　　罗曼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但是已经被小紫这一次的胡作非为冲昏了头脑，其它的事情已经变得不重要了。在脑后的琐事中，他更加重视眼前的人，眼前这个名叫“八云紫”的女儿，所以他失去了一次本应该告知她的，一件值得欢呼庆祝的消息。
　　——她将要成为一个姐姐。
　　一个漩涡出现在八云紫的身前，禁锢了她的身体。八云紫虽然努力挣扎，然而她的力量来自罗曼，罗曼的权限要更高于八云紫，所以她的挣扎无补于事。
　　“好好反省吧，小紫，为你这一次的任性反省，在明白自己的错误后，我会让你出来。”
　　“不、不会的，我是你最爱的人对吧，父亲。无论我做错了什么，不管我犯下什么错误，你都会原谅我的对吧。”
　　小紫在哀求着，忍住的眼泪从脸颊上滑落。在那一瞬间，罗曼差一点就要点头原谅她了，但是他很快就明白，如果这一次不施与惩戒，以后的小紫只会得寸进尺，变得更加任意妄为。
　　“父亲很喜欢神裂火织和茵蒂克丝，还有学园都市的那几个人，不如就将他们带走好了。难道说这些人真的那么重要吗？比我更加重要吗？我是你最爱的女儿对吧？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类，就算死去了也不需要在意对吧？”
　　“看来你还没有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罗曼阴沉着脸看着小紫，他的手轻握，漩涡传来一阵吸力，将小紫的身体吸进去。
　　“他们比你所想的更加重要。”
　　罗曼看到了小紫泪眼婆娑的脸，她的嘴唇在动，似乎在说些什么，但是这边的罗曼已经听不见了。相反，罗曼的话却可以传到小紫的耳中。
　　他说着违心的话。那些人、这个世界，和小紫是无法比较的东西，罗曼从来没有想过将他们放在一个天平上，也无法将他们放在一个天平上衡量。但是要承认他们比小紫更加重要，这显然是违背内心的话。
　　然而罗曼只能这样说，他要让小紫明白，不是在什么事情上，罗曼都会能惯着她。
　　“好好想一想吧小紫，希望你出来以后，你能当一个好姐姐……没错，你快要当姐姐了。”
　　罗曼的脸上露出了怜惜又宠溺的笑容，那本来是只属于八云紫一个人的笑容，然而这一刻，却像一只无情的手将她推下无底的深渊。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俄罗斯的寒风无法让八云紫感到寒冷，罗曼那张充满幸福的脸，却让她的心蒙上了坚冰。
　　——你……不要我了……
　　……
　　……
　　将小紫封印起来，罗曼有一种恍然若失的感觉。
　　实际上他也明白，刚才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对小紫来说是残酷无比的。但是罗曼不得不这样做，他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或许，这就是父母和成长期的儿女的必经之路吧。
　　“……对不起。”
　　罗曼低声道歉着，随后呼出一口白雾，抬头看着往漂浮在天空中的“伯利恒之星”，那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跑出来了。
　　“看来结束了。”
　　“那么你的打算呢？”
　　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眼前，这是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在罗曼的记忆中，这个人永远浮在玻璃的另一边，用倒过来的方向面对他。
　　但是这一次不同，他站在地面上面对着罗曼。
　　他站在雪地上，身后的银色长发长及腰部。即使离开了玻璃和溶液，他依然无法让人窥探真容。
　　大人、小孩、男人、女人、圣人、罪人……就像各种各样的人的集合体。
　　亚雷斯塔·劳克利，学园都市的真正掌控者。
　　“抱歉，我的女儿给你添麻烦了。放心好了，在右方之火身上的‘境界’已经消失了。”
　　“我并不担心这些，从上条当麻选择亲自面对右方之火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亚雷斯塔的脸上带着自信十足的笑容，仿佛看到未来的那个人是他一样。
　　“只是经过这一次之后，我发现上条当麻距离我的控制越来越远了，这就是你的计划吗？”
　　“不，这并不是什么计划，只是希望那个孩子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但是很遗憾，这不是亚雷斯塔需要的，相反，亚雷斯塔需要的，是能够像自己右手一样随意使用的工具。
　　亚雷斯塔的手中出现一根法杖，法杖是银色的，肉眼看过去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本来就不存在于现实世界的东西，更像是依靠着人类的概念而出现这个造型。
　　在罗曼的眼中，这一根法杖只是一团闪光。
　　“魔法阵的善后就交给你了，现在正好战争时期，就算是发动军队也不会有人感觉不对，对你来说正好是行动的好时机。”
　　“哦？看来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
　　两人的脸上，同时露出了自信又从容的笑容。
　　下一刻，巨大的冲击从亚雷斯塔身上爆发，吹向了罗曼身上，洁白的长袍紧贴在罗曼的身上，在狂风中呼呼作响。
　　而罗曼没有回击的打算，反而用更加专注的目光盯着他，将亚雷斯塔的身影印入眼中。
　　看到了，那是……
　　“真难想象，那么认真的人，反转体竟然是一个变态痴女。”
　　惊叹的声音回荡在平原中，然而罗曼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亚雷斯塔的视野中，留下来的惊叹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人弄明白。
　　而此时，“伯利恒之星”上，一个救生舱从天而降。


永远亭的相见
　　幻想乡。
　　迷途竹林对普通人而言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地方，因为不小心闯进去的人都迷路了，只有遇到银发的少女和妖怪兔子的时候才可以被带出来。没有人想体验迷路的感觉，所以久而久之，迷途竹林就成为了村民的禁区。
　　迷路竹林是兔子和医生的住所，因为迷阵的缘故，弱小的兔子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每到一定的时间，兔子和一个穿着红紫相间长裙的药师会出现在人间之里出诊，这是村民消除疾病带来痛苦的好时机。
　　不过如果真的患上重病或者受到重伤，找到藤原妹红的话，她会带着你进入迷途竹林里面找到那个药师。
　　“你的身体很健康，没有生病，也没有受伤，你是感到哪里不适吗？”
　　银发的药师拿着手中的报告说道。
　　她的身上穿着紫色和红色相间的长裙，头上带着绣着红色十字的蓝帽子。她的脸充满知性的魅力，遗憾的是她似乎缺乏表情，所以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
　　——说不定笑起来很好看。
　　樱色短发的少女心里想道。
　　“我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自从那一次以后……我的身体一直很好，只不过以前的主治医生告诉我，应该每隔一段时间进行身体检查。”
　　樱发的少女从病床上做起来，而后站在地上，将刚才脱下来的黑色铠甲穿上。
　　虽然说是铠甲，但是这一套铠甲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一定要说的话……就是太涩情了。除了在小腹的部位出现镂空，露出了小巧的肚脐之外，还让少女的胸·部形状完全暴露出来，这一套特制的铠甲，反而有一种凸显女性身材的紧身衣一般。
　　“那位医生说得很对，如果希望自己的身体可以保持健康，就应该进行定时的检查和保养。”
　　银发的药师——八意永琳嘴上附和那位不知名医生的话，但是淡漠的目光没有离开樱发少女的身上。
　　“可以告诉我，那位医生的名字吗？”
　　“医生，他叫罗马尼·阿基曼。虽然看上去是一个很不正经的人，而且会有一种很罗嗦的感觉，但是他的人很好，性格也很温柔……”
　　樱发的少女脸上变得沮丧起来了，似乎想起了什么让人悲伤的事情。
　　“但是他已经回不来了。”
　　“那就真是遗憾。”
　　突然间，八意永琳发现樱发少女用异样的目光盯着她，这种目光充满着好奇，还有怀念的感觉。
　　“有什么事吗？”
　　樱发的少女点了点头，而后她眯着眼睛，似乎在感受着什么。不久后，她又重新睁开眼睛看着八意永琳。
　　“其实在此之前，我就已经听说过八意医生的传闻，她们说八意医生是一个非常……古怪的人，但是我发现并不是这样。”
　　何止是古怪？对八意永琳的评价，大部分人都是负面的。
　　阴森、狡猾、冷漠、可怕……等等诸多的形容，让樱发少女不止一次因为这些传闻却步，但是在发现幻想乡中找不到其它的医生后，她只能硬着头皮来到永远亭。只不过在接触了八意永琳之后，发现那些传闻和想象中的有很大的出入。
　　与其说是冷漠，倒不如说是不善言辞，八意永琳给樱发少女一种“想要交流但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的感觉。
　　“八意医生，和罗曼医生很像。”
　　“是吗？”
　　八意永琳点了点头，随后皱起了眉头。
　　这个小动作让樱发少女感到很担忧，因为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话让八意永琳生气了。
　　不过很显然，她的担忧是多余的，八意永琳还不会因为一两句话而失态。真正让她感到以外的，还是樱发少女说的几句话。
　　虽然那些人的评价不怎么好听，但是八意永琳也不会去否认，实际上换一种说法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冷静、睿智、高傲、强大，相同的意思用不同的词语去形容，感情·色彩就会变得不一样，所以八意永琳并不需要在意他人的评价。
　　而真正让八意永琳感到以外的是，她似乎对眼前的樱发少女区别对待。
　　在前面的几句对话中其实不难看出，这些都是八意永琳主动在找话题。不仅如此，八意永琳在这个少女面前，总有一种不自然的拘束感，似乎少女有什么力量在影响她。除此之外，还有那个叫“罗马尼·阿基曼”的医生，那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樱发的少女并不是一个人，她和自己的主人通过八云紫在外界的痕迹找到幻想乡，希望八云紫可以跟着她们“回去”。不过很显然，八云紫拒绝了两人的提议，然后就像冬眠一样动起来了。
　　因为没办法将八云紫从隙间中揪出来，两个人就在幻想乡暂住下来了。和樱发的少女不同，她的主人是一个不安分的人，几乎在半年的时间里走遍了整个幻想乡，“橘发小恶魔”的名声遍布各处。
　　樱发少女本来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魔法师也没有超能力，但是通过类似降灵的方式获得力量。因为凡人之躯难以长时间承受“灵”的力量，所以樱发少女必须定期检查身体以防不测。
　　“实际上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樱发少女难过地说道，“最后是芙芙救了我。医生死了，芙芙也不见了，所长现在和孔明老师每天加班，希望可以找到把医生就回来的办法，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进展。”
　　“你似乎很崇敬那位医生。”
　　“是的，罗曼医生是我的监护人。”
　　“监护人？”
　　八意永琳注意到这个词语。一般来说，未成年人的监护人是由父母和养父母，或者是亲戚单人，但是介绍一个人的时候，应该以最亲密的关系进行介绍才对，而不会用冷冰冰的“监护人”说明，尤其是那位医生和樱发少女的关系似乎很好。
　　“实际上，我并不是自然诞生的人类。”
　　这一点八意永琳可以看得出来，在给樱发少女检查身体的时候，她已经看到了许多人为的痕迹。她的诞生是一个残忍又悲剧的结合，甚至可以说不应该存在，但是却被人以强大的技术稳定下来，最后诞生出来。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八意永琳可以猜得出来，做到这一点的人，应该就是樱发少女口中的“罗曼医生”了吧。
　　“让人诞生的人是罗曼医生，作为一个没有父母，没有家人的人来说，罗曼医生完全可以说是我的父亲。但是他从来没有这样要求，在说到我和他的关系时，他总是会说出‘监护人’这个词语。”
　　樱发少女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忧伤，似乎为这一件事感到很伤心。不过想一下似乎也很正常，一直以来被她视为父亲的人，却始终不愿意说出“父亲”这个身份，对樱发少女而言确实是一个打击。
　　“为什么呢？难道你没有去质问吗？”
　　“我曾经这样问过‘为什么医生不是我的父亲’这样的话，那个时候的医生说了，‘我没有资格当你的父亲’。当时他是这样回答，当时他的脸看起来就像要哭出来一样……抱歉，我并不是在抱怨。”
　　在发现自己说了多余的话，而且语气更像是在抱怨一样，樱发少十分歉意地向八意永琳道歉，这种乖巧的性格，在整个幻想乡也找不到几个。
　　——要是公主殿下有她一半听话就好了。
　　虽然这是很不敬的念头，但是下午时分还在睡懒觉的公主殿下确实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孩子，眼前的这个孩子根本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无妨，我也只是好奇问一句。”
　　顿了一下，八意永琳的手出现了一个陶罐子。
　　看起来十分普通的罐子，大概就比婴孩的拳头一样大，黑漆漆的样子十分不起眼。在罐子上面贴着一张用朱砂写着“药”字的白纸，鲜红的颜色似乎在警告着什么。
　　八意永琳握着药罐，心里充满了犹豫。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药这样做，实际上她很清楚，从看到樱发少女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开始失控了。失控的原因，是什么在控制她，这一切都弄不明白。甚至乎，八意永琳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抗拒这种失控，当她打算重新掌握主动权的时候，古怪的情绪就制止了她。
　　她就是处于这种失控的状态中，一直忍耐到现在。
　　“你的身体虽然很健康，但是这只是相对于普通人来说。我可以看得出来，你一直在勉强自己在战斗，那块盾牌就是你的武器吧？”
　　樱发少女手中拿着一面盾牌。这面盾牌的形状十分奇怪，呈长方形张开，中心却是圆形，感觉就像将方盾和圆盾拼合在一起造成的。
　　“用盾牌战斗，代表着你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如果强度在你承受范围只能还不算什么，但是对方的力量超过了你能承受的临界点，你的身体就会造成无法修复的创伤。这一点你应该能够体会到才对，因为你的身体有很明显的痕迹，应该就是你‘死而复生’的证据。”
　　“真厉害，只是十分钟的检查就能看到这么多东西，和整天就知道摸鱼的罗曼医生根本不一样。”
　　樱发少女发出了一句惊叹，还顺手黑了一句那位受她崇敬的医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樱发少女三句不离“罗曼医生”的行为，让八意永琳感到十分浮躁。
　　“但是这没有办法，为了保护前辈，我一定要努力才行。自从前辈失去了‘所罗门的祝福’之后，身体就只有普通人的程度，如果我倒下了，前辈就一定会受伤。”
　　没由来的，八意永琳感到一阵愤怒，即使很快就被她压制下来了，但是这股愤怒依然让她感到难以置信。
　　也因为这个原因，本来的犹豫不决顿时消失了。
　　“你听说过蓬莱药吗？”
　　“蓬莱药？难道说是那个蓬莱药吗？”
　　樱发少女看着八意永琳手中的药罐，她惊讶地看着她，在看到八意永琳点头以后，就觉得更加不可思议了。
　　“不死药？”
　　“蓬莱药就是不死药，服下它以后可以获得不死性，就算死了，也能够很快复活。”
　　蓬莱药是八意永琳一生中最大错误，用黑历史来形容也不为过。但是她却在这个时候拿出来了，将它交给一个只是第一次见面的少女。
　　她不止一次在犹豫，在见到少女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犹豫，浮躁充斥着她的内心，就像魔障一样。当她拿出蓬莱药，决定将它交给樱发少女的时候，心中的浮躁在一瞬间消失了，一直在困扰着她的情绪荡然无存。
　　“你要交给我吗？但是……”
　　不死药，对任何人而言都拥有无法拒绝的诱惑，永生从古至今就是凡人梦寐以求的理想之一。只是当发现永生不可能存在以后，才会有“长命百岁”的愿望，只不过是退而求次而已。
　　对于决心保护“前辈”的少女而言，获得不死性就代表她可以更好地保护“前辈”，就算死了，也可以很快站起来挡在“前辈”身前。
　　“但是，蓬莱药有副作用吗？”
　　八意永琳没有隐瞒，在让樱发少女服下蓬莱药之前，让她知道药效和副作用是必要的。
　　“服下蓬莱药后，肉体和灵魂都会在服下蓬莱药的那一刻进入‘静止’，就算死去了，肉体和灵魂也会在不久后恢复到服下蓬莱药的那一刻。就像让电脑数据进行备份一样，计算系统被破坏了，也能够让数据恢复到备份的那一刻。但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你的身体和灵魂变得静止不动，无法继续成长。”
　　樱发少女静静地听完八意永琳的话，在听完她将蓬莱药的药效说完以后，抬起来的手又放下了。
　　“既然是这样，我就太遗憾了。”
　　樱发少女脸上的遗憾之色一览无遗。
　　“你不想要吗？”
　　樱发少女摇了摇头。
　　“虽然死而复生的诱惑很大，但是它对我来说是不够的。身体静止以后，就代表着无法继续变得更加坚强和强大，那就代表着无法抵挡的攻击无论复活多少次也无法当下。我不知道未来到底会遇到怎么样的敌人，但是无不允许自己在这里停滞不前。抱歉，八意医生，浪费你的好意了，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八意永琳没有回答樱发少女的问题，她只是默默地将药罐收回来。
　　而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个活泼的声音。
　　“玛修，你还没有准备好吗？我们要出发了！”
　　“是前辈！”
　　樱发少女拿着盾牌离开了病房，在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她转过头来，露出了一个纯真的笑容。

　　“多谢你，八意医生。”
　　当樱发少女消失于八意永琳的视野时，八意永琳感觉自己的内心空荡荡的，仿佛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等等，起源之人，不就是月面上那个……”
　　与此同时，在外界——
　　一个身穿白色长袍，头上留着白色长发的少年，茫然地站在街道上。


后记
　　好久不见，一直在追的各位读者。
　　初次见面，初次追到后记的大家。
　　很高兴又结束了一卷，写到这里的时候反而不知道应该写什么，然后作者君又特意翻到上一次的后记了。
　　这一卷花费三个多月，虽然里面很多啰啰嗦嗦的话，但是每天都有更新的作者，也算对得起大家了吧。中间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作者君正式入职了，幸好没有影响到更新，这是不是代表着作者君其实也是业界良心呢？
　　魔禁卷结束以后，接下来还剩下两卷正篇，自爆不可避免。在最初开书的时候，作者的想法是赶上国服fgo进度，在医生离开的那天自爆，可惜事与愿违，最后还是没能赶上的样子。就算是这样，作者我还是希望写出令人感动的剧情（笑）。
　　魔禁卷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因为旧约的剧情很长，而且时间也很久远，记忆开始变得模糊了，原著的设定忘了不少，作者不得不一边翻书一边码字，写成这个样子不知道大家是否满意。
　　明天就是新一卷，是《Campione弑神者！》的世界，希望大家喜欢。如果想到有趣的想法，不妨说出来一起讨论。
　　——二零一七年，十一月二十五日。


第一章 少年，你要入教吗？
　　“少年，你有入教的想法吗？”
　　天空为什么会是蓝色的？
　　太阳光本来是没有颜色的，但是在太阳光进入大气的时候，遇到大气中的水滴、水晶、水汽是发生散射现象，无色的太阳光会分成各种各样的可见光和不可见光。其中，在诸多可见光之后，因为波长、臭氧等等原因，最后导致蓝色的光遍布了天空，所以人们抬起头的时候，会看到蓝色的天空。
　　“圆神教，信仰的是一名叫做‘圆神’的神明。”
　　可惜的是，在工业革命开始之后，“纯净”的天空被污染了。人类的发展给环境带来了破坏，大地、海洋、天空都被波及了，所以天空再也不像曾经一样是污垢的“天蓝色”，有时会带着淡淡的橙色，有时也会出现紫色，这就是人类的发展所付出的代价。
　　草薙护堂并没有资格去评价人类发展付出环境的代价到底值不值得，他现在才发现，天空的蓝色十分好看。少有的，凝望着天空的时候，天空已经变得纯洁无垢了。
　　“她可爱又美丽，以‘自我奉献，造福世界’为教义，拯救有困难的人。”
　　不只是这样，如果认真去看的话，在蓝色的后面，似乎……还藏着彩虹一般的瑰丽。
　　是错觉吗？大概吧，反正用肉眼是无法看到那边的情景，而且这几天也没有下雨，怎么可能出现彩虹呢？不过如果真的是彩虹的话，这条彩虹也未免太大了，几乎笼罩了整个天空。
　　果然啊，是错觉了。
　　草薙护堂低下头，然后就看到了面前站着一个橘发的男人。
　　这个男人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不，或许会更年轻也说不定。他的脸上带着纯洁的笑容，或许就只有小孩子的脸上才会看得到，这种笑容模糊了他给人的印象。橘色的短发被绑起来了，放下来的话大概可以长及肩部，绑成马尾给人一种随意地感觉。
　　看上去就像一个上班族，不是医生就是律师，说不定还可能是从哪个研究所出来的研究员……大概。这个人身上给人一种轻松的感觉，完全没有这些学者应该有的严谨和刻板，也正是因为这样，草薙护堂才会找到他问路。
　　暑假时期，草薙护堂变得无所事事起来了，大概是看不惯自己的孙子虚度光阴吧，草薙护堂的爷爷将一块石板交给他，要求根本就不懂意大利语的草薙护堂送到一个意大利的朋友手中。
　　因为语言不同，再加上是在异国他乡，草薙护堂就免不了向不认识的路人问路。只不过没想到，自己会一不小心捅到了马蜂窝一样，遇到了一个喋喋不休的大叔（？）。
　　“那个、请问、这里……”
　　当时的草薙护堂就是用着别扭的意大利语向一个优哉游哉的大叔问路，也就是眼前这个橘色短发的男人。
　　因为对方看起来很悠闲的样子，所以愿意指路的几率还是很大的，但是草薙护堂却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热情到这种程度，热情到草薙护堂后悔向这个男人求助，现在有一种想逃的冲动。
　　“法语？”
　　摇头。
　　“英语？”
　　摇头。
　　“汉语？”
　　“会一点。”
　　实际上橘发男子的话他都可以听得懂，但是想要交流的话就不太可能了。
　　“日语。”
　　“啊，我是日本人。”
　　当时的草薙护堂，还以为自己获得了拯救一样，在异国他乡遇到一个懂得母语的人实在是太困难了，尤其是对方的日语非常地道。
　　——一定是一个很博学的人吧。
　　当时的草薙护堂是这样想的，毕竟对方懂的语言很多，说不定是语言方面教授专家。对于这些博学的学者，草薙护堂给予足够的尊重和敬意。
　　不过这种状态并没有维持两分钟就彻底破碎了，因为这位橘发的男人手里突然就掏出了一本书，说道。
　　“少年，你有入教的想法吗？”
　　草薙少年顿时愣住了。不只是因为男子的话，更因为男子手中拿着的不是某个宗教的经义，而是一本封面是穿着粉红色轻飘飘裙子的少女漫画。更加糟糕的是，漫画封面上还印着草薙护堂的母语——日语，上面写着：《魔法少女小圆脸》。
　　喂喂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国的精神粮（毒）食（品）已经入侵到这个国度了吗？还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宗教了？在异国他乡被外国人宣传本国作品的感觉，就像是发现国外商品打折买买买的时候发现made-in-Jap~an，这种让人无法直视的尴尬到底是怎么回事？
　　——感觉好丢人。
　　不仅如此，橘发的男人在看到草薙护堂没有明确拒绝以后，就开始喋喋不休起来。简单地说就是不断地述说“圆神”的教义，已经劝导草薙护堂及时入教。
　　“抱、抱歉。”感觉继续让橘发男子说下去的话就会变得没完没了，说不定他必须在这里住上一晚，所以草薙护堂决定打断他。
　　“我现在还没有入教的打算。”
　　这句话刚说完，草薙护堂感觉空气骤然凝固了，空气仿佛变成固体一般，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冷，四面八方传来冰冷的目光。虽然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草薙护堂的直觉告诉他，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杀气”。
　　如果不继续说些什么，他就会死在这里。没有第二个可能，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倒在地上。
　　身体紧紧蹦起来，一直有努力锻炼的身体出现了条件反射的反应，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与此同时，他的眼睛开始仔细观察周围。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周围徘徊着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们看起来就像有钱人的保镖，黑色的西装像铠甲一样笔直，脚下的黑色皮鞋被擦得光亮，眼前还带着黑色的墨镜，让人无法看清楚他们的眼神。
　　但是毫无疑问，他们在这一瞬间都盯着草薙护堂，身体也作出了攻击的准备，随时准备好一击将草薙护堂杀死。
　　——到底是怎么会是？
　　全身冒着冷汗的草薙护堂感觉不可思议，他怎么也想不到气氛为什么会在一瞬间变得冰冷了，难道说他已经卷入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还是说，这个城市已经彻底被“圆神教”占领了？一切拒绝入教的人都会被杀死？
　　如果真的是这样，草薙护堂大概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死因最蠢的男人。
　　你不肯入教，又不愿意去死，这让我很为难。
　　……等一下，这么一看的话，死因好像也没那么蠢了，只不过这个宗教让人想要吐槽而已。
　　等等，现在别想这么多，还是想办法逃命要紧。
　　草薙护堂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一瞬间胡思乱想起来，明明只是短暂的瞬间，却可以发散思维像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周围好像按下了暂停键的录像一样，已经包围着两人的“保镖”一动不动，但是奇怪的是，草薙护堂竟然在此之前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仿佛是他刚才的那句话打开了某个机关，让这些“保镖”一下子就传送过来了。
　　“是这样啊，那就太遗憾了。”
　　眼前橘发的男子这样叹了一口气，伴随着他这句话，周围的气氛猛然一松，似乎按下了播放键一样，周围的人稀稀拉拉地走动，眨眼间居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当然不知道，在他满头大汗的时候，橘发的男子朝着周围的人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意思大概就是——别打扰我。
　　总而言之，草薙护堂是活下来了。
　　感觉到浑身发冷，明明是夏天，刚才那短暂的数秒钟并不比严冬好受。
　　虽然很可惜，但是草薙护堂还是觉得应该远离这个男人，感觉继续待下去的话，说不定会死无全尸。虽然这样很遗憾，难得在这个国家可以遇到说出一口地道的日语的人，但是相比起问路这种小事，还是这条小命要紧。
　　“很抱歉，我有点赶时间。”
　　说话的时候，草薙护堂的眼睛偷偷地往两边看，发现那群“保镖”不在以后才继续说下去。
　　“我想我是时候离开了。”
　　橘发的男子点了点头，因为草薙护堂的拒绝，他看起来很沮丧的样子。不过这个沮丧很快就消失了，在眨眼睛就露出了营业性的微笑。
　　“少年，你有入教的想法吗？”
　　“给我好好听人话！！”
　　终于还是忍不住，在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以后，草薙护堂终于还是吐槽了。
　　好像所有力气都伴随着这句话吐出来了，草薙护堂有一种脱力的感觉。
　　“太浮躁了啊少年，总是赶时间的话，很容易错过很多东西。”
　　橘发的男子甩了甩手，神奇的是，他的手中的漫画居然消失了。这个时候，草薙护堂才发现男子的手中带着白色的手袜，从这个位置上看，他的手指的形状不太自然。
　　“我叫罗马尼·阿基曼，是一个医生。”
　　“啊……我叫草薙护堂，是一个日本学生，现在来意大利旅游。”
　　虽然眼前的男人给草薙护堂的感觉很危险，但是作为礼貌，他还是对介绍自己的橘发男子自我介绍。
　　“你叫我罗曼就好了，有什么事可以帮助你吗？”
　　“不、不用了。”
　　“不需要客气，你似乎是在问路，我对这一带都非常熟悉。这里懂得日语的人可不多，错过了的话就会变得更加麻烦了哦。”
　　好吧，既然对方都已经这样说了，草薙护堂就没有继续拒绝的理由了。他将手中的地图打开，然后将自己所要前往的目的地说出来。
　　“撒丁岛……这里，看来少年你并不是赶时间啊，说谎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从这个城市到达撒丁岛可是要赶一整天的路程，从现在出发的话，到撒丁岛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抱歉，因为那个……”
　　草薙护堂感觉很尴尬，他总不能说出“我觉得你很危险，所以随便找个借口离开”这样的话吧。总感觉这句话说出来以后，那群奇怪的“保镖”先生一定会再次出现。
　　“无妨，年轻人总有自己的想法，我很明白这一点。”
　　罗曼的语气变得落寞了，似乎想起了什么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
　　“那么……你真的不打算加入‘圆神教’吗？”
　　“你到底对魔法少女有多执着啊？”
　　……
　　在明白草薙护堂没有马上离开的打算，罗曼和草薙护堂边走边聊。
　　草薙护堂是一个健谈的人，和罗曼这样只知道从某个角落静悄悄地看着一切的人不同，他是一个非常活跃的类型。
　　草薙护堂给罗曼介绍这日本的风土人情，而相对应的，罗曼则给他介绍意大利有趣的景点。
　　怎么说呢？罗曼是医生吧？今天也不是休息日吧？为什么会把时间浪费在当不成熟的导游身上呢？到底是意大利的医院已经宽松到上班时间随便跑了，但是单纯的是这个医生在上班时间偷偷流出来了？
　　虽然有这个疑问，不过草薙护堂没有问出来，拒绝别人的好意可不是一个好主意。
　　在罗曼的帮助之下，草薙护堂已经对这个城市的了解了一个大概，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就算不去向路人求助，也能够走完计划中的景点。
　　“糟、糟糕，我居然忘了。”
　　罗曼醒悟了什么一般，他突然就叫起来了。
　　“发生了什么了吗？”
　　只见罗曼揪住自己的头发，一脸苦恼地说道。
　　“我居然忘记了‘圆神教’的布教了。”
　　“……罗曼，不可能会有人进入这种奇怪的宗教的吧。”
　　或者说，布教的地方根本就选错地方了，如果去日本秋叶原这种地方，以罗曼这样努力地去布教，说不定真的可以收获到一大群信徒说也不定。至于说意大利这种地方，草薙护堂真的不认为会有小孩子以外的其他人喜欢这种轻飘飘的小学生。
　　“你不懂啊少年，这可是拯救世界的委任，信仰圆神就可以拯救世界。”

　　PS:“p.an”居然也是敏感字符，真是够了。


第二章 不成功的比赛
　　如果说，罗曼有哪里让人诟病的地方，大概就是对魔法少女的执着吧。
　　很难想象，在这个国家居然也会有日本死宅一样喜欢轻飘飘小学生的成年男人，难道说中二是不分国界的？
　　不过罗曼显然不同于那群宅男，这个家伙是身体力行地对大家进行布教，是中二界的战斗机。
　　幸好周围也没有几个人，而且大家也不知道罗曼到底在说些什么，否则草薙护堂一定会离得远远的，装作不认识这个人。
　　“看来这次要输了。”罗曼这样说道。
　　而这个时候，在前方路口出现了一个人，他在左右观望发现草薙护堂和罗曼以后眼睛一亮，便朝着两人小跑过来。
　　他看上去大概是十四五岁的年龄，漆黑的头发留到肩膀，皮肤颜色是象牙色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长得十分俊美。
　　说实在的，少年的俊美犹如插画中的人物，在现实世界中难以挖掘。不过他的打扮却很邋遢，身上的白色外套已经染上了褐色。虽然这点瑕疵破坏了少年的俊美，却又有一种落魄贵族的感觉。
　　他看到罗曼的时候露出了笑容，并非那种浅浅的微笑，而是一种豪迈的笑。如果这种笑容出现在一个健壮的成年男子身上，大概已经露出牙齿哈哈大笑起来了吧。
　　“找到汝了，罗曼，这一次你失信了。”
　　——原来是找罗曼的。
　　草薙护堂看着两人，他往后退一步，比罗曼更后一个身为，不想打扰两人的对话。
　　不过他的举动成功引起了俊美少年的注意力，不仅如此，就连罗曼也在这个时候看着他，不过这两个人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了。
　　“抱歉，因为正好遇到了有需要帮助的人，所以我忘记时间了。”罗曼的表情看起来很懊恼，“这一次是你赢了，小韦，我花了两个小时，居然一个信徒也找不到。”

　　——信徒？该不会真的是在给什么奇怪的“圆神教”拉人吧？
　　草薙护堂看着两人的眼神顿时变得惊悚起来了。
　　而被罗曼称呼为“小韦”的俊美少年只是点了点头。
　　“不巧，吾花了两个小时的努力，最后也没有找到愿意信奉伟大的‘圆神’的信徒。真是难以置信，现代的人类已经失去信仰了吗？连如此伟大又美丽的神明都不愿意放弃，看来人类已经堕落了。”
　　——堕落个什么鬼！有谁会愿意信仰这种奇奇怪怪的漫画少女？别给我把锅甩给现代人啊！道歉，给我向全世界的人类道歉！
　　草薙护堂的内心在疯狂吐槽，如果不是不想打扰这两个煞有介事地交流的两人，他已经要咆哮起来了。
　　罗曼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但是和草薙护堂在此之前看到的“邻家大哥哥”一般的笑容，罗曼这一刻的笑容充满着神秘，自信又从容。
　　“那么现在的比分是……”“五胜五负一平。”
　　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在逐渐变得活跃起来，明明是以笑容相对，但是草薙护堂却感觉他们针锋相对。
　　“那就到最后一场了。我说过的，我们之间的比赛不会超过十二场，所以第十二场一定要出现胜负才行。就算这一次是以平手结束，胜利的荣耀也属于你。”
　　“吾所期望的是堂堂正正的战斗，是轰轰烈烈的胜负，吾既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怜悯。治病救人也好，向凡人布教也好，就算教幼童学会倒立也无所谓，汝的挑战吾都会接下，如果无法战胜你，胜利的荣耀便不属于吾。”
　　两人说着奇奇怪怪的话，但是草薙护堂却可以听得出他们在为了什么而比赛，明明是事不关己才对，然而在俊美少年的话说完以后，草薙护堂却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想要加入比赛，想要获得胜利，想要得到荣耀。
　　可惜的是，两人的比赛与草薙护堂无关，作为第三者的草薙护堂似乎连当裁判的资格也没有。
　　然而事情总是充满戏剧性的，正当草薙护堂以为自己只能当一名观众的时候，这一场比赛却突然找上了他。
　　“既然如此，那么最后一场比赛的内容就必须要分出胜负才行。”
　　罗曼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手指，虽然隔着白色的手袜，但是却可以看到明显凸起来的一截。
　　“最后一场，都是战士的战斗吧。”
　　“战斗吗？罗马尼·阿基曼，汝最后竟然选择了这个比赛？战士的战斗，在吾等身上是绝对不相衬的，虽然汝拥有与吾比肩的力量，然而吾可以看出，汝并非一个合格的战士。”
　　俊美的少年说着贬低人的话，但是却没有给人嘲笑的感觉，更像是述说着某个真理一样普通。
　　但是罗曼没有因为小韦的话而生气，他的笑容没有变化。
　　“没错，如果是我和你的战斗，从一开始就已经分出胜负了。正如你所说的这样，现在的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士，所以最后一场战斗的战士另有其人。”
　　“哦？汝已经找到了合格的战士了吗？吾的血液开始沸腾了，让他出来吧，吾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击败他。”
　　在那一瞬间，少年的脸变得凶狠起来，即使笑容不改，但是身上却充满了压迫感。
　　“你错了小韦，最后一场比赛并不是让你和那个人战斗，而是我和那个人战斗。是不及格的战士与不及格的战士之间的战斗。”
　　罗曼突然就伸出手来指着草薙护堂，“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就有你亲自教导这位少年，传授他属于你的战斗技巧。直到黄昏之时，我和这位少年的战斗结果作为你我之间的胜负。如果我赢了，你我之间的胜利荣耀就属于我，同样的，如果我输了，胜利的荣耀就属于你。”
　　“这位少年？”
　　“我？”
　　俊美的少年看着被罗曼指着的草薙护堂，脸上充满了犹豫。同样的，被罗曼指着的草薙护堂也是一脸懵了。
　　虽然在前一刻，他确实是在幻想着可以加入这一场令人热血沸腾的比赛之中，但是当比赛真的要将他拉进去的时候，不祥的预感却又劝说他赶紧离开。
　　草薙护堂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露出一点笑意也没有的笑容。
　　“那个罗曼，我突然发现我真的……”
　　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去，因为罗曼突然间传过来的眼神将拒绝的话打掉了，那种严厉的眼神，至今只有在小学的班主任眼中才能看到。
　　“如何？小韦，你可以拒绝我，我可以寻找新的比赛项目，但是你需要在这里等两天。”
　　这毫无疑问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赛。
　　无可否认，罗曼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士，并不是指他缺少力量。相反，小韦不得不承认他的力量不逊于他，然而草薙护堂和罗曼比起来，根本就是大人和小孩子的区别，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就算小韦在日落之前教导草薙护堂，这个差距也无法缩短太多。
　　真正让小韦犹豫的原因不在比赛的不公平上，而是在现在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即将分出胜负的比赛，竟然因为这种荒谬的理由推迟了。简直就像强迫症患者发现自己的牙齿长歪了一样，比起花时间去纠正，更倾向于一了百了地把它拔掉。
　　他一直享受着强者的战斗。追求胜利，也渴望失败，但是却决不允许这种不上不上的结果。
　　看着犹豫不决的小韦，罗曼的嘴唇微微翘起来了。
　　“如果你觉得这样的比赛不够公平，那就换成‘技巧’的比试吧。与‘力’无关，纯粹‘技’的较量，裁判就由你来担任。”
　　“汝竟然会信任敌人的吾？”
　　“不是敌人，而是对手，我们之间不是你死我活的死敌，只是为了得到胜负而努力。而且我也不认为你会作出不公平的判决，不荣耀的胜利比失败更加可耻。”
　　小韦脸上的犹豫骤然消失了，他爽朗地笑着，看着罗曼。
　　“吾明白了。吾接受汝的挑战，只有这样击败汝，才能让汝承认自己的失败。”
　　——还真是自信啊。
　　这份自信感染了草薙护堂，虽然整个过程听起来莫名其妙，但是充满特色的“拉丁风情”却让他很享受。
　　三人找到了一个足球场，不知道为什么，空旷的足球场中一个人也没有。不过这样也正好，小韦和草薙护堂可以无所顾忌地展示自己的武技。
　　于是乎，在整个下午，草薙护堂和小韦挥洒着热情和汗水，烈日之下的两人相视一笑，结成了深厚的友♂谊。
　　所以说画风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呢？
　　罗曼看着两只过期正太纠缠在一起进行深入交流，脸上没有丝毫担忧的情绪，仿佛胜券在握一般。
　　不管是草薙护堂还是小韦都可以看出来，罗曼并不是擅长体力活动的类型，难道说他掌握了什么必胜的技巧？还是说这纯粹是大人的自信？
　　不管怎么样，既然草薙护堂已经答应小韦代表他出战了，那就应该全力以赴。所以在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面，他几乎疯狂地吸收着小韦传授的技巧。
　　不得不说，草薙护堂拥有极高的战士天赋。作为一个现代人，一个在和平世界生活了十五年的年轻人，竟然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吸收了小韦传授的战斗技巧，甚至乎在黄昏到来的时候，他还有意犹未尽的感觉。
　　——如果时间能够更慢一点就好了。
　　看着已经降下的夕阳，草薙护堂不免感到遗憾，但同时也感觉到热血澎湃，因为小韦和罗曼最后的决胜负将要开始了。
　　“日落的时间已经到了，正好是三个小时，罗马尼·阿基曼，虽然在这一场战斗中吾是裁判，但是绝不会作出侮辱荣耀的判断。”
　　“时间过得真快，要是能更慢一点就好了。”
　　罗曼遗憾地说出了草薙护堂的心声，然后就从阶梯上站起来。
　　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准备就绪的模样，连双手的白色手袜也没有脱下来，一步一摇的动作看起来十分轻浮，就算草薙护堂快要看不下去了。
　　“在开始之前，请容许我布下结界，防止外人打扰这一场战斗。”
　　“正应如此。”
　　他们的话反而让草薙护堂感到怪异，尤其是“结界”这个词语，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只见罗曼食指和中指合并，高举于头上，下一刻，他的手臂挥下，一种看不到的力量以罗曼为中心开始扩散。
　　看不到的力量，无法理解的力量，在草薙护堂的大脑中一闪而过。
　　草薙护堂突然间想起，自己不应该在这里浪费时间。他来意大利的目的是为了帮爷爷归还一块石板，除此之外还计划参观意大利的几个景点，而且与妹妹静花有过约定。
　　“对不起了，罗曼，还有小韦，我现在必须赶时间……”
　　“不需要着急，时间还很充足。”
　　罗曼慢悠悠的话驱散了草薙护堂心中的急躁，本来环绕着大脑的各种念头突然消失了，不安的心也冷静下来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
　　因为转变得太快，草薙护堂的大脑依然处于混乱之中，突然的冷静反而使他无法适从。
　　“不要发呆啊草薙少年，见证命运的时刻要到了，如果不赶紧入场的话，就判决你弃权了哦。”
　　“等一下！”
　　怎么可能弃权，他可是花了三个小时去努力，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如果因为弃权而导致失败，就算是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等一下，下面的三位——突然打扰十分抱歉，有事想要请教一下。”
　　一句意大利语突然就从阶梯上方传来了。
　　三个人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一个女性。
　　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身上穿着红色的礼服，在夕阳的照耀下宛如火焰一般热情，虽然看上去不高，但是少女的身材却十分火热。礼服的设计使圆润的肩部暴露在空气中，与火红色的礼服形成鲜明的对比，饱满的欧派被紧紧地裹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抖，塑身的礼服更是将腰肢纤细的形状展现出来。
　　少女的气势充满着压迫感，在夕阳的照耀下，金色的长发就像华丽的皇冠佩戴在她的头上。
　　“关于在这个岛上显现的神，请将所有知道的一切告诉我。我的名字是艾莉卡·布朗特里，你们就没有必要报上名字了，把这个当成回礼就够了。”

　　PS：弑神者的图片居然找不到几张，谁能私下给作者君我一点。


第三章 普通的神、普通的高中生和普通的医生
　　红色的少女是如此的耀眼，无论是谁都不会怀疑，只要是正常的男性都不会将目光从她的身上走开。
　　然而在场的三位男性都没有在红色的少女——艾莉卡·布兰德里身上浪费太多的注意力。相反，被艾莉卡夺走注意力的片刻，草薙护堂和小韦反而用着责备的目光看着罗曼，那个意思大概就是——
　　——喂，不是说好了不会有人打扰我们吗？
　　被人打扰还真是抱歉了。
　　然而同小韦和草薙护堂的表现不同，罗曼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对两人的责备也表现出漫不经心。
　　“那么，我们要继续吗？”
　　“当然，吾已经迫不及待分出胜负的那一刻。”
　　“你们啊，难道没看到那个孩子已经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吗？”
　　“给我好好听话！我一点也没有哭，但是很生气，非常生气，你们已经做好承受我的怒火了吗？”
　　就如她所说的那样，艾莉卡·布兰德里，她感到十分愤怒。她还是第一次被目标任务当做背景一样无视了，这简直就是耻辱，是艾莉卡·布兰德里一生的耻辱。
　　罗曼当然不会不知道少女的身份。布兰德里家的大小姐，“赤铜黑十字”的天才少女，年仅十五岁拥有大骑士的位阶和“红之恶魔”的别名。
　　但是保罗的侄女，你明白你现在面对的三个人是谁吗？
　　普通的不顺从之神，普通的日本高中生，普通的医生……这样一看的她似乎确实拥有傲慢的资格。
　　傲慢和骄傲，其实是相近的词语，它们之间拥有着模糊的边界。正因为如此，傲慢和骄傲在一定的程度上会发生转换，由富有魅力的骄傲变成让人令人生恶，使人的印象走向两种不同的结果。
　　很显然，在这里的三个男性都不是那种被美丽的女性踩在脚下依然一脸兴奋的变态，就算是已经见过这位大小姐的罗曼，对她的印象分也不免降低了几个点。
　　“你们几个……我会给你们最后的机会，只要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刚才的失礼我将既往不咎，否则的话，我将会将你们的身体撕成碎片。”
　　尽管感到十分愤怒，但是艾莉卡依然压抑着怒火，因为她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只要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这三个人还不是任凭她的心情处理？
　　“大约在三天前，在萨丁岛各地显现不顺从之神的痕迹，而根据各个结社从现场得到的情报，都有目击到你的身影，这一点由我们结社的成员反馈回来的情报中，也得到了这个答案。”
　　少女对着三人自说自话，而后盯着小韦不放，显然是把小韦视为她的目标了。也就是说，她从一开始要找的人就是小韦，罗曼和草薙护堂只是无关紧要的路人。
　　“罗曼，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大概是在找人吧，不过更有可能是仇人。”
　　“吾已经失去了过去的记忆，但是吾的直觉告诉吾，从来没有人胆敢对吾如此无礼。”
　　赶紧逃啊保罗的侄女，这里很危险！
　　罗曼的眼神传递着这个信息，但是很显然艾莉卡没有收到的样子，当然，也不排除罗曼带着看戏的想法在煽风点火。
　　实际上从艾莉卡出现的时候，罗曼就已经完成了“拍照——记录——存档”的整个流程，一气呵成的动作根本就没有谁发现他的小举动，名为“艾莉卡·布兰德里的丢人瞬间”将会成为某个用心不良的大叔宝物之一。
　　你们要相信我，这是手机先动手的。
　　“我已经等你这么久了，还是沉默以对？没办法了，那么，和平的交涉就到这里结束了，接下来是战斗的时间。与无法沟通的人讲道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用挑衅的口吻在说话，尤其是现在，还一脸兴奋地拿出了武器打算泄愤，你真的有好好想过和平交涉吗。
　　“来吧，钢之狮子。寄宿着狮子之魂的人，寄宿着斗争之精髓的钢!回应我的手与声音吧!汝名为狮王之心……是继承狮子心王之名的勇者！”
　　一把细长的银色常见出现在艾莉卡的手中。
　　她的举动显然是在宣战没错，但是站在她对面的三个男性都没有作出相应反应，而草薙护堂更是一脸惊异地看着这一幕。
　　“如果你是与神有关的人士，应该听过艾莉卡·布兰德里与狮王之心的武名吧?我不想使用红与黑的技能与小人物战斗，快把所有知道的情报，用迅速并且顺从的态度，有效率地告诉我。”
　　“真是个乱来的小姑娘，用剑对着吾，就连过去的勇士们，都不敢对吾做出这种蛮行，无知者真是可怕。”
　　“说起来在意大利这个地方动武真的好吗？要知道从楼上扔下一个花盆，罗马大道上也会有两个以上的大骑士遭殃。”
　　罗曼和小韦的毫不在意已经彻底激怒了艾莉卡，连握着细剑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你们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我，我艾莉卡·布兰德里在这里以先祖发誓，今天决不允许你们安然离开这里。”
　　下一刻，艾莉卡发出了可怕的杀气，这种杀气让草薙护堂想起了不久前拒绝罗曼的入教邀请时的情景，当时的他便是沐浴在这股杀气之中，让他全身感觉到刺骨的冰冷。
　　“看来比赛到此为止了啊小韦。”罗曼转过头对着俊美的少年说道，“最后一场就放在下一次见面吧，总是被人打扰的话，比赛的热情也会消耗殆尽了。”
　　小韦优雅而又遗憾地回答道。
　　“确实如此，神圣的战斗就应该轰轰烈烈，妨碍的人物太多了，吾等胜利就变得不再耀眼。”
　　不知道为什么，罗曼感觉这边的三个男人就像是在说相声一样，合起来欺负对面认真工作的少女。
　　就在这时，异变发生了。一只体长超过五十公尺的巨大野猪突然出现在海面上，以非常强猛的气势登陆，将周围的建筑物一一撞坏。
　　突如其来的天灾，没错，这就是天灾，人力在它的面前根本毫无意义，它的力量不会因为人类的努力而改变。无论是大骑士艾莉卡还是高中生草薙护堂，都被气势磅礴的野猪吓到了，唯有罗曼和小韦冷静地面对它。
　　“罗马尼，看来吾要先行一步了，虽然很遗憾，但是战斗到此为止了，下一次，吾一定会击败汝。”
　　“真是自信呢，难道你认为自己一定能取得胜利了吗？说不定胜利的那一方是我才对。”
　　“若是汝能击败吾，就再好不过了，吾等待再次见面的那一刻。”
　　说完这句话后，小韦朝着巨大的野猪冲过去了。
　　“等等，小韦你要去哪里？”
　　发现小韦要冲出去，从愣神中醒悟过来的草薙护堂想要把他追回来，但是被罗曼拉住了。
　　“罗曼你在干什么？赶紧把小韦找回来。”
　　“这件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少年，你需要做的，是等待命运的相遇。”
　　草薙护堂显然无法接受罗曼这句不明所以的话，他想要挣脱开罗曼的手，但是那只看起来纤细的手臂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开来。
　　没有人可以阻止野猪在大地上肆虐，所到之处化为废墟，相信不久就会将这座城市破坏成废墟。
　　但是就在草薙护堂这样想的时候，一阵不自然的微风突然间传来，微风在短暂的片刻变成了龙卷风，将巨大的野猪卷席到天上去。就在野猪悬空在天上是，一抹金色在视野中闪耀，如利箭一般穿过了野猪的身躯。
　　也在这个时候，野猪发出了一声哀嚎般的咆哮，最后无力挣扎地从掉下来了。
　　沉重的野猪掉落在地上本应该会引起地震才对，但是在野猪接触到地面之前，黝黑的身躯竟然化为沙子，而将这些沙子卷起的凶手——龙卷风则渐渐停息，最后化为一阵强风吹走，连同由野猪身躯化为的沙子一起带走了。
　　“这到底是什么？”
　　草薙护堂失神地喃喃自语。
　　“拉丁风情，意大利特色。”
　　“这算什么奇怪的特色啊？小韦到哪里去了？咦？刚才的女孩呢？”
　　“大概是收集情报去了吧。”
　　罗曼看着四周没有人后，他拉着草薙护堂的手臂往外走去。
　　“走吧，继续都留在这个地方，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
　　晚上罗曼和草薙护堂住在同一所旅馆，罗曼悠闲地享受着晚餐，而草薙护堂看起来失魂落魄的。
　　虽然只认识了半天时间，但是草薙护堂和小韦在肌肉与汗水的交流中结交了深厚的友谊，现在小韦生死未卜，草薙护堂当然无法像罗曼这样心安理得地享受晚餐。除此之外，哪一只像山岳一般巨大的野猪也让草薙护堂很在意，或者说他显然依然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就是被野猪所震慑。
　　也就因为这样，草薙护堂没有发现一个穿着熟悉的，一身黑色西装，脚下穿着光亮的皮鞋，就算在夜晚也戴着黑色的墨镜的男人在晚餐期间走过来，将一封信交到罗曼的手中。
　　罗曼没有忌讳地在餐桌上取出了羊皮纸一样的信件，不过就算被草薙护堂看到了也没什么，因为这封信由内到外都是用拉丁语写的。
　　而信封上则写着——“咒术之王亲启”，署名是“保罗·布兰德里”。
　　花了几分钟看完这封不长的信件，罗曼回过神的时候看到了依然神游的草薙护堂。
　　“放心好了，小韦不会有事的。”
　　或许是因为“小韦”这个称呼拉回了草薙护堂的灵魂，他的眼神总算恢复了光彩。
　　“罗曼，你知道小韦在哪里？”
　　“啊啊，当然，不然的话你以为我会放任他离开吗？你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他的安危，他现在很安全。相信我们在不久后就能再会，相比起你这副不争气的样子，还不如更努力一点，为下一次见面时的战斗做好准备。”
　　罗曼的鼓励显然是发挥了作用，当然也不排除草薙护堂在自欺欺人，十五岁的年龄正处于不上不下的阶段，可能会是人小鬼大的麻烦类型，也有可能是天真无知的傻白甜，反正在草薙护堂，罗曼就属于可靠的大人。
　　“没错，我们约好了，下一次一定要和罗曼分出胜负。”
　　草薙护堂目光灼灼地盯着罗曼，让他拿着调羹的手一抖。
　　……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虽然发生了许多事情，但是休息的时间还是少不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罗曼一边看着报纸一边享受餐桌上的小蛋糕，而草薙护堂则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因为报纸上报道了昨天发生的那一场灾难，但是主题确实港口发生了火灾引发爆炸，新闻上对龙卷风和野猪都只字未提。当草薙护堂向旅馆老板问起这件事的时候，对方的回答也如报纸上的一样无二，简直就像对上口供一样整齐。
　　“这究竟是……”
　　“你的记忆没有问题，昨天的港口确实是被野猪破坏的。”
　　草薙护堂才想起来，昨天和他一起的人还有罗曼。
　　放下手中的咖啡后，罗曼皱了皱眉头，然后从罐子里夹起了好几块方糖放进去。轻轻搅拌后再轻轻抿了一口，随后才感觉到满意。
　　“野猪是真的，爆炸也是真的，只不过报纸上的报道避重就轻而已，反正知道这么一件事就够了。”
　　“为什么？明明是这么严重的事情，为什么不让大家了解真相呢？”
　　“了解了真相又会怎么样呢？难道要告诉大家，昨天港口被一直大野猪破坏了，还破坏了一间教堂和两条街？说出来谁会相信呢？你还是我？”
　　“难道这件事就要糊弄过去吗？那些受伤的人……”
　　“不会有人受伤！”
　　打断草薙护堂的话的人不是罗曼，而是站在门口的少女，在昨天傍晚在主球场有一面之缘的魅力少女。
　　她的动作十分优雅，仿佛这里不是普通的旅馆，而是贵族的宴会城堡。
　　“在咒术之王的‘驱散闲人’结界里，不会存在普通人。”
　　PS：没有图，以后发一些私人珍藏怎么样？


第四章 不同的世界
　　——原来如此，这就是失策的地方吗？
　　实际上罗曼和小韦的最后一场比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无论是草薙护堂的中途介入，还是艾莉卡过来捣乱，就连那只野猪的出现，都进入了罗曼的计算范围。随着他解放自己的力量，命运已经难以在他的眼中隐藏起来，所以罗曼几乎能够计算眼前的每分每秒——除了被他干涉的未来。
　　虽然艾莉卡的到来在意料之中，但是却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快。其实想一想就不会觉得奇怪，虽然罗曼已经将“驱散闲人结界”的奥义公开了，但是想要布置这样大型的结界并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除了几个精通咒术的Campion，其余的几个咒术师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关注，而逗留在意大利的咒术师中，符合这个条件的人首选是罗曼。
　　其实最重要的“零伤亡”这个结果。不同于其他咒术师在灾难期间才会布置“驱散闲人”结界，罗曼会在灾难来临之前将人赶走，所以罗曼所在的位置往往没有人受伤。
　　他一直在努力，让自己的力量减少悲剧的发生，当这一份宛若奇迹的显现成为习惯的时候，在别人的眼中就成了“咒术之王”的特别标识。
　　不过幸好的是，目击者并没有几个人，小韦已经离开了，至于身边的草薙护堂则是彻头彻尾的外行人，根本就听不明白艾莉卡到底在说些什么。
　　话又说回来，有必要害怕被揭穿吗？反正现在是假期，难不成还会被拉回去加班不成？
　　因为罗曼在胡思乱想，草薙护堂也根本不知道艾莉卡在说些什么，两人的无视再一次热闹了她。这几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这位大小姐，就算脾气再好的人也受不了，更何况已经被宠坏了的小公举呢？
　　“我说你们，连最起码的礼仪也没有吗？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是从野蛮的原始森林里跑出来的？”
　　“不，我只是很诧异而已。据说布兰德里的大小姐是以为既美丽又优雅的女性，我不否认你的美貌，但是这份傲慢难以让我将你和那位‘红之恶魔’联系起来。”
　　“哼，我不需要你毫无诚意的称赞，我的这种超人的美貌是不可否认的真理，我的礼仪只会交给真正的绅士。不过你的眼光还不算差，只是太容易走神了，难道说刚才是被我的美丽迷住了吗？”
　　这……真的是那个艾莉卡吗？
　　即使冷静如罗曼，这一刻也变得目瞪口呆了。
　　他曾经见过这个红色的少女，虽然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但是在会见保罗的时候都可以看到跟在保罗身后的艾莉卡。但是在罗曼的记忆中，这个少女在他面前只是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胆子小得像一只小松鼠一样，当罗曼的眼神扫过她的身体时，总能看到她微微颤抖的肩膀。
　　所以一直以来，罗曼都以为艾莉卡是一个怕生的小女孩，怎么也没想到才两年的时间，这个孩子居然就变成了傲慢又自恋的少女了。
　　实际上艾莉卡的父母在她早年就去世了，因为还没有成年，所以一直住在布兰德里本家，由自己的叔叔保罗·布兰德里照顾。然而保罗作为“赤铜黑十字”的高层，事业也正好是蒸蒸日上的时期，照顾艾莉卡的时间少之又少，所以艾莉卡会长歪似乎也就不是那么奇怪了。
　　说起来，保罗似乎就在最近开始担任“赤铜黑十字”的总帅了。
　　不管怎么说，因为罗曼的赞美，艾莉卡的语气变得缓和起来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只要是一两句好话就能糊弄过去……才怪，这样子怎么看都是居心不良好不好。
　　“那么告诉我吧，昨天那个少年到底去哪里了？”
　　“你是说小韦吗？”
　　你这个笨蛋，赶紧给我闭嘴啊。
　　罗曼在这一刻有一种捂脸的冲动，本来缓和的气氛因为这一句下意识的话再次变得紧张起来了。
　　“小韦？你是这样称呼他的吗？看来你们之间很熟悉。”
　　“熟、熟悉？”
　　草薙护堂看着艾莉卡笑眯眯地看着他的脸，虽然一副和气无害的样子，但是反而给人绵里藏针的感觉，本能感觉不妙的草薙护堂下意识地推掉了这个麻烦。
　　“我只是昨天才认识小韦，不过罗曼好像跟小韦很熟。”
　　罗曼整个人都呆住了，抬起来的手僵硬在远处，整个人就像是雕塑一样。
　　“这位罗曼先生，麻烦你将那个少年的信息告诉我好吗？作为回报，我会代表‘赤铜黑十字’感谢你。”
　　“赤铜黑十字”的感谢？能当蛋糕吃吗？
　　不，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草薙护堂你这个小鬼居然这么轻易就把我卖掉了，你为什么会这么熟练？你到底卖了多少次？
　　看着眼睛眯成一条线的艾莉卡，罗曼觉得这一次真的无法糊弄过去了，正打算解释清楚的时候，草薙护堂再一次开口了。
　　“从刚才开始，你们就说着‘结界’、‘王’之类的东西，这些跟小韦到底有什么关系？可以说得简单一点吗？别总是说一些我根本就听不懂的话，我的头到现在还很混乱。”
　　艾莉卡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不管是草薙护堂还是罗曼，从昨天开始就让她的怒火到达了临界点，尤其是昨天野猪带来的灾难，导致她不得不为善后的工作忙碌到夜晚，现在的情绪就变得更加不稳定了。
　　她伸出手去抓住草薙护堂的旅行包，即使草薙护堂打算把它拉回来，但是依然无法阻止艾莉卡的动作，沉重的旅行包被艾莉卡一只手就夺过来了。
　　“你看，这个是什么？散发神力的圣遗物——即使是我们《赤铜黑十字》的魔术师们，也很少会拥有这种高级品。”
　　艾莉卡从背包中里拿出来的，就是一块石板，用紫色的布包着，上面刻着让人印象深刻却又十分稚嫩的画。
　　“所以别给我装傻好吗？如果你继续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我将会以‘未经允许带入圣遗物’的罪名将它带走。怎么样？现在考虑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恕我直言，这里根本就没有这条罪名，你这是打算向意大利的结社宣战呢？还是打算统一整个意大利的咒术组织？
　　不过艾莉卡的话用来糊弄草薙护堂还是很好用的。
　　“啊，喂!还给我!这个不是我的东西。为了把它交还给原来的主人，我才特地从日本把这个带过来。”
　　“原来的主人？这个人在萨丁岛吗？”
　　“是啊，从昨天就一直在说些自大的话，怎么看你都是不正常的家伙!”
　　“等一等，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外行人吗？”
　　草薙护堂没有回答她，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内行人外行人，在他的耳中，艾莉卡总是说一些让人听不明白的话，所以罗曼决定代劳了。
　　“没错哦，这位少年是一个完全不知情的普通人。所以恭喜你了，布兰德里家的大小姐，你犯下了咒术界的大忌之一——主动向普通人透露咒术界的消息。虽然说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错误，不过我认为它在‘红之恶魔’的人生中一定占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杀气凌然。
　　在罗曼的话说完以后，艾莉卡身上散发出了可怕的杀气，细长的银色长剑出现在手中，她看着两人的眼神变得空洞了。
　　——喂喂，你该不会是打算杀人灭口吧？这应该不算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才对。
　　只能说罗曼太小看艾莉卡的骄傲了。少女虽然年仅十五岁，然而已经获得了大骑士和“红之恶魔”的称号，正因为如此，她对自己的能力感到自豪，这是与她的美貌同等耀眼的骄傲。如果罗曼没有多嘴，而是让艾莉卡自己想到这个可能，大概就没什么问题了。然而罗曼却主动去揭穿这个错误，毫无疑问是让艾莉卡的骄傲蒙上了污点，这让艾莉卡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放心好了，你们很快就会忘掉这件事，我下手很有分寸的，你们只会感觉有点痛，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怎么可能放心啊？我从来没听说过物理失忆法需要用到剑这种武器，而且你说的‘什么也不知道’，其实是打算杀了我们吧？冷静一点，艾莉卡小姐，事情还没有糟糕到这种程度，这里的外行人只有这位少年而已，就算你想要杀人灭口……好吧，其实这位少年也算是这个世界的人，就算你现在没有说出来，他早晚也会知道这件事。”
　　艾莉卡举起长剑的手停下来：“真的？”
　　“真的。”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奇怪的话？”
　　“你给我乖乖闭嘴。”
　　总而言之，过程中虽然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但是总算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
　　对艾莉卡而言，草薙护堂是一个意外，但是对罗曼来说，这个结果才是正常的发展。
　　为了清除误会，草薙护堂不得不将自己前来意大利的目的说清楚。他之所以会来这个国家，是因为祖父拜托他将这块石板交还给它原来的主人，而艾莉卡所看到的一切，只不过是恰逢其时的意外。
　　反而是草薙护堂，在昨天所看到的一切几乎改变了他的世界观，再加上现在两人的解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异世界。
　　世界并非表面上展现出来的世界。这个世界有神明，有骑士，有魔法，不，按照世界另一侧的人的说法，应该说是“咒术”才对。然而换一种说法并不能妨碍草薙护堂对里世界的理解，生活在日本这个国家，即使是一个现充，草薙护堂也听闻过RPG的游戏信息。
　　简单地说，在名为地球的世界里其实分为两个部分，其中一部分是普通的日常系，小孩子会每天去上学，周末在难得的假期里玩耍，无忧无虑地过着每一天。大人为生活而奔波，过着早上八点晚上八点的社畜社火；另一部分是不为人知的部分，在他们刻意的隐瞒之下，咒术师（法师）与骑士们在普通人不知道的地方战斗，抵御随时可能发生的灾难，努力保护这个世界的安定。
　　理解是理解，但是草薙护堂实在无法明白，只不过是暑假期间的一次跑腿而已，生活为什么就转到另一种画风呢？
　　但是无论是罗曼还是艾莉卡，从他们的表情上看，都不像是欺骗的样子。
　　罗曼用更加通俗易懂的方式去解说里世界的一面，如果换成艾莉卡的话，大概会抱着咒术师的尊严不放，然后说一些让草薙护堂头晕目眩的话吧。
　　所以艾莉卡对罗曼的话感到十分不满。
　　“竟然将圣殿骑士团末裔的我和做出来的游戏相提并论？难道你已经放弃了咒术师的荣耀了吗？真是可悲。”
　　“据我所知，不少RPG游戏投资商就是里世界的结社，要知道他们可是因为这一份投资拿到不少发展资金。”
　　艾莉卡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突然想起来了，“赤铜黑十字”在不少游戏商里面也有股份。
　　“而且还有不少咒术师亲自动手编写脚本……”
　　“你们咒术师还真是多（不）才（务）多（正）艺（业）。”
　　草薙护堂突然对传说中的“魔法师”的幻想破灭了，没想到对方也会像普通成年人一样为了生活而奔波，然后他才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或者说这才是重要的一件事。
　　“难道说……小韦也是咒术师吗？”
　　“不是。”没有考虑半秒钟的时间，罗曼就否定了草薙护堂的猜测。
　　“据我所知，小韦不是魔术师这类的人物。”
　　“但是那个少年也不是普通人对吗？”
　　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艾莉卡用执着的眼神盯着他。因为小韦突然就消失了，作为和小韦接触最亲密的人，艾莉卡自然不会放过罗曼，奇怪的是，她似乎没有追问的打算。
　　不过如果仔细回想一下，似乎在艾莉卡每一次追究的时候，都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被打岔了。
　　“‘咒术师之王’布置的‘驱散闲人’结界之中，就算是弱一点的咒术师也会毫不知情地离开，普通人更不可能留在结界里逗留。”
　　“也就是说小韦其实不是普通人吗？说起来，你们一直说什么‘结界’、‘咒术师之王’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咒术师之王’，是咒术师们给予一个强大的咒术师的称号。”
　　这个解释是不是简单过头了？
　　显然是这样，无论是草薙护堂还是艾莉卡都不会满意罗曼解释。但是意外的是，艾莉卡居然不打算补充纠正罗曼的话，甚至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浪费口舌。


第五章 魔女之家
　　璐克蕾琪雅·佐拉，是一个在咒术界也有着相当的名气强大魔女，因为璐克蕾琪雅常住在撒丁岛的奥列纳，所以有“撒丁岛的魔女”之称。说真的，能够宅出一个称号的例子实在不多，璐克蕾琪雅也算是异类了。
　　虽然璐克蕾琪雅一直待在撒丁岛，但是不代表她对外界一无所知。实际上魔女这个族群，拥有着名为“灵视”的天赋，这个天赋能够使她们看到未来发生的“不同寻常”，有不顺从之神，有Campione魔王，有灵灾，总而言之都不是一些什么好事，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拥有灵视的魔女也是灾星的象征，只不过没有人说出来而已。
　　实际上魔女在咒术界的地位并不低，即使魔女总是看到乱七八糟的灾难，但是这些灾难和魔女本身没有关系，相反，她们的灵视能够让咒术师们提前为将要到来的灾难做好准备，防止伤亡的发生。除此之外，魔女本身也是非常强大的群体，她们生下来就有极高的天赋，比平常人要更加轻易学习各种咒术。
　　“一个普通人竟然要去觐见‘撒丁岛的魔女’，这种事怎么想都让人怀疑。”
　　“别用有色眼镜看人，不是说好了吗？这只是归还石板，我根本就不认识璐克蕾琪雅小姐。罗曼，难道还不够吗？”
　　“再等等……提拉米苏有点腻了，这里的奶酪卷好像挺不错，你们对奶冻有什么建议吗？”
　　“很抱歉，我对这里的廉价甜点没有兴趣，我需要的时候会有专门的厨师去制作甜点。”
　　“真是令人羡慕。”
　　一边说着，罗曼一边将包装好的甜点放进袋子里，然后塞在草薙护堂的怀中，然后继续重复着刚才的动作，直到甜点快要超过草薙护堂的视野时才停下来。
　　说真的，除了开店的商人之外，并不会有这么多人一次性购买这么多甜点。不不，就算是商人也不会这么做，因为这些甜食一定会在卖出去之前变质。
　　“我说你……打算全部吃掉吗？”
　　“有什么问题吗？我个人比较偏好甜味的食物，所以吃多一点也不会奇怪。而且作为一个咒术师应该即使补充糖分才行，要是精神不足的话，很容易连念咒都变得困难。作为骑士的你也是一样，应该即使补充能力做好战斗的准备，毕竟现在可是非常敏感的时期，撒丁岛已经……”
　　“够了够了！为什么突然就变得婆婆妈妈的？我只是问了一句话，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老妈子？简直比……”
　　——简直比叔父还要婆妈。
　　艾莉卡将这半句话咽下去了，但是保罗是他的叔父兼监护人，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对她的关心。但是罗曼不一样，所以艾莉卡根本就没有顾及。
　　“别用这种可怕的眼神，算了，也差不多了。”
　　别看草薙护堂还是个孩子，实际上是饱经锻炼的运动员，所以这点甜点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所以罗曼也没有减轻他的负担。
　　这里是奴欧洛市，想要从卡利亚里到奥列纳，需要在奴欧洛城转车。在打算去车站的时候，罗曼却突然说需要买一点东西，但是艾莉卡和草薙护堂没想到罗曼这是在买甜点，而且还一次性买这么多。
　　“说起来，草薙要归还这块石板，为什么艾莉卡也要跟着过来呢？”
　　在等车的时候，罗曼突然气氛安静得有些可怕，或者说因为艾莉卡突然就看他不顺眼了，让罗曼不得不找一些话题打破沉默。
　　“很简单，因为我不放心。”
　　“咦？”
　　艾莉卡的回答让草薙护堂感到受宠若惊。几人虽然相处不到一天时间，但是大家对艾莉卡的傲慢已经深有体会，这样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少女居然还会关心无关紧要的人。
　　不过很快草薙护堂就发现了，艾莉卡的目光并没有从罗曼身上走开，她关心的原因令人深思。
　　并没有让大家思索，艾莉卡非常直接地说出了答案。
　　“在知道这个人要护送石板后就说出‘我也住在奥列纳’，难道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原来如此，是因为太过巧合了，所以才会被怀疑吗？”
　　草薙护堂的旅行包里装着的那块石板可是充满神性的宝物，在咒术师的眼中是难以抗拒的诱惑，尤其是草薙护堂看起来还是傻乎乎的小孩子，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所以当罗曼说出“我也住在奥列纳，我们一起走吧”的时候，就进入了艾莉卡的怀疑名单了。
　　“不过我真的住在奥列纳。”
　　“我知道。草薙护堂，还有罗马尼·阿基曼，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已经派人去调查你们的资料，我的部下已经在刚才送来你们的情报，我比你们要更加了解。”
　　“哇，效率真快，只是用了半天时间，而且还是夜晚。不过既然你已经了解清楚了，为什么还会怀疑我呢？”
　　“因为我不明白，一个咒术师对外的身份是一个普通痕迹，就连‘赤铜黑十字’也完全无法找到任何关于咒术师方面的痕迹。而且这个资料只能追溯到三年以前，更久以前的信息根本就找不到，就好像‘罗马尼·阿基曼’这个人是凭空出现的一样。虽然也有怀疑过你是其它结社的卧底，但是资料上现实你没有和任何咒术师联系的资料。所以罗马尼·阿基曼，你到底是谁？”
　　罗曼没有否定“赤铜黑十字”的情报，因为“罗马尼·阿基曼”这个人的资料，确实只是一个普通医生而已。
　　所以不只是艾莉卡，就连草薙护堂看着罗曼的眼神也充满了戒备，他们之间在短短的一席话后出现了巨大的裂痕。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说出来呢？如果装作没看到的话，说不定可以找到更多的线索……原来如此，因为我已经无法逃跑了吗？”
　　罗曼只是笑了笑，没有因为艾莉卡的话感到生气，也不会因为出现周围出现的咒术师而感到慌乱。
　　“如果你想知道我的身份的话，就去一起去奥列纳吧，值得一提，‘撒丁岛的魔女’也知道我的身份。”
　　艾莉卡本来打算将罗曼抓起来拷问，但是“撒丁岛的魔女”让她不得不打消原来的计划。虽然情报上没有显示罗曼没有和任何咒术师接触，但是同在奥列纳，罗曼和璐克蕾琪雅相识的几率并不小。
　　“你做好准备了吗？保罗的侄女，你做好了解我的真正身份的准备了吗？”
　　一路上变得沉默不语。在坐火车的时候，草薙护堂会因为撒丁岛的风景发出竟然，而艾莉卡则会因为草薙护堂的大惊小怪而发出嘲笑。但是这一次被艾莉卡揭穿以后，融洽的气氛完全消失了，三人之间变得紧张起来。
　　但是和草木皆兵的草薙护堂不同，随着公交车不断前进，艾莉卡变得越发紧张，脸上的神情总会出现慌乱。
　　这个现象让罗曼感到十分诧异，但是因为大家的关系十分紧张，所以罗曼没有去询问。
　　不过草薙护堂显然没有这个顾忌，他带着好奇和关怀的语气问道。
　　“艾莉卡，你很紧张吗？”
　　“闭嘴，我这么可能会紧张？”
　　——不，你的确很紧张。
　　不管是罗曼还是草薙护堂都可以看出来，艾莉卡的情绪十分紧张，而且变得很激动，这一点从她的声调变得尖锐可以看出来。
　　“奥列纳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去见那么魔女只是很普通的会面，如果要说那里有什么特别之处……是因为‘咒术之王’曾经在那里逗留吗？”
　　罗曼明显地看到艾莉卡因为他的话颤抖了，随后她用凶狠的眼神瞪着他，但是这种脆弱的伪装无法掩饰她的动摇。
　　“但是据我所知，‘咒术之王’只是留在那里很短暂的时间，在几天之后就没有踪迹了。”
　　草薙护堂好奇地看着艾莉卡，然后又看着罗曼，问道。
　　“‘咒术之王’怎么了吗？”
　　意思应该是说，“咒术之王”到底做了什么，会让艾莉卡变得这么紧张。
　　到底是什么原因，罗曼也是一头雾水。他虽然见过艾莉卡数次没错，但是每一次都是在保罗的陪同之下，或者就是保罗为了增加她在罗曼眼前露脸的机会才会带着她出现，两人根本就没有做过正式的交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多少会让人在意呢。
　　艾莉卡作出深呼吸的动作，反复几次后总算让自己冷静下来。
　　“没错，我会紧张，是因为‘咒术之王’。但是我相信没有人会在见到‘咒术之王’之前不会紧张，这只不过是人之常情。只是很可惜，‘咒术之王’现在需要处理‘不顺从之神’的问题，没有留在奥列纳。”
　　不，你这个样子更像是在说：幸好“咒术之王”不在奥列纳，不然就糟了。
　　不过罗曼没有揭穿她，甚至当走下公交车的时候，她摇晃的样子就像晕车一样，罗曼也装作没有看到，而是带着两人熟络地走在前方带路。
　　璐克蕾琪雅·左拉的住所十分隐秘，小庭院的石造屋舍远离小镇中心，坐落在森林附近。如果不是罗曼的带路，靠着两个人生地不熟的少年少女说不定到了晚上也找不到地方。
　　从外面上看，房子里不断传来古老又神秘的气息，而且附近没有别的屋子，给人非常孤寂的气氛。
　　——魔女之馆。
　　虽然是间小屋，但是外形却和这个名词特别相似。
　　庭院看起来有些杂乱，但是依然可以找到休整的痕迹，大概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去整理了。
　　罗曼十分自然地按下门铃，然后站在门口等待。在发现没有人开门的时候，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串钥匙。
　　“为什么你会有这里的钥匙？”
　　耳边传来艾莉卡惊异的声音。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和这里的主人很熟。”
　　“就算你们关系很好，也不可能拿到这里的钥匙才对。”
　　罗曼可没有打算去解释那么多，他打开门后就走进去了，然后三人看到一只黑色的猫咪在里面看着他们，当看到罗曼的时候，黑色的猫跑过来跳到罗曼身上，被早有准备的罗曼接住了。
　　“抱歉，看来你们要自己进去了，我要照顾这个孩子……草薙，把那个草莓布丁拿出来。”
　　草薙护堂从袋子里拿出草莓布丁递给罗曼，就算罗曼再怎么可疑也好，这个时候两人也不得不承认，罗曼确实和璐克蕾琪雅的关系很密切。
　　只是关于是否放下罗曼闯入魔女之家，草薙护堂心中十分犹豫，最后还是不耐烦的艾莉卡率先走进去了。
　　草薙护堂跟着艾莉卡走进去，而后在大厅一个亚麻色长发的女性。她看起来很年轻，这个年轻是相对于草薙护堂的祖父而言，草薙护堂不难猜测璐克蕾琪雅其实是和祖父差不多的年龄，本以为是一个老奶奶，却没想到是一个妙龄女性。
　　不过既然连咒术都已经出现了，可以保持年轻的魔女也就变得不奇怪了。
　　“欢迎来到我家，我老朋友的亲人。你是谁的亲属呢？我看一眼就明白了，你应该是草薙一朗的孙子吧，我就是璐克蕾琪雅·左拉。”
　　璐克蕾琪雅用完美的日语对两人打招呼，只不过慵懒的姿态显得有失礼仪。
　　除此之外，两人还问到一个草药的味道，虽然十分强烈，但是并不会让人感到刺鼻。
　　“很抱歉，因为最近发生了一些糟糕的事情，所以我没办法和你们很好交流。”
　　璐克蕾琪雅为自己的失礼进行解释，但是她的话中却充满了让两人感受到的强烈的幽怨。
　　成熟女性的魅力，在这一瞬间毫无保留地散发出来，就算是同为女性的艾莉卡也免不了心跳加速。
　　片刻后，草薙护堂问道：“你好，请问你就是璐克蕾琪雅·左拉对吗？那么你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吗？”
　　虽然这位女性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然而经过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情，再加上女性表现出的年龄实在无法联系到爷爷的朋友，草薙护堂不得不再次确认。
　　“啊，对啊。你就是草薙护堂吧?一朗已经在寄来的邮件里把事情的缘由以及让孙子来这件事都告诉我了，所以一直都在等你。”
　　不过就算早有预料，当璐克蕾琪雅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草薙护堂依然感到大脑一片空白。
　　“都到现在了你还有什么好吃惊的，保持年轻的肉体，是只有咒力到达炉火纯青的魔女才能拥有的特权，比起这个，我觉得‘不顺从之神’还更有冲击力。”
　　“喔，与这个岛上显现的神明相遇了啊，真是个运气不好的少年。对了，少女啊，你又是谁?看起来不像是日本人喔。”
　　“艾莉卡·布兰德里，‘赤铜黑十字’的大骑士。因为种种缘分，而与他同行。”
　　“保罗卿的侄女啊，听到过几次传闻，这样看来，你来到这种乡下地方的理由应该是为了那个‘不顺从之神’吧，你的行动力真强。”
　　相比起草薙护堂的惊讶，艾莉卡显得更加庄重。虽然说这里确实是乡下地方没错，但是这位“撒丁岛的魔女”就足以让人重视这个小镇了。
　　艾莉卡微微低下头，她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
　　“我来这里有有三个目的，第一个是护送这个少年归还石板，这个目的已经完成了。第二个目的，是希望得到关于这一次现象的‘不顺从之神’的信息。第三个目的，是希望夫人你能够联系‘咒术之王’。”
　　或者说，艾莉卡来到这里的目的由始至终就只有两个。无论是护送草薙护堂，还是对罗曼的怀疑，都只不过是恰逢其时的意外。如果不是刚好顺路的话，艾莉卡根本就不会在两人身上浪费时间。相比起这一块用途不明的石板，“不顺从之神”带来的灾难更加让人重视。
　　艾莉卡的话让璐克蕾琪雅一愣，随后便轻笑起来，妩媚的娇笑是她成熟的娇躯轻轻颤抖。
　　“既然你想找‘咒术之王’，那就直接面对面跟他说好了。”
　　“很遗憾，虽然我曾经闯入‘咒术之王’的结界之中，然而并没有亲眼看到‘咒术之王’，他似乎已经离开了卡利亚里。”
　　“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艾莉卡的身体猛然一蹦，随后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颤抖，甚至可以听到了牙齿打颤的声音。她感觉到自己的动作变得迟钝，就像生锈了的机器，但是饶是如此，她依然让自己努力转过身来。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白色的男性。
　　男人看上去二十后半的年龄，但是第一眼看上去会感觉更加年轻，看上去不像是本地人，更像是中东地区的人物。他身上穿着白色的长袍，宽大又繁杂的长袍被红色的粗绳穿过，复杂的长袍让人感觉到沉重和华丽。一头银白色的长发结成一根粗长的辫子垂在胸前，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熟悉的人影让艾莉卡感觉自己的大脑被重锤敲击一样，随后感觉眼前一黑，然后就失去意识了。


十二月更新计划
　　前略。
　　因为年底是工作的繁忙期，作者君大概会很难挤出时间更新，加班也是家常便饭，所以十二月的更新大概会不尽人意。从今天开始，持续到下个也初，大概就是有时一更（2000+字），有时无更的不稳定时期，如果你突然发现作者有一天更新了4000+字，那就不是作者君良心发现，而是你还没有睡醒。
　　以上，希望大家多多见谅。


第六章 魔法少女控和RPG爱好者
　　“我看起来，有那么可怕吗？”
　　餐桌前，罗曼对着草薙护堂询问道，让人不知如何回答。
　　从艾莉卡晕过去到现在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了，但是罗曼在同一个问题上的怀疑已经超过十次。虽然草薙护堂再三表示罗曼看起来平易近人，但是他的回答似乎没有让罗曼感到满意的样子。
　　“因为草薙少年不是咒术界的人，所以不管你回答多少次都不会让人满意。就好像草薙少年你会因为罗曼的身份感到惊讶，但是不会有其他激动的情绪，不了解情况的话就没有发言权。”
　　璐克蕾琪雅轻声地解说道。
　　她的身上依然穿着单薄的睡衣，虽然是不透明的丝质睡袍，但是贴在身上时会显露出成熟欲滴的曲线，让草薙护堂感到脸颊发红。
　　不过罗曼和璐克蕾琪雅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所以草薙护堂不敢多看，更多的时候是低着头吃饭。
　　晚餐是由罗曼亲手做的，因为要招待从日本来的草薙护堂，所以今晚的菜式选择了和式，地道的和式菜肴让草薙护堂十分惊讶。
　　本来草薙护堂还打算将艾莉卡叫醒过来，但是被罗曼拒绝了，放任她在璐克蕾琪雅的卧室中休息。
　　“克蕾儿（昵称），我看起来真的那么可怕吗？”
　　询问的次数多了，会被弄得不厌其烦，不过璐克蕾琪雅告诉草薙护堂不要管就行了，然后草薙护堂就发现罗曼根本就不需要有人回答他，他只是单纯的喃喃自语，给人一种怀疑人生的错觉。
　　“‘咒术之王’可是凶名在外。”
　　“但是也不至于一见面就被吓到了吧？而且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我和保罗见面的时候都可以看到她，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好像是……几年了呢？”
　　实际上在此之前，罗曼就已经隐约发现艾莉卡的不对劲了。她似乎对“咒术之王”这个人有特别的想法，每次谈论到他的时候都会感到紧张和慌乱，所以在坐上公交车来奥列纳的途中，艾莉卡的情绪变得不稳定了。
　　至于说到底是什么原因，罗曼就不得而知。虽然说罗曼可以自己去寻找答案，就算直面询问艾莉卡也不会得到拒绝，但是他不喜欢对别人的秘密追根到底，就算这个秘密与他有关。
　　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坚持，才会导致悲剧一次又一次发生吧。
　　其实在听到罗曼就是‘咒术之王’的时候，草薙护堂也是吓了一跳。只是没有像艾莉卡的反应那么夸张。
　　草薙护堂看着餐桌对面的罗曼，难以将前后两个人联系起来，除了在脸型上找到相似之处，几乎无法发现其他的共同点。不过既然有魔法，我是说咒术，那就变得不奇怪了。
　　不过真是令人期待呢，草薙护堂突然希望明天可以尽快到来，能够一睹艾莉卡面对罗曼时候的样子。
　　艾莉卡对“咒术之王”的尊敬没有虚假，既然能够冠以“咒术之王”这个称号，罗曼一定是一个强大的咒术师。但是艾莉卡在面对“罗马尼·阿基曼”的时候则是截然不同的态度，那是贵族大小姐面对低贱庶民的高傲，两种不同的身份和高度发生冲突，大概就是艾莉卡现在躺在床上的原因吧。
　　“很抱歉草薙护堂，我一直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因为这种自我介绍似乎太过自傲了。”
　　“我明白，我要自称什么‘咒术之王’……抱歉，我没有贬低的意思，只是这个称呼对我来说太不习惯，要是要自称什么王，似乎也太羞耻了。”
　　“啊啊，你明白就太好了。虽然我并不讨厌这个称号，但是要让我用它自我介绍，感觉就像患上了中二病一样。”
　　不，你现在就是中二病，而且还是晚期没救的那种。
　　回想起初次见面的时候，罗曼一本正经地拿着漫画布道的情景，又会有谁能昧着良心说他是正常人呢？
　　这破咒术界怕不是药丸。
　　“呐，罗曼，小韦到底是什么人啊？”
　　在晚餐即将结束的时候，草薙护堂终于忍耐不住了，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你到底对他有多执着啊？不过你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呢？”
　　“因为我不觉得罗曼遇到小韦和我是一件巧合，因为罗曼看起来实在太冷静了，好像所有一切都已经预料到了一样。”
　　“嗯——因为不熟悉，所以才会变得敏锐吗？”
　　一旁的璐克蕾琪雅突然就轻笑起来，她看着罗曼的眼神十分轻佻，完全没有艾莉卡说到“咒术之王”的时候那种尊敬。
　　“如果是其他咒术师的话，只会觉得一切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咒术之王’总是自信和从容，早已经将一切看在眼中……也不对，既然已经知道罗曼是‘咒术之王’，那么‘巧合’这个可能性就已经被排除了。”
　　——她到底在说什么？
　　草薙护堂的眼神很明显地流露出这个意思，璐克蕾琪雅的话把他搞得一头雾水。
　　“你的直觉没错，那件事不是巧合，小韦也不是普通人。毕竟小韦在我这里可是取得了‘五胜五负一平’的战绩，你觉得小韦还是普通人吗？”
　　“会想到拿着漫画书去布道这种比赛，你们果然不是普通人。”
　　“可恶，居然抛下我一个人偷偷跑出去玩了吗？”
　　璐克蕾琪雅盯着罗曼，咬着牙齿碎碎念道。
　　咒术师都是这样不正常的人吗？
　　“所以你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小韦的安全，相信不久以后，你们会再次相会。”
　　罗曼的语气中充满了笃定的感情，让草薙护堂不由自主地信任他。
　　说起来咒术师这种人，也有类似“预言”的能力吗？
　　“对了，那块石板你拿回去。”
　　“石板？那不是璐克蕾琪雅小姐的东西吗？”
　　草薙护堂看着璐克蕾琪雅，发现她并没有对罗曼的话提出异议，反而在罗曼提议让草薙护堂拿回石板后，慵懒的姿态被认真严肃的脸所取代，身上散发着一股神秘又沧桑的气息。
　　“勇敢的少年，这本魔导书就是我的见面礼，也是命运的开始。”
　　“克蕾儿，以后少玩一点rpg游戏了。”
　　“沉迷魔法少女的男人没有资格对我说教。”
　　PS：不管是艾莉卡还是其他的，剧情发展可能和大家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笑）。
　　医生老婆实装了，不知道医生什么时候回来。


第七章 最初的降临
　　晚饭以后，罗曼给草薙护堂准备了客房，洗漱以后回到了卧室。
　　“你还在想那位少年的事吗？”
　　在卧室里，罗曼慵懒地坐在椅子上，涣散的双眼代表他在神游。因为没有感觉到灵视，所以璐克蕾琪雅并不担心会打断罗曼的思考。
　　至于说罗曼为什么会留在璐克蕾琪雅的卧室之中，请不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因为远离小镇中心，魔女之家的周围变得十分安静，难以找到合适的娱乐活动，所以一般而言两人很早便会休息。
　　璐克蕾琪雅拿着插卡的游戏机在玩，因为已经是夜深的缘故，游戏机的音效被调得很低，即便如此，在安静的小房间里依然显得很清晰。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异常，所以璐克蕾琪雅才会主动找到话题，打破让人感到不安的沉默。
　　“不是，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
　　到底在想什么，璐克蕾琪雅没有问，罗曼也没有说。
　　“关于Miss爱丽丝？”
　　“看来你最近真的很无聊了。”
　　璐克蕾琪雅的话让罗曼转过头去，却发现她已经把目光放在游戏机的屏幕上，一副对罗曼爱理不理的样子。
　　罗曼微微笑了笑，然后离开了椅子，往璐克蕾琪雅的床走过去。脱下鞋子后，他坐在璐克蕾琪雅身边，头微微靠过去和她一起盯着屏幕上看。
　　“说说看，你到底是怎么弄成怎么样的？”
　　“这就要说起某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在留下一张没头没尾的纸条后一声不吭的离开，谁知道第二天‘不顺从之神’就出现了。本来以为那个男人不会再回来了，所以就抱着就‘算什么也做不到，至少也应该去看清楚’的想法，结果发现两个激战的‘不顺从之神’最后两败俱伤。其中一个‘不顺从之神’身受重伤躲起来了，另一个‘不顺从之神’被打散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也就是说，并不是在怪我不告而别，而是责怪我没有带着你去贵宾席观看演出？”
　　璐克蕾琪雅的身体十分虚弱，她虽然没有直面“不顺从之神”的攻击，但是即使是余波也足够璐克蕾琪雅受的了，为了在神与神之间的战斗中自保，璐克蕾琪雅使用了超越自己极限的咒术，现在已经耗尽了自己的咒力。
　　“我可没有资格责怪你，‘咒术之王’，对你来说，我只不过是随时可以抛弃的女人而已。”
　　“在你的眼中，我到底是怎么样薄情的人呢？”
　　璐克蕾琪雅的动作停下来，作出了认真思考的动作。
　　“大概就是那种求婚失败以后，就会毫不犹豫地找上另一个女人的薄情男。”
　　“是吗，你的心可不是这样想的。”
　　罗曼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
　　“等一下，我的游戏还没有存档。”
　　“那就不要存档了，这种游戏有什么好玩的。”
　　璐克蕾琪雅手上的动作一点也不慢，但是罗曼已经更快一步将游戏机拿到手了，将另一只手把它关上放到一边。
　　这个时候，罗曼已经将她压在身下。因为璐克蕾琪雅一直穿着睡衣，所以罗曼很轻易地便将这层宽松的袍子解开了，露出成熟女性的躯体。
　　因为咒力和锻炼，艾莉卡的身体远比同龄的少女要更加成熟，即使是在欧洲女性中也是少有的，但是和璐克蕾琪雅比起来还远远不如。
　　因为受到咒力的滋润，即使她的真实年龄远超于表面，但是她的皮肤依然嫩白和富有弹性。高高耸起的欧派随着呼吸，桃红色的蓓蕾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然显眼。雪白的双腿看不到瑕疵，在双腿的尽头，一道红色的缝隙似乎要滴出血一般。
　　她像是不安又像是期待地缠住罗曼的身体。
　　而此时罗曼已经堵住了她的红唇，在她微微挣扎后，舌头已经入侵了她的口腔内。舌头交织在一起，房间里响起了滋滋水声。
　　很快，房间里便出现了女性低吟和喘息，在一阵绵长啜泣以后，房间终于安静下来了。
　　此时的两人已经浑身是汗，然而不管是罗曼还是璐克蕾琪雅都不会在意身体这种油腻的感觉，互相拥抱纠缠的四肢没有并放开，而是互相抚慰着对方的身体。
　　“这种感觉真好。”
　　璐克蕾琪雅的神情变得更加慵懒了，此刻的她连眼睛也不愿意睁开，原来紧绷的身体也开始松弛下来，像一块软绵绵的人形抱枕。
　　……
　　是八年？还是十年？还是更加久远的时间。
　　这双眼睛能够看到和未来，无论是近在咫尺还是远在天边，在他的眼中变得不再神秘。正因为如此，时间已经逐渐失去了意义，恍惚间，不知道过了千百年还是弹指之间。
　　最初降临的位置是耶路撒冷的第一圣殿——所罗门圣殿。那个时候的罗曼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平静地来到这个世界，而是察觉到有人举行了类似“天使坠落”的仪式，便将“天使”取而代之。
　　既然有举行了仪式，那就代表着有人遇到了困难，即使这可能会将自己卷入新的麻烦之中，罗曼也义无反顾地闯进去。
　　那是可怕的邪龙，就像神话中的尼德霍格。张开翅膀能够遮蔽天空，口中喷洒着毒液和火焰，尾巴的扫动可以撕裂大地，眼前的人在它面前只有死路一条。
　　正因为如此，才会举行仪式，希望能够阻止残暴的魔龙。
　　最后胜利了，被召唤的罗曼，响应了人民的愿望，将邪龙杀死，从地狱的边缘将大家拯救回来。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胜利的欢呼，也不是英雄所得的歌颂，他从他们的眼中看到的只有绝望。
　　是的，如果邪龙给他们带来的是恐惧，那么比邪龙更加强大的“英雄”带来的，就只有绝望了。
　　“不顺从之所罗门”，这是他们对他的称呼。是的，取代了本应该降临的“不顺从之神”，“罗马尼·阿基曼”将不存于世，留在这里的只有“不顺从之神”所罗门。

　　PS：看大家在讨论日服新章剧情，这是要怎么写？


第八章 魔女之家的早晨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不是自然醒。
　　实际上不管是罗曼还是璐克蕾琪雅都不是十分勤奋的人。罗曼在这穷乡僻野的小镇上当一名医生，但是因为这里的慢节奏生活，再加上现在还是假期时间，罗曼可不愿意将时间花在偷懒以外的地方。
　　至于说璐克蕾琪雅……自从罗曼拿到了足够两个人生活的酬劳以后，这个魔女已经变成了一只沉迷游戏不务正业的懒魔女了。幸好的是，她还会在无聊的时候制作魔药，或者干脆跑到罗曼的小诊所里面打发时间。
　　醒来的原因是被人吵醒的，无论是罗曼还是璐克蕾琪雅，似乎都忘了这个房间里面还有第三个人，也就是在昨天下午就晕过去的少女——艾莉卡·布兰德里。
　　“好痛，亚莉安娜，这里是……”
　　值得一提的是，艾莉卡不仅有起床气，而且还低血糖，所以当她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搞不清楚形势，连晕过去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都忘了。
　　所以当她摸到了璐克蕾琪雅的床边时，相拥而眠的两个人影如同洪荒大水一般冲击着她的大脑，随后一声刺耳的尖叫响彻了整个魔女之家。
　　自然而然地，还在睡懒觉的罗曼和璐克蕾琪雅就被吵醒了，然后两人才想起被忽略的第三人。
　　可怜的艾莉卡，被人遗忘在地板上睡了一整晚，刚起床的时候又被这种极具冲击性的画面打击，整个人顿时变得摇摇欲坠了。
　　“看来精神不错呢，不过你现在可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艾莉卡卿，可以请你先离开这里吗？”
　　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人是罗曼，艾莉卡的尖叫让他的耳膜有些发疼，不过当他将话说完之后才想起了昨天导致眼前的少女晕倒的人就是他。
　　凭借着优秀的视力，罗曼看到了艾莉卡的瞳孔在扩散，她的眼球开始颤抖，情绪已经走到了失控的边缘。
　　——真是糟糕。
　　罗曼伸出一只手捂着自己靠近艾莉卡的右耳，另一只手则捂住璐克蕾琪雅的耳朵。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预料中的第二次尖叫没有出现，两人避免噪音的第二次洗礼。
　　艾莉卡的脸色十分难看，她看起来就像被人用手紧紧抓住脖子一样难受，瞪大着眼睛紧盯着罗曼两人，片刻后才能发出声音。
　　“是、是！我明白了！在下失陪了。”
　　艾莉卡说着让罗曼感到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向逃跑一样踉踉跄跄地离开了房间。
　　这孩子怎么奇奇怪怪的？也不对，从看到这孩子的时候开始，就没有哪里给人正常的感觉。
　　不过被艾莉卡这样打扰，罗曼就不可能继续睡懒觉了。虽然不知道在客房休息的草薙护堂现在醒来了没有，但是作为主人家的罗曼没有好好招待客人，就显得太过无礼和傲慢了。
　　起来洗漱的时候正好遇到从室外进来的草薙护堂，这个时候罗曼才知道时间才刚过了八点，不过对他而言这个时间太早了些。
　　“早上好啊草薙少年，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谢谢关心，我来意大利的这几天，还是第一次感到精神这么饱满。”
　　“那是当然，昨天晚上我和克蕾尔给你下药了。”
　　“？？！！”
　　看到草薙护堂一脸惊悚的表情，罗曼不免感到好笑。
　　“开玩笑的。魔女之家的周围种植了不少草药，克莱尔最近使用宁神的魔药，所以很容易就能让人入睡。”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艾莉卡才会从昨天下午一觉睡到第二天，当然，这其中也有她本人低血糖的原因。
　　看吧，这就是不吃甜食的后果。
　　说到艾莉卡，少女又跑到哪里去了？魔女之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这里怎么说也是“咒术之王”和“撒丁岛的魔女”，从艾莉卡面对他的表现上看，少女还没有到处乱跑的胆子。
　　因为远离镇中心，所以这里没有自来水，不过有蓄水池和一口井。海边的井水本应该带着咸味才对，不过罗曼和璐克蕾琪雅都不是普通人，把海盐过滤掉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
　　抱歉，咒术师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刷牙洗脸，在远离小镇的森林边上，魔女之家就像深山的小屋，过着富有乡村气息的生活。
　　回来的时候，看到艾莉卡和草薙护堂在说些什么，大概是害怕干扰其他人，所以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当他们看到罗曼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就停止交流了，艾莉卡朝着罗曼走过来。
　　“贵安，‘咒术之王’阁下，承蒙您过去两天的照顾，请饶恕我未能认出‘咒术之王’的真实身份。”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我不在乎你这两天的无礼。”
　　罗曼轻轻摆手，这个话题就此结束了。
　　再说了，要是真的能让你看出来，“咒术之王”这张脸还要不要？
　　虽然在这两天和艾莉卡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体验，但是他还没有糟糕到和小孩子较真的地步。
　　“早餐只是简单的面包，如果不嫌弃的话就一起来吧。”
　　“不胜荣幸。”
　　这将会罗曼感觉最难受的一次早餐时间。本来的想法只是让气氛缓和下来，但是没想到一点改善也没有。
　　坐在罗曼对面的艾莉卡挺直腰板，明明只是普通的早餐时间，却被弄得像骑士训练一样。不不，说不定比这个更糟糕，如果这个时候有第四个人在的话，还会以为是哪个刻板的老师在体罚不听话的学生。
　　因为艾莉卡的个人气场太强了，就连草薙护堂也受到了影响，导致整个早餐时间在静悄悄地度过。
　　早餐确实是非常简单的食物，除了魔女之家中的牛奶，其他的都是罗曼在转车时买回来面包和点心。
　　艾莉卡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嫌弃的甜点会成为她的早餐吧。
　　意外的是，艾莉卡面不改色地将餐盘上的点心吃完了，脸上没有丝毫勉强之色。看来事实并不如她所说的这样，对庶民的食物不屑一顾。
　　看来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就是脑子不太好用。


第九章 发布任务
　　晚饭之后，艾利卡主动去收拾餐台，气氛才总算缓和下来，草薙护堂甚至很夸张地松了一口气。
　　“对了，璐克蕾琪雅小姐难道不吃早餐吗？”
　　“克蕾儿的身体很虚弱，虽然消耗的咒力已经补充回来了，但是在短时间内……算了，说这么多你也不懂。”
　　发现草薙护堂一脸茫然的样子，罗曼就知道自己的解释是在白费力气。
　　“大概意思就是，她这段时间需要休息。草薙少年你既然已经完成了这次的送货任务了，接下来应该也没有什么一定要做的重要事情了吧。”
　　本来是这样没错，但是这个时候草薙护堂却摇头了。
　　“不，我还需要去找小韦。虽然知道他现在很好，但是如果没有亲眼看到他，我会觉得不安。”
　　……你们干脆结婚算了。
　　强忍着吐槽的冲动，罗曼继续把话说下去。
　　“既然是这样的话，干脆就帮我一个忙吧。”
　　“好的，罗曼需要我做什么呢？”
　　“是这样的，你知道给小孩子看病有时候是非常麻烦的一件事，因为小孩子无法准确地说出自己哪里不舒服，而且听到吃药打针之类的话就会哭得很厉害，所以为了让他们配合我，有时候我会给他们一点心，或者答应他们在旅游回来以后给他们带一点好吃的……”
　　“等一下，发布任务的工作就让我来执行！”
　　女性的声音突然传来，随后璐克蕾琪雅的身影从卧室种跑出来了。
　　“你在干什么？这里还有客人啊，至少也要给我换好衣服再出来。”
　　“不行，好不容易找到这个机会，给传说中的用着布置任务的角色一定要让我来担任。”
　　“给我好好回去换衣服。”
　　罗曼对着草薙护堂露出歉意的笑容，随后将璐克蕾琪雅拉进了房间，留下不知道露出什么样表情的草薙护堂。
　　在罗曼和璐克蕾琪雅回到房间的时候，艾莉卡已经收拾完毕了，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罗曼的影子，但是看到呆呆的站在原地的草薙护堂。
　　“‘咒术之王’阁下呢？”
　　“罗曼他和璐克蕾琪雅回房间了，不过很快就会出来。”
　　艾莉卡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里面隐约传来罗曼和璐克蕾琪雅的声音，在短暂的片刻里，两人大概无法出现在面前。
　　艾莉卡看着草薙护堂，她的表情十分严肃。
　　虽然说艾莉卡从进入魔女之家开始就一直很严肃，但是她在草薙护堂面前才会有这种居高临下的气息，大概是咒术师对普通人的轻视吧。
　　“草薙护堂，你应该也知道‘罗马尼·阿基曼’这个名字是‘咒术之王’的伪装，现在已经知道‘咒术之王’的真正身份了，难道你不觉得一直在使用虚假的名字是对‘咒术之王’的轻视吗？”
　　突然就被莫名其妙地教训了，草薙护堂一头雾水的同时，也为艾莉卡的斥责非常生气。
　　他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也不觉得这个总是在罗曼面前出丑的人有资格责备他。
　　“我可不是这样认为。既然罗曼使用了这个名字，那就不介意别人用‘罗曼’去称呼他，否则的话这个名字还有什么异议呢？而且我觉得一直在称呼而不是名字，这才是对别人的失礼，我不是你们咒术界的人，也不明白‘咒术之王’代表什么，但是称呼姓名而不是‘喂’，这是一种基本的礼貌。”
　　艾莉卡没有说话，而是在颤抖，大概是因为在生气。
　　因为长时间的沉默，草薙护堂反而开始担忧起来。不是担忧自己的话太伤人，而是担忧艾莉卡会恼羞成怒，然后变出那把剑把他一刀两断。
　　如果艾莉卡真的冲动起来，现在根本就没有人可以阻止她。
　　幸好的是，艾莉卡最后没有动手，或许是因为这里是魔女之家吧。身为客人在主人家面前要对另一个客人拔刀相向，这个高傲的少女可做不出来。
　　没过多久，罗曼和璐克蕾琪雅就从房间里面出来了，这个时候璐克蕾琪雅已经穿上了庄重的服饰，反而是罗曼依然是简单的便服。
　　璐克蕾琪雅一脸严肃地走过来，带着表情无奈的罗曼站在草薙护堂的面前。
　　“勇敢的少年，我这里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做，但是我现在走不开身，所以希望你能够帮我去完成。如果你能够完成任务，我可以给你支付相应的报酬……”
　　……
　　勇敢的草薙少年接下了魔女之家的任务后，开启了自己的勇者之旅……好吧，其实就是璐克蕾琪雅沉迷RPG游戏，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玩起了角色扮演，而草薙护堂正好撞上了这个时候。
　　接下了罗曼买回来的点心，草薙护堂离开了魔女之家，朝着小镇中心的小诊所走去。
　　在发现自己无所事事后，璐克蕾琪雅又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明明是大白天的时间，却趴在床上玩着奇怪的RPG游戏，再这样下去你就成废人了啊。
　　而在大厅里，罗曼就和一脸恭敬的艾莉卡在说话。
　　“大致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了，‘不顺从之神’的问题我会去处理，不过你还真是自信，难道打算一个人解决‘不顺从之神’吗？据我所知，你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处理过关于神的事件。”
　　“能够一睹‘咒术之王’的风采，我感到十分荣幸。虽然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但是我还没有自信自己能够成为一个弑神者。这一次的任务除了传递‘不顺从之神’的消息，还希望能够找到‘咒术之王’阁下。”
　　“毫无意义的担忧，格林尼治贤人议会不是一直在做准备吗？不管我身在何方，其实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倒是你，竟然会独身一人来调查‘不顺从之神’，也实在太小看……原来如此，保罗真是用心良苦。”
　　回想起保罗在艾莉卡出发的时候偷偷传递的密信，就算艾莉卡已经拥有了大骑士的实力，也无法让保罗真正放下心。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在这段时间里，就干脆留在我身边吧。还有，不要一直‘咒术之王’这样叫我，就像草薙护堂一样称呼我‘罗曼’就好了。”
　　“……不胜荣幸。”
　　恭顺地回答着罗曼，艾莉卡不由想起了不久前和草薙护堂的交谈。
　　PS：这两天忙到停不下来，昨晚加班到晚上十点，接下来也差不多的样子，所以大家做好心理准备了。


第十章 圣殿骑士团
　　圣殿骑士团，全称是：基督和所罗门的贫苦骑士团。
　　实际上“基督和所罗门的贫苦骑士团”这个名称十分有趣，因为圣殿骑士团虽然是信仰那位“神”的信徒们建立的，但是圣殿骑士团和所罗门一点关系也没有，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最初的圣殿骑士团建立在“第一圣殿”，也就是“所罗门圣殿”的遗址上，因此取得了这个名字。
　　所以圣殿骑士团和所罗门的关系，大概也就是房客和房东的关系。
　　不仅如此，圣殿骑士团一点也不贫苦，相反，圣殿骑士团非常富有。他们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能够支撑圣殿骑士团不断壮大，成为中世纪一股强大的军事组织，在那个时代纵横整个欧洲。
　　然而也正因为他们的富有引起了贵族的不满，最后导致圣殿骑士团成为各个国家的眼中钉，导致他们走向灭亡。
　　虽然圣殿骑士团已经消失了，然而继承了圣殿骑士团的骑士密仪有很多，其中“赤铜黑十字”是这些结社种最强大的一个。
　　罗曼本来和“赤铜黑十字”没有关系才对，然而他降临的位置是所罗门圣殿。为了不让自己错误的身份流传出去，他动用了身上唯一的十字架——使徒十字，控制了留在所罗门圣殿，自称“圣殿骑士团”的所有骑士。
　　使徒十字本来的作用是利用星辰的光辉统一信仰，然而在罗曼结合了《C文书》的术式，最后使新的使徒十字发挥出“信仰所罗门王”的力量，现在处于所罗门圣殿的所有骑士，甚至已经离开了所罗门所圣殿的骑士们，会无条件地信奉“所罗门”的话，也就是罗曼的话。
　　其中包括潜伏在所罗门圣殿之中，属于其它结社的间谍。
　　罗曼并不是一个好事之徒，对权力和金钱也缺乏追求的欲望，更不是喜欢高高在上的人。所以他并没有扭曲信徒们的意志，仅仅是让他们认为，罗曼并非被召唤的“不顺从之所罗门”，而是从圣殿深处苏醒的“所罗门王”，仅此而已。
　　因为缺乏对信徒的约束，所以“所罗门王已经苏醒”的消息传遍了其它结社，他的一举一动也受到了监视。
　　然而这样做没有意义，罗曼没有离开所罗门圣殿的想法，即使拥有强大的力量，在努力经营着圣殿骑士团，也依然没有向外扩张的想法。
　　就是这样，各方猜疑着他的身份，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却又没有打扰他。不，或许已经有人来了，但是来的人再也没有回去了。
　　所以到了最后，所罗门圣殿上的圣殿骑士团，和其它的结社们维持着互不相关的关系，直到罗曼展示出可以击败不顺从之神的力量，才正是走上咒术界的舞台。
　　罗曼究竟是否真的所罗门王已经不重要了，当他展示出超越其它咒术师的力量时，无论是自称所罗门王还是自称上帝，底下的咒术师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相反，罗曼展示出来的力量，给他带来了来自各地的“友谊”。
　　其中，罗曼和继承圣殿骑士团的最大结社“赤铜黑十字”的关系最为密切。
　　更准确的说，因为和“赤铜黑十字”的交流过于频繁，导致“所罗门王”已经成为了“赤铜黑十字”的一面旗帜，隐隐有取代结社总帅的迹象。
　　无论是咒术界还是普通世界，弱者依附强者，是永恒不变的规则。
　　……
　　“好无聊啊，罗曼，难道找不到一点有趣的事情吗？”
　　已经游戏机的电量不足需要充电，所以璐克蕾琪雅再次变得无所事事了。
　　往常这个时候，她会跑到镇上的诊所里帮忙，但是现在的罗曼处于绝赞休假当中，所以璐克蕾琪雅只能给向罗曼抱怨了。
　　总不能因为你太无聊，就逼着我去上班吧？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无聊，只是你变成了无聊的人。”
　　罗曼此刻的姿态就和璐克蕾琪雅一样，散架如一团软泥一般躺在椅子上，房间里就只有艾莉卡保持正经危坐的样子。大小姐在这里还是放不开，或者说在罗曼面前放不开。
　　“赤铜黑十字”是继承了圣殿骑士团的最大结社，而艾莉卡更是以圣殿骑士团末裔自称，而在罗曼这个现任“圣殿骑士团”的真正领主面前，尚且年轻的她已经保持着非常克制的情绪了。
　　保罗对自己的侄女也算用心良苦。一方面，他希望自己的侄女在“咒术之王”面前混个熟脸，希望她能够继承“赤铜黑十字”的同时，有维持“赤铜黑十字”和“咒术之王”的良好关系。另一方面，在察觉到“所罗门王”对“赤铜黑十字”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保罗又限制了艾莉卡和罗曼的接触，以防艾莉卡成为“所罗门王”的傀儡之一。所以在过去的数次接触里，罗曼和艾莉卡仅仅有数面之缘，却连话也说不上。
　　如今艾莉卡已经到了十五岁，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独立人格之后，才放心艾莉卡去接触罗曼，甚至还专程传递私信拜托罗曼照顾她。可惜的是，现实并没有保罗想象的这么美好，罗曼对艾莉卡的影响似乎根深蒂固，就连罗曼也不知道他的影响到底是什么。
　　所以说他有这么可怕吗？可怕到能够把小孩子吓哭的程度？
　　“咦？下雨了？”
　　璐克蕾琪雅发现天色竟然在眨眼间黑下来了，天空上被乌云蒙蔽了阳光，看上去很快就要下雨的样子。然而这一片乌云的到来毫无征兆，它的出现显然不是自然现象，所以让璐克蕾琪雅感到惊异。
　　所以璐克蕾琪雅用疑问的眼神看着罗曼。
　　“哎呀，看来要开始了。”
　　慵懒的表情被兴奋取代，罗曼顿时变得精神奕奕。
　　“什么开始了？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也让我看看！”
　　罗曼的话也让璐克蕾琪雅变得精神起来，她从自己的椅子上下来，然后跳到了罗曼身上。
　　“等等，你的咒力不是已经恢复了吗？”
　　“谁不知道你的灵视最强了？反正也不会吃亏，让我看看也没关系啊。”
　　璐克蕾琪雅趴在罗曼身上，凹凸有致的身材紧贴着罗曼的身体，身前一对富有弹性的欧派已经在挤压中开始变形，而这个时候她的脸已经和罗曼合在一起了。
　　顿了一下，罗曼又说道。
　　“艾莉卡，你也过来。”
　　“噫？”
　　PS：果然还是四千字一章适合我。


第十一章 少年与少年
　　别看撒丁岛是环海的地区，实际上撒丁岛这个位置很少下雨。撒丁岛这个地方温暖又干燥，地中海气候的地区基本是不会下雨。
　　当然，凡是没有绝对。据了解，奥列纳相比起周围地区的降雨量要更大，因为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咒术师心太软了，总会在附近镇民抱怨的时候降下一场小雨，被奥列纳居民视为神迹，在很长一段时间将奥列纳视为“被神明眷顾的小镇”。
　　其实也没差，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咒术师拥有媲美神明的力量，他的信徒比神明的信徒不枉多让，只不过他对神明这个族群感官不太好。
　　话说草薙护堂接到了罗曼的任务后，便带着从奴欧洛市买回来的点心来到镇上。因为不懂意大利语，在异国他乡对这种工作根本就是无从下手，只能够听从罗曼的指示，带着点心来到已经关门的诊所前的长椅上坐下，然后将一大袋子点心放在显眼的地方。
　　没过多久，就有一群七八岁的小孩子在远处偷偷看着草薙护堂，想要靠近的时候却又不敢，淳朴的气息让他明白自己不能继续等下去。
　　而后草薙护堂对着那群孩子，用手指着诊所，然后指着旁边的点心，
　　虽然只是简单的动作，但是却意外地被大家读懂了，或者说是大家从内心就一直这样期待着，所以那群孩子马上就聚过来了。
　　“一人只能拿一块。”
　　草薙护堂说着蹩脚的英语，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懂，但是他们很乖巧地拿到一块以后就离开了。在这期间，也有好几个胆子很大的孩子主动跟他搭话，可惜不懂意大利语的草薙护堂根本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过“罗曼”这个发音还是可以挺清楚的。
　　所以草薙护堂微笑着点点头。
　　当袋子里的点心派完以后，已经快到了下午两点了……不，点心并没有全部派完，还剩下两个蜂蜜蛋糕，只不过草薙护堂发现自己等了片刻后没有人过来拿，就知道这应该就是罗曼给他的“报酬”了。
　　——这劳动力还真够廉价。
　　在这一刻，草薙护堂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资本主义气息。
　　话又说回来，这些点心可一点也不便宜。虽然不是什么高级货，但是在零食中的价格在中等的位置，一次性买了这么多，而且还全部送给了这些孩子，难道说当医生真的那么富有吗？
　　想了一下，草薙护堂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从魔女之家的情况上看，距离富裕还有一小段距离。不过罗曼可是“咒术之王”，想要弄到钱也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吧，说不定当医生只不过是个人爱好。
　　从这里赶回魔女之家大概要一个小时的时间，这种小镇没有通往森林边缘的公交车，所以草薙护堂只能够步行回去。虽然很想体会小镇的风情，不过他还需要向璐克蕾琪雅“完成任务”，所以不得不赶回去。
　　只是没想到的是，走在回往魔女之家的路途中，突然就下起雨来了。
　　“居然在这个时候下雨了，周围根本就连躲雨的地方都没有啊。”
　　草薙护堂轻声抱怨道，他并不知道撒丁岛几乎不会下雨，只认为这是非常普通的天气变化，直到细雨在顷刻间变成了暴雨，到最后变成了夹杂着狂风的暴风雨。
　　“为什么突然就会下起暴风雨？海边的天气都这么奇怪吗？”
　　草薙护堂加快脚步，他的脚步在下一刻停止，一道金色的闪光在眼前闪过。
　　虽然闪光在很远的天边，但是草薙护堂确信那不是闪电，因为他听不到后续的雷声。更加令人惊讶的是，他看到了一只山羊漂浮在天空中。
　　并不是普通山羊，更不是山羊被风暴卷起，而是一只堪比前天看到的巨大野猪的巨大山羊翱翔于天空。暴风雨没有影响到它，相反，山羊在暴风雨中如鱼得水，用高亢的声音咆哮，暴风随着它的叫声吹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草薙护堂呆滞地看着天空中的山羊，这只巨兽已经彻底颠覆了他所知道的“山羊”这个物种。
　　“又见面了，看来罗马尼·阿基曼没有欺骗吾等。”
　　一个清澈的声音突然间响起，就是说在狂乱的暴风雨中，声音依然准确无误地传到草薙护堂的耳中，不带任何杂音。
　　草薙护堂转头看过去，看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也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是谁？……小韦？”
　　“没错，就是吾。”
　　在暴风雨中，少年依然是一副悠闲的姿态，虽然身上的服饰看起来很狼狈，但是看起来很轻松。
　　“总算找到你了。我一直很担心你，小韦，前天发现你离开以后我就一直想去找你，但是罗曼说你过得很好，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再见。”
　　一边说着，草薙护堂一边朝着小韦冲过去。至于说山羊还是暴风雨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在咒术界里都是这样奇奇怪怪的东西，说不定这些异常在这边的世界才是正常的。暴风雨很重要没错，但是绝对没有小韦重要。
　　“罗马尼·阿基曼……那个男人，拥有前所未有的强大灵视，看来他早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
　　小韦在说着草薙护堂听不懂的话，不过没关系的，其他事情已经没关系了对吧？
　　已经走到了小韦身前的草薙护堂，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抓住小韦的肩膀，这时候他才发现小韦的身体在这种暴风雨中居然没有被打湿。
　　“小韦你这两天到底去哪里了？不，无所谓了，不愿意的话不说也没关系。我们先去找地方避雨吧，暴风雨好像越来越大的样子，而且那只山羊看起来很危险。”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草薙护堂发现从小韦身上传来的违和感，他的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奇怪的变化。但是到底是什么变化，让草薙护堂难以表达，大概是类似于“长大”、“成熟”之类的。
　　“汝的直觉很不错，如果受到相关的教育，说不定能够成为一个厉害的祭祀。”
　　看到了草薙护堂烦恼的地方，小韦微笑着说道，但是他的话却让草薙护堂的心沉下来了。
　　果然，小韦并不是普通人，他和罗曼一样是属于咒术界的人物。
　　不过这似乎不重要了，反正咒术师啊魔女什么的，值得惊讶的已经惊讶了。
　　“对了，记忆！”
　　草薙护堂这个时候才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小韦已经失去了记忆，就连“小韦”这个名字还是罗曼随随便便给他的称呼。
　　“我们去找罗曼吧。虽然我不知道‘咒术之王’有多厉害，不过艾莉卡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说不定他有能力帮你找回记忆。”
　　罗曼的能力到底是怎么样，草薙护堂作为一个外行人根本就无法理解，但是既然被冠以“王”这个称号，那么他的力量就是毋庸置疑的。而且小韦和罗曼两个人看上去关系也很好的样子，如果是小韦的拜托，罗曼说不定就会答应了。
　　不过既然早已经知道小韦失去记忆了，罗曼为什么没有在前天就帮助小韦恢复记忆呢？
　　“罗马尼·阿基曼，吾与那个男人终会有一战，但是不是现在。等到吾恢复完整后，吾将会真正击败他。”
　　小韦的眼中充满了浓浓的战意，身上散发着自信的气势。
　　“你们之间这些奇奇怪怪的比赛，我觉得就算放到一边也没关系，现在更重要的应该是你的记忆。”
　　“无须在意，吾有预感，吾的记忆很快就会回来。竟然会让少年汝为吾担忧，真是新鲜的体验。命运使汝和吾再次相遇，看来吾等的缘分十分深厚。”
　　不，这不是命运。
　　在小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草薙护堂的脑海中第一时间就否定了他，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今天并非巧合遇到小韦，而是受到罗曼有意的驱使才会出现在这里。
　　草薙护堂突然感觉眼前一花，天空中被雷电编制而成的网所布满，然而草薙护堂却听不到任何雷声。
　　这种异常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这个小岛已经布下了结界，在这位强大的祭祀的保护下，除了神明之外，没有人可以伤害到这座小岛。”
　　“你是说罗曼吗？不过说起来，我也就只知道罗曼了，根本就不认识其他的咒术师，艾莉卡是骑士，璐克蕾琪雅小姐……魔女也是咒术师吗？”
　　“说起来我从第一次见面就很在意，你的包袱里有我很在意的东西，那个味道一直在吸引我，能把它打开吗？”
　　“你是说那个石板？”
　　这本来是属于璐克蕾琪雅小姐的东西，不过璐克蕾琪雅小姐既然已经将它送给草薙护堂了，那么草薙护堂就有处理它的自由了，就算送给别人也是他的权力。
　　“嗯，果然没错，这里藏着古代的睿智——没想到这样的逸品竟然还埋藏在人世，只要有这个的话，凭现在的吾，也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古老的石板表面画着男人被束缚的稚嫩图画，少年很有兴趣似的眯细眼睛，看着这个图案。
　　“喔，受到惩罚的巨人……太阳……火炎……愚蠢的百姓……救济，原来如此，这里蕴藏着的是【窃盗】的力量!哈哈，‘诈欺者’普罗米修斯!欺骗了神明，领导人类的窃盗英雄——那个时候吾在码头感受到的就是汝的气息啊!”
　　“小韦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这本来属于璐克蕾琪雅小姐，不过她已经送给我了，如果小韦你想要的话拿去也可以。”
　　“不，这不属于我。少年，汝根本不知道这里藏着的是什么，这是无法找到第二次的宝物。它终会有一天派上用场，到时候汝就会明白这里藏着什么了。现在吾就去退治怪物——小子，汝也可以随吾而来，看清楚它的力量。”
　　小韦朝着山羊的方向跑去。他的速度不算很快，不过看起来迎刃有余的样子，大概是给草薙护堂跟上的机会。就算他不说，草薙护堂也会追上去，两人迎着风前进，最后跑到了山羊的底下。
　　“看好了，这就是‘盗窃’石板的力量。”
　　小韦抬起了手中的石板对着天空中的山羊，随后，草薙护堂看到了有什么东西从山羊身上跑到了石板之中，而石板上则发出了黑色的电火花。
　　下一刻天上降下了黑色的闪电打中了山羊，操控着雷电和风暴的山羊被自己的力量击倒了。
　　“就算再强大的战士，也会被自己的刀刃所伤，这就是‘盗窃’的力量。”
　　说话的时候，小韦没有放下手中的石板，所以山羊连续不断地被黑色的闪电攻击，发出大声的惨叫。不多时，山羊就变得伤痕累累，最后从天空中掉下来了。
　　巨大的身躯在不远处抽搐着，最后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死去了一样。
　　由始至终，草薙护堂只是瞪大着眼睛去看，他没想到这块石板竟然是这么了不起的东西。就和小韦说的一样，他之所以会将石板送给小韦，是因为他对石板的力量一无所知。如果他知道了《普罗米修斯秘笈》的力量，他还会这么轻易就将它拱手相让吗？
　　或者会吧，但是绝不会像刚才那样潇洒。
　　“拿着它，如果是在古代，汝说不定可以成为一名‘战士’。然而在现在，如只能够依赖它的力量。可惜的是蓄存在普罗米修斯之石中的神力在刚才已经全部用完，否则的话吾就能利用它杀死第二只兽了。”
　　“什么？还有第二只？”
　　一阵鸟叫的怪声从天空中传来，举头看去，那是一直巨大的怪鸟，是一只拥有金色羽毛的猛禽。但是草薙护堂不知道这是哪一个鸟类，因为它虽然很像鹰类，但是圣洁的气质又像是传说中的不死鸟。
　　“根本就是……乱套了。”
　　草薙护堂看着可以遮蔽天空的鸟喃喃自语道，在几天的时间里，又是野猪又是山羊，现在又跑出来一样不死鸟，巨大的信息量几乎要将草薙护堂的大脑挤爆了。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小韦已经冲出去了。仿佛风在庇护着他，在眨眼之间就跑到了远方。
　　“小韦！”
　　“少年，草薙护堂，与吾约定吧，一定要让那个为这世界派上用处。”
　　草薙护堂想要追上去，但是小韦的速度比他要快得多，在眨眼睛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再次见面的好友，在片刻之间，就再次分开了。
　　PS：不用码字的日子……还是那么疲倦啊。


第十二章 不顺从之神
　　草薙护堂失魂落魄地回到魔女之家，进入大厅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在这里。
　　罗曼整个人半躺在木椅上，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样子。璐克蕾琪雅则趴在罗曼身上，毫不忌讳客人看到她和罗曼的亲昵。
　　反而是艾莉卡，竟然因为这两个人的亲密感到脸红——这个大小姐，该不会还是纯情的小女孩吧？
　　“你们都在啊？”
　　只是礼貌性地说了一句，然后草薙护堂就无力地坐在空出来的椅子上。
　　“是啊，刚看完现场直播，男主角和男主角最后的分别，真是令人感动。”
　　璐克蕾琪雅突然就笑起来了。注意到草薙护堂看过来的目光，她急忙把头转到另一边，但是颤抖的身体还是能告诉草薙护堂她在笑。
　　“呃，很有趣吗？”
　　“更有趣的还在后面……算了，草薙少年，你看起来很狼狈啊，发生了什么事吗？”
　　“回来的时候遇到暴风雨了，而且路上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所以弄成这样。”
　　草薙护堂的全身都是湿漉漉的，因为途中的雨水和暴风，他的衣服也沾上了不少泥和沙，本来整齐的装束和发型也乱了，看起来就像哪里来的难民一样。
　　草薙护堂看了一眼还在抑制自己笑声的璐克蕾琪雅，又看了一眼害羞的艾莉卡，虽然感觉这两个人怪怪的，不过他还是决定选择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了。
　　他从自己离开小镇开始说起，述说了自己看到了在天空中飞翔的山羊，在在路途中遇到小韦，以及击败山羊的经过。实际上草薙护堂没有在小韦离开后马上离开，而是在原地逗留了一段时间，所以他亲眼看到了小韦和后来出现的不死鸟激战，在击败不死鸟以后，黄金之剑将不死鸟和山羊击散为灵光。
　　在述说着自己的经历时，草薙护堂偷偷地注意着三人的反应，发现罗曼由始至终都是微笑着看着他，璐克蕾琪雅反而因为他的话笑得更加激烈了，而艾莉卡看着他的目光变得十分诡异。
　　“好了，这个时候就别笑了，给我回房间。”
　　罗曼轻轻地摸了摸趴在他身上的璐克蕾琪雅的头，然后把她从自己身上退下来。
　　她似乎已经恢复正常了，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我会房间了”以后，就加快脚步跑回卧室。
　　“既然如此，在下也回房间休整了。”
　　艾莉卡对着罗曼轻轻鞠躬，随后跟着璐克蕾琪雅跑进卧室了。
　　魔女之家本来就不大，用来招待可能的客房就只有一个，而客房昨天已经被草薙护堂占用了，所以艾莉卡只能住在璐克蕾琪雅小姐的卧室里，那和璐克蕾琪雅小姐一起住的罗曼岂不是……
　　草薙护堂看着罗曼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惊异。
　　“有什么问题吗，草薙少年？”
　　“她们这是……”
　　“哦，大概是害羞吧。毕竟这本来是牵手就可以完成的工作，最后变成拥抱了，对于纯情的少女而言，冲击似乎太大了一点……不，只是单纯地为自己会错意感到羞愧吧，米兰的少女可是很热情的，只不过在长辈面前犯乌龙就变得难以接受。要记住了啊，草薙少年，犯懒其实是会传染的，尤其是成为榜样的时候。”
　　“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有一部分内容还是非常清晰的，那就是罗曼似乎对艾莉卡做了某些令人羡慕妒忌的事情，所以才会让艾莉卡感到害羞（羞愧）。
　　一时间，草薙护堂看着罗曼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人渣味。
　　“好了好了，这些都已经没关系了，还是说一下你的问题。”
　　罗曼从躺下的姿势坐起来，看起来带着一点点严肃。
　　“实际上，这座小岛现在很危险。”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草薙护堂现在只想知道关于小韦的事情，至于说山羊和不死鸟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根本就不想去听。不过要是真的把这句话说出来，又觉得这样会太冷血了，所以草薙护堂耐下心来听着罗曼的话。
　　“因为之前的你只是普通人，我不希望你知道太多，不过这几天你看到的已经够多了，我就没有不必要担心会犯下咒术界的规定，无论是野猪还是山羊，又或者是不死鸟，这些都不是可以轻易掩盖的东西。”
　　“咦？这些不是很正常的吗？”
　　“怎么可能会正常？如果神兽是这样的街边货，地球早就完蛋了，难道日本还会天天上演地震灾难的戏码吗？”
　　“怎么可能？日本现在可是非常安静，我也从来没见过这种巨大的野兽。”
　　咒术界到现在还没有暴露在普通人的眼中，代表着咒术师们拥有掩盖真相的能力，例如消除人的记忆之类的咒术，但是消除记忆不代表灵异事件没有发生，被野猪破坏的港口不会因为野猪的消失马上复原，最后还是需要大家去努力修复。
　　“所以我在这里给你科普一下现在咒术界最大的麻烦——‘不顺从之神’。”
　　“不顺从之神”，是人类成为弑神者的重要素材……抱歉，说错了，我们重新来过。
　　“不顺从之神”，是人类编制的神话中走出来的神，却又在反抗神话的神。因为反抗神话，所以这些神被冠以“不顺从”的前缀。但是他们虽然反抗神话，却又拥有神话中的力量，努力挣脱神话的束缚变得更加强大。
　　在反抗神话的时候，“不顺从之神”不可避免地给人间带来灾难，曾经庇护人类的神明，可能会成为杀死眼前所有人的邪神。
　　如果太阳之神降临了的话，那整个世界就会变得灼热无比。
　　如果海之神降临了的话，那整个世界就会被浪涛吞噬沉没在海底。
　　如果冥府之神降临了的话，那疫病就会蔓延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让世界变成死之城。
　　如果裁决之神降临了的话，那住在这里的人就会受到各种不同的罪罚。
　　如果战争之神降临了的话，那所到之处都会成为站场。
　　“不顺从之神”就是这样的东西，他们会毫无顾忌地宣泄自己的神力和权能，人间的生命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一块踏脚石，他们所作的一切，不过是挣脱人类编制的神话，回到更加古老而强大的时期。
　　这就是“不顺从之神”。
　　“虽然‘不顺从之神’不是经常出现的现象，但是草薙少年你应该明白，灾难这种东西越少越好，世界末日只要一次就够了，每年发生在不明天灾人祸之中的死亡看上去只是一个数字，但是并不代表有人希望看到这个数字越来越大，说不准哪天我们就会成为数字中的一个。”
　　罗曼的声音中带着沙哑，他的脸显得有些忧郁，又有几分悲天悯人的圣洁。
　　“罗曼你的意思说，一直在攻击这个小岛的野兽，其实就是‘不顺从之神’吗？”
　　“更加准确的说，是神的化身，也是神的力量。不过就算你把它看作是神在破坏和毁灭也没有区别，反正‘不顺从之神’就是这样的东西。”
　　“那……可以杀死‘不顺从之神’的小韦，到底是什么？”
　　草薙护堂的话让罗曼一愣，他没想到少年居然会发出这样奇怪的疑问，随后苦恼地抓住自己的头发。
　　“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想着那家伙，你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罗曼抓狂的样子没有让草薙护堂感到惊讶，反而一脸平淡地看着他。
　　“但是罗曼你和我说这些有用吗？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日本高中生而已，你们咒术界的问题难道还需要我去解决？”
　　如果整个咒术界也解决不了的灾难，竟然还需要一个普通高中生去完成，这破咒术界怕不是药丸。
　　“也是，看来是我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了。”
　　罗曼再一次慵懒地躺在椅子上，恢复了那一副懒散的模样。
　　“草薙少年，你真的想知道关于小韦的一切吗？”
　　“……”
　　草薙护堂打了一个寒战。明明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千万不要继续听下去，因为继续下去的话，草薙护堂的日常就会一去不复返了。
　　虽然仅仅是数天时间，但是草薙护堂已经深深体会到自己将要脱节平凡人的世界。知道得越多，就走得越远。除非他和那些不知情的普通民众一样，被咒术师们清洗记忆。
　　所以草薙护堂点头了。除了不想被咒术师胡乱地扰乱自己的记忆，最重要的是，他希望了解小韦的过去。渴望了解小韦的身份，渴望了解小韦的过去，这一种可能驱使他最后点头了。
　　“哼哼哼哼哼……想知道的话就给我乖乖听话。”罗曼的语气中充满着说不出的得意，“你听好了，撒丁岛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乱七八糟的样子，就是因为‘不顺从之神’在搞鬼，但是不是一个‘不顺从之神’，而是两个。他们互为宿敌，在相遇的时候爆发了激战，其中一个‘不顺从之神’被打成重伤，另一个‘不顺从之神’被打散开，现在在四处作乱的巨兽就是第二个‘不顺从之神’的化身。”
　　“两个？不对，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草薙护堂看着罗曼的眼神充满了警惕。
　　“很简单，如果让我去对付其中一个‘不顺从之神’那当然是易如反掌，但是同时对付两个就变得有些吃力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帮我对付另一个。”
　　“我？但是我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
　　“已经不是了。而且你也不是没有办法做到。”
　　罗曼微笑着，看着草薙护堂身后的背包。在背包里面，藏着一块名为《普罗米修斯秘笈》的石板。
　　罗曼给了草薙护堂半天的时间考虑。说实话，将这样的选择交给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去决定，看起来也太过不近人情了。至少在草薙护堂看来，罗曼已经变成了一个“恶劣的大人”。
　　当罗曼早上从卧室中醒来的时候，看到一脸憔悴的草薙护堂坐在大厅的木椅上。
　　“看来你昨晚没有好好休息呢少年，为什么要感到这么苦恼呢？”
　　“为什么会苦恼？因为我的卧室被人占了啊。”
　　“对女性谦让，这才是绅士所为。”
　　艾莉卡的声音从房间传来，不过是从客房中，显而易见的，就是艾莉卡将草薙护堂从客房里赶出来了。虽然时间还很早，但是艾莉卡已经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做好了随时进入宴会现场的准备。
　　魔女之家的客房只有一间，前两天艾莉卡还处于昏迷当中，罗曼非常干脆地将她放到地板上。后来艾莉卡已经醒过来了，那就不可能继续和罗曼两人待在一个房间了，所以她抢走了草薙护堂入住的客房。
　　“闲话少说，我们已经没有时间继续聊天了，再继续下去，说不定整个撒丁岛都会被打沉了。”
　　“什、什么？”
　　“对了，早餐是蜜桃，你们喜欢吗？”
　　根本就没有选择，似乎除了蜜桃以外，罗曼不打算将其它可以当做早餐的食物拿出来，三人甚至只能够一边赶路一边进食。
　　“这样是不是太赶了？”
　　“当然。实际上最好的时间是从凌晨出发，住进附近的旅馆，可惜我最近提不起劲，所以还是决定留在魔女之家。”
　　草薙护堂看向身旁的艾莉卡，虽然是一边赶路一边进食，然而艾莉卡的动作没有显示出慌乱。少女的身影看起来比草薙护堂要更加瘦弱，但是脚步一点也没有放慢，也没有对罗曼的决定由任何怨言。
　　“‘咒术之王’拥有最强大的灵视，‘不顺从之神’从来就没有离开他的眼睛，所以一切都在‘咒术之王’的掌握之中……算了，我为什么要和一个外行人解释？明明就什么也听不懂。”
　　艾莉卡的话让人很生气，但是草薙护堂却不得不承认她的话是对的，这些咒术界的“专业术语”让他一头雾水。
　　“说起来，草薙少年，对已经知道怎么使用《普罗米修斯秘笈》了吗？”
　　罗曼突然间停下脚步，然后伸出右手指着远处。
　　“或许你应该尝试一下。”
　　在食指的尽头，是一只白色的马。
　　PS1：人懒了，写的内容也变得啰嗦了（人生的意义在于摸鱼）
　　PS2：没有TJ，别乱想，只是年末的作者会很忙，码字的时间就变得少了。


第十三章 神与神
　　从《普罗米修斯秘笈》中喷洒出蓝色的火焰包裹着远处的白马，连草薙护堂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可以使用《普罗米修斯秘笈》，只是呆呆地看着白马被蓝色的火焰吞噬，最后连白马的肉体也消失不见了。
　　“我、我成功使用吗？”
　　草薙护堂看着手中的石板，突然感觉到石板的质量突然就增加了，不仅如此，石板的温度也在升高，隐隐有让草薙护堂感到烫手的感觉。
　　“为什么你能够使用《普罗米修斯秘笈》？”
　　面对艾莉卡的质问，对这一现象也感到一头雾水的草薙护堂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而这个时候罗曼也开始往前方走去了。
　　方向是海边，艾莉卡和草薙护堂突然发现，大家的脚步虽然不快，但是每一步却可以走出更远的距离。有时候本应该踢到石头或者被藤蔓绊倒时，意外发现自己的脚下落空了。
　　所以三人即使是以最原始的方式前进，赶路的速度却不亚于的士的速度。
　　显然是咒术的效果。
　　“命运的时刻已经来临了。”
　　坐在前方的罗曼，他的声音准确无误的传到了身后两人的耳中。
　　还没等身后的两人回应，罗曼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了。
　　“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神在干扰我，人也在干扰我，但是他们都无法使我退缩，但是我妥协了。我不得不一直等到现在，等到你的出现，草薙护堂。”
　　罗曼的脚步突然停下来了，他转过身来，双眼看着眼前的两人。只是不同的是，他的眼神与之前所看到的截然不同。
　　没有感情，只有空洞。他似乎在看着什么，但是也像什么也没有在看，虚无的双眼让人感到心里发毛。
　　“这是……最强的灵视。”
　　艾莉卡说出了草薙护堂这个外行人无法听懂的话，实际上他的注意力也不在这里。
　　身后的石板变得更加滚烫了，如果不是背包和衣服的阻隔，草薙护堂的背后说不定已经被烫伤了。
　　但是他还是注意到了，罗曼在说到他。
　　“我？”
　　“去接受你的命运吧。请你记住这个名字，让你加冕为王的名字，东方的军神——韦勒斯拉纳。”
　　……
　　命运，是十分糟糕的东西。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命运，草薙护堂这一刻就会去诅咒他。
　　这是神迹。
　　粗壮的长棍和金色的利剑在纠缠，少年之神与壮年之神在碰撞，他们的身下本来是一片土地，然而受到巨大的冲击后，最后化为碎片淹没在大海之中。
　　大地在崩裂，大海里卷起一阵又一阵的海浪，天空被闪电所笼罩。
　　除了神明之外，再也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一步。
　　没有人会怀疑，如果任由这两个“不顺从之神”继续战斗下去，整个撒丁岛将会沉下海底。
　　“不顺从之神”，是反抗神话的神。以现有的神力挣脱神话的束缚，恢复到远古的神代最强大的姿态。
　　无论是什么时候，“不顺从之神”的出现就是灾难。
　　毫无疑问，“不顺从之神”就是人类的敌人。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草薙护堂宁愿自己不知道这一件事。现在的他宁愿是那个对咒术界一无所知，或许在下一刻就会被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咒术师消除记忆的普通人。
　　在天空上的少年之神，是他熟悉的人“人”。
　　小韦——更加准确地说，是“韦勒斯拉纳”这个名字，来自东方的军神。
　　草薙护堂早就可以发现韦勒斯拉纳的异常。在面对野猪的时候凛然不惧，轻易使用《普罗米修斯秘笈》杀死山羊，追去神圣的不死鸟——每一次的举动，都显示出韦勒斯拉纳的不凡之处，但是草薙护堂却无法了解到他的身份。
　　就算是“不顺从之神”这个词语，草薙护堂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他由始至终都被人刻意隐瞒着，就像恶趣味的家伙，在最后一刻才揭开悲剧的线索。
　　“神王‘梅卡尔’，军神‘韦勒斯拉纳’，请停下你们的战斗。”
　　罗曼就站在海边，朝着激战中的两位神明叫道，他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天空，却不会让人有噪音的感觉。
　　他阻止了两个“不顺从之神”的战斗，激战中的神明同时注意到他，少年之神更是在第一眼就认出了罗曼。
　　“罗马尼·阿基曼，汝竟然在这一刻出现了，真是遗憾，吾与汝的战斗，只能在宿敌梅卡尔的战斗之后。”
　　然后，韦勒斯拉纳看到了站在罗曼身后的草薙护堂。
　　“少年，吾等再次见面了，没想到这一次的相遇会如此之快。”
　　韦勒斯拉纳露出了愉快的笑容，和草薙护堂的再会使他十分高兴，即使这个场合的再会并不适合叙旧。
　　“人类的王，你打扰了神的战争，你虽然是军神的敌人，但是如果无法让我满意，我将会让你承受神的惩罚。”
　　神王梅卡尔，是守护“泰尔”这个城池时被冠以的尊称，是王中之王，神明之王。他是迦南人，腓尼基人这样的闪米特语族所崇拜的神王，也叫巴力·哈达德。实际上“神王”这样的神是十分复杂的，无论是渊源还是司职，随着信徒们的迁徙而不断变化。
　　在撒丁岛这里，梅卡尔是一个坐在水边祭坛上的中年壮汉。
　　“神王梅卡尔，我和韦勒斯拉纳有一次约定的战斗需要完成，现在应该就是履行约定的时候了。”
　　就算是面对两个“不顺从之神”，军神和神王，罗曼依然表现出轻松的姿态。
　　脸上的微笑，使他看上去自信又从容。
　　“愚蠢，我和韦勒斯拉纳的战斗时不容许阻止的，你们的小把戏已经没有机会再玩了。还有，在面对神的时候，应该更加谦卑和恭敬。”
　　强大的气势突然就从梅卡尔身上传来，让草薙护堂和艾莉卡两人的身体不受控制，膝盖擅作主张地弯下来，但是控制他们的身体的力量很快就消失了。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在这里就只有两个人了。
　　“韦勒斯拉纳，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我们曾经说过，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一定要分出胜负，现在就是履行约定的时候了。”
　　罗曼只是笑了笑，没有等待韦拉斯拉纳回应就继续说下去了。
　　“现在，我们比赛的内容便了，不再是我和草薙少年的战斗，而是你和草薙少年的战斗。如果你能够杀死草薙少年，这一场比赛就是我输了。如果你被草薙少年杀死了，相反，这一场比赛就是你输了。你觉得这个建议怎么样？”
　　“什么？”“……”
　　两人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表情。本应该震惊的草薙护堂在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他反而一脸漠然地看着天空中的少年神。而本应该信心十足的不败之神，则是一脸惊讶地看着罗曼。
　　但是很快，他就注意到了草薙护堂身后背包上的石板。
　　“罗马尼·阿基曼，汝算计吾！”


第十四章 弑神
　　一切要从三天前说起，更加准确地说，是从草薙护堂出现的那一刻说起。
　　当时的比赛是“五胜五负一平”，第十二场比赛就能分出胜负，这对不败的军神韦勒斯拉纳而言是无法等待的。也就利用了韦勒斯拉纳的这个心理，罗曼才提出了“由草薙护堂代替小韦与罗曼战斗”的提议，即使当时的小韦认为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赛，但是好胜的军神依然接受了这个提议。
　　所以不败的军神传授了人类的少年神技。
　　即使时间只有三个小时，但是神技就是神技，是人类的武技远远无法达到的境界。当时已经失去了记忆的小韦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就算是草薙护堂本人，也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在三个小时内吸收的武技，已经超越了十年苦修的骑士。
　　就在十分钟之前，草薙护堂利用《普罗米修斯秘笈》的力量盗窃了韦勒斯拉纳的化身——“白马”的力量。然而不要忘记了，草薙护堂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之所以能够使用《普罗米修斯秘笈》也是因为韦勒斯拉纳的教导，以及这位军神的接近导致了草薙护堂的变化。
　　也就是说，导致草薙护堂有资格站在韦勒斯拉纳面前挑战他，完全依靠韦勒斯拉纳在失忆的期间的悉心教导。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罗曼。
　　“这是人类的智慧，韦勒斯拉纳，正因为这一份智慧，我们才会成为胜利者。”
　　“胜利者？吾是不败的，吾绝对不会败给吾的化身！”
　　韦勒斯拉纳举着手中金色的剑指着地上的草薙护堂，他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宿敌梅卡尔，正式接受了罗曼＆草薙护堂的挑战。
　　“至于神王梅卡尔，就让我成为你的对手吧。”
　　磅礴的咒力自罗曼身上冲天而起，咒力吹散了天空上的云朵，无形的咒力几乎化成了实质扭曲光线。
　　罗曼的身上浮现出白色的长袍，繁杂又庄重的长袍使他显得圣洁。白色的身影漂浮在天空上，与韦勒斯拉纳和梅卡尔两个“不顺从之神”平视。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还想这是什么闹剧，原来是不败的军神中了人类的诡计。人类的王，你不仅拥有强大的力量，和拥有非凡的智慧，我承认你拥有作为我的敌人的资格。”
　　梅卡尔哈哈大笑，能够看到自己的宿敌被算计确实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同时他也不得不开始认真对待眼前的人类。
　　无论是罗曼展现出了的勇气，还是这深不见底的咒力，都诉说了罗曼的强大。
　　罗曼轻轻地笑着，随后转身落到地面上。
　　“草薙少年，韦勒斯拉纳就交给你了，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样去做。至于说你，艾莉卡。”
　　罗曼伸出手，按在身体轻轻发抖的艾莉卡的双眼上，然后很快就放开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罗曼在做什么，但是艾莉卡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发生了变化。
　　“我去杀个神王，你就留在这里，不要走动。”
　　说着狂妄无比的话，罗曼的脸看起来却平淡如水，一切似乎理所当然。
　　他转过身离开了原地，无所畏惧地面对闪米特语族的神王。
　　“走吧，神王梅卡尔，我想你也不希望被打扰第二次。”
　　一阵狂风卷过来，让人的眼睛无法睁开。当视线恢复的时候，神王和咒术之王已经消失了，漂浮在天空的只有少年军神。
　　草薙护堂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尤其是看到海面上的无人小岛沉入海底以后，就更加清楚自己应该怎么样去做。
　　手中的石板在发烫，尤其是看到韦勒斯拉纳的那一刻，《普罗米修斯秘笈》就好像被火烤一样滚烫。
　　“小韦？韦勒斯拉纳？”
　　军神的名字难以准确地读出来，但是草薙护堂还是很努力地把他记下了。
　　“草薙少年，没想到再次见面的时候，吾等已经成为生死之敌。”
　　“一定要战斗吗？”
　　草薙护堂抱着石板，直到这一刻他的心依然在犹豫。
　　“或许我们能够找到其他的解决办法。”
　　“解决办法？”
　　韦勒斯拉纳笑出来了，他的笑容显得很天真，但是又充满了嘲笑的味道。
　　“吾乃最强，为抓住所有胜利之人。人和恶魔——全部的敌人，挫败全部有敌意之人。所以吾，将打破所有阻塞在前面之敌！”
　　韦勒斯拉纳的话似乎带着神奇的魔力，让草薙护堂热血沸腾起来，手中的石板几乎就要失控了。
　　“笨蛋，给我打起精神，这是军神的本质。只要他还活着，他就会寻找强敌将他击败，除非死了，否则就绝对不会停止。”
　　身后的艾莉卡在提醒他，少女的话得到了军神的认同。
　　“正是如此。吾乃不败之神，吾是胜者，这就是吾的本质。无论遇到任何的争斗，面对任何的敌人，吾的胜利是不可改变、是无法动摇的。少年，汝再为曾经的相遇感到犹豫，那就抱着这一份犹豫去死吧。”
　　明明远在百米之外的高空中，利刃挂起的狂风却能挂断大树，周围的草地已经被翻转过来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你打算让我们都死在这里吗？”
　　艾莉卡并非不想多开韦勒斯拉纳的攻击，然而她的双腿根本就无法动弹，罗曼的咒术使她只能够站在原地。
　　猝不及防的草薙护堂被吹飞起来，身体撞到树上，幸运的是他在掉到地上时没有被压到。
　　没有像草薙护堂那样犹豫，韦勒斯拉纳已经挥下了手中的黄金之剑。黄金之剑没有伤害到草薙护堂的身体，却斩断了他和韦勒斯拉纳之间的友谊。
　　——他真的要杀死我吗？难道他已经忘记了我们的友谊了吗？还是说，他从一开始就不在乎和我的感情？
　　虽然认识的时间只有几天，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五次，但是草薙护堂已经将韦勒斯拉纳视为自己重要的朋友了。
　　虽然小韦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但是却无法让人心生戒备；虽然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但是正因为这一份莽撞才会让草薙护堂担忧；或许他不是普通人，但是草薙护堂根本就不在意他的身份。
　　草薙护堂站起来质问道：“小韦，不，韦勒斯拉纳，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吾自然记得吾等的过去。不过那是过去的事情了，怀念无法回去的过去是是没用的。吾已经取回了吾的名字，吾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吾了。”
　　韦勒斯拉纳无情的话，终于打消了草薙护堂的犹豫。
　　“我明白了。”草薙护堂举起自己的双手，将手中的石板对着天空上的韦勒斯拉纳,犹豫的脸已经彻底被坚毅所取代，“那你也一定记得吧，你曾经说过的——‘一定要让那个为这世界派上用处’。”
　　“没错，就应该是这样，草薙护堂，这才是一个战士应该有的气势！”
　　韦勒斯拉纳不再是之前温柔的攻击，他已经做出了俯冲的姿势。双眼中倒影出草薙护堂的身影，要将这个少年一刀两断。
　　“吾说过了，吾是不会被自己的化身打败的。”
　　……
　　这个时候，在另一个战场上，本应该发生的激战并没有出现。
　　人之王与神之王，两人默默对峙着，但是他们的注意力都没有放在眼前的对手身上。
　　梅卡尔一直在注视着已经开始的战场，他的宿敌韦勒斯拉纳与人类的少年，开始了“势均力敌”的战斗。
　　韦勒斯拉纳对“韦勒斯拉纳”，韦勒斯拉纳到底能否战胜掌握着他的力量的少年，还是被掌握了他的力量的少年击倒，结果是哪一个都让人期待。
　　罗曼的双眼变得涣散，虽然背对着另一个战场，但是那边发生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中。
　　“——世界的魔女，世界的媛巫女，世界的灵视术师，睁开你们的眼睛吧。新的英雄将要诞生，请你们铭记弑杀‘不顺从之神’的少年的名字——草薙护堂，也记下被杀死的军神——韦勒斯拉纳，迎接新的传说吧。”
　　视野中，白炽的光由下而上射出。手持黄金之剑的军神挥下他的利刃，白色的马化为耀眼的太阳，将军神的身影吞噬，不败的军神终于迎来了败绩。
　　“哈哈哈哈，韦勒斯拉纳，最后竟然输给了人类的少年。他没有输给别人，但是输给了自己，智慧之剑输得一塌糊涂。”
　　神王梅卡尔收回他的目光，他已经感觉到宿敌已经消失了，这代表着韦勒斯拉纳彻底输掉了。
　　“作为一场闹剧，这个结局成功取悦了我。”
　　“取悦？这是傲慢的评价，所以我才会对神这个种群不怎么喜欢，难道就不能像个大光球一样培养一个有趣的爱好吗？”
　　罗曼也收回了自己的灵视，那边的战场已经停止了，那么这边的战场也是时候开始了。
　　和罗曼一样，梅卡尔显然也是这样想的。韦勒斯拉纳居然输给了一个人类的少年，就这个结果就足以让梅卡尔在下一次见到宿敌的时候嘲笑他，但是不代表他输给人类的王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咒术之王的咒力和神王的神力开始碰撞，脚下的海水被吹上天上。
　　……
　　艾莉卡的眼中出现了两个画面。
　　其中一面就是她的眼睛的视野，她站在草薙护堂的身后，看着少年高举着石板面对“不顺从之神”。而另一个画面，而是被精心调整后的战场，无论是少年的脸还是军神的英姿都清清楚楚。
　　“这是……灵视？”
　　艾莉卡心里充满了疑惑，因为她非常清楚自己没有成为灵视术师的资质，灵视到底是怎么样的，她也感到很陌生。
　　但是罗曼在离开之前曾经在她身上施术，不仅勒令让她帮助草薙护堂，还赋予她注视这个战场的视野，那么这一定就是灵视了。
　　拥有最强灵视的灵视术师，咒术之王能够做到这一点并不奇怪。
　　“——世界的魔女，世界的媛巫女，世界的灵视术师，睁开你们的眼睛吧。新的英雄将要诞生，请你们铭记弑杀‘不顺从之神’的少年的名字——草薙护堂，也记下被杀死的军神——韦勒斯拉纳，迎接新的传说吧。”
　　没有人比艾莉卡更能体会到这一刻的伟业。
　　眼中出现了两个视野，她在不同的角度上看到了少年草薙护堂杀死军神韦勒斯拉纳。世界仿佛出现了两个太阳，天上的太阳依然高高挂起，地下的白马被黄金之剑切开，最后化为太阳吞噬了军神。
　　“给我听好了，韦勒斯拉纳，击倒你的人的名字，叫草薙护堂。”
　　伴随着这一句话，人类的少年最后倒下了。
　　《普罗米修斯密笈》是从神代遗留下来的遗物，就算是一般的咒术师也难以使用，更何况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少年呢？
　　所以草薙护堂遭受到反噬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不过既然罗曼已经说了草薙护堂会成为“弑神者”，那就代表草薙护堂不会死去，咒术之王”的话还是值得令人信服的，尤其是他的话已经传播到了全世界。
　　靠近去看，果然如此，草薙护堂虽然动弹不得，但是身体没有死去。他维持着半死不活的状态，艾莉卡尝试着使用治疗的咒术，但是咒术几乎没有效果，这无不证明少年成为Campione这个事实。
　　相比起已经结束的战场，艾莉卡现在更加好奇另一个战场——“咒术之王”与“神王”。那毫无疑问是比这一边更加壮观的战斗才对，可惜的是艾莉卡身上被罗曼施加的灵视已经消失了，所以艾莉卡对另一边的战场一无所知。
　　但是并不代表她无计可施。
　　艾莉卡抬起头，眼睛紧盯着天空，就算太阳的光辉让她的眼睛十分难受，她也依然一眨不眨地盯着。
　　在人类的目光无法看到的高空之上，有一层绚丽的光带包裹着这个星球，那是咒术之王的神具。
　　据说，咒术之王曾经使用他一击杀死了神兽，那么在面对“不顺从之神”的时候，也应该不会放弃这么强大的武器才对。
　　然而艾莉卡失望了，直到她的眼睛因为光带而变得刺痛时，她依然无法看到那传说中的光辉，反而是她不得不低下僵硬的脖子，让已经产生灼烧一般痛楚的眼睛休息。
　　罗曼还在和梅卡尔战斗，这一点无需置疑，因为无论是谁胜谁负，胜利者一定会回到这里。没有能亲眼看到神级的战斗，这是一个巨大的遗憾，但是她不得不听从罗曼的命令留下来照顾已经昏迷的草薙护堂。
　　想到这里，艾莉卡看着躺在地上的草薙护堂，眼神中也带着怨念。
　　就在她打算再一次抬起头关注悬挂在地球外层的光带时，耳中却传来了巨响，那仿佛瀑布就在耳边响起一样。
　　眼前，大海是的分为二。
　　神迹再临，是的，这就是神迹。
　　微风吹拂在艾莉卡的脸上，虽然微弱，但是连绵不绝。大海就是被这毫不停歇的神风吹起，使得眼前的海面凭空高出了二十公尺，中间则露出了湿润的土地。
　　传说中，摩西带着希伯来人逃离古埃及时面临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从主上帝那里取得了力量，让东风将大海分开。希伯来人从大海中逃脱了，而复合的大海将古埃及的追兵淹死。
　　艾莉卡看着眼前的神迹，仿佛亲身回到了那个神代，亲身追随着贤者摩西一般。
　　耳中，传来了神圣的诗歌——
　　——望向彼方吧。光辉闪耀的希望，有时被人称作奇迹。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没用啊，韦勒斯拉纳，你竟然输给了柔弱的人类孩子，还是被自己的力量杀死。”
　　“闭嘴吧，梅卡尔王，你不也是被杀了吗？”
　　“哼，你说的没错。虽然很不甘，但是我还是输了。不过输给那位人类的王，我并不觉得可耻。你也应该感受到了吗？如果真的直面那个人类，我们根本就没有胜算。”
　　“……”
　　韦勒斯拉纳沉默不语，因为梅卡尔说得没错，在面对他时，只是“不顺从之神”是毫无胜算的。
　　“那个人类的王，叫什么名字来着？”
　　“叫‘罗马尼·阿基曼’，好好记住这个名字。”
　　“哼哼，这个名字吗？我记下了，下一次再见的时候，我一定会取回原来的名字，堂堂正正地打到这个人类。对了，那个魔女呢？”
　　“魔女？”
　　“忘记了吗，军神，厄庇墨透斯和潘朵拉，那个普罗米修斯的可恶弟妹所留下的咒法。诞生愚者与魔女之子的暗黑圣诞祭，只有以神当成祭品才能成功的篡夺秘仪!看吧，你的神力已经流到了这家伙的身心之中!”
　　……
　　“嘿，又见面了哦，小罗曼。”
　　“好久不见，潘多拉。”
　　出现在罗曼眼前的，是一个紫色双马尾的幼女。当然，你不要被幼女的表面所欺骗，就正如她的名字一样，这个幼女是从神代诞生的魔女，在年龄上已经是……
　　“讨厌啦，小罗曼又在对着我想一些糟糕的事情了吗？”
　　“别说暧昧不清的话，而且我的‘时间神殿’里不会有其他人，就算你害羞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看到。”
　　幼女捧着稚嫩的脸，露出了害羞的表情，雪白的肌肤上露出了红霞。
　　可惜的是，唯一的观众毫无所动。
　　“你竟然会亲自过来，难道说小罗曼终于想通了，打算成为我的孩子了吗？”
　　“我拒绝，我还没有成为一个小女孩的儿子的打算。”
　　“那我去找大卫王。”
　　“我杀了你哦。”
　　时间神殿里，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不久后，空荡的时间神殿里响起了慢悠悠的歌谣，就像母亲的摇篮曲。
　　“真的不打算过来吗，小罗曼？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成为你的女儿的母亲。而你也会成为神中之神，王中之王。”
　　“……”罗曼的脸上出现了犹豫，但是这一份犹豫很快就消失了，随后他说出了他说过不止一次的话。
　　“我拒绝。我会成为王，但不是神之王，也不是弑神之王，而是人之王。”
　　PS1（重要）：首先，是关于本卷的剧情问题。首先我必须道歉，因为工作繁忙，再加上状态不太好，前面的几章都写得不怎么好，啰嗦又拖沓。此外，有读者反映关于草薙护堂剧情过多的问题，所以作者决定在这里决定说明一下。
　　在作者我的计划里，本卷关于草薙护堂的内容并不少，这位原著主角的内容仅次于罗曼。这么写的原因在于对比，毕竟有对比才会有差距，只是单纯的正面描述缺乏说服力。从这一章（第十四章）可以看出了，罗曼不会成为弑神者Campione，而是一直保持人类的身份（人王），这一点从这本书第一卷开始就一直不断地重复提及。
　　不过既然已经有读者提出来了，在下就不妨发一个投票让读者们决定，少数服从多数的结果应该很合理吧。关于草薙护堂的部分，是减少，还是保留作者原来的计划，请在下面的选项间贴中留言：
　　减少
　　保留
　　PS2：然后是，群里的女装照更新了，放在群相册了，虽然大佬们的换衣不是很勤，但是贵在坚持。群号是159592180，群名《不正常能力者研究中心》，欢迎加入。
　　PS3：本周需要出差，咕咕咕咕


第十五章 “所罗门哟，我回来了！”
　　——摘录自十九世纪意大利魔术师，亚伯特·里加诺著作《魔王》一书。
　　“……对于完成此等令人敬畏创举的他们，我希望能以‘Campione—弑神者—’此称号来形容他们。
　　读者诸贤之中或许会有人认为，我用这个称呼过于夸大而皱起眉头，或者有人会认为我这纪录太过小题大做。
　　然而我仍然想再一次强调。
　　Campione—弑神者—乃是霸王。
　　因其诛杀了天上众神，并夺取众神所持有的至高神力之故。
　　CamPione—弑神者—乃是王者。
　　因其掌握着弑神而篡夺来的权能，仗其支配着地上凡人之故。
　　CamPione—弑神者—乃是魔王。
　　此因生存于世上的凡人，无人能拥有与其抗衡之力！”
　　……
　　“感觉……好羞耻啊！”
　　坐在长椅上的草薙护堂盖上了手中这本厚厚的《Campione—弑神者—魔王》，仅仅是扉页的几句前言，就已经足够劝退了这位在新时代成长的少年了。
　　“这写都是伟大的咒术师们对Campione赞美，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评价？”
　　草薙护堂的话让艾莉卡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这些咒术师们通过对弑神者的观察，将他们的丰功伟绩记录下来写成书，留给后世的咒术师们铭记，却被草薙护堂以“羞耻”这个词语来评价，在艾莉卡看来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哼哼，小魔女，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你眼前的这个少年可是不久前才杀死军神韦勒斯拉纳的弑神者，对于这些人的话，草薙少年可是比任何人都要评论的资格。如果你想要斥责他的话，至少也要杀死一个‘不顺从之神’成为Campione才行。”
　　璐克蕾琪雅眯着眼睛，她看着艾莉卡的眼神中流露出不怀好意。
　　果不其然的，她的话让艾莉卡的脸上露出了慌乱，但是慌乱却很快就消失了。
　　“就算是Campione，他在咒术界也是一个一无所知的新人，他的评价根本就没有任何说服力。”
　　艾莉卡的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面前，感觉就像输掉了比赛却又酸溜溜地说着“如果不是状态不好”之类的狡辩，本来生气的脸也转到了一边去。
　　“咒术界可不流行‘尊重前辈’这一套，话语权从来都是被强者掌握着。”
　　大概是因为艾莉卡的反应太快了，让璐克蕾琪雅感到很无趣，所以她变得懒洋洋的了。
　　虽然咒术界不流行尊重长辈这一套，但是作为土生土长的日本人，一个新时代的大好青年，草薙护堂可是经受着祖国“尊重前辈”这一份传统洗礼了十五年。
　　“不过Campione真的是那么夸张的东西吗？我感觉和平常没什么不同。”
　　草薙护堂将手中的书放进了背包里面，然后看着前方和小孩子打成一片的白色男子。
　　“感觉很普通啊。”
　　今天的天气很好。
　　虽然说前几天一直在刮风下雨，但是撒丁岛几乎常年无雨，那种反常的天气可不多。所以当大家看到太阳出现以后，小镇的镇民们依然过着平淡的生活，过去两天的天气将会成为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谈资，而后在时间的冲洗下渐渐淡忘。至于说咒术师、“不顺从之神”之类的东西，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太遥远了。
　　在解决了两个“不顺从之神”后，罗曼也终于离开了魔女之家，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休假结束了”。
　　咒术师之王，杀死了“不顺从之神”的男人，甘心于平凡人的生活，而且乐在其中，在大家看来似乎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尤其是艾莉卡，似乎对眼前的这一幕无法接受。
　　“找到了，我的圣剑。”
　　“那是手术刀！快点还给我，会割伤的。”
　　“还有圣水。”
　　“消毒水也不行！”
　　说实在的，很难想象一个昨天才刚刚杀死“不顺从之神”的男人，竟然对一群小孩子感到束手无策，如果是草薙护堂……好像还真的找不到解决办法。这些孩子和罗曼很熟络的样子，而且也没有恶意，是很有分寸的玩闹，除了跟在后面制止他们之外，草薙护堂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解决办法。
　　“所以说啊，咒术师、Campione之类的，其实也很普通吧。”
　　“怎么可能会普通？就算是新人，也给我有点自觉，如果无法认清楚自己的地位，你只会给大家添麻烦。”
　　“有这么夸张吗？我觉得和罗曼这样就够了。”
　　“我和你不一样。”
　　说话的人不是其他人，而是刚才被小孩子们捉弄的罗曼，他的手中拿着一把小巧的手术刀，另一只手则那个一瓶消毒水。转过看去的时候，发现那群小孩子已经跑掉了，大概是因为这两件东西被罗曼拿回来后感觉很无趣吧。
　　这样年龄段的小孩子，对什么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
　　“因为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我在这里，所以我不需要在意形象问题。‘罗马尼·阿基曼’这个人，只不过是撒丁岛里面的一个普通医生而已。但是你不同，草薙少年，你是弑神者Campione，从你弑杀‘不顺从之神’的那一刻开始，世界上的咒术师们都已经将目光放在你身上了。”
　　“不、不会吧？有那么夸张吗？”
　　虽然说弑神什么的确实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但是那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看到才对，因为这个小镇，这片海域根本就没有几个咒术师。
　　这样一想的话，草薙护堂成为Campione的消息更有可能是在座的人透露出去的。
　　“值得一提，这件事是我干的。”
　　罗曼恬不知耻地承认了自己的恶行。草薙护堂怎么也想不到，从他独自面对韦勒斯拉纳的那一刻开始，罗曼就已经利用自己的“灵视”向全世间进行现场直播了。
　　一场有趣的苦情戏。
　　突然间，草薙护堂想起了一件事，他注意到了罗曼刚才的话中，他说过“罗马尼·阿基曼这个人只是普通医生”，那么……
　　“罗马尼·阿基曼不是你的名字吗？罗曼，你的名字叫什么？”
　　“所罗门哟，我回来了！”
　　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回答了草薙护堂的疑问。
　　PS：本应该等到明天再发，但是今天是医生忌日，所以决定发出来了（存稿）。
　　你们，该不会忘记了今天是医生的忌日吧？
　　顺便悼念卖火柴的小女孩冻死171年。


第十六章 所罗门王
　　“你这家伙……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才能记住啊？”
　　罗曼看着抱着头蹲在地上喊痛的青年，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看白痴一样。
　　萨尔瓦托雷·东尼，是世界七位Campione的第六位，也就是除了草薙护堂之外最年轻的Campione。
　　本人在咒术方面一窍不通，但是在剑术上却拥有无人能及的天赋，年仅二十四岁的他在剑道上的修为已经能够与武侠王罗濠比肩。因为本身就是意大利人，所以在成为Campione后统领南欧的魔法结社。虽然说是统领，但是大部分时间只是给人添麻烦，让部属的结社跟在后面善后，因为萨尔瓦托雷。
　　再一次声明，萨尔瓦托雷是笨蛋，一个进入战斗状态就会彻底丢掉智商的大笨蛋。
　　“不要说出我的名字。虽然你是Campione没错，但是我的诅咒对象不是你，是我的名字，Campione的体质是无法避免的。”
　　不过Campione的体质也不是没有发挥作用，如果是一般的咒术师这一做，在说出那个名字时就已经死了。
　　“这种痛楚让我想起了我们曾经的战斗，我还是第一次输得这么干脆。”
　　诅咒带来的痛苦减轻以后，萨尔瓦托雷站起来了，他的脸上带着纯洁无垢的笑容。
　　“让我们来一场尽致淋漓的战斗吧。”
　　“我拒绝。”
　　想都没想，罗曼就拒绝了萨尔瓦托雷的战斗邀请。
　　“为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难道好朋友再回不应该来一场特别的见面仪式吗？”
　　“我不像继续纠正你的措辞，而且我也不觉得好朋友会有这样的见面仪式，最重要的是……”
　　罗曼伸出手指着高高挂起的太阳。
　　“现在是上班时间，至少也要等我下班休息才行。”
　　骗人！从早上开始到现在，这里根本就一个病人也没有。
　　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超过五个小时了，小小的诊所没有迎来任何患者，反而是罗曼偷偷地在房间不知道在搞什么。
　　“上班？反正也不会有客人。不过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藏在这里，而且还变成了这个样子，难怪安德烈说你根本不在欧洲。”
　　因为罗曼使用在这个世界上名叫“罗马尼·阿基曼”的伪装，所以一般的咒术师无法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咒术师们也不可能会找到他的踪迹。
　　不过罗曼在昨天已经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接下来大概会被周围的结社拜访，所幸的是罗曼并非没有做好准备。
　　“托托，你来找我无非就是想要和我打一场对吧？”
　　“没错没错，你要改变主意了吗？”
　　一说到战斗，萨尔瓦托雷整个人就兴奋起来了，这个人的人生大概就只剩下“吃饭”、“睡觉”和“战斗”三件事了吧。
　　“当然不是，我可没有这个闲时间，这一次你的对手是他……草薙少年，‘招待’托托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我？”
　　本来只是围观路人的草薙护堂，一脸惊讶地指着自己。
　　最后的结果是两败俱伤，萨尔瓦托雷和草薙护堂深受重伤。虽然Campione的体质让两人没有死去，但是需要罗曼等人疗伤，某种意义是也是罗曼在自讨苦吃。
　　不过罗曼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至少他让草薙护堂打发了萨尔瓦托雷，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这个战斗狂会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草薙护堂身上。而罗曼也利用了萨尔瓦托雷证实了草薙护堂Campione的身份，这简直就是一举多得的主意。
　　“痛痛痛痛痛！”
　　如果有比身受重伤更加难受的事情，那就是身受重伤的同时还保持清醒。
　　魔女制作的魔药，让草薙护堂的身体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同时也会感受到瘙痒难耐。
　　“放心好了少年，这是罗曼预先制作好的魔药，就算是Campione也能给完美吸收，倒不如说正是因为是Campione，才能更加容易吸收才对。”
　　璐克蕾琪雅将手中的魔药倒在草薙护堂身上后说道。
　　紫黑色的魔药穿过白色的绷带，没有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在接触到草薙护堂的皮肤后被吸收了。
　　“预先制作？”
　　“吼吼，少年你在某个地方意外地敏锐呢。”
　　璐克蕾琪雅饶有兴趣地看着草薙护堂，似乎想要看出一些什么，审视的目光让草薙护堂浑身不自在。
　　“少年你和萨尔瓦托雷卿之间的战斗，早就在罗曼的预料之中。”
　　璐克蕾琪雅的话让草薙护堂打了一个冷颤，就算是拥有了Campione这样寒暑不侵的身体，草薙护堂也感觉自己浑身冰凉。
　　从昨天醒来的时候，草薙护堂就已经有这个感觉了。仔细地回忆过去几天，他发现从和罗曼第一次见面开始，种种现象无比透露出罗曼一直在暗中谋划一切。
　　让草薙护堂和小韦相识，让小韦教授草薙护堂神技，让小韦教授草薙护堂使用《普罗米修斯秘笈》，让草薙护堂夺走小韦“白马”的力量，最后让草薙护堂杀死军神韦勒斯拉纳。
　　甚至乎，下午的时候发生的一场激战，都是罗曼亲自安排的。
　　从草薙护堂出现在意大利开始，一直到昨天成为Campione，罗曼的影子无处不在，这种老谋深算足以让人浑身发冷。
　　“在害怕吗？少年。”
　　璐克蕾琪雅翘开嘴唇轻轻笑起来，她的笑容让草薙护堂感觉到了一股嘲讽的味道。
　　“不需要害怕，少年，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只不过是咒术之王更早一步窥视到命运而已。”
　　第一次。草薙护堂是第一次听到从璐克蕾琪雅的嘴里说出“咒术之王”这个称号，而不是以“罗曼”来称呼他。
　　艾莉卡在一开始也是以“咒术之王”这个称号称呼罗曼，曾经说过“罗马尼·阿基曼”这个名字只不过是罗曼的伪装，只有“咒术之王”这个称号才能代表罗曼的地位。
　　说起来，中午的时候已经听到了罗曼真实的名字，好像是……
　　“所罗门？”
　　草薙护堂轻声念出这个名字，随后他浑身一僵，身体就一动不动了。如果细心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的呼吸已经停止了，睁开的眼球里，瞳孔比平时要涣散。
　　草薙护堂，因为说出这个名字，死去了。
　　“你……也是笨蛋吗？”
　　璐克蕾琪雅看着已经死去了的草薙护堂说道，不过她没有为此惊讶，因为这个结果在预料之中。也没有为此感到忧虑，因为复活的权能已经发动了。
　　璐克蕾琪雅转过头，看着站在门口的艾莉卡，看着她因为恐惧而发抖的身体，脸上露出妩媚的笑容。
　　“或许你应该好好休息了，少女。”
　　……
　　“这样做有意义吗？”
　　“为什么没有呢？”
　　魔女之家的夜晚总是无聊的，大人的夜生活虽然单调，但是却可以让人感到欢愉。
　　魔女的身上披着单薄的被单，被肌肤上的汗水黏住了，成熟女性美妙的曲线一览无遗。身后男人的手臂在缓缓移动，手掌贴着光滑湿润的肌肤在游走，最后停留在平坦的小腹上。
　　“但是结果没有改变不是吗？草薙少年依然成为了Campione，无论是过程还是结果，我都无法明白你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
　　撒丁岛的魔女，璐克蕾琪雅转过头，看着躺在身后的男人。
　　罗曼的脸十分平静，即使感到十分满足，却依然给人安闲静谧的感觉。
　　“我要做的已经做到了啊，克蕾儿。没有悲剧发生，没有人因为‘不顺从之神’受伤，这就够了。”
　　当这句话说出来时，璐克蕾琪雅就明白罗曼的意思了。三年的相处，足以让璐克蕾琪雅对罗曼的了解变得透彻，因为罗曼从来没有掩饰自己。
　　没有人受伤。就算是草薙护堂，最后也只不过是因为使用了《普罗米修斯秘笈》而遭到反噬，而不是被“不顺从之神”伤害。
　　零伤亡，这就是罗曼需要的结果。没有人受伤，没有悲剧发生，这就是他想要的。至于到底是哪一位“不顺从之神”到来，是谁成为弑神者Campione都不重要，看到的未来只是为了这个结果而服务。
　　璐克蕾琪雅敲了敲自己的头，随后躺下来。
　　“看来安静的生活过的太久了，我也变得太懒了。”
　　——不，实际上你已经变成废人了。
　　罗曼的心里这样想道。实际上从第一次见过璐克蕾琪雅的时候，这个魔女就是这样慵懒。宅在这个小镇的森林边上，一如童话中隐居的魔女.
　　“不过安静的生活就要结束了对吗？这一次，你要再一次回到咒术界了，咒术之王。”
　　……
　　……
　　——“不可直呼其名。”
　　“所罗门”、“所罗门王”，在十年前开始，再也没有咒术师说出这个名字了。
　　“所罗门王”的“苏醒”是错误的，死去的人不应该再醒来，一如过去的时间无法回来。强大的咒术师，媲美神的强者，从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成为了扰乱世界的元凶。
　　想要谋杀他的敌人，永远比希望他活着的信徒要多。圣殿骑士团无时无刻不被侵入，“所罗门王”无时无刻不被刺杀，无休止的斗争使人感觉厌烦。
　　所以，“所罗门王”诅咒他们，诅咒所有心怀敌意，说出“所罗门”这个名字的人。
　　一夜之间，超过一百位的咒术师死去，咒术界陷入一片死寂。
　　从那一天开始，再也没有人说出“所罗门”这个名字。
　　PS：FGO2.0的剧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同情这位新所长了，提前说一句节哀顺变。


第十七章 再相逢
　　“剑之王”萨尔瓦托雷·东尼乘兴而来，尽兴而归。虽然身受重伤，但是一场尽兴的战斗足以弥补一切，但是他任性的举动却让部下兼好友安德烈·里伟拉大为光火，最后却又不得不亲自来撒丁岛将这个任性的王带走。
　　在临走之前，罗曼曾经拜托他不要让人打扰这里，所以撒丁岛已经被意大利的咒术师们保护起来了，咒术之王与“撒丁岛的魔女”平静的生活依然很好地运转。
　　不过也因此没有人知道奥列纳地情况，更不会知道咒术之王已经离开了小岛。
　　……
　　不老的神话，不朽的传说。
　　到底相隔了多少年，罗曼无法得知。两人处于的两条世界线上，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唯一可以知道的事，眼前的女性依然是熟悉那个人，而罗曼就再也不是以前的罗曼了。
　　灿烂的长发，在阳光之下犹如金砂般耀眼。看着他的眸子充满着毫不动摇的坚毅，又澄清如宝石。美丽的面容宛如神话中的女神，不，她就是女神，是永远美丽的女神。
　　“我们的相会，迟到了十年。”
　　金发的女郎微笑着说道。
　　她没有埋怨的意思，只是单纯地述说着这个事实。
　　女性的声音时清澈悦耳的铃音，实际上更偏向于中性，如果身上换上男装的话会成为一个绝世的美男子。
　　“这个世界比想象中要更加复杂。”
　　坐在对面的白色男子回答道，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歉意，但是很快就恢复了那自信的笑容。
　　还有，久别重逢的喜悦。
　　“能够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兰斯洛特。”
　　“吾也是，能够看到你，实在是令人喜悦的事。”
　　兰斯洛特与罗曼，是多年前曾经相识的两人，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人也无法想象到的契机。
　　在时间与空间的另一边，两人结识了，那是保护者和被保护者的关系，在短暂的相处后，他们就分开了。
　　然而离别并没有使他们的感情消退，他们一如既往，如泉水一般清澈的友谊击败了时间。
　　“在初次听到‘咒术之王’的时候，吾就已经想到你了。能够成为人上之人，王中之王，那个人只会是你。”
　　“这种不带任何恭维的称赞……我接受了。”
　　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吧，太过直白的话，反而让罗曼感到无所适从。虽然同样的话并非没有听过，但是对罗曼一点也不了解的咒术师们更多是带着畏惧的恭维。
　　而且兰斯洛特是不同的，她是罗曼的旧友，是曾经守护在他的身边的骑士，像大姐姐一般的女性。
　　“冒昧问一句，紫小姐呢？吾在这十年间，从没有听说她的消息。”
　　罗曼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他端起桌子上的奶茶轻轻抿了一口，似乎是在掩饰自己的想法。
　　“是吗？看来你们并不好。”
　　兰斯洛特没有继续追问，虽然遗憾，但是不觉得惊讶。
　　早在很久以前，兰斯洛特就已经看出罗曼和小紫之间扭曲的感情了，他们的未来注定诸多波折，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反而让兰斯洛特感觉不可思议。但是那个时候的兰斯洛特没有提醒，因为就算是小紫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感情，作为外人的兰斯洛特无法介入其中。
　　只能说，她出现的时机不正确。
　　“不要说她了。”
　　罗曼摇了摇头，脸上又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宛如曾经溺爱着那个女儿的笑容。
　　“我要当父亲了，兰斯洛特，她是一个女孩。”
　　兰斯洛特的脸上第一次失态了，她俊美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看着罗曼一时无法说出话来。
　　这个消息确实很突然，兰斯洛特从来没想过再次看到罗曼的时候，他已经有了另一个孩子。
　　“恭喜你了。”
　　良久，兰斯洛特表情复杂地回应了一句，她似乎已经可以猜测到小紫和罗曼闹翻了的原因了。
　　“我能帮你做些什么？祝福？传授武艺？”
　　“不，她现在很危险，她需要的是——‘母亲’。”
　　……
　　咒术之王的出现吸引了咒术界的视线，但是他们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草薙护堂吸引了，Campione的诞生是属于影响整个咒术界势力变动的大事，没有哪一个结社会视而不见。
　　“赤铜黑十字”的本部，保罗倾听着从撒丁岛回归的艾莉卡进行汇报。
　　已经是快到了四十岁的男人了，却依然保留着年轻人的朝气。保罗·布兰德里的身体经受了严格的锻炼，脸型如大理石一般端正，充满知性和气质。不知道的人或许以为他是二十出头的青年吧，就算自称是学者也不会有人否认。
　　如果说意大利最强大的骑士是萨尔瓦托雷·东尼，那么在其之上的最上级骑士，拥有唯一一个“最高骑士”的称号的男人，就是保罗了。
　　曾经有人这样形容他——“他的身姿如大卫像一般伟大”，可惜从十年前开始就再也没有人这样说了。
　　他听着艾莉卡的报告，听着她讲述着到达撒丁岛那一刻开始遇到的一切。眼睛看到的所有事物，耳朵听到的所有声音，从走下飞机出现在机场的那一刻，到离开撒丁岛和众人分别的时刻，事无大小，一一道来。
　　如果有第三者在这里就会发现艾莉卡的不对劲，她的脸上毫无表情，双眼的瞳孔涣散，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偶。
　　不过早已发现了艾莉卡的一样，所以保罗遣退了其他部下，让艾莉卡单独与他回报。
　　当艾莉卡将自己在撒丁岛的见闻全部说完的时候，她的眼睛终于恢复了神采，看起来已经恢复正常了。但是保罗却可以看到，隐藏在她的眼中的，是深深地恐惧。
　　“艾莉卡，你还好吗？”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心和歉意。
　　保罗是艾莉卡的叔父，但是艾莉卡的父母在她尚且年幼的时候就死去了，所以艾莉卡从小就被保罗拉扯大，是如同父亲一般的存在，他对艾莉卡的关心不会有任何虚假。
　　即使是他有意让艾莉卡靠近罗曼。
　　PS1：下班、晚饭、加班、洗澡、睡觉，我不愧是社畜中的豪杰。
　　PS2：修改了第十四章，其实就是加一张图片，当时居然忘记了这件事，果然还是太忙了。
　　PS3：一月份或许可以恢复正常更新。


一月更新计划
　　首先，在这里祝大家元旦快乐。
　　闲话少说。作者我在去年十二月份摸了半个月，年底的工作差不多完成一半了，不过不打算继续摸下去，毕竟再摸的话这本书就要死了。一月份要捡起节操，至少也要拿个全勤才行，不然就没有钱氪医生了（笑）。
　　昨天（没说错）的放生送里面，不管哪一处都暗示了医生归来，虽然不太喜欢鞭尸，不过医生能回来这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这款抽卡游戏，继续玩下去果然是没错的。
　　总而言之，新的一年里，大家也要继续努力。


第十八章 “阴影”的阴影
　　“叔叔从一开始就知道‘咒术之王’在撒丁岛对吗？”
　　面对自己侄女的质问，保罗没有否认，他点了点头，看着艾莉卡的眼神充满了怜爱。
　　“咒术之王隐居在撒丁岛这件事，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没有隐瞒我。除了‘赤铜黑十字’，‘青铜黑十字’也一直和咒术之王保持联系。比起‘剑之王’，咒术之王……”
　　“我知道了。”
　　艾莉卡打断了自己叔父的话，她摇了摇头，依然感觉自己的大脑晕乎乎的。
　　每一次回忆起东尼和草薙护堂触犯诅咒的情景，艾莉卡就感觉自己的灵魂离开了肉体一般。
　　“所以叔父瞒着我，让我去接触咒术之王对吗？如果对方是咒术之王，或许我连抬起头面对他的勇气也没有。但是如果对方只是‘罗马尼·阿基曼’就没有影响了，透过罗马尼·阿基曼的角度去了解咒术之王，就算在最后了解到咒术之王的真实身份，对咒术之王的恐惧也会减轻。”
　　艾莉卡天资聪颖，她是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天才，所以她轻而易举就明白了保罗的计划。
　　“原谅我艾莉卡，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够尊重。”
　　“我没有责怪叔父的意思，我也知道叔父这样做是为了我好。但是我很生气。”
　　艾莉卡挺直了自己的腰板，矮小的身子如标枪一般直立，魅力的脸高高扬起，如骄傲的狮子一般。
　　但是这一只狮子的脸上布满了怒火，充满了神采的双眼变得锐利。
　　“但是我还是失败了。不仅没有脱离咒术之王的阴影，还辜负了叔父对我的期望，最后只能灰溜溜地跑回来。”
　　艾莉卡的怒火是对不成器的自己而燃烧，尤其是想到那天晚上，因为目击草薙护堂因为诅咒而死去，她竟然在整个晚上处于恐惧之中。
　　在第二天出门的时候，草薙护堂已经复活了，那个外行人竟然还一脸懵懂不知的表情，让艾莉卡变得更加火大。
　　“看来我的担忧是多余的。”
　　看到突然就精神起来的艾莉卡，保罗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视为亲生女儿的艾莉卡没有被击倒，在这一次面见咒术之王后依然骄傲。从现在这个情况看来，相信不需要太久，艾莉卡就会脱离咒术之王带来的阴影。
　　但是很快，保罗就陷入了另一个忧虑之中。
　　“辛苦你了艾莉卡，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息吧。”
　　“那我就先行告退了叔父，你不需要为我担忧，我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击倒。”
　　艾莉卡告别了保罗，离开“赤铜黑十字”本部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
　　——那是地狱。
　　艾莉卡·布兰德里生活在名为“所罗门”的地狱之中。
　　尚且年轻的艾莉卡，执行了出道的第一个任务。
　　那一年的她尚且年幼，但是早已习得与年龄不相符的武艺，在保罗的教育之下，艾莉卡就算面对一般成年人也不是她的对手，然而保罗错误估计了敌人的疯狂。
　　高呼着所罗门的名讳，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反对第一圣殿那位降临的所罗门王，咒术师们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
　　像地狱一般。
　　同样死去的人，还有对此一无所知的艾莉卡，因为诅咒而死去。
　　即使艾莉卡已经活过来了，但是被诅咒而死的阴影却一直伴随左右，“咒术之王”和“所罗门王”成为了她的梦靥。
　　……
　　父母虽然在幼年的时候死去了，但是不代表艾莉卡一无所有，相反，父母给艾莉卡留下了不菲的财产。除此之外，艾莉卡还有不少是自己名义的房子，单论财产而言，艾莉卡也算是一个小富翁。
　　不过因为她尚未成年，所以住在布兰德里本家。
　　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艾莉卡像虚脱一样躺在床上，虚弱的身体一动不动，闭上的双眼让她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样。
　　她的身体因为恐惧和虚弱渗出汗水，粘稠的体液黏住了华丽的礼服，使她的身材在这一刻完美无瑕地展露出来。
　　只是作为当事人的艾莉卡没有为自己完美的身材感到自傲，她现在连一根手指也不想动弹，而且黏糊糊的感觉使她十分难受。
　　实际上艾莉卡并没有将所有的事情告知自己的叔父，或者说这是连她自己也不小心被忽略的细节。
　　在因为诅咒而死去而那一次，从死去到复活的期间，她的意识并非陷入长眠，而是进入了一个模糊的世界。
　　她能够看到的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听到了沙哑的声音。虽然无法看清楚，但是直觉却告诉艾莉卡，那应该是一个囚笼——一个被囚禁的犯人。
　　憎恨、愤怒，就像病毒一样不断感染艾莉卡，使她的精神失常至今。
　　没错，给艾莉卡带来恐惧的人不是所罗门王，而是那个散发着愤怒和憎恨的囚徒。这个结论，一直到了撒丁岛的那个晚上才发现，给艾莉卡带来阴影的真相终于明了，但是又再一次给她带来了恐惧。
　　“那个人，到底是谁？”
　　艾莉卡不敢去深入想象，因为这样只会给她带来新的恐惧。即使是想要摆脱那个囚徒带来的阴影，但是艾莉卡也知道好奇害死猫的道理，现在精神不佳的她贸然去接触那一片阴影，只会让她的心灵蒙上沉重的负担。
　　仅仅是想象就能够给人带来恐惧，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到底是童年阴影的影响？还是那个被囚禁的人带来的影响？艾莉卡不得而知，如果是后者的话，那未免就太可怕了。
　　只是，为什么她会去到那个地方？为什么会遇到那个囚徒？艾莉卡对此感到疑惑不解，但是她可以肯定，如果是咒术之王的话，应该能够给予她答案。
　　“真是……既然是咒术之王，当然能够知道答案。”
　　艾莉卡苦笑地自言自语。
　　不管那里和罗曼有没有关系，如果罗曼想要了解的话，自然就瞒不了他。因为所罗门拥有最高级的灵视，据说他的灵视已经能够使他看到过去与未来，没有什么事能够瞒住他的眼睛。
　　说起来，除了因为恐惧导致艾莉卡面对罗曼时变得紧张，在相处的时候，咒术之王并没有作为“王”的威严，不，应该说“罗马尼·阿基曼”和“所罗门”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的性格。
　　“或许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应该问他。”
　　PS：晚一点还有一更。


第十九章 “母亲”的人选
　　“你知道吗？你的变化很大，刚才看到你的时候，吾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有这么大吗？我感觉自己和以前一样。”
　　罗曼伸出手轻轻地抚摸自己的脸，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变化了多少，因为这需要长久的时间逐渐积累，而每一天都会照镜子的自己是无法发觉的。
　　“并非年龄上的变化，你看起来依然年轻，但是变得更加成熟了，气质上和曾经的你有天差地别的差距。但是你依然是你，这一点没有变。在岁月的长河里，人类、神明、恶魔，有的变成了疯子，有的腐朽了，有的堕落成为野兽，保持着本心的寥寥无几，他们无不是赫赫有名之辈。我很高兴，再次看到你的时候，你依然保持着本心。 ”
　　岁月没有在罗曼的脸上留下痕迹，但是他的变化比岁月更加明显。或许回到原来的世界，曾经的人已经无法辨认罗曼了吧，因为那个懵懂的少年，已经成为了赫赫有名的王者。
　　两人在商业街上行走。罗曼带上了自己的伪装，橘发的医生看上去毫不起眼，没有人可以将他联系到“咒术之王”身上。相反，在剥下流浪者的斗篷后，兰斯洛特露出了精美的面容，绝世之姿无论到何处都会让人产生惊艳之感。
　　可惜的是，就算是在繁华的商业街上，都不会有人在两人的身上停留。
　　“表里的骚静（Silent Coin）”，这是上一个世界里，在“欧莉安娜·汤姆森”身上见识过的魔法，这是以“驱散闲人”为原型的术式。在这个术式的加持之下，只要背对对方，就会让对方产生“没什么好叫住他的事情”、“下次再跟他说好了”的想法。
　　这种程度的术式，罗曼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给学会，而且还能够做得更好。
　　“你看起来很高兴，难道很少出现在人类的街道上吗？”
　　“正是如此。每当吾在人类的城市中逗留，不需要太长的时间，便会有咒术师找上来。吾还没有与人类开战的打算，只能遗憾地离开了。自五年前开始，人类的咒术师对神明缺乏了敬畏之心，这让吾等在人类的世界陷入了被动。”
　　“……”罗曼陷入了沉默，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回答兰斯洛特。沉默了片刻，最后只能充满歉意地说道，“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你无须向吾道歉，吾等的立场并不相同，会产生分歧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有一天吾等成为站在对面的敌人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那实在是太糟糕了。”
　　罗曼摇了摇头，似乎已经想象到那种情况下的画面。但是他没有否认这个可能性，因为正如兰斯洛特所说，他们的立场不同，“不顺从之神”和人类的“咒术之王”，他们随时可能成为站在对面的敌人。
　　或许他们可以成为朋友，但是不代表其他人能够对他们视而不见。就算是日本那位神也不得不隐藏起来，只能给在必要的时候不著痕迹地给自己的信徒提供帮助。
　　“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就不要犹豫。战斗的时候就应该全力以赴，用尽全力去击倒敌人，这才是对一个对手的尊敬。”
　　“不，我不允许……”
　　站在身侧的兰斯洛特突然停下来脚步，她转过身来，微笑着面对罗曼。
　　“吾会原谅你的。”
　　在阳光的照耀下，她是如此的耀眼，脸上的包容使她变得圣洁无比。在这一瞬间，罗曼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起来了。
　　“罗曼？有什么问题吗？”
　　发现罗曼呆愕地看着她，兰斯洛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什么状况。
　　“不……兰斯洛特，我只是觉得可惜而已，如果你能够成为那个孩子的母亲就好了。”
　　罗曼的目光一直在兰斯洛特身上停留，他话中“孩子的母亲”显而易见。
　　“你是说吾吗？吾很高兴你能够放心将你的女儿交给吾，然而吾没有成为母亲的资格。”
　　兰斯洛特的脸上露出了慌乱，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只是脸颊渗出了淡淡的红霞，让罗曼了解到她并非毫无感觉。
　　“所以我才会感觉到可惜，明明兰斯洛特你是非常合适的人选，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罗曼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两人也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漫步在繁华的街道上。
　　人类的最初形态，是一颗受精卵，也就是米青子与卵子的结合。
　　但是罗曼的孩子不同，八意永琳虽然是人型没错，但是蓬莱人和人类有着天壤之别。八意永琳利用罗曼身体的包容性，强行“制作”出了蓬莱人和人类的后代，这显然是一件违背法则的事情。
　　静止的蓬莱人，诞生的孩子也有一半是静止的，这意味着这个孩子无法想正常人一样成长。所以直到现在，依然留在罗曼体内的那个孩子依然无法成型，在还没有解决蓬莱人的“静止”之前，这个孩子注定无法出世。
　　更加糟糕的是，想要维持这个孩子需要非常庞大的能量：来自“父亲”的“人类”，以及来自“母亲”的“蓬莱人”。
　　“父亲”这一半非常简单，因为罗曼就在这里。甚至互这个孩子还在八意永琳身上的时候，她也能够利用罗曼与其他女性缠绵之际窃取这部分能量。但是“母亲”这一部分却成为了大难题，要知道就算是八意永琳还在的时候，为了维持这个孩子，她的力量也从神明的境界一直削弱到从那个世界消失。
　　然而罗曼到目前为止遇到的蓬莱人只有八意永琳一个，根本找不到第二个蓬莱人，体内的孩子就变得岌岌可危。
　　但是十年的时间里，罗曼并非毫无进展。
　　在这个神明与弑神者行走的世界里，他找到了拯救自己的孩子的办法。那就是从其她女性身上汲取“母亲”这个概念补充这个孩子另一半，这个办法甚至可以将蓬莱人的部分取而代之。

　　PS：定时发布，最后十分钟，祝我生日快乐。


第二十章 “魔女之友”？
　　然而很遗憾的是，兰斯洛特缺乏“母亲”的属性。
　　草原上的女王、湖之骑士……兰斯洛特拥有更多的是“战士”，甚至因为神化后的司职，她的属性走到了一个极端的状态，导致罗曼无法从她身上夺得“母亲”的属性。
　　兰斯洛特是罗曼在这个世界少有的可以信任的人，但是却偏偏无法接下这个任务，这才是罗曼感觉遗憾的原因。
　　“难道说，罗曼你直至如今依然没有找到‘母亲’的人选吗？”
　　“不，我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找到了。为此，我花了将近五年的时间去追求她，但是在我三年前向她求婚的时候，却被她拒绝了。”
　　兰斯洛特轻轻地张开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个消息让人太过震惊了，无论是罗曼亲自向人求婚，还是求婚是被人拒绝，都超出大家的想象范围。
　　兰斯洛特很想知道拒绝他的女性到底是哪一位，不过她有想到了另一件事。
　　“你之所以会躲起来三年，该不会就是因为……”
　　“不，这两件事根本就没有任何直接联系。”
　　罗曼想都没想就矢口否认了，不过兰斯洛特对这件事依然充满了怀疑，尤其是罗曼坚决的回答，反而让人觉得这是在掩饰自己的恼羞成怒。
　　不过兰斯洛特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打算，就算关系再好，揭开别人伤疤可不是一件好事。
　　“恕我直言，比起在这个世界寻找，其实罗曼你拥有更多的选择，何必拘泥于这个世界呢？”
　　“确实是这样。相比起在这个世界寻找合适的女性，在无限的世界里会有更多的选择，实际上我也是这样像的，但是当我打算动手的时候，却被众神找到了。”
　　这并不算出乎意料的结果。这个世界是神明活跃的世界，人类与神明的关系千丝万缕，或许从罗曼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他的一举一动就在神明的眼中。
　　罗曼的特殊性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在破坏世界，细心想一下，假使他召唤了与兰斯洛特类似的神明，就将会破坏这个世界的法则，或许会导致整个人类历史和相关神系的毁灭。
　　所以在发现世界的外壳出现松动的时候，罗曼就被找上门了。
　　在已经解放了自己的力量以后，罗曼展示出了不逊于神明的力量，甚至乎如果罗曼不管不顾地打开世界壁垒，或许能够在顷刻间毁灭这个世界，发生世界与世界的战争。
　　不需要怀疑，罗曼的举动其实和打开黑暗之门的某个兽人没有区别，或许本身的力量不足以让人畏惧，但是却能够引发世界线的变化。
　　因此，诸神不得不与罗曼进行和谈，和谈的结果就是，在十年之内，也就是在数天之前为限期，罗曼不得不扰乱这个世界的轨迹。而在限期的最后一天发生的唯一一件大事，正是草薙护堂成为了新的Campione，Campione和诸神之间不存在猫腻这样的鬼话，也就只能去偏偏小孩子了。
　　“真可惜，这里居然没有‘椰汁’这种饮料。”
　　“椰子本来就不是哪里都能生长的水果，比起来，不管在哪里都能生产的汽水更加方便，而且生产的成本也会小得多，远非种植可以比拟的。其实其它水果也很不错，你觉得芒果汁如何？”
　　“罗曼你只要是甜食就满足了吗？”
　　兰斯洛特看着罗曼的眼神中，带着“你果然一点也没变”的情绪，而后又看向前方的自主售货机上。
　　纤细的手指在上面滑动，划过了果汁类和汽水类，最后停留在茶类饮料上。
　　“乌龙茶？个人不建议，自从我尝试一次乌龙茶后，它就已经从我的选项中消失了。”
　　“因为不是甜味的吗？”
　　“不要小看我了，就算不是甜味的食物，我也有很多喜欢的类型，而且茶类饮料大部分都添加的糖精，只不过乌龙茶+糖精的配合感觉很奇怪。”
　　“这样说我就更加好奇了。”
　　结果罗曼的劝说毫无作用，相反，因为他的话，导致兰斯洛特对乌龙茶更加感兴趣了。
　　——你会后悔的。
　　罗曼心里这样想，但是结果却是，兰斯洛特没有流露出对乌龙茶饮料不满的情绪，当然了，也没有说出满意的评价。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是兰斯洛特请客，她居然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人类的钱币，这个举动放在整个咒术界都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吧，神明居然会主动去遵从人类的规矩。
　　在咒术师们的印象中，“不顺从之神”是一个任意妄为的群体。因为拥有比人类更加强大的力量，比人类更加超然的地位，神明从来都是规矩的制定者，或者说“神即是法”，想要让什么遵从“他法”，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神明之中会出现特殊的个体，就好比人类之中出现特殊的个体一样不足为奇，以固有的眼光去看待事物可是很容易吃亏的。
　　半靠在长椅上，罗曼仰望着天空。虽然是夏季，但是这个城市的太阳并没有太过灼热，就算抬起头也不会感觉耀眼。
　　“说起来，除了日本的那个战神，我竟然一直找不到你的影子，兰斯洛特你在哪里呢？”
　　“吾本来有想过去寻找你，但是你的身边总是被咒术师包围，所以我最后放弃了。实际上吾并非在十年前发现你的踪迹，如果不是爱女……格尼维亚的请求，吾现在还留在天上。”
　　“那还真是巧合……等等，你刚才说，召唤你的人是格尼维亚？”
　　这个消息真够让人惊讶，因为在传说中，兰斯洛特可是和格尼维亚私奔，直接导致了亚瑟王的帝国走向灭亡。虽然明知道这个兰斯洛特和传说中的兰斯洛特不一样，那么那个格尼维亚也有可能不是那个格尼维亚是同一个人，但是“兰斯洛特x格尼维亚”的组合已经足够让人震惊了。
　　“正是如此。格尼维亚在咒术界的十分有名，难道罗曼现在才知道吗？而且格尼维亚不止一次提起过罗曼的名字，如果让格尼维亚知道这件事，她一定会很生气。”
　　兰斯洛特的嘴唇微微翘起，她的微笑使她俊美的面容变得更加动人，女神的笑容无意识地散发着魅惑人心的魔力。
　　“等一下，让我查看一下记忆……确实是这样，闲人议会和爱丽丝曾经说过‘魔女’、‘格尼维亚’之类的话，不过我和魔女的关系非比寻常，所以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罗曼看向过去的时间，终于找到了这样一件事，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是闲人议会仅仅是“不经意”地提及一次，在发现罗曼对这件事表现得漫不经心后就放弃了。尤其是在后来发现罗曼对魔女地偏爱后，就更不可能在罗曼面前提及这个话题。
　　兰斯洛特顿了一下，而后说道：“‘魔女之友’？”
　　“这个跟花花公子差不多地称号果然还是不习惯，不过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因为这个孩子地缘故。”
　　前面说过了，罗曼一直在寻找拥有“母亲”这个属性的女性，而后发现这个属性在魔女身上尤为广泛。所以在最初的那段时间，罗曼在对待“魔女”这个群体的态度比其他人都要好，再加上圣殿骑士团本身就和魔女拥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所以没过多久就传出了“魔女之友”这个奇怪的称号。
　　兰斯洛特点了点头，随后猛然一愕：“这样一说，爱女说不定也可以……”
　　兰斯洛特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突然用锐利的目光盯着罗曼，语气中充满了警告的味道。
　　“吾决不允许你对吾之爱女出手。”
　　“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我一点也听不懂。”
　　兰斯洛特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就收回了目光。
　　“看来吾等的相会到此为止了。”
　　与此同时，罗曼也发现了有人在靠近，准确地说是咒术师在靠近。
　　虽然罗曼已经使用术式隐去了兰斯洛特和自己的身影，但是“不顺从之神”与人类是截然不同的生物，黑夜中的流星是无法掩盖的，罗曼只不过是在延迟被发现的时间。
　　虽然说只要想藏起来的话，这些咒术师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两人。但是无论是罗曼还是兰斯洛特都不是喜欢东躲西藏的人，相比起来，他们更倾向于堂堂正正地击败敌人，宣誓自己的存在。
　　所以继续留下来的话，只会引起更加激烈的冲突，这不是两人在现阶段愿意看到的情况。
　　“无妨，只要愿意的话，我们随时可以再见不是吗？或许在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就不再是这样偷偷摸摸地幽会了。”
　　“吾十分期待下一次的再会。”
　　兰斯洛特露出灿烂的笑容，这是最适合她的，宛如太阳一般耀眼的笑容。
　　下一刻，流浪者的身影化为闪电，消失在原地。
　　……
　　……
　　在咒术界里，称得上“公主”的女性，大家第一个想起的名字莫过于高德汀公爵的千金——爱丽丝·路易斯·欧芙·纳法尔。
　　通称为爱丽丝公主，格林威治贤人议会的原议长，现在是特别顾问。
　　说到爱丽丝，这个名字的源头十十分有趣。Alice最初出现在英文和意大利文之中，但是它却是法文Adelais的缩写，而Adelais出自于德语的Adalheidis，其后缀拥有“高贵、榜样”的意思，“爱丽丝”这个名字可以说就是公主的代名词。当然，这里面免不了提起“路易斯·卡罗”的《爱丽丝梦游仙境》，这部有名的作品传播欧洲导致这个名字就流行起来。
　　爱丽丝·路易斯·欧芙·纳法尔居住在伦敦屈指可数的高级住宅街——汉普斯特德。
　　在它的一角类似古城外观的宅邸。广阔的庭院、四楼的建筑物，而且还有四座塔……就是如此豪华。
　　这样的豪宅在这一个住宅街中并不罕见，然而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在这一个宅邸里面，除了爱丽丝之外，其他人只不过是爱丽丝的仆人而已。
　　虽然是明媚的下午，但是宅邸的主人却在沉睡。这个时候还在午睡的话就未免太过懒惰了，但是知情者却知道爱丽丝正在使用灵体脱出的能力，使用灵力制作本体的分身，凭借着这一个能力可以到任何想去的地方看到任何想看的事。
　　因为分身只是灵体，所以无法触碰事物，但是爱丽丝可以通过意念力是灵体操作物体，因此除了不能饮食以外十分完美。可是因为这个技能很耗费精神，所以爱丽丝使用这个技能越多身体就会越差。这一点经常被女仆和管家MISS·爱立信抱怨。
　　排除杂念、集中精神、对于他人的气息和感情，甚至连心里在想什么都能略为探查，继而对精神的渊源——灵体、魂魄进行干涉，然后灵巧操纵，这就是精神感应。
　　这就是在这个集团里，人尽皆知的爱丽丝公主特技。这是只有极少数的巫女或者魔女才能使用、十分特异的灵力，
　　这也是爱丽丝公主在三年前拒绝了罗曼的求婚的原因。
　　这个说法有一种推卸责任的嫌疑，因为罗曼从一开始就居心不良地靠近她，而爱丽丝只不过是在最后一刻触碰到罗曼的时候察觉到他的想法。在认为罗曼的想法和自己的期望并不相符之后，爱丽丝最后选择了拒绝，她的选择做法最终导致了罗曼在后来三年里隐居在撒丁岛里，直到不久前新的Campione诞生后才再出露出踪迹。
　　罗曼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只手抓住潜入松软的鹅绒被褥之中，抓住了少女柔滑的小手。
　　爱丽丝在使用灵体脱出的时候不可能没有保护肉体的措施，但是这些保护结界在罗曼眼中不值一提，破解这些结界和呼吸一样简单。
　　总而言之，在外人看来，这份能力似乎用错地方了。
　　PS：五点前看到这一章的大家，你们会抽到弓凛的。


第二十一章 每卷一次的召唤机会
　　三年时间没见，爱丽丝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弱了，这本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身体的虚弱是灵体脱出导致的，只要她继续使用这个能力，身体的虚弱就不可避免。或者说，她拥有的庞大咒力就是对身体的负担，力量与健康之间，她只能选择其一。
　　爱丽丝本来是格林威治贤人议会的原议长，但是因为身体的缘故不得不辞去议长的职责，现在只是一个特别顾问。
　　她有着一头秀丽的金色长发，美丽的容貌就像童话中的公主一样，此刻安详地躺在床上，便是最美丽的睡美人。
　　但是更重要的是，在诸多女性之中，爱丽丝是最适合成为那个孩子的母亲的人选。
　　“真是遗憾啊爱丽丝，没想到你还是拒绝我了，难道你就不明白吗，我花费了五年的时间培养感情，不只是为了让你爱上我，也是在让我爱上你。”
　　告白一般的倾述，在这一刻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听到，虽然很想告诉她罗曼的心意，然而这样刻意培养出来的感情，依然不是爱丽丝所期望的吧。
　　“但是我已经无法继续等下去了。三年的时间，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不允许这个孩子继续在那个境地徘徊，我一定要这个孩子顺利诞生才行，谁也无法阻止我，连神也不允许。”
　　罗曼轻轻握着爱丽丝的手，咒力通过两人相连的位置流转，将爱丽丝虚弱的身体逐渐修复。
　　而后他毫不留情地缩回自己的手，因为他已经听到了轻盈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是谁！？你……”
　　进入卧室的门前，一个年龄大概有三十岁的女性瞪大着眼睛看着罗曼，警惕的表情在看到罗曼的身影时变得呆滞。
　　“冷静一点，MISS爱立信，我没有敌意。”
　　“一个不经过允许就擅自闯入淑女卧室的男人，可不是一个绅士所为，难道你觉得我应该松开这里对你的禁令吗？”
　　MISS爱立信是爱丽丝的家庭教师，除此之外她还负责爱丽丝的起居生活，兼带负责外交与联络的人物，类似于管家的职业。也因此她一直严格控制（禁止）爱丽丝使用灵体脱出，但是爱丽丝又总是找到机会避开MISS爱立信，这是爱丽丝的身体逐渐变成的原因之一。
　　大概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所以MISS爱立信才会出现在这里吧。
　　“我对自己的入侵感到十分抱歉，下一次我会从正门发出通告。”
　　“你们这些‘王’，难道都是一群任意妄为的家伙吗？”
　　MISS爱立信的语气对罗曼充满了抱怨，因为太过熟络的缘故，“所罗门王”的威严反而不起作用。不过在罗曼看来，真正让MISS爱立信面对罗曼毫无畏惧的缘故，应该是罗曼在此之前一直在追求爱丽丝而最后却被拒绝的原因吧。
　　人生败犬什么的……
　　“我本以为你会更早一点来，难道说咒术之王的尊严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吗？……或许是吧，反正我不是很懂，但是自从你消失以后，公主殿下就一直是闷闷不乐的样子，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明白她是在愧疚，因为她的拒绝才会使你离开。”
　　MISS爱立信走到罗曼和爱丽丝之间，刻板的语调碎碎念让人感觉很奇怪，就算已经认识了这么久，罗曼依然无法接受MISS爱立信缺乏女性柔和的生硬语调。
　　不过你应该是爱丽丝的管家才对吧？这个时候充当间谍的角色真的好吗？
　　MISS爱立信伸出手抓住盖在爱丽丝身上的被褥，将它轻轻拉直后，就再也找不到刚才被人动过的痕迹。
　　“我很抱歉，或许我真的应该更早出现。”
　　“这是当然……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MISS爱立信的话让罗曼一愣，他不明白MISS爱立信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
　　“因为我已经不打算继续隐居了，所以在回归咒术界之前，决定和爱丽丝见一面。”
　　“可是……”MISS爱立信目光诡异的盯着罗曼，而后又看着沉睡中的爱丽丝，“公主殿下不是去找你了吗？既然找不到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罗曼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了。
　　……
　　“我回来了。”
　　罗曼不敢继续在外面逗留，他第一时间赶回了魔女之家，进门时对着趴在沙发上的璐克蕾琪雅打招呼，但是双眼却在四处不断地扫视。
　　“啊，你回来了啊。”
　　璐克蕾琪雅回应了一句，只不过她的眼睛没有离开手中游戏机的屏幕，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撒丁岛的废材魔女（罗曼语）最真实的一面，就是无所事事的妇人。只不过和那群整天开茶话会的贵妇人不同，璐克蕾琪雅更喜欢抱着自己的游戏机，整一个活脱脱的宅女。
　　“午饭吃了吗？好了，你不用回答了，我已经看到了。”
　　在一边的桌子上有一个大碗，碗上还留着几根没吃完的面条，嗯，一个碗。
　　“今天只有你一个人吗？”
　　看着没有任何异样的璐克蕾琪雅，罗曼小心翼翼的发出了自己的疑问，结果得到的是平淡无比，却又让罗曼感到心惊肉跳的回答。
　　“本来会有客人过来，不过她找的人不是我，发现只有我一个人留在家里以后就离开了。对了，这个客人你也认识才对，看你的样子应该就是为了她赶回来的吧。”
　　“没错，是这样。”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就没有继续躲躲藏藏的，这种事本来就没办法隐瞒。
　　罗曼走进屋子里，走到璐克蕾琪雅身边坐下，将他的头轻轻靠过去。
　　“别靠过来，你遮住我了。”
　　“少玩一点不会死，而且你不觉得光线很暗吗？以后玩游戏的时候应该到窗边，不然就干脆开灯。”
　　“放心好了，我的视力很好，魔女的视力你值得信任才对。”
　　“不，我一点也不放心。”
　　实际上璐克蕾琪雅只是懒得站起来，因为在罗曼三年时间的照料下，她已经差不多是一个废材了，所以罗曼非常体贴地拉开窗户，让外面的太阳光可以照进魔女之家的大厅。
　　建立在森林边上的屋子，是魔女的宅邸，也像故事中的魔女宅邸一样阴暗，只不过宅子里的主人并不像传闻中那么能干。
　　不务正业，无论是咒术还是魔药都放下了，虽然拥有不俗的咒力，灵视的等级也是罕见，但是比起神啊魔啊之类的东西全部扔到一边，这些就算加起来也比不上手中的游戏机重要。
　　如果不是魔女的特有天赋，说不定璐克蕾琪雅现在已经是满身赘肉的发福女性了。
　　罗曼看了一眼没有收拾好的碗筷，地上的包装纸屑揉成一团，在角落的位置上，内衣也快要堆成一团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些工作将会是由罗曼一个人去收拾……为什么会有十分强烈的既视感呢？
　　“克蕾儿。”
　　“干什么？”
　　“我觉得是时候做家务了。”
　　璐克蕾琪雅挥舞的手指猛然一顿，她的视线终于从游戏机的屏幕上离开了，眼中闪烁着奇怪的光芒盯着罗曼。
　　“你想干什么？事先声明，我是绝对不会做家务，家务拒绝！”
　　“你就只有这么一点出息吗？算了，总感觉弄成这样也有我的一部分责任。”
　　亲手把这个魔女养成废人，罗曼突然就产生了一股罪恶感。当初居住在这里，因为无所事事感觉过意不去，所以罗曼干脆就肩负起了家务的工作，谁知道这一份工作一做就是三年。罗曼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家庭妇男，而璐克蕾琪雅则从原来的魔女变成了废材宅女。
　　“我打算找一个人回来做家务……怎么突然靠过来？”
　　“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之前，你有必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璐克蕾琪雅的手指抓住罗曼的衣服，慵懒的双眼变得神采奕奕，她的目光灵活地在罗曼身上扫视。
　　“刚才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算了，反正我也管不着你，你看到谁比谁都要清楚。”
　　还没等罗曼回答，璐克蕾琪雅就已经松开了抓住衣服的手，又恢复了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一惊一乍的样子，真是让人受不了。
　　罗曼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经受严峻的考验，从伦敦赶回这里开始就一直无法好好休息。
　　璐克蕾琪雅虽然看起来是很不可靠，但是“撒丁岛的魔女”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尤其是她的灵视不止一次和罗曼的眼睛链接，灵视的等级远飞三年前可以比拟。
　　所以她能够在罗曼身上找到兰斯洛特的痕迹，这一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对了，你刚才在说什么？”
　　“给我好好说话。我的意思是，我打算找一个人回来做家务。”
　　随着这一句话，懒猫翻身的璐克蕾琪雅猛然一个虎跃，让罗曼知道“撒丁岛的魔女”原来是肉食性。
　　……
　　今天的晚饭比平时要更早一点，因为罗曼要给后半夜腾出时间。
　　晚饭以后，自然也是罗曼负责家务的工作，无论是打扫卫生，碗筷（包括中午）的洗刷，打扫地板，连璐克蕾琪雅的衣物都是罗曼负责清洗。
　　“真奇怪，我以前为什么就没有买吸尘器和洗衣机呢？居然像笨蛋一样做了三年，现在一看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先声明一下，这些都是你自己决定的，‘用家用电器会破坏魔女之家的氛围，我宁愿花多一点时间手洗’，这是你当初自己说出来的原话。”
　　“所以我当初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呢？”
　　大概是因为找不到其他的事情打发时间吧。将圣殿骑士团的工作交给下属后，隐居起来的罗曼在那个时候整天无所事事，就算诊所的工作也是半年后的决定。所以到底是谁发明了月刊半月刊周刊这种更新频率呢？编辑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拿着管制武器跑到作者的家中，压榨他们的潜力将一部又一部的魔法少女制作出来，在艺术创造的道路上猝死就足够了。
　　平淡的日常在两人进入地下室的那一刻结束。虽然魔女之家很有童话风没错，但是那只不过是很普通的小屋，经历过的人根本就找不到几个与咒术有关的地方。唯有藏在魔女之家地下的地下室才是真正属于魔女的工房，只要走到这里，就算是Campione入侵这里，也能够给璐克蕾琪雅争取到逃跑的时间。
　　“这个召唤是不是太简陋了？”
　　也难怪璐克蕾琪雅会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刻在地面上的与其说是魔法阵，更像是随便画一个圈子，然后增加了几个修饰的线条，根本就没办法与咒力发生反应。
　　“一般而言，召唤术应该有特殊的媒介进行指定召唤。如果使用某位神留下的神具，那么就会有很大机会召唤出与神具相关的神明，或者是使用过这个神具的英雄。但是这一次召唤不太一样，不是因为我不需要选择，而是可以选择的对象太多了，反而不知道应该选择哪一个。与其自己去选择，倒不如让她们主动争取，能够过来的那一位一定是最优秀的……大概。”
　　“感觉这种召唤一点也不靠谱，不过谁让你是咒术之王呢？”
　　“最重要的是心意，是心意。”
　　当然不靠谱，而且非常不靠谱。
　　罗曼回想起了自己被八意永琳暗算的经历，以罗曼本人的属性而言，随机召唤确实很优秀没错，但是不确定性也很大。
　　所以罗曼决定这一次不会再放开手中的锁链，悲剧的事情，发生一次就已经足够了。
　　罗曼的手上出现了一个血红色的刻印，刻印缠绕着手腕旋转，最后又从手中消失掉。
　　——“来吧，最合适的人，我的女儿的母亲，请来到我的身边。”
　　这并非咒语。一般的咒术师使用咒术时需要说出相应的灵言，但是罗曼不同，咒术之王不需要遵循这一条规则。由于一身强大的咒力再加上本身的特殊性，他的语言自然而然地编织成了灵言发挥作用。
　　片刻之后，整个北半球被照亮了。
　　璐克蕾琪雅一脸惊慌地抬起头看着骤然出现的太阳：“你召唤的到底是哪一个太阳神？”
　　出现在黑夜中的太阳在闪烁，但是在眨眼间就消失了，随后房间里出现了一个可爱的声音。
　　“有需要的话随·叫·随·到！值得您信赖的狐巫女，Caster降☆临哟—?”
　　PS：仙界……到了吗？


第二十二章 玉藻前的废材养成计划

　　穿着蓝色的巫女服……虽然自称是巫女没错，她身上的袍子看起来也有巫女服的影子，但是巫女服不可能是色·气度这么高的装束。在罗曼的记忆中，露出度最高的巫女服也就是早苗的漏腋装了，但是完全比不上眼前的“女性”。
　　既像十二单，又像巫女服，不，用宫廷贵妃的霞帔来形容会更加准确。和本来将女性身体遮蔽得严严实实的长袍不同，这个女性身上的霞帔露出了脖子以下的大片肌肤，圆润的香肩和饱满的酥胸暴露在空气中。长袍的胸前用黑色的缎带结成巨大的蝴蝶结，遮住了双手的袖口也被玄色布料遮住。
　　粉色的长发飘洒在空中，头上戴着金色的凤冠，金色的链子系着小巧的铃铛，粉色的长发后面佩戴着蓝色的巨大蝴蝶结。
　　高贵、典雅，女性看上去就像是从宫廷走到宿命的皇后，或许她真的拥有如此高贵的身份也说不定。
　　一米六的身子不算很高，但是在宽大的霞帔下看不出娇小的影子。但是更重要的是，女性身上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咒力，就算比罗曼也不枉多让。
　　但是但是……
　　“这是……”
　　“狐狸？”
　　没错，这位女性拥有这一对猫科动物的耳朵，不仅如此，在霞帔之下还有一根毛茸茸的大尾巴，让人联想到了“狐狸”这种生物。
　　“咪咕！没错，小玉我就是天下第一可爱的，最可靠的巫女狐！”
　　自称“小玉”的狐狸的手指作出剪刀状，这使她看起来变得更加可爱了，金色的眸子轻轻眯起来，狐媚之中带着淡淡的欣喜之情。
　　但是……“咪咕”这个奇怪的口癖又是什么啊？
　　“喂喂，你真的没有弄错吗？看起来很不靠谱的样子？”
　　璐克蕾琪雅的双眼紧盯着狐狸女，伸出一只手捂着嘴唇，凑到罗曼的耳边小声说道。
　　不过地下室是安静得连风声也听不到的地方，所以根本就没办法瞒住任何人，狐狸女自然也就听到了。
　　充满媚意的双眸等着璐克蕾琪雅，却用委屈的声音说道：“好过分，小玉是很可靠的巫女，而且也会很努力侍奉大家，为什么要怀疑小玉呢？”
　　充满了魅惑的声线传入耳中，脸上的委屈惹人怜惜，让人忍不住搂在怀中，被抱怨的璐克蕾琪雅甚至在为自己的怀疑心生愧疚。正当她想要承认自己的错误时，罗曼的声音却让她清醒过来了。
　　“贵安，我应该称呼你为什么呢？玉藻前？还是小玉？”
　　罗曼挡在璐克蕾琪雅的身前，从狐狸女身上传来的魅惑骤然消失了，璐克蕾琪雅为刚才的一瞬间感到不可思议，恐惧的情绪挥之不去。
　　在刚才的一瞬间，她的心神不再属于她，狐狸女的一个表情、一句话，就能够控制她。或许只要狐狸女的一句话，璐克蕾琪雅就会为此丧失性命。
　　“咪咕！小玉的名字就是玉藻前，你只要叫小玉为小玉就够了，大家都是这样叫小玉的。”
　　罗曼点了点头，脸上挂着轻松的微笑。
　　“很高兴你能够回应我的召唤，小玉。我的名字叫罗马尼·阿基曼，你只要叫我罗曼就够了，大家都是这样称呼我。虽然我在召唤的时候已经说明了，但是我现在还是要问一句。小玉，你愿意成为我的孩子的母亲吗？”
　　“这是何等热情的爱意，小玉我快要融化了。”
　　玉藻前，小玉因为罗曼的话变得害羞起来。这种情绪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脸上的红霞使她变得更加娇媚动人，魅惑人心的娇艳让罗曼忍不住动摇起来了。
　　“你给我等一下！”璐克蕾琪雅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你难道不是想要找一个人做家务吗？为什么突然就给那个孩子找一个后妈了？”
　　“原来是这样，如果想要成为孩子的母亲，就必须担负起照顾孩子的责任，家务的工作也必须由我来完成。那就交给我吧，小玉我一定可以胜任这份工作！咪咕！”
　　“你给我好好听人话！”
　　……
　　自称“玉藻前”的狐狸，虽然表现出人畜无害的亲昵，但是亲身体会到狐狸的力量的罗曼和璐克蕾琪雅可不会被这一份表现所迷惑，而且玉藻前所拥有的强大咒力更不会有假。
　　玉藻前这个名字会让人联想起远东岛国的妖怪，是与大天狗、酒吞童子齐名的三大妖怪之一——白面金毛九尾狐。白面金毛九尾狐曾经化身为人类的少女，拥有绝世的美貌和惊人的才识，在当时被称为第一美人和第一才女。
　　玉藻前因为她的美貌也才学被鸟羽上皇召入宫中，成为鸟羽上皇最宠爱的妃子，但是不久后鸟羽上皇就卧病在床了，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被安倍睛明的孙子发现了。事情败露后，玉藻前被皇宫聚集阴阳师、法师讨伐，最终被鉴真大师的法箭杀死。玉藻前被杀死后，她的尸体化成一颗巨大的石头，石头散发出来的毒气能够将周围的动物杀死，也就后后世流传的“杀生石”。
　　这就是关于白面金毛九尾狐“玉藻前”的传说。
　　“好过分，小玉根本就没有迷惑鸟羽上皇，也没有被奇怪的法师杀死。这些都是骗人的！是骗人的！”
　　玉藻前疯狂挥舞着双手，声音中带着令人怜惜的啜泣声，让旁边的两人露出了动摇的神色。
　　只是这一份魅惑，就足以让他们明白，这一份传说或许与真实不符，但是也相差不会太远。
　　从地下室出来以后，三人来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罗曼和璐克蕾琪雅坐到一边，而玉藻前则坐在两人的对面。
　　她的双腿并拢，双手的手掌放在腿上，娴静如静待深闺的处子。相对于的，璐克蕾琪雅则是……不提也罢。
　　倒是罗曼，因为召唤玉藻前，再加上仓促之间布置了遮蔽太阳的结界，导致他的咒力大量流失，现在正处于虚弱的状态。
　　“那……事实是怎么样的呢？”璐克蕾琪雅好奇地问了一句。
　　“是鸟羽上皇在神社里看到我，然后跟我说‘请跟我回皇宫吧’。因为听说皇宫是非常奢华的地方，所以我就跟着鸟羽上皇走了。”
　　不、不妙。虽然明知道传说这种东西和事实不相符，但是感觉继续说下去会把整个人的历史观都毁掉。
　　但是罗曼的好奇心不允许他半途而废，所以他按耐不住地问道：“然、然后呢？”
　　“住在皇宫的时候，我每天都很努力地照顾鸟羽上皇。因为大家都说鸟羽上皇是最尊贵的男人，所以我比任何时候都要努力。我努力照顾他的生活，每天制作营养丰富的餐点，帮助他批改卷文，就算是散步的时候也会用小车子载着他走。在我服侍鸟羽上皇的时候，可是能让他整整一年躺着哦。”
　　“这……真不知道应该感到悲哀还是羡慕。”
　　罗曼神情复杂地看着得意洋洋的玉藻前。虽然每天被可爱又美丽的女孩子侍奉是一件幸福的事，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一动不动，像一根废材一样躺着不动……真是太令人羡慕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鸟羽上皇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圆了，最后连眼睛也睁不开。而且住在皇宫里面没有神社有趣，所以我决定跑出了皇宫，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就被大家追过来了。”
　　“等、等一下，让我整理一下思绪。”
　　罗曼感觉自己的头开始胀痛，还没等他伸出手揉按的时候，纤细的手指已经更快一步地按在他的额头两侧。
　　“咦？”
　　“你这女狐狸，居然这么熟练！？”
　　“哼哼哼，小玉我可是侍奉过天皇的巫女哦，区区按摩根本不在话下。”
　　这两只手，不管是位置还是力道都恰到好处，舒服的感觉让人昏昏欲睡，绝对不是璐克蕾琪雅可以做到的。魔女小姐更擅长的是制作让人舒缓精神的魔药，而且很喜欢加入增加精力的药材，按摩这种工作可不适合她。
　　玉藻前突然靠近了罗曼，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长袍拥有非常糟糕的露出度，雪白的硕乳暴露在罗曼的眼前，随着手指动作的节奏在晃动，甚至乎罗曼可以通过自己优秀的视力，透过这一对饱满的乳·房之间的沟壑之中，更深处的……
　　糟、糟糕，再这要下去说不定会沉迷下去。
　　罗曼突然想起了玉藻前口中不行的鸟羽上皇，不由打了一个寒战，随后他就摆脱了玉藻前的按摩侍奉。
　　“那么，关于玉藻前……小玉和鸟羽上皇的事情，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呢？鸟羽上皇将小玉你带回皇宫后，每天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几年下来已经变成了没有小玉就会死的废人了。但是也在这个时候，小玉对皇宫奢华无趣的生活感到厌倦，所以瞒着大家偷偷离开皇宫，然后第二天被没有小玉就会死的鸟羽上皇发现后，发动了50万人到处找你吗？”
　　“没错，他们好过分啊，没日没夜地到处找我，经常会在我要睡着的时候‘玉藻前就在这样’这样大声喊出来。”
　　罗曼感觉自己的头更痛了。
　　这种能让人历史观崩塌的话题必须停止，神话迁徙已经足够让人头痛了，这种野史也突然跑出来，难道要让罗曼回去给自己的历史老师打脸吗？
　　“今晚就到此为止吧，把你召唤出来花费了我不少咒力，这几天必须要好好休息才行。对了，从明天开始，家务的工作就交给小玉你没问题吧，既然你曾经侍奉过鸟羽上皇，小小的魔女之家应该不成问题。”
　　“咪咕！请交给小玉我吧，小玉可是最优秀的贤妻狐。”
　　璐克蕾琪雅把露出了虚弱的罗曼从沙发上扶起来，然后没好气地对着玉藻前说道。
　　“客房在那里，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那里。如果没有允许，绝对不允许进入主卧室。”
　　“咦？小玉不是应该和主人住在一起吗？只有和主人住在一起，才能更好地侍奉主人。”
　　“主、主人？”
　　璐克蕾琪雅感觉自己的脸在抽搐，这个奇怪的称呼让她对玉藻前的敌意在一瞬间上升到了临界点，尤其是她感觉被自己扶着的罗曼还似乎很受用。
　　璐克蕾琪雅目光凶狠地瞪着玉藻前，在初次见面时带来的影响已经被压制到角落去了，这个废材魔女身上散发着让玉藻前发出“咪咕”这样叫声的威严。
　　“给我听好了，你这个狐狸女，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在这里你必须听我的。”
　　狠狠地瞪着她，璐克蕾琪雅扶着罗曼走进了我是。
　　“不！这不是真的！主人，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不要这个恶毒的女人做我的女主人。”
　　璐克蕾琪雅关上门，将玉藻前那宛如败犬的哀嚎隔绝在门外。
　　“恶毒的……女人……”
　　璐克蕾琪雅的额头上的青筋快要跳出来了，外表看出来很克制的样子，但是抓住罗曼手臂的手指已经快要嵌进去了。
　　“住、住手，手臂要被划破了。”
　　“你一定很高兴吧？一定是吧？”
　　“请相信我，这是为了有人分担我的工作而感到喜悦。”
　　罗曼被璐克蕾琪雅扔到床上，他的身上此刻找不到一丝虚弱的痕迹。
　　因为召唤玉藻前而虚弱这种话是骗人的，或许召唤和结界会对罗曼造成影响，但是还不至于向表面上那般虚弱。
　　在这一点上，就连已经对罗曼深有了解的璐克蕾琪雅也感到不可思议。要知道在过去也曾有人去召唤“不顺从之神”，但是付出的代价都不是大家可以忍受的，沃班侯爵在四年前召唤“不顺从之神”时伤害的巫女和魔女至今历历在目。
　　但是罗曼不仅一个人做到了，而且随手布置了遮蔽天空的结界，使随着玉藻前出现的太阳隐藏起来。除了有极高灵视的魔女和巫女，或许就只有Campione能够看到昙花一现的太阳了。
　　在完成了让人无法想象的术式后，罗曼依然是神采奕奕，就凭这一点，璐克蕾琪雅就不得不发出一句惊叹：
　　——“真不愧是咒术之王。”
　　PS：谁能找到那张玉藻前如何废人养成迷惑男性的图？等了一整天都没有人给我，看来我的书友有待扩充。


第二十三章 戈尔贡之石的归属权
　　“玉藻前其实是‘不顺从之神’对吧？”

　　璐克蕾琪雅的表情十分严肃，虽然是使用疑问句式，但是她的语气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无论是过去的大妖怪，还是不受控制的神力，无不暴露了玉藻前就是“不顺从之神”的特点。但是璐克蕾琪雅并非没有见识过“不顺从之神”的人，她甚至直面“神王”梅卡尔和“军神”韦勒斯拉纳，亲身体会到在“不顺从之神”身边是什么感受。
　　但是玉藻前的表现却不同，就算是伴随着她出现的太阳，璐克蕾琪雅也没有感受到那股狂躁的神力，就算是面对面地接触也好，玉藻前身上根本就没有“不顺从”的混乱。
　　正因为如此，璐克蕾琪雅才会感到疑惑。
　　“不需要担心啊克蕾儿，不是还有我在这里吗？”
　　罗曼倒是没有璐克蕾琪雅的担忧，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不顺从之玉藻前”一点也不像“不顺从之神”的原因。因为玉藻前就和罗曼一样是一个外来着，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
　　这个世界的壁垒比想象中要更加坚固，神明依然在活跃，所以世界的每一分异变都会引起关注。所以当初罗曼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被发现了，但是他披着“不顺从之所罗门”的身份被接受了，所以即使明知道罗曼的内在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但是他的所作所为都会清算到“不顺从之所罗门”身上。
　　也因为这个原因，罗曼吸取了这个教训，在召唤玉藻前的时候准备了“不顺从”的容器，就算是诸神也未必有几个人能够看到这一点。
　　所以玉藻前出现的时候伴随着太阳，因为罗曼召唤的“不顺从之神”与太阳有关。不过这一点无关紧要，因为罗曼根本就没有关注被召唤的“不顺从之神”，因为他没有必要为一个容器考虑那么多。
　　“真的没问题吗？要知道那可是‘不顺从之神’，失控的时候会给世界带来的灾难绝不是你想要的，妄图控制神明的意志，驱使她的力量，到最后只会得到神的反噬。”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会将她放逐出这个世界。这一份灾难就让我来承受就够了，因为而来的痛苦，就应该由我来承受，这个结果很合理不是吗？”
　　罗曼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红色的纹路浮现在皮肤上，咒力的结晶让身边璐克蕾琪雅感受到其中的压抑。
　　她明白，罗曼不会打消自己的想法，从他说出“女儿的母亲”的时候，这件事就已经无法改变了。
　　“算了，反正我改变不了你的想法。比起这个，我觉得你更应该去面对外界的质疑，毕竟召唤‘不顺从之神’可不是一件可以糊弄过去的小事。”
　　“放心好了，这些都不会有问题，我可是‘咒术之王’啊，这就是理由，也是结果。”
　　……
　　在萨伏依王室公主所居住的府邸改建的饭店中，某间广阔的房间里正举行着一场会面。
　　时间虽然是白天，房间内窗帘却是紧闭着，完全遮断外面的视线。
　　围绕在这张专程运送来特大会议桌旁的人数，包含艾莉卡一共有四人。
　　如果有外人看到另外的三个人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他们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老贵妇人"、“雌狼”、“百合之都”，即便是在这个魔术世界兴盛的国家里，这三个结社也是非常有名的组织。而这三个结社的的总帅聚在这个饭店里，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什么密谋。
　　本来，来到这里参与这次会议的应该是保罗才对，然而保罗在临时遇到要事，只能让自己的侄女艾莉卡代替他。但是他们没有因此而小看艾莉卡，这个少女可是年纪小小就晋升为“大骑士”阶位的骑士，“大骑士”的称号可是勇士中的佼佼者才允许被赋予的。
　　“‘戈尔贡之石（Gorgoneion）’就交由咒术之王处理，你们还有什么异议吗？”
　　这一次聚会，是为了商议“戈尔贡之石”的处理问题，这是包含着神力的真品，如果处理不妥的话随时会招来“不顺从之神”，但是关于如何处理这个神具，这个问题到现在才提出来。
　　“‘戈尔贡之石’是古老的大地之母象征，虽然这也意味着将与最古老的女神对决。我并不否认咒术之王的力量，但是我们都知道，能够与‘不顺从之神’对抗的就只有Campione。如果咒术之王招来了‘不顺从之神’，结果只是咒术之王从‘不顺从之神’手中全身而退，但是也会惹恼那位地母神。”
　　显然，艾莉卡强硬的口吻惹恼了四人中的两位老人，其中一位，“老贵妇人”的总帅不悦地驳回艾莉卡的话。
　　而老人的话让艾莉卡嗤之以鼻，她轻蔑地嘲笑回去。
　　“你的话不就是在否定咒术之王的力量吗？说到底你们也只不过是在耍嘴皮而已，连王的尊名也不没有资格称颂，又有什么资格去质疑王的力量？而且咒术之王的确拥有击败‘不顺从之神’的力量，‘不顺从之梅卡尔’，难道你们忘记了那位神王了吗？”
　　“这只不过是传闻而已，我们能够知道的是东方的草薙护堂杀死了‘不顺从之韦勒斯拉纳’，到最后是否存在另一位‘不顺从之神’也无法证明，咒术之王是否有杀死‘不顺从之神’无法证实。”
　　那天发生的事情，罗曼通过灵视传递给了世界上其他的魔女、媛巫女和灵视师，但是他和“神王”梅卡尔的战斗却没有透露给任何人，就连梅卡尔的存在也鲜有人知，也难怪他们会怀疑罗曼的力量。
　　“但是别忘了，咒术之王可是有击败萨尔瓦托雷卿的战绩。”
　　“难道你希望地母神会放任咒术之王施放半个小时的强化术式吗？”
　　老人的嗤笑声显得十分刺耳，似乎为自己能够语言上击倒了一个年轻的小女孩而感到得意，不，应该说他为了自己能够压倒“代表咒术之王的大骑士”而得意。
　　罗曼击败萨尔瓦托雷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或者说并非一件值得称颂的事情，即使他击败的是与神匹敌的Campione。因为那个时候的萨尔瓦托雷成为Campione没多久，那一场战斗是为了证实“萨尔瓦托雷成为Campione”的证明，但是谁也没想到结果让人大跌眼镜。
　　罗曼在与萨尔瓦托雷决斗之前准备了半个多小时，在自己的身上施加了超过一千个强化术式，最后轻易击败了萨尔瓦托雷。
　　然而即便罗曼击败了萨尔瓦托雷，“咒术之王”的这一场战绩依然令人诟病，因为他在这一次决斗中作弊了半个小时。当然，这其实不是最重要的，咒术师战斗的事前准备就和骑士决斗的武器一样平常，你总不能让一个骑士丢盔弃甲和你“公平比试”吧？
　　真正让人质疑的，是咒术之王在这一场战斗中有失风度。
　　没错，就是这样可笑的理由，“有失风度”成为了质疑咒术之王的力量。
　　咒术之王在咒术界拥有崇高的地位，其中一个原因便是他是一个纯粹的咒术师。拥有一击杀死神兽的力量证明了他的强大，就算是一夜之间使用诅咒杀死超过一百名的咒术师，现在也是咒术之王的荣耀，因为咒术之王是一个咒术师。但是唯独在那一场战斗中，咒术之王放弃了自己擅长的咒术，以血肉之躯击败萨尔瓦托雷，反而得到的是大家质疑。
　　因为咒术之王不再是纯粹的咒术师，让人质疑他是否有资格继续享有“咒术之王”的称号。
　　大家更希望看到的，是咒术之王使用华丽的咒术击败Campione，但是“有失风度”却掩盖了“击败Campione”这个战绩。
　　老人的质疑让艾莉卡十分恼火。她当然明白老人的意思，但是她亲眼见识过“神王”梅卡尔，即使看不到战斗的过程，但是从战斗的结果看来也知道谁胜谁负。
　　“我有一个疑问。”打破了僵硬的气氛的人，是“百合之都”的总帅。
　　他看起来还很年轻，大概三十出头的样子，五官虽然端正，却给人一脸阴沉的感觉。
　　“将‘戈尔贡之石’交给咒术之王，到底是咒术之王的意思还是‘赤铜黑十字’的意思？”
　　“这当然是咒术之王的意思。”
　　艾莉卡没有掩饰自己的傲慢，站在咒术之王的位置上，她确实拥有骄傲的资本。
　　如果注意到的话，或许还可以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不怀好意。
　　“事先声明，因为‘戈尔贡之石’的处理方法还在商讨，所以我们没有向咒术之王透露任何关于‘戈尔贡之石’的消息。但是在出门的时候我们受到了咒术之王的命令，‘告诉他们，我对戈尔贡之石很感兴趣’，仅此而已。”
　　艾莉卡看着面前的两个老人，预料之内地看到了老人脸上的畏惧，心中不免泛起了一阵快意。
　　“没错，虽然这里只有四个人，但是说不定参与会议的人有五个。十分抱歉，因为是仓促之间得到的命令，所以忘记告知你们了。所以现在，你们的答案呢？”
　　结果就是艾莉卡将“戈尔贡之石”带走了。
　　或许咒术之王依然待在魔女之家，但是他拥有一对看透过去与未来的眼睛，如果他真的在关注这一次会议，刚才发生的所有细节都瞒不了他。
　　他们对咒术之王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已经无关紧要了，最重要的还是平息咒术之王的怒火。要知道这里距离撒丁岛并不遥远，要是被咒术之王清算的话，就算想要逃跑也赶不及了。
　　实际上他们对艾莉卡带走“戈尔贡之石”没有太大异议，倒不如说，这个时候有人能够处理这个麻烦就再好不过了，何必一直拽着这个麻烦不放呢？
　　艾莉卡带着“戈尔贡之石”回到了“赤铜黑十字”述职，在结社本部看到了保罗。
　　“辛苦你了艾莉卡。”
　　“幸不辱命，叔父，我把‘戈尔贡之石’带回来了。”
　　保罗点了点头，他结果艾莉卡递过来的“戈尔贡之石”，脸上看不到任何特殊的情绪。
　　“和他们打交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出发之前我可是一直担心你会不会受到委屈，从你的样子看来似乎大获全胜。”
　　“那是当然，我可是艾莉卡·布兰德里，这点小事根本不在话下。”
　　艾莉卡骄傲地抬起头，脸上散发着神采奕奕的光辉，像孔雀一般高贵而美丽。
　　艾莉卡的样子让保罗也笑起来了，只要艾莉卡保持着骄傲的心态，那就代表着她的胜利。将艾莉卡视为自己的亲身女儿的保罗一直为这个孩子自豪，如果艾莉卡回来的时候真的受到了委屈，某个最高骑士说不定要去讨个说法。
　　保罗低头凝视了手中的“戈尔贡之石”，而后将它递给了艾莉卡。
　　“叔父？”
　　“将它交给咒术之王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很抱歉，这一次又要让你跑一趟了。”
　　“我？”虽然疑惑着，但是艾莉卡还是结果了“戈尔贡之石”。不过在此之前，她的心中还有另一个疑惑。
　　“叔父，将‘戈尔贡之石’交给咒术之王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咒术之王的意思呢？”
　　没错，艾莉卡从来就不知道是保罗想要“戈尔贡之石”还是罗曼想要“戈尔贡之石”，之所以会在会议上说出那一番说话完全是因为对那群老人感到不悦而临时说出来的借口。反正他们也不可能去证实不是吗？因为这种小事去觐见咒术之王，就算他们的脸皮够厚，咒术之王也会感到不耐烦吧。
　　说不定他们现在还在担心咒术之王会不会秋后算账。
　　虽然没有理由，但是艾莉卡还是相信，就算真的有人亲口询问罗曼，最后也只会得到肯定的回答。
　　“这是咒术之王的意思。”保罗坚毅的眉头轻轻皱起，他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忧虑。
　　“他似乎开始对地母神很感兴趣。”
　　PS：召唤的人选一开始还是有不少的，戈尔贡、提妈也在考虑范围。但是想一想，真的这么做了，这一卷就写不下去了，最终还是选择了低配版的玉藻前。


第二十三章 王之相会
　　第二天早上，艾莉卡就开始赶往撒丁岛的奥列纳。
　　说实在的，赶往奥列纳的路途并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艾莉卡是贵族之女，拥有自己的私家车和私人飞机，如果想要的话甚至可以从自己叔父那里借来游轮，但是已经习惯了奢靡享受的生活，艾莉卡在这个穷乡僻野感到十分不适。
　　她需要坐火车，坐巴士，在小镇下车后，只能够步行走到魔女之家。
　　在此之前，她曾经去一趟罗曼工作的诊所，但是意外发现诊所的大门紧闭，只有几个小孩子在前面玩耍。
　　对于咒术之王，自从艾莉卡明白自己的恐惧来源之后，她对那个咒术界的最强者的恐惧就淡去了，甚至连普通咒术师应该有的敬畏也缺乏了。没办法，艾莉卡对罗曼的感官前后相差太大，常年背负的恐惧消失以后，罗曼反而再也无法给予她压力了。
　　就凭这一点，艾莉卡在以后所能够到达的高度，远非其他大骑士可以比拟的，说不定还能在她的履历上写上“与咒术之王谈笑风生”这么一句话。
　　不过今天注定是艾莉卡·布兰德里的不幸日。
　　当艾莉卡心里一边埋怨着，一边走在前往魔女之家的路上时，前方的罗曼已经在等着她了。
　　不是医生“罗马尼·阿基曼”，而是咒术之王“所罗门王”。
　　罗曼恢复了他原有的样子，白色的长发结成辫子垂在身前，身上穿着白色复杂的长袍。他的眼神显得阴沉但是锐利，看起来在严阵以待。
　　说实话，艾莉卡在第一眼看到这样的罗曼时不免吓一跳，然后心里就会有“咒术之王该不会是打算责罚我吧”这样的想法，毕竟她在昨天才利用咒术之王的威名。
　　“咒术之王……”
　　“别挡在那里，给我过来这边。”
　　艾莉卡不由一愣，随后才发现罗曼根本就没有盯着她看，而是朝着她的位置方向看向远处。
　　艾莉卡转过身去，但是没有发现身后有任何东西，羊肠小道上虚无一物。不过她没有打算追问，也没有这个资格，所以她只是听话地走到罗曼身边，在他身后一个身位的位置上站着。
　　但是这种“明明有大事要发生，但是毫无头绪”的感觉实在让人急躁不安，尤其是身边就站在咒术之王，艾莉卡甚至觉得自己在这里停留一秒都是煎熬。
　　罗曼没有回头，他依然盯着前方看着，伸出一只手到艾莉卡的身前。
　　“把‘戈尔贡之石’交给我。”
　　艾莉卡将自己随身带着的包裹交给了罗曼。将外面的包裹解开后，“戈尔贡之石”露出了它的真容，外形就像黑曜石的奖牌，上面刻着蛇发女妖的肖像。如果认真凝视这块石头，就会感觉“这块石头是活的”的感觉，如果是普通人看到这块石头，说不定就会被这块充斥着神力的石头吸去灵魂。
　　然而“戈尔贡之石”在罗曼的手中，却像沉入沼泽的巨石，渐渐沉没进罗曼的手掌之内，最后与罗曼的身体融为一体。
　　艾莉卡注意到，在不到一分钟的整个过程中，罗曼转过头看向海边的远方。遗憾的是艾莉卡没有灵视的天赋，无法得知罗曼到底在注视着什么。
　　“戈尔贡之石”消失后，罗曼的目光再一次回到了原来的前方，不同的是，这一次的罗曼看上去并没有如刚才那般严肃。
　　片刻之后，一个人影出现在视野的远方。
　　在这个位置，不难看出对方是一个高大的男子。他穿着长到小腿的黑色外套，长袖的尽头是白色的手套，外套里面是白色的衬衫，笔直的领带就像标枪一样。同样笔直的还有男子的身躯，那头银色头发也梳理地十分整齐，就连胡子也刮得非常干净。
　　如果不知道的人，或许会以为这是迷路了，或者是来这种穷乡僻野郊游的伦敦贵族。
　　“沃班侯爵！？”
　　身后的艾莉卡惊叫起来，引起了远处的男子的注意。但是他只是看了一眼，而后继续慢悠悠地走过来，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路边这些不起眼的景色上。
　　当他走近之后，他的连终于变得清晰了。
　　任谁看到都会以为他应该是在某间大学里担任教授，宽广的额头、深深地下陷的眼窝、脸色显得非常苍白，整个人充满了知性。
　　“本来以为让咒术之王隐居的地方会有什么特别之处，看来也只是普通的穷乡僻野，真是足够让人大失所望的。”
　　不仅是外貌，就连男子的声音也是充满了知性，唯有了解到这个男人的事迹，才明白他是如何残暴的一个人。
　　老人的名字叫做萨夏·德扬史塔尔·沃邦，拥有着“侯爵”的称号。但是并不是指老人是家世显赫的贵族后代，相反，老人曾经是一个随时可能会饿死的孤儿，后来在某天杀死了“不顺从之神”成为Campione。
　　但是那个时候的他还不是“侯爵”，“侯爵”的称号是因为他成为Campione之后袭击了附近方领主的侯爵居城，篡夺对方的地位以及土地，结果没过多久就厌倦这个称号因而舍弃，但已经变成他现在的称号——也就是沃邦侯爵这个名称的由来。
　　值得一提的事，“沃班”这个姓氏来自于那个被袭击的侯爵的一只狗。被袭击的前侯爵成为了沃班侯爵的仆从，也就代表着那个侯爵臣服于自己养的狗。不得不说，沃班侯爵也是一个恶劣的人。
　　“穷乡僻野还真是对不起了，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招待什么尊贵的客人，同样，我也不认为你是尊贵的客人。”
　　面对罗曼轻蔑一样的话，侯爵没有为此生气，他看了一眼罗曼身后的艾莉卡，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随后又凝视着罗曼。
　　“我是一个急性子的人，既然你已经出来了，那就代表着你已经知道我的来意。最高级的灵视，真是方便的能力，你真的能够看到未来吗。算了，闲话少说，我听说你召唤了一个‘不顺从之神’对吧？不要否认，我已经从魔女的口中得到了这个消息，你放心好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没有对那个魔女做什么，她很配合我不是吗？一个什么也做不到的魔女没有让我浪费力气的必要，但是如果我生气了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沃班侯爵用着温和的语气和知性的嗓音，说着无比残暴的话。
　　很显然，他这是在要挟罗曼。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罗曼更强的咒术师，也没有比罗曼更加精通咒术的咒术师，罗曼在咒术方面的权威绝对是最强大的人，没有之一。
　　如果想要得到某个只能够通过咒术才能达到的目的，那么咒术之王就一定能够做到，而侯爵就是基于这个理由来到这里。
　　四年前，沃班侯爵曾经利用自己身为Campione的力量召集了世界上优秀的巫女和魔女召唤“不顺从之神”，仪式最后虽然成功了，但是那个“不顺从之神”却被东尼杀死，也早就“剑之王”萨尔瓦托雷·东尼一战成名。
　　在那一场仪式中，超过三分之二的魔女和巫女精神崩溃散失了理智，内心遭受严重的创伤。所以在那个时候开始，两人虽然未曾见面，但是罗曼再那个时候就不喜欢沃班侯爵，因为罗曼偏爱魔女是众人皆知的事实。
　　值得庆幸的事，那些魔女和巫女虽然精神崩溃了，但是没有死去。最终罗曼利用催眠和暗示的小技巧让她们摆脱了精神创伤，早已经恢复正常了。
　　召唤“不顺从之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个仪式复杂繁琐，由不得一丝一毫的错误，无论是天上星座的位置还是地上灵脉的流动，都要做到分毫不差。即便如此，召唤“不顺从之神”的术式依然是一件成功率很低的事情。
　　时隔四年，灵脉也差不多恢复了，沃班侯爵重新生起召唤“不顺从之神”的念头，但是却意外地听说了罗曼召唤了“不顺从之神”。虽然在此之前没有得到任何风声，这让人感觉罗曼召唤“不顺从之神”是否和点个圣光一样轻松。通过拷问一个魔女后证实了这个消息，并了解到罗曼的准确位置后，沃班侯爵就赶到了撒丁岛。
　　“难道说，是因为我……”
　　艾莉卡喃喃自语道。
　　她才刚赶到奥列纳，沃班侯爵后脚就来到这里了，由不得她不怀疑是否自己的缘故引来沃班侯爵。
　　“没有必要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自责，既然这个老人知道我在这里，他自然就有办法将我找出来，沃班侯爵从来就和‘善良’这个词语沾上边。”
　　既然已经得知罗曼在撒丁岛，以沃班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他会用尽一切手段把他逼出来。要知道沃班还有毁灭了达尔马西亚的港口城市雅迪鲁的事迹，除非罗曼对此坐视不管，否则的话必然会走出来。
　　沃班侯爵手中的人质可不是一个魔女那么简单，而是整整一个撒丁岛。
　　“跟我过来吧。虽然我很不喜欢你，但是如果被人知道我把‘沃班侯爵’赶走的话，这一次会面就会成一个笑话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来这边，粗茶淡饭也好，权当我的招待好了。”
　　“无妨，无论是怎么样的山珍海味都尝试过了，在幼年的时候还因为饥饿才垃圾桶里找食物。我一点也不希望再次体会到那种感觉，不过想来就算再糟糕也糟糕不到哪里去。”
　　“真是意外的好说话，难道说我从其他渠道听说的沃班侯爵是假的吗？”
　　“我的脾气比较暴躁，但是有时候还是会尊重老人。”
　　“老、老人？”
　　罗曼的脚步一顿，随后才反应过来。虽然罗曼的年龄还很年轻，但是他现在还披着“所罗门王”的外皮，在年龄上就是……抱歉，这件事暂时还是不要注意为妙。
　　罗曼带着两人回到了魔女之家，还在远处的时候，就被守在魔女之家门口，快要变成望夫石的玉藻前看到了。
　　“主人，你回来了！”
　　明明才离开一个多小时，再次看到罗曼的玉藻前看上去就像久别重逢的……总而言之，这个反应也未免太夸张了一点。
　　玉藻前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头上的狐狸耳朵和身后毛茸茸的尾巴各位惹人注意，尤其是身后的沃班侯爵，看着玉藻前的双眼闪烁着灰绿色的光芒。
　　“咪咕！”
　　根本就目中无人的玉藻前猛然打了一个颤栗，身上的毛发都要竖起来了，身后的尾巴更是绷得紧紧的。
　　她整个人跳到罗曼身后，将罗曼挡在她与沃班侯爵之间。
　　不过很显然，她到现在依然没有发现沃班侯爵的存在，一双眼睛滴溜溜地东张西望，在努力寻找着给她带来危机感的东西。
　　“实在是难以想象，你不仅召唤了‘不顺从之神’，还在奴役她，难道说你找到了驯服‘不顺从之神’的方法了吗？”
　　沃班侯爵的语气中带着无法掩饰的兴奋，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掩饰，面对着他的罗曼已经感受到了老人蠢蠢欲动的咒力。
　　“给我住手！你在干什么？给我弄清楚这里是哪里？这里可是我的地盘，小玉是我的人，难道你想要侵犯我的领域吗？”
　　罗曼也同样聚集起咒力，他随时做好攻击的准备。沃班侯爵是一个性情暴躁的人，尤其是成为Campione之后，拥有强大的力量的沃班侯爵几乎是为所欲为，所以罗曼没有想过他会安分地扮演客人的角色。
　　就算是客人，沃班侯爵也是一个恶客。
　　“啧，真是让人不悦。”沃班侯爵散去了聚集起来的咒力，不过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勉强。
　　“放心好了，同样为王，就算是发动战争，我也会在此之前宣战，而不是像那个小鬼一样偷偷摸摸。”
　　这是对同样是王者的罗曼的尊重。虽然不是Campione，但是被冠以“咒术之王”的称号，罗曼被沃班侯爵视为地位对等的人……还顺手黑了一波东尼。
　　“嗯？怎么了吗小玉？”
　　回头的罗曼发现小玉用亮晶晶的双眼盯着她，脸上还带着欣喜若狂的情绪。
　　“小玉、小玉我太高兴了！主人终于承认小玉了吗？小玉是主人的人，咕嘻嘻嘻……主人终于承认小玉是妻子了吗？今晚就去暖床好了。”
　　你这个笨蛋，给我好好看气氛啊。
　　PS：书客果然不适合正经的章节名。


第二十四章 咒术之王的术式（上）
　　在离开魔女之家之前，罗曼就已经吩咐玉藻前准备好招待沃班的宴会料理，所以展示在沃班面前的是玉藻前“不成熟”的厨艺。
　　这一份谦虚听一听就好了，玉藻前是曾经侍奉鸟羽上皇的人，她的生活技能也是宫廷级的，现在说不定已经上升为神级了。
　　所以在长方形的餐桌上，摆放着即豪华又美味的食物，除了魔女之家这个地方比较寒酸，整体而言没有让人诟病的地方。
　　罗曼和沃班相对而坐，艾莉卡正襟危坐地坐在罗曼左侧，她目不斜视，显得很紧张的样子，但是视线总是被一本满足的玉藻前吸引了。
　　“我看得出来，我在等待的人不只是我，难道今天还会有其他客人吗？”
　　在午餐的时间里，沃班侯爵说出了自己的感觉。虽然说罗曼等到了沃班到来，对沃班的出现也没有意外，但是总觉得不只是这样。
　　而从见到罗曼开始，就一直注意到罗曼得到“戈尔贡之石”前后改变的艾莉卡也突然醒悟到了这个问题，罗曼现在是在那一瞬间发现了什么。
　　“你知道吗，灵视并不是特别好用的东西，不然的话魔女就不只是魔女了。她们虽然能够看到命运的片段，但是在漫长的命运中，这个片段只不过是沧海一粟。在我统计了魔女的灵视记录后得到了一个结论，魔女的灵视能够‘看到’她们看到的事物，这代表着在她们还活着的时候，灵视所能够看到的东西必然会出现。”
　　罗曼的话显得有些啰嗦繁琐，但是不管是艾莉卡还是沃班都没有打断他，而是继续倾听着王者的发言。
　　餐桌上有三瓶酒，其中一瓶在沃班手侧，而罗曼的手边占了两瓶。
　　他将餐桌上的红酒打开，给自己倒出来后，犹豫了一下，又给艾莉卡的杯子倒进。
　　“灵视看到的‘不顺从之神’必然会出现，预示到的灾难无法避免，但是当我的力量足以扰乱命运的时候，灵视看到的事物是否会重现也会成为新的问题。当未来越是接近的时候，命运就会变得更加清晰，本来模糊的两条线最终会分开。抱歉，我的话似乎变得啰嗦了，后辈在这里让我感觉自己的心态也开始变老了，但是照顾后辈就是我们这些前辈的责任。”
　　被罗曼视为“后辈”的人，在这里也就只有艾莉卡一个，罗曼的话使她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虽然是米兰的天才没错，但是年轻的艾莉卡在罗曼的眼中应该是不起眼的一员才对，所以罗曼的想法让艾莉卡无法理解。
　　或者说，“王”这种人都是目中无人的家伙。“剑之王”会把多次见面的人的名字忘掉，因为那些人从来不会再他脑海中留下一点痕迹；“武侠王”可以将看到她容貌的人的双眼挖掉，因为她自认这些人玷污了她的美貌；沃班召唤风暴破坏一整个城市，仅因为他一时兴起所致。
　　可以说，“王”这种人物，全都是以自我为中心，却又拥有以自己为中心的力量的人。
　　——在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不对了，但是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呢？
　　挣脱了咒术之王给他带来的恐惧，面对面的接触，让艾莉卡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违和感。
　　“如果你再来晚一点，我们见面的情况会是另一番局面，说不定你的狩猎欲会得到满足。当然，那个时候我必然会阻止你。”
　　这一句话的结果就是，沃班的咒力再一次沸腾起来。
　　“‘不顺从之神’就在这附近？看来是我太粗心了，猎物就在身边而不自知，猎物说不得会在大意之下成为猎人。”
　　“那是非常谨慎的地母神。”
　　“是‘戈尔贡之石’吗？本以为还需要用它来召唤‘不顺从之神’，没想到那个地母神一直在寻找它。”
　　罗曼轻轻地笑起来，就算是被地母神在暗中盯着，他也没有感觉到紧张。
　　沃班的动作显得很粗鲁，他将红酒瓶塞打开后，非常直接地灌进自己的嘴里。
　　“不过我们既然能够安然会面了，那个地母神也不会不识趣地出现，同时另个‘王’可不是一个聪明的决定。”
　　“关于那个地母神我已经不想知道了。”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被罗曼的话刺激到了，沃班盯着罗曼的目光变得异常凶恶。
　　“你刚才说了吧，如果让我遇到那个地母神，你一定会阻止我。”
　　沃班之所以让人召唤“不顺从之神”，并不是追求力量，从“不顺从之神”身上得到神的权能。他费尽心机，等待了四年之久，仅仅是为了从“不顺从之神”身上满足自己的狩猎欲。
　　强者、神明，越是强大的敌人，就越是能够让他满足。他的权能“死之仆从囚笼（Death Ring）”是他从“不顺从之奥西里斯”处篡夺的权能。其亲自杀掉的人类都会成为活着的死者出现在世上，成为其绝对服从的忠实从仆，那些曾经名噪一时的大骑士和咒术师就是他的狩猎成果。
　　罗曼拿起了还有大半瓶的红酒品晃了晃，看着沃班的眼神也充满了挑衅之意。
　　“没错，那个地母神，你没戏了。”
　　……
　　地点是一个无名小岛，不过艾莉卡记得这是当初被军神韦勒斯拉纳和神王梅卡尔击沉的小岛。
　　艾莉卡无法理解本来气氛和谐的午餐，为什么会以决斗收尾。
　　“因为和Campione这个群体交流，最好的方式就是打一场。”
　　和上一次相同的是，艾莉卡也即将见证了这一场应该出现在神代的伟迹。不得不说，艾莉卡的运气比一般人要好，其他的咒术师，或许终其一生也无法遇到如此伟大的一幕。
　　罗曼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红色，这是午餐时红酒带来的影响，但是艾莉卡记得，当时的罗曼才喝了几口……
　　不过就算是这样，罗曼的手中一直拿着那一瓶没有喝完的红酒，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条带着十字架的项链。
　　沃班早在进入这个小岛的时候就和两人分开了。按照他的说法，面对面的决斗是古板的骑士们所为，他想要的是狩猎，追求的是找到猎物后将其杀死的快感。
　　不过他的期望最终还是落空了，因为这很有可能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不存在明确的猎人和猎物之分。罗曼只是找到了一个好位置后，便静等着沃班的到来，旁观的艾莉卡感觉沃班更像是约战迟到的一方。
　　一个三十公尺高的人狼，远远就能看到他的到来，靠近的时候带来山岳一般的压迫感，所到之处都是灾难。参天古树、巨大的岩石，所有的一切在他面前都化为平地，脚下的大地因为他的到来而颤抖、
　　“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不过我看不到你打倒用剑那个小子的强化咒术，小看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沃班出现的时候已经化身为人狼，他的声音依然清晰地传入罗曼和艾莉卡的耳中，但是与那知性的声音不同，这句话里包含着杀意。
　　和罗曼分开不仅仅是想要获得狩猎的快感那么简单，人类与Campione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差距，就像罗曼想要打倒东尼就必须提前准备半个小时，所以沃班便与罗曼分开，其实是为了给罗曼准备的时间。如果猎物太弱的话，狩猎的乐趣就会大大削弱。
　　“要尊重老人啊，侯爵，这是美德。”
　　这句话中，似乎带着生气的情绪。
　　数十只巨狼突然从地下走出来，狼的颜色和老鼠体毛一样的灰黑，本来只是没有生命的模型，但是在眨眼之间就已经露出生机。
　　“这点小玩具就不要丢人现眼了，最起码也应该拿出一点上得了台面的东西。”
　　手中的十字架轻轻晃动，一股音爆声突然爆发，眼前的狼群仿佛被炮弹打中一样砸飞。但是狼群没有死去，而是像泡沫一样消散。
　　“就应该是这样，这样才有‘所罗门王’应该有的样子，也才会让我感到愉悦。”
　　“什、什么？诅咒竟然没有作用？”
　　反应最大的事艾莉卡，她发现沃班在说出那个名字之后竟然毫无反应地冲过来了，曾经一夜之间杀死超过一百个咒术师的诅咒竟然没有发挥作用，难道说Campione的体质已经可以免疫这个诅咒了吗？
　　不，并非如此，因为已经成为Campione的草薙护堂就因为这个诅咒死去了。
　　“‘天谴术式’并不是万能的，它的效果虽然还在，但是诅咒这种东西并不是总是能发挥出同样的效果。沃班侯爵可不是草薙少年这种年轻的Campione，这位年迈的Campione经过多个‘不顺从之神’的神力改造，身体早已经到了坚不可破的程度，‘天谴术式’的效果微乎及微。”
　　这个解释很容易就得到证实。沃班在这个诅咒面前根本起不了作用，在数年前成为Campione的东尼会感到头疼，而新生的草薙护堂则会瞬间死去。神力的改造会改变Campione的体质，提高他们的对魔力。
　　呼啸的声音没有停止，烈风笼罩着天空，周围的大树被卷上天空。
　　侯爵第一次被无形的风打中了，但是身体一歪后便站稳了。他并不是躲不开空气形成的钝器，而是在测试钝器的攻击强度，在发现空气钝器无法影响他后，再一次往罗曼的方向冲过来。
　　人狼的身影近在咫尺，当他挥动拳头的时候，罗曼突然用拽着十字架的右手抓住了艾莉卡，而后身影在地面上滑行，避开了沃班的攻击。原地则再一次爆发出音爆声，将沃班侯爵沉重的身躯吹开。
　　“原来你喜欢风啊？看来我们有共同的话题，不过除了风之外，我还喜欢其他的东西，暴风雨的夜晚，风、雨、闪电，都会让我变得更加猛烈。你一定知道的，所罗门王，在这里，你的风已经没办法再次发挥作用了。”
　　更加猛烈的风吹起来了。比起受到罗曼控制的空气钝器，卷起来的风显得无序混乱。不只是风，同时出现的还有乌云、雨水、闪电，灿烂的天空在一瞬间改变了，这个天象的改变来自于侯爵的“疾风怒涛”，是杀死了风伯、雨师、雷公篡夺的权能，侯爵也曾经使用这个权能摧毁了达尔马西亚的港口城市雅迪鲁。
　　“真是的，明明有更加方便的权能，难道说你是一个好胜的人吗？在别人擅长的领域击败对方就能够满足的类型？”
　　“没错，如果无法摧毁你的信心来源，我的狩猎就变得无趣了。继续吧，咒术之王，尽情施展你的手段。”
　　“哼哼哼，你说得没错，只有在别人擅长的领域获得胜利，才会让胜利变得更加甜美。”
　　面对侯爵的再次袭击，罗曼这一次没有选择逃避，而是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和高达三十公尺的狼人相比，罗曼的手臂实在太纤细了，看着他的艾莉卡甚至认为罗曼的手臂会被折断。
　　但是这显然不可能，因为罗曼曾经使用他的拳头一拳打断了“剑之王”无坚不摧的魔剑。
　　拳头与拳头相碰撞，人狼的手指比罗曼的身体要更大，拳头之下的罗曼犹如足下的老鼠，但是却让人狼的手停下来了。
　　拳头的碰撞吹飞大地的泥土，让脚下的大地被强大的气压压低了好几公分，松软的泥土顿时变得结实了。
　　肉体的碰撞很快就分出了胜负，比起巨大的人狼，连强化术式都没有使用的罗曼显得无力。缩回手臂的罗曼带着艾莉卡再次逃离了，而沃班却没有继续追击，像是猫抓老鼠一样享受着狩猎的过程。
　　两人最后停留到一棵古树，树很高，枝叶繁盛，在树荫下的两人没有受到沃班权能的影响，无论是狂风还是暴雨都被密不透风的古树挡下来了。
　　“水、月亮能够赋予我力量，可惜的是现在是白天，这雨水也不属于我。改变天象这种权能也太犯规了。”
　　罗曼抬头看着天空，天空上阴沉沉的一片，看不见太阳也没有月亮，遥远的星座就更不可能看到了。
　　“糟糕了啊，改变天象是属于天使的术式，现在的咒术师们可做不到这种程度。”
　　罗曼抬起了手中的红酒瓶，脸上犹豫着，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之后，他转过头看向艾莉卡。
　　“现在是提问时间。”
　　PS：我永远喜欢小樱、知世、观月老师。


第二十五章 咒术之王的术式（下）
　　艾莉卡的身体猛然一绷紧，有一种年幼时面对家庭教师的错觉。
　　她无法明白在这个危机时刻，竟然还有心情玩问答游戏。不过连当事人的他也没有着急的情绪，艾莉卡就更不可能做的了什么。
　　“问题一：‘神之血’和‘神之肉’是什么？”
　　罗曼的声音十分平稳，听不出任何激战之中应该有的起伏，让近在咫尺的艾莉卡也平静下来。
　　在回答之前，她看着罗曼的脸，但是却无法从那张微笑的脸上找到任何信息，但是眼前还有一瓶还有大半瓶的红酒，再结合艾莉卡对宗教的了解，已经眼前男子的“真实身份”，答案就不言而喻了。
　　“是红酒和小麦。”
　　“回答正确。”
　　罗曼拔出红酒瓶的瓶塞，然后含住瓶口“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脸色就变得更加红润了。
　　地面开始震动了，看来沃班侯爵已经找到了两人的位置，但是这个时候无论是罗曼还是艾莉卡都显得不慌不忙，这一场战争仿佛和他们无关一般。
　　“问题二：我的肉体有神之肉组成，我的体内流淌着神之血，那么我是谁？”
　　艾莉卡双眼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起来，她的嘴唇轻动，但是却无法发出声音。
　　午餐的食物中有面包，相比起其他的食物，面包的制作要更加精致，玉藻前在那几个面包上花费的功夫比其他菜肴要更多。
　　罗曼没有催促她，而是静静地看着，等待着她说出那个答案。
　　“是……神？”
　　她的声音在颤抖，像是不受控制一样，说出了一个连她自己也感觉到不可思议的答案。
　　“没错，我就是神。”
　　罗曼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带着自信和从容。他的面容和艾莉卡的记忆开始重合，在多年前，她不止一次跟随着叔父保罗，在数次的记忆中，咒术之王给予她的印象，是一个自信又从容，一个喜欢微笑的男子。
　　“吼嗷嗷嗷嗷！”
　　三十公尺的人狼笼罩着两人，沃班侯爵仿佛失去了理智，彻底成为一个残暴的人狼。
　　罗曼不慌不忙地抬起手，他的手指朝着沃班侯爵绕动，嘴里说出了带着魔力的咒语。
　　“优先考量：小麦粉归上，权能归下。”
　　白色的粉末汇聚在罗曼的指尖，不难猜测出这些粉末就是小麦粉。小小一团小麦粉开始变形，化为十数支长箭，最后朝着巨大的人狼射去。
　　细小的利箭看上去不小，但是对高大的人狼而言不过是不起眼的白色丝线，在还没有接触到人狼时，就已经被人狼身上的气流吹散了。
　　很显然，罗曼的术式失败了，咒术之王自认为“神”的术式没有发挥作用。
　　然而罗曼的脸上没有被瞬间打脸的尴尬，反而露出“果然是这样”的表情。
　　“果然是这样，太过贪心的人最终只会一无所有。”
　　罗曼的手指再次绕动，消失的小麦粉再一次出现。
　　“优先考量：小麦粉归上，人狼归下。”
　　刚才的画面重现，白色的利箭射去，射向距离两人不足七十公尺的人狼。
　　然而这一次的结果与之前大不相同，小麦粉组成的箭不仅没有被吹散，反而划破的人狼的身体。
　　从“不顺从之阿波罗”身上篡夺的神力——“贪婪之狼群”，化身为人狼后，即使面对钢之神也毫不逊色，却被单薄的小麦粉所伤。若非躲得及时，沃班侯爵此刻已经失去了一只手臂。
　　“我闻到了神的味道，但是又感觉不到宿敌的存在，所罗门王，你的表现实在让我惊讶。纯粹的人类竟能够到达这个高度，这到底是神代的遗产，还是现代的人懈怠了？”
　　“应该是后者吧。连盗窃神力的魔道书依然留存于世，人类的咒术师却在面对伪神时感到无能为力，不得不将希望放在弑杀神明的愚者之子身上。”
　　罗曼碎碎念着，埋怨了几句后，便有举起了红酒杯，对着瓶口灌下红酒。
　　在沃班肩膀上的血液滴答滴答地滴落到地面上，Campione的恢复力很强，伤口很快就恢复了这种本来就很轻的皮外伤。
　　“那就让我看一看神代的咒术师是如何战斗的吧。第二回合，开始。”
　　那张丑陋狰狞的脸开始抽·动，宽大的嘴巴露出锐利的獠牙，但是更加让人瞩目的是人狼的双眼，开始闪烁着绿色的光芒。
　　罗曼抓住了艾莉卡的手，而后往身后的大树撞过去。
　　“优先考量：人体归上，大树归下。”
　　身体没有和树干撞在一起，两人反而像进入了大海一样没入树中，和这棵参天大树融为一体。
　　在罗曼和艾莉卡消失的同时，白色的小麦粉在他们身后散开挡住了沃班侯爵的视线，小麦粉在一瞬间就化为盐结晶悬在空中。
　　巨大的狼手瞬间打破了结晶，余势不减地砸到背后的大树上。
　　“优先考量：大树归上，人狼归下。”
　　灵言发动的同时，罗曼和艾莉卡的身影在数的另一边出现，而侯爵的狼手已经砸到了叔上。但是本应该被他打成两截的树巍然不动，堪比轿车的拳头竟然无法撼动大树一分一毫。
　　“我明白了，你的术式。”
　　沃班森然的声音响起，他听起来十分冷静，暴躁的他没有被自己的热血冲昏头脑，反而冷静地分析着罗曼的术式。
　　“你的术式能够扭曲物体的强度，但是每一次只能够调整两种东西，而当作出新的调整时，之前调整的东西会恢复到原来的强度。同样，除了被调整的两种东西，它们相对于没有调整的东西，相对强度没有发生变化。真是好用的咒术，但是局限性也太大了。”
　　沃班侯爵发出了笑声，得意的笑声像雷鸣一般洪亮。
　　“好用的东西不是因为它总是有效，而是在于它在需要的时候能够发挥作用，完美的事物、完美的术式，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我们只要在需要的时候利用它就够了。”
　　罗曼悠闲地回答沃班的话，但是他的连对着艾莉卡，就像一个对学生现场教学的老师。
　　他第三次喝下红酒，大半瓶的红酒经过三次饮用已经干涸了，罗曼晃了晃空荡荡的红酒瓶，然后将它抛向沃班。
　　“优先考量：酒瓶归上，人狼归下。”
　　本应该作出抛物线的红酒瓶突然间加速，大骑士的双眼也无法捕捉到它的痕迹，只能够听到呼啸之音在一道残影消失之后传到耳中。
　　树干后的巨大人狼同样避之不及，酒瓶打中了他的身体，带着堪比十层高楼的身躯飞向远方。
　　“还没完！”
　　一道赤红色的剑冲天而起。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一道赤色的光柱，因为虽然让人联想到剑的形状，但是过于绵长的柱形在现实世界中根本就找不到。
　　“疾风怒涛”在一瞬间驱散了。天空的乌云消失得无影无踪，狂风、暴雨、闪电，在光剑出现的时刻被驱逐。
　　下一刻，赤色的光柱将世界一分为二。
　　大地、山岳、大海全部被劈开，就连空气也出现了瞬间的断层。光柱的尽头正是沃班侯爵的位置，如果沃班无法摆脱酒瓶的攻势，势必会被光剑劈中。
　　“嘁，狡猾的家伙。”罗曼醉醺醺地说道。
　　没有明确说出答案，但是从语气中可以猜出，最后必杀的一击没有达到预想中的效果。
　　“难道说，沃班没有死吗？”
　　这让艾莉卡感到震惊的同时，也感到松一口气。
　　她震惊罗曼刚才发动了宛如世界末日的一击，也震惊沃班竟然在这一击中活下来。艾莉卡毫不怀疑，没有人可以正面抵挡这一剑，如果对着地心劈下，说不定能够将地球毁灭。
　　也幸亏沃班没有死去，否则的话沃班将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死于“普通”咒术师之手的Campione，历史会改写，世界也会改写，这一场战斗将会铭刻石咒术界的历史中永不褪色。沃班会成为第一个死于普通人的Campione，咒术之王所罗门王会成为第一个杀死Campione的咒术师，同时世界的局势会发生变化，被Campione左右的咒术界会因为新的形势发生翻天覆地的变革。
　　幸好的是，最糟糕的情况没有发生，否则迎来的将会是血流成河的局面。
　　“躲开了。在那一剑劈下的之前恢复了人类之躯，避开酒瓶的冲击后轻松躲开了那一剑。他早就知道‘光之处刑’的弱点，完全可以在人体和人狼之间转换，但是他一直没有这样做，大概是想在关键的时刻给我致命一击吧，如果继续僵持下去，说不定输的那一个就是我了。”
　　罗曼摇了摇头，他的脸色更加红润了，酒精开始发挥它的作用，让罗曼感到头晕目眩。
　　“走吧，已经没有必要留下来了，这个老人在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
　　“难道他受伤了吗？”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这个心高气傲的老人在找到找回场子的办法之前，绝对不会以失败者的身份出现在我的眼前。”
　　这一场战斗从结果上看似乎是不了了之，但是抱着狩猎的想法到来，沃班最终还是被罗曼摆了一道。侯爵狼狈的身影和咒术之王的风姿形成鲜明的对比，高傲的侯爵不甘于这个结果。
　　回路的路途比来的时候要更加艰苦，因为艾莉卡在赶路的时候还需要照顾罗曼，喝下了大半瓶红酒以后，罗曼连站稳都变得困难。
　　醉醺醺的样子，看起来毫无防备，让艾莉卡怀疑自己只要刺出“狮心之王”就能轻易夺走罗曼的性命。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想一想而已，咒术之王毫无防备地让人偷袭，这种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回到魔女之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远远看到魔女之家的时候，艾莉卡的脸上也露出了疲倦之色，罗曼更是趁着酒意熟睡了。
　　“真是的，你们一个两个都不能给我安分一点吗？既然酒量不行就不要喝酒，不要净是给人添麻烦。”
　　看到醉倒的罗曼，璐克蕾琪雅叹了一口气，随后从艾莉卡身上将罗曼搬下来。
　　从无名小岛到魔女之家是很远的一段距离，艾莉卡瘦小的身体扛着一个成年男子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对她而言实在是太吃力。
　　跟着璐克蕾琪雅走进魔女之家，“撒丁岛的魔女”将罗曼放置在沙发上，艾莉卡发现狐狸巫女玉藻前也是醉醺醺的睡着了，而且还抱着红酒瓶发出诡异的笑声，总算明白了璐克蕾琪雅口中的“你们”是指谁。
　　“跟我过来吧，帮我调配醒酒药。”
　　将罗曼放下，璐克蕾琪雅对着艾莉卡说了一句，带着她离开大厅直走药房。
　　装满了草药的小房子溢满青草的气味，也有充满诱惑的味道的魔药，各种颜色奇怪的瓶瓶罐罐，都是一些已经配置好了的魔药。这些魔药都有它特别的能力，不过除了调配的魔女之外，不会有人了解它们的具体用途。
　　醒酒药的调配非常简单，花费时间的地方反而是将药草化为液体，因为醉倒的人无法进食，只能让液体从喉咙流进去。
　　前后花费不到十分钟，两瓶醒酒药就配置好了，璐克蕾琪雅将它们交给了艾莉卡。
　　“你把药给他们两个喝下，不要想得太麻烦，直接往嘴里灌进去就可以了。我去给他们准备热水，你自己注意，不要让他们吐到你身上。”
　　说完，璐克蕾琪雅又转身离去，给玉藻前和罗曼两人准备热水。
　　魔女的身影让艾莉卡感到十分意外，记忆中“撒丁岛的魔女”慵懒得像一个懒癌晚期的废人，但是这一刻却有一种贤妻良母的感觉。
　　不过她也没想太多，拿着要走进大厅里。
　　想了一下，她先给玉藻前喂醒酒药。狐狸的鼻子在瓶口嗅了嗅，根本就不需要艾莉卡的动作，玉藻前就已经主动把醒酒药喝下去了。但是把药喝下去以后并没有醒来的迹象，只是呼吸变得平稳了许多。
　　只是在给罗曼喂下醒酒药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将药罐递过去的手腕，被罗曼抓住了。
　　PS：搞事搞事搞事。


第二十六章 谁能阻止他
　　罗曼的反应现在出乎艾莉卡的预料，因为在回来的路途中一动不动，按道理来说已经失去意识才对。
　　还没来得及回应罗曼的问话，右手被罗曼轻轻一拉，不敢有任何反抗的艾莉卡已经贴在罗曼的身上，这个样子更像是艾莉卡主动依靠在他的怀中。
　　这个顺畅的动作，让艾莉卡的心中大喊：你为什么会这么熟练！？
　　甚至还没等她挣扎出来，带着酒气的脸已经靠过来了，即使闭着眼睛，男人依然能够准确找到少女的嘴唇，熟练地夺走了她的初吻。
　　“？”
　　“？？？”
　　“！！！”
　　她从来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从来没想过将自己的初吻，交给一个第二次见面的老男人。
　　——我的初吻被一个老男人抢走了！！！
　　尤其是酒精的刺激，让艾莉卡打了一个寒颤，在猝不及防之下，带着红酒味的舌头伸进了她的口腔，更是让艾莉卡全身的毛发都要竖起来了。
　　这是从来没有体验到的触感，滑腻的感觉甚至让她感到恶心，同时也使她茫然，因此失去了离开这里的最后时机。因为在下一刻，大骑士的咒力通过两人粘膜的接触，源源不断地被拥抱着她的男人夺走了。
　　——这到底是？！
　　震惊的情绪充斥着艾莉卡，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这个不可思议的现象导致她忘记了挣扎。
　　直到罗曼主动放开了少女。
　　“恐惧的味道……”罗曼松开了自己的手，本来被罗曼抱着的艾莉卡无法回过神，她跌落到了地板上。在发现怀中的人不是璐克蕾琪雅后，罗曼已经睁开眼睛，看着地板上的艾莉卡。
　　“原来是你啊。真是的，为什么没有挣扎呢？还是说现在的小孩子口味都这么特别吗？竟然对老男人感兴趣？还是说我的男性魅力依然不减当年？”
　　“我不知道你当年的魅力如何，但是这一份厚脸皮一定只增不减。”
　　端着水盆的璐克蕾琪雅站在门口，一脸嫌弃地看着两人，或者说看着罗曼。
　　她走过来，知道走到罗曼身前的时候，艾莉卡才反应过来，整个人像躲着老鼠的猫一样跳起来，双手挡在自己的身前。
　　这个天才少女骑士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动作有多有趣。
　　璐克蕾琪雅将水盆放到一边，而后将自己妩媚的脸凑到罗曼身前，两人便旁若无人地开始热吻。
　　滋滋响的水声在耳边响起，少女看着这对疑似老夫老妻的男女在秀恩爱，不由回想起了自己刚才被夺走初吻的事实。
　　眼前的画面的确可以给人带来旖旎的幻想，但是前一刻的经历却让艾莉卡无法融入这种暧昧的气氛，相反，她现在最想做的是去漱口。
　　走到门口的时候，艾莉卡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在缠绵的两人，而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罗曼和璐克蕾琪雅当然不是在单纯的热吻，他们一定是进行着刚才罗曼对艾莉卡做的事情，从魔女身上汲取咒力。
　　虽然说咒术师们确实可以通过体液交换进行咒力流通，只是罗曼掠夺咒力的方式太过霸道了，几乎是随着他的想法儿进行。更重要的是，这件普通的事情放在咒术之王身上就变得不正常。
　　从外人身上汲取咒力，那就代表着自身的咒力不足，艾莉卡进一步可以推测出，罗曼的咒力在击退沃班侯爵的时候已经干涸了。
　　想来也是，就算罗曼时三千年前的人物，但是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类的咒术师，想要轻松击退Campione才是不讲道理的事情。
　　“难道说这就是咒术之王强大的理由吗？原来如此，如果一个人的咒力不足，那就聚集更多人的咒力，一百个、一千个，只要咒力足够庞大，击败Campione就不是幻想了。”
　　“你想得太简单了，布兰德里家的小姐，Campione和咒术师之间的差距可不是咒力就能够缩短的。哎呀，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难道你真的打算在这里跟我动手吗？”
　　艾莉卡看着璐克蕾琪雅的眼神充满戒备。今天的她根本就不在状态，从米兰赶过来后被沃班侯爵尾随，亲身参与了咒术之王和Campione的战斗，刚才还糊里糊涂地被夺走初吻，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她可能找到了咒术之王强大的秘密。今天遭遇的事情加起来，比过去任何一天都要让人震惊，以至于她连璐克蕾琪雅站在身后也没有发现。
　　魔女之家并不是普通的屋子，而是“撒丁岛的魔女”的工房，魔女的巢穴。在魔女之家，璐克蕾琪雅才是最强的状态，身在魔女之家范围里的艾莉卡如图瓮中之鳖。
　　“‘想得太简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否定咒术之王依靠咒力击退侯爵吗？”
　　艾莉卡也明白自己太过紧张了，戒备的眼神柔和下来，握剑的姿势也松开。
　　“我不否认罗曼依靠庞大的咒力击退侯爵，但是仅仅是咒力是不够的，这一点你应该深有体会。”
　　“和Campione战斗队普通的咒术师而言根本就不是可以想象的事情，因为他们不可能有胜算。罗曼曾经对自己施加大量的强化咒术击败萨尔瓦托雷卿，侯爵不可能没有调查过，看吧，他一直没有保持使用‘贪婪之狼群’。在已知的咒术之中，能够对Campione起作用的少之又少，那么罗曼使用的也就只有未曾问世的咒术。所以说，能够让罗曼与Campione比肩的不仅是咒力，还有咒术。你亲眼见证了这一场战斗，真正能够明白的又有多少呢？”
　　艾莉卡轻轻闭着眼睛，回忆起不久前经历的战斗。整个战斗的过程不长，但是十分凶险，然而身在其中的艾莉卡感觉不到意思慌乱和恐惧相反，因为咒术之王的存在，一切变得安静和轻松。
　　罗曼释放的术式，沃班侯爵的全能，一个一个地浮现在眼前。当时没有发现，现在才明白，罗曼刻意将整个战斗过程展现在艾莉卡。
　　“为什么？罗曼为什么要这样做？”艾莉卡想到了好几个可能，但是很快就将它们否定了。
　　“他并不是让我见证这一场战斗，也不需要这样的荣耀，罗曼早已经拥有战胜Campione和‘不顺从之神’的战绩，但是那些咒术……”
　　“既然不懂就不要懂好了，反正他也不希望你能够明白，你只需要做你觉得自己应该做的。真是……就没有人能阻止他吗？”
　　PS：我大概更喜欢写悲剧（并不是


第二十七章 母爱
　　“主人，来，啊~~”
　　“啊~~咀嚼咀嚼~~好美味。”
　　“是这样吗？主人居然会喜欢我这种不成熟的厨艺，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吃什么料理不重要，最重要的事制作料理的人’？咪咕！实在是太高兴了，主人肚子还饿吗？如果饿的话，要喝粥？还是要吃小玉呢？”
　　早晨，魔女之家的餐桌上，染上了一层粉红色。
　　粉色的狐狸巫女，穿着短袖的裙子，身上绑着蓝色的围裙，看起来就是一个贤淑的家庭主妇。而受到照顾的主人享受着着只需要张开嘴巴就能自动流转的早餐时间，两人的脸上时时默契地流露出一本满足的表情。
　　“实在是太幸福了，这样颓废的早晨，糟糕，这样下去的话根本就不想动了。”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是主人的话，不管做什么都可以，小玉可以继续照顾主人到永远永远。”
　　狐狸女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开始幻想着永远照顾某个白毛废柴男的生活，陶醉的喜悦渐渐溢出来了。
　　“他们两个……一直都这样吗？”
　　静静地看着主仆两人互动的艾莉卡，一边抽搐着，一边询问着旁边的魔女。
　　“没错，这两个笨蛋经常会自顾自地陷入奇怪的幻想，不需要在意，慢慢习惯就好了。”
　　——但是你的样子不太想习惯了。
　　艾莉卡看着璐克蕾琪雅的额头上都冒出了青筋，这个时候的玉藻前已经把罗曼搂在胸前，还用甜到发腻的声音说着“还有牛奶”这种下流到让人脸红的话。
　　真是世风日下。
　　“又是一个悠闲的早上，享乐总是让人沉迷的，不要误会，我已经过了沉迷美色的年龄。”
　　这种话说出来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吧，尤其是艾莉卡已经亲眼见识过这一对色·情女仆和好色主人如何度过早餐时间。
　　说起来，这个男人是传说中的所罗门王。据艾莉卡所知，历史中的所罗门可是一个后宫王，不仅违背了犹太人信奉的一夫一妻制，而且后宫遍布了有外交关系的各个国家，是后宫治国的典范。当然，这个男人也因为违背的教义惹怒了上帝，他的王国最后分裂了。
　　“来，主人，啊~~”
　　“啊~~！”
　　玉藻前剥开了一颗葡萄，纤细的手指捏着翡翠色的葡萄肉送进罗曼的嘴里。不仅如此，眼尖的艾莉卡还可以看到玉藻前在缩回自己的手指前，还用自己的指尖轻轻地在罗曼的舌尖上划动。
　　喂，这不是痴女了吗？
　　艾莉卡装作自己看不见这荒淫的一幕，只是冷静地看着。
　　“咒术之王，请问你打算如何处理‘戈尔贡之石’呢？我并没有特别的意思，只是很好奇你的打算，尤其是你现在开始对地母神感兴趣。”
　　“‘戈尔贡之石’的主人在寻找它，这件事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
　　罗曼躺在玉藻前丰腴的大腿上，肉呼呼的触感在触碰到时有一种陷下去的感觉，尤其是罗曼将自己的体重彻底交给小玉时，耳边传来那一阵销魂的喘息，就算是罗曼也感觉吃不消。
　　“主人的头，是我的……”
　　多少会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实际上如果昨天沃班没有出现，或者说出现的时间更早一点，说不定我们就能够看到那位地母神了。”
　　“什么？难道说那个女神就在附近？”
　　艾莉卡的身体在一瞬间进入了备战的状态，这当然不是因为她发现了那位女神，只是单纯的条件反射而已。
　　罗曼看着天花板，他本来打算看看玉藻前到底怎么了，因为在他伸出手抚摸着狐狸的尾巴时，紧贴着他的娇躯在轻轻的颤抖，皮肤更是跳起了小疙瘩。
　　看来尾巴是敏感点。
　　可惜的是罗曼看不到玉藻前的脸，因为视角的缘故，他能看到的只是完美的半球体。
　　“不需要紧张……”
　　“我没有紧张。”
　　真是意外，虽然看上去严阵以待，但是艾莉卡确实没有紧张的情绪。
　　这就变得很无趣了。
　　“接下来我会和那位女神接触，不管过程和结果如何，如果不想节外生枝的话，你们还是给我乖乖留在这里。魔女和地母神的关系十分微妙……”
　　罗曼从玉藻前身上坐起来，而后作出了让艾莉卡感到惊愕，以及鄙夷举动。
　　他搂住了玉藻前的脖子，使她的身体紧紧地贴在自己身上，然后旁若无人地开始热吻。
　　缠绵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自然也瞒不住沉迷游戏的璐克蕾琪雅。只不过魔女的动作只是稍作停顿以后，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五分钟，或许是更长的时间，罗曼和玉藻前的嘴唇分开了，而这个时候的母狐狸像昨天一样变得昏呼呼的，四肢和尾巴在无意识地扭动。
　　“我会在中午的时候回来，需要我给你们带什么吗？”
　　……
　　罗曼离开后，艾莉卡看了一眼晕乎乎的玉藻前，然后靠向激战中的璐克蕾琪雅。
　　“喂，难道说你一定也不在意吗？算了，这句话就当我没说过。”
　　游戏机都快被掰断了啊，怎么可能不在意？
　　如果罗曼这个时候敢凑过来的话，说不定这双手会拗断咒术之王的脖子。
　　只见她放下手中的游戏机，充满杀意的双眼盯着躺在沙发上的玉藻前，嘴里吐出阴森的话来。
　　“杀了她！”
　　“等等，璐克蕾琪雅……”
　　“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吗？”
　　“啊？”
　　艾莉卡惊讶地看着重新躺在沙发上的璐克蕾琪雅，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游戏机的屏幕上，脸上则是满不在乎的表情。
　　“你想得太过理所当然了少女，而且你弄错了一件事，我和罗曼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既不是情人，也不是夫妻，按照人类的说法，更像是互取所需的男女。当然，要说我们之间一点感情也没有也太冷漠了，但是支撑我们在一起的不是日久生情的感情，而是我独有的，可以给罗曼其他人没办法给的东西。”
　　璐克蕾琪雅用充满诱惑的眼神看着艾莉卡，那种眼神仿佛在说：来问我吧，只要你问我，我就会回答你。
　　如果想要告诉她的话，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吗？何必多此一举？
　　不过看璐克蕾琪雅的样子，如果她不开口的话，璐克蕾琪雅就不打算说出来。最终，好奇心最催促着艾莉卡问出了这句话。
　　“你能够给他的是什么？”
　　“嘻，是母爱哦。”
　　“！！！？”
　　顿时，魔女之家回荡着璐克蕾琪雅娇媚的笑声。
　　PS：我突然发现，我完全可以五十章之内结束本卷


第二十八章 我到底做了什么？！
　　说到玉藻前，在这里不得不提及日本邻国的另一个九尾狐——苏妲己。
　　这位人物是长篇章回小说《封神演义》中的重要人物，她本来是苏天王的女儿，后来被商王帝辛召入宫成为妃子，而实际上苏妲己早已死去，入宫的只是被九尾金毛狐狸化形的妖物，成为祸害殷商王朝的祸首之一。
　　然而细细追究九尾狐狸的过去就会发现，在很久以前，九尾狐狸其实是祥瑞的象征，她会给国家带来好运和丰收，曾与各种瑞兽并列。此外，在日本掌管丰收的稻荷神也出现狐狸的形象，这一点更是说明了狐狸在古老的时期的地位。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狐狸从神圣一侧被转到了邪恶一面，本来受万人供奉的神圣地位已经消失不见了。
　　实际上这种情况并不少见，或者说数不胜。神话的变迁，朝代更替，古老的象征开始改变，前一刻还在供奉的神成为人人喊打的妖魔，未曾闻名的名字高高在上。
　　或许这就是玉藻前被召唤到罗曼身边的原因，不是诱人堕落的妖魔，而是代表丰收和吉祥的瑞兽。生机勃勃的丰收也象征着孕育、生命，在属性上，“母亲”的成为十分浓郁。如果罗曼召唤出本世界的“不顺从之玉藻前”，说不定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话已到此，现在还是说一下眼前。
　　幼小的女孩，更准确地说是女神，这个只能用“孩子”来形容的女孩其实也遭受了和玉藻前一样的经历，从古老的时代被供奉为神，在一代一代的改变后，已成为被英雄讨伐的妖魔。
　　“雅典娜。”
　　追溯到源头，她不是希腊所出身的女神。是在北非所诞生、被地中海全域所崇拜的大地女神。而且拥有许多其他的名字和形象。墨提斯、美杜莎、奈特、雅塔娜、雅娜塔、阿舍拉……都是从这个大地母神中分化出去的，也可以说是她的姐妹。
　　作为古老的女神，她还掌管着冥府的黑暗和天空的智慧。因为冥府常常和人间的灾难相连，久而久之，女神也成为了掌管战争的斗争之神。所以地下的蛇和天空的猫头鹰，是这位女神的使者。
　　但是随着母系社会到父系社会之间的转变，新的神王诞生了，旧的神王被赶下神座，曾经拥有最高贵的权柄的女神，成为了新的神王的附庸。妻子、妹妹、女儿，这些身份只会给神王增添光彩，这些无比代表着古老的女神失败了。
　　为了更进一步覆灭女神复起的希望，新神可以贬低和玷污女神的权威，其中堕落成妖魔的石化女妖美杜莎，在人家作恶被讨伐的有翼之蛇，就是尊贵的女神最惨淡的形象。
　　美杜莎、赫拉、阿佛洛狄忒……这些都是败北的地母神，是与雅典娜起源相同女神。
　　“这双眼睛，看到过去与未来的眼睛，让妾身回忆起了糟糕的过去。”
　　幼小的女神，看起来大概只有八九岁的样子，奶声奶气的嗓音和普通的小孩子没有区别。她身上穿着希腊古风的袍子，银色的短发闪烁着光辉，唯有那双深邃神秘的眸子显露出了不凡之处，然而充满稚气的脸蛋实在无法让人将她联想到地母神身上。
　　不、不好！
　　罗曼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蠢蠢欲动了，某种意义上的父爱泛滥使他蠢蠢欲动，尤其是眼前的“女孩”是一个充满灵气的孩子。
　　但是他也同样明白，如果他真的敢这么做，接下来必然要承受女神的怒火。
　　“异世界的王，你应该明白妾身所为何事，请将古老之‘蛇’交还妾身吧。”
　　“既然我邀请你来这里，当然就不是想成为敌人。对我而言，这个世界没有必然的敌人，我想你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才会来找我吧。说起来……我还以为只有祂们才知道我的身份，没想到你也收到消息了。也对，你的化身遍布各个世界，即使是现在，信奉地母神的咒术师也不在少数。”
　　别看“不顺从之神”在人间界作乱，实际上这个世界上依然有不少咒术师信仰神明，原因无它，咒术师们只有这样做才能得到力量。利用神明赐予的力量对抗“不顺从之神”，这真是让人笑不出来的笑话。
　　然而事实就是这样，如果无法从神明身上得到力量，咒术师们最后会跌落到凡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咒术师无法对抗“不顺从之神”，当“不顺从之神”降临时，他们会将希望寄托在Campione身上——以及罗曼身上。
　　“‘戈尔贡之石’就在我身上，但是既然他们将这件神具交给我，我就不能轻易将它送出去。智慧的雅典娜，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作为智慧之神的你应该更加明白，想要得到什么，就应该付出同等的代价。”
　　“妾身当然明白。妾身也明白你想要的，如果你愿意将‘蛇’还给妾身，妾身可以成为你的女儿的母亲。”
　　我尚未出生的女儿哟，你看到了吗？只要你爸愿意的话，你可以有无数个妈。神明、妖怪、魔女都不在话下。
　　不过这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身前的女孩默然地看着罗曼，缺乏表情的脸让她看起来像精致的玩偶。
　　很难想象会有女性毫无表情地说出这种本应该让人害羞的话，应该说真不愧是神吗？人类的道德观无法在神明身上衡量，所以在人类眼中不可思议的混乱关系，在神话中比比皆是。
　　不过“成为孩子的母亲”和“成为孩子父亲的妻子”可是两回事，如果罗曼需要的是后者，雅典娜就不会这么轻松答应罗曼的要求了。
　　雅典娜伸出小巧的手掌递到罗曼身前，静静地等待她的回答。虽然在沉默不语，但是在某方面想象力丰富的罗曼却幻想着某个奇怪的声音。
　　——“爸爸，给！”
　　——噗！！
　　罗曼捂着了自己的鼻子，目光也不敢继续在雅典娜身上停留。
　　“如何？难道你不愿意将‘蛇’还给妾身，那就是妾身的敌人，无论是魔王还是神，妾身都不会畏惧。”
　　“不不，请你冷静一点，我并没有拒绝你。咳咳，虽然我的确是在给自己的女儿找一个合适的母亲，但是我已经有人选了。如果你想要取回‘戈尔贡之石’就必须付出其它的代价，我现在需要的是属于地母神的咒力，古老的地母神，现在的雅典娜，我相信你应该能够满足我的要求。”
　　“地母神的咒力？你的要求妾身会满足你，但是在此之前，你要将‘蛇’交还妾身。”
　　现在的雅典娜给罗曼一种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感觉，三句不离“戈尔贡之石”。作为地母神的半身，“戈尔贡之蛇”带有的神力比现在的雅典娜少不了多少，只有得到它才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也难怪雅典娜对“戈尔贡之石”的执着。
　　说句难听的，如果不是发现在面对罗曼时没有必胜的把握，雅典娜说不定已经动手去抢了。
　　“当然可以，不过在此之前请尊贵的女神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要求。”
　　“请说出来吧，人类的王。”
　　罗曼的目光偷偷地打量着雅典娜，可惜的是女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从出现开始就一直是这样，让人无法从她的脸上窥视她的想法。
　　“嗯……如果可以的话，就请你叫我一声‘爸爸’。”
　　说出来了，冒着生命危险，罗曼最终还是把这个要求提出来了。但是同样的，他这个不合情理的要求得到了雅典娜激烈的回复。
　　死！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以雅典娜为中心，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死去”了。
　　地上的青草已经枯萎，海边的鱼翻到了海面，生机勃勃的季节在一瞬间就已经死去了。
　　这就是在掌管冥府、司职死亡的地母神。不需要言灵，这些全能对她而言如呼吸一样简单。
　　但是她的力量显然也大打折扣了。如果雅典娜取回了“戈尔贡之石”或许就不是这么简单，放弃了言灵的力量，仅仅是情绪的变化便使用了全能，无比代表着雅典娜的衰弱，她无法控制好自己的力量。
　　“喂喂，冷静一点，我道歉好吗？我收回刚才的话，这的确是我的错。”
　　罗曼一边苦笑着，一边伸出手在胸前摇晃，示意让雅典娜冷静下来。
　　所以刚才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题，才会提出这种不可能实现的无礼要求？
　　“妾身真的生气了，从来没有谁胆敢在妾身面前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就算是妾身的宿敌也不敢这样做，只是区区人类。”
　　“所以我道歉啊，我道歉，你不要生气。”
　　不好，不管是生气的表情还是气鼓鼓的脸，实在是太可爱了。
　　罗曼再一次捂着自己的鼻子，感觉自己的鼻子随时可能流出鼻血。
　　——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就不是萝莉控啊。
　　“我对自己的失礼感到抱歉，‘戈尔贡之石’还给你，但是作为交换，你一定要将地母神的咒力交出一部分。”
　　“妾身会遵守诺言。”
　　“戈尔贡之石”出现在罗曼的手中，黑曜石一般的奖牌发出了黑色的光芒，隐隐有脱离罗曼控制的迹象。
　　“没错，这就是古老之‘蛇’，是妾身的半身。”
　　淡漠的脸上第二次出现了感情。“戈尔贡之石”的出现代表着半身的回归，雅典娜将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住手，不要将‘戈尔贡之石’交给她。”
　　突然出现的出现让雅典娜一惊，本已伸出来的手像触电一般缩回去。罗曼只感觉眼前一花，幼小的身影便已经消失了。
　　“真是谨慎啊。不过也谨慎过头了。”
　　现在的雅典娜还很虚弱，所以她才急需要取回半神。再加上刚才使用权能时已经明白自己在罗曼面前处于劣势，第三者的出现使她如惊弓之鸟一样逃跑了。
　　缺乏力量，导致这位女神缺乏安全感。
　　少女出现在眼前，脸上饱含愤怒之色。外表看起来有二十几岁，金发闪耀着光辉，优美的白人女性。上品的白色外套，配合着黑色的长靴，外套下面是短短的针织连衣裙和套裤。
　　但是少女身下没有影子，因为出现在这里的不是实体，而是灵体。
　　“你怎么可以将‘戈尔贡之石’交给她？大家是因为信任你才会将神具交给你保管，你竟然转手就交给这个地母神——”
　　就算是说着生气的话，女性的语气也没有被自己的情绪所影响，语气仿佛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让人听了会联想到“高贵”、“优雅”这样赞美的词语。
　　能够这样不留情面地斥责罗曼，而且听起来还使用了非常熟悉的口吻——
　　“好久不见了，爱丽丝。”
　　“不要这样嬉皮笑脸的，罗曼，你明知道将‘戈尔贡之石’交给雅典娜会发生什么后果，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做？”
　　“哇，这种不留情面地斥责，真是令人怀念。”
　　“你是变态吗？”
　　就算被金发的爱丽丝责骂了，罗曼也不会生气，他本来就是喜欢生气的类型，而且这样的情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在这里有必要作出一些说明。爱丽丝是巫女，也是魔女术的使用者，师出“圣殿骑士团”。虽然说在少女时期已经学有所成，但是听闻“所罗门王”的出现后，决定亲身面见罗曼，从罗曼身上习得不少咒术。
　　当时的爱丽丝刚度过十五岁……等一下，情况好像不太对。
　　十年前的爱丽丝才十三岁，八年前和罗曼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只有十五岁，被罗曼求婚的时候二十岁。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罗曼就已经把爱丽丝视为妻子/孩子的母亲的人选。但是和罗曼不同，爱丽丝似乎一直将罗曼视为亦师亦友的男性，突然就被自己视为朋友、老师、长辈的人告白……
　　——我到底做了什么？！
　　PS：突然发现还不到10池，摸了。


第二十九章 如果折断她的旗
　　没事的，这边是咒术界，表世界的规则无法约束咒术界，所以怎么稀奇的事情发生都是正常的。没错，就算是对自己的学生求婚，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才怪！没看到爱丽丝最后都逃跑了吗？
　　回忆起三年前爱丽丝面对他的求婚，整个人手脚无措，最终既没有选择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慌乱地逃跑了。
　　这根本就不是拒绝罗曼的求婚，而是罗曼的举动太过突然，固有的思想让爱丽丝无法转过来，最后只能选择逃避。
　　——教了我五年的导师向我求婚，我应该怎么办啊啊啊！！！？
　　“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对我的话有什么不满吗？”
　　“不，我没有任何不满。”
　　罗曼露出了丧气的脸色，失望的表情很容易让人想歪。
　　“我说你，就不能改一下你那好色成性的性格吗？对方可是智慧的地母神，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就算喜好女色也给我适可而止啊。”
　　“咦？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刚才的话我已经全部听到了，成为那个孩子的母亲，还要用地母神的咒力作为交易，而且还……你你你你、你居然还强迫雅典娜叫你‘爸爸’！你这个变态！”
　　“什么啊，原来你一直都在看着。”
　　灵体脱出的隐蔽性太强了，导致罗曼和雅典娜都没有发现爱丽丝在旁边，将他们的谈话全部听到了。那种暧昧十足的话，对纯情的女孩子而言实在是太不知廉耻了，虽然明明不是那么回事，但是从爱丽丝羞红的脸色来看，她显然无法理解超越了人类道德观的话题。
　　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爱丽丝看着罗曼的眼神和看着人渣没有区别。
　　攻略难度莫名其妙地上升了一个等级了。
　　“说起来你为什么会这么及时出现在这里呢？好吧，就当我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知道罗曼回见雅典娜的人就只有两个，会准时联系到爱丽丝的人，也就只有艾莉卡了，因为保罗和爱丽丝私交不错，爱丽丝和艾莉卡也曾经见过面。
　　“不，找到我的并非布兰德里卿。”爱丽丝似乎知道罗曼在想什么，她否定了罗曼的猜测，“是璐克蕾琪雅将事情告诉我的，而且还是昨天的事情。”
　　“这还真是令人惊讶的答案。”
　　璐克蕾琪雅很少与外人接触，差不多成为废人的她整天宅在家里，没什么事的话绝不可能离开魔女之家，更没想到她会主动联系远在伦敦的爱丽丝。
　　等等，昨天的话，应该就是在布置结界的那段时间了。
　　因为沃班和雅典娜同时出现在撒丁岛，罗曼不得不提前做好预防敌袭的准备。既然是沃班侯爵先一步和罗曼接触，那就应该防止雅典娜在沃班和罗曼战后虚弱的这段时间乘虚而入，所以罗曼便让璐克蕾琪雅布置结界，防止雅典娜的使魔——猫头鹰和蛇的窥视。
　　按照那位女神的谨慎，她绝不可能在知道这里有一个Campione和能够与Campione较量的咒术之王同时存在的情况下贸然入侵。
　　只是璐克蕾琪雅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说这是不信任他吗？不，这是因为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你不需要责怪璐克蕾琪雅，因为这是我的要求。在那个孩子面前，你总是失去理智，不然的话就不会……”
　　爱丽丝转过头去，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否则的话也不会向我求婚。”
　　她是想这样说的，但是对一个淑女来说，这种话题未免太令人羞涩了。
　　或许在她想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罗曼和爱丽丝会一直维持这种亦师亦友的关系。
　　太天真了，我可是——
　　看来在罗曼前往伦敦的时候，璐克蕾琪雅和爱丽丝的确是碰面了，只是璐克蕾琪雅对罗曼谎称没有见面。哎呀哎呀，克蕾儿，你也有耍小心眼的时候。
　　不过罗曼对璐克蕾琪雅的小心思没有太多想法，只是心里笑了笑就完了。那么爱丽丝公主殿下，你的想法又是什么呢？
　　少女的想法总是天马行空的，罗曼果然还是无法明白女性的心思。
　　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是眼神总是忘他的脸上看去，然而在她接触到罗曼的目光时，又像触电一般躲开了。
　　这样的情景似乎变得习惯了，过去的一张张脸浮现在眼前，就算无法理解她的想法，身体也能作出相对的反应。应该说什么话，应该露出什么表情，应该作出什么动作……
　　“罗曼……”
　　“爱丽丝，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就在爱丽丝要鼓起勇气说些什么的时候，更快一步的罗曼，或者说已经发现了爱丽丝的想法的罗曼已经打断了她的话。
　　不过和脸上带着羞涩的爱丽丝不同，罗曼的笑容更加平淡，和煦的微笑透露着淡淡的幸福，但是这种幸福反而让爱丽丝感觉不妙。
　　“有什么事吗？”
　　鼓起的勇气被突然打断，对爱丽丝而言是不小的打击，所以她还是决定要缓和一下。
　　“我已经找到适合那个孩子的母亲了。”
　　“什、什么？”
　　美丽的眸子猛然睁大，无意识的动作让她的动摇毫无掩饰地暴露在罗曼的眼中。
　　罗曼对这个状况视而不见，微笑着的脸轻轻点头。
　　“那个人是和任何人都适合的女性，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会成为合格的母亲，将孩子交给她的话我很放心。”
　　“怎么会？怎么突然间？”
　　“不是突然间，我已经考虑了很久，毕竟那个孩子无法继续等下去了。所以，爱丽丝你没有必要继续为我们的关系感到为难了。数天前我曾经去伦敦找你，本来打算将这个消息告诉你，但是你在那个时候离开了。从现在开始，你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够了。”
　　爱丽丝脸上的震惊没有消失，眼中还带着一点点茫然之色，粉色的樱唇轻轻张开。
　　她没有回应罗曼的话，灵体消失在罗曼的视野中，就像阳光下的泡沫。
　　PS：在这里不得不提起伟大的库洛·万恶之源·里多先生，是一个脱离低趣味的，喜欢玩师生恋的男人。
　　他的转世分为两部分：木之本藤隆和佟泽艾利欧。其中，木之本藤隆先生继承了他的身体，而佟泽艾利欧继承了他的记忆和魔力。最重要的是，木之本藤隆先生和他的学生结婚了，而佟泽艾利欧和自己的老师在英国过着没羞没臊的生活。
　　库洛·万恶之源·里多，你还说你不会魔法！？


第三十章 王的日常
　　如果问草薙护堂有没有害怕的人，那答案必然是肯定的。
　　这个世界没有谁是毫无弱点的，就算是已经成为Campione，应该退让的东西还是会退让，尤其是草薙护堂成为Campione的时间尚短。
　　草薙护堂第一害怕（在意）的人就是他的妹妹——草薙静花，相信这一点很容易理解。毕竟是家人，而且还是血亲，像草薙护堂这种重视亲情的人，视亲人比自己更加重要。
　　之所以会有“害怕”这种情绪，是因为草薙静花很容易进入说教模式。同样在意哥哥的妹妹，在哥哥的事情上总是吹毛求疵，不管是多小的一件事都会忍不住纠正。不要误会，这不是草薙静花本身的性格是这样，完全是因为草薙护堂的性格让认真的静花无法视而不见，但是最重要的，是爱。
　　某种意义上来说，禁止和姐姐/妹妹结婚，也是一种遗憾对吧？
　　好了，这里不是要和大家谈骨科，虽然罗曼先生的正职是医生没错，但是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建议截肢比较好。
　　接下来要说的是，草薙护堂会感到害怕的另一个人，是名字叫“万里谷佑里”的媛巫女。
　　没错，是媛巫女。在此之前，草薙护堂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少女，即使万里谷佑里是同级生，而是还是成绩优异，相貌端庄的大小姐。
　　虽然“草薙”这个姓氏在本国怎么看也不普通，但是遗憾的是，草薙护堂的家世代都是平民，和万里谷这样的旧贵族根本没有渊源，想要认识就更加不可能了。
　　但是这种情况在不久前发生了改变。
　　草薙护堂，在“咒术之王”的帮助之下，成功杀死了咒术师的敌人——“不顺从之神”。
　　像神啊魔法师啊这样的东西，本应该只出现游戏和小说中才对，然而从意大利回来的草薙护堂可以告诉大家，这些东西在现实世界都是存在的。
　　杀死了“不顺从之神”的草薙护堂，从一个普通人一举成为世界最强大的人……之一，然后就认识了主动和他接触媛巫女。
　　草薙护堂和万里谷佑里就是这样认识的。
　　但是很遗憾的是，万里谷佑里是草薙护堂不擅长对付的类型，因为万里谷佑里不仅和静花一样认真，而且她总是正确的。
　　不是万里谷佑里自认为正确，就连草薙护堂也知道她是正确，正因为如此，草薙护堂面对万里谷佑里的时候，总会有一种面对幼儿园老师或者老婆婆的感觉。
　　每当说教的时候只能硬着头皮听完，然后不得不按照她的说法去改正，防止万里谷佑里的第二次说教。
　　这么一看的话，万里谷佑里也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女人，毕竟驯服Campione什么的……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某个站在咒术师顶峰的男人也遇到了差不多的情况，而且最近开始朝着废人的方向前进。
　　除此之外，美国的“正义之味方”正在为自己的另一半烦恼，意大利的剑人笑嘻嘻地承受着自己的好基友的教训，超过两百岁的孤寡老人摆弄着自己的手办……
　　总而言之，万里谷佑里像照顾小孩子一样规范草薙护堂，两人过着和新婚夫妇没有两样的分居生活，虽然他们两个没有这个自觉。
　　万里谷佑里认为草薙护堂缺乏身为“王”的自觉，同样的，草薙护堂也认为万里谷佑里缺乏自己给大家带来的麻烦，就好比现在——
　　万里谷佑理正站在草薙护堂所在的班上的教室门口，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她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草薙护堂身上，不用想也知道这个端庄秀丽的大小姐要找的人是谁。
　　毫无疑问，万里谷佑理无声的等待给予草薙护堂极大的压力。倒不是说万里谷佑理对草薙护堂做了什么，而是因为万里谷佑理毫不掩饰的行为，让周围的同学看着草薙护堂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
　　如果说诅咒有字体的话，那一定是“F”。
　　好不容易收拾好桌子，草薙护堂在众人目光的洗礼之下硬着头里走到教室门口，承受着背后刺痛的目光同时，草薙护堂也感觉到十分惊讶，因为万里谷佑理从来没试过主动来到这里等他放学。
　　前面曾经说过，万里谷佑理是旧贵族的大小姐，在家教上十分严厉。虽然草薙护堂已经是尊贵的“王”，然而从小经受大和抚子教育的万里谷佑理不会因此放弃自己的家教，能够让少女放弃矜持找上门来，必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一点从万里谷佑理严峻的脸色上可以看出来。
　　为了避开其他同学，两人不得不走到隐秘的角落，而这个举动引起了一片哀嚎。
　　草薙护堂和万里谷佑理还是第一次在学校里公开接触。
　　“打扰了，草薙同学，冒昧在这个时候麻烦你，但是我实在要重要的事情要汇报草薙同学。”
　　“不是……汇报什么的也太夸张了，我们不是上下属不是吗？只要像平时一样普通说话就够了。”
　　不管是多少次，每次遇到万里谷佑理用恭敬的态度与他交流，草薙护堂都无法感觉到适应。
　　虽然说被美丽又乖巧的女性一脸顺从地侍奉是每一个男性的梦想，但是连这方面的幻想也不敢去触碰的草薙护堂得到的只有不适。
　　“这可不行，太过随意的话，这是对‘王’的不敬。如果王因此而感到愤怒，就没有人可以阻挡王的怒火。当然，如果草薙同学真的要发怒的话，请将怒火发泄在我的身上吧，无论是多么强烈的怒火，就算是凌辱还是殴打，草薙同学的怒火就让我一个人承受就够了，因为犯下错误的人是我，请不要迁怒于其他无辜的人民。”
　　万里谷佑理恭顺地低着头，脸上散发着圣母一般的光辉。
　　“又、又来了，为什么我感觉万里谷同学说出来的话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呢？而且这段话里面有不少词语是在指责我吧？我明明什么就没有做。”
　　“十分抱歉，这是我的错，请您将……”
　　“够了够了。”
　　草薙护堂开始感觉自己胃痛了，再这样下去的话，他在万里谷佑理心目中的印象大概会变成一个容易迁怒无辜之人而对献身的巫女伸出魔爪的恶魔了。
　　“还是说正事吧，万里谷同学特意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说到了正事，万里谷佑理的目光变得十分严肃，就连草薙护堂也被她的神情感染了，腰板不由自主地挺直，倾听着巫女小姐的发言。
　　“咒术之王即将拜访这个国家，请草薙同学做好招待咒术之王的准备。”
　　“哈？”
　　PS：从第一集来看，京紫的作画还算不错，就是不知道剧情在后面会不会崩。当然了，我无论在原则上还是实际上都支持小樱。
　　不要告诉我你们又多了一个老婆。
　　多了没关系，知世是我的。


第三十一章 前往日本的理由
　　事情要从数天前开始讲起。
　　那天的魔女之家一如既往地安详，喜欢玩游戏的在玩游戏，喜欢看漫画的在看漫画，喜欢卖萌的在卖萌。聚集了魔女、咒术之王、不顺从之神的小屋子虽然看起来有一种养老中心的感觉，但是洋溢着和谐温暖的气氛让人感觉很舒心，直到罗曼的漫画翻到了某一页。
　　“啊啊啊啊啊啊！！！”
　　充满痛苦的哀嚎声打破了魔女之家的平静，罗曼瞪大着眼睛盯着漫画上的图画，上面是一个没有头的，穿着可爱洋装的小女生。
　　“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不可能是这样！我绝对不承认，这不是真正的魔法少女！！！”
　　在这一部《魔法少女小圆脸》里面，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魔法少女。其中，穿着黄色洋装的可爱少女是女主角的前辈，也就是学姐。然而，在出场没多久后，这个喜欢恶作剧但是照顾后辈的学姐，居然就死了！！
　　已经无法顾忌阅读的趣味性了，罗曼开始翻阅更后面的剧情，然而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后面完全没有反转的剧情，死去的学姐彻底死去了，没有任何复活的迹象。
　　也就是说，这个才出现了几幕的学姐彻底死亡了。虽然说看起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但是也是推进了剧情的转变，然而最最重要的是，她是魔法少女啊啊啊啊！！！
　　“我不承认！这绝对不是真正的魔法少女！”
　　罗曼将手中的漫画狠狠地摔在地板上，如果不是他的素质良好，说不定还会在上面踩几脚。然而即便如此，罗曼脸上依然带着不甘和怒火，大有一种信仰崩溃的感觉。
　　实际上也没差多少，魔法少女这种东西是罗曼的精神粮食，他现在的感觉，就和品尝午后的蛋糕时发现里面有虫子一样恶心。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幕，却可见一斑。罗曼已经完全可以猜测到，接下来的剧情已经不是那种充满欢声笑语的欢乐剧情，一定是充满了致郁的黑暗。
　　“不、不好了主人！”
　　小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脸上还布满着怒火的罗曼，情绪在一瞬间就平息了。
　　情绪是自己的，不能让它影响到其他人，所以罗曼就像变脸一样马上恢复了淡然的微笑转过头去。
　　“怎么了吗小玉？遇到什么麻烦了？”
　　——噗！
　　他的视线还没有看到小玉的脸，就已经被一片乳白色所笼罩。不仅如此，这一片雪白彻底充斥了他的视野，最后连光线也消失了。
　　“不好了啊主人，小玉，小玉的尾巴已经脱毛了！！”
　　小玉那并无法与尖锐联系上的惊叫声，带着淡淡的魅惑之意。也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她的嘴唇紧贴在罗曼的耳边，每说一个词语，都会让罗曼感觉她朝着自己的耳洞里吹着温软湿润的气体。
　　仿佛夹杂着魅惑人心的魔力，热气一瞬从大脑流窜到了罗曼的全身，在一刹那连站稳的力气也消失了。
　　然而早有准备的小玉一只手抱着罗曼的腰，另一只手则按在罗曼的头上，将罗曼的脸放在自己丰满的欧派上。
　　“咪咕？难道说主人很喜欢小玉的欧派吗？可以哟，只要是主人的话，随时都可以，因为小玉是主人的，只要主人需要，不管主人对小玉做什么都没问题。”
　　“呜呜呜~~”
　　罗曼的头在扭动，但是却不知道这是在挣扎还是在享受，但是不会有哪个男性会拒绝小玉的洗面奶吧。
　　真是令人羡慕的家伙。
　　“嘁——”
　　魔女之家的主人，撒丁岛的废材魔女，璐克蕾琪雅发出了不悦的咋舌声。
　　这样的情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矜（犯）持（懒）的魔女小姐才不会做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她只要有游戏就足够了。
　　所以每当看到这一幕，璐克蕾琪雅不知道应该说狐男女，还是应该说X夫X妇。
　　无所谓啦，她只要有游戏就够了，只要没有人妨碍她的“大冒险”，就算世界末日也无所谓。至于说如果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胆敢妨碍她，璐克蕾琪雅就会让他见识一下“撒丁岛的魔女”……背后的咒术之王的可怕之处。
　　所以璐克蕾琪雅对眼前疑似（其实就是）秀恩爱的一幕只是微微一笑，然后继续她的“大冒险”，按下了不朽的A键。
　　“……”
　　“……”
　　“……”
　　按下A键的拇指久久没有松开，璐克蕾琪雅的眼睛就如同刚才罗曼看到某个学姐掉头一样瞪大着，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突然就结局了？说好的四天王有五个呢？为什么在第三个就进入结局了？八部众在哪里？难道这都是背景人物吗？吹上天大boss病死了是什么搞笑设定？这根本就是制作商偷工减料吧？为什么这种垃圾游戏会进入排行榜？还是说你们这群混蛋都是抱着‘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受伤’的想法在投票！”
　　璐克蕾琪雅一副OTL的样子，明显是大受打击。
　　“收到游戏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卡带里面传来的不祥气息，居然是隐藏在结局的致命一击……这样的话，不是所有存货都用光了吗？接下来的生活怎么办？难道又要回到那种整天无所事事，被奇怪的男人做这样那样的事情度过一整天的暗无天日的生活吗？”
　　“这种话我可没有装作没听见。”已经从洗面奶中脱离出来的罗曼坐在沙发上，他抱着小玉毛绒绒的尾巴，“这明明是你主动的啊，距离处女的丢失不到八个小时，然后一整天缠着我，虽然说这是咒力中毒，但是没想到你噗——”
　　璐克蕾琪雅的游戏机一把糊到了罗曼的脸上，魔女一脸羞愤地瞪着一点也不绅士的男人，大有一种“敢说出来就咬死你”的感觉。
　　这种暗幕说出去的话，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
　　“什么什么？居然是这样？你这个魔女居然对主人做这种令人羡慕不对，是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
　　小玉咬着手指，一脸不甘地看着璐克蕾琪雅，然后又转过头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呐呐，主人，其实小玉也可以的，根本就不要管这个除了身体以外一点用处也没有。这个魔女可以做的事情，小玉也可以做到。而且小玉的身体很结实也很柔软，做得比这个魔女会更好，绝对绝对可以赶走所有的狐狸精！”
　　“为什么你们都可以面不改色地飚黄O子，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脸红地跑到一边吗？你才是狐狸精啊。”
　　这些话对纯情的罗曼来说，实在是太刺激了——大概。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主人也要陪我在床上滚来滚去一整天才行。”
　　说这句话的时候，小玉已经在打滚了。在罗曼的怀中，像小孩子胡闹一样打滚，但是意外的没有给人带来沉重感，反而像被按摩一样舒服。
　　不、不好，在这样下去就要成废人了。
　　不过一点也不想起来啊，连眼睛都不想睁开了，干脆就这样睡着也没关系吧。反正还有小玉在这里，没错，只要还有小玉在的话，不管做什么都可以，所有的问题都会由小玉去解决。
　　不过正当罗曼打算抱着小玉睡过去的时候，被劣质游戏打击到的璐克蕾琪雅将他吵醒了。
　　“喂，罗曼，别给我睡着了，现在应该怎么办？我的存货已经全部通关了，现在这一张卡带是最后一张，没有游戏玩我会死啊。”
　　“只是游戏而已，就算少玩一阵也没关系，哪里会有不玩游戏就会死的魔女？”
　　某个咒术之王似乎忘记了，曾经的少年就是用生活费拿去给游戏氪金，差点就变成借不到钱就会饿死的废人。
　　“游戏游戏！别像废人一样躺在这里，给我快点想办法。”
　　“哇，你这个魔女在做什么？不要打扰小玉和主人的甜蜜时间。”
　　但是这个时候璐克蕾琪雅已经揪住了罗曼的耳朵，将他整个人从沙发上拉起来了。
　　“痛痛痛，我的耳朵要掉了，克蕾儿你在干什么。”
　　罗曼捂着发疼的耳朵，不满地看着同样带着不满的璐克蕾琪雅。
　　“卡带通关了的话，干脆就去买新的游戏好了，反正这种游戏卡带经常有更新，镇子上没有的话就去邻镇。”
　　奥列纳只是一个非常偏僻的小镇，比不上那些繁荣的大城市，想要买这种古董一样的游戏卡带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说起来你不是一直都有网购的习惯吗？”
　　“主人主人，小玉的尾巴呢？”
　　“我忘记了。明明剧情是那么吸引人，为什么制作上会这么烂，罗曼你干脆把这家公司收购算了。”
　　“我怎么可能会有这个闲钱啊？”
　　就算是咒术之王，罗曼也是一个没有钱的咒术之王。虽然说“圣殿骑士团”里面倒是有不少价值连城的宝藏，但是罗曼还没有堕落到为了玩乐使用结社经费的程度。
　　“而且最近也没有新的游戏引进来，好像是因为贸易壁垒什么的问题，日本那边的游戏太好玩了，导致本国的游戏无人问津。他们不是商人吗？只要有钱赚就好了吧，为什么要搞这些有的没的。”
　　璐克蕾琪雅碎碎念的语气，和抢不到便宜货的大妈没什么区别，曾经不食人间烟火的魔女，现在已经彻底堕入凡尘了。这到底意味着咒术界的沦陷，还是魔女的堕落。
　　“主人，还有小玉的尾巴。”
　　发现罗曼根本就没有管她，小玉嗔怒地将自己的尾巴塞到罗曼的手中，而后泪汪汪地看着他。
　　“小玉的尾巴已经开始脱毛了，一定是最近太累了导致咒力缺失的原因，一定要主人亲亲才可以。”
　　“没有这回事，这根本就是气候太干燥了，而且你不是九尾狐狸吗？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普通到让人觉得不普通的情况。”
　　罗曼轻轻地揉着小玉的尾巴，虽然没有非常明显的脱毛，但是毛发的光泽也变得暗淡了不少。
　　微微用力，耳边传来了小玉娇羞的喘息，这一反应让罗曼不由一愣，他的手松开，随即又用力一抓，魅惑的娇 喘再次响起了。
　　“别突然就玩上瘾了，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想我们应该去一趟日本。”
　　罗曼突然就作出了决定，而且语气的坚决是任何人也无法改变。
　　“只要去日本的话，一切问题就可以解决了对吧。想要什么游戏卡带就尽管去挑，想买哪一种就买哪一种。如果是气候问题导致脱毛，就去日本适应一段时间，到时候就用咒术保养好了……你真的是玉藻前吗？为什么你会被脱毛这种小问题烦恼了？”
　　“讨厌啦主人，居然问小玉这种害羞的问题。”
　　小玉抓起自己的尾巴捂着脸，一脸害羞的样子，看上去不打算回答罗曼的疑问。
　　所以说，这只是脱毛而已。
　　“好吧。但是这一次去日本最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催稿！！！”
　　罗曼紧紧握着拳头，看上去已经快要燃烧起来的样子。
　　“绝对要让这个‘虚战士’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魔法少女。真正的魔法少女，是能够给人带来欢乐和幸福的东西，这种黑暗的剧情根本就是歪风邪道，真正的魔法少女根本就不应该是这样！”
　　“可是，如果他不愿意改呢？”
　　“那就让他知道，我的‘Akasha’不只是用来做手术的。嗯？克蕾儿，你在干什么？”
　　罗曼意外地发现，璐克蕾琪雅从刚才开始就已经打开手机不知道在搜索什么，然后拿出笔在一张纸上不断写着——勇者O恶龙，最终O想，塞O达传说……
　　“这些好像都是……”
　　“都是游戏的名字。”
　　将一张A4纸写得满满的，璐克蕾琪雅将它叠起来交到了罗曼手中。
　　“暂时只有这些吧，如果我想起了的话再给你打电话。”
　　“等等，难道你不打算一起去吗？”
　　“我才不会出门，出门的话我会死的。”
　　“……”你还有点出息吗？


第三十二章 猜测的结果
　　“也就是说，罗曼突然就过来日本，但是没有告诉大家是什么原因吗？”
　　万里谷佑理点了点头。
　　“真是乱来啊，至少也应该提前告诉大家做好准备，不然的话就引起混乱了。”
　　“咒术之王本来没有打算告知任何人前来日本的消息，只是在购买机票的时候被‘青铜黑十字’的人员发现了被发现。实际上这个消息还是‘青铜黑十字’的咒术师主动透露，大家才知道咒术之王打算秘密前往日本。”
　　“这个样子，更像是大家被一个突然袭击打一个措手不及。”
　　罗曼前往日本的想法没有透露给任何人，但是正因为如此才会让大家慌乱起来，相比起已知的困难，未知的恐惧反而更能引起骚乱。如果罗曼光明正大地告诉大家“我打算前往日本，把整个日本岛击沉”，那么日本的咒术师们就会前往意大利交涉，了解罗曼想要击沉日本的原因，提出解决的方法。至于说暴力对抗，那是到最后无能为力才会出现的糟糕局面。
　　像现在这样不明理由地前往日本，大家根本就不知道罗曼到底是来闹事的，还是单纯的旅游购物。
　　不过按照草薙护堂对罗曼的了解，那个宁愿待在奥列纳这个小镇的男人不会有什么强烈的目的，那个样子更像是为了体验魔法少女风情也说不定。
　　虽然不太正确，不过草薙护堂的想法也距离真相不远，毕竟罗曼也不是什么难以猜测的人。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如果这一次的交流没有得到完美的回复，说不定真的会把日本岛打沉也说不定。
　　“所以大家打算怎么办呢？要去联系罗曼吗？”
　　既然不明白罗曼前往日本的目的，那就去弄明白就好了。不过大家的想法显然没有这么直接，如果真的这么简单的话，日本的咒术师们就不会乱起来了。
　　“实际上‘正史编纂委员会’派遣了媛巫女联系了咒术之王，但是得到了‘像来日本旅游，顺便买一些游戏卡带’的答复，但是这种答案很明显就是在敷衍。所以没有得到准确回复的大家就变得更加慌乱了，毕竟无法理解咒术之王的想法，不小心触怒咒术之王就会变得很危险。”
　　万里谷佑理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忧郁的表情，无不透露着“很苦恼”、“很担心”的思绪。
　　高高在上的人突然造访，造访的原因不明，对下面的小人物而言是非常苦恼的，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倒是草薙护堂，在知道罗曼给出的这个回复，反而觉得——
　　“说不定罗曼真的只是过来旅游，顺便买一些游戏卡带或者漫画之类的东西。”
　　毕竟咒术之王沉迷魔法少女，撒丁岛的魔女沉迷游戏掌机，如果漫画看完了，游戏也通关了，前来日本购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过大家绝不可能会有这个想法就是了。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咒术之王竟然会因为这种儿戏之物来访日本，怎么想都是不可能。草薙同学也不要说出这种儿戏的发言，身为王的你应该更加稳重，不要把大家的努力开玩笑。”
　　草薙护堂的话让万里谷佑理很生气，毕竟大家在这几天一直在为咒术之王的来访苦恼，而草薙护堂则是在一边说风凉话，感觉就是在否定了大家的努力，认真的少女已经顾不得身边的同学的身份开始斥责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现在至少也要告诉我，万里古同学你找我是为了什么。”
　　如果继续坚持自己的想法和万里谷佑理顶嘴的话，接下来大概就是无休止的说教了，草薙护堂可不像花半个小时听着老奶奶式的说教。
　　所幸的是，万里谷佑理也知道现在不是对草薙护堂说教的时候。
　　“因为时间太突然，我们无法做好准备，所以干脆就做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是——？”
　　“如果日本真的有什么地方触怒了咒术之王，还请草薙同学可以制止咒术之王。”
　　“制止罗曼？呃……我觉得其实不需要，因为罗曼并不像易怒的人，而且就算需要我去制止罗曼，我觉得自己也……”
　　——我觉得自己也未必能够做到。
　　草薙护堂不由回想到了那天晚上，他仅仅是说出了罗曼的名字就触发了诅咒，为此毫无征兆的死了一次。那种感觉真的不好受，死亡的感觉让人的灵魂进入了虚无的境地，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有一种虫子在全身上下爬动的瘙痒，但是偏偏却无法伸出手去挠动。
　　“也是，如果是草薙同学的话，也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喂喂喂，你们不就是对我有信心才找到我的吗？为什么突然就开始丧气了。”
　　不被信任的感觉真不好受，尤其是被自己熟识的女孩子，如此毫不掩饰地露出对他的失望，就算明知道对抗罗曼是一件难事，草薙护堂也没办法装作没听见。
　　“本来大家还是将希望寄托在草薙同学身上，但是在昨天晚上地调查中发现，咒术之王击退了沃班侯爵，这让大家放弃了所有的侥幸心理。”
　　“沃班侯爵？那是谁啊？贵族吗？”
　　草薙护堂对这个名字感到一脸茫然，对咒术界的接触尚浅的他无法了解到“沃班侯爵”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这让万里谷佑理再次叹了一口气。
　　“沃班侯爵……他是现存最古老，权能最多的Campione。如果说咒术之王击败了‘剑之王’是因为‘剑之王’对自己的能力不够熟悉，那么咒术之王击退沃班侯爵这个结果就彻底粉碎了这个猜测。现在的咒术界已经流传出了‘咒术之王比Campione更加强大’的说法，而沃班侯爵至今没有出现在大家眼前否认。”
　　草薙护堂在此之前连“沃班侯爵”这个名字也不清楚，更不要说了解这位“前辈”的可怕。相反，在成为Campione的第二天就和东尼发生激战，两败俱伤的结果让草薙护堂觉得Campione之间其实都相差不大。
　　“但是，至少在咒术之王前来之前做好准备这个想法是没有错的。”
　　“准备？是准备游戏卡带和漫画吗？”
　　理所当然的，回复草薙护堂的是万里谷佑理生气的表情。


第三十三章 咒术之王①
　　草薙护堂跟着万里谷佑理来到市中心的七雄神社。
　　七雄神社在芝公园和东京铁塔附近，周围都是一些酒店、学校、电视台之类的建筑，除此之外，神社和寺庙在这个位置上意外的多。
　　七雄神社并不是有名的神社，或许连听说的人也找不到几个，因为通往七雄神社的路是非常不起眼的路带，在大马路旁是非常容易被忽略的盲点，又因为这一代的神社很多，很容易让人忽略掉这个“消失的空间”。
　　只有穿过了错乱复杂的小路，走到了小路的尽头，才能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眼前，是超过了二百级的石阶，茂盛的树林是天然的掩护体，将整个七雄神社隐藏在不知情的市民之外。
　　距离前殿不远的地方，是一间非常普通的平房，这个平房和充满着神秘气息的神社有着不一样的画风，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是神社的社务所，也是万里谷佑理身为媛巫女工作的地点。
　　草薙护堂和万里谷佑理的目的地就是这样。
　　一路上，两人与几个神职人员擦身而过，他们都低着头向万里谷佑理问候。同样的，万里谷佑理也点头回应。年仅十五岁的少女，却受到了大家毕恭毕敬的对待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媛巫女的地位远非一般神职人员可以比拟，万里谷佑理比这个神社的任何人都要高贵。
　　因为这里的人并不认识草薙护堂，或者说他们连认识草薙护堂的资格也没有，所以在面对这个Campione时，态度要平淡得多。
　　两人进入社务所，这里是类似于书房一样的办公室。有一个方形的桌子，有几张椅子，桌子上摆放着一叠厚厚的文件。在墙壁的一侧，是一个高高的书架，里面放置着不少书，从书皮上斜着的书名上看，都是一些与历史和神话有关的书籍。
　　“在日本，拥有与咒术之王同等地位的人就只有草薙同学。如果是之前，作为主人家的我们以媛巫女招待一位王并非一件失礼的事情，因为在这里没有比媛巫女更加高贵的人。”
　　万里谷佑理用平淡的语气说着这些话，但是从草薙护堂的角度上看，有一种说不出的自卑和穷酸。毕竟对方是一个王，在没有王的地方，只能由王者任意妄为。虽然这个说法有些卑劣，但是实际上就是这样。
　　“但是草薙同学的出现改变了这个现状。实际上仅有七个的Campione，在小小的日本里就占据了一个名额，在咒术界角落的岛国一下子就成为咒术师们目光的凝聚点。”
　　——在这个时候，你总算承认了我的身份了吗？
　　草薙护堂略带残念的眼神看着万里谷佑理，他在这个媛巫女面前可一点也找不到身为Campione的地位，相反，他有一种不得不看人脸色做人的委屈感。
　　“虽然草薙同学没有身为王的自觉，但是草薙同学现在是整个日本里身份最高贵的人。能够与王站在同样高度谈话的人就只有同样拥有‘王’的称号的人了，既然咒术之王光临王的领地，理所当然就只有让作为王的草薙同学去接触。”
　　一边说着，万里谷佑理走进书架，而后熟练地从书架里取下一本书。
　　这本书的包装十分崭新，但是可以看出十分明显的翻阅痕迹，也就是说这本书常常被人翻开来看。
　　“《咒术之王：他改变了咒术界》？”
　　书名非常简单，“咒术之王”这个名字不言而喻，显然是关于罗曼的书。
　　“正是如此，这本书记录了咒术之王的事迹，想要了解咒术之王的话，透过这本由‘白之巫女姬’编写的传体就再合适不过了。”
　　万里谷佑理抱着厚厚的书坐在椅子上，将书放在桌面，封面人物出现草薙护堂眼前。
　　“战斗形态的罗曼？”
　　“战斗形态？”
　　草薙护堂这个时候才想起了，并不是谁都见过伪装的罗曼，橘发的医生是罗曼隐居的身份，咒术的伪装能够让大家对罗曼见面不相认。呃，这样的话，前往日本的罗曼到底是“咒术之王”还是“撒丁岛的医生”呢？如果是后者的话就很有趣了，草薙护堂甚至可以想象出万里谷佑理看到罗曼时的表情。
　　虽然有些坏心眼，但是草薙护堂还是决定不要告诉万里谷佑理真相，当罗曼带着轻浮的笑容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时，一定可以让大吃一惊吧。
　　“我还是万里谷同学会把所……那个传记拿出来呢。”
　　草薙护堂差一点就将那个名字说出来了，但是死亡的阴影出现在心头，他不得不停止接下来的话。
　　他想起了意大利的“剑之王”萨尔瓦托雷·东尼，那个爽朗的男人在说出那个名字时会感觉到头疼，而不是像草薙护堂一样马上死去，新生的Campione和成名已久的Campione之间的差别清晰可见。
　　“关于耶路撒冷的那位王，啊，请原谅我用这个称呼，这实在是对那位王的不敬，但是我只能这样做。”
　　万里谷佑理非常夸张的朝着桌面上的书道歉，那个样子，似乎罗曼就站在她的面前一样，难道说咒术之王给人的印象已经可怕到这种程度了吗？
　　万里谷佑理的样子让草薙护堂想起了自己在意大利时遇到的另一个少女——艾莉卡·布兰德里，那个骑士的表现比万里谷佑理有过之而无不及，仅仅是“咒术之王”这个称呼就足以使她瑟瑟发抖。
　　——“赤铜黑十字”的大骑士也不过如此。
　　草薙护堂的内心不由嘲笑道，他又想起了在初次见面的时候艾莉卡表现出来的一副颐指气使的大小姐形象，现在回想起来不免觉得好笑。
　　“对了，刚才你似乎说过，通知日本咒术师的人，是什么什么十字？”
　　草薙护堂突然发现，万里谷佑理说出了一个让他感到在意的名字。
　　“是‘青铜黑十字’。”
　　“青铜……我还以为是赤铜呢。”
　　“它们是不一样的。虽然是同样继承了‘圣殿骑士团’的传承仪式的结社，但是‘青铜黑十字’和‘赤铜黑十字’是不同的分支，它们是互相敌对的结社。”
　　PS：居然没看到童贞抽奖在刚才结束了。当然，我早就兑换了，只是单纯地没看到，还以为自己差点拿不到结晶了。


第三十四章 咒术之王②

　　“关于耶路撒冷那位王的事迹……抱歉，请原谅我的无礼。实际上，关于那位王的故事已经可以用数之不尽来形容，世界上流传着描述那位王的传说都是那位王‘死后’被人依据文献和遗迹撰写的，没有人知道这里面到底有多少成分是真的，有多少故事是虚构的，真真假假的故事总是能够让人迷惑人的视野。曾经有人希望从那位王的口中了解某本撰写耶路撒冷的王的书中关于他的事迹，最后的结果是不了了之。那个人虽然看起来并不大碍，但是在觐见王的那份记忆已经消失了，所以我们都明白，那位王不希望大家知道关于三千年前的故事。”
　　万里谷佑理的手指在封面上拂动，封面上画着罗曼的画像，一个穿着白色的长袍，头上是银白色长发的男子，也就是草薙护堂所说的“战斗形态”。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显得十分优雅，如果在这幅画上看，罗曼确实拥有着王的气质。
　　万里谷佑理的脸上十分庄重，明明只是面对着一本书而已，但是却给人一种“咒术之王就在眼前”的错觉。脸上带着虔诚的、庄重的神情，仿佛这本书有千斤重，轻轻地将它掀开。
　　书的第一页依然是罗曼的画像，但是和封面不同，这里是罗曼的全身像而非半身像。除此之外，这种画像上缺乏明显的表情，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强硬和冷漠，但是在草薙护堂的角度上看，这张画像的罗曼确实是在微笑。
　　画像十分精美，用“呼之欲出”来形容不为过，如果是猛然间看到的话，说不定还以为是本人出现在眼前。
　　“说到咒术之王，他的出现是从十年前的耶路撒冷开始。虽然曾有无数人希望在第一圣殿中找到‘圣殿骑士团’的宝藏，但是最后都一无所获，当然也没有发现咒术之王的踪迹。事情要从十年前开始——”
　　万里谷佑理翻开了第二页，这个时候草薙护堂才知道，这本书里面拥有的全都是图画，细小的文字出现在页眉的位置上，似乎是为了解说图画才写上去的。每一页纸大概有一毫米厚，是非常解释的硬纸板，每一面都只有一张画，或者是将摊开的两页画成一张。
　　在第二页和第三页上，是一群穿着板甲的骑士围起来，应该是在举行着某个庄重的仪式。
　　“遗留在第一圣殿的‘圣殿骑士团’残部遭受到了魔龙的袭击，他们虽然占据了第一圣殿，但是并不强大，魔龙的出现足以使他们覆灭。在陷入绝望的时候，圣殿骑士们决定使用召唤‘不顺从之神’的仪式，试图召唤以‘不顺从之神’的姿态降临的那位王。但是他们没有成功，因为那位王根本就没有死去，然而他们成功唤醒了那位王。那位王成功杀死了魔龙，将圣殿骑士们救下来。”
　　万里谷佑理再一次将书页翻开。在这一面上，白色的王端坐于王座之上，座下是数十名骑士，他们正向这位王单膝跪拜。
　　“草薙同学，你在想什么？难道说你没有在听我的讲说吗？”
　　“不、不是，我只是觉得……”草薙护堂眯着眼睛盯着画中的王，“罗曼有没有可能是‘不顺从之神’呢？你看看，罗曼他那么强大，不仅是‘不顺从之神’，就连Campione也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又不是Campione……”
　　“绝对不可能的！”
　　万里谷佑理语气十分坚决地否定了草薙护堂的猜测，这种强硬的语气让草薙护堂感到十分奇异，因为万里谷佑理虽然是认真，但是在性格上又是温和的类型。
　　“为什么这样说呢？”
　　大概是发现了自己语气上的变化，万里谷佑理也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草薙同学你只是遇到了一次的‘不顺从之神’，所以你没有以Campione的身份面对‘不顺从之神’的经验。据说Campione靠近‘不顺从之神’的时候会有奇妙的反应，他们会向失去了理智一样疯狂地攻击宿敌，这是‘不顺从之神’的神力扰乱Campione的理智。然而Campione在面对咒术之王的时候并没有这种反应。就算咒权能以伪装成一个人伪装成另一个人，但是只要他还是‘不顺从之神’，面对Campione也会变得力不从心。最重要的是，如果咒术之王是‘不顺从之神’，那么他的目的呢？难道说‘不顺从之神’的仅仅是为了拯救一群效忠他的部下，就从神话中离开吗？不，草薙同学你应该了解才对，‘不顺从之神’带来的只会是灾难和破坏，像咒术之王这样温柔的王者，决不会是‘不顺从之神’。”
　　草薙护堂不由得想起了意大利的旅行，似乎确实是这样，“不顺从之神”的力量只会带来力量，就算韦勒斯拉纳已经失去记忆了，那些力量也会带来灾难。如果不是罗曼一直在进行善后的工作，死伤的人就不知道会有多少，而不会像那样没有任何人出现伤亡。
　　但是草薙护堂又觉得万里谷佑理的话太过绝对了，如果“不顺从之神”怀着其它目的呢？为了不为人知的目的，他们不得不隐藏自己的本性，这样就能给欺骗世人。
　　不过这种猜测毫无根据，就算是出现了这样的念头的草薙护堂也觉得可笑。
　　“刚才的话，草薙同学绝对不可以对第二个人说起。”
　　“嗯？”
　　这是非常严肃的神情，甚至还有警告的味道。
　　“为什么呢？”
　　“因为咒术之王在咒术界拥有超然的地位，是被咒术师们尊称为‘王’的王者。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掌握了强大的咒术，还因为他是‘普通人’的身份。不是Campione，也不是其它的异族，而是纯粹的人类。使用的不是权能，也不是武艺，而是咒术，所以他才是咒术之王，而不是其它的王。”
　　“如果草薙同学刚才的话被其它咒术师听到了，那么将要面对是就是整个咒术师的咒术师，他们将会以最可怕的敌意针对你。因为你质疑的是咒术之王，是他们的王，所以也是在质疑所有的咒术师。”
　　咒术之王，这种伟大的称号，从来就不是自称可以得到的，因为它所代表的是统领世界的咒术师。如果有人胆敢以此称号自称，得到的只会是世界的咒术师的敌意，因为没有人喜欢被统治。所以“咒术之王”这样的称号，只有可能是咒术师们对罗曼的尊称。
　　所以如果草薙护堂质疑咒术之王，那么他就是在质疑冠以这个称号给罗曼的咒术师们，最后得到的就是咒术师无休止的追杀。
　　没有人会允许他人侮辱自己的王。虽然已经到了二十一世纪，但是在咒术界，依然保留着古老的传统。
　　“说到那位王获得‘咒术之王’的称号，就不得不说到‘白之巫女姬’。”
　　“‘白之巫女姬’，我记得你刚才说过这是这本书的作者。”
　　“没错，实际上她还是‘格林尼治贤人议会’的前任议会长，也是咒术之王的弟子。那位王会获得‘咒术之王’的称号，和‘白之巫女姬’爱丽丝公主殿下有非常密切的关系。”
　　——还是公主殿下啊，这些称号还真多，我都快要记不住了。
　　草薙护堂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拿出笔记本或者录音笔把万里谷佑理的话记录下来呢？
　　“即使是‘格林尼治贤人议会’也会有着它的敌人，那个人是称号为‘黑王子’的Campione，亚历山大·加斯科因。在发现了‘黑王子’的阴谋后，爱丽丝公主亲自前往耶路撒冷请求那位王的帮助，最后击退了‘黑王子’。在那一场战斗中，那位王布下了覆盖世界的咒术，即使是拥有‘神速’的‘黑王子’也不得不选择退让，这个结果也成就了那位王‘咒术之王’的称号。”
　　“覆盖世界的咒术？这也太夸张了吧？”
　　草薙护堂已经成为了Campione，说他是站在咒术界顶层的人物也不为过，一次过得到十项权能，在某种程度上也成为了拥有最多权能的Campione。但是即使掌握了神的力量，即使可以召唤太阳，草薙护堂也不敢说自己的力量影响世界。
　　“嗯——这个咒术是由那位王的宝具所用，据说在使用之后就没有停止，而是一直准备就绪悬挂在天空，随时做好致命一击的准备。”
　　“咦？这不就是和核弹一样的东西了吗？”
　　草薙护堂下意识地往天上看去，但是现在的位置是在房子里，就只能往门外看。
　　——今天是晴朗的一天，太阳很暖和，天空中找不到几片云。一眼看去过，天空上似乎一无所有，不，在更加遥远的天空，是宛如彩虹一样的光，裹住了整片天空。这层光已经不是草薙护堂第一次看到了，最初去意大利旅行的时候就发现了，成为Campione之后就能看得更加明显，但是因为这层光幕从来没有变化，所以草薙护堂还以为天空本来就是这样，彩色的光幕是一种自然现象，却没想到这竟然是罗曼布置的咒术。
　　“光？”
　　“准确的说是能量，我们看到的是能量聚集起来发出来的光。”
　　翻开书的另一页时，上面是彩虹一般华丽的光幕，绚丽的色彩让人眼花缭乱。不过万里谷佑理翻开后，眼睛就和草薙护堂一样看向远方，注视着悬挂着天空中的光幕。
　　“在最开始的时候，这个咒术并没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这个咒术的特点在于它能够无时无刻地吸收来自太阳和大地的能量，这份能量随着时间的积累会不断增强。太阳光过于猛烈的时候将部分的太阳能吸收，地表的温度过高时会将这份热量夺走。同样的，当某个地方因为寒冷陷入自然灾害的时候，这个咒术也会进行调节反馈能量。”
　　“……这……是不是太夸张了，怎么想都觉得不现实啊，他不是咒术之王吗？为什么要做这种多余的事情。”
　　“你太理所当然了，草薙同学对咒术师的了解太过片面才对造成这样的偏见。‘格林尼治贤人议会’授予那位王‘咒术之王’的称号可不仅仅是那位王的力量，还因为那位王为这个世界作出的贡献。拥有一击杀死神兽的力量，随时做好击溃‘不顺从之神’的准备，这是这个咒术的目的，但是除此之外的影响对大家的意义反而更加重大。”
　　这算什么？古老的环保战士吗？咒术界的环保学家？这个画风好像不太对啊。
　　“最初的时候，咒术结社都反对咒术之王的这个术式，毕竟不会有谁愿意让一把利剑悬挂在自己的头上。但是反对的人最后都被咒术之王的智慧折服了，这个时候大家才想起传说中的那位王有着无双的智慧，天空上的术式从那以后就一直留在天上了。据说咒术之王曾经用这个咒术打破大陨石，使北美地区免于一场大灾难，至今依然能够从普通人的口中找到痕迹，因为被打破的大陨石化为流星雨，那个场景直至如今依然令人津津乐道。草薙同学，你到底怎么了？”
　　草薙护堂露出了凝重的表情，整个人如临大敌。
　　万里谷佑理所看到的和草薙护堂看到的不是一回事。或许是万里谷佑理的性格太温柔了吧，所以她会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往善意的方面去想。当然，也有可能是草薙护堂被杀死了一次，所以草薙护堂将罗曼视为假想敌。
　　悬挂在天空上的光幕虽然给大家各种各样的益处，但是依靠Campione的直觉，草薙护堂已经知道那是非常可怕的东西，那是轻轻触碰就能给粉身碎骨的可怕之物。
　　无时无刻不在收集太阳和地球的能量，这一层薄薄的的光幕，甚至成为了轻易毁灭大地的毁灭光轮。
　　“万里谷同学，能够给我说一下关于咒术方面的情报吗？”
　　PS：咒术互吹，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下去。大家反馈一下，如果感到厌倦的话我就尽可能省略，虽然我觉得空白的十年是非常有必要写出来的。


第三十五章 咒术之王③
　　“咒术？直接翻阅咒术篇吗？虽然咒术之王的咒术是非常具有价值的宝物，但是如果没有了解咒术之王的事迹，直接去了解咒术的话就变得没有意义了，这不就是在否定咒术之王的功绩吗？”
　　“居然还分开这样的篇目，那个男人到底都做了什么？不过是错觉吗，总觉得从刚才开始，不对，应该说是从一开始，万里谷同学对罗曼的介绍中充满了溢美之词。”
　　草薙护堂的碎碎念没有被万里谷佑理听到，实际上他已经被“咒术篇”这几个字眼吓到了。这像画册一样的书很厚，而且每一页都是硬纸板制作的，但是按照万里谷佑理这样的方式去讲解，到晚饭之前是不可能讲完的，还不如直接跳过某些可以省略掉的部分，找到重点的位置去了解。
　　至于说为什么去找咒术而放弃“人物生平”，那是因为万里谷佑理口中的“咒术之王”和他所了解的“罗马尼·阿基曼”相差甚远，相比较以后就会发现，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与其被外界的情报扰乱自己的认识，不如亲身去体会站在身边的人。就如万里谷佑理之前所说的，后世编撰的书籍不如不看，还不如去看对活着的人的记录更为实在。
　　“在关于对咒术之王的咒术记录里，第一个记录的咒术是‘天谴术式’。实际上这里更应该等级咒术之王杀死魔龙的术式才对，但是咒术之王拒绝了爱丽丝公主殿下。‘那是神的术式，是人类无法完成的术，就算记录了也没有意义。’不过在那一场战斗的战场中可以发现，那个地方的火系元素至今都十分活跃，所以可以猜测出那是与火焰有关的术式。”
　　万里谷佑理的手指划下，最后指在书上后一部分的书页上，在那个位置写着“天谴术式”的字眼。同样的，这里每一页上的字数都不多，但是字很大，用每一页来记载咒术之王的每一个术式。
　　草薙护堂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抓住了这本书。
　　“咦，草薙同学你要拿去看吗？”
　　“先借我一下，我要看看这里。”
　　草薙护堂直接将这本书翻到背面，在书背底下找到了这本书的售价——
　　“一万……而且还是美元，这本书居然这么贵，这根本就是在宰人吧。”
　　“怎、怎么可以这样说？虽然这只是普通版本，但是在全世界只有一万本，能够把它买下来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就算是普通版，在世界上已经是有价无市，出现在拍卖场里会引起全世界的轰动，上一次的拍卖价格已经超过三千万美元，不知道有多少咒术师为了可以看到它倾家荡产。”
　　万里谷佑理生气的脸让草薙护堂想起了班上的几个宅男，他们会为了某些海报、手办、卡牌游戏花光自己的生活费，就算被女生恶心地嫌弃了，反而会反过来吼道——
　　——“你们知道什么！XX酱这么可爱，花掉这点钱算什么？！”
　　——“为了XX酱，就算是贷款我也愿意，我会为了她献出我的一生。”
　　——“XX酱真可爱，我一发就抽出来了。”
　　好了，最后一个可以拖出去打死了。
　　总而言之，万里谷佑理现在给草薙护堂的感觉就和那群狂热分子没有什么区别，更加糟糕的是，她对自己现在的状态一无所知。
　　难怪从刚才开始，万里谷佑理对着这本书充满了憧憬之情，这根本就是朝拜“圣物”吧。对罗曼的描述总是从满了正面感情 色彩的词语，这不是在不知不觉间就布道了吗？
　　“首先是‘天谴术式’。”
　　万里谷佑理的声音打断了草薙护堂的思绪，让他从发散的思维中回到现实。
　　“这是让咒术之王闻名世界的术式。这是术式，也是诅咒，但是诅咒的不是其它人，而是自己的名字。‘圣殿骑士团’在中世纪时期纵横欧洲，几乎在每一处都有它的影子。虽然‘圣殿骑士团’最后被诸国覆灭了，但是依然有不少结社继承了‘圣殿骑士团’的术式，自称‘圣殿骑士团’的后裔几乎遍布了整个欧洲。”
　　——又、又来了。
　　草薙护堂感觉万里谷佑理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说起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但是这一次他没有打扰她，倒不是因为他知情识趣，而是因为他明白，就算他再怎么转移话题，话到临头依然是这样的结果，因为在对咒术之王的介绍上，万里谷佑理占据了完全的主动权。
　　所以草薙护堂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听下去。
　　“‘圣殿骑士团’的建立虽然与那位王没有关系，然而‘圣殿骑士团’最初的建立的位置是第一圣殿，而且无论是在宗教还是在‘圣殿骑士团’里，那位王都拥有着超然的地位，‘基督和所罗门圣殿的贫苦骑士团’这个名称就足以说明问题。所以当那位王苏醒并掌控了留在第一圣殿的‘圣殿骑士团’残部后，几乎引起了所有继承‘圣殿骑士团’遗产和秘仪的魔术结社的敌意。尤其是潜伏在本部的间谍以及派遣出去的咒术师都一去不复返，最后归顺于那位王，更是让矛盾尖锐到了发动战争的程度，而那位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遭受到连续不断的刺杀。所以那位王对自己的名字施放了诅咒，让任何抱着敌意去念出这个名字的人触发诅咒死去。这是非常强大的诅咒，它的出现让超过100名咒术师在一夜之间死去，其中包括了许多结社的总帅，从那一次之后，继承‘圣殿骑士团’秘仪的魔术结社就不得不承认那位王的身份和地位。”
　　“‘天谴术式’是在此之后公布出来的，得到了那位王的同意后，爱丽丝公主殿下将‘天谴术式’的秘密放出。其实如果我们心细阅读《圣经》就能够发现，在《圣经》的事迹中，上帝曾经不止一次出现在站场中，然而只有信仰他的信徒们才能看到他的身影、得到他的祝福、说出他的名字。相反，如果是异教徒说出他的名字或是看到他，最后只会得到十分凄惨的下场。所以‘天谴术式’也被称为‘神术’。”
　　——神术吗？也就只有这个可能了。
　　轻易杀死Campione的术式，普通的咒术无法做到这一点，如果是神术的话就能很好解释这个结果了。虽然这里面也有草薙护堂是新生的Campione这个因素，但是Campione就是Campione，绝非普通人的体质可以相比的。
　　“然后是这个，光带收束环（Ars Nova），也就是包裹着天空的光带。它的原理和作用在刚才已经解释了，这本来是无人能及的伟业，但是咒术之王并不是这样说。‘只要找到灵脉作为节点，让咒术师随时监护，这是谁也能做到的事情，只不过我坐起来更加方便而已’。但是本应该让超过数以百计的咒术师遍布全球才能做到的事，咒术之王一个人就能做好了，这本来就是一份伟业。”
　　想要施展遍布整个地球的术式，那么需要布置的仪式就必须遍布世界才行。在整个大地上找到重要的灵脉，在灵脉上建立节点后，让咒术师们连续不断地进行监控和调整，这种复杂繁琐的事情却被一个人做到了，就算是谦虚也无法掩盖罗曼的功绩。
　　但是罗曼的话也没有错，因为是现在的咒术师们也能够做到的事情，只不过省略了这份人力物力。实际上现在的咒术师们往这个放心研究，数不准能够开发出更加便捷的、能够靠近光带收束环（Ars Nova）的仪式。
　　可惜的是，并没有那个组织愿意做这种事，尤其是光带收束环（Ars Nova）已经被罗曼施展了。
　　万里谷佑里翻到下一页的时候，那里不再是每一页寥寥无几的数十个字，而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强化术式？”
　　“这是记录了咒术之王施展的强化术式。意大利的‘剑之王’萨尔瓦托雷·东尼在四年前成为Campione，为了证实这一点，‘格林尼治贤人议会’希望咒术之王能够以决斗的方式观察‘剑之王’的力量。和以前的战斗不同，咒术之王在这一次在公众面前展示自己的力量，在半个小时的时间里给自己的身体加持了超过一千个强化术式，以人类之躯战胜了Campione。据说整个过程没有超过一分钟，咒术之王使用强化的身体发动了两次攻击：第一次是折断了‘剑之王’的魔剑，第二次是击中‘剑之王’的头颅将其打晕。”
　　说到这里，万里谷佑里突然就生气起来了，似乎遇到了无法忍受的侮辱。
　　“然而这一场本应该能够添加咒术之王的荣誉的战斗却受到了大家的质疑，质疑的理由竟然是‘有失风度’，因为他们认为咒术之王的战斗应该是使用强大而华丽的咒术，而不应该是挥动自己的拳头。”
　　——“我也这样觉得啊。”
　　草薙护堂心里这样说道，但是看万里谷佑里这个样子，如果他真的说出来了，说不定这个大小姐一样的少女真的会挥动拳头。
　　“难道他们就不明白，咒术之王是在教授他们击败Campione的战术吗？”
　　“击败的……战术？”
　　“没错。”万里谷佑里轻轻地点头，“草薙同学应该很清楚吧，成为Campione之后身体会变得十分强壮。不仅如此，强壮的身体在咒术上也有非常强大的抵抗性，无论是有益的咒术还是有害的咒术都是如此。如果有咒术师攻击草薙同学，就算草薙同学不做抵抗……我不是说草薙同学应该挨打，这只是一个比方，就算草薙同学没有发觉也好，攻击的咒术在接触到草薙同学的皮肤时也会被大幅度削弱了。同样的，无论是治疗的咒术还是强化的咒术，对Campione的作用也会削弱。”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使用攻击类的咒术和诅咒类的咒术击倒Campione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咒术虽然对Campione的作用削弱了，对咒术师本人却没有减弱。如果给予足够的时间和咒力，就像咒术之王一样，在准备就绪的前提下加以足够的强化术式，就算是普通的咒术师也有击败Campione的可能。大家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才对，但是为什么要质疑咒术之王呢？在这件事上，不管在哪个角度上看都透露着可疑的痕迹……”
　　已经开始进入阴谋论的思考模式了吗？
　　平心而论，罗曼使用的方法并没有错误，因为直接对Campione使用咒术确实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不要说其他人，草薙护堂已经明显感觉到了自己身体开始变强，而且没有停止的迹象。说不定在不久之后，他会变成人形暴龙了。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击倒Campione的办法真的不多，罗曼提供的方法非常直接，而且成功率很高。因为强化术式施加的对象是自己，不会受到Campione那夸张的对魔力的影响，而且对象是自己的缘故，也不会出现差错。
　　所以在这件事上质疑罗曼，是一件让人想不通的事情。
　　而且这种简单的战术应该很容易就能够找到才对，草薙护堂相信，在罗曼展示出来之前，应该就已经有人发现了才对。
　　草薙护堂看会了书上列出来的咒术，密密麻麻的名称超过三十个。当然，草薙护堂并不认为罗曼使用的强化咒术只有这三十种，因为这些咒术名称后面都标明了“未发现”的字样，也就是说，这些都是现在的咒术师们没有发现的强化咒术，那么那些被发现的，开发了的强化咒术又有几个呢？
　　他翻过下一页，果然，又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一页，而上面的咒术名称后面并没有标明“未发现”的字眼。


第三十六章 咒术之王④
　　“这是打算将所有的强化术式全部列出来吗？”
　　看着密密麻麻色咒术名称，草薙护堂感觉到有些头晕。
　　“不是的，这是都是一些不常用的强化术式，被人认为是没什么用处的术式。例如这个能够让关节灵活的咒术，如果没有它的话，咒术之王就难以抵挡‘剑之王’的魔剑。”
　　“也就是所谓的‘没有没用的咒术，只有不懂使用的咒术师’吗？”
　　“……大、大概是这样。”
　　“那这些呢？‘粉碎’、‘切断’、‘击退’、‘晕眩’……哇，好过分啊，‘粉碎’类型的咒术竟然有十一、十二、十三个，竟然足足有十三个。这还是强化术式吗？为什么我有一种给武器附魔的感觉。”
　　“我、我也不知道，如果不是咒术之王使用了这些咒术，大家可能忘记了还有这些将要失传术式。”
　　更加夸张的是，在将咒术名称列出来以后，后面还表明了注意事项：术式使用量力而行，请在使用增益咒术后再使用减益咒术，避免身体负担过大。
　　这一拳打过去，我们可能都会死。——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所以罗曼你到底和东尼有多大仇？
　　“不过真的很可惜啊，这里只是列出了罗曼使用的咒术名称，没有把咒术如何使用进行说明，不然的话这本书就会成为……万里谷同学，你没事吧？”
　　草薙护堂看到万里谷佑理的肩部在颤抖，在他关心地问候时，万里谷佑理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
　　“有、有的。”
　　“什么？”
　　“有的，关于咒术的使用方法其实都有，但是它们都撰写在精装定制版上。”
　　“精装定制版？”这是一个非常不妙的词语，让草薙护堂联想到了不久前从万里谷佑理嘴里说出的“普通版”。
　　“姑且问一下，这本书到底有多少个版本呢？”
　　万里谷佑理看起来非常沮丧，就算没有去问，草薙护堂也明白这是因为她没有买到其他版本感到遗憾吧。
　　这个情况不对啊。旧贵族的大小姐，大和抚子一样的女性，为什么会变成买不到偶像周边的残念粉丝呢？
　　“《咒术之王：他改变了咒术界》一共有三个版本，最低价的是我手中的普通版，除此之外还有精装定制版，据说里面列出了咒术篇里的所有咒术使用技巧，初次发售价为一百万美元，现存在世界上的精装定制版一共有一万本。”
　　“还有一个豪华定制版，里面不仅把咒术的使用技巧说明了，而且还具备动态插图和自动翻页的功能，据说在扉页还有咒术之王的亲笔签名，在关键时刻还能充当一次防御咒术，这个咒术可以自动充能，每天使用一次。豪华定制版的发售价为一亿美元，发行数量为十万本。”
　　“三个版本的发售价格居然相差一百倍，这也太夸张了吧。不对啊，为什么普通版的才一千本，豪华定制版反而有十万本，普通版本居然比豪华定制版还要多，这不是失去了收藏价值了吗？”
　　万里谷佑理看着草薙护堂的眼神带着淡淡的轻视，仿佛在说：草薙同学，你一定不懂吧。
　　“是否具有价值不在于发行数量而在于书里的内容，书的内容才是影响价格的因素。”
　　“的确是这样。不过罗曼也太狡猾了，居然用这种逆向发行的想法骗钱。”
　　“咒术之王的事情，怎么可以说是骗？！真羡慕那些可以拿到豪华定制版的人，如果把三种版本都能集齐就好了。”
　　万里谷佑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一些很可怕的话。所谓的剁手党，说的就是你这类型的人啊。
　　“没关系的，只要努力的话，一定可以赚到买下豪华定制版的钱，在这件事情上我是不会放弃的。”
　　——我觉得你还是放弃比较好，相比起赚钱去买有价无市的收藏品，直接找那个男人要一本会更加容易。
　　“接下来呢？还有什么咒术呢？”
　　“接下来是‘驱散闲人’结界。”
　　这个时候她的手还没有把书页掀开，当她把书翻到下一页的时候，果然如她所说的这样出现“驱散闲人”的字眼。
　　这到底是单纯的记忆力好，还是说她看了很多遍呢？
　　我不是很懂你们咒术师，更不懂你们媛巫女。
　　“‘驱散闲人’结界是使用范围最广泛，也是最简单的咒术。虽然很简单，但是在我看来它的作用不逊于‘光带收束环’。咒术事件总是伴随着破坏出现的，咒术师的战斗，魔兽的出现，‘不顺从之神’的降临，不管是哪一种都会给周遭带来破坏。要破坏一个地域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但是善后的工作远非破坏可以比拟的，有时候还会因为沉重的损失不了了之。但是相比起来，土地和建筑的破坏可以使用咒术修复，但是人的死亡是咒术无法‘修复’的。至今为止，除了‘不顺从之神’和Campione的权能，还没有出现过完美的复活咒术。曾经有人在这方面进行研究，但是复活的不是虚壳就是活死人，真正的复活从来没有出现。实际上‘驱散闲人’结界出现之前，咒术界针对咒术时间的善后工作只是‘删除’和‘植入’记忆。将普通人看到真相的记忆删除，植入新的虚假记忆，最后以天灾人祸进行解释咒术事件带来的影响。但是无论找到什么完美的接口也好，那种违和感依然存在，因为不是每个人的记忆都能够和那段记忆连贯起来。”
　　“‘驱散闲人’结界公诸于世后，能够减少了咒术师善后的工作。配合灵视术师的能力，在咒术时间出现之前使用‘驱逐闲人’结界赶走普通人，只要在事后公布一个结果，那些人只会有‘我刚好有事离开了，真是幸运’这样的感觉。”
　　简单地说，“驱散闲人”结界在隐藏了咒术界的同时，也能够保护普通人不被咒术时间伤害。说不定在大街上依然为生活忙碌的人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救了性命。
　　“这就好比电灯一样，我们早已经习以为常，已经习惯了它的方便和存在，但是正因为这样才能显示出它的贡献和影响，草薙同学可以想象得出没有电灯的世界吗？”
　　“嗯……就好像古代一样吧，太阳下山以后就黑漆漆一片，只能点燃蜡烛或者油灯。嗯嗯，我们应该感谢爱迪生先生，如果不是他发明了电灯……万里谷同学，我说错了什么吗？”
　　万里谷佑理的表情给草薙护堂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小时候对女生恶作剧被告状后，面对班主任和现在这样差不多。
　　“草薙同学刚才说，发明电灯泡的人是爱迪生对吧？”
　　“有什么不对吗？”
　　“答案其实是约瑟夫·斯旺。”
　　“是、是吗？”
　　“为什么草薙同学连这样的常识都不知道呢？”
　　万里谷佑理的脸突然贴近，不，应该说迫近才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气势，根本就让人喘不过气啊。
　　而且这个答案很重要吗？弄错了发明电灯泡的人很糟糕吗？在此之前到底有多少人以为发明电灯泡的人是爱迪生啊？
　　“实在是太糟糕了，身为王的草薙护堂居然连这种常识都会能错，要是被发现的话一定会被人暗地里嘲笑吧。”
　　——我觉得没有那么严重。
　　“果然啊，还是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间，给草薙护堂进行检测才行，要是在别人面前犯下低级错误，这一定是我监管不力的责任。”
　　——原来你是来监管我的吗？不对，检测考试什么的绝对不要，那种东西绝对不行。
　　“万里谷同学，咒术之王的咒术……”
　　“咦，对了，现在还是这件事比较重要。”
　　万里谷佑理的注意力被引开了，身前少女传来的压迫感消失不见，让草薙护堂松了一口气。
　　——感谢罗曼。
　　草薙护堂在这个时候衷心感谢远在撒丁岛摸鱼的医生，如果不是他的话，说不定会被进入夜叉模式万里谷佑理教训下去。
　　“虽然明知道草薙同学是在转移话题，但是别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周末的时候我会专程给草薙同学考试和补习，所以请草薙同学提前准备吧。”
　　——完蛋了啊！
　　像万里谷佑理这样认真的女孩子，说出来的话一定会做到，绝不可能出现说笑的可能。
　　看来周末要进入补习地狱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最高级的灵视’。”
　　“嗯？”
　　“有什么问题吗，草薙同学？”
　　“没有，请你继续。”
　　——错觉吗？万里谷同学的语气。
　　如果说刚才对罗曼的介绍里充满了偶像对粉丝的狂热，那现在的万里谷佑理就变得平静下来了。但是语气的平静不代表她不重视，相反，万里谷佑理比任何时候都要庄重严肃，连她的表情都板起来了。
　　“草薙同学，咒术之王在灵视术师的地位，就和咒术之王在咒术师的地位一样崇高。”
　　“是吗……”
　　“决定一个灵视术师的价值……这样形容太过残酷了，但是这是现实。决定一个灵视术式的地位的关键，在于灵视术师的灵视等级——是否能够及时看透眼前之物、是否能够预视即将发生的灾难、灵视能够看到多少东西……这些因素都是判断灵视等级的标准。如果罗刹王出现在眼前而不知情，‘不顺从之神’即将降临却看不到预兆，灵灾发生了毫无反应，这样微弱的灵视根本就没有价值。”
　　草薙护堂对灵视术师们的世界了解不多，但是他对万里谷佑理的灵视深有体会。在和万里谷佑理初次接触的时候，万里谷佑理就已经道出了他Campione的身份。当然，这似乎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因为某个医生的好事，草薙护堂是Campione这件事早就传遍了世界，但是像万里谷佑理这样可以看出他的权能的媛巫女，草薙护堂不认为这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但是比起罗曼的灵视，万里谷佑理的灵视根本不值一提。万里谷佑理可以看到眼前的Campione的全能时，罗曼早已将“不顺从之神”耍得团团转了。
　　不管是韦勒斯拉纳还是梅卡尔，就连微不足道的草薙护堂，都已经成为他的棋子。
　　“就像咒术之王掌握强大的咒术，他也拥有最高级的灵视。说起来惭愧，灵视的使用其实是被动的，只有出现了足以使灵视发动的事件，灵视才能反应过来。相反，如果只是未来的一段时间都只是和平的生活，那么灵视就不会发生作用。然而咒术之王的灵视不同，传闻咒术之王已经可以控制了自己的灵视，不仅如此，他的灵视可以使他看透过去和未来。也有传闻说，咒术之王掌握的咒术就是他的灵视找到的，这些或许是曾经失传了的咒术，也有尚未开发出现，应该在未来诞生的咒术。甚至还有人说，咒术之王之所以成为‘咒术之王’，依靠的就是他的灵视。但是不管哪一种猜测，‘咒术之王拥有最高级的灵视’这一点都不会受到质疑。”
　　“为什么？”
　　“因为咒术之王曾经改变了灵视术师的世界——曾经，咒术之王做了一件改变灵视术师世界的事情，他将所有灵视术师的灵视连为一体。”
　　“这种东西还能够连成一体？”
　　“咒术之王打开了灵视术师的灵视通道，得到灵视术师的允许之下，灵视术师可以借用另一个灵视术师得到的灵视加以分析，甚至有可能触发新一轮的灵视。这就代表着，这个世界上的其中一个灵视术师触发了灵视，那么全世界的灵视术师都可以看到。在这种条件下，灵视术师的作用就更像收集情报的情报员，将情报送到平台让大家加以分析获得更贴近真实的情报。”
　　“就像互联网一样吗？”
　　PS：咒术互吹部分差不多结束了，下一章就能讲完。空白的十年里面发生了什么，大家发挥自己有趣的想象力，也差不多可以猜到了吧。


第三十七章 咒术之王⑤
　　“好像是这样。”
　　万里谷佑理轻轻皱着眉头，她似乎对草薙护堂的形容不太喜欢，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它十分贴切。
　　“因为将灵视的通道打开，散落在世界各地的灵视练成一张网络，不仅减轻了灵视术师的压力，而且也防范了许多灾难的破坏。但是……”
　　“但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吗？”
　　万里谷佑理的脸上出现了草薙护堂从艾莉卡的脸上看到的表情。
　　那种带着恐惧、能够让人生活在梦靥中的绝望。
　　说起来，刚才的时候草薙护堂也注意到了，在万里谷佑理的描述中，罗曼是“曾经”改变了灵视界的人。也就是说，这后面一定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后来，咒术之王切断了灵视的通道。”
　　“为什么呢？”
　　“在四年前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四年前，最古老的Campione‘沃班侯爵’蛮横地召集了世界上最有天赋的一群媛巫女进行召唤‘不顺从之神’的仪式。这是非常不讲理的一件事，当然，我不是指侯爵召集媛巫女，而是指他召唤‘不顺从之神’这个想法。因为召唤‘不顺从之神’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不只是仪式不够成熟，而且召唤‘不顺从之神’对媛巫女的精神造成非常严重的创伤，因为神的意志远非人类可以承受的。在那一场仪式中，超过三分之二的媛巫女失去理智，然而仪式的影响并不只有这些。”
　　“由于灵视的通道已经被咒术之王打开了，‘不顺从之神’的意志导致灵视网络暴走，‘不顺从之神’带来的伤害透过灵视的网络延续到世界各地，世界上超过五分之一的灵视术师因为这一次的召唤收到创伤。如果不是咒术之王即使终端灵视网络，这个数字或许会继续扩大，然而即使是这样，世界上的灵视术师在很长一段时间也也无法恢复。灵视术师的能力取决于灵视的强度，灵视越强，受到来自神的伤害就越大，如果灵视术师本身的力量不足，或许会被神的意志杀死。万幸的是，在四年前的时间中，并没有灵视术师死去。”
　　“那么，那些失去理智的灵视术师呢？”
　　“她们已经被治疗了，实际上在第二天就康复，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这么快？”
　　不是说失去理智吗？神的意志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廉价的东西了？
　　“因为治疗的方法也是通过灵视网络，只要通过灵视网络，在治疗一个人的时候其他灵视术师也会受到治疗，治疗的工作就会变得简单许多了。”
　　也对，灵视术师们受到的是精神上的伤害而非肉体上的伤害，如果能够将灵视术师的精神打通，治疗的对象就是一个群体而不是个体。
　　“使用治疗精神的咒术，在通过灵视网络进行群体治疗。因为失去意识的灵视术师无法对外是不设防的，所以咒术之王很轻松地将那部分记忆删除了。看吧，从结果看来，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为什么我觉得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呢？
　　在不知不觉间，在还没有发现的时候，自己的记忆就被删除了，然后被植入了虚假的记忆，这样怎么想都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因为这件事，咒术之王切断了灵视网络，灵视术师们就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因为谁也无法预料到新的‘不顺从之神’什么时候会出现，那个时候造成的伤害就绝对不会是单一个灵视术师。精神上的污染是非常危险的，如果遇到了精通灵魂权能的‘不顺从之神’，世界上超过半数的灵视术师就会成为‘不顺从之神’的奴隶。”
　　“真奇怪，罗曼在打开灵视通道的时候，难道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吗？”
　　“可、可能没有吧？”
　　“还是说这里面其实还隐藏着什么黑幕。其实是罗曼利用灵视网络在做些什么，只不过大家的注意力被灵视网络吸引了。”
　　“不许说咒术之王的坏话！”
　　“……”在这一刻，草薙护堂露出了生无可恋的表情。他总算明白了，无论眼前的少女受到怎么样古老贵族的教育，性格如何认真贤淑，唯独在崇拜偶像上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不过，据说在那一次受到伤害的灵视术师们的灵视变得更强了，有一些在原本只能看到某个影像的灵视术师，在那之后发现自己可以清晰看到一些关于‘不顺从之神’的身影。另外就是，一些魔女和媛巫女似乎找到打通灵视网络的技巧，能够利用远方与另一个强大的灵视术师的灵视进行观察，不过只是类似‘千里眼’一样的能力。”
　　这不是很酷炫吗？这已经超级厉害了好不好？
　　利用别人的视野进行远程观察，坐在家里足不出户看到千里之外的事物……这些灵视术师该不会变成一群家里蹲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里发生的一切会不会也有其他灵视术师利用万里谷同学的灵视看到呢？应该不会吧，灵视网络是双向的，像万里谷同学这样认真的人，一定不会将这些私事公布出去，尤其是这还牵涉到一个Campione。
　　当然，就算做好什么样的安全措施也好，这里的一切也防不住某个远在撒丁岛的医生，因为对方拥有着最高级的灵视。
　　草薙护堂甚至可以想象到这样的一个场景：穿着便服的橘发男人，一只手端着果汁，另一只手拿着蛋糕，一边吃着的时候一边笑嘻嘻地说着“没错，是我，你们继续夸啊。”这样奇怪的场景。
　　草薙护堂想起了另一件事。
　　“在四年前的仪式中，万里谷同学也因为灵视网络受到伤害了吗？”
　　“不是，我只是因为同伴的伤害受到影响。实际上我也是被召集的媛巫女之一，还有、还有……”
　　“还有？”
　　草薙护堂罕见地看到万里谷佑理的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这应该是在害羞吧？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在害羞什么？超令人在意啊。
　　“还有什么？”
　　草薙护堂忍不住重复了自己的问话。
　　“还有就是……”万里谷佑理伸出手指轻轻地在自己的脸颊上挠动，小女儿的姿态使她显得十分动人。
　　“那个时候，咒术之王治疗时选择的对象是我……”
　　——偶·像·破·灭！
　　不知道为什么，草薙护堂想到了这个词语。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出，万里谷佑理在遇到罗曼的时候，会是怎么样崩溃的表情。
　　


第三十八章 莉莉娅娜·克兰尼查尔
　　“没错，是我，你们继续夸啊。”
　　前往日本的前天，罗曼坐在魔女之家里悠闲地看着电视，只不过他突然说出的这句话多少让人在意。
　　罗曼并不在意璐克蕾琪雅看笨蛋一样的眼神，而是对着小玉问道。
　　“小玉，去日本的准备做好了吗？”
　　“没问题的主人！适合日本现在季节的衣服、日元、通行证，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喵。”
　　“喵？”
　　“咪咕！”
　　好吧，卖萌就卖萌，不喜欢卖萌的狐狸不是好小玉。
　　看着开始整理行李的小玉，一副贤妻良母的气息扑面而来，和趴在沙发上和一个废柴没两样的璐克蕾琪雅形成鲜明的对比。
　　明显的眼神让璐克蕾琪雅一震，随后就发现了盯着她看的罗曼，便不悦地问道。
　　“你看着我干嘛？啧，这眼神真让人不爽。”
　　“不，我只是想说，克蕾儿你果然还是不行。”
　　“喂，我咬你啊。”
　　罗曼根本就不需要在意这已经毫无威胁性的威胁，而是转过头到另一边。
　　“真是帮大忙了啊莉莉亚娜，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的话，我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这是我的荣幸，咒术之王，能够帮得上忙便是最大的恩赐。”
　　莉莉娅娜一边礼貌地回应着罗曼的话，一边认真地行礼。
　　全名是“莉莉娅娜·克兰尼查尔”，有名的“剑之妖精”，隶属意大利结社的“青铜黑十字”同样是继承了“圣殿骑士团”秘仪的结社。
　　虽然“青铜黑十字”和“赤铜黑十字”一样是“圣殿骑士团”的后裔，但是它们却互相敌对，大概是为了证明自己才是骑士正统吧。这对相似又互相敌视冤家结社在罗曼出现之后才得到缓和，“所罗门王”的力量和身份迫使它们向“所罗门王”效忠，不过敌视的行为只是缓和而已，想要消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是互相敌视了数百年的结社，而且同为数一数二的“圣殿骑士团”的后裔，它们也希望自己能够成为罗曼最得力的助手。
　　由于罗曼实力圈粉，导致两个结社有时候会因为类似争宠的理由发生争执，这是罗曼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不过到目前为止，“赤铜黑十字”依然稳压“青铜黑十字”。没有别的其他原因，仅仅是保罗的实力过人。单论武者的实力，保罗是意大利仅次于东尼的第二人，即使“最高骑士”的称号已经回收了，但是称号回收不代表他的力量减弱。
　　说起来莉莉亚娜和艾莉卡有着纠缠不清的孽缘呢。两人的年龄相差无几，同样是天赋过人的骑士，差不多同时获得了“大骑士”的称号，两人都隶属相似的结社，却偏偏是敌对的组织，不得不说命运真是充满恶意的东西。
　　在私交上，不知道应该用“关系好”还是“默契高”来形容。看起来似乎是艾莉卡单方面捉弄莉莉亚娜，但是如果莉莉亚娜真的讨厌艾莉卡的话，两人的友谊就不会发展到现在了，但是莉莉亚娜每次看到艾莉卡的时候都会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难道说莉莉亚娜其实是口嫌体正直？
　　从过去的时间里找到了莉莉亚娜和艾莉卡的童年经历，罗曼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少女身上。
　　她的面容如妖精一般美丽，和热情似乎的艾莉卡不同，莉莉亚娜如泉水一样幽静。银褐色的长发扎成了马尾，使她看起来变得更加干练，威风凛凛的气质让年轻的少女变得更加可靠。
　　在订购机票的时候，罗曼才发现一个人是无法订购两张机票的，然而小玉是一个既没有身份ID也没有护照的“偷渡客”，现在办理证件的话就必须将去日本的行程往后推移。幸运的是，还没等他打道回府的时候，莉莉亚娜就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了。
　　利用“青铜黑十字”在政府的影响力，只花了一个拍照的时间，属于小玉的身份ID和护照就已经到手了。
　　果然啊，有权有势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克兰尼查尔的身体如何，我已经三年没看到他了。”
　　“爷爷的身体很健康，现在依然管理家族事务。”
　　“真是不服输的老人，老人总要找点事做才行，不然会老得很快。说起来我们已经快四年没见面了，虽然在三年前我找到你们交接事务时见过面，但是如果不是你刚才在车站时自报姓名，我都认不出来了。你是这样，艾莉卡也是这样，小孩子长得真快啊。”
　　“这也没办法，那个时候我还很小，而且咒术之王见到我的时间连十分钟都不到，请不要太在意——”
　　在听到艾莉卡的名字是，莉莉亚娜明显地皱着眉头，看来她和艾莉卡的关系十分复杂又有趣呢。
　　“说起来，莉莉亚娜你几岁了呢？”
　　莉莉亚娜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是依然认真地回答着罗曼的问题。
　　“不久前刚到十六岁。”
　　注意到这一点的罗曼，语速突然开始加快。
　　“年纪轻轻就拿到了‘大骑士’的称号，真了不起。”
　　“谬赞了，这与咒术之王的荣耀相比不值一提。”
　　“这把剑很不错，它叫什么名字？”
　　“它叫‘白银巨匠’。”
　　“你现在在就读高中吗？”
　　“家里请了家庭教师，只有在考试的时候去参加考试。”
　　“魔法美少女大战触手王子的连载情况怎么样？”
　　“因为没有灵感，在半个月前停刊了。”
　　“……”
　　“……”
　　如果这个时候加上动画特效的话，莉莉亚娜的脸就满满染成红色，最后变成了西红柿一般的血红，最后因为害羞导致头顶上方冒出了一阵蒸汽。
　　——咕咕咕咕咕……
　　好了，这个时候就不要管窗外的那群鸽子了。
　　看着莉莉亚娜几乎无法站稳的身体，罗曼轻轻笑起来。
　　“不要太紧张了莉莉亚娜，太认真的话会破坏气氛的，现在可是休假期间，至少也应该放松下来好好休息。”
　　“你已经快休假四年了。”
　　“你给我闭嘴。”
　　PS：经过一晚上（并不是）的思考之后，在下决定加快剧情进度了。


第三十九章 风向
　　“余之爱女，你依然无法下定决心吗？”
　　在夜色下，俊美的军神带着少女行走于海边。
　　放下坚实的铠甲后，军神露出了完美的身躯。因为饱受锻炼，她的身上难以找到多余的脂肪，四肢看起来很纤细，但是其中的力量只有她的敌人才知道。
　　她的脸带着中性的魅力，清澈的嗓音十分悦耳，如果穿着男性的装束，或许会被当做倾城的美男子。实际上她常常以男性的身份出现，名为“兰斯洛特”的骑士，在传说中是完美的男性骑士。当她穿上铠甲成为骑士的时候，性别就再也不重要了。
　　但是至少在现在，兰斯洛特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湛蓝色的眸子看着身侧的少女，复杂的感情一转而逝。
　　“真正犹豫的是叔叔你吧。”少女轻笑起来，充满笑意的眼睛看着身侧的守护者，笑容中没有任何嘲笑的意思，而是感觉发现了有趣的事情。
　　“我不知道叔叔从什么时候认识咒术之王，但是我能够看得出，叔叔十分信任这位异域之王。”少女眯着眼睛，有一种坏心眼的感觉，“我可是知道，前段时间，叔叔曾经和咒术之王幽会……”
　　“并非幽会！”
　　兰斯洛特的反应十分激烈，这种激烈连她自己都感觉到惊讶，所以她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这是老朋友的聚会。”
　　“老朋友？”少女的语气变得十分奇怪，尾音拖得十分绵长，不过在发现兰斯洛特不为所动后，她顿时感到了无生趣。
　　“虽然他是叔叔的朋友没错，但是我依然无法信任他。异域的人之王，至今十年来所做的一切都让人看不透，找不到的目的比任何野心都要可怕，咒术之王对魔女的宠爱世人皆知，但是他的神秘让我怯步了。”
　　“请放心，余之爱女，绝对是可以值得信任的对象。”
　　“罗曼就是他的名字吗？”
　　少女总是喜欢关注某些不必要的地方，不过兰斯洛特很有耐心地回答她。
　　“名字是‘罗马尼·阿基曼’，‘罗曼’是熟悉的朋友所说的昵称。”
　　少女点了点头，在一阵沉默之后，她道出了自己的忧虑。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我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容不得出现半点差错。咒术之王无人不识，但是我们也能够看得出，他对待神与魔王一般不友好，所以我感到十分担忧。”
　　“你在担心自己会失败？”
　　“不是。如果那个钢之英雄复活了，他必然会与这个世界的强者进行决战，咒术之王必然不会袖手旁观。如果英雄殿下胜利了，就可以发生我想发生的新事件了。相反，如果他失败了，就证明那位英雄并不是我所期望的人，我只需要寻找新的道路。所以无论结果如何，对我而言都不是失败。”
　　与其说不是失败，不如说已经准备好了失败后的准备吧。成功了自然让人欢喜，失败了就在失败的基础上摸索另一条道路。
　　“我所担心的是，如果我能够成功，咒术之王是否会从中阻挠。毕竟咒术之王的眼睛，拥有至今为止最高级的灵视。”
　　能够看透过去与未来的眼睛，只要愿意的话，历史与将来都尽收眼下。这就代表着少女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掩饰得被罗曼看到。如果这一次的召唤师成功的，那位钢之英雄必然会破坏整个世界的格局，甚至能够做出灭世之举，届时任何人无一幸免。
　　如果罗曼的灵视能够看到这个结果，那么他会不会为了避免这个可能，从一开始就妨碍少女呢？
　　“请尽管放心，如果是罗曼的话，是绝对值得信任的。”
　　第二次，兰斯洛特述说了自己对罗曼的信任，那笃定的语气找不到任何动摇之处，仿佛她所说的不是一个主观的印象，而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因为那个男人，只要被拜托了的话，就绝对不会拒绝。
　　兰斯洛特的心中发出了一句叹息，脸上出现了淡淡的忧虑。
　　“既然叔叔是这样认为，那咒术之王就是值得信任了。”
　　再次得到了兰斯洛特的承认，少女的脸上出现了畅快的笑容，稚嫩的脸上露出了不相符的妖艳之美。
　　“嗯，叔叔，发生了什么吗？”
　　兰斯洛特的脸色突然就严肃起来了，湛蓝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少女，让少女还以为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兰斯洛特没有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盯着少女看，而是绕着少女转了一圈。
　　毫无疑问，少女是十分美丽的女性，即使年龄尚幼……但是魔女的美丽是常人无法抵抗的。她的伸长穿着黑色的礼服，更是将魔女独有的魅力散发出来。
　　“应该是，服饰的问题吧。”
　　兰斯洛特得到了一个不确定的结果。
　　“叔叔？”
　　“真遗憾，余缺乏关于外饰的知识。”
　　兰斯洛特陷入了思虑之中，似乎在思考着十分严重的问题，她的表情让少女不敢去打扰她，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兰斯洛特从思考中回来。
　　“不过，果然还是服饰的问题。”
　　兰斯洛特的注意力终于回来了，她盯着少女说道。
　　“爱女，在去见罗曼之前，一定要另换一个服饰。”
　　“服饰？”
　　少女一边疑惑着，一边观察自己的礼服。
　　这是纯黑色的裙子。因为并非人类的布匹所编制，而是使用咒力制作，所以十分得体。实际上少女也非常适合这套礼服，魔女的气质与之十分相趁，也因此少女才会穿着它。
　　但是有什么不对吗？
　　“难道觐见那位王有特别的服饰要求吗？”
　　“不，余只是觉得穿得更加端庄会更好。”
　　“端庄？”
　　少女并不明白兰斯洛特的意思，不过既然兰斯洛特这样说了，那就应该听从她的意见会更好，因为她才是和罗曼接触过的人。
　　只不过——为什么兰斯洛特突然就给人一种人类蠢爸爸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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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中国，就必然要说到“武侠王”罗濠。
　　在此之前，就先允许我吐槽几句。虽然说“罗濠”这个名字明显然男性的名字，当然了，给孩子取名字本来就是父母的责任，也是父母的权力，其他人本无权干涉。但是问题在于：姓罗名翠莲字濠？
　　一个女性可以得到表字就不要说了，毕竟罗濠教主是人中之人，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月亮，大家也会努力造出航天飞船。所以这个表字到底是其他人取的还是她取的，根本就不会有人去探讨。
　　但是问题在于，居然还有用“翠莲”这两个字作为表字？“罗濠”这个豪迈的名字，一下子就让这个low爆表字将逼格拉到山旮旯的角落去了，你到底是哪里来的村姑啊？
　　当然了，我们不排除是某个不懂装懂的家伙想要提高自己的逼格做出来的蠢事。
　　闲话少提，既然大家都装作没看到，我们也装作没看到好了。
　　毕竟是罗濠教主嘛。
　　庐山是一座非常美丽的名山，也是一座灵山。古往今来无数名人骚客在这里留下痕迹，给这座山增加了名气，也让心生向往的人们专程来到江西省攀登这一座高峰。
　　然而实际上庐山受到开发的位置很少，当地政府对外以“开发成本太高”、“破坏庐山原貌”的理由拒绝开发，然而只有咒术界的人才知道，真正维持庐山险峻的原貌只有一个，或者说是一个人——“武侠王”罗濠，罗翠莲是也。
　　庐山是罗濠教主的居所，这位教主是一个与“沃班侯爵”不相上下的人物。他们的实力不相上下，互为宿敌；他们的性格不相上下，是同样残暴和任意妄为的暴君；他们的年龄不相上下……打住打住，再说下去就要犯下禁忌了。
　　总而言之，Campione会被称为“魔王”、“罗刹王”而被世人恐惧，尚且年轻的罗濠教主和两百岁的沃班侯爵功不可没。
　　至少在这个时代是这样。
　　和喜欢到处找乐子的沃班不同，罗濠更喜欢宅在庐山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绝不可能离开这个小小的庵堂。就算有必要时，也只是用一个化身代替她离开。
　　不仅拥有倾城的美貌，还有与美貌相衬的武艺，无论是咒术、方术、轻功……这位教主都将中华的武艺练到极致，是一个非常强大而又美丽的女性。如果一定要说遗憾的话，就是这个教主的性格十分暴虐。
　　听到她的声音的人会被割掉耳朵，看到她的容貌的人要自毁双目，如果胆敢冒犯她，就连全尸也不会留下。自认天下无双，无人能及，毫无疑问也是一个极度自恋的人。
　　“师父，大事不好了！”
　　一个年轻的声音传到庵堂，如清风般细弱的脚步声在靠近，然而在靠近庵堂的门口时停下来了。
　　如果下面加上“大师兄被妖怪抓走啦！”的话，大概会非常喜感吧。不过就情景而言，似乎也没什么不对，毕竟这位师父可是天下无双的罗濠教主。
　　“师父……”
　　“聒噪！”
　　动听的声音从庵堂中传出，然而对少年而言如同索命梵音。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刚猛的掌风袭来，这一阵掌风虽快，但是如果想要躲开的话，依靠少年的轻功并非没有可能。然而少年却一动不动，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承受了刚猛的掌风，整个人被吹飞到悬崖之下。
　　两分钟之后，一身狼狈的少年再次出现在庵堂的门口。
　　“弟子陆鹰化拜见师傅，祝师父与日月同辉，千秋万载。”
　　“既然你能够回来了，为师就赦免你的不敬之罪。”
　　“谢师父。”
　　动听的声音听起来不大，然而声音的主人依然留在庵堂伸出，能够让声音清晰地传到庵堂外的人耳中，可见声音的主人非同小可。
　　不过已经习以为常的少年没有这么多感慨，他还在为自己逃过一劫感到庆幸。这里距离地面超过一千米，就算悬崖之下是河水，掉下去也会粉身碎骨。虽然以他的能耐不会惨到这种地步，但是骨头碎裂、全身瘫痪并非不可能，幸好的事悬崖边上的那棵树依然茂盛，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把它砍掉。
　　“身为我罗濠的弟子，就应该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量，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弟子知罪，望师父责罚。”
　　“算了，念在你从香港赶回来必然有要事要报，如果你是在戏弄为师，即使鹰儿你是为师的弟子，为师也必然让你尸骨无存。你起来吧。”
　　“谢师父。”
　　少年双腿伸直，从地面上站起来。
　　没错，从刚才，少年就一直站在门口与门内的女子交谈。实际上第一次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也是如此，少年从千里之遥赶到庐山，以轻功从山脚下赶到此处，最后一步的落脚点正好是门前。不过下跪的动作如此流畅，让人怀疑这孩子到底受到了什么虐待。
　　“有什么事你直说吧。”
　　“是，师父，”少年朝着庵堂抱拳，“弟子在今天早上收到消息，隐居在意大利的咒术之王明日前往日本。”
　　“咒术之王？竟然在这个时候来到日本？”
　　庵堂里陷入了沉默，许久没有响起罗濠教主的声音，而门外的少年也一直默默地等待。
　　咒术之王前往日本要干什么他不知道，他只需要传递信息就够了，因为罗濠教主一直有关注日本的动向。知道咒术之王前往日本，就自然有她的打算，轮不到少年多嘴。罗濠教主到底是打算放任不管还是亲身前往，都不是少年可以干涉的事情。
　　良久——
　　“还有呢？”
　　“三个月前，沃班侯爵与咒术之王发生争执，咒术之王击退了侯爵，现在伤势不明。”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更加猛烈的掌风传来，不敢动弹的少年被掌风打飞，沿着第一次被吹飞的路线掉下山崖。更加糟糕的是，因为掌风猛烈，掉落的轨迹和原来不同，少年无法抓住近在眼前的树枝。
　　——我不是才知道吗？我也很绝望啊。
　　PS：抑制不住这颗搞事的心。


第四十章 起章节名真让人苦恼
　　璐克蕾琪雅难得地没有自然醒。
　　虽然这个说法并不是值得得意的事情，但是撒丁岛的魔女已经很久没有在这个时候醒来了。
　　在生活上已经进入了无忧无虑的状态，不需要为衣食住行烦恼，几乎和孩童没有区别。当然，如果你想说退休老奶奶的话，也没什么错。反正璐克蕾琪雅也不认为自己的年轻，年长的女性也有自己的魅力不是吗？至少某个咒术之王就沉迷这具肉体（笑）。
　　自从将生活方面的事务交给罗曼以后，璐克蕾琪雅就每天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她需要做的是在醒来洗漱后吃着恰到好处的早餐，然后缩在床铺里抓着游戏机玩到中午，将冰箱里的便当拿出了热一下，然后重复早上的活动等到晚上，等着从小镇里回来的男人度过晚餐时间。如果感到无聊的话，她也会跑到小镇上看着那个男人，看着他像小孩子一样被耍得团团转。
　　咒术之王的另一面，或许是真实的一面，只会在她面前展现出来。每当到了这个时候，璐克蕾琪雅就会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不过这个情景在不久前已经消失了。
　　住在奥列纳的普通医生已经辞退了工作，君临咒术界的咒术之王回来了。虽然依然隐居在魔女之家，但是咒术之王就是咒术之王，而无法继续以“普通的医生”这个身份继续生活下去，无论是对罗曼来说还是对璐克蕾琪雅而言，都是一个遗憾的结果。
　　璐克蕾琪雅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墙壁，一直遮住窗户的窗帘已经被拉开了，有人故意将它拉开后离开，等到阳光照射到她的身上时让她醒来，形成天然的闹钟。
　　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的人，也就只有一个了。
　　“这个时候才……那个男人今天转性了吗？还是说看到可爱的后辈出现了，想要留下一个好印象？”
　　从太阳的高度上看，这个时间才刚过八点没多久。虽然已经是现代社会了，不管是网线还是电脑，在魔女之家都非常齐全，唯独钟表这种东西没有出现在这里。
　　按照罗曼的话来说，既然都休假了，就没有必要赶时间。
　　小诊所的工作都是看心情出诊，不过璐克蕾琪雅还是知道罗曼会在前一天看到第二天会不会有人生病才决定是否出现。如果长时间没有病人的话，那个懒洋洋的男人就会给自己放个假。
　　虽然璐克蕾琪雅觉得就算没有那个男人也没什么。
　　离开卧室的时候，看到了正襟危坐地坐在大厅椅子上的莉莉亚娜。
　　“早上好。”
　　璐克蕾琪雅懒洋洋地打个招呼，她的语气像没睡醒一样，不过也差不多。
　　比起过于随意的璐克蕾琪雅，莉莉亚娜反而十分认真地回应。
　　“早上好，璐克蕾琪雅女士。”
　　一边礼貌地回答，而且还朝着璐克蕾琪雅行礼，礼貌地样子让人产生“这孩子是不是认真过头了”的感觉。
　　不过璐克蕾琪雅可没有心情管那么多，刚睡醒的她一点精神也没有，昨天晚上在电脑前和攻略组们聊到深夜，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补个回笼觉。不过想到罗曼今天就要前往日本了，把她叫醒一定也有什么工作需要交代吧。
　　到外面洗漱完后，璐克蕾琪雅的精神总算清醒了，冷水洗脸的方法总是可以让人精神饱满，让璐克蕾琪雅有一种可以再熬一个通宵的感觉。
　　把脸上的水渍擦干后，璐克蕾琪雅回到了客厅，然后看到了粉色的狐狸。
　　“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什么奇怪的？小玉每天都有早起，和偷懒的魔女不一样，小玉是非常优秀的贤妻狐。”
　　狐狸女玉藻前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骄傲的尾巴都已经翘起来了。
　　不过璐克蕾琪雅对这一幕早已经习以为常了，这个狐狸女根本就是一个恨嫁女，也不知道她的历史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对“妻子”这个身份如此执着。
　　不过罗曼倒是保持着油盐不进的暧昧距离，两人除了必要的咒力汲取之外，并没有过多的亲密接触。等一下，咒力的交换已经是很亲密的类型了吧，毕竟从旁观者的角度上看，一人一狐也算是郎情妾意，而且还有一个孩子……
　　“咪咕！为什么要用这种可怕的眼神看着小玉，你这个奇怪魔女要对小玉做什么？”
　　“突然就让人超不爽啊，你这个狐狸女。既然你在这里的话，那早餐岂不是……”
　　“今天是由主人亲自为小玉制作的爱心早餐。如果早就知道这样的话，小玉我一定会在昨天禁食。”
　　“骗人的吧？”
　　“这很奇怪吗？”
　　罗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身上带着围裙，手中端着餐盘。
　　早餐不算丰盛，是一锅麦粥，还有用盘子放好的三明治。虽然简单，但是看起来很容易引起人的食欲，麦粥里不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不，只是突然发现，很久没有看到你这个样子了。”
　　“那是因为你太懒了。”
　　确实是这样，回想一下就会发现，上一次看到罗曼这一副居家男人的样子已经想不起是什么时候了。倒不是因为小玉的出现抢走了这个工作，而是因为璐克蕾琪雅早已经被罗曼养成废人了，在后面的日子里总是在醒来的时候看到正在吃早餐准备出门的罗曼。
　　“不过你居然会亲自动手，难道说你打算放弃了这个狐狸女了吗？”
　　“什么什么？这不可能！主人不可能放弃小玉，小玉比奇怪的魔女更加好用，如果主人要放弃小玉的话就应该先抛弃奇怪的魔女。不对不对！主人不可能放弃小玉的对吧？”
　　狐狸女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罗曼，让罗曼苦笑的同时，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小玉。
　　“飞机起飞的时间是中午，不过机场在邻市，所以我等一下就要出门。”
　　“行礼准备好了？等等，那午餐和晚餐岂不是……”
　　“便当已经做好放在冰箱了，只要拿出来热一下就能吃了，像平时一样。不过便当放久了会坏掉，所以我就做了今天的分量，从明天开始就要自己动手了。”
　　发现一切已经准备好了，提起来的心就送下来了，璐克蕾琪雅无礼地瘫坐在沙发上。
　　果然啊，被人照顾的感觉真棒呢。
　　“是是，我知道了，你真啰嗦啊，我明明也会下厨的。”
　　“你已经快退化到只能煮面的程度了。”
　　“这到底要怪谁？”
　　是啊，到底要怪谁呢？怪魔女太懒？还是怪罗曼把她照顾得太舒服。
　　作为唯一的外人，莉莉亚娜看着两人一副平淡的样子，突然产生的羡慕之情，她可没有这种可以放开胸怀地埋怨的对象。
　　不对，这是良好的日常素材，赶紧记下来才对。
　　“我不在的时候就不要熬夜了。”
　　“你今天好啰嗦啊。”
　　“你的黑眼圈都跑出来了。”
　　“你这是在找死吗？”
　　“总感觉你再过几年就要用化妆品了。”
　　“我还很年轻，根本不会用那种东西。”
　　“不不，这和年龄没有关系，就算是初中生也有不少女孩子使用化妆品。”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老头子啊。”
　　就这样，早餐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两人在吵吵闹闹之中度过了早晨，眼看就要进入午间。
　　这样代表着，罗曼就要离开了。
　　突然发现，在四年间的时间里，两人分开的时间少之又少，不管是璐克蕾琪雅还是罗曼都在这里定居。就算有时候离开了，也能彼此感觉到对方就在附近，像这样跑到另一个大陆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璐克蕾琪雅看着即将离开的罗曼，突然就心生不舍，她同样明白，罗曼一定是这个情绪。
　　“那我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安心，我还没有沦落到没有人照顾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然后，罗曼就离开了。
　　从那天开始，这个男人就再也没有回到魔女之家。
　　PS：如章节名所示。


第四十一章 飞机上
　　“这个时候跑到日本，潘多拉那个魔女大概要抓狂了吧。哼哼哼，感受到诺恩斯的恶意了吗？不对，说不定她就是诺恩斯。”
　　从意大利到日本的飞机，需要飞行的时间大约为14个小时，这是一段让人感觉煎熬的时间。
　　——尤其是对小玉来说。
　　“还好吗小玉？”
　　“嗯……”
　　小玉刚想说话，然后脸色突然发青，抬起来的头又放下来了。
　　因为“青铜黑十字”的介入，罗曼等人理所当然地进入了头等舱，然后三人就包下了整个头等舱了。
　　头等舱的位置就像半身沙发一样宽敞，所以坐起来十分舒适，只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小玉居然会晕机。
　　“小玉、小玉我……呜呜……”
　　小玉突然就捂着嘴唇，然后双眼瞪得圆溜溜的。
　　“真的没问题吗？而且为什么会晕机？明明是玉藻前，嗯，耳朵？”
　　轻轻地抚摸着小玉的头，当他碰到耳朵时，大概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小玉的本体是九尾金毛狐狸，就算现在是人形也好，本体是狐狸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她的晕机和普通的晕机不同，而是狐狸对飞机飞行的不适。
　　也就是说，坐飞机前往日本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药效还没有发挥作用吗？既然这样的话，小玉就先睡一觉吧，说不定一觉醒来就到日本了。”
　　不是说不定，是一定会。因为罗曼让小玉沉睡的方法是使用咒术，他会很好地控制半天的时间，所以小玉完全可以平静地度过这半天时间。
　　“不、不行！”
　　小玉突然就精神起来，给人一种回光返照的感觉，她瞪着另一边的座位看去。
　　“小玉我绝对不会让主人和这个魔女单独相处的。”
　　在另一边的座位上是一个可爱的少女，大概是十二三岁的小女孩。
　　她的皮肤十分白皙，白色的短发与脸齐长。身上穿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学生服，头上戴着蓝色的针织帽，远远看上去给人一种猫的形状。
　　在发现小玉瞪着她后，女孩的注意力也转过来，两人就这样互相瞪着。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同样作为地母神就不能好好相处。”
　　“绝对不要，小玉不要和这个魔女相处，小玉我最讨厌她了。”
　　“妾身也同样讨厌你，如果不是因为咒术之王，妾身已经杀死你了。”
　　“什么什么？这句话小玉我不能装作听不到，小玉我也是超强呜呜……”
　　最终小玉还是没忍住，拿起了放在前面的呕吐袋，将罗曼早上辛辛苦苦作的早餐吐出来了。
　　“主人亲手制作的爱心早餐啊啊啊！小玉我、小玉我居然吐出来了！不行，小玉绝对不可以浪费主人的心血，就让小玉我……”
　　“你这个笨蛋，别做这种蠢事啊！”
　　看着小玉打算将呕吐袋里面的东西喝下去，罗曼想都没想就把小玉打晕（咒术）了，闹腾的狐狸瞪大着眼睛，最后带着不甘晕过去了。
　　罗曼叹了一口气，也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小玉的性格和小孩子没什么区别，也不知道是她的个人性格如此，还是种族的天性与人不同。虽然天真浪漫的性格确实给小玉增添了几分可爱没错，但是照顾不长心眼的熊孩子也是非常苦恼地一件事，尤其是这个熊孩子还是精力非常旺盛的那种。
　　“你也是，就不能消停一点吗？”
　　罗曼又转头瞪了不远处的小女孩，如果不是她的话中总是带着挑衅之意，小玉也不会变的这么偏执。
　　这个女孩是古老的女神，现在的名字叫雅典娜，是一度给欧洲甚至世界带来恐惧的地母神。当然，不管她再怎么强大也好，罗曼对她也无法产生任何恐惧的情绪，尤其是这位地母神还是这般可爱的女孩子。
　　“真是愚蠢的人。就算同为地母神，吾等也不可能和谐相处。或许正因为同为地母神，吾等只会互相敌视，尤其是异域的地母神。”
　　雅典娜的脸上露出了嘲弄的微笑，这个笑容一闪而逝，她的脸很快会恢复了漠然的神情。
　　在罗曼登上飞机的时候，罗曼被这位地母神发现了，她一声不吭地尾随罗曼进入头等舱。虽然说让这位女生进入凡人的飞机里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但是如果拒绝她的话就更危险了。
　　他曾有过约定将“戈尔贡之石”交还这位地母神，因为他需要地母神的咒力给那个孩子。虽然小玉的出现让孩子的情况缓和了不少，但是还远远不够，小玉的咒力充其量只是让孩子“脱离危险期”的程度，但是真的想要让那个孩子诞生，还需要更加大量的，带着“母亲”属性的咒力。
　　古老的地母神，在神代开始，母系社会就开始崇拜的女神，毫无疑问就是最适合的人选。
　　“无法理解你们的想法，神与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想要互相了解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真的是如此吗？至少妾身就认为，你对神的了解十分透彻，正因为如此，你才会从中阻挠。”
　　“哼，或许吧。”
　　罗曼并没有辩驳这个说法，实际上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算不算了解神的想法，以偏概全只会让人盲目。
　　“服务员，给我来一杯橙汁，哦，对了，给这位小姐一杯牛奶。”
　　罗曼的声音很小，不过他知道空姐一定可以听到他的声音，尤其是在被包下来的头等舱了。
　　果不其然，空姐很快就出现在一人一身面前。她的制服十分得体，比起那些特定的制服，更像是专门定制的。只不过和外面那些经过专业训练的空姐不同，她的身上缺乏那种营业性的落落大方，反而显得羞涩无比。
　　罗曼看着银色长发的少女，脸上带着坏心眼的笑容。
　　“很适合你呢，莉莉亚娜。”
　　“开什么玩笑，为什么我非要穿上这种奇怪的衣服。”
　　莉莉亚娜的脸上几乎就要害羞地哭出来了，然而身为“青铜黑十字”中的一员，她丝毫不敢忤逆罗曼的意志。
　　“这不是莉莉亚娜你想要的吗？”
　　“什、什么？”
　　“你的小说，藏在柜子第三个最底层的那本。真是大胆呢莉莉亚娜，害羞的你，在文风上居然如此大胆。”
　　“为、为什么你会知道这种事？是灵视！为什么你会将灵视用在这种奇怪的地方？”
　　“这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
　　罗曼的目光猛然间变得锐利，他的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
　　“现在，给我跪下来，取悦我吧，你这个下流的女人。”
　　罗曼的话让莉莉亚娜的身体一僵，随后整个人就动摇了。没过多久，她的目光变得湿润起来，双眸的瞳孔开始扩散，似乎陷入了某种幻想之中。
　　然后，身体像是进入了某种奇妙的模式，无意识地、顺从地跪倒在罗曼身前。
　　PS：很想在最后一句加上“好的，我的主人。”。


第四十二章 天照大神
　　总而言之，在本来无聊的飞行途中，罗曼总算找到了一些乐子。虽然说他也可以用灵视打发时间没错，但是相比起做偷窥这种事情，果然还是近在眼前的少女更好玩。
　　总而言之，在漫长的十四个小时里面，罗曼将莉莉娅娜所有没有发表或者停刊的作品都“复习”了一遍，这算是对少女总是无法坚持到最后的惩罚吧。或者在旁观者而言是充满恶意和羞耻的事情，不过角色扮演的两人却乐在其中，尤其是莉莉娅娜。
　　很意外不是吗？莉莉娅娜的作风十分保守，她的性格很谨慎，拥有着丰富的想象力，还有大胆的文风，作品中无处不透露着少女的情怀。如果你只是将某一些片段截取下来，说不定能当作有趣的色 情小说，而罗曼就充满恶趣味地一直挑选着这一部分。
　　当然了，罗曼理所当然地没有做更过分地事情，不仅这里是在飞机上，旁边还有一只狐狸和一位地母神。否则的话，在气氛与场景的配合下，他已经夺走了少女最珍贵之物。
　　饶是如此，罗曼也已经用手指描绘出了少女的曲线，夺走了她宝贵的初吻……十数次。
　　哇，突然发现这对青梅竹马都栽在同一个男人手里，真是罪大恶极不是吗？
　　……
　　“欢迎大驾光临，咒术之王，您的到来为日本增加了光彩，能够看到您的面容让我感到十分荣幸。请容许我自我介绍，我是沙耶宫馨，是日本正史编纂委员会东京分室的室长。”
　　当罗曼从飞机下来以后，接待他的人是一个男装丽人。
　　她看起来很年轻，似乎刚刚成年没多久。虽然年轻没错，但是正史编撰委员会分室的室长由一个年轻人担任，可想而知她的手腕并不平凡。虽然这其中也有沙耶宫家的因素在里面，但是从周围的部下看来，他们对沙耶宫馨的尊敬并不仅仅因为沙耶宫家的敬畏。
　　“虽然我觉得包下头等舱并不算什么，但是没想到还能享受包下整个机场的待遇，你们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如果能够让咒术之王感到愉快，那么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如果让咒术之王感到不适，在下十分惶恐。”
　　真是让人高兴的话不是吗？
　　虽然是第一次进面没错，但是名为沙耶宫馨的少女已经表现出了超强的社交能力，就算是在“咒术之王”面前也不失分寸，而且还可以面不改色地说出赞美之词。
　　虽然罗曼身边也不缺乏美少女，但是能够说出这些动听的话的人，好像至今也找不到。
　　艾莉卡曾经也表现出了对咒术之王的敬畏，但是这其中“畏惧”的成分更多，而且在和罗曼接触了两天以后，对罗曼的敬畏就变得平淡了许多。
　　——难道我真的缺乏威严吗？
　　罗曼有时候会忍不住这样怀疑。
　　现在的他已经回复了原来的样子，也就是“咒术之王”的模样。白色庄重的长袍和银色的长发，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之间给人带来压迫感，但是说话的时候也能给人带来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已经早已习惯在“普通医生”和“咒术之王”之间的切换了。
　　两人坐上了沙耶宫馨为他们安排的车辆，车子前往东京市内。
　　因为是“不顺从之神”，雅典娜在飞机降落之前就已经离开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没有影响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飞机。
　　而让罗曼惊讶的是，小玉居然也在随后离开。
　　——“我去看看那个女人到底在背地里谋划什么小阴谋？”
　　当时的玉藻前就说这这种话，然后还没等罗曼说什么，就从身上掏出了一张咒符，整个人就穿过了飞机离开罗曼身边了。
　　这还是小玉第一次主动离开罗曼，一直以来都用尽一切时间黏着他，居然在这个时候不管不顾地离开了。
　　大概是因为这里是日本吧。面对天生就不对付的地母神，再加上这里是自己的家乡，小玉会变得激动也不是无法理解的事情。
　　所以沙耶宫馨接待的只有罗曼和莉莉娅娜，同样，她也为自己只能看到两个人感到疑惑。
　　“恕我直言，据我所知，与咒术之王光临的还有玉藻前殿下，不知道玉藻前殿下现在身在何处？”
　　到底是正史编撰委员会分室的室长，沙耶宫馨不可能对这种情况视而不见，正史编撰委员会是维护日本咒术界安危的官方组织，不可能任由一个“不顺从之神”胡作非为。
　　“小玉……因为好不容易可以回到家乡，所以她已经先行一步了。到底去哪里呢，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许是在神社之类的地方。如果看到她的话就不要惊动她，狐狸这种生物可是聪明又任性的动物，总是栓在身边可不太好。”
　　罗曼一脸平淡的话自然就无法让沙耶宫馨感到平静，相反，在罗曼说出自己不清楚小玉的去向后，便第一时间拿出手机通知不同的人，足足十分钟后才停下来。
　　至于说罗曼的话，沙耶宫馨一点也不会相信。作为被罗曼召唤出来的“不顺从之神”，在来到日本之前就离开了，这一点就足以让沙耶宫馨感到头疼和担忧。与其说是不知情，沙耶宫馨更愿意相信这与咒术之王不为人知的目的有关。
　　“不过还真是让我感到意外呢，我还以为接待我的人会是草薙少年。不，别误会，我并没有任何傲慢的意思，只是因为草薙少年与我相熟而已，而且草薙少年对我的感官似乎不太好。本来预想着他会跑到我面前抱怨‘为什么突然跑来这里’、‘这次该不会又招来什么麻烦吧’只来的话，我连怎么敷衍他都已经做好准备了。抱歉，我并没有抱怨的意思，只是年龄大了，总是喜欢说一些有的没的的事情。”
　　罗曼的话一时间让沙耶宫馨无法接过话头，片刻之后才说出一句：“咒术之王您实在太谦虚了，就算现在您也依然年轻健壮。”
　　然后车队来到了东京市内的一间别墅门口停下。不过不要误会，这里并不是正史编撰委员会为了接待罗曼腾出来的房子，而是莉莉娅娜在了解到罗曼的目的地后购买的房子，换句话说，这里其实是“青铜黑十字”的财产，所以罗曼根本就不需要客气。
　　在罗曼的要求之下，正史编撰委员会的人最后离开了，不过沙耶宫馨倒是留下了一个电话，在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召唤她。
　　别墅十分干净，家具也是全新，看来在购买别墅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不过只是两个人住那么大的别墅的话，看起来也未免太浪费了一点，已经习惯了魔女之家那个充满居家气息的小房子，猛然住进这种现代气息的别墅，多少会让人感到不适。尤其是小玉突然离开后让罗曼的周围安静了许多，无所事事的他开始感到无聊了。
　　“莉莉娅娜。”
　　“……”
　　从走下飞机开始，莉莉娅娜的精神状态就很不对。大概是因为cosplay玩得非常尽兴，剧场结束以后依然无法自拔吧。
　　“莉莉？”
　　白色的妖精猛然一颤，分神少女终于回过神了，然而罗曼充满着温柔的称呼让她浑身发软。
　　“王、王，我可以为你做什么？”
　　即使已经快要哭出来了，但是莉莉娅娜依然顺从地回应罗曼地话，“青铜黑十字”的“剑之妖精”威名不再，更像是一个受尽欺凌的小女仆，这不是让人更想去欺负吗？而且那双湿润的眼中充满了期待，并没有如她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抗拒。
　　“哎呀呀，莉莉，难道你就那么期待吗？不过不可以啊，想要什么就应该说出来，最起码也应该跪下来哀求我说‘王啊，请尽情地凌辱我吧。’这样的话才行。”
　　手指从精致的下巴开始，划过少女的脸颊，回到小巧的琼鼻以后，最后点在樱色的嘴唇上。
　　“呜呜呜——”
　　“那么有趣的活动到此为止吧，再玩下去就会腻了，接下来我们应该去一个不太有趣的地方。”
　　……
　　——幽世
　　这里是一个不死的领域，是比物质世界更加上位的境界之地。在幽世这个世界里，精神比物质更加优先，是一个与人间界不同的世界。
　　幽世并不是人类居住的世界，只有神与半神、舍弃肉体的不死人才能留在这里。
　　在幽世的一个山林中发出了一声巨响，幽世的平静就此被打破，战斗的爆发引起了幽世居民的主意，但是他们也仅仅是在遥远之地看着，丝毫没有靠近的打算。然而他们的关注从来没有松懈，从开始到结束，这一场不知缘由、不知详情战斗，一直受到大家关注。
　　愤怒的咆哮、撕裂大地的剑气、遮蔽天空的咒符……以及升起的太阳，最后一切终于回归了平静。
　　结束的战斗只是让人收回自己的注意力，他们并不敢千万探究。无论谁胜谁负，都与他们无关，也没有卷入这场风波的打算。
　　在那个山林里，隐居这三个人物，他们分别是：“不顺从之须佐之男”、一个黑衣的法师，和琉璃瞳公主。
　　实际上卷入这场战斗的人只有“不顺从之须佐之男”而已，黑衣法师和琉璃瞳公主从敌人出现的那一刻就躲的远远的，而对方也没有将两人视为敌人的想法。
　　须佐之男是日本非常有名的神，神话中伊邪那支的三个孩子之一，另外两个分别是天照大神和月夜见尊。
　　地位崇高的三贵子之一，闻名天下的战神，曾经打闹高天原，斩杀八岐大蛇，如今却被一只绣花鞋踩在脚下。小巧的绣花鞋，丰腴圆润的美腿，看上去是何等软弱无力，然而须佐之男在这只脚下却一动不动。
　　“好烫好烫好烫！！痛痛痛痛痛痛！饶了我吧姐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须佐之男对着踩着他的女人——他的姐姐，也就是传说中的天照大神求饶，然而天照大神却不为所动，冰冷的脸上露出了残酷的笑容。
　　而后这个女神，天照大神抬起了自己的脚，再一次狠狠地踩在须佐之男身上。
　　“哇，我要死了，这次真的要死了！求你放过我吧姐姐，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如果要我赎罪的话，不管做什么都行，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如果罗曼这个时候在这里必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天照大神的面容和小玉一模一样。不过和总是带着痴女一半甜腻腻的笑容不同，天照大神的脸上十分冷酷，是高高在上的天之女。
　　数根狐狸尾巴不断地拍打在地面上，如果细细地去数的话，就会发现数量是九。尾巴每一次拍打，都会让地面发出震动，仿佛有什么洪荒巨兽在附近一样。
　　“我愚蠢的弟弟，为什么你会认为自己有能力反抗我呢？是这把剑给你的信心？还是你这两位‘朋友’？”
　　“请冷静一下，天照大神。”
　　劝阻天照大神的是一个美丽的女性，她穿着古老的十二单，面容像雕刻出来一般美丽可爱。留着一头褐色的长发，皮肤如象牙一般白皙，更加惹人注目的是，她拥有一双琉璃色的眼睛。
　　她是隐居在幽世的琉璃公主，既美丽又聪慧的女性。
　　看到自己的同伴要给自己求情了，而且还是聪明的琉璃公主，须佐之男不由松了一口气。
　　“我们和这个男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就算把他杀了也没关系。”
　　“？？！等一下，我们不是朋友吗？我们是挚友对吧？好歹也给我求一下情啊，别这样残忍地对我！”
　　琉璃公主的话让须佐之男拼命挣扎，然而在天照大神的脚下就像一只想要翻身的乌龟。
　　“哼，这种可笑的话和你们刚才做的事可不相符。”
　　“这里是我们所住的居所，就算你要杀了他也没关系，但是这所房子还是要保护好的。”
　　“连法师你也……”
　　说法的人是黑衣法师，更加准确地说是在补刀才对。
　　三人虽然是一起隐居地朋友，然而唯独在这件事上，他们不应该插手干涉，因为天照大神和须佐之男地事情是三贵子的家事。但是更重要的是，不管是琉璃公主还是黑衣法师都认为，天照大神教训须佐之男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PS：写原创剧情比想象中要困难，今天翻了一遍原著，突然感觉我是不是应该写盖提亚模式的幕后之手呢？


第四十三章 罗濠教主
　　了解日本神话的人都知道须佐之男是什么样的神。虽然是身份高贵的三贵子，是勇猛的战神，然而性情暴躁，不讲道理，而且极为任性，他曾经大闹天照大神的领地（高天原），将自己的姐姐堵到石头里，还杀死了食物之神。难以想象会有一个高贵的战神做出这样的蠢事，尤其是对自己的姐姐也是如此。
　　总而言之，这个男人，须佐之男，是不·值·得·原·谅的。
　　当然，看笑话也只是看笑话而已，琉璃公主和黑衣法师没打算真的眼睁睁看着天照大神将须佐之男。刚才须佐之男拔出“天之丛云”向天照大神反抗时，一怒之下的天照大神降下太阳差点将须佐之男杀死，琉璃公主和黑衣法师还是挡下了太阳。
　　家暴就家暴嘛，没必要真的打出真火，真要在他们面前杀了须佐之男可不行。至于说为了保护居所，那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最起码没有让天照大神继续生气。
　　不过饶是如此，太阳的火焰依然让须佐之男吃到了苦头。
　　太阳的火焰从来都是最猛烈的，这种高温对“钢”之英雄尤为明显，强大如须佐之男宁愿去面对八岐大蛇的毒液也不愿意触碰到太阳的火苗。
　　总而言之，家庭暴力到此为止了，须佐之男吃尽了苦头，天照大神总算把自己的怒气发泄出来了。
　　不过随之而来的则是另一个疑问，天照大神的力量明显要比须佐之男要强，神话中的须佐之男到底凭借大闹高天原，把天照大神堵在石头里呢？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应该发生的不是姐姐吊打弟弟，把须佐之男像一条死狗一样扔到大海里才对吗？
　　就像现在这样，掐着这个身高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的大汉的脖子，准确无误地扔进屋子里。朴素的木屋意外地结实，须佐之男地头像保龄球一样撞到墙壁上，发出了“嘭”的一声重击，从须佐之男的表情上看来这一击并不轻，但是木屋连晃一下的影子都没有出现。
　　天照大神走了进去，身后的黑衣法师和琉璃公主对视了一眼，便随之走进去。
　　两人走进去的时候，天照大神已经坐在了茶几前，而须佐之男已经摸着自己的头站起来了，而后小心翼翼地坐在天照大神的对面。
　　黑衣法师和琉璃公主随之坐在两侧，看上去隐隐有三人结成一团的感觉。
　　天照大神对此置若罔闻，而是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居所一般，拿起了小巧的茶具开始沏茶。
　　沏茶的姿态十分流畅，很明显可以看出天照大神经常自己动手，无论是自身流露出的贵气还是恰到好处的姿态，都让对面的三人由心生神往。不过很显然天照大神没有招待这三个人的打算，最后的动作只是给自己的茶杯里倒上一杯茶，而另外三个茶杯依然是空的。
　　他们倒没有感到不满，只不过有些遗憾而已。不过想一想也可以明白，天照大神是什么神呢？这位可是代表太阳的古老女神，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受到她的款待，不过黑衣法师和琉璃公主觉得，天照大神之所以会无视他们，完全是因为她已经将两人视为须佐之男的伙伴了。
　　这对姐弟的关系并不好。
　　莫名其妙就遭到一位大神的敌视，这种感觉真不好。
　　不过这两个人真的是姐弟吗？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不像啊。天照大神雍容华贵，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优雅的气质。相反，须佐之男给人一种田边农夫的感觉，这两个人相差也太远了吧。
　　须佐之男扭动着身子，结实的肌肉和骨骼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全身的关节错位了。
　　“为什么姐姐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这个样子。”
　　天照大神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暂且不提，但是为了会以九尾狐狸的姿态出现呢？
　　这一点让大家感到十分好奇。
　　“这是巧合，刚好遇到了契合度较高的巫女。”
　　天照大神的声音十分冷清，似乎是寡言少语的类型。
　　“狐巫女？现代居然还能找到狐巫女？不过就算是狐巫女，擅自召唤姐姐也太乱来了。”
　　须佐之男不会明白，天照大神的出现到底是何等巧合的一件事。
　　诚然，罗曼为了掩饰玉藻前从外界到来的异常，利用了“不顺从之神”的躯壳，就好像他在利用“不顺从之所罗门”一样。然而，因为罗曼对一副躯壳不加以关注的原因，也导致他不了解自己到底召唤了哪一位神明。
　　就连天照大神也无法明白，召唤她究竟是巧合，还是因为玉藻前的契合度造成的。除此之外，因为天照大神只是用以作为躯壳的缘故，出现在人间界的本应该是以玉藻前为主。然而玉藻前相对于天照大神而言实在是太弱了，本来相差甚远的两者因为仪式的缘故变得相差无几，不再是单纯的玉藻前和单纯的天照大神。
　　现在坐在这里的九尾狐狸，平时在罗曼撒娇的小玉，其实是既是玉藻前又是天照大神的结合体。
　　“姐姐突然就出现了，真是不幸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现在人间界非常危险，贸然脱离神话的话，会遭到魔王的讨伐。”
　　发现自己失言后，须佐之男及时改口，不过就就算已经听到了这位弟弟的真心话，天照大神也只是轻轻地瞟了他一眼，似是漠不关心的样子，让须佐之男松了一口气。
　　“七个魔王，一个不弱于魔王的咒术师。”
　　“咦？姐姐竟然知道？”
　　“太阳就是我的眼睛，被太阳照射的地方，对我而言就没有秘密。”
　　“骗人的吧，我从来就没听说过姐姐还有这个能力。”
　　当然没有，因为这些话都是骗你的啊，我愚蠢的弟弟。
　　即便是古老的太阳神，能够利用太阳的地方也很少，并非天照大神的能力不足，而是因为当她动用太阳的权能时，必然会引来的魔王的注意。如果仅仅是魔王还好，偏偏天照大神的主人比魔王更加敏锐，在那双眼睛面前根本就不存在秘密。
　　也正因为如此，待在罗曼身边的天照大神知道的信息比任何“不顺从之神”都要多。
　　至于说天照大神为什么要说谎，难道说你认为整天黏在一个男人身上撒娇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吗？天照大神甚至还生出干脆杀了这个蠢弟弟的念头，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她可以看穿她的身份。
　　“那姐姐你……来这里是专程找我的吗？”
　　丝毫不知道自己刚刚从死亡面前转了一圈，须佐之男又继续开始了自己的作死之旅。他本来想说“姐姐你也躲到这里了吗”，幸好的是战神的直觉强行改变了他的说辞，不然他的隐居就不得不就此结束了。
　　“没错。因为在本土发现了你的痕迹，所以专程来一趟幽世。”
　　天照大神端着碗轻轻地抿了一口，一副不缓不急的样子。
　　不过擅长察言观色（特定对象）的须佐之男非常配合地问道。
　　“除此之外呢？应该还有其他事吧？”
　　“除此之外，你们不要离开幽世，更不要让我在人间界看到你们。”
　　天照大神放下手中的茶碗，而后身上散发出冰冷的杀气。
　　“否则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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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山顶上的罗曼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软，差点就没站稳摔到了。幸好身边的莉莉亚娜即使扶着他的手臂和后腰，才让他没露出丑态。
　　“王，你还好吗？发生了什么事？”
　　罗曼还是第一次露出这样的失态，让莉莉亚娜十分紧张，身体在一瞬间就开始绷紧了。
　　“放心，我没事，只不过是突然感到乏力而已。大概是因为突然就跑到山顶了吧，不是有病……叫高原反应的吗？”
　　“原来如此。因为突然来到高原，周围的氧气变得稀薄，所以身体无法适应吗？请好好保重身体，王，你的安全比任何事都重要。”
　　“放心好了，我的身体很健康，只要稍加休息就好了。”
　　“没有那么夸张，我还死不了。或者说，只要我不愿意的话，没有人可以杀死我。”
　　实际上这是谎言，真正让罗曼感到不适的原因是突然被抽空的咒力。在刚才的一瞬间，体内储存的咒力一下子就消失了一大半，本来充盈的身体一下子变得空虚，所以罗曼才会感到乏力。
　　“王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莉莉亚娜环顾四周，周围只有光秃秃的沙石，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这里是富士山顶，并非什么值得观赏的地方。往山下看下去，确实有一种辽阔豪情的感觉，但是专程跑到山顶就是为了看这一幕吗？莉莉亚娜可不这样认为。
　　“是来接待另一位王者。真可惜呢，难得和这位王接触，但是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可以款待的地方，最后只能选择这里了。日本的最高峰，应该不算失礼吧。”
　　“这里不是你的领地，无论你找到哪个好位置，都没有使用的资格。”
　　悦耳的嗓音突然就响起了，虽然让人感觉很动听，但是在周围没有第三者的情况下将声音传过来，怎么想都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本来就神经过敏的莉莉亚娜再一次紧张起来。
　　“能够配得上我的高峰就只有世界第一峰，可惜那里太难看了，没有让我留住的资格。”
　　声音再一次响起的时候，人影已经出现在眼前。
　　足以被用绝世的美人形容，是个黑发的少女。身上穿着古代中国的衣服——汉服。披上了一件衣摆和袖子都很长的上衣，犹如长裙状飘逸的下衣，因为是右衽式的服装，看上去与和服很相似。
　　“你是……”
　　莉莉亚娜张开口，但是已经惊讶到说不出话了。
　　“在走下飞机的时候就已经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了，还没走进家门口就发现你来到了这个国家，应该是千里眼和神足通的方术吧。传闻罗濠教主无论是武艺还是方术都是天下第一，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没错，我姓罗，名翠莲，字濠。是圣教的教主君临武之顶点的人”
　　“我叫罗马尼·阿基曼，好吧，如果你感到不满的话……”
　　“所罗门王，我知道你的名字。即使隐居在庐山，你的王名依然传到了我的耳中。”
　　少女……罗濠教主说出了那个名字，然而天谴术式的诅咒对她毫无作用。
　　她的脸上从出现开始就一直保持着骄傲，甚至可以说是傲慢的态度，让人觉得罗曼的王名能够传到她耳中应该是罗曼感觉到荣幸的事情。
　　实际上罗濠的确拥有傲慢的资格。作为“五狱圣教”的教主，Campione的老前辈，无论是美貌还是力量都无人能及。可惜的是，在女性魅力这一点上，罗曼只能给一个不及格的低分。
　　美貌虽然重要，然而女人的魅力不只是美貌这一点。当然了，罗曼也不否认罗濠的身材很有吸引力，但是在各方面都十分出彩的时候，“怪力女”和“自大”这两个属性拉低了罗濠的平均分。
　　糟糕，注意力为什么突然就跑到对女性评分上了？
　　“所罗门王，在面对我的时候竟然走神，难道你在小看我吗？”
　　果然，一时的分神让这位教主生气了，明明只是片刻的走神就被捕捉到了，而且还马上为此生气。
　　狂风吹到了罗曼和莉莉亚娜身上，如果不是罗曼挡在莉莉亚娜身前，身后的骑士已经从富士山上飞下去了。
　　“年轻人真暴躁啊，难道就不能体谅一下老年人吗？在这一点上，沃班侯爵的表现要比你要好呢？”
　　在这个时候，罗曼熟练地开始倚老卖老了，同时也在罗濠身上打上了“暴躁女”的标签。
　　“哼，沃班？不过是与畜生为伍的野蛮人。”
　　罗濠对沃班表现出十分不屑的态度，不过从她身上发出的权能还是消失了，看来用沃班作为激将法的工具还是很好用的。


第四十四章 熟练的咒术之王
　　“言归正传，教主专程从中国来到此地，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呢？”
　　“这个世间上难道还有咒术之王不知道的事情吗？”
　　虽然在此之前就听闻罗濠的性格难以相处，但是没想到会让人难受到这种程度。她几乎每一句话都带着挑衅的感觉，很容易引起人的火气，感觉她不是来找人帮忙的，而是来找罗曼打架的一样。
　　算了，谁让我脾气好呢？倒不如说正因为有这些脾气暴躁的王，咒术师们才更愿意追随他。
　　“灵视虽然是很好用的能力，但是滥用的后果也非常严重。尤其是对象是Campione，如果是像教主这样的强者，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会发现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既然如此，我就不妨直说了。”罗濠美丽的面容上露出了难堪的脸色，“我想你也早已有所耳闻，关于囚禁在这个国家的‘不顺从之神’。”
　　——果然如此啊。
　　“明明是我国有名的神，却被囚禁在小小的倭国任由驱使，直到如今也无法找到他，这是我罗濠生平最大的耻辱。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将那个神释放出来，如果你能够做到的话，这个人情我罗濠就承下了。”
　　“没问题。”
　　大概是因为罗曼答应得太干脆了，罗濠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无需惊讶，我也有属于自己的计划。如果教主的这一份人情在的话，我希望在我的计划中，教主可以信守若言。”
　　“哦？你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只要是接下来关于我的事情，我希望教主需要参与，无论是什么理由，也无论什么人的求助，只要教主拒绝就够了。”
　　“这就是你来到倭国的原因吗？我答应你了，我不会干涉你的事。两天之后就是行动的时候，到时候我会亲自来找你。”
　　放下这句话后，罗濠就消失了。
　　神足通是十分方便的能力，它能够让人在瞬息之间前往所想的位置，日行万里根本不在话下。
　　她为了刚才的交易专程从庐山赶过来，说是“赶”似乎不太正确，毕竟以这位教主的能力，根本不存在“赶路”这种说法。
　　据说罗濠教主住在庐山，如果没事的话不会离开住所，她以真身出现在罗曼眼前，是为了承认罗曼与她同等的身位“王”的资格。
　　某种意义上也是非常固执的女人。
　　毫无疑问，这是一桩很有赚头的买卖。要知道就算是在Campione，罗濠教主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只有沃班侯爵可以与之争锋。
　　只不过放开了那个“不顺从之神”后，可是会给这个国家带来沉重的打击……谁管他呢？就算没有罗曼也好，这个结果也是既定的，罗曼现在做的只是一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
　　“王，难道你真的打算答应教主，释放在这个国家的‘不顺从之神’吗？”
　　路途中，没忍住的莉莉亚娜走在罗曼身前停下来，面对着他开口质问。
　　她的眼中盯着罗曼，但是在片刻的对视后，目光就情不自禁地挪到一旁了。
　　“莉莉，王者是没有戏言的，这就是罗濠教主亲身到来的原因。如果我违背我们之间的诺言，就必然要承受罗濠教主的怒火，值得一提，无论是第一圣殿的骑士团，还是意大利的骑士团都在罗濠教主的报复范围内。大概会变成像沃班侯爵一样的宿敌吧，这样的话，你认为我会违背诺言吗？”
　　“可是，王为什么没有从一开始就拒绝教主呢？”
　　少女的贝齿咬着嘴唇，不难看出她想要避开罗曼的脸，但是依然倔强地正视他。促使她这样做的原因，并不是利益，仅仅是少女骑士心中的正义感。
　　“因为这是必经的一环。莉莉你太天真了，难道你认为没有我在的话，罗濠教主就放对那个‘不顺之神’放任不管吗？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就不会在听闻我来到这个国家时就第一时间找到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教主除了让我帮忙之外，也是在试探我的目的是否与‘不顺从之神’有关，如果我刚才真的流露出任何对‘不顺从之神’有企图的想法，现在说不定已经打起来了。”
　　“好了，不要作多余的胡思乱想，因为就算你想再多也没用，这个时候倒不如去想法办如何应对。”
　　……
　　毫无疑问，这是草薙护堂糟糕的一天。
　　糟糕的来源，毫无疑问就是刚从飞机上走下来的男人，草薙护堂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为了一个男人苦恼在这种程度。
　　实际上这种苦恼从昨天晚上就开始了，同级的万里谷佑里几乎以每小时一次的频率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务必记得在今天去见罗曼。
　　虽然草薙护堂并没有身为“王”的自觉，但是他也明白自己“王”的身份，自己的举动代表着日本咒术界的态度。所以当时的他也认为自己有必要去见罗曼，无论是从私交还是“公事”上都有这个必要。
　　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或者说是拒绝了才对。
　　心态的转变，是来自万里谷佑里的喜悦，那种“将要看到某人就会感到幸福”的表情。
　　好吧，草薙护堂承认，他妒忌了。妒忌罗曼可以得到万里谷佑里的爱慕，妒忌罗曼的“名字”从万里谷佑里的嘴里说出来时，总是充满了崇敬之情。
　　虽然明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明知道罗曼现在和魔女小姐同居，而万里谷佑里在未来的时间里更多是陪伴着他，但是嘛，青春期的少年总是充满烦恼的不是吗？
　　所以闹别扭的草薙护堂拒绝了接见罗曼的提议，同样的，因为草薙护堂的决定也让万里谷佑里开始闹别扭了。毕竟，如果草薙护堂不去的话，万里谷佑里也没有任何理由一个人去见罗曼。
　　所以在午休的时候，草薙护堂看到了黑着脸色，装作根本就没看到他一样的万里谷佑里。
　　“真是糟糕呢，我到底在搞什么啊？”
　　草薙护堂抱着头开始抱怨起来，回想一下就会觉得自己在犯蠢，但是事到如今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要不要道歉呢？
　　才不要啊，为什么要为了那个男人去道歉，就算是道歉也应该找其他理由才行。
　　“草薙，你在干什么？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啊，就是遇到了一些麻烦。”
　　同桌很想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样子，但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说出来啊。难道要告诉他，“我和憧憬的女生因为一个老男人闹别扭了”吗？大概会被嘲笑到高中结束吧。
　　“说起来，听说你这家伙正在和隔壁班的万里谷同学交往呢。真有你的啊，那可是贵族大小姐，你到底用什么办法勾上的。”
　　“根本就没有那回事！”
　　“嘁，不是的话反应这么大干嘛。有不少人听说你们一起回家，有时候还会在午休时间一起说说笑笑的。该、该不会是，你在和万里谷同学在同居吧？骗人的吧，居然一下子就超过我们那么多！！！”
　　“都说了啊，不是那么一回事，你们的想象力到底有多丰富啊。”
　　和草薙护堂不同，万里谷佑理是校园明星一样的人物，所以她的事情总会被人注意。理所当然的，长时间和万里谷佑理待在一起的草薙护堂也被注意到了，所以现在出现了奇奇怪怪的传闻，就像刚才那样说的，“草薙护堂和万里谷佑理交往”之类的话题。
　　当然了，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最起码两人至今为止还没有往哪方面发展。不过因为两人都没有想过澄清的缘故，所以传闻一直都没有消失。
　　这种八卦根本就没办法澄清吧，说不定会越抹越黑。
　　“纳，草薙。”
　　“又想说什么？”
　　“你真的没有和万里谷交往对吧？”
　　“都说了多少次了，根本就没有那回事。你在干什么？这幅奇怪的表情。”
　　草薙护堂在同学的脸上看到了十分古怪的表情，然后在得到了草薙护堂否定的回答后，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不，我只是看到万里谷了。”
　　说着，他的手指指着窗外。
　　草薙护堂也转头看过去，在看到的时候，总算明白同学的表情为什么会这么奇怪了。
　　在操场的那边，树林下的长椅上，万里谷佑理正坐在那里。当然，这一点还不是重点。更重要的是，万里谷佑理的脸上出现了与她“大小姐”身份不相符的笑容，她的笑容比平时更加灿烂，洁白的贝齿已经露出来了。
　　在笑起来的时候，可以看到少女的肩膀在轻轻颤抖。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是的，一点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坐在万里谷佑理旁边的那个男人。
　　身上穿着和现代的潮流完全不符的长袍，只是看着就会让人感到沉重。身为男性，还留着长发，将银色的长发结成辫子。
　　但是最最重要的是——
　　你为什么会这么熟练？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擅长撩妹？你不是和美丽的大姐姐同居了吗？为什么要跑到这里？
　　草薙护堂瞪着眼睛，然后立马从凳子上站起来了，然后“蹭蹭蹭”地朝着教师门口跑去。
　　“喂，草薙，你要去哪里？”
　　“我有事要做，你帮我请假。”
　　草薙护堂的背影很快就消失了，脚步前所未有的敏捷。
　　嘁，还说没有在交往？
　　……
　　“那个……不去找草薙同学真的没问题吗？”
　　“没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
　　罗曼微笑着对万里谷佑理说道。
　　他的本意确实是来找草薙护堂，但是在走进校门的时候被人说出了王名。当然了，在外人看来，“咒术之王”听起来确实是很中二，但是罗曼却在一瞬间就找到了惊呼出这个王名的人。
　　虽然两人上一次见面是在四年前，但是耐不住罗曼的记忆力好……咳咳，绝对不是偷窥什么的。总而言之，罗曼马上认出了万里谷佑理。
　　作为罗曼的忠实粉丝，万里谷佑理根本没想太多就离队了。而作为咒术界高素质的偶像人物，罗曼当然就不会对万里谷佑理感到不耐，相反，他给出了足够的耐心和这个羞涩的少女交流。
　　“真是意外呢，那个时候的佑理酱还那么小，没想到一眨眼就变成大美人了。”
　　“大、大美人什么的……”
　　万里谷佑理双手捧着脸颊，眯着眼睛不敢看罗曼一般，羞涩的样子让人感觉十分可爱。
　　但是啊，你们两个就不能注意一下场合吗？操场那边的学生已经集体停下来关注这边了，而且旁边的莉莉亚娜的连都要黑下来了啊。
　　“我的话，其实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佑理酱小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了，毕竟是那么可爱的女孩子，长大以后一定是大美人。看吧，我一点也没看错，佑理现在一定很受欢迎，大家都已经看过来了呢。”
　　“才没有那回事，只、只不过是……”
　　大家根本就是在看你撩妹啊喂，你这个男人好歹也给我适可而止，别给我一把年龄了还在撩小女生，而且还是第二次见面就撩得那么欢。
　　莉莉亚娜额头上的青筋几乎要跳出来了，她突然就想到了在飞机上的那个半天，她就是这样被这个男人戏弄，而且还晕乎乎地夺走了初吻……十数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为什么会犯下这种愚蠢？在那个时候居然会有“咒术之王是个很有情趣的好男人”这种愚蠢的想法。
　　“王，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草薙王。如果让人知道我们来到这里而放弃与草薙王会面，就未免有失礼数，这样会让人认为我们轻视草薙王。”
　　实在看不过眼的莉莉亚娜，“虚心”而“诚恳”像自己效忠的王献谏。
　　“咦？是吗？我倒是觉得没关系啊，草薙少年应该不是在意这种小事的人才对。对吧，佑理酱。”
　　“嗯嗯，没错，草薙同学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不是个头啊，你现在根本就是被这个手段高超的男人迷得找不着北了，赶紧给我清醒一点！
　　别给我“佑理酱”“佑理酱”地叫，你们根本就不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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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大明星
　　“莉莉你太紧张了，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不是吗？这可是难得的缘分。说起来莉莉和佑理酱也是朋友吧，为什么不在这个难得的邂逅里畅谈呢？”
　　——不，从一开始就是你们两个在说个不停，我根本就没有任何插嘴的机会。
　　“草薙少年还在上课呢，难道还会怕他走丢吗？放心好了，我们很快就能进行愉快的会面，说不定在转眼间就能看到他出现了。”
　　“哪里会有这种事啊？而且你不是说他还在上课吗？为什么突然有转口说可以看到他？”
　　“看，他来了。”
　　“骗人吧？！”
　　然而这是事实，在视野的尽头，出现在情报上的那个少年出现在楼梯口，而且还一脸怒气冲冲地冲过来。
　　所以说啊，为什么要把灵视放在这种没有意义的地方呢？
　　不过草薙护堂的情绪显然不太对，用怒发冲冠来形容也不为过，所以莉莉亚娜一时间也紧张起来。
　　“哟，下午好啊，草薙少年。”
　　“别给我‘哟’什么的，你这家伙。”
　　“草薙同学？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
　　“我……”
　　草薙护堂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因为他根本就是一时冲动就从楼上跑下来了，发现自己找不到借口后，只能狠狠地瞪着罗曼。
　　所以说是我的错咯？
　　“啊，我想应该是草薙少年发现来到学校的我，所以才会请假跑出来对吧。”
　　“没错，就是这样啊。毕竟连万里谷同学都来了，总不能一直放着不管。”
　　说这句话的时候，草薙护堂的眼睛是盯着万里谷佑里看，可惜他一语双关的话在这个时候根本就发挥不了作用。
　　“所以我早就已经说过了，草薙同学应该在今天就开始请假，这样不是可以用更加充裕的时间接待咒术之王吗？像这样慌慌张张的样子，就算是在老师那里也没办法说过去……”
　　“喂，她一直都是这样吗（小声）？”
　　“没、没错，一不小心就会进入这种老妈子一样的说教模式（小声）。”
　　“真是辛苦你了（小声）。”
　　“我已经习惯了……等等，我为什么要你的同情啊？还有，给我离万里谷远一点。”
　　说到最后，草薙护堂的语气已经充满了威胁的味道，突然爆发的气势让人难以想象这还是在不久前认识的苦情戏一般的男主角。
　　哎呀，这就是青春啊，充满甜蜜气息的青春。
　　果然呢，想要让人遗忘一段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新的恋情。
　　“草薙同学，从刚才开始你就在这里嘀嘀咕咕些什么？根本就没有好好听我说话啊。”
　　如夜叉一般的阴影笼罩着草薙护堂，这位少年突然就回忆起了在少女面前分神的恐惧。
　　很显然，草薙护堂和罗曼刚才的交流被万里谷佑里发现了。
　　“等、等一下，这不是我的错，根本就是罗曼主动提出的……”
　　“所以说，草薙同学还打算推卸责任吗？果然，这都是我的错，没有好好教育草薙同学，是身位侍奉王的媛巫女的失职。”
　　你还知道自己是侍奉王的媛巫女啊？
　　万里谷佑里深吸一口气，让正面对着她的草薙护堂感觉到不对劲的同时，也发现这一幕很不对劲。
　　“虽然一直不想用，但是果然像小静花说的这样，不这样做根本就不行。草薙同学，你给我正坐好！！”
　　这个语气、这个表情……是静花的感觉。静花，你这根本就是坑哥啊！
　　——“啊，这就是青春啊。”
　　某个旁观着说风凉话的男人，如是感慨道。
　　……
　　四人没有继续留在学校，在万里谷佑里的强烈要求，罗曼的附议，莉莉亚娜的漠不关心，以及草薙护堂不成气候的抗议之下，四人最终离开了学校，最终前往商业街。
　　本来万里谷佑里邀请罗曼前往自己家中，但是在草薙护堂坚决的反对下，最终只能表示遗憾地拒绝了。
　　然后罗曼提议去商业街，本来就没什么目的的大家就赞同了，虽然草薙护堂更希望可以脱队回家，因为他还没有和自己可爱的妹妹说明，而刚才发出去的短信回复了一系列可怕的质问。
　　然而草薙护堂又不放心万里谷佑里，或者说不放心罗曼才对。总而言之，大概就是那个意思。
　　“毫无疑问，这是我在这个时代受到的最差劲的招待宴。”
　　“如果不喜欢的话就别吃了，反正我就只有这些钱。为什么我非要为了你专门请假，而且还是用这种根本过不了关的理由，如果不是万里谷的话，现在已经要被班主任抓住了。”
　　“你也是我见过的活得最寒酸的王。”
　　“别在这个时候说风凉话。”
　　在万里谷佑里的一顿说教以后，草薙少年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所以他非常听话地向老师请假，申请提前离校。身体不舒服这个万能理由虽然很好用，但是尽责的老师却打算带着草薙护堂去医务室检查，如果不是万里谷佑里中途杀出，草薙少年怕不是已经在班主任那里留下“撒谎的小鬼”这个微妙印象了。
　　而结果就是，罗曼所期待的充满日式特色的晚宴没有出现，反而被草薙少年带到了某西式快餐店。
　　“汉堡包……我到底有多少年没有吃了？”
　　“你也吃过吗？”
　　“别把我当做隐居深山的老古董，我也是有丰富的现代生活经历。你这个小鬼，该不会是这样认为，所以才打算把我带到这种地方糊弄我吧？”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也就是说，这其实就是在对刚才的事报复咯？
　　汉堡、薯条、汽水，这些标配的组合是这里的主流，不过罗曼很少会在这些地方待过。有时候是因为没钱，有时候是因为觉得这样对小紫不太好，所以罗曼一直和这种速食垃圾食品店无缘。
　　用这种寒酸的事物招待罗曼，传出去的话，草薙护堂大概会成为有史以来最吝啬的王了吧。
　　“说起来，罗曼，你怎么突然就跑到日本来了？”
　　“嗯？很好奇吗？”
　　“不是我很好奇，是大家都很好奇。你这家伙才打算来这边，大家就已经忙得快要翻天了，连我都没办法闲下来。”
　　没办法，万里谷佑里是罗曼的粉丝，而且还是超级脑残粉的那种，在此之前整天吵着“一定要跟着草薙同学去见咒术之王”，可想而知当草薙护堂在早上拒绝她的时候，她有多生气和失望。
　　“明知道自己是麻烦人物，如果没事的话，低调一点不是更好吗？”
　　“我可不是麻烦人物，只不过是大家在自找麻烦了。买机票的时候正好被人发现了，本来低调的旅途突然就轰动起来，被人随时注意的感觉很不舒服不是吗？”
　　怕不是就是这样。本来隐居在撒丁岛，出来的第一站就是与自己毫不相关的日本，如果没有慌起来那才是真的奇怪呢？
　　“所以呢，罗曼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草薙少年你现在多少还有点王的样子呢。”
　　“什么？”
　　“安抚下属之类的……应该是我的错觉吧，你果然只是想着自己啊。也对，你毕竟还年轻，才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
　　“你都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啊，我一点也听不懂。”
　　“听不懂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
　　罗曼深吸了以后冻可乐，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棒了！如果这里还有一部电脑就更棒了。
　　在这一瞬间，罗曼找到了熟悉的感觉，仿佛一瞬间回到了那个年轻的时代。
　　——不对，我本来就很年轻。
　　“所以说你还没告诉我啊，你来日本到底是为了什么？”
　　话题又回到了开始，这时候草薙护堂才发现罗曼一直在回避这个话题。
　　“这个话题多少让人感到害羞啊，不过既然已经说过第一次了，说第二次也没什么关系。简单地说，因为克蕾儿的游戏全部通关了，又找不到新的卡带，所以就拜托我来日本购买。”
　　“……还有呢？”
　　“还有就是，《魔法少女小圆脸》的最新剧情非常‘有趣’，我专程过来找原著的作者，希望可以和他进行‘交流’。”
　　“……还有呢？”
　　“击沉日本岛。”
　　“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国家级别的大灾难了？这个画风的变化也太快了！”
　　这可不是吗？上一秒钟还在讨论游戏啊漫画什么的，下一秒就突然要毁灭国家，草薙护堂几乎就转不过自己的脑子了。
　　“这不是你们期待的吗？反正你们不会相信‘购买游戏卡带’和‘看漫画’这种理由，相反，如果我说自己打算击沉日本岛的话，大家反而会觉得‘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这样对吧。看吧，我是一个懂人心的王，而且还很体贴。”
　　“这是哪门子的安心啊？而且你哪里懂人心了？这样根本就不体贴。”
　　啧啧啧，这种疯狂输出的吐槽，是年轻的感觉。
　　不妙啊，为什么总会情不自禁地怀念过去呢？难道我真的老了吗？
　　“你在干什么？突然就露出一副挫败的表情。”
　　“不，只是突然觉得，岁月不饶人。”
　　“为什么你说的话我一点也听不懂。”
　　这大概就是代沟吧。
　　“总而言之……”草薙护堂突然就靠过来，眼睛偷偷地看了不远处一眼，威胁一般的语气再出出现，“无论如何，你也不许对万里谷下手。”
　　“哦哦，我明白我明白，年轻人嘛。”
　　罗曼也顺着草薙护堂的视线，看着不远处在交流的两个女生。
　　因为男生与女生的话题是两个的领域，四个人就分开了两个地方交流，再加上万里谷佑理和莉莉亚娜是朋友，所以她们一定有不方便其他人知道的私密话题。
　　就像罗曼和草薙护堂偶尔会把视线放在两人身上一样，她们也不时地看向这边，也不知道这是因为他们的话题涉及到两人，还是在害怕他们会打起来。
　　“其实你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啊，我和佑理酱之间，根本就不存在爱情。”
　　“可恶，‘佑理酱’这个称呼，就连我也没有叫过。”
　　爱情不仅会使人盲目，而且还能让人的智商下降，这一点完全没有错啊。
　　“这就类似于叔叔伯伯对侄女的感情，没错，就是类似于亲情一样的，长辈对晚辈的护爱。”
　　“你以为这种鬼话会有人相信吗？你见过有哪个长辈会一脸轻浮地说着‘很可爱’、‘大美人’之类的话吗？”
　　草薙护堂的话中充满了怨念，显然是对罗曼之前的话感到很不满，就算是他也没有对万里谷佑理说过这些话，更加准确的说应该是没来得及吧。
　　“原来你都听到了啊。不过也是呢，听起来确实很奇怪。”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实际上这是参考某个大明星和粉丝交流时说的话。”
　　“大明星？”
　　说到偶像的话，万里谷佑理确实是罗曼的粉丝呢。这种崇拜要从救命之恩开始说起，直到现在，万里谷佑理甚至还打算攒钱将这个男人各种版本的传记都买下来。当然了，凭借万里谷佑理那可怜的薪水，这辈子大概也不可能做得到。
　　“没错啊，是大明星。你也知道啊，我有不算不错的眼睛，可以随时看到想要看的东西。不过我完全没有当偶像的经验。像平时面对咒术师的时候，我只需要坐在那里轻轻地点头，或者露出鼓励的微笑，他们就会感到很满足了。”
　　“你们咒术师……都是用爱发电的吗？”
　　“但是私下到底要怎么和粉丝们相处，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所以啊，我干脆就找到了一个很受欢迎的大明星，模仿他到底怎么和粉丝们交流，在什么时候说什么也的话。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哦。”
　　“效果确实很不错，但是你不觉得好过头了吗？对了，看到的到底是哪个明星？”
　　罗曼说出了某个明星的名字，结果让草薙护堂整个人抓狂了。
　　“这不是最近被曝光和多个粉丝有暧昧粉丝卷入绯闻的人渣明星吗？”
　　“咦？是啊？好像他的风评确实不怎么好。没关系没关系，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细节。”
　　“这种细节很重要啊！”

　　PS：本来希望梅莉酱可以给我一个美好的回忆，结果240石头+15护符没出，氪了一单后第一个十连出了双黄蛋，梅林桑果然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人。


请假条
　　我决定今天请假一天，至于理由，我想大家都应该明白，巴巴托斯的追悼会什么的，我也觉得大家会谅解我。
　　就是这样。
　　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一百字


第四十六章 不再是人类
　　“竟然用灵视去做这种奇怪的事情，要是让那些灵视术师知道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
　　“大概会说‘真不愧是咒术之王，连这种事也能做得到’。”
　　这明显就是恭维的话啊，谁会真的这样想……好吧，可能真的会有。
　　远的不说，就在前面那里，就有一个属于罗曼的忠实粉丝。万里谷佑理现在可由不得人说一句关于罗曼的坏话，说不定哪天罗曼使用灵视偷窥了，万里谷佑理也只会惊叹一句“真了不起”这样奇怪的赞美。
　　粉丝这类人，根本就和普通人不属于一个思考回路，尤其是涉及到自己崇拜的偶像上。
　　“也就是说，你来到日本，只是为了漫画和游戏对吧？”
　　“还有击沉日本岛。”
　　“这种玩笑话就不要说了。”
　　“你确定这真的是玩笑吗？”
　　罗曼看着草薙护堂说道，他的脸上露出了宛如蒙娜丽莎般的微笑。
　　但是这个微笑只会让草薙护堂感觉到紧张和恐惧，罗曼的微笑让人无法明白他的话到底是玩笑还是认真。
　　不过罗曼很快就避开了这个话题。
　　“不过你说得对，灵视不应该用在这种地方，应该用在更加需要的地方才对。不过啊，有时候发现，知道得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了解太多的人反而会觉得无须在意，就算放任不管也好，时间一样会流转，人也依然会活着，其实不管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根本就没有多大用处。”
　　“哪里会有这种事啊？你不是一直都很努力地用灵视吗？”
　　“哦？”罗曼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
　　草薙护堂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就看着前方，但是并没有盯着前面的两个少女看，而是在回忆着从万里谷佑理那里得到的传记，回想着自己从书中得到的关于罗曼的事迹。
　　“我了解过罗曼你开发的咒术，还有对咒术的使用，‘驱散闲人’和灵视的配合，现在咒术师们不久一直在使用罗曼你教授的方法去处理咒术时间吗？这些都不是没有意义的事情，有很多人因此活下来了，虽然大家可能不知道，但是因为罗曼的原因，很多本来会死去的人都活下来了。我记得艾莉卡曾经说过，‘零伤亡’的咒术事件就代表咒术之王的出现，这些就是大家对罗曼的肯定啊。”
　　“……噗，哈哈哈哈。”
　　罗曼看着草薙护堂，整个人愣了一下，随后忍不住笑起来了。
　　“你在笑什么啊？难道我的话很好笑吗？”
　　被突然盯着发笑，不管是谁也不可能无动于衷，而且再联系到前面的话，草薙护堂顿时就感到羞耻了。
　　“不不，你误会了，我不是在嘲笑你，我是在笑我自己。”
　　“笑你？这有什么可笑的。”
　　“嗯……该怎么说呢？我没想到自己会被人安慰，而且还是一个孩子。别这有看着我，对我来说你确实是一个孩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我已经十六岁了，哪里会有这么大的孩子？”
　　“所以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算了，你到底是不是孩子已经无所谓了。草薙少年，我不需要你的关心，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你的习惯还是有意为之，但是我需要的不是这些，想要的东西我会亲自动手取得。那些增加好感度的话还是说给女孩子去听吧，至少让佑理酱听到的话，你们的关系说不定会有飞跃的发展。”
　　“这怎么和万里谷扯上关系？”
　　虽然这么说，但是草薙护堂的语气没什么底气，用吸可乐的动作掩饰自己的心虚，而且目光也忍不住看着不远处的万里谷佑理。
　　真是充满甜蜜味道的青春啊。
　　所以啊，明明是很轻易地就说出这种增加好感度的话，你们的关系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僵呢？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什么？”
　　“这算是前辈对晚辈的关照吧，像你这样听话地晚辈可不多，就当是我给你的特别优待。想要知道的事情，没有办法理解的事情，尽管提出来就好了。坐在你身边的人可是拥有看透过去和未来的灵视的咒术之王，不管是什么难题都能解决。”
　　草薙护堂对此表示怀疑，但是又不得不承认灵视是非常方便的东西，尤其是这一双可以看透过去和未来的眼睛，几乎没有什么可以瞒得住他。
　　这本来是一个大好机会，并不是谁都有这样和全知的咒术之王攀谈的机会，然而草薙护堂却发现，他并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知道的事情。
　　这样的话不就白白浪费机会了吗？
　　与其让它浪费掉，还不如随便找点事情把它用掉会更好。
　　“说起来，那个神王梅卡尔是罗曼杀死的对吧？”
　　“不是很清楚吗？除了我还会有谁？”
　　当时是罗曼和“不顺从之梅卡尔”一起离开，但是后来就一直没听说过梅卡尔的消息了，除了被罗曼杀死这个可能性之外，根本就找不到其他可能了。
　　“但是罗曼为什么没有成为Campione呢？”
　　“如果你问我是否杀死了‘不顺从之神’，答案当然是肯定的。至于说我杀死了‘不顺从之神’后为什么没有像你们一样成为魔王——”
　　“喂，‘魔王’这个称呼也太过分了吧？”
　　“别打岔，总而言之，我之所以没有变成你们这样，是因为我拒绝了改造仪式。”
　　“哈？改仪式？”
　　“抱歉抱歉，看来你还不是很清楚。”
　　罗曼摇晃着手中的可乐杯子，依稀可以听到里面的冰块碰撞声，里面的可乐也喝得差不多了吧。
　　夹杂着冰块的可乐发出富有旋律感的声音，让人感觉昏昏欲睡，就算是在吵闹的餐厅里，草薙护堂也开始感觉自己的意识模糊了。
　　“不管是人类还是Campione，在杀死‘不顺从之神’后，‘不顺从之神’的神力会开始改造胜利者的身体。人类会在改造的仪式完成后成为Campione，而Campione的身体则会变得更加强大。”
　　“我说啊，有必要将大家和Campione分开吗？大家不都一样是人类吗？”
　　“哦？真的是这么吗？说不定在一开始成为Campione的时候，大家都是这样认为了的呢？虽然拥有了与众不同的力量，成为人上之人，但是却还是人类的一份子。大家都这样认为吧，就算自认为自己成了神，但是内心深处依然保留着‘人类’的源头，但是在时间会无情地证明，这一切其实是妄想，成为Campione之后，就不再是人了，这是无法否定的。”
　　看着已经快要睡着了的草薙护堂，罗曼轻轻一笑，没有唤醒他的打算，而是自顾自地说下去，丝毫不管草薙护堂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倒不如说，他对草薙护堂现在的状态十分满意。
　　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手中的可乐，手腕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冰块的声音就变得更加清晰可闻了。
　　“一脚能踏破大地，拳头可以打崩山岳，凡铁再也无法伤害到身体，拥有漫长的寿命，能够轻易使用神的力量，这样的人还可以用‘人类’来形容吗？抛出外表的人型，Campione再也无法找到与人类相似的地方了，所以他们已经无法称得上‘人类’了。在漫长的岁月后，习惯了人上之人，习惯了这一份本属于神的力量，无论是其他人还是Campione自己，都不得不接受王的身份。Campione、弑神者、魔王、罗刹王，这是人类给Campione的名称，也是属于他们的族群。你明白了吗草薙少年？你不再是人类的。”
　　草薙护堂睡眼惺忪的脸上出现了挣扎之色，但是依然是一副瞌睡的样子，没有马上醒过来。
　　“‘咒术之王’……”罗曼脸上的微笑也消失了，显得十分冷淡，“擅长使用咒术的Campione不在少数。‘黑王子’自身就是一流的咒术师，罗濠教主更是精通方术，就连沃班也能够通过权能学习各种咒术。只要愿意的话，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不输于我的咒术师，然而他们对我得到‘咒术之王’的称号毫无表示，既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去否认。你知道原因吗？因为我是人类，而他们是Campione，就算我受到咒术师的尊敬也好，说到底也不过是人类而已。”
　　“受到人类推崇的人类，仅此而已。能够和他们站到同一个高度的只有同为Campione的王，就算我表现出怎么样强大的力量也是如此，我们站在两个不同的立场上。所以你明白了吗？你明白罗濠教主为什么会隐居庐山，连属于自己的‘五狱圣教’也不闻不问吗？你明白沃班侯爵为什么会放纵自己的欲望，而对经营势力不感兴趣吗？约翰也好，亚历山大也好，他们也只是间接地去接触人类事务，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与普通人类，与咒术师之间，有一条无法清除的隔阂，是人类与非人类的隔阂。”
　　“所以听好了，草薙少年。人类的事情就应该交给人类去处理，这是最好的处理方案。身位Campione强硬介入人类的事务，只会给大家添麻烦。我想，你也不愿意去做一个给人添麻烦的人吧？”
　　草薙护堂没有回答罗曼，因为他几乎就要睡着了，不久前精神奕奕的双眼眯成一条线，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我就喜欢你这种纯洁的孩子。”
　　罗曼笑道，随后站起来。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要好好记住我的话。”
　　……
　　草薙护堂一直是这个浑浑噩噩的状态，他已经无法感受到外界的一分一毫，在罗曼的声音消失以后，便陷入了可怕的宁静。唯独是罗曼刚才说过的话，每一句话，每一个停顿，都清晰地在脑海中回荡，宛如梦魇一般。
　　这种状态直到有人帮他叫醒，草薙护堂才脱离了这可怕的半梦半醒的状态。
　　“草薙同学？草薙同学！”
　　草薙护堂的身体猛然一颤，随后才看清楚站在自己身前的万里谷佑理。
　　“是万里谷同学啊。”
　　“什么叫‘是万里谷同学啊，难道看到我很意外吗？我一直就在这里。”
　　“不、不是……”草薙护堂晃了晃自己不清醒的头，但是这种做反而有一种更加混乱的感觉，“抱歉，我刚才好像……睡着了？”
　　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睡着了。虽然刚才他的意识确实脱离了现实，但是罗曼和他说的话意外的清晰，即便是现在回想起来也没有难度。但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像是半睡一样的状态，就让他感到很伤脑筋了。
　　“不是‘好像’，草薙同学你确实是睡着了，而且还睡了十分钟。”
　　“咦？不会吧？我睡了这么久吗？”
　　为什么会坐着睡着呢？而且还睡了这么久也清醒不来，也没有人把他叫醒。
　　“对了，罗曼呢？他刚才还在这里，而且还有那个女孩……他们都去哪里了？”
　　“罗曼和莉莉亚娜小姐已经离开了。在十分钟前，罗曼跟我说‘看来草薙少年最近太累了，你就让他睡几分钟吧。醒来后告诉他，我在未来的这段时间就打扰他了，这是我的地址和号码，想要找我的话记得提前通知。’然后就带着莉莉亚娜小姐离开了。”
　　“……为什么你称呼自己的朋友时是‘莉莉亚娜’小姐，而直接称呼刚认识不久的罗曼的名字呢？”
　　“这根本就不重要！”
　　不，我觉得这才是最重要的。
　　明明是刚认识了不到三个小时的男人，却已经可以亲密地称呼对方的姓名，而罗曼那个家伙更是直接称呼“佑理酱”这个连草薙护堂也没有叫过的，令人羡慕妒忌的昵称。
　　——可恶啊，罗曼你这家伙！
　　这是草薙护堂的第一个想法，第二个想法则是——追星族真可怕。
　　PS：啦啦啦啦，迟来的更新


第四十七章 小玉归来
　　“对不起，草薙同学。”
　　“咦？怎么突然就对我道歉呢？”
　　万里谷佑理的道歉让草薙护堂感觉到莫名其妙，他并没有在印象中找到万里谷佑理对不起他的事情。
　　万里谷佑理的脸上露出了愧疚的表情。
　　“果然是因为我的原因吧。最近总是要求草薙同学做‘补习’之类的工作，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情，会因为太累了才会睡着，果然是我的过错。”
　　“这只是小事而已，万里谷你没有道歉的必要。难道你忘记了吗，我可是Campione，身体远比普通人要强壮，这点小事根本就难不倒我。”
　　这当然不是真话，只不过是草薙护堂在安慰万里谷佑理而已。虽然Campione的身体远超于普通人，但是万里谷佑理那一套更多的是在精神上的折磨，让草薙护堂感到苦不堪言。但是他也明白万里谷佑理的苦心，所以没有拒绝他，而是带着这一份折磨坚持下来。
　　万里谷佑理也想到这一点，所以并没有因为草薙护堂的话松一口气，反而因为草薙护堂的安慰更加苦恼。
　　只是在草薙护堂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又想到了罗曼在十几分钟前说过的话。他的身体已经经过“不顺从之神”的神力改造，成为Campione之后拥有强壮的身体。他本来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在杀死“不顺从之神”后得到了任何咒术师也比不上的咒力，更是能够使用神明才会有的权能，这样的他还算是“人类”吗？
　　“刚才罗曼似乎和草薙同学聊了很多，草薙同学现在还记得吗？”
　　“万里谷刚才有注意到？”
　　说起来，不管是万里谷佑理还是莉莉亚娜，在聊天的时候都会经常注意到这边，所以注意到这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的确说了不少话，关于人啊Campione啊之类的话题，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要有这样想法。既然草薙同学还记得那些话，就不要把它忘掉，因为这些都是很重要的知识。”
　　知识什么的，也太夸张了吧？明明只是很普通的一些话，就和普通的闲聊没什么区别。
　　不过看着万里谷佑理认真的脸，草薙护堂觉得少女又陷入了自己的粉丝角色当中，将偶像的话信奉为真理也没什么不对。
　　啊啊啊，为什么偏偏要崇拜那个男人啊？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万里谷佑理并不是因为自己对罗曼的崇拜才会说出这番话。
　　“草薙同学，你果然还是没有把这几天的功课记住啊。”
　　万里谷佑理叹了一口气，让草薙护堂开始感觉不妙。然而意外的事，万里谷佑理并没有一如以往的说教。
　　“那位王，在那个时代以贤明著称，拥有超人的智慧。即使是现代，在形容一个人的聪明才智时，也会说出‘所罗门的智慧’这样的说法。那位王曾经用智慧折服前来拜访的示巴女王，至今也流传着这一段美妙的佳话，可想而知那位王拥有何等渊博的智慧。”
　　“该不会是……那个男人用灵视作弊了吧？”
　　“这不是作弊。那位王拥有最高级的灵视，难道我们要否认灵视是属于灵视术师的力量吗？”
　　当然不能，要是真的这样说的话，怕不是要得罪咒术界的所有灵视术师了。
　　用灵视得到的知识，就和从书上学习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在那双眼睛得到的知识，比任何时候都更加超强而已。
　　“所以草薙同学要留意罗曼的话，如果觉得有道理的话不妨它记下来，因为那里面可能藏着我们无法了解的智慧。或许我们现在无法发现，但是超越时代的智慧总是难以挖掘的不是吗？”
　　就好像古人无法想象钢铁在天空中飞翔一样，超越太远的事物不仅无法接受，更无法想象。当一件事连苗头也没有出现的时候，外人根本无法窥视其中的真相。而灵视，就是将隐藏起来的线索挖掘的楔子。
　　草薙护堂又想到了罗曼刚才说过的话，关于“Campione不是人类”的理论。他无法接受这一点，因为他一直坚信自己是人类这一点，被罗曼突然否定，草薙护堂一时间无法接受。
　　但是回想一下，草薙护堂又不得不承认罗曼的说法。
　　经过神力改造的身体，除了这一副外貌之外，还有属于人类的地方吗？不要说其他的，草薙护堂甚至怀疑自己去做DNA检测的时候，说不定会被当做非人生物。
　　想到这里，草薙护堂不免开始沮丧了。
　　“怎么了吗，草薙同学？”
　　“不，只是突然发现到这个时候了，今晚大概又要被静花教训了。”
　　“这一点不要担心，我会和静花说明，所以草薙同学尽管放心好了。对了，还有一件事……”
　　万里谷佑里突然就变得害羞起来，看起来想要说什么，但是害羞的情绪一直在阻挠她。
　　犹豫了许久，万里谷佑里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
　　“那个……草薙同学……”
　　“有事吗？”
　　“你刚才……碰到罗曼的手了吗？”
　　“手？在取餐的时候碰到了，有什么问题吗？”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万里谷佑里的眼睛闪烁着前所未有的亮光。
　　而后，在归家途中，草薙护堂的右手里多出了一只手。
　　……
　　……
　　“草薙王和王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回去的路上，莉莉亚娜在罗曼一旁好奇地问道。
　　在罗曼身边总是会有一种轻松的氛围，有时候莉莉亚娜会忘记自己身位臣子的身份，实际上艾莉卡也是如此，只不过这种放松的感觉太自然了，不管是谁也没有发现。
　　“为什么要这样问？”
　　“因为王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是这样啊。”
　　在归来的途中，莉莉亚娜发觉罗曼脸上的笑容比平时要更加明显。至少在莉莉亚娜的印象中，这种笑容仅次于在飞机上的14个小时……
　　“因为草薙少年是很纯洁的孩子啊，我很喜欢这种没有心机的人，跟他们交流的时候总是让人心旷神怡。这种感觉莉莉亚娜应该可以体会到才对。”
　　“我？”
　　“想一下，莉莉亚娜会觉得和艾莉卡相处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吗？”
　　“绝不可能，那个母狐狸绝对和‘喜悦’这个词语联系不上，我一点也不想看到她。”
　　莉莉亚娜和艾莉卡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没错 ，但是这份孽缘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美好的回忆。先不提两人隶属的结社本就是敌对的组织，而且比起艾莉卡，莉莉亚娜的那一份天真导致她面对青梅竹马是总是落入下风。
　　倒不是说莉莉亚娜的能力不足，只是因为性格的缘故让莉莉亚娜难以适应这一份交涉，当然，这与艾莉卡对莉莉亚娜的了解，以及喜欢看着莉莉亚娜被欺负的妹抖小姐姐不无关系。
　　所以每一次看到艾莉卡之后，莉莉亚娜都会有一种大战一场的感觉，明明只是语言上的交流，事后却有一种不想动弹的身心疲惫。
　　这一份孽缘，比想象中的要更加复杂有趣不是吗？
　　然而莉莉亚娜不了解的是，罗曼和草薙护堂交流的时候，与艾莉卡和莉莉亚娜这对青梅竹马相差不远，只不过罗曼带入了艾莉卡的位置，而草薙护堂则是向莉莉亚娜这样单方面地承受罗曼的攻势。
　　果然啊，欺负人才是最有趣的不是吗？
　　“咦？是小玉回来了。”
　　远远看过去，发现小玉正站在别墅门口。娜曼的身姿曲线逼人，半裸的酥胸吸引着罗曼的注意力，那充满了女性美感的身体是绝无仅有的。小玉的一只手扶着墙壁，她踮着脚向远方眺望，一动不动的样子让人感觉她会不会变成一颗望夫石。
　　“相公！！”
　　在看到罗曼出现的瞬间，小玉就已经像脱离弓弦的箭一样跑过来，甚至乎她认为这样不足以表现出她心中的热情，在奔跑的途中突然间就跳到了高空中，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势必会砸到罗曼身上。
　　罗曼当然不会放任这种事情发生，所以他理所当然地抬起双手打算接住小玉，然而他错误地估计了自己的体力和筋力。所以当小玉准确无误地落入罗曼的怀抱时，接住了小玉的罗曼最终还是被压倒在地上了。
　　“好痛，小玉你太重了，赶紧起来。”
　　“讨厌啦相公，小玉才没有那么重，你看，小玉是不是很轻盈呢？”
　　为了证明自己的体重，小玉腻在罗曼身上不肯下来，而被小玉压在身下的罗曼理所当然就起不来了。
　　但是啊小玉，你不应该担心自己的体重超标，因为你在这方面已经不可能再发生改变了。再说了，在这个问题上，你不是应该感到自傲才对嘛？
　　“相、相公？小玉小姐和王不是主仆关系吗？”
　　一旁的莉莉亚娜似乎对这个称呼十分惊讶，这个时候罗曼才注意到小玉在称呼上的改变。
　　的确呢，小玉不是一直称呼罗曼为‘主人’，怎么突然就叫‘相公’了。这个称呼上的改变算是好感度up吗？可是他不记得自己在这之间有做过什么。说起来，以前被称呼“主人”的时候，小玉是承认两人的主仆关系。现在称呼“相公”的话，岂不是变成平等的夫妻关系了吗？
　　好你个小玉，你是不是想偷懒不干活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狐狸！
　　“这是什么东西？小玉你戳得我很疼啊。”
　　感觉到腰间被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顶着，罗曼伸出手将它抓住，发现自己可以把它取出来。
　　“这是……剑？”
　　拿到手的是一把日本刀，刚才顶到他的是刀柄。只是小玉哪里来的刀呢？
　　“嗯嗯，这是小玉我很努力才拿到的战利品。”
　　努力？为什么我看你的样子，好像是轻轻松松捡到的一样？
　　“你到底哪里拿到的？等等，你该不会是抢来的吧？”
　　罗曼突然想起了早上时突然失去的那部分咒力，很显然就是被小玉抽取的，能够让小玉花掉这么大一部分咒力，显然是遇到了麻烦的对手。
　　“讨厌啦，小玉我是最贤淑的贤妻狐，怎么可能会作出这种粗鲁的事情。”
　　很显然是打算把这件事混过去，小玉在罗曼身上撒娇，丰腴的身体在上面蹭来蹭去。
　　但是问题是，这里是在马路上啊，而且还是躺在马路上。
　　而作为第三者的莉莉亚娜，对这一幕实在看不过眼了。
　　“不知廉耻！”
　　小玉的动作猛然一僵，和罗曼腻在一起的身体猛然一个跳跃，在眼前划出一个优美的曲线后，便笔直地站起来了。
　　她面对着莉莉亚娜，本来看着罗曼的目光已经消失，那娇媚得能够滴出水的眸子变得凶狠起来。
　　“你这个女人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妨碍小玉和相公相亲相爱？”
　　“我是王的骑士，有责任纠正王的不良作风和言行。”
　　“什么啊，原来只是骑士啊。但是小玉是相公的妻子，小玉和相公羞答答的生活不需要其他人多嘴，好不容易才找到单独相处的好机会，怎么可能让突然跑出来的野女人捣乱。”
　　“突然跑出来的……野女人？”莉莉亚娜好不容易才压下自己心中的怒火，“恕我直言，我和王相识的时间是在六年前，相比起来，小玉小姐才是真正的野狐狸。”
　　“野狐狸？小玉我才不是野狐狸。认识的时间长有用吗？只不过是小孩子，该不会是躲在爷爷奶奶身后，连说话的胆气也拿不出来的那种‘认识’吧？”
　　“怎、怎么可能？我有好好向王问安。”
　　回应她的是小玉嫌弃的表情。
　　莉莉亚娜，你的动摇也太快了吧？
　　其实也不能去责怪莉莉亚娜，毕竟那时候的她还是个孩子，比起一夜之间杀死了百位咒术师的罗曼，莉莉亚娜纯洁得像一朵百合花。
　　不过话说回来，和艾莉卡比起来，莉莉亚娜对罗曼并没有多少恐惧的情绪，更多的是小孩子的好奇以及一个臣下的敬畏。
　　PS：医生离开我们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怕不是过不了今晚。


第四十八章 爱丽丝公主在行动
　　是一把好剑。或者说，曾经是一把好剑。
　　在罗曼的眼中，这把剑闪烁着常人无法看到的灵光，但是这道灵光在以微乎其微的速度在暗淡。虽然消失的速度很慢，但是灵光确实是在消失没错。
　　如果罗曼没有看错的话，剑的灵核已经被人用粗暴的手段夺走了。因为失去了核心，所以这道灵光就成为无根之水，总有一天会消失去。
　　这可真是可惜，否则的话，这把剑是比利利亚娜的“白银巨匠”和艾莉卡的“狮王之心”还要高级的神器。而失去了重要的灵核后，现在只是一般的灵具，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成为凡铁。
　　“感觉就这样丢掉的话也太可惜了。还是把它留下来把，说不定哪天能找到优秀的工匠把它还原。相比起来，小玉你到底是从哪里找到这把剑的？”
　　“这是从一个老头子手上拿到的。”
　　“老头子？”
　　那一定是非常了不起的老人了，毕竟可以使用这样强大的神器，而且能够迫使小玉在那个瞬间使用如此巨量的咒力，让人怀疑对方是Campione或者是“不顺从之神”。只不过称得上“老头子”的Campione只有沃班侯爵一人，而小玉和沃班也曾经见过面，自然就不会使用“老头子”这个称呼。
　　至于说对方是“不顺从之神”……这个国家确实藏着一个用剑的“不顺从之神”，但是那位战神并非泛泛之辈。不是罗曼小看小玉，而是小玉根本就缺乏攻击性，而罗曼从来就不需要一个具有攻击性的“母亲”，如果小玉遇到那位战神，凶多吉少的可能性会更大。
　　罗曼的灵视对这把剑变得不太好用了，也不知道是剑的问题还是小玉的原因。
　　算了，从小玉的表现上看，似乎也没有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故，否则的话正史编撰委员会早就已经找上门了。
　　“呐呐，相公，现在已经快到凌晨了，是时候入睡了。”
　　“我当然知道时间不早了。”
　　罗曼看着脸上露出温柔的微笑的小玉。
　　她此刻穿着单薄的睡裙，正坐在罗曼的床上。娇媚的脸上充满着浓浓的春意，暗送秋波的眸子透露着期待的心情。只见她伸出手轻轻地往身边的被子上轻拍，魅惑的嗓音传入了罗曼的耳中。
　　“小玉已经把床暖到了最合适的温度了，相公只要躺下来就可以感受到小玉的体温，还能闻到小玉的味道。这种感觉，就好像相公抱着小玉一起睡一样，不，小玉才不要‘好像’呢，相公今晚就和小玉一起睡吧。”
　　看着小玉那张几乎能滴出蜜的俏脸，罗曼几乎就要点头打赢了，但是心动的感觉只是一瞬间而已。
　　“不识廉耻！”
　　少女发出了愤怒的斥责，银发的妖精此刻更像是暴怒的狮子，挡在罗曼和小玉之间。
　　如果说小玉还有哪里让人感到遗憾的话，那就是她做事的时候总是随着自己的心意去做，而根本就不懂得看气氛。
　　如果她不是在晚饭以后就急不可耐地跑进卧室，而是选择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潜入，罗曼就理所当然地不会拒绝。
　　可惜这一切都发生在莉莉亚娜地眼前，小玉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隐瞒莉莉亚娜，其结果就是罗曼在这个晚辈兼臣子的面前放不开。
　　“妖魔就是妖魔，竟然试图迷惑自己的君上，这份罪行实在不可侥恕。王啊，就让我讨伐这个狐狸精，为王清楚这个堕落的隐患。”
　　“不，其实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堕落什么的……”
　　“区区小屁孩而已。既没有胸也没有屁股，身上只有肌肉的暴力女，居然还想从小玉身上抢走正妻的位置？想要和小玉比，你还差一千年，赶紧回去喝牛奶补充营养吧。”
　　“我觉得这就有些过分了，再怎么说也不应该人身攻击，而且我觉得莉莉的身材其实也不错……莉莉，暂时把你的剑放回去。”
　　看着莉莉亚娜已经要扒出了自己的佩剑，罗曼赶紧让她把剑收回去。嘴上的斗争说说就好了，真的要动手的话，罗曼不可能坐视不管。
　　莉莉亚娜的脸上出现了动摇，随后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阻止她的罗曼。
　　“难、难道说，王已经忍受不住这只狐狸精的诱惑，从此以后成为沉迷美色、昏庸无能的暴君了吗？接下来的一步，打算收集咒术界的美人，将所以女骑士和魔女一网打尽，把她们囚禁在宫殿里，暗无天日地过上被无情蹂躏的后半生。”
　　“……”
　　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已经糟糕到这种程度了吗？
　　看着脸上因为兴奋而出现潮红的莉莉亚娜，罗曼实在无法理解这些文学少女。
　　“好了好了，小玉本来就是侍奉我的女仆，这本来就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什么？王竟然早就已经被狐狸精控制了？”
　　“你的想象力也未免太丰富了。”
　　罗曼实在看不下去了，再继续这样下去，保不准莉莉亚娜会说出更加爆炸性的话来。
　　“也就是说，这一次离开撒丁岛，其实是为了避开璐克蕾琪雅的目光，对王居心不良的淫乱女仆，和对女仆早已经有占有之心的主人的……秘密幽会！！！咦？王，你在干什么？”
　　莉莉亚娜突然发现自己的视野出现了晃动，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横抱起来了。
　　会这样做的人理所当然就只有罗曼了。
　　“收集咒术界的美人，将美丽的魔女和女骑士囚禁在宫殿里，最容易入手的对象不就是魔王的下属了吗？准备好了吗？接下来你的素材是办公室恋情，囚禁play和捆绑play，当然了，如果你打算挣扎的话，可能会增加更加重口味的娱乐项目。”
　　“咦咦咦？”
　　……
　　“接下来我就要去日本了，在离开之前，叔父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但是我知道你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所以我只能说‘一定万事要小心’。”
　　在“赤铜黑十字”的米兰本部，保罗对着自己的侄女道别。然而他的脸上充满了忧虑，并没有他的话中那么轻松。
　　就算是曾经的“最高骑士”，现在已经是“赤铜黑十字”的总帅，保罗也有无能为力的事情。有些事情他可以去解决，有些事情可以视而不见，然而这一次，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艾莉卡的父母在她小时候已经逝世了，所以保罗从艾莉卡幼年的时候看着她长大，早已经将这个孩子当做自己的亲身女儿一样对待。看着她长大，从幼小的孩童长大成人，传授她武艺，直到她取得“大骑士”的称号后，保罗才对艾莉卡的成长感到满意。
　　然而这一次艾莉卡决定亲身前往日本，让保罗再一次感受到艾莉卡尚且年幼时的那种担忧。
　　在不久前，那个岛国还是咒术界的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然而在草薙护堂成为新的Campione后，曾经不起眼的岛国就成为咒术师们注目的焦点。
　　即便如此，日本还说不上是一个危险之地。就像意大利出现萨尔瓦托雷一样，Campione并非总是代表着危险人物，因为不是谁都是沃班和罗濠。
　　然而咒术之王的出现让情况变得复杂了。
　　——咒术之王是无害的。
　　保罗一直这样认为，很早以前就这样认为，而咒术之王八年来的所作所为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咒术之王曾经杀死过超过百名的咒术师，然而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听说过死有谁死在咒术之王手上。
　　“圣殿骑士团”的后裔不仅没有因为咒术之王的出现陷入混乱，反而因为他的出现进入了新的繁荣时期，无论是“赤铜黑十字”还是“青铜黑十字”的势力比以前增强了一半不止。除此之外，那位王也没有过多插手“赤铜黑十字”的事务，让结社的高层感到十分庆幸，对那位王的歌颂也更上一层。
　　然而在两天前，保罗不得不否定这个坚守了八年以来的想法。
　　在两天前，爱丽丝公主殿下找到了他。
　　虽然“赤铜黑十字”的本部守卫深严，但是对爱丽丝公主并不是什么秘密。不仅是因为保罗和爱丽丝是至交好友，最重要的是爱丽丝的灵体脱出挣脱了空间的束缚，甚至可以到底幽世、冥界……
　　当爱丽丝出现在保罗面前的时候，他感到十分惊讶。因为灵体脱出会给爱丽丝的身体带来非常沉重的负担，每一次使用灵体脱出都会使身体陷入虚弱。
　　以保罗和爱丽丝的关系，爱丽丝只需要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保罗从意大利赶到伦敦，灵体脱出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而更加让保罗惊讶的是，爱丽丝专程使用灵体脱出竟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艾莉卡。
　　虽然对爱丽丝的要求很惊讶，但是保罗还是专程将艾莉卡从外面传回来了，因为爱丽丝似乎有非常终于的事情要和艾莉卡说清楚。
　　保罗并不清楚谈话的内容，因为艾莉卡和爱丽丝之间的密谈不存在第三者，作为绅士的保罗更不可能做出偷听的行径。他只是静静地守在门外，防止有人偷听爱丽丝公主和自己侄女的谈话，一边担忧着到底发生了什么连他也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当艾莉卡再次出现在保罗面前的时候，她的脸上带着和爱丽丝一般无二的凝重，而后提出了前往日本的要求。
　　虽然保罗也质问了艾莉卡这样做的原因，可惜最后没有得到答案。而那个时候爱丽丝已经离开了，当他的电话拨打到爱丽丝在伦敦的住所时，却已经被告知爱丽丝公主殿下离开了伦敦居所，所以保罗也失去了从爱丽丝口中得到答案的机会。
　　在经过一个晚上的情报整理后，保罗才发现日本的形势比想象中要更加复杂。除了明面上已经出现的咒术之王和草薙糊涂之外，日本还曾经出现过“不顺从之神”的影子，而结果却是“不顺从之神”无故失踪。既没有被杀死的消息，也没有再次出现的痕迹。
　　另外，罗濠教主也曾在日本大闹一场的经历。
　　如果分开来看的话似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后，日本就突然变成了一个可怕的地方了。
　　仅仅是一个晚上，保罗就已经变得憔悴了许多，但是他也明白自己无法改变艾莉卡的主意。看着她从小开始长大，保罗当然最了解艾莉卡的性格，作出决定的事情绝不可能回头。
　　“请放心吧叔父，爱丽丝公主也会和我前往日本，所以事情并没有像叔父所想的那么糟糕。”
　　——不，情况比你想象中的要更糟。
　　爱丽丝公主在三年前开始深入简出，尤其是辞去了格林尼治贤人议会议长的职责后，更是难以在外界看到她的身影。
　　这一次爱丽丝不仅出现了，还决定亲身前往日本，可想而知事情的严重性。
　　“或许我应该……”
　　“不！”
　　似乎明白保罗想要说什么，艾莉卡打断了保罗的话。
　　“如果叔父离开了意大利前往日本，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虽然爱丽丝公主没有明说，但是我相信她也是这样认为，所以才没有告知叔父。”
　　因为爱丽丝对保罗的了解，知道他对艾莉卡的爱护，所以才会决定隐瞒保罗。因为她知道，如果保罗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必然会前往日本。
　　保罗看着艾莉卡坚定的脸，额头上出现了淡淡的皱纹。
　　“我知道了，那你……”
　　“叔父你真啰嗦，注目突然就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我可是艾莉卡·布兰德里，是米兰最出色的女人，这个世界上没有可以难倒我的难题。”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啊。”
　　艾莉卡的话让保罗苦笑起来，但是在这一瞬间让他的担忧烟消云散了。
　　她一如既往的高傲，一如既往的自信，自我得像世界围绕着她转动一样。然而却无法否认，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
　　“在回来的时候，请记得提前告知我，我会给你准备好庆功宴。”
　　“这是当然，我一定要让所有人知道，我艾莉卡再一次胜利归来。”
　　就这样，保罗目送了自己的侄女离开了米兰，一直看着飞机离开意大利这片土地。
　　——“但是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第四十九章 魔女格尼薇尔
　　“海边，是海边！”
　　身后的少女在欢呼……如果小玉也算是少女的话。
　　早上起来的时候，罗曼带着小玉离开了别墅，留下了躺在床上的莉莉亚娜。
　　别误会，罗曼和莉莉亚娜并没有发生什么喜闻乐见的事情，对后辈出手也未免太无节操了，虽然不会有人对罗曼的作风说三道四，但是问题在于……罗曼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会害羞到晕过去的情景。
　　果然啊，文学系少女比其它女性更加难懂。
　　放下了装睡的少女后，罗曼带着小玉来到了海边。他并非无缘无故来到这里，与意大利的海边相比，日本海边的旅游景点还远远不足，他没有必要专程来这里游玩。
　　不过还真是无法相通，在撒丁岛的时候习以为常的大海，为什么来到日本时就会变得那么兴奋呢？
　　“相公，不如我们一起游泳吧？对了对了，晒日光浴也不错，不过在日光浴之前我们应该涂防晒霜，嘻嘻嘻嘻嘻嘻……全身被相公的手这样那样……”
　　看来比文学系少女更难懂的类型，是痴女。
　　罗曼一脸残念地看着陷入了某种奇怪幻想的小玉，但是电话上的沟通却没有停止。
　　“寄到奥列纳就可以了，我们会有人去寄存点取货，麻烦你了。”
　　游戏的问题解决了。因为卡带的价格不算昂贵（-99%）的缘故，罗曼干脆就一次过将所有RPG类型的卡带打包，将它们跨国寄到奥列纳，到时候自然会有人通知璐克蕾琪雅取货。
　　——然后抱着你的游戏死在魔女之家吧，你这个废材宅女。
　　罗曼对自己离开奥列纳后，只有璐克蕾琪雅一个人的魔女之家感到忧虑。
　　“哇，这就是海参吗！黑黑的长长的，看起来太色 情了，小玉的肉体，只能让相公的黑棒子触摸。”
　　“喂，这种奇怪的话就别说出来啊。”
　　痴女的能力，难道就是可以面不改色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色色的话吗？
　　而且根本就没有碰过啊。
　　不过视野中的狐狸女根本就没听到罗曼的话一样，她的注意力已经被大海所吸引，只见她将手中的海参扔掉，然后随手捡起了旁边的海胆……
　　——拜托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要开口。
　　“你的身边总是充满了不一样的乐趣。”
　　清澈的嗓音响起来了，这像是为了向倾听者告知她的到来，声音的主人才慢慢的出现。
　　是两个人，一大一小的两个女性。其中一个高挑的女性穿着胫甲，脚步十分平稳；另一个幼小的女性则赤裸着双足，显得十分轻盈。
　　钢铁与沙子摩擦的声音在右侧，“沙沙沙”的声音在靠近，美丽的女性披着蓝色的披风出现在眼前。用稍显邋遢的披风裹住身体，直到靴子处，虽然是白骑士，然而这一刻身上带着草原的气息，像猎人一样，带着飒爽的风姿。
　　湛蓝色的眸子倒影出罗曼的身影，俊美的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
　　“又见面了罗曼，这个时候打扰你真不好意思。”
　　“我们之间不需要道歉的话，兰斯洛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们关系更好的朋友。”
　　虽然是十年来的第二次见面，但是罗曼和兰斯洛特之间不存在生疏的感觉，他们的关系一如当年在那个平静的学校里，那个又是热闹又是安静保健室。
　　“这两个女人是谁啊？”
　　小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来，将罗曼整个人吓了一跳。
　　狐狸女绕过了罗曼，她用充满了敌意的目光盯着眼前的两人，尾巴焦虑地晃来晃去，绕着一大一小的两个女性团团转。
　　“什么嘛，原来相公不是为了和小玉相亲相爱才到海边，而是为了见这两个女人。为什么要这样？相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小玉？难道相公已经不想要小玉了吗？啜泣啜泣……”
　　出现在海边的两个女性惊愕地看着表情变化地小玉，看着罗曼和小玉的眼神开始变得不对劲。
　　“总而言之，小玉的话就当作没听到好了。”
　　“难道说相公要出轨了吗？花心禁止！小玉我绝对不允许相公找其它女人。”
　　“我不觉得你有权力对我说三道四，从‘相公’这个称呼开始就很有问题……兰斯洛特，你为什么要用这种不信任的目光看着我，还把这个孩子挡在身后，难道我在你的心目中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这种小女孩有什么好的？既没有胸 部有没有屁股，而且还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除了手指和脚趾之外根本就找不到其他的……难道说相公就是喜欢这种小女孩？而且还是那种穿得越多就会越兴奋的类型？”
　　“绝对没有这回事，你到底打算将我的形象脑部成什么样啊？”
　　罗曼用充满了怨念的眼神看着兰斯洛特，朝着她发出了幽怨的质问。
　　“这到底是怎么会是啊兰斯洛特，你说想要见我的就是这个孩子吧，我记得她就是格尼薇尔……但是为什么会是这种奇怪的装束？难道说你们还有‘接待客人时不要露脸’的习俗吗？”
　　“不，吾只是觉得，这样做会更好。请不要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旁枝末节。”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你的眼睛可以看着我吗？而且这很重要，因为我已经被人怀疑性癖了。”
　　但是兰斯洛特依然没有解释的打算，看着罗曼的眼神让他感觉到心疼，因为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用看小偷的眼神盯着。
　　幸好的是，躲在兰斯洛特身后的少女主动站出来，将身上这一件厚如棉被的披风掀开，露出了美丽的身影。
　　她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皮肤十分白皙。黄金色的卷发构成优雅的曲线，映衬着极为端正的美丽面孔。在掀开披风的瞬间，内部复杂到可以让人看了也会出汗的多件服饰消失了，只留下一件黑色的礼服。不可思议的是，明明是一个小孩子，却散发着魅惑人心的妖艳之美。
　　“贵安，咒术之王，我对你的英姿仰慕已久，很高兴能够看到你。”
　　少女格尼薇尔的脸上还带着疑惑之色，然而在转眼间就显得十分兴奋，她对着罗曼行着淑女的礼仪，随后亮晶晶的双眼盯着罗曼不放。
　　这种目光罗曼不会感到陌生，因为在昨天下午的时候，他就在万里谷佑理的眼中感受到。
　　——如崇拜偶像一般的狂热。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罗曼好奇地看着兰斯洛特，谁知道她一脸无奈的神情。
　　“大敌！这个女人是大敌！”
　　唯有小玉在看到格尼薇尔的真面目时，几乎整个人都跳起来了。
　　“你好，格尼薇尔，我曾经在兰斯洛特口中听说过你，一个既美丽又聪慧的女性。毫无疑问，她的话没有任何夸张的成分，你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罗曼的话让格尼薇尔感到十分高兴，脸上的表情开始活跃起来了。
　　“我也曾经在叔叔和魔女们口中了解到咒术之王，一直希望可以能够与咒术之王相间，今天总算如愿以偿了。”
　　“到此为止了，客套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兰斯洛特突然挡在两人之间，罗曼却可以从她的脸上读出“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无奈。
　　“我觉得有必要直接进入正题。”
　　“这不是客套话啊兰斯洛特，格尼薇尔确实是很有魅力的女性。”
　　“没错，咒术之王的俊美和强大也令人心动。”
　　“咦？小玉呢？小玉我呢？小玉我也是很有魅力的女孩子。我会做饭会打扫会各种家务，最擅长的是暖床……”
　　“我觉得有必要直接进入正题。”
　　小玉你这个不解风情的笨蛋。
　　……
　　四人来到了附近的咖啡店中。
　　虽然说是旅游景区，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并非旺季，海边找不到多少人。
　　咖啡店的客人寥寥无几，四人找到了一个靠近窗边的位置座下，在享受店面服务的同时，也能观赏海边的风情。
　　遗憾的是，在撒丁岛居住了三年的罗曼，对大海缺少了那份热情。
　　“在昨天受到接到你的通讯时真是吓我一跳呢，因为这个国家快要变成漩涡的中心，神族和‘不顺从之神’的出现会成为大家攻击的目标。”
　　“所以在到来之前通知你，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们大可以改变会面的位置，但是罗曼依然选择在这里，这是否能说明罗曼比我想象中要更加疯狂呢？”
　　“这不是疯狂，而是基于已经了解的情报得出的结论。我和罗濠教主约定在明天会面，在明天之前，那位教主不会出现在这个国家。草薙少年虽然也很危险，但是作为一名战士而言，他确实还是太过稚嫩了。不过有一件事你说的没错，选择在这里会面确实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或许我已经疯了。”
　　罗曼端起了桌上的奶茶轻轻抿了一口，而这个时候的兰斯洛特也在进行和同样的动作，无形的默契缠绕在两人之间，察觉到这点的兰斯洛特和罗曼相似一笑，仿佛将咖啡厅的切割成两个不同的世界。
　　这个奇怪的气氛引起了旁边两人的注意，尤其是敏感的小玉，她的耳朵和尾巴几乎就要竖起来了，眼神凶狠地瞪着兰斯洛特，而后又可怜兮兮地看着罗曼。
　　这个笨蛋，还是不要管她会比较好。
　　我们不是主仆关系吗？我们是主仆关系吧。别以为改了一个称呼就想上位，你主人始终还是你主人。
　　罗曼转过眼睛看了斜角便上的格尼薇尔，本来可以在罗曼落落大方的少女，此刻变得局促不安。她的双手放在腿上，整个人正襟危坐，看起来就像坐在老师面前的小学生。
　　而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是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
　　虽然无论是兰斯洛特还是小玉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但是相比起来，兰斯洛特的装束更加普通正常，而小玉根本就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反之格尼薇尔，她似乎做不到无视外人的地步，再因为身上这一件显眼的黑色礼裙和美丽的面容，身上散发出的艳丽不断地吸引着周围人群的注意力。
　　——真有趣呢。
　　“客人，这是你点的泡芙。”
　　服务员小姐姐端着盘子走过来，她的视线从一开始就盯着格尼薇尔不放，直到将泡芙放下后离开，依然会忍不住回头看着格尼薇尔美丽的面庞。随后，不远处发出了各种惊叹，为格尼薇尔的美丽发出赞叹。
　　“为、为什么要聚集在这种俗人之地，大家都是身份高贵的人，暴露在凡人的视线下与我们的身份不相配。”
　　很显然，格尼薇尔不是那种能够承受外来目光的人，小女孩的形态也使她有一颗小女孩的心，即使是经历了漫长岁月的神祖，在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害羞了。
　　红着脸抱怨的样子，看上去就像要撒娇的孩子。
　　罗曼兴趣盎然地看着羞涩的格尼薇尔，丝毫没有为她打算的想法，反而不解风情地说道：
　　“我觉得挺好啊。虽然是俗人之地没错，但是不得不承认，俗人之地是这个世界上最舒适的地方，格尼薇尔要改一下这种害羞的习惯才对，想要过得更加舒服的话，胆子再大一点也没关系。”
　　“爱女就这一点不好。可能是曾经的经历给她带来的阴影，这一世很抗拒在人类的世界，所以一直生活在荒无人烟的原野。不在乎飞禽和猛兽的注视，无论是狂风还是闪电都无所畏惧，却唯独无法忍受人类的目光。有时候吾十分担忧，如果哪一天吾不在了，爱女应该如何是好。”
　　“这就太糟糕了。虽然现在有可以依靠的人，但是总是依靠他人，性格就会变得软弱，所以必须在依靠消失之前学会自立，这才是被依靠的意义。”
　　说到这里，罗曼和兰斯洛特异口同声地叹了一口气。那个样子，一种为子女操碎了心的场面扑面而来，浓郁的父爱和母爱在一瞬间溢满了整个咖啡厅。


第五十章 最后显现的王
　　“禁止禁止！花心禁止！结婚禁止！”
　　小玉几乎没有拍着桌子跳起来，尾巴在身后疯狂地扫动，如果咖啡厅不是放置着桌子和椅子，小玉早就已经绕着罗曼上蹿下跳了。
　　“叔叔！不要开这种玩笑！”
　　“呵呵呵，用这个姿态被你这么称呼，让吾有些难为情啊。”
　　同样为此感到暴躁的还有格尼薇尔，但是相比起小玉，格尼薇尔显得更加贤淑平静，毫无疑问是优雅高贵的贵妇人。
　　不过对于格尼薇尔的抱怨，兰斯洛特倒是很有心得，只是微微笑着就能应对了。
　　感觉就像在敷衍小孩子。
　　“咒术之王！”
　　格尼薇尔突然就把带着怨念的眼神瞪着罗曼，但是从罗曼的角度上看，格尼薇尔的脸上充满着委屈，犹如情人的幽怨。
　　“就和兰斯洛特一样，称呼我罗曼就够了，我很喜欢这个浪漫的名字，虽然我不是一个浪漫的人。”
　　“无须自谦，罗曼就是一个浪漫的人，这一点从爱女的心情就可以看出来了。有时候吾会有一种错觉，如果爱女要在吾和罗曼之间作出选择，爱女或许会选择罗曼而离我而去。”
　　要是叔叔和罗曼同时掉进河里，格尼薇尔说不定会选择罗曼。
　　“叔叔！”
　　“这是正常的事情，小女孩总是会更亲近年长的男性。”
　　说不定会说出“长大以后嫁给爸爸”这种话。
　　“咒术之王……”
　　格尼薇尔看着罗曼的眼神，几乎就要哭出来了。被罗曼和兰斯洛特练手打击，犹如男女混打的行动，根本就让她招架不住。一个是她的守护者，另一个有求于他，完全处于弱势地位的格尼薇尔如图一个受气包。
　　“小玉呢？小玉呢？为什么不管小玉？难道相公不要小玉了吗？为什么大家都不管小玉？”
　　另一个像受气包一样的少女是小玉，大家参与有趣的话题时总是将她排斥在外，感觉这次聚会只有三个人而不是四个人一样，被孤立的感觉让小玉倍感受伤。
　　樱红色的嘴唇咬着餐桌布，如同年老色衰的弃妇。
　　“说起来……”一边说着，罗曼将餐盘里面的一块泡芙放进自己的碟子里，“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话音刚落，小玉一双眼睛突然就发亮了，像是发现了找到存在感的办法一样，鼻翼开始轻轻地翕动，狐狸的鼻子很快到找了怪味的来源，目标是桌子上的泡芙。
　　“这里这里！是泡芙的味道，里面发出了很奇怪的味道。”
　　小玉很夸张地举起手，让人想起了想要回答老师提问的小学生。
　　虽然这个举动发生在小玉身上也是赏心悦目的场景，但是作为主人的罗曼总感觉有些丢人……不，最近这几天丢人的次数多了，罗曼也差不多要习惯了……
　　“看来是泡芙出现了问题，罗曼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说话的人是兰斯洛特，她说话的同时，不动声色地将其中一块夹到了自己的碟子里。将架子放回剩下两块泡芙的盘子时，脸上露出了轻松的微笑。
　　“我知道啊，因为这是我的要求。在点四份泡芙的时候，我要求厨师制作一份不同的口味，不，应该说这四块泡芙的味道都不一样。草莓味、蓝莓味、奶油味和……”说到这里，罗曼突然停顿下来，而后语气变得阴森沉重，“可以让人喷出火的超辣芥末味。”
　　“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味道！！！”
　　“这点小事就不要在意了，游戏从刚才已经开始了哦，每人选择一块，就看谁的运气不好选到芥末味。如果你们选择不参加或者作弊，我对你们的好感度会减半；如果让我发现你们作弊了，好感度会清零。”罗曼的脸上露出了和煦的微笑，温暖又温柔的微笑，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值得一提，我很喜欢你们，对你们的好感度超过八十，所以一定要加油哦，不要让我讨厌你们。”
　　“既、既然咒术之王这样说……”
　　“叫我罗曼就够了哦，格尼薇尔。”
　　“我知道了。既然罗曼都已经这样说，我就努力吧。”
　　“小玉也会努力！正妻的位置，一定是属于小玉的！”
　　感觉——越来越熟练了呢。利用少女心恶作剧这种事，虽然很有趣没错，但是总会给人一种负罪感。
　　虽然是这样的想法，但是罗曼没有终止游戏的打算，微笑着看着猛然间兴致勃勃的两人，在看到盘子里的泡芙时，脸上的微笑顿时僵硬了。
　　“为、为什么会只剩下两块了呢？”
　　“这个啊，刚才不是说了吗？游戏早就开始了，在泡芙放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只不过是你们太慢了。一定要记得哦，不可以作弊，不然的话好感度会清零。”
　　脸上挂着和罗曼几乎一致的微笑，兰斯洛特一副早有预料的从容。
　　——叔叔太狡猾了。
　　格尼薇尔看着兰斯洛特的眼神中透露着这样的信息，随后便又紧张起来了，因为从兰斯洛特的自信之中，她似乎已经选到了安全的泡芙。至于说罗曼，作为游戏的主持人，谁知道他会不会早就知道了泡芙的口味，说不定早就用灵视看到结果了。
　　居然用重要的灵视放在这种地方，实在是太过分了。
　　早已经挑选好泡芙的两人露出如出一辙的微笑，在格尼薇尔的眼中变得可恨了。
　　“根本就问不出来啊，为什么味道都差不多。”
　　小玉想要利用灵敏的狐狸鼻子找到那块有问题的泡芙，但是芥末的味道似乎太浓烈了，鼻子的嗅觉被 干扰了。
　　“既然这样的话，就只能随便选一块了。”“希望运气不要太差。”
　　“选好了吗？选好了的话……”
　　“就从吾开始吧。”
　　兰斯洛特的嘴唇微微翘起，和煦的微笑带着恶作剧的感觉，然后在另个“少女”的瞩目下咬下了泡芙。只是还没等她咀嚼，就猛然伸出手捂住了嘴唇，俊美的面容突然发青，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坚硬了。
　　兰斯洛特猛然变化的脸色将她们吓了一跳，随即便松了一口气——既然兰斯洛特已经中招了，那就代表剩下的泡芙是安全的……
　　“是奶油味。”
　　“……”“……”
　　表情呆滞的两人陷入了片刻的沉默，随后就爆发起来了。
　　“既然是奶油味，为什么要露出这种中招的表情！”
　　“叔叔实在是太坏了，难道捉弄格尼薇尔很有趣吗？”
　　兰斯洛特对两人的控诉不为所动，不，应该说她们的反应让兰斯洛特感到一本满足才对，没有比恶作剧以后看到对方露出意料中的表情更加令人满意的不是吗？
　　一瞬间，战况发展到了你死我活的激烈程度。
　　看着放在眼前的泡芙，格尼薇尔和小玉感觉这比掉入地狱还要可怕，如果不是罗曼刚才的话在耳边响起，她们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逃跑了。
　　首先鼓起勇气的人是小玉，抱着“吃下去就能成为相公的正妻”这种奇怪的想法，几乎是在催眠自己的意志，小玉闭着眼睛咬下了第一口。
　　“是草莓味。”
　　这个答案几乎让格尼薇尔晕过去了。
　　既然小玉吃到的泡芙是安全的，那就代表着格尼薇尔面前的泡芙就是奇怪的超辣芥末味。
　　着急的情绪浮现在脸上，格尼薇尔几乎露出哭出来的表情向兰斯洛特求助，然而兰斯洛特就像没看见一样，露出了鼓励的笑容。
　　为什么你可以笑眯眯地把我推进火坑？难道你不是我的守护者吗？
　　“在这样下去的话，好感度就会消失了哦。”
　　去他喵的好感度，老娘要这种东西干什么？
　　不提罗曼对格尼薇尔的好感度，格尼薇尔现在就对罗曼粉转黑了。
　　——但是，果然还是不能逃啊，毕竟现在还有必须依靠咒术之王的地方。
　　本来哭诉的脸消失了，格尼薇尔的脸上蒙上了一层严肃，仿佛在一瞬间背负起了拯救世界的重任一般。妖艳的美丽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顶礼膜拜的圣洁。
　　最终，她选择了要下去——
　　“咦？是蓝莓味？”
　　格尼薇尔不可思议地看着罗曼，本来以为中招的人是她，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发现躲过一劫。
　　“这不是很正常吗？我可是绅士。”
　　罗曼微笑着，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既然都不是芥末味，那就是说……”
　　“我可不需要自己的好感度，来，啊~”
　　说着耍赖一样的话，罗曼张开嘴唇，而后一块奶油味的泡芙就出现在嘴唇上。
　　“啪嗒”一声，草莓味的泡芙掉落到餐桌上，小玉目瞪口呆地看着给罗曼喂食的兰斯洛特——
　　——是我输了。
　　……
　　“那么，游戏环节到此结束了，接下来就是正事的时间。”
　　在享受完泡芙之后，罗曼如是说道。
　　“玉藻小姐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她看起来很受打击。”
　　“没关系没关系，就好像笨蛋不会感冒一样，笨蛋受到打击以后也会很快恢复过来。”
　　虽然在说着取笑的话，但是兰斯洛特感受不到任何嘲笑的意思，不过从刚才开始，小玉就一直是这样呆滞的状态，实在是让人担心啊。
　　不过既然罗曼说了没关系，那大概就真的没关系吧。
　　“格尼薇尔，难道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话音让格尼薇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在刚才就将罗曼身前的泡芙拿过去了，似乎是在研究这块泡芙的口味。不过在她戳开的时候，刺鼻的辛辣味扑面而来，就让她知道罗曼让厨师做一份芥末味泡芙，就是为了可以捉弄她和玉藻前
　　或许就只有兰斯洛特才明白，这是罗曼为了活跃气氛的想法吧，毕竟格尼薇尔刚才已经紧张到说不出话来了。
　　活跃的气氛让格尼薇尔取回了魔女的风度，她轻轻地抿着红茶，脸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宛如维多利亚的贵妇人，全然没有刚才因为被诸多目光注视产生的紧张，更没有即将吃到芥末味泡芙的慌乱。
　　带着优雅的微笑，格尼薇尔缓缓地说出了一生的执着。
　　……
　　以人类的历史来看的话，这是个相当久远之前的故事。
　　在那个被称为救世主的男人死去之后，刚好过了五百年的时光。
　　在现在被称为欧洲的土地上，存在着好几个魔王。
　　将神杀掉、篡夺神圣权能的人。心里就只有战斗，狂暴的弑神战士，从全人类之中来看，这种怪物就算一个时代里能够出现一个，也能说是侥幸。
　　很少会出现这种情况。
　　出现好几个这种人，互相争霸的世纪末时代。
　　但是人们却不可思议地开始聚集在魔王的身边，他们尊崇他们为“王”，希望能够侍奉于“王”。
　　有的“王”率领骑马民族，不断侵占诸国的领土。
　　有的“王”只是纯粹的狂战士，不过被仰慕于他的凶猛残忍蛮族围绕，就结成党羽。
　　有的“王”彻底研究魔道，希望支配居住于帝都罗马污秽小巷里的邪恶魔术师、神官、占星术师。
　　有的“王”懒得做这些事，在诸国之间漂泊逞着蛮勇。
　　然后，有个“王”将不列颠这个岛当成狩猎场。
　　这个岛当时正处于混乱期，虽然本来的支配者是罗马帝国，不过当时已经放弃统治，使得当地内乱不断，被紧邻的蛮族频繁攻打。
　　据说岛上的“王”是宗主国罗马的武将。
　　他奉命从蛮族手上守护不列颠，与少许的士兵一起被派遣过来。
　　他在这个赴任之地上杀掉了神，成为了魔王——
　　如果敌人从岛外侵入，他会马上进行迎击取得胜利，但是他不会将敌人全数杀掉，而是让他们有机会再次进攻。倘若有内乱发生，他会马上镇压，但是他会放主谋者逃跑，让他再次成为内乱的嫩芽。
　　嗯，大概就是不断重复这个行为。
　　连神都能杀掉的“王”，生平最喜欢狩猎，他最喜欢的猎物就是活生生的人类，为了满足这个嗜好，他一心在不列颠之地享受狩猎的乐趣。
　　所以古代的不列颠是个末世，是那个世界的终结。
　　在人民因为战乱而疲惫不堪时，他出现了。
　　他向喜爱狩猎的“王”挑战，并且获得胜利。
　　的确是个英雄，确实是个勇土。
　　不列颠的人民都崇拜于他，将他称为“勇者”。
　　然后大陆上的其他“王”者们，也在关注这个杀掉魔王的勇者，令人敬畏的大敌出现了，假如能以自己的双手将他杀掉的话……
　　这是任何史书上都没有记录下来的死斗起始。
　　后来“勇者”的称呼稍微改变了发音为Arthur，在历史和传说里留下足迹。
　　他正是，这个世界最后显现的王。
　　PS：这一章的水分有点多啊，最后面的几百字都是从原著上复制黏贴上来的。一直看过来的读者也知道，为了剧情的连贯性和饱满程度，作者我都会从原著中将设定或者某些剧情搬上来，否则的话，剧情就会出现断层，所以希望大家可以谅解。


第五十一章 咒术之王的承诺
　　魔女是非常特别的一族。
　　现在的魔女和古代的魔女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打个比方，神祖格尼薇尔是白之太母神转生，将自己的神性作为代价制作出“圣杯”后才会成为神祖，她是蛇神的末裔，是超越人智的魔女，是魔女之王。
　　莉莉亚娜也是有名的魔女，但是这个魔女和格尼薇尔这种魔女不同。在原始的社会里，只有成为圣女的巫女们和祭司的女人们才有资格被称之为“魔女”，而莉莉亚娜之所以会被称为魔女，仅仅是因为教导她咒术的导师——迪亚娜·米莉德是一个魔女，而莉莉亚娜在接受了迪亚娜·米莉德关于魔女的知识。
　　远古的时期，魔女们也和普通人类一样，是以血脉作为纽带不断流传的族群。然而魔女的传承十分困难，不仅需要极高的天赋，而且还必须是女性才有资格成为魔女，所以魔女这个群体随着时间流逝不断减少。为此，魔女们不得不为族群的延续作出改变，开发出新的“魔女术”。
　　魔女术，也就是只有魔女才能够使用的咒术。它不是普通的咒术，使用魔女术的前期条件是掌握与人类咒术师不符的魔女知识，否则的话，就算得到了魔女术的奥义，也无法将魔女术使用出来，而必须掌握魔女的知识后才能够驱动魔女术。
　　这就是现代魔女和古代魔女的区别。如果说古代魔女是以血脉作为传承的族群，那么现代魔女就是以知识为纽带，是掌握了魔女的知识，使用魔女术的女性咒术师。
　　艾莉卡虽然也被人称为魔女，但是这种魔女只不过是“女性咒术师”的泛称，与莉莉亚娜那种魔女有着天壤之别。
　　掌握着代代相传的知识，使用一脉相承的魔女术，因为魔女的知识而不断改变自身的思想和体质，魔女们在不断成长的同时，也在往同一个方向不断靠近，这就是魔女这个群体的强大之处。以血脉为羁绊的人类，其亲密程度远远不及以知识和思想传承的魔女。
　　在这种情况下，魔女们的关系总是十分密切的。她们有特别的联系方式，有不为人知的沟通手段，信息的流通比人类的咒术师更加便捷，魔女术更是隐藏着古代魔女的秘密。如果不是魔女的传承条件苛刻，咒术界说不定已经被魔女们统治了。即便如此，在咒术界中，魔女的地位远非一般的咒术师可以相比。
　　其中最有名的几位莫过于“白之巫女姬”爱丽丝·路易斯·欧芙·纳法尔、“撒丁岛的魔女”璐克蕾琪雅·佐拉……罗曼你真是一个罪孽深重的男人。
　　格尼薇尔对罗曼的好感不是凭空产生的。因为自身对魔女的偏爱，以及魔女对罗曼的拥护，格尼薇尔在其他魔女中总是得到“是一个好人”、“值得信赖”之类的评价。再加上“魔女的守护者”，同时也是最高位的魔女的兰斯洛特对罗曼的好感，格尼薇尔才会信任和依赖罗曼。
　　实际上上一代的格尼薇尔也曾经得到“圣殿骑士团”的帮助，“圣殿骑士团”与魔女总是有暧昧的联系。
　　所以说“魔女之友”这个头衔可不是开玩笑的，这可是魔女们对罗曼的善意，仅仅是这个称呼，就足以说明罗曼在魔女之中的地位。
　　虽然在某些人的耳中，这个头衔听起来有点像花花公子。
　　饶是如此，当格尼薇尔听到罗曼的回答时，依然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咒术之王，请你协助我，唤醒最后之王吧。”
　　换上了庄重的称呼，格尼薇尔诚恳地请求罗曼，希望可以得到他的帮助。
　　“没问题。”
　　“？”
　　几乎在她的要求说出来的一瞬间，罗曼就答应她了。虽然在此之前已经间接对罗曼产生好感，而且兰斯洛特也再三肯定罗曼一定会答应，但是这种秒回的结果让她的大脑一时间无法接受。
　　为了再次确定罗曼的回答，格尼薇尔决定再一次发问。
　　“咒术之王，我的意思是说，我想要复活最后之王，你明白唤醒最后之王代表什么吗？”
　　面对格尼薇尔疑惑的的目光，罗曼保持着从容的微笑。
　　“当然，我可是‘魔女之友’，我在帮助魔女的时候，也常常在魔女口中得到一些趣闻。‘最后之王’，最后显现的王，他的苏醒代表着世界的终结。老实说，我并不认同这一点，世界并没有想象中的脆弱。它虽然并不永恒，但是它不会死亡，只会消亡，你明白吗？”
　　死亡，代表着外力的致死。消亡，代表着自然的希望。
　　显然，罗曼不认为最后之王会毁灭世界，如果最后之王有毁灭世界的打算，那就必然会失败。
　　格尼薇尔没有反驳罗曼的话，她也不需要反驳，她只要得到罗曼的答复就够了。她的生命，从先代开始至今，一直为了唤醒最后之王而努力，又怎么会因为罗曼的一番说话而停止呢？
　　她这一次通过兰斯洛特找到罗曼，就是希望得到帮助。至于说最后之王苏醒后的打算，那已经不是格尼薇尔能够左右的了。
　　“十分感谢你的帮助，罗马尼·阿基曼，咒术之王，你不亏是魔女的朋友，是一位仁慈的王者。”
　　溢美之词不断地从格尼薇尔的口中说出来，就算极力保持冷静，她的情绪依然激动，她的声音一直在颤抖。
　　得到了罗曼的承若，几乎可以说是胜算在握了。掌握了最神秘的咒术，无论是“不顺从之神”还是Campione都能轻易击溃的强者，还拥有着看透过去与未来的眼睛，罗曼的加入已经可以确定她的成功了。
　　“虽然我会帮助你，但是不代表我会亲自唤醒最后之王。”
　　“……什么意思？”
　　这一句就像是违背承诺的话，让格尼薇尔想不明白，但是她知道罗曼的意思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胜利在望的喜悦在一瞬间就冷却下来了。
　　“我的意思是说，我只能作为外在的协力帮助你，至于应该如何唤醒最后之王，依然要靠你的努力，我只会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
　　——这样想象中的不一样。
　　格尼薇尔的心里想道。在她的期望中，最完美的结果就是罗曼答应她的请求，而后成为唤醒最后之王的主力。咒术之王，无论是战力还是智慧都无人能及，只要他愿意唤醒最后之王，格尼薇尔认为自己根本就不需要有任何忧虑，因为咒术之王一定拥有唤醒最后之王的办法，也无需畏惧他人的妨碍。
　　说来可笑，最希望唤醒最后之王的人是格尼薇尔，而掌握唤醒最后之王的办法也在她的手中。然而先代的格尼薇尔不仅失败了，而且还因为某些原因失去了唤醒最后之王的关键，所以直到如今也未能唤醒最后之王。
　　格尼薇尔的算盘就是让咒术之王找到唤醒最后之王的关键，然后以飞龙骑脸的优势唤醒最后之王。
　　“为什么？咒术之王，你不是不相信最后之王能够毁灭世界吗？为什么要拒绝我的请求。”
　　格尼薇尔不甘心失去这个强大的助力，希望能够激起罗曼的好胜之心。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我和最后之王非亲非故，又怎么可能在这件事上提起经呢？就算想让我努力，至少也要找个理由吧？我可是答应了你的请求哦，‘协助你唤醒最后之王’，但是也仅此而已。”
　　格尼薇尔咬着嘴唇，妖艳的脸上露出了楚楚可怜的气质。但是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不为所动，依然在悠闲地品尝着奶茶。
　　格尼薇尔转过头去看向兰斯洛特，希望能够从兰斯洛特这里得到帮助。兰斯洛特和罗曼的关系非比寻常，如果得到她的帮助的话——
　　格尼薇尔失望了，兰斯洛特并没有想要帮助她的打算，她的动作就如对面的男人一样，被茶杯中的红茶吸引了注意力。
　　“爱女，你的要求太高了，对人的期望太高，得到的只会是失望。如果这是你的责任，那就应该由你来完成，而不是假手于人。”
　　“……我明白了。感谢你的承诺，咒术之王，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因为兰斯洛特的劝说，格尼薇尔变得失望了，但是却不能否认，罗曼能够答应她的要求就已经是一个好结果了。虽然不是最后的结果，但是总比咒术之王的拒绝、妨碍，最后成为敌人的结果好得多。
　　“我们的合作会愉快，我们的合作也会成功。请记住这一句话，最后之王必然会醒来。”
　　罗曼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格尼薇尔的情绪从失望中一瞬间变得高涨起来。
　　没有比咒术之王的保证更有说服力不是吗？
　　“我喜欢美丽的事物，尤其是美丽的女性，或许是因为这一点，我和兰斯洛特意外地合得来。”
　　罗曼转头看着兰斯洛特，他轻轻地笑出来，而后又回头看着格尼薇尔。
　　“所以我总是会帮助陷入困难的女性，这不知道是原则还是习惯，但是已经努力至今，我也不打算去改变。看着美丽的事物消失，是何等悲伤的一件事，而我恰恰不喜欢悲剧。所以你放心好了，格尼薇尔，从现在开始，你有多了一位守护神。”
　　罗曼伸出手来，他的手指轻轻地捏住格尼薇尔的下巴，怜惜的目光宛如欣赏娇艳的百合花。
　　……
　　四人离开了咖啡厅，也离开了海边，来到了格尼薇尔的据点。
　　因为他们都不是常人，掌握着无人能及的魔女术和咒术，在眨眼睛便来到了遥远之地。
　　老实说，格尼薇尔的据点实在太寒酸了，至少以罗曼的标准来看，根本就无法居住。
　　在荒无人烟的密林之中，经过咒术的加工后，对周围改造成适合居住的地形，布置抵挡敌人的结界利用周围的树木搭建的木屋，用木头、树叶、石头、贝壳装饰，制作成生活需要的家具，过着像原始人一样的生活。
　　联想到兰斯洛特的话，格尼薇尔是一个极度讨厌人类视线的少女，这就难怪她会过着奇怪的原始生活了。但是想要让罗曼住在这里，这就未免太痛苦了一点，幸好的是，罗曼还没有打算在这里常驻。
　　小小的屋子，就算是住下两个人也觉得拥挤，一下子进入四个人，让人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因为从来没想过要在这里招待客人，屋子里连供以客人使用的家具也没有，所以罗曼和小玉只能在原地站着，犹豫片刻之后便盘坐在地板上。
　　这一幕让格尼薇尔感到脸红，她在一瞬间就明白，自己使用有史以来最寒酸的格式招待一位王者。
　　罗曼到没有任何嫌弃的想法，毕竟他在一天前就和某个年轻的王在廉价的快餐店里度过晚餐时间。
　　“抱歉，格尼薇尔并不擅长家务事，找不到可以招待的地方。吾更擅长于战斗，在草原中奔驰，居家的琐事与吾无缘。”
　　“叔叔！”
　　被当众揭穿自己的短处，格尼薇尔嗔怪地埋怨自己的守护者。
　　“锵锵锵！这个时候就轮到了相公的妻子，世界上最完美的贤妻狐，小玉登场！”
　　发现这几个人对现状无法改变，形势已经到了“果然没有我就不行啊”的程度，小玉一下子就复活了。
　　就差没有撸起袖子了。
　　“相公你等一下，小玉我去准备材料，很快就回来。”
　　也不等罗曼的回复，小玉已经跑出了屋子，在一瞬间便在三人的视野中消失了。
　　看来小玉为了能够在罗曼面前表现一番，她决定大干一场。
　　罗曼觉得，小玉这种脱线的性格，注定了她在爱情上被编入败者组。试想一下，小玉已经将兰斯洛特和格尼薇尔视为情敌了，居然为了在意中人（罗曼）面前表现一番，居然让意中人和情敌独处一室，这不是给自己的敌人提供机会吗？
　　狐生败犬，说的就是这种狐狸了，怕不是将九尾狐的脸都丢尽了。


第五十二章 圣杯
　　对于小玉的问题，罗曼没有想太多。虽然这个狐狸不太会看气氛，而且还经常傻乎乎地丢人，但是在需要的地方还是很可靠的。例如家务事什么的，至少罗曼感觉自己在废人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至于说狐生败犬这样的事情就更不可能发生了，毕竟罗曼可是喜欢大团圆结局的喜剧爱好者，给大家带来幸福一直是他所期望的，区区恨嫁党什么的……
　　抱歉，话题走远了。
　　少了小玉之后，对罗曼几人而言并没有多少影响，应该继续的话题不会停止。
　　“咒术之王……”
　　“叫罗曼。”罗曼纠正了格尼薇尔的称呼，“这样的称呼我可不希望从你的口中再次出现，虽然我明白这是你对我的尊敬，但是我不喜欢这种疏远感。我可是魔女之友，就是你的朋友，虽然现在是合作伙伴没错，但是更加亲密的关系不是更好吗？”
　　罗曼的话让格尼薇尔停顿了片刻，而后说道。
　　“我明白了，既然是咒术之王的要求……我知道了，这是作为一名贵妇人的基本礼仪，罗曼至少也应该给我改变的时间，我怎么能够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如此亲密？”
　　确实是这样，就算是已经承诺两人在未来的计划中互相帮助，但是功利性的合作伙伴更应该保持合适的距离才对。相反，像罗曼这样主动拉近距离反而是不正常的。
　　就算是这么说，明明是你在见面的时候表现出这种热情……
　　“罗曼你知道最后之王长眠之地吗？”
　　“这样套我的话真的好吗？虽然我知道你这是试探我能够给予你的帮助，但是你也应该明白，你这点小心思骗不了我。”
　　“这就太小气了，你不是魔女的朋友吗？”
　　面对格尼薇尔撒娇一般的嗔怒，罗曼不为所动，脸上的微笑没有改变。
　　这不是指罗曼没有感觉，实际上他很高兴小孩子模样的格尼薇尔对他撒娇，只是他不打算将心中这份享受表现出来而已。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每一个反应都会成为格尼薇尔对他的衡量标准，这位机关算尽、超越人智的神祖可不是外表这样十二、三岁的少女。
　　“我知道已经找到了最后之王可能存在的位置，然而无论是与不是，我都不会给你回答，也不会帮助你。就正如我刚才给予你的承诺，我会帮助你唤醒最后之王，但是只会出现在你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时。如果你打算将算盘打在我身上，你注定一无所获。”
　　格尼薇尔露出了难受的表情，为罗曼的拒绝而幽怨，但是她也明白了罗曼不会放松自己的底线。
　　“我听闻日本的咒术师们束缚着一位‘钢’之神，大家称其为‘猿猴神君’。听闻中国的罗濠教主对猿猴神君十分执着，罗曼突然来到日本，必然会引起罗濠教主的注意。如果罗濠教主想要解开猿猴神君的封印，希望罗曼不要妨碍她，因为我需要确定猿猴神君与最后之王的关系。”
　　“真是狡猾的魔女，不要误会，这是我对你的赞美。你果然如传闻中形容的一样，是拥有超越人智的智慧。”
　　“与罗曼相比，我可不敢对自己的智慧感到得意。”
　　与其说“不要妨碍”，倒不如说“协助罗濠”吧。虽然罗曼已经说了自己不会亲手介入唤醒最后之王的行动，但是既然已经站在格尼薇尔这一方，就必然会从“中立”这一方走到“偏袒”这边。既然罗濠打算破坏猿猴神君的封印，罗曼不仅不能妨碍罗濠，而且涉及到他的时候，还需要在关键时刻帮罗濠一把。
　　“我答应你。如果罗濠拜托我帮助她，我必不会袖手旁观。”
　　罗曼微笑着回答格尼薇尔，笑容一如既往地带着自信和从容的气质。
　　虽然顺序颠倒了，对格尼薇尔的承诺、罗濠的拜托，都出现在了不是吗？
　　“说起来我也有一件事需要拜托格尼薇尔，如果格尼薇尔能够答应我的话，罗曼对你的好感度会+3哦。”
　　这奇怪的好感度到底有什么鬼用啊？难道我是在玩奇怪的攻略游戏吗？还是说好感度满点以后就可以……
　　格尼薇尔的笑容有些僵硬，但是为了保持贵妇人的矜持，她并没有将这些奇怪的话说出来。
　　“罗曼尽管说好了，现在我们是伙伴，如果能够做到的话，我不会拒绝你。”
　　“那就好。我听说你曾经用自己的神性制作出圣杯，可以给我看看吗？”
　　“圣杯？没想到罗曼你会对它感兴趣。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将圣杯借给你。”
　　说完之后，在格尼薇尔身后，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大杯。
　　金色的大杯在出现的瞬间将昏暗的屋子照亮，在小小的屋子里就像太阳一样。这个金杯很大，比格尼薇尔还要大，瘦小的身影无法遮住背后的金杯。然而更加让人注目的，是金杯中宛如液态黄金的液体，那是格尼薇尔收集起来的咒力，咒力的庞大已经使无形之物化为实质。
　　这就是圣杯，格尼薇尔所制作的，用来收集咒力的魔道圣杯。
　　罗曼轻轻招手，在格尼薇尔不加控制的情况下，圣杯绕过格尼薇尔，最后落入罗曼的手中。
　　格尼薇尔仿佛听到了“叮，系统提示：罗曼好感度+3”的奇怪提示。
　　错觉，一定是错觉。
　　格尼薇尔瞪了罗曼一样，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被罗曼给玷污了。
　　罗曼当然不知道格尼薇尔在想些什么，他现在的注意力已经放在手中的圣杯上。
　　圣杯，魔道圣杯，是由格尼薇尔制作而成的，当然不是传说中天主教的圣杯。
　　这个圣杯是由格尼薇尔利用利用白之太母神的神格制作而成，也正因她失去了神格，格尼薇尔成灰成为神祖。这个圣杯不是天主教的圣杯，但是却是《亚瑟王之死》中，亚瑟王让众骑士去寻找的圣杯，可惜最后得到了圣杯的加拉哈德没有需要圣杯实现的愿望，最后放弃了万能的圣杯。在汤玛斯·马娄礼在《亚瑟王之死》一书中记载，非常有名的墓碑铭。
　　“HIC JATEC ARTHURS，REX QUONDAM REX QUEFUTURUS——过去、以及未来之王亚瑟长眠于此”
　　意思为传说之王是不会停留于过去的支配者。在未来的世界苏醒，再次成为王降临。
　　没错，当亚瑟王在卡姆兰之役中受重伤时，他就被接至妖精之岛阿瓦隆沉睡治疗伤势。等候觉醒的时机。所以他才是“过去，以及未来之王”。
　　一般而言，神话与历史是由关联的，不少神话的内容是根据当时的事迹流传下来神化而成，许多神话爱好者和历史爱好者可以找到两者的联系。然而“亚瑟王爱好者”们却发现，他们难以找到亚瑟王的原型，就算将时间追溯到公元五世纪，在诸多人物中也只能在罗马的武将中找到后备人选，其中一个名为“阿托利斯”的人最为热门。但是没有历史文献记录当时的英格兰，因此无法特定相关候选人。
　　亚瑟王的传说，感觉就像完全凭空编造出来的小说。
　　但是罗曼却知道，编撰亚瑟王的传说，将这个传说散布出来的，就是格尼薇尔这群神祖。因为失去了唤醒最后之王的关键，格尼薇尔决定编造出与最后之王相似的神话，希望以传说的力量唤醒最后之王。当时机成熟的时候，最后之王将会君临这个世界。
　　然而她们失败了。神祖们怎么也没想到，她们编撰、散布、使其流传的亚瑟王传奇，最后没有使最后之王苏醒，反而制造出了新的“钢”之英雄——亚瑟王。当格尼薇尔知道“亚瑟王不是最后之王”这个真相后陷入了半疯癫状态。
　　圣杯中的力量十分庞大，但是据罗曼所知，数年前“黑王子”亚历山大·加斯科因在这里夺走了同等的咒力，也就是说，现在圣杯中所拥有的咒力，其实只有原来的一半。
　　虽然这个圣杯没有让拥有者实现愿望的能力，但是这样庞大的咒力对于一个精通咒术的咒术师而言，其实和许愿杯没什么区别。因为同样精通各种咒术的罗曼知道，大部分无法使用的咒术，被淘汰和失传的原因，是因为它使用的条件太苛刻，其中对咒力的要求就是主要原因之一。
　　相比起圣杯中的咒力，圣杯的设计更加吸引罗曼。这个用白之太母神神格制作的圣杯不仅可以储存咒力，还能够通过神格的特性，从地母神和神祖身上夺取生命力，也就是咒力。现在圣杯中的咒力就是这样来的，只有地母神和神祖身上才会有如此庞大的咒力，这是一般的咒术师和魔女远远无法比拟的。
　　然而在罗曼的眼中，格尼薇尔制作的圣杯充满了瑕疵，或者说其精妙不足让罗曼感到失望。虽然与圣杯有所差异，然而罗曼也有同样功能的可以吸收和储存咒力的容器，那就是罗曼自己。
　　以包容性最强的身体（罗曼）作为主体，用圣痕拥有者（神裂火织）的血液作为素材，在疑似古老的智慧之神（八意永琳）的改造之下，罗曼的身体成为了最精妙的咒力储存容器。最起码罗曼直到现在也无法找到比他更加精妙的魔导体质，无论是神祖还是魔女，就算是“不顺从之神”也比不上。
　　格尼薇尔制作圣杯的技术太过生硬，是单纯地为了储存咒力而制造的，无论是吸收咒力还是使用咒力的技术都很粗糙。不过这一点很容易理解，因为格尼薇尔不需要这些技术，她只需要获得咒力就够了，这些咒力供以成为神祖的自己使用，又或者是交给苏醒的最后之王使用。
　　然而格尼薇尔对圣杯的设计给罗曼带来了一些启发。圣杯获取咒力的方法是吸收神祖和地母神的咒力，而罗曼的回路则是通过自身的吸收，前者是对外的掠夺，后者对内的转化，两者的结构和远离相似但截然不同。
　　所以罗曼不免有一个猜想，如果制作出一个可以吸收游离在大气中的咒力的圣杯，不需要可以地使用它，只需要放置在灵脉上……不，仅仅是放在随意的角落就够了，当时间足够长，积少成多的咒力就足以到达现在手中的魔导圣杯这个程度。
　　看着圣杯中盛满的咒力，犹豫了一下，罗曼尝试着将咒力注入圣杯中。只要亲身去了解，才能摸清楚这个圣杯的结构，才可以制作出预想中的设计品。
　　然而罗曼没想到的是，当他尝试着往圣杯中注入咒力是，储存在罗曼体内平静的咒力竟然一瞬间沸腾起来了，疯狂一样往圣杯中流进去。
　　这个变故超出了罗曼的预料，格尼薇尔和兰斯洛特也想不到会发生这个意外，让她们感到更加惊讶的是，从罗曼身上流出的咒力中，充满着地母神的气息。
　　或者说，正因为是带有地母神的咒力，罗曼的咒力才会不受控制地注入圣杯。
　　“为什么在罗曼体内，会有地母神的咒力？”
　　格尼薇尔失态地惊呼出来，从人类体内出现地母神的咒力，就算对象是罗曼也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我也……我明白了，这不是我的咒力，是戈尔贡之石！糟糕，快点设下结界，咒力的主人要找到这里了！”
　　格尼薇尔无法了解罗曼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戈尔贡之石”让格尼薇尔想起了那个地母神，在微微一愣后，就布置了隔绝咒力的结界。
　　古老之蛇的气息在结界出现后再也无法抑制住，从罗曼身上散发出来，格尼薇尔和兰斯洛特的身体一瞬间进入了紧张的状态。这与她们的想法无关，这是蛇的气息让她们产生的自然反应，尤其是这是最古老的蛇的后裔。
　　格尼薇尔也是蛇的末裔，然而新的蛇的到来，就如同入侵地盘的同族，戈尔贡之石给她带来的压迫感几乎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
　　幸好的是，古老之蛇的气息没有维持太久，很快就消失了。


第五十三章 各种意外
　　当“蛇”的气息消失后，从罗曼身上不断流入圣杯中的咒力也随之中断。看来不受控制的就只有地母神的咒力，与罗曼本身的力量并无关系。
　　感觉不到古老之“蛇”后，格尼薇尔才从兰斯洛特身后走出来。
　　黑曜石一样的奖牌从罗曼身上跳出来，已经失去了咒力的戈尔贡之石，就和一块坚固的石头没什么区别。
　　“没想到戈尔贡之石竟然在你身上，听闻那位女神已经从沉睡中苏醒了，难道她还没有找到你吗？”
　　“戈尔贡之石是我的……是我的朋友交给我保管。实际上雅典娜也找到我，要求我将戈尔贡之石交还给她，而我也答应了她。作为代价，她需要向我支付一部分咒力。”
　　罗曼看着手中的戈尔贡之石陷入沉思。他和雅典娜之间的话可不是说笑的，向罗曼和雅典娜这种程度的强者，随口的承诺会成为枷锁般的契约，如果无法履行诺言，不然会受到无法承受的惩罚。
　　格尼薇尔的脸色很难看，她也想到了这个可能。地母神和神族之间的关系并不算好，尤其是格尼薇尔想要复活最后之王的举动，必然会遭受到地母神的妨碍。
　　古老的地母神在后来被男性的神击败，地母神从神王的王座上陨落，被新的神王所取代，故而地母神与这些后者居上的男性神明有不共戴天之仇。
　　所以格尼薇尔想要复活最后之王，就必然会遭到地母神的妨碍。其中像雅典娜这样古老的神王，一定会拼尽全力去阻挠她。
　　如今罗曼无法实现契约，那就代表着如果雅典娜试图妨碍格尼薇尔，罗曼在面对雅典娜时绝对无法帮得上忙。
　　“真是难办，看来当初将交易延迟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早知道就将戈尔贡之石还给她好了。”
　　当初罗曼没有完成交易也有自己的想法。如果当时在飞机里将戈尔贡之石还给雅典娜，那么两人充其量只是普通的交易关系。然而如果等到雅典娜落入险境时交还戈尔贡之石，那必然是一件雪中送炭的美事。
　　相比起锦上添花，救命的恩情更加深刻不是吗？
　　以雅典娜现在这种虚弱的状态，以及现在Campione的数量，预想中的情景出现的几率很大。
　　只是没想到会出现这个意外，雪中送炭的机会还没有出现，戈尔贡之石的咒力就流走了。
　　“话说回头，戈尔贡之石现在还在这里，只不过它重新被封印了而已，归还的话算不算履行承诺呢？”
　　“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难道你打算尝试吗？如果你真的打算这样做，你将会面对那位女神的怒火。”
　　想都没想，兰斯洛特就阻止了罗曼。尝试交还戈尔贡之石，那就代表罗曼打算履行承诺，到时候失败的罗曼必然会受到惩罚。
　　“还是免了，就算是虚弱的地母神我也不想去面对，我可没办法应付发怒的女性。”
　　“怎么办？竟然在这个时候遇到这种事。罗曼的加入明明是那么好的机会，竟然因为地母神破坏了。”
　　“不要太慌张，格尼薇尔，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本来就有自己的计划不是吗？只不过因为意料之外的变故将得到的优势消除了而已。再说了，我只不过是受制于雅典娜而已，在其他时候还是很可靠的。”
　　“是我失态了。你说得对，就算是雅典娜出现了，我们依然有很大的优势，虚弱的雅典娜不足为虑。”
　　格尼薇尔比想象中要更加冷静。这个事故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实际上在她得知雅典娜从沉睡中苏醒后，格尼薇尔就已经将雅典娜视为计划的破坏者。
　　不如说刚才的事故是一个好消息才对。戈尔贡之石再一次被封印，那就代表雅典娜想要恢复到最强的状态无望了，这个本来就是必然会出现的敌人，威胁性就降到了最低点，毕竟一个虚弱的地母神还是很容易对付的。
　　“倒不如说我在这件事中遭受到损失呢，毕竟我本来可以从雅典娜身上拿到地母神的咒力，现在不仅咒力泡汤了，还不得不面对雅典娜的怒火。”
　　虽然是很糟糕的情况，但是从罗曼的脸上看上去依然是一副轻松的表情，似乎违背了神明之间契约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如果罗曼需要地母神的咒力，可以从圣杯里使用，作为盟友，我不会吝啬这些力量。”
　　“不需要了。虽然很高兴你允许我使用圣杯，但是我需要的地母神的咒力和这种离开了地母神的‘能量’不一样，请放心好了我还有足量的储备。”
　　罗曼之所以需要地母神的咒力，完全是为了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咒力离开地母神之后，会失去罗曼需要的“母亲”属性，这样的咒力对罗曼而言没有任何用处。
　　再说了，罗曼之所以会召唤小玉，就是为了得到足够的“母亲”。
　　“罗曼为什么要执着地母神的咒力……难道是为了那个孩子……”
　　本来还在疑惑的格尼薇尔突然想起了在魔女中流传传闻，一瞬间就醒悟过来了，脸颊上泛起了粉色的绯红。
　　突然间就和一个男性讨论关于孩子的问题，对格尼薇尔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雅典娜的问题到此为止，现在应该继续讨论唤醒最后之王的事宜。”
　　感觉气氛正往很不妙的放心发展，兰斯洛特果断地破坏了这暧昧的气氛。
　　……
　　格尼薇尔的计划并不复杂，或者说十分简单粗暴，需要注意的地方在于细节上的操作。再加上罗曼的作用只是在格尼薇尔陷入困难时相助，所以他没有必要太过深入了解。
　　逗留到下午之后，罗曼就离开了格尼薇尔的据点。
　　罗曼没有马上回到别墅，而是带着小玉在街上闲逛。相比起在空无一物的房子里消磨时间，罗曼宁愿在大街上压马路。结果还没有走上半个小时，就被出来的莉莉亚娜找到了。
　　“太乱来了，王，你竟然一声不吭地跑到外面，而且逗留了这么长时间。”
　　“怎么会？我在早上的时候要跟你说清楚了。”
　　“但是我那个时候还在熟睡！”
　　——你那是在装睡。
　　莉莉亚娜不是擅长说谎的类型，说话的时候表情很不自然，本来质问罗曼的眼神也开始软弱了。
　　当然了，罗曼也不打算揭穿她，莉莉亚娜的脸皮薄到因为害羞晕过去，要是被罗曼揭穿了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在他面前当场晕过去。
　　在莉莉亚娜一番解说后，罗曼才知道情况比他所想的要严重。
　　因为他突然的原因，整个日本咒术界已经乱成一团了。虽然罗曼在欧洲已经习惯了突然失踪，但是对日本这个小地方来说，罗曼突然消失造成大范围的混乱，毕竟这样的小地方可经不起他的折腾，而且日本本身就存在各种各样麻烦的地方，如果罗曼不小心跑进去的话，说不定日本岛在第二天就会成为历史了。
　　“也就是说，莉莉之所以会找到我是因为我被其他咒术师发现了，然后被通知的莉莉第一时间赶到这里对吗？”
　　“没错，实际上我刚才还在邻市，在听到王的消息后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王，你为什么会赶到失望？”
　　罗曼看着莉莉亚娜的眼神充满着失望，仿佛她犯下了什么错误一样。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本以为莉莉之所以会第一时间找到我，是因为我们之间存在强烈的羁绊，所以莉莉才会发现我的位置，没想到只是这种理由。”
　　“羁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不，一定是这样！我和王之间有着不可切断的羁绊，这是命运的安排，在王出现的时候，我就得到了消息，然后第一时间来到王的身边。”
　　居然相信了？这种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理由？不，就算有这种事，与罗曼有强烈羁绊的人，也轮不到莉莉亚娜。
　　罗曼突然想起来，莉莉亚娜有写小说的爱好，这样的文学少女想象能力十分丰富，生活中往往一个不起眼的小细节，都会成为她的灵感。就算是快到了成年的年龄，莉莉亚娜依然是一个爱做梦的女孩。
　　不过这样的话，早上消失的这段时间算不算糊弄过去了？
　　看着不知道在脑补什么的莉莉亚娜，罗曼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就算接下来她想起了这件事，罗曼也有能力让她忽略掉这件不起眼的小事，反正咒术之王行踪不明早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不是吗？
　　“接下来要做什么呢？去找佑理酱怎么样呢？”
　　“草薙王是这里的东道主，身为客人的我们总是去打扰主人的生活，这样做的我们有失礼仪。王，请你慎重考虑。”
　　“我没有打算去找草薙少年，而是去找佑理酱，难道你不觉得看到草薙少年紧张的样子很有趣吗？”
　　“请务必不要，就算是恶作剧也应该适可而止。”
　　“莉莉你也太无趣了，总是规规矩矩的话，很难找到小说的灵感。”
　　“王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啊！！”
　　虽然莉莉亚娜有写小说的爱好没错，而且也不是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秘密，但是这种私密事只有亲密的人才会知道。这种爱好被外人发现，而且还是自己的上司了解到，并用来当做取乐的话题，喜欢害羞的莉莉亚娜根本就受不了。
　　值得一提的是，莉莉亚娜每个月写下的小说剧情，都会被女仆卡莲当做私人情报贩卖给青梅竹马艾莉卡。
　　三人正走着，莉莉亚娜的手机响起来了。
　　“失礼了，王，请稍等我接个电话。”
　　看了下来电显示，莉莉亚娜走到一边接通电话，大概两分钟后，她脸色难看地挂掉电话，然后走到罗曼身边。
　　“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莉莉？”
　　“不是。”不仅是脸色，连声音都快要变形了，看来遇到了非同小可的麻烦。
　　只是还没等罗曼继续询问，莉莉亚娜就答道。
　　“这是骑士团传来的消息，艾莉卡·布兰德里利用‘赤铜黑十字’的特权购买了四个小时前的飞机票，目的地是日本。”
　　“原来如此。”
　　也难怪莉莉亚娜的脸色会突然变得这么难看，她和艾莉卡是有着孽缘一般的青梅竹马，虽然一起长大，但是关系也不见得有多好，应该说正直的莉莉亚娜一直被圆滑的艾莉卡欺负才对。这不能怪艾莉卡，就算是罗曼，看着正直到死板的莉莉亚娜，也忍不住升起捉弄的想法。
　　只不过……
　　“这个时候，艾莉卡赶来日本干什么？是‘赤铜黑十字’的事务吗？”
　　“不知道，在此之前不曾听说过骑士团有涉及到日本的事务。东方的咒术界自成一体，作为意大利结社的我们不能无缘无故干涉东方的咒术界。”
　　这就类似于国家政治一样。身为一国的要员，在离开国土前往另一个国家时，不仅需要本国政府的同意，还需要目标国家的允许，如果偷偷摸摸过境会被视为敌意。
　　“艾莉卡这次的行动太乱来了，根本就随心所欲过头了，就好像心血来潮地突然想来日本然后就马上行动一样。这样做和她的行事风格不一致，那个母狐狸在做事之前一定会深思熟虑，像这样突然的行动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特发事故。”
　　“什么？母狐狸？是谁？到底是谁想要抢走小玉正妻的地位。”
　　“我不是那个意思，母狐狸是用来形容艾莉卡狡猾的意思，不对！”莉莉亚娜目光变得凶狠地等着小玉，“根本就没有正妻，正妻的位置也不属于你这个狐狸精。一定是你对吧，一定是你的诱惑，才会让王作出那种不负责任的事情，带着你跑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然后就无所顾虑地去做、去做……”
　　莉莉亚娜白皙的肌肤上染上了粉红色，这种红色在眨眼间就变得更加浓烈了，看上去好像随时可以滴出血一般。
　　所以啊，你到底在脑补着什么奇怪的场景？


请假一天
　　清楚作者我更新规律的读者都知道，作者我工作日的码字时间其实比休息日要多，因为工作日可以摸鱼，休息日反而受到母上管制。所以抱歉了大家，只能请假一天。
　　算一下，这个月有28天，请假一天后就是27个更新日，如果不努力一点的话可能无法全勤……那不是更好吗？


第五十四章 来自长辈的亲切问候
　　罗曼倒也不在意艾莉卡为什么会突然来到日本。既然是这种毫不掩饰的行动，那么她必然会找到罗曼，毕竟罗曼在名义上还是她的顶头上司。
　　“总而言之，不管那个女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都会想表面上那么简单，这就好像那个女人的话一样不可信。”
　　“莉莉很了解艾莉卡嘛。”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从小到大的孽缘什么的。”莉莉的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显然是不怎么喜欢自己的青梅竹马。
　　“不管怎么说，艾莉卡和莉莉一样是我的臣子之一，莉莉你可不要输给她了，不然我会很失望哦。”
　　莉莉脸上的表情一窒，慌乱的神色一闪而逝。
　　“不会的，唯有那个女人，我绝对不能输给她。”
　　真的是这样吗？
　　莉莉很有自知之明，或许在武艺方面还可以一较高下，然而在社交上她是远远不及艾莉卡，更不要说如何取宠。
　　看着一脸纠结的莉莉，罗曼突然就很期待和艾莉卡的相会了。
　　两人继续前行，毫无目的地前行，到了罗曼觉得今天的行动到此为止时，一个好久不见的身影出现了。
　　——今天看到的熟人也太多了点。
　　罗曼看着人影想道，不过他的动作到没有迟疑，而是很自然地和这个数年没有相见的女人打招呼。
　　“这不是安妮吗？好久不见。”
　　不远处的女性动作明显地出现了停顿，她似乎很意外有人在这个国家说出这个名字，而且这个声音使她一时之间无法回忆起他的主人。
　　视线转过来，目光在第一时间锁定了罗曼的身影。
　　“……罗马尼，阿基曼。”
　　穿着黑色西装的女性紧盯着罗曼，随后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不需要紧张莉莉，安妮不是敌人，是我的朋友。”
　　“我知道。安妮·查尔顿，是美国的‘冥王’约翰·普鲁托·史密斯的部下。”
　　“请不要称呼我为他的部下，你可以称呼我为协力者。虽然他的确像王一样君临整个洛杉矶，不过他至今也没有建造属于自己的王国的打算，这是约翰·普鲁托·史密斯的个人风格。”
　　安妮·查尔顿来到了罗曼身前，只是静静地站在他面前。
　　不要误会，她并没有打算做什么，只是单纯的个人习惯而已。虽然安妮是一个少有的美人，但是是那种不太好相处的冰山美人，这一点和她头上如火焰一般热情的短发不符。理性又冷静沉着，观察力丰富，同时拥有知性和教养，如果再拥有温柔的女性魅力，那就完美了。
　　是的，如果是这样的话。
　　小玉的目光紧盯着安妮，随后松了一口气。
　　她没有掩饰的敌意自然没有瞒过安妮。
　　“我和罗曼是相识已久的朋友，请不要用这种目光看着我，这样会让我误会你是敌人。”
　　“没关系，小玉觉得你不是敌人，一定不是。”
　　——你们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啊。
　　安妮觉得小玉看着她的目光之所以带着敌意，是觉得小玉把她视为敌人。然而小玉早已经习惯将接近罗曼的美丽女性视为敌人了，或者说是视为情敌。之所以会对安妮放松警惕，完全是因为在小玉看来，安妮缺乏女性的温柔……换句话说，小玉觉得安妮在女性方面，根本就不堪一击。
　　“这是你召唤的‘不顺从之神’吗？我竟然无法在她身上感受到‘不顺从之神’的狂暴，这真是不可思议……不，如此轻易召唤‘不顺从之神’本来就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更不要说能够让‘不顺从之神’臣服于你。”
　　安妮为罗曼身边的小玉表示惊叹，然而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惊讶和赞叹的表情，反而是僵硬着一张脸。她并非如表面上那样没有感情，只是不习惯将心里的情绪表现出来。
　　“虽然说我从来不打算掩饰自己，但是我召唤小玉这件事已经到了所有咒术师都知道的地步了吗？”
　　“不要小看我，我一直有注意各地的动向。而且咒术之王的复出这件事，又怎么可能让大家不在意。”
　　“不过稍微有些令人伤心，我已经出现了这么久，安妮居然一直没有联系我，明明是交换过彼此秘密的好友。”
　　“不，你的朋友是约翰·史密斯，而不是我。”
　　脸上的冷漠被打破了，僵硬的脸庞出现了少有的紧张，只有在这个时候，安妮才会给人一种生动的女性。
　　这也难怪，“安妮·查尔顿就是约翰·普鲁托·史密斯”这件事并非谁都知道，罗曼是其中一个知情者。不过就算已经是旧识，突然被这样提起，安妮也会感觉到慌乱。
　　这大概是美国人的个人英雄主义吧，穿上紧身衣，戴上头盔，伪装成另一个人成为大众面前的超级英雄。另一方面以真实的一面过着普通的生活，虽然会因为两个不同的身份造成慌乱，但是又抱着乐此不疲的心态。
　　值得一提的是，罗曼之所以会出现那一层“橘发的普通医生”的伪装，就是从安妮身上得到的灵感。
　　所以罗曼才会说出“彼此交换秘密的好友”这样的说辞。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你。听说你最近一直为邪术师的问题在忙碌吗？竟然在这个时候来到这个国家，该不会是专程来找我的吧。”
　　罗曼轻浮的语气让安妮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尤其是他说着开玩笑的话，但是脸上的表情一点也没有轻松的感觉，让安妮感觉很违和。
　　但是最重要的是——
　　“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让我来日本的人不就是你吗？两天前突然就把信寄到我的家里，还说着‘请务必来一趟日本，我需要你的帮助’这样严重的话。”
　　安妮还是第一次接到像‘圣殿骑士团’高规格的邀请，能够发出印有圣殿骑士团的印章的邀请信的人，就只有罗曼一个人了。当时她还以为罗曼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大 麻烦，虽然咒术之王无论面对什么难题都是轻松写意的态度，但是作为少有的朋友之一，安妮还是从洛杉矶脱身而出，跑到了日本这边来。
　　“我的邀请？”
　　安妮的话让罗曼一愣，这显然出乎了他的预料，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根本就没有联系过安妮，更不会给安妮寄信。也就是说，有人利用他的名义给安妮寄信，将安妮从洛杉矶带到这边。
　　而能够做到这个地步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一个人了——爱丽丝·路易斯·欧芙·纳法尔，罗曼的弟子。
　　“没错，这是我的邀请。”
　　在瞬间的思考后，罗曼就将这件事承担下来了，他不会为此而对自己的弟子拆台。
　　“抱歉，请你体谅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总会不自觉地忘掉一些事，尤其是我的年龄也不小了……”
　　“闲话少说，还是进入正题吧。罗曼，你把我叫到日本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拥有知性和教养地安妮，粗暴地打断了罗曼地话。
　　安妮·查尔顿，今年二十七岁，至今没有男朋友，单身时间等于年龄……
　　……
　　“什么？你打算召唤新的‘不顺从之神’？”
　　“你太大声了安妮，要是被别人听到就麻烦了。”
　　遇到安妮后，罗曼不打算继续在外面逗留，而是将安妮邀请到在东京的别墅里。
　　只不过当他表示自己要揭开猿猴神君的封印时，安妮显然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可是洛杉矶的英雄，虽然是以约翰·普鲁托·史密斯的身份行动，但是不代表安妮没有正义感。倒不如说正因为安妮的心中充满着正义感，所以才会以约翰·普鲁托·史密斯的身份成为正义的伙伴。
　　“这件事还没有告诉任何人，要是被咒术师听到了，我就会被当成小偷的。”
　　“这本来就是小偷的行为，复活被封印的‘不顺从之神’，然后将它杀死，这难道不是小偷吗？”
　　“我需要再一次订正，要成为小偷的不是我，而且这也不是我想要的。当我来到日本的时候，罗濠教主第一时间就找到我了。这是她的要求，我无法拒绝她。你一定明白的吧，罗濠教主是杀死‘不顺从之神’的强者，如果我拒绝她的话必然会和一个强大的Campione交恶。再说了，就算没有我，罗濠教主也一定会去寻找其它的办法解开猿猴神君的封印，Campione都是一群不讲道理的怪物。”
　　“不要将我和他们混为一谈！”
　　安妮大声地叫起来，“不讲道理的怪物”这个形容让她很在意，不过很快她就想起了自己现在是约翰·史密斯的协力者，而不是约翰·史密斯本人。
　　在发现身边只有莉莉和小玉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就算是无法拒绝罗濠教主，你也应该提前告知日本的咒术师们，让他们为这件事提前做好准备。”
　　“你让我怎么说呢？难道说让我告诉他们‘我打算解开猿猴神君的封印，你们提前做好逃跑的准备吧’这样吗？我敢发誓，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他们一定会在我面前哭着跪下来，请求我不要这样做，并希望我能够阻止罗濠教主。”
　　安妮设想一下罗曼的话，最后不得不承认，罗曼所说的情况出现的概率真的很大……
　　“难道就真的没办法了吗？”
　　“所以我才会找你啊安妮，如果我们能够在猿猴神君造成破坏之前将它杀死，一切不就完美解决了吗？既没有造成灾难，也可以完成罗濠教主的要求，这可是两全其美的结果。”
　　“好像确实是这样……等等，你给我送信的时候是两天前，但是你在昨天的时候才遇到罗濠教主，这不就是说明，其实你早就已经‘看’到了这个结果吗？为什么还要赶来日本？”
　　“不要为这种没有必要的事情去浪费脑细胞。相比起来，我为十年来毫无变化的你感到担忧.虽然在很久以前就了解到你会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保持单身，但是没想到你竟然一点进展也没有。”
　　“不，我不是一点进展也没有，其实我在一年前已经找到了目标……你这是想要转移话题对吧？”
　　罗曼转移话题的功夫一点也不好，这种生硬办法被安妮轻而易举地识破了。
　　然而罗曼一点也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反而自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恍然大悟地美国女性。
　　然后，安妮体验到了来自长辈的亲切问候。
　　“你是说杰克·米鲁潘吗？我知道他，也曾经看过他的过去，他和你一点也不相趁。”
　　“你这是侵犯隐私，不是说不会轻易看别人的过去吗？”
　　“毕竟是关乎到安妮你的终身大事，就算违背我的原则也要去做。那个叫杰克的男人不是有妇之夫吗？”
　　“不，那是杰克的未婚妻，他们还没有结婚。而且他们两个的婚事告吹了。”
　　“真的是这样吗？”罗曼突然就眯着眼睛，以一种十分危险的眼神看着她，让安妮顿时感到心慌意乱，“你真的这样认为吗小安妮？就算是情侣分手也可以复合，更何况的感情深厚的夫妻。”
　　“不要叫我‘小安妮’，等等，你该不会是说……”
　　安妮一瞬间就明白了罗曼的话是什么意思，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没错，就是你想的这样，你出局了，安妮。”
　　罗曼看着安妮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和失望，仿佛在说——阿崽，阿爸对你很失望。
　　“虽然我不想打击你，但是对你而言还是及时停止会比较好。当然，如果你打算在他们没有复合之前趁虚而入，那就回答洛杉矶加油吧。虽然时间不多，但是努力发挥你的女性魅力，或许会成功也说不定。”
　　“不、不用了。”
　　安妮摇摇晃晃从沙发上站起来，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像断电了的机器人，一晃一晃地往里面的房间走去。
　　“对了，你要酒吗？需要的话，我让莉莉给你买回来。”
　　“哦，谢谢了。”
　　心如死灰般的语气，让人想起了“哀莫大于心死”这句话。
　　所以说啊，你还是太甜了，安妮。


第五十五章 猿猴神君
　　第二天，罗濠如期而至。罗曼在日光山下等了片刻，就看到了罗濠的身影。
　　因为比较有名的东照宫、二荒山神社、轮王寺都在这里，所以日光山是一个有名的旅游胜地。不过最近不是旺季，所以周围的旅客不多。然是如此，两人的装束必然也吸引不少目光。
　　幸好的是这里到处都是神社，旅客们也只是感到意外而已。
　　当有人想要用相机和手机拍照的时候，电子设备会突然冒出电火花来，然后就彻底坏掉了。
　　这显然是罗濠教主的手笔，这里只有她和罗曼才能够做到这一点。
　　“很美丽的景色不是吗？只要一想到这座山在顷刻之后化为废墟，而罪魁祸首就是我，就让我感伤。”
　　“咒术之王，竟然会为了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伤感？”
　　“微不足道？只能说我们之间有不同的价值观吧。在你看来，罗濠教主是人上之人，是历史以来最伟大的王者，那个国家、那些臣民，为了你付出一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相比起猿猴神君，区区一座山也不值一提。但是对我而言并非如此，美丽的山景，旧时的神社都是值得留恋的景色，消失了就会让人感到可惜。”
　　罗曼的话让罗濠的脚步停下来了，锐利的目光停留在罗曼的脸上。
　　“咒术之王，难道你打算在这里退缩吗？”
　　“当然不是……也对，已经亲自选择动手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感伤呢？这样看起来和猫哭老鼠没有区别。”
　　罗曼轻轻地笑起来，笑容在不待任何感情。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日光东照宫的鸟居，这里的人就更多了，甚至可以看到不少神职人员。
　　还没等那些踌躇不前的神职人员过来，罗曼就先行动手了。
　　“离开这里吧。”
　　只是非常简单的一句话，与日常的口语并无差别，然而这句话的力量在一瞬间扩散到了整个日光山。
　　无论是普通的旅客，还是住在这里的咒术师，在一瞬间就动身离开这里。
　　他们的并没有感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就好像突然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情，然后就离开这里了。
　　“按照这个速度，外面的咒术师就会发现这里的异常，如果不希望遭到妨碍的话，就趁现在了。”
　　“不过是一群宵小之辈，不足为虑。”
　　“我并不认为和本土的咒术师发生冲突是一件好事。”
　　——而且，当初正因为你小看了这里的咒术师，所以才会找不到猿猴神君。
　　猿猴神君被天台系咒法僧最得意的咒术以日本各地的圣域聚集的咒力成为了东照大权现的神力束缚着，再加上幽世强者传承的“弼马温”咒法，能够将猿猴神君囚禁在东照宫的深处。如果没有找到正确的办法，想要找到猿猴神君也是一件难事。
　　百年前罗濠教主就是找不到释放猿猴神君的办法，只能给在东照宫发泄一通，最后灰溜溜地回到中国。因为那一次失败，罗濠对这个国家以及猿猴神君念念不忘，在罗曼出现在日本的第一时间就照过来了。
　　如果那是因咒术造成的困难，那么对咒术之王来说就不是困难。
　　日光东照宫，是祭祀神格化的德川家康——东照大权现建造的灵庙，经常有人来做校外旅行，是间灿烂豪华的神社，看着五重塔登上石阶、越过鸟居，通过有名的阳明门进入拜殿，接着是本殿，然后进入奥社是正规路线。
　　在走到一半时，就步向一个朴素的建筑，仿佛进入了另一个时代。
　　要知道当年可是以花费了现代的金额大约几百亿元打造出来的豪华空间，给人一种金光闪闪，还有充满雕刻与精致小饰品的印象。
　　但是这里不仅没有身后的金碧辉煌，就连一般的神社也比不上，小家子气的感觉让人难以联想到着竟然也是东照宫的一部分。
　　在这些普通住宅里屋檐下缘，那里从一头到另一头刻着猴子。是猴子家族，闭着眼睛的猴子、闭着嘴的猴子、遮住耳朵的猴子、坐着的猴子、看着天空的猴子、趴着的猴子，合计雕刻着十几只猴子。
　　西天宫虽然也是东照宫的一部分，但是却祭祀不同的神，是独立出来的圣域——也就是囚禁猿猴神君的地方。
　　因为这里居住着真正的神，所以不允许普通人进入，设有驱逐普通人的结界。不过罗曼和罗濠都不是普通人，结界根本就无法对两人产生作用。
　　通往二荒山神社和东照宫境内的中间地带，行走了大概十分钟之后，眼前出现了一个古老的神社。
　　神社只不过是外表的伪装，猿猴神君其实藏在被西天宫隔绝的幽世之中，神社只不过是一个便于媛巫女进入的入口而已。
　　将祠堂的格子门打开以后，祠堂里面尽是黑漆漆的一片，这里什么也没有，因为这里是通往幽世的通道。在穿过通道后，钻过四角型的洞穴，那里有个破旧的小屋，是一个没有人居住的马厩。
　　在厩舍的角落上，一只猴子正懒洋洋地躺在干草堆上。
　　那只猴子脸不是红的，毛色很亮，近似橙色的金色体毛，身长八十公分左右。
　　它本来只是随意地看向这边，然而在看到罗濠的瞬间，整只猴子就从干草堆上跳下来了。
　　“从刚才开始我就感觉到有人在这块地方使用大型咒术，本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需要差使我，没想到竟然是同乡的弑神者来到这里了。”
　　“没能让你把我的名字深深地烙印在记忆里，是我当年太不成熟了，真是令人惋惜。那么，我就再一次报上我的名字，然后以死来惩罚你的忘却之罪。”
　　罗濠冰冷的目光盯着猿猴神君，美丽的嘴唇说着残酷的话。
　　“我姓罗，名翠莲，字濠。是圣教的教主，君临武之顶点的人。”
　　"就算你这样说,上一次见面也是一百年以前的一拜你了。虽然这个时间不算长，但是要让我记下一个只是见过一次面的人，也太为难我了。”
　　猿猴神君挠着猴腮，似乎是在努力记下罗濠的名字一样，不过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以猴子好动的习性，说不定转眼间也会忘掉。
　　“说起来真是可悲，稀世的英雄神竟然变得如此矮小卑贱，跟只畜生一样……窝囊也要有点分寸，要知耻啊。”
　　“不，就算你骂我是畜生。就像你所看到的，我本来就是畜生。”
　　面对罗濠教主的严厉指责，猿猴神君则是厚脸皮地点点头。
　　“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会让你恢复本来的神格，让你取回原来的名字，然后杀了你。”
　　这种事情真的能放心吗？
　　“我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有这个打算。说起来在百年前，我在某个都城里打赢暴动的地龙，然后跟你发生争执，可是没有分出胜负，就已经到了我该回老巢的时限，你在那时候不是准备破坏祠堂的门吗？”
　　“嗯，因为我以为这么做，就可以到达你的栖息处了。结果，我把祠堂和周围的神社一起炸飞了，却没有办法进入回廊……以我们的历法来算的话，那已经是百年前的事了。但是，你以精湛的手法——把将东京弄得一片狼藉的龙神制伏之神技，我还记忆犹新。”
　　罗濠美丽的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显然是想到了百年前的那一次经历，在大闹一场后只能灰溜溜地回去。
　　“‘弼马温’的术式十分结实，就算是精通咒术的咒术师也未必能够解开，因为它聚集了日本各地圣域的咒力。不过我在你身边看不到其他媛巫女，看来你找到了了不得的咒术师。”
　　猿猴神君的眼睛终于开始正视罗曼，灵活的身体开始绕着罗曼转着。
　　“奇怪了，你看起来很奇怪，但是我看不出是哪里奇怪，看来只有取回原来的神格才能看清楚。我就说心高气傲的你怎么会找到其他人帮忙，原来也是一个怪人。”
　　“被人当面说怪人的感觉还真是奇怪，虽然我很想在这个时候跟你辩驳，但是时间似乎不允许我这样做。”
　　猿猴神君现在给人的感觉和普通的猴子差不多，因为“弼马温”的咒术封印了它暴躁的神格。说起来猿猴神君本来拥有“火眼金睛”的权能，那双眼睛也是非常厉害的眼睛，不管是在神话中还是现实中，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感觉罗曼“不对劲”，说不定等它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时，猿猴神君就真的可以在罗曼身上看到了什么。
　　“这是沉睡了三千年的王者，受到圣经之神祝福的以色列之王，也是现在的咒术之王，所罗门王。”
　　注重礼仪，或者说不允许猿猴神君对同为王者的罗曼视而不见的罗濠，郑重其事地向它介绍了罗曼。
　　“那个王？我对那边不太了解，和那边的神关系不太好，不过被你这样一说我才想起来，你的身上有神的气味。”
　　“两位，关于我身上的问题大可以以后再讨论，难道不打算解开‘弼马温’的封印吗？这边的人也差不多都离开了，外面的咒术师们很快就会赶到。虽然你们对凡人的死活不在意，但是我不喜欢制造杀戮。”
　　“那就动手吧。”
　　“开始吧，我也已经迫不及待了，不过我看不到你准备好了让我复活的斩龙刀，这里也没有拥有龙蛇的敌人。”
　　“这一点不需要担心。既然‘弼马温’是咒术，那就不是问题。”
　　罗曼轻飘飘地说着，这是天台系咒法僧最得意的咒术，但是在罗曼口中似乎不值一提地样子。
　　“之所以会将西天宫的机关设立在日光山，是因为‘弼马温’需要这边的灵脉，也就是龙脉。西天宫的建筑和位置本来就是‘弼马温’的一部分，只要西天宫没有被毁坏，灵脉依然存在，就算你跑出这里也没用，很快就会因为东照大权现的神力回到这里。”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是很明白，总而言之你有办法让我复活离开这里对吗？只要动手就够了，就算你说了这么多对我来说也没有用。”
　　“虽然你只是猴子，但是作为我国的神，也应该知道‘礼义廉耻孝悌忠信’，这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罗濠对猿猴神君打断罗曼的举动十分不满，锐利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它。
　　“那是人的道德伦理，我是猴子，不需要去遵守。”
　　“两位，你们就不能让我好好说完吗？”
　　罗曼有些无奈地看着再次争吵的两人，因为是同乡的弑神者和神，所以他们有不少的共同语言，也有不少观念上的冲突，总是容易发生争吵。
　　“总而言之，只要能够破坏灵脉就够了。只有西天宫的外形，如果没有灵脉作为支撑，也只是有形无实的虚假之物。”
　　“你说的我当然也知道，但是毁坏大地的灵脉，会让积累了千万年的灵脉一瞬间爆发。不要说这片土地，就算是你们，甚至是这个国家都会被炸飞上天。”
　　“当然不需要做到那种地步。其实就好像血管一样，将灵脉比作全身的血管，如果其中几条无关紧要的小血管堵塞了之后不会死，然而人会很难受，放着不管就会成顽疾，但是绝不会暴死。”
　　“首先是削弱‘弼马温’这个术式的宝刀。虽然没有斩龙刀，但是我这里恰好有一把暴躁的神刀。”
　　罗曼的手中出现了一把日本刀，正好就是小玉在前天离开之后，回到时给罗曼带回的手信。
　　这把刀取出来的瞬间，猿猴神君的眼睛顿时一亮，一双眼睛紧盯着这把刀不放。
　　“这把刀真是一把好刀。不，已经不是刀这么简单了，如果不是缺少了神格，或许能够成为一柱‘钢’之宝刀。这绝不会错，我也曾经有这样的武器，不过好像不是刀。”
　　是金箍棒。猿猴神君的原型是齐天大圣孙悟空，是中国的一个神话人物，金箍棒是从东海龙王那里的定海神针。
　　……小玉，在离开我的半天里，你到底干了什么？


第五十六章 同乡的恩怨
　　“日本最大的的灵峰是富士山，日光山在东北面，想要截断日光山的灵脉，就必须要将连成一体的灵脉打断。当然，我不会这样做，我只会让灵脉出现短暂的断流，这个瞬间或许在一秒钟也不到，如何掌握这一刹那的时间，就看你们的能力。”
　　“这部分就交给我们好了，如果连这样的机会也没有把握好，就只能说命该如此。”
　　罗曼点了点头，他只需要将需要做的事情说出来就够了，以罗濠的能力必然不会造成这样的失误。
　　手中的长刀举起来，狂暴的咒力卷起了风暴，将马厩吹得一团乱。然后罗曼作出了挥砍的动作，在场的三人就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我感觉到了，‘弼马温’的咒术前所未有地虚弱，只要再加一把劲就能将它破坏掉。”
　　“这是不可能的，只要灵脉没有被破坏，‘弼马温’就不会被破坏。相反，只要四面八方的灵脉将灵力补充到西天宫，‘弼马温’就会恢复到原来的强度。所以我现在会截断灵脉，你们只要捉住那个时机就够了。”
　　罗曼对着罗濠点点头，他的身影很快就从马厩中消失了。
　　“看来你找到了了不起的朋友啊，同乡的宿敌。”
　　“不，我们算不上朋友，只不过是合作的关系。至于说他的能力，从三千年前的神代活下来的人物，自然是拥有着我们不知道的本事。”
　　“我说的可不是这个……算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到底是什么，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的我没有评论别人的资格。”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快点恢复到原来的神格，然后让我杀死你，也不枉你作为英雄的名声。”
　　“才刚复活就马上被你杀死？这也未免太强人猴所难了……哈哈，我感受到了，‘弼马温’消失了！”
　　猿猴神君能够感受到灵脉的中断，罗濠自然也不会错过。实际上在猿猴神君为此感到喜悦的时候，早有准备的罗濠已经动手了，精通方术的她当然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她的脚重重的踢到地面上，整个西天宫在瞬间为之颤抖，如果有人在外面的话就会发现，整个西天宫的建筑布置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不少起支撑作用的梁柱轰然倒塌，平坦的地面也变得凹凸不平。
　　“同乡的宿敌，我记起你的名字了！罗濠，就让我们继续百年前尚未结束的战斗吧。”
　　……
　　“还真是乱来。”
　　从远处看，日光山在一瞬间就倒下了一般，随后更加猛烈的抖动开始了，远处的神社群逐渐化为废墟。
　　罗曼倒没有担忧的地方，本来在附近逗留游客，以及这些寺庙和神社中的神职人员，早就已经离开这里了。如果一定要说遗憾的话，大概就日光山会在今天成为历史吧。
　　不过没想到的是，远在东京的安妮和草薙护堂竟然如此敏锐，在猿猴神君挣脱开“弼马温”的第一时刻就反应起来，现在正往这个方向赶过来。
　　“草薙护堂就算了，连安妮也……‘不顺从之神’和Campione会互相吸引的特性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
　　因为从罗曼这里得知了自己失恋……即将失恋，也不对，安妮和杰克之间根本就没有爱情，就连约翰和杰克也是关系友好的亲密朋友而已，由始至终就是安妮的个人暗恋，这也一看的话，安妮和杰克根本就是连朋友也说不上啊。
　　反正，安妮结束了自己这段还没开始的恋情后，整个晚上的时间里，她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酗酒了。
　　罗曼让莉莉亚娜购买了三箱红酒回来，就算安妮从晚上开始喝到第二天白天也未必可以全部喝光，反正campione的体质不可能因为酗酒死去，所以罗曼非常放心。只是没想到还没到中午，安妮就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难道说她昨晚根本就没有喝酒？还是说她顶着宿醉的痛苦赶过来。
　　无论如何，一切都如预料中一样。没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罗曼正是以这个为结果的前提下，才会做出前面的行动。
　　从一开始，罗曼就不允许“campione杀死‘不顺从之神’”这个结果改变，甚至乎为了避免伤亡，他在行动之前便将日光山的所有人都遣散了。
　　西天宫发生的战斗十分激烈，但是并不凶险。猿猴神君发了狂一样宣泄着被囚禁百年的雄性，而罗濠则是严厉斥责它像一只畜生一样暴躁。但是猿猴神君毫无章法的发泄，竟然让罗濠一时间找不到击破它的手段，只能引导着它浪费没必要的气力。
　　终于，罗濠在猿猴神君露出疲惫之色时，施展出自己的得意绝技——飞凤十二神掌，将猿猴神君从西天宫的山上击落。
　　“醒来了吗，猿猴神君？你刚才的样子真是难看，难看到让我想一掌击毙你。”
　　猿猴神君瘦小的身体被打飞离地面，离开山体后就要点落到山下，但是在那之前，他就已经稳住了身体停留在空中。
　　“哈哈，这本来就是你想要的不是吗？不过确实是难看了一点，看来我还得将身上的衣服变化成符合我身份的服装。”
　　猿猴神君笑哈哈地说道，虽然受到了罗濠的重击，但是身体一点伤口也没有。而后它摇身一变，本来只是一件套在身上的破布，在一瞬间变得华丽无比。全身是华丽无比的装束，上面装饰着黑色和绿色的漂亮刺绣，袖子长到直达脚踝，左右两侧有很大的开缝，下半身则是红色的裤子。
　　不仅如此，它的眼睛也发生了变化。原本只是普通猴子的眼睛，眼白的位置填充了火焰一般的红色，而瞳孔则变成了耀眼的金色。
　　这就是猿猴神君，不，这是齐天大圣孙悟空独有的“火眼金睛。”
　　“这样才有我国英雄的本色，你终于取回了自己的‘钢’了吗？”
　　发现齐天大圣变得更强了，罗濠非但没有觉得棘手，反而很满意地点头。
　　“不，还不够，还差一点。”
　　齐天大圣摇了摇头，然后抬起头发出了嚎叫。
　　“我并非猿猴神君。我即是天，齐天的存在——”
　　一道光束从遥远的海中射出，被齐天大圣伸出手抓住了，那是一道棍棒，是齐天大圣的武器金箍棒。
　　“那么，不过我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本领，结束我们自古以来的缘分吧。”
　　站立在空中，齐天大圣手中的金箍棒突然伸长，变化成一座瞭望塔一样巨大，狠狠地砸到西天宫的位置上，也就是罗濠的位置上。
　　但是那个时候罗濠已经躲开了，她同样离开了山体，白色的身影如流星一般。
　　“死去凭谁报，归来始自怜。”
　　美丽的樱唇中吐出了悦耳的歌谣，一阵无形的冲击波从罗濠身上发出，朝着齐天大圣袭去。
　　齐天大圣将金箍棒竖在身前，将冲击波挡下，但是身体却因为冲击波的力量轻轻一晃。
　　这是罗濠打败印度女神伽耶特黎篡夺到的权能，伴随着歌谣而来的冲击波，名为“龙吟虎啸大法”。
　　再次找到平衡的时候，罗濠已经来到身前，而齐天大圣的棍棒也已经恢复到了原来的大小。
　　“犹瞻太白雪，喜遇武功天。”
　　伴随着歌谣，罗濠的手掌拍出，也不知道她使用了什么技巧，手掌竟然绕过了挡在齐天大圣身前的金箍棒，一掌击中了齐天大圣的胸膛。
　　但是熟悉的掌力没有出现同样的结果，因为金箍棒已经卷起镰鼬从左方扫过来，罗濠不得不收回右手躲开金箍棒的横扫。
　　而后，她迎来了棍棒从上而下的砸击。
　　“影静千官里，心苏七校前。”
　　罗濠纤细的手掌准确无误地在头上的金箍棒上一拍，沉重的棍棒绕开了她的身体落空了。
　　而这个时候罗濠再度欺身而上，另一只手的手掌作出手刀状，切向猿猴神君的脖颈，然而棍棒的另一侧不可思议地扭过来，猴子灵活的臂腕让金箍棒向蛇一样扭动，挡下了罗濠的手刀。
　　罗濠的手被弹开后，整个人往后退开，而后棍棒从她刚才的位置上扫过。
　　“好险，差一点就被你砍断脖子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更难对付。”
　　“彼此彼此，齐天大圣也不是普通的猴子，和刚才的畜生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彼此之间都明白了，双方不是能够轻易击败的对手，尤其是互为宿敌是，如果掉以轻心就必然会成为被杀的一方。
　　但是直到如今，两人都是战意十足，没有人打算退却。
　　然而正当新一轮的战斗准备开始时，齐天大圣作出了意料之外的举动。
　　“我能日游四海，一个跟斗行十万八千里。”
　　齐天大圣突然招来了一片金色的云朵，那是他最得意的腾云驾雾之术——筋斗云。
　　“齐天大圣，你要干什么？难道想逃跑吗？”
　　齐天大圣找来筋斗云，作出要逃离站场的打算，让罗濠十分意外和不悦。
　　“这是没办法的事，一个campione已经那么难对付了，如果再来两个，我必定会死在这里。虽然我喜欢冒险的事，无论是闯天庭还是入地府都不在话下，但是必死的战斗能避则避。”
　　即使是好斗的“钢”之神，也不代表齐天大圣只有战斗这一根筋的猴子，相反，在神话中齐天大圣除了勇猛过人，而且十分机智灵敏，曾经将众多妖怪和神仙骗的团团转。
　　“那我就先走了，我的同乡。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或许就是分出生死的战斗，当然，如果你现在想把我留下我也逃不了，但是我的权能就不会留给任何人。”
　　罗濠皱了皱眉头，而后狠狠地瞪着齐天大圣。
　　“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罗濠是武林至尊，是光明磊落的王者，绝不会做出以多欺少的小人行径。”
　　“嘻嘻嘻嘻，下一次我会把我的师弟们一起带来，到时候我们就继续还没结束的战斗吧。”
　　说完之后，齐天大圣驾驭着筋斗云离开了。
　　没过多久，戴着黑色的面具和披肩，犹如影视作品中的超级英雄的人出现在罗濠眼前。又过不久后，一个少年带着凤凰影子来到日光山。
　　小小的日本里聚集了三个campione，他们在这个时候齐聚一堂。
　　……
　　过了伊吕波坡道，那里已经是中禅寺湖一带。男体山就耸立于北岸，海拔两千四百八十六公尺。
　　这里是座火山，山顶附近的土和岩石含有大量的铁分之故，所以呈现红褐色，日光群山是火山和矿山的宝库，也是日本有名的火山地带。
　　而火山和矿石对于“钢”的战神来说，就像是新生儿第一次沐浴的热水一样。
　　“要提升我的力量的话，没有其他地方比这里更好了……”
　　齐天大圣在山顶上嘀咕道，他坐在红褐的岩石上。
　　而且在位于最高海拔顶点的大岩石上，插着一把生锈的神剑。
　　插在岩石上面的剑长度大约三公尺，说不定会有人想起亚瑟王和石中剑的传说。
　　他伸了个懒腰，享受着猛烈的太阳光和火山的体温，然后就站起来。
　　“也差不多了，时间不能再这样等下来。”
　　齐天大圣喃喃自语道，随后念出了一段言灵。
　　“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罗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
　　这是大悲咒的开始几句，如果不是精通梵文和佛教术语的人不会明白它的意思。
　　“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南无阿喇耶，婆卢羯帝烁钵罗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
　　齐天大圣的声音轻轻一顿，但是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似乎打算将大悲咒一直咏唱下去。
　　直到将整一篇大悲咒全部咏唱完后，他才结束自己的言灵，而后火眼金睛紧盯着虚空的一处。
　　“何方鼠辈，还不速速现身！”
　　随着他这一声，片刻之后，一个黑色的影子出现在齐天大圣的身前。


第五十七章 悖道的罪孽
　　黑色的影子看上去就像一个面具，可以找到眼睛和嘴巴，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是一双活着的眼睛一样。
　　“齐天大圣忘记我了吗？在不久前我们才见过面。”
　　面具背后传出来了一个从容的声音，这个声音让齐天大圣感到十分熟悉。
　　在回忆了片刻后，齐天大圣终于想起了声音的主人是谁。
　　“我想起来了，你是和罗濠一起出现的那个人，多亏了你我才会从那个地方逃出来。”
　　齐天大圣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但是不停转动的火眼金睛说明他并不是表面上那样惊讶。
　　“本来以为你会和罗濠联手，也不对，那个女人是非常高傲的人，不可能出现联手的情况。说起来从你截断灵脉开始就再也看不到你了，现在是代替罗濠监视我吗？”
　　“并非如此，我和罗濠之间的合作在齐天大圣脱离‘弼马温’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至于说监视，齐天大圣不是很清楚吗？刚才我看到你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察觉到我的存在了，被发现的监视对精通变化之术的你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实际上罗曼在罗濠和齐天大圣战斗的时候就一直在观察这场战斗，只不过当时的两人的注意力都在各自身上，根本就无暇顾及来自其他地方的窥视。
　　当战斗结束后，两人的精力都收回来，齐天大圣在一瞬间便发现了罗曼的灵视。
　　“那么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该不会是打算和我合作，一起对付那些campione吧？成为人类的叛徒，站在这边，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
　　“我当然没有和齐天大圣合作的打算，就和你所说的一样，背叛人类对我来说哦一点好处也没有。或者说，我不认为齐天大圣能赢。”
　　“好胆，竟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难道就不怕我放下罗濠去取你性命吗？”
　　齐天大圣举起金箍棒狠狠地驻在脚下，整块大岩石被敲了粉碎。
　　火眼金睛被睁得圆圆的，两只眼睛几乎要占据了整张猴脸的三分之一，眼中充满着怒火。
　　但是面具背后的声音依然不缓不急，丝毫不怕齐天大圣的威胁，声音缓缓道来。
　　“其实齐天大圣也非常明白吧，campione这类人是非常可怕，尤其是对‘不顺从之神’而言。他们面对‘不顺从之神’时能够发挥出十分强大的力量，敌人越强，他们就变得越强，越是接近死亡，就越能发挥出超越潜能的力量。这一次齐天大圣面对的是三个campione，被杀死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输。虽然对方是三个人，但是我的师弟很快就会来了，倒是就能够和结束和罗濠的恩怨。”
　　仿佛召唤的两个师弟让齐天大圣有足够的信心去对抗三个campione，他表现出无所畏惧的姿态。不过他的尾巴在身后一摇一晃，显示出了他心中并不平静。
　　就算是神也好，也是一个猴神，猴子的习性不会因为成为神而发生改变。
　　“看来齐天大圣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那么在下在离开之前就再说一句吧。”
　　虽然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但是齐天大圣已经聚精会神地听着。就算不愿意承认也好，齐天大圣也认为面对campione的时候数多胜少。其他人先别说，就罗濠一个人就已经让他感觉够呛的。
　　罗曼不打算吊着他的胃口。
　　“据说有一位王沉睡在此地一千年，他是campione的克星，是最后显然之王，也是世界的终结者。”
　　“你到底是谁？！”
　　齐天大圣叫了起来。
　　最后之王的消息并不是谁都能打听到的。超过了一千年的洗刷，最后之王的痕迹早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人类的记录中难以找到他的踪影。
　　这似乎是有心人的动作，本来终结世界的王者成了，懵懂不知的人类将会为蔑视的最后之王而欢呼。
　　“在下只不过是一介咒术师而已。”
　　“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普通的咒术师怎么可能知道最后之王的消息？”
　　“我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并不重要不是吗？最重要的是我的建议对齐天大圣有没有用。”
　　“哼，你以为我会听一个藏头露尾的人的话吗？连脸也不敢露出来的咒术师。”
　　“看来如果看不到我，不管我说多少也没有用了，这些话都最后都会被当作笑话吧。”
　　漂浮在空中的黑色面具突然烧起来。本来只不过是咒力凝成的虚假之物，开始有秩序地开始排列，最后打开了一个打破空间的穿梭通道。
　　白色的身影从通道中走出来。
　　身上穿着神圣的长袍，银色的长发结成简短的麻辫垂在身前。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笑容中充满着自信和从容，但是细细看的话，又像是什么也没有。
　　平静的双眼看着齐天大圣，冷漠的眼神让人感到发冷。
　　当罗曼出现在视野中的那一刻，齐天大圣全身的毛发都要竖起来了，瘦小的身体膨胀得比原来大一倍有多。
　　“如何？这样的话，齐天大圣满意了吗？”
　　不只是眼神，连语气也发生了变化，齐天大圣几乎无法将眼前的男人和不久前看到的咒术师联系在一起。
　　“你……”
　　双眼发出了刺眼的光明，罗曼身上的违和感让齐天大圣下意识地使用了火眼金睛，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火眼金睛在使用之后有一种无法停止的感觉。
　　什么也看不到，好像眼前的男人就是最真实的一面。但是就因为这个原因，齐天大圣才无法相信，因为身体任何一处感官都告诉他，这个男人还隐藏着更深的一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齐天大圣突然笑起来了，发亮的火眼金睛也变回了普通的眼睛，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但是笑声停不下来，笑声中带着刺耳的嘲讽，到最后变成了尖锐刺耳的尖叫。
　　罗曼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看着齐天大圣，直到他的笑声停下来。
　　齐天大圣伸出毛茸茸的手抹着眼角，眼泪浸湿了他手背上的毛发。
　　“竟然是这样无稽之事，这就是大家对你视而不见的原因吗？这份亵渎神的罪业，无论你做什么也不可能赎清。你建立的功绩都会被夺走，你的名字也不过是他的影子，不管你做什么，都最后是无意义的。”
　　“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看到这种奇事，这人间界比我想象中要更加有趣得多。”
　　“到底有没有意义不在于你，而是在于我。就正如在我的眼中，无论是campione还是‘不顺从之神’都是无趣的东西，包括你在内。”
　　“真是一双讨厌的眼睛，让我想将它从你的眼中挖出来。”
　　齐天大圣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嫌恶，他龇牙裂齿地露出最凶狠的表情，金箍棒在手中晃动，紧盯着罗曼的火眼金睛，仿佛在寻找着最合适的位置，打算一棍子打下去。
　　“不过，就算你说什么也好，也不代表我会照你的意思去做。我决定了，最后之王的事情就放在一边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罗曼的脸。但是让他失望的是，他的恶作剧没有让罗曼的脸上出现任何生气的表情，仿佛这种负面情绪已经从罗曼的身上消失了一样。不仅如此，齐天大圣甚至还从罗曼的脸上解读出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真是一双让人讨厌的眼睛。
　　“喂，小鬼，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让你背负驳道的罪孽去做无意义的事情呢？”
　　“当然是，为了有意义的结局。”
　　说完之后，罗曼的身影开始淡去，最后消失在太阳之下。
　　……
　　又来到这里了。
　　和对里世界一无所知的凡人不同，作为这个世界的精英骑士之一，艾莉卡了解到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她知道这个世界有咒术师，这个世界有骑士，这个世界有神，这个世界有弑神者，就正如她知道，在人类的世界之外，还有其他的世界：幽世、神界、冥府……
　　艾莉卡是死过一次的人。因为说出了禁忌的名字，被天谴的诅咒杀死。但是她没有死去，而是被禁术救过来了，成为了这个世界上少有的死而复生的人。
　　如果人死了以后会进入冥府，那么艾莉卡就注定是一个和冥府无缘的人，因为难得的一次死亡，唯一一次的死而复生，竟然没有让她进入传说中的冥府。
　　“对不起……”
　　充满着后悔的哭泣，让人感到怜惜。
　　艾莉卡亦是如此，为少女的悲伤而感到怜惜。然而怜惜的情绪在出现的刹那就消失了，艾莉卡很好地约束了自己的情绪，因为她知道面对着这种未知的存在，她的每一个举动都会导致不同的结果，一个动作、一句话、一种情绪……在魔幻的世界里，一切都是有可能的。咒术就是创造奇迹的力量，在已经有人证明了这一点。
　　“我知道错了……”
　　心中莫名地想哭。
　　被抛弃的感觉，被最重要的人抛弃，被全世界抛弃。
　　“让我出去吧。”
　　孤独、悔恨……
　　——再一次，来到这里了。
　　这是艾莉卡第三次来到这里。
　　第一次是在八年前。那个时候她第一次离开叔父保罗的身边，执行人生第一个任务。
　　艾莉卡本来就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无论是咒术还是武艺，都远超于其他同僚可以比拟。再加上身边有众多骑士的保护，那一次任务应该说是十拿九稳才对，然而意外还是出现了。
　　艾莉卡死了。因为一个名字，因为毫无理由的诅咒，最后无声无息地死掉。
　　那是她第一次出现在这个地方。
　　后来复活以后，大脑拒绝她回忆起这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所以她对这里一无所知。
　　第二次来到这里，是在数个月前。
　　亲眼见证了一个campione在眼前死去，恐惧唤醒了她的记忆，让艾莉卡再一次来到了这个“囚笼”。
　　只是在那一次，她才依稀明白，这里囚禁着一个人。
　　一个女性。
　　在这一次，她看清楚了。
　　虽然只能看到一个影子，但是她不会看错。
　　那是一个穿着古老的装束，像古老的巫女一样的女性，无比哀怨发出悲叹。
　　“真是可怜的人。”
　　艾莉卡忍不住开口，然后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的声音毫无疑问就是在告知女性她的到来。
　　如意料中的一样，她被盯上了。眼前的女性转过身来，猩红色的眸子盯着她不放，充满着后悔和期待的眼神在看到她以后暗淡下来，被失望所布满。
　　“他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吗？”
　　面对女性的询问，艾莉卡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她知道女性所说的那个“他”是谁。虽然毫无根据，但是艾莉卡确信那是咒术之王无疑。虽然这一次来到这里似乎与咒术之王无关，但是艾莉卡和这个女性，和这个地方的缘分，确实是因为咒术之王而起。
　　“他过得还好吗？”
　　女性的第二个问题同样让艾莉卡不知道如何回答。虽然记忆中的咒术之王过得很好，不仅拥有站立在世界顶端的力量，还享受尊贵荣耀的头衔。但是艾莉卡对咒术之王的了解也仅此而已，虽然两人也曾相处一段时间，但是艾莉卡不敢说自己已经了解了那个男人。
　　但是要从艾莉卡的角度上看，咒术之王应该过得很好吧。
　　所以艾莉卡点头了。
　　也就在这一瞬间，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咒术之王的身影在脑海中翻滚。
　　微笑的咒术之王、从容的咒术之王、强大的咒术之王，享誉着最高贵的地位，被美丽而强大的魔女陪伴，过着潇洒生活。
　　在这一瞬间，艾莉卡的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从小到大所看到的咒术之王全部从记忆的深处浮现，她几乎在一瞬间被洗脑成除了那个男人之外什么也没有的白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一刻，憎恨的哀嚎摧毁了艾莉卡最后的理智。


周年总结
　　再次见面了，大家好。
　　如果一直有追这本书的话就会知道，作者在每个月初都会发出一篇《更新计划》，告诉大家我到底是咸鱼还是全勤，又或者顺便骗一波刀片打赏，然而本月没有。
　　当初发这本书的时候是2017.02.06，也就是去年的今天，本书迎来了一个周年。当初之所以会想着开这本书，一方面是还没有工作，另一方面是日服罗曼的死让我感觉索然无味，然后我就和一个朋友说了要开一本罗曼为主角的书（@北高的日常），当时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存稿发布。到底有没有成功我不知道，至少我还是感到满意的。
　　初时的想法是打算跟上国服的进度，在bgo终章来临的时候结束正篇，如大家所示，由于作者君沉迷摸鱼，导致这个计划失败了。虽然有些遗憾，不过也代表接下来作者可以继续放飞自我，随心所欲。
　　按照计划，本书的正篇有六卷，下一卷是第六卷fgo的世界，代表正篇正式结束了。当然了，正篇之后，在下还有不少剧情要写，从前面的章节已经可以看出了吧，内容依然是十分丰富。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可以继续支持我。
　　——2018.02.06


第五十八章 青梅竹马
　　艾莉卡被乘务人员叫醒了。
　　乘坐米兰到日本的飞机需要十几个小时，而且她不知道到达目的地时需要面对什么，所以艾莉卡不得不抓紧时间。
　　在飞机上放松警惕显然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不过已经经历过大大小小十几次战斗的艾莉卡早已经养成了在休息中保持戒备的习惯，所以就算是飞机上睡眠，她也不会让心怀敌意的人靠近。
　　但是刚才的情况显然不一样。在刚才，她确实彻底放松警惕了，处于一个任人宰割的状态。
　　幸好这一次的行动十分仓促，并没有敌对的结社收到这个突然的消息，否则的话艾莉卡就危险了。
　　“已经到日本了吗？”
　　艾莉卡看着窗外，飞机已经开始降落了，但是她记得自己在入眠的时候，才起飞不过三个小时。也就是说，她这一次睡了整整八个小时。
　　“真是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她当然不会得到答案，因为梦境中的那个女人与艾莉卡毫无瓜葛，如果想要答案的话，就必须要从咒术之王口中才能得到。
　　艾莉卡整理着自己的仪容，在镜子中发现自己精神萎缩，她不得不进洗手间洗脸补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饱满，就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下机后，艾莉卡一边往外走，一边往周围搜索。果不其然，她看到了熟悉的人。
　　她的青梅竹马，也是艾莉卡所属组织“赤铜黑十字”的敌对组织“青铜黑十字”的一员，被称为“剑之妖精”的莉莉亚娜。
　　“你果然来接我了啊莉莉，我就知道我们的羁绊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你说什么？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你，如果不是王的命令，我才不会来接你。”
　　“太让人伤心了，莉莉你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青梅竹马，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表现出热泪盈眶的喜悦才对嘛？”
　　“谁会对你这只母狐狸热泪盈眶？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你，一点也不。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马上坐上最快的飞机，从这里回到米兰去，购买机票的钱就让我出好了。”
　　莉莉亚娜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厌恶，但是越是这样，就让艾莉卡越是想要捉弄她。
　　而她也确实这样做了。
　　“可是我记得在你藏在床头柜的小说里，被玩弄的女主角就是……”
　　“啊啊啊啊！！为什么你们都知道我把小说藏着哪里！？王知道就算了，为什么连你这只母狐狸也会知道？到底是谁？到底是哪个混蛋把我的小说散布出去？”
　　——女仆卡莲小姐发来贺电。
　　莉莉亚娜抓狂的样子让艾莉卡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她没想到这本来只属于她的一幕被先一步拿走了。不过如果是咒术之王的话，也不是不可能，毕竟那位拥有一双看透过去与未来的眼睛，但是用最高级的灵视用在这种奇怪的地方……真不愧是咒术之王啊。
　　——佑理酱发来贺电。
　　“如果早知道莉莉会来接我，我就把行李也带来好了，而不用像这样轻装上阵。”
　　“我说了，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你，如果不是王的命令的话。”
　　艾莉卡当然是开玩笑的，她预料莉莉亚娜有很大几率来机场接她，但是之所以没有带行李，是因为觉得时间紧迫。
　　“对了，刚才听你说，是罗曼让你来接我的对吧？让罗曼继续等下去可不好，我们快点去找他吧。”
　　“请你礼貌一点，你是王的骑士，不可以直呼王的伪名。”
　　“没关系没关系，罗曼不会在意的，他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
　　“你也太随意！而且你再怎么急也没用，你现在见不到王。”
　　莉莉亚娜的话让艾莉卡停下脚步了，她疑惑地看着莉莉亚娜。
　　“什么意思？王现在不在日本吗？”
　　“当然在啊，但是王现在身有要事，王让我来接你会去等待他回来。”
　　艾莉卡的眼睛眯起来，狡猾得像一只狐狸，果然如莉莉亚娜所言是母狐狸一般的女人。
　　“也就是说，莉莉非常听话地被王支开了，对王在这段时间的行动一无所知吗？”
　　“也不是一无所知……”
　　莉莉亚娜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毕竟那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她亲眼见证罗曼和罗濠之间的交易，那是不光荣不道德的交易。他们要将被封印在这个国家的“不顺从之神”唤醒，并将它杀死。
　　“不顺从之神”与campione之间的战斗伴随着灾难，这一点从过往的历史中已经可以证明这一点了。但是如果咒术之王也在的话……
　　“让我想一想，这一定是违背了骑士道的事情吧？所以王才会支开莉莉，而在自身的道义和王的命令之间无法选择，最后选择了视而不见，最终被王‘骗’来这里了。”
　　“也、也不是被骗，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好吧，你说得没错，这是我自己在装傻，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傻乎乎地离开了。”
　　莉莉亚娜丧气地说道。她在骑士道和忠义之间摇摆不定，因为她的软弱而无法选择，最后认同罗曼的命令，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一样跑到机场。
　　“真是的，莉莉你就算是正直也要有个限度啊，你这样不是很好欺负吗？”
　　因为正直，因为有章可循，所以莉莉亚娜总是被欺负的一方。
　　艾莉卡一副拿她没办法的表情，本以为莉莉亚娜被她欺负就够了，但是现在看来这将会她知名的弱点。
　　“既然你已经看到我了，那么你的任务就完成了，我们去找王吧。”
　　“但是王的命令是……”
　　“这一点也不重要。作为王的骑士，我们应该随时做好为王分忧的准备不是吗？既然明知道王现在需要我们的力量，那么我们就应该来到王的身边才对。”
　　“……你说得对，这个时候我们应该随时为王分忧才对。”
　　莉莉亚娜赞同了艾莉卡的说法，再一次，她在了解一切的情况下，被眼前的人欺骗了。
　　……
　　两个骑士当然无法联系到罗曼。
　　罗曼没有留下自己的踪迹，电话也突然没有了信号，就算有心找人也毫无线索。
　　但是很快两人就受到了“不顺从之神”的信息。西天宫在瞬息之间倒塌，灾难波及了整个日光山，三个campione齐聚，这一点瞒不住任何人。
　　艾莉卡和莉莉亚娜的手机几乎统一时间响起，得到了同样信息的两人没有任何犹豫就赶往了日光山。
　　“太、太乱来了，竟然真的……”
　　“莉莉其实早就知道得对吧，所以才选择来机场接我。”
　　“虽、虽然我知道是这回事，但是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这不算什么，只不过是毁坏了几个神社寺庙……还有一座山，但是最起码没有人死去，真是有咒术之王的作风。”
　　“现在不是赞同王的作风的时候，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很危险吗？这样做根本就是乱来。”
　　“莉莉，在背后非议王的所为不是骑士所为。”
　　“我……”
　　莉莉亚娜说不下去，而是狠狠地瞪着艾莉卡。
　　在交流的战争中，十个莉莉亚娜加起来也比不上，两人在社交方面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发展。
　　两人前往日光山的方式是叫计程车。虽然是骑士没错，但是从东京跑到那边就太勉强了一些，尤其是艾莉卡不擅长“飞翔”和“跳跃”，总不能让莉莉亚娜将艾莉卡抛下后一个人前进吧？
　　在路途中，两人遇到了一阵不算拥挤的人潮，都是从日光山的位置赶过来的。他们本来都是日光山的旅客和神职人员，被罗曼从那里赶出来了。
　　这个现象让莉莉亚娜松了一口气，只要人没有出现伤亡就好。
　　虽然说日光山已经倒下了，但是对于连一座小岛都能够重建的咒术之王而言，这似乎不是什么大事。
　　还没等计程车靠近日光上，司机就停下来了，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继续前进。
　　“抱歉，我突然想起来了，我的妻子生病了，只有儿子在家照看她，我想回去看一下她。”
　　“那就没办法了，在这里停下来就够了。”
　　“不用，应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
　　将艾丽卡和莉莉亚娜放下后，司机一骑绝尘离开了原地，这个样子看不像是妻子生病了，更像是妻子即将离开人世。
　　“看来这段路需要我们自己前进了，不过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驱散闲人’结界竟然影响到这边。”
　　“这是为了避免普通人卷入‘不顺从之神’的灾难中。”
　　这个位置距离日光山还有三公里的距离，在普通的咒术事件中，咒术结社的咒术师合力布置“驱散闲人”结界也只不过能影响几百米的距离，像咒术之王这样在挥手之间布置覆盖了三公里的结界绝对是绝无仅有的。
　　“那么接下来就是……”
　　“两位请稍等一下。”
　　正当两人打算前进的时候，一个声音出现在身后，将两人吓了一跳。
　　两把长剑同时出现在两人的手中，艾莉卡和莉莉亚娜同时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个散发着金色光辉的女性。
　　看到出现的人的那一刻，艾莉卡已经放开了警备，只有莉莉亚娜保持着警惕之心。
　　金色的女性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她的脸上显得很失望。
　　“我还以为在年轻一代的人里，我还是比较有人气的，没想到‘剑之妖精’根本认不出我。”
　　“抱歉，我……”莉莉亚娜转过头看着艾莉卡问道，“这个美丽的女性是谁？难道是你的朋友吗？”
　　“朋友的话也不算是……”
　　“美丽的女性吗？真是让人高兴的称赞，尤其是初次见面就被称赞了。自我介绍，我是爱丽丝·路易斯·欧芙·纳法尔，现在是格林威治贤人议会的特别顾问。”
　　美丽的女性轻轻捏着裙摆行了淑女礼，她的自我介绍让莉莉亚娜长大着小嘴巴，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爱丽丝公主？”
　　“看来你也听说过我，那就太好了。”
　　“太谦虚了，在咒术界少有人不知道爱丽丝公主殿下，咒术之王的唯一弟子，格林威治贤人议会的前任议长。对不起，我没能第一时间认出你。”
　　当莉莉亚娜说出“咒术之王的弟子”时，爱丽丝的眼神显得十分复杂，这个情绪被一直观察着她的艾莉卡捕捉到了。
　　“不知道公主殿下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难道是为了王吗？很抱歉，王在今天早上就离开了，直到如今我也无法联系到他。”
　　“不是，我并不是来找他的。你也知道罗曼的行踪总是漂浮不定，但是又总会在需要的时候出现，如果他不愿意的话，不管我怎么努力也找不到他。”
　　“既然如此，公主殿下是为了我们？”
　　莉莉亚娜很意外自己会得出这个答案，尤其是看到爱丽丝露出典雅的微笑点头时。
　　莉莉亚娜突然发现，自己的青梅竹马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情绪，对爱丽丝的说辞表现出让人难以理解的平静。
　　她不是愚钝之人，相反，莉莉亚娜是十分聪明的人。虽然性格上的正直让人感觉到刻板，但是头脑一点也不差。
　　结合艾莉卡的行动，尤其是她突然就决定从米兰赶到日本，这应该是与爱丽丝公主不无关系。
　　“不知道公主殿下找我是为了什么呢？”
　　不再是“我们”，而是“我”，莉莉亚娜已经明白爱丽丝的目标只是她一个人而已。感觉自己陷入了奇怪的阴谋中，莉莉亚娜已经消失的戒备心再次回来了，不仅如此，戒备的对象还增加了一个人。
　　艾莉卡和爱丽丝也发现了这个细节，但是她们没有为此解释。
　　“骑士莉莉娅娜·克兰尼查尔，我需要你的帮助。”
　　“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呢？”
　　爱丽丝脸上已经没有了微笑，已经被严肃的表情填满了。
　　“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希望你能够慎重考虑清楚。在来到这里之前，我已经从克兰尼查尔卿处得到了同意，允许你自由作出决定。”
　　话音落下，莉莉亚娜的手机突然就响起了，而来电的对象正是她的爷爷。
　　莉莉亚娜向两人表示歉意，来到旁边接听电话后又回到了这里。
　　“不知道我能够帮到你什么呢？”
　　“这件事关乎到整个咒术界的安危……”


第五十九章 地母神的力量

　　——古老之“蛇”，就在此处。
　　幼小的女孩出现在森林的边缘。
　　她穿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学生校服，头上戴着一顶针织帽。在帽檐下露出几根调皮的发丝，银色的短发看上去有些透明的感觉。
　　在针织帽之下，女孩的皮肤白得吓人。并不是白种人或者化妆品的那种白，而是皮肤失去了血色的惨白，就像病入膏肓的患者。
　　雅典娜，这是古老的地母神现在的名字。
　　昨天这个时候，古老之“蛇”在这个位置上出现。虽然结界将“蛇”的力量挡下来了，但是戈尔贡之石与雅典娜本是一体，当戈尔贡之石再一次被封印时，苏醒的雅典娜也会受到影响。不同于半身与自己分离，戈尔贡之石重新被封印，就通过半身的“蛇”重击雅典娜的本体，在发现“蛇”重新被封印之后，雅典娜第一时间赶到这里了。
　　但是当她来到这里之后，就开始犹豫了，因为“蛇”被封印了，雅典娜的力量进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谷。如果罗曼真的打算对雅典娜动手，现在的雅典娜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咒术之王，你说过的，你会将‘蛇’还给妾身。”
　　失去了力量，失去了最根本的依靠，因为对“蛇”的渴望，雅典娜走进了森林。
　　这里和荒无人烟的热带雨林一样，但是意外地找到一条隐晦的小道，而雅典娜便是顺着这条小道前进。
　　明知道这是将自己放进最危险的境地，但是身体像不受控制的瘾君子，往戈尔贡之石留下来的力量走去。
　　“竟然真的来到这里了，就算是古老的地母神，在陷入虚弱的时候也会变得松懈啊。”
　　带着魅惑之意的少女音出现在前方，声音中带着得意的情绪。
　　身穿黑色礼服的少女从眼前走出来，格尼薇尔捧着巨大的金色杯子出现在雅典娜的视线中。
　　“贵安，古老的女神，很高兴能够在这里看到你。”
　　雅典娜的身体猛然一抖，整个人似乎在昏睡中清醒了一样，美丽的双眸在一瞬间变形成蛇瞳，愤怒之炎在稚嫩的瞳孔中炽热燃烧。
　　“是你在搞鬼吗？魔女，你竟敢对妾身无礼？”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你依然要保持古老的地母神的风度吗？就算是嚣张也应该看形势，难道你不觉得现在的自己只是色厉内荏吗？”
　　如果雅典娜还是那个强大的地母神，格尼薇尔就连面对她的想法也不会产生。但是现在不同，雅典娜进入了前所未有的虚弱状态，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已经找到格尼薇尔的雅典娜一定会成为巨大的威胁。
　　“我知道你，你是那个男人的婢女。同为蛇的后裔，你竟然为了吾等的仇敌杀死同胞，比拟，你成功惹怒了妾身。”
　　但是格尼薇尔还是小看了古老的地母神，即使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愤怒地盯着她，格尼薇尔也会感觉到从灵魂深处生出的恐惧。
　　“既然你已经决定成为妾身的敌人，那就……”
　　“到此为止了，蛇之女神。”
　　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击中雅典娜和格尼薇尔之间的土地上，白色的骑士挡住了雅典娜的视线。
　　缠绕白色的闪电，骑坐在白马上，身穿纯白色铠甲的骑士，正是格尼薇尔的守护者兰斯洛特！
　　“是闪电和白马，你是最古老的‘钢’，这才是你最大的依仗吗，婢女？”
　　“身为智慧女神的您，圣眼也认不出吾之真名吗……基于礼貌上，吾就自报名号吧，吾乃兰斯洛特·杜·拉克，人称湖之骑士。”
　　兰斯洛特对着雅典娜点了点头，而后朝着身后的格尼薇尔说道。
　　“吾之爱女，吾十分明白你的心情，这是难得在古老的地母神面前占据上风的时刻。然而因为占据优势而放松警惕是兵家大忌，走向胜利之路的人往往会在成功前一刻被打倒，所以在获得最终的胜利之前一定要保持谨慎，希望你能够记下这一次的教训。”
　　“对不起，叔叔，我不应该为小小的胜利而感到自大，我的确是小看了雅典娜。这样代表雅典娜会成为计划的最大阻力，所以叔叔啊，请帮助我将最大的威胁在这里清除吧。”
　　“自是如此，威胁就应该在最小的时候抹除，不应该任由它成长。”
　　兰斯洛特抬起了手中的长枪，作出了冲刺的动作。
　　“准备好了吗？雅典娜，虽然对手无寸铁的你发起冲锋有违骑士的道义，但是女神的力量不应该以手中的武器衡量。”
　　“看来我被小看了。兰斯洛特、婢女，难道你们真的认为可以杀死我吗？”
　　在雅典娜身上，突然间爆发出了与她外表的虚弱不同的强大神力。
　　即使看起来依然虚弱，瘦小的身体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是这一股神力几乎可以追的上全盛时期的地母神。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咒力也超过戈尔贡之石太多了，难道虚弱的雅典娜是那么强的吗？”
　　“你不会明白的，婢女，背叛的吾等的叛徒，永远无法明白地母神的真正的力量。”
　　格尼薇尔陷入了慌乱中，雅典娜爆发出的力量让她感到很不安。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战斗，竟然在这个时候发生意料之外的变化。
　　“冷静一点，爱女，不需要感到害怕。请仔细看清楚，雅典娜并没有那么可怕，这股神力并不属于她，而是外来之物。”
　　兰斯洛特清澈的嗓音让格尼薇尔冷静下来了，她才看清楚雅典娜的状态依然是很虚弱，就算能够运用强大的咒力，但是本体依然是十分脆弱。
　　——爱女啊，现在正是解放圣杯的秘力之时。
　　——到底怎么回事呢，叔叔！？
　　——圣杯有着吸入大地母神的生命力，加以储蓄的性质。现在使用的话，是能够得到最高位地母神生命力的好机会！虽然这不是属于雅典娜的咒力，但是比起雅典娜不枉多让，怎么能够错过！
　　——我明白了。
　　“那就看清楚吧，看清楚吾等地母神的力量！”
　　雅典娜的右手一握，显现在右手上是有着死神风格般的长镰刀，刀刃是漆黑色的，黑暗与大地——也就是最适合统治地底的冥界女王专用武器。
　　“那么，就痛快一战吧，兰斯洛特·杜·拉克！”
　　……
　　战斗在深夜总再一次爆发了。
　　Campione和“不顺从之神”之间难得地出现了一场堂堂正正的对决。由三个Campione对决三个“不顺从之神”，地点依然是在日光山中，这里似乎已经被视为这一场战斗的角斗场了。
　　齐天大圣带着自己的师弟们，也是他的从属神——猪刚鬣和深沙神前来。然而猪刚鬣和深沙神不是为了杀死自己的宿敌，仅仅是为了不让其他Campione干扰齐天大圣和罗濠之间的战斗。
　　猴子的身影遍布了整个日光山，齐天大圣的分身术化为千军万马冲向罗濠，绝世佳人的魔风吹飞山中的林木，连同山中的泥土被吹走了一层，变化之术化成的猴子也吹上天去，最后化为烟雾消失在空中。
　　齐天大圣精通变化之术，罗濠立于道门之顶端，双方各显神通，将邻国古老的精髓公诸于世，这一幕让任何咒术师看到了都会为之叹为观止。然而到了最后罗濠和齐天大圣却发现，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杀死对方。
　　但是他们没有因此停歇半颗，来自同乡的宿敌，抱着必杀的决心势要杀死对方。
　　草薙护堂和化身为“约翰·布鲁托，史密斯”的安妮曾想过帮助罗濠，但是却一直被猪刚鬣和深沙神阻挠。甚至乎在找到空隙支援罗濠的时刻，却早到了同为Campione的罗濠毫不留情的反击。
　　“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被罗濠吹起的魔风掀飞，从地上爬起来的草薙护堂看着罗濠埋怨道。
　　“这是我们无法介入的战斗，长达百年的宿怨容不得第三人。草薙王，你现在还年轻，但是也应该明白，有些事是无论如何也要做的，同样的，有些事是绝对不允许其他人插手的。”
　　约翰·布鲁托，史密斯用着优雅的男高音说着。
　　遮住他面容的是用黑色装甲制造的面具，外观与保护赛车手头部的全罩安全帽一样，在眼睛的部分有着和昆虫的复眼一样的眼罩。
　　翻弄如同吸血鬼披风一样的黑色披肩，披肩的下面是近代欧洲的宫廷风格，以蓝色为基调的高品味服装。优美的一举一动，让人联想到老练的舞台演员，但是他的身高没有那么高挑，体型也显得有些瘦小。
　　“但是这样的话不就没完没了了吗？”
　　“小鬼，别无视我了，小看我的话会死的！”
　　巨大的九齿钉耙扫过来，准确无误地砸到草薙护堂的位置上，但是被“骆驼”加持的草薙护堂躲开了致命的袭击，并一脚将九齿钉耙踢开。
　　“你这小鬼比想象中的要更难缠，不过这样就够了，只要没有人打扰师兄，我就不会被打了。”
　　猪刚鬣说着不负责任的话，作为“不顺从之神”的他本应该用尽全力杀死眼前的宿敌才对，但是这个时候却像一个薪水小偷一样摸鱼。
　　“这是师兄的命令，不可以杀死罗刹，但是也不允许罗刹打扰他。这可真难办，我觉得自己已经快到极限了。”
　　旁边一个赤裸的巨汉说道，他的声音十分沉闷，也带着疲惫的感觉。他的样子确实像鬼一样，血红色的尖锐眼睛闪耀着光芒，左右大开的血盆大口中露出尖锐的獠牙。
　　他是齐天大圣的另一个师弟深沙神，但是比起猪刚鬣，他的情况十分不妙，身体出现了数个小巧的弹孔，血液不断地从里面流出来。
　　“师弟，你还行吗？师兄！三师弟已经快支持不住了，你那边还没有解决吗？”
　　在“百忙之中”，猪刚鬣大声叫出来，声音传遍了整个日光山，然而听到师弟呼叫的齐天大圣无法回应，因为这边的战斗容不得他分心，齐天大圣不得不将所有的精力放在罗濠身上。
　　“草薙王，你不是担心这场战斗会变成无休止的战斗吗？你错了。”
　　约翰·布鲁托，史密斯的声音在战场中响起，即使是在与“不顺从之神”的战斗中，他的声音依然传到了草薙护堂的耳中，激烈的战斗仿佛没有使他受到任何影响。
　　“你记住了。决定‘不顺从之神’的强度，不是他们在神话里的强大或伟大，也不是信仰流传得有多广，他们强大与否的关键在于是否拥有不可动摇的自我。不依存于其他人的想法。自己想要做的事，无论如何都要去做——想要将所有的人类毁灭，即使要改变天地也要完成的意志，这个正是神的强度。然而从属于其他神明的话，只要对方不存在，就无法维持自己的存在。”
　　“你这家伙，尽说一些让人讨厌的话。”
　　深沙神猛烈的攻击没有打扰到约翰·布鲁托，史密斯，冥王的声音依然高昂。
　　“从属神受到主人的庇护，主人得到从属神的支援，他们就会变得更加强大威猛。相反，当主人消失以后，从属神也会随之消失。当从属神消失后，主人会因为从属神的消失而变弱。”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只要将这两个从属神消灭了的话，齐天大圣就会变弱，罗濠就能够将它杀死对吗？”
　　“没错。所以这场战斗并非没有时限的，战斗的终点就在我们和从属神的战斗结果，只有我们能够分出胜负，罗濠和齐天大圣也会同样分出胜负。”
　　一瞬间草薙护堂就明白应该怎么做了。他不再去关注三尊“不顺从之神”中的齐天大圣，而是专心对付猪刚鬣和深沙神，而效果非常显著，本就虚弱的深沙神很快就受到草薙护堂和约翰的合击，狂暴的神力马上就平息下来了


第六十章 新的恩怨
　　“果然还是失败了。虽然早已经有这个预料，但是真的看到了果然还是让人感到讨厌。”
　　齐天大圣将罗濠天上打落下来，他没有乘胜追击，发现师弟深沙神奄奄一息后，他就知道这一场战要输了。
　　受到师弟们的支援，齐天大圣也只不过是堪堪压制罗濠，但是勉力支撑的罗濠依然能够表现出顽强的意志。现在深沙神已经输了，猪刚鬣距离失败也不会太远，最后就会轮到作为主人的齐天大圣了。
　　“你会被我杀死，这是早已注定的是。难道你想要投降吗，齐天大圣？如果你真的有这个打算，那就太让我失望了。”
　　“呵呵，不要说我从来没想过投降，就算我真的打算投降，你也不会接受。说不定我在投降的时候，你已经打算用你的神掌杀死我了。”
　　“你说的没错，我决不允许我国的神屈辱地活下去，这一次来到倭国就是为了让你尊严地死去。”
　　“不过有一点你说得没错，我会被你杀死这个结果，我早已经从那双眼睛中得到了。”
　　那双眼睛……
　　罗濠下意识地看着齐天大圣的火眼金睛，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闪烁着锐利的光辉。不，不是他，如果要说眼睛的话就只有……
　　“那个男人也是这样说的，‘不顺从之神’被罗刹君杀死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但是我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就算是现在，我也要争一争。二师弟三师弟啊!你们两个合力!助我一臂之力!”
　　“大师兄，我明白了!我将剩余的力量全部托付给你!现在正是三神合一，讨伐罗刹的时候！”
　　“唔，好可惜，酒、赌博、女人、胸 部、屁股、美腿啊!我还有好多事没做!现在却成了这个狼狈样，但这也是不得已的!师兄，我现在就过去!”
　　卷帘大将深沙神的身影散开了，变成就像光沙一样的细小粒子朝高空飞去，同样化为灵光的还有天蓬元帅猪刚鬣，最后汇聚到齐天大圣身上。
　　“贪狼、巨门、禄存、文昌、廉贞、武曲、破军!北天的七星啊，请显现灵验吧！”
　　从从属神传来的神气精髓急奔过来，大圣吸收之后提高神通力。
　　“蛇啊、龙啊，将血肉骸骨奉献于我；火焰啊，灼烧铁炼成钢；锤啊，打钢成刀；清冽的水呀，冷却刀刃!全部都为了提高我剑神的神性!”
　　为了得到不会动摇的自我，大圣要回到剑神的原点上。
　　为了形成剑，集合起他需要的力量。
　　讨伐我的魔王们啊，将我撕裂的罗刹们啊。齐天大圣孙悟空现在要入修罗道，成为破邪显正的御剑!强大的力量充满于身心。
　　放弃了与罗濠的一对一决战，齐天大圣已经承认了自己技不如人。而接下来就是反击的时刻，不再是“齐天大圣与罗濠”的恩怨，而是“‘不顺从之神’与弑神者”的宿敌之战。
　　微笑的他渐渐巨大化，先化身为与猪刚鬣相同的大小，接下来是急驰而来的两师弟。
　　猪刚鬣的精髓变化成巨大的黑猪，不过是和现在的大圣体型差不多的大小，大圣跨坐在他的背上当成骑乘的野兽。然后深沙神的精髓化为龙，缠绕在齐天大圣背后，摆出只要发号命令，立即就会向敌人袭去的感觉。
　　如此便是三神一体，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手中的金箍棒冲天而起，视野中无法看到棍棒的尽头，那是神话中镇压洪水的定海神针。
　　“吃俺老孙一棒！！”
　　……
　　“哇，真是太乱来了。”
　　坐在男体山上的大岩石上，罗曼看到这可怕的一幕，发出了某些人对他一样的评价。
　　这里是齐天大圣早上停留的位置。那个时候复活不久的齐天大圣与罗濠激战一场，最后却因为从远处迫近的Campione不得不停下战斗，最后来到这里利用男体山的岩石和气温恢复伤势和咒力。
　　空气中，仿佛依然残留着齐天大圣留下来的神力，停留在这里会感觉到空气带来的压迫感，也不知道是神力造成的还是海拔的缘故。
　　罗曼坐在高处向远方眺望，不久前的神迹依然残留着脑海中。
　　那一瞬间整个日本仿佛被一分为二，通天彻地的如意金箍棒落下卷起了暴风，闪烁着三种神性的力量已经不是一般的Campione可以抵挡的了，就算是强大如罗濠也无法做到。
　　在那种攻击之下，就算是躲开也做不到，单纯的质量已经足够让人感到吃力了。
　　但是更加让人无法想象的是，齐天大圣的如意金箍棒并无法造成实际性的伤害。
　　在那短暂的两秒钟内，草薙护堂已经使用了少年的权能将三合一的神格削弱了一部分，而后约翰则是直接击伤了齐天大圣。齐天大圣已经将所有神力投注入手中的如意金箍棒中，彻底放弃了防御的部分，让约翰有机可乘。
　　但是要说建立最大功劳的人还是罗濠。第一时间反应到齐天大圣的攻击，罗濠召唤了两尊金黄色的仁王，高达千米的巨人举起四只手挡着从天而降的如意金箍棒，显现的巨人到最后依然被如意金箍棒打破，但到了那个时候齐天大圣已经遭受到约翰的攻击，如意金箍棒上的神性也被削弱了三分之一，大地受到的是沉重的如意金箍棒自由落体的攻击。
　　就算是这样也够呛的。净重一万三千五百斤，曾经用来镇压大洪水的定海神针岂是一个小岛可以抵挡的？
　　可惜齐天大圣最后也只是能在这片大地上留下超过两公里的深沟，也不知道不是巧合，这片大地之所以会逃过一劫，完全是因为如意金箍棒巨大化后导致密度变小，导致最后的攻击没有破坏大地的根基。
　　不仅如此，连最基本的伤亡也没有出现。
　　也就是说，这位名声响彻三界的英雄人物，不仅在人间被囚禁了数百年，到最后还没有做出任何成绩就回归神话了。
　　“齐天大圣，真是可悲。”
　　然而，“不顺从之神”的不幸就是人类的幸运。
　　黑色的人影出现在罗曼的眼前，从外表上看是男性。他穿着西装和皮鞋，就和普通的上班族一样，不同的是即使是在黑夜之中，男人的眼中依然带着漆黑的墨镜。如果眼力较好的人自信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隐藏在墨镜之后的眼睛，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穿着西装的男子站在罗曼面前，他的嘴唇在翕动，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由始至终，男子的脸上不仅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所谓的“人气”也没有。那个僵硬的样子让他看起来就像是放置在停尸间的尸体。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这一句普通的话，对一般的咒术师而言大概是最伟大的认可，咒术之王的肯定并非每一个咒术师都可以得到的。
　　然而男子依然僵硬着脸色一动不动。
　　“那么接下来就是。”
　　罗曼从岩石上站起来，他看着插在地面上的那把短剑。
　　插在岩石上面的剑长度大约三公尺，说不定会有人想起亚瑟王和石中剑的传说。
　　罗曼的手指在绕动，无形的神力开始聚集在他的指尖，如果有哪个敏锐的人在这里就会感到十分惊讶，因为这种感觉就像站在这里的人不是罗曼，而是齐天大圣一样。
　　——“呐，救世……”
　　富有力量言灵突然停止，脚下的短剑也停下颤抖，一个美丽的倩影从天而降。
　　是罗濠教主。
　　将齐天大圣送回神话后，与他有百年恩怨的罗濠就完成了此次前来日本的目的，然而新的恩怨却发生了。
　　“咒术之王！”
　　罗濠教主站在罗曼的眼前，怒火在美丽的眸中燃烧。
　　她的样子显得有些狼狈，虽然外表上看不出什么，但是与齐天大圣一场激战后，无论是咒力还是精神都已经接近临界点了。由方术变化的服饰和妆容无法瞒得过罗曼的眼睛，竟然在这个时候过来找人麻烦，看来罗濠真的是一刻也无法忍受。
　　“你竟敢暗算我。”
　　——被摆了一道，不愧是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果然是唯恐天下不乱。
　　“无论是齐天大圣还是罗濠教主都让人心向神往，如果只是这样半吊子地结束了就未免太可惜了，比起这样不上不下的战斗，我更期望能够见识到你和齐天大圣的真正实力。”
　　“哼，我在庐山早已听说咒术之王的威名，本以为是人中龙凤，没想到只是个卑鄙的阴险小人。”
　　“我并不在乎别人的评价，但是我爱惜王的威名。力量与智慧缺一不可，我一直对此深信不疑，你所说的‘卑鄙’在我看来不过是智慧的表现。”
　　“真是牙尖嘴利，既然你想了解我的力量，那就亲身体会吧。”
　　罗濠教主娜曼的娇躯突然绷紧，如拉紧了的弓弦。
　　神圣的凤凰从天而降。
　　柔软的纤细小手变成美丽的凤爪，带着呼啸之音袭来，最后打中了毫无防备的罗曼的胸膛上。
　　白色的身影一瞬间就被打飞出去了。在超过两千米的男体山顶上，像流星一样射向地面，最后化为地面上一团小小的尘埃。
　　“所罗门王，也不过如此。”
　　罗濠看着遥远的地面，罗曼掉落的位置再无声息，似乎已经倒地不起了。
　　罗濠不免感到失望了。罗曼作为与Campione并驾齐驱的王，罗濠还是挺期待的，却没想到咒术之王竟然如此不堪，就连新晋的倭王也不如。
　　“我们的交易依然有效，虽然你在背后耍手段，但是我罗濠一诺千金，绝不会作出食言之举。”
　　“那就十分感谢了，不过你不觉得这样结束会很可惜吗？”
　　罗曼响遍天空的声音让罗濠脸色一肃，口中传出了言灵。
　　“一力降十会，一力压十技!一腿千钧力，一足定干坤!”
　　从她的肩上冒出气焰，是在幽世看到的闪耀黄金光芒的仁王尊形态。
　　这是刚才挡下了齐天大圣的金箍棒的金刚力士像，能发挥超绝力量的权能“大力金刚神功”，只不过这一次召唤的金刚力士只有一尊。
　　足足有千米之高的金刚力士已经发出了愤怒和痛苦的怒吼，在巨人的胸膛上，漂浮着一个同样金色的人影，与巨大的金刚力士比起来，不过是一指大小。
　　然而巨大的金刚力士在金色的人影前逐渐崩溃，金刚力士像在两人接触的位置上出现了裂痕，本来只是小小的一个黑点在眨眼间布满了金刚力士的全身，金刚力士最后彻底粉碎化为灵光，消失在黑夜之中。
　　“咳——”
　　鲜血从罗濠的樱唇中流出，金刚力士受到的伤害反馈到了罗濠身上，本就因为和齐天大圣的战斗陷入虚弱，这一次伤害使她的伤势雪上加霜。
　　但是她已经来不及注意了，罗濠抬起狼狈的脸看着天空。
　　依然是那个男人的脸，只是本应该出现在那张脸上的微笑被彻底的冷漠取代。刚才还穿着身上的祭祀长袍已经消失了，他赤裸着身体，隐藏在不适宜运动的长袍下的伟岸身姿，暴露在罗濠的眼中。
　　还有那澎湃的咒力，站在下方的罗濠竟然有一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这种强大的咒力真的属于人类的咒术师吗？就算是三个Campione也无法比得上。
　　“如何？这样还满意吗，罗濠教主？”
　　仿佛打开了某个栓口，咒力从罗曼的体内溢出，咒力将罗曼染成了金色。皮肤在纯粹的咒力加持之下变得坚硬无比，结成麻编的银色长发，此刻如金色的瀑布般散开。
　　“咒术之王，你竟然隐藏着这样的力量。”
　　除了感到不可思议，罗濠教主更是感到欣喜。日本一行解决了百年的恩怨，和齐天大圣的战斗也让她的眼界更高一层，普通的层面已经无法让她满足。
　　现在罗曼展示出了更加强大的力量，让同为强者的罗濠如何不为之欢呼。
　　“那么，接下来就轮到我的回合了。”
　　下一刻，金色的男人出现在罗濠的面前——

　　PS：所罗门王的筋力和耐力都是E，盖提亚的筋力和耐力都是A，想一想都觉得有趣。


第六十一章 亲密的敌人
　　“王啊，骑士艾莉卡·布兰德里，前来谒见。”
　　在临时的居所中，金发的少女单膝跪在端坐的罗曼身前。
　　她的性格高傲如天鹅，不甘心屈服于任何人。然而这个时候却低下傲慢的头颅，不敢去迎接咒术之王的眼睛。
　　或许在眼神接触的一瞬间就会发现端倪，一切准备将会毁于一旦。
　　“起来吧艾莉卡，你知道的，私下我并不喜欢这种繁琐的礼节。一段时间没见了，我们的关系又疏远了吗？”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这样随便过头了，至少也应该更加礼貌才对，这不过是王在体谅你。”
　　“你也太死板了莉莉，既然这是王的意思，那就照做好了。”
　　干得不错，没想到你居然还有演戏的天赋。
　　艾莉卡听着和平常一般无二的对话，不由对莉莉的伪装感到惊讶。不过当她站起来看到莉莉亚娜的脸时，这些想法就不得不收回去了。
　　莉莉亚娜，果然不适合撒谎。
　　妖精一般的面容并不好看，就算是与艾莉卡说话的时候也不敢直视她的脸，正直的骑士并不适合去做违背本心的事情。
　　“这一次来到日本是为了什么？我们难得在这个国家相遇，如果遇到麻烦就尽管说出来好了。”
　　罗曼的话让艾莉卡的注意力回到了他的身上，此时艾莉卡已经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自信不会轻易被看穿。
　　说起来真可怕，当艾莉卡和莉莉亚娜在别墅中等到回归的罗曼时，两人几乎以为“不顺从之神”向两人袭击了。
　　那种澎湃的咒力从来没有从谁身上接触过，就算是已经见识过两尊“不顺从之神”激战的艾莉卡，也无法想象这是属于人类的咒力量。
　　为了约束从身上溢出来的咒力，罗曼不得不安静地整理两分钟，才恢复到原来那副慵懒的模样。
　　“不需要罗曼挂心了，这只不过是‘赤铜黑十字’和‘正史编撰委员会’的正常交流，两天前正好有两只小老鼠，这种小事简直轻而易举。”
　　“如果不是重要的事就再好不过，最近麻烦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而且这个罪魁祸首就是你啊。
　　咒术事件的处理很困难，但是咒术时间的善后也同样繁琐，尤其是作为战场的日光山已经化为废墟，在日光山上的神社寺庙化为历史。幸好的是这件事上并没有旁观者，罗曼的“驱散闲人”结界避免了普通人卷入其中的可能，接下来只要找一个说得通的理由解释清楚就够了。
　　“小玉呢？我已经一整天没看到她了。”
　　“小玉小姐现在还在卧室中，她似乎喝了不少酒。”
　　“……”
　　突然想起来，小玉也是很喜欢喝酒的狐狸，但是酒量却不怎么样。这样的话，让小玉去看着安妮似乎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在齐天大圣出现以后，安妮第一时间就离开了，理由是为了协助洛杉矶的冥王——约翰·普鲁托·史密斯。当然，罗曼知道安妮就是冥王，但是已经快到三十岁的女人似乎还没有从装扮爱好者中毕业，所以一直保持着双重身份。如果不是有“协助者”的理由，安妮根本就无法解释自己的去处。
　　齐天大圣被击败后，安妮自然就不可能回到这里，可能在外面住下了，也有可能连夜赶回洛杉矶。不过后者的可能性不大，毕竟浪费一整天的她不可能有购买机票的时间，除非她以冥王的身份从日本感到洛杉矶。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早点休息吧，艾莉卡是打算住在这里还是有其他去处呢？”
　　“在中午的时候已经整理好房间了，这几天我会住在这里，如果罗曼需要的话我也能侍奉你。”
　　在那一瞬间，罗曼一脸惊异地看着艾莉卡，他竟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样子。
　　他自知自己是咒术之王，收到诸多咒术师的尊敬。然而从认识艾莉卡开始，这个少女从来没有表现过任何“侍奉”的意思。或许也有初次见面时的伪装的缘故，第一印象让艾莉卡对罗曼缺乏敬畏，但正因为这样，猛然听到艾莉卡说出这个顺从的词语，反而让罗曼一时间无法接受。
　　“而且我也莉莉很久没有见面了，不如趁这个时候好好交流感情，要知道我们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别给我突然靠这么近啊，那只不过是一段孽缘，根本就没有值得交流的地方。”
　　“不要这么说嘛，我们小时候可是交换过圣诞礼物。”
　　“那次明明是你把我所有的零花钱骗光了。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你这只母狐狸。”
　　艾莉卡拽着莉莉亚娜往房间的方向走去，吵闹的声音不断远去，最后房间的门关上了，也依然可以听到莉莉亚娜的挣扎。
　　虽然莉莉亚娜嘴上说很讨厌艾莉卡，但是被黏上的时候还是会很默契地配合一起长大的伙伴。
　　这大概就是“嘴上说不愿意，身体却很诚实”的典范吧。
　　——连掩饰的借口也不打算去想了吗？
　　说什么因为“赤铜黑十字”和“正史编纂委员会”的事务，这根本就是够经不起考验的接口。她本来有半天的时间去思考，但是最后还是给了一个漏洞百出的理由，看来已经不在乎罗曼的想法。
　　不过——
　　“已经无所谓了，前来日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罗濠教主的人情，还有对齐天大圣的解析都已经完成了，这个国家已经没有值得让罗曼留恋的事情。
　　唯一遗憾的是，没有给可爱的佑理酱留下好印象，毕竟他是亲手复活齐天大圣的罪魁祸首。
　　回到卧室，发现小玉脸上带着潮红，醉醺醺地躺在床上。她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喝光了的红酒瓶，不仅如此，地板上也同样放着几个空酒瓶。
　　小玉虽然喜欢喝酒，但是酒量意外的差，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把这些就喝光的。
　　将床上的酒瓶放下，然后将小玉糟糕的睡姿整理好，罗曼也躺了下来。
　　“晚安，小玉。”
　　……
　　“咒术之王……”
　　“异域之王……”
　　半夜中，罗曼被一个虚弱的声音叫醒了。稚嫩的童音不断地在耳边缠绕，让进入了轻度睡眠的罗曼醒来。
　　并非陌生的声音，虽然倾听的时间不多，但是罗曼还是可以认出这个幼小的雅典娜的声音。
　　声音的来源就在这个城市，按照方向和距离计算，是在码头的位置。
　　罗曼没有犹豫，他本就和雅典娜有着约定，自然就不可以回避雅典娜的呼唤。所以罗曼很快就感到码头了，然后他看到了虚弱的雅典娜。
　　眼前的雅典娜完全可以用奄奄一息来形容。她的生命力已经透支了，身上带着明显的掠夺的痕迹，而熟悉圣杯结构的罗曼也可以看出，雅典娜的生命力是被格尼薇尔的圣杯夺走的。
　　罗曼只要仔细想一想就能够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发现戈尔贡之石的力量被夺走后，雅典娜前往戈尔贡之石最后出现的位置调查，然后与那里的格尼薇尔和兰斯洛特发生激战。结果不言而喻，虚弱的雅典娜完全不是兰斯洛特的随后，最后不仅被击败，而且还被圣杯吸走了生命力。
　　只是没想到的事，落败的雅典娜竟然能够来到这里。她看上去就像泡沫一样，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破碎，凭借着一股执念坚持到现在。她的半身泡在水里，银色的短发沾上了海水粘着惨白的肌肤，稚嫩的脸蛋放在地上，短小的手指抓着身前的地面。
　　当听到罗曼的脚步声时，雅典娜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头，她睁开眼睛看着罗曼。当发现来人是罗曼时，颓废的精神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
　　“罗马尼——”
　　“雅典娜……”
　　“妾身的‘蛇’，为何会在那个男人的婢女身上。”
　　面对雅典娜的质问，罗曼无言以对，他低下身子，将雅典娜幼小的身躯抱起来。
　　她的身体比想象中要更加轻盈，就算是与她同样大小的孩子，也比她重上一倍。
　　雅典娜没有阻止罗曼的动作，她现在也没有这样的力气，只是责问的眼神紧盯着他不放。
　　人在临死之前会有一个短暂的清醒时间，这个现象被称之为回光返照。
　　“抱歉，我没有保护好戈尔贡之石。”
　　“你没有完成与妾身的契约，你将‘蛇’的力量交给了那个婢女，也是你杀害了妾身。”
　　“我不会否定这个结果，所以你打算怎么样惩戒我呢？违背诺言的我没有回避的可能，所以就尽情发泄你的怒火吧。”
　　“不，我不会处决你，即使你让妾身落入如今境地。”下一刻，雅典娜的眼中充满了怒火和杀意，罗曼发现自己手中的幼小身躯在颤抖，“妾身要更换誓言的要求，妾身要你亲手杀死那个婢女和那个守护者，以平息妾身的愤怒。”
　　“我拒绝。”想都没想，罗曼就拒绝了雅典娜的要求。他与格尼薇尔同样有着约定，和兰斯洛特又是亲密的好友，又怎么可能向她们举起屠刀？
　　“或许我们可以再改一下契约，我会让你恢复原来的力量，那个时候你可以亲自去复仇。如何？相比起借人之手复仇，不如自己亲手洗刷这份耻辱。”
　　雅典娜的手突然抓住了长袍，苍白的脸靠近了往罗曼脸上靠近，她的蛇瞳在黑夜中变得清晰可见。
　　“你不要在欺骗妾身，否则的话，妾身一定会让你永世堕入冥府最深处。以蛇的后裔起誓，妾身一定会做得到。”
　　“我会做到的，我以……”
　　“请等一下！”
　　阻挠的人出现了，英气十足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随后就看到两个身影在数个跳跃之间出现在罗曼身边。
　　是艾莉卡和莉莉亚娜，她们一直在罗曼的身后观察着罗曼的一举一动。
　　“王啊，在答应雅典娜之前，请你三思。这位女神是古老的地母神，让她恢复到原来的力量，必然会让世界陷入黑暗，人类的文明也必然会毁于一旦。”
　　艾莉卡的话让大家的目光注视到罗曼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是啊，那就糟糕了。”罗曼看了一眼眼前这对青梅竹马。
　　莉莉亚娜一脸紧张地看着罗曼，而艾莉卡看上去更像是好奇，她似乎对结果是怎么样不在意，更在意罗曼会作出哪一个选择。
　　罗曼低下头，看着同样紧张的雅典娜。失去了力量，将要回归神话的女神，在看到希望的时刻害怕希望在自己的手中消失。失去依靠的她和普通人似乎没有区别，只是一个软弱的女孩。
　　“我答应你了。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必然会成为‘三位一体’的女神，希望你不要介意这一次漫长的等待。”
　　罗曼这句话说完之后，雅典娜松了一口气，而后缓缓地闭上眼睛。
　　“罗马尼，在恢复妾身的力量之前，你绝不可以死去。记住了，你身边最亲密的人，就是你危险的敌人。”
　　留下了最后的告诫，雅典娜在罗曼怀中沉沉睡去。
　　这个时候的她，看上去就和普通的人类孩子一般无二。
　　见证了罗曼和雅典娜结缔契约，莉莉亚娜的脸色十分难看，看起来大受打击。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王，如果你是担忧誓言的处决……”
　　“这确实是原因之一。”罗曼打断了莉莉亚娜的话，他抱着雅典娜的动作变得更大了，几乎要将雅典娜揉进自己的体内。
　　“以雅典娜现在的状态，就算想要行驶誓言的权力，似乎也会变得力不从心。不过遗憾的是，我不是那种食言而肥的人，尤其是这位女神明知道是这样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找到我，就更让我无法狠下心了。性格执着的女人，尤其是性格执着而又美丽的女人，总是会让男性喜爱的不是吗？不管是雅典娜，还是爱丽丝——”
　　罗曼平淡地说出这个名字，让莉莉亚娜的脸一瞬间失去了血色，就如同罗曼怀中的雅典娜一样惨白。
　　PS：突然想起有不少读者给我投了不少道具。在这里感谢“遥不可及的两人”的一个“福”，感谢“病は愛という”的一个“福”，感谢“荧惑之蛇”的50个刀片，感谢“丰丰”的10个刀片，感谢“氪不改命”的一个“福”、“来碗吃的”和6个刀片。
　　大家也知道我的情况，小说不是主业，所以没有开悬赏，过年的时候应该会有加更。
　　在这里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六十二章 审判者
　　“或许你们的建议是正确的。拒绝雅典娜的要求，在契约的约束力处于最弱的时候，让雅典娜回归神话，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但是那又如何呢？我会这样做不是因为它是正确的，而是因为我想要这样做，仅此而已。”
　　艾莉卡和莉莉亚娜突然感到一阵颤栗，两人几乎在一瞬间取出了自己的佩剑往身后砍过去，但是锋利的宝剑落空了，她们的武器最后只是落入空处。
　　两个身穿黑色的西装的男子出现在眼前，即使是在黑夜中，他们依然带着黑色的墨镜，一身黑色的装扮让他们彻底融入了黑夜中。
　　“死之仆从牢笼（Death Ring）！”
　　莉莉亚娜声音颤抖着说出这个名字。
　　这本来是沃班侯爵从奥西里斯那里篡夺的权能，能够将由自己亲手杀死的人复活于世，成为自己最忠诚的奴仆。
　　“虽然相似，但是并不相同。”
　　两个男子化为黑色的灵光，最后和罗曼融为一体。
　　当罗曼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将他们召唤到这个世界上，再一次为他效命。
　　“我的确是根据‘死之仆从牢笼’开发了这个咒术，可惜我没有从冥府中抢夺死者的能力，这些都是自愿留下来向我效忠的骑士，只有在双方达成共识后才能完成这个术式，是死者为了留在人间而出卖灵魂的交易。”
　　罗曼脸色平淡地道出这个咒术的奥义，但是并不代表这个术式真的没什么了不起。
　　死去的灵魂进入冥府，这是世界的规律，只有像沃班侯爵这样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才能破坏。但是在罗曼的口中却发现，他似乎可以轻易违背世界的法则，“咒术之王”远比大家想象中要更加神秘和强大。
　　“但是他们知道，自己效忠的王，是一个和‘不顺从之神’勾结的叛徒吗？”
　　“已经迫不及待地给我添上了‘叛徒’的罪名了吗？艾莉卡，我很意外你对我怀有如此深厚的感情，不过没关系，我并不会迁怒于你。”
　　罗曼看着艾莉卡，她的脸上已经找不到了在全段时间，因为“咒术之王”而发自内心的恐惧。她似乎已经从“咒术之王”的阴影中脱离了，不仅如此，她甚至还会因为对象是咒术之王而变得更加坚强。
　　突然间，远处传来了一阵爆炸声。声音很小，站在海边这里是无法听到那里的声音，潮湿的海风已经填满了人的听觉。罗曼之所以会注意到爆炸声，是因为爆炸的地点正是不久前休息的别墅。
　　从身上不断消耗的魔力来看，小玉遇到了难缠的对手了。
　　“干得不错，保罗的侄女，你比我想象中要更加优秀。”
　　“咒术之王过誉了，相比起欺骗了全世界的咒术师的你，我所做的一切根本不值一提。”
　　谦虚的话从艾莉卡的口中说出来，但是她看起来很得意，因为她成功欺骗了咒术之王，这个人类中的最强者，一个全知者。
　　就是这一个战绩，就足以使她一生为之自傲，但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艾莉卡·布兰德里绝对不会满足于眼前。
　　罗曼只是轻轻地微笑着，并没有因为艾莉卡的欺骗而感到愤怒。
　　“再见了，米兰的花朵们，希望下一次见面的时候能够看到你们有所成长。不过你们也要记住了，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就无法像现在这样和善地交流，因为那个时候的我们只会是敌人。”
　　罗曼正要离开，但是衣袖却被抓住了，银发的少女抓住他不放，眼睛又不敢直视他。
　　“骗人的吧？着一定不是真的吧，罗曼，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玩笑，对吧？”
　　莉莉亚娜罕有地说出罗曼的名字，而不是以“下属”的身份面对他，而是抱着逾越理解的感情挽留罗曼。
　　以莉莉亚娜固执的性格，只要罗曼在这个时候给予一个肯定的回答，即使莉莉亚娜明知道这是谎言也好，如忠犬一般的少女绝对会用手中的“白银巨匠”指着自己的青梅竹马。
　　“真可爱呢莉莉，这一份纯洁，果然是最适合你。”
　　手指间的衣袖，最后还是从指缝中消失了。
　　……
　　罗曼并没有赶回别墅的位置，因为那里已经不属于他了。他也没有担心小玉的情况，他从自身咒力的流动可以感受到战斗的激烈情况，比不上两天前小玉离开他后发生的战斗，所以小玉的情况现在很安全。
　　双手轻轻用力，怀中的少女在初时的变形后，就和罗曼融为一体了。
　　就和掉进沼泽地的遇难者一样，慢慢地陷进去，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这样，罗曼的身体迎来了第四位住客，第二尊神明。
　　“最后为我践行的人是你啊，草薙少年，这个结果确实令人惊讶。”
　　稚嫩的少年从前面赶来，最后停留在距离罗曼不远的前方。
　　只是一天的时间，草薙少年就已经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相比起那个依然沉浸在平凡世界的学生，现在的草薙少年才会有战士应该有的样子。
　　战斗是Campione最后的成长方式，不管是怎么样的锻炼和思考对Campione的作用都微乎及微，这类人完全是天生的战士。
　　“罗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为什么你要复活齐天大圣？为什么又突然要离开我们投靠‘不顺从之神’。”
　　草薙护堂的声音充满了焦虑，看着罗曼的眼神也充满了茫然，他似乎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一回事，被告知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这里。
　　“你太慌张了草薙少年，如果无法学会冷静思考，任何事情都会变得很糟。”
　　或许草薙少年很快就会成为他的敌人，或许是明天，说不定是下一刻，但是罗曼还是愿意和这个少年以最温和的语气交流。
　　“那么就让我一个一个地回答你的问题吧。首先是齐天大圣，确实是我将他复活的，这是因为我和罗濠教主之间有着更早的约定。然后就是投靠‘不顺从之神’这件事，是真的。”
　　“什、为什么？”
　　“当然是有着属于我自己的计划，很抱歉，在目前的阶段，我无法将它告诉你。”
　　看着已经紧张起来的草薙护堂，感受到从他身上带着淡薄的敌意，罗曼只是微笑着看着。
　　“你可以感到愤怒，也可以发泄心中的怒火攻击我，因为我清楚知道失去信任的感觉。信任是既坚固又脆弱、既宝贵又廉价的东西，每个人只能够拥有一次，却又容易失去，感到痛苦和愤怒。不过在此之前，草薙少年，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草薙护堂的愤怒并没有到无法控制的地步，甚至非常意外的，罗曼的微笑使他的情绪感到平和，轻松的感觉很快就让他松懈下来了。
　　“你是以什么立场来见我呢？朋友？敌人？还是审判者？”
　　“这、我是……”
　　“就让我来帮助你寻找答案吧。我们还是朋友吗？我们的朋友关系似乎只能够维持到昨天，因为我们之间已经失去了信任，没有信任支撑的‘朋友’不能称之为朋友，所以我们不是朋友。那么我们是敌人吗？如果我们是敌人，为什么我们还能够心平气和地交流，而不是抱着杀死对方的决心厮杀？所以我们不是敌人。”
　　“我不是什么审判者，这种事情交给其他人做就够了，我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别那么着急地否认，审判者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高高在上，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草薙少年你应该也有关注过电视剧吧，有看过法庭类的节目吗？你说，一个想要犯罪但是还没有犯罪的人，他有罪吗？”
　　“……没有。”
　　犹豫了一下，草薙护堂给出了这个答案。
　　警察逮捕的是犯人，法官判决的也是犯人，然而一个没有真正犯下罪行的人是无罪的。即使他想要犯罪，即使他将要犯罪，但是在实施之前，他都是一个无罪之人。
　　“那么我在这里拜托草薙少年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够答应我可以吗？”
　　“答应你？什么事？”
　　“我希望在结果出现之前，你就用‘审判者’的立场去看待，而不要参与其中，不要以个人的好恶去介入。因为这个世界并没有‘投靠不顺从之神’这一项罪名，就算是在咒术界也没有。如何，等到一切明了的时候在作出决定，是善是恶，是优是劣，那个时候才是你完成自己使命的时候。”
　　最后罗曼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离开了。
　　尚且年幼的草薙护堂在时候才发现，本来是来质问罗曼的他，在寥寥数句之后已经被罗曼彻底掌握了主动权。在当时感到迷惘的时刻，草薙护堂就算被诱骗芥蒂无法挣脱的契约也不是奇怪的事情，草薙护堂也为此感到庆幸。
　　……
　　爱丽丝一点也不想来到这里。
　　意大利的米兰，撒丁岛的一个小镇上，名为“奥列纳”的穷乡僻野。
　　用“穷乡僻野”来形容奥列纳并不是夸张，也不是因为苛刻，不管是从外面来到这里的人，还是离开了这个小镇的居民都会有这种感觉，所以并不会有多少人喜欢这个地方。
　　尤其是像爱丽丝这种习惯享受的公主。
　　她的家世显赫，她是公爵的千金，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又因为身体虚弱，无法做出劳力的活动，脆弱的身体使她如娇弱的病人一样被照顾。
　　不过她的身体在最近变得健康了，至于其中的原因，就算没有去找任何人也会得到答案，因为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只有一个。
　　灵体脱出这个能力本来可以使爱丽丝在一瞬间来到想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很便捷的能力。但是奥列纳的边缘布置着扰乱咒力的结界，这显然是隐居在这里的魔女的手笔，没有哪个咒术师会让自己的住所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外，据点当然是越隐秘越坚固就越好，甚至有强大的咒术师几乎将自己的工房改造成一个异世界。
　　最夸张的莫过于某个咒术师，穿着某件异世界满世界乱跑。
　　要知道爱丽丝当初可以因为贤人议会没有电梯，就放弃了原本属于议长办公室搬到一楼去，可想而知她对奥列纳的恶感，一个人赶路什么的，真不是一般的糟糕。
　　“这个老太婆，明明说好了今天会过来，就不能解开这个结界吗？”
　　虽然爱丽丝的灵体脱出可以在一念之间来到任何地方，但是作为有教养的淑女，咒术界有名的公主，她告知了璐克蕾琪雅前来拜访，第二天才正式出发。
　　因为“魔女之家”的位置是小镇的边缘，所以爱丽丝在赶路上花了不少时间，幸好有灵体脱出的能力，不然的话想要赶到目的地就要花上两天的时间了。
　　终于，爱丽丝来到了森林边缘的一座小屋前。
　　这个小屋已经变了一个样，记得她在几年前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还是一个小小的房子，是绝对无法住下第二个人的寒酸房子。现在的“魔女之家”比那个时候大了两倍有余，不管是庭院还是房子本身，都再也不是原来的规模。
　　屋子的门是紧闭着的，在门的旁边有一个门铃的按钮，灵体脱出虽然无法触碰失物，但是爱丽丝强大的意念力却可以控制不太沉重的物体，按下一个门铃自是不在话下。
　　不过在按下门铃之前，要整理好妆容才行。衣着、发型……不好，出门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件事，现在来到这里的爱丽丝只是灵体，她的本体依然在伦敦的家中沉睡，灵体的表现取决对于本体的状态，所以爱丽丝在这里做什么都无补于事。
　　糟、糟糕了，好像也没有可以联系Mis.爱立信的办法，难道现在只能解除灵体脱出，回到伦敦整理好身体后再赶过来吗？
　　才不要啊，奥列纳的这段路实在是太讨厌了，公主殿下才不要重新再走一次。


第六十三章 废材魔女的废材生活
　　没关系的，这才是公主殿下最真实的一面，就算是这样也不会输给任何人，爱丽丝公主一定要对自己的天生丽质感到自信才行。
　　爱丽丝不断地安慰自己，平复着有些紧张的心，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个完美的笑容，按下了门边的门铃按钮。
　　她明确听到了里面的门铃声响起后，便以最完美的角度对着大门，这样就能让璐克蕾琪雅打开大门的那一刻看到爱丽丝最美丽的一面。
　　这是战争！没错，这就是战争，围绕着一个男人的战争。决胜负的关键不在于咒术，不在于魔女术，更不是武力，而是女性的魅力。没错，这是一场名为“爱情”的战争。
　　不过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战争，爱丽丝显然在三年前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了。
　　但是这已经是过去式了，最重要的事现在，是未来。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抱着这样的心态，爱丽丝微笑着等待着，等待着璐克蕾琪雅开门的那一刻。然而直到她的笑容维持到僵硬的时候，大门依然没有打开的迹象，也没有听到脚步声。
　　——一定是没听到，一定是这样。毕竟是老太婆了，耳朵不好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抱着这样的想法，爱丽丝再一次再一次按响了门铃。
　　然而她又等了两分钟，魔女之家的大门依然没有打开，爱丽丝的笑容逐渐消失。
　　门铃再一次响起，爱丽丝决定给璐克蕾琪雅最后一次机会，但是这一次她还是失望了，魔女之家似乎没有人在里面一样。
　　该不会，那个老女人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所以出门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爱丽丝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消失。
　　“该不会真的是这样吧？！”
　　已经开始浮躁的爱丽丝不断地按着门铃，门铃声连成一串不断地从里面传来，但是毫无动静的大门意味着她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丝作用。这也就是说她今天的努力，不，是从昨天做好准备开始，到今天早上使用灵体脱出，辛辛苦苦地从外面走到魔女之家，这一切努力全部白费了。
　　怒火一瞬间充满了大脑，愤怒让爱丽丝作出了一个不符合公主形象的举动——她开始用意念力拍打着魔女之家的大门，而且一边拍打着一边大喊。
　　“开门！给我开门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藏在里面，有本事抢……”
　　“喂，你在干什么？”
　　魔女之家的大门突然打开，这个毫无征兆的现象让爱丽丝的意念力差点打到里面的人的脸上。当然了，关于这一点已经无关紧要了，爱丽丝更加在意的是自己的如意算盘完全失败了，她不仅没有保持着完美的一面，而且还像一个泼妇一样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我完美的公主形象！
　　爱丽丝的内心在痛哭。
　　“你不是不在家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我这么可能不在家？我们昨天才约好了今天见面，所以今天根本就没打算出门。”
　　“既然你还记得我们的约会，还记得这件事，为什么会到现在才开门？”
　　“因为我刚才在厕所，你就不能再等一下吗，公主殿下？”
　　璐克蕾琪雅一脸幽怨的看着爱丽丝，在厕所的时候被人打扰确实是一件不舒服的事情，尤其是女性在方便的时候会更加麻烦，所以前面的十几分钟里根本没有动静。
　　“可是我们明明已经约好了这个时间，难道你就不能提前做好准备吗？非要等到这个时候！”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从昨晚开始就不怎么舒服。尤其是今天早上……不要继续在这里说话，我的腿有些软了，还是进去再说。”
　　这个时候爱丽丝才发现璐克蕾琪雅看起来十分虚弱，她的皮肤已经失去了血色，嘴唇已经干涸地向暴晒两天一样，整个人看上去和在撒哈拉沙漠迷路两天没有区别。浓浓的黑眼圈让人想起了某个国家的稀有动物，但是眼白的位置上布满了血丝，显然是熬了几天夜的样子。
　　“别、别走那么快，不行了，还是扶着我，不然我会倒下的。”
　　“你真的还有用吗？！”
　　看着璐克蕾琪雅把手伸过来的同时，身体还很干脆地往这边倒下，爱丽丝忙不迭的扶着她。
　　“你这也太早了，至少也给我站一下，我现在是灵体，你太重了。”
　　“什么？这不可能？你在说什么傻话啊，我的体重明明是刚好，是讨人喜欢的丰满类型。”
　　不管说什么样的女人，已婚的还是未婚的，在体重的问题是都会变得十分敏感。尤其是听到说有人说她胖的时候，如果没有第一时间反驳，那就代表对方是可爱的蓝猴子。
　　爱丽丝扶着璐克蕾琪雅走进客厅，将她放置到沙发上，璐克蕾琪雅就像一滩软泥一样倒在沙发上，这个女人说不定和猫一样，其实是液体。
　　“这样太夸张了吧？你到底有多少天没有打扫了？”
　　“打扫？也就只有三天。”
　　“三天？三天能让一座房子变成垃圾场吗？你这三天里面到底做了什么？”
　　也不难怪爱丽丝会这样夸张，因为房子实在是乱得很厉害。塑料包装袋到处都是，还有各种各样揉成一团的纸巾，角落的位置甚至还能看到没有洗干净的衣服。除此之外还有随手扔掉的啤酒罐，爱丽丝甚至还能看到啤酒罐下面的地板是潮湿的，显然是没喝完的啤酒从瓶口流出来了。
　　“很乱吗？啊，好像是这样，一回头就变成这样了，真是意外啊。不过没关系的，房子会自己打扫干净，饭菜会自己做好，衣服会自己洗干净，还能自己晾干收回来，所以根本就不需要担心。”
　　“那你能告诉我，这些能‘自动完成’的事情是来自什么原理呢？”
　　“当然是罗曼……啊啊啊啊！罗曼！罗曼呢！赶紧把他找回来！！”
　　“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那个男人绝不可能回到这里，你就给我接受现实吧。”
　　看着捂着头哀嚎的璐克蕾琪雅，如果不是灵体的话，爱丽丝头上的青筋都已经跳起来了。这种“房子会自己打扫干净，饭菜会自己做好，衣服会自己洗干净，还能自己晾干收回来”梦幻般的生活，本应该是属于才对，但是转眼间就变成了其他女人的东西。虽然说爱丽丝的生活一直都是这样没错，但是感觉完全不一样啊，对象不同的话完全就是另一种感觉了。
　　可恶，那个男人到底看上这个女人什么了？不就是身材好一点，咒力强大一点，年龄大一点，脂肪多一点……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难道要自己打扫吗？喂喂，罗曼，赶紧给我接电话，就算是离家出走也应该把家务活做完再走，给我回来一趟啊。”
　　看着陷入了失魂落魄的璐克蕾琪雅，又看了一眼至少要花上一个星期才能打扫干净的房间，爱丽丝突然就有一种大仇已报的感觉。
　　“够了，我来这里不是和你聊家常的，还有很多工作等着我，打扫家务这种工作你慢慢收拾就够了，花上半个月就差不多可以做完了。”
　　“不要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做家务，赶紧把罗曼找回来，不然的话就让人帮我打扫干净。你不是有很多佣人吗？随便找几个过来帮我打扫干净就好了。”
　　“我拒绝，我不可以让我的佣人帮别人工作，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完成会更好。”
　　爱丽丝坚决地拒绝了璐克蕾琪雅的建议，心里则发出一阵阵冷笑：你也有今天。
　　但是一想到璐克蕾琪雅会变成这副废人模样完全是罗曼的养成，爱丽丝的心情顿时就变得不好了。
　　良久之后，璐克蕾琪雅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自己从今以后必须过上“房子要自己打扫干净，饭菜要自己做好，衣服要自己洗干净，还要自己晾干收回来”的糟糕生活。
　　“抱歉，家里没有可以招待客人的东西，要喝啤酒吗？”
　　“不，不用了，我现在的状态无法进食。”
　　灵体是无法接触实体的，所以无法进食，这是现在灵体的唯一缺点。
　　“那就算了，就让我省下一听吧。”
　　说完之后，璐克蕾琪雅“噗嗤”一声把啤酒罐打开了，然后对着自己的嘴唇“咕噜咕噜”地灌下去。
　　“真舒服啊，啤酒果然要在冰冻的时候大口大口地喝才行，不然的话就是浪费，狄俄尼索斯（酒神）是绝对不远原谅那种暴殄天物的行为的。”
　　“你只不过是给自己喝啤酒找借口而已。你的身体不适不舒服吗，为什么还要喝啤酒？”
　　要知道璐克蕾琪雅的状态已经糟糕到了无法站稳的地步，这个时候竟然还喝啤酒，而且还是冰冻的啤酒，这不是纯粹给自己的身体添乱吗？
　　“你不要管我，我已经有三年没有喝啤酒了。三年，你知道吗，是三年！这就好像给你禁足三年一样。那个男人住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控制我的饮食，我放在冰箱的啤酒居然全部倒掉了？你知道他有多过分吗？居然就在我的面前，将它们全部倒掉了。不只是这样，后来我买了一些存货藏起来，只不过是偷偷地喝了一点，罗曼居然就因为闻到酒气用灵视把酒全部翻出来倒掉，你知道这有多过分吗？反正他也已经离开了，也就没有人可以管着我了，就让我喝个痛快吧。我珍藏了三年的啤酒，终于有了重见天日的一天，这种释放欲望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在一阵啰嗦的碎碎念以后，璐克蕾琪雅再一次将手中的啤酒往自己的嘴里灌下去，完全没有注意到唯一听着她这番话的公主殿下已经怒气冲天。
　　——被管制的那个人是我才对，被那个男人这样对待的人应该是我，为什么会变成你这个野女人了？第一个认识那个男人的人是我，第一个被那个男人求婚的人也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然后爱丽丝突然注意到了璐克蕾琪雅刚才的措辞，她似乎说了……
　　“你是说，藏了三年的啤酒？”
　　“是啊。没办法，罗曼的鼻子总是那么灵，就算是洗澡过了小半天也能从能从我的身上闻到酒味，所以我一直没有把它拿出来，咕噜咕噜——”
　　“姑且问一句，啤酒的保质期是多久？”
　　“噗！咳咳咳……”
　　一束喷泉从璐克蕾琪雅的嘴里喷出来，被啤酒呛到的喉咙不断咳嗽，她拍打着胸口，似乎想要将喝道胃里的啤酒吐出来，显然也意识到问题出现在哪里了。
　　——活该。
　　爱丽丝看着璐克蕾琪雅幸灾乐祸地想道，而后将啤酒罐拿起来，找到了上面印上的保质期和生产日期——
　　“都已经过期三年了，你居然还活着？”
　　“不要说这种危险的话，魔女的身体还是很……糟、糟糕！肚子又开始痛了，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要去上厕所啊！！！”
　　璐克蕾琪雅发挥出以表面上的虚弱完全不相符的脚步，眨眼间就消失在爱丽丝的视野中。
　　——活该。
　　爱丽丝的心里第二次幸灾乐祸说道。
　　大概是二十分钟之后，爱丽丝还以为璐克蕾琪雅已经在厕所晕倒的时候，撒丁岛的魔女总算扶着墙壁走进来了。
　　“拜、拜托了，麻烦把我扶到沙发上。”
　　这一次，璐克蕾琪雅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爱丽丝好不容易把璐克蕾琪雅扶到沙发上，这个时候她已经差不多要晕过去了。脱力加脱水的双重打击，再加上连续两天的熬夜，就算是Campione也未必能遭得住。
　　——这个样子，根本就没办法谈下去啊。
　　看着已经快要沉睡的璐克蕾琪雅，爱丽丝也未免感到焦虑起来，璐克蕾琪雅的状态根本就不适合继续商谈，而她也不想一直等待着璐克蕾琪雅从沉睡中醒来，这种虚弱的人说不定可以睡上一两天。
　　难道要把这次的谈话改期吗？
　　绝·对·不·要！奥列纳的这段路，绝对不要再走一次。
　　“璐克蕾琪雅，你的家里有治疗肠胃的药吗？”


第六十四章 魔女的疑问
　　“来，你的茶。”
　　“谢谢。”
　　——这到底谁是主人谁是客人啊？
　　将茶端给璐克蕾琪雅的时候，爱丽丝不免有这个疑问。
　　作为千里迢迢赶到意大利的伦敦公主，居然在这种穷乡僻野的小屋里给主人找药倒茶，对公主殿下来说还是第一次。
　　毕竟从来都是别人在侍奉她，没有她侍奉人的时候，就算是当初向咒术之王学艺的时候也没有。
　　“本来还以为是过去的三年里，肠胃已经被罗曼养得太娇贵了，没想到是吃了过期的零食和啤酒。”
　　“连零食也……”
　　爱丽丝看着铺满地板的零食包装袋，心里不由感慨道：能活着真不容易啊，璐克蕾琪雅。
　　“真亏你能在罗曼的药箱里面找对这瓶药，还从药房里把恢复精力的魔药也找到了。”
　　“那是因为的药房里对多的就是这种魔药，根本就是一眼就能看到了。至于说罗曼的药箱……就剩下这最后一瓶了。”
　　“……”
　　“……”
　　魔女之家陷入了沉默之中，璐克蕾琪雅和爱丽丝的目光变得迷离了，茶水的雾水让房间变得朦胧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璐克蕾琪雅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暖和起来了，享受着闭着眼睛。
　　“说吧，虽然我不会去帮助你，但是说不定你能够在我这里找到有用的东西。”
　　“那我就不客气了。”
　　虽然是灵体，但是爱丽丝还是作出坐在沙发的模样，端庄的姿态不愧于公主的称号。
　　“我想知道，罗曼的目的是想要复活‘最后之王’吗？”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爱丽丝会知道最后之王的信息并不奇怪，虽然在魔女之中知道最后之王的人寥寥无几，然而爱丽丝和黑王子在数年前曾经和格尼薇尔打过交道，因为圣杯争夺战从璐克蕾琪雅这里了解过最后之王的一部分信息。
　　“在第一圣殿的骑士团里藏着不少神代的秘辛，最后之王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但是也是最稀缺的一部分，我找遍了所有资料都找不到多少关于最后之王的信息。当年我进入第一圣殿进修，在那里看到这部分资料，但是‘最后之王会终结世界’这种事太过荒谬，所以我没有把它放在心上。但是前天我刻意去了一趟第一圣殿重新翻阅，才发现其中一部分重要的资料已经被拿走了，现在看来，我从一开始看到的关于最后之王的资料就不是完整的。”
　　将资料拿走的人不言而喻，也难怪爱丽丝会有这样的想法。
　　“真让人意外，你竟然能够随意进出第一圣殿，而且还能接触这么隐晦的资料。”
　　“实际上我一直都有只会第一圣殿的骑士团的权限，这是我在进修期间被罗曼赋予的，只不过我一直没有使用。”
　　爱丽丝不由得回忆起了当初追随者罗曼学习咒术和魔女术的那段时间，大概是在一个月的相处之后，罗曼便在骑士团的面前宣布了爱丽丝成为他的继承人，授予指挥骑士团的权限。
　　爱丽丝无法忘记那个时候的她心中惊讶的心情，因为两人仅仅是认识一个月的人，爱丽丝便获得了罗曼的信任，不仅被他承认为继承人，还得到了圣殿骑士团的指挥权限，这是爱丽丝怎么也想不到的。
　　惊讶之余，爱丽丝也感到十分感动，因为那个时候爱丽丝成为了罗曼身边最亲密的人，也是除了所罗门王之外最有权力的女人。虽然在五年后发现这根本就是罗曼从一开始就看中她，但是那种感动并不会因此而消失。
　　同样的，对圣殿骑士团的指挥权，也一直保留着。
　　“这真是糟糕啊。”
　　“糟糕？”
　　爱丽丝不明白璐克蕾琪雅会有这样的评价。
　　“你想一想，罗曼从一开始就找到了继承人，就代表着他从一开始就想过圣殿骑士团需要有人继承。就好像遗嘱一样，只有知道自己拥有财产，知道自己会死，所以才会立下遗嘱将财产在自己死后交给继承人。”
　　爱丽丝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难看了。
　　“你是说，罗曼会死？”
　　璐克蕾琪雅忍不住捂着额头，一副头疼的样子。
　　“你给我冷静一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罗曼可能从一开始就预料到自己未来会放弃自己在圣殿骑士团的权限，但是圣殿骑士团不能因此而失去总帅，所以打从一开始就想到了今天。”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真是被你吓了一跳。”
　　爱丽丝松了一口气，而后拍着自己的胸脯。
　　“我想他之所以会让我成为继承人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那是因为……”
　　“果然是因为太懒了啊。”
　　“大、大概吧。”
　　——当然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看上我了啊！
　　但是这种话要怎么说出口？虽然说历史上的所罗门王确实是一个风流好色的人物，而且还依靠自己的后宫开拓国家版图，但是从现在的咒术之王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一回事。不仅如此，罗曼的私人生活十分自律，对自己的要求远比别人要高。
　　在咒术界中，稍有能力的人都会释放自己的欲望，这一点无论是男女老少都不例外，凡人的道德规范无法约束他们。权力欲、性 欲、破坏欲……反而是罗曼这样从一开始到最后都没有改变，本性十年如一日的男人，绝对是绝无仅有的好男人。
　　——我当初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好的男人啊！？
　　“或许是巧合吧，但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罗曼已经放弃了圣殿骑士团，而圣殿骑士团也落入你的手中。”
　　“这件事从罗曼四年前藏着这里开始不就是这样了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也对，看来是我太敏感了。”
　　璐克蕾琪雅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轻轻地扭动着丰腴的躯体，调整了以后舒服的位置后说道。
　　“如果你想要从我这里知道罗曼的目的，我想你会失望了，因为你知道的可能会比我知道的多更多。或许连罗曼也不知道，他在保守秘密这方面比任何人都要出色，因为他保守秘密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会忘记，能够日复一日地度过普通的三年，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从一开始，罗曼就已经将全世界作为假想敌。”
　　“什么？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们从来就不知道罗曼的目的是什么，他的想法也从来没有透露给任何人，如果不是三年时间的朝夕相处，我还以为自己会和那个男人平静地度过余生，而不是在他最后走出这个门口时，才明白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璐克蕾琪雅看着魔女之家的门口，时间仿佛又回到了罗曼离开的那一天，明明只是四天的时间，但是却感觉比四年还要久远。
　　回过头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爱丽丝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幽怨。
　　璐克蕾琪雅轻笑起来。
　　“最后之王的问题暂且不提，你对罗曼又了解多少呢？这个世界上，和罗曼接触时间最长的人就是你了，但是从现在看来，你对罗曼的了解依然少之又少。”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不就是来找你吗？”
　　“五年和四年，这不是很明显地对比吗？”
　　“哪有这样的对比了？如果可以用时间去衡量，世界上哪里还会有这么多问题。”
　　“就算你这样说，我也帮不上……先等一下。”
　　璐克蕾琪雅的手机响起来了，她将通话接通，大概交流了三分钟的时间才把通话关闭。
　　“最新的消息，罗曼离开了日本，一切如你所料。”
　　仿佛全身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爱丽丝的身体失去了光泽，在一瞬间几乎无法保持好灵体。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可以说得通了。”
　　“什么意思？”
　　“一切如我们所预料的一样不是吗？”
　　璐克蕾琪雅轻轻喝着茶水，与大受打击的爱丽丝不同，拥有丰富的人生经验的她不为所动。
　　“听好了爱丽丝，既然罗曼选择了神明的阵营，那就代表他以后就是我们的敌人。如果他的下一站是格尼薇尔，那么目标就必然是最后之王。你还在犹豫什么？明确的敌人总比暧昧不清的盟友要好，这个时候只要一往无前就够了，智慧与力量，这不是你从那个男人身上学到的吗？”
　　“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璐克蕾琪雅。罗曼虽然教了我不少东西，而且还很实用，不过将这一切用来对付他就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但是最重要的是，璐克蕾琪雅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你应该在就已经知道了什么对吧？”
　　“别想太多了爱丽丝，我只不过是在四年的朝夕相处感受到的意志而已。就算罗曼掩饰得再好，那种强大的意志也是可以感受到的，说不定——世界会因此走向灭亡。”
　　“不，我不相信罗曼会作出这样的事。他总是和魔女这类人关系很暧昧的不是吗？这不能说明什么。”
　　“真了不起啊爱丽丝，已经时隔四年了，事实摆在眼前，你依然这样信任他，难道这就是师徒的羁绊吗？但是你想过了吗？如果坚定的意志，绝不是一时之间可以想到的计划，或许在四年前、八年前、十年前，说不定是三千年前就已经决定好了的。”
　　璐克蕾琪雅盯着自己的茶杯，茶水里的茶叶在不断浮动，荡起了一圈圈的波纹。
　　魔女轻轻地吹拂着茶叶，滚烫的茶水顿时飘起一阵雾水，也让魔女带上了一阵出尘之气。
　　“说不定我们见到的罗曼，其实只是‘我们想要看到的罗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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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雅典娜的一次袭击，格尼薇尔曾经的据点已经无法使用了。被发现的据点是不安全的，及时转移才是最适合的做法，不仅格尼薇尔无法肯定会不会有第二个人对这里进行袭击。
　　“这是爱女集合了其他魔女和人类的建筑师提前建造的，早在罗曼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就算是这样也夸张了一点，算起来满打满算也就是两天的时间。”
　　大概是因为罗曼曾经造访，对格尼薇尔的居所颇有微词，新造的据点比原来的房子要大上一倍不止，里面的设计几乎和房子没有区别。不再是曾经那种乡下气息的木屋，而是充满了现代气息的西式别墅。
　　“因为大家知道格尼薇尔是在招待咒术之王，所以魔女们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热情，与被催眠的建筑师们连夜赶上进度，在今天下午正式完工。”
　　“原来是这样啊。确实，如果结合了咒术师的话，一夜建成也不是梦话，就替我向她们表示感谢吧，辛苦她们了。”
　　“如果大家听到咒术之王的称赞，一定会十分高兴。”
　　什么时候，连魔女也变成了用爱发电的一群人了？
　　实际上魔女并非团结成一块铁板，格尼薇尔是魔女之王，但是并不代表魔女们都愿意听从格尼薇尔。举一个非常有代表性的例子，格尼薇尔曾经要求璐克蕾琪雅一起探求最后之王的秘密，而璐克蕾琪雅也欣然答应同行了。然而当璐克蕾琪雅发现格尼薇尔打算复活最后之王的时候，她就选择中途脱队回到奥列纳。
　　魔女都是继承了历代魔女知识的群体，她们的理性远超于感性，是智慧的集合体。
　　也就是说——
　　“魔女们很高兴咒术之王放弃了人类，成为魔女的一员。”
　　“这种说法让我感到很别扭，我只是一个普通咒术师，怎么就成为魔女了呢？”
　　“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合格的魔女，早已经不是以血脉作为根据。”
　　格尼薇尔端起桌面上的高脚杯，将里面残余的牛奶一饮而尽，洁白的牙齿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辉。
　　“魔女的知识、魔女术的使用，还有魔女的思想，这些才是判断一个合格魔女的重要标准。如何，罗曼大人，既然你已经放弃了人类，那就加入魔女之中吧。”
　　“抱歉，请恕我拒绝。罗马尼·阿基曼只会是人类，从来都是。”


第六十五章 好女人的标准
　　罗曼坚定的拒绝没有让格尼薇尔生气，她依然是微笑着看着罗曼，笑容反而更加明亮妩媚。
　　“你似乎很得意，如果不介意的话，能让我听一听你得意的理由吗？”
　　“咒术之王很在意吗？”
　　“不，我并不在意，仅仅是好奇而已。”
　　格尼薇尔装模作样地研究着罗曼的表情，然而在罗曼的脸上，除了毫无意义的微笑之外，根本就无法找到任何情绪，顿时让格尼薇尔感到很无趣。
　　不过她的兴致很快就回来了，目光也紧盯着罗曼不放。
　　“因为咒术之王，一夜之间一无所有了。”
　　“爱女！”
　　“没关系，叔叔，咒术之王不会小气到因为一句话而迁怒于我。”
　　格尼薇尔没有因为兰斯洛特的话而停下来，她的目光没有离开罗曼的脸。
　　而罗曼也正如她所说的一样，没有因为这一句话而生气。
　　“好话都被说尽了，如果这个时候生气的话，也未免太失风度了。至于说我一无所有……”
　　“不对不对，相公身边还有我！”小玉突然就跳到了罗曼身边，她抓住了罗曼的手臂抱在怀中，“还有小玉我！天下第一的贤妻狐。没错，相公只要有我就够了，根本不需要有其他人。”
　　说完之后，小玉朝着格尼薇尔做了一个鬼脸。
　　在离开日本之前，小玉受到了约翰的袭击。不过约翰和罗曼之间的友情使她没有动真格，所以小玉最后还是毫发无损和罗曼汇合了。
　　“所以这就是你得意的地方吗？”
　　罗曼明白格尼薇尔的想法。已经公开站在神祖这一边，站在咒术师的对立面，罗曼过去拥有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名誉、权力、部下，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罗曼的立场让他失去了这一切。
　　——不，是我放弃了这一切。
　　因为一无所有，又因为他站在神祖这一边，所以他能够依靠的人就只有格尼薇尔，所以格尼薇尔才会感到得意。
　　“没错，这就是我得意的理由。罗曼大人已经放下来了多余的事情，这样的话就能够专心帮助我复活最后之王，难道我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说到复活最后之王，你的计划到了哪一步呢？”
　　“这里就需要感谢雅典娜，因为她的到来，让圣杯中的咒力再一次溢满，我的王牌又多了一张。事前的准备已经足够了，无论是咒术之王还是叔叔的力量，都足以让我立于不败之地，接下来只要找到主人……最后之王沉睡之地，把他唤醒就够了。”
　　“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下一步的计划了。”
　　“没错。罗曼大人……”
　　“还要重复强调一次吗？不要对我使用敬语，直接叫我罗曼就够了。”
　　格尼薇尔理所当然地不会拒绝罗曼的要求，因为这个要求在两天前已经说过了，而格尼薇尔也欣然接受了这一次拉近关系的机会。
　　格尼薇尔没有直接回答罗曼的问题，而是念出了一句诗。
　　“‘后弟橘比卖，怀抱太刀而入海，其太刀流向非陆地亦非海洋之处，浮岛遂现。’不知道罗曼听说过这个故事吗？”
　　“这是日本史书《古事记》中的一个故事，也是一个神话。日本武尊要渡过海洋的时候遇到了暴风雨，为了镇压狂暴的暴风雨，身为皇后弟橘媛代替御子跳进海中，最后平息了暴怒的大海。你认为最后之王沉睡在日本对吗？”
　　《古事记》虽然是一部很偏门的野史小说，但是这毕竟是涉及到日本神话的书籍，日本的咒术界从来没有停止对它的研究。因为这不是什么重要的秘密，所以罗曼轻而易举地找到了这句诗的出处。
　　“没错，所以我打算前往日本，希望罗曼你能够帮助我。”
　　“真没想到，我才刚刚从那里离开，就马上要回到那里。那么什么时候出发呢？”
　　“请咒术之王在这个暂住一段时间，等最后之王的神刀恢复锋利之后，我们就会出现。”
　　“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
　　罗曼看着格尼薇尔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冷漠的眼睛让人感到发冷，格尼薇尔打了一个冷颤，但是很快就知道罗曼并非看着她。
　　冰冷的眼神很快就消失，他的瞳孔恢复了焦距，脸上也重新出现了那毫无意义的微笑。
　　“失礼了，刚才吓到你了吗？”
　　“请放心，我不是没有见识的小女孩，与之相比，我对罗曼看到的东西更加感兴趣。”
　　毫无疑问，刚才的罗曼是在使用灵视没错。传闻中，咒术之王的灵视能够看透过去与未来，就凭这一点，就足以使人对罗曼看到的东西感兴趣。
　　“格尼薇尔，我能够问你一个问题吗？”
　　“罗曼尽管问吧，如果我能够回答你。”
　　“你认为一个好女人的标准是什么？”
　　……
　　“‘不要滥用灵视’，你应该听说过罗曼说过类似的话。这句话不可以全信，因为我们和罗曼不一样，他的灵视太犯规了。”
　　璐克蕾琪雅给自己倒了第二杯茶，在将茶杯放在嘴唇前的时候突然皱起了眉头。
　　“有什么问题吗？茶的味道不对吗？”
　　璐克蕾琪雅的表情变化被爱丽丝捕捉到了，因为灵体无法接触实体，自然就无法嗅到茶的味道。她还以为是茶出了问题，毕竟她从来不会做这样的工作，泡茶的工作一直有专门的佣人来完成。
　　“不，茶还好。虽然只是单纯地用开水泡茶叶，但是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璐克蕾琪雅的眼神难得地出现茫然地神色，她抬起头似乎是在眺望远方，然后又回到手中的茶杯上。
　　“对了，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你说，‘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没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因为灵视的强度不同，所以对灵视的标准也不一样。‘不要滥用灵视’那是罗曼对自己的灵视的看法，而不是我们的标准。实际上，就算我们每一天都在使用灵视，也比不上罗曼维持一个小时的‘未来视’。”
　　璐克蕾琪雅感觉到自己喝到了一片茶叶，便用小舌头将茶叶推回到茶水中，这个小动作让她感到很有趣一般，便用小舌头轻轻地搅拌着茶水中的那片叶子。
　　“‘未来视’就是看到未来的能力，既然能够看到未来，那就代表可以改变未来。然而，如果改变了未来，那么在此看到的未来还是未来吗？是原来的未来？还是改变后的未来？罗曼的告诫给出了答案。‘不要滥用灵视’，他看到了未来，也改变了未来，然而使用未来视的结果就是，未来变得无法模糊不清了，这才是罗曼克制使用灵视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说，罗曼已经无法使用未来视了吗？”
　　“虽然不是，但是也相差不远。举个例子，如果罗曼看到了‘不顺从之神’降临，然后成功妨碍了‘不顺从之神’降临，那么本来是足以影响世界的咒术事件改变了，世界走向了另一个方向，那么未来视就会变得模糊。但是如果罗曼使用的方法是‘驱散闲人’，在避免出现伤亡的同时，也保留记录咒术事件的咒术师，那么世界原本带来的影响没有改变，未来视中清晰可见，也避免了伤亡，这是一举数得的办法。”
　　“也就是说，只要罗曼改变了足以影响世界的事件，那么他的灵视就无法看到被改变的世界，对吗？”
　　璐克蕾琪雅点了点头，这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如爱丽丝这样聪慧的女子，很容易就能找到其中的关键。
　　其实早已经有人怀疑，咒术之王明明有能力将灾难在摇篮中抹杀，却偏偏做好事前准备等待咒术事件发生，这其中是否有着特别的原因。
　　“更加准确地说，只有改变了世界原来的轨迹，罗曼的灵视就再也无法看到未来了。至于改变的人是谁就不需要在意，他的未来视更像是将原来的未来录入灵视中，在需要的时候提取出来阅读。然而当未来出现变化时，原来录下的未来就没有意义了，所以你明白他在咒术事件上总是小心翼翼，却总是把灵视放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了吗？”
　　“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足以改变世界，连波澜也看不到，所以不存在顾忌。你是打算让我引发大型的咒术事件？”
　　“不需要这么麻烦。说起来在七位Campione之中，唯有行踪不定的爱莎夫人是罗曼从未接触过的，那是一个非常麻烦的人物。”
　　爱丽丝美丽的瞳孔猛然一缩，颤抖的眼球使她的视野黑下来。
　　她看到了对面的璐克蕾琪雅在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仿佛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刚才的话代表着什么。
　　如果说其他的Campione会给所在的地域带来破坏，那么爱莎夫人制造的就是超时空级的天灾，是绝对能够给世界带来毁灭的灾难。
　　爱莎夫人也是古老的Campione之一，距离成名超过一百五十年的时间，但是依然保持着年轻的容貌。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爱莎夫人绝对是七位Campione中最能制造麻烦的一个，她拥有的权能“妖精境的通廊（Beyond the Timeless Horizon）”能够在世间打开通往“非现世之世界”的洞穴——所谓的非现世，通常指的是幽世或过去的世界。
　　无论是幽世还是过去的世界，对现世都是危险的地方，因为这个权能时完全不受控制的，谁也不知道打开通往非现实的世界的洞穴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神明？神兽？或者是其他的，但是破坏原本就不和平的现世加入其他的东西，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偏偏爱莎夫人无法控制这个权能，所以这个善良的女性非常自觉地躲起来。
　　“璐克蕾琪雅，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但是最重要的不是我说了什么，而是你的选择。”
　　璐克蕾琪雅玩味地看着爱丽丝，金发的少女脸色十分难看，惊魂不定的样子使她身上的光辉变得黯淡无光。
　　“我绝对不会这样做。为了一件无法确定的事情，带来一个无法控制的天灾，这根本就是自取灭亡。”
　　“这不过是手段之一而已。这件事的主动权就在你的手中，毕竟能够联系到那个夫人的人就只有你。但是你要记住了，一定要今早做出选择，如果一切已成定局，未来视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爱丽丝狠狠地瞪着璐克蕾琪雅。
　　她确实是在为罗曼的事情在烦恼没错，但是没想到璐克蕾琪雅居然会出这种馊主意，更加重要的是，爱丽丝居然情不自禁地将这个建议放入备用的方案之中。
　　爱情是令人盲目的不是吗？
　　回头想一下，璐克蕾琪雅的话中似乎都是以“罗曼是敌人”这个前提在进行。
　　“璐克蕾琪雅，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别太贪心了啊公主殿下，说的太多的话就会被发现的。”
　　罗曼拥有最高级的灵视，像这种敏锐的人，会因为被讨论而察觉到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实际上新生的Campione草薙护堂拥有“风”的权能，能够让他在瞬息之间来到呼唤他的名字的仆人身边。
　　——或许咒术之王就在注视着你。
　　璐克蕾琪雅就是指这个意思。实际上在了解到咒术之王拥有最高级的灵视后，咒术界曾陷入一片惶恐之中，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被会被人看到。就算是现在，暗中图谋的咒术师们依然小心翼翼。
　　爱丽丝没有继续待下去，发现自己无法再璐克蕾琪雅口中得到想要的信息，她就告别了魔女之家，回到了伦敦的住所。
　　魔女之家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那个坐落在森林边上，如童话中梦幻般的、娴静的小屋。
　　“据说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好女人，那么我到底是一个好女人还是一个坏女人？”


第六十六章 emmmmm
　　罗曼在森林中居住了足足两个月，这段时间里从不曾离开过森林，似乎已经遗忘了与他无关的所有事。然而在从偶尔间使用的灵视，罗曼并非对所有一切漠不关心。
　　格尼薇尔依然在为复活救世之神刀而努力。实际上格尼薇尔手中的救世之神刀并不是最后之王的佩刀，而是其遗骸诞生的刀。最后之王的佩刀如今下落不明，说不定就在最后之王身边，不过这把刀如今依然可以成为格尼薇尔的王牌之一。
　　除此之外，罗曼还做了一件连兰斯洛特也意想不到的事——成功向格尼薇尔布道。
　　别误会，这和十字教一点关系也没有，罗曼才不会做这种不解风情的事情。他所布道的内容，是赫赫有名的“圆神教”！！！
　　“为什么会这样？小圆已经这么努力了，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看着最后从所有人记忆中消失的小圆，格尼薇尔留下了悲伤的泪水。
　　“如此美丽的少女，如此努力的少女，最后不应该得到救赎，过上幸福的生活吗？为什么连这一点小小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这……”兰斯洛特看着为小圆消失而啜泣的格尼薇尔，然后又看了一眼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的罗曼，不由劝说道，“爱女，这不过是虚幻的文学作品，不需要为它投入过多感情，只在平日用来消磨时间就够了。”
　　“不许说小圆的坏话！”“不许说魔法少女的坏话！”
　　罗曼和格尼薇尔在一瞬间达成一致的步调，斥责轻视文学作品的兰斯洛特。
　　在向格尼薇尔成功推荐《魔法少女小圆脸》之后，罗曼和格尼薇尔的默契以难以相信的速度在磨合，最起码在关于《魔法少女小圆脸》这件事上，两人的步调是完全一致。
　　“叔叔你根本就不了解小圆的努力，根本就不会明白小圆的自我奉献。虽然只是一部漫画作品，但是格尼薇尔我，一直为了复活主人的我，能够体会到那种心愿了结的幸福，也能够读懂被人遗忘的遗憾。”
　　“兰斯洛特，你根本不会了解魔法少女心。”
　　“吾……”
　　如果对方是恶龙，是“不顺从之神”，甚至是Campione都好，兰斯洛特都能够毫不犹豫地提起长枪讨伐。偏偏一个是她的挚友，另一个是她守护的爱女，这种无力的控诉反而比任何利刃更让她无法招架。
　　“其实……吾能够明白你们的感情。”
　　兰斯洛特的一句话，同时招来了罗曼和格尼薇尔四道锐利的目光，其中带着鼓励和期待的感情，让兰斯洛特不由自主地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就好像《翅膀·年代记》一样，李小狼和樱小姐……”
　　“叔叔，你什么都不懂。”“兰斯洛特，你什么都不懂。”
　　“吾……”
　　兰斯洛特一时间无言以对。她不是那种喜欢将时间花在书籍上的文学少女，战场才是她的舞台，与强者战斗才是她所渴望的活动。
　　只不过，这两个人的关系为什么就变得那么好了？
　　格尼薇尔轻轻地抹掉眼角的眼泪，稚嫩的脸上带着哀伤，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万分怜惜。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拉着罗曼的衣袖，用带着啜泣的童音说道。
　　“罗曼，不如我们现在去一趟日本，请求（威胁）‘虚战士’修改《魔法少女小圆脸》的结局吧。”
　　“这本来是我来日本的最主要目的才对，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像罗濠、齐天大圣这种无关紧要的人物抢走了我的注意力，让我彻底失去了催稿的机会。更加糟糕的是，我才发现自己在意大利看到的原来不是最新连载，想要修改结局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只能寄托动漫制作商可以原创结局。果然，这种歪门邪道的剧情，不是真正的魔法少女。”
　　“罗曼大人……”
　　“格尼薇尔……”
　　看着突然抱在一起痛哭的两人，兰斯洛特突然就感到头疼了。尤其是格尼薇尔，因为沉迷魔法少女不可自拔，就连复活救世之神刀的工作也慢下来了，最后之王看到的话，醒来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把你砍死的啊。以前那么努力勤劳的格尼薇尔到底哪里去了？
　　好吧，罪魁祸首就是和她抱在一起的某个咒术之王。
　　幸好幸好，《魔法少女小圆脸》已经完结了，接下来格尼薇尔就可以把注意力放在复活救世之神刀这件事上。
　　“对了，这里好像有《魔法少女小圆脸·剧场版》发布的消息，好像是在下个月开始连载。”
　　“真的吗？居然是真的！难道要出IF结局吗？好期待啊，为什么下个月不能马上到来？”
　　“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
　　最终，兰斯洛特还是忍不住了。
　　……
　　兰斯洛特是站场的女王，是魔女的守护者，庇护神祖的军神。但是她对复活最后之王并没有抱有太大的热枕，只是单纯的想要与曾经并肩作战的王者再次见面，也是为了完成和格尼薇尔之间的约定。
　　她对这样的生活并不讨厌。罗曼和格尼薇尔已经快要变成无所事事的家里蹲，小玉又唯罗曼是从，这个小小的联盟据点已经要变成了一群咸鱼的聚集地，但是却让人意外地感觉到放松。
　　没有战斗，没有敌人，没有Campione，没有“不顺从之神”，就连一直努力复活的最后之王也会放在脑后，有的只是一些琐碎之事，让兰斯洛特想起了曾经在异世界保护罗曼的那段日子。
　　“爱女在这段时间变化了很多啊，这一切拜罗曼所赐。过去的爱女只是为了复活最后之王而活，从一千年前到如今一直没有改变，即使从白之太母神转生成为魔女，即使失去了记忆，这股执念一直促使她为最后之王而活，却从来没想过为自己而活。如今爱女终于能够找到自己的生活，即使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然而也足以令人欣喜，吾在这里为爱女的改变感谢罗曼在这段时间的帮助。”
　　“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的感谢，兰斯洛特，我们是朋友，是最亲密的朋友。”
　　在兰斯洛特身边，罗曼穿着白色的长袍躺在屋顶上看着天空。
　　这里的森林远离城市，没有霓虹灯，没有机器，没有喧闹，偶尔听到远方传来的风声，却不会让人感到喧闹。住在这样原始的密林之中，人的心会变得平静。
　　“而且我也不喜欢看着故作大人姿态的小女孩，小孩子就应该有小孩子的样子，不应该背负不属于她的责任。虽然明知道格尼薇尔是神祖，是白之太母神转生，但是看到她那幼小的身影，我还是忍不住了。”
　　“是因为罗曼想起了紫小姐吗？”
　　“……”是的，罗曼想起了小紫。
　　离开上一个世界前，罗曼为了给小紫一个教训，将她囚禁在起来，两人之间也没有见面。
　　十年的时间，已经比小紫的人生更加漫长，这个教训对一个孩子而言已经太过残酷了。罗曼更应该做的是将小紫放出来，将她留在身边教育她。可惜的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罗曼要找到更合适的时候才能把小紫放出来。在此之前，两父女只能互不相见，也因为这样，罗曼总会在其她少女中找到小紫的影子。
　　请原谅一个父爱泛滥的男人。
　　“吾从来没有问过罗曼和小紫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一定有正确的方法才对，而不是将紫小姐放在一边。”
　　“我和小紫很快就能团聚了，相信我们很快就能和好如初，所以兰斯洛特不需要担心。”
　　“那就太好了，吾相信大家一起坐在一起的日子，很快就会出现。”
　　兰斯洛特说的是罗曼还是老师的那段日子。虽然也是一个危险的世界，然而那个时候的大家都无忧无虑，即使身边陪伴在天使和恶魔，然而纯洁的少女给大家带来了无尽的欢乐。
　　罗曼转过头去，正好迎接兰斯洛特的目光。
　　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罗曼的脸，竟然如此清晰。在这一刻罗曼才发现，自己的脸看起来已经疲倦不堪，虽然在发现的那一刻就已经消失不见了，但是罗曼相信那一副疲惫的神情早已经被兰斯洛特记录下来。
　　“在吾面前，罗曼不需要伪装自己，如果感觉到疲倦，不妨向吾求助。虽然吾不及罗曼这般努力，但是吾相信能够帮得上忙。”
　　兰斯洛特俊美的脸上，露出了和煦的微笑，带着青草的味道。
　　“谢谢你。不过这一次，我想努力一次。”
　　罗曼的目光再一次回到夜空中，天上的星星清晰可见，他抬起手伸向夜空轻握，仿佛就能将它摘下来。
　　耳边传来了响声，兰斯洛特已经躺下来了，两人的肩部相触，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罗曼很喜欢星星吗？”
　　“我不知道，因为我很少有这样的时候，比起安静的仰望天空，果然还是坐在电脑面前奋斗更适合我。”
　　说到这里，罗曼笑了起来，想起了曾经的那段荒唐时间。
　　“但是我后来很讨厌星星，因为它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吾认为，那个人一定是女性。”
　　“咦？兰斯洛特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兰斯洛特笃定的语气让罗曼十分惊异，因为他没有向兰斯洛特提起过这件事。
　　少女的嘴唇微微翘起，她的笑容是如此动人，也是如此诱人。
　　“因为罗曼身边总是陪伴着优秀的女性，所以能够让罗曼讨厌的人，也必然是女性。”
　　“这种奇怪的逻辑真让人无法想象，但是从结果上看意外的准确。”
　　罗曼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郁，然后开始向兰斯洛特述说在上一个世界发生的故事。从八意永琳开始，到新的女儿的诞生，以及对八意永琳的承诺。
　　这是除了小紫之外，罗曼最大的烦恼，唯独在面对兰斯洛特的时候他才会有勇气倾述。
　　兰斯洛特没有发表自己的感想，只是单纯地在倾听，知道故事的结局，来到新的世界。
　　“抱歉，吾不擅长安慰人。看来吾在草原上是胜利的女王，但是作为女性是失格的。”
　　“没有的事，在我看来兰斯洛特也是很有魅力的女性，是我喜欢的类型。没错哦，我喜欢你，兰斯洛特，我一直为你着迷。”
　　兰斯洛特惊讶地看着罗曼的告白，这种不加掩饰的喜爱还是第一次看到，湛蓝的眸子不由变得柔和起来。
　　“虽然吾不懂得安慰人，但是吾从菈斐小姐那里学到了让人高兴的方法。”
　　“菈斐？”
　　——罗曼陷入了温暖的怀抱中。
　　兰斯洛特伸出双手，将罗曼搂入自己的怀中，俊美的脸微微低下，脸颊贴在银色的长发上。
　　这个曾经的保护骑士，如今的挚友，用笨拙的方式安慰着罗曼。
　　“谢谢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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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了！罗曼大人，大事不妙了！”
　　翌日清晨，格尼薇尔闯入了罗曼的房间。别的先不说，连最基本的礼貌也丢掉了，说明了她确实遇到了不妙的麻烦。
　　没有经过事前的敲门打扰，而是直接推开了没有锁上的房门，格尼薇尔慌乱地冲进房中。
　　“咦？叔叔？为什么你会在罗曼的房间里？”
　　闯入罗曼的房间后，格尼薇尔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小玉，也不是罗曼，而是正打算从房间离开的兰斯洛特。
　　“这是吾与罗曼的亲密交流时间，爱女无需在意。”
　　兰斯洛特微笑着回答格尼薇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看上去心情似乎很好。
　　格尼薇尔瞪大着眼睛看着兰斯洛特。虽然兰斯洛特看上去和往常一样，但是魔女的直觉告诉她，兰斯洛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化。
　　“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觉得大事不妙了呢？”
　　罗曼从兰斯洛特的身后走出来，微笑着看着闯入的房间的格尼薇尔。同样的，他的心情似乎也很高兴，这份愉快的心情干扰了慌张的格尼薇尔。
　　但是……这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PS：今天是阴历年的最后一天，祝各位除夕快乐


第六十七章 来自英国的Campione
　　“那是最后显现之的王者与救世之神刀沉眠的岛屿，那一定是阿瓦隆没错，竟然有人将它显现了。”
　　怒火布满了格尼薇尔妩媚的俏脸，从接到这个消息之后，格尼薇尔边便已经无法保持淑女的形象，像一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咪一样暴躁。
　　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格尼薇尔从其她魔女口中得到了一个不妙的消息——在日本房总海域出现了一座奇岩城。
　　东京湾的正中央，突然就浮现出了一座完全由岩石构成的岛屿，这个景象在世界中也算是一个奇闻。这件事在咒术界却就更加轰动，因为这个岛屿隐藏着庞大的咒力这显然不是自然景观，而是一个咒术事件。
　　实际上历日本正史编纂委员会在岛屿出现之前就已经发现了东京湾上的咒力异常高涨、爆发，这当然也瞒不过其它隐藏在日本的其它结社咒术师，也引来了周遭的魔女，所以格尼薇尔才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魔女与魔女之间，有着特别的交流渠道。
　　“那是阿瓦隆，主人和救世之神刀一定在那里!”
　　格尼薇尔再一次重复这句话，因为她发现她将自己都的猜测告诉大家以后，在坐的三人竟然还表现出一副漠不关心的冷淡表情。
　　“叔叔!罗曼大人，难道你们一点也不在意吗？还是说我说错了什么？”
　　“你太焦虑了格尼薇尔。”罗曼将一块培根放进嘴里，不知道小玉经过什怎么样的处理，培根的**十分松软，烟熏的味道被清除得无影无踪。
　　“越是重要的事情就越需要冷静，慌乱的话就容易犯错，犯错的人就会掉进陷阱。”
　　“陷阱？”
　　“奇岩城的出现处处透露着可疑的气息，其中的疑点实在太多了。岛屿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它究竟是不是真正的阿瓦隆？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它的出现到底是何人所谓？这些问题都是可疑的地方，如果无法弄清楚的话，贸然闯进去会使我们陷入险境。”
　　兰斯洛特补充了罗曼的话，让格尼薇尔冷静下来。
　　她本就是有着超人的智慧的魔女，只是因为这件事事关最后之王，格尼薇尔才会失去理智。现在被兰斯洛特点醒了，焦急的情绪很快就被她压制下去了，魔女之王的风范回到了格尼薇尔身上。
　　“确实是我失态了，原谅我在大家面前露出不成熟的一面，只不过，格尼薇尔花费了千年的时间才找到的线索，竟然被人更早一步找到了主人沉睡之地，只有一想到这件事，我的怒火就无法抑制。”
　　愤怒再一次浮现在格尼薇尔的脸上，但是想比起刚才的情绪高涨，现在的格尼薇尔显然是被理性所主导。
　　“大光球……主要让人灭亡，必先让人疯狂。这可是至理名言。人之所以会失败，除了缺乏自知之明，最重要的事在错误的时刻做了错误的事。既然格尼薇尔已经努力了一千年，何不在等几日呢？我知道你已经无法忍耐，但是房总海域一定被咒术师们布置了重重保护，越是到重要的时刻就越是要小心。”
　　“但是……”
　　“说不定《魔法少女小圆脸》的剧场版连载了，大家也找不到其中的奥秘。”
　　“好、好像也是。”
　　——居然被说服了!？
　　兰斯洛特惊讶不已的地看着格尼薇尔。虽然早已看到了格尼薇尔这段时间的改变，但是现在看来，这个改变也未免太大了。
　　这个世界没有一个魔法少女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两个。
　　格尼薇尔如最娴静的处子，姿态绰约的坐在椅子上，一举一动透露着高贵优雅的气质。
　　“咦？狐狸女，你生病了吗？”
　　这个时候格尼薇尔才发现，小玉毫无精神的趴在木质的圆桌上，和平时的跳脱截然不同。要知道在平日的早餐时间里，小玉总是兴致勃勃地和罗曼玩喂食play，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这样放下罗曼不管的情况。
　　生病当然是不可能的，小玉是玉藻前，是狐巫女，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不顺从之神”，怎么可能会被疾病击倒？
　　“嗯……昨天晚上在沙发上等相公回来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
　　“那是因为你睡觉的姿势不对，如果糟糕的睡姿保持长时间，身体的骨骼会受伤，血液也会因为血管的原因减缓流通。不过问题不大，只要休息半天就可以回复了。”
　　罗曼淡淡的看了小玉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
　　然而他这个冷淡的态度，却让小玉快要哭出来了。
　　“相公，小玉现在真的很难受，特别是这里、这里和这里。”小玉一边啜泣着，一边指着自己的胸 部、腰部和腹部这些敏感部位，“一定要相公揉揉才能好起来。”
　　“比起按摩治疗，我更擅长针灸治疗，小玉要试一试吗？”
　　“不、不用了!我想小玉我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康复了。”
　　小玉想都没想就摆着双手拒绝了。对于没有尝试过针灸治疗的人而言，只要一想到自己被寒光四射的银针扎在身上，连鸡皮疙瘩都有跑出来了。
　　“但是小玉为什么会在沙发上睡着呢？小玉不是第一次等相公回来，昨天晚上居然会在看到相公之前睡着了，相公为什么没有把小玉抱回房间呢？五十七天的床上签到记录，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刻断签了。”
　　“大概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才会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吧，小玉你偶尔也要放松一下。”
　　罗曼看着浑身难受的小玉，然后又心虚的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兰斯洛特，发现少女入往日一样平静后，便专心致志地把注意力放在碟子上的煎蛋上。
　　“说起来，叔叔在昨天晚上很晚才回来，我也是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看来最近的生活太平静了，我也开始懈怠了，叔叔昨天晚上去哪里了呢？”
　　格尼薇尔一脸好奇地看着身边的兰斯洛特。面对格尼薇尔的问题，兰斯洛特转过头去，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吾发现吾的武艺在最近开始松懈了，所以决定出去放松一下。”
　　“一切就拜托叔叔你了。”
　　“请放心交给我吧。”
　　魔女之王的巢穴，今天似乎一如既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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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找到你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在搞鬼吧！”
　　“哼，终于找到了吗？真够迟钝的。”
　　这是发生在小街上的拉面店中的一幕，犹如名侦探小说剧场中，名侦探先生找到罪犯一样。在滚滚的人潮中，嘲笑着愚蠢的人类的高智商罪犯，与经过一系列努力破解了高智商罪犯留下来的线索的侦探线索，两人旁若无人地对视。
　　虽然看起来是这样一回事，但是两人的身份就已经决定了他们无法这种有趣的侦探剧情。
　　来自英国Campione与寒酸的小街格格不入，黑之贵公子虽然趁着朴素的外衣，然而高贵的气质让他看上去更像是参加宴会的王子殿下，鹤立鸡群的他不应该出现在这种毫无特色的小店里。
　　亚历山大·加斯科因，是一个成名已久的Campione，只不过比起这个毫无特色的名字，他的外号反而更加让人铭记于心——黑王子阿雷克。实际上在奇岩城出现之前，就已经有咒术师发现了阿雷克的踪迹，但是当时大家虽然注意阿雷克却选择了静观其变，而没有让咒术师与他接触。因为阿雷克拥有的权能之一——“电光火石”能够让他化身为闪电，进入前所未有的神速之境，说不定你刚才看见他在日本的街道上，两个小时后就已经回到了英国伦敦。
　　而实际上也差不多，咒术师们很快就失去了阿雷克的踪迹，虽然将这个情报上报到正史编纂委员会，但是大家只是稍加注意，并没有任何实际上的行动。
　　然而事实证明，永远不应该对Campione这类人抱有侥幸的心理，正当大家认为“阿雷克说不定只是来吃一份手握寿司”的时候，东京湾在当天夜里就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咒力波动，奇岩城在不久后就出现了。
　　这个时候就算阿雷克亲口否认此事与他无关，所有人也不会相信这种鬼话，更何况他还在第二天早上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东京。
　　正史编纂委员会没有让咒术师与阿雷克接触，因为无数次事实已经证明，能够与Campione平等交流的人只有同为Campione的王者……以及咒术之王，其他人贸然靠近更多的是自取其辱。
　　所以正史编纂委员会让咒术师找到了万里谷佑理，万里谷佑理则将前因后果告诉了草薙护堂。
　　一开始草薙护堂是拒绝的，不能你让我去接触我就去接触，王其实是很忙碌的，国语课和数学课都在等着他，这个学期的考勤记录已经危在旦夕了。以色列的咒术之王你知道吗？他的咒术水平比阿雷克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我和还不是让他等了一下午？黑王子阿雷克算什么？也就是跑得比谁都快。
　　然后草薙护堂决定向班主任请了半天假，因为万里谷佑理软磨硬泡一般的说教能力实在是太可怕了。在万里谷佑理作为证人签字的情况下，草薙护堂的请假申请顺利通过。
　　——那么问题来了，万里谷佑理什么时候成了我的监护人？
　　总而言之，离开了学校以后，通过本土咒术师的情报，草薙护堂总算总算找到了黑王子阿雷克。
　　而这个时候，阿雷克掏出来一张一万元交个到收银台，显然是已经结束了进食。
　　黑色的短发、黑色的眼睛，还有一身帅气的黑色西服，草薙护堂总算明白亚历山大·加斯科因为什么会有“黑王子”这个外号。
　　如果草薙护堂有了解过关于黑王子的历史，大概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就是黑王子阿雷克吗？”
　　“没错，你英国早就已经知道了，不然你就不会找到这里。不过在第一次见面，你应该称呼我的名字而不是一个外号，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我可不认为自己应该和一个随便给人添麻烦的家伙讲礼貌，东京湾的那个小岛是你弄出来的吧？”
　　“第一件事就是兴师问罪吗？虽然早有预料，但是我还是很失望，毕竟从资料上看你还是毕竟理智的类型，看来是我想多了。”
　　阿雷克没有因为草薙护堂的质问而生气，贵公子的气质一览无余，反而露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
　　但是也正因为这样才会让草薙护堂生气，因为在阿雷克的话中，反而草薙护堂是一个没有理智无法沟通的野蛮人。
　　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就让人作呕。
　　“你这家伙，别太嚣张了。”
　　“果然还是要打一场吗？但是我不建议在这里，我想你的女人也不希望我们的战斗在城市之中发生才对。”
　　阿雷克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草薙护堂身旁的万里谷佑理。实际上他的眼神十分奇怪，虽然明知道他是想要看着万里谷佑理，但是目光却又不愿意离开草薙护堂，紧盯着他不放。
　　“不要擅作主张地给人定位，万里谷不是我的女人，她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朋友。”
　　听到了奇怪的字眼，草薙护堂几乎是不经大脑的矢口否认，毕竟这种奇怪的话很有可能惹恼性格认真的万里谷佑理。
　　“果、果然是这样的说辞吗？虽然早已经在有经验的人口中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亲耳听到还是让人受不了。”
　　万里谷佑理突然间插入两人的交谈，让两个Campione在见面后第一次将注意力离开彼此，目光放在万里谷佑理身上。
　　少女看着草薙护堂的目光充满了哀怨，那个样子让草薙护堂有一种“带着糟糠之妻外出遇到朋友却不愿意承认妻子的身份”的罪恶感。
　　总而言之就是糟糕透了。
　　“无论如何，如果两位王真的想要战斗，请务必避免伤害无辜的人们，请你们怜惜凡人的生命。”
　　PS：诸位新年快乐，祝大家新一年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第六十八章 火气十足
　　“啧，万里谷，没必要求这个家伙。”
　　草薙护堂看着阿雷克的眼神依然充满着敌意，但是没有那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暴躁。
　　也因为草薙护堂的退让，阿雷克的气势也消退了不少。
　　“你有一个好女人，草薙护堂。出去走一下吧，如果你不介意被大家盯着的话。”
　　“正有此意。”
　　因为突然间吵起来，周围的人已经看着这边，而且气氛不太好的缘故，似乎已经有人打算报警了，草薙护堂还看到有几个女生看着这边的眼神带着畏惧。
　　无论是阿雷克这样的贵公子还是万里谷佑理这种大小姐，和这里的人处于不同层次的地位，倒是草薙护堂看起来更加平易近人，更能得到别人的好感……尤其是女生。
　　等等，好像弄错了什么？
　　离开拉面店的时候，看着窃窃私语的几个人，以及不小心听到的“三角恋”、“bl也不错”
　　这样的词语，草薙护堂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不少。
　　“现在可以直说了，你这家伙把那座岛升起来是干什么，竟然不知道提前告诉大家，你们Campione果然是一群给人添麻烦的人。”
　　“别忘了你也是Campione，你给人增加的麻烦一点也不少。”
　　“别把我和你们这群人相提并论，和你们这群整天用权能生事端的类型不同，我可是和平主义者。”
　　“和平主义者？”
　　阿雷克笑了起来，笑声听起来十分刺耳，好像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
　　“听说你在成为Campione的第二天就已经把一座小岛击沉了。”
　　“那是因为托尼那个战斗狂干的好事，如果不是他一脸笑嘻嘻的用剑砍过来，我也不会还击。”
　　“两个月前还在自己的地盘上把日光山夷为废墟，山的全貌直到如今也无法恢复，听说你的部下们已经打算放弃了。”
　　“那是齐天大圣的复活造成的。因为只有那里才被罗曼的‘驱散闲人’，根本就无法离开那个地方战斗，还是罗濠和齐天大圣的激战才会破坏日光山，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你就那么熟练的将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吗？”
　　“你说什么？”
　　针锋相对的两人越走越近，本来是一前一后走出拉面店，然后并肩而行，到现在已经是快要碰到一起了。说不定在外人看来，两人是关系非常亲密的朋友，绝对无法想象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面。
　　互相质疑着对方，用恶毒的语气去攻击彼此，如果不是互相之间都有所顾忌，说不定咒术师们最担心的情况就要发生了。
　　“太好了。”
　　一阵欢呼声传来，两人看到的是万里谷佑理，只见她双手合十，脸上露出了松一口气的表情。
　　“本来还以为草薙同学和亚历山大大人一定是很糟糕的会面，没想到两位王意外的有默契，看来大家可以安心了。”
　　“谁会和他有默契了？”“谁会和他有默契了？”
　　说实话，这个样子说出去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
　　不过阿雷克和草薙护堂“两人很有默契”这个观点可以保留，他们在某种程度上的确是有默契，只不过是默契的对对方抱有敌意而已。
　　“不要回避我的问题，奇岩城的小岛是你在搞鬼吧？”
　　“没错，这是我干的。”
　　要亲口承认自己在捣乱，阿雷克的脸色不太好。
　　“果然是你，为什么要给大家添麻烦，难道就不知道他们现在都很敏感吗？”
　　要知道在两个月前这里才发生一场Campione和“不顺从之神”的混合大战，连夜还差点出现咒术之王和Campione的可怕战争，据说正史编纂委员会到现在还在全面防范咒术之王的袭击。
　　唯独草薙护堂没有担心这方面的问题，他不认为罗曼是那种小气的人，尤其是离开的交流让草薙护堂发现，罗曼的情绪比任何人想象中都要平静。
　　“如果我事先通知你，你们允许我这样做吗？”
　　“别开玩笑了，这种给人添麻烦的事，谁会让你胡闹。”
　　“胡闹？我是很有礼节地给你们事前打招呼，可惜一直没有人与我接触，所以我就当你们默许了我的所为。”
　　“你这样根本就是小偷!”
　　“我还是第一次遭受到这样的轻视，不过你们毕竟是远东的岛国人，所以我就原谅你们了。”
　　“够了!别把自己说得高高在上的样子，你在的英国也好不到哪里？”
　　“果然啊，就算想着要好好交流，到最后还是会变成这样，想要和Campione讲道理是行不通的。”
　　“别忘了你也是Campione，而且这根本就是你自己挑起事端。”
　　一度被压抑的火气，在寥寥数据的交谈之后再次燃气，气氛上升到了一个可怕的高度。
　　“请冷静一下，草薙同学，亚历山大大人。”
　　万里谷佑理的声音恰到好处的插 入，让火气十足的气氛消退了不少。
　　“叫我阿雷克就好了，这个称呼无论是在书写上还是发音都轻松得多。”
　　“阿雷克大人，我们能够知道阁下把小岛从海底升上来是为了什么吗？如果我们能够事前了解到阿雷克大人的想法，就可以提前做好准备，就不会让这件事产生路人皆知的影响。”
　　“我本来有打算给你们通知一声，可惜到最后也没有人接触我。”
　　意外的是，面对草薙护堂时火气十足的阿雷克，在面对万里谷佑理的时候则变得和颜悦色。
　　“所以我干脆直接行动就好了，反正你们也会想到这是我干的，到时候自然会来找我。”
　　“阿雷克大人其实可以递交书信通知，实在不行的话大可以派遣部下前来交涉……”
　　“饶了他吧，再这样说下去，阿雷克就要落荒而逃了。”
　　一个充满了知性的声音响起，美丽的女性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三人的视野中。
　　女性的年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样子，一头金色的长发闪烁着耀眼的光辉，白皙的肌肤带着不一样的光泽。上品的白色外套，配合着黑色的长靴，外套下面是短短的针织连衣裙和套裤。
　　浑身散发着香水般的优雅的气质，贵气十足仪态让人想到了童话中的公主殿下。
　　“你总算来了。”
　　阿雷克松了一口气一般说道，而后像是非常绅士的将主动权交给金发的女性。
　　“首先自我介绍吧。我的名字是爱丽丝·路易斯·欧芙·纳法尔，现在是格林尼治的特别顾问。”
　　“闲人议会？那不是英国的……等一等，这个名字不是公主殿下吗？”
　　“公主殿下？我也想起来了，你是罗曼的那个弟子。”
　　草薙护堂和万里谷佑理听到爱丽丝的自我介绍，两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惊叹，很惊讶传闻中的人物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每一次自我介绍都会得到同样的回应，我已经找不到新的自我介绍方式了。”两人的惊叹让爱丽丝苦笑起来，“总而言之，请你们帮我一个忙。实际上我是偷跑来到这里的，因为我的家庭教师最近开始对我的看管变得更加严厉了，如果今天的事情被发现的话，以后连偷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前一刻还是安静贤淑的公主殿下，现在就说是离家出走的任性大小姐，爱丽丝的变化让两人的脑筋突然就转不过来。
　　草薙护堂看着爱丽丝，又看了一眼阿雷克，突然间想到了一个可能。
　　“你们，该不会是为了罗曼的事情而来吧。”
　　“很敏锐啊草薙护堂先生，我就是为了那个男人来这里。本来是拜托阿雷克过来帮忙，现在看来他依然不得要领，阿雷克是很精明的一个人，唯独在女人的问题上感到棘手。”
　　“这是污蔑，这不过是最基本的绅士风度，对女性应该要有足够的谦让和耐心。”
　　阿雷克毫不犹豫的争辩，但是他的表情更像是在恼羞成怒。反观爱丽丝，她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不过在他们看来，公主殿下是抓住机会嘲笑阿雷克。
　　“你们的关系还真好啊？”
　　草薙护堂疑惑着看着两人，据他了解，黑王子阿雷克一直是格林尼治贤人议会的敌人，而爱丽丝公主是上一任贤人议会的议长，两人应该是敌人才对，然而现在看来，他们似乎的关系比想象中要更加好。
　　“不要开这种玩笑，我和她之间只不过是有一段孽缘而已。”
　　“这是十二年的关系，想一下真是不可思议，长达十二年的时间，这个男人除了力量之外竟然一点变化也没有。”
　　这两个人竟然能够不捉痕迹地吵起来，关系到底是好是差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爱丽丝和黑王子并不像他所知道的那样，是无法缓和的敌人。相反，他们更像是因为立场而不得不对立的好友。
　　“如果你们想要在我这里得到罗曼的消息，那么你们可能要失望了，我对罗曼的事情了解不多，两个月前还是听到了奇怪的情报，因为想要确定真假，最后也只是见了罗曼最后一面。对了，艾莉卡知道的或许会更多，还是她告诉我罗曼投靠‘不顺从之神’这件事，那个女人一直都没有给我解释清楚，我到现在都感觉莫名其妙。艾莉卡·布兰德里，是意大利人，你听说过吗？”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们是熟人，关于罗曼投靠‘不顺从之神’这个消息……是我告知艾莉卡的。”
　　——什么？
　　草薙护堂和万里谷佑理两人都惊呆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内情。那个时候艾莉卡赶到日本，这个大小姐颐指气使的告诉了草薙护堂这个情报，在罗曼离开之后就回到意大利了。
　　艾莉卡前往日本的目的只有两个：一是告知草薙护堂罗曼已经投靠“不顺从之神”的消息，二是带走跟随罗曼的莉莉亚娜。至于其他的事情，她在那个时候没有想过浪费精力。
　　“因为在那个时候十分紧急，所以没来得及告知草薙护堂先生，后来有想过来向草薙护堂先生解释清楚，但是又正好被Mr.爱立信发现了我使用灵体脱出，导致我被禁足了两个月，直到如今才被允许外出。”
　　不是说了“偷跑”吗？为什么现在改口了？
　　“罗曼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本来还是安然无恙的样子，突然间就被告知投靠‘不顺从之神’，他究竟在想什么？”
　　“谁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没有人知道所罗门的想法，就算是曾经最亲近他的女人也一无所知，如果不是这样就不会变成这样。”
　　阿雷克说话的时候，目光也停留在爱丽丝脸上，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万里谷佑理一脸惊恐的看着阿雷克，虽然现在已经没有哪个咒术师会触犯那个诅咒，但是那个禁忌的名字依然会让人感到恐惧。
　　“这件事确实是我的失误，虽然明知道他有着不一样的计划，但是一直没有放在心上，知道前段时间再次听到他的名字时才想起来。”
　　“说不定对所罗门来说只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毕竟是所罗门，用现在的目光去看待就未免太自以为是了。”
　　阿雷克嘲笑着说道，不知道这是在嘲笑以固有的目光自以为是地看待罗曼的咒术师们，还是嘲笑着投向“不顺从之神”的罗曼。
　　那是生于三千年前沉睡至今的王者，受到了神的恩惠成为以色列的王，建立了第一座圣殿。相比起后来那群已经死去的英雄，那些已经升格为精灵的人物，罗曼，所罗门王毫无疑问是最古老，最接近神的人物。
　　甚至不止一个人认为，若非罗曼还活着，这位所罗门王在“不顺从之神”之中绝对享有一席之地。
　　这样一想的话，罗曼会离开人类的咒术师站在神明这一边，就变得不是无法理解的事情。
　　“那你对罗曼又能了解多少，你对罗曼难道就不是抱着成见去看待吗？”
　　明知道阿雷克的观点很有道理，但是草薙护堂依然是用不客气的语气反驳他。


第六十九章 应约而来
　　总而言之，这是非常糟糕的状态。毫无理由的，草薙护堂在面对阿雷克的时候就会变得很急躁，有一种“绝对不能输给这个人”的感觉，在此之前，曾经因为东尼以几近“刺杀”的方式挑战时，他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草薙护堂也相信，阿雷克在面对他的时候也应该是这样才对。
　　幸好的是，这里还有两个能够缓解火气十足的Campione的两个人。
　　四人离开了人群，往东京铁塔的方向前进，最后走进隐秘的小道中进入了七雄神社。
　　虽然多上了两个生面孔，但是万里谷佑理身为媛巫女在神社中有着超然的地位，所以大家没有过多的质问，反而一脸恭敬的向万里谷佑理问好。
　　四人进入了七雄神社的社务所，在社务所的圆桌前坐下，万里谷佑理给三人奉上茶水，当她从茶水间回来后再次坐下的时候，发现草薙护堂和阿雷克再一次进行火花四溅的对视。
　　“阿雷克大人召唤出浮岛，与咒术之王有什么关系呢？”
　　万里谷佑理结果话头，虽然她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但是本能却告诉她，现在要说些什么才行。
　　“虽然让‘阿瓦隆’复活的人是我没错，但是我在此之前并没有打算这样做，如果不是她突然找上门求我的话，谁会做这种无聊事啊？”
　　“什么？这竟然是公主的意思？”
　　阿雷克说话的时候看着爱丽丝，他话中的“受人所托”显然就是指爱丽丝了。
　　“阿瓦隆？难道说是那个阿瓦隆吗？亚瑟王的阿瓦隆？”
　　“没错，就是指亚瑟王长眠之地。传说中，亚瑟王虽然在卡姆兰战役中身受重伤，但是最后却没有死去，而是在理想乡阿瓦隆长眠。当时机成熟的时候，亚瑟王会从阿瓦隆苏醒，王者再度回来。不过那只是传说而已，我在这里要说的是另一位王。”
　　最后显现的王者，也就是最后之王。据说那是能够终结世界的王者，据说那是以歼灭魔王为己任的王者。上一次活跃在这个世界的时候是在一千年前，最后之王在英格兰地区苏醒，杀死在那个国家施行暴政的Campione。
　　与歼灭Campione为目的的最后之王自然不会在杀死一个Campione后就停止了，他以英格兰为起点，往世界各地出发，杀死了那个时代的所以Campione，在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后陷入长眠。
　　“也就是说，最后之王就沉睡在奇岩岛中？”
　　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传说，草薙护堂和万里谷佑理两人目瞪口呆地听着爱丽丝把这一段传说说出来，至今为止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秘闻，让人觉得是在听小说故事一样。
　　“不要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只不过是一种可能而已，最后之王到底是不是沉睡在这个阿瓦隆里还是一个未知数。”
　　草薙护堂瞪了阿雷克一眼，而后看着爱丽丝公主。
　　“既然那是那么危险的地方，为什么还要让阿瓦隆复活？而且阿瓦隆和罗曼又有什么关系？该不会是，你认为罗曼打算复活最后之王吧？”
　　“现在一切证据已经指向了这个可能性，但是我还是不愿意相信他会这样做。”爱丽丝躲闪着他们的目光，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可以多开的位置，“但是我的自我感官不代表事实，所以我需要证实一番才是正确的做法，如果他没有这个打算就再好不过，但是，如果他真的打算这样做，我无论如何也要阻止他。”
　　而后，爱丽丝给大家，准确地说是给草薙护堂和万里谷佑理，讲述了最后之王和格尼薇尔的关系。
　　格尼薇尔是最后之王的婢女，从千年前便开始为复活最后之王而努力，找到最后之王长眠之地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既然阿瓦隆已经出现了，为了复活格尼薇尔，就算明知道这有可能是陷阱也好，格尼薇尔也会前往奇岩岛。在阻止格尼薇尔的同时，验证罗曼的目的也是其中一个目的。如果在奇岩岛之中找不到罗曼的身影，那就代表所有的猜测不过是虚惊一场；如果在奇岩岛中找到了罗曼的身影，那就侧面证实了罗曼的目的与最后之王有关。
　　“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啊。”
　　如果可以的话，草薙护堂当然不希望在这件事中见到罗曼的痕迹。虽然罗曼给草薙护堂带来非常不好的咒术界体验，并且杀死了他一次，甚至还在他面前选择了投向“不顺从之神”，然而作为将草薙护堂带入咒术界的启蒙教师般的人物，草薙护堂对罗曼还是怀着微妙的亲近感情。
　　“请不要为此感到忧虑，草薙护堂先生。”爱丽丝用优雅的微笑安抚着草薙护堂的茫然，“我明白这一次突然之间的行动让你感到困扰，但是这是我现在唯一想到的办法，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做的话，可以作为选择袖手旁观，然后去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但是唯有一点是可以明确的，我们不会给普通人带来灾难。咒术事件就应该由咒术界的人去解决，已经发现了的灾难就应该避免它给大家带来悲剧。请相信我，就算不愿意相信我，也应该相信我的老师。”
　　爱丽丝顿时获得了草薙护堂的好感。无论是恰到好处的语气，还是能够为人考虑的想法，都足以让人感到舒服，似乎不需要作出什么考虑，只要按照她所说的去做就够了。
　　“我会考虑的，但是如果我无法认同你们的做法，那就原谅我出手妨碍你们。”
　　说着，草薙护堂狠狠地瞪了阿雷克一眼，仿佛可以看到阿雷克又一次给大家添麻烦的场面了。
　　自然而然的，阿雷克也是在瞪着草薙护堂。
　　“这是当然，我们这样做的前提就是没有给大家带来麻烦，从源头上消除灾难也是我们行动的原则。”爱丽丝从座位上站起来，带着歉意向大家说道，“很抱歉，我现在要离开了，现在差不多是Mr.爱立信查房的时间，如果被她发现我在使用灵体脱出就糟了。”
　　告别了三人之后，爱丽丝的身影就在大家的眼前消失，回到了远在英国伦敦的居所。
　　既然正是商谈结束了，大家就没有必要继续逗留在七雄神社，而是往各自的住所前进。
　　凑巧的是，阿雷克的临时住所和草薙护堂的家相距不远，这应该是有意为之，所以他们走在同一条路上。相反，万里谷佑理不得不在中途脱队，其一是她的家在另一个方向，更重要的事她需要向正史编纂委员会的咒术师们回报草薙护堂和阿雷克以及爱丽丝公主接触的结果。
　　两位Campione和爱丽丝公主共同合作，对咒术之王和神祖谋划，这件事足以让整个日本咒术界去做好准备。
　　阿雷克和草薙护堂两人一直互相瞪着，万里谷佑理和爱丽丝离开后，两人不需要掩饰对彼此的敌意。
　　“在罗曼和格尼薇尔出现之前，给我安分一点，别在这里给大家添麻烦。”
　　阿雷克不屑地看着草薙护堂，“由始至终，都是你自己给这个国家带来破坏，所以你更应该管好你自己，而不是想办法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我从来都没有这样做，都是你们这群任意妄为的家伙生起的祸端。”
　　“和平主义者？真敢说啊，短短半年的时间，就已经作出了这样的成绩，就算是在Campione之中也是罕见的。如果你真的是和平主义者，就不应该来捣乱，给我乖乖到一边看着就够了。”
　　“就凭你吗？”草薙护堂笑起来了，笑声中带着阿雷克曾经出现过的讽刺声，“你不是罗曼的手下败将吗？就凭你这些手段，怕不是会历史重演，到最后灰溜溜地离开。”
　　阿雷克的脸色自与草薙护堂见面开始，第一次变得这么难看，这让草薙护堂明白，自己的话戳中了阿雷克的敏感点。
　　“你这个混蛋……”
　　“你们在说什么？”
　　第三者的声音突然加入，再一次打断了即将爆发冲突的阿雷克和草薙护堂。
　　今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每当激烈的气氛接触到零界点的时候，总会被第三者打断。但是毫无疑问，这一次的打扰让他们感到惊讶，所以他们不得不放弃对身边的人的敌意，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人身上。
　　白色的男子站在距离两人五公尺的路口上，他穿着白色的长袍，宽松的长袍用红色的粗绳穿插其中，让人显得圣洁而又庄严，忍不住肃然起敬。银色的长发被结成麻鞭随在身前，银发之下的脸上挂着微笑，透露着从容和自信，但是认真去看的话，却又感觉这只不过是毫无意义的，单纯地为了微笑而微笑。
　　所罗门王、罗马尼·阿基曼、咒术之王，就是这个男人的身份。
　　“罗曼！”“所罗门王！”
　　两人惊呼出来，道出了男子的身份，但是惊喜的情绪没有出现在他们心中。就连草薙护堂，当他打算踏出自己的脚步时，也停下了这个动作。
　　罗曼不以为然，微笑着看着两人。
　　“你们在聊些什么有趣的话题，能说出来让我听听吗？”
　　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草薙护堂回话。
　　“我们的话题和有趣一点也扯不上关系，别说得我们好像很熟一样。”
　　草薙护堂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罗曼。
　　他和以前一样没有改变，无论是气质还是语言都能够让人感觉到放松，投靠了“不顺从之神”没有让他改变。
　　“是吗？我还以为你们在聊有趣的话题，不过真是意想不到，你们的关系看起来很好，真的是第一次见面吗？”
　　“别开玩笑了，谁会和这个乱来的家伙关系好了。”
　　草薙护堂又一次瞪着阿雷克，但是发现阿雷克一脸警惕地看着罗曼。
　　他们是敌人，以前是，现在也是，所以难怪阿雷克会警惕着突然出现的罗曼。但是罗曼现在不带任何敌意出现在两人眼前，阿雷克难道就不觉得这样有失风度吗？
　　“你来这里干什么，所罗门王？”
　　“不要用这种敌意的眼神看着我好吗，就算你再怎么讨厌我，也不会在这里攻击我吧？要知道这里是东京市区，就算再怎么克制也好，也必然会波及到普通人，这和黑王子阿雷克的美学不相符。”
　　“那又如何？如果能够在这里杀死咒术之王，我想这些人都会死得其所。”
　　“你说什么？这果然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根本就没有顾及到其他人对吧？”
　　阿雷克的话让草薙护堂顿时暴怒了，他最担心的就是咒术事件会影响到普通人，没想到阿雷克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要知道他们在前一刻还说过不会伤害普通人。
　　“冷静一点草薙少年，这不过是玩笑话而已。你也太暴躁了，本来还以为经历了齐天大圣的讨伐战后，你会变得更加稳重，现在想来你在性格没有变得更加成熟，反而是好战的一面被激发了。”
　　罗曼制止了草薙护堂，然后对阿雷克说道。
　　“至于来这里的原因，不是你们一直在找我吗？与其让你们继续就等，不如即使出现见面，看来，我们不需要等到在阿瓦隆相遇的那一天，现在就可以见面了。”
　　“——我果然很讨厌你，所罗门王。”
　　沉吟了半响，阿雷克说出了自己的感想，看着罗曼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意外的是，由始至终，阿雷克对罗曼竟然没有明显的敌意。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活最后之王对吧？”
　　“不对哦。”
　　罗曼毫不犹豫的否定让草薙护堂松了一口气，他一直都很担忧罗曼像爱丽丝所说的那样，为了复活最后之王而站在“不顺从之神”那边。
　　然而罗曼接下来的话，让草薙护堂的庆幸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之所以协助格尼薇尔复活最后之王，也有着我的目的。复活最后之王不是目的，而是顺势而为的手段。”
　　PS：220圣晶石加上28护符没有ssr，根源式+1失败，心情不太好。
　　攒圣晶石果然是邪道。


第七十章 改变世界
　　“为什么？罗曼，你为什么会有毁灭世界的想法？”
　　草薙护堂露出了惨遭背叛的痛苦表情，要知道他一直都信任罗曼，在亲眼见到真相之前，阿雷克和爱丽丝的说辞并没有多少说服力。
　　“果然只是一个小鬼？”
　　耳边传来了身边的阿雷克刺耳的讥笑，即使是在嘲笑草薙护堂，阿雷克的目光也没有离开罗曼的身影。。
　　“你说什么？”
　　“你难道没有听到了，复活最后之王不过是这个男人顺势而为，想比起最后之王，他还隐藏着更加可怕的野心。”
　　“野心？这个说辞真是让人意外，不过也相差不远。”罗曼没有否认阿雷克的话，“如果不努力阻住我的话，说不定会出现比最后之王复活更加糟糕的情况，不过依靠现在的你们还做不到。”
　　罗曼一脸平淡地说出自信满满的话，但是不管是草薙护堂还是阿雷克都无法否认单凭他们是无法战胜罗曼，即使是从来没有和罗曼正面对决的草薙护堂，眼前的咒术之王只会给他“无法战胜”的感觉。
　　正因为这是事实，被罗曼理所当然地道出，才会让人感到绝望。
　　罗曼打算转身离开，阿雷克叫住了他。
　　“所罗门王，你来这里是在耻笑我们不自量力吗？”
　　他的话让罗曼的脚步停下来。
　　“我没有轻视你们的想法，这一次特意前来是为了下达战书，战场就在阿瓦隆，这应该是你们想要的结果。一个星期后见，希望你们能够做好充分准备。”
　　说完之后，罗曼就离开了。
　　突然出现的罗曼让草薙护堂和阿雷克没有了之前针锋相对的想法，因为更加强大的敌人出现了，让他们明白，单凭其中一人是无法胜利的。
　　除了合作之外没有其它办法，即使他们无比讨厌着对方。
　　“会输的。”
　　黑王子阿雷克说道，他的语气十分笃定，这是他在罗曼离开之后说的第一句话，一句丧气的话。
　　阿雷克是最早和咒术之王发生冲突的Campione，虽然不能说对罗曼有多了解，但是也有一定程度的估计。在那个时候阿雷克一败涂地，时隔多年了，阿雷克已经有所成长，但是依然认为自己无法战胜罗曼。
　　也不知道这是被罗曼的阴影支配，还是他已经可以比较他们之间的差距。
　　阿雷克是贤人议会的敌人，这一种敌对关系从很久开始就已经开始了。阿雷克曾经一度让贤人议会感到棘手，不得已之下，爱丽丝从第一圣殿请来了所罗门王，这就是所罗门王和Campione的第一次接触。
　　战斗的过程鲜有人知，但是战斗结果路人皆知，以阿雷克败北而终结。
　　“所有人都知道咒术之王在咒术方面的过人之处，但是他的眼睛才是最可怕的东西。”
　　“最高级的灵视。”
　　阿雷克点了点头。
　　“我只不过是将阿瓦隆浮起半天时间，但是咒术之王不仅知道了这件事，还知道了我们的目的。我有理由相信，我们刚才在神社中的交谈，一言一语都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
　　“……”这真是一个可怕的猜测，一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人的眼中，只要想一想都会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阿雷克皱了皱眉头：“但是爱丽丝不可能不知道最高级的灵视的可怕，为什么还要策划这种没有结果的行动呢？这里一定要特别的意思，该死，那个母狐狸又在瞒着我暗地里谋划着什么。”
　　在这个时候，草薙护堂的手机铃声响起了，他接通电话后，脸色很快就变得严峻。在草薙护堂的通话接通没过多久，阿雷克的手机也响起了，通话的内容让阿雷克陷入了阴影之中。
　　事情要从两个月前开始说起。在两个月前，咒术界传出了“咒术之王投靠‘不顺从之神’”的传闻，如果是一般的咒术师敢说出这样的话，早就被咒术师们抓出来公开处刑了。
　　然而第一个在公开场合道出这个消息的人不是无名小卒，而是咒术之王的弟子——爱丽丝·路易斯·欧芙·纳法尔。不仅如此，爱丽丝公主的消息还有“青铜黑十字”和“赤铜黑十字”的两位首领作证，这让大部分的咒术师们都动摇了。
　　虽然依然有不少咒术师不愿意相信这个消息，然而咒术之王久久没有现身，让咒术师们不得不接受爱丽丝公主的话。
　　或许大家小看了咒术师对咒术之王的拥护，小看了咒术师们的疯狂。
　　在十年前，所罗门王尚未苏醒时，咒术师的地位低“人”一等。而这个“人”，指的就是弑神者Campione。
　　无论咒术师多么努力，无论他们做出了多么伟大的功绩，就算是强大的结社的总帅，在Campione面前也显得无能无力。
　　Campione是魔王，是霸王，是支配凡人的王者。即使是宿敌的“不顺从之神”，在Campione面前也只能饮恨败北。
　　如果咒术师是人上之人，那么Campione就是真正的万人之上。
　　然而所罗门的出现改变了这个局势。杀死魔龙，歼灭神兽，击败Campione，让咒术师们知道，就算只是人类的咒术师也能做到这样。
　　所以所罗门王才会被拥护为咒术之王，是咒术师们心甘情愿被支配的王者。
　　咒术之王也没有辜负咒术师们的期望，即使是面对最古老的Campione——沃班侯爵，他依然没有露出任何败绩，这让咒术师看到了更遥远的高度，同时对咒术之王的崇敬更进一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却传来了咒术之王投靠“不顺从之神”的消息，这个消息让咒术师的信仰轰然倒塌。
　　咒术师的地位因咒术之王而起，也因为咒术之王的背叛而倒塌，咒术界在这两个月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迷的恐慌。没有哪个咒术师想要回到曾经的低“人”一等的地位之中，即使他们现在在Campione面前依然是不堪一击，但是被视为咒术之王的臣子时和曾经的地位有着天壤之别，而且在过去的数年中仗着咒术之王的威名做出蠢事的咒术师也不在少数，所以咒术师在过去的两年中显得人人自危。
　　于是，在经过多日的考虑之后，咒术师们做出了一个疯狂的计划。
　　临时聚集起来的三百多名咒术师组成临时的结社，试图效仿咒术之王曾经的伟绩，弑杀“不顺从之神”，制造第八位Campione。
　　恰逢意大利的拿坡里出现了异常的咒术波动，底下的赫拉神殿被灵视术师观察到了庞大的神力，其来源是其中的赫拉石柱。咒术师们认为，如果利用这根石柱，说不定能够召唤出“不顺从之赫拉”。
　　而结果一如曾经的咒术师一样，试图挑战Campione或者是“不顺从之神”的咒术师，大部分都会死于非命。
　　他们使用了最原始和直接的办法，让三百名咒术师对其中一位武艺超群的武者不断强化加护，是那位骑士获得了短时间超越大骑士的力量，自信敌人即使是“不顺从之神”也能过轻易砍杀于剑下。
　　这是一次势在必行，又几乎是万无一失的行动，然而最后失败了。
　　被召唤出来的“不顺从之神”并不是赫拉，而是自称帕尔修斯的神明。
　　无论被召唤出来的“不顺从之神”是谁，这一场行动都没有退缩的可能性，早已经策划好的战术无论对哪一尊“不顺从之神”都有效，使用强大的力量，以及付加了各种属性的武器，将“不顺从之神”一击必杀。
　　但是咒术师们失算了，“钢”之英雄与古老的母神不同，他们更擅长战斗，一度将统治世界的母神从王座上拉下来。他们尤其擅长近距离的白刃战，常在战场的“钢”之英雄几乎都有强大的钢之不死身。
　　计划中偷袭的必杀一击没有杀死帕尔修斯，而是将这位“钢”之英雄打成重伤，而没有一击必杀的结果就是，反应过来的帕尔修斯使用超凡的神技杀死了被强化的骑士，而后在临时组成的咒术师身上发泄怒火。
　　“不顺从之帕尔修斯”，他可以死在同族的“不顺从之神”手中，也可以死在宿敌的Campione手中，但是绝不允许自己死在一群不入流的咒术师的阴谋之中。
　　帕尔修斯杀死了数十名咒术师后离开了，虽然这群咒术师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刚才的攻击让他心有余悸，如果这个时候再一次出现一个强大的骑士，或者是遇到Campione，身受重伤的帕尔修斯必死无疑。
　　所以帕尔修斯决定离开，去寻找疗伤的地方，让拿坡里的人逃过一劫，但是可以预料到的是，在不久之后，意大利的人民将要承受这位英雄的怒火。
　　不巧的是，庇护意大利的“剑之王”已经出差，现在身在远方。
　　居住在邻近的巴尔干半岛的侯爵像猛兽一样危险，让人无法安心。
　　中国的武侠王和美国的冥王和意大利的关系泰国疏远。
　　亚历山卓的“女王”已经隐居了近百年。
　　英格兰的“黑王子”这是一个被评论为性格严重扭曲和蛮横的人物，但是不失为一个选择。
　　当然，日本的草薙护堂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莉莉亚娜和艾莉卡都和草薙护堂有一定的交流，认为草薙护堂是可以交流的类型，所以才会选择远在日本的Campione。
　　阿雷克和草薙护堂几乎同时得到了这个消息，然后两人决定一起前往意大利拿坡里。亚历山大使用权能“电光火石”进入神速，在数个小时之后就能到达意大利。而草薙护堂这是坐上飞机前往，这样要花费大半天的时间。“凤”的化身本来能够让草薙护堂得到和黑王子一样的速度，但是这种神速对身体的负担实在太大了，草薙护堂只能够退而求次。
　　这当然不是帕尔修斯的出现，而是罗曼在离开之前所说的“一星期后阿瓦隆见”的预言。
　　他早已经看透了一切。咒术师的所作所为，帕尔修斯的出现，甚至是黑王子和草薙护堂的行动，罗曼早已经一览无遗。
　　无论是黑王子还是草薙护堂，都难以生出与之为敌的勇气。
　　……
　　很可惜，差一点。
　　差一点就能成功了，如果再努力一点就能杀死帕尔修斯。
　　差一点就能成功了，如果聚集起来的咒术师再多一点，就能杀死帕尔修斯了。
　　如果召唤出来的是赫拉而不是帕尔修斯，现在已经成功弑杀悖道之神了吧。
　　真的，只差一点，咒术师们就能过证明，“不顺从之神”并没有想象中可怕，Campione也没有想象中可怕，人类的咒术师要能取而代之。
　　差一点……
　　“真的，只是差一点吗？”
　　罗曼抬头看着远空呢喃地自问。
　　如果聚集了更多的咒术师，咒术师们能够成功杀死“不顺从之神”吗？
　　如果召唤出来的是赫拉而不是帕尔修斯，咒术师们真的能够获得胜利吗？
　　罗曼看不到那个结果，因为被改变的“未来”是看不到的，从咒术师们决定召唤“不顺从之神”的那一刻开始，未来视就失去了作用，眼睛犹如被一团浓厚的迷雾遮蔽。相反，当咒术师们前所未有的尝试失败后，未来视才重新恢复了。
　　仿佛，这才是世界的轨迹。
　　罗曼漂浮于天空中眺望着远方，那是意大利的方向，那里发生的一切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咒术师的疯狂，帕尔修斯的愤怒，被毁灭的文明，所有的一切都浮现在眼前。
　　他本来可以阻止悲剧的发生，但是他没有这样做，也不愿意这样做。
　　“他们应该死去。”
　　咒术之王说道，他的眼中没有怜悯，也没有讥笑，冷漠得让人感到悚然。
　　“改变世界的功绩，就由我来完成!”


第七十一章 疯狂的咒术师
　　阿瓦隆已经不是单纯的阿瓦隆了，这个从海底浮起的岛屿，被千奇百怪的岩石覆盖。
　　岛上全是凹凸不平的岩石，从较远处看过去的话，完全都看不到绿色和土色，就只能看到黑色的岩壁、岩盘、岩表，真的是个只有岩石的小岛。小岛的中心部如山一样隆起，是座标高差不多有五、六十公尺左右的黑岩山。这座凹凸不平的山会让人联想起鬼的脸，这就是大家之所以会说是“奇岩城”的原因。
　　实际上还有更加古怪的一个原因，那就是不管是什么人，使用什么办法，任何想要靠近阿瓦隆的人，都会在不知不觉间原理它，最后无法到达阿瓦隆的海岸上。
　　这是当然的，因为阿瓦隆在浮起的时候，已经被阿雷克的权能“大迷宫”所覆盖。
　　大概是在四年前，阿雷克从克里特岛的米诺斯丰收神处篡夺这个权能，这个权能能创造出一个只有自己能掌握全貌的巨大迷宫。不只是陆地上的迷宫，而是连空与海、地上与地下、既存的建筑与地形本身扭曲成迷宫，连魔海与迷雾都能制造的能力。而作为迷宫的主人，阿雷克有着操纵小牛雕像型的使魔监控迷宫、瞬间移动到迷宫中心的特权。
　　以大迷宫——阿瓦隆作为主场，阿雷克占尽优势。如果格尼薇尔和兰斯洛特贸贸然闯进这里，必然会进入阿雷克设置好的陷井之中。
　　但是这个迷宫对罗曼不起作用，大迷宫虽然能够迷惑人的视线和意识，但是在这一双眼睛面前，失去了主人的大迷宫根本瞒不住罗曼，被罗曼轻易走到了大迷宫的核心。
　　——“罗曼已经进入阿瓦隆了吗？实在是太好了！”
　　——“别高兴得太早，我说过的吧，我只会在必要的时候帮助你，但是绝不会成为复活最后之王的主力，所以想要进入阿瓦隆的话，就应该靠自己努力了。”
　　魔女有属于自己的秘法让她们进行联系，只要还属于咒术的范围，对咒术之王而言就不是问题，所以罗曼轻而易举地掌握到了这种秘法。
　　在罗曼进入了大迷宫之后，格尼薇尔和兰斯洛特还在海面上寻找靠近阿瓦隆地办法，然而直至如今也不得要领。
　　这是当然的，就算阿雷克已经远在意大利，罗曼也需要靠最强的灵视才能进入阿瓦隆，格尼薇尔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之内找到要诀。
　　——“为什么要坚持这样毫无道理的事情？罗曼既然选择了帮助格尼薇尔，这种坚持就没有意义了。”
　　——“这当然是有意义的。原则之所以是原则，就在于它无法改变，也无法逾越，否则的话，原则就失去了它的意义了。”
　　两人隔着大迷宫交谈，虽然无法看到格尼薇尔的脸，但是脑海中浮现出了少女撒娇的表情。这不是想象，因为在过去的两个月里，罗曼不止一次在格尼薇尔的脸上看到少女的羞涩。神族的美丽和少女的风情，让罗曼感受到了不一样的魅力。
　　——“如果被发现了的话就离开吧，格尼薇尔。这本来就是针对你我的阴谋，继续逗留的话就是陷入阴谋之中，最后只会得不偿失。”
　　——“但是，如果离开阿瓦隆的话，格尼薇尔岂不是错过了主人的复活了吗？”
　　——“不会错过的。虽然会迟到，但是只要还活着，他必然会醒来。如果你的安危出现差错了，下一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那个阿雷克大人真是讨厌，四年前是这样，现在又是一次阴谋，难道他就那么喜欢缠着格尼薇尔吗？”
　　——“无论是神祖还是‘不顺从之神’，他们和Campione都有着宿命一般的命运，在相遇的那一刻开始，这一份宿命直到不死不休，只有当其中一方消失了才会随之消失。所以在这一份宿命消失之前，格尼薇尔可不要比阿雷克先走一步了。”
　　——“格尼薇尔才不会让阿雷克大人笑话，那个男人一定会在我出错的时候，在阴暗的角落上窃喜，是最差劲的男人。”
　　罗曼忍不住笑起来了。格尼薇尔和阿雷克的冤孽在四年前开始，还是格尼薇尔主动接近了寻找圣杯的秘密的阿雷克，最后格尼薇尔不仅失去了圣杯中的大半咒力，还因为“亚瑟王不是最后之王”这个结果而陷入疯狂。
　　两人（格尼薇尔单方面）之间的仇恨，比表面上看的要更加沉重。
　　中断了和格尼薇尔的交流，任由少女在海域上继续寻找，罗曼开始着手布置结界。既然阿雷克以阿瓦隆为诱饵引诱他和格尼薇尔，如果不以同等重量进行还礼，那就未免有失风度了。
　　“接下来就是我的主场了。”
　　罗曼看着地面上，那里是一把插入岩石中的生锈的长刀。
　　……
　　……
　　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意大利出现的“不顺从之帕尔修斯”在被召唤三天后击败。
　　第一天，因为早有预谋的咒术师们袭击，导致帕尔修斯身受重伤不得不躲起来疗伤。
　　第二天，草薙护堂到达拿坡里，而这个时候阿雷克已经找到了帕尔修斯的踪迹，两人大战一场后不分胜负，伤上加伤的帕尔修斯再一次躲起来了。
　　第三天，草薙护堂听从阿雷克的建议，光明正大地邀请帕尔修斯与角斗场决战，帕尔修斯应邀而来。最后帕尔修斯被草薙护堂杀死，而草薙护堂也被临死前的帕尔修斯反击致伤陷入昏迷。
　　昏迷的草薙护堂在意大利休息了整整两天后才苏醒，而后和艾莉卡以及莉莉亚娜坐上飞机回到日本。
　　当草薙护堂和两位来自意大利的大骑士从飞机上下来时，距离离开日本的时间是六天。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让草薙护堂的精神混乱不已，他不得不花费小半天的时间去修正。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距离上一次与罗曼见面，正好是一个星期。
　　草薙护堂没有回到家中。
　　他已经离开日本一个星期了。现在还不是假期，一个星期之前随便找个借口离开了本国，在意大利期间也收到了妹妹静花的亲切问候，说真的，草薙护堂现在感到揣揣不安，生怕回到家中得到的就是妹妹的责备。
　　说出来或许会感到难以启齿，草薙家现在是年龄最小的静花酱说了算。
　　反正一次是这样，两次也是这样，倒不如等到所有问题一次性解决以后再回去。反正草薙护堂对应付生气的妹妹这件事上非常有心得，而静花也不会真的对这个哥哥生气。
　　所以回来的当天，草薙护堂住进了酒店中，幸好还有正史编纂委员会的人负责，否则的话，草薙护堂就真的只能回家面对妹妹的诘问了。
　　清晨不是自然醒来的，放在床头边上的手机响起了铃声，让还在调整时差的草薙护堂惊醒了。
　　接通通话的时候才发现是艾莉卡，让他马上赶到东京湾去。
　　说实话，艾莉卡这种大小姐的性格实在不讨喜，颐指气使的口吻不管是哪个男性都受不了，如果不是艾莉卡的语气十分严峻，而且地点是东京湾的话，草薙护堂已经关机继续睡下去了。
　　很显然，奇岩岛出事了。
　　时间是清晨5:11，草薙护堂前往目的地，来到的时候发现，艾莉卡、莉莉亚娜、阿雷克和爱丽丝都在这里。
　　但是夺去草薙护堂的目光的并不是这些人，而是围绕着奇岩岛外层，数以百计的咒术师。
　　“他们在干什么？”
　　咒术师们将奇岩岛团团围住，他们三五成群，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各个位置，让人想起了战场上的列兵布阵。
　　“他们打算硬闯阿瓦隆，想要找到藏在里面的咒术之王。”
　　莉莉亚娜一脸怜悯地看着这群咒术师，不忍地闭上眼睛。
　　“去找罗曼……”
　　草薙护堂好奇地看着远处地咒术师，而后他很快就明白莉莉娅娜为何会心生怜悯。
　　从各处有好几个小队地咒术师进入了阿瓦隆，但是片刻之后就离开了那座小岛，他们的尸体顺着海水往外漂流。
　　“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草薙护堂瞪着阿雷克，因为他已经了解到阿瓦隆已经被阿雷克的“大迷宫”覆盖，无论是想要进去还是从里面出来，都受到阿雷克的控制。既然咒术师已经死了，那就必然是阿雷克所为。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阿雷克的脸色也很难看，“从两天前回到日本开始，我就已经失去了‘大迷宫’的控制，在我还在意大利的这段时间，‘大迷宫’的控制权就已经换到另一个人手中。”
　　所谓“另一个人”，就只有可能是罗曼了。他一定是在阿雷克和草薙护堂前往意大利解决帕尔修斯期间夺走了“大迷宫”，就算阿雷克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也已经迟了，这个时候的罗曼已经彻底掌握了阿瓦隆。
　　“也就是说，这些人是被咒术之王杀死的。”
　　这个结果让人无法接受。在记忆中，咒术之王所做的一切真是为了保护大家，无论是咒术师还是普通人，都有有形无形之中接受咒术之王的恩惠，受到他的庇护。不管是谁也无法想象，有一天看到咒术之王对曾经庇护的人痛下杀手的情景。当一切真的发生在眼前的时候，谁也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他们到底是在干什么？该死，难道他们还要继续吗？”
　　“草薙护堂，你要干什么？别过去。”
　　咒术师没有停下来的样子，他们打算继续进攻阿瓦隆，但是谁都知道这是难以完成的任务。由阿雷克使用“大迷宫”权能组成的天然屏障，再经过咒术之王亲手去补全，这几乎成为了坚不可摧的堡垒。
　　所以看到咒术师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而是想要继续牺牲前往阿瓦隆的中心，草薙护堂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让他过去吧，没有人会看到这一幕时能够冷眼旁观，如果能够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发生，那才是最可怕的……就和亲手造成这一切的男人一样。”
　　早在草薙护堂来到之前，他们也曾经打算阻止咒术师继续行动，但是从结果上看，很显然他们已经失败了。
　　草薙护堂冲了出去，利用“凤凰”的力量，在十几秒的时间里飞行了两海里，落入了咒术师的正中心。
　　“你是什么人？”
　　面对突然进入这里的草薙护堂，咒术师们停止了继续进攻阿瓦隆的举动，而是防备着正中心的草薙护堂。
　　“我是这个国家的Campione，名字叫草薙护堂，我想你们应该直到这个名字才对。”
　　草薙护堂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在意大利一行之中他已经明白，他的名字以及Campione在咒术师之中具有非同凡响的影响力，Campione拥有支配大部分咒术师的权力。
　　所以即使他不愿意这幅高高在上的姿态，在这个情急之下还是这样做了。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当他表露自己身份的时候，却得到了咒术师的敌视。
　　“是这个国家的Campione！”
　　“给我等滚远一点，弑神者，这里不欢迎你。”
　　仅仅是一瞬间的时间，本来为了进攻阿瓦隆的准备，竟然将攻击的目标调转到草薙护堂身上。
　　“等等，你们在干什么？难道你们打算进攻阿瓦隆吗？你们应该知道咒术之王就在里面才对，以你们的能力只会白白牺牲。”
　　草薙护堂迎接着咒术师的敌视，依然努力劝说咒术师放弃无谋的行动，但是却没想到他的话一下子点燃了咒术师的怒火。
　　“什么？你这家伙，这是在嘲笑我们吗？”
　　“不过是有咒术之王培养出来的Campione，有什么好骄傲的？”
　　“大家冷静一下！”
　　一个看起来相似头领的咒术师叫起来，他身上穿着一件古朴的长袍，手中拿着一根胡桃木制作的木杖，整个人和经典魔法师形象一模一样。
　　周围的咒术师顿时安静下来了，等待着他的说话。


第七十二章 “王啊，为何舍我而去？”
　　那个咒术师逐渐走近，穿过周围的人群，最后来到了草薙护堂面前。
　　他直视着草薙护堂的眼睛，坚毅的脸上十分平静，但是充满着无法动摇的意志。
　　“草薙王，如果你现在不想和我们发生冲突，那就请你现在离开这里。这是我们咒术师之间的事情，与骑士和Campione没有关系，如果你打算插手我们的内部事务，我们也会全力以赴排出妨碍者。”
　　妨碍者，指的就是草薙护堂，在这里的人之中都是咒术师，唯有草薙护堂是Campione。
　　冷静下来的咒术师们不仅没有减去对草薙护堂的敌意。相反，他们已经全部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只要草薙护堂露出任何一丝不愿妥协的想法，数以百计的咒术师就会释放手中的咒术攻击草薙护堂。
　　这一刻的草薙护堂才发现，自己被一众危险人物包围，自己身处险境。周围传来的可怕眼神让他动摇了，脚步不由完后退下。
　　“为什么？你们明知道这有可能是在白白牺牲性命，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你不会明白的，草薙王，你们这群Campione不会明白我们咒术师，也永远不会了解我们的尊严。”
　　咒术师看着草薙护堂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似乎已经变得不耐烦了。
　　喉咙在滚动，草薙护堂自成为Campione之后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就算是面对齐天大圣和帕尔修斯，草薙护堂也没有这种感觉。就算是死亡的威胁，与之相比也算不了什么。
　　“请离开这里吧，草薙王。”
　　头领的咒术师再一次发出逐客令，也是最后一次逐客令。这一次，草薙护堂没有继续停留，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说出什么样的话，都已经无法动摇咒术师的意志。
　　他回到了那个小团体之中，落入阿雷克等人身边。
　　“明知道这样做会死，为什么还要白费心机呢？”
　　草薙护堂小声地喃喃自语，像是在自问自答。
　　“咒术师都是一群偏激的人，或者说正因为偏激，所以才会成为优秀的咒术师。”
　　回答他的人是爱丽丝，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悲伤，虽然优雅的语调依然清晰可闻，但是却无法让人感到悦耳。
　　“无论是怎么样的天才，只有找到了目标才会去努力，因为找到了坚定不移的道路，才能一往无前地前进。然而，当目标消失地时候，就代表着曾经的一切努力毫无意义了，信仰的崩坏能够让人陷入疯狂，那比肉体的崩坏还要可怕。”
　　草薙护堂不由得想起了数天前听说过关于格尼薇尔的事迹，据说她在数年前知道亚瑟王不是最后之王之后，整个人就陷入疯狂。一千年的执着，为了复活最后之王努力的一千年，即使她现在可以寻找新的方法，但是在那个时候依然被那个结果打击到失去理智。
　　他又想起了曾经与罗曼的交谈——人类的事情就应该交给人类去处理。
　　这是他在那个时候说过的话。同样的道理，咒术师的问题就应该由咒术师去解决，已经成为Campione以强硬的姿态插手只会弄巧成拙，而咒术师们的敌意就已经说明了这个问题。
　　“难道说，我们就只能这样看着吗？”
　　……
　　“处理好尸体，现在没有埋葬的时间了，将他们放到一边，如果没有地方就干脆扔进海里，不要浪费时间和咒力。”
　　在刚才与草薙护堂交流的咒术师，他的语气十分平静，但是充满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在手中的木杖加持之下，他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海域，围绕着阿瓦隆的咒术师都能够清晰听到他的指挥。
　　“角度调整，顺时针调整十度。”
　　阿瓦隆的面积大约有十万平方公尺，想要指挥包围着阿瓦隆的咒术师，只有一个头领是不足的。实际上这些咒术师被分为四部分，从四个不同的角度突进，这是经过数批先锋死亡之后得到的最佳方向，但是现在对他们而言依然是危险的路线。
　　“灵视术师准备，第一梯队准备登录……4、3、2、1，开始前进。”
　　就像盲人摸象一样，对一无所知的阿瓦隆进行探索，在这个被咒术之王布置了可怕的结界、处处充满危险的迷宫中前进。他们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为后一批的咒术师探索道路，用他们的尸体告诉大家，哪里才是靠近咒术之王的方向。
　　咒术师的每一次前进，就代表着前一梯队的咒术师死去，新的咒术师踏进死亡的迷宫之中。
　　尸体一次又一次流出阿瓦隆，遍布了这个海域。后面的咒术师既麻木又熟练地将尸体收拾好，放置在身后地小岛上，或者是放在脚下地船上。当再也找不到可以放置尸体地位置时，就干脆将尸体推进海中，任由它飘向远方。
　　尸积成山，血流成河，不过如此。
　　但是没有人被死亡击退，他们的理智仿佛已经消失不见了一样，疯狂地、一次又一次地往阿瓦隆的中心前进。
　　咒术师地前进间隔一次比一次长，这代表着他们找到的安全路线一次比一次更远。然而，停留在海域上的咒术师也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之后减少，在数个小时之前将阿瓦隆围得密不透风的咒术师，最后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四个小队。
　　当这四个小队踏进了阿瓦隆的那一刻，一切已成定局。
　　前往阿瓦隆，寻找咒术之王的咒术师，全军覆没。
　　……
　　阿瓦隆。
　　在阿瓦隆的正中心，白色的男子一脸平静地站在原地，仿佛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事件。
　　实际上阿瓦隆已经被罗曼彻底掌控了，阿瓦隆中发生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咒术师的消逝如同发生在罗曼的眼皮底下。
　　一步又一步，脚步声坚定不移，就算明知道死亡在前方等待，却没有一丝退缩的念头。
　　只有拥有死亡也无法击倒的意志，才有踏上阿瓦隆的资格。
　　咒术师冲破了迷雾，看到了伫立在眼前的男子，坚毅的眼中充满了欣喜之色。
　　当他来到了白色的身影面前，仿佛所有的力气从咒术师的身上抽走，使咒术师倒在咒术之王脚下。
　　“王啊，为何舍我而去？”
　　说完最后的话，被死亡缠绕的咒术师，露出了解脱的笑容
　　PS：本来的想法，是打算写出类似亚雷斯塔的剧情，然后写着写着就变成这样了。


第七十三章 大迷宫与结界
　　当最后的咒术师离开了阿瓦隆，看着这一切发生的人都不忍的转过头去。在平日里听闻有人死去，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感觉，当生命就在眼前一个一个地消逝，给旁观者带来的触感是无比震撼的。
　　尤其是成百上千的生命，前仆后继地扑向死亡，即使明知道这样做可能没有结果，却依然义无反顾地前进。生命给人带来的触动，能够让最冷漠的人为止叹息。
　　“竟然会变成这样，实在是太过分了。”
　　听闻了咒术师打算闯入阿瓦隆，万里谷佑理也赶过来了，多愁善感的少女为眼前的一幕而哭泣。
　　“为什么会这样？咒术之王，难道不是保护大家的王吗？为什么要作出这样残忍的事？”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阿雷克看着布满海域的尸体，又看了一眼被迷雾遮蔽的阿瓦隆，“那个男人可以为了保护凡人降下奇迹，也可以为了自己的野心牺牲追随他的咒术师。不要想得太过理所当然，咒术之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谁也不知道，就算是最接近他的人也不知道。”
　　阿雷克转头看着身边的爱丽丝，这位公主没有反驳阿雷克的话，因为他说得没有错，如果她真的了解罗曼，就不会知道如今才想着要阻止他。
　　“不要继续伤感下去，为了死去的人浪费感情是不值得，因为接下来就轮到我们了。”
　　阿雷克的话听起来感觉很冷漠，让身边的人，尤其是伤感的少女们十分不悦，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是正确的。
　　死去的人无法活过来，为之伤感只会是浪费时间，要改变的话就应该在一开始去做，而不是在事后去后悔。然而他们无法阻止咒术师，所以能够做到的是避免悲剧的再次发生。
　　“虽然这些话很难听，但是现在不是你们闹别扭的时候。这些人虽然死了，但是他们的死给我们带来了不少帮助，省掉了继续试探结界的时间。”
　　阿雷克闭上眼睛，回想起不久前咒术师们井然有序地前进，其中并非没有可取之处。
　　“最起码我们知道了突破结界的四个位置，也知道想要突破结界，就必须同时向四个方向同时进攻。可惜的是那群咒术师的敌意太强了，我们无法得到更多的情报。爱丽丝，你曾经在所罗门王身边学习了各种各样的咒术，有没有关于这方面的知识。”
　　“不行，这些情报太过表面了，如果无法得到关于这个结界更深层次的信息，我根本就无法找到破解的办法。”
　　爱丽丝摇了摇头。迷雾也是结界的一部分，无论是视线还是咒力，都被完美的隔绝了。而且罗曼也考虑到了爱丽丝的灵体脱出，想要凭借观察得到结界的信息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所以就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了吗？亲身试体验界的力量，从四个方向同时入侵，再收集到足够的情报后脱离结界进行整合，从中寻找结界的奥义并找到破解的办法。而问题就在于，如何再进入结界之后保住自己的性命。”
　　艾莉卡说出了这个建议，这是最简单最原始的办法，但是也是最危险的办法。因为眼前的尸体已经告诉了所有人，试图入侵阿瓦隆的人，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不只是这样，你们忘记了‘大迷宫’。”说到“大迷宫”，阿雷克的脸色显得很难看，为了保护阿瓦隆使用的权能竟然被抢走了，这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也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这不是阿雷克大人的权能吗？难道权能的力量也能给易手？”
　　“谁知道呢？说不定可以，毕竟是咒术之王，又有谁能够肯定他做不到。”
　　阿雷克的话没有遭到他的的反驳，如果是咒术之王的话，谁也无法确定他能不能做到。
　　理由是咒术之王，结果是咒术之王，一切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大迷宫’是我从米诺斯那里得到的权能，能够制造出一个巨大的迷宫。不只是大地，包括天空、大海、底下都会成为迷宫的一部分，迷宫的主人可以随时监视迷宫中的任何一处，并且能够得到瞬间到达迷宫各处的能力。”
　　“就让我去吧。”
　　事到如今，阿雷克没有继续隐藏自己的权能的打算，接下了将要和大家一起合作共闯“大迷宫”，如果无法让他们了解到“大迷宫”的危险性，海面上流出的尸体可能就多出了几具。
　　但是没想到他才刚说完，草薙护堂就主动请缨了。
　　“‘风’的能力能够让我马上感到同伴的身边，如果我遇到了危险，只要有人即使及时呼唤我的名字，我就能给从‘大迷宫’里逃脱出来。至于说什么时候使用，万里谷，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当我进入‘大迷宫’十分钟之后就呼唤我的名字，那个时候我就会回到这里。”
　　“等一下，草薙同学，这样做太危险了。”
　　咒术师的死亡历历在目，由不得万里谷佑理不担心，她想都没想就开口阻止了草薙护堂。
　　“这个时候应该更慎重地拟定计划，这样横冲直撞很容易落入陷阱之中。”
　　“不行，已经等不下去了。”草薙护堂拒绝了万里谷佑更加稳重的建议，“我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更加安全的办法，也不知道在这段时间会不会有更多的咒术师死去，所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才行。”
　　草薙护堂的话不容置疑，似乎无论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这让万里谷佑理感到很沮丧。
　　但是沮丧很快就消失了，既然无法阻止草薙护堂的想法，那就应该去支持他。
　　万里谷佑理突然就冲入了草薙护堂的怀中，双手抱着他的腰间，将耳朵贴在少年的胸膛上。
　　没有人想到万里谷佑理会作出这么大胆的举动，少女的矜持早已经被大家了解，尤其是草薙护堂，在这一刻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请一定要安全回来，护堂。”
　　“我会的，佑理，我很快就会回来。”


第七十四章 左方之地
　　因为使用过一次“凤凰”的能力，在短时间之内，草薙护堂无法再次使用，所以只能搭乘船只接近阿瓦隆。
　　在靠近阿瓦隆的时候，他让咒术师离开了这里，由自己一个人接近岸边。他不知道阿瓦隆之中到底藏着什么，就算是他也没有能力保证自己的安全，更不要说保护其他人了。
　　不过说起来真是奇怪，草薙护堂从来就没有和罗曼正面对决过，但是在罗曼面前却没有一点胜利的信心。
　　更多的时候，他是通过其他人的口中，侧面了解罗曼的力量。
　　“剑之王”东尼，“黑王子”阿雷克，“教主”罗濠，“冥王”约翰，以及交流过的各个咒术师，他们对罗曼的评价都非比寻常，然而在草薙护堂的眼中，罗曼更像是一个和蔼亲切的前辈，和那种传说中的人物一点也扯不上边。
　　然而当他真的打算与罗曼对决的时候，就算是面对“不顺从之神”以及同为“Campione”的同类也让毫无畏惧的勇气，却在转息之间消失了。
　　“这样的话，根本就什么也做不到啊。连见面的勇气也没有，又怎么可能有战胜他的希望？”
　　草薙护堂一边嘀咕着，一边踏上了阿瓦隆的边缘。
　　诚如阿雷克所说的，那些咒术师的死并非没有意义，他们为后来者提供了一个正确的方向。
　　“抱歉了，在这个时候还在利用你们，不过我实在继承你们没有完成的事，希望你们不要责怪我。”
　　对着已经死去的人表示歉意，草薙护堂成为了继他们死去之后，第一个踏上阿瓦隆的人。
　　阿瓦隆被浓厚的迷雾所包围，从外界上看，根本就无法看穿迷雾之内的事物，但是当身体进入阿瓦隆之后，就会出现一条道路。除了眼前的路，周围依然是白茫茫的一切，不知道是岩石还是单纯地白雾，但是直觉告诉草薙护堂还是不要去尝试触碰为妙。
　　这里的视野非常小，而且白雾似乎可以造成视野的扭曲，一眼看过去，感觉视线无法超过二十公尺。
　　“金色的？”
　　草薙护堂突然停下脚步，刚才一直小心翼翼的缘故，他没有发现自己脚下的土地竟然是金色的。在用力踢踏地面之后，他甚至可以肯定，这一层金色是真正的黄金。
　　“这样太奢侈了吧？罗曼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用金子做的岛屿，真的可以浮在水面吗？”
　　本来还以为阿瓦隆是一座岛屿，没想到居然还是黄金制作的岛屿，这个结果实在超越了草薙护堂的想象。
　　不过又想一下，咒术师的事情，又咱们可以用常理去判断？
　　理由是咒术之王，结论是咒术之王，似乎所有一切就能给说得通了。
　　大概走了半分钟，眼前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没有发生，这和那群咒术师得到的结果不太相符。
　　“喂，那边的小鬼，你在想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草薙护堂一惊，因为他的眼前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除了地上的黄金和周围的迷雾之外一无所有，更看不到人。
　　但是神奇的是，当他放下最后的脚步之后，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空间一样。
　　草薙护堂的身体猛然绷紧，他的眼中出现了一把巨大的大砍刀，那应该是巨人才能挥动的大刀才对，但是却被投掷出来，直射草薙护堂的面目。
　　白色的大刀就在眼前，草薙护堂想都没想就扑到了一边，躲开了这把飞过来的大刀。回头看的时候，看到白色的大刀化为白色的粉末消失了。
　　白雾消失了，短小狭窄的视野也恢复了，草薙护堂来到了一个岛屿才应该有的地方。
　　周围是奇形怪状的岩石，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东西。岩石的形状千奇百怪，看上去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与“奇岩城”这个称呼十分相符。
　　但是现在不应该为这些东西感到惊讶，他更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敌人身上才对。
　　然而草薙护堂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因为这里根本就找不到除了他之外的第二个人。不仅如此，第二波攻击就在他的眼前出现了。
　　刀、枪、剑、斧、叉、箭……各种各样的武器瞄准草薙护堂射过来，让草薙护堂疲于奔命，但是从四面八方射过来的武器根本就没有源头一样，让将注意力放在逃命上的草薙护堂找不到应对之策。
　　他也没想过用自己结实的身体去抵挡这些由白色的粉末组成的武器的打算，因为被轰炸得坑坑洼洼的地面告诉他，它们虽然是由粉末构成，但是非常坚固和锐利。
　　各种武器的投射没过多久就停止了，这应该是对方发现这样做根本就奈何不了草薙护堂，连Campione的体力也无法消耗掉。
　　“你是谁？是罗曼的部下吗？”
　　草薙护堂大声叫起来，从刚才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像罗曼的声音。而且罗曼给草薙护堂的印象是堂堂正正的作风，做不出这种卑鄙小人的偷袭行径。
　　“部下？的确是部下没错，但是竟然会是那个男人的部下，真是糟糕透了。”
　　一个男人从迷雾的边缘走出来，从迷雾中一点一点地冒出来，最后整个人出现在草薙护堂的视野中。
　　草薙护堂终于看清楚了男子的全貌，是一个全身绿色的高大男子。
　　从头到脚都是绿色，身上穿着绿色的礼服，头发染成了绿色，连鞋子都是绿色的。看上去是白人，但是个子并不高，比草薙护堂要矮一些。
　　他的身体十分消瘦，让他穿起来的礼服显得很宽松，从脸上看大概是一个将近四十岁的男子，但是这与他缺乏活力的脸有关。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草薙护堂高声质问道，既然敌人出现在眼前，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虽然是意料之外的敌人，但是草薙护堂没有畏惧的情绪，就算刚才经历了险象环生的一幕。
　　“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是那个男人的部下，罗马尼·阿基曼，或者说是所罗门的部下。”
　　在说到罗曼的名字时，男子的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似乎对罗曼充满着恶感。
　　“你可以称呼我为‘左方之地’，我没有兴趣知道你的名字，反正一觉醒来就会什么都忘记了。”
　　“你也给我好好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草薙护堂。”
　　草薙护堂严正以待，脸上也露出了和左方之地一样嫌弃的表情，他对这种在暗中偷袭的人没有好感了。
　　“这样就对了，我对异教徒的猴子没有好感，既然你闯进来这里了，那就应该知道接下了应该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
　　“没错。接下了，你应该……”左方之地露出了肆虐的笑容，“……去死！”
　　左方之地的手一挥，大量的白色粉末从天而降，
　　粉末的体积非常大，草薙护堂这一次根本就躲不开，但是他意外地发现，和之前组成的各种武器不同，这一次的粉末一点作用也没有，他感觉不到任何不适。
　　草薙护堂看到了在左方之地的手腕处，有同样白色的粉末，很明显，这些粉末就是由左方之地控制。
　　“你这是……”
　　“优先考量：小麦粉归上，人体归下。”
　　左方之地看着草薙护堂，被粉末缠绕的手轻轻一握，在那一瞬间，草薙护堂感觉到了窒息感。浑身上下传来置身于海底的压迫感，随后经受着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冲击，身体如同背负着一座山岳一般沉重。
　　“呜——这是……”
　　“死不了吗？真是难办，你们这些怪物比想象中要更加结实，不过我早有预料。”
　　左方之地的手指轻轻绕动，缠绕在手腕出的粉末开始变形，最后变成了一把巨大的大砍刀。
　　“去吧！”
　　他这样说道，而后，大砍刀向草薙护堂射过来，目标是草薙护堂的脖子，左方之地打算看下他的头颅。
　　“汝违背了契约，为世间带来罪恶。主曰——罪人必受责罚。将其背脊粉碎，挖出筋骨、头发、脑髓，将血与泥土一并践踏。若吾乃锐牙难近身者，便遵从主之言给予汝破灭！”
　　神圣的诗句从草薙护堂的口中涌出，成为了拥有神奇力量的言灵。
　　在草薙护堂的身前出现了一种扭曲，现实世界与不应该存在的异世界之间出现一道被贯穿的裂缝，从那里出现一只身披漆黑皮毛的巨大猛兽，正挣扎着想要从那出来。
　　那是一只野猪，它的身躯超过五公尺高，全场超过二十公尺，两只巨大尖锐的獠牙闪烁着危险的寒光，站在它的面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渺小感。
　　这是草薙护堂从韦勒斯拉纳那里篡夺的权能之一，是“十大化身”之一的“山猪”。
　　神奇的是，在召唤出这只巨大的神兽之后，挤压着草薙护堂的白色粉末被冲散了一样，恢复到了原来毫无危险的状态。不仅如此，本来砍向他的巨大砍刀，在触碰到山猪的时候也被吹散了。
　　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原理，但是草薙护堂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他没有理由放弃他。
　　“去吧伙伴，趁着这个机会干掉他！”
　　仿佛读懂了草薙护堂的话，巨大的身后发出了咆哮，周围的奇怪岩石被吹开。然后，黝黑的山猪朝着左方之地冲过去，獠牙对准了左方之敌的身体。
　　看到野猪冲过来，左方之敌不慌不忙。
　　“优先考量：人体归上，大地归下。”
　　说完之后，左方之地的身体浸没在脚下的土地，身影如陷入沼泽地一般消失。野猪撞到了空出，暴虐的神兽没有停止的想法，它撞到了不远处的白雾上，发出了轰然的撞击声，山猪的獠牙不能撞破白色的迷雾，反而因为撞击的痛楚发出哀嚎。
　　“这就是Campione的权能吗？比预料中要更加强大，不过相比起来，比那个男人还差得远，不愧是主的代行者。”
　　左方之敌的身体在原来的位置上出现，而这个时候他已经站在山猪的身后。
　　“小心！”
　　草薙护堂叫了出来，他已经可以想象到左方之地接下了的举动了。
　　“优先考量：小麦粉归上，山猪归下。”
　　果然如草薙护堂所料，左方之地作出了“上”与“下”的调整，曾经出现过的巨大砍刀出现，射向了依然头晕目眩的山猪身上。
　　轻盈的粉末碰到山猪时不再是不久前出现过的——砍刀被吹成粉末的情景，相反，那薄如纸张的砍刀将山猪一分为二，黑色的身后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哀嚎边死去了。
　　瞬息之间，山猪化为无数的灵光没入了周围的浓雾之中，曾经能够给予帕尔修斯重击的山猪饮恨败北。
　　“怎么可能？你不是咒术师吗？普通的咒术为什么会杀死‘山猪’？”
　　咒术和权能之间有着天然之别，想要用普通的咒术对抗权能基本上就是痴人说梦，只有向保罗这样掌握了歼灭言灵的人才能够做到这点。
　　“咒术师？你们确实是这个说法没错，不过我可不是一般的咒术师。”
　　左方之地活动着手腕，白色的粉末再一次回到了他的手中。
　　他一脸悠闲的样子似乎迎刃有余，面对Campione的时候也有肆无恐。
　　“如果仅靠我自己的力量，说不定会奈何不了你.但是现在不一样。在那个男人的加持之下，我得到了真正属于‘神之药’的力量，单凭一个‘权能’是战胜不了我的。就算是你，被成为王的家伙，现在也不足为虑。”
　　草薙护堂没有为山猪被杀死这件事继续苦恼，现在是非常危险的生死时刻，事后的分析就交给其他人去处理就够了。
　　“闪电啊!闪电啊!吾为能以百胜千，以千胜万，以万胜几万的征伐者。现在就请为了站在正义一方的我，发出闪耀的光辉，赐我神力!”
　　草薙护堂低声念出了言灵，使用了第二个权能，名为“山羊”的权能。
　　一瞬间，两人的头顶上出现了一片浓厚的黑云，闪电倾斜而出。
　　PS：想把左方之地写成主角杀手，嗯，初见杀那种。


第七十五章 神之右席和黄金大衍术
　　“优先考量：人体归上，闪电归下。”
　　左方之地任由天上的闪电落下，闪电如暴雨一般击中他，然而所有的闪电都无法凑效，左方之地甚至感觉不到一丝不适。
　　然而在这个时候，草薙护堂总算了看穿了左方之地的术式秘密。
　　左方之地的“考量”可以调整两者的强弱，例如，“小麦粉”比“山猪”优先，所以小麦粉可以将山猪一分为二。同样的，因为“人体”比“闪电”有限，所以遭受到“山羊”的闪电攻击，左方之地安然无恙。
　　“但是……”
　　但是他为什么没有进攻呢？
　　既然他已经将自己调整到比闪电更加“优先”的前度，那就代表他在闪电之中可以横行无忌，但是他为什么没有继续利用小麦粉攻击呢？
　　草薙护堂想到了一个可能，而为了证实这个可能性，他决定用实际行动去证明。
　　“吾乃最强，并手握一切胜利之人。无论人或恶魔——面对一切敌人皆挫其敌意之人，我必击垮任何阻挡于前的敌人！拥有闪耀黄金之角的牛啊，给予我援助吧！”
　　随着言灵的咏唱，无穷无尽的力气涌进了草薙护堂的体内，“公牛”的权能能够让草薙护堂拥有非比寻常的腕力。
　　“哼，已经看透了吗？也对，这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以看穿的秘密，只要僵持下来了，这个破绽就会露出来。”
　　左方之地看着草薙护堂的眼神充满不悦，被看穿了了“光之处刑”就代表左方之地的弱点被无限放大，不过更加让人不爽的是，草薙护堂的眼神让左方之地想起了上一次看穿“光之处刑”的少年。
　　不同的是，草薙护堂比上条当麻更加迎刃有余。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毕竟上条当麻除了那只右手之外，根本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年。而眼前的草薙护堂不一样，他本身就是超越了凡人的Campione，别看左方之地一直占据上风的样子，然而单一的术式奈何不了草薙护堂就代表他已经距离败北不远了。
　　“啊啊啊啊！！”
　　草薙护堂向左方之地冲过里，无视了从天而降的闪电。受到“光之处刑”的调整，人体根本不会被闪电所伤害。
　　所以草薙护堂非常轻易地，用充满了“公牛”的力量的拳头打中了左方之地的身体，将他整个人打飞出去撞到身后的迷雾上。
　　让人惊讶的是，撞到迷雾上的左方之地没有倒在地上，而是像刚才的山猪一样化为灵光消失掉。
　　“难道说这也是结界的一部分吗？看来不是真正的人类，难怪从刚才就觉得怪怪的。这是从来没听说过的咒术……不过我见识过的咒术本来就不多。”
　　左方之地的咒术非常实用，如果对象只是普通的咒术师的话，只要来一句“优先考量：小麦粉归上，咒术归下”这样的调整，就能够轻易杀死那些咒术师了。既然是这样的话，左方之地为什么没有使用“优先考量：小麦粉归上，权能归下”这样的调整呢？
　　这些还是交给爱丽丝公主去考虑吧，比起进入咒术界没多久的半吊子，在咒术之王身边修行的爱丽丝会更加清楚。
　　“这样的话，我就算赢了吗？接下来会遇到其他的伏击？还是可以直接见到罗曼了？”
　　他要抓紧时间才行，因为他和万里谷佑理约好的时间是十分钟，进来的时候忘记计时了，只能体感估计过去的时间，大概已经过去一半了吧？
　　“咦？没有路了？”
　　草薙护堂打算继续前进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是尽头了。不仅前方没有道路出现，就连身后的入口也消失了。
　　“我说，小鬼，你该不会以为自己赢了吧？”
　　“什么——”
　　这个声音，就是左方之地没错，他在哪里？
　　他想起了刚才见到左方之地的时候，那个绿色的男人从地下冒出来的情景。
　　但是——
　　“优先考量：闪电归上，人体归下。”
　　糟了！！！
　　“啊啊啊啊啊！！！”
　　来自“山羊”的闪电打击在草薙护堂身上，受到“光之处刑”的调整之后，闪电对人体的伤害增加了好几倍，草薙护堂仅在受到第一次打击的时候就发出了惨叫，闪电密集的打击给他带来无法忍受的痛苦。
　　但是这种痛苦很快就消失了，因为草薙护堂很快就失去意识了，也不知道是晕去了还是死去了。
　　大概过了二十秒的时间，随着草薙护堂的倒下，天上的乌云也消失了，乌云带来的闪电也理所当然地随之消失，左方之地的身影也再次出现在大地上。
　　“真是痛死了，明明就不是本体，为什么还要还原这种痛楚。这个混蛋小鬼……”
　　白色的粉末在左方之地手腕上缠绕，最后形成了一把大刀，他将大刀举起来，打算砍下草薙护堂的头颅。但是他的动作在将要挥下的时候停下来了，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一样，左方之地喃喃自语道。
　　“我知道了，杀人不是目的对吧？真是无趣，异教徒有留下来的必要吗？既然你是所罗门王，就应该回到耶路撒冷才对，只有在那里你才是最强的……”
　　……
　　“护堂、护堂……快点醒醒……”
　　是谁？
　　这个声音到底是谁？哭泣的声音，悲伤的少女，那令人悲叹的呼唤，让人忍不住搂进怀中。
　　“喂，你这家伙别装死了。”
　　这个让人讨厌的声音又是谁？
　　“啊啊，阿雷克大人你在干什么？”
　　“只不过是让他清醒一点，我已经看到他的眼皮在鼓动了。”
　　“但是也没有必要将草薙同学踢进海里。”
　　好难受，感觉没办法呼吸了……
　　在死亡的威胁下，草薙护堂睁开眼睛了，然后发现自己在水底里。他正打算施展自己的游泳技巧的时候，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刺骨的痛楚使他几乎要再次晕过去。
　　花费了好大的力气，草薙护堂才终于从海水中游到岸边。
　　“草薙同学，你没事吗？”
　　草薙护堂才刚抬起头，就被一身巫女服的少女抱住了。少女扶着草薙护堂的手臂，瘦小的身体吃力地将他扶起来。
　　“咳咳，还以为要死去了，我为什么会在海底里？”
　　“是阿雷克大人……”
　　“你已经死一次了。在阿瓦隆的迷宫中被杀死，然后被人抛尸扔到海里。”
　　阿瓦隆？迷宫？
　　草薙护堂终于想起来了，他独自一人闯进了被罗曼使用结界包围的阿瓦隆之中，遇到了左方之地后大战一场，因为太过轻敌被杀死了。
　　草薙护堂抬起头来，看到大家都在身边眼神各异地看着他。
　　阿雷克、爱丽丝、莉莉亚娜、艾莉卡，以及身边的万里谷佑理，都在注视着他。
　　但是为什么都是一种“想要笑，但是又不得不忍住”的表情？
　　草薙护堂很快就知道为什么大家看着他的时候想要发笑了，缠绕在鼻子上的烧焦味挥之不去。因为被左方之地的“光之处刑”调整，就算是Campione的身体也挡不住闪电，草薙护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死去。然而就算“牧羊”的全能使他复活了，被烧焦的毛发也恢复不了，所以草薙护堂身上光溜溜的一片。
　　“左方之地那家伙……”
　　成为了大家嘲笑的焦点，草薙护堂不免迁怒于左方之地，他忍不住咒骂了一句。
　　“等等，你说‘左方之地’？”
　　爱丽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这个名字使她美丽的眉头轻蹙。
　　“爱丽丝，你知道这个这个人？”
　　“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左方之地就是‘神之药’拉斐尔，左方之地是神之右席中的一员，该不会是……”爱丽丝无比震惊地看着被迷雾笼罩的阿瓦隆，“该不会是，罗曼将四大天使长都召唤出来了吧？”
　　在咒术界相信不会有人不知道天使。十字教作为如今世界上第一大的宗教，就算是再保守的咒术师，也不会对此一无所知。尤其是咒术之王的出现，《圣经》在当时成为了诸多咒术师研究的项目之一。
　　十字教中的四大天使长，它们分别是：“似神者”米迦勒、“神之力”加百利、“神之药”拉斐尔、“神之火”乌列，是率领众天使的四位大天使长。
　　“我想起来了，左方之地好像说过‘得到神之药的力量’这样的话。”
　　“能够给我详细说一下你在阿瓦隆里面遇到的情景的？”
　　草薙护堂当然没有拒绝，闯进阿瓦隆试探结界，本来就是为了这个。
　　草薙护堂将自己遇到的每一个细节都说出来，包括身边的迷雾、地下的黄金、绿色的男人，以及那个男人掌握的术式，还有将战斗时的每一个细节说出来。
　　其他几个人对草薙护堂的话不以为然，因为从草薙护堂的描述看来，阿瓦隆的结界虽然棘手，但是对他们来说并不算困难。
　　“是黄金大衍术（Ars Magna）！我知道了，抢走‘大迷宫’和布置结界的核心，是黄金大衍术！”
　　唯有爱丽丝在思索了片刻之后惊叫起来，但是除了草薙护堂之外，大家都很惊讶地看着爱丽丝。
　　实际上大家对“炼金术师”这类人的看法都差不多，为了炼制黄金和不死药的术士自古以来就络绎不绝，虽然冠以“炼金术师”的名称，然而咒术师们对炼金术师跟多的是不屑和轻视。咒术师的生存离不开金钱，但是如果为了金钱而活，那就从一开始就是舍本求末了。金钱只是到达目的的工具，而不应该是咒术师追求的目的。
　　但是当炼金术到达了“依照自己的想法改变现实”的程度时，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黄金大衍术虽然出自炼金术的体系，然而这种异想天开的术式完成之后，其成就远超于世界上存有的咒术，因为咒术本身就是为了“完成想要的奇迹”而开发的，但是绝对做不到黄金大衍术这样完成做到“心想事成”的地步。
　　“这样太夸张了吧？”
　　“这还真的是炼金术吗？”
　　“那群炼金术师知道这件事的话，一定会疯掉的。”
　　听到身边几人的惊叹，爱丽丝则摇了摇头。就连她自己也感觉到不可思议，但是从草薙护堂的描述来看，事实确实是这样。
　　“实际上我看过黄金大衍术的咒语，很遗憾的是，黄金大衍术是人类无法完成的术式。因为黄金大衍术的咒语太长了，就算连续不断地咏唱也需要三百年的时间，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会前功尽弃。所以就算将黄金大衍术的奥义公布出去，也只会增加几个炼金术师的异想天开。”
　　爱丽丝转头看着浮在海面上的阿瓦隆，阿瓦隆被浓厚的迷雾遮蔽，肉眼无法看透里面的任何东西。
　　“现在看来，罗曼完成黄金大衍术的方法与四大天使长的力量不无关系，毕竟只要想一想就能够发现，黄金大衍术有很多地方和‘创世纪’是相似的。”
　　“也就是说，黄金大衍术之所以能够完成，是全靠四大天使长的力量吗？”
　　多少能够猜测到罗曼完成黄金大衍术的技巧，但是了解之后反而更加让人感到担忧，因为越是了解，就越能够认识到咒术之王的强大。
　　“创世纪的七天、四大天使长，这难道是咒术之王从一开始就已经计划好了吗？难道他打算效仿十字教的那位神？”
　　创世纪里，上帝创造世界使用了六天，第七天用以休息，但是奠定了“礼拜”的说法。
　　“古人认为，世界由四大元素构成，它们分别为地、风、水、火，对应的就是四大天使中的拉斐尔、乌列、加百利、米迦勒，草薙护堂先生遇到的就是代表‘土’的拉斐尔。但是我们都知道，四大元素是相生相克的，不会有任何一个元素会突然消失。相反，无论它们哪一个变得旺盛或者衰弱，都会影响到其它元素，让变化的元素逐渐恢复到原来的强度。所以就算草薙护堂先生杀死了左方之地，只要其它元素还在，左方之地很快就能复活了。”
　　PS：初见杀达成。


第七十六章 Campione的回应
　　“这样的话岂不是根本没办法杀死这些元素了？”
　　“草薙同学，爱丽丝公主已经说了，四大元素之间是存在联系的。其中一个衰弱会导致其它元素的衰弱和旺盛，这是一个调整的过程。也就是说，如果四大元素发生了同样的变化，那就代表它们不再会有调整的情况发生。”
　　“也就是说，只要同时杀死这四个天使，就能破解掉黄金大衍术找到罗曼？”
　　但是这才是问题所在。
　　罗曼找到了适合的容器将天使长的力量从天堂降下，成为了拥有天使之力的咒术师。虽然被草薙护堂杀死了一次，但是一般的咒术师显然无法做到这样。更加重要的是，因为四大元素的互相影响，闯进四个位置的人必须在短时间之内杀死神之右席。
　　“难道要集齐四个Campione吗？不，不需要，只要有足够的力量压制神之右席将其削弱，就算在这里的几位……”
　　爱丽丝看向站在一起的艾莉卡和莉莉亚娜，如果是她们去独自面对神之右席中的一个……不，这样太勉强了。虽然谨慎行事的话的确可以牵制一名大天使长，但是这样做也太危险了，爱丽丝不能去冒这个危险。
　　也就是说，至少也要找到一位Campione前来帮忙。而且还需要注意的是，破解神之右席之后，大家还需要面对阿瓦隆正中心的罗曼。
　　“不只是这样，左方之地的术式闻所未闻，就算翻遍了《圣经》也难以找到痕迹，其他的大天使长就更不要说了。相反，咒术之王对我们的能力十分了解，被针对的话就会变得很危险。”
　　“这一点上不需要担心。”说话的人是艾莉卡，她轻轻拍打着胸脯站起来，得意的笑容夺走了大家的目光。
　　“大家还记得沃班侯爵曾经造访撒丁岛时和咒术之王发生的战争吗？那一场战斗就在我的眼前发生，战斗的每一个细节都被我记下了。”
　　爱丽丝惊讶地看着艾莉卡：“难道说，罗曼在那场战斗中召唤了神之右席？”
　　“没有，但是我亲眼看到咒术之王使用了不同领域的咒术，其中就有草薙王遇到的左方之地使用的‘光之处刑’。如果我没有猜度的话，在其余的术式中也有其他神之右席的术式。”
　　艾莉卡点了点头，她对大家的注意非常满意，而后开始讲述了在那一次战斗中所发生的的所有细节，其中最关键的还是罗曼使用过的关于神之右席长的术式。
　　罗曼对决沃班的那场战斗不算长，罗曼使用的术式也不算多，但是已经足够让大家推敲了。因为根据草薙护堂的战斗看来，左方之地的术式十分单一，除了“光之处刑”之外没有其他的咒术。那么不难猜测，利用四大天使长的力量的神之右席，对天使之力的使用有着限制。
　　“那么现在暂时休整吧，草薙护堂先生的权能需要时间去恢复，在此之前我们无法行动。能够杀死草薙护堂先生一次的大天使长，我们不得不严肃对待。”
　　爱丽丝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同意。别的先不说，无法使用权能的话，草薙护堂只不过是一个强壮的靶子，无法发挥出作用。
　　最重要的是，爱丽丝需要时间去劝说两个、至少也要有一个Campione前来帮助。
　　拥有灵体脱出的能力，这件事对爱丽丝来说轻而易举，问题只在于如何劝说他们。
　　但是爱丽丝没想到第一个对象竟然如此轻松找到了。她在意大利找到了东尼的老朋友，也是他亲信的大骑士——安德烈·里韦拉。
　　“王在半天前回到意大利，为自己错过了帕尔修斯和草薙王感到十分遗憾，但是听闻咒术之王在日本占据了奇岩岛，而且还听闻你们打算和咒术之王战斗，所以在刚走下飞机后又马不停蹄地坐上了飞到日本的飞机。”
　　这个拥有着“王之执事”的大骑士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个严肃的男子面对爱丽丝忍不住开始发泄自己对“剑之王”的不满。
　　“那个笨蛋难道就不能给人少点添麻烦吗？净是往麻烦的地方乱跑，明明意大利还有那么多善后工作需要做，我还要随时关注他的行动给他擦屁股。”
　　“抱、抱歉，我还有不少工作需要去做，既然‘剑之王’不在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
　　爱丽丝随便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安德烈当然也没有挽留爱丽丝，因为帕尔修斯的降临，意大利还有很多善后工作需要去做。
　　“无论如何，请务必阻止王的胡闹。”
　　谁能管那个暴力分子啊？
　　自萨鲁巴托雷·东尼成名之后，已经用时间和事实证明，除了安德烈之外，没有人可以管得住他。
　　得知东尼已经赶往日本之后，爱丽丝又前往洛杉矶，通过协助者乔·本斯特见到了约翰·普鲁托·史密斯。但是当她说出需要他的帮助时，就被约翰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爱丽丝公主啊，你的来意我已经明白了，但是请恕我拒绝。”
　　约翰的情绪高昂，身上披着黑色的披风，昆虫一样的复眼面具对着爱丽丝。
　　无论是什么时候，这个男人都能够像站在舞台上澎湃地演说。
　　“咒术之王已经摆下了豪华的舞台，也邀请了强大的对手，然而我只是一个不受邀请的观众，不应该破坏这一幕前所未有的伟大剧场。如果你想让我进场，就摆脱主办方的咒术之王发下请帖，介时我必然不会缺席。”
　　——如果我能够找到他的话就好了。正是因为见不到他，现在才回变得这么麻烦。
　　爱丽丝心里这样说道。
　　如果能够见面，如果能够交流，爱丽丝说不定能够劝说罗曼就此罢休。
　　爱丽丝没有继续在洛杉矶停留，因为约翰的决定不容改变，爱丽丝没有必要徒增恶感。
　　然后是沃班侯爵……PASS，谁知道这个老人会不会作出什么危险的举动，到时候罗曼看不到，沃班就要和东尼算清楚新仇旧恨，正史编纂委员会怕不是要哭晕在阿瓦隆里。
　　爱莎夫人就算了，这是超时空级别的天灾，不要说日本，全世界的咒术师都会为此心惊胆战。
　　还有罗濠教主——
　　爱丽丝没有见到罗濠，只是将自己的请求告知之后就被拒绝了。
　　“离开吧，咒术之王的爱徒，我与咒术之王有过约定，不会干涉他的行动，你离开吧。”
　　然后还没等爱丽丝说话，她的灵体就已经解散了，被罗濠教主使用不知名的方术驱逐出庐山。
　　也就是说，到最后堪堪拉到一个Campione作为主要战力，而将所有的战斗力投入战斗之后，就再也无法腾出任何多余的力量了。
　　爱丽丝虽然精通各种咒术和魔女术，可以的是她的本体在伦敦，而且脆弱的身体不适宜战斗。
　　爱丽丝再一次找到草薙护堂等人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时分，这个时候萨尔瓦托雷·东尼也准时到达日本了。
　　“十分感谢你能够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萨尔瓦托雷卿，你来得实在太及时了。”
　　“哎呀，不要这样说啊，其实我只是觉得很有趣就来了。你看啊，这个时候大家都聚在一起，那一定是遇到了强敌，这个时候错过的话就太可惜了。我已经错过了帕尔修斯，再错过罗曼的话，一定会遗憾终生的。”
　　剑之王的到来究竟是福是祸呢？虽然是强大的战力没错，但是他闯祸的能力也是一等一的，这个战斗狂几乎是走到哪里打到哪里的类型，根本就是灾星一个，令人头疼的程度看安德烈的脸色就明白了。
　　东尼挠着乱糟糟的金发，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看起来是一个乐天派的豪爽帅哥。当然，这是建立在他不说话不闯祸的情况下。
　　当他看到草薙护堂的时候，整个人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护堂，你这是在干什么？难道你打算去当和尚吗？也不对，和尚好像不需要剃光头的。不过你这个样子真好笑，比马戏团的小丑更有趣。”
　　“你这家伙给我住口啊，难道就这么好笑吗？”
　　草薙护堂一听到东尼嘲笑着他现在这个样子，顿时感到火冒三丈。
　　被雷点击打全身，无论是头发还是其他地方，草薙护堂全身都是光溜溜的，这张脸也变得滑稽可笑了。他有点后悔了，刚才应该去买一顶帽子戴在头上。
　　“不不，我没有嘲笑你的想法，只是单纯觉得你的样子很好笑而已。”
　　这样不是更加让人感到生气了吗？你这个家伙到底懂不懂看气氛啊？
　　也难怪安德烈为东尼到处乱跑感到忧虑，还会气急败坏地大骂东尼是“笨蛋”。
　　“不过没想到啊护堂，真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和阿雷克合作啊。”
　　东尼的话让草薙护堂整个人一愣，随后将头扭到一边去，嘴上不屑地说道：
　　“如果不是形势所逼，谁会和他合作。”
　　“这根本就不是合作，只不过是因为目标正好是一个人而已。如果不是这个女人的请求，我根本就不会来到这个岛国。”
　　黑王子阿雷克露出了如出一辙的神情扭到另一边去。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扭到一边，看上去就像是闹别扭一样。
　　“你这家伙是什么意思？难道日本很失礼你吗？”
　　“不，我只是觉得，很难得会在一个国家里看到一个这么糟糕的人。”
　　“你说什么？！”
　　东尼看着已经快要将额头碰到一起的两个人：“你们的关系真好啊。”
　　“谁和他的关系好了？”“谁和他的关系好了？”
　　关系好不好先别说，就从这个反应速度和说话的语气上看，这两个人的默契倒是很深。
　　“先不说这一个了。”
　　东尼将自己身上唯一的行李，一个细长的黑色箱子放下来，将其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一把剑。
　　“既然大家都在这里，不如我们就好好打一场吧。”
　　他的手随意地握住剑柄，虽然还没有将他拔出来，然而危机感突然就笼罩在众人身上，仿佛在下一刻就会将大家一剑两断。
　　“请住手，萨尔瓦托雷卿。”爱丽丝觉得自己有必要即使制止她，如果真的任由他乱来，尤其是对象还是同为Campione的两个人，场面一定会失控的。怕不是还没等到突破黄金大衍术和神之右席，整个东京就要沦陷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阿瓦隆的结界，如果各位在这里负伤的话，那阿瓦隆的问题就必须往后延迟了。”
　　“没关系啊，在去找罗曼之前，做一下热身运动就好了。放心好了，我们会很有分寸的，最后大家一定不会死去。”
　　“我拒绝啊！你的每一次战斗都是以杀死对方为前提吗？只是没有杀死哪里算有分寸了？”
　　草薙护堂感觉很不妙，继续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真的要打起来了。他在半天前才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还被杀死了一次，为什么现在还非要和一个战斗狂战斗？
　　Campione这类人，果然是没办法好好交流的。
　　这个时候艾莉卡走出来，就算是面对剑之王，她也表现得不亢不卑的态度。
　　“如果萨尔瓦托雷卿打算和草薙王尽兴地打一场的话，我想现在不是好时机。”
　　“为什么？”
　　“因为半天前草薙往闯进阿瓦隆试探军情使用了权能，而他的权能需要在一段时间之后才能恢复，如果萨尔瓦托雷卿打算和草薙王大打一场，我建议在这件事之后再找个时间，等到草薙王恢复到全盛状态再激战一场。”
　　“原来是这样，那就太可惜了。”
　　萨尔瓦托雷卿没有掩饰自己的遗憾，他是衷心希望可以和草薙护堂大打一场，在接下来的激战之前来一次“热身运动”。
　　而后他的目光转到了阿雷克身上。
　　“说起来草薙王早上试探阿瓦隆的时候曾经被杀死一次，那里隐藏着非常难缠的敌人。萨尔瓦托雷卿不妨再等一等，将力气留在神之右席的结界之中。”
　　“噢噢噢！真能干啊罗曼，我马上就来！”
　　PS：有几个人王哈池子沉了呢？


第七十七章 届不到的未来
　　果然，剑之王的出现是最糟糕的情况，但是现在已经是唯一的选择了。
　　好不容易才拉住了东尼，爱丽丝开始布置今天晚上的作战计划。
　　在正史编纂委员会的安排之下，众人住进的附近的酒店，同时为了避免伤亡的发生，酒店里的其他旅客也被驱逐出去了，只留下咒术师临时担任的服务员。
　　在进入酒店之后，大家没有休息，而是在酒店里的会议室开展作战会议。
　　“敌人有四个，我们需要解决的是神之右席的四位成员。”
　　“咦？敌人不是罗曼吗？”
　　“不，想要去见罗曼的话，至少也要把神之右席解决掉。”
　　爱丽丝十分耐心地给东尼解释清楚形式，不过东尼本身对咒术方面的事情没有兴趣，对咒术的知识连见习的咒术师都不如，所以只是一个简单的说明。
　　她利用意念力用茶水在圆桌上画了一个奇怪的圈，如果有人在东京湾的上空看下来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圈和奇岩岛十分相似。
　　而后，她在其中一个位置上打了一个标记，然后在旁边写上“左方之地，拉斐尔”的字样。
　　“这是草薙护堂先生今天晚上进入的位置，遇到的敌人是拥有‘神之药拉斐尔’的天使之力的左方之地，那么在另一方的人就是拥有‘似神者米迦勒’的力量的右方之火。”
　　说着，爱丽丝在阿瓦隆的另一边打上了一个标记，旁边写着：右方之火，米迦勒。
　　“以左右作为依据，得到另外两边的敌人分别是拥有‘神之火乌列’的力量的前方之风，以及这里象征‘神之力加百利’的后方之水。”
　　“是天使啊，罗曼已经可以召唤天使了吗？”
　　东尼的眼睛在桌子上的图上转了一圈，似乎打算挑选合适的对手。
　　“根据艾莉卡的描述里面，神之右席中的后方之水擅长白刃战，所以就将它交给萨尔瓦托雷卿吧。”
　　“需要注意的是，加百列在四大元素之中司职水，而阿瓦隆被在东京湾之中，后方之水应该能够得到强大的增幅。想到四大元素是平衡的，神之右席的其他三位成员或许就是从后方之水那里得到力量，希望萨尔瓦托雷卿能够小心行事。”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天使，不过放心好了，我会解决好的。”
　　爱丽丝不知道东尼把她的话记住了多少，但是她无法像安德烈那样管制他，所以只能到时候在战前再一次提醒好了。
　　“左方之地的‘光之处刑’术式单一，由艾莉卡和莉莉亚娜对付会更占优势，有问题吗？”
　　“我这里也没问题……”艾莉卡随口回应道，她似乎早有预料一般，但是很快就露出了担忧的表情，“莉莉，你还好吗？”
　　最在艾莉卡身边的少女听到了她的呼唤，整个人一愣。
　　“咦？在叫我吗？”
　　她抬起头，发现大家都在看着她，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放松一点莉莉，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艾莉卡抓住了莉莉手，似乎这样能给予青梅竹马安慰。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草薙护堂才发现，从今天早上开始，莉莉亚娜的精神就不在状态。
　　少女就像幽灵一样躲在暗处，既没有说过话，也没有走到大家的眼中，而是神游天外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果以这个状态走进战场，毫无疑问是送命的行为，。
　　“所以我才无法和太过死板的人合作。”
　　旁边的阿雷克只是瞟了莉莉和艾莉卡一眼，而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曾经憧憬的君主眨眼之间成为世界最大的敌人，如今自己不得不举起佩剑指向他，或许在其他人眼中不算什么，毕竟还有人类的大义在这里。但是对于这种死板的人则不同，他们一方面不得不为了大义而战，另一方面却又站在曾经的君主对面，在忠诚和正义之间不停摇摆，这样才会使他们倍受折磨。”
　　草薙护堂转头看着莉莉亚娜，顿时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他是不止一次经历这样的情况。第一次是半年前在意大利遇到韦勒斯拉纳，一方面小韦是难得的好友，就算相交的时间不过数个小时，但是却有交往多年的亲切感；另一方面，韦勒斯拉纳是祸乱世界的“不顺从之神”，作为有能力之一的草薙护堂不得不对他出手。
　　同样的，在得知罗曼投靠了“不顺从之神”的时候，草薙护堂也有这种感觉。好不容易给淡化了，突然被阿雷克揭穿，草薙护堂顿时就感觉到很难受。
　　“不过艾莉卡小姐的心态真好啊，明明是青梅竹马，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区别。”
　　话音刚落，那边还在安慰着莉莉亚娜的艾莉卡就转过瞪过来。
　　糟、糟糕……
　　回想一下，这句话听起来有一种讽刺的感觉，毕竟莉莉亚娜会因为自己的忠义陷入矛盾，而艾莉卡去可以毫不犹豫地转过枪头对着曾经的君主，看上去就像背信弃义的小人。
　　“如果咒术之王依然是咒术之王，我当然不会吝啬自己的忠诚，但是他既然已经选择了站在对面，也要有与世界为敌的觉悟才对。不过最重要的是，我和咒术之王之间，还有一笔重要的帐要算清楚。”
　　“算账？”
　　“没错。要说起我和咒术之王的恩怨，就要从更早以前说起——简单地说，我曾经被天谴术式杀死过一次。”
　　艾莉卡的话迎来了大家惊讶的目光，就连身边的莉莉亚娜也是如此，想来她不曾向任何人透露过这件事。
　　这个惊讶并非没有理由的，要知道除了最初那一批被杀死的咒术师之外，后来就再也没听过有几个人出发诅咒了，毕竟没有几个人会自寻死路。也就是说，艾莉卡也算是最初一批出发诅咒的人，这样的话，艾莉卡为什么还活着呢？
　　不对，艾莉卡说了，她被天谴术式杀死过一次。也就是说，她其实是死而复生，因为触发天谴术式被杀之后，又被人救活了。
　　“虽然我现在还活着，但是这笔账我没有就此罢休的打算。当然，我没有让咒术之王以命偿命的想法，我很清楚自己没有这个能力。但是要让我什么也不做的话，那就未免太懦弱了，如果只是成为妨碍咒术之王的阻力，我还是很愿意去做。”
　　“但是，艾莉卡……”
　　艾莉卡的话被人打断了，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打断她的人竟然是心情低落的莉莉亚娜，更让她想不到的是，莉莉亚娜正用悲哀的目光看着她。
　　“你有没有想过，你是被谁救活过来的吗？”
　　……
　　……
　　阿瓦隆被浓雾笼罩，里面的人看不到外界，外界的人也看不到里面，似乎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异世界。
　　唯有一个地方例外。在阿瓦隆的正中心，也是结界的核心位置，仿佛是传说中亚瑟王长眠的妖精之乡一样美丽。
　　青草铺满在地面上，各色的鲜花盛开，处处溢满着醉人的花香。
　　如果感觉到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无法看到黄昏的太阳了。即使能够看到头顶的天空，远处的四周依然被白雾遮掩着，妨碍了里面的人的视线。
　　贤淑的贤妻狐跪坐在地上，丝毫不顾泥土弄脏了她的裙子。罗曼的头枕在小玉的膝盖上，身上穿着白色的长袍，被罗曼毫不珍惜地放在地面。
　　两人如情人、如夫妻一般亲昵，仿佛不是在等待着敌人的到来，而是婚后的度蜜月。
　　倏然，躺在地上的罗曼身体一僵。
　　“……什么也看不到。”
　　玩弄着咒术师、玩弄着Campione，就算是“不顺从之神”也无所畏惧，但是这一刻脸上却露出了茫然……和恐惧。
　　未来视，失去作用了。
　　他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未来视消失了，然而他做不到。
　　当一直依赖的后盾突然失去之后，人就会变得孤立无助，即使是咒术之王也无法改变这一点。
　　“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相公在说什么？”
　　小玉微微低下身子，想要看看罗曼的脸，但是她失败了。
　　硕大的乳 房挡在两人之间，隔绝了小玉的视线，使她只能倾听着罗曼的声音而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没什么，只是觉得，打完着一场之后，我应该回去结婚才对。”
　　这种事，没有必要让身边的人担心。
　　“嘻嘻嘻，相公终于肯娶小玉了吗？小玉实在是太幸福了，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倒是穿婚纱还是白无垢呢？婚宴要邀请什么客人？嗯嗯，那个魔女一定要请过来才行……”
　　只要说到“结婚”的字眼，小玉就会进入奇怪的幻想模式，这只狐狸女恨不得现在就举行婚礼，就算是荒无人烟的奇岩岛也无所谓。
　　但是——到底要和谁结婚才好呢？
　　罗曼也忍不住开始幻想。
　　羽川吗？如果是她的话，婚后生活一定会很幸福。黑仪？感觉不是一个好人选。先不说她能不能做一个好妻子，罗曼觉得这个女人一定不会愿意嫁给他，至少在羽川还在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同意。神裂好像也不错啊，战场上的女武神，家里的大和抚子，这样优秀的女人错过了就太可惜了。至于说结标，会不会有人去报警？璐克蕾琪雅的话，大概会埋葬一代咒术之王……
　　好糟糕啊，为什么只能和一个人结婚？不对啊，我的国籍不是日本也不是英国，我现在是以色列人来着。
　　“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人渣了？”
　　“什么什么？相公也觉得去冲绳度蜜月会更好吗？”
　　已经联想到度蜜月了吗？再给你一点时间的话，怕不是要把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这样好像也不错啊，带着一点傻气的蠢妈妈，其实是家务万能，咒术超凡，而且性格温柔的巫女。看来结婚的人选里面，确实是要加上小玉才行，这样一看，要不要去问一下兰斯洛特的意见呢？
　　一顿胡思乱想之后，罗曼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心中的茫然已经烟消云散了。美好的愿望，总是可以推动人不断前进，因为有理想，人才会有动力。
　　——能行的，那一天一定会到来。
　　罗曼的手被抓住了。小玉抓住了他的手，温润的手掌将它裹住，捧在自己的胸脯。
　　“不管相公要做什么，相公一定会成功的。还有、还有，小玉我一直会在相公身边。”
　　看不到小玉的脸，但是罗曼相信，小玉的脸上，一定是充满了温柔。
　　“嗯，一定会成功的。”
　　——就算已经看不到了。
　　看透过去与未来的眼睛，是罗曼的依仗之一，甚至比其他的力量更加可靠。
　　然而这双眼睛并非如世人所知道的一样，能够看到所有的过去与未来。或许这双眼睛拥有这种能力，可惜的是罗曼做不到。
　　咒术之王，并非全知全能。
　　罗曼能够看到的未来，在最后之王苏醒的那一刻停止了，然而关于最后之王的消息，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罗曼都知之甚少。那位英雄从来没有对自己的身份松懈，似乎在厌恶着自己的身份，连名字也不愿意透露，这一点让人很意外。所以罗曼对最后之王的了解，只能够从与最后之王相关的人身上找到。
　　但是，未来为什么会消失呢？就算是人类灭绝了，世界被最后之王终结，这个世界也应该会出现“被终结的未来”才对。
　　毫无疑问，有人刻意掩盖了那一段未来。有着比最后之王更加可怕的人，将整个未来都藏起来了，所以罗曼才无法看到那一段未来。
　　然而就在刚才，罗曼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到了。从这一刻开始，所有的未来，再也无法用这双眼睛看到。
　　到底是罗曼自己造成的，还是掩盖了未来的那个人，连现在的未来也遮住了。
　　“无论是哪一种，都已经没有退缩的可能了。我想，你们也一定会支持我到最后。”
　　仿佛回应着罗曼的话，白色迷雾遮蔽了天空。


第七十八章 爱莎夫人现身
　　太阳已经快要消失了，再过不久后，阳光就会从海平面海平面上消失，黑夜就此降临。不过即便如此，距离凌晨还有将近六个小时的时间，也就是说还有很长一段需要等待。
　　爱丽丝站在酒店第十七层的房间，她站在透明的落地窗前眺望着远方，目光的尽头是东京湾的海面，一直看着海面上被浓雾遮蔽的奇岩岛不放。
　　距离行动的时间还有六个小时，爱丽丝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回到英国伦敦好好休息，而不是一直保持着灵体脱出的状态。灵体脱出对身体的负担很大，几乎是让咒力侵蚀着肉体，每一次使用都会使身体陷入虚弱，所以就算使用灵体脱出，爱丽丝也会尽量避免长时间维持灵体脱出。
　　然而在今天一天里，她使用维持灵体脱出的时间比过去的三年还要多。
　　“你也应该发现了吧。”
　　传过来的声音打断了爱丽丝的思绪，艾莉卡从房门的方向走过来。
　　艾莉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进来了，而爱丽丝却因为太过入神，竟然丝毫不觉。不过爱丽丝也不怎么在意，她现在是灵体的状态，就算是敌人对她发动偷袭，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不过这种放松警惕的状态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你的状态恢复得很好，已经为今晚的战斗做好准备了吗？艾莉卡，虽然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这样劝说你，但是我不希望你勉强自己战斗，如果没有抱着必胜的决意，你在这场战斗中会很危险，尤其是你和莉莉亚娜都不在状态的情况下。”
　　“请放心，无论是我和莉莉都不会输的，这一点我一直这样相信。别看莉莉现在还是魂不守舍的样子，但是当她进入战斗的状态后，‘剑之妖精’就会回到我们身边。”
　　艾莉卡对自己的青梅竹马十分了解。莉莉亚娜平时看起来很冒失很好欺负的样子，但是涉及正事的时候就会变得很精明，就算是足以了解她的艾莉卡也占不了多少便宜。
　　“那么你呢？”
　　爱丽丝如此问道，让艾莉卡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随后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艾莉卡得到了一个很糟糕的答案。
　　杀死她的人，导致她被死亡的阴影笼罩了将近十年的人，和救了她的人是同一个人。
　　没错，救活了被天谴术式杀死的艾莉卡的人，就是罗曼。
　　当年艾莉卡触发天谴术式死去以后，保罗找到了在咒术和魔女术上颇有修为的爱丽丝公主。虽然爱丽丝在那个时候尚且年幼，但是“公主”之名已经传开了，但是更重要的是，爱丽丝的灵体脱出能够使她在瞬息之间从伦敦到达梵蒂冈。
　　在保罗的请求之下，爱丽丝找到了第一圣殿的所罗门王——也就是罗曼，希望他能够救活艾莉卡。
　　死去的人是无法复活，就如过去的时间再也回不来一样，但是爱丽丝和保罗依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请求作为施术者的罗曼有能力将艾莉卡复活。
　　而结果很明显，罗曼几乎没有提出任何交换的代价就答应了爱丽丝，将死去的艾莉卡复活了。
　　保罗在这件事上避而不谈，即使艾莉卡不止一次询问他她的救命恩人是谁。如果当时的保罗告诉艾莉卡真相，也不知道会变成怎么样。
　　“就算是这样，你还打算进入阿瓦隆吗？”
　　就好比莉莉亚娜难以对曾经的君主刀剑相向，艾莉卡来到这里是为了曾经的恩怨。如今发现这笔恩怨早已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算清了，艾莉卡似乎就没有继续下去的理由。
　　为了正义？抱歉，艾莉卡不认为自己有这么伟大，就算世界真的要毁灭了，也有那七个怪物（Campione）在撑着。
　　“当然。不只是我，莉莉也是一样。不管是我还是莉莉都想和咒术之王见一面，有些话需要亲口问清楚……”
　　在这两个月里，艾莉卡想要见罗曼的欲望变得更加剧烈了，这个欲望随着得知罗曼停留在阿瓦隆上就变得无法控制。如果不是仅存的理智在压制着这股欲望，说不定她已经闯进阿瓦隆的结界之中。
　　毫无疑问，这是不正常的。
　　艾莉卡对罗曼没有抱着这样深厚的感情，没有值得思念的地方，憎恨也算不算，就连最初的恩怨也在刚才消失了，然而和罗曼见面的欲望却没有丝毫减少。
　　“但是现在看来，想要见罗曼一面，变得很困难了。就连我都感觉到了，你也应该发现了才对。”
　　“嗯，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巧合到像安排好了一样。”
　　无论是被爱丽丝揭穿了他的意图，还是咒术师们的自寻死路，到现在堪堪集齐的战力，随处都可以看到被计划的痕迹。如果这也是巧合得话，这个巧合就太可怕了。
　　“所以你打算怎么样去应对呢？”
　　“我没有合适的计划，不过也不需要计划。如果罗曼的眼睛能够看到未来，那么我的所作所为也应该被他看到了才对。所以我只要去捣乱就够了，做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让人感到意外、让人无法想象的举动。”
　　爱丽丝想到了在撒丁岛时与璐克蕾琪雅的交谈，璐克蕾琪雅的建议十分危险，但是却意外地让人感到心动。
　　……
　　在无聊的等待之后，午夜终于来临了。
　　这个时候草薙护堂的权能恢复了，代表新一轮的进攻可以发动了。
　　由东尼负责后方之水，艾莉卡和莉莉负责左方之地，草薙护堂负责前方之风，阿雷克负责右方之火。他们互相商量好，战斗在二十分钟之后结束，如果在那个时候无法同时杀死所有神之右席的成员，那就必须从结界中离开，商量好下一轮的作战计划。
　　二十分钟的时间是为了照顾艾莉卡和莉莉亚娜，因为在四方里面，最弱的人就是她们。至于其他的三个人，如果能够削弱结界内的四大元素就再好不过，只要不要忘记到了约定的时间时杀死敌人一次。
　　然而进入结界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一件被草薙护堂忽略掉的细节。
　　——结界在掠夺他们的咒力。
　　草薙护堂这样的新人会忽略掉这个不起眼的地方，而东尼则会对将要出现的敌人感到兴奋，但是更加注意细节的阿雷克，以及只是普通人类的艾莉卡和莉莉亚娜，则会感觉到咒力的流失。
　　如果真的要在结界中停留二十分钟，再加上在战斗上的消耗，相对较弱的艾莉卡和莉莉亚娜就无法保证在那个时候杀死左方之地了。
　　所以当发现情况不对之后，预计自己无法在指定的时间里杀死左方之地，艾莉卡和莉莉亚娜决定离开结界。
　　因为其中一方的撤退，其余三方就算继续坚持也没有用，过了第二十分钟之后，三名Campione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阿瓦隆。
　　“抱歉，看来我给大家拖后腿了。”
　　艾莉卡没有推脱自己的责任，因为无法坚持二十分钟，原本订下的计划就无法实现。
　　“这并不是你的责任，因为在某个人的情报里面，根本就没有关于结界吸收咒力这个情报。”
　　首先安慰艾莉卡的人竟然是阿雷克，这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现象，似乎除了艾莉卡之外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这一点。
　　阿雷克一边说着，还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他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
　　“这是我的错才对。是因为我没有注意到结界的特性才会导致这个结果，如果当时发现这一点的话……”
　　“没有如果，既然是你的错就把它承下来就够了。”
　　阿雷克粗鲁地打断了草薙护堂的自责，他的语气有些冲，但是想到他和草薙护堂的关系本来就奇奇怪怪的，也就没什么感到奇怪了。
　　“与其继续为过去的过错，不如想办法去弥补，现在最重要的是突破阿瓦隆的结界，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爱丽丝呢？那个女人不是应该在这里等着我们才对，这个时候又跑到哪里去了？”
　　“我想，爱丽丝公主应该是去捣乱了……”
　　大概明白爱丽丝公主在干什么，艾莉卡不希望话题继续停留在爱丽丝身上，便又开口道。
　　“在刚才的战斗中，大家已经接触到了神之右席的成员，我想大家对各自的对手有了一定程度上的了解。现在想要破解结界的办法无非是两种，一种是找到另一种办法破解结界，另一种是用更短的时间去杀死神之右席，大家的意见是什么？”
　　平心而论，现在可以给大家选择的就只有第二个了。在没有对“神之右席+黄金大衍术”这个组合有更深层的了解之前，尤其是爱丽丝公主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缩短共同杀死神之右席的时间。
　　这并不是痴心妄想，因为大家看上去迎刃有余，就连艾莉卡和莉莉亚娜也能够在最后全身而退。
　　东尼：“当然是缩短杀死大叔的时间。虽然那个大叔的武艺很不错，但是还是太弱了一点，我更想早点见到罗曼。”
　　草薙护堂：“前方之风的天谴术式和风系攻击我已经习惯了，提前十分钟也不算困难。”
　　莉莉亚娜：“左方之地的术式单一，我和艾莉卡掌握了大卫灵言，短时间之内杀死左方之地不成问题。”
　　阿雷克：“？？？”
　　因为轻敌差点翻船的阿雷克表示有话要说。
　　……
　　“欢迎你的到来，爱莎夫人，很抱歉打扰你的隐居生活，然而现在情况十分危急，我找不到其他可以帮忙的人，只有麻烦你了。”
　　在大家还在为攻略阿瓦隆的结界而努力的时候，爱丽丝离开了日本，造访印度的一个偏僻的小山村。
　　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村庄，人口大约为两百余人，坐落在森林的边缘，是整个印度之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小角落。
　　很显然，没有知情人知道爱莎夫人隐居在这里，不然就会变成另一番景象了。这个天性善良，个性上有些天然，还经常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弄出奇怪的闹剧的超时空级天灾，并非谁都能坐视不管的。
　　如果不是一次意外，爱丽丝也不会知道爱莎夫人隐居在这个地方，不过据爱丽丝所知，爱莎夫人很少会出现在这个隐居的小村庄，更多的时候是利用自己的权能“妖精境的通廊”前往非现世旅行。当她回来的时候，可能是一个月后，也有可能是一年后。
　　所以在决定将璐克蕾琪雅的建议放入预备的计划之后，她就在这里留下留言，将情况向爱莎夫人一一说明，希望她能够在回到这里的时候通知自己。
　　没想到的是，只是过了两个月的时间，爱莎夫人就从旅途中回归了。
　　爱莎夫人并不觉得麻烦，她的性格十分善良温和，遇到有困难的人总会情不自禁地去帮助。
　　实际上她带来的天灾，正是因为她的性格以及没有自觉地强大力量造成的……
　　“我已经了解了你所说的事，我也曾经听闻咒术之王的贤明，没想到只是出去旅行一趟，回来之后就会变成这样。”
　　爱莎夫人的脸上显得很气愤，看来已经尽信爱丽丝的话。
　　只不过，你只是出去旅行一趟……到底去了多久呢？
　　“但是，从你的话中，咒术之王并非恶徒，我觉得我们可以劝说咒术之王复活最后之王。不要看我这样，我在语言交涉上很有心得，被我说教的人都很愿意改过自新。”
　　“女王的咒缚（Charm and Curse）”是爱莎夫人从某个天主教守护圣者身上得到的权能，能够魅惑他人的魔力。爱莎夫人能以此权能获得他人的好感，就连为了爱莎夫人而不惜牺牲性命的狂信者集团都能轻易建立。
　　这就是爱莎夫人“在语言交涉上很有心得”的真相。
　　但是……
　　“绝对不行！”
　　“咦？为什么？”
　　爱丽丝的反应把爱莎夫人吓了一跳，只见爱丽丝一脸愤慨地说道：“我说了不行就不行，反正你绝对不可以这么做？”
　　“我觉得自己的建议很好，为什么就不可以这样做呢？”
　　——绝对不行，那个男人可是一边说着“我不擅长应付女性”，然后一边毫无自觉的撩拨女性的糟糕男人。
　　爱丽丝正想解释的时候，却突然间感受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她转头望日本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道灵光冲天而起，划破了漆黑的夜空。
　　“璐克蕾琪雅，你这个混蛋女人！！！”


第七十九章 真正的阿瓦隆
　　当爱丽丝前去质问璐克蕾琪雅的时候，发现奥列纳的结界已经消失了，爱丽丝的灵体轻易来到了魔女之家。
　　这个结果让爱丽丝感到很不妙，因为这就好像璐克蕾琪雅早有预料她会赶过来一样。
　　果不其然，爱丽丝找遍了整个魔女之家也没有发现璐克蕾琪雅的身影，而沙发旁边还放着一听没有过期的啤酒，啤酒还没有喝光，而且还是冻的。
　　很显然，璐克蕾琪雅才刚离开不久，她在发现阿瓦隆的异常之后第一时间跑掉了。
　　“可恶，这个女人。”
　　爱丽丝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被璐克蕾琪雅欺骗了，被提议去找来爱莎夫人根本就是她的局，是为了完成罗曼下一步计划的其中一个步骤。当时的爱丽丝没有怀疑璐克蕾琪雅，因为这个提议并非璐克蕾琪雅主动提出的，而是爱丽丝前来魔女之家向璐克蕾琪雅求助得到的建议，所以爱丽丝不会为此怀疑。
　　现在看来，璐克蕾琪雅从一开始就站在罗曼那边，当爱丽丝来到这里的时候，才真正完成这关键的一环。
　　“那个混蛋女人，就和混蛋男人一样，都是混蛋。”
　　在这个时候，就算是公主殿下也无法维持自身的教养，忍不住咒骂着这对曾经背着她一起生活了三年的男女。
　　“等等，既然跑得这么急的话，那么一定还有东西留下来才对。以那个女人的懒惰性格来看……”
　　似乎想起了什么，爱丽丝朝着璐克蕾琪雅的卧室跑去。
　　……
　　“第七为Campione终于现身了。”
　　伫立在阿瓦隆中心的罗曼如此说道，计划中重要的一环已经完成，这就代表他更进一步了。在失去了未来视的现在，计划能够顺利进行，毫无疑问是一个好消息。
　　但是罗曼的脸看起来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样子，反而十分难受。
　　“但是，术式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发动，需要的能量还没有收集完。难道说阿瓦隆和‘那里’还有着其他的联系吗？所以才会导致术式自行启动？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及这么多了，这个意料之外的变化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罗曼对着夜空喃喃自语。
　　他的身边还有一位女性站在身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玉藻前，以最高贵的姿态出现，身上穿着初次见面的蓝色长袍，既华丽又庄重，使她与身穿白色长袍的罗曼相得映彰。
　　九条尾巴从长袍下露出，散落在奇岩岛的地面上，九尾狐的风姿呈现在这个世界上。
　　“相公，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小玉的声音在罗曼的耳边响起，像是害怕惊扰罗曼的静思。
　　她的声音理所当然地打断了罗曼的思考，但是又不会让罗曼感到不耐，其中的温柔让罗曼感受到了。
　　小玉的呼唤并非没有原因。在术式完成之后，阿瓦隆收集过来的咒力已经全部朝着天空宣泄而出，遮蔽着阿瓦隆的迷雾也随之消失。凭借着各自精明的实力，在东京湾岸边的那群人，本打算讨伐咒术之王的大骑士与Campione组合，现在已经可以和罗曼隔着海湾对视。
　　“不需要担心，小玉，现在的他们不足为虑。”
　　在阿瓦隆的结界中逗留了长达二十分钟，而且还和不死的神之右席经历了十数分钟的战斗，他们现在已经拿不出可以和养精蓄锐的罗曼一战的力量了。
　　不过为了避免夜长梦多——
　　“显现吧，极恶之龙，为世界之终焉而起！”
　　……
　　“迷雾消失了！”
　　离开阿瓦隆之后，三位Campione和两名大骑士没有马上离开，依然继续留在东京湾的岸边。
　　其中的原因是为了商讨接下来的计划，但是更重要的是爱丽丝公主突然间消失，让大家不得不继续留下来等待爱丽丝公主回归。
　　然而还不等大家得到后续的作战计划，爱丽丝公主也还没有回来，遮蔽着阿瓦隆的结界突然就消失了，由咒力构成的灵光冲天而上，一直延伸到了太空中。
　　众人的目光从耀眼的灵光上收回，看向了阿瓦隆。他们都不是普通人，眼力更是超乎常人，几乎在一瞬间就找到了站在阿瓦隆中心的罗曼和玉藻前。
　　同样，站在阿瓦隆中心的罗曼也看着他们。
　　“喂，你们两个要干什么？”
　　阿雷克看到身旁的草薙护堂和东尼往阿瓦隆的方向踏出脚步，他的身影出现了一阵电火花，随后人就站在他们身前挡住他们的去路。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找罗曼大打一场了。我从意大利赶来日本，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啊。”
　　“走开，阿雷克！”
　　东尼一脸爽朗的笑容，带着轻浮的语气说道。但是他此刻战意十足，比刚才闯入神之右席和黄金大衍术的结界中更加兴致勃勃。
　　相反，草薙护堂的话十分简单，但是阴沉的脸比东尼更加可怕。
　　“我不会阻止你们，但是你们至少也要弄清楚自己是什么状态，过去只不过是自取其辱。”
　　“无所谓啦，这种事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是想和罗曼打一场而已。当初的那一次打得实在不尽兴，后来一直被人说什么‘一拳就被打倒’了这样的话，我到现在还是很在意。”
　　东尼捧了捧自己手中的剑，虽然依然是嘻嘻哈哈的样子，但是眼神却十分认真。
　　虽然那一场战斗已经时隔多年，但是东尼并不是外表看上去那么无动于衷，实际上他一直将那件事铭记于心，也时刻想着一洗曾经的耻辱。
　　“快看，那是什么？”
　　艾莉卡突然间叫了起来，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在阿瓦隆周围，出现了一道道的黑影，这些影子很长又高，就像防御洪水的堤坝一样。
　　“那是龙。”
　　莉莉亚娜回答了艾莉卡的问题，她是少有的魔女之一，虽然她的灵视强度不高，但是咒术之王曾经打通了灵视术师的灵视网络，让她的灵视更进一步了。
　　“是七条，极恶之龙。”
　　传说中，地狱有七位君王，代表着人类的七个原罪，他们分别是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色 欲、暴食。在十字教的各种典籍之中，地狱的七君王常常会出现在人间，以各种魔物的形态作恶，给人类的文明带来毁灭。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冠以“撒旦”的恶龙，它不仅能够轻易毁灭人类的国家，而且还能够引诱人类堕入地狱。
　　“所罗门王是受到主上帝启示的王者，拥有召唤天使和恶魔，将它们控制加以驱使的力量，所召唤出恶龙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与其说是召唤恶龙，不如说是召唤出龙的形态的恶魔，这才是罗曼的能力。
　　“又是天使又是恶魔，咒术之王的技能都放在召唤术上了吗？”
　　“不管是咒术还是召唤术，咒术之王都是最有权威的咒术师，这一点没有人可以否认。”
　　“无所谓了，只不过是几条龙而已，我要上了。”
　　看到围住阿瓦隆游动的七条恶龙，东尼没有受到打击，依然是跃跃欲试的表情。
　　但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地面上出现了一阵震动。
　　“怎么回事？地震了吗？”
　　“不是！是阿瓦隆，阿瓦隆离开地面了！”
　　海面上卷起了巨浪，阿瓦隆的位置开始上升，从原来浮在水面的岛屿变成了空中的浮岛。
　　阿瓦隆一开始上升的速度还很慢，但是很快的，它就像火箭加速一样快速上升，升到天空上去了。
　　但是很快就有人注意到，除了上升的阿瓦隆之外，在大气层的位置有什么东西要降落。那是和阿瓦隆相似的，漂浮在卫星轨道上的另一座岛屿，它们的影子几乎完全重合。
　　两座浮岛不断靠近，最后重合在一起。然而让人感到惊异的是，重合的两座浮岛竟然没有发生碰撞，而是在空间上完全合并在一起。
　　没有植物、没有生命，上面只有土壤和岩石，是一座完完全全的死岛。在岛屿中央，一把长刀插在上面。刀身长约一百公分，厚重的刀身宛如铉刀，刀身斑驳锈蚀。
　　罗曼带着小玉来到岛屿中央，他看着插在地上的长刀，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刀柄。
　　然而当他的手指碰到刀柄的时候，白色的雷光从刀伤发出，溅射到罗曼的身上。
　　“看来是真货了，最后之王的救世之神刀。地面上的阿瓦隆不过是一个幌子，是误导有心人的诱饵，最后之王长眠之地不在地面，而是在天上，谁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把。幽世的贤者们真是聪明，在将最后之王长眠之地藏起来的同时，还没有忘记部下疑阵，若非我能够把阿瓦隆‘看’得一清二楚，差一点就以为最后之王在阿瓦隆之中了。”
　　由始至终，最后之王一直隐藏着自己的真名，罗曼也从来都看不到他的身影，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最后之王给予罗曼的只是一片模糊。
　　然而阿瓦隆不同，这个岛屿在这双眼睛面前毫无秘密，完全没有最后之王给罗曼的神秘。再加上阿瓦隆出现得实在太轻松了，竟然被阿雷克轻松召唤出来，所以在那个时候，罗曼就可以断定海面上的阿瓦隆不是最后之王沉睡的地方。
　　罗曼从身上拿出一把长刀，这把长刀和地面上的救世之神刀一模一样，就连上面的神光也一般无二。这是他在阿瓦隆上找到的，是阿雷克从异地找到的救世之神刀，他放置在阿瓦隆之中引诱罗曼和格尼薇尔，想要让他们认为最后之王长眠于阿瓦隆。
　　黑王子早已猜测出最后之王不在阿瓦隆，这个男人比其他的同族更加狡猾和阴险。
　　实际上格尼薇尔身上也有一把，因为这些都是最后之王死去之后，他的骸骨之精华聚集而成。虽然比不上真正的救世之神刀，但是有最后之王的尸骸化成，也并非普通的神器可以相比。
　　罗曼将咒力注入手中的神刀之中，这把刀顿时与插在地面上的救世之神刀发生共鸣，手中的长刀发出闪电不断地击打地上的救世之神刀。
　　“那么现在……最后显现的王者，我知道你能够听到我的话。你应该能够感觉到的，你还在犹豫什么？现在的地面上存在七个Campione，他们的横行无忌在毁灭这个世界，是到了你挺身而出歼灭魔王的时候。”
　　击打神刀的闪电更加明亮耀眼，轰轰轰的轰炸声连续不断，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落雷和雷鸣约有百次以上，所有的闪光和能量全被救世之神刀吸收了。
　　“现在苏醒吧，最后显现的王者！”
　　那是视祷和祈愿，也是带有力量的言灵。
　　落雷和雷鸣终于停止——救世之神刀恢复了原有的辉煌。
　　斑驳了千年以上的一公尺刀身，绽放白金色的光华，闪耀神圣的璀璨昊光。
　　除此之外，一个身影出现在救世之神刀身边。
　　他留着略长的苍白头发，是一个容貌秀丽的美男子。
　　不过，他的美貌夹带惯战沙场的精悍气质，还有难以磨灭的疲态。他穿着蓝色的大衣和长裤，外加纯白的斗篷。
　　他缓缓握住神刀——仿佛在摸一件很讨厌的东西。
　　“终于醒来了吗，救世的勇者。”
　　“很抱歉，让你久等了，人类的王。”
　　最后之王，救世的勇者，如是说道。
　　……
　　“主人竟然沉睡在天空，而不是阿瓦隆。太可恨了，阿雷克大人是这样，那些贤者也是这样。”
　　看着从海面上腾空而起的阿瓦隆与从太空中降下的浮岛重合在一起，格尼薇尔十分气愤的说道。
　　虽然已经被罗曼和兰斯洛特警告那可能是假货，但是没想到那些人竟然会把最后之王藏在太空，而且还放下一个这样的陷阱。
　　“看来罗曼已经找到复活最后之王的方法了，如此爱女你的使命就完成了。”
　　身旁的兰斯洛特欣慰地说道。她们努力了一千余年，今天终于夙愿以偿，将沉睡了千年的最后之王唤醒。遗憾的事，将最后之王唤醒的人不是努力了一千年的她们，而是在途中加入的罗曼。
　　“真是的，罗曼大人真是说一套做一套，一直说什么‘不会主动复活最后之王，只会从旁边协助你’之类的话，但是在这件事上比任何人都要热心。从一开始就说出来不就好了吗？我既不会责怪他，也不会阻挠他，倒不如说，他能够帮助我就再好不过了。”
　　“吾认为，罗曼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用意。”
　　兰斯洛特突然挡在格尼薇尔身前，她一脸戒备地看着前方。。
　　“哎呀哎呀，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成功了啊。”
　　一个高挑的身影从旁边走出来，从身影上看毫无疑问是一个女性，清凉的海风吹拂在身上，单薄的衣物紧紧地贴在女性的身上，凹凸有致的曲线身材一览无遗。
　　女性的身上穿着的是睡衣，但是在这附近周围倒是小岛，是远离人类城市的位置，看来女性是非常匆忙地从远处赶来到这里。
　　格尼薇尔认得她是谁。她是撒丁岛的魔女，也是现存于人类中最高位的地之极位魔女——璐克蕾琪雅·佐拉。
　　据格尼薇尔所知，罗曼在过去三年与璐克蕾琪雅一起隐居在撒丁岛，很少有外出的时候。
　　“撒丁岛的魔女，不知道你为何会来到这里。”
　　面对下位的魔女，格尼薇尔表现出了魔女之王的气度，让人感觉到恰到好处的如沐春风。
　　“不要这么紧张，我没有恶意，不然的话就不会一个人来了，我可没有自信能够赢得了魔女之王和湖之骑士。”
　　璐克蕾琪雅的脸上露出慵懒的笑容，轻松的表情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敌意。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收留我一段时间。”


第八十章 须佐之男的消息

　　最后之王复活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世界。
　　不是咒术界，而是全世界，包括远离咒术的世俗界。
　　海面上的奇岩岛升到天上，卫星轨道上的浮空岛降下，最后停留在天空中。
　　半夜期间划破夜空的灵光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咒力浓郁的程度，已经能够让凡人用他们的肉眼去观察到。接下来奇岩岛从海面上升起更是被人用手机拍摄下来上传到网络上，一下子就传遍了全世界。
　　这件事根本就瞒不住任何人，现在是网络时代，只需要一瞬间就能够联通全球各地。浮空岛停留的位置不高，视力优秀的人在乘坐飞机时都能够隐约看到天空中小小的黑点，甚至已经有人打算去探索了。
　　当然，这些人都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没有成功。
　　在临时的会所里，昨天晚上还一起进攻阿瓦隆的大家都待在一起，爱丽丝公主在今天早上一大早就过来了
　　“没想到真正的阿瓦隆竟然在天空上，我们都被耍一道了。”
　　爱丽丝公主咬牙切齿地说道，她不由回想起昨天晚上，她还为自己能够早早找到爱莎夫人而庆幸，却没想到自己一直被瞒在鼓里，不管是璐克蕾琪雅还是罗曼都将她排挤在外，尤其是自己还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利用了，这让她感到很难受。
　　爱丽丝恶狠狠地等着一边的阿雷克。
　　“其实你一早就知道了对吧？”
　　“难道你们都不觉得一切都太顺利了吗？无论是召唤出阿瓦隆，还是阿瓦隆被咒术之王夺走，所有的一切发生得太顺利了，除了我们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插手。其他人还好说，但是在这个国家的人，据我所知，这个国家有一个古老的神隐居在幽世中，他通过正史编纂委员会影响这个国家，但是直到最后他依然没有任何表现，这就能够说明问题了。”
　　阿雷克说话的时候，看着草薙护堂和万里谷佑理。不只是他，其他人也是这样，他们希望这两个人能够给他们一个解释，因为他们之所以被戏弄，和这些人脱不了关系。
　　“不，我不是，我没有……”
　　万里谷佑理慌乱地摆着手，她对阿雷克所说的事情一无所知，面对突然的质问一时间就慌乱起来了。
　　“就算你这样说，我一直都没有在意正史编纂委员会的事务，咒术师的事情就交给咒术师处理就好了。”
　　——向我这样的外行人，为什么要插手不熟悉的事务？
　　草薙护堂心里这样说道，但是这些话听起来太负责任了，所以他没有说出来。
　　“你们就不要怪责佑理了，因为正史编纂委员会的大家都在为这件事苦恼。”
　　一个活泼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这让大家都很惊讶。因为在座的人之中都不是普通人，虽然他们的注意力都没有放在外面，但是也不可能是什么人都能够靠近这里而不被发现。
　　纸门“哗啦”的一声被拉开了，一个少女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又长又美丽的黑发，还有端正的脸孔，这个少女露出了平易近人的一面。她穿着白色衬衫配着卡其色的背心和短裙，好像是某间高中的制服。
　　引人注目的是少女挂在腰间的一个布袋。那个布袋很长，看形状似乎是装着棒 状物，但是更重要的是，那里散发着名为“神”的气息。即便那个布袋是为了遮断咒力所特别编织的，但是这里的人依然能够一眼看出来。
　　“惠那？”
　　万里谷佑理道出了来人的名字，从少女刚才的话中可以猜测出，她们之间是认识的。
　　在日本，自古以来就有凭借着自己的力量侍奉帝王的四个家族，它们分别是清秋院、九法塚、连城、沙耶宫。其中，清秋院特别以武力和政治力见长，沙耶宫则是以正式编纂委员会的核心智者的一族。
　　清秋院惠那自我介绍之后，便开始解答阿雷克的质问。
　　在一千多年前，有一位神降临到大地，他是这个国家的战神，三贵子之一的“须佐之男”。须佐之男在大地彷徨了约一千年后，便离开了人间界，隐居在幽世中。然而须佐之男虽然隐居了，却并非完全不管人类的事务。即使是在幽世中，他依然会为这个国家培养有才能的人；当这个国家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他也会直接或者间接去帮忙。从“不顺从之神”这个身份毕业之后，须佐之男依然是日本的守护神。
　　然而在两个多月前，更加准确的说，是在咒术之王来访日本的那一天开始，须佐之男和日本咒术界的联系就中断了。
　　原因无法得知，因为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但是从时间上看，这件事显然和咒术之王不无关系。
　　“怎么会？咒术之王连幽世都能干涉？”万里谷佑理惊叫起来，但是很快他就摇头否定了，“不对，咒术之王虽然很强，但是和幽世藏起来的贤者比起来还差得远。”
　　“没错。虽然我没有见过咒术之王，但是和爷爷他们比起来，咒术之王再强也有个限度。”
　　清秋院惠那点了点头，同意万里谷佑理的看法。
　　清秋院惠那直称须佐之男为“爷爷”，可想而知两者的关系是何等亲近。
　　“但是我们现在不仅无法联系到爷爷，而且连幽世也无法联系了，就像是有人将整个幽世或者是人间界和其他的世界隔绝了一样。但是从爷爷最后传来的消息看来，这似乎与地母神有关。”
　　“地母神？”爱丽丝咀嚼着这个词语陷入沉思。
　　众所周知，咒术之王偏爱魔女，这件事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圣殿骑士团和魔女的关系本来就暧昧不清，所以咒术之王会偏爱魔女也不是奇怪的事。现代的魔女，多是传承魔女的知识或者是神祖的后代，而神祖的诞生与地母神有直接地关系，她们都是地母神死去之后转生而成。
　　也就是说，神祖是地母神的转生，魔女是神祖的后代，从这个关系摸索上去，咒术之王能够得到地母神的帮助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了。实际上罗曼也是这样做的，魔女、神祖（格尼薇尔）、地母神（雅典娜），都和他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只不过地母神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据说地母神和最后之王都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为什么还要帮助咒术之王复活最后之王？
　　“我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说了一声，爱丽丝的身影就从房间里消失了。灵体脱出的能力能够让她在一念之间前往自己了解的地方，包括幽世。
　　“爱丽丝公主？”
　　“不要叫了，她已经离开了。”
　　自十二年前就和爱丽丝结识的黑王子当然知道她去哪里。
　　不过实在无法想象精明的公主殿下，在这段时间都会露出这样的丑态，让阿雷克怀疑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其他人假扮的假货。事关咒术之王的时候，这个女人的智商居然会下降到这个程度，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阿雷克把思绪拉回来，他的目光移到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很在意的东西上——清秋院惠那腰间的布袋。
　　再联系到对象是须佐之男，阿雷克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据说须佐之男杀死八岐大蛇之后，从八岐大蛇的尾巴里找到了一把剑，叫做‘天丛云剑’，就是你身上这把剑吗？”
　　“不，这不是……”
　　清秋院惠那的声音显得有些犹豫，随后她将手中的布袋解开，将里面的剑取出来。
　　这是一把长约九十公分左右的双刃大刀。
　　其刀身为‘树木的根干’，左右两边分别长有三根‘枝叶’。
　　所谓的枝叶，其实是个钩爪型的刀刃。长为三寸——约为九公分。是把在刀刃的本体上，加上左右两边合计六把副刃组成的奇怪刀剑。
　　“这是清秋院家的家传宝刀——七支。”
　　“这可不是普通的家传宝刀吧。这已经是媲美神具的宝刀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说不定还会以为它是钢之神。”
　　“的确是这样。因为它有一般宝刀没有的东西……是天丛云剑的神核？”
　　“神核？”东尼突然就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情，“我能试一试吗？让我砍一刀就好了，如果是天丛云剑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不行！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让家里给我的宝刀，怎么可能给你乱来。”
　　清秋院惠那紧紧抱着怀中的七支大刀，似乎在害怕东尼会一言不合砍一剑。
　　“七支大刀本来是不逊于天丛云剑的神刀，但是那天爷爷将天丛云剑的神核送过来了。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族里经过一次商讨之后，决定将天丛云剑的神核放进七支大刀里，读取爷爷传递过来的消息。”
　　“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你们也刚刚知道这个消息没多久吗？”
　　天丛云剑虽然是须佐之男的武器，但是从七支大刀上的神力来看，这已经可以算是须佐之男的从属神了。要毁掉一把本来就是从属神力量的神具，置换成不属于自己的从属神，清秋院家也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能做到。
　　这可以算作意外的助力。
　　这时候，草薙护堂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
　　——有人从阿瓦隆上下来了。
　　……
　　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个人没有掩饰自己的身影，从数千米之上的天空上天下来。
　　白色的身影用“坠落”这个词来形容会比较合适，因为他从天空上坠落的速度是完全的自由落体运动，唯有等到距离地面尚有三百米的时候，坠落的速度才开始减缓，最后竟然像羽毛一样落入地面。
　　咒术师们以最快的速度定位身影坠落的地点，而后通知各处的Campione，然而为之所动的就只有尚在日本的Campione，因为从天而降的人就降落在日本群岛的附近。
　　俊美的男子落入地面后，他开口说道。
　　“感谢你们，天地的精灵们。”
　　男子诚挚地向天地间的精灵感谢，他既没有羽翼也没有飞翔的全能，依靠的就是天地间的精灵，所以才会从数千米的高空上坠落而毫发无损。
　　随后，他的目光看向另一边，那里有三个女性走出来。
　　“好久不见，枪之骑士（兰西雅）。命运真是诡谲莫测……想不到我们还会见面。”
　　“真令人怀念的称呼方式，我现在叫兰斯洛特·杜·拉克。”
　　出现在这里的是魔女三人组：格尼薇尔、兰斯洛特、璐克蕾琪雅。
　　“你终于复活了，主人！格尼薇尔在此等待已久，能够看到主人在此复活实在天之大幸。”
　　三人里的格尼薇尔站出来跪在地上，她的身体在颤抖。在昨晚已经能够感受到最后之王已经复活，亲眼看到最后之王的身影时依然无法抑制住情绪。
　　在所有人之中，唯有格尼薇尔是真心希望最后之王复活，并为之而不懈努力的。努力了一千年，如今终于得愿以偿，格尼薇尔感觉自己的生命意义得到了实现。
　　“起来吧，我并没有值得让你如此尊敬的地方。我记得你是白之太母神，你已经转生了吗？”
　　最后之王一眼就看透了格尼薇尔的身份，他们在千年前就已经相识，就算格尼薇尔已经转生成为神祖，最后之王依然能够看穿她的身份。
　　“主人依然记得格尼薇尔……”
　　“这是当然。我也从同族中得知了你的消息，你一直为我的复活努力。”
　　最后之王的声音很温和，和煦的语气充满着亲和力，能够轻易得到人的好感。
　　“应该表示感谢和道歉的人是我才对，直到如今我才醒过来。”
　　“不、不是，其实是我……”
　　面对最后之王的感谢，格尼薇尔显得异常慌乱。如果这个时候罗曼在的话一定会很高兴地把这一幕录制下来，毕竟精明的格尼薇尔很少会露出这样的一面，这就和当初万里谷佑里看到罗曼时的表现一样。


第八十一章 强大的最后之王（强势加2更）
　　“抱歉，打扰你们的朋友聚会真的不好意思，难道能让我说两句话吗？”
　　璐克蕾琪雅突然插口，惹来了格尼薇尔的怒目而视。不过璐克蕾琪雅没有放在心上，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最后之王的头转过去，眼睛看着璐克蕾琪雅的脸，问道：“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魔女？”
　　“叫我璐克蕾琪雅就好了。”发现最后之王意外地好说话，璐克蕾琪雅轻声地低估了一句。因为声音太小，所以其他人无法听清楚她在低估什么。
　　“我想知道，罗曼现在还在上面吗？就是那个银白色长发，穿着白色的长袍，一脸认真地说着轻松的话的男人。”
　　最后之王点了点头，然后很认真地回答璐克蕾琪雅。
　　“罗马尼·阿基曼，他确实是这样自我介绍的。如果你想要见他的话，我就很抱歉了，因为他现在不希望见到其他人，也不允许我带人去见他。”
　　“那你能够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见到咒术之王吗？”
　　另一个人的声音传过来了，空气中突然就出现了一阵白色的电火花，而后人才出现在大地之上。
　　那是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他有一头黑色的短发，穿着非常气派的黑色外套，看上去是非常绅士的男性。
　　“阿雷克！”
　　格尼薇尔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个名字，正是黑王子阿雷克。
　　这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挠格尼薇尔复活最后之王，数年前曾经夺走圣杯中的咒力，一个星期之前又召唤出虚假的阿瓦隆，差点让格尼薇尔掉入陷阱之中，现在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
　　“主人啊，这个男人是现存于世上的Campione之一，也是妨碍主人你复活的人，请你将他杀死吧。”
　　“还真敢说，因为最后之王复活了，连语气都变了吗？”阿雷克看着不远处的格尼薇尔，嘲讽的语气变得毫不客气，“看来最后之王就是你的底气了，真难看啊格尼薇尔，魔女之王已经成了钢之神的一只狗。”
　　说完之后，阿雷克的目光紧盯着最后之王。
　　Campione和“不顺从之神”之间拥有着天敌一般的反应，无论他们是怎么样的性格类型，也无论他们的意志，当他们相遇的时候就一定会爆发出战斗，是天生就不死不休的敌人。
　　阿雷克之所以会来到这里不是觉得自己有能力对抗最后之王和魔女三人组，而是“电光石火”给予他不败的立场。利用无人进入的神速，就算无力匹敌这些人，阿雷克也能够随时离开这里。
　　“慎言，Campione，格尼薇尔并非我的仆人，而是我的旧友。”
　　虽然被格尼薇尔尊称为“主人”，但是最后之王一直以平等的地位去对待格尼薇尔，并没有表露出任何半分骄傲和傲慢的态度。
　　“至于说如何进入阿瓦隆，答案就在我的手中。”
　　一把白如雪的长刀出现在最后之王的手中。长刀是双刃的刀，像普通的柴刀一样的刀形，然而其中的神力远超于阿雷克不久前在清秋院惠那手中看到的七支大刀。
　　仅仅是看着这把刀，就有一种被一刀两断的错觉。
　　“救世之神刀……”
　　“人之王将阿瓦隆置入异空间，以我的遗骸作为钥匙。只有手持救世之神刀的人才能打开阿瓦隆的大门，所以现在除了我之外，现在没有其他人可以进入阿瓦隆。所以，如果想要进入阿瓦隆——”
　　“就必须杀了你，夺取救世之神刀。”
　　“没错。”
　　似乎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循环。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咒术之王，没有人可以以咒术师的身份战胜“不顺从之神”，所以想要杀死“不顺从之神”就只能依靠Campione。而最后之王复活的使命就是杀死所有Campione，他一定掌握了杀死Campione的办法。
　　所以想要杀死最后之王，夺取救世之神刀，是一件只能依靠Campione但是又非常困难的事情。
　　“要杀死你才能见到罗曼吗？”
　　另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来，只听声音就可以猜测出就可以猜测出那一定是一个爽朗的阳光青年。
　　而实际也是这样，不管是谁在第一眼看到萨尔瓦托雷·东尼的时候都会感觉这是一个好人，只有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才会知道，这个男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破坏狂和战斗狂，造成的麻烦与他的开朗程度成正比。
　　“萨尔瓦托雷，你竟然这么快就赶过来？！”
　　要知道阿雷克是使用了“电光石火”才会第一时间赶过来，但是没想到东尼竟然在不久后就赶到了，这远超于一般的Campione，要知道东尼根本就没有可以加速的权能。
　　“哈哈，因为听说有人从阿瓦隆上下来了，想着这不是罗曼就是最后之王，这可是难得的对手。要是跑掉了或者是被杀了，我就会后悔终生，所以我在第一时间使用了‘刚之加护’跑过来，既不会感到疲倦，又不会被那些有的没的障碍物挡着去路，只要一路上硬冲过来就够了。”
　　“竟然如此狂妄！区区Campione！”
　　“竟然将刚之不死身用在这种奇怪的地方，你果然是一个糟糕的家伙，一想到我还要和你这种人合作，我就会感到头疼。”
　　阿雷克和格尼薇尔同时为东尼的性格发出了不同的叹息。
　　不过当事人东尼倒是毫无自觉，依然是嘻嘻哈哈的爽朗的样子。
　　“这种事情就不需要在意了。我刚才已经听到了，只要杀了你的话就能够夺取救世之神刀，拿着那把刀的话就可以进入阿瓦隆找罗曼。我们快点开始吧，罗曼还欠我一场战斗。”
　　“在我离开阿瓦隆之前，罗曼拜托我向你们传达一句话。”
　　“是什么？”
　　“七天之后，人类将会毁灭。”
　　“是这样啊，那么七天之前，我们会找到他”
　　东尼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抖着手中的长剑，那个样子似乎是在邀请最后之王战斗一样。
　　“果然，我和你这种问题青年相处不来，被肌肉充满脑子，早晚有一点会为此吃尽苦头。”
　　像是抱怨，又像是可以地讽刺东尼的粗线，阿雷克的脚步稍微往后推开，给东尼足够的挥剑空间。也不知道是在支持东尼一对一的决斗，还是单纯地不想被战斗波及。
　　“主人啊，请杀死这个狂妄自大的Campione吧，让最后之王的威名再次响遍这个世界。”
　　格尼薇尔如此发出请求，她向最后之王行了一礼，然后狠狠地瞪了毫无紧张感的东尼一眼，便往后退开。和阿雷克不同，格尼薇尔的举动仅仅是因为对最后之王的实力信任，跟着她一起后退的还有兰斯洛特和璐克蕾琪雅。
　　手持救世之神刀的勇者，与手持铁件的魔王对峙着，谁也没有率先出手，反而像好友一样和善交流。
　　东尼认真看着最后之王，他摆了摆头，而后摆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真是奇怪，你真的是歼灭魔王的勇者吗？看起来一点气势也没有，如果不是身体的反应，我还以为你和罗曼一样……也不对，罗曼那家伙也是这样，看起来一点气势也没有，实力也可怕得惊人。也就是说，你和罗曼是同一类型啊。”
　　意外地得到了奇怪的结论，东尼的表情就认真起来了。他的身体的一半都放松，握剑的右手散漫而毫无做作地垂下。
　　这是看过萨尔巴特雷·东尼武艺的骑士们才会知道的事实，他的战斗姿势就是如此地令人惊讶，没有什么架式，没有任何攻击还是防御上的架式。
　　彻底的自然体态，也就是融通无碍，他这个姿势看穿一切，也砍断所有的阻碍。
　　他在人类中已经是无人能敌了，现在这个架式，这就是他和神、恶魔、魔王和怪物——这些无法预测动作的超常敌人战斗时，所领悟到的随机应变境界。
　　“被说是一类人的人吗？确实是很相似，有些时候，人总是充满着无奈的。”
　　最后之王竟然点了点头，同意东尼的说法。
　　“在这起誓吧。我，不允许能切到我的东西存在。而这把剑是能砍断、切开地上的所有的东西的无敌之刃！”
　　萨尔瓦托雷·东尼咏唱着富含力量的言灵，他的右手现在已经不是由血肉和骨头构成的人类手臂。
　　那是闪耀银白色光泽的金属手臂，犹如天才名匠倾注所有的热情，精细雕塑出来的手臂。言灵转瞬变成了庞大的咒力，缠绕在他的钢铁之剑上，被赋予超常性质的钢铁成为独一无二的魔剑。
　　他的言灵仿佛是打响了战斗的口哨，在那一瞬间，最后之王动起来了。
　　他作出了猛扑的动作，但是比起狮子搏兔的全力以赴，他的动作更加飘逸和轻松，没有任何凶猛的气势。
　　雪白的救世之神刀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其迅猛的影子宛如闪电，让人应接不暇。
　　东尼准确无误的地找到了救世之神刀的轨迹，手中的魔剑挡在了由上而下劈下的救世之神刀之上。然而无坚不摧的魔剑在这一刻化为历史，救世之神刀轻而易举地切断了东尼手中的魔剑。不仅如此，救世之神刀顺势破开了东尼的胸膛，从他的左肩到右大腿的位置上，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
　　谁也无法想象这一幕的发生，就算是魔女三人组相信最后之王必然会获得胜利，也无法相信胜利竟然来的如此突然。
　　最后之王突然举起了救世之神刀往身侧划去，一阵电火花在那个位置上溅射，随后更远的位置上出现了阿雷克的身影。
　　阿雷克在见到东尼受到重创之后想都没想就偷袭最后之王，阻止了最后之王对东尼的必杀追击，而这个时候东尼已经离开了最后之王的追击范围。
　　最后之王没有继续攻击阿雷克或者东尼，而是轻松写意地说道。
　　“这样看的话，算不算是我赢了呢？”
　　“竟然只是一招，你果然是和罗曼一样强大的敌人。”
　　虽然已经身受重伤，但是东尼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为了见识到更加强大的敌人而感到高兴。
　　他的伤口已经止血了，在“钢之加持”的权能之下，伤口就像像金属被溶解之后凝固一样。
　　相比起来，毫发无损的阿雷克反而不好看，因为刚才利用“电光石火”袭击时被最后之王发现了，他差一点就这样被一刀两断。
　　“很抱歉，虽然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我在刚才的决斗中胜利了，但是被赋予‘歼灭魔王’的‘命运’的我无法在这里停止。”
　　最后之王再一次举起了救世之神刀，身上的咒力突然间爆发起来，那是可以将人压得喘不过气的强大咒力。
　　“所以我们的战斗还需要继续下去。”
　　下一次，必然会将眼前的宿敌杀死。
　　“所有为恶之人啊，害怕我的力量吧。现在的我将得到十座山的雄壮、百条河川的力量、千匹骆驼的强劲!雄壮的我扬起的就是凶猛的骆驼印记!”
　　奇妙的言灵再一次响起，第三个Campione介入了战斗。
　　带着赤色凤凰的影子翱翔于天际间，直冲向最后之王，一只脚朝着最后之王的头上踢去。
　　最后之王第二次放下了必杀的一刀，将救世之神刀举起放在袭击的路线上，挡下了这强大的踢击。他的身体往后退去，双脚在蓬松的土地上划出了两道深深地沟壑，一直到十三米之后才停下来。
　　而这个时候，东尼消失了，阿雷克也消失了，视野中只能隐约看到赤色的凤凰离开。看来是在最后之王受到攻击的时候，阿雷克利用神速将东尼就走了。
　　“可恨的Campione，竟然如此卑鄙，偷袭主人之后竟然逃跑了，一点也没有战士的气度。”
　　格尼薇尔生气地说道。在她的预想中，就算最后之王没有将两个Campione杀死，也应该将其中一个消灭掉，但是却没想到结果是被他们全部逃掉了。

　　PS1：没想到吧，居然还有加更。这是二合一章节，也就是加2更了。
　　PS2：原著中最后之王输得真窝囊啊。被妻子（悉多）背叛，被朋友（兰斯洛特）背叛，被多人群殴，后来又被围殴，然后才输掉。虽然说还能复活，但是这样内外联合谋杀也未免太难看了，所以我决定写“罗一刀”罗大爷。


第八十二章 “篡夺之圆环”（强势加4更）

　　“主人需要去追杀这群Campione吗？格尼薇尔知道他们的位置，就在这附近的国家。”
　　他们现在就在日本群岛，草薙护堂现在必然是躲在日本本土。以“不顺从之神”与Campione之间的感应，在一个小岛之内很轻易就能够找到对方。
　　“不需要了，我们很快就会见面，无需在意这一时半刻。”
　　最后之王语气平和地说道，一点也看不出刚才的战斗中出现的气势。
　　“你真的变了许多。”兰斯洛特看着最后之王的脸，她发出了自己的疑问，“我还以为你已经厌倦战斗了。”
　　依然记得，苍发的贵公子脸上带着疲倦，最后消失在战场上。
　　实际上也是这样。最后之王厌倦了战斗，便沉睡于阿瓦隆长达千年，即使这个世界上出现了七个Campione也不愿意醒来，若非罗曼把他唤醒，或许最后之王会继续沉睡下去。
　　在千年之后再次见到最后之后，他的厌倦已经消失了，俊美的脸上的阴云已经消失，仿佛千年的长眠使消除了他的疲倦。
　　“这是最后一次了。”苍发的贵公子说道，他抬起头看着漂浮在空中的阿瓦隆，“这是我最后一次履行歼灭魔王的命运，无论胜利还是败北，我的使命都会结束。”
　　最后之王的语气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自诞生以来，便被赋予“歼灭魔王”的“命运”，即使已经心身疲倦，早已厌恶战斗，却又不得不提起手中的神刀。如今终于看到“命运”终于离开了，最后之王也得到解脱了。
　　“命运是不会改变了——”璐克蕾琪雅盯着最后之王说道，不过很快就收回了放肆的目光，“除了世界末日的宣言之外，罗曼还说了什么吗？”
　　“没有，人之王似乎不愿意说话，虽然我有问题希望他能够回答，但是我能够感觉到他似乎感到厌倦。”
　　最后之王多少感觉到遗憾，因为他觉得自己和罗曼应该是聊得来的类型，这一点从他们能够无形中达成共识可以看出来。不过可惜的是，他醒来的不是时候。
　　……
　　“在我离开的这半个小时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爱丽丝面无表情地质问着阿雷克。
　　“别用这个表情看着我，这都是他自己自作自受，与我无关。”
　　因为在这三个Campione里面，爱丽丝和阿雷克较为相熟，所以第一个找到他发难。不过这一次还真的不是他的错，他本来打算利用“电光石火”打探敌情，没想到东尼这个笨蛋会横冲直撞地冲过来了。如果不是草薙护堂在关键时刻出现，阿雷克连将东尼救回来的机会也没有。
　　短暂的一战告诉了大家，最后之王确实拥有歼灭魔王的力量，惊艳的一刀比任何说辞都要真实。而且那只是单纯的武艺，最后之王没有展露出“不顺从之神”的权能，也就是说最后之王还没有展示出自己的真正力量，就已经让三个Campione落荒而逃。
　　阿雷克和草薙护堂在那个时候除了专注于逃跑，完全找不到任何对策，直觉告诉他们，如果继续逗留在那里，他们都会被最后之王一一杀死。
　　这对暂时联合起来Campione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从得知有人从阿瓦隆上下来开始，前后不超过二十分钟，甚至战斗的时间仅仅是刹那间，临时联合在一起的Campione就失去了三分之一的战斗力。
　　东尼没有死，但是陷入了沉睡。被阿雷克救下来的时候，脆弱的Campione无法承受神速带来的压力晕过去了，幸运的是“钢之加护”使他的身体如钢铁一样僵硬，所以东尼没有死去。
　　最后之王是否会毁灭世界还有待商榷，但是他确实拥有歼灭魔王的力量。
　　不过这种力量也未免太犯规了，竟然能够一击将东尼致入濒死之地，这还是“不顺从之神”吗？
　　“也就是说，最后之王从阿瓦隆上下落，但是罗曼依然在上面对吗？”
　　“没错，最后之王已经出现了，咒术之王却停留在阿瓦隆上打算毁灭人类。”
　　一直在旁边沉默的艾莉卡开口道：“最后之王说过，罗曼将会在七天之后毁灭人类，对吗？”
　　阿雷克皱着眉头，他显然也知道艾莉卡的疑惑，他点了点头。
　　“没错，是咒术之王要毁灭人类，而不是最后之王。真是让人疑惑，因为不管是从传闻中还是收集的资料里，最后之王才是歼灭魔王和给世界带来终结的人，但是现在却换成了咒术之王。而且从最后之王的话中可以得知，他似乎以咒术之王为主导。”
　　“守护大门的勇者保护着进入阿瓦隆的钥匙，放弃了本应该属于他的责任，将毁灭人类的使命交给了另一个人。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难道说在所罗门王的时代，他们就已经相识了吗？”
　　“这不可能！”爱丽丝想都没想就否认了阿雷克的猜测，“我不是否认罗曼和最后之王的相识，那种远古时期的事情我不知情，但是我始终相信罗曼不会做出毁灭人类这种残暴的事。”
　　“哼，到现在你还在痴心妄想些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说明了，咒术之王心怀不轨。”
　　“但是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就算让罗曼成功毁灭人类了，他最后也是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只不过是你的自我臆想而已，这个问题就应该去问他了。不过很遗憾，现在我们无法到达阿瓦隆，因为我们对最后之王束手无策。”
　　阿雷克当然知道爱丽丝在想什么，她从来没有掩饰过想要见罗曼，而罗曼似乎也知道爱丽丝的想法，所以一直没有给爱丽丝任何机会。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爱丽丝为什么会想要见罗曼？仅凭爱丽丝的能力，她根本就无法阻止罗曼的行事，但是很明显的是，爱丽丝确实拥有制止罗曼的办法，这一点从罗曼一直在避开爱丽丝就可以看出。
　　“我实在不明白你凭什么对那个男人抱着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难道真的把他当成圣人吗？”
　　“这的确是不切实际，但是我也赞成爱丽丝公主的看法，毁灭人类不是罗曼的打算才对。”
　　在这个时候，艾莉卡开口表达出自己赞同爱丽丝公主的观点。
　　阿雷克不满地瞪着她，但是却意外地发现不只是艾莉卡，就连莉莉亚娜和万里谷佑理都露出了动摇的表情。
　　——你们这群疯女人。
　　小团体的气氛变得很僵，感觉随时都有可能破碎一样。这个时候，沉默的草薙护堂说话了。
　　“呐，阿雷克，你绝不觉得最后之王突然间爆发出来的强大咒力很奇怪。”
　　“咒力？这的确是让人在意的地方，能够在一瞬间办发出这样强大的咒力，这是从其他‘不顺从之神’身上看不到的。”
　　“难道你不觉得在哪里遇到过吗？”
　　“我曾经遇到……”阿雷克沉吟片刻，陷入思索，随后脑海中灵光一闪，“是帕尔修斯！”
　　一个星期前，阿雷克和草薙护堂前往意大利讨伐被疯狂的咒术师们召唤出来的“不顺从的帕尔修斯”。在那次战斗中，帕尔修斯同时面对阿雷克和草薙护堂的时候落入下风，然而却突然爆发出强大的咒力，一度将阿雷克和草薙护堂压制。最后还是草薙护堂拼着重伤将帕尔修斯杀死，才导致草薙护堂不得不修养两天才能回到日本。
　　然而阿雷克不知道，草薙护堂在本国与齐天大圣战斗的时候也遇到了这种情况。在面对三个Campione陷入苦战的时候，突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差点就杀死了他们。
　　“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力量？”阿雷克自言自语道。
　　然后就有人回答了他的问题。
　　“那是古老盟约的大法！”
　　那是高昂的男音，声音中充满了热情，仿佛戏剧舞台上的演员。
　　身上穿着黑色的服饰，背后的披风随风飘荡，头上戴着一个昆虫的复眼一样的黑色头盔，就和漫画中的超级英雄一样的形象。
　　他是约翰·普鲁托·史密斯，君临于洛杉矶的冥王，世界七个Campione的其中之一。
　　“总算过来了吗？我还以为还再等一段时间，看来在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爱丽丝看到约翰出现的时候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阿雷克看到约翰的时候，心里却不免跳起来。在他看来，日本聚集了三个Campione已经够多了，随时会带来无法避免的灾难，现在却出现了第四个。这代表着世界上七个的Campione已经超过一半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就连阿雷克也无法想象。
　　“无妨，公主殿下，现在是关键的时刻，我等正义之士刻不容缓，在得到公主殿下的消息后，就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约翰从门外走进来，他轻轻地抚着胸膛，动作夸张地向爱丽丝公主行礼。
　　“约翰？你也来了！”
　　“草薙王，时隔两个月，我们又见面了。自共同对抗齐天大圣之后，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要并肩作战了。”
　　虽然已经有过接触，但是草薙护堂面对约翰显得夸张的性格依然感到不适。
　　“你刚才说的，‘古老盟约的大法’是什么？”
　　约翰点了点头，让开给大家解释何为“古老的盟约”。
　　这要从最古老的时期说起。
　　人类真的能够战胜神明吗？所有的事实已经告诉了大家，人类是无法战胜神明的，只有同为神明才能对抗神明，除此之外，唯有神明的宿敌弑神者Campione才能做到这一点。然而，Campione本就是人类杀死神明后篡夺神明的权能后才变成这样，但是咒术师们已经将Camipone和人类区分开来。
　　这样做正确吗？
　　这当然是毫无疑问的。
　　得到了神的权能，拥有与神比肩的强大咒力，强健的体魄能够推倒山岳、撕裂大地，这样的伟绩又怎么可能是人类能够做到的？那么，为什么有的人能够杀死神明？为什么杀死神明之后能够夺取神力成为Campione？
　　这个问题并非没有人思考过，然而到最后却只能不了了之。
　　其中的关键在于一件神具，起名为“强夺之圆环”。
　　那是发生在遥远的神代，地之女神依然统治着大地。然而其他的神不满于地之女神的统治，决定举起了反抗的刀刃，那群神被成为“剑之众神”。剑之众神本来无法反抗地之女神，然而他们得到了一个道具，那就是“强夺之圆环”。
　　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杀死要夺取力量的对手，将杀死的神的性命奉为祭品，就能够发动“强夺之圆环”从被杀的神身上夺取权能。
　　这就是“强夺之圆环”的最初由来。
　　所有的一切发生在一念之间。“事前思考的人”，也就是“先知者”普罗米修斯，和自己的弟弟“事后思考的人”，“后知者”厄毗米修斯，有感于人类的渺小和悲惨，打算改变人类的命运。
　　厄毗米修斯踏遍了七大神域九大冥府，最后在千辛万苦的寻觅之旅中找到了“强夺之圆环”，在贤明的普罗米修斯的建议下，将“强夺之圆环”交给了“给予一切的女人”潘多拉。
　　潘多拉以自身的力量赋予其祝福，赋予“强夺之圆环”新的名字，名为为“篡夺之圆环”。
　　这本来是十分渺小的希望，然而人类并没有让他们失望，出现了一个有一个的弑神者，而后在潘多拉的秘仪和“篡夺之圆环”的改造之下，弑杀神明的人类得到了神明的权能，成为了与神匹敌的“弑神者”。
　　所以当人类弑杀神明之后成为Campione之后，就被称为厄毗米修斯的私生子，同时也是厄毗米修斯的妻子的孩子。
　　这就是弑神者的由来。
　　PS：没想到吧你们。


第八十三章 古老盟约的大法（强势的第5更）

　　得到了“篡夺之圆环”和潘多拉的帮助，人类重演了剑之众神的历史。从死去的神身上夺走权能，而后反抗神的统治。
　　剑之众神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们好不容易才推翻强大的地之女神，得到了现在的地位。他们也知道，如果毫无作为，剑之众神将会和被推翻的地之母神一样，被人类从神王的宝座上推翻。
　　然而众神却发现，想要阻止人类成为弑神者，镇压人类的反抗，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同为地之母神的潘多拉是非常聪明的女人，她知道想要帮助被剑之众神推翻的地之女神，弑神者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所以“篡夺之圆环”一直被潘多拉保护好，只要“篡夺之圆环”还在，人类就有可能诞生新的弑神者。
　　为此，剑之众神不得不寻找新的办法，对抗反抗神明的弑神者，那就是“古老盟约”的诞生伊始。
　　当盟约中的神明遇到超过一名以上的弑神者时，剑（后为“钢”）之众神能够通过盟约的力量，获得与敌人对抗的力量。
　　也就是说，当钢之神的敌人是复数个Campione，那么这位钢之神就能够通过古老盟约得到多个Campione加起来的同等力量。
　　所以帕尔修斯面对阿雷克和草薙护堂的时候，能够通过古老盟约得到对抗两个Campione的力量。同样，齐天大圣也得到了对抗三个Campione的咒力，在三个Campione围攻之下力战群雄。
　　然而最后之王不同。最后之王是古老盟约的执行者，他身负“歼灭魔王”的命运，这个世界的所有Campione都是他的敌人。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七个Campione活着，他就拥有七个Campione叠加起来的力量，而不仅限于眼前的三个Campione。
　　这就是最后之王能够一刀就能杀死东尼的真相。
　　如果身怀七个Campione叠加起来的力量，那绝不是一个Campione可以承受的。大家甚至可以想象到，即使最后之王同时面对这个世界上的七个Campione，他也能够迎刃有余。
　　“所以，如果无法避开古老盟约的大法，想要战胜最后之王是难以做到的事。讨伐魔王的勇者，即使面对弑杀神明的人类以无所畏惧，这是命运，也是力量。”
　　一反印象中那宛如站立在舞台上演讲的高昂语气，阴沉的语气给大家带来了沉重的气氛。
　　总是无视气氛，带动气氛的约翰，也不得不承认最后之王是一个绝世无双的强者。讨伐魔王的勇者，确实拥有给世界带来终焉的力量。
　　“如果知道最后之王的真名……约翰，你知道最后之王的真名吗？如果能够得到最后之王的真名，或许我们有战胜他的办法。”
　　草薙护堂想到了这一点，如果知道最后之王的真名，知道关于他的由来和知识，说不定就能击败他了。因为草薙护堂从韦勒斯拉纳身上得到的“十大化身”之中，其中“战士”的力量能够通过知识攻击“不顺从之神”。当对作为对手的神的知识有详细认知的时候，可以以言灵来变化黄金之剑进行攻击，以神作为对手的话相当于最强之盾与最强之剑。
　　“砍落神格的的智慧之剑吗？”
　　这对大家而言不算什么秘密，草薙护堂杀死的第一个神是韦勒斯拉纳，在后来的战斗中没有得到其它的权能，经过大家观察，他早已暴露了自己得到的权能了。
　　“我也曾经想过这是一个办法，然而很可惜，当我打算弄清楚最后之王的真名时，复数为的地母神已经发现了我，我不得不从从幽世离开。”
　　“幽世？又是地母神？而且还不止一位？”
　　“正是如此，这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与最后之王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地母神，他们竟然选择了合作，不，幽世的贤者们似乎有人意识到了什么，但是他们没有透露出来。”
　　“也就是说，我们的敌人除了最后之王和咒术之王之外，还要加上地母神吗？”
　　这是多么让人绝望的消息，一个最后之王就已经让人束手无策了，现在竟然还要加上地母神的群体，这到底要多让人绝望啊。
　　“爱丽丝公主无需要感到绝望，情况还没有糟糕的这个地步。虽然地母神在帮助最后之王和咒术之王，然而地母神也无法离开幽世。隔绝幽世的力量不仅阻止外面的人进入，也阻止了幽世的人离开。这似乎是为了防止幽世的贤者们帮助我们。我从妖精王奥贝伦处篡夺的权能能够让我能前往幽界。现在这个权能已经无法发挥作用了，幽世似乎成为了另一个异世界，除非地母神们解开隔绝幽世的咒术，否则的话，就算是地母神们也绝不可能离开幽世。”
　　这是难得的好消息。虽然无法得到幽世的贤者的帮助，但是地母神也无法干涉这场战斗。也就是说，这是一场人类对抗灭世之神的战斗。
　　那么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杀死最后之王。
　　然而要怎么样才能击败拥有七个Campione的力量的最后之王呢？这个问题在其它的地方，也有人发出了疑问。
　　因为爱丽丝公主的书信新下来的爱莎夫人来到了奥地利的雪山深处，这里有一个豪迈的老人生活在这里，名字叫做萨夏·德扬史塔尔·沃班。
　　实际上不只是这个老人，爱莎夫人和沃班的宿敌——“武侠王”罗濠，同样相识。这是上一个世纪的缘分，即使罗濠和沃班已经互为宿敌，但是爱莎夫人和他们的关系依然亲密。
　　当然，在罗濠和沃班看来，只不过是爱莎夫人的厚脸皮，总是黏着他们而已。
　　“不就是很简单的事情么。”
　　精神矍铄的老人目光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既然为了与七名弑神者战斗，歼灭魔王之勇者的力量便会得到提升……那就将除我以外的六人埋葬掉就行了。正好，我和咒术之王之间，还有一场没有结束的战斗。”
　　PS：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了。这个月我就暂时不更新了，各位，下个月再见吧。


第八十四章 上下

　　无论是真正的阿瓦隆还是虚假的阿瓦隆，都是荒凉的一片。
　　最后之王毁灭世界并非幻想，因为他所到之处都会失去生命。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都会被炙热的救世之神刀焚烧，最后流逝生机。
　　这并非最后之王所愿，在强大的咒力影响下，战斗中会导致救世之神刀散发出可怕的热量。不只是神刀，就连最后之王亦是如此，所以才会有“最后之王带来世界之终焉”的传说。
　　然而，这个问题现在已经被解决了。
　　救世之神刀和最后之王在战斗中产生的热量，通过最后之王的遗骸传到阿瓦隆上，这个可怕的能量最后送到了太空之中。
　　光带收束环（Ars Nova），这是由罗曼自大光球先生赠予的指环中释放的术式。它在遥远的太空上，覆盖了整个星球，无时无刻地吸收着星球的能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光带收束环吸收的能量更多了，而最后之王产生的热量更是媲美人类活动产生的一月份的能量。
　　光带收束缓变得越发明亮了。
　　“还有六天。”
　　罗曼平静地说道，宛如讨论着饭后的余兴节目一般，那轻松的语气绝对无法让人联想到世界末日。
　　“不断收集从最后之王提供的能量，光带收束环的温度也开始上升，很快就到了可以一瞬间烧毁地面的高度。到了第七天，我将会降下光带收束环，将它裹住整个星球，到时候就能够完成毁灭世界的计划。”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会说过，唤醒最后之王并非你的目的，而是必要的手段。你便是通过最后之王达成你毁灭世界的目的。”
　　“正是如此。虽然最后之王本身也有毁灭世界的力量，然而他没有这个想法，更大的可能是尽快与Campione接触，在杀死所有Campione之后再次陷入沉睡，或者是被Campione杀死。与其让他抱着消极的态度去应付了事，不如干脆由我亲自去完成，让最后之王尽情地享受最后的命运。”
　　罗曼停止了调整术式。因为最后之王现在并没有在战斗，所以暂时放下热量的流动控制也无关紧要。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去应付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约翰·普鲁托·史密斯。
　　富有节奏感的脚步声在靠近，仿佛是专门为了让这里的人听到一般。
　　遮住他面容的，是用黑色装甲制造的面具，外观与保护赛车手头部的全罩安全帽一样，在眼睛的部分有着和昆虫的复眼一样的眼罩。身上穿着近代欧洲风格的宫廷服装，在其之上则是吸血鬼披风一样的黑色披肩。
　　“没想到你竟然会来到这里。已经使用黄金大衍术覆盖了阿瓦隆，然后通过模仿《创世纪》制造出异世界，除非拿到救世之神刀之外，应该不会有其它的办法进入这里才对。”
　　因为罗曼需要通过救世之神刀掠夺最后之王和救世之神刀上的能量，必须保持与救世之神刀和阿瓦隆的联系，所以拿到了救世之神刀就相当于打开了通往阿瓦隆的通道。
　　“我曾经杀死妖精王奥贝伦，得到了一个权能能够让我随意到达幽世的任何一处，这本来救世穿梭世界的权能。在爱丽丝公主的帮助之下，通过权能与咒术的结合，总算来到了这里。不过这是我个人的权能，而且和咒术的结合具有非常大的限制，最后只有我一个人来到这里。”
　　“是爱丽丝啊，真不愧是我的弟子。我一共有两个弟子，第一个叫做上条当麻，是一个很出色的少年。回头一想的话，我发现自己似乎没有教授他什么能力，真是让我感到惭愧。所以在我决定收下爱丽丝的时候，我几乎倾尽所能，将爱丽丝能够学得的咒术和知识都传授给她，而她也没有让我失望，将我传授的知识都吸收了。可惜的是，她的身体太虚弱了，就算掌握了强大的咒术也无法使用。”
　　罗曼看着约翰，透过这黑色的头盔，最后看到了藏在里面的冷美人。虽然未来视已经无法发挥作用了，但是区区一个头盔是无法挡住他的眼睛。
　　不同于平时的安妮，此刻的约翰更为激动，他的语气优雅而高昂，宛如老练的舞台演员。
　　“也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抱着毁灭世界的目的释放光带收束环（Ars Nova），对吗？”
　　“没错，这本来就是毁灭世界的术式。不，应该说，咒术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将世界推向灭亡的东西，我只不过是加快了这个过程。”
　　人类保留的咒术之中，更多是以破坏为目的而开发的，因为他们的敌人从来没有消失。野兽、神兽、神明，甚至是人类本身，都是他们的敌人。为了活下去，他们不得不追求更加强大的术式杀死敌人，但是同样就会将这个世界推向灭亡的方向。
　　“你在说谎！”
　　约翰否定了罗曼的话，坚定的语气仿佛他早已看穿了一般。
　　“如果你一开始就抱着这个想法，当初就不会粉碎大陨石，救下那片大陆的人。既然从一开始就抱着毁灭世界的想法，那么为什么还会救人呢？这种说辞可是自相矛盾了啊（第三十四章）。”
　　“我还以为你想要说什么，原来是这个啊。确实，我救下了那些人，但是并不代表我没想过毁灭这个世界。不如说，我因为是这样，才会决定毁灭这个丑陋的世界……嗯？已经不打算继续交流了吗？”
　　不等罗曼继续说下去，约翰已经掏出了他的武器——一把左轮手枪。
　　六连发大口径的左轮手枪。钝重的钢色，有着厚重刚毅的外观。这不是世上厂商生产的枪枝，这把枪是住在星幽界的暗精灵锻造师，收集稀少的欧克钢为约翰特制的、世上独一无二的魔枪。
　　“因为我知道，如果继续说下去，我可能会被你说服。在来到这里之前，爱丽丝公主殿下特意告诫我要小心‘所罗门的智慧’。现在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最后问一句，现在的你到底是安妮还是约翰？”
　　到这个时候，罗曼却问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一切如你所看到的。难道你打算展示你的绅士风度吗？”
　　“不，我只是单纯的，不太擅长应付女性。”
　　——全弹发射！
　　从阿尔忒弥斯身上篡夺到的“魔弹之射手”，新月之时会补充满弹药，一个月只能射出六发，与之相对的威力十分巨大。
　　地面厚实的岩石在一瞬间蒸发掉了，阿瓦隆的地形在一瞬间改变了。六发魔弹一次性射出，这种强度能够让一个小型国家寸草不生，在火焰中焚烧数天。
　　就算是最后之王，在面对这样强大的攻击时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还真是看得起我。
　　面对如此强大的魔弹，罗曼只是静静地微笑着。
　　“阿尔忒弥斯的魔弹，停止射击。”
　　即将射中罗曼的魔弹在天空停止了，就像被人按下了停止按钮，漂浮在空中无法动弹。
　　这个时候，新的言灵从约翰的口中吐出，他似乎根本就没想过魔弹能够杀死罗曼。
　　“为了实行歼灭，我细数着大业——全能的我能够活用人民，将人民都当成我的奴隶，我是夜晚的风，我掌管着天与地，是最高贵的魔术师！”
　　约翰的全身围绕电光，放出强烈无比的雷击，闪电击打着罗曼的身躯随后绽放出了炙热的火焰。火焰自约翰的身上开始蔓延，炙热的黑色火焰，就连大地上的岩石也被烧起来了。
　　“我呼唤终焉的夜斧!创造世界，破坏之神!！”
　　这是约翰·普鲁托·史密斯的最强变身“歼灭之焰”，他打算用最强的火焰烧死眼前的罗曼——不，目标是阿瓦隆，是将阿瓦隆放置在异世界的咒术。
　　“差点就被骗了呢……不过这样真的好吗？既然只是前来侦查，何必为此付出性命的代价？”
　　“咒术之王的强大早已无人不知，但是我还是想试一试，不战而逃可算不上愚者之子。”
　　使用神的全能的Campione和掌握着强大的咒术的咒术之王战在一起，在数分钟之后，黑色的身影从天空坠落，掉入大海之中。
　　……
　　“很不错的竞技。相比起赛马，赛车的竞技更加温和，即使是平民也有资格参与。”
　　“主人，难道我们不是来找Campione的吗？为何要在此处停留？”
　　“歼灭魔王是我的使命，然而我们的战斗终将会发生，不需要着急在一时。”
　　最后之王与魔女进入了日本的土地上。在格尼薇尔的预想中，本应该是找到藏在日本的Campione之后，将他们意义杀死。然而最后之王却抱着娱乐的心态走走停停，放入前来旅游的游客，而不是歼灭魔王的勇者。
　　“既然我们已经靠近了，就算我们没有去找魔王，他们也会找到这里。看，她已经来了。”
　　最后之王遗憾地放回了放在赛车上的目光，而是转到了站在高楼之上的身影。
　　那是一个风姿绰约的，有着倾国倾城的面容。虽然看上去是一个妙龄女子，但是身怀无人能敌的强大气势，如此绝世无双的女性，纵古博今也难以看到第二个。
　　“那是邻国的武侠王罗濠，是这个世界上最残暴的魔王之一。”
　　“没错，我就是罗濠。姓罗名濠，自翠莲，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王！”
　　这里离罗濠足有千米之遥远，然而格尼薇尔的私语被罗濠捕捉到了，而罗濠的话也犹如在耳边一般响起，可想而知罗濠在方术上的修为。
　　与此同时，周围的观众在逐渐离开，参加比赛的赛车手们也从赛车中离开。他们都是一脸茫然，而后恍然大悟，便快步离开了赛车场，似乎突然想起了有什么不得不做的事情必须去做。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天空中突然吹起了强风，远处罗濠的身影化为一只巨大的飞禽，她张开翅膀就遮住了天空，朝着最后之王飞过来。
　　悦耳的歌谣从罗濠的嘴里唱出，巨大的鸟——鹏已经来到了赛车场之中。如果鹏的身体降落到赛车场中，整个赛车场的地基都会被破坏，因为这脆弱的地面无法承受鹏的重量。
　　然而罗濠的身体在触碰到地面之前的瞬间，恢复到了女子的身躯，轻盈地落到地面上。
　　“听闻歼灭魔王的最后之王已经苏醒了，我罗濠特来赐教。”
　　“真是美丽的女子。即使是在历代弑神者之中，也难以找到如罗濠这样优秀的女性。”
　　虽然眼前的女性是敌人，但是最后之王没有吝啬的赞美。
　　不过可惜的是，罗濠没有因为最后之王的赞美而感到高兴，反而皱起了眉头。
　　“我自然是知道我的美貌无人能及，然而，如果因为我的美貌而手下留情，也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因为美色而动摇意志，被杀死也不过是自寻死路。”
　　“这是自然。不过我因为这份美丽而松懈，既然已经是敌人，那就应该全力以赴，这才是对敌人应该有的态度。”
　　“很好，这才是王者应该有的气度。”
　　面对歼灭魔王的最后之王，罗濠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她的高傲早已经深入骨髓，无论对象是什么人，屹立在世界最高处的帝王、降临在大地的神明，还是宿敌的最后之王，这一份高傲都不会改变。
　　“逍遥游日，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歌谣再一次响起，伴随着言灵的咏唱，无形的冲击波向最后之王袭来。
　　“要亲手毁灭这一份美丽，真是让人悲伤。”
　　最后之王喃喃自语道，救世之神刀出现在他的手中。但是他的目光变得锐利，目光的尽头是身姿如凤凰一般美丽的罗濠教主。
　　下一刻，救世之神刀如流星一般划出。


第八十五章 魔王的内战
　　罗濠负伤而逃。
　　没有人会因为这个结果而嘲笑她。在明知道最后之王的强大时，依然选择挑战最后之王，这一份勇气就已经足够傲视群雄了，更不要说，她在最后之王身上留下了伤痕。
　　在明白自己无法躲开那惊艳的一刀时，罗濠避开了致命伤，然后作出了以伤换伤的选择，用飞凤十二神掌中的“凤爪掏心”打中了最后之王的肩膀，在最后之王的身体进入僵硬的状态后离开了站场。
　　罗濠的左肩到右腰的位置出现了一道狰狞的伤口，那个位置一如不久前差点死去的东尼，不过相比起东尼的致命伤，罗濠看上去似乎不受伤口的影响，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在同一天之内，侯爵和爱莎夫人也到达了日本，就这样，七位Campione已经全部聚在一起了。
　　在旁观者的眼中，对付最后之王的最佳方法莫过于七个Campione合作共同对付最后之王。虽然最后之王身怀七位Campione叠加起来的力量没错，但是他始终是一个人。而七位Campione则有着数十种权能，就是最后之王再怎么强大也好，面对这个世界所有Campione的合击，也难免感到吃力。
　　然而这个想法是痴心妄想的，就算是Campione也知道这样做才是最好的选择，他们也无法做到和其他同类合作这种事。
　　Campione—弑神者—乃是霸王。
　　Campione—弑神者—乃是王者。
　　Campione—弑神者—乃是魔王。
　　愚者之子，仿佛天生就无法与其他人打成一片，他们鹤立鸡群，无论是性格还是能力，都不允许他们与其他人合作。
　　如是七个Campione选择合作共同对付最后之王，说不定不仅无法达到期望中的结果，反而会被最后之王找到他们的空隙将他们一一杀死。
　　与其因为这样窝囊的理由被杀死，还不如为了争取独一无二的挑战权，为了宣示自己的力量而战斗。无论胜利还是失败，都怨不得其他人，这才是愚者之子的想法。
　　在经过一天的休息后，Campione在最后之王出现的第三天陷入了内战。
　　七个Campione，在一个城市之内，发生了大混战。
　　“这是何等的愚蠢啊。”格尼薇尔嘲笑道，“竟然愚蠢到选择自相残杀，不愧是愚者之子。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却没有驾驭力量的智慧，不过是一群莽夫而已。”
　　格尼薇尔毫不掩饰自己的耻笑，仿佛看到了一群在愚蠢不过的傻子，她却忘记了，自己曾在数年前输给了黑王子，连圣杯中的咒力也被夺走了一大半。
　　“因为他们知道选择合作绝对无法成功，只剩下一个人挑战最后之王反而是最好的选择。他们无法勉强自己与没有默契的同类合作，也不希望有人分享自己的荣耀，古往今来，诸多英雄莫不如此。”魔女的守护者，枪之骑士兰斯洛特·杜·拉克如此说道，“即使知道我们就在这里，他们也没有想过自己面对复数位神明这个问题……”
　　“就好像脑子只有一根筋，像金鱼一样只能想到眼前的事情。”璐克蕾琪雅毫不留情地说着刻薄的话，反正也不会有Campione听到，她也就不需要掩饰了。
　　“但是正因为他们没有瞻前顾后，有着这样一往无前的勇气，才会成为举世无双的魔王。”
　　而后璐克蕾琪雅又看着站在高处吹着冷风的最后之王，心里不由说道：不要说Campione，就算是“不顺从之神”，尤其是钢之神，其实都是同一类型的人。
　　站在高处眺望着远方的最后之王冷峻的脸色突然一顿，注意力便回到了自己身上。
　　“主人，发生了什么事吗？”
　　“嗯。”最后之王点了点头，“风之精灵告诉我最后的胜利者是谁了。”
　　……
　　魔王的内战是很有戏剧性的一幕。
　　沃班侯爵遇到了自己百年来的宿敌——罗濠教主，两人互不相让地混战一团，而前一天被最后之王的罗濠显然不在状态，面对沃班侯爵时陷入下风。
　　然而，还没等胜负分出来之时，“剑之王”东尼突然杀出，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攻击和自己有渊源的沃班，导致沃班痛失良机，错过了击败（杀死）罗濠的机会，这让狼王迁怒于数年前曾经夺走了他的猎物的年轻人。
　　而在两天前因为最后之王的致命一击身负重伤的东尼，自然就不是状态良好的沃班的对手，东尼差一点就被暴怒的沃班杀死。
　　也不知道东尼命不该绝，还是老天和沃班过不去，狼王第二次被人夺走了猎物，正是与东尼有着微妙交情的草薙护堂。
　　年轻的弑神者挡下了年迈的弑神者，在沃班面露倦色之时，两人安然脱身。
　　连续失去了三次猎物的沃班没有消停的打算，而是继续搜索着“猎物”，他的狼群找到了“冥王”约翰。因为幽世已经被隔绝了，再加上约翰在前一天和罗曼战斗时施展了各种手段，在面对沃班时无力支撑，却没想到在胜负即将分出的时候，好管闲事的黑王子阿雷克也不甘寂寞，救下了即将殒命与狼吻之下的约翰。
　　然而魔王们的内战几乎毁掉了半个城市，却依然无法分出胜负，这让大家知道，继续这样下去将会没完没了的。所以魔王们非常有默契地聚在一起发生大混战，带着“不分胜负决不罢休”的想法决战。
　　结果聚在一起的Campione被爱莎夫人的“妖精境的通廊”，连带着自己，送往了“非现世”。唯有草薙护堂在关键时刻召唤出“山猪”，将山猪代替自己送进“妖精境的通廊”躲过一劫。
　　魔王的内战的最后胜利者，正是最年轻的Campione——草薙护堂。
　　PS：原著中《魔王的内战》当然不是这样，那一卷的内容十分精彩（虽然感觉哪里很奇怪），但是是非常正经的内容。不过这些和罗曼没有关系，所以我就简略带过了。想要加快剧情，接下来写迦勒底相簿。


第八十六章 必胜之术
　　——阿瓦隆。
　　漂浮在大气层上的小岛，对着地球自转作出同样的运动，它的底下依然是那片东京湾。
　　这里位于对流层的位置，距离地面超过10000米，气温很低，而且天气十分复杂。但是在阿瓦隆没有这个问题，虽然看上去是停留在大气层没错，然而阿瓦隆早已经进入了异空间之中，大气层的恶劣环境不会影响到那里。
　　将目光投下地面，即使是超过了1万米的距离，在罗曼和小玉的视野中，所有的一切都依然显得清晰无比。在经过数日的布置，阿瓦隆早已经被罗曼经营成了一个非常方便的堡垒，唯有手持钥匙的人才能从外面进入。
　　“弑神者和‘不顺从之神’有着宿命一般的命运……”
　　真是让人讨厌的命运，为何连最后之王也无法逃脱呢？
　　讨伐魔王的勇者，从古老的神代开始战斗，却好像为了这个时代被Campione杀死一样存在。
　　罗曼收回关注地面战斗的视线，转过头看着站在身侧的小玉。
　　她穿着蓝色的长袍，那是古老时代的巫女服。
　　蓝色的巫女服看起来十分端庄，也让小玉显得十分性感。若隐若现的锁骨十分诱人，在其之下，硕大的酥胸半裸在空气中。狐巫女在这一刻绽放出华丽的美感，樱色的长发飘散在空中，传来了让人感到舒服的幽香。黄金的凤冠戴在头上，被相得益彰的蝴蝶结将它别在樱发上。
　　发现罗曼看着她，小玉转过头来，琥珀色的眸中倒映出罗曼的脸，垂在脸侧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悦耳的铃声。
　　“小玉，是时候离开了。”罗曼微笑着看着小玉，此刻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请你回到原来的世界吧，很感谢你一直以来在我身边。”
　　小玉轻轻地摇着头，凤冠发出铃铃铃的响声，而后扑到了罗曼身上抱着他。
　　“我不要。这可是相公最重要的时候，我一定要留下来才行，这是我和相公最重要的爱的羁绊，嘻嘻嘻……”
　　“真是，只要一开口说话就是……不过这样也好，小玉在这个时候什么也没变，那是比任何事情都要值得高兴的。”
　　罗曼轻轻地拥抱着怀中的少女，下巴抵在那樱色的头发上，轻轻地感受着狐巫女身上的清香。
　　“反正，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
　　……
　　最后之王和最后的魔王展开了最后的战斗，最后以同归于尽为结果结束战斗。
　　因为草薙护堂尚有“牧羊”的权能没有使用，所以他在死后也可以复活。
　　最后之王在歼灭魔王的历史中并非百战百胜，他也有战败的时候。只要救世之神刀还在，最后之王总有一天就会复活，重新履行歼灭魔王的命运。
　　然而这一次不一样，最后之王死了，再也无法活过来了。然而真正的死亡没有让最后之王感到痛苦和遗憾，相反，他带着满足和解脱的笑容死去，放下那代表着他的命运的神刀。
　　“你赢了。”
　　最后之王这样说道，而后，俊美的贵公子随着清风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
　　“多亏了公主提供的线索，草薙王才能战胜最后之王。”
　　“不，实际上大家已经有这个猜测了，最后之王就是罗摩王子，这个答案十分明显。我只不过是借花敬佛而已，璐克蕾琪雅留在撒丁岛的资料里，已经整合出了这个答案。”
　　“除此之外，爱丽丝公主还找到其他的东西吗？例如，关于咒术之王。”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默，爱丽丝公主久久没有说话，她的眼帘微微垂下，修长的眼睫毛在轻轻煽动，显露出了端庄的爱丽丝心里并不平静。
　　“他很焦虑。”
　　咒术的公主殿下，爱丽丝·路易斯·欧芙·纳法尔如此说道。
　　“虽然不知道他做什么，但是，从他避开所有人躲在阿瓦隆开始，他开始焦虑了。很遗憾的是，我由始至终都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是可以猜测到，我们已经接触到他的计划了——他在害怕，害怕自己会失败。”
　　“不会吧？罗曼竟然也会害怕？”
　　用“焦虑”、“慌乱”、“害怕”这些词语来形容罗曼，让人感到很不可思议。在记忆中，咒术之王是一个从容而自信的王，他的脸上总是带着具有亲和力的微笑，只是看着他的脸就会让人的心里感到平静。
　　然而这个时候，却有人说罗曼在害怕，在焦虑，着确实是让人感到天荒夜谭.
　　偏偏这个人，还是追随着罗曼最长时间的人，咒术之王的弟子——爱丽丝·路易斯·欧芙·纳法尔。
　　“不会有错的。”爱丽丝抿着嘴唇，似乎在确认着什么，“他一定是在做一件很可怕的事，一件不允许失败的事，因为他无法承受失败的后果。”
　　最终依然是一头雾水，即使是爱丽丝公主，也无法弄清楚罗曼到底在想什么。
　　“恕我直言，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去阻止咒术之王。”艾莉卡的眼睛盯着爱丽丝公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爱丽丝公主应该有必胜的办法吧，否则的话你就不会让自己的本体从伦敦来到这里。”
　　没错，现在在这里和大家交谈的爱丽丝不再是灵体的状态，而是她的本体，从地球另一边的伦敦赶到这里。所以艾莉卡有理由相信，爱丽丝公主一定掌握着能够击败咒术之王的办法。
　　“这是当然，我可是咒术之王的弟子，是除了咒术之王之外在咒术和魔女术上最有权威的人。当然，这些对罗曼而言都没什么用，而我掌握的必胜之法——”
　　爱丽丝公主从怀中，取出来一个用丝绸裹住的东西，然后将上面的丝绸一层一层地揭开，最后露出了一把看起来十分普通的短剑。
　　在短剑暴露在大家的视线之时，其他人还在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这把短剑，唯有艾莉卡的眼睛充满着杀意。不是针对这把剑，而是针对拥有这把剑的爱丽丝公主，只是那一闪而逝的杀意很快就消失了，随后便感到一脸茫然。
　　那一瞬间的异变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爱丽丝举起了手中的短剑，柔和的目光也变得锐利了。
　　“在恩师咒术之王的污名被玷污之前，我一定要阻止他！”


第八十七章 最后之战开场
　　说是“阻止”，但是大家都知道爱丽丝的意思是什么。
　　实际上大家一直以来都在怀疑爱丽丝公主的立场，因为爱丽丝揭穿了咒术之王的阴谋，并且主动站在咒术之王的地对面。而实际上最好的做法，是爱丽丝将这件事公布出来之后选择袖手旁观，这样做才能名节保身。
　　但是她的做法呢？站在最危险的地方，并且任何一件事都没有有她的影子。无论结果如何，爱丽丝都会受到谴责。成功了，她会是咒术界的救星，然而却背负了“弑师”的污名；失败了，那是她的能力不足，咒术之王的弟子也不过如此。
　　唯有在这一刻，大家才知道爱丽丝公主，对那个男人爱得深沉。
　　真是沉痛的爱啊。
　　“只是我一个人，真的没有问题吗？”
　　事到临头的时候，草薙护堂不免开始自我怀疑了。
　　虽然他不止一次和强大的敌人交战，就算是“不顺从之神”也杀死了四个，和同族的Campione的较量也不少于这个次数，甚至数度在死亡的边缘走过。但是在将要面对罗曼的时候，他却没有多少信心。
　　“放心好了，这一次不是你一个人的战斗，而是所有的人为了人类的未来而战斗。实际上在来這之前，我已经和欧洲的贤人议会沟通好了，欧洲的结社也早就做好准备。不久前我也利用圣殿骑士团的权限重新拿到了第一圣殿的指挥权限，所以你不需要担心。如果我们连这样也无法成功，那么还有什么值得忧虑的呢？因为在我们尽最大的努力的时候，依然避免不了死亡。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们只要努力向前就够了。”
　　没错。罗曼的目的是毁灭全人类，这个时候除了尽全力去阻止罗曼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出路了。人类灭绝的话，一切就完了，没有任何的可能性。
　　普通人是这样，咒术师是这样，就连Campione也是这样。
　　说到Campione，其他的人被爱莎夫人的“妖精的通廊”送到了非现界，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的迹象，也不知道是找不到回来的路，还是说再也回不来了。
　　可惜的是，现在剩下的时间无多，草薙护堂无法继续等下去。
　　“我看的出来，你和罗曼也有不浅的交情，现在一定有很多问题要问罗曼吧。去吧，草薙护堂先生，就趁着这个时候，去寻找所有问题的答案。”
　　是的，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能够做的就只有去阻止罗曼。这一点大家都很清楚，就好像Campione知道无法合作杀死最后之王一样，最后选择最愚蠢的办法爆发内战。而现在，则是所有人万众一心，去阻止要毁灭人类的咒术之王。
　　草薙护堂拿着从最后之王手中夺来的救世之神刀来到了东京湾，这里一点声音也没有，附近的人早已经被正史编纂委员会的咒术师使用“驱散闲人”结界赶走了，除了风的声音之外，根本就什么也听不到。
　　今天的气温比往日要更高，或者说，过去这几天的气温一度节节攀升。从约翰前往阿瓦隆回来的信息看来不难推测，这应该于天空上的光环——光带收束环（Ars Nova）有关。确实，如果继续让地球的气温继续上升，那么这个星球很快就会因为高温而蒸发水分，最后所有生物都会被杀死，从而达成了“毁灭人类”的目的。
　　但是，罗曼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草薙护堂不止一次在心中这样自问，但是最后依然无法得到答案。不过没关系，一切的答案很快就会出来。
　　宣告人类毁灭的第六天，距离人类毁灭的倒数第一天，草薙护堂在东京湾举起了救世之神刀。
　　——“呐，救世之神刀啊！”
　　他这样咏唱着，这把曾经歼灭无数魔王的救世之刃。
　　救世之神刀突然爆发出炙热的白光，闪电从刀身绽放，击打着草薙护堂的右手。但是还没等草薙护堂反应的时候，救世之神刀就平息下来了，然后草薙护堂就感觉自己与另一个空间连接在一起了。
　　天空中的阿瓦隆在分离，漂浮在10000米以上的对流层，荒凉的浮岛上下分离。然而它们并没有解体，而是分开变成了两个阿瓦隆，其中一座飘向太空，另一座则坠下地面，一如当初真假阿瓦隆结合的反转。
　　虚假的阿瓦隆坠下地面的速度并不快，远远看过去就像飘落在地面的羽毛一样轻盈，最后静静地浮在东京湾上，曾经令人叹为观止的奇岩岛再一次回到了海面上。
　　一个白色的男子从阿瓦隆中走出来，曾经牺牲了超过一千名的咒术师，后又集齐了三名Campione和两位大骑士的力量也无法找到他，咒术之王自消失了三个月之后再一次回到世界的事业中。
　　男子穿着白色宽松的长袍，看起来十分沉重又庄重，让人感受到一种神圣的气息。银白色的长发结成辫子垂在胸前，平静的眼睛看着前方，无法让人看透他的想法。只是那本来挂在他的脸上的，那自信又从容的微笑已经消失了。
　　“一切已经结束了罗曼，你的野心到此为止了。最后之王已经死了，阿瓦隆也已经解体了，你毁灭人类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失败？”
　　罗曼笑了起来，但是不是记忆中那自信又从容的微笑，而是充满了嘲讽之意的讥笑。
　　“你似乎弄错了什么，草薙少年，难道你认为杀死了罗摩，解离阿瓦隆，我的计划就算失败了吗？这样想也未免太天真了。听好了，草薙少年，只要我还活着，毁灭人类的计划就不会终止。毁灭人类的计划核心是我，执行计划的人是我，没错，只要我还在，计划就能继续下去。”
　　罗曼的话显然让草薙护堂很惊讶，随后就被怒火取代，愤怒让草薙护堂克服了对咒术之王的敬畏，他大声地质问眼前地男人。
　　“为什么？罗曼，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为什么？因为，人间，又污秽了。”
　　“……污秽……”
　　草薙护堂无法明白罗曼的意思。
　　“傲慢自大、贪图享乐、虚伪、盗窃、奸 淫、诽谤……在这十年间，我见识到太多的丑陋，这让我相信，这个世界，活在世界上的人类，已经如病毒一样丑陋。我曾经在寻思，是否有办法让人类回到古老的年代，让曾经的至善之人在现这个世界。然而我失败了，这个污秽的世界，已经无法让纯洁的灵魂活下去，即便是圣洁的天使，降临到人间之后也会堕落。所以——”
　　“所以，你决定毁灭人类。”
　　“没错，我决定毁灭人类。”
　　罗曼的脸上露出了纯粹的笑容，他自我陶醉在自己的灭世计划之中，而丝毫不觉得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可怕的事情。
　　“竟然因为这个理由？罗曼，你到底在想什么？这个世界有邪恶的人，也有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一概而论？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而计划毁灭世界，这实在太可笑了。”
　　“这很可笑吗？确实是这样，只是这种程度的你们，是无法明白我的计划的。”
　　遭受到草薙护堂的否定，罗曼没有因此而感到生气，因为被否定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就好像谁也不会以被杀一样，这个时代的人类也不可能否定自己的存在。
　　“你知道诺亚的大洪水吗？”
　　诺亚的大洪水，也就是诺亚方舟，是《旧约圣经：创世纪》的其中一节。
　　创造世界的主上帝发现大地上的败坏，邪恶的人类横行无忌，到处充斥着邪恶的行迹，便决定用洪水消灭所有恶人。但是同时，他也发现了在人类中，有一个叫做“诺亚”的人是一个纯洁之人。所以主上帝便将自己用大洪水惩罚恶人这件事告知诺亚，让诺亚去准备躲避洪水的方法。诺亚用了一百二十年的时间制造了一艘大船，带上自己的家人和所有雌雄性别的各种动物乘上大船，在四十个昼夜连续不断的洪水中活下来，成为新世界存活的人类。
　　这就是诺亚的大洪水，主上帝毁灭的人类，也留下诺亚创造了新世界。
　　“很遗憾，我无法重现主的神迹，即便是神代的咒术师也无法做到这一点。所以在那个时候，我就寻找了其它的灭世方法——光带收束环（Ars Nova），这就是我用以灭世的计划。我用了十年的时间去收集能量，当能量足够烧毁地面的时候让光带收束环降落，就能给一瞬间杀死地面上的所有生物，无论是咒术师还是Campione，都会化为历史。我已经在第一圣殿放下‘使徒十字’，留在圣殿中的人会对我唯命是从，也将会成为摒除一切‘恶’的至善之人，他们也将会是新世界的始祖。”
　　这就是咒术之王从一开始的计划，效仿曾经创造世界的主上帝，毁灭地面邪恶的人类创造新世界的从计划。最初苏醒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为今天做好准备，无时无刻不在为毁灭污秽的人类而努力。
　　“不过我像你可能不知道，现在第一圣殿的人已经听从爱丽丝公主的命令，成为讨伐你的骑士。”
　　“哦？还真是能干啊。不过这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只要我愿意，便可以取出我的‘肉中骨’制造母体，圣殿中留下的人只不过是其中一个方案而已。”
　　计划的核心是咒术之王，计划的执行是咒术之王，只要咒术之王还在，灭世的计划就不会终止。
　　然而罗曼的脸上却是一阵圣洁与满足，仿佛对自己的灭世计划很满意，并因为自己执行这一个灭世的计划感到很自豪。
　　——他疯了。
　　草薙护堂心里想道，这就好比陷入疯狂的狂信徒，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也听不进去。
　　所以要阻止他，必须阻止他，否则的话，这个男人一定会毁灭这个世界。
　　“认真起来了吗？草薙少年，这个时候才会有气势啊，那就让你感受一下，这道光环吧。这不是我的力量，而是在过去十年中，愚蠢的人类的自我灭亡。”
　　罗曼举起了一只手指着天空。
　　起初，神创造天地。
　　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神说——“要有光！”晴朗的天空出现了第二个太阳，覆盖了全世界光带收束环仿佛将所有的能量聚集在东京湾的天空，让人无法用肉眼去直视的光球开始降下。会死的，只要被这个光球靠近，人会死去，大地也会崩溃，整个日本都会化为火海，甚至整个亚洲都会被牵涉进去。
　　“为了胜利，快来到吾的面前！不死的太阳啊，请赐予吾闪耀的骏马。有着骏足的灵性之马啊，将象征汝主的光轮带过来吧！”
　　奇妙的言灵在草薙护堂的嘴里咏唱，白色的骏马从天而来。那是韦勒斯拉纳的“白马”，也就是太阳。以“太阳”对抗“太阳”，则是草薙护堂的想法，然而美丽的天马带着太阳冲向光球，在触碰的光球之时，白马被光球烧毁了。
　　“什么——”
　　“没用的。‘白马’只不过是带着太阳属性的光球，但是你现在看到的并非权能这样的东西，而是人类在过去十年不断地破坏，在破坏世界中溢出的能量，这些媲美真正的太阳温度的光——”
　　“在这起誓吧。我，不允许能切到我的东西存在。而这把剑是能砍断、切开地上的所有的东西的无敌之刃！”
　　另一段言灵响起，熟悉的声音不知道出现在何处，无坚不摧的魔剑已经出现了。只见一道黑影冲天而上，画向从天空上降下的光球，光球在瞬间消失在天空中。
　　一个俊美的金发男子出现在眼前，端正的脸孔露出开朗的表情，手中拿着一把宽大的长剑。
　　“所罗门哟，老子回来了！”


第八十八章 咒术之王（一）
　　出现的不只是东尼。
　　爱莎夫人的“妖精境的回廊”打开了，众多Campione从“洞穴”中出现，六个Campione一个不少，再一次回到了这个时代。
　　“成功了，是草薙先生！”
　　爱莎夫人惊呼起来，那个样子，似乎不知道尝试了多少次才能成功一样。
　　“总算成功了，我一点也不想在那个地方呆上一秒钟。如果再失败的话，我就干脆杀掉你这个没用的女人。”
　　“太、太过分了，兄长大人，我是你的妹妹啊。”
　　“你才不是我的妹妹，这只不过是你自己自顾自地粘过来而已。”
　　“我同意你的观点，狼王，我已经受够了这个魔女的愚弄，只要感觉到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忍不住心生杀气。”
　　“诸位如果想要感慨的话，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吧。来到洛杉矶，我会盛情招待你们。但是，如今似乎不适闲聊的时候。”
　　“没错，一直藏起来的男人终于露脸了，而我们的救世主先生似乎陷入了苦战。”
　　“我似乎被小看了。”罗曼面无表情的看着从“洞穴”中出现的Campione，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虽然早有预料你们不会这么简单就死去，但是在关进时刻跑出来，还真够让人恶心的。”
　　“难道说你现在还不打算罢休吗罗曼？”看到大家安然回来到这个时代，草薙护堂不由送了一口气，“一切已经结束了，难道你还打算继续下去？”
　　“有什么不可以的。”
　　罗曼笑了起来，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笑容，却让人感觉到一股恶意。
　　这个笑容让人感到不妙。
　　他张开口，吐出了草薙护堂熟悉的言灵——
　　“呐，救世之神刀啊。”
　　被草薙护堂握着的救世之神刀绽放出闪电，然而这一次的闪电没有再平息下来，闪电脱离开救世之神刀向四处射去，让Campione不得不避其锋芒。而第一时间受到救世之神刀的攻击的草薙护堂松开手，让救世之神刀漂浮在空中。
　　而后，救世之神刀似乎找到了目标一样，向罗曼射去，没入他的体内。
　　恍惚间，大家似乎看到了有什么东西被砍断一样，随后，庞大的咒力从罗曼身上爆发出来。
　　但是这不是让人惊讶的地方，更加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的身体在一瞬间涌出了一股热血沸腾的战意。
　　那是面对“不顺从之神”时才会有的反应，也就是说，眼前的男人已经变成了——
　　“‘不顺从之上’！”
　　“正是如此。长久以来，我看透了所有的人类，即使看到人类在历史上创造了诸多奇迹，但是我却不得不承认，人类，是有极限的。”
　　罗曼举起了自己的双手，仿佛在感受着身上不断涌出来的咒力。
　　“无论怎么样去努力，牺牲了多少，在神与弑神者面前，都显得无力。所以在我知道最后之王沉睡之地的时候，我就作出了决定。那就是让自己成为神，继承已经被最后之王厌倦的力量和命运，成为歼灭魔王的勇者，继承古老盟约的大法。”
　　白色的长袍从手臂上滑落，露出了戴在手指上的十枚戒指，而手臂的皮肤上的魔纹也浮现出来了。
　　“我早已经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Campione们，即使你们从遥远的非现界回来了，也无法阻止我。”
　　一切变得如此清晰，强大的力量就连罗曼也无法想象，叠加了七个Campione的力量，罗曼有一种膨胀的感觉。
　　朦胧间，视野中仿佛出现了一个阴影，灵视自行运转了，这导致罗曼的注意力出现了松动。
　　眼前的东尼几乎本能地挥动了手中的魔剑，敏锐的骑士身体已经凭借着野兽的直觉知道这是难得的机会。
　　而死亡的阴影让罗曼的注意力回归，即将出现的灵视没有看清楚，但是却让他没有死于这一次失误之中。
　　“优先考量：人体归上，武器归下。”
　　魔剑砍到了罗曼身上，然而这连神也能给一刀两断的魔剑却无法伤害到罗曼一分一毫，身体没有意思动摇的迹象。
　　“圣天使加百列，请降临于此庇护我，免受魔王的迫害。”
　　脚下的海水突然间冲起了一根水柱，将东尼整个人掀起来。
　　这还没有停止，被水柱冲开的东尼掉入大海中，海水像有自我意识一样，一次又一次地卷向东尼，让他无法冲出海面。
　　东尼的突击就像打响了战争地枪声，随着他被击落之后，其他人也开始动起来了。
　　罗曼的身边出现了一阵电火花，水之盾竖在身侧，泛起了一阵水花，然而这个时候却无法看到人影。
　　“电光石火，失效。”
　　这种言出法随地能力来自黄金大衍术，在这附近，罗曼所想的一切都会实现，是真正地“心想事成”。
　　黑王子阿雷克地身影出现了，而且保持着动弹不得停滞在空中，一道三十公尺长地水翼向他扫去，将他整个人跑向远方。
　　与此同时，罗曼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位置，他不得不像海中央飞去。
　　“你打算要逃吗，咒术之王。”
　　一个苍老而不失豪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古老的狼王沃班。
　　罗曼的身影不由一顿，那是沃班的索多玛之瞳，那是能够人被看到的人化为盐的权能。
　　“你难道打算用这种小把戏对付吗？真是可笑。”
　　沃班的身影也为之一顿，这才是最原始的天谴术式。不需要说出那个名字，只要对施术者抱有敌意就能发动。
　　而后罗曼的手指轻轻一晃，海面上吹起了一阵飓风，在沃班身上出现了一阵钝器打击的声音。
　　而这个时候，一阵枪声响起，打破了呼呼风声。
　　约翰的魔弹打中了罗曼，不过他只是发射了其中一发，大概是因为没想过罗曼会被几种。
　　而罗曼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即使“古老盟约的大法”给予了他无尽的咒力，但是同时面对众多Campione的时候，他也会感到力不从心。
　　“MTWOTFFTO（构筑世界五大元素之一），IIGOIIF（伟大的始祖之炎啊）───
　　IIBOL（那是孕育生命的恩惠之光），AIIAOE（那是惩罚邪恶的制裁之光）───
　　IIMH（带来安稳幸福的同时），AIIBOD（也是消灭冰冷黑暗冻寒之不幸）───
　　IIZF（其名为炎），IIMS（其职为剑）───
　　ICR（显现吧），MMBOP（啃噬我身，化为力量）───
　　Innocentius（猎杀魔女之王）！”
　　火焰的巨人从罗曼身边出现，它足足有五十公尺高，高温的火焰让它渗透着不详的黑色。
　　它伸出手去举起拳头，一拳打在了变身为狼人的沃班身上，火焰的温度让他的毛发化为灰烬，被打中的位置尽是一片烧伤的痕迹。
　　“以巨木劈山而成大力！金钟数重必生铁布之衫！”
　　一阵魔风吹过来，龙吟虎啸大法形成的冲击波打在“猎杀魔女之王”身上，随后一对金色的金刚力士出现在海面上，同时挥出拳头将“猎杀魔女之王”击溃。
　　“没想到我罗濠也有以多欺少的时候，即使是遇到最后之王也未曾有这个想法。咒术之王，就凭这一点，你的名字就足以在历史上刻上永不磨灭的记号。”
　　“不需要凭借这一点，我的名字也绝不会褪色。”
　　“猎杀魔女之王”重新在罗曼身边出现，这本来是强大的符文魔法，只要符文还在，“猎杀魔女之王”就不会真正“死”去。
　　火焰巨人的温度再一次上升，脚下的海水已经化为水蒸气，如果继续下去，也不知道会有多少海水会因此消失。
　　“来吧，武侠王罗濠，放弃你那愚蠢的自尊，就算是联合他们一起来也并无不可，因为——你们是赢不了我的。”
　　“好胆！”
　　罗濠大声怒喝，身前的金刚力士再一次向它攻过来，但是这一次罗曼早有准备。
　　“优先考量：火焰归上，力士归下。”
　　金刚力士再一次击溃“猎杀魔女之王”的情景没有再出现。相反，在金刚力士触碰到“猎杀魔女之王”的时候，金刚力士像普通的黄金一样开始融化。
　　罗濠的脸色发生了变化，金刚力士受伤也会让她受到影响，不过看起来影响似乎不大。
　　“罗曼啊啊啊啊啊啊！”
　　带着凤凰一般美丽的影子，少年在天空中留下了火焰的痕迹。草薙护堂手中拿着一把大刀朝着罗曼砍过来，那把刀上散发着强烈的神力，已经足以媲美一尊钢之神。
　　如果被这把刀砍中，罗曼也无法肯定时间神殿是否能够保护他毫发无损。
　　水翼从大海中竖起，朝着草薙护堂扫过去，然而草薙护堂像没有受到影响一样，“凤”的速度没有减缓的迹象。
　　“似神者米迦勒，借于我火焰之剑，消灭眼前残暴的魔王。”
　　一把火焰之剑冲天而起，一眼看不到今天。它的温度不逊于“猎杀魔女之王”，即使是它的召唤者罗曼也感觉到了窒息感。
　　火焰之剑向草薙护堂甩过去，让草薙护堂不得不躲开，本来打算用来攻击罗曼的神刀也就没有发挥作用。
　　“兄长大人，还有姐姐大人，大家还好吗？”
　　一阵柔和的风吹过来，在众多Campione身边缠绕着，数秒钟之后才开始消散。而这个时候，受了伤的人已经恢复了，他们的伤口不仅停止恶化，而且还有痊愈的迹象。
　　这是爱莎夫人从珀尔塞福涅处篡夺的权能，代表着生与死，冬天与春天的力量。它既可以治疗大家的伤势，也可以反转过来给大家带来寒冷的冬天。
　　——还不够。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不就之后就会被联手的Campione击败，所有一切的计划都会终止。不仅如此，最后导致的结果，与计划预期的结果截然相反……
　　Campione也停下了攻击，他们也看到了胜利的结果。然而这并非一个光彩的事情，七个Campione联手对付一个咒术师，说出去也会成为弑神者的笑柄。即使罗曼现在已经将自己转化成“不顺从之神”，但是他们也不愿意放下自己的骄傲作出以多欺少的事。
　　“停手吧罗马尼·阿基曼，或者应该叫你‘不顺从之所罗门’才对。你应该已经感觉到了，再这样打下去你也不会有胜算。如果你愿意投降……”
　　“闭嘴，黑王子——”罗濠打断了阿雷克的话，并用充满杀气的目光瞪着他.
　　然而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却迟迟没有说出口，那仿佛是比千斤还要中的字句。
　　“真是可笑。所以我才会讨厌你们，讨厌你们这些人高高在上的目光。神就应该奴役凡人了吗？Campione就应该高人一等了吗？仅仅是因为我曾是人类的咒术师，你们就否定我的力量？”
　　罗曼发出了数句质问，质问的语气十分平淡，但是这种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些本应该是激动的话，让人感觉到十分不适。
　　“这就是你们的罪孽，傲慢又自大的弑神者，也是世界的破坏者。这一份罪孽必须要用你们的鲜血去洗刷，我发誓我与你们绝不罢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力量吧，从神代残留到现在的伟力，就算是Campione也不在话下。”
　　“地狱的恶魔，至高的君王啊，你的力量为我驱使，燃尽这个污秽的世界，在此显现吧，魔神——巴尔！”
　　空间出现了一阵扭曲，世界仿佛被打破了一个空洞，又什么东西要从世界的外侧闯进来了。
　　眼睛，数不清的眼睛。一开始是虚影，随后化为实体，那是无双只眼睛。随后，伴随着眼睛出现的是一个丑陋的柱子，由奇怪的肉糅合而成的柱子，最后出现在大家面前。
　　这根布满了眼睛的柱子散发着神力，就和一尊降临于世界的“不顺从之神”没有区别。然而相比起带着神圣气息的神明，这一根肉柱就显得恶心和丑陋.
　　草薙护堂认得它，曾经在意大利的时候，在他成为Campione的时候，他也感觉到了同样的气息。
　　“神王梅卡尔。”
　　“不，它现在是恶魔君主——巴尔。”


第八十九章 咒术之王（二）
　　那是半年前，罗曼杀死了神王梅卡尔，从他的身上夺来的神力。
　　若是一般的人或是Compione杀死了“不顺从之神”，便会被“不顺从之神”的神力改造，最后成为Compione或者是得到权能。但是被时间神殿保护的罗曼没有这样被动，他拿到了这份神力之后另有它用，也就是现在的肉柱，也被罗曼称之为“魔神”的东西。
　　超过二百公尺的魔神柱，犹如一栋摩天大楼耸立在大海中，无论是罗曼还是其他Campione，在它旁边都显得十分渺小。然而身躯的庞大并不代表强大，相反，在眼前各个强者面前，这个巨大的魔神柱有一种靶子的感觉。
　　然而大家没有这样认为，因为魔神柱的力量不逊色于他们遇到出最后之王之外的任何“不顺从之神”。
　　“——苦闷。”
　　明明没有发出声音，却能够让人听到魔神的呐喊，恐怖的呢喃缠绕在众人心头。
　　魔神柱上的眼睛开始转动，最后盯着在场数人的位置后，眼睛中发出了一阵闪光，可怕的地狱之火从天而降。
　　“——这个火焰！它在燃烧咒力！”
　　不小心被地狱之火碰到的阿雷克叫起来，虽然用咒力驱散了巴尔的火焰，然而他失去的咒力比想象中要更多。敏锐的弑神者在一瞬间就得到了这个火焰的特性，以咒力为燃料，能够在一瞬间将人类的咒术师烧成灰烬。
　　幸好的是，除了阿雷克之外没有其他人受到地狱之火的灼烧，因为火焰降下的速度并不快，就连阿克雷也是带着试探的心态去接触这些火焰。
　　“——憎恶。”
　　魔神柱的眼睛再一次转动，这一次不再是地狱之火，而是可怕的邪恶之光。
　　从天而降的地狱之火尚且能够让人躲开，但是光的速度却没有那么简单，它轻而易举地击中了约翰和沃班。前者掉进大海之中，生死未卜；而后者受到了重点关注，身体在一瞬之间变得千苍百孔。
　　毫无疑问，沃班的肉体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但是这还没有结束，仅仅是肉体的死亡是无法杀死沃班的，这个古老的Campione掌握着各种权能，各种各样的底牌层出不穷。
　　他的灵魂从肉体之中离开，最后化成一头巨大的黑龙，这个权能似乎被那群贤人议会的家伙命名为“冥界之黑龙”，赋予他复活的力量。
　　化身成为了黑龙的沃班变得更加强大了，黑龙的肉体强硬地撞击魔神柱，使它不得不停止接下来的攻击。
　　随后，黑龙在天空中盘旋，一直飞到了更高处，它扬起了自己的头颅。
　　黑烟、火花，从黑龙的喉咙中溢出，似乎有什么东西将要吐出来。
　　下一刻，巨大的火球被黑龙吐出，黑色的火球如流星一般撞向魔神柱。
　　如果被这个火球击中，魔神柱巴尔必然会受到重伤。
　　“——这是复仇的火种！”
　　地狱之火再一次降临，然而这一次不是以一朵朵的火花的形式，而是一道一道的火焰之柱。
　　漆黑的火球经过一层又一层的阻拦，到达魔神柱眼前的时候已经所剩无几，被击中之后的伤势微乎及微。
　　然而魔神柱巴尔挡下了黑龙的火焰，却没有避开无坚不摧的魔剑。
　　与魔神柱巴尔比起来，那堪比成年男子半身的巨剑看起来微不足道，然而魔剑却在一瞬间划破了魔神柱的身躯，由上而下，超过二百公尺的魔神柱身上多出了一道伤口，庞然巨物在一瞬间血流成河，鲜血顿时染红了整个东京湾。
　　“——再生之时已至。”
　　绿色的光从魔神柱身上显现，伤口在眨眼间就恢复了，罗曼的治疗术效果拔群，让魔神柱免于被杀死。
　　“汝违背了契约，为世间带来罪恶。主曰——罪人必受责罚。将其背脊粉碎，挖出筋骨、头发、脑髓，将血与泥土一并践踏。若吾乃锐牙难近身者，便遵从主之言给予违背契约之人破灭铁槌！”
　　三十公尺大的黑色野猪出现在海面上，它的个头远不如魔神柱，但是神兽的力量毫不逊色。黑色的野猪撞到了魔神柱身上，让魔神柱发出了痛苦一般的哀嚎。
　　“咒术之王，你现在没有剩余的力量注意那里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罗濠已经来到了罗曼身前，她与罗曼一样漂浮在空中，美丽的身姿摆出了可怕的起手式。
　　“宝剑出鞘，芝草成林！天地风云，狮王争霸！不倦走在无尽的英杰之道，成为接近至尊的武之至极。”
　　是“大力金刚神功”加上“飞凤十二神掌”的配合。如果面对“猎杀魔女之王”和魔神柱巴尔，这种攻击显得有些吃力。然而对手是罗曼这样的人型，用杀人用的武艺就再合适不过了。
　　纤细美丽的手指抓住了罗曼的肩膀，本就不懂武技的罗曼无法挣脱，随后，罗濠便开始向罗曼展示出了化为“武之极致”。
　　飞凤十二神掌是由凤雏登门、凤眼穿帘、凤爪掏心、飞凤坠落、丹凤朝阳、金凤亮翅、群风连环、雄凤千斤、凤翼天象、凤龙阴阳、凤凰双 飞、大凤无天这十二招组成的绝技。所有招式放出的时候，刚柔并济，蕴含着阴阳相克之理。
　　被抓住了的罗曼不得不承受着罗濠的神掌，当罗濠的手掌第四次打中罗曼的时候，庞大的咒力以罗曼为中心向四周吹开，罗濠的动作也为之一滞，被罗曼抓住机会逃脱了。
　　“看来这样还不够。”
　　罗曼飞到了更高的天空，就在魔神柱的顶上。
　　“巴尔，就用最强的一击，将这群Campione一起杀死吧。”
　　受到了罗曼的命令，魔神柱停下了攻击，冲天而起的魔神柱一动不动，似乎是因为什么原因崩得紧紧的。
　　“这个强大的神力，竟然聚在一起了！”
　　“快点离开！”
　　“已经迟了，你们就尝试一下，属于魔神巴尔的最强一击吧。夙愿之时已至——”
　　“——烧却式巴尔！”
　　巨大的魔神柱瞬间爆炸，火焰、邪光、由神力聚合而成，向四面八方爆发。爆炸淹没了Campione的身躯，眼睛再也无法找到他们的身影。
　　没有死，不过陷入了极度虚弱的状态。
　　沃班化成的黑龙在重要关头帮助他们挡下了巴尔的自爆攻击，到最后承受这股力量的人只有沃班而已，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卷土重来。
　　那么就——
　　罗曼感觉到皮肤传来一阵刺痛，危机感突然就笼罩了全身。
　　罗曼转过头去，看着美丽的身影站在远处的高楼上，灿烂的金发飘洒在空中，典雅的淑女握着一把短剑指着他。
　　两人的目光对上了，她看到了他平静的脸，而她在他的眼中露出了挣扎。
　　——是爱丽丝。
　　罗曼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你要对我动手吗？
　　只要还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刻，她绝不会作出这个无法回头的决定。
　　“噗”的一声响起了，罗曼感觉到一阵疼痛，随后体内的力量在瞬息之间消失了。
　　时间神殿，被咒力强化的身躯，在这一瞬间完全失去了作用。
　　在视野中，远方的公主的脸上，出现了恐惧和慌乱的神色，她的脸上露出了要哭出来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
　　罗曼的身体从天空中坠落，与之一起坠落的还有一根沾满鲜血的狐狸尾巴。
　　在原来的位置上，一个身穿蓝色的巫女服的狐巫女站在那里。


第九十章 咒术之王（三）
　　——咒术之王。
　　这是一个荣誉，也是一份责任。
　　因为弱小，因为无力，咒术师将希望寄托在王身上，赋予王荣誉和责任。而咒术之王也接受了这一份荣誉和责任。被称为“王”的男人要承担起“王”的义务，咒术之王就有领导咒术师的责任。
　　要杀死“不顺从之神”，要击倒Campione，称为咒术师的旗帜。
　　这是咒术师的寄托，而咒术之王也欣然接受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
　　最初诞生的时候遇到了一群善良的人。
　　能够热情地收留他的人，能够无私帮助他的人，能够耐心开解他的人，能够毫不犹豫地伸出援助之手的人。
　　一无所有的少年，没有记忆，连人也算不上的人，就这样认为，这才是真正的“人”。
　　如果当时遇到的是一群恶徒，或许一切就要朝着另一个方向成长了。
　　醒悟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无法拒绝苦苦请求的人的要求了。
　　这个世界比任何地方都要凶险，是“王”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危险之地，就连释放了曾经紧紧抓住的力量也无法自信地解决眼前的难题。
　　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无论是怎么努力也好，也无法完成所有事。讨厌悲剧的人，最后还是亲眼看到了悲剧在眼前发生，“王”也终于醒悟了，只凭他一个人做不到所有事。
　　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就像每时每刻都会有新的生命诞生，然而对死亡感到厌恶的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所以“王”决定，与其用自己渺小的力量去螳臂当车，“王”更应该教会大家学会拯救自己。
　　但是最后还是失败了。
　　——传授了强大的神术，却找不到虔诚的信徒；传授了强大的咒术，竟然无法团结一致去完成；传授了胜利的战术，好不容易才骨气勇气讨伐暴虐的神，却被深深打击了。
　　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意义，无论是怎么样的努力，最后都会以失败告终。
　　然而“王”明白一件事——人类在死亡面前会懂得生命的珍贵，在更加强大的敌人面前会团结一致。
　　“王”愿意成为让所有人感受到死亡而又愿意团结一致的敌人。对一个对死亡也毫不畏惧的人而言，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只是失败。
　　就算可以一走了之，“王”也无法承受这一份失败。失败了，就是亲手将人类推向深渊。
　　——黑暗的深渊、死亡的深渊、被奴役的深渊。
　　然而，用尽了十年的光阴去努力，最后还是失败了。
　　……
　　……
　　——你身边最亲密的人，就是你危险的敌人。
　　“失败了啊。”罗曼轻声说道。
　　不是因为他不在乎，而是因为一股无力感。
　　被失败压倒的无力，还有被身边的人背叛的痛苦。压力和痛苦，双重的打击让人难以呼吸。
　　——不过我已经死了不是吗？
　　很快，他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他在这个世界逗留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比任何人都想要活下去，去完成还没有完成的计划。
　　但是众神是不允许的。罗曼的计划瞒得过其他人，但是绝对瞒不过高高在上的众神，俯视着大地的神明比任何人都明白他的计划，决不允许他干扰这个世界的轨迹。
　　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在远离这个世界，已经对他无法忍受的众神开始全力驱逐他离开。
　　前所未有的不甘从内心深处涌现，他是第一次如此希望得到胜利。
　　然而，一切都结束了。
　　曾经不可一世的咒术之王，最后以失败为结局离开了这个世界。
　　“相公……”
　　甜美的柔声细语小心翼翼，仿佛在害怕触碰脆弱的宝物。
　　脑海中出现了那个总是喜欢黏着他的樱发女子，但是下一刻，那个女子就一脸冷酷的地看着他，一手鲜血的地将他抛向大海。
　　心中传来了一阵刺痛。
　　“小玉……”
　　“相公……”
　　不知道什么时候，樱发的狐巫女已经温柔地拥抱着他。
　　那是来自灵魂的温暖，这一份爱意不含任何意思杂质，如此纯粹的感情足以让所有人闻之感动。
　　是啊，小玉她又怎么可能背叛他？
　　天下第一的贤妻狐，最美丽的狐巫女，怎么可能是背叛者？
　　真是的，我到底在想什么？
　　“对不起，相公。”
　　“对不起，小玉。”
　　饱含爱意的双眸带着歉意，但是又充满着信任。
　　“一定可以的，相公一定可以成功的。”
　　还没来得及等罗曼回答她，美丽的狐巫女便已经化为泡影，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
　　——我会成功的。
　　他想这样说，对已经离开的狐巫女如此承诺，但是这句话却迟迟无法说出口。
　　他已经无能为力了，即使他想要回到战场上，世界的壁垒也不允许他这样做。
　　——对不起，小玉，看来我辜负你的期望了。
　　“你要放弃吗？”
　　“——”
　　——是谁？
　　这一句质问还没有说出来，白色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眼前。
　　白色的长发结成辫子垂在身前，俊美的脸带着自信又从容的微笑。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复杂的长袍被红色的粗绳架在身上，使他看起来更加庄重、神圣。
　　“那是——我？”
　　是的，无论是那张脸，还是那一件独一无二的时间神殿，他的身份都应该是罗马尼·阿基曼才对。
　　但是，如果他是罗马尼·阿基曼，他又是谁呢？
　　“不，你是所罗门王。”
　　罗曼道出了他的身份。
　　被他囚禁的神，经过十年的时间，他早已变成了和罗曼一样的形状。
　　“你要放弃吗？”
　　眼前的男人——所罗门王第二次发出了质问。
　　这既是质问，也是邀请。
　　——怎么可能？无论如何也要成功才行。
　　“即使付出沉重的代价？”
　　“代价？”
　　“代价是，你的一切。”
　　即使是这样，你还要继续吗？
　　所罗门王看着罗曼，又一次发出了质问和邀请。
　　这还有问吗？即使代价是所有的一切，我也要得到胜利。
　　PS：曾经问过朋友，我是不是已经写崩了。然后朋友告诉我，只要维持好主线一切都好说。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写崩，但是主线似乎没有偏离预期。
　　话说，这样写大家到底能不能接受呢？


第九十一章 咒术之王（四）
　　咒术之王陨落了。
　　强大的咒术之王，企图毁灭人类，凭一己之力抵挡七位Campione，即便是人类共同的敌人，这一份力量足以令人肃然起敬。
　　然而他死去了。
　　被自己召唤出来的“不顺从之神”一击杀死，最后尸骨无存。
　　尸首从天空中坠落，却在掉入大海之前消散于风中。
　　企图毁灭人类的咒术之王死了，这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因为大家将要面临一个更加强大的女神。
　　自称“玉藻前”，也被咒术之王称之为“玉藻前”，却拥有着复合女神力量的“不顺从之神”。
　　“不顺从之神”与弑神者的旷世之战再一次爆发。
　　继最后之王、咒术之王之后，复合女神“玉藻前”再一次给世界带来绝望，然而和前两次不同，世界在这一次可能真的要灭亡了。
　　“玉藻前”介入战斗的时间非常精妙，正是咒术之王与魔神巴尔爆发给予Campione之后出现，杀死了强大的咒术之王，已经经历了一场鏖战的Campione不仅消耗了大部分的力量，而且还或多或少地受伤了。
　　“玉藻前”的进场就是给Campione的最后一击。
　　本就受到重创的沃班侯爵已经死去了，爱莎夫人多次使用治疗的权能已经无力再战，黑王子阿雷克生死未卜、不见踪影，Campione的团灭似乎是迟早的问题。
　　全世界都在关注着这一场战斗，但是它只会给人带来绝望。
　　……
　　“已经准备好了吧，保罗。”
　　“‘赤铜黑十字’一直准备就绪，这是最后的底牌了，如果无法成功杀死这个女神的话……”
　　保罗·布兰德里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他的意思非常明显。如果无法成功杀死女神“玉藻前”，人类就没有未来了。
　　“没想到本来为咒术之王准备的术式，到最后竟然用来对付杀死咒术之王的‘不顺从之神’，而且还是咒术之王亲自召唤的神。”
　　“这还是咒术之王亲自传授的术式，又有谁能想到呢？”
　　与保罗站在一起的人是唤作“冰男”，他是莉莉亚娜的叔叔，自称保罗的宿敌。他一直追随黑王子阿雷克的左右，是阿雷克的得力助手，所以完全可以想象得出他和与爱丽丝公主关系友好的保罗的关系有多差。
　　他一直就不喜欢保罗，“青铜黑十字”和“赤铜黑十字”本来就是敌对关系，虽然咒术之王的出现让它们的紧张关系开始缓和，但是这对他而言没有受到影响。
　　然而一切已经不重要了，至少在这一刻不重要。如果世界灭亡了，人类灭绝了，这一份敌意还有什么意义呢？
　　最初的时候，是听从阿雷克的命令，集合阿雷克的“王立工厂”和“青铜黑十字”的咒术师与保罗合作，但是这一刻他是真心希望可以和保罗一起渡过难关。
　　“第一圣殿的骑士团准备好了吗？”
　　“……从刚才开始，就再也无法联系到爱丽丝公主了。”
　　“嘁，那个女人果然靠不住，之前还说什么拥有必胜的办法。”
　　从刚才开始，就再也无法联系上爱丽丝公主了。
　　第一圣殿的圣殿骑士团只有两个人拥有指挥权限，一个是咒术之王，另一个是爱丽丝公主。为了让三个骑士团完成术式进行精准的打击，他们决定将术式的指挥权交给爱丽丝公主，却没想到爱丽丝公主竟然再也无法回应他们的联系。
　　从咒术之王被杀开始……
　　就算没有去探究，保罗也知道爱丽丝公主现在深受打击。他很明白爱丽丝公主对咒术之王的崇敬和爱戴，甚至可以说，她所做的一切就是因为心中这一份崇敬，却没想到前一刻还意气风发的咒术之王在眨眼间就死去了。
　　失去了圣殿骑士团的力量，只靠“青铜黑十字”和“赤铜黑十字”真的没问题吗？
　　“炽天之翼为光辉，光辉为揭露罪恶的纯白－－”
　　骑士团开始吟唱着咒语，听起来就像在唱歌。
　　“纯白是净化“的证据，证据是行动的结”果－－”
　　第二个人的声音，重叠在第一个人的声音上面。
　　“结“果是未来，未来”是““时间，时间是一”律－－”－－”
　　“一律是全“部，创造全部的是过去，过去是原”因，原因是“一个，”一个是“
　　“罪，罪是人，人一害怕惩罚，害怕”是罪“恶，罪恶”在自己体内，自己“““体内有必须唾弃之物亡，靠炽天之翼”将“自己的罪”揭露，将它从体内排除－－！”
　　第二个人的声音、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第七个第八个第九个第十个……直到最后，所有骑士的声音都重叠在一起。
　　“术式调整，经度东经139.73987，纬度35.43782，目标：女神‘玉藻前’……等等，哪个是什么？”
　　……
　　——死了，那个男人死了。
　　爱丽丝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这个消息。
　　她本就是为此而来，抱着杀死罗曼的想法来到这里，然而当他在她的面前陨落的那一刻，爱丽丝被打击到了，大脑依然无法接受这个消息。
　　当她回过神的时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
　　沃班侯爵已经死去，黑王子阿雷克不见踪影……众多Campione死的死，伤的伤，根本就无法阻拦这个女神。
　　不，还没完，还有最后的希望。
　　爱丽丝看着手中的短剑，这是罗曼送给她的唯一的礼物。
　　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短剑，但是已经得到它将近四年的爱丽丝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把剑其中含有的，能够让一切归于虚无的力量。
　　Akasha之剑，这会是一把复仇之剑。
　　爱丽丝举起了短剑指着天空中的女神，痛苦与仇恨在燃烧，复仇的一剑将要冲出去。
　　似乎感受到了危机，女神“玉藻前”看向远方的爱丽丝。她轻轻举起右手，散发着炙热的白色光球出现在手上，那是宛如小太阳一样的可怕力量被轻而易举地凝聚起来。
　　两个女人做好了给予对方必杀一击的准备。
　　然而这可怕的一击没有发出，突然响起的声音打破了女神单方面的碾压局面。
　　“诞生之时已至，其为修正一切之物！”
　　光束从遥远的天际射下，经历了十年的时间去收集能量，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解放。其热度媲美太阳的温度，其速度接近光的速度，无法躲避也无法抵挡，是最强的光。
　　保持着攻击的姿势的女神在一瞬间被杀死，肉体在瞬息之间蒸发掉了。
　　熟悉的人回来了，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犹如新生儿一般赤裸着身体，保护他的时间神殿已经消失了。他的身上浮现出了复杂的纹路，魔纹上流转着黑色的流光。澎湃的咒力溢满了全身各处，就连本来银色的长发也变成金色，身体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
　　被杀死的女神很快就再一次出现了，被杀死之后在短短数秒之后复活，不同的是，本来八条尾巴变成了七条。
　　一条尾巴就是一条命，也是其中一尊女神的力量。最先消失的那一条，属于已经离开的小玉。
　　“罗曼？现在应该称呼你为所罗门王。你还留在这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位王放弃了自身的荣光，以人类的姿态降临。”
　　“大地、太阳、大海、黑夜、生命、死亡、战争，还有……命运，将多个女神的力量凝聚在一起，成为复合神格的女神。没错，你不是哪一尊强大的女神，而是由古老的女神联盟，将力量灌输入最适合的载体——玉藻前身上的复合女神。”
　　女神冷漠地看着复活的所罗门，她没有因为所罗门复活而感到惊讶，也没有因为被杀死一次而愤怒。由多个女神聚合的结合体不存在任何人格，或者说她的人格在已经被强大的力量冲洗得一干二净，只是机械性地执行人格保留前的计划。
　　“所罗门王，和我一起合作吧，让世界回归神代，我们一起统治这个世界，你拥有与我们平等统治这个世界的资格。”
　　“你一直隐藏在我身边就是为了这一刻。当至高的剑神（最后之王）不复存在，咒术之王杀死Campione，女神的结合体就能够给予咒术之王和Campione最后一击，就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拦你。让世界回归到最初的母系社会，由古老的女神统治这个世界，这就是你们的目的。”
　　罗曼，不，是所罗门，他的眼睛前所未有的明亮。由罗马尼·阿基曼和所罗门王结合的王者剥开了被命运女神遮蔽的迷雾，过去的一切变得清晰无比。
　　在“罗曼”召唤了玉藻前的时候，作为容器的“不顺从之神”便是古老的太阳女神——天照大神。由狐巫女作为载体，天照大神进入幽世联合了其它古老的母神策划了这个计划。她们封锁了幽世，阻止幽世的贤者介入人间，让人间成为一个独立的战场。当至高之剑神“最后之王”削弱了Campione的力量，再由咒术之王打击Campione的残余力量，而这个时候“八合一”的复合女神出现，就再也没有人阻拦她。
　　在最古老的神代被剑之众神从神王的宝座推倒，又因为神话的改变而不断被贬低和玷污，女神早已经成为后一代男神的附庸，她们从来没有以往女神的荣光，这个计划在很短的时间之内便得到了女神的一致回应，如今出现在这里的复合女神便是计划的产物。
　　其中，能够毫无声息地靠近“罗曼”将其杀死的关键，在曾经由小玉交给她的那把剑上。
　　所罗门的语气也十分平静，但是抗拒的意思十分明显。
　　拒绝了，就代表他们无法合作，那就是敌人。
　　一阵地动山摇的轰隆声响起，本来晴朗的天空在刹那间变成了黑夜。
　　太阳消失了，正午的天空被夜空取代，点点的星光在天空闪烁，连月亮都出现在主轴位置。
　　赞美的颂歌在身边响起，温和的圣光缠绕着所罗门，宛如圣洁的天使下凡。
　　女神的身上散发着阴暗的气息，失去了太阳，女神拥有的“黑夜”得到了加持。死亡从来都与黑夜相连，女神身上代表“死亡”的神力也开始溢出。
　　下一刻，神与人开始碰撞，咒力的震荡让人感觉天空将要破裂。
　　脚下的大海在沸腾，女神的“大海”权能与神之力的司职在纠缠，激荡的大海动摇了这个星球的大地。
　　天空中出现了由无数个复杂魔法阵组成的巨大魔法阵，它几乎覆盖了整个星球，每一条线、每一个光点，都由细小的魔法阵组成。
　　那是曾经摧毁人类文明的火焰之雨，只要术式完成后，这个星球就会彻底毁灭，终结人类历史的“火箭豪雨”。
　　太阳从天而降，古老的女神招来了太阳，划破了漆黑的夜空。
　　所罗门躲开了太阳的攻击，火热的光球没入大海。
　　大地开始震动，火山在爆发，大海在翻滚，沉睡多年的星球仿佛苏醒了一般，成为一个可怕的怪物。
　　无论是女神还是所罗门都已经将这片大地置之不顾，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方，用尽一切可以使用的办法将其杀死。
　　无论谁胜谁负，就算不分胜负僵持下去，这些结果都是人类灭亡的时刻。
　　尚有战斗力的Campione想要介入战斗之中，却被突然出现的数柱魔神阻拦，陷入了苦战之中。
　　靠近东京湾的城市早已经被大海覆灭，房屋、桥梁、地基……一切化为废墟，幸运的是草薙护堂决定与咒术之王决战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疏散这里的人。然而没有人会想到这场战争波及的范围会如此之大，差一点就将半个日本岛淹没。
　　女神身后的尾巴在甩动，死亡之风吹向所罗门，被躲开之后吹遍了世界。瘟疫、疾病，甚至毫无理由的猝死，给世界可怕的灾难。
　　女神欺身而上，战争的女神赋予她强大的战斗技能，其中一道尾巴划破了所罗门的手臂。复合属性神力潜入他的身体，破坏着这具强大的肉体。
　　所罗门抓住了攻击他的尾巴，以残暴的力量将其撕裂。以一条手臂的代价夺走了女神第二条尾巴，仅存下六尊女神的神力。而这个时候，女神的尾巴已经刺穿了罗曼的身体，只要轻轻一撕就能够将所罗门杀死。
　　然而她失败了，代表着女神的力量的尾巴化为虚无，复合女神竟然在一瞬间失去了大半神力。
　　同样受到重创的还是他身前的所罗门，来自“所罗门”的神力蒸发掉了，仅存下身为人类的“罗曼”的力量。
　　复仇之剑在一瞬间将两个可怕的敌人削弱到了最低点。
　　宽大的手腕抓住了女神白皙的颈脖，在所罗门的眼中，能够看到女神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人性化的慌乱。
　　“你听到了吗，女神？”
　　远方的风声传来，似乎有人在说着什么，虽然很细微，但是却很有力。
　　女神想要说话，但是她的喉咙被抓住了，发不出声。
　　她想要挣脱开罗曼的手掌，却不知道罗曼为什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竟然凭借一只手抓住女神不放。
　　根据约翰启示录第八章第七节──
　　“这是……”
　　──第一位天使，手持管乐器的毁灭之音在此重现！
　　“神代终结的声音。”
　　红莲的圣枪，摧毁了两人的身躯，给世界带来毁灭的两人消散于这个世界上。


踪迹
　　——那是在四年前。
　　“你要辞去贤人议会的职务？”
　　“没错。不过我不是脱离贤人议会，只不过是卸下议长的职务，担任特别顾问……”顿了一下，少女的脸上露出了歉意，“抱歉，老师，我似乎让你感到失望了。”
　　“嗯？为什么要道歉呢？我从来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站在少女面前的是一个白色的男子。虽然被称为“老师”，然而男子看上去也十分年轻。看上去比少女大不了多少的样子，同样是二十出头，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透露着男子心中的自信和从容。
　　“因为老师一定很希望我能够继续担任议长吧？但是我竟然在这个时候咳咳咳……”
　　少女突然就开始激烈地咳嗽，声音还越来越大，脸上也出现了一丝丝痛苦之色。
　　但是痛苦很快就消失了，少女的手被男子抓住，治疗的咒力很快就遍布了全身，让她感到十分舒服。如果不是场合不太合适，或许少女已经忍不住呻 吟起来了。
　　等到少女再也无法感到不适的时候，男子放下了少女的手腕，而少女也很自然地缩回了自己的手。
　　不难看出，他们之间的治疗已经是轻车熟路了，男子并不是一次两次为少女治疗。
　　“如果不是我的身体的话……”
　　如果不是身体越来越虚弱的话，少女就能够继续担任贤人议会的议长。
　　就像每一个老师都希望自己的弟子可以独当一面，能够有所成就。少女认为，男子对少女也有同样的期望，咒术之王的弟子就应该是人上之人，王的弟子就应该出类拔萃。
　　男子的脸上只是带着淡淡的微笑。
　　“我觉得这样就好了。你的身体不太好，灵体脱出会让你的身体变得更差。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灵体脱出的使用要适可而止，再这样下去，我就只能给你制作备用人偶了。虽然使用人偶可以一了百了，但是我不建议使用这种办法，换下了身体之后，灵魂和肉体的契合度会出现偏差，说不定以后就再也无法使用灵体脱出了。”
　　“等、等一下，我知道错了，真的！老师，我想你保证，以后绝对会适当使用灵体脱出。”
　　又来了，每次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总会没玩没了。有时候会有一种错觉，他们到底是师徒关系还是父女关系？
　　总而言之，这个时候认错就对了，只要摆出诚恳的语气道歉就可以蒙混过关。
　　果不其然，在少女道歉之后，男子露出了一副“糟糕，是不是说过头了”的表情，而后停下了继续说教的话。
　　“总而言之，我不反对你辞去贤人议会的职务，说起来我也从来没有干涉你的事业，只要你觉得高兴就行了。”
　　这种宠溺的语气和表情，出现在一个年纪相仿的异性身上让人感到很奇怪，尤其是两人的关系并非情侣，而是前后辈分的师徒。
　　每次到这个时候，少女都会感觉到一股别扭感，不管是多少次都不会让人习惯。
　　“老师最近好像也开始忙碌了，难道又有什么事发生了？”
　　“并没有，倒不如说安静到让人想要好好睡几年。”
　　“……”
　　听到一个沉睡了3000年的人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让人有一种疯狂吐槽的冲动。
　　“葛利果圣歌队已经成功组合了，接下来也就没有我的事情了吧。嗯，突然就有一种要退休的感觉，看来确实是需要休息一下了。就算是过去的人生，也比不上最近这几年疲倦，爱丽丝，不如我就住在你好了。”
　　“老师要来伦敦……也好啊，我会给老师留下房间，不管老师要住多久都可以。”
　　“那就好。不过在此之前……”
　　男子从自己身上取出了一把短剑，看上去是十分普通的短剑，和一般的短剑不同，这把短剑的剑身上刻着“Akasha”的字样。
　　“想了一下，我似乎从来没有送给你礼物，这就算你的出师礼。”
　　“这把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是一把很强的剑。如果是爱丽丝的话，就只能使用一次吧，无论是Campione还是‘不顺从之神’都无法抵挡。”
　　“！”
　　这是何等强大的武器，如果真的如他所说，这绝对是可以扭转世界的神具。
　　“就算是我自己也没有挡下它的信心。”
　　“这么强大的武器，对老师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吧？将它交给我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因为这一环很重要。”
　　“？”
　　男子抓住了少女的手，而后将手中的短剑放入她的手中。
　　“爱丽丝，嫁给我如何？”
　　“什——”
　　突然起来的求婚让人无法适应，少女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她从来没想往这方面去想过。
　　然而她知道自己对自己的老师抱有超越一般异性的好感，她对自己的老师抱着仰慕之情是不争的事实。然而，要突然答应老师的求婚，这让少女无法做到。想要扭转一直以来的师徒角色，对已经根深蒂固的她而言太难了。
　　然后看到了。
　　因为太激动了，灵体的力量开始失控，少女窥视到了男子的内心想法。
　　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自己尚未出世的女儿，一直为了自己的女儿寻找合适的母体。
　　他对她真的拥有爱情吗？还是说从一开始就是为了那个女儿而接近她？
　　少女感到迷惘了。
　　然后又看到了，眼前的男子的野心。
　　想要毁灭这个世界的野心，与世界为敌的决议，这是比Campione和“不顺从之神”更加可怕的野心。
　　少女慌乱地逃跑了。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和面前他。
　　同样作为人类的一份子，她本应该斥责他，并且阻止她的野心。然而在内心深处，少女也坚信男子并非邪恶之人，无论是心中的直觉还是多年的相处都这样告诉她。
　　理性与感性的矛盾，让少女无所适从，最后只有选择逃跑。
　　“哎呀，看来被吓到了呢。抱歉，想要恨我就尽管恨我吧，这是我无论如何也要完成的责任。”
　　……
　　……
　　魔女之家。
　　时隔多日，被空置的总算出现了人气。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极位魔女都聚集在这里，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闲聊一半说着话。
　　“‘自咒术之王死去与女神玉藻前死去以后，神代彻底终结，咒术界将会迎来最繁荣的时期。’也对，在这场战争中，最高位的咒术师死去了，被认为不败的Campione也战死了，而拯救这个世界的既不是咒术之王也不是Campione，而是一直处于弱势的人类。”
　　“如此一想，会得到这个结果也不奇怪。‘不顺从之神’已经不值得恐惧了，因为八合一复合型女神都被人类杀死。Campione也不再是高高在上，杀死Campione的女神，击败Campione的咒术之王，全部死于人类的手中。就算没有Campione和咒术之王，人类也能够过得很好。就算那一天会有‘不顺从之神’从神话中降临，咒术师也不需要向Campione求助，因为他们完全有能力解决这个从前束手无策的灾难。”
　　“神代彻底终结，这一点也不是夸大的笑话，因为神已经不值得信仰了。”话音停下，金发的公主殿下转过头，目光不善地等着瘫坐在沙发上的魔女，“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对吧？所有的一切，罗曼的所有计划，你都了解了对吧，璐克蕾琪雅？”
　　魔女之家的主人——璐克蕾琪雅·佐拉，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爱丽丝公主在说些什么，突然被人说出名字，才将注意力集中起来。
　　“哦，你说得对。”
　　“你根本就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
　　爱丽丝本应该生气才对，但是才刚想发火，然后就马上气消了。
　　因为这个废材魔女而生气，实在是太蠢了。
　　“我说过的吧，曾经，我和神祖格尼薇尔一起合作去寻找最后之王的踪迹。”
　　“格尼薇尔……”
　　“神祖，本来就是地母神转生而成的族群，虽然神祖没有身为地母神的时候的记忆，但是和地母神的群体依然有或多或少的联系。在那一段日子里，我就不可避免地接触到地母神，也从她们嘴里得到了关于咒术之王的信息。”
　　璐克蕾琪雅拿起桌子上的啤酒罐，将它往嘴里“咕噜咕噜”地灌下几口，而后忍不住发出一声享受的惊叹。
　　意外的是，这个本应该是十分粗鲁的动作，在璐克蕾琪雅身上却有一种不食烟火的出尘之气。
　　“异域之王、人之王，这是地母神们对罗曼的称呼，虽然地母神都不太愿意多说，但是从只言片语中也可以知道，罗曼不属于这个世界。想一下，像他这种明明可以一走了之人居然留下来费尽心思，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野心。”
　　复活最后之王？毁灭世界？灭绝人类？不存在的。
　　与其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那个男人更喜欢待在小诊所里面看着魔法少女，然后摸鱼一样混过一天又一天。
　　同样，那个男人既然可以一走了之却又执行这种危险的计划，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退路。
　　“但是竟然没有人告诉我，你们一个两个，竟然都瞒着我并利用我。”
　　“这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还需要有人执行计划的另一部分。”
　　“为什么非要是我不可？”
　　“因为你是最适合的人选啊。结识各个咒术结社，和大部分的Campione保持友好的关系，身为咒术之王的弟子拥有圣殿骑士团的指挥权。你看，这部分的计划根本就非你不可。”
　　爱丽丝真的生气了。
　　哪里会有这群人说得这么轻松啊？她可是在人类和罗曼之间不断动摇和犹豫，内心为之煎熬，亲手杀死罗曼的那种痛苦，直到如今也无法消退，每每想起都会感觉心疼。
　　但是突然有一天，这个混蛋女人居然告诉她，所有一切都是骗人的，由始至终她都被瞒在鼓里，完全在那个男人的计划里。不仅如此，她为之伤心的那个男人，竟然在另一个世界逍遥自在，说不定已经和漂亮的女孩子勾勾搭搭，恬不知耻地老牛吃嫩草。
　　——那个混蛋！！
　　爱丽丝顿时变得火气十足。
　　“将他带回来吧，如果用这个的话，您应该可以做到吧。”
　　爱丽丝公主将一把短剑放在桌子上，那是罗曼送给她的唯一一件礼物，也是与罗曼关系最深的物品。
　　“拜托你了，兰斯洛特爵士。”
　　一直守在一边，安静的倾听着两位魔女交流的骑士弯下腰，将桌子上的短剑抓起。
　　“骑士兰斯洛特向你保证，吾一定会将罗曼带回来。”
　　……
　　——结束了。
　　被众神驱逐了这个世界，连最后的结果也无法看到。
　　——但是，一定是美好的结局吧。
　　虽然这个过程比想象中要曲折，但是结果却让所罗门感到满意。
　　罗马尼·阿基曼这个人消失了，从今天开始活下来的人是所罗门，完成的一切功绩也归于所罗门王，但是却没有让他感到后悔。
　　总有一些事，是无论如何也要去做的。
　　所罗门打开了囚笼，被囚禁在那里的是一个绝美的少女，是“罗马尼·阿基曼”的女儿。
　　“你自由了。”
　　所罗门这样说道。囚笼中的少女没有回应，似乎依然在生气，不愿意理会他。
　　没关系的，无论她做了什么，他都会原谅她，因为她是他所爱的女儿，比任何人都爱。
　　“你应该在更加广阔的世界畅游，而不是留在我身边。”
　　所罗门这样说道，而后将她放开。
　　他感觉到，少女越行越远。
　　在即将消失的瞬间，他感觉到了少女的回眸，让他的心感觉到刺痛。
　　——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他的一片苦心的。
　　所罗门心中如此想到，他也开始迫不及待地期待相遇的那一天来临。


后记
　　诸位，好久不见。
　　诸位，初次见面。
　　我是作者两仪织。
　　《弑神者Campione》卷终于结束了，比想象中要短，或者说比预料中要短得多。按照最开始的预期，至少也应该在多一半才对，没想到写到这里就结束了。在描写方面或许大家有不同的看法，不过在剧情上倒是没有偏离我的大纲。少年变成了“王”，变成了“所罗门”，然后结束神代，简直完美。
　　说说这一卷的小插曲，一开始的准备，我是打算让兰斯洛特或者艾莉卡使用Akasha之剑，结果写着写着就变成这样了，觉得由爱丽丝去执行会更好。另外还有小玉的安排，最初的计划是让“小玉+天照”黑到底，然而当我写到第七十七章的时候我就知道，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一定会被人寄刀片，然后小玉的形象在这本书就会崩崩崩，所以果断去安排其他剧情，就变成现在这样。另外写完这一卷以后，就已经没办法继续写回到这个世界的剧情了（难道要回来结婚）？
　　下一卷，是大家期待已久的《迦勒底相簿》，同时也是孩子为了自己父亲操碎心找妈的游记，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
　　我要不要开盘呢？


第一章 迦勒底与天才美少女
　　十年前——
　　那是一场战争，虽然只有七组14个人，但是这场战争的激烈程度和惨烈程度堪比国家与国家之间的真正。这样的战争并非第一次发生，几乎每隔60年就会出现一次，每一次至少就有14个人发生激战，在外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结束，最后留下了一片废墟。
　　胜利者只有一组，然而胜利后真正的奖品其实只有交给一个人而已。
　　名为“圣杯战争”的仪式。
　　马里斯比利：“干得漂亮Caster，这样一来，其他六名Master就全部被解决了，圣杯战争以我等的胜利落幕。接下来只要用令咒让你自尽，仪式就完成了。用七名Servant的灵魂填满这个大圣杯，点亮抵达根源的魔术炉心之灯，至此，第三法应该就能成形了吧。第三法是灵魂的物质化，逃离肉体这个枷锁的人类，将从‘有限’带来的所有苦难中解放，迈向新的舞台。而你将为此牺牲，你一定会同意吧，Caster？”
　　我表示认同地点了点头。
　　虽然人类的救赎和成长都不是我所被赋予的任务，但假如这个时代的人类渴望成长，我也没有阻止的理由。我只需与生前一样，去做需要我做的事情就行了。
　　在名为冬木的城市里展开的圣杯战争，并不存在最终存活的Sarvant，所有的Sarvant都会被处理掉，连身为胜利者的我，也注定在Master的令咒命令下自尽。
　　无需担忧，也无需恐惧，只要像生前一样，完成“所罗门王”应该做的事情就够了。
　　马里斯比利：“——不，我是开玩笑的，Caster。抱歉，我有些过度兴奋了。我不打算将身为协助者，也是功臣的你献给大圣杯，也不会使用令咒。再说这东西对你也没用。我不会启动大圣杯，区区第三法，根本无关紧要。我……我等司掌天体科的阿尼姆斯菲亚必须靠自己独立的研究抵达根源才行，绝不可能做那种利用其它魔术师理论的事情。爱因兹贝伦宣扬的奇迹……灵魂的物质化，人类的成长什么的，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我打一开始就没打算奉陪。”
　　这对我来说也是意外的展开。
　　马里斯比利本人也没有注意到，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开这样的玩笑。也可以说，他的意图与我所见的解释有所不同，算是意料之外的事吧。
　　我询问他。
　　“那么，你想要什么？”
　　马里斯比利：“我想要的，只有作为许愿机的圣杯。而我的愿望也已经决定了，那就是完成迦勒底亚斯。事实上迦勒底的那个尚未完成，虽说为了得到各位自助者的认同，那东西已经组装起来了，而且能作为地球模型成立，但是与原定的机能相去甚远，和大圣杯一样啊，Caster。虽说理论层面上确实完成了，却没有作为核心的‘驱动燃料’。大圣杯需要的是Servant的灵魂，而我的迦勒底亚斯面对的则是更为现实的问题。若想让迦勒底亚斯运转，大概需要足以支撑一个国家的发电机连续半年单独为其供电，也就是需要与国家预算匹敌的资金。但说起我手头拥有的财产，只有宝贵的海洋有点基地塞拉菲克斯，以及前些日子好不容易购入的法国核电站一座。光凭这些根本不够，换言之，资金不够……嗯，你可以觉得滑稽，可以嘲笑我的肤浅，在这由神域天才之作的魔术炉心面前，我并不祈求永恒的生命，亦不祈求抵达根源，而是像一个俗人一样，想要巨额的财富。”
　　马里斯比利虽然让我嘲笑他，但这一点也不可笑。实践奇迹是他毕生的事业，然而这并不是该由大圣杯完成的存在。与之相对的，他渴望缩短时间，或许是因为马里斯比利本人的寿命已经不长了吧。他判断，在他剩余的十年活动时间里，是怎么做都无法让迦勒底亚斯成功启动的，所以为了能提前启动，他参加了冬木的圣杯战争。
　　既没有欠其他竞争对手的君主人情，也没有受资金运转的影响而分心。作为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也不会表现任何征兆的方法，选择了投身这场圣杯战争。
　　“……谢谢，Caster，我相信你一定会理解我的。只要你能这么说，这个结局就会成为只有我俩知道的秘密。把冬木发生的这场圣杯战争当做Saber和其他Master获得胜利就好了……这是卑鄙而卑劣的人类会做的隐瞒行为啊。但如果不这么做，就会被其他君主暗算。我不惜牺牲一切，都要让迦勒底亚斯真正启动起来，为了维持人理，无论如何都需要那个。这样一来，雷夫教授的示巴就不仅能做到查看未来，还能接收过去的光了。拟似灵子变换投射——灵子转移的理论也将不再是纸上谈兵了。为什么神代会断绝？为什么公元之后的人理奠基如此不安定？只要能实现灵子转移，我们就能亲手解开这些谜团，找到这些原因了。”
　　他是一个具备了魔术师特有的不安定要素的男人。一言以蔽之，就是欠缺道德观念。但是其内心压抑的热诚，沸腾着对人类的爱是不可动摇的。
　　我向他表示了同意。同意不用这名为大圣杯的道具抵达根源，而是为实现“个人”愿望而使用。
　　马里斯比利：“满足自身的欲望，吗？对，真是讽刺，这完全印证了这场仪式主办者们宣扬的结局啊。”
　　是的，我也笑着同意，因为马里斯比利一脸满足地笑了起来。
　　好了。那你打算怎么办呢，Caster？
　　？
　　马里斯比利：“微微，我不是说了这与爱因兹贝伦宣扬的一样吗？圣杯战争的胜利者能实现愿望，这是御主与从者都拥有的资格。我希望拥有巨额财富，那你呢？你的愿望是什么？虽说不可能改变过去，但替换解释什么的还是做得到的。还是说你希望获得肉体开始第二人生？”
　　面对着出人意料的问题，我愣住了。
　　我的愿望？我的愿望，我的愿望……
　　我似乎没有愿望。不，或许我忘记了自己的愿望，因为我不允许有属于自己的愿望。
　　我是所罗门王，只要做所罗门王应该做的事情就够了，而不需要做其它属于“自己”的事情，更不允许拥有属于“自己”的想法。
　　所以面对马里斯比利的问题，我无法回答他，因为我没有像这样许愿的自由。因此，当我刚要回答自己没有愿望时——
　　我：“不，我也有个愿望。真的——什么愿望都可以吗，马里斯比利？”
　　马里斯比利：“嗯，除了身为Master的我，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的性命之外，什么都可以。我的契约者，也是唯一的朋友，Caster。不，魔术之王所罗门啊，只要是你的愿望，一定是正当的愿望，你大可坦然许愿。”
　　我仍记得，当时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仿佛完成的名画动起来一样生硬。
　　——世界随即彻底变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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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理续存保障机构菲尼斯·迦勒底，简称人理保障机构迦勒底或迦勒底。
　　是为了能够使人类历史能悠久而又强韧地延续下去，不分魔术、科学，集聚了各领域的研究者的研究所兼观测所。观测这个仅靠魔术则无法窥全貌，而仅靠科学又无法衡全盘的世界。这是为了防止人人类灭绝，各国共同建立的特务机构。
　　因为事关魔术界，所以迦勒底不允许普通人触碰，再加上“人理保障”这个理由听起来实在太过天荒夜谈，所以迦勒底一直是不怎么待见的组织。
　　实际上有人曾经说过，人类将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候毁灭，那是无法逃避的命运。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迦勒底才会被魔术协会允许生存至今。
　　饶是如此，迦勒底到现在依然处于青黄不接的状态。
　　前任所长，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是时钟塔十二名门之一，天体科(Animsphere)君主。在数年前神秘死亡，接手的人是他的女儿奥尔加玛丽·亚斯密雷特·阿尼姆斯菲亚。
　　作为前任所长的女儿，奥尔加玛丽接手迦勒底并非理所当然的事情，实际上奥尔加玛丽的手腕与前所长相比略有不足，再加上在年龄尚且年轻，因此无论是外界还是迦勒底内部都对奥尔加玛丽的能力存在质疑。
　　除此之外，魔术协会也不愿意浪费资源在迦勒底这种只进不出、难以得到实际利益的组织，毕竟结社也不能用爱发电，金钱永远是万能的。
　　总而言之，迦勒底现在的情况并不好，现任所长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而不断努力，最近为了凑够足够的适格者，已经开始向普通人进行招募了。
　　所谓“适格者”就是指有才能的人，在迦勒底之中，适格者就是有能力成为“Master”控制“Servant”的人。
　　保卫人理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人理毁灭，那就代表着人类灭绝了，而人类灭绝就代表着仅凭人类的力量无法阻挡这一种灭绝。所以在这个时候，必须要有外来的力量保卫人理，其中，迦勒底选择了从世界的外侧召唤“英灵”的分身成为保卫人理的力量。
　　英灵，是完成了丰功伟绩之后留下传说，已成信仰对象的英雄所变成的存在。他们可能是某个历史人物，也有可能是架空的虚构人物，甚至有可能是精灵，是半神等等。然而死去的英灵是无法再现人间的，就和死去的人无法复活一样，英灵无法回到人世。
　　这个时候，魔术师们能够做到的是想办法打开通往英灵王座的通道，从世界外侧的英灵身上窃取一部分力量，以Class（职介）为容器，让已经升格的英灵再现人间。然而再现人间的只不过是英灵一小部分的力量，远远不是本体的英灵可以比拟的，为了区分这些力量与英灵本体，以职介再现人间的力量被魔术师们称之为Servant。
　　这并非不可能的事情，实际上在过去有人举行了“圣杯战争”的仪式成功召唤英灵，虽然那是流传在很小部分的魔术师的传闻，但是确实是成功的例子。实际上迦勒底也有这样成功的案例，被迦勒底召唤出的Servant依然在活动，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名为莱昂纳多·迪·皮耶罗·达·芬奇。
　　——是一个天才美少女。
　　很意外吧，文艺复兴时期的天才，被现代学者称之为“文艺复兴时期最完美的代表”，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全才，居然是一个女性，这与我们所知道的达·芬奇著名的自画像完全是两个人。然而，如果有人亲眼看到从英灵殿上离开的天才美少女莱昂纳多·迪·皮耶罗·达·芬奇的话，他就会感觉到另一种熟悉的感觉，而她的名字更是在下一刻呼之欲出。
　　——蒙娜丽莎。
　　没错，在迦勒底中活跃的Servant，自称莱昂纳多·迪·皮耶罗·达·芬奇的美少女，她的脸就和著名的肖像画一模一样。
　　据说，那副像老头子一样的学者形象其实是她为了伪装而是用的虚假外形，而蒙娜丽莎才是她真正的面目，也是她在魔术界活跃的形象。
　　蒙娜丽莎在魔术界是一个超级天才，其最有名莫过于是在人体上的研究，能够制作出完美的人偶。她的画技十分高超，据说能够到达类似于“神笔马良”的地步，将画中之物化为现实。因此，蒙娜丽莎已经受到了封印指定。
　　在这个时候，蒙娜丽莎不得不藏起来，利用自己制作出的完美人偶，找到一个合适的身份重新生活，而莱昂纳多·迪·皮耶罗·达·芬奇就是她最有名的身份之一。
　　谁也不可能想象得到，在表世界中有名的科学家，竟然是受到封印指定的魔术师吧，毕竟魔术师和科学家是天生对立的两类人。
　　说起来，莱昂纳多·迪·皮耶罗·达·芬奇在年轻的时候，可是意大利佛罗伦萨闻名遐迩的美男子，因为他对女性不感兴趣，被谣传是同性恋的传闻满天飞。
　　看来蒙娜丽莎的人偶技术的一流的，但是伪装只是三流的程度。

　　PS：换了新封面，是礼装图片。


第二章 迦勒底的例会早晨

　　时间是早上六点五十分。
　　这个时间对一般人而言似乎太早了，不过迦勒底的工作人员已经习惯了在这个时候离开被窝。意外额是在走廊上没有人，不对，黑发的美少女急匆匆的前进。
　　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黑发的女性也没有停留，而是直径地朝着目的地前行，目标是——男子宿舍。
　　一个女性随意的进入男子宿舍是一件不正常的事，不过这个时候没有其他人看到，所以女子也无需感到顾虑。不过就算有人看到了，也不见得她会停下来，毕竟从她这随意到了自然的动作来看，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坚硬的高跟鞋地与冰冷的地板发出“蹬蹬”的声音，在走廊上显得十分突然，在大概前进了两分钟后，女子在一扇贴着“Romani·Archaman”门前停下，而后抬起手轻轻地敲打着金属大门。
　　“罗曼，你在吗？再不起来我就要进去了。”
　　没有声音回应，在敲门声响起后，女子第二次敲响了大门，然而得到的依然是沉默的呼应。这个时候她就已经知道，隔着这扇可以隔音和隔热的大门，不管她做什么也不会引起里面的人的注意。
　　让人感到惊异的是，即使是闯入男子宿舍也毫无掩饰的女性，在这个时候竟然露出了偷偷摸摸的表情。她的目光朝着四周看去，在确定不会有人靠近后，才装作一副什么也不在意的表情，随后从身上取出了一张门禁卡……
　　没有任何阻碍，被女子私藏的门禁卡非常顺利地打开了罗曼的房门，她快步地溜进了房间里，而后趁着不会有人发现的时候将门关上，随后才夸张地松了一口气。
　　——潜入男子宿舍真刺激。
　　大概就是这样的感想吧。不过现在可不是这样感慨的时候，而且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需要为此感到惊讶。
　　因为是单人宿舍，所以房间不算大，大概有四十平方米的样子。家具和设备都十分齐全，迦勒底还没有到亏待员工的地步，在其他宿舍的房间里只是标配，但是也没有多余的东西。
　　在书桌旁的暑假上放置着密密麻麻的书籍，诡异的是书架的主人竟然将书脊朝内放置，让人无法得知书架上到底都是一些什么奇怪书。这种刻意隐瞒的举动，反而更加引起别人的注意和好奇心，不过要将这些出一本本地取下来弄清楚都是什么类型的书的话，大概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吧，所以即便对书架上的书非常好奇，也不会有人去把它翻转吧，尤其是没有经过这里的主人的允许之下。
　　狭小的单人床靠近衣柜，而衣柜的侧面是窗户，似乎是打算用衣柜的死角去挡住从窗外照射进来的光线。在单人床上睡着一个橘发的男人，睡姿看起来不怎么雅观，而且连睡衣没有换上，好像是匆匆忙忙地就躺下了。
　　已经联想到这一点的黑发美人不由眉毛一跳，随后走到了单身床边上，看着正在呼呼大睡的男子。
　　想了一下，黑发美人放下了手中的手杖，并脱下了精致的高跟鞋，随后整个人爬到床上去，整个人跨在床上的橘发男子身上。无论是亲密的人还是陌生的人都不会做这种事才对，但是黑发美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身体不仅缠着橘发的男子，还将抱着男子的一只手臂，然后——
　　——十字固！！！
　　沉睡中的男子猛然惊醒，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眼睛差一点就瞪出来了。因为过于痛苦和惊讶，他的喉咙已经无法发出声音了，但是身体却条件反射地拍打着床板。
　　一下、两下、三下……
　　如果有人注意到的话就会发现，男子拍打床板的节奏是每一秒一次，分毫不差。
　　一直到第十次的时候，男子的手停下来了，似乎已经放弃了一样。
　　“锵锵锵！胜利者是，艾尔沃斯·蒙娜丽莎！”
　　仿佛是获得了比赛的胜利一般，黑发美人——艾尔沃斯·蒙娜丽莎大声欢呼起来，将双手高高举起。
　　与之相对应的事，被十字固攻击的男子一副快要死掉的表情。和蒙娜丽莎相比，他的身体要脆弱得多，在沉睡的时候遭受到这种可怕的关节技攻击，已经可以把这件事列入谋杀范围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全身都快要散架了，关节的部位在咯嗞咯嗞地响着，大口大口地喘气，享受着劫后余生的恐惧。
　　“你在干什么啊蒙娜丽莎，你这是打算杀了我吗？我差点就以为自己要死了，还是躺在自己的床上毫不知情地被杀死，难道要我成为迦勒底第一例死在Servant手中的案例吗？”
　　“这有什么关系啊？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罗曼你每一次都会挺过来。放心好了，我会把握好分寸，不会让罗曼你这样轻松地被杀死。”
　　——你还不如直接杀掉我算了。
　　罗曼抚摸着还在发出一阵阵痛楚的手臂，那种被蟒蛇缠住，下一刻就会被杀掉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也绝对不会有人希望遭受第二次。然而很可悲的是，罗曼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在沉睡的时候被黑发女子用各种奇怪的方式叫醒。虽然说罗曼并不是没有尝试过反抗，但是反抗蒙娜丽莎显然是一个错误的选择，按照武力、筋力、魔力甚至是魅力的排行，蒙娜丽莎绝对是在整个迦勒底排名第一的。
　　“好痛，大清早为什么要遭遇到这样的攻击，而且我还是刚刚才睡下……”
　　——不好！
　　发现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了奇怪的话，罗曼决定赶紧转移话题，然后他想到了出现在这里的蒙娜丽莎。
　　“蒙娜丽莎，你为什么会进入我的房间？”
　　“哈哈？”蒙娜丽莎的脸上非常自然，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异样，随后便说出来不止出现过一次的理由，“你忘记关门了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为什么就不知道把门锁上呢？幸好进来的人是我，要是其他有奇怪想法的人，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魔术师都不是什么好人，像你这样毫无戒心的男人，简直就像满大街乱跑的白老鼠一样危险。”
　　“我倒是希望进来的事其他人……”
　　罗曼小声的嘀咕着，却被听力敏锐的蒙娜丽莎听到了。
　　“你说什么？”
　　“不，我是说，是蒙娜丽莎进来真是太好了。”
　　房间的大门有普通的进出和锁门两种模式，一般会在睡眠和外出的时候会把门锁上，其他时候就是普通的进出。因为迦勒底是人理延续保卫机构，有时候会有非常紧急的活动，没有让你把密码锁打开的时间，尤其是现任所长是在各个方面都吹毛求疵的类型。
　　记得罗曼有一次因为太急了忘记整理好头发，就因此被所长抓住这一点骂了一顿，直至今日也让人记忆犹新——因为后来的日子也没少出现这样的情景。
　　所以在一般情况下，罗曼都不会把门锁上，在外出或者睡眠的时候是例外，大家似乎都这样做。只不过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睡眠的时候已经忘记锁门了呢？
　　话说回来，蒙娜丽莎在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
　　虽然说她也常有串门的时候，但是一般都是九点以后的事情，在现在这个最佳睡眠时间，蒙娜丽莎可不会不解风情地扰人清梦，难道说……
　　新买的梅莉海报被发现了？不，不对，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任何人呢，而且也还没有贴上去。要是真的被发现的话，蒙娜丽莎也太可怕了一点，他还不知道达·芬奇还有读心术这个技能。
　　也就是说，新买的梅莉手办？可是他已经放在最不起眼的位置了啊，这可是最新的限量版，攒了两个月的工资买下来，然后狠下心放在不起眼的角落。不过如果蒙娜丽莎真的发现罗曼把钱花在手办上，她现在已经抓住手办，然后说出“你老婆在我手里”这种可怕的话了吧。
　　该不会是偷偷学魔术这件事吧？
　　发现自己的想法越来越可怕，罗曼赶紧制止了胡思乱想的大脑，而是非常直接地问道。
　　“蒙娜丽莎，这么早过来干什么？该不会只是单纯地把我叫起来吧。”
　　蒙娜丽莎的脸上表情一滞，神秘的微笑顿时消失不见了，而是露出了非常焦虑的表情。
　　“大事不好了啊罗曼！”
　　哪里大事不好了？从刚才开始气氛就一直很好，好到了你可以用关节技把我叫起来，而且还能得意洋洋地宣布自己的胜利。
　　“你已经迟到了啊！”
　　“迟、迟到？”
　　这可真是一个可怕的字眼。迟到代表着失格，失格代表着处罚，处罚代表着奥尔加玛丽的脸……哇，蒙娜丽莎你不要突然就说出这样可怕的话好吗？
　　“你果然忘记了。罗曼，今天是每个月的例会时间，奥尔加玛丽在早上七点举行例会，你现在要迟到了！”
　　“什、什么？今天已经是五号了吗？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衣服！我的衣服呢？蒙娜丽莎你怎么不早一点告诉我？糟了啊，玛丽一定会生气的！”
　　罗曼马上就醒悟了今天是迦勒底的例会时间，所有的管理层都必须到场。理所当然，作为医务处的负责任罗曼也必须到场才行，但是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错过例会时间了。不对，应该是从数天前从冬木回来以后就一直沉迷在魔道研究之中，根本就忘记了例会这回事。
　　罗曼马上跑到衣柜的位置，然后咚咚咚地翻找，最终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制服，结果发现蒙娜丽莎依然在那里。
　　“怎么还在这里啊，蒙娜丽莎？”
　　“不，我只是想看看你有什么要帮忙。”
　　“帮忙？不需要了。中午的时候我再去找你的吧，今天正好是调整玛修的身体的时候，正好你也来帮忙，在人体方面的研究，你可是首屈一指的。”
　　而后抱着制服跑进了卫生间，用了两分钟换好衣服后，将头发随意地扎起来，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我去开会了，蒙娜丽莎，回头见。”
　　“回头见。”
　　然后就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宿舍，将蒙娜丽莎一个人留在自己的房间里。
　　……
　　不妙啊！
　　走廊上一个人也看不到。离开宿舍的时候也忘记注意时间了，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迟到已经是铁定的事实了，也就是说，被玛丽点名斥责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这样的话，是不是干脆就翘掉例会会比较好呢？反正被斥责是不会改变的，还不如将这点时间花在其他事情上，和梅莉聊天、听梅莉的演唱会之类的，不是更加有意义吗……才怪哩，要是罗曼真的敢这么做，说不定迦勒底的明天就找不到罗马尼·阿基曼这个人了。
　　无视掉“禁止在走廊上奔跑”这一条规定，罗曼用最快的速度往管制室的方向跑去，没过多久就看到了管制室的门口，还没靠近就听到了玛丽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虽然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但是例会显然已经开始了，罗曼迟到的事实无法改变。
　　——看来是完蛋了。
　　罗曼心里这样想道，然后不动声色地溜进管制室。
　　在进入门口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就剩下罗曼一个人迟到。或许其他人没有发现罗曼迟到，但是正对着管制室门口的奥尔加玛丽不可能没有发现这个偷偷溜进来白色身影。在那一瞬间，罗曼非常清晰地感觉到奥尔加玛丽看着自己的眼神十分可怕，有一种恨不得当初让他人间蒸发的感觉。但是意外的事，奥尔加玛丽只是在一瞬间的激动之后就马上恢复了平静，继续还没有结束的例会。
　　看来奥尔加玛丽是不希望罗曼的出现打断例会的进行，为了一个迟到的人浪费大家时间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当然，秋后算账是不可避免的了，罗曼已经自觉做好了散会以后被抓住的结果。
　　总而言之，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注意力放在会议上，免得被奥尔加玛丽发现他开小差。
　　然后，罗曼就听到了这个月例会的最后一句话——
　　“散会！”
　　罗曼：？？？
　　PS：首先，我在这里必须要向大家道歉，昨天的一章有一大部分是把原著剧情抄上来的。
　　其实我一直都有这个毛病，把认为重要的地方搬到作品中，因为我觉得这样做能让剧情保持连贯性，认为这些内容是必要的，这一点从前面的一些章节中也可以找到痕迹。
　　但是不管怎么说，搬运就是搬运，这是无法抵赖的事实，所以我在这里向大家道歉。


三月更新计划
　　大家好，又到了每个月的更新计划时间。
　　因为太过兴奋的缘故，已经忘了这回事，如果不是有朋友提起的话。
　　说实在的，三月的更新让我很矛盾。一方面最近的更新给我的体验很糟，因为最近的工作很忙，然后是在过年的那段时间一直在老家，没有网络没有电脑只能用手机码字，所以很快就没有热情了，这一点大家应该能体会到才对，上一卷的结尾就是强行码字的结果。或者有人说既然不想码字就休息一下好了，但是已经坚持了半个多月的全勤，怎么可能轻易送走？三月初到底是谁扔的刀片？我都已经做好了休息的打算。
　　矛盾的另一方面，终于到了令人期待的fgo卷，想停下来都有些听不了手啊。在这种激情与煎熬的结合，心情真的很复杂。
　　总而言之，三月份的更新量是一个谜，因为三月底还需要去外地参加同学婚礼（绝望），如果没有足够存稿，就只能随缘更新了。
　　最后——没有人买小玉股？梅莉呢？大卫王要不要加戏份？


第三章 Dr.罗曼绝赞摸鱼中
　　眼见奥尔加玛丽就要离开了，开会的人也即将解散，罗曼情不自禁地开口了。
　　“等、等一下！”
　　声音在安静的管制室里面十分突兀，要知道在此之前，这里就只有奥尔加玛丽一个人发言，轮不到第二个人说话。身边的人突然就大声叫起来，自然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所以罗曼几乎在一瞬间得到了所有人目光的洗礼。
　　当然，也包括了奥尔加玛丽。不过与其他人不同的地方在于，奥尔加玛丽的目光充满了警告，或者说是杀意也不为过。大概的意思是——胆敢捣乱的话就杀了你！
　　虽然听起来很严重的感觉，不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不、没什么了。”
　　罗曼最后叹了一口气，决定安安静静地当一名医生。
　　本来最好地选择就是这样，不管是开会还是散会，只要在不起眼的角落等待时间过去，一切相安无事就再好不过。只不过毫不容易才从宿舍赶到这里，却突然就听到了散会的消息，仿佛自己所努力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不管是谁也不能接受吧。
　　所以罗曼才会下意识地叫起来了，果然啊，所谓错误就是身体的反应比大脑也更快。
　　“解散！”
　　随着奥尔加玛丽一声令下，大家相继离开了管制室，奥尔加玛丽也不再看他一眼，她的背影就从罗曼的视野中离开了。
　　看来没办法了，只能等到奥尔加玛丽的怒火平息以后再去找她道歉了。罗曼可没有浑水摸鱼的想法，因为事实已经证明了，在一个认真到固执的人面前，摸鱼打混只会增加更大的恶感。
　　“你又迟到了啊，罗马尼。”
　　在罗曼想着应该准备什么时候，用什么办法去给奥尔加玛丽道歉的时候，有一个人来到了罗曼身前。
　　他穿着绿色的大衣和黑色的裤子，高筒靴让他看起来显得有些消瘦，绿色的高筒帽下是紫色的长发。他看起来就像古老贵族的绅士……不，说不定他就是这样的绅士，因为这个男人是古老的魔术师家族的后裔，作为魔术师世家的一员，他也必然受到了古老的礼仪的培养。
　　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这是这个男人的名字，正露出友善的微笑对着罗曼。
　　雷夫是迦勒底中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员，是制作了近未来观测透镜“示巴”的魔术师。利用迦勒底亚斯，雷夫的士巴可以看到过去和未来的光，是迦勒底亚斯运转的核心人物之一，在迦勒底中的地位仅次于奥尔加玛丽，也被大家尊称为“雷夫教授”.
　　不过雷夫教授也和一般的魔术师一样，在人类的道德观和感情上都十分冷漠，虽然能够微笑着面对大家，但是罗曼却可以感觉到他对其他人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唯独对罗曼是例外的，他在面对罗曼的时候，反而会表现出更加亲近的一面。
　　大概是一起共事十年的缘故吧，十年的相处，就算是再冷漠的魔术师也会对身边的人产生感情。
　　“不对啊，为什么要说‘又迟到了’呢？我明明是第一次迟到。”
　　罗曼忍不住辩驳了，反而是雷夫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看上去就是一个率真直爽的青年。
　　“抱歉，因为罗曼给人的印象就是这样。你总是在最后的时刻赶到现场，虽然严格来说你还没有迟到才对，但是在那个时候是所有人都在等着你，所以才会有‘罗曼已经迟到了’的错觉。实际上不只是我，大家应该都会有这样的感觉，我想这才是所长会提前例会的原因吧。”
　　“提前……例会？”
　　雷夫的话中，出现了一个让罗曼非常在意的词语。
　　“没错。实际上在六点四十五分之前，除了罗曼之后的所有与会人员都到期了，这个时候所长就宣布开始会议，大概是对罗曼平时总是最后一个到场感到很不满，所以想给你一点教训吧，如果被排挤在外也算是教训的话。不过在规定中，例会开始的时间是七点钟，所长却提前十五分钟开始了，亲自违反规定去教训还没有违反规定的人，这件事实在是说不过去。”
　　“啊，这么说真的没问题吗？要是被所长听到了的话一定会生气吧。”
　　“没关系的，所长现在已经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了，这里除了你和我之外没有其他人听到我们的话，难道罗曼打算把我刚才的话转告给所长吗？”
　　“还是算了吧。要是真的这样做，说不定会被所长更加生气地臭骂一顿。”
　　这是想都不用想就能得到的结果。按照奥尔加玛丽现在对罗曼地感官，如果罗曼真的要做这样的小人行径，他在奥尔加玛丽心目中的形象要跌落好几个百分点。
　　虽然说现在的罗曼在奥尔加玛丽的眼中并不算什么正面人物。
　　接下来，雷夫给罗曼说了一下刚才会议的主要内容。
　　事实上30分钟的例会中，真正的内容其实不多，毕竟是每个月都会举行的例会。如果是重要的紧急事件，以奥尔加玛丽的性格，她早就会特意另寻时间和大家说明，这是为了突然事件的重要性。
　　而今天的会议，无非就是一些老生常谈的问题，不过值得注意的是，从世界各地选出的Master已经出现了，他们将会在不久之后前往迦勒底，所以奥尔加玛丽需要大家即使做好准备。
　　并没有刻意去吩咐大家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对了，一切按部就班就可以完成了。
　　“虽然并没有什么值得刻意去了解的内容，但是我认为你还是需要去见所长比较好。”
　　在阐述完例会的内容之后，雷夫突然就说了这样的话。
　　“如果所长真的是不在意你的话，就干脆等到例会的开始时间进行就够了，而不是为了警告你遵守时间观念刻意去提前例会。从这个结果上看的话，所长其实非常在意罗曼。所以不要让所长等太久了，罗曼，如果放任不管的话，这种别扭的关心很容易变质的。”
　　“啊，谢谢你的提醒，我等等就过去见所在。”
　　——不过你竟然刻意来提醒我这件事，你的关心才更加别扭吧，难道我们的关系已经好到了这种地步吗？
　　然后罗曼想了一下，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雷夫的关系似乎就比其他人要更加亲密了。
　　“对了。”就在罗曼即将离开的时候，雷夫又叫住了罗曼，像是不经意地问道，“今天似乎是玛修最后一次调整了。”
　　罗曼的脚步停下来。
　　“啊，是这样。如果身体的指标正常的话，很快就可以出来活动了。”
　　听到罗曼的回答之后，雷夫就离开了，似乎只是随口地说一句一样。
　　……
　　迦勒底曾经成功召唤出三位Servant。
　　第一位Servant来历不明，他被召唤出来的时间是十年前，但是身份却只有已经逝去的前任所长才知道。就算他死了也没有人找到那个Sarvant是谁，就算是整个迦勒底也找不到他的痕迹，所以大家认为那个Servant已经战死了。
　　第三位是蒙娜丽莎，她在三年前被召唤出来，是非常成功的一例。比起已经消失的第一例以及半死不活的第二例，她的存在就是证明迦勒底的召唤仪式的可行性。目前蒙娜丽莎在迦勒底活跃中，不过她并没有经常出现在工作人员的事业之中，而是在经营着自己的魔术工房。
　　第二位被召唤的Servant和第一位一样身份不明。但是和已经消失了的第一位不同，第二位似乎是不能或者说是不愿意表露自己的身份，而是一直处于休眠的状态。最重要的是，第二位Servant并非以普通的方式召唤，而是用以合成“亚从者”的素材。
　　将人类和Servant融合在一起，这样就可以让人拥有Servant的力量，同时保留着人类自己的意志。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减少不确定性。虽然迦勒底的建立是为了观测人类历史的过去与未来，听起来非常伟大，但是这一层光鲜的背后却隐藏着各种各样的黑暗。魔术师都是缺少人类道德观念的一类人，他们常常会因为自身的偏执去做一些道德观正常的人无法理解的事情，所以能够理解魔术师的也就只有魔术师本身而已。
　　英灵，那是完成了伟大的功绩，收到人类推崇和歌颂的英雄、精灵，他们是光明与正义的代表，对魔术师的所作所为必然会嗤之以鼻。如果是那些正义感过剩、行动力较强的英灵，在发现魔术师所做的这一切，必然会阻止迦勒底的运转。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糟糕的可能性，亚从者的计划在前任所长马里斯比利的要求之下执行。
　　然而让人类与Servant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其中要考虑的不仅是人选与Servant的适应性，还必须保证亚从者得到力量之后不会背叛迦勒底，所以在人选这件事上也有严格的要求。其中，三观已经形成的大人显然不在选择范围之内，而将小孩子从小培养显然也是一件浪费时间的方案，马里斯比利已经等不起这个时间了。所以在亚从者的计划中，结合Servant的人最后以试管婴儿为素材。
　　其中，玛修·基列莱特就是成功的一例，也是唯一成功的一例。为了成功融合Servant完成亚从者计划，试管婴儿自然就不只有玛修一个人，然而她确实唯一一个活下来，并且留下被召唤的Servant的案例。
　　因为是为了融合Servant的试管婴儿，在身体上充满了各种缺陷，所以自小就在无菌室成长，在外界活动的时间少之又少。甚至乎，因为她的身份以及培养的目的，玛修根本就没有被人当做人类看待。为了亚从者计划而诞生，是为了更加顺手地使用Servant的力量而培养，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工具”、“武器”这样的词语。
　　如果不是奥加尔玛丽，玛修说不定会一直在大家冷漠的目光下成长。可以说，玛修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无菌室。
　　美丽典雅的蒙娜丽莎在说着什么。
　　她穿着蓝色和红色为基调的连衣短裙。收腰的短裙显露出了她纤细的腰肢，和那细腰形成对比的是，蒙娜丽莎却拥有着一对丰满坚挺的乳 房，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利用魔术将身体的脂肪堆积到胸前的位置。蓝色的过膝长袜裹住了丰腴又结实的双腿，与红色的裙摆形成了令人兴奋的绝对领域。
　　“这个时候罗曼应该来到了才对，看来是被所长留下来了……也不对，所长不会做这种事，看来是罗曼去找所长道歉了。”
　　“蒙娜丽莎，罗曼医生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吗？”
　　“不，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嗯，大概会被痛骂一顿吧。不过罗曼也确实应该被好好教训一次了，总是这样得过且过地生活实在让人受不了，难道他就打算一辈子就浑水摸鱼度过吗？偶尔也要提起精神来才对，连工作生活都没有激情，这种男人这辈子差不多就要完了。”
　　说到罗曼的生活态度，蒙娜丽莎就忍不住碎碎念起来。
　　不是蒙娜丽莎一个人这样觉得，实际上大家都觉得罗曼的生活态度很有问题。这个男人除了本职工作之外，几乎就没有任何其他的社交活动，无论是工作时间还是工作之外的时间都喜欢盯着电脑屏幕。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以为罗曼是一个阴森的人，罗曼的形象也让大家感到很忧虑。毕竟一个阴森的医生，一个掌握着你的生死大权的阴森医生，只要听起来就会让人感觉毛骨悚然。而形象的扭转在于某天，蒙娜丽莎发现罗曼一直盯着网络偶像的博客主页刷新，一个阴森黑暗的医生瞬间变成了沉迷网络偶像的废宅，这个结果顿时让整个迦勒底哭笑不得。
　　“罗曼医生，真的很糟糕吗？”
　　“不，不是糟糕，是那个男人差不多没救了。”

　　PS1：雷夫作为人类的形象是开朗率真的青年，在其他世界的设定中，他可以为了人类自杀，只是因为玛修的出现认识人类的残忍，认为人类已经没救了，所以才会在fgo世界里执行盖提亚的计划。此外在终章剧情中雷夫曾经说过，罗曼是唯一一个感动他的人类，所以两人的关系应该不错，这样写应该没错吧（其实我又想写给力给气的剧情了，雷夫股……不，我拒绝！）。
　　PS2：封面只是封面，没有钦定的意思，剧情依然在策划中。梅莉还是蒙娜丽莎，这是一个选择。嗯，干脆让大卫王帮儿子决定好了。
　　PS3：章节名是一本书，写得很不错，可惜作者……


第四章 玛修·基列莱特

　　门铃发出滋滋响的电流，没有让门外的罗曼等太久，金属的自动门就打开。
　　奥尔加玛丽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她正坐在办公的椅子上。
　　银白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梳理好垂在身后，认真到固执的性格在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了端倪。精致的脸上，一双锐气十足的眸子神采奕奕。身上穿着阿尼姆斯菲亚家特有的魔道礼装，看起来就像是学校里的制服一样。双腿上穿着红色的丝袜，这一双匀称的美腿在迦勒底中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罗曼会出现了，房间里的奥尔加玛丽板着脸看着门外的罗曼，将正打算走进去的罗曼吓一跳，抬起来的脚都忘记放下来了。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难道打算在那里跟我说话吗？”
　　斥责的语气扑面而来，仿佛将一直以来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
　　奥尔加玛丽是马里斯比利的女儿，也就是阿尼姆斯菲亚家的小公主。因为是古老贵族的后裔，天体科“阿尼姆斯菲亚”君主的继承人，所以她不免也染上了公主病。作为贵族主义派性格高傲，爱自以为是，但是用于承担责任。自三年前来到迦勒底接下马里斯比利的遗产之后就一直为迦勒底的运转而努力，不过因为强大的工作压力，所以她的性格也变得十分暴躁。不过她并不是随便对人发脾气的类型，只有在工作上犯错的人才会承认怒火宣泄的靶子，自然而然的，罗曼也就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宣泄对象。
　　“你来这里干什么？是为了工作报告吗？如果是的话就尽快吧，我现在很忙，作为Master的适格者们很快就要过来 ，我必须在他们到来之前安排好工作。”
　　“不，其实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事。”
　　“那你就赶紧出去。”
　　看来奥尔加玛丽是真的不希望看到罗曼。其实想一想也可以理解，自从马里斯比利死了之后，奥尔加玛丽虽然及时继承阿尼姆斯菲亚的君主地位，但是她毕竟还很年轻。年轻的君主就像一只兔子一样弱小，受到其他敌人的觊觎，如果不是雷夫教授多次的帮助，阿尼姆斯菲亚大概已经一落千丈了。
　　所以在这个时候，奥尔加玛丽会更加努力地证明自己的能力，她比任何人都要努力经营迦勒底，而大家也在奥尔加玛丽的指挥下各司其责，唯独罗曼一个人整天浑水摸鱼的虚度光阴，所以奥尔加玛丽才会对罗曼看不顺眼。
　　直到现在还没有把罗曼赶出迦勒底，这已经是奥尔加玛丽最大的仁慈了。
　　“我是过来道歉的。”
　　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既然选择过来道歉，那就应该更加诚恳，而不是等待奥尔加玛丽的责问，所以罗曼选择了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
　　然后罗曼就看到了奥尔加玛丽一脸惊讶的表情。
　　“我为今天早上的例会迟到而道歉，这是我的错误，就算你斥责我惩罚我都没关系。”
　　“你终于也知道自己的错误了吗？”
　　奥尔加玛丽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看起来气势汹汹的样子，但是刚才的怒火却意外地消失了。
　　银白色的长发在她的身后跃动，奥尔加玛丽精致的脸在靠近，琥珀色的眸子里倒映出罗曼的身影。
　　罗曼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而这个时候奥尔加玛丽也停下了脚步。
　　“作为从十年前开始为迦勒底工作的‘老人’，整个迦勒底就只有你是这样懒散的态度了，你把迦勒底当做什么？是让你当薪水小偷的养老院吗？”
　　“不，我没有这个想法。”
　　罗曼尴尬地挠着自己的头，他也很清楚自己在迦勒底的风评是怎么样，整天宅在宿舍里的宅男，听起来就有很糟糕的感觉。他的社交活动之所以会这么少，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自己一个人待在角落，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大家无法去主动接触一个整天对着网络偶像的阴森医生。说实在的，至今竟然还有蒙娜丽莎和雷夫两个愿意和他交流的朋友，罗曼也感觉到很不可思议。
　　遗憾的是，罗曼无法向大家说明他在这段时间在做什么，他无法向任何人透露，无法信任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那就应该给我振作起来，大人就应该有大人的样子，一副懒惰的态度算什么。”
　　“我、我知道了，我马上就改。”
　　奥尔加玛丽的语气越来越有气势，让罗曼下意识地认错，当然了，这种一时冲动过后，应该怎么做依然是怎么做。
　　“如果没事的话，我先离开了，接下来还有为适格者的身体调查做准备。”
　　“等一下！”奥尔加玛丽叫住了想要逃跑的罗曼，在罗曼心里大喊糟糕的时候，却问道，“今天应该是对玛修进行最后的调整的时候对吧？”
　　“唉？没错。如果身体的指标正常的话，很快就可以出来活动了。”
　　这句话好像在哪里说过？这不是刚才跟雷夫说的话一模一样吗？
　　“没事了，你现在出去吧。”
　　说完之后，奥尔加玛丽就将罗曼赶出去了。
　　看来大家对玛修的态度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淡呢，真是太好了。
　　一边逃离着所长室，罗曼的心里一边想着。
　　说起来奥尔加玛丽在最初并不知道亚从者的培养计划，也就是不知道玛修的存在。后来因为工作上的需要，罗曼不得不告诉她这件事，奥尔加玛丽和玛修才在那个意外的场景下碰面。第一次见面的情况并不好，奥尔加玛丽几乎就要被玛修吓傻掉了，她几乎逃一般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整个人蜷缩到房间的角落上，嘴里不断地呢喃着“我会被她杀掉的”这样的话，精神状态在三天之后才恢复正常。
　　让罗曼意想不到的是，奥尔加玛丽在这三天里不仅恢复了正常，而且还作出了一个连马里斯比利都没有想过的决定——让迦勒底接受玛修的存在。不只是她自己，而是所有在迦勒底的人；也不是工具和武器，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然后她成功了，在那种认真到了固执的性格驱使下，奥尔加玛丽让大家接受了玛修的存在，这是罗曼意想不到的结果。也因为这个原因，罗曼一直都很感激奥尔加玛丽，毕竟玛修是罗曼一手培养大的，如同女儿一样……
　　走在前往无菌室的走廊时，罗曼才发现自己从离开宿舍开始就一直是空腹的状态，这个时候应该去食堂进食的时间。不过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今天是对玛修的身体作出最后调整的时间，他更希望能够完成这一次调整，让玛修可以更早地离开狭小的房间，生活在无菌室之外的大环境之中。
　　来到了无菌室，用门禁卡打开大门，经过身体的清洗和消毒，换上早已准备好的工作服之后，罗曼才正式进入无菌室里。
　　“早上好玛修，蒙娜丽莎你也在这里啊。”
　　“这是当然。在这个重要的时刻，这可能少的了我这个天才美少女。”面对罗曼的疑问，蒙娜丽莎一脸自信地回答道，“我就知道罗曼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到这里，努力了十年的时间，罗曼也一定是迫不及待了吧，说不定是连早饭也没吃就赶过来了。”
　　“啊——”猜到了啊，没想到会这么轻易就被看穿了。
　　想一想的话，其实雷夫和奥尔加玛丽会向罗曼问起玛修的事情，说不定就是因为罗曼对玛修的重视，毕竟是罗曼负责玛修的培养，而且还曾经因为玛修的身体出现状况而废寝忘食地呆在无菌室里好几天。
　　那时候的罗曼给人一种发疯着魔了一样，但是他的努力最后让玛修的身体恢复到正常状态，不管是他的认真还是能力都让所有人另眼相看。
　　“早上好，玛修，今天感觉怎么样？”
　　“早上好，罗曼医生。今天的身体状态一切正常，心跳在正常范围，体温正常，精神状态正常，脉搏正常……”
　　“不，我需要知道的不是这些，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感觉。”
　　“我的感觉……”玛修的话顿了一下，随后便说道，“我感觉很好。”
　　“那就好。”
　　罗曼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这是在其他人面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笑容，纯真得让一边的蒙娜丽莎心生羡慕的情绪。
　　罗曼伸出手拨开了遮住玛修右眼的樱发，紫色的眸子澄清得不含任何杂质，就如她纯洁的内心一般。她没有因为罗曼的动作有其他的反应，或许在她看来，罗曼现在做所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医生的正常工作，却不知道这一份亲密绝对不是一般的医患、朋友可以拥有的。
　　玛修的身体并不好。设计试管婴儿的寿命一般在三十年左右，也就是说，在接近三十岁的时候，他们的身体就会迅速进入衰老的状态，然后因为身体细胞全面衰老死去。但是玛修不同，作为与Servant的素材个体，她的寿命不会超过十八岁，如今，玛修已经是十五岁了。
　　一定没问题的，一定有其他的办法。魔术、魔法，或者是其他的……
　　“医生，难道我有什么问题吗？”
　　因为罗曼贴的太近，而且分神的时间太长了，让玛修感到疑惑。
　　“不，没什么。你的精神很好，瞳孔的形状也在正常的范围，接下来要开始做例常的身体检查。如果这一次没问题的话，玛修你以后就能够在迦勒底正常生活了，当然，也只是在迦勒底而已，玛修现在还不能离开这个大工房，不管是所长还是我，或者是其他人都不允许这样做。”
　　玛修没有对罗曼的话感到不满，而是点了点头。
　　“因为我的身体很虚弱，对吗？”
　　“没错。你的身体很虚弱，在迦勒底的范围活动已经是极限了，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也可以第一时间治疗，如果离开迦勒底的话，治疗的工具和办法就会减少，你明白吗？”
　　“我知道，就像两年前一样。对不起，罗曼医生，一直要这样麻烦你。”
　　“不需要道歉，因为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保证迦勒底所有工作人员的身体健康是我的职责。”
　　更重要的是，真正应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应该说“对不起”这个词的人是我。
　　“我说啊，在这个时候就不要说这些煞风景的话了！”
　　“哇，蒙娜丽莎，你不要突然就那么大力气拍我的背后。”
　　实在看不过眼的蒙娜丽莎出现在罗曼的身后，她狠狠地拍打了罗曼的背后，将他整个人吓一跳。
　　“那是因为罗曼你太罗嗦了！”蒙娜丽莎的脸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检查身体，检查身体！然后让玛修离开这个地方，到外面去大玩一场，不要再继续浪费时间了。”
　　罗曼当然明白蒙娜丽莎的意思。玛修的寿命是很短暂的，按照罗曼和蒙娜丽莎的计算，玛修的剩余寿命不超过三年，这意味着玛修的身体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宝贵，所以他们应该让玛修很好地享受剩余的时光，而不是在无菌室里浪费光阴。
　　“我知道了，就算是这样也不需要这么用力，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要散架了。而且我不建议玛修做剧烈的运动，”
　　“不要在这个时候废话，婆婆妈妈的男人不会有人喜欢的，罗曼你给我快点工作！”
　　“我知道了啊！”
　　下来罗曼就闭嘴不言，然后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给玛修的身体进行检查。
　　和隔离室不同，外面的空气中可是充斥着各种细菌和病毒，这些东西对普通人而言不算什么，他们的身体免疫力足以抵挡这些病菌。但是玛修不一样，她是脆弱的试管婴儿长大的人，可能任何一种顽强的病毒就足以使她致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玛修在外界逗留了半个小时就差点被看不见的杀手杀死了，所以罗曼在玛修的事情上事事小心。
　　“那么我现在开始宣布，玛修·基列莱特，从今天开始，就可以离开无菌室生活了。”

　　PS：找不到所长的图片，大家有吗？那种发出来要等几天才会被和谐的那种。
　　前面好几个章节的图片被和谐了，从它们可以存活一个星期的时间看来，大概是被举报了吧，真是可惜。


第五章 不来一只眼镜娘吗？

　　玛修正式从无菌室里出现对迦勒底而言不过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毕竟亚从者计划的实施在某种意义上已经算是废弃了。培养的试管婴儿只有玛修一个活着，召唤出来的Servant一直在沉睡，拒不合作。只不过在大家看到玛修出现的时候都会露出惊讶的表情，一副“你怎么出来了”的表情，在说明原因之后便不再多言，性情温柔的大概会表示恭喜，不过大多数是冷淡地离开。
　　毕竟不是谁想罗曼和蒙娜丽莎一样，将玛修的身体视为工作的重要部分。
　　而后在不久之后，奥尔加玛丽有一次召集迦勒底全体人员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会议内容就是说明玛修的情况，将会作为聚集了被选上的Master的A组成员接受训练。
　　总而言之，这是一件好事，玛修总算可以正式加入迦勒底了。
　　因为从世界各地召集过来的Master上没有全部到齐，所以玛修在这段时间里可以自由活动，不过大部分人对玛修的态度表示得较为冷漠，毕竟他们与玛修本来就没什么接触的时间，所以玛修更多时候是和蒙娜丽莎和罗曼在一起。
　　“早上好，我又来了！”
　　医疗室的自动门打开了，黑发的美人从外面走进来，她一脸笑意地眯着眼睛，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罗曼。
　　“啊，是你啊，蒙娜丽莎。”
　　“什么叫‘啊，是你啊，蒙娜丽莎’？罗曼你也太冷淡了，难道这是你欢迎朋友的方式吗？”
　　对于罗曼的反应，蒙娜丽莎表示十分不满，不过这样的对话是不是在什么时候发生过。
　　“因为蒙娜丽莎昨天就来过啊。嗯……以前的话还会隔开两三天，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会每天都过来，是从玛修出来开始。”
　　“没错，就是这样。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看玛修，和罗曼你这个男人一点关系也没有。也就是说，罗曼，你已经没有用了，我决定抛弃你了。”
　　“抛弃什么的……”
　　——说得好像我和你是什么奇怪的关系一样。
　　罗曼奇怪地看着蒙娜丽莎，不过最后也没说什么。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蒙娜丽莎在某些方面总会表现得有些脱线，在某有必要的地方又意外地执着，这大概是艺术家的毛病吧。艺术家的思考方式总是不一样的不是吗，不然就不是艺术家了。
　　“我？”
　　倒是玛修，对蒙娜丽莎的话非常惊讶。在过去的几天时间里，她已经习惯了在迦勒底的生活，也习惯了在罗曼身边度过自由时间，每天都会看到蒙娜丽莎在早上来到罗曼的医疗室，然后在中午之后离开。她本以为蒙娜丽莎和罗曼每天都是这样度过，却没想到是蒙娜丽莎为了她才出现。
　　“早上好啊玛修，你的身体还好吗？”
　　蒙娜丽莎对着玛修打招呼道，得到了玛修乖巧的回答。
　　“早上好，蒙娜丽莎，我的身体一切正常，谢谢你的关心。”
　　“那就好……嗯？你在干什么？这些是积木吗？”
　　坐在地板上的玛修，手中拿着好几块木块，有圆柱形、正方形和三角形。除了手里的积木之外，地板上还有不少类型丝状的木块，这就是积木没错了。
　　“是的，罗曼医生说了，如果能够熟练使用积木，对我的大脑发育很有帮助。”
　　“这是什么奇怪的教育方式！”
　　玛修的话让蒙娜丽莎大声叫出来了，她很不满地瞪着罗曼。
　　“罗曼你把玛修当做小孩子吗？她已经十五岁了，不要把她和几岁的小孩子相提并论，大脑的发育早就已经健全了，积木游戏根本就起不了作用。”
　　积木本来是为了促进幼儿成长的玩具，利用小块的部件组合成各种建筑、动物等东西，训练幼儿的动手能力和思维能力，促进他们想象力和创造力的发展。但是这些始终都是一些小孩子的游戏，像玛修这样已经到了十五岁的少女，玩这种低龄玩具根本就没有意义。
　　“首先要纠正一下，玛修现在还是十四岁，距离十五岁还有很有一段时间。而且不要小看积木了，虽然说积木一般都是幼儿的玩具，但是真正挖掘积木的玩法的人可不敢这样说，最起码建筑师们就不愿意听这样的话，因为建筑的根本就是一块块的‘积木’累积建造的。据我所知，现在的大部分成年人也没办法很好地使用积木，小看它们可是会吃苦头的，尤其是几何空间上的知识。我知道蒙娜丽莎是天才没错，但是不要用你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其他人。当然，最重要的是……”
　　说到这里，罗曼的话突然就停下来了，他似乎是顺口说出一些本来不愿意说的话，这反而让人感到很好奇。
　　“重要的是什么？”
　　“重、重要的是，我找不到其他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情。”
　　“你真没用。”
　　蒙娜丽莎一脸嫌弃地看了罗曼一眼，但是就再也没有阻止玛修继续垒积木，然后没过多久——
　　“医生，温莎城堡，完成了。”
　　“……玛修，说不定你是一个超级天才。”
　　看吧，我就说这不是一般人都能玩得转的游戏。
　　实际上罗曼也只是将网络上的图片找出来给玛修看而已。将不同视角的照片拿出来进行观察，在大脑里模拟出建筑的结构，最后用积木进行简单地垒积，就是没想到玛修的动作竟然会这么快。
　　“完成了吗？那就正好，我这边也完成了。”
　　罗曼微笑着说道，而后将手中的玻璃片抓住。将两块透明的玻璃片塞进框架内，一副眼镜就出现在罗曼的手上了。
　　不是玻璃片，而是树脂镜片，是现在制作眼镜常用的材料。
　　“这种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我前端时间在冬木买到的眼镜片，虽然镜片的度数已经调整好了，不过玛修戴起来不太舒服，因为镜框太大了一些，所以我调整了一下镜框的宽度。玛修，过来这里。”
　　玛修走过来，她似乎知道罗曼接下来的动作，所以她的脸靠得很近。
　　罗曼将手里的眼镜打开架在玛修的鼻梁上，镜腿轻松地挂到了她的耳朵上，罗曼就放开了自己的手指。
　　只是这个时候的玛修让罗曼不由感到一愣。
　　她本来就是一个脆弱的孩子，在这副眼镜的装饰下显得更加柔弱了，樱色的短发遮住了右眼，失去了一半的视野，她整个人就显得不自信了。但是突然变得清晰的视线让她的目光凝聚起来，可以清晰地看到罗曼的脸，这个脆弱的孩子忍不住将头往后仰。
　　她是如此地让人怜惜，使罗曼想要将她抱进怀中，但是这种冲动却在最后又被克制了。
　　“等一下！”
　　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它一把抓住了玛修脸上的眼镜，将它从玛修的眼前拿走了。
　　这样做的人当然就是一边的蒙娜丽莎，她紧盯着手中的眼镜，似乎在忍受着什么一样。
　　“为什么罗曼会买这种土气的款式，难道你是从上个时代过来老头子吗？也不对，如果是罗曼的话，品味大概也就是这样了。但是最重要的是，像眼镜这种小事为什么还要专程去买？难道你忘了我了吗？我可是天才美少女达·芬奇，只要你付出一点点的绿方块就可以得到豪华精美的礼装。罗曼你居然放弃了我的工房，去选择外面普通的眼镜商店？”
　　“不要突然就在我的耳边噼里啪啦地说一大堆，我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爆炸了。”
　　“那是因为罗曼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这样说就未免太过分了。虽然是土气了一点，但是朴素的感觉也不错啊，最起码我的朋友就是戴这种款式。而且也不是专程去买，这是我去冬木的时候顺便买的，这点小事还用不着麻烦你。”
　　“总而言之绝对不能让玛修戴这种老奶奶款式的眼镜，镜框修改就交给我好了。”
　　蒙娜丽莎对此寸步不让，看来是不打算将眼镜还给罗曼和玛修了。
　　这种事情就由她去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胡闹就好了。
　　“不过玛修的视力还真差啊，已经是深度近视了吗？”
　　玛修的身体很脆弱，亚从者计划培养的试管婴儿存在各种各样的缺陷，其中眼睛就是一方面。在此之前，罗曼一直试图给玛修调整，可惜到最后都无功而返，只用使用眼镜纠正。
　　“镜框也太大了，怎么可能会适合玛修，看来罗曼的朋友也是没什么品味的男人。”
　　蒙娜丽莎看了一下眼镜框，然后将它戴起来了。她回想了一下，发现迦勒底里面并没有使用这款土气眼镜的工作人员。
　　“再次纠正一下她其实……”
　　“她？罗曼竟然还有女性朋友？看来真的是老奶奶了。嗯？罗曼，你盯着我的脸看什么？难道我戴着这副眼镜有什么问题吗？”
　　蒙娜丽莎发现罗曼一直盯着她看，还以为自己的脸上出现了什么问题，谁知道这时候罗曼竟然转过头去了。
　　“不，没什么。”
　　“哦？”
　　蒙娜丽莎的语气变得十分奇怪，她的脸上也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坏笑，整个人转到了罗曼的眼前，她的脸还前所未有地靠近罗曼的眼前。
　　“该不会是，罗曼其实就喜欢这种戴眼镜的充满文学气息的女性吗？”
　　“——”
　　貌似、似乎、大概、可能、好像——真的是这样。从娜娜莉开始、羽川翼、战场原黑仪……一直到最后，和罗曼有亲密关系的女性，似乎都是看似安静的女性，就连神裂火织这个肉体派的圣人，在性格上也是传统的大和抚子。反而像结标淡希这样的少女，反而是独此一例。
　　蒙娜丽莎给世人的印象，是极为典雅文静的女性；而传说中的达·芬奇是一个完美的全才，也是一个优秀艺术家。两者给人的印象，都是安静的类型。但是真的靠近真是的蒙娜丽莎就会发现，这个超级天才少女其实是非常活泼的性格，就算是优秀的艺术家，就算是优秀的魔术师，却依然保持着活跃的少女心。
　　眼镜虽然只是小小的改变，但是却给蒙娜丽莎带来了文学少女的气息，给罗曼带来了与平日的跳脱少女不一样的气质，正好击中了他的好球区……不，不对，只要是可爱的女性都能击中男人的好球区，所以这只不过是罗曼的一时冲动而已。
　　“哼哼哼哼……”
　　“蒙娜丽莎，很高兴吗？”
　　玛修一脸疑惑地问蒙娜丽莎，只见蒙娜丽莎一脸微笑地转过头。
　　“当然，因为我好想发现了了不得的秘密。”
　　“医生的秘密？”
　　“秘密？”
　　“没错。只要戴上眼镜的话就能增加对罗曼的魅力值。”
　　“喂，你不要给玛修灌输什么奇怪的思想。”
　　“就是这样了，我回去修改一下这个土气的镜框，明天就给你们送回来。”
　　看起来很得意的样子，蒙娜丽莎就拿着眼睛离开了罗曼的医疗室。
　　感觉要出事的样子。不，以蒙娜丽莎的人缘，似乎也不会到处乱说……关于罗曼的癖好。不对！这绝对是不是罗曼的癖好，只不过是他正好喜欢这个类型的女性而已。
　　“唉~”
　　没由来的，罗曼叹了一口气，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叹气，这本来不算是什么重要的事才对。
　　“医生和蒙娜丽莎的关系真好啊。”
　　一边的玛修这样说道，语气中不知道带着什么感情，又像是单纯地阐述着自己的感想一般。
　　“嗯？很在意吗？”
　　也是呢，和玛修的关系亲密的人，也就只有罗曼和蒙娜丽莎两个人了。因为罗曼是专门负责调整玛修身体的负责人，而蒙娜丽莎则是因为太闲没事做整天跑到隔离室陪着玛修闲聊的闲人。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要做，姑且说一下也无妨。说起来我和蒙娜丽莎的关系，还是因为玛修造成的。”
　　“我？”


第六章 我的养女是咕哒……是藤丸立香
　　最初，蒙娜丽莎被召唤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引起罗曼的关注。或者说，罗曼根本就无法分出注意力去关注其他事情。潜在的危机、玛修的身体、还有梅莉酱……总而言之，罗曼的时间总是不够用的。
　　真正让双方进入对方的视线的契机，在蒙娜丽莎发现玛修的存在。
　　亚从者计划，残缺的试管婴儿，一系列残忍的实验施加在这个可怜的少女身上，让蒙娜丽莎感到十分不满，甚至将怒火发泄到负责玛修身体调整的医生——罗曼身上。
　　当然，蒙娜丽莎最后也知道这不是罗曼的过错，他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听从指挥的工作人员而已，甚至他比任何人都要爱惜玛修的身体健康。因为这件事，蒙娜丽莎对自己迁怒于罗曼感到愧疚，虽然罗曼很大方地表示无所谓，但是蒙娜丽莎不能表示没事发生。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蒙娜丽莎就开始接触玛修，大概就是为了减轻自己的愧疚感，也为了减轻罗曼的负担。两个人也因为玛修这个契机，最后就开始熟络起来了。
　　实际上蒙娜丽莎在迦勒底的人缘并不算好，因为蒙娜丽莎不是人类，而是Servant。
　　Servant是人类吗？英灵是人类吗？死去的人复活了还是人类吗？就从玛修不被大家接受这件事就可以知道，人类是一个排外的种族。正因为排外，所以才能团结一致，所以才能渡过难关，最后成为地面上的霸主。
　　所以他们没有错，曾经是人类的蒙娜丽莎不认为这样不对，谁也不觉得这样不对——将蒙娜丽莎视为非人类这件事也一样。相反，将蒙娜丽莎与普通人一视同仁的罗曼，反而是人类之中的异类，不管是其他人还是蒙娜丽莎都会感觉很惊讶。
　　但是惊讶之余，蒙娜丽莎也很高兴能够找到认同她的人。虽然现在迦勒底的人已经没有了初次看到蒙娜丽莎时候异样的目光，但是远远比不上从一开始就接受她的罗曼，所以大家总会看到蒙娜丽莎和罗曼呆在一块。
　　反正两个都不正常，一个是天才艺术家，另一个是沉迷网络偶像的宅男，不正常和不正常很搭配啊。
　　——天真，我罗曼什么人没见过，区区Servant算什么？
　　要是罗曼发现这群人的想法，心里面大概就会这样想吧。
　　“就是这样，一眨眼就好几年了，就连我也没发现自己竟然和蒙娜丽莎相处了好几年，明明这几年来经常见面。大概就是因为太熟悉了，反而没什么感觉吧。”
　　人总会对身边的东西视而不见，人也好，物也好，当不需要的时候总会选择性地忽略，当失去的时候才会怅然若失。太过轻易得到的东西，反而不懂得珍惜，这是人类的劣根性之一吧。
　　“就是这样。蒙娜丽莎虽然看起来有些脱线，好像不太靠谱的样子，但是她其实很可靠，天才美少女蒙娜丽莎是很厉害的。”
　　玛修歪着头，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继续摆弄着手中的积木。
　　玩了没多久，罗曼就明白积木这种东西对玛修而言没什么意义了，所以他决定拿出了笔记本，给玛修补充一下迦勒底之外的知识，希望她可以更像一个普通的少女。
　　可惜的是，知识始终只是知识，可亲身经历的经验有很大差距，只是从文字和图片上的观察，难以获得实干。
　　但是不管怎么说，基础的知识还是需要积累。

　　时间大概到了中午十一点半，罗曼带着玛修离开了医疗室，前往饭堂去进午餐。
　　途径走廊的时候，玛修的脚步停下来了。她抬起头，眼睛往走廊外面看去，透过隔绝风雪的玻璃，看着窗外的天空。
　　她的身体一动不动，眼睛也一眨不眨，而后像是失了魂一样往窗边走去，最后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停下来。玛修伸出了纤细的手掌放在玻璃上，仿佛想要触摸窗外的世界。
　　罗曼走到她的身后，透过玻璃看到了玛修的身影。
　　她的身体是如此瘦弱，即使经过了多年的调整依然改变不了先天不足的缺陷。她的眼睛看着外面的世界，既没有好奇，也没有憧憬，只是静静地看着，似乎只是为了看而看，没有“想要”看的想法。
　　“很好奇吗，玛修？”
　　罗曼靠过去，声音毫无起伏地问道。
　　“……”
　　玛修没有说话，而是转头过看着罗曼。缺乏表情的脸，让人无法看清楚她的想法。
　　“会有机会的。不是在这里隔着玻璃看，而是真正走到外面，看着那片天空，踩着脚下的大地。到时候你就会发现，就连空气也会和迦勒底不一样……姑且，再耐心等待一下吧。”
　　罗曼发现，在他说完这一番话之后，玛修的眼睛变得更加明亮了。
　　或许在这一刻，她产生了对外面的世界的好奇，想要前往迦勒底外面的世界。
　　“医生，冬木，也是和这里一样吗？”
　　玛修突然这样问道。
　　罗曼有给她介绍过世界各地的不同风土人情，但是她似乎只记得冬木一样。大概是因为罗曼和蒙娜丽莎提过数次吧，因为罗曼在不久前从冬木回来，这对常年生活在迦勒底的人来说，倒是一个小小的话题。
　　“冬木是日本的一个小镇，那个国家在温带和亚热带之间，那里的天气本应该很热才对。但是在冬天的时候，却有一小部分地区会下雪哦，因为西北风带来了不少水汽，在加上降温的缘故，可以下很厚的雪，尤其是北海道的位置。不过那里的风没有这里这么强烈，不如说这里相对于整个地球都是例外的，因为这里是海拔6000米以上的高山，位置是极寒的南极大陆。相对而言，这里的环境比其他地方要恶劣得多。”
　　罗曼的话引起来玛修的好奇心，她的眼睛看着罗曼一直看，似乎想要了解得更多。
　　“不过大城市也有不好的地方。为了发展经济总要牺牲一些东西，大地、空气、水源，这些地方都会受到一定程度的污染和破坏。对普通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对现在的玛修而言很危险。”
　　一边说着，罗曼带着玛修进入食堂。
　　在一路上遇到了好几个人，他们都一一和玛修打招呼，反而是对罗曼视而不见。这让罗曼感到很意外。不过想一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大家早已经接受了玛修的存在，再加上玛修看上去是一个惹人怜惜的少女，自然就可以得到大家的怜悯之心。相反是罗曼，整天阴森地坐在办公室和宿舍里沉迷网络偶像，反而被大家嫌弃了。
　　多少有些打击。
　　“医生。”
　　“嗯？什么？”
　　“医生去冬木镇，是去干什么？”
　　“咦？我没有告诉你吗？我去看望我的女儿。”
　　“医生的……女儿……”
　　玛修对罗曼的话感到十分惊讶，她张大着嘴巴和眼睛，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进食。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难道我就不能有女儿吗？
　　不过想回来，当初跟大家这么说的时候，他们好像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尤其是奥尔加玛丽，因为“请假看望女儿”这个理由久久无法回神。
　　我就不能有个亲人吗？还是说你们会觉得我是天煞孤星？
　　所以在那个时候，罗曼不得不停下来给大家解释清楚——
　　“那是我的养女……要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起呢？从十年前吧，冬木镇发生了一场魔术战争，在神秘侧算不上有名，但是圣杯战争在魔术协会和教会都有备案。那一场圣杯战争死了很多人，几乎波及了半个冬木镇，也因此有很多人死去。虽然对外说这是地下天然气管道爆炸导致的，但是魔术师们都心知肚明，所以为了避免圣杯战争的影响继续扩大，善后的工作很快就完成了。那个时候我正好经过冬木镇，因为对圣杯战争的好奇在那里停留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已经失去了家人的立香。”
　　“医生的女儿叫立香吗？”
　　“嗯，就叫立香，全名是藤丸立香。真是奇怪了，按照习俗和法律，我应该有给养女换上新的名字和姓氏才对，为什么要抗拒呢。”
　　好吧，罗曼不得不承认，用字典对边找到几个词语组成名字这个主意很糟糕，但是有必要对自己的养父施加暴力吗？
　　至今还没有忘记，在病床上的立香被怒火控制，不管不顾地用头狠狠地撞到罗曼的胸膛的情景。
　　不想要就不想要啊，为什么要这么暴力呢？

　　“不过也真是辛苦她了。在这十年里，我几乎都挤不出几天去看望她。你知道的啊玛修，加入了迦勒底这个组织，已经是一个终生半监禁的职业了，马里斯比利能够让我在每年的几天里离开迦勒底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但是饶是如此，这样对一个几岁的孩子而言是不够了。那个孩子正处于失去家人的状态，好不容易得到了新的家人收养，却又不得不分开，只能够在每年的几天里相聚。有时候我会在反思，如果当时的我没有去打扰立香，而是等待其他人去收养她，说不定立香会更加幸福才对。”
　　罗曼不由陷入了回忆之中。
　　十年前的他在圣杯战争中获得胜利后，也取回了属于人类的意志。在那个时候，他就想起了在圣杯战争期间，因为战斗波及的普通人，也在那个时候救下了一个橘发的小女孩，也就是后来的藤丸立香。
　　遗憾的是，虽然罗曼收养了立香，但是却没有好好尽到一个父亲应该有的责任。在迦勒底工作的罗曼不能离开这里，除此之外，作为迦勒底的成员经常与外界接触，很容易受到阿尼姆斯菲亚的敌人的注意，到时候立香一定会被卷入魔术师的斗争之中，这是罗曼无论如何也不希望发生的事。
　　所以罗曼就会经常怀疑，自己当初根本就不应该去接触立香，而是让她等到愿意收留她的家庭，彻底成为普通人的一员。
　　罗曼突然发现自己分神的时间太久了，便回过神来看着玛修，发现她依然在盯着罗曼看。
　　“有什么事吗，玛修？你还想要知道什么？如果可以回答你，我不会拒绝你。”
　　玛修摇了摇头。
　　“我觉得不是这样。”
　　“嗯？”
　　“我觉得立香一定很幸福——因为我想我也是很幸福的人。”
　　“是吗？”
　　罗曼的目光变得温柔起来，他看着眼前的玛修，心里说道。
　　——只要你幸福就够了。
　　一天无事，第二天很快就到了。
　　就像重复着昨天的情景一样，玛修一早就出现在罗曼的医疗室里。不过这一次不再是碰积木这种东西，而是使用罗曼的电脑去接触外界的信息，在使用电脑上倒是十分简单地上手了。
　　这样的话，罗曼就变成了无所事事的状态。
　　没办法，他只是一个医生，只有出现病人的时候才是他的工作时间。然而进入迦勒底工作的人都经过严格的挑选，身体素质都十分优秀，毕竟需要长期处于海拔6000米以上的高山上生活，脆弱的人根本就无法适应这种恶劣的环境。
　　没有人患者实在太好了。没有患者就代表没有人生病、没有人受伤，对于罗曼而言就是最好的现象，没有人因为病痛而痛苦，难道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这样就可以不用工作摸鱼度日子了口牙！
　　开玩笑的，罗曼的时间总是不够用的。他其实有不少事情要做，要不少知识技能需要学习，然而玛修在身边的时候，他又不得不将那些事情放到一边，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这个孩子身上。
　　自动门响起来了。大门打开的时候，门外站着一个黑发的美人，她当然就是在最近每天都会出现在这里的蒙娜丽莎。
　　一副眼镜在她的手中，除此之外，还有一副圆框眼镜架在她的鼻梁上。
　　“锵锵锵！文学天才美少女蒙娜丽莎，登场！”

　　PS1：妄图用这本书写书色色的剧情的我一定是搞错了什么，剧情基调早已经不允许这样做了，看起来太过生硬，看来我还是写一些中规中矩的情节好了。
　　PS2：藤丸立香是男女可用之名，也是蘑菇当初取这个名字的原因。当然，在我看来，藤丸立香就是女孩子的名字。


第七章 论眼镜的特别功能
　　站在门口的蒙娜丽莎与平时不一样，虽然只是戴上一副眼镜，却给她的气质带来了不小的变化，文雅的书卷味扑面而来。
　　她本来就是天才的艺术家和科学家，只不过性格上相对活泼而已，而现在的改变只是将隐藏的一面散发出来。
　　——正好击中了罗曼的好球区。
　　“嘻嘻嘻，怎么样？很惊讶吧？不一样的天才少女，你们看到的是安静的文学少女蒙娜丽莎。怎么样怎么样？这是我专门给自己配上的眼镜。”
　　蒙娜丽莎得意洋洋地靠近，罗曼一时呆住的表情让她感到很满意。
　　“真是……竟然在这样的事情上花了大半天时间。我还以为下午的时候就能够看到蒙娜丽莎把眼镜还回来了，没想到还要等到现在。”
　　“罗曼你根本就不懂少女心啊。对女性来说，不管是化妆还是服饰，就算是一件小小的饰品都是很重要。虽然眼镜的制作很简单，但是想要找到合适自己气质的款式，那就必须要尝试超过5000次以上才行。”
　　“哪里会有这么夸张的事？”
　　说得好像他没见过女人一样。抱歉，对女性的了解，罗曼自认为还在水平线上下的……大概。
　　“早上好啊玛修，今天还是很精神呢。”
　　“早上好，蒙娜丽莎。”
　　“来，戴上这个，这是特意为你制作的眼镜。如果是玛修戴上的话，一定会魅力up。”
　　“这个给我吗？谢谢了。”
　　玛修从蒙娜丽莎手中拿过了眼镜。
　　和蒙娜丽莎圆框的款式不同，玛修的眼镜是方形的。看起来已经精心调整了大小，但是看起来还是有些宽大的样子，
　　不，已经可以证实了，玛修的眼镜确实不太合适，因为眼镜的其中一边已经要滑落了。
　　玛修不得不将眼镜拿下来，也毫不忌讳地说道：“蒙娜丽莎，这副眼镜的型号和我的脸型不合，只要轻轻一动的话就会掉下来了。”
　　“不对不对，应该说是刚刚好合适才对，因为这是我专门设计成这样的。”
　　蒙娜丽莎依然是笑嘻嘻的样子，她拿过玛修还回来的眼镜，然后亲手帮玛修戴上去。
　　“女性的魅力氪不应该只是在静态的影像上，任何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细节都应该散发出特有的魅力才对。就像是这样……嚯啦，罗曼，看着这边。”
　　而后她的脸对着罗曼，伸出戴着白色手袜的细指轻轻抬了抬镜框。
　　这只不过是一个细微的小动作，但是注意力已经被蒙娜丽莎吸引的罗曼，却可以感受到来自眼前的黑发美人与众不同的味道，那是一种高贵和优雅的魅力，与现代社会的女性截然不同的特性。
　　“看吧，罗曼是不是看呆了。”
　　“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罗曼你给我闭嘴。”蒙娜丽莎毫不客气地斥责着他，但是意外的是，这个时候的蒙娜丽莎的粗暴语言没有让人产生生气的情绪，甚至还会让人有一种享受的错觉……
　　——我的精神是不是出问题了？
　　“而玛修手里的眼镜，是是专门针对‘天然冒失的后辈’这个形象设计的。没错，只要玛修将它戴上的话，在其他人眼中就会变成‘看起来很冒失，所以一定要多费点心思去照顾她’的学妹形象！”
　　“这都是什么奇怪的设计啊！为什么蒙娜丽莎会把精力放在这种奇怪的事情上？”
　　“罗曼你什么都不懂啊。对女性而言，唯独只有魅力可以与生命相提并论。缺乏魅力的女性，根本就没有资格自称女性。”
　　这都是什么奇怪的歪理啊？不要给玛修灌输这种错误的思想。
　　不过一切似乎已经晚了，玛修已经开始佩戴着眼睛，而且还刻意地将一边歪下，而后模仿着蒙娜丽莎的动作伸出手指作出轻抬的动作。
　　因为是第一次这样做，所以玛修的动作显得小心翼翼的，笨拙的手指仿佛害怕会将眼睛弄坏一般。但是正因为她的这些神情，反而让蒙娜丽莎嘴里的“起来很冒失，所以一定要多费点心思去照顾她”的学妹形象更加传神。不，她就是这样的少女没错，一个不得不用更多的心思去照顾的孩子。
　　“是这样吗？”
　　“……”
　　“没错，就是这样。这个笨拙的动作反而是加分项，玛修的学习能力真强啊。看啊罗曼，你感觉怎么样？”
　　都说了不要给玛修灌输奇怪的思想。
　　不过看着蒙娜丽莎和玛修都露出了期待的表情，罗曼还是回答了。
　　“我觉得很不错……好吧，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很喜欢，这样说总可以了吧？”
　　当罗曼说出了“喜欢”这句话的时候，玛修的脸上露出了宛如人生圆满一般的幸福。

　　“看吧，我就说罗曼一定会喜欢的。真是……坦率一点不就好了吗，为什么非要弄得这么别扭？”
　　坦率？别扭？
　　抱歉了，别扭这个词语和这个男人无缘，他是一个喜欢一个人就会说出来，感觉时机成熟就会求婚的坦率男人，绝对不会作出傲娇毁一生这种蠢事。
　　“除此之外，我还在眼镜里面增加了一项有趣功能。”
　　——我就知道。
　　天才美少女蒙娜丽莎小姐，怎么可能只是因为调整眼镜框就花掉大半天的时间？按照罗曼对蒙娜丽莎的了解，她绝对是那种不做些什么就一定不安分的类型，
　　所以到底增加了什么功能呢？
　　罗曼的好奇心也不由得提起来了，多少会蒙娜丽莎消失了半天的结果感到期待。
　　是设置了定位追踪系统？可以发射出激光光束？还是说会突然变成墨镜自动反光？就算是将它扔出去突然爆炸，罗曼也不会觉得奇怪。
　　“哼哼哼——”蒙娜丽莎发出得意的笑声，她的嘴巴都要变成了猫一样的w形，“那是魔力探测功能。只要启动这个——就可以观测到出现在视野中的人的魔力量。”
　　这是什么奇怪的功能，怎么弄得像漫画里卖弄的战斗力观察仪器一样？
　　这种东西根本就没什么用吧，魔术师的战斗中，他们自身具有的魔力量虽然是取胜的因素之一，但是更重要的还是魔术师是否懂得去战斗。在迦勒底里面就更加用不着了，因为迦勒底的工作人员大部分都只是普通人，魔术师也就只有那两三个，所以说到底这个魔力探测功能对蒙娜丽莎而言不过是好玩的玩具而已。
　　更不应该将它交给玛修，这个孩子才刚刚从隔离室出来，不能在这个时候养成了怕事的性格。
　　不过看着玛修和蒙娜丽莎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罗曼也就不再去阻止了，多一个玩具就多一个玩具吧。
　　罗曼轻轻地摇了摇头，决定不再去管这件事。然而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蒙娜丽莎看向这边，他终于想起来了，这并不是可以置之不管的事情。
　　“你看，如果对象是罗曼这样的普通人，这里显示出来的数值就是……”
　　戴着眼镜的蒙娜丽莎看到罗曼的那一刻，微笑着的脸突然就僵硬了，而罗曼就知道，蒙娜丽莎已经发现了罗曼隐瞒的事实。
　　“玛修！”
　　“医生？有什么事吗？”
　　“嗯，很抱歉，早上就到此为止吧，我有一些事情要和蒙娜丽莎讨论，可能不太适合你在这里旁听，你能出去走一走吗？”
　　玛修很意外地看着罗曼，她还是第一次听到罗曼说出这样赶人的话，然后又看了看蒙娜丽莎，发现她的脸色很奇怪。
　　玛修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之后，就离开了医疗室。
　　等到医疗室的自动门再一次关上之后，蒙娜丽莎才开口问道。
　　“能解释一下吗，罗曼？”
　　通过这一副探测魔力的眼镜上看，蒙娜丽莎已经看到了罗曼隐藏在身上的魔力，而且这个魔力量绝对是经过长时间的日积月累留下来的。然而可怕的事，在这些年来，蒙娜丽莎竟然从来不知道罗曼是一个魔术师。
　　“解释？我就是一个魔术师啊。”
　　“这可不是‘我就是一个魔术师’一句话可以解释的事情。”蒙娜丽莎对罗曼这种敷衍的态度很不满，“告诉我，为什么要隐瞒自己是魔术师这个事实？我相信不只是我，就连奥尔加玛丽和雷夫都一样，没有人知道你是魔术师这件事。如果只是隐瞒一般的事还好说，但是在迦勒底这个地方隐瞒自己是魔术师——罗曼，你到底是什么人？”
　　蒙娜丽莎的身上已经出现了敌意。隐藏起来的魔术师被发现，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要知道迦勒底现在是阿尼姆斯菲亚的核心，在迦勒底中工作的人，说是阿尼姆斯菲亚的家臣也不为过。如果在这个地方出现了一个陌生的魔术师，那断然是心怀不轨的敌人。
　　罗曼十年如一日地隐藏自己魔术师的身份，由不得蒙娜丽莎不小心。若非他们的关系友好，而且罗曼也从来没有做过伤害迦勒底的事情，说不定蒙娜丽莎已经将罗曼当做敌人处理了。
　　马里斯比利召唤了蒙娜丽莎，可不是将她当做装饰的花瓶养在迦勒底。
　　“冷静一点，蒙娜丽莎，马里斯比利知道我是魔术师。”
　　“哼，难道你还想让我找马里斯比利对质吗？而且从你的话中，我是否可以猜测，就连奥尔加玛丽也不知道这件事。”
　　如果知道罗曼是魔术师这件事的人只有马里斯比利，那么罗曼就真的死无对证了。
　　“说吧，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无法让我满意的话，就和我去见奥尔加玛丽。”
　　“我还以为你会让我死在这里。”
　　“你给我闭嘴！”
　　“冷静一点，我什么都说！”
　　发现蒙娜丽莎的手杖已经开始凝聚魔力了，罗曼知道如果自己无法给出让人满意的答案，结果就是被蒙娜丽莎带去见奥尔加玛丽，或者死在这里。
　　要怎么解释才能过关呢？
　　“其实这是马里斯比利的安排。”罗曼小心翼翼地看着蒙娜丽莎，发现她没有其他的反应，只是静静地听着他解释，“你知道的，相比起马里斯比利，奥尔加玛丽无论是才能还是手腕上都显得不足，如果让奥尔加玛丽继承迦勒底，必然会遇到内部的质疑和外界的攻击。这个时候，只是表面上的保护和辅助是不够了，必须也要有人在暗地里帮助奥尔加玛丽渡过难关才行，而这个人选就是我。奥尔加玛丽身边的人之中，最可靠的就是雷夫了。但是正因为他的出色，就越容易成为敌人的目标，如果遇到了无法应付的敌人，无论是奥尔加玛丽还是雷夫都会陷入绝境，因为流露在表面上的力量总是容易被针对的。然而在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在暗处接应就不同了。作为潜在的力量，我将会是所有人也无法意料到的一支奇兵，这是只能在最紧急的时刻使用一次的力量。无论是雷夫还是奥尔加玛丽都不知道这件事，因为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容易被发现，尤其是奥尔加玛丽，性格暴躁的她太容易暴露了。”
　　真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居然在这么短时间之内找到这么完美的理由，不愧是拥有某某人智慧的男人。
　　“你在说谎！”
　　“好吧，我知道这件事经不起推敲，说到底还是没有人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说了这么多，结果发现罗曼的身份依然是他一个人只有，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已经死去的马里斯比利，这样的话罗曼的危险性依然没有降低。
　　罗曼不由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已经无法说服蒙娜丽莎了。
　　“那就没有办法了，干脆就带我去见奥尔加玛丽吧。”
　　既然无法说服蒙娜丽莎，那就尝试一下说服奥尔加玛丽好了，虽然他也不觉得成功了有多高，但是总要尝试一下。
　　“不用了。”
　　蒙娜丽莎的法杖从手中消失了，身上的敌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要误会，我并不是相信你的说辞，而是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PS：第一幅图在第四章发过了，稍微有点失策。重复发一遍，大家应该不会介意吧，反正也不会收费（笑），大家阅读体验如何呢？


第八章 迦勒底的小动物

　　“什么意思？”
　　“嗯……要说的话，那就是罗曼根本就不是说谎的料。”
　　蒙娜丽莎给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答案，一个让罗曼感到很耳熟的答案。
　　曾经何时，他也曾经被人这样说过，是一个根本不会说谎的人。时至今天，他依然是那个不会说谎的人。原因无法，因为他讨厌说谎。因为讨厌说谎，所以不会去可以去学怎么说谎，相比起来，他更倾向于隐瞒。
　　因为隐瞒是不作为，是什么也不说，也不去表露，。
　　“既然我刚才是说谎的话，为什么蒙娜丽莎还会相信我呢？”
　　既然已经知道罗曼在说谎的话，他的立场就变得更加可疑了，但是蒙娜丽莎却反而信任他。
　　“我说了啊，我不是信任你，而是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从哪里来的判断呢？”
　　蒙娜丽莎自信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仿佛有无声的旁白在说：真相只有一个。
　　“罗曼是在迦勒底工作了十年的老人了，众所周知你对阿尼姆斯菲亚忠臣是毋庸置疑的。如果你真的是潜伏在阿尼姆斯菲亚的间谍，那就不可能找不到破坏迦勒底甚至将阿尼姆斯菲亚取而代之的机会。试想一下，迦勒底最脆弱的是什么时候？”
　　“让我想一下——应该是马里斯比利死去的时候吧。”
　　“更加准确地说，是马里斯比利死去，由奥尔加玛丽接任所长期间大病一场的那段时间。在那个时候奥尔加玛丽露出了自己最脆弱的时候，也是迦勒底人心最不稳定的时刻。但是那个时候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除了迦勒底的工作人员的想法之外，一切也未免太安静了，竟然可以无声无息地度过那段艰难的时期。”
　　“那是因为雷夫……”
　　“的确，雷夫教授在那个时候拿出了可靠的气魄，代理奥尔加玛丽指挥迦勒底的运转。但是问题出在你这里。”
　　“我？”
　　所以说他那时候露出什么马脚了？不对，应该是说，他那个时候到底做了什么取得蒙娜丽莎的信任呢？
　　“你那个时候在做什么？”
　　“那个时候？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几乎忙到停不下来，每天必须给玛修调整身体，还要照顾重病的奥尔加玛丽，除此之外还必须检查其他人会不会染上了奥尔加玛丽的传染病。结果发现奥尔加玛丽其实是水土不服和无法适应南极的气候，再加上马里斯比利的死亡让她的情绪太悲伤，肉体和精神的双重压力把她压垮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正因为没有问题，所以我才会断定你并非心怀不轨的人。毕竟在迦勒底露出了最大的破绽的时刻，你竟然只是做一个医生的工作，而且尽责得让人担忧你会不会步奥尔加玛丽的后尘。如果你真的是间谍的话，那就一定是最差劲的间谍了，至少也要在这段时间里对奥尔加玛丽的身体做些什么啊。”
　　“我都说了自己不是间谍。”
　　“所以我才会判断你不是间谍。当然，我也不会相信你刚才的那些说辞。”
　　毕竟刚才罗曼说那些话的时候，就算是玛修听到了也会觉得是谎言，又怎么可能骗得了精明的天才美少女蒙娜丽莎？如果罗曼真的是间谍的话，那显然就是最失格的间谍了。
　　与那些奇奇怪怪的理由相比，蒙娜丽莎更愿意相信罗曼有着不能说的理由，所以才不得不临时编一个借口。
　　也就是说，罗曼暂时过关了。但是，信任的危机依然没有接触。
　　只要蒙娜丽莎一天没有得到最终的答案，罗曼就一直是不可信的。
　　真是的，这个时候直接交给奥尔加玛丽处理不就更好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当断不断？
　　发现了这个让人不快的真相，蒙娜丽莎也不再想留在这里，两人已经没办法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了。
　　“等一下。”
　　“干什么？”
　　“……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要告诉玛修。”
　　蒙娜丽莎没有回答，踩着高跟鞋蹭蹭蹭地离开了。
　　姑且就这样吧，只要好好控制，不要让事情进一步恶化就好了。
　　……
　　玛修从罗曼的医疗室离开之后，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罗曼把她保护得很好，或者说是保护得太好了，所以当玛修独自一人的时候，反而无法适应。
　　迦勒底目前还没有需要她的地方，工作人员各司其职，在奥尔加玛丽的指挥下已经足以运转得很好了，只要不出现其他意外，迦勒底就一切正常运作下去。
　　玛修现在需要做的是等待A组的Master聚集迦勒底，而后和这些Master一起参与训练，在此之前需要做的是适应接触其他人的生活。然而玛修却发现自己无处可去，第一个可以想到的地方竟然是宿舍。
　　想了一下，玛修往隔离室的方向走去。
　　“这不是玛修吗？”
　　走在走廊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个人。
　　他穿着绿色的正装，头上戴着同样颜色的高筒帽，看上去就像古老的绅士贵族。
　　他看到玛修的时候，露出了笑脸跟她打招呼。
　　“雷夫教授。”
　　玛修说出了这个名字。
　　“嗯嗯，看来你还记得我。我们只是见过一次面，看来你的记忆力很优秀，我记得我们那一次会面期间，连交流的机会也没有。”
　　雷夫走过来，他看上去比其他的人要更加亲近玛修。
　　实际上雷夫对大家都是这样，虽然是魔术师，但是雷夫并没有和其他的魔术师一样有着傲慢的态度，相反，他拥有那种十分温和的性格，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不，我没有记得雷夫教授的名字，是罗曼医生告诉我的。他说了，如果我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就可以去找他。但是如果找不到他，就可以去找其他人。”
　　“这个回答真是有趣。看来罗曼已经做好了偷懒的准备了，这还真是符合他的性格，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够告诉我这些‘其他人’里都有谁吗？”
　　雷夫依然保持着笑脸，让人无法猜测出他在想什么。
　　玛修本来就是单纯的孩子，更不可能知道雷夫的想法，心思单纯的她将罗曼的话说了出来。
　　蒙娜丽莎、奥尔加玛丽、雷夫……
　　“果然是这样的，这是不出意外的答案，需要注意的名单都在这里了。不过也就只有罗曼才敢这样说吧，要是其他人的话，说不得对这几个名字避之不及。也正因为是这样，他才会让你这样做，不过不需要担心，有问题就尽管找我们好了，不管是我还是所长都不会拒绝你。”
　　“……谢谢。”
　　玛修顿了一下，便说出了这句道谢的话。
　　雷夫的脸上再一次露出和煦的笑容。
　　“对了，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这个时候你应该在罗曼的医疗室才对。”
　　“罗曼医生和蒙娜丽莎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所以让我离开了。”
　　“嗯，要玛修也离开才能说的事吗？看来并不是普通的问题了。不，不需要担心，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了，玛修现在还无法理解，所以就暂时不要去为此烦恼。说实话，我一直都觉得罗曼和蒙娜丽莎并不合适，难以想象人类和Servant走在一起，难道是我看错了吗？你的身体如何？看起来已经没有大碍了，罗曼的医术还是值得信任的。”
　　“我很好，并没有感觉到异常的情况，医生说我可以进行一定程度上的运动了。”
　　“总感觉罗曼这是在大题小做，以前没有发现，后来才知道他是保护过度但是又喜欢放任管理的类型。”
　　本来朝着她面对面走过来的雷夫，在这个时候却转过身往回走了。
　　因为是同一方向，所以玛修跟在雷夫身后。
　　“很奇怪吗？我本来就是来找罗曼的，因为召集来的48位Master在三天后就会来到，作为医疗所的负责人，奥尔加玛丽要求罗曼必须到达现场。不过既然罗曼和蒙娜丽莎有要事密探，我就没有必要去妨碍他们，反正还有好几天的时间。对了，你打算去哪里？”
　　“我打算回宿舍。”
　　玛修没要掩饰自己的目的地。
　　“那可不是一个好地方，现在距离午饭时间还有一段时间，你不妨到处走走。放心好了，大家没有讨厌你的想法，只是你们毕竟尚且算不上熟悉，而且Master的到来让大家的工作变得忙碌起来了，所以才会变得冷淡。如果没有妨碍大家工作，只是旁观的话，他们会欢迎你的。”
　　玛修点了点头，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在雷夫身后。
　　雷夫摇了摇头，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看起来十分严肃地靠近玛修。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可以的话，就用你最真实的感觉来回答我吧。玛修·基列莱特，你现在感觉幸福吗？”
　　幸福……吗？
　　玛修无法回答雷夫的问题，因为她无法理解“幸福”这个词语，所以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幸福。
　　但是她这个时候想起了在刚才还在医疗室的时候，听到罗曼说出“喜欢”这个词语时的心情。对她而言，这是有生以来最好的体验了。
　　所以玛修点了点头。
　　“是的，我感觉到很幸福。”
　　玛修无法形容雷夫这一刻的表情是怎么样的，贫瘠的词汇只能让她静静的看着，那张脸上不断地变化。
　　“是吗？真容易满足啊，明明已经这样了——不过在这本来就不漫长的时光里，就好好活着吧。”
　　雷夫的话让玛修不由一愣，她随后就明白他这是在说自己的为数不多的寿命。
　　不只是雷夫，其他人——罗曼和蒙娜丽莎也是这样的想法，因为两年的时间做不了什么，所以让她在这段日子里好好度过就好了。
　　在她愣神的时候，雷夫的身影已经消失了。玛修响了一下，最后决定打消了回到宿舍的想法，而是听从雷夫的建议，在迦勒底到处走走。
　　迦勒底的外界依然被一片风雪笼罩，迦勒底坐落于南极大陆，这里终年被冰雪覆盖，白天和黑夜一样，会持续长达半年的时间。
　　只是在迦勒底内部生活的话，不管是谁都会感到烦躁，时间上了的话，说不定会得到抑郁症。
　　玛修不会有这样的可能，只是刚刚才隔离室离开不久的她，外面的一切都是充满新鲜感，即使是常年不变的风雪，对她而言也是充满了诱惑力的。
　　她不由想起了罗曼曾经说过，总有一天，她会走到外面去。
　　“芙芙——”
　　耳边突然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芙芙——”
　　听起来让人感觉软绵绵的，犹如温暖被褥一样的声音。
　　玛修好奇地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转头过去找的时候，看到走廊那边出现了一抹白色的影子。
　　“兔子？”
　　那是像兔子一样的生物，但是又和玛修所知道的兔子有所不同，又像是猫一样。奇怪的猫和兔子的结合体，不过毛茸茸的小动物在一瞬间就俘虏了玛修的芳心，她想都没想就走过去了，想要靠近那只奇怪的生物。
　　奇怪的生物发现了玛修的靠近，因为玛修没有掩饰自己的脚步声。但是它没有怕生的感觉，而是转过头来看着玛修，然后摆动着毛茸茸的尾巴，静静地等待玛修的靠近。
　　“芙芙——”
　　白色的小动物看着玛修发出了奇怪的叫声，不过玛修并没有接触过多少动物，只是在罗曼的电脑上看到一些，所以并不知道眼前这只像猫又像兔子的动物发出奇怪的叫声。
　　玛修只知道，这只动物很可爱，她很想触碰她。
　　但是当她伸出手的时候，动作就停下来了，因为她担心自己的动作会把它吓跑。
　　结果还没等到她想到办法，白色的小动物已经动起来了。
　　它突然间就跳起来落到玛修的手背上，而后顺着玛修的手臂爬到了她的肩膀位置。
　　那熟练的动作，仿佛是经常这样做的样子。
　　不过玛修没有在意这一点，因为它的亲近让她感到十分高兴，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让它跳到了她的手心里。
　　PS：看看咕哒夫的女装图，我突然就有些……


第九章 芙芙

　　“芙芙——”
　　“芙芙？”
　　“芙芙——”
　　“芙芙……”
　　一人一兽不停地重复着“芙芙”这个发音，仿佛掌握了不为人知的语音在交流。而事实确实是这样，玛修可以读懂这只奇怪的小动物在说什么，当然，这只小动物就不知道玛修的“芙芙”是什么意思。
　　这是理所当然的，玛修还没有掌握这门神奇的外语。不过意外的是，这只小动物却可以听得懂人类的语言。
　　“芙芙……”
　　“芙芙的意思是说，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芙芙——”
　　“芙芙当然没有见过我，因为我在不久前才离开隔离室，今天才决定到处走一走，芙芙没有见过我是很正常的。”
　　被玛修称之为“芙芙”的小动物当然不是这个名字，只是因为它不断地发出“芙芙”的声音，所以玛修就以“芙芙”来称呼它。
　　芙芙似乎住在迦勒底有一段时间了，名字和主人什么的不太清楚，毕竟不是说人类的语言，就算玛修大概可以和芙芙交流，也做不到那么详细程度。不过这不重要，玛修并不在乎芙芙的名字和它的主人，她只是为自己能够找到新朋友而感到高兴，尤其是这个朋友还很喜欢她的样子。
　　毛茸茸的小动物，总是讨女孩子喜欢的不是吗？
　　玛修抱着芙芙开始闲逛，既然已经找到了新朋友，接下来去哪里就已经不重要了，她本来就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相反，比起参观迦勒底，玛修在逗玩小动物这方面反而有更大的热情。
　　不过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几个小时似乎一眨眼就过去了。
　　“芙芙——”
　　“芙芙要走了吗？”
　　玛修读懂了芙芙的意思，它想要离开玛修，这让她感觉到有些失落。
　　“芙芙——”
　　“是吗？我们明天就会见面。约好了，我们明天见，就像刚才一样，在刚才的走廊上见面。”
　　“芙芙——”
　　芙芙从玛修的怀中跳下来，而后开始往前面奔跑。在即将消失在拐角的位置时，芙芙停下来。
　　“芙芙——”
　　“再见，芙芙，我们明天见。”
　　然后芙芙就消失了。
　　而这个时候，玛修发现自己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因为南极是极昼的时候，这是维持半年时间的白天，而且迦勒底是藏在冻土下的工房，所以玛修无法根据外面的光线判断现在的时间。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在不远处的位置，自动门外站着一个人。身上穿着黄色和黑色的礼装，显眼的红色丝袜裹住她修长的双腿。银白色的长发垂在身后，一双红色的眸子看着眼前的玛修。
　　这个人是迦勒底的所长——奥尔加玛丽·亚斯密雷特·阿尼姆斯菲亚。
　　“所长？”
　　玛修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见到奥尔加玛丽，既然所长在这里的话，那么——
　　“这里是所长室，我平时就在这里处理事务，一般没什么事就不会有人过来打扰我。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是迷路来到这里，罗曼没有告诉你这是哪里吗？”
　　“抱歉，罗曼医生没有说过这方面的事情，他很少提及关于迦勒底的情况。最近一直在学习外界的基础知识，只有今天才离开医疗室到外面走。”
　　“那家伙真是……是不是有些保护过度了。”
　　玛修的话让奥尔加玛丽忍不住嘀咕了几句，似乎是和雷夫说过的差不多意思的话。
　　“既然你接下来要在迦勒底生活了，那么就应该好好弄清楚迦勒底的情况才对，别忘了你接下来还要和A组的Master一起训练，别到时候在外人面前还这么失礼。”
　　不过看到玛修一副纯真的样子，奥尔加玛丽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不了多大作用，暗道罗曼是不是又在浑水摸鱼了，明明是应该他去完成的责任，结果放任玛修到外面不管。
　　“算了，反正我这边的事情也急不来，姑且就给你说一下吧。”
　　时间已经过了中午，是超过下午一点接近两点的时间，这个时候已经错过了午饭的时间段。不过迦勒底的工作本来就是不定时的，饭堂的开放时间都会延长，所以奥尔加玛丽带着玛修往饭堂的方向走去。
　　不过让玛修感到不解的是，奥尔加玛丽始终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大概两米的距离让玛修有一种疏远的感觉，但是每当玛修不经意地靠近的时候，奥尔加玛丽就会重新回到这个距离上，似乎抗拒玛修的靠近。
　　一路上，奥尔加玛丽大致地给玛修讲解了迦勒底的情况，例如迦勒底的各个位置、工作室的工作内容，哪里是需要注意的，哪里是玛修不应该去干扰的，都能够说得很清楚。在这一点上，奥尔加玛丽意外地尽心尽责。
　　虽然讲解地不慢，但是玛修的脑海中却可以清晰地描绘出了迦勒底的大致情况，这与罗曼曾经带着她走一圈有关，但是更加重要的应该是奥尔加玛丽在讲解的时候，刻意以罗曼的医疗室为中心加以说明。
　　……好吧，这与走廊的墙壁上贴着的地图有关。
　　大概是十几二十分钟的时间，她们两人来到了饭堂门口，玛修很明显地看到奥尔加玛丽夸张地松了一口气。
　　然后走进饭堂的两人，第一眼就看到了空荡荡的饭堂里面坐着唯一的一个人。
　　“所长？玛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懒散之中带着惊讶的声音响起来，橘发的医生惊愕地看着走进来的两人。
　　这个人是罗曼，他也是在这个时候进食。
　　“这种事还需要问吗？这个时候来到饭堂，当然是为了午饭的问题。”
　　在面对罗曼的时候，奥尔加玛丽显得不客气起来，大概是因为上司面对下属时拥有的权威吧。
　　“午饭……你竟然在这个时候才吃午饭？我记得在前几天也是这样，别忘了你的肠胃炎，在这样下去身体又会受不了的。”
　　“你真啰嗦啊，这个时候怎么可能顾得上午饭的事情，我还有一大堆的工作需要完成，可不像你这样整天无所事事的闲人。”
　　“我现在就是履行自己的工作啊，关注迦勒底每一个的身体健康就是我的责任，纠正你的不良生活习性也是，在我尽忠职守的时候竟然被斥责了。不过在这方面我倒没有什么说服力，因为我根本就帮不上忙，等一下去我的医疗室拿一些胃药好了。不过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要从根源上改变病因才行。”
　　因为所长繁忙的工作，奥尔加玛丽的生活是不规律的。饮食、睡眠等等，有时候会通宵达旦，有时候会顾不上三餐，所有肠胃多少出现了一些问题。然而迦勒底所长的责任导致她不能放下工作去处理身体问题，所以在这方面一直拖到现在，罗曼也实在帮不上忙。
　　这让罗曼感到很无奈，这种看着病人不断痛苦而无能为力的情景，任何一个医生都不好受。
　　如果病人不愿意配合的话，就算是冥土追魂过来了也没有用。
　　“玛修为什么会和所长在一起呢？难道是迷路了吗？”
　　“你知道就好。作为监护人，你至少也应该带着玛修周围认识一下，竟然在迦勒底里迷路了，这种事也就只能出现在玛修身上了。”
　　“哈哈哈，抱歉，因为刚好遇到了一些事。对不起了，玛修，有遇到什么麻烦吗？”
　　“没有，一切正常……”
　　玛修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出了自己在中途遇到的白色小动物，也就是芙芙。
　　结果却是，不管是罗曼还是奥尔加玛丽都没见过这样的小动物，这个结果让玛修感到很失望。
　　“没关系的，玛修，既然是住在迦勒底里的动物，那就一定可以见得到。反正迦勒底本来就不算大，就算错过了，很快就能够再遇。不过真是难以置信，虽然迦勒底没有规定不允许养宠物，但是这里毕竟是南极，环境恶劣到只有本土动物才能存活的地步，就算是在迦勒底里面，宠物也不是那么容易活下来。”
　　“不是这个的问题，罗曼你难道就没有注意到吗，芙芙可以听得到玛修的话。哪里会有宠物可以听得明白人类的语言？这应该是某个魔术师的使魔！也对，罗曼只是普通人，又怎么会知道魔术师的事？迦勒底虽然没有禁止驯养宠物，但是魔术师的使魔必须要登记清楚，但是我从来就没听说过有魔术师培养过这样的使魔。”
　　也就是说，这有可能是外面的魔术师将它放进来，也有可能是迦勒底里的某个魔术师故意隐瞒自己的使魔。不管是哪一种，对迦勒底而言都不是好消息。
　　顿时，奥尔加玛丽整个人就坐不住了，整个人就站起来往外面跑。
　　“等等，所长，你的午餐……”
　　罗曼最后也没有留下奥尔加玛丽，相比起一餐两餐，迦勒底的安危更加重要。
　　这种事……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奥尔加玛丽的事情由不得罗曼去插手，说到底他只不过是一个医务人员而已，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
　　为了避免同样的错误出现，罗曼在下午带着玛修在整个迦勒底走了一圈，给大家混个熟脸。
　　然后到了第二天，玛修再一次准时地出现在罗曼的医疗室。
　　“这样一看的话，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例行公事的上班打卡了。”
　　“？”
　　“不，没有。”
　　罗曼摇了摇头，他对玛修出现在这里倒没有什么意见，倒不如说他能够每天早上看到她精神地站在眼前，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
　　“今天要做些什么呢？真糟糕啊，迦勒底根本就没有育儿用的教材……咳咳咳，还是用电脑吧，反正电脑里面什么都有，不过图片和文字与现实有些差距，看起来让人感到枯燥。”
　　“医生。”
　　“嗯？玛修有什么事吗？”
　　“今天我和芙芙约好了见面，所以我可以离开吗？”
　　似乎害怕罗曼会拒绝，又像是害怕她的话会伤害罗曼一样，玛修一脸怯生生地问道。
　　“芙芙？可以啊，读书什么的本来就是很枯燥的东西，也是时候轻松一下了。去吧，玛修，玩得开心一点。”
　　“嗯，我知道了。”玛修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在离开之前，她又说道，“如果蒙娜丽莎来了，就替我向她问好。”
　　说完之后，她整个人就蹭蹭蹭地离开了。
　　“慢一点，走廊不许奔跑……真是……不过，蒙娜丽莎已经不会过来了吧。”
　　这样想着，罗曼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了一本带着古老气息的书，开始聚精会神地阅读。
　　……
　　这样的生活并非每天都一样，玛修也并非每天都去找芙芙，尤其是奥尔加玛丽突然就发动人手去搜索白色的小动物之后，芙芙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看来芙芙比大家想象中都要聪明，或者说它真的如奥尔加玛丽所说的，其实是某个魔术师的使魔。
　　不过罗曼到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不会有哪个魔术师会把藏起来的使魔暴露在没有任何情报价值的玛修面前，而且还不是一次。
　　不过这只是罗曼一厢情愿的想法，在迦勒底的安全问题面前，任何一丝可能出现的危机都必须清除才行。托奥尔加玛丽的福，玛修不得不回到了罗曼的医疗室，然后每天过着枯燥的学习生活。
　　玛修的学习能力很强，她的大脑已经发育完全了，而且不会被其他的事情分心，所以学习效率很快。这就和一张没有内容的白纸一样，可以轻易地在上面画上自己想要的图案。
　　“蒙娜丽莎，今天也没有来啊。”
　　快到中午的时候，玛修突然这样说道。这几天蒙娜丽莎一直都没有出现，只是玛修却等到今天才说出来。
　　她的脸上，露出了几天前看不到芙芙一样失落的表情。
　　“大概是有什么事绊住了吧，毕竟她本身就是很忙碌的人，A组的Master明天就要到齐了，没有时间出现也是很正常的事。怎么？玛修很想念蒙娜丽莎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大可以去找她，你还记得蒙娜丽莎的工房吗？”
　　“既然蒙娜丽莎很忙的话，我就不去打扰她了，现在我无法帮得上忙。”
　　不，如果你能够见到她的话，蒙娜丽莎一定会很高兴。
　　毕竟蒙娜丽莎之所以没有出现，完全是因为她觉得这里已经不可靠了。
　　“对了，玛修在后天晚上过来吧，到时候蒙娜丽莎一定会在这里。”
　　PS：接下来，养女就要出场了。


第十章 千里寻父
　　十年前——
　　圣杯战争。
　　用“战争”这个词语来形容它，就足以让人想象到它的激烈。虽然战争的规模很小，在小小的冬木镇里，而参战的人只有十四个人，然而其惨烈的程度不逊于现代的军事战争。
　　古代的英雄再一次活跃于世上，隐藏在世界暗处的魔术师走到舞台上，他们编写着宛如神话一般的故事。即使是小小的冲突，也是现代的人无法相信的灾难，对他们而言，只有在毫不知情中或者死去才是幸运。
　　耀眼的白光划破黑夜，宛如流星一般璀璨，亦如流星一般宏伟。闪耀的白马从天而降，抬头看去，仿佛太阳坠落一般让人绝望。
　　——然而白马被击破了。
　　站在大地上的魔术师，圣洁的身影临危不惧，在白马坠落的时刻将其击落，成为了这场战争中的胜利者。
　　“真了不起，面对这样强大的宝具依然能够轻松击破，Caster不愧是魔术之王。”
　　马里斯比利一直我身边。Rider的宝具是对军级别的宝具，如果我无法挡下Rider的宝具，马里斯比利也无法活下去，因为他在短时间之内无法逃开“骑英之缰绳”的范围。
　　在如此强大的宝具面前竟然没有任何慌乱之色，马里斯比利的气量是一般魔术师无法比拟的。
　　“不过是错觉吗？我感觉Rider对你十分执着，她几乎将所有的力量花在你身上，Caster，难道你与Rider之间有什么恩怨？”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我和Rider不存在任何的缘分。我们活跃在不同的时代，生活在不同的国家，流传的传说和神话都丝毫无关，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世界的人与神。
　　不过马里斯比利说得没错，Rider确实是针对我，似乎从一开始就把我视为劲敌。在此之前她没有和任何的Servant发生冲突，几乎没有魔力上的消耗。除此之外，她在暗处布置了吸取普通人的生命力的结界，可以说是积攒了这场战争中魔力量最多的Servant，所以才会释放出如此强大的宝具。
　　可惜的是，Rider和我之间的差距不在于魔力量上。
　　“没有吗？我还以为你们之间存在不为人知的恩怨，毕竟神话中的故事不足为信，看来是Rider一直有在暗中观察，所以才盯上了我们。不过没关系，这对我们而言影响不大，我对这场战争的胜负不会感到意外，这必然是以我们的胜利为结局。”
　　马里斯比利说出了非常自信的话，这是对他自己眼光的自信，也是对我的实力的信任。从一开始，马里斯比利就没有掩饰他对我的信心，仿佛在召唤我的那一刻开始，胜利就站在我们这一方一样。
　　我也一直回馈他的信任，在目前的情况看来，一切往良好的方向发展，并没有出现任何纰漏。
　　“接下来是善后的工作。虽然这应该是教会的工作才对，不过这是我们和Rider的交战造成了，为了避免落人口实，还是将这个麻烦解决掉比较好。而且这样大范围的灾难，难免会引起魔术协会的注意，若是被人找到我等的踪迹，之前的布置就失去意义了。如何，将这场大火熄灭，对你而言有影响吗？”
　　Rider的天马被击破了，然而溢满魔力的火焰依然落到大地上，这一片大地现在正处于火海之中，这里的人在深夜入眠的时刻被杀死。或许是被火焰烧死，也有被倒塌的建筑压死，总而言之，因为我和Rider的战斗死去的人，比前面几场战斗死去的人还要多。虽然魔术师和教会都不会在乎普通人的性命，但是将魔术暴露在世俗的世界却是禁忌，若是因为这个理由被盯上，这个结果是马里斯比利无论如何也不允许的。
　　熄灭这一次大火并不算什么难题，消耗的魔力也不算多，降雨只是很简单的技巧，失去了Rider的魔力，这场大火轻易就被熄灭了。
　　与Rider的战斗，就这样正式结束了。
　　“等一等，Caster，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在将要离开的时候，马里斯比利停下来了，然后往一边已经成为废墟的建筑里走去。
　　在搬开木头和泥土之后，我们找到了还存活的一个孩子。在这一个小小的屋里，其他人都死去了，只剩下这个橘发的孩子奄奄一息。但是她的伤势十分严重，被木头压断骨头，内脏也挤压成一团，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死去。
　　“将她救活吧，Caster。”
　　这个突然的命令让我意想不到、因为马里斯比利就和其他的魔术师一样，缺乏人类的道德观。虽然这个孩子将要死去，还是受到了我们的战斗的波及，但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实在没有必要去做。相反，在一个普通人身上留下痕迹，对我们而言都是隐患。
　　不过无所谓，既然是Master的命令，作为Servant只要去执行就够了。这个孩子的伤势对其他人、对其他魔术师而言已经没救了，但是对我而言不算困难，只要还没有死透，将重伤的人救活都不成问题。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Caster，我只是想见识一下神代的治疗魔术。”
　　原来如此，我明白马里斯比利的想法了，他并不是想要救这个孩子，她的死活对马里斯比利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马里斯比利只是出于一个魔术师的好奇，想要知道古老时代的魔术而已，来自神代的末期，被称之为“魔术之王”的魔术师的魔术。
　　我并没有拒绝，我也不曾拒绝过任何人，这个时候只要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就够了。
　　我的手指在将要死去的孩子身上沾上了血液，而后在她的背后画上了两个符文。
　　“这是神代的文字吗？仅仅是文字就带有这种强大的力量，还是说这是因为写下的人是魔术之王。‘恢复’和‘强化’，真是简单易懂的治疗，只要眨眼间就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这个时候只要抹掉这些文字就连最后的痕迹都消失了，不，Caster，暂时先留着吧。除了好奇心之外，我更想知道这样做会出现什么结果。如果放任不管的话，符文的力量会无限接近永动机吧，这样的话，这个孩子将会成为可怕的人形怪物。姑且将她留下来，我有预感，未来有用得上她的时候。”
　　到最后，马里斯比利选择了相信自己的直觉，然后放任这个孩子在这片废墟之中。
　　圣杯战争尚没有结束，马里斯比利没有照顾小孩子的打算。如果她活下来了，那是她的幸运，如果因为意外死去了，那就是她的不幸。
　　就这样，因为战争带来不幸的那个孩子，成为了幸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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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算到了！”
　　当橘发的少女从飞机上下来，当她的双脚踩在南极大陆的冰面上时，她发出了豪放不羁的声音。
　　实际上不只是她，其他同行的人也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只不过没有像少女这样说出来。
　　来自世界各地的少男少女，被各个国家、协会选中的天之骄子离开了熟悉的地方，前往荒无人烟的南极大陆。其中经历了数次转车、转机，在天空飞行了足足两天的时间，直到现在才来到目的地，这一次赶路毫无疑问是令人感到厌倦的经历。
　　“竟然是藏在南极之中，真没想到啊。虽然这里很隐秘没错，但是不觉得躲在这个什么也没有的地方是很憋屈的一件事吗？竟然以‘神秘’为理由作出鼠辈一样躲躲藏藏的事，看来魔术师也不过如此。不过算了，魔术师是怎么样的跟我没关系，总而言之，我已经到达迦勒底了。”
　　橘发的少女发出了冷笑。
　　“就让我认真看清楚吧，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让你对我玩了十年的放置play，混蛋老爸。”
　　似乎想到了什么让人讨厌的事，橘发少女的脚不由自主地用力了，导致脚底下的冰层出现了可怕的龟裂，这个现象让工作人员感到惊讶不已，还以为出现了什么状况。
　　迦勒底的工作人员将最后一批Master带进了检测室，需要在进入迦勒底之前做最后的检查工作。
　　“——碱基序列，确认为人类基因组
　　——灵器属性，确认为善良·中立
　　欢迎来到讲述人类未来的的资料室，这里是人理续存保障机构——迦勒底。
　　——指纹认证
　　——声带认证
　　——遗传因子认证
　　已完成
　　——检测魔术回路
　　已完成
　　与注册名一直，确认为灵长类生物。
　　初次见面，您是今日最后一名来管者，祝您度过一段愉快的时间，藤丸立香小姐。”
　　随着最后一句广播语音的结束，橘发的少女——藤丸立香，正式成为迦勒底的一员。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
　　立香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冷静一下，不要表现得太兴奋了，要是被发现的话，混蛋老爸就要跑了。
　　说实话，能够忍耐十年，时至今天在决定离开冬木镇来找这个不负责任的老爸，就连立香都觉得自己的耐性可怕到极点。
　　虽然罗曼一开始是说过收养立香，但是除了最初的半年之外，罗曼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失了踪，而后会在每年特定的时间回到冬木，和她度过数天之后，又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从父亲的角度来看，罗曼是绝对不及格的，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
　　但是立香一直忍耐到现在，一直装作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但是……这种事谁可以不在乎啊！
　　说实话，立香已经不知道怎么样面对这个一年只能看到几天的老爸了，他们是亲人吗？但是哪有一年看不到几次的亲人？从她6岁的时候就将她寄放在冬木的朋友家，而后自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虽然有时候觉得就算没有这个便宜老爸也没什么，但是每年看到他出现的时候，立香都会有“啊，原来我还有一个亲人啊”的感觉。
　　但是到了今年，立香却发现，自己再也没有了以往对罗曼回来的期待了。当看到他出现在家里的时候，就和看到了一个很久不见的朋友一样，却没有任何感情的波动。
　　那时候的立香整个人都慌了。因为她知道，当这一份期待完全消失的时候，她将会失去最后一位亲人。
　　——不能坐以待毙。
　　不能够坐视不管，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亲人就这样消失。虽然现在的立香就算一个人也能够生活得很好，但是并不代表她可以放任罗曼消失，然后彻底成为一个人。
　　所以她不着痕迹地打听罗曼的工作地点，打听他身处何方。立香可以看得出，老爸对自己这个女儿没有任何警惕之下，大概是抱着愧疚的感情，几乎对立香言听计从——但是谁要这样言听计从啊！
　　唯独在自己工作上，罗曼的保密程度高得吓人，立香既然得不到任何信息，只是知道自己老爸是一个医生。
　　但是、最终、终于、总算，还是被立香找到了线索，罗曼在一个名为迦勒底的组织里担任医疗部的负责人。但是在另一方面，立香发现了一个更加糟糕的事实——老爸是一个沉迷网络偶像的变态宅男啊！
　　就是那种沉迷虚拟的魔法少女，整天说着让人生气的话，在对方的斥责中得到快感，然后下一次继续乐此不彼地重复，如日本如今到处都是的那种平成废物。
　　这个结果比立香发现自己对回来的老爸没有感觉更加可怕。
　　总而言之，不管是从个人角度还是从女儿的角度，立香都绝对不能坐视不管。因为发现这个事实，她甚至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甚至在学校期间，还会出现有人在背后说出“藤丸大姐头的父亲是个废材大变态”的错觉。
　　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打听，在本地名门望族的大小姐口中得知，迦勒底是一个魔法、不，是魔术组织。
　　是的，这个世界存在游戏中的魔法，不过在他们的口中被称呼为魔术。隐藏在世界的另一边，魔术协会、教会之类的组织，迦勒底是其中比较有名的魔术结社。理所当然的，那位望族的大小姐就是一个魔术师。
　　在立香的拜托（物理）之下，那位大小姐帮助立香搭上了迦勒底这条线，最终成为了迦勒底的Master。
　　这就是一个少女千里寻父的故事。


第十一章 生日……快乐？
　　立香对这个世界存在魔术师倒没有感到奇怪，因为她本身就是异常的存在。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再也没有生病。身体强壮得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因为力量太强，总是不经意间造成破坏，这让她不得不努力控制自己的力量。她的恢复力也强得惊人，曾经被小刀划破的手指，竟然在短短数秒之后完全恢复，连疤痕也没有留下。
　　因为太过异常，她的生活不得不处处小心，不要让大家把她当做怪物。不过就算是这样，藤丸立香的名字在冬木镇也是赫赫有名的，“冬木之幼虎”早已经成为年轻人群的禁忌。
　　值得一提的是，也有人在暗地里讨论这位大姐头的那层膜是不是钢化膜做的……
　　总而言之，魔术师？不足为奇。迦勒底？人理续存保障机构？听听就好了。反正立香来到这里不过是为了找到自己的混蛋老爸，其他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再说。
　　立香知道自己老爸是一个医生，这样就简单很多了，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能找到人才对，毕竟迦勒底看起来也不是挺多人。
　　离开宿舍之后，立香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医疗室的位置，便决定向人问路。
　　遗憾的是，女生宿舍的Master好像都离开了，不只是这样，走廊上居然一个人也看不到。
　　“对了，刚才好像有广播要求所有Master在管制室集合。”
　　刚才的喇叭上确实播放这样的通知，不过立香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那里，她本来就是利用Master的便利来找人，既然现在已经进入迦勒底，这个身份就没有意义了。
　　“到处走一走吧，这么大一个迦勒底，难道还找不到活人吗？”
　　这样想着， 立香便慢悠悠地走着，结果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喂，那边的……”
　　立香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这个人。
　　转过身来的人是一个樱发的少女，她的身上穿着工作人员一样的白色外套。樱色的短发遮住然了她的右眼，可爱的眼镜背后是纯洁无垢的眸子，倒影出立香的身影。她看上去比立香要年幼，给人一种十分脆弱的感觉，身上散发出的惹人怜惜的气息，更是让立香“母性”大发.
　　“那个……前辈？”
　　“哈？前辈吗？这个谦逊的称呼还是第一次听到。”
　　要知道立香身边的同龄人，甚至是年长的学长和学界，哪一个不是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大姐头”？像这样礼貌地称呼“前辈”，立香已经无法回忆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前辈就前辈吧。”看到这个女孩一副听话的样子，比那些小弟小妹的阿谀奉承要好看得多，立香的心情变得大好，差点就没说出“记住我藤丸立香的大名，以后我罩着你，有什么事报上我的名号”这样的话，不过在此之前，至少也要弄清楚一件事。
　　“你也是Master吗？”
　　让立香没想到的是，她的一句话就让少女的目光暗淡下来了。
　　“不，我不是。虽然我会和A组的Master一起训练，但是我没有进入Master的候选人之中，因为我没有这个资质，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帮不上大家什么忙。”
　　“怎么突然就说着这些自怨自艾的话了？就算是自卑也要有个限度啊，给我抬起胸膛来，你这张脸不是很好看吗？至少也要让大家看着这一面，至于说其它的事情，那就到时候再说。告诉我吧，你的名字叫什么？”
　　少女很是惊讶地看着立香，大概是没想到立香会这样跟她说出这一番话。
　　不过她很听话地回答了立香的问题。
　　“我叫玛修·基列莱特，也是迦勒底的一员……”
　　说到最后，少女——玛修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了，又变成了那一副没有自信的样子。
　　“喂喂，你在搞什么？这个样子真是让人火大啊。”
　　“啊，原来你在这里啊，玛修。”
　　一个身穿绿色正装的男子突然出现，他眯着眼睛微笑着，看上去是一个非常温和开朗的青年。
　　“啊，是雷夫教授。雷夫教授不是在管制室吗？”
　　这个时候的玛修给立香的感觉，有点像逃课的时候被风纪委抓住一般。
　　“因为我看到玛修偷偷离开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就离开管制室了。管制室的会议有所长主持就够了，我在那里发挥不出什么作用。倒是你，玛修，你为什么要离开呢？”
　　“……因为我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懂。大家说的话，还有所长的演讲，我根本就听不懂，这样的话继续留下来也没有用。所以我决定离开了，不，我不是打算逃避，而是打算补充这份知识之后重新回去，而不是留在那里拖后腿。”
　　原来如此，立香总算明白玛修为什么总是露出一副自卑的表情了，看来是在刚刚的会议中被大家打击到了，所以才决定离开那里。
　　不过和那些因为被打击而灰溜溜离开的人不同，玛修并不是在逃避，而是在找到自己不足之后想办法去弥补，而后重新回到“战场”。
　　“原来是这样啊，玛修比我们想象中的都要乐观。看来罗曼虽然对你过度的保护，但是乐观的心态倒是传授了你，这个方向就是去医疗室吧？”
　　“没错。因为所长和雷夫教授都在会议上，蒙娜丽莎最近也很忙碌，所以我打算去找罗曼医生。”
　　当两人谈及“罗曼”这个名字时，立香的眼睛明显一亮，本来还打算让他们说出医疗室的位置而后前往，但是现在却决定在他们口中多听一下关于罗曼的消息。
　　“虽然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至少也应该通知我们，擅自离开会造成糟糕的误会。哦，对了，抱歉，我并不是在忽视你，而是觉得这个孩子离开管制室的举动太过突然，所以需要了解情况。我的名字是雷夫·莱诺尔，是迦勒底的技师，也是你以后的同伴。我记得你是从今天起被调配到这里的新人，管制室现在也正好缺席一位Master，该不会就是你了吧。”
　　“没错，我是藤丸立香，因为感觉到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想要找医生，但是现在迷路了。”
　　“原来是这样啊，因为不适合南极的气候导致身体不适吗？放心好了，负责迦勒底医疗部的罗曼医生是一位非常可靠的医生，他的医术非常了得，只要有他在的话，一切都不成问题。说起来，从世界各地召集来Master虽然有48位，但是在世界各地找到的也就只有38位而已，为了凑够48个，迦勒底不得不从普通人里找到拥有资质的10个，你就是其中一个吧。原来如此，难怪你的名字这么耳熟。”
　　“没错，我也觉得前辈的名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我没有看过Master的名单。”
　　这不是更奇怪了吗？既没有认识过，也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却对这个名字感到熟悉……你们魔术师都是这样怪人吗？
　　立香心里多少有些想吐槽，不过她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里了，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到那个混蛋老爸。
　　“既然玛修没有继续参与这次会议的打算，那就带着藤丸去一趟医疗室吧，所长那边我会去说明。”
　　“翘掉这一次会议这的没问题吗？所长好像非常看重的样子，感觉接下来的一年都会因为这件事被重点关注。”
　　“不，就算现在回去了也一样，所长是一个容不下任何瑕疵的人。”雷夫的脸上露出了遗憾又可怕的表情，“说不定她已经记下了你们两个的名字了，以后会用双倍的注意力去关注你们的一举一动，就和罗曼一样。不过也没关系，如果是玛修的话，所长说不定会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就是藤丸会变得麻烦一点。这一次不过是所长与Master之间的碰头会，大概就是所长给过来这边的新人打个招呼，其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就算玛修再不愿意也好，十分钟之后的自由时间也必须到场，因为Master与Master之间的认识是必要的，这些人以后就是玛修的伙伴了。好了，藤丸似乎已经无法忍受我的絮絮叨叨了，看来身体已经到极限了吧。玛修，接下来就拜托你了，将藤丸送到医疗室吧。”
　　“请交给我吧，我会再三分钟之内将前辈送到医疗室。”
　　得到了玛修的保证之后，雷夫就回头去了，看来是打算继续没有完成的碰头会。
　　多次听到了两人提及老爸的名字，立香已经开始变得急不可耐了，就差没有催促玛修前进。
　　“其实前辈根本就没有不舒服对吧？”
　　“咦？你怎么知道？”
　　“我一直有跟着罗曼医生学习，所以多少知道一些医疗上的知识，不，其实是因为前辈看起来没有不适的样子。虽然装作难受的样子，但是看起来十分别扭，只要一眼就能看穿是骗人的。我想雷夫教授也看到这一点了。”
　　“竟然都看穿了啊，那么你们为什么没有当场揭穿我？”
　　“因为这次会议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而且我们也无法强迫一个不像参加会议的人到场，说不定所长看到你的表情时会更加生气，所以就干脆配合前辈的谎言。”
　　——你们魔术师果然都是一群奇怪的人。
　　不过立香露出的马脚也不是无法想象的。她的身体实在是好得过分，从十年前开始就没怎么生病了，身体更没有任何感到不适的时候，让她装出不舒服的样子实在有些困难。
　　“算了，先别说这些了，带我去医疗室吧。”
　　“前辈还打算去医疗室吗？”
　　“当然，因为我现在确实是想要去那里，你给我带路吧。”
　　立香非常自然的伸出手来，然后搭在玛修的肩上，感觉就像是将玛修整个人搂在身上一样。
　　她的这个动作将玛修吓了一跳，但是身体只是轻轻一颤之后就恢复平静，身体显得十分僵硬，但是意外地没有挣脱开。
　　“前、前辈？”
　　“嗯？抱歉抱歉，我一时习惯了。这是我们家乡地习惯，只有面对关系好的朋友才会用肢体的接触表示亲近，看来玛修不太习惯我的举动。”
　　立香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种借口大概也就只能骗一下思想单纯的玛修了，要是其他人被立香这样接触，说不定会当场发怒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如果有第三者看到这一幕，大概会认为这是黑社会大姐头搂着自己小蜜。
　　可惜思想单纯的玛修并不懂这些，她的话让玛修松了一口气，身体也开始柔和下来。
　　“原来是这样，不过我确实没有和罗曼医生之外的人有过身体的接触。不过我并不讨厌前辈这样做，因为前辈给我和罗曼医生一样的感觉。”
　　“一样的感觉？”
　　“嗯。罗曼医生每一次给我检查身体的时候都会放弃使用医疗仪器，他认为只要亲身接触我的身体才能感受到我的身体情况。虽然明知道男女之间的医患不应该这么亲密才对，但是我并不讨厌罗曼医生的关怀。”
　　“检查……身体。”
　　立香对医生的职业了解不多，因为她的过去和医生的距离就和南极跟北极一样遥远，如果玛修说的是其他人还好，但是偏偏她口中的医生是她的混蛋老爸，一个沉迷魔法少女，而且会故意说一些让人生气的话，热闹网络偶现的辱骂的变态医生。
　　让这种人检查少女的肉体，实在是让人无法信任啊喂。
　　“到了，就是这里。”
　　大概走了十分钟的时间，玛修在一个自动门前停下来了，门牌上写着“医疗室”的字眼。
　　在门边上，有一个按钮，玛修伸出手在上面按下后，自动门就打开了，而这个时候立香已经迫不及待地冲进去。
　　而后，迎接她的则是一发礼炮。
　　“啪”的一声响起，礼花从头顶上散落，落到了立香橘色的头发上。
　　“祝你生日快乐，玛修。”
　　“生日……快乐？”


第十二章 父女
　　今天是非常特别的日子。
　　当然不是指A组Master聚集迦勒底，那种事情对罗曼和蒙娜丽莎而言根本就无所谓。真正让蒙娜丽莎愿意放下芥蒂留在医疗室的原因，是因为今天是玛修的十五岁生日。
　　所以在两天前，罗曼要求玛修在今天下午前来医疗室，并且告诉玛修，那个时候蒙娜丽莎必然会出现在这里。
　　早已经打听到不会有人受伤和生病的罗曼，从今天早上就开始装饰整个医疗室，让一片雪白的医疗室充满了欢快的颜色。缎带、气球、图纸、蛋糕、礼炮，几乎竭尽所能准备好了生日的庆祝，就等玛修出现的那一刻。
　　然而罗曼和蒙娜丽莎都没想到，玛修虽然已经来到这里了，但是却不适只有她一个人，而且先一步走进医疗室的还是那个在此之前无法在迦勒底中看到的少女。
　　但是更更重要的是，这个少女竟然是藤丸立香。
　　当看到接受两人庆祝的人不是玛修的时候，两人的笑容开始僵硬了，而当看清楚少女的真正面目的时候，罗曼的表情就彻底崩坏了。
　　本来还带着溺爱一般的笑容开始僵硬，随后变得难以置信，在最后变成慌乱和恐惧。
　　“生日？快乐？”
　　立香阴沉着脸，脸上的肌肉抽搐着，额头上的青筋几乎就要跳出来了。
　　“不不，立香，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我有难言之隐……”
　　慌乱起来的罗曼已经变得语无伦次，他的话一直无法到达要点，舌头就像是打结一般。
　　他的双手在身前不断摇晃，但是从其他人的眼中，他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
　　“我在听你的解释啊。”
　　立香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身前罗曼的衣领，竟然轻而易举地将他揪过来。
　　“那就给我说一下，抛下自己的女儿，给其它的女人过生日，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提问：抛下收养十年的女儿，给另一个少女过生日的时候，女儿握力的吨位是多少？
　　罗曼已经可以感受到了，他的女儿——藤丸立香已经无法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整个人就像一个点燃了引线的炸弹，随时会是下一刻爆炸。
　　——你从来就不在我生日的那天出现。
　　这才是立香生气的原因。
　　愤怒和委屈，在这一刻充斥了立香的内心。
　　罗曼每年都会不定时地回到冬木镇探望立香，这个时间视迦勒底的工作而定，由不得他去选择。
　　当立香在生日之前看到了出现在家中的罗曼，那么她今年的生日就会和朋友或者同学一起渡过；当罗曼在立香生日之后回到冬木镇，那么立香这一年的生日只会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盯着蜡烛过完。
　　慢慢地，在去年生日的那天，立香连最后的期待也没有了。
　　但是立香知道她并不是什么也不在乎，实际上她不远万里离开冬木镇来到南极，就已经代表着她十分重视罗曼了。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两人见面的那一刻不是感人的相会，而是这个男人给另一个少女准备生日宴会。
　　这一刻，立香心中的怒火足以让她打爆整个迦勒底。
　　“罗曼医生，难道和前辈认识吗？”
　　玛修惊讶地叫出来，从两人刚才地话中，罗曼和立香似乎早已相识。
　　而蒙娜丽莎则更加直接，与她同高地法杖已经出现在她的手中，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女让她感觉不是外表那么简单。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在此之前，可以放下手好好说话吗？”
　　“闭嘴，你这个碧池，这是我和他的事，你们少在这里啰嗦。”
　　“碧池……”
　　立香的话让蒙娜丽莎的眉毛直跳，被称之为典雅完美的淑女的蒙娜丽莎，居然会被人用“碧池”来形容。就算脾气再好也有个限度，蒙娜丽莎怎么可能在这种人身攻击面前充耳不闻。
　　“等一下。”发现气氛在往糟糕的方向发展，脑子一团糟的罗曼不得不说出了事实的真相，“立香她，是我的女儿。”
　　这一句话让蒙娜丽莎愣住了，玛修更是难以置信地看着立香，而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前辈竟然是罗曼医生的女儿。我想起来了，罗曼医生确实说过前辈的名字，但是我那个时候没有记住。”
　　“跟我说清楚，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还一脸嬉皮笑脸地给人过生日？我的呢？我的生日是那一天？今年的生日礼物还忘记买了？然后一声不吭地跑掉了？想要见面的时候就一声不吭地回家，想要离开的时候就轻飘飘的放下一句‘我要走了’就跑掉了。难道我对你而言就是那么随便的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绝对没有轻视你的想法。立香，我一直都很重视你，你是我……”罗曼的话突然间停下来了，而后他对着立香身后的玛修说道，“抱歉了，玛修，生日的庆祝要延迟了，你现在可以离开一下吗？这是我和立香之间的事情，有一些话不方便和其他人说。”
　　玛修看了一眼罗曼，又看了看眼前的立香，最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现在还要去参加所长的说明会，散会之后再过来。”
　　说完之后，玛修就转过身去，离开了医疗室。
　　与此同时，立香用锐利的目光盯着蒙娜丽莎，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蒙娜丽莎和玛修一样，离开这个房间，让她和罗曼独处一室。
　　然而蒙娜丽莎不为所动，脸上反而变得严峻起来，丝毫没有离开这里让两人解决家庭矛盾的打算。原因很简单，罗曼在她这里的嫌疑还没有消失，她又怎么可能让罗曼和一个从未见过的人独处一室？
　　罗曼的手裹住了立香的拳头，他的声音也变得柔和下来，全然没有了刚才看到立香时的慌乱。
　　“我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既然立香你已经找到这里，我想你也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以为说这些话就能糊弄我吗？”
　　她当然知道是什么回事。这里事关罗曼的工作，除了出于自己的好奇之外，立香也想了解罗曼到底为了什么将她抛下。人理续存保障机构，听起来有点像欺骗组织一样的地方，但是经过解释之后也可以理解为保护人类不被毁灭的魔术组织。
　　简单地说，罗曼为了保护世界，不得不放任自己的女儿一个人生活在远方。
　　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漫画设定啊？难道我还能是漫画主角吗？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这一切，因为我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说起，也不希望将你卷入这边的世界，所以才会一直瞒着你。很对不起，立香，我一直都冷落了你，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用我的余生去照顾你。我一直希望能够看着你渐渐长大，看着你升学毕业，最后长大成人结婚生子。但是我做不到。相信我，我并非不在乎你，相反，我比任何人都要爱着你。只是这份爱，让我无法开口。”
　　两人的目光都盯着对方，立香无法从那里看到一丝一毫的动摇，罗曼的话显然都是肺腑之言。因此，在明白了罗曼的感情之后，立香反而退缩了，这样直白的爱意毫无遮掩地表露出来，多少会让人感到害羞。
　　“什么啊，突然就说了这样奇怪的话，这样太狡猾了。”
　　虽然手指的握力没有松动，但是已经无法让人感觉到那怒火冲天的愤怒。
　　“骗人吧？这不是轻松就被糊弄过去了吗？”
　　一边看着事情发生始末的蒙娜丽莎不由惊呼不科学，罗曼竟然短短数句话就平息了万里迢迢前来迦勒底的立香，现在的少女已经单纯到这种地步了吗？还以为只有玛修是特殊例子。
　　——你一定不懂吧，蒙娜丽莎，这是最真挚的父爱。
　　已经越发熟练的罗曼，看着蒙娜丽莎的眼神中，透露着这样的信息。
　　“不过你别想着这样的蒙混过关了。”立香突然话锋一转，“既然弄清楚了，那接下来就跟我回去。回到日本，回到冬木镇，至于这个什么奇怪的旮旯底，就不要管它了。”
　　“是迦勒底。还有，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随便说出不管了。不只是我，连你也一样，接下来可能就要生活在迦勒底了，要是打算逃跑的话，以后就变得不得安生了，迦勒底怎么可能允许我们普通人了解内情以后就离开？”
　　“普通人……”
　　蒙娜丽莎看着罗曼的脸色变得十分古怪。
　　“你也是，为什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对了，我记得所长为了凑够人数，在普通人里面搜集适格者，你该不会就是一头撞进来了吧？”
　　“不，我才不会有那种奇怪的想法，这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
　　“居然用女儿的电脑刷网络偶像的博客……”
　　“什么——？”
　　“而且还故意说一下让人生气的话，难道被那些奇怪的女人咒骂很有趣吗？”
　　“我不是……”
　　“还是说，你是那种可以在女人的辱骂中得到快感的变态？”
　　“我没有！”
　　不只是在身前的立香，就连身后的蒙娜丽莎也一样，已经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罗曼了。
　　哇，你们这是什么眼神？魔法少女怎么了？网络偶像怎么了？梅莉酱怎么了？就算是被与全世界为敌，被锁进棺材里，被埋在地底下，我也一样要说出这句话：
　　——魔法少女☆梅莉最棒了！
　　仿佛感受到了罗曼的决心一般，从来就不允许任何人忤逆她的意志的立香，再一次抓住了罗曼的衣领。她的身高明明就比罗曼要低才对，但是却给罗曼和蒙娜丽莎一种“她将罗曼抬起来”的错觉。
　　“我劝你最好识相一点，现在马上跟我回家。我才不管什么迦勒底旮旯底呢，放心好了，我已经在冬木安排好一切了。回去之后马上给我和那群女人相亲，看看有那个是对眼的，不管是哪个都行，只要身体受得了的话，你像全都要都无所谓，反正我就是这样。不管怎么说，给我放弃掉那些奇怪的变态爱好，赶紧找个老实女人结婚啊！！！”
　　“不许说梅莉酱坏话！老实女人怎么了？老实女人吃我们家大米了吗？唔——”
　　罗曼突然间就感觉自己喘不过气了，因为揪住他的衣领的那只手“轻轻”一抬，罗曼感觉自己的脖子已经被勒住了一样。
　　这个孩子的力气也太大了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了？
　　“啊，也是呢，说不定在老爸的眼中，我还是那个非常乖巧听话的好女孩呢。现在我就告诉你吧，笨蛋老爸，我，藤丸立香，超凶！”
　　立香的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凶光，暴虐的气息在一瞬间就散发出来了，这绝对不是一般女子高中生应该有的气势。
　　“听好了，其他地方我不管，但是在我面前，只要是我藤丸立香说的话，全部都是我说了算。只不过是每年回家两天而已，你又能对我了解多少？我说了回家结婚就要回家结婚，我说要找老实女人就找老实女人，我说全都要就全都要。现在，马上给我收拾好行李，算了，这些东西就不要了，反正回去以后也是一句话的事，我要什么就有什么。”
　　“先给我停一停。”
　　一阵风声从耳侧传来，华丽的法杖准确无误地敲打在立香的手腕上。也不知道法杖的主人使用了什么特别的技巧，被法杖敲到的手松开了罗曼的衣领，让罗曼从立香的手中滑落。
　　立香的注意力从罗曼身上离开了，双目倒映着蒙娜丽莎的影子。
　　她的身上依然穿着红色的连衣短裙，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左手带上了黑色的钢铁手甲，而手上则握着一根与她同高圆形法杖。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打算做什么，但是这里不是你们胡闹的地方。迦勒底不是你们想要来就来，想离开就离开的地方。就算想离开这里，至少也要经过我、雷夫，以及所长的同意，明白了吗，小女孩？”
　　立香看着蒙娜丽莎，脸上突然就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很有趣嘛，魔术师。”

　　PS：咕哒的梗不会玩太久，留下的后门大家也发现了，这样安排是为了推动剧情。


第十三章 孩砸，我是你妈妈

　　“冬木之幼虎”、“橘发恶魔”、“绝对的大姐头”……这些都是冬木镇镇民冠与藤丸立香头上的称号。凭借着这幅身体，立香早就不知道在多少年前打穿了整个冬木镇，早已经是冬木镇的帝王级人物。
　　说不定在冬木镇里，日本首相的话也没有立香管用。
　　不要说一般的刀具，就算是子弹射中了立香的身体，也只是留下一道淡淡的白痕。虽然立香的身体摸起来很柔软，但是如果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算是激光也无法伤害到她的皮肤。
　　所以当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腕有些发痒的时候，可想而知她对蒙娜丽莎有多惊讶，这是不知道消失了多少年的触觉。
　　虽然这与立香没有好好控制自己的肌肉有关，但是已经足以让她明白，魔术师和普通人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
　　“是我小看你了啊，碧池。”
　　“至少也应该给我礼貌一点，立香。”
　　罗曼心有余悸地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就算是现在也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不过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如果动作再慢一点的话，两个人说不定就要打起来了，这一次罗曼才想起来了，得到了神代符文 强化的立香，早已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虽然Servant是一般的魔术师无法战胜的对象，但是如果是立香的话……总而言之，先让立香的怒火平息了再说。
　　“至少也要叫名字，她是艾尔沃斯·蒙娜丽莎，是我的朋友。”
　　“哈？蒙娜丽莎？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这不是达·芬奇的那幅画吗？这么一看，好像还真的很想呢，该不会是整容了吧？居然以那个老女人为样板整容，你们魔术师真会玩啊。”
　　罗曼已经看到了，蒙娜丽莎的额头上蹦出了几根青筋，握着法杖的手甲也开始咔滋咔滋作响。
　　“看来每年只有两天的时间是不够的啊，罗曼，你的孩子缺少管教，我能替你教训一下她吗？”
　　“笨蛋老爸，看来你看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居然找到了一个这样的碧池，就算要玩也要有个限度啊，还是说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羞耻心？”
　　“我说你们够了！”
　　罗曼走过去，站在立香和蒙娜丽莎之间，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之下，罗曼说出了一句她们都无法相信的话来。
　　“听好了，立香，不要这样没有礼貌，尤其是蒙娜丽莎和玛修。因为……我和蒙娜丽莎是恋人，我们在以结婚为前提在谈恋爱啊。”
　　“什么？”“等等！”
　　罗曼语出惊人，将立香和蒙娜丽莎都吓一跳。
　　不过他好像根本就没发现一样，或者说就算已经发现了，也没有当做一回事，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听好了，立香，我在迦勒底不是一个人。我有自己的工作，也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恋人。虽然无法离开这里，但是我感觉到很开心，除了每年只有见你两三天，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好。所以立香你根本就不需要担心我，无论是生活还是朋友，更不需要担心我是一个没人要的老男人。回到冬木去吧，就和以前一样过着平凡的日子，其他的一切我会和所长说明的。这一次胡闹就到此为止了，我最高兴的事情，就是看着你健健康康地长大。能够看到你这么精神，对我来说就已经满足。”
　　蒙娜丽莎在一瞬间就读懂了罗曼的意思。
　　立香之所以来到这里找罗曼，无非是因为她觉得罗曼更加关心自己的事业，每年只是回到冬木两天，让她感觉到自己被冷落了。除此之外，还在担忧罗曼的生活问题，尤其是这个男人在单身一人的时候沉迷网络偶像，说不定到死了那天还会是一个没有女人要的宅男。
　　虽然这是很明显地用蒙娜丽莎蒙混过关的桥段，但是想了一下，蒙娜丽莎最终还是没有否认了。如果是在一个星期之前，蒙娜丽莎还会很乐意地帮助罗曼解决这个小麻烦，但是现在这一刻，却让她感觉到很纠结，因为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如以前那样亲密了。
　　最终，蒙娜丽莎还是默认了两人的关系，甚至乎，她还可以地往罗曼的身后靠近。
　　然而——
　　“我反对这门亲事！”
　　立香想都没想就驳回了罗曼的话，她的眼睛瞪着前方，也不知道是瞪着罗曼还是瞪着蒙娜丽莎，反正心虚的两人都感到一阵压力。
　　“这个女人有什么好啊？这个样子……这幅装扮怎么看都像是秋叶原那边的站街女，没错，就是那种专门骗老爸你这种什么都不懂的死宅的钱的碧池，碧池碧池碧池碧池……反正我不要她，我绝对不允许这个女人当我的后妈！”
　　“喂，立香，这样说就过分了啊。”
　　“罗曼，我觉得还是要好好教训她才行。”
　　这两个人互相看对方不顺眼，这让罗曼感到十分头疼。就在这个时候，桌子上的对讲机响起了，声音的主人是不久前出现的雷夫教授。
　　“罗曼，灵子转移马上就要开始了，以防万一，你能不能过来一下。A组状态良好，但是一包括B组在内的其他组内尚未适应的人出现了若干异常现象，恐怕是不安导致的吧，毕竟筐体内就像是个舱体一样。”
　　“哎呀，雷夫，那颗真是可怜啊。我去给他们打个麻醉吧。”
　　“嗯，请尽快。你现在医务室吧？从哪里出发，应该两分钟就能到达了。”
　　说完了这句话，雷夫的声音就消失了，看来那边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
　　真是让人头疼，那边的工作已经到了罗曼的时候，但是这边的私事似乎也容不得罗曼离开。
　　“罗曼，现在是需要你的时候，赶紧过去吧。”
　　在这个时候，是蒙娜丽莎劝说罗曼离开。
　　罗曼看着蒙娜丽莎，又看了一眼立香。
　　“听好了，立香，不管你现在在想些什么，但是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也要给我乖乖待在这里，不许给我添麻烦，更不允许对蒙娜丽莎动手。”
　　“好啦，我知道了。”
　　立香扭过头去，一副不想搭理罗曼的样子。但是她这副顺从的态度，反而让罗曼即将离开的脚步停下来了。
　　“你这孩子……其实根本就没在听对吧？”
　　“什么？”
　　“我是说，你根本就没打算听我的话，打算在我离开之后大闹一场对吧？”
　　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立香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表情。
　　果然是这样啊，你这孩子……
　　“每年只是相处了短短两天，一直在我的面前扮演着乖乖女的角色，直到今天才露出真面目。虽然我对你的了解不多，但是并不代表我真的没见过几个人，立香，你真的打算让我讨厌你吗？”
　　面对罗曼带着责备的目光，对视了数秒钟之后，立香扭过头去。
　　——嘁，被发现了啊。
　　“算了，我还会回工房吧。本来还有些担心，不过现在看来根本就没有费心思的必要了。”
　　反而是蒙娜丽莎，这个时候已经露出了无所谓的表情，而后潇洒地离开了医疗室。
　　“什么啊，这个女人，净是说些奇怪的话。”
　　“不要说‘这个女人’，要叫蒙娜丽莎。”
　　“难道你还想让我喊‘妈妈’吗？”
　　就算不叫也无所谓，反正她又不是你后妈，也暂时不会有后妈。但是“前妈”有不少，只不过你还没有机会看到。
　　看蒙娜丽莎的样子，并没有因为罗曼刚才的话生气，这让罗曼松了一口气。他已经失去了蒙娜丽莎的信任，所以才会警惕着他和立香的接触，不过蒙娜丽莎也应该可以看出，这对父女并没有对迦勒底怀有不轨的企图，所以才会选择离开。
　　嗯嗯，被信任的感觉真好呢。
　　“那么现在，立香，你打算跟我一起去管制室，还是留在医疗室呢？”
　　“还是算了。才刚翘掉这次会议，然后转头就回去，这不是更丢人吗？干脆老爸你就给我证明一下吧，就说我的身体不舒服，需要好好休息，反正老爸你是医生不是吗？那个什么什么所长一定会相信你的。”
　　“是奥尔加玛丽，至少也应该把名字记下来。真是的，你这孩子……该不会在学校的时候也是这样吧？”
　　立香不想说话，她跳到病床上，给罗曼留下了一个瘦弱的背影。
　　别想着给我蒙混过关，高中生的那一套我熟练着呢。
　　正打算要不要说些教训的话，治疗室突然就陷入了一片黑暗，远处传来了洪亮的爆炸声，罗曼感觉到地面上发生了一阵摇晃。
　　“怎么回事？灯怎么全部灭掉了？”
　　话音落下，喇叭上的广播就响起来，与之一并响起的还有刺耳的警报声。
　　“发生紧急事态，发生紧急事态。中央发电所和中央管制室发生火灾，中央片区的隔离墙将会在90秒后封闭，职员请迅速撤离至第二大门。重复——”
　　“怎么回事？刚才的爆炸声，到底发生了什么？显示器，显示中央管制室的情况，大家都没事吧？”
　　然而显示器中得到了糟糕的场景，中央管制室已经化为一片火海，显示器中看到了凄惨的场景。那里已经被火焰充斥，宽阔的管制室已经变成了废墟，大爆炸显然就是在那里发生的。
　　“糟了，玛修……立香，马上去避难，我想在要去管制室。隔离墙马上就要关闭了，一定要在隔离墙封闭之前离开。”
　　“开什么玩笑？像老爸你这个样子，跑到那里根本就是自寻死路，走开，让专业的来。”
　　立香从病床上跳下来，但是和罗曼脸上那一副严峻的表情不同，立香的样子更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然后抱着罗曼往外跑了。
　　“等等，立香你在干什么？先把我放下来。”
　　“老爸你这个时候给我闭嘴，给我好好咬着牙齿就够了。”
　　很快，罗曼就明白立香为什么要这样说了，因为她的速度太快了，呼呼风声在耳侧响起，他的眼睛根本就看不到东西。当整个人停下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来到了管制室，而罗曼的胃已经产生了一阵呕吐感，双脚已经开始发软了。
　　但是更重要的是眼前的情景。
　　“竟然是团灭——太过分了，从这里的能量和破坏程度看来，这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灾难。玛修！玛修，你还在吗？听到的话给我回话！”
　　“罗曼医生……”
　　找到了！
　　虽然只是很希望的喘息，但是罗曼还是准确无误地找到了玛修的位置，然而眼前的一幕让罗曼感到浑身发冷。
　　玛修被管制室的柱子压住了，上面还有从天花板落下的巨石，半个身体被挤压在下面。
　　这个伤势，就算罗曼的医术再怎么高明，也不可能把她救活了。
　　“玛修……你还好吗……”
　　“罗曼医生……前辈……请抓住我的手……”
　　罗曼感觉自己的嘴唇发苦，竟然无法发出声音，只是轻轻地抓住玛修的手。
　　“走开一点，老爸，我要把这块石头搬起来。”
　　“不，你不能这样做。现在这块石头已经支撑着天花板，要是搬开的话，整个中央管制室都会倒塌，倒是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这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不好受，记忆中似乎也发生过这样的一幕，所以他最后选择了挣脱自我约束。然而这一次不同，现在的他，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老爸……”
　　“去避难吧，立香。”
　　“那你呢？你不走吗？”
　　“……”
　　或许这样对不起立香，但是罗曼现在的感受就是，他情愿就这样和玛修死在这里，也不愿意活下去。
　　“——System-Ley-Shift进入最终阶段。
　　坐标：公元2004年1月30日，日本冬木。
　　以Laplace进行转移保护，成立。
　　对特异点的因子追加框架，确保。
　　Answermon Program Set
　　Master进入最终调整。”
　　“这个声音——”
　　罗曼突然发现，迦勒底亚斯已经开始运作了。
　　“适应的Master搜索中……已发现。适应序号48，藤丸立香，作为Master作为二次设定。
　　Answermon Program Set
　　开始进行灵子转换。3、2、1——
　　全工程结束，First_Order，开始进行，证实。”
　　在罗曼的面前，立香和玛修消失于中央管制室。
　　PS：NO！！！！
　　不知道现在有几个人知道，我在第一卷后记的间贴里面曾经说过的，关于本卷的大纲……


第十四章 眼熟的红丝
　　“这里是……冬木？”
　　立香当然不会认不出自己所在的位置。
　　在过去的十六年里，她便是在这里长大，每一天看着这个小镇的变化，早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然而与记忆中的冬木镇不同，那个算不上繁荣但是十分安宁的小镇，在这里已经化为火海了。
　　红色、火焰、废墟，就像战争之后的残骸，眼前的世界是火焰的海洋，没有任何一丝生气。
　　“怎么回事？”
　　看到自己的家乡化为火海，冬木镇扛把子藤丸立香感到一阵茫然。
　　“前辈，你也来到这里了吗？不，这个时候应该使用更加正式的称呼才对，Master，Servant，玛修·基列莱特前来报到。”
　　“玛修，原来你没事啊……等等，你这一身装扮是怎么回事？”
　　立香惊讶看着玛修，因为樱发少女的装束已经彻底破坏了原来那个清纯的学妹形象。她的身上穿着紫色的铠甲，但是铠甲的样式更像是堪堪遮住下 体的连衣紧身短裙。大片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与深色的铠甲形成鲜明的对比。紧身的铠甲将樱发少女的身材完全暴露了，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看起来天真的少女，竟然隐藏着如此下作夸张的巨 乳。
　　“Master，为什么用这种目光看着我？难道我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吗？”
　　立香的目光太过火热了，让心思单纯的玛修感到不适，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不过她的身体做出了本能的行动，将手中的盾牌竖在身前，试图隔绝立香的视线。
　　对了，玛修的手中拿着一面紫色的十字盾，是一面与她瘦小的身体相反的巨大盾牌。
　　“对了，我们为什么会突然间来到这里，而且整个冬木镇还变成这样了。”
　　“这是……特异点的原因，这样说应该没错。抱歉，因为我在这方面并非专业的人，如果所长和蒙娜丽莎在的话，应该可以完美回答Master的问题了。我离开隔离室的时间不久，没有经过专门的学习和训练。”
　　玛修的目光开始暗淡下来了，在为自己无法帮上忙而感到失望。
　　突然间，两人听到了类似于收到短信一般的“嘟嘟”响声，随后她们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啊，总算连接上了。这里是迦勒底管制室，那边能听到吗？玛修，立香，你们还好吗？”
　　“是罗曼医生。我在这里，Master就在我身边。现在状态一切良好，心跳正常、精神正常，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不，应该说状态前所未有的好。同行者藤丸立香身心均没有问题，灵子转移适应性、Master适应性均良好，请将藤丸立香登记为征税调查员。Master，你的感觉怎么样？嗯？Master？”
　　立香的脸上写满了不高兴，浑身上下散发着阴森的低气压。
　　“在回答之前，老爸，你能够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是、是什么？”
　　本能的，远在迦勒底管制室的罗曼感觉这不是什么好问题。
　　“老爸刚才联系我们的时候，为什么会将玛修的名字排在前面，我的名字排在后面呢？”
　　“……干、干什么？为什么要突然间在意这种没有必要的细节？”
　　“这才不是什么‘没有必要的细节’！这很重要，非常重要。怎么说我也是女孩子……不，我是你女儿啊，这个时候最应该关心的不是自己的女儿吗？为什么第一个说到的是其他人？果然是她对吧？老爸你一直留在迦勒底的原因，果然是因为玛修对吧？”
　　“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但是我很在意玛修这一点没有错。等等，玛修你的装扮是怎么回事？实在是太不知廉耻了！我可不记得曾把你教育成这样的孩子啊！？”
　　“……那、那个，我变身了。因为觉得穿着迦勒底的制服保护不了前辈。”
　　玛修也忍不住害羞起来，显然是发现自己身上的铠甲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
　　“变身……？你说变身？你在说什么呢，玛修？难道是因为刚才被石头砸到头了吗？还是说，你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翻开了我的秘藏，找到了传说中的魔法少女奥义？”
　　“你先闭嘴啊，罗曼医生。现在请检查一下我的状态，我想这样你就能理解情况了。绝对不是魔法少女，跟你那些变态的爱好绝对是两码事！”
　　玛修突然间对罗曼大声斥责，她的声音让罗曼和立香都吓了一跳，之前软绵绵的学妹竟然变成了苛刻的班长，这种转变出乎大家的意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以前不是这样对我的，你一定是假的玛修，把那个软绵绵的玛修还给我。”
　　罗曼充满怨念的嘀咕着，似乎是一瞬间被大家到了，小声的埋怨还是被冬木的两人听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长辈这一类人都是不可靠的。快点干活，罗曼医生，否则的话我就回到迦勒底，用我的盾牌敲你的头！”
　　“啊啊啊，我知道了，为什么就连玛修也变得这么暴力！噢噢噢，我看到了。这个身体素质和魔术回路质量竟然全部提升了！与其说这是人类，不如说是——”
　　“没错，我已经成为Servant了。虽然不记得事情的经过，但是我似乎通过与不知名的Servant合体得以保住了性命。这次为了调查并解决特异点F，迦勒底事先准备了从者。但这名Servant因为爆炸失去了Master，等待他的本是消失的命运。不过就在小时前的千钧一发，他向我提出了契约的请求，他将身为英灵的能力和宝具转让给我，作为交换，他希望我能排除造成特异点的原因。”
　　“原来是这个，迦勒底的第六项实验成功了……”
　　说到这里，罗曼就沉默下来了。
　　实际上知道亚从者计划的人不多，就连作为主体的玛修也不知情。或许她已经可以猜到了什么，但是大家都有意识地瞒着她，因为这个寿命所剩不多的少女让人怜惜，不愿意告诉她这个残酷的事实——她诞生的真相。所以她不知道，她的身体里一直有一个名Servant在沉睡着，她其实是亚从者的受体。
　　玛修因为这一次意外成为亚从者实在让人意想不到，因祸得福的案例不可能出现第二次，这孩子的运气说不定很好。
　　“这就好，如果玛修还是原来的样子，现在的处境就很危险了。糟了，在你们身后有奇怪的魔力反应！”
　　罗曼的话让两人朝身后看去，就看到了几具骷髅在靠近。他们就像奇幻作品的骷髅兵一样，只是一个人类的骨架，没有任何肉体、血液、神经，纯粹的骨头披着破烂的布料，那种骨刀和骨矛走过来。
　　“玛修，就利用这个机会，展示出你拥有的力量吧。”
　　“了解。接下来请指挥我吧，Master！”
　　“哈？”
　　“不要‘哈？’，你这孩子应该说，‘Servant，玛修·基列莱特，出击’。”
　　“Servant，玛修·基列莱特，出击！等等，这不是奇怪的高达台词了吗？”
　　立香的吐槽没有人管，玛修已经朝着骷髅冲出去了，而罗曼则在另一边观察着玛修的力量。
　　几个骷髅杂兵无法体现出Servant的力量，手持盾牌的玛修几乎一个动作就能击碎一个，对Servant而言，骷髅兵连敌人都算不算。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一直沉睡在玛修体内的那个Servant对玛修的影响很大。要知道在今天之前，玛修也不过是刚刚离开无菌室不久的孩子，就连知识的汲取也是通过书籍和网络。因为身体的缘故，她难以做出剧烈的运动，安排她与A组Master一起锻炼也没想过让她进入战场。但是这个时候，玛修已经可以挥舞着比自己还要高大的盾牌击溃敌人。
　　“真厉害啊，感觉就像玩游戏一样。”
　　立香看着回来的玛修不由发出了感慨，末日战场、骷髅兵、变身学妹什么的，也就只有在游戏里面才能看到了。
　　“不要这样说，要知道现在的玛修已经是最强的兵器——亚从者。”
　　“说到最强也是言之过甚了，我的感觉到自己无法发挥出那位英灵的力量，无论是真名的宝具都无法得知，现在可以发挥出来的只是身体上的力量。太过傲慢的话，回去以后一定会受到责罚的。”
　　虽然得到了不知名的英灵的力量，但是可惜的是，那位英灵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名，也没有告知玛修他的宝具，所以玛修现在用得上的也就只有她的身体，已经不知名英灵留下来的这一面盾牌了。
　　“从一开始我就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Master啊Servant啊什么的，能说得再明白一点吗？算了，干脆就不要说了，听起来挺麻烦的样子。”
　　“关于这个……要解说起来比较麻烦。这边已经没有时间了。刚才切换了预备电源之后，示巴的出力还需要继续调整。解说方面就由来玛修完成吧，其他不足的地方在回来以后我再补充。你们沿着这个方向前进两千米，在那个位置上有一个灵脉很强的地点，到达之后，我这边的信号就会变得稳定了。要注意了，特异点F的情况不明，千万不要作出勉强的行动，我这边会尽力把电力……”
　　还没等罗曼的话说完，迦勒底的通讯就消失了。
　　“感觉老爸会在关键时刻靠不住的样子。”
　　发现对面毫无音讯之后，立香如此说道。
　　不只是她，就连玛修——
　　“没错，医生总是这个样子，他不靠谱的性格已经在迦勒底出名了，不过医生说的没错，我们现在需要一个灵气富裕的地点作为基础据点。”
　　“芙芙——”
　　一直白色的小动物突然就窜出来了，然后轻松地顺着玛修的盾牌跑到她的肩膀上。
　　“芙芙，竟然也来了？”
　　“芙芙？这是什么品种？”
　　白色毛茸茸的芙芙显然是其他地方找不到的种类，所以立香也很惊奇地看着芙芙。不过很快她就喜欢上了这只小动物，女孩子对毛茸茸的可爱小动物总是缺乏抵抗力的。
　　“芙芙！”
　　“哇，突然间跳过来——”
　　芙芙突然间从玛修的肩部上跳起来，方向就是身旁的立香，让她感到措手不及。不是被芙芙的偷袭吓到，而是这突然的袭击让立香无法控制好力道，还以为自己要把它掐死了。
　　“芙芙是可以在迦勒底自由活动的动物，但是谁都没见过它，好像不喜欢其他人的样子。看来芙芙很喜欢前辈，这样的话，照顾芙芙的人里增加一员了。”
　　“这不就是猫奴了吗……嗯，好像也不错。”
　　立香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在芙芙的下巴上挠动，而芙芙则眯着眼睛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芙芙的饲主喜加一。
　　两人朝着罗曼所说的灵脉位置前进，一路上遇到了游荡的骷髅兵，但是在玛修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连“有惊无险”都算不上。
　　总而言之，这一对超越凡人的主从经过二十分钟的前进，终于到达了灵脉所在地。
　　“终于到达罗曼所说的位置了，接下来只要在这里等待，很快就可以联系上迦勒底了。不过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废土和火焰，已经彻底成为死地了。”
　　实际上在前进的一路上，所到之处全都是火焰和废墟，除了游荡的骷髅兵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生物（骷髅也不算生物），所见之处已经成为死地了。
　　不难想象，现在的冬木镇已经被火焰焚烧了，已经再也不是立香记忆中的小镇。
　　“真是老爸怎么还没有联系过来，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他啊。”
　　看着自己家乡变成火城，立香的情绪变得浮躁起来了，她迫切需要知道发生一切的前因后果。
　　“什么啊，什么啊这些家伙！？为什么非要遭这种罪不可！”
　　一个比立香更加急躁的声音响起来，那是充满着怨念和威严的声音，声音的主人朝着这边跑过来。
　　“咦？那个红丝，好像在哪里见过？”


第十五章 藤丸立香的真面目？（内含投票）
　　那一对红丝（腿）急促地朝着这边跑过来，修长的红丝十分纤细，但是匀称的感觉不会让人觉得瘦弱。红丝的主人一边奔跑着，一边抱怨地大喊：
　　“已经够了！来人啊，来帮帮我啊雷夫。一直以来帮助我的不都是你吗？”
　　“奥尔加玛丽所长。”
　　玛修在第一眼就认出了红丝的主人是谁，她正视迦勒底的所长——奥尔加玛丽。
　　奥尔加玛丽的身后追着几个骷髅兵，看上去随时可以赶到奥尔加玛丽身后一样。
　　别看玛修可以轻易杀死这些骷髅兵，那是因为玛修已经得到了Servant的力量成为亚从者，然而骷髅兵对普通人是非常危险的。它们的骨骼硬度很高，不会被人类的情绪控制，没有恐惧和紧张，而且还没有受到体力的限制，只要发现敌人就可以不死不休地追杀下去，直到双方中的一边团灭为止。
　　所以当骷髅兵的数量多到一定程度，魔术师也无法轻易解决。
　　玛修认出对方是奥尔加玛丽之后，她就打算冲出去击溃那些骷髅兵，但是却被身旁的立香抓住肩膀了。
　　“Master？”
　　玛修很奇怪立香为什么会阻止她，但是更加惊讶的是，立香的握力竟然让成为亚从者的她感觉肩膀开始失去知觉了。
　　“这一次就让我来，你暂时休息好了。”
　　“咦咦咦？”
　　从立香的话中不难听出，她似乎打算自己动手解决这些骷髅兵，但是这些骷髅兵可不是普通人可以解决的啊。
　　不过玛修想到了立香刚才展现出来的握力，以及她现在的自信，最终决定静观其变。如果真的出现问题，玛修就从一旁支援她好了。
　　立香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玛修发现，立香的位置上正好挡在了自己和所长之间。如果所长看过这边的话就只能看到立香，而会忽略掉了立香身后的玛修。
　　“啊，你是……”
　　奥尔加玛丽看到了前方的立香，立刻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
　　她并没有认出立香，毕竟立香没有和奥尔加玛丽正式碰面，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但是在这个时候，任何一个人类都奥尔加玛丽而言都是友军，都是值得依靠的对象。
　　“那边的人，你给我挡住它们，我很快就可以将它们解决掉。”
　　奥尔加玛丽从立香身旁走去，她似乎打算将立香当做盾牌，然后使用魔术将骷髅兵击杀。
　　但是当她走到立香身边时，却被立香抓住了手腕。
　　“啊，你在干什么啊，快点放手！”
　　“不用担心。”立香说着，她朝着奥尔加玛丽露出了一个气势十足的笑容。
　　那是一种自信又傲慢的笑容，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仿佛能够压倒一切。
　　不同的是，立香的笑容中带着淡淡的狡黠。
　　“一切交给我好了。”
　　“什么？等等，你在干什么？快点回来。”
　　奥尔加玛丽的话脱口而出，完全忘记了她刚才就想要将立香当做挡箭牌。
　　然而这个时候立香已经冲出去了。
　　奥尔加玛丽惊讶地看到了藏在立香身后的玛修，但是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咬着牙，转过身去，打算支援迎战的立香。
　　然后她就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立香已经冲进了骷髅群中，但是被骷髅四分五裂的情景没有出现，那里反而是立香的个人战场。
　　那些令人毛骨悚然，就算是擅长白刃战也不得不避其锋芒的骷髅群，在立香的手中四分五裂。当她的拳头挥出的时候，就必然会导致一只骷髅散架，面对聚集在一起的骷髅，她在眨眼之间就消灭了好几只。
　　——小心！
　　奥尔加玛丽看到了，一只骷髅抬起骨刀在立香的身后砍下，然而还没等她的话说出来，那只骷髅已经散开了，而立香更是毫发无损，除了身上那套制服被划破之外，根本找不到任何痕迹。
　　等等！这个制服，不就是迦勒底派给每一位Master的礼装吗？难道她……
　　还没等到一分钟过去，追杀奥尔加玛丽的骷髅群已经彻底散架，成为一根一根的骨头洒落在地面。如果被其他魔术师看到的话一定会很惊讶，随后将这些骨头带走，因为这些由高浓度魔力聚集的骨头，已经到了“凶骨”的级别。正因为高浓度魔力的原因，这些骨头才会成为骷髅，在地面上行走。
　　“看吧，这一切根本不值一提。”
　　立香得意地往回走，只不过她看着奥尔加玛丽的眼神让这位所长感到不适，似乎是在嘲笑她说：这个简单的问题也解决不了。
　　但是奥尔加玛丽没有领情的想法，她似乎在眨眼睛就忘记了立香将她救下的恩情，反而毫不客气地用难看的脸色对着她。
　　“是你吧，就是你这个人，翘掉了我的会议。藤丸立香，我记得这一个名字，在你缺席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会忘记，明明是被迦勒底选中的Master，竟然无视我。还有你，玛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咦？你是指我吗？或许难以置信，其实我——”
　　“和Servant融合，成为亚从者了对吧？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了。我想问的事，为什么事到如今才成功！更重要的就是你！就是你啊，翘掉了我的演讲的普通人，竟会成为Master！？能够和Servant结下契约的只有一流魔术师，你这样的根本不可能成为Master！你到底是怎么强迫她才让她对你言听计从的？”
　　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质疑，让本来就心情不好的立香变得更糟，好不容易才在骷髅上发泄的郁闷再一次回来了。
　　“我说你啊，就算是误解也要有个限度。”
　　看到气氛似乎要变糟的玛修适时地解释说道：“你误会了，所长，强行缔结契约的人反倒是我。”
　　“你说什么？”
　　“我来说明原委吧，这样也便于我们了解彼此的情况。”
　　简单地说，玛修和立香被卷入灵子转移之后来到了冬木镇，玛修莫名其妙地成了亚从者。成为亚从者以后，需要找到Master配合就成了不可避免的问题了，但是这个时候玛修的身边只有立香一个适格者，所以玛修就理所当然地和立香缔结契约。
　　至于说奥尔加玛丽这边，就和玛修两人一样莫名其妙，突然就发生了灵子转移来到这里，而且身边还没有任何人。这才导致奥尔加玛丽孤立无援，在四周调查的时候被骷髅追杀，也幸好遇到立香和玛修，否则的话她很有可能因为体力和魔力耗尽被杀死。
　　“我、我姑且相信你。”
　　奥尔加玛丽承认了立香作为Master的身份，但是看起来似乎很不情愿的样子。
　　想来也是，立香本来只是为了凑数才被召集的人选，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魔术师的基础，现在却成为了只有一流魔术师才能担当的Master，尤其是立香还翘掉了刚才的说明会，这让奥尔加玛丽怎么可能甘心？
　　“……哼，算了，我已经掌握现在的状况了。藤丸立香，现在是非常失态，我暂时承认你和基列莱特的契约，但是从现在开始，你们要听从我的指示，明白了吗？像你这样的半吊子根本就弄不清形势，果然还是由我来主持会比较……哇，你在干什么！？”
　　立香突然间抓住了奥尔加玛丽的手腕，粗暴地将她整个人拉过去。以奥尔加玛丽的力量根本就无法挣脱开人型怪物的立香的力量，最后只能够任由她把自己拉过去。
　　奥尔加玛丽还想着要挣扎，但是她失败了，因为这个时候，立香的另一只手已经悄然按在了她的腰间，将奥尔加玛丽的身体紧紧地固定在立香身上。
　　“放开我！你这个女人想要干什么？”
　　“前辈？”
　　“弄不清楚形式的人是你才对，奥尔加玛丽！”
　　立香的声音在奥尔加玛丽的耳边响起，声音中充满了冷酷与威严，宛如打破静夜的闪电，让挣扎的奥尔加玛丽身体一颤，整个人僵硬在那里不敢动弹。
　　“什、什么？”
　　腰间的手臂更加用力了，几乎要将奥尔加玛丽的身体折断一样，骨头开始发出吱呀吱呀的悲鸣声。
　　“你要弄清楚了，你之所以能够活下来是因为谁救了你。你也给我弄清楚，你想要活下去，能够依靠的是谁？”
　　立香冷酷的话让奥尔加玛丽抬起了头，迎接她的是立香冰冷的目光，心中涌出了一股令人战栗的恐惧。
　　“是我！你之所以没有被杀死，是因为我救了你。你能不能够活下去，就看我有没有庇护你的想法。我可以任由你被那些杂碎杀死，也能够亲手杀死你，就和碾死一只虫子一样轻而易举。所以现在，别给我刷什么大小姐脾气。迦勒底的所长？名门的大小姐？在我这里不值一提，现在的你已经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如果你想继续活下去，那就哀求我、取悦我吧。像小丑、像艺妓一样，在我面前展现出你的价值，因为你就只有这一点作用而已。”
　　“前辈，你这样说就太过分了。所长并没有恶意，只不过是发泄一下情绪而已。”
　　“哈，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也不是在威胁她，我只是将事实，也是现在的情况告诉她，让她了解自己到底身处什么样的处境当中。”
　　奥尔加玛丽的身体变得冰冷又僵硬，她一动不动，眼神呆滞地看着立香。
　　立香展示出了她的强大力量，但是更重要的是，奥尔加玛丽无法反驳立香的话。因为她所说的这些都是正确的。迦勒底的所长，阿尼姆斯菲亚的大小姐，在特异点F里根本一无是处。这里不是迦勒底，她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人，刚才若不是立香的及时出现，奥尔加玛丽就会陷入无尽的追杀之中。
　　在过去的一个小时里，奥尔加玛丽了解到了，现在的冬木镇已经化为火海，连一个活人都找不到。
　　立香说的没错，她想要活下去，就只能依靠立香了。玛修？现在玛修的Master就是立香，也是她的力量的一部分。
　　“来吧，就让我看看你的选择，迦勒底的所长。”
　　立香带着愉悦的笑容看着身前的奥尔加玛丽，那张俏丽的面容在奥尔加玛丽的眼中，犹如狰狞的恶魔。
　　奥尔加玛丽没有说话，即使她的脸几乎要哭出来一样，但是还是没有说话。她的骄傲、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对任何人作出卑躬屈膝的事情。相反，在经历了这一次打击，即使内心已经快要崩溃了，奥尔加玛丽依然倔强地瞪着她。
　　“就是这样，如果太过顺从的话反而无趣了，要一直这样保持下去才行，迦勒底的所长。就让我看看你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到时候还是继续保持自己的骄傲，但是像一条狗一样对我摇尾乞怜。”
　　“前辈，你这样说太过分了，这些话我要向罗曼医生回到，一定要让他纠正你这种扭曲的思想！”
　　“咦？”
　　立香突然就松开了抱着奥尔加玛丽的手，被挤压的身体终于放松了，让奥尔加玛丽大口地喘息。
　　“不不，我只是开玩笑而已，刚才的话当不得真。玛修你知道的，玛丽是迦勒底的所长，老爸还是她的员工呢，我怎么可能会作出这种事？”
　　“真的吗？”
　　玛修的脸上带着疑惑端视这立香，似乎想要看出立香的话到底有几分玩笑的成分，毕竟立香刚才的表现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到一切都是真的一样，似乎立香的本性就是这样的大恶魔。
　　“我就暂时相信前辈的话吧。但是，如果前辈真的作出这样糟糕的举动，我一定会将前辈刚才的话告诉罗曼医生。”
　　玛修一瞬间化为正义的使者，为了正义和光明监督糟糕的立香大魔王。
　　这个时候得救的奥尔加玛丽本应该对玛修表示万分感谢才对，但是她被玛修话中的某些细节吸引了。

　　PS1：首先说一下这一卷最开始的打算。迦勒底会分为两个小队，由立香带领一票女性从者，罗曼带领一票男性从者，嗯，gay了别人这么久，也是时候gay自己了。但是最近看到了咕哒大小姐（咕哒夫女装）的那张图，我有一种写双咕哒（都是女的）的冲动。
　　由咕哒·傲天打头阵，一票女性从者在后面喊666
　　由一票男性从者打头阵，咕哒·苏在后面喊666
　　最后双咕哒对双盖提亚
　　这样看是不是很带感？值得一提的是，咕哒大小姐是一周目失败的二周目咕哒，而玛修只有一个……我似乎打开了新的相簿。好吧，咕哒梗其实不打算玩太久。
　　打算细写的话，大概到明年也未必能写完。到底写还是不写，就让大家决定好了，以下是投票，在间贴上留个标志。
　　写
　　不写
　　PS2：同学婚礼，我要到外地参加，这几天没有更新。


第十六章 我爱你哟
　　她听到了什么？玛修刚才说了什么？
　　罗曼？不，应该是藤丸立香的那句称呼！
　　——老爸？难道说藤丸立香和罗曼……
　　“喂，所长！”
　　立香的声音打断了奥尔加玛丽的思考，身体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颤抖起来。
　　“你要干什么？”
　　声音中全然没有了身为迦勒底所长的威严。虽然立香糊弄了单纯的玛修，但是奥尔加玛丽可不是活在温室的花朵，她的魔术师生涯虽然很短暂，但是魔术师的险恶远非普通人可以比较。立香刚才的话绝对不是在开玩笑，那是她的真正想法。如果是这样的话，罗曼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的吧，迦勒底的所长，算了，这个称呼真是让人受不了。奥尔加玛丽？好像是这个发音，干脆就叫玛丽好了。玛丽，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要怎么做才能联系上迦勒底？”
　　可恶，这个女人——
　　奥尔加玛丽虽然对立香咬牙切齿，但是这个时候却无法忤逆她的意志，要是真的惹恼她的话，真不知道这个女人会作出什么事来。
　　“这种情况下必须寻找灵脉的终端，也就是魔力收束的地方。从那里能与迦勒底取得联系。这个城市的话，终端就在……”
　　“就在这里，所长。据报告灵子点就在所长的脚下。”
　　“唉？！啊……对……对哦，好像是。我知道，这点小事我当然知道！玛修，把你的盾牌放在地面上，以宝具作为触媒设置召唤阵。”
　　经过一开始的慌乱以后，奥尔加玛丽开始冷静下来，看上去很可靠的样子。不过已经看到了奥尔加玛丽仓皇逃命的样子，迦勒底所长的威严也差不多要丢失了。
　　“……所长是这个意思吗？可以吗，前辈？”
　　“无所谓啦，姑且听她的好了。”
　　玛修将手中的十字盾放在地面上，像是打开了某个机关一样，周围发生了变化。灵子缠绕着四周，空间开始改变，似乎进入了冬木镇之外的世界一样。
　　“这……和迦勒底的召唤实验场一样……”
　　在玛修感慨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提示音一样的声音，而后来自迦勒底的通讯开始接通了。
　　“喂喂，听到吗？很好，通讯恢复了。”
　　虽然看不到迦勒底，但是这个声音就是罗曼没错。
　　“你们两个辛苦了，空间固定成功，这样不仅能通讯，还能传送不及物资……”
　　“哈啊！？为什么是罗马尼在管事？！雷夫呢？雷夫人呢？吧雷夫给我叫出来！”
　　发现连接通讯的人竟然是罗曼，奥尔加玛丽似乎感到很不满，所长的威严下意识地散发出来。
　　“咦呀！竟然是所长？你还活着吗？！那么大的爆炸都没死？而且毫发无损？！真的假的？！”
　　“你在啰嗦什么？够了，雷夫去哪里了？医疗部的负责任为什么占着那个位置？”
　　“这是没办法的事，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接手这些工作，因为我似乎不太合适干这个。但是现在幸存的迦勒底正规员工包括我在内只有不到二十人，之所以由我来担任作战指挥，但是因为幸存者中没有职位比我高的人了。至于雷夫教授，当时在管制室指挥灵子转移，那里是爆炸的中心，生还率极低。”
　　“不会吧！雷夫他也……不，等一下，给我等一下，幸存者这有不到二十人？那些Master适格者呢？筐体怎么了？”
　　“……47人全部处于危重状态，医疗器械也不够，就算能就会几个，也不可能全部——”
　　“别开玩笑了，立刻进行冷冻保存，以后再想办法让他们苏醒，先确保不死人！”
　　“啊！对了，筐体还有那种功能！我马上就去安排！”
　　说完之后，罗曼的声音就消失了，显然是离开这里去安排冷冻保存。
　　这让奥尔加玛丽松了一口气。虽然这次爆炸中死了不少人，但是那些都是阿尼姆斯菲亚家的人，也就是内部问题。但是那些适格者不同，是来自各个国家和结社资助者送过来的人才，如果他们真的出现了意外，阿尼姆斯菲亚就必须对外负责，无论是国家还是结社都会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
　　但是没关系，只要人还没死的话，以魔术的手段应该都没问题。
　　“我说啊……”一只手拍在奥尔加玛丽的肩膀上，那个声音更是让她整个人颤抖起来。
　　“你好像瞧不起医疗人员嘛？”
　　“……”
　　“给我听好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对其他的医疗人员有什么看法，但是至少也要对我老爸客气一点。”
　　立香的嘴巴凑在奥尔加玛丽的耳边，阴森森地说道。
　　“老爸，果然……你和罗马尼的关系……难道说你们是一伙……也不对，罗马尼刚才的表现，好像根本就不知情一样，如果是这个时候，他根本就不需要掩饰才对。”
　　奥尔加玛丽惊悚地看着立香，虽然难以置信，但是得出的结论却是，这个少女似乎瞒过了罗曼。
　　没过多久，迦勒底的通讯再一次接通了，罗曼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抱歉，让你们就等了。就让我报告一下迦勒底现在的情况吧。首先是那47位Master适格者，他们已经被冷冻起来了，伤势没有恶化的迹象，找到机会的话可以逐个治疗，所以不需要担心适格者的安全问题。问题在于迦勒底的机能，已经消失了将近80%，许多功能已经无法使用了……抱歉，因为根本就不擅长这方面，所以无法一一说明，如果可以的话，所长你回来以后再了解吧。现在的工作人员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蒙娜丽莎已经开始修复灵子转移功能了，对外部的通信以回复情况、要求补给为主，因为人员不足，具体的情况还需要继续了解，差不多就是这样。”
　　“这样就够了。”
　　奥尔加玛丽安安静静地倾听着罗曼的报告，她一直注意着罗曼的语气，听起来就和平时一样，没什么奇怪的变化。不，不如说突然就要承担管理人员的工作，多少会有些不安和力不从心，毕竟他在此之前不过是一个医务人员，对迦勒底的管理工作无法适应。
　　反倒是身旁的藤丸立香，已经变得快要让奥尔加玛丽不认识了，一脸乖巧.jpg的模样，和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
　　再想想罗曼由始至终都没有改变的态度，奥尔加玛丽已经可以想到是什么状况了。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没办法回到迦勒底吗？”
　　“没办法，暂时还做不到这样。不过蒙娜丽莎已经尽力去抢救了，如果灵子转移修复成功，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到时候就将你们送回迦勒底。”
　　“蠢货……这样做的话不就是自我放弃了吗？如果只是迦勒底自己的问题就算了，现在连那47个Master都被冻结了，如果拿不到让人闭嘴的成果，迦勒底一定会被夺走的。可恶，为什么我非要遇到这种麻烦不可？真是受够了。”
　　“哇，这样真的好吗，所长明明是一个胆小鬼啊，放任你在那种地方真的没问题吗？”
　　“你闭嘴，罗马尼，难道你不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多余吗？”
　　奥尔加玛丽比任何人都想要回到迦勒底。这个冬木镇处处充满致命的危险，最重要的是，她的身边还有一个比骷髅危险一百倍的少女。
　　但是就算胆子再小，就算比谁都想回到迦勒底，然而奥尔加玛丽是一个责任心极强的人。虽然不知道这一次的爆炸是怎么回事，但是结果已经无法改变了，出现在迦勒底的爆炸，已经爆炸造成的伤亡，迦勒底（奥尔加玛丽）都有无法推卸的责任。如果处理不好的话，迦勒底会因此易手也不奇怪，所以奥尔加玛丽必须找到可以逆转的办法。
　　即使她无法忍受在这里呆上一分钟。
　　“真是麻烦你了，所长，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才好，如果有需要的话，随时命令我吧，这边一定能随时配合你的行动。”
　　罗曼的脸上露出了歉意的表情，一如平时被奥尔加玛丽责备一般，这个表现让奥尔加玛丽的眉毛直跳。
　　“罗马尼，在通讯结束之前，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奥尔加玛丽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瞟向旁边的立香，却发现她已经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看着她。
　　——罗马尼，我会回迦勒底！立刻！马上！
　　“啊哈哈，如果你不说的话，我都忘记了。”
　　罗曼尴尬地挠着头笑道，完全没有发现，在他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这里的立香身上散发着可怕的低气场。
　　——这对父女到底在搞什么？
　　“虽然有假公济私的嫌疑，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照顾一下立香。对了，我还没有给你介绍立香，她是我的女儿，就是之前我请假离开迦勒底探望的那个。她的脾气不太好，这是我的责任，不过还请你在这段时间里多多见谅，她在魔道上根本就没有基础，如果遇到什么麻烦的话，就请所长你照顾她。”
　　好了，奥尔加玛丽已经可以确定了，罗曼和立香绝对不是一伙的。如果他们真的有预谋对她动手，现在的罗曼就绝对不会像一个笨蛋一样喋喋不休。
　　所以说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教育出这样一个恶魔一样的女儿的？不对，罗曼根本就没有育儿的时间，也就是说，立香变成这样根本就是罗曼不作为的锅。早知道这样的话，就应该给罗曼放多几天假，要不干脆就让他把立香接到迦勒底好了。
　　“我知道了，在这段时间里，我会照顾好她。”
　　虽然奥尔加玛丽不认为立香有需要自己照顾的地方，倒不如说自己的安全还需要立香去保护，她一个人在这里毫无安全感。
　　“哈哈，那就太好了。虽然所长是个胆小鬼没错，但是在平时还是很可靠的。”
　　“罗马尼，难道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太多了吗？赶紧给我闭嘴，马上关掉通讯！立刻！马上！”
　　“啊啊，等一下，我还有一些话要说。咳咳，虽然这样挺不好意思的，不过想了一下还是要说出来会比较好，错误犯下一次就够了，出现同样的错误是很愚蠢的事情。那么，立香，你现在听到我的声音吗？”
　　“我在听。老爸，你要说什么？”
　　立香现在的态度乖巧得不行，就像模仿的好孩子一样，不过无论是罗曼还是奥尔加玛丽都知道这是她的伪装，只不过两人了解她的程度不尽相同。
　　“虽然不是第一次离开你，但是我这一次真的很担心，因为特异点里是很危险的，我无法知道你会遇到什么敌人，这让我想起了十年前离开你的那一天，来到迦勒底之后，我有好几天都无法安睡……”
　　“老爸你到底要说些什么啊？”
　　罗曼的话绕来绕去的，总是没有找到重点，让人多少感到不耐烦。
　　“咳咳，不还意思，扯远了。总而言之，立香……我爱你哟。”
　　“……什、什么？”
　　“没听清楚吗？要我说第二次听不好意思的，不过还是努力一下吧，嗯——我爱你哟，立香。”
　　“笨、笨蛋老爸，你到底在说什么奇怪话啊！”
　　立香怎么可能听不清楚？她很清楚罗曼在说什么，但是就算是她，突然间听到这样直白的示爱，就算是藤丸立香也会感到害羞吧。
　　立香伸出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遮掩着自己脸上的羞意，感觉自己的威严彻底丢尽了。
　　玛修和奥尔加玛丽对这一幕感到很稀奇，但是这口狗粮实在是令人猝不及防。
　　“玛修——”
　　“是、是！医生，我会好好保护前辈的。”
　　“不，我是说，我也爱你。”
　　“这是性 骚扰！回去以后，我一定要用盾牌敲你的头！”
　　“怎么回事？玛修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对我的，为什么今天会变得这么奇怪，啊！所长——”
　　“闭嘴！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你的身后有骷髅啊，赶紧躲开！”
　　“噫呀！！！”
　　PS：投票的结果我大概已经收到了，各位的想法也大致了解了。双咕哒就暂时不管了，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大家不用担心了。


第十七章 关于我给自己找后妈这件事
　　“物资方面准备好了吗？”
　　“仓库受到爆炸的影响，已经有超过五成的物资遭到破坏，保守估计只有不到三成可以使用。”
　　“无妨。虽然很对不起被爆炸杀死的死者，但是正因为他们死去了，剩余的物资对我们而言是十分充裕的。准备好食物和饮用水，通过灵子转移传送到特异点F。”
　　“明白。”
　　“目前无法联系到外界人员，估计是大爆炸破坏了迦勒底的通讯设备，想要查明原因去修复，大概需要两天的时间。”
　　“两天的时间绰绰有余，保持对外界联系的监视，通讯器现在还在修复吗？”
　　“是的，现在还在抢救中，但是检查的结果显示，通讯器的工作一切正常，所以无法理解通讯器为什么无法联系外界。”
　　“看来只能这样了。弄不明白的事情就暂时不要去管吧，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迦勒底抢救工作，虽然大火已经覆灭了，但是难保会发生二次爆炸。如果这的出现这种糟糕的情况，迦勒底就真的完了，所以必须杜绝这种意外的发生。”
　　迦勒底的情况比想象中要更加复杂和危险，别看罗曼一脸轻松地给奥尔加玛丽汇报，似乎一切并不算什么大问题，实际上迦勒底现在已经处于生死存亡的状态了。之所以没有将实际情报一五一十地告知奥尔加玛丽，那是因为罗曼了解奥尔加玛丽的性格，知道真相的奥尔加玛丽一定会瞬间崩溃，远在特异点F的所长到底会做什么，罗曼实在无法控制。
　　迦勒底大部分的就职人员已经死亡，管理层中活着的最高职位者居然是罗曼这个医疗部的负责人，让一个外行人去指挥迦勒底的工作，这就和赶鸭子上架没什么区别。但是这个时候他无法推卸这个责任，如果他表露出任何退缩的意图，剩下的工作人员的士气必然会大受打击。
　　除此之外，迦勒底的设备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爆炸的中心是中央管制室，这里是整个迦勒底的心脏，受到重创之后，其他的位置也无法避免地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虽然是大型的魔术工房，实际上迦勒底是科学与魔术结合的结晶，是超越了单纯的魔术和单纯的科学的伟大成功。很可惜的是，越是精密复杂的结构，就越容易出现毛病，在其中一个重要的部位出现问题之后，其他位置就会受到牵连，越是紧密就越是如此，就和人体的并发症一样。
　　现在的迦勒底就犹如一个随时爆炸的密室，如果真的出现了一条被引燃的引线，残余的部分一定会被彻底毁灭。
　　“稍微休息一下，罗曼，应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就算再着急也没有用。”
　　黑发的美人走过来，和其他的工作人员不同，黑发美人看起来倒是一副轻松自如的样子，慢悠悠的样子和现在的紧张气氛截然不同。
　　“的确是这样，但是一想到立香她们还在特异点F里，我就没办法轻松下来。还有所长，要是她回来迦勒底看到现在的情况，一定会忍不住大骂一顿。”
　　“这本来就和罗曼没有关系，为什么……我想我可能知道奥尔加玛丽总是针对你了？”
　　“什么？蒙娜丽莎你居然知道所长为什么针对我？”
　　黑发的美人就是蒙娜丽莎，因为她不是说明会的与会成员之一，所以这一次大爆炸没有影响到她。
　　蒙娜丽莎古怪地看着罗曼，最后露出了确定的眼神。
　　“嗯，没错，就是这样。这都是罗曼看起来太好欺负的缘故，就是那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只要怪罗曼就对了’这种感觉。没办法，罗曼看起来也太过轻浮了，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
　　“太过分了，我也有很努力啊。但是这也没办法，因为所长的会议总是很无聊，虽然是严肃的事情，但是来来去去都是那么几句，很容易就让人感觉发困，慢慢地就没办法集中精神了。”
　　罗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种轻浮的笑容流露在脸上，如果奥尔加玛丽还在这里的话，说不定已经把火力瞄准罗曼了。
　　“对了，蒙娜丽莎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灵子转移已经修复完成了吗？”
　　“太迟钝了，罗曼，我可是一直在这里。区区灵子转移证明可能难得了我，我可是天才美少女蒙娜丽莎。”
　　虽然听着她自称“天才”和“美少女”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但是蒙娜丽莎确实不负“天才美少女”的称号。她本来就是万能的全才，在迦勒底担任技术顾问，而且还是蒙娜丽莎……扯远了。
　　“那样就好。虽然有蒙娜丽莎帮助的话，灵子转移确实可以进行，但是半吊子的状态确实令人担忧，这一点我一直不敢和所长说明，要是她知道自己没办法回来的话，大概就要吓得精神崩溃了吧。”
　　“不会吧，所长的胆子竟然这么小？”
　　“这是马里斯比利保护过度的结果，而且这几年的压力太大了，所长已经变成惊弓之鸟了，精神早就已经到了临界点。虽然一直有让她休息一段时间，或者干脆找个时间开导她，但是她一直以没有时间为理由推脱了。”
　　如果病人不愿意治疗的话，医生的医术再高明也没用，治疗本来就不是医生一个人的事情，还需要病人本身的帮助。
　　突然间，控制台上传来了警报声。
　　“怎么回事？这是……Servant？！”
　　……
　　在罗曼切断了通讯以后，立香等人离开了灵脉。迦勒底的通讯一旦连接起来，只要没有发生意外，一般都不会断开。
　　在奥尔加玛丽的要求下，三人往其他方向前进，开始查探诡异的冬木镇。一路上遇到了不少袭击的骷髅，不过这点小杂兵当然无法威胁到立香三人，虽然奥尔加玛丽已经害怕得瑟瑟发抖了，但是在玛修和立香面前，这些骨架子根本就不堪一击。
　　只不过当威胁消失以后，气氛就变得有些奇怪了。
　　立香虽然是因为生气自己老爸抛下自己跑到其他地方去，这一次前往迦勒底是为了挽回记忆中的父亲，但是当罗曼直白地表达自己的爱意的时候，立香多少会有些受不了，尤其是这里还有几个人。
　　玛修倒是有些奇怪。罗曼只是她的监护人，是一直负责调整她的身体的医生。那个男人一直为她的身心健康而努力，甚至有一段时间为此不眠不休，发自内心的关心绝不是一般的医患关系可以形容的，相比起正牌的女儿藤丸立香，玛修更像是罗曼的女儿。但是玛修从来就没有从罗曼的嘴里听到这么直白的话，甚至在有一次受到蒙娜丽莎的唆使下称呼罗曼为“爸爸”，最后也还是被罗曼拒绝了这个称呼。现在听到罗曼突然说出“爱你”这样的话，让玛修感到一阵纠结，她是不是应该再一次尝试着称呼那个男人为“爸爸”呢？
　　不，绝对不行，有这样的父亲实在是太丢人了！只要一想到会有一个沉迷网络偶像，整天痴迷穿着奇怪衣服的虚构人物的父亲，就会让人有一种将盾牌把他打死的冲动。
　　至于说奥尔加玛丽，刚才表错情实在是太丢人了，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一想到刚才的自作多情，奥尔加玛丽就有一种冲进骷髅群里的冲动，她变抓着自己的头喊道。
　　“啊啊啊，我为什么要为这种事去烦恼？看起来就像一个笨蛋一样！”
　　“所长，你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是精神还是头部，如果想要敲头的话，我可以帮你的忙。”
　　“别过来，你这是打算做什么，要杀了我吗？”
　　奥尔加玛丽现在才想起来，玛修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表现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她也完全拥有杀掉奥尔加玛丽的理由。
　　“从一开始就一惊一乍的，迦勒底的大姐头不是应该比其他人更强才对吗，类似于最强的大头目才对，对了，刚才老爸好像也说过，‘所长是胆小鬼’之类的话，喂，玛丽你该不会真的是胆小鬼吧？”
　　从刚才开始，奥尔加玛丽的表现都一直处于掉分状态。虽然说这种身居高位但是隐藏着弱气属性的女性也很有趣，隐形抖M欺负起来也很有感觉，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更应该表现出可靠的一面才对。
　　“这样的话，老爸不是更加颓废了吗？”
　　立香突然就觉得，奥尔加玛丽似乎不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想到这里，立香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随后便感到有些生气了。因为自己老爸实在是太不争气了，居然还要自己这个当女儿的担心他的人生大事。
　　“前辈，你一直在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因为你一直盯着所长看，所长已经快被吓到哭出来了。”
　　玛修举着举牌走过来，她的脸上带着担忧看向另一边，奥尔加玛丽抱着自己的头缩成一团，似乎想要躲避立香的目光。
　　“真没用……啊，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可靠，将老爸……迦勒底交给这个人真的没问题吗？那个样子看上去不仅管不住，说不定还会被拖下水一样，情况可能越来越糟。可惜现在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反正我就是不喜欢那个碧池，现在就感觉谁都比她要好。”
　　“虽然不知道前辈在说些什么，但是所长一直将迦勒底的事务管理得井井有条的，罗曼医生说过，冷静的所长是很可靠。”
　　“冷静？”
　　“没错。如果一切都在预料之内的话，所长可以把很多事情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但是如果发生了无法掌控的意外，所长就会惊慌失措，不过这个时候雷夫教授就会在旁边支援所长……这是医生告诉我的。”
　　“呵呵呵呵……罗马尼，你这家伙……”
　　玛修的话让奥尔加玛丽发出了奇怪的冷笑声，琥珀色的眸子已经失去了焦距，整个人有一种坏掉了的感觉。
　　“是这样啊。”
　　立香叹了一口气，然后决定降低奥尔加玛丽的排位。虽然说她有管教自己老爸的经验，但是问题在于，奥尔加玛丽连自己都管不好，这样的话岂不是给大家添麻烦吗？
　　一个变态老爸已经足够让人伤脑筋了啊，难道还想让我去烦后妈吗？
　　应该怎么办呢？反正那个叫蒙娜丽莎的碧池是绝对不行的，难道真的要把老爸带回去冬木镇相亲？对了，老爸不是一直在玩养成游戏吗？
　　立香不动声色地看了跟着自己的玛修……不行不行，玛修还是个孩子，而且老爸也只不过是把她当做孩子来看待，怎么可能当自己后妈？
　　一想到自己的后妈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甚至有可能比自己还要年下的少女，立香就打了一个寒战。
　　“咦？前辈，你的脸色好差啊，感觉哪里不舒服吗——有人过来了！这个反应，是Servant！”
　　玛修突然感觉到了奇怪的魔力波动，而后看到了一个黑影出现，这个和自己差不多的魔力反应让玛修第一时间就确定对方和自己一样是Servant，想也不想就竖起了盾牌挡在立香身前。
　　一阵沉重的撞击冲击着身前的十字盾，玛修的身体轻轻一晃，但是很快就保持平行了。
　　“什么什么？这个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东西？”
　　“Master小心，对方是Servant，绝对不是刚才的那些骷髅可以比的。”
　　看着立香的脸上露出了兴致勃勃的表情，玛修感觉立香太大意了，这些Servant远不是路上马偕骷髅可以比较的，刚才的那一击已经让玛修体会到了。
　　黑影再一次冲过来，它的手中拿着一把短刀，是近战类型的servant，也正好是玛修擅长对付的类型。
　　依靠着手中的盾牌，玛修挡下了Servant的攻击，甚至还有占领上风的趋势。


第十八章 十年前的不幸
　　战况依然在激烈进行吗，看上去在短时间之内无法结束。
　　当立香想着要不要去帮忙的时候，迦勒底的通讯就接通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里显示出现异常的魔力反应。”
　　在发现Servant出现之后，罗曼第一时间就连接到了这边，发现大家安然无恙的时候便松了一口气。然后他的注意力也投放在战场上，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Servant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敌人。”
　　“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个人突然间就出现了，而且还一言不发就对我们动手，如果不是玛修没有受伤的话，我真想一拳就打死他。”
　　“不要一开口就说出这种暴力的话，你是女孩子啊，至少也应该矜持一点……算了，我也没有资格对你说教。”
　　“不要把话题扯到奇奇怪怪的方向，现在基列莱特还在战斗，怎么样结束战斗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发现两人的话题不知道要偏到哪里去了，奥尔加玛丽不由得开口斥责道。当然，斥责的对象是罗曼，立香的阴影依然影响着她，虽然说罗曼是立香的父亲没错，但是奥尔加玛丽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把责备的话说出来。
　　“抱歉，我在战斗方面不太擅长，不过我可以看得出玛修现在很轻松的样子，所长打算使用魔术支援玛修吗？”
　　“笨蛋，魔术怎么可能能够伤害到Servant？能够战胜Servant的也就只有同为Servant的基列莱特，这个时候根本就什么也做不到。”
　　立香看着激烈的战场，而后歪着头，一脸轻松地说道。
　　“这样啊，看来只有我亲自出马吗？”
　　“你在想什么？你虽然很强没错，但是怎么可能战胜Servant，这个时候只要乖乖地给基列莱特提供魔力就够了。”
　　奥尔加玛丽焦虑地看着战场，忍不住咬着手指。
　　“如果这个时候……如果这个时候我也和Servant缔结契约就好了，这样就是二对一，能够轻易杀死敌人。”
　　实际上战况没有奥尔加玛丽所忧虑得那么紧张。玛修和不知名的Servant的战斗虽然激烈，然而那不过是Servant的强度远超于普通人魔术师，所以在奥尔加玛丽看来才会显得十分凶险。实际上玛修虽然是第一次遇到Servant，但是战斗意外地轻松，原因在于敌方的Servant身上。
　　对方一言不发地袭击，由始至终都没有表露出交流的想法，给人的感觉并不像玛修那般生动，反而有一种人偶的感觉。虽然是Servant没错，但是魔力的运转和战斗的动作身份僵硬，远没有玛修表现得灵活。也因为这个原因，没有发挥出强大力量的Servant无法给玛修带来威胁。
　　然而玛修才刚得到不知名Servant的力量，既不知道对方的真名，也无法使用宝具，拥有的只有作为武器的盾牌，以及融合了Servant之后强大的体魄，所以才会无法给敌人致命一击。
　　半吊子的Servant对战半吊子的Servant，所以战斗才会一直僵持下来，谁也无法杀死谁。
　　但是作为旁观者的罗曼和立香都能够看得出，只要玛修掌握好自己的力量和战斗的节奏，杀死地方Servant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眼看战况变得更加凶险了，胆小的奥尔加玛丽建议道：“不能继续耗下去，不如我们撤退吧。”
　　“逃跑？你说什么笑话？在我藤丸立香的眼中，从来就没有‘逃跑’两个字。”
　　“说得好，本来以为只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没想到竟然是一个有骨气女人，这样的话我可就不能放着不管了。”
　　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来，随后蓝色的男子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之中。他有着一头蓝色的短发，身上披着天蓝色的长袍，手中拿着一个金色的木杖。
　　“喂，那边的盾兵，这里已经不需要你担心了，在战斗结束之前，我会保护这两个女人，不要让我们等太久了。”
　　身后突然传来了不认识的声音，玛修的动作明显出现了迟疑，所幸的是对方没有抓住这个破绽，只是让玛修好不容易才掌握的优势变成了劣势。然而玛修在知道立香和奥尔加玛丽有人保护之后，一直被动的姿态也发生了改变，进攻的动作变得更加凶猛，花费了一些功夫之后，总算将敌对Servant杀死了。
　　“——”
　　不知名的Servant发出了无声的叹息，而后消失在众人眼前。
　　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但是玛修不打算在这里喘息休息，而是跑回去。
　　“前辈、所长，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真是的，原来玛修一直在担心我们啊。其实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就算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过来袭击，我也能将他打得满地找牙。”
　　立香满不在乎地说道。在她看来，和玛修战斗的奇怪Servant根本不算什么，她虽然没有和Servant战斗过，但是直觉告诉她那个Servant无法威胁到她。虽然是毫无理由的直觉，但是直觉也就够了，立香的直觉一直都很准确，强度大概是30骷髅兵单位的Servant，只要认真一拳打过去就够了。
　　与之相比——
　　立香瞟了一眼身旁的蓝色男子，因为只有他才能给自己带来危险的感觉。
　　“哈哈哈，这个口气真是狂妄自大，不过我不讨厌就是了。倒不如说，我很喜欢你这种强势的女性。总而言之，我在附近听到了这边有战斗的声音，所以就赶过来看一眼，没想到看到小姑娘你和这些残渣在战斗。”
　　蓝色的男子用欣赏的目光看着玛修，显然是对玛修刚才的表现表示肯定。
　　发现对方是可以交涉的对象，一直在旁观的罗曼开口说道。
　　“十分感谢你在这个时候帮助我们。初次见面，Servant之Caster，虽然不知道你是哪位英灵，但是我等依然心存畏惧……”
　　“啊啊，这种开场白就免了，我都听腻了。又是赶紧说，软脚虾，你比较擅长这个吧？”
　　“软脚……软脚虾什么的，又是初次见面就被这么说了……那我就直接说了。”
　　虽然被说成软脚虾，但是罗曼并没有生气，而且从他的话中不难猜测出，他似乎不是第一次被这样说。只不过他虽然不在乎，却已经有人杀意已决。
　　因为对方不像是不轨之徒，而且刚才还出现了敌对的Servant，正是需要帮助的时候，所以罗曼干脆就将迦勒底的现状说了一次，希望能够得到这个男性Servant的帮助。
　　“……以上就是我们迦勒底的现状，如果可以的话……”
　　“先等一下，老爸！”
　　“唉唉？立香有什么话要说吗？”
　　“这不是理所当然吗？我有很多问题要搞清楚，从一开始就一头雾水的，Master啊Servant啊之类的，我根本就搞不明白！”
　　“咦？难道你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来到迦勒底的吗？刚才休息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去询问所长？”
　　罗曼实在无法想象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立香突然就来到迦勒底，迦勒底突然就发生了大爆炸，玛修突然就成为亚从者，立香突然就成为Master，大家突然就遭到了袭击……更加让罗曼无法接受的事，立香竟然到现在还一头雾水。
　　很显然，大家都有同样的疑问，所以目光一致放在了这里看上去最“可靠”的人身上。
　　“——”突然被大家的目光凝视，奥尔加玛丽不由得被吓了一跳，但是没有出现那种瑟瑟发抖的丢人模样，而是强作镇定了冷静下来。
　　“在说明之前，我要搞清楚一件事。你……你是参加冬木镇圣杯战争并且唯一存活下来的Servant吗？”
　　奥尔加玛丽的眼睛看着蓝色的男人，自然就是询问他。
　　“如果你是指树荫的话，我确实没输。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圣杯战争就变了味，事情的经过我不清楚，城市一夜之间被大火吞噬，人类也全部都消失了，只剩下Servant。Saber那家伙率先重新挑起圣杯战争，那家伙如鱼得水地到处引战，先后亲手解决了Archer、Lancer、Rider、Assassin，然后就变成这样啦。”
　　奥尔加玛丽听到蓝色男子的话以后，就一直看着立香，犹豫了半响之后，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虽、虽然你不是及格的魔术师，但是既然你已经和Servant缔结契约了，那么我就将一切告诉你也无妨。”
　　这一切要从迦勒底本身说起。
　　人理存续保障机构菲尼斯·迦勒底，通俗易懂来讲，就是一个为了保护人类文明不被毁灭的机构。利用魔术和科学的结晶，迄今为止的迦勒底已经达成了诸多丰硕的成果。其中有观测过去的电脑魔“拉普拉斯”、地球环境模型“迦勒底亚斯”、观测未来的透镜“示巴”、英灵召唤系统“命运”、灵子演算机“特里斯莫吉斯特斯”等等，利用这些发明，迦勒底不仅可以看到过去，还能观测到未来，无论内容是什么，迦勒底都会一直保障人类的历史能延续到百年之后。
　　然而在半年前，迦勒底亚斯发生变化了，那些代表着人类文明的颜色已经消失掉，也就是说，人类在某个时间点上彻底死绝了。通过观测，最后能确认地球上人类消失的时间在2015年。也就是说，在2015年的某个时间点上，人类突然就灭绝了。迦勒底在这半年里寻找人理灭绝的原因，最后发现人理灭绝的原因竟然不是在未来，而是在过去。
　　没错，人类的历史之所以会消失，不是未来发生了什么，而是过去发生了什么。
　　利用拉普拉斯和特里斯莫吉斯特里进行情报筛选，最后找到了人理消失的位置——空间特异点F，公元2004年，日本国的某个城市，出现了不应该出现的异变。
　　特异点，是迄今为止从未被观测到的。换言之，就像是突然出现的大洞，这个大洞本身是脱离正常时间轴的，在过去与未来中独立的存在。而找到了特异点的迦勒底，需要做的就是让预备Master召唤出Saervant进入特异点，清除人理消失的起因。就像是生病的人服药，杀死潜伏在自己身体里的病毒一样，而迦勒底的Master就是担任“药物”这个角色。
　　但是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到灵子转移成功进行，大爆炸就突然发生了，让管制室里的47位Master受到重创，唯一在那个时候不在场的藤丸立香逃过一劫。不仅如此，立香还阴差阳错地和阴差阳错地成为亚从者的玛修缔结契约，成为一名光荣的Master。
　　“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这里是十年前的冬木镇吗？”
　　听完了奥尔加玛丽的解说以后，立香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更多时候依靠暴力去解决问题，但是立香并不是只有肌肉的笨蛋，相反，她的脑子很好用，好用到她可以从六岁开始一个人在冬木镇生活了十年。
　　“今天……十年前的冬木镇，到底发生了什么？”
　　立香很在意，非常在意十年前的冬木镇发生了什么事。当然，并不是人理消失这样的小事，真正让立香在意的原因，是因为十年前正好是立香一无所有、成为一个孤儿，最后被正好路过冬木镇的罗曼收养的时间。
　　立香突然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在这里找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的源头。
　　PS：序章的剧情里将会有不少原著说明，嗯，是说明。


第十九章 大受打击的玛修
　　根据电脑魔‘拉普拉斯’的记录，十年前冬木镇曾经举行过圣杯战争。以夺取万能的圣杯为目的，七位魔术师召唤七位Servant进行争夺，最后的胜利者将会得到圣杯，并且能够向圣杯许愿实现愿望。
　　再联想到冬木镇那一次发生的大火，而后自己变成了一无所有的孤儿，立香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是什么。
　　“圣杯战争……Servant……老爸，难道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联想到罗曼“刚好经过”冬木镇，又“心血来潮”收养她，最后又“迫不得已”放了她十年鸽子，立香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感觉。
　　被隐瞒了十年，立香的心情又怎么可能会好？
　　“……”
　　远在迦勒底的罗曼陷入了沉默，他没想到立香竟然这么快就联想到这里了，这让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犹豫了一下，他最后还是决定半隐瞒地说出实情。
　　“这确实是一次巧合，不过我并非凑巧经过冬木镇，而是所长……前任所长听闻冬木镇举行召唤Servant战斗的圣杯战争，所以派遣我们前往冬木镇进行观察。而结果你们应该看到了，我们成功了，成功让三位Servant现界……”
　　“等等，你说迦勒底的英灵召唤系统是参照冬木镇的圣杯战争设计的？”
　　听到关乎迦勒底的问题，奥尔加玛丽就忍不住开口了。
　　“可以这样说，不如说是在冬木镇的圣杯系统中进行改良的产物。所长你既然了解英灵召唤系统就应该知道，迦勒底的英灵召唤系统召唤出来的Servant在缺少Master的情况下依然可以自由行动，那是因为迦勒底的电力给Servant提供了动力，这一点从蒙娜丽莎中可以体会到。而冬木镇的圣杯系统中，Servant的行动除了Master拥有的魔力之外，还需要冬木镇的灵脉作为支撑。冬木镇的圣杯系统是完完全全的魔道产物，而迦勒底的英灵召唤系统则是魔术与科学的结晶。”
　　“你们这些奇奇怪怪的话就暂时不要提了。老爸，我就问你，当初你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收养我？”
　　“虽然我对你们的家事不怎么在乎，但是再这样说下去我们就会变得很危险了。”
　　就在这个时候，蓝发的男子突然发出了沉重的声音。
　　手中的法杖轻轻举起，而后用力敲击地面，在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地面扩散开来。
　　随后，一个黑影在暗处闪烁，最后出现在四人身后。
　　“这是Servant，是刚才一样的Servant……找到了，这个Servant的职介是Lancer。”
　　“就算不用猜也能看到，笨蛋老爸，没看到他拿着一把长柄武器吗？”
　　“现在别说这些婆婆妈妈的话。”
　　蓝发的男子打断了罗曼的话，然后看着出现在眼前的Servant，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真是丑陋的姿态，不过是一夜之间，竟然就变成傀儡一样……也对，Servant本来就是魔术师的傀儡，但是像你这样和人偶一样的还是第一次看到，难道是被黑泥泡到脑子了吗？”
　　“Caster，圣杯战争是只属于我们的战争，你为何要帮助外来者？”
　　“什么？竟然是可以交流的对象，魔力的反应明明和刚才出现的Servant一模一样。”
　　“这是最后的理智了。”蓝发的男子往前踏出一步，他双手握着法杖，充满威严的声音高声说道，“为什么会帮助她们？这还用问吗？我和你们是敌人，她们和你也是敌人，这样的理由还不够吗？喂，那个盾兵，你的状态不太妙，就算是亚从者也太年轻了，接下来，就让你看清楚Servant是怎么战斗的吧。”
　　伴随着蓝发男子——Caster的话，对面的Servant高高跃起，他举起了手中的长柄大刀，朝着Caster劈下来。
　　毫无疑问，如果这一刀被劈中的话，Caster绝对会被劈开两边。
　　但是Caster只是微微侧身就躲开了Lancer的劈击，随后身体扭身一转，长袍下的脚一脚踢到了Lancer的身上，将Lancer整个人踢飞了。然后Caster举起了手中的法杖朝着Lancer发起冲锋，就像是要将Lancer砍死一样。而这个时候，擅长白刃战的Lancer已经掌握好平衡，用长刀挡下了Caster的“砍击”。
　　“骗人的吧。”看到这一幕，奥尔加玛丽不可思议的发出叫声，“这怎么可能，明明是Caster，却在白刃战中压制了使用冷兵器的Lancer。不，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英灵并非只有一个职介，职介只不过是他们现界的容器而已，也就是说，这个Servant除了Caster之外，生前还是一个勇猛的战士。基列莱特，你看好这一场战斗了，Caster明显是为了让你看清楚Servant之间的战斗才亲自上阵，你要利用这个机会学习战斗经验。”
　　“是，我知道了。”
　　乖巧的玛修很听话地点头，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场违背常理的战斗。
　　Caster在近战中压制Lancer什么的，只要想一想都会觉得可怕。
　　唯有最后一个人感觉到很不爽。
　　立香刚才还在质问罗曼，却被突然打断了，本来就不好的心情变得更糟了。她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少女，生活在更是养成了“唯我独尊”的习惯，只有她打断别人的骨头，从来没有人敢打断她的话。
　　算了，不管那边了——
　　“老爸，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收养——”
　　立香的话还没有说话，另一个黑影就出现了，它的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就像影子一样突然间冒出来，匕首的利刃朝着立香心脏刺去。
　　“我说你们有完没完！”
　　暴怒的立香瞪着眼前的Servant，紧握的小拳头砸过去，目标正是Servant的匕首。
　　身边的奥尔加玛丽和玛修惊呼起来，以血肉之躯对抗Servant的武器，几乎是没有生还的可能。
　　然而结果却让人无法想象。
　　小小的拳头与漆黑的匕首相碰，本应该被撕裂的拳头却安然无恙，相反，匕首在一瞬间化为尘埃。不仅如此，粉嫩的秀拳趋势不减，一拳打到Servant的身上，将突然冒出来的Servant一拳击飞。在眨眼睛，不知名的Servant步入自己武器的后尘，化为灵子消失于这个世界上。
　　一瞬间，全场即将无声。
　　“呼——我爽了。”
　　立香发出了爽快的呻 吟，果然，暴力这种东西，真是令人愉悦万分。
　　奥尔加玛丽看着消失的Servant，一脸的不可思议：“怎、怎么可能？明明是一个新人……明明只是一个半吊子……”
　　“立香、立香竟然说出这种粗鄙之语，一定是缺少管教的原因。没错，一定是这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十年来不管不问导致的结果。”
　　“医生你给我冷静一点，不要突然就自怨自艾了。”
　　而另一边，被立香露一手震住的两个Servant很快就醒悟了现在是生死关头，两人再一次纠缠一起。不过这一次Caster不再是近战法师，他发挥出Caster的力量，使用魔术轻而易举地杀死了Lancer。
　　“竟然这么轻松就杀死Lancer了，真是难以置信，你真的是Caster吗？”
　　“这是当然，我是如假包换的Caster。不过也只是职介而已，生前懂得一点魔术，相比起来，我更擅长于白刃战。如果我是以Lancer现界的话，只需要一枪就能杀死刚才的Lancer。”
　　“这怎么可能，Servant之间的差距有这么大吗？”
　　“不，你不要误会，这并不是Servant与Servant之间的差距。刚才的Lancer只不过是被黑泥污染的半吊子而已，他们已经失去了理智，成为顺从本能的野兽，就连自己力量的一半也发挥不出。”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就可以解释得通了。失去了理智的Servant就如野兽一样，只留下战斗的本能，所以他们的战斗意识才会这么差，就连刚刚成为亚从者的玛修也可以战胜。也因为这个原因，明明是Caster，却可以压制Lancer。
　　“不过让我惊讶的是，这个小姑娘竟然可以一拳将那个半吊子杀死了。并不是我小看魔术师，就算那是正面战斗能力最弱的assassin，对人类魔术师而言都是一个极大的威胁，想要轻易杀死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别用你的认识去看我，这个难道从来就没有击败Servant的人类吗？别小看人类啊，就算是你也好，我也能揍你一顿。”
　　发现蓝发男子用惊异的目光看着，立香羞怒的举起小拳头威胁着说道。
　　虽然刚才的一拳看起来很威风没错，但是“怪力女”在女性群体里并不是受欢迎的形容。相反，“怪力”完完全全是一个扣分项，至少没有那个男人会喜欢一个随时一拳打爆他的头的女朋友，相反，他会对这类女人敬而远之。
　　所以啊，纯爷们的藤丸立香是不需要男人的。
　　“哈哈哈，我可不想试一下这样的拳头，虽然我很喜欢强势的女人没错，但是不代表我喜欢被暴力对待。”
　　蓝发男子急忙摆着手，一副对立香抗拒的样子，但是并没有慌张和害怕的表情。
　　能够成为英灵的人都是一等一的强者，又怎么可能被几句话吓到。在旁人看起来，更像是蓝发男子在立香身上打趣。
　　“我说你们聊够了吗？如果够了的话就看过这边。”奥尔加玛丽的语气中带着不悦，“还有你，藤丸立香，你好歹也是个Master，至少也应该关心一下自己的Servant。”
　　——我说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难道要我亲自教导你说话时应该注意的语气吗？
　　带着这样的想法，立香不客气地瞪过去，却意外地发现玛修正失落地低着头。
　　本来英姿飒爽的少女，这个时候却露出了柔弱的一面，让人感觉痛惜。
　　“玛修，你怎么了吗？难道是哪里不舒服了？”
　　如果是玛修的话，立香可不能放着不管，她可以看得出罗曼在她身上耗费的心血，说不定玛修是罗曼养成的……
　　“前辈……”
　　“什么？”
　　“笨蛋，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吗？”发现立香一直找不到重点，而蓝发男子和罗曼也不打算说出来，暴躁的奥尔加玛丽就已经开口了，“你还不明白吗，刚才Servant的战斗就是让基列莱特学习如何去战斗，但是你突然间站出来击败Servant了，让基列莱特的立场变得很尴尬。Servant本来就是为了Master战斗，保护Master的使魔。但是现在Master比Servant的力量还要强，这是对本来就不是Servant的基列莱特的打击。”
　　奥尔加玛丽的话让立香不由一愣，聪慧的她马上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她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她从来没有说过安慰人的话，性格刚烈，没有受过挫折的藤丸立香，和“安慰”这种东西没有缘分。就算是罗曼离开以后让她感到委屈，立香也不是留在冬木镇盼望着罗曼明年的到来，而是想尽办法跑到南极千里寻父。
　　“至少也应该说些什么，这是你身为Master的责任。”
　　留下了一句话，奥尔加玛丽就转身往远处走去。同样离开的，还有蓝发的Caster。


第二十章 玛修的愿望
　　立香不擅长安慰人。
　　以前的经历已经差不多忘记了，但是在过去的十年里，立香没有安慰失落的人的经历。毕竟像她这种单身寡人，并没有特别在意的人，所以当她面对失落的玛修的时候，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说起。
　　倒不是说她又多担心玛修，而是因为她能看出玛修在老爸心目中的重要性，而现在她还是玛修的Master，总不能放着不管。
　　——这个时候，你倒是给我说些什么啊，混蛋老爸。
　　可惜的是，在这个关键时刻，罗曼就像神秘失踪一样悄无声息。这让立香感到很恼怒，并决定回去以后让自己的混蛋老爸知道自己单身十年练得一身如何强大的腕力。
　　幸好的是，事情没有立项想得那么严重，因为玛修比她想象中要想得开。
　　“说起来有点丢人，我虽然已经是亚从者了，但是我依然无法使用宝具，也不知道使用方法，就像一件残缺品一样。我一直在大家的照顾下生活，罗曼医生、蒙娜丽莎、所长……因为他们的照顾才留在迦勒底，在前段时间才正式离开隔离室。虽然大家一直很照顾我，但是这一点也不好，不，我的意思是说，大家的照顾让我感到很困扰，让我觉得自己也应该帮助大家做点什么才行。”
　　“是因为觉得亏欠大家吗？”
　　玛修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虽然很单纯，而且不问世事，但是玛修是一个很敏感的人。
　　虽然不是很清晰了解这些事，但是玛修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其他人暂且不提，玛修非常直观感受到罗曼和蒙娜丽莎一直以来的帮助，这种帮助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消失，而一直处于被照顾这一方的玛修觉得自己应该回报大家。
　　在立香的眼中，玛修微微地低着头，一副毫无自信的样子。
　　她想起来了，在第一次看到玛修的时候，玛修也是流露出这样的表情。那个时候她正好从管制室离开，因为她完全听不懂说明会的内容，被各位Master和奥尔加玛丽打击到了。而她现在也流露出这样惹人怜惜的神情，也就是说她再一次被打击到……
　　“但是我什么也不懂，既不懂的迦勒底的技术，在战斗上也一窍不通。这样说可能会被前辈讨厌，但是因为大爆炸进入特异点F的时候我感到很高兴，因为我发现自己终于有帮得上忙的地方了，而不再是被照顾的一方。”
　　玛修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暗了。但是这一次不是因为自己帮不上忙，而是因为自己竟然会因为大家陷入险境而感到欣喜，这种不正常的情绪让她陷入自我厌恶。
　　“玛修你不需要感到失望。”
　　立香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这个动作让玛修感到很突然，不过立香似乎已经习惯成自然。
　　“感到奇怪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咦？为什么？”
　　“因为玛修的想法是很正常的。人总会有理想，自己的努力被打击是失望，有的人会一蹶不振，有的人会重新爬起来继续前进，这是不同的人的表现。当然，我很欣赏那种不畏惧失败，一次又一次被我打击的可怜虫。”
　　“前辈，你好像说了什么糟糕的话。”
　　一次又一次打击站起来的人什么的，这是多恶趣味的人才会去做啊。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总会有不能告诉别人的阴暗想法。看着别人成双成对的时候，会想要一把火把他们烧死。看到别人一家人有说有笑出去游玩，这个时候就会想着有一辆车撞过去就好了……”
　　“我一定会把这些话转告给医生，一定要让他好好教育你。”
　　玛修瞪大着眼睛，实在无法想象立香竟然会是这样可怕的人。与之相比，自己那种小想法根本就上不得台面，和立香相比根本就是纯洁的小白花。
　　“所以说你以前到底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啊？这也单纯地太彻底了吧。先冷静听我说完再说啊。”
　　立香倒是不觉得什么。虽然罗曼通过迦勒底的通讯器监视这边，但是立香没有听到罗曼的声音，也不知道是罗曼根本没有在意，还是说没有听到她的话。
　　“虽然这是很阴暗的想法，说实在的，当初我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是这根本就是很正常的反应，因为谁都会有羡慕妒忌的时候。但是问题就在这个想法会持续多久，会不会为这个想法行动。玛修，你因为大家陷入险境感到高兴，高兴的原因不是因为大家的处境变得危险，而是高兴自己可以帮得上忙。我问你，如果大家真的受伤了，你会对此感到高兴吗？”
　　“这绝对不会！”玛修想都没想就否认了这个想法，她从来没有希望有人受伤，“我愿意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大家，但是绝对不希望大家会受到伤害。”
　　“这就对了。你之所以高兴不是因为大家陷入险境，而是因为你能够帮得上忙，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搞错地方了。”
　　立香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微笑，也不知道这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玛修。
　　而她的说辞也很成功，玛修如释重担地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前辈，我现在感到很轻松了。”
　　“是吗？那就好。说真的，你突然就变成这样，大家似乎都很担心……咦，你之所以会没有精神，不是因为觉得自己帮不上忙吗？”
　　立香的话让玛修一愣，她才想起刚才对自己失望就是因为她帮不上忙，反而是立香在遇到Servant的时候轻易击败敌人。
　　“那是因为前辈强行把话题转到这方面，前辈和表面上表现得率直完全不同，说不定是一个很狡猾的人。”
　　“不，这种事我绝对不会承认。就算是也好，那也应该是聪明，而不是狡猾。”
　　立香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脸自豪地承认了。
　　“看来你们已经打起精神了。”蓝发的Caster和奥尔加玛丽走过来，Caster说道，“说了这么久，我好像还没有介绍过自己。我的名字是库·丘林——”
　　“库·丘林！那不是爱尔兰的光之子吗？”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玛修便发出了惊叹，“但是这样真的好吗，将Servant的真名告诉我们，岂不是也将弱点告诉我们了。”
　　“无妨无妨。”库·丘林摇晃着空出来的右手，脸上是爽朗的笑容，“如果只是一个名字就像打到我的话，就未免太小看我了。而且我们现在是盟友，知道彼此的真名、能力和宝具，有利于我们接下来的合作。”
　　能够成为Servant的人无一不是身经百战的英雄。但是正因为是赫赫有名的英雄，被知道真名之后就不可避免被敌人知道他拥有的强大宝具。被自己的敌人了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越是有名的英雄就越是如此，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希腊的大英雄阿喀琉斯，他拥有不败的身躯，有无双的武艺，然而他的弱点也很明显，阿喀琉斯之踵早已经世界闻名。如果知道对象是阿喀琉斯，只要寻找机会攻击他的脚踝就够了。
　　库·丘林将自己的真名告知大家，这种举动是不是太轻率了呢？
　　“我的名字是玛修·基列莱特……抱歉，我不知道和我融合的Servant的名字。”
　　玛修的眼睛偷偷地看了身边的立香一样，不自信的目光顿时变得坚定了。
　　“但是没关系的，总有一天我会知道他的名字，也能够使用无法使用的宝具，成为一个强大的Servant。前辈，请期待我的成长，我一定可以成为保护你的Servant。”
　　“咦？我吗？”
　　立香惊讶得伸出手指指着自己，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名，成为玛修想要保护的人。
　　“不过还真是新鲜啊，被人保护什么的，虽然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但是我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玛修，你要变得更强哦。”
　　“我会的，这一天一定会很快到来。”
　　玛修微笑着看着立香，握着盾牌的手变得更加用力了。
　　库·丘林看了看玛修，又看了看立香，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发出了奇怪的笑声，仿佛看到了沙漠很有趣的事情一样。
　　“……嗯，虽然打扰你们联系感情，但是我还是有些话还是有必要说的。凭借你的实力，想要保护这个Master是一个很困难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身体强到这种程度的Master。如果连她也身陷险境了，我想以现在的你是难以保护她的，所以你需要变得更强才行。”
　　虽然被黑泥吞噬的Servant对真正的Servant而言不堪一击，所以立香能够击败那些黑色的Servant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但是玛修的实力也不过是比那些Servant稍强，如果连一拳杀死残缺的Servant的立香都需要保护了，那就代表敌人的力量远超过现在的玛修。
　　“我知道了，库·丘林先生，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哦？虽然已经预料到你要说什么要求了，但是我还是想要亲口听你说出来。”
　　“库·丘林先生，请你训练我吧，请你教导我成为一个合格的Servant。”
　　库·丘林脸上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显然，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答案。这并不是什么难以猜测的结果，不过能够听到玛修亲口说出来，库·丘林还是露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当然没问题，我刚才开始就有这个打算了。我们的敌人是Saber，虽然这个说话有一种涨他人志气的嫌疑，但是saber的力量比你们想象中的要更加强大，如果以你现在的状态去战斗的话，大概会成为拖后腿的那个。”
　　库·丘林手中的法杖突然在他的手中旋转，看上去就像是大风车一样。
　　“虽然不知道和你融合的到底是哪里的Servant，但是从你手中的盾牌和之前的攻击方式开来，显然就是擅长百人斩的战士。既然如此的话，就姑且让我当一回老师吧。”
　　手中的法杖停下来，最后双手握着法杖指着玛修，俨然是把它当作当作长枪或者长刀一样的武器了。
　　“那我要来了，库·丘林老师！”
　　……
　　看着激战在一起的玛修和库丘林，立香又恢复到了百无聊赖的样子。
　　想了一下，她朝着四周看去，而后往其中一个方向走去。
　　“等等，藤丸立香，你要去哪里？”
　　另一个人——奥尔加玛丽发现立香要离开，她惊讶地叫起来的同时，也朝着这边走过来。
　　库丘林和玛修已经开始特训了，没有注意这边的精力。如果这个时候立香也离开的话，奥尔加玛丽就会变成一个人，处境就会变得很危险了。
　　对于胆子有点小的奥尔加玛丽来说，在这个鬼地方一个人呆着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就算立香也很可怕没错，但是最起码立香不是敌人。
　　看着跑到这边的奥尔加玛丽，立香只是轻轻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就继续前进了。
　　“藤丸，你这是要去哪里？”
　　感到有些不安的奥尔加玛丽第二次开口问道。
　　“回家。”
　　“回家？这里可是在特异点里面，难道你打算进行灵子转移吗？不对，如果是要进行灵子转移，根本就不需要离开那里。”
　　“你真是啰嗦，如果不想跟过来就回去，要不就给我乖乖闭嘴。”
　　立香不耐烦的语气让奥尔加玛丽猛然一窒，想了一下，最后还是一言不发跟在立香的身后。
　　立香并不是漫无目的地前进，她认准了一个方向走去，看起来非常明确自己的目的地。
　　这个时候奥尔加玛丽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立香本来就居住在冬木镇，自然就对这里的道路十分清楚。
　　这样一想的话，立香所说的“回家”就不是无法理解的事情了。


第二十一章 改变历史就能结婚吗？
　　立香和奥尔加玛丽两人前进，最后来到一个小公园前停下来了。
　　这个公园并不大，大概就有三百平方的样子，两边则是房子，看起来就像是这里的人为了给小孩子一片空地留下来的空间，里面只有小小的滑梯，下面则是一个小沙池。在不远处，则有一条U型的铁杠，不难看出这本来是放置秋千的地方。
　　不过公园已经没有公园的样子了，因为这里已经收到火焰的焚烧，化为一片废墟。
　　立香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空无一物的公园，显得十分落寞。
　　奥尔加玛丽发现立香静立不动，又看了一眼化为废墟的小公园，便小声询问道。
　　“罗马尼，她在看什么？”
　　“……”
　　奥尔加玛丽等了一会儿，发现罗曼没有回应她的话。她看了一眼立香的脸，那种带着朝气的脸上流露出了不应该有的寂寞，她轻咬着嘴唇，最后还是靠近了立香。
　　“藤丸，你在看什么？”
　　立香的身体轻轻一颤，就像睡梦中被叫醒的人一样清醒过来。
　　正当奥尔加玛丽以为自己打扰了立香的时候，立香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拉过来身侧。
　　在奥尔加玛丽离开原地的刹那，一支箭矢划过了那个位置。
　　“老爸，你在看吗？”
　　“抱、抱歉，我没想到骷髅还有弓兵。”
　　“别在这个时候摸鱼了。”
　　数只骷髅兵出现在视野中，但是立香却发现弓兵骷髅没有出现，看来它还藏在暗处。
　　“这群骷髅，居然还有脑子？”
　　让拿着骨刀和骨枪的骷髅靠近，弓兵在远处负责支援，这种混合兵种的作战出现在骷髅架子上，简直是令人发指。问题是，骷髅的弓还好说，但是箭矢从哪里来的？
　　总不能从自己身上折断骨头拿来当箭矢吧？
　　“你不要乱动，随便乱跑的话我可保护不了你。”
　　立香的话中充满了嫌弃的口吻，深深地刺痛了奥尔加玛丽的自尊心。
　　“别小看我了，只不过是几个骨架子而已。”
　　奥尔加玛丽伸直了手臂，她的手指对着逐渐靠近的骷髅，一发发魔弹从指尖中射出，轻松地将那几个骷髅全部打散了。
　　“没想到你还是挺能干的嘛。”
　　“那是当然，只不过是区区几个骷髅，还是没有人控制的骷髅，根本就不值一提。”
　　看着立香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情，奥尔加玛丽的双手环抱在胸前，开始得意起来。这也难怪她，自从进入特异点F之后，她就一直充当被保护的对象，这一次终于可以找到吐气扬眉的机会。
　　问题是，在不久前，她才被一群骷髅满大街追杀。迦勒底所长丢人显眼的时刻，早已经被人铭记于心。
　　毫无自觉的奥尔加玛丽不免有些飘乎乎的，打算往前面走去。
　　“等等，还没……”
　　破风之声在靠近，利箭仿佛积蓄了强大的力量，带着蓝色的闪光射过来，目标正是松懈下来的奥尔加玛丽。
　　耳边响起了奥尔加玛丽的惊叫，但是立香的动作一点也不慢。她伸出手去挡在奥尔加玛丽的身前，魔力溢出的箭矢正中她的手臂。
　　这支箭比刚才的箭矢更粗，像是从长枪的前端折下来当做箭矢使用一般。
　　立香将箭矢从手臂上拔出来，她的身体开始弯曲，身体的肌肉和神经紧绷，她的姿势和参加比赛的标枪运动员一样。
　　奥尔加玛丽在一瞬间停止了呼吸，从立香身上传来了一阵压抑感，让她的身体无法动弹。
　　下一刻，巨大的箭矢从立香手中脱离，带着蓝色的灵光射向原来的位置。紧接着两人听到了一阵爆炸声，数根骨头弹飞到了天空。
　　“这怎么可能，这可是堪比大魔术的爆炸，竟然随手就发出了，你是什么……”
　　奥尔加玛丽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立香，刚才的惊吓让她跌倒在地上，只能仰望着一脸淡漠的立香。
　　那个样子，仿佛随手发出大爆炸的一击不过是举手之事。虽然这种脸依然是那张让人不喜的脸蛋，但是在这一刻，立香在奥尔加玛丽的心中变得可靠得多了。
　　或许在魔道上依然是一个新人，但是奥尔加玛丽绝对不会再以看待新人的目光去对待她。
　　爆炸卷起来的凉风吹拂在两人身上，立香那张尚且带着稚气的脸上淡漠地看着前方，在这一刻，奥尔加玛丽居然有一种“藤丸立香其实也很帅气”的错觉。
　　但是很快，奥尔加玛丽就被从手臂上流下来的红色液体吸引了注意力。
　　“你受伤了？”
　　奥尔加玛丽站起来抓住了立香的手，这个举动让立香的眉毛轻轻一跳，但是并没有阻止她。
　　“不需要在意，只不过是一点小伤而已，很快就恢复了。”
　　“哪里会是小伤，刚才那个可是……咦？伤口呢？”
　　奥尔加玛丽还打算给立香的伤口治疗，却发现那里根本就没有伤口，血液也已经停止流出了。如果不是制服上出现了伤痕，白皙的手臂上还留着鲜红的血液，说不定奥尔加玛丽还以为刚才那一箭是幻觉。
　　“伤口竟然恢复了，这个恢复力，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你说什么？！”
　　“不、那个，对、对不起——”
　　立香不善的目光令人发毛，“怪物”可不是一个好的形容词，如果不是奥尔加玛丽及时道歉，立香不介意当一回老师教导她学会如何措辞。
　　那一箭显然是刺伤了立香的手臂，只不过她拥有强壮的身体避免箭矢对身体造成重创，所以手臂上的伤口很小。再加上自己拥有强大的回复了，细小的伤口在眨眼间就恢复了。
　　只不过穿在身上的衣服就没有这种效果。
　　“给我修复这件衣服吧，能做到吗？”
　　“你等一下，很快就能修复好。”
　　奥尔加玛丽没有犹豫，马上就开始使用魔术对立香的制服进行修复。
　　这只不过是很简单的魔术，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和魔力，所以立香的制服很快就完好如初。
　　“老爸，你还在吗？”
　　“……我在，有什么问题吗？”
　　在通讯器旁的罗曼不知为何做出停顿，随后才回应立香的话。
　　“玛修和那个……狗的战斗怎么样了？”
　　“狗、狗？”
　　罗曼显然被立香的称呼吓到了，对方可是英雄丘库林，立香竟然用“狗”来称呼他。
　　“啰嗦，我根本就记不住他的名字，用狗来指代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你最起码也应该用心去记名字啊，那可是很有名的英雄，在欧洲那边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样可不行，既然你已经是Master了，那么就必须恶补历史知识和神话故事，否则的话就会吃大亏的。”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啰嗦，总是在说话的时候把话题转到奇怪的地方去。我只想知道，玛修和……那个谁的战斗结束了吗？”
　　立香打断了罗曼的话。虽然是自家老爸没错，但是总是絮絮叨叨的会让人感觉厌烦，最起码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老师敢这样跟她说话。
　　她转过身去，往回去的方向走去。
　　“刚刚结束没多久。玛修打算出来找你，不过被我和丘库林劝下来了。”
　　“哦。那就告诉他们，我很快就到。”
　　一边说着，立香的脚步也加快了。
　　“等、等等我，不要跑那么快。”
　　跟在后面的奥尔加玛丽显然不是体力派的魔术师，她无法跟上立香的脚步。
　　——真麻烦，早知道就不带她过来了。
　　立香心里抱怨了一句，随后转身将奥尔加玛丽整个人抱起来。在肢体触碰的那一刻，奥尔加玛丽的身体绷得紧紧的，随后两人以赛车一般的速度冲刺了。
　　“啊啊啊啊！！”
　　“闭嘴，你这个女人，再吵的话，我就帮你扔下来。”
　　奥尔加玛丽马上闭嘴不言了，只不过因为很害怕，她的牙齿在打颤，也不知道是对立香感到恐惧，还是害怕被立香扔下来。
　　手指紧紧的抓住立香的衣服，生怕她会将她抛下。
　　两人的身体紧紧隔着两层布料，奥尔加玛丽可以感受到立香身体的形状。虽然展现出了强大的力量，但是立香的身体意外的柔软，像一个普通的少女一样，并没有锻炼出多少肌肉，甚至乎，她的身型可能是比较瘦弱的类型。
　　只不过在可靠程度上，立香比其他人要更加值得依赖。
　　“立香，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要和我说。”
　　“哈？老爸，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刚才开始就一直想要说什么的样子，但是就一直不敢说。真是窝囊啊，如果不是发色相同……也不对，我们根本就不是亲生父女。”
　　立香毫不留情地鄙视自己的老爸。罗曼也没有生气，更不会有人反驳这个说法，因为罗曼从来都处于迦勒底鄙视链的最底层。
　　“不过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有话要问你。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因为已经没有必要问了。”
　　“是吗？我还以为你很在意以前的事情呢。”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十年前我还是个小孩子，事情都差不多全部忘掉了。虽然这十年里都过得不怎么样，一直都是一个人，收养我的混蛋老爸每年就回来两三天，明明已经有人领养了，还必须住在福利院……”
　　“抱歉。”
　　这个时候除了道歉之外，罗曼实在无法说得出其他的话。
　　当初他就不应该去多管闲事，或许什么也不做的话，立香就会有更加疼惜她的家人，而不是像罗曼这样每年只能相处两天的不及格的养父。
　　“道歉这种话是没有用的，有用的话要藤丸立香有什么用？”
　　“你好像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反正我又不能改变……等等，我现在可以改变过去吗？”
　　立香突然间停下来，因为强大的惯性，在高速冲刺中猛然停止，让血液涌向了大脑，奥尔加玛丽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喂，回答我的话，别睡了。”
　　立香轻轻地拍打着奥尔加玛丽的脸，让她的意识清醒过来，逐渐恢复焦距的目光中，立香的脸充满了她的视野。
　　“呜哇啊！别过来，别靠过来！”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奥尔加玛丽抗拒立香的靠近，她连忙将立香推开，结果整个人从立香身上掉下来了。
　　“好疼，到底发生了什么？”
　　疼痛终于让奥尔加玛丽清醒了，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边揉了揉被疼痛的臀部。
　　“——老爸，这就是迦勒底的所长吗？”
　　“是、是啊，别看她这样，所长冷静的时候还是很可靠的。虽然胆子很小，而且不太擅长应付突发事件……”
　　听着罗曼不自信的语气，立香感觉这破所药丸。
　　不得已，立香只能够重复自己刚才的问题。
　　“改变历史？这怎么可能？不，这是有可能的，但是这不是你所知道的改变历史，而是破坏世界历史。最直接的说法就是祖母悖论……不懂，那就更直接一点，如果你的祖母早年死了，那么你的母亲就不会出生，就更不可能有你的出生，这样就会将原来的世界全部重整。就算你真的改变了历史，你对此也毫不知情，因为你改变历史的那一刻，你就会变成改变世界之后的你了——
　　“你真啰嗦，一个二个都是这样，难道说魔术师都是这样的人吗？直接告诉我说不能改变不就好了吗？”
　　立香一脸鄙夷地看着奥尔加玛丽，让这位不自信又胆小的迦勒底所长受到了成吨的伤害。
　　“姑且问一句，如果真的可以改变历史，立香你会做什么呢？”
　　“我？”立香歪着头，随后露出了狡猾又坚定的笑容，不，那应该是残忍的笑容才对。
　　“我会把你的电脑砸了，然后把你从南极带回冬木镇，找一个老实的女人结婚。”
　　“住手！你要对梅莉酱做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和老实女人结婚？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绝对不能让你改变历史，我绝对不允许！”
　　如果真的可以改变历史的话，这将会是父女间的奇怪战争。
　　PS：罗曼彻底摸鱼了，嗯，目前是这样，距离活跃时期还有一段时间，在此之前，就用立香做主角吧。


第二十二章 宝具
　　这种玩笑话当然没有让大家放在心上。立香和奥尔加玛丽回到了刚才的临时据点，看到立香的时候，茫然四顾的玛修朝着她跑过来了。
　　“前辈。”
　　玛修的目光在立香身上巡视，想要找到什么特别的地方，看到立香身上没有出现异常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前辈为什么突然间就离开了，而且还一声不吭地离开，如果遇到危险的话，我就无法及时保护前辈的安全了。”
　　“啊，因为突然就想到处走走看。放心好了，这点小杂兵还伤不了我，而且我也不想打扰玛修的训练，所以就偷偷离开了，反正我会很快就赶回来。”
　　“这种事情是行不通的。”
　　奥尔加玛丽开口说道，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她被立香抱在怀中，玛修和库丘林惊讶地看着她，而后用诡异的目光盯着奥尔加玛丽和立香两人。
　　“干、干什么？突然就盯着我。”
　　突然受到大家的目光洗礼，奥尔加玛丽下意识地蜷缩自己的身体，往立香身上靠近。
　　而她的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大家的目光变得更加奇怪了，而立香则是在一瞬间变得面无表情，松开了抱着奥尔加玛丽的双手，毫无防备的奥尔加玛丽第二次摔在地上。
　　“好痛——你在干什么啊？”
　　“已经到了，你没有必要继续赖在我身上。”
　　“谁赖在你身上了！”
　　奥尔加玛丽站起来，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揉着被摔疼的臀部。
　　两人的举动让库丘林发出爽朗的笑声。
　　“看来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喂，盾兵，这个时候感觉如何？”
　　“感觉？我感觉很好，虽然还没有办法使用宝具，但是我已经掌握到了那位Servant的战斗技巧了。”
　　“是、是吗？看来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小女孩，但是事情变得更加有趣了。”
　　本来只是缠绕着奥尔加玛丽和立香的目光，已经加上了第三个人。
　　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的罗曼，适时地插入话题。
　　“暂停一下你的恶趣味，库·丘林先生。立香，如果你想偷偷离开玛修的话，这件事是行不通的。”
　　“为什么？”
　　同样感觉气氛很不妙的立香，非常配合罗曼的话题进行。
　　“你忘记了吗？你和玛修缔结了契约，玛修的行动需要你的魔力作为能量，魔力的消耗在战斗的时候更加激烈，所以在玛修战斗的时候可以更加清晰感受到魔力流通的变化。所以在你离开这里之后，玛修很快就发现了。”
　　“这样啊……”立香皱了皱眉头，“也就是说，我和玛修是无法分开的，否则的话玛修就无法战斗吗？”
　　“也不是绝对的。你忘记了吗，迦勒底的英灵召唤系统是连接迦勒底的，迦勒底的电力充当魔力作为使用，只要是和迦勒底的Master缔结契约的Servant，就算单独行动也没关系。但是这不代表Master应该和Servant分开，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虽然还没有弄清楚什么原理，但是单独行动的Servant和与Master并肩作战的Servant是不同的。”
　　“是吗？算了，姑且问一句，玛修，训练之后的感觉怎么样？”
　　“训练之后……比之前更加得心应手了。”
　　“看来收获很大的样子，这不是很好吗？”
　　“这一点也不好!”
　　反驳立香的人是奥尔加玛丽，她并没有惯着立香的打算，倒不如说，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是那种性感苛刻到容不下一丝失误的类型。所以就算对象是立香，奥尔加玛丽也不打算退让。
　　“听好了，藤丸，对一个Servant而言，战斗是第一要务，但是战斗的技巧并非决定战斗胜负的关键。真正能够决定生死的，往往是Servant所拥有的宝具。”
　　宝具，那是Servant的最终武装，是奇迹的物质化。对Servant乃至英灵而言，没有比宝具更加重要的东西了。它是人类祈求奇迹的思念的结晶，以人类的幻想造出来的武装。
　　宝具可以说是英灵的分身甚至是化身，英灵的宝具代表作他的地位。在历史和神话中，英雄们往往拥有着强大的武装，又或者是完成了伟大的功绩，这些武装和功绩已经和英雄绑定在一起，无法分开来讨论，而这些功绩和武装受到人类的歌颂，最后成为与英灵一体的宝具。也就是说，没有宝具的英灵，是不完整，就和不久前遇到的那些失去了理智的Servant一样，他们失去了英灵的荣光，除了本能一样的战斗技巧之外一无是处。
　　“没关系的，前辈。和我融为一体的Servant虽然没有留下真名和宝具，但是总有一天，我会看清楚他的名字。所以请耐心等待吧，总有一天我会成长到可靠的样子。”
　　玛修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沮丧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罗曼还是库丘林给她灌下了什么鸡汤，让她对未来一直抱着希望。
　　“真是的，Master是这样Servant也是这样，到底是乐观过头了还是神经大条呢？”
　　奥尔加玛丽感到十分急躁，已经不顾贵族形象地揉着自己一丝不苟的头发。
　　“这不是听好吗？不成熟和的Master和不成熟的Servant逐渐成长，在未来的某天，必然会成为一代佳话。”
　　好吧，已经彻底完蛋了，连库丘林也是这么说。难道说Servant和Master都应该是这样不靠谱的样子？
　　“好了，闲聊到此为止了，特训也结束了，一切已经准备就绪，接下来就是正事了。”库丘林环视眼前的三人，脸上轻浮的笑容已经被严肃取代，“接下来，我们要将那个把这个城市弄成这个鬼模样的Saber打倒，要你们准备好了吗？”
　　“这是当然，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我一点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上一分钟。”
　　“那就好，如果毫无准备就去接触Saber，结果只会是死无全尸。”
　　库丘林说着杀气十足的话，目光刻意地看了立香一眼，仿佛在说--就算是你也一样。
　　立香也能听得出库丘林的言下之意，她不服输地回瞪他一眼。
　　在库丘林的带领下，众人往山体的位置走去，最后在一个隐蔽的位置上来到了洞窟的入口。
　　从洞窟口前看进去，里面黑乎乎一片，不过里面的东西意外地可以看得清晰。
　　“咦，冬木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我竟然从来不知道。”
　　立香惊讶的地看着洞穴，她也算是走遍了冬木镇，但是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地方。突然间看到洞口出现在眼前，立香都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这里了。
　　“这是半天然半人工的地方，是魔术师长年累月开拓出来的的工房。这是魔术师的工房，自然就不能摆放在普通人的眼中，工房的主人在这里布置了魔术和结界，普通人会下意识忽略这里，就算无意中进入工房，也会被工房里的陷阱杀死。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工房入口的魔术不见了。小心了，接下来我们要对付布置在工房里的各种机关。”
　　受到正统教育的魔术师，奥尔加玛丽在其它方面或许不起眼，但是在魔道的知识上是无可挑剔的。
　　“这倒不用担心，工房里面的陷阱早已经被清除了，不过里面倒是有一个信奉者在，不，倒不如说是护卫。”
　　“我到不记得自己当过什么护卫，我的工作不过是给闯入侵进来的客人发下逐客令而已。”
　　一个黑影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对方手中拿着一张长弓，身上散发着和一般人不同的气势，他显然是一个Servant，但是看起来和其它的Servant又有不一样的地方。
　　突然出现的Servant把奥尔加玛丽吓了一跳。
　　“竟然是Servant……是Archer，为什么Archer会在这里，而且还是可以说话的类型。”
　　原来如此，Archer和其它的Servant不同之处在于，那些袭击的他们的Servant都是只留下本能的傀儡，Archer则是可以主动交流的类型。
　　“Servant本来就是可以交流的高等使魔，这本来就不是什么让人惊讶的事情。”
　　因为保留着理智，拥有交流的能力，Archer反而不着急着袭击他们。
　　“哼，这有什么好得意的，连英灵最基本的荣光也没有，也就只能给人守门而已。”
　　英灵都是完成了伟大的功绩的英雄，升格为英灵之后便与这份功绩融为一体。黑泥污染了Servant，都走了英灵的荣光，剩下的只不过是一个躯壳，所以那些Servant才会像野兽一样没有理智，也无法使用宝具。
　　然而Archer不一样，就是被黑泥污染了，他依然保留着理智，这也就是说，黑泥没有多走Archer的荣耀，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
　　“英雄的荣耀？我没有那种东西，也不需要那种东西。英雄的尊严，英雄的荣耀，早已经拿去喂狗了。”
　　“你这混蛋，这一次绝对不能绕过你。”
　　库丘林被Archer语气平淡的话触怒，他挥动了手中的法杖，巨大的火球从法杖中射出。
　　Archer的弓弦拉开，一支形状怪异的箭矢射出来，准确无误地射中了火球。火球在箭矢的攻击下彻底消散，并且余势不减地射向库丘林。
　　“嘁，是破魔的箭矢。”库丘林躲开了Archer射过来的箭，并大声叫道，“那边的盾兵，不要再发呆了，快点过来帮忙，对方可是Archer，如果没有人掩护的话，我根本就无法好好吟唱。”
　　“我知道了，防御的任务就交给我!”
　　玛修举着盾牌冲出去，挡在库丘林面前，而这个时候第二支箭已经射到了。
　　箭矢与盾牌发出了连绵不断的碰撞声，Archer竟然发出了连珠箭。正当玛修觉得自己全部挡下的时候，盾牌上传来了巨大的冲击，将她整个人都推开。
　　“干得不错，盾兵!”
　　玛修的防御只是给库丘林争取了数秒的时间，但是这对一个Caster来说已经够了。洞窟周围出现了魔力的波动，地面上出现了几根树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但是树苗最后没有生长成大树，树枝不断的旋转、扭曲，最后变成了几个树人。
　　“上把!”
　　树人从四周靠近Archer。Archer本来就是单独作战的远程单位，近战的目标会给他带来麻烦。与此同时，库丘林开始准备下一个魔术。
　　洞窟的温度突然就开始上升了，可想而知库丘林打算给Archer致命一击，接下来使用的是他擅长的威力巨大的火焰魔术。
　　“trace_on!”
　　Archer念出来剪短的咒语，一支螺旋形的柱体出现在右手上。他将它搭在弓上，螺旋的柱体开始变形收缩，最后变成了一支箭矢。
　　库丘林看到这一幕，瞳孔不由一缩，他大声叫出了玛修的名字——
　　“玛修!”
　　玛修不明就里，她再一次举起盾牌挡在库丘林身前，迎接着Archer这一箭。
　　然而这一次，玛修再也无法挡下Archer的攻击了。
　　螺旋形的箭脱离长弓的瞬间，它恢复了原来的形状，是一个布满了螺旋条纹的圆锥体，其名为——
　　“螺旋剑（Caladbolg ）!”
　　螺旋剑卷起了风暴，犹如龙卷风一样，带着无法抵挡的气势射向玛修。
　　玛修竭尽全力也无法挡下螺旋剑的力量，眼看就要被这一箭弹飞了。
　　“玛修!”
　　前辈？
　　立香的声音在玛修的身后响起了，让玛修忍不住转头看去，她这才发现立香和奥尔加玛丽就在这一条线上。如果她无法挡下这一箭，螺旋剑必定会攻击到她身后的立香和奥尔加玛丽。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推开的双腿停下来了，仿佛突然间出现了用不尽的力量，玛修挡下了螺旋剑的攻势。
　　——前辈，就有我来保护!
　　玛修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这一份不可动摇的意志仿佛传递到了手中的盾牌上，紫色的十字盾变得更加沉重和坚固，盾面上范起了一次光华，将仅能保护她的盾牌扩散开。
　　“什么——？”
　　这一幕让Archer感到很惊讶，因为在预料中，螺旋剑的一击不然能杀死一名Servant。
　　“好机会!”
　　看到玛修挡下了螺旋剑，库丘林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他抓住了机会使出了最强的魔术——他的宝具。
　　“吾之魔术为炽焰牢笼，
　　如荆棘般的绿之巨人，
　　因果报应，净化人事厄之祠，
　　破坏吧
　　燃烧殆尽的炎之牢（Wicker Man）!”
　　在Archer身边的树人在一瞬间变得更加巨大，变成了五公尺高的巨人。巨人身上带着炙热的火焰，红色的光泽变得更加明亮，在Archer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树人就化为火焰巨人，而后彻底爆炸了。
　　没有预料到这一招的Archer无法躲开火焰巨人的爆炸，整个人就被炸飞了。
　　PS1：王道剧情虽然老套，但是好用啊。
　　PS2：还是喜欢种田配的学妹。


四月更新计划
　　一言以蔽之——咸鱼。
　　实际上我在三月的时候就已经想要休息了，认真看《弑神者》卷的大家应该不难看出，后面的剧情都写得很粗糙。原因是，作者我已经累了，工作压力的叠加让人喘不过气。
　　所以四月份打算休息，五月病如何到时候再说，但是本月的更新就真的看心情了，这段时间里我打算好好放松。
　　各位，请期待五月份吧。


第二十三章 “你觉得我老爸怎么样？”
　　毫无防备的Archer承受了库丘林的宝具，但是他没有马上死去。只不过任谁都能看得出，Aecher的消失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倒在地上的Archer数次想要爬起来，但是都失败了，最后任由自己躺在地面上。
　　Archer看起来毫无威胁了，库丘林走过去，看着脚下的Archer：“Archer，告诉我吧，你到底从谁手中一直在保护Saber？”
　　“哼，听你的口气，看来你已经差不多明白事态了。即便把握了大局，却还是热衷于一己私欲，看得出来，即使成了Castr，你的本性也一点没变。想要知道答案的话，就自己去找吧。”
　　两人的对话没有继续下去，因为Archer已经到了极限，从大家眼前消失了。
　　库丘林皱了皱眉，随后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Saber就在眼前了，答案在不久之后就会出现。
　　他转过身躯，一脸惊叹地看着玛修。
　　“真有你的，玛修，虽然早知道你会发挥作用，但是没想到在关进时刻变得这么可靠。”
　　“是、是吗？”被丘库林直白地表扬，玛修也难免害羞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能够使用了。”
　　说话的时候，玛修的目光忍不住往立香的身上看去。
　　“我早就说过，想要用的时候，就会变得和喝水一样简单。既然你已经能够使用宝具了，接下来的战斗中，防御方面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
　　“怎么了吗？突然间就露出了一副不自信的表情。”
　　“虽然我也很想帮到大家，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了，我还无法发挥出这面盾牌的全部力量。”
　　“这可轮不到你去选择。”库丘林看了立香一样，“如果你无法挡下Saber的宝具，那么你和你的Master都会死去，整个人都蒸发掉，最后尸骨无存。”
　　听到库丘林的话，奥尔加玛丽似乎想到了什么：“库丘林，从你的口气听来，你似乎知道Saber的真实身份。”
　　“没错，应该说任何看到Saber的宝具的人，都能猜得出Saber的真正身份才对。”库丘林的脸上露出了心有余悸的表情，似乎在Saber身上吃尽了苦头，“那是第二把选王的圣剑——Excalibur，没错，Saber的真正身份，就是传说中统一不列颠、誉满天下的骑士王亚瑟。”
　　要说骑士王亚瑟，就不得不从不列颠的神话说起。没错，是神话，而不是史实。根据现在的历史学家的研究，早已经了解到亚瑟王并不存在，他只不过是一个虚构的神话人物。
　　身为尤瑟王的儿子，身怀红龙之血，从出生就注定是不列颠的王。他拔出了选王之剑，迎娶了公主格尼薇尔，创造了圆桌骑士，最后统一分裂的不列颠。可惜的是，骑士兰斯洛特与王后格尼薇尔有私情，两人逃离了不列颠，导致圆桌骑士开始分裂。亚瑟王的悲剧没有就此结束，他的儿子莫德雷德盗走了他那个可以恢复任何伤势的剑鞘阿瓦隆，并带领一群不服从亚瑟王的领主发动叛乱，最后在卡姆兰上双双死去。
　　然而有很多人相信，亚瑟王并没有真正死去，而是沉睡在妖精之乡“阿瓦隆”里，当需要的时候，亚瑟王将会苏醒回到人间。
　　“你们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说到亚瑟王的时候，库丘林这样说道，但是到底为什么会大吃一惊，他就不愿意细说了。
　　因为Saber已经近在眼前，再加上刚才已经大战一场了，所以大家决定扎营休息。
　　休息的时候，奥尔加玛丽发现立香的脸上不怎么好看。
　　“你还好吗？从刚才开始你就不怎么说话，该不会是被Archer的攻击吓傻了吧？”
　　“不、我只是头有点晕。”
　　“原来如此，因为突然间签订了Servant契约，从未使用过的魔术回路全速运转，尤其是刚才玛修使用宝具的时候，给你的身体带来很大的负担，尤其是大脑的负担。”
　　顿了一下，奥尔加玛丽从自己的身上不知道找什么，最后竟然掏出了一小瓶干果。
　　“吃一点吧，柑橘类对头疼很有效，虽然是治标不治本，但是等回到迦勒底之后，一切就会好起来。”
　　立香吃惊地看着奥尔加玛丽，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收到奥尔加玛丽这样贴心的照顾。
　　“咳咳……为什么突然就这样盯着我？”
　　奥尔加玛丽将手中的干果瓶扔下，而后不自然地把头转过去。在立香敏锐的目光中，可以看到奥尔加玛丽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绯红，耳根已经变得娇艳欲滴。
　　立香的手猛然一抖——
　　搞什么啊，这个女人……这也太突然了吧？
　　“玛丽。”立香拧开了小瓶子，将一颗干果放进嘴里。眼中的奥尔加玛丽似乎久等立香没有说话，已经把头转过来了，这时候她才继续说下去。
　　“你觉得我老爸怎么样？”
　　……
　　“罗曼，你实在是太糟糕了！”
　　迦勒底的中央管制室，蒙娜丽莎大声地斥责罗曼。
　　这也难怪蒙娜丽莎会这样。自从立香几人进入洞窟之后，大家一直想尽办法联系上立香几人，虽然至今还没有结果，但是大家还没有放弃。然而没想到的是，在大家努力工作的时候，罗曼竟然会放下手中的工作去逗猫！
　　不过这是猫吗？这应该是猫吧？白色的、毛茸茸的，真可爱呢。不过耳朵的形状倒是和猫不一样，反而和兔子更像。
　　女性对毛茸茸的小动物总是缺乏抵抗力的，蒙娜丽莎已经忍不住要把它搂在怀中了。
　　不、不行，一定要克制住，要是真的这样做的话，岂不是和罗曼一样了吗？
　　蒙娜丽莎一脸气愤地瞪着罗曼，也不知道她这是在生气罗曼摸鱼，还是在生气他可以肆无忌惮地逗猫。
　　PS1：这不是恢复更新，只不过是刚好有时间就写一点，接下来又是咸鱼的日子。
　　PS2：身处于气温29摄氏度的广东，我居然发热发烧发冷。


第二十四章 万能之人
　　罗曼好像没听到蒙娜丽莎的声音一样，依然认真地盯着眼前的白色小动物。他的表情十分严肃，如果忽略掉眼前之物，说不定还会以为他在思考人生哲学。
　　而同样的，白色的猫（？）也在盯着罗曼不放，两者大有一种“谁先说话、谁先发出声音就输了”感觉。
　　这两个人是在玩“不说话”的游戏吗？
　　发现罗曼根本就不理睬她，蒙娜丽莎就更加生气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罗曼没有说话，而是伸出一只手放在白色的猫——或者说芙芙的身前。
　　罗曼不曾见过芙芙，在此之前只是在玛修口中知道它的存在。然而在奥尔加玛丽发动了众多工作人员去寻找，最后依然找不到芙芙的踪迹。奥尔加玛丽曾经担心迦勒底隐藏着魔术师，而蒙娜丽莎甚至认为这个人有可能是罗曼，但是最终却不了了之，毕竟那只不过是怀疑而已，而且蒙娜丽莎从来没有在罗曼身边看到芙芙的身影。
　　不过想来，在经历了大爆炸之后，大概又要清算一次吧。
　　闲话少说，罗曼之所以可以确定它就是芙芙，是因为他第一眼就了解了它的本体。
　　——三眼猫妖。
　　本来只是听说过的生物，没想到还能亲眼看到。据说是不喜欢人类，住在远离人类的地方，没想到竟然出现在这里。
　　这可是灾厄之兽，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好，放在人类社会中也能够让人类毁灭的兽。
　　不过让罗曼意外的是，芙芙竟然对玛修情有独钟。
　　芙芙没有拒绝罗曼，而是很乖巧地跳到罗曼的手心中，粗大的尾巴在身后扫动，又像是一只友好的小狗崽。
　　不过罗曼接下来的举动让蒙娜丽莎甚至是芙芙都意想不到。只见罗曼的两只手一起抓住芙芙，手指在芙芙身上不断地揉捏着，感觉就像在玩弹性球一样。
　　这个粗鲁举动同时引起了蒙娜丽莎和芙芙的不满。
　　“芙芙——”
　　芙芙从罗曼的手心里跳出来，并且用后脚踹到了罗曼的脸上。
　　“呜哇，好痛，芙芙你难道是暴力分子吗？”
　　罗曼捂着发红的鼻子，因为芙芙的后腿非常精准地踢到这上面。
　　“这是罗曼你活该！”
　　蒙娜丽莎的身影靠近过来了，蹲在地上的罗曼看到了逐渐靠近的蓝色长袜，以及被长袜裹住的丰满的长腿。
　　嗯，不愧是万能之人。
　　“居然对芙芙做这种事……我觉得芙芙可能是女孩子，罗曼你一定是变态。”
　　蒙娜丽莎毫不留情地说出了嫌弃的评价。
　　“变态？总觉得蒙娜丽莎你对我有一定的……哦，你是说刚才啊，你误会了，我只是在研究芙芙的生理结构，毕竟芙芙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物种。”
　　“变态变态变态，所以才会说罗曼是喜欢魔法少女的变态是没错的，怎么可以对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子动手动脚？”
　　“女、女孩子……”
　　话说，芙芙不是猫吗？怎么突然就变成女孩子了？
　　只能说女性对毛茸茸的小动物完全没有抵抗力。再冰冷的女孩子，遇到这种软乎乎的小猫时，也会变成没有理智的猫奴。
　　蒙娜丽莎是这样，玛修也是这样，在看到芙芙的时候就会软化下来。
　　“哇，芙芙，你这是在干什么？”
　　芙芙突然就跳起来，顺着蒙娜丽莎那并不垂直的陡峭躯体上攀爬。在两人还在疑惑的时候，芙芙的双腿往蒙娜丽莎的肩上一蹬，小小的身体上发出了让人意外的力量，将蒙娜丽莎整个人踢开，而方向正好就是身下的罗曼身上。
　　“啊，快躲开！”
　　“等一下——”
　　两人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芙芙的报复太过突然，也没有人会想到芙芙会精明到这个地步，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靠近。
　　——噗
　　两人毫无防备地撞到一起。
　　痛痛痛痛痛。
　　罗曼感觉自己的头震荡得快要晕过去了，更加糟糕的是，罗曼感觉自己喘不过气了，脸部好像陷入了软绵绵的海绵之中。
　　感觉呼吸越来越难受，罗曼忍不住挣扎起来。
　　“呜呜呜——”
　　“不要动啊，不要碰那里！”
　　耳边传来蒙娜丽莎的声音，但是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不动啊？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死去了，尤其是被沉重的人压倒在下面。
　　感觉自己可能要死去了，求生欲驱使罗曼不断挣扎。
　　“呜呜呜呜呜——”
　　“都说了不要碰那里啊！”
　　在不断挣扎中，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奇怪的东西填充，不管是鼻子还是嘴巴，都被富有弹性和温度的柔软充实。感觉要彻底绝望的罗曼下意识地用力咬下去，充满弹性的口感却让罗曼整个人呆住了。
　　失去了视觉和听觉的人，触觉变得意外的敏感，思维一瞬间就变得灵敏，仿佛时间变得缓慢了一般。他可以感受到将他压倒的人浑身僵硬，他可以感受到覆盖在他的身上的人有着黄金比例的身材，他可以感受到挤压着他的脸上的是完美的球体，脑海中甚至可以完整地描绘出塞在嘴里的奇怪凸点。
　　但是很显然，这一刻无论是罗曼还是蒙娜丽莎都不再动弹了。
　　“……”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死亡的阴影让时间变得漫长，但是又意外地让人享受。总而言之，罗曼终于重见光明了，蒙娜丽莎从罗曼的身上离开。
　　因为大脑极度缺氧，罗曼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视线也变得一片模糊。躺在地上喘息了好一阵，他才恢复了力气，从地板上站起来。
　　这个时候罗曼才发现蒙娜丽莎一直用羞怒的目光瞪着他，而她的双手则捂着自己的胸前。在这一瞬间，刚才体验的触感似乎又回来了，无论是那富有弹性的球体，还是在球体顶端的凸起，如时间回溯一般变得真实无比。
　　嘴唇忍不住轻轻翕动，目光则忍不住绕过蒙娜丽莎的双手，最后停留在手掌之后的饱满的乳 房上。
　　咦？那个位置上的湿痕是？
　　在这一刻，罗曼的感觉是——
　　——不愧是万能之人？
　　“罗曼最差劲了！”

　　PS1：依然咸鱼中。
　　现在确定一下，并没有TJ，只不过是在四月份维持周更。
　　PS2：黑贞好弱啊。


第二十五章 战前请不要立flag
　　“咚！咚！咚！”
　　奇怪的声音响遍了整个洞窟，库丘林感觉到了地面上的震动，抬头一看，发现悬挂在洞窟上的倒刺已经摇摇欲坠。
　　“怎么回事？难道有奇美拉出现了？还是说Berserker已经入侵了？”
　　还没等库丘林有其他的猜测，只见一个人影从眼角边一溜烟飞过，然后躲到了玛修的身后。
　　“基列莱特，快点救我！”
　　“所长？”
　　从库丘林身边逃过的人是奥尔加玛丽，虽然整个人躲在玛修身后，但是不难听出奥尔加玛丽恐惧的情绪。
　　“难道说是Saber——”
　　库丘林一脸严阵以待地转过身去，结果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
　　橘发的少女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过来。这是字面上的意思，每一步都会在坚固的洞窟地面上留下一个脚印，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橘发少女，说不定还会以为是什么怪兽从洞窟深处走出来。
　　她的脸上带着熊熊燃烧的怒火，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想要将他们吃掉。
　　不过，藤丸立香生气的对象，显然就只有奥尔加玛丽一个而已。
　　“发生了什么事——等等，好痛啊，你轻一点。”
　　来到了库丘林身前的立香感觉这个男人挡着自己的去路了，她伸出手抓住库丘林的肩部，将他整个人甩出去。
　　好痛，这是怎么回事？肩胛骨已经出现裂痕了。
　　“前辈，你冷静一点。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请不要欺负所长。”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玛修也可以看得出立香处于暴怒的状态，如愤怒的母狮一样可怕，让成为了亚从者的玛修也无法抵挡这一股可怕的气势。
　　“不要躲开啊，不要让她看到我，基列莱特，赶紧让藤丸冷静下来。我会死的，我一定会被杀的。”
　　“所长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前辈这么生气？前辈的样子根本就听不进其他声音，我感觉到，如果我执意要保护你的话，我一定也会被杀的。”
　　“这不是我的错，明明是她让我说的，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难道说这样也有错吗？”
　　身后的奥尔加玛丽的悲鸣中带着委屈，抓住玛修的手指也开始用力了。虽然说这种弱小的指力对玛修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可以了解到奥尔加玛丽的激动。
　　“虽然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有时候实话实说也是一种错——”
　　“嘟嘟——喂喂，这里是迦勒底的罗马尼，那边可以听到吗？”
　　“哇，是医生！不要突然就发来通讯，我差一点就被吓一跳了……咦？前辈好像冷静下来了。”
　　刚才还像暴怒的狮子一样将毛发竖起来的立香，现在却已经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脸上看不到任何生气的情绪。
　　“什么叫‘冷静下来了’？我一直都很冷静，只不过是你们大惊小怪而已。”
　　虽然说已经冷静下来了，不过立香却下意识地往四周看去，似乎想要找到罗曼的位置。不过迦勒底的监管仪器是单方面的，在这里只能听到罗曼的声音，而看不到那边的情况。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们看起来很精神，看来已经做好了准备，这就太好了。”
　　“这一点也不好！别一副轻松语气地自说自话。罗马尼，赶紧进行灵子转移，将我送回迦勒底！？”
　　整个人都不好的奥尔加玛丽大声地给罗曼下达指令，眼睛盯着立香，就像是害怕立香会突然间扑过来将她吃掉。
　　“这一点我很遗憾，在刚才检查的时候，我们发现灵子转移的一部分功能被破坏了。虽然转移到特异点的功能还在，但是想要将转移到特异点里的人转移回来的功能已经破坏了。所以，除非修复特异点，否则的话根本没办法将特异点里的任何东西传送回来。”
　　“怎么会这样……”
　　奥尔加玛丽被打击得说不出话来，和这些非人般的怪物待在一起，奥尔加玛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尤其是立香，生起气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可以挡得住。
　　不，有一个人可以阻止她。
　　“罗马尼！无论如何也不要断开通讯！”
　　“我会注意的。不过你们的位置对迦勒底很不利，那里的空气中充满了示巴，而且十分混乱。如果继续在那里逗留的话，很容易被中断……”
　　“那就给我更加努力一点。你现在是迦勒底的负责人，也是迦勒底的代理所长，保护我们的安全是你的职责。”
　　“代理所长？我不是医疗部门的主管吗？为什么会变成代理所长了？”
　　“我说你是你就是了，反正我是迦勒底的所长，只要是我的决定就不会有人反对。”
　　“真是任性的任命，突然就成为代理所长什么的，也未免太突然了。好吧，我尽力而为，反正等你回来以后，这个代理所长就差不多到了任期极限了。”
　　罗曼倒没有反对奥尔加玛丽的突然任命，先不说他有没有这个权力，他本身就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对别人的期望和要求，能够做到就不会拒绝。
　　“别说傻话了——总之，在我回来之前，你绝对绝对不许终端通信。一定要看着我的身体，也一定要让我听到你的声音，绝对不可以像以前那样一声不吭地跑掉！”
　　奥尔加玛丽完全没有发现，在她说出这段话的时候，周围的人看着她的目光变得诡异起来，就连管制室那边的罗曼也陷入了迷之沉默。
　　“所长，你是不是太热情了……好吧，我知道这一定是误会，蒙娜丽莎，麻烦你将法杖拿开，我的腰开始痛了。”
　　看来在迦勒底那边，现在也发生同样有趣的事情，真可惜大家看不到。
　　接下来又是一阵交流，因为洞窟里充满了混乱的示巴，所以罗曼知道进入洞窟以后发生的事情，大家便将遭遇Archer的事情说了一遍。
　　“总而言之，你们的修整已经结束了，接下来要继续前进吗？”
　　“这是当然嘶——裂开了，这一次真的要裂开了！”
　　库丘林的话被打断了，一只手掌抓住他的肩胛骨，那正好是不久前被立香抓住的位置。
　　立香狠狠地瞪过去，那个意思很明显。
　　——给我搞清楚，这里到底谁说了算。
　　“那是当然，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呆在这里，我们现在就去干掉那个Saber……”
　　——然后你就乖乖给我回冬木和老实女人结婚！
　　PS：这是这周的更新


第二十六章 亚瑟王
　　罗曼在事后到底会不会跟自己女儿回冬木和老实女人结婚这件事姑且不提，如何打倒Saber——亚瑟王这件事就已经难倒大家了。
　　原因无他，亚瑟王的传说太过响亮了。那是传说中统一不列颠、身怀红龙之血的王者，拥有着被精灵祝福的圣剑。据库丘林所说，他在面对解放的誓约胜利之剑的时候，只有逃跑一途。
　　亚瑟王的传奇，在世界的名气比库丘林要更高，大概也就只有立香这种对外国历史不了解的人，对亚瑟王的印象停留在“听说很强”的程度上。
　　只是事到如今，大家不可能打道回府。迟早都要面对Saber，可以找到的信息已经从库丘林口中得到了，这个时候只能够硬着头皮上了。
　　不久后，四人就来到了洞窟的尽头。这里有着明显的人为痕迹，空洞的洞窟被弄成了一个空旷的平台。只是当大家踏进这个平台的时候，反而没有感觉到心情舒畅，压抑的感觉比其他时候更加明显。
　　“这就是大圣杯……这不是超高级的魔术炉心吗？为什么远东的岛国会有这种东西？”
　　受到过正统魔术教育的奥尔加玛丽很快就了解到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魔术炉心本来不是什么稀有之物，但是像眼前这种高级的魔术炉心是奥尔加玛丽从未见过的，就算是迦勒底的魔术炉心也比不上。除了魔术炉心的制作技术之外，还需要大量的魔力——也就是灵脉，但是更加重要的反而是另一个因素，那就是时间。
　　眼前的这个高级魔术炉心，根本就是吸取了数十年甚至百年以上的灵脉才完成的可怕魔力汇聚体。
　　这种可怕的东西，竟然会藏在这个不起眼的岛国中，这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根据资料，这是由名为‘爱因兹贝伦’的炼金术大师制作而成的。他们不属于魔术协会，好像是仅由人造人构成的一族，所以所长你没听说过也很正常。”
　　“闲话就到此为止吧，我们已经被发现了，继续松懈下去的话，说不定会被蒸发到连残渣也不剩。”
　　“被发现了？”
　　库丘林的话让玛修整个人都绷紧了，但是四周看去，却依然找不到亚瑟王在哪里。
　　丘库林没有解释，而是继续往前走，只是走了好几步，就看到了前方的一个黑色身影。
　　黑色的身影十分娇小，再加上身穿黑色的铠甲藏在黑暗的洞窟中，难以让人发现她的位置。
　　“女孩子？！”
　　没错，是“她”，而不是“他”。
　　亚瑟王，是一个女孩子。

　　娇小的身体穿戴着黑色的铠甲，因为身体内的魔力过于庞大，她的双眸已经变成了很有气魄的金色，而本来的金发则染上了一层银白。手中的圣剑已经被黑色玷污，然而即使是被玷污了，圣剑依然是圣剑，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会产生一种“这是何等误会的圣洁”的矛盾感，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大家对少女是亚瑟王的身份深信不疑。
　　别看她个子看起来小小的，但是光是气势上就已经将大家压倒了。这个平台上之所以会让大家感到压抑，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亚瑟王的存在。
　　“……多么强大的魔力啊……这就是亚瑟王吗？我一直以为亚瑟王是男性，没想到她竟然是女性。”
　　玛修一脸难受地看着木然面对这边的亚瑟王，越是细心感受，就越是感到可怕。
　　“她确实是亚瑟王没错。这里面可能发生了什么异变，但是她手中的圣剑不会有假，传说本来就是口口相传的东西，和真实有所差别是很正常的事情，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无法说清的隐情。就好比‘只有男性才能成为王’这样的理由，能够拔出选王之剑不就只能穿上男装出现在卡美洛了吗？这应该是宫廷魔术师的馊主意吧，传说梅林那家伙就有着各种奇怪的癖好。”
　　“不要小看她。虽然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娇小模样，但是每一次攻击都会像Berserker的全力撞击一样可怕，不是肌肉的力量，而是魔力的增幅，只要稍不小心就会被砍成两段。就在这里停下来吧，继续前进的话就会进入Saber的活动范围了。”
　　几人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停下来站在远处看着伫立在地面上的亚瑟王。
　　明明就在眼前，亚瑟王却一动不动的样子，就像一个人偶一样。
　　就在大家以为Saber不会动的时候，金色的眼珠却轻轻转动，最后嘴唇露出了愉悦的微笑。
　　“哦？竟然来了一个有趣的Servant。”
　　“什么？竟然可以说话？你这混蛋，之前一直在假装木头人吗？”
　　库丘林显然是被吓了一跳，因为他曾经接触过Saber，对方却一声不吭地提起圣剑看过来，让库丘林以为Saber和其他的Servant一样只是依靠本能行事。
　　“无需多言，我们是敌人，这一点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圣杯战争的胜利者只有一个，这一点你应该明白才对，又何必在这无关紧要的问题上浪费口舌呢。”
　　黑色的Saber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明显了，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Saber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玛修身上。
　　“这个基灵……这个盾牌……真有趣，本以为只是一场无聊的游戏，没想到还能看到这么有意思的东西。”
　　“前辈，Saber好像一直在看着我，难道我有什么不对吗？”
　　被Saber用充满了侵略性的目光盯着，作为目标的玛修深感不适，她不得不将盾牌放在身前，试图挡下Saber的视线。
　　同样发现了这一点的立香也感到莫名的不喜。
　　“别怕。对付这种皮肤干燥、身材平坦，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的女人，不要讲什么规矩，大家一起上。”
　　“虽然这种说法很奇怪，但是现在就只能这样了。准备好了吗，盾兵，如果不努力的话，你和你身后的Master都会死去。”
　　“我会努力的，请放心交给我吧！”
　　PS：虽然早有预料，收藏掉了100+稍微有点心疼


五月更新计划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五月大概会全勤吧。四月的摸鱼是为了好好休息，而结果就理所当然的完全泡汤了，看来好好休息是不可能的了，还是回到摸鱼的日常吧。
　　迦勒底卷一直在计划，放心，在路上，不会崩，很快就写好……
　　新的一个月，五月，迦勒底卷，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第二十七章 圣剑与盾牌
　　战斗的信号打响了，玛修和亚瑟王第一时间动起来了。
　　玛修十分清楚自己的位置，作为一名职介为Shielder（盾兵）的Servant，她需要站在最前面挡下敌人的攻击。
　　而面对复数位敌人的亚瑟王没有丝毫退缩的迹象，她毫不犹豫地挥动了手中的圣剑。
　　漆黑的圣剑与紫色的盾牌碰撞，两人的位置卷起了可怕的风暴，站在玛修身后的三人感觉到一股炙热的魔力。
　　玛修的身体在第一时间就被弹起来了，钢铁的靴子离开了地面。
　　亚瑟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手持圣剑的双手再一次发力，将玛修整个人带着盾牌打飞。
　　玛修的身体飞出去撞到洞窟的墙壁上，整个洞窟都为之震动，可想而知这一击的力量是何等强大。
　　“玛修！”
　　“等等，不要过去！”奥尔加玛丽拦住了冲动的立香，“你现在过去也只是添乱而已，别让基列莱特分心了。”
　　立香的脚步停下来了，因为她很清楚奥尔加玛丽的话没有错，这根本就不是她可以介入的战斗。
　　“看这边，Saber，不要无视我的存在。”
　　库丘林高叫一声，五发火球浮现在他的身边，随着他的声音射过去，目标是亚瑟王的脸——那里正好是她的铠甲无法保护的部位。
　　亚瑟王没有躲开库丘林的攻击，只是抬起了手腕挡在脸前，让火球全数打中手甲上，身体竟然毫发无损。
　　这个动作给玛修提供了缓和的时间，受到重击的玛修没有失去战斗能力，她只是轻轻挣扎之后就站起来了，再一次上前挡下亚瑟王的强袭。
　　“真是可怕，这就是亚瑟王的力量吗？明明是那么瘦小的手臂，竟然可以发出这么强大的力量。会输的，再不想办法的话一定会输掉的，到时候我们一定都会被杀。”
　　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又或者是两者有之，奥尔加玛丽咬着自己的手指头，身体发抖地盯着大发神威的亚瑟王。
　　“那是魔力放出的效果。传说中亚瑟王身怀红龙的血脉，想来在这里就继承了这部分。在魔力的加持之下，就算是看起来一折就断的手臂，也能够发挥出Berserker一样的筋力。再加上Saber的职介技能，她还拥有非常强大的对魔力，Caster的小型魔术在她身上起不了作用。”
　　罗曼在迦勒底的中央管制室隔着遥远的失控对奥尔加玛丽解说道，大概是因为距离的缘故，他反而比这里的人都要冷静，在短短十数秒之内就分析出亚瑟王强大的原因。
　　圣剑的每一次挥动都带来了一阵漆黑的闪光。在让人眼前一亮的之后，便化为吞噬光芒的黑暗，光与暗的矛盾在圣剑Excalibur身上完美的表现出来。
　　紫色的十字盾竖在身前挡住Saber的砍击，不断摇晃的盾牌看起来随时会脱手飞出，然后摇摇欲坠的样子最终还是稳定下来了，挡下了亚瑟王那可怕的攻击。
　　只是这无法让人安心下来，Saber每一次的随手攻击都需要玛修全力以赴才能够挡下，玛修不得不将神经绷紧，每一次都发挥全力去作战。在这种情况下，玛修落败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幸运的是，玛修并非一个人在作战，还有另一个Servant在这里。
　　“别忽视我了，让你感受一下从斯卡哈那里学来的卢恩魔术的所谓精髓——燃烧吧！~”
　　在Saber的身上突然间冒出了一团火焰将她较小的身躯裹住，然后或者彻底绽放，赤色的火焰遮住了黑色的身影。下一刻，燃烧到极致的火焰突然爆炸，远处的奥尔加玛丽和立香都感受到了这一股热浪。
　　“成功了吗？”
　　发现前方悄无声息，玛修以为Saber已经被库丘林干掉了。
　　“别做这种白日梦，小心！”
　　“卑王铁锤！”
　　库丘林的警告还是迟了一步，身体开始放松的玛修感觉到盾牌上传来一股强力的撞击，而后盾牌脱离了她的手指，和玛修一起被打飞了。
　　这个时候大家才看清楚，Saber手中的Excalibur已经变型了，本来是直长的双手剑被实质化的魔力附着，让这把剑看起来就像一把斧头一样。那凝固的魔力更是隐隐在扭曲着附近的空间，让人感觉到触目惊心。
　　立香的注意力没有在那把可怕的圣剑上。玛修的身体被抛飞到空中，最后掉落到了她的身前。和前一次无伤大雅的砍击不同，这一次的玛修挣扎了一下，却无法站起来了。
　　“玛修，你还好吗？”
　　立香跑到了玛修身边，她跪坐下来，看到了玛修的嘴角溢出了鲜血。
　　显然，Saber这一次的攻击是真的重创了玛修，使她的身体内部受到伤害。
　　“前辈……对不起……”
　　玛修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立香的脸。
　　她最后还是没有做到保护好立香。
　　一直以来都帮不上忙。从诞生开始，玛修就一直被大家照顾。迦勒底的研究员、罗曼医生、蒙娜丽莎、奥尔加玛丽……大家都一直在照顾她，而玛修则一直承受着大家的恩惠。虽然也曾经想要帮上忙，但是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所以渐渐地在大家面前便感到自卑。
　　好不容易，玛修好不容易才成为亚从者，掌握了从者的力量，决心要保护立香。然而到现在，玛修却依然是什么也做不到。得到的力量、想要守护的人，到最后也无法完成。
　　——前辈，请握着我的手。
　　玛修想要发出这样的哀求，然而却因为自己的无力而感到愧疚，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手臂轻轻地抬起来，最后还是垂到了地面上。
　　她的小动作还是被立香发现了，似乎感受到玛修的哀求，她伸出手去抓住了玛修的手掌。
　　“没事的，你好好休息，不要担心，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你在这里干什么？赶紧给我让开！”
　　奥尔加玛丽的声音在立香的身后响起，破坏气氛的命令和焦虑让立香感到很不满，她不由狠狠地瞪过去，将奥尔加玛丽吓了一跳。
　　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奥尔加玛丽用颤抖的声音解释道。
　　“我懂一些治疗的魔术可以给基列莱特治疗，你能够让开一下吗？”
　　“你不早说！”
　　立香的大声斥责将奥尔加玛丽吓一跳，但是还是走到一边给奥尔加玛丽让路。
　　奥尔加玛丽没有犹豫，对玛修开始进行治疗。然而玛修的伤势十分严重，以奥尔加玛丽现在的治疗魔术根本就起不了多少作用。
　　“怎么样了？玛修为什么还没有动起来？”
　　“我已经尽力了，但是魔术对基列莱特的伤势起不了作用，她现在的伤势必须要回到迦勒底的‘生命维持装置’才行。”
　　“迦勒底……老爸，你在听吗？赶紧开启那个什么灵子转移，将玛修送回去！”
　　“不行，灵子转移的功能受损了，如果无法修复特异点，根本就无法中途回到迦勒底。”罗曼还没有回答立香，奥尔加玛丽就否决了立香的提议，“一定还有其他办法才对，一定有的，是我忽略了……”
　　奥尔加玛丽紧张地咬着手指，却无意间看到了一抹红色。
　　“对了！是令咒，我竟然忘记了令咒！？”
　　奥尔加玛丽激动地抓住了立香的手。在手背的位置上有一个红色的团，那是以三段纹路组成的图案，鲜艳的红色和立香白皙的皮肤形成对比，不像是天生的印记和后天纹上去的纹身。
　　“这个东西……可以救到玛修？”
　　立香也看着自己的手背。那是来到了这个冬木镇之后才出现的东西，据玛修说，这是可以将Master和Servant联系的东西，但是她从来不知道这东西还有其他的用处。
　　但是现在可管不了这么多，既然奥尔加玛丽说了可以用它去救玛修，那就不妨去试一试。
　　“我应该怎么做？”
　　“令咒的使用其实……不，现在已经没有这个时间，你只需要用强烈的信念去想就够了。对令咒去祈求、去想象基列莱特恢复健康的愿望，其他的部分交给我就够了。”
　　祈求？想象？
　　祈求玛修恢复健康的愿望吗？
　　虽然听起来不是什么现实的话，但是既然是魔法（魔术），那就拜托你了，让玛修恢复过来吧。
　　仅仅是祈求是不够的，缺乏魔道知识，对令咒系统的认识，立香使用令咒的难度就好比高中生去解答博士学术研究一样。
　　所以接下来的部分就交给了奥尔加玛丽。
　　她一只手按在玛修的胸膛上继续施展治疗魔术，另一只手则抓住立香那只带着令咒的手，而后……她的嘴唇吻住了立香的唇。
　　突然就的接触让立香瞪大着眼睛，奥尔加玛丽惊人的举动让她轻轻挣扎起来，但是很快就发现有冰凉的液体通过嘴唇进入·她的身体，它从嘴唇进入，直径留到了手臂的位置，最后从令咒上宣泄而出。
　　立香感觉到自己的手背一阵滚烫，三道赤红色的令咒便消失其中之一。
　　……
　　……
　　在玛修被击倒之后，Saber就变得懈怠了。
　　Saber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放水，曾经单独面对她的库丘林可以感受到这一点，所以那个时候他没有犹豫就选择逃跑了。
　　“啧，本以为能找到一个好用的盾牌，没想到还是这个结局。”库丘林盯着Saber，咬着牙不甘说道，“可恶，如果是以Lancer的职介被召唤的话，就不会弄得这么狼狈了。”
　　“哦？你打算投降吗？如果真的打算投降，爱尔兰光之子的名声就让人发笑了。”
　　Saber没有急着进攻，或许在她看来结局已经注定了。唯一一个可以挡下她的玛修已经倒下，Saber的职介又使她拥有B级的对魔力，敌方仅存的Caster根本不足为虑。
　　而事实也是如此。
　　“别开这种玩笑了，难道说我投降了你会放过我吗？”
　　“怎么会？圣杯战争的胜利者只有一个，Master也好Servant也好，只要留下一个就够了。”
　　“没错，就是这样，圣杯战争是无法共赢的，就算用怎么好听的理由去结盟，到最后也就只有互相厮杀这个结果。既然是这样，又哪里来的投降不投降。不过你认为可以轻易杀死我的话就想得太理所当然了，就算是被杀也好，在死之前我也会在你的身上咬下一块肉。”
　　“真是疯狗一样的发言，就跟你一模一样。”
　　Saber的目光绕过了库丘林，看到了在库丘林身后的三人，准确的说是在玛修身上。
　　“你能做到的只有这种程度吗？你的盾、你的守护，竟然是如此脆弱。”
　　淡漠的眸子鲜有地出现了不一样的感情，像是期待又像是遗憾，只是这些情绪在一瞬间就小时了，金色的瞳孔在再一次恢复到了原来的冷漠。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去吧。”
　　下一刻，Saber身上的魔力与杀气一起迸发，整个洞窟的温度骤然下降了。
　　磅礴的魔力凝聚起来，圣剑上忽然浮现出了金色的纹路，那是属于古代精灵和咒语。
　　“卑王铁锤，极光倒转，被光吞噬吧——Excalibur·Morgan！”
　　黑色的洪流从圣剑中爆发。漆黑的极光之剑，完全不抑制自身魔力，那是连光也能吞噬的黑暗，宛如邪恶的巨龙的吐息。
　　“燃烧殆尽的炎之牢！”
　　库丘林也毫不犹豫地使用了宝具，但是并非用以对抗亚瑟王的圣剑。
　　由无数条细木枝杈组成的柳条人，在圣剑Excalibur的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他这样做只是为了给自己提供时间而已。
　　虽然很对不起这几个新结识的同伴，但是库丘林不打算在这里死去。他需要活着离开，然后找到新的办法重新回来，只要还有一丝机会就绝不会放弃。
　　柳条人被摧毁的片刻，库丘林已经转身，只是在他准备离开这里之前，另一个宝具已经发动了。
　　“假想宝具 拟似展开/人理之础！”
　　PS1：稍微晚了一点。接下来几章大概会和原著差不多，序章是没办法改变的，不然就没有接下来的故事了。从序章回归开始，就要放飞自我了。
　　PS2：敏感词：进入ta的身体


第二十八章 危险的雷夫
　　因为不知道盾之英灵的真名，无法知道盾之英灵的宝具，玛修的宝具被奥尔加玛丽以“假想宝具 拟似展开/人理之础”命名。
　　本来只是与人同高的盾牌，此刻却犹如一座坚实的山岳一动不动，挡下了那可怕的光束。
　　圣剑Excalibur的解放，即使是一支万人的军队也会在瞬间蒸发到灰飞烟灭，在这一刻却无法撼动十字盾分毫。
　　“什么——”
　　无论是亚瑟王还是库丘林都惊讶地看着玛修，难以相信前一刻还因为“卑王铁锤”而倒地不起，这一刻却能够在亚瑟王的宝具面前寸步不让。
　　“那个盾牌——糟糕！”
　　Saber似乎看到了什么，惊讶的瞳孔猛然一缩。
　　然而她还是晚了。
　　还没等她有其他的动作，玛修的盾牌变得更加明亮，随后黑色的洪流竟然像射向镜子的光束一样反射，冲向它的主人——Saber，黑暗的光束吞噬了她的身躯。
　　“成功了，就算是亚瑟王，被自己的宝具打中，也不可能——”
　　库丘林的欢呼还没来得及说完，脸上的喜悦就僵硬了，因为他发现黑色的Saber依然站在那里，不过很快他就松了一口气。
　　“前辈、所长，现在怎么办？我的手已经使不出力气了，如果Saber再次使用宝具的话，我无法挡下第二次了。”
　　“放心好了，小姑娘，Saber已经输了。”
　　比玛修更有经验的库丘林毫不畏惧地往前走去，如他所说的一样，Saber已经无法继续战斗了。
　　Saber的脸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她没有因为自己失败而沮丧，也没有因为输给连宝具也无法使用的亚从者而恼羞成怒，反而是一副了然的模样。
　　“——哼，我似乎不知不觉地手下留情了，居然在最后关头没能下手。虽说我想要守护圣杯，却终究因为自身的过度执着而导致失败。到头来，无论命运如何改变，只要我孤身一人，总会迎来同样的末路吗？”
　　“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你这家伙到底知道些什么？”
　　“总有一天你也会知道的，爱尔兰的光之子。Grand Order——围绕圣杯展开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留下了意味深长的话，Saber无法继续维持自己的身体，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为，等等，这到底是——哦哦哦？糟了，居然在这个时候强制返回！”
　　继Saber的消失之后，库丘林也无法继续维持自己的身体，正在渐渐消失。
　　“嘁，虽然难以接受，但没办法啊。喂，那边的小姑娘，接下来就拜托你们啦！如果有下次的话，以Lancer的身份召唤我吧。”
　　直到消失的最后，让库丘林念念不忘的也就只有被召唤的职介而已。
　　两位Servant的消失太过突然，让人感觉到不太真实。
　　“确定Saber和Caster全部消失……是我们获得了胜利吗？”
　　“没错，我这里已经找不到其他Servant的反应了，干得好，玛修、立香。”
　　藏在遥远的迦勒底的罗曼确定了这个结果，玛修战胜了Saber亚瑟王，Caster库丘林也随之离开，迦勒底一方获得胜利。
　　“最后的障碍也消失了，很快就可以修复特异点F，到时候大家就可以回到迦勒底，所长，所长？有什么问题吗？”
　　奥尔加玛丽的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就算是知道可以回到迦勒底，她的神情依然严峻。
　　“Grand Order……那个Servant为什么会知道这个称呼？”
　　“所长？”
　　“啊咦？不？没什么。”奥尔加玛丽回过神来，发现大家一脸古怪地看着她，尤其是立香，看着她的目光更加怪异了。
　　她握着小拳头放在嘴唇前，似乎是在掩饰什么。
　　“咳咳，干得好，藤丸、基列莱特，干得漂亮，我们赢了。虽然疑点还有很多，冬木镇变成特异点的原因，Saber异变的原因……不过这些应该都可以找到答案。”
　　被大家注视着，这本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作为迦勒底所长，奥尔加玛丽已经习惯了大家的目光才对。只是在立香的目光之下，奥尔加玛丽感觉到浑身别扭，尤其是……立香看起来也很别扭。
　　“总、总而言之，就先回收这个——”
　　奥尔加玛丽慌乱地转过身去，在Saber消失的位置上，似乎遗留着什么。只要将它拿到手，说不定就能弄清楚Saber异变的原因，还可以修复冬木镇的特异点。
　　“哎呀，没想到你们居然走到这一步，真是超出了预定计划，也超出了我的容忍底线了。第48位Master适格者，本以为你只是个毫无潜质的小孩子，我才好心放过你，看来是我疏忽了。”
　　一个让人感到熟悉的声音响起，或者说是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因为声音的主人，本应该死去了才对。
　　男子穿着绿色的正装，还戴着同样颜色的高筒帽，这样的着装只要看过一眼就不会忘记。
　　雷夫·莱诺尔，正是这个男人的名字，他本应该和其他人在中央管制室，被巨大的爆炸炸死才对，却出现在这个敏感的地方。
　　“雷夫教授？”
　　奥尔加玛丽因为太过惊讶，反而无法反应过来，倒是玛修，在第一时间开始疑惑雷夫的出现。
　　“什么？是雷夫教授？雷夫教授竟然在那里？”
　　“嗯，这个声音是罗马尼的吗？也你活下来了啊。我明明叫你立刻到管制室来的，你居然没有听我的指示，真是的——”
　　迦勒底的高级技师，雷夫总是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对待同伴的时候也十分和善，然而在这个时候，脸上却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一个个都是无组织无纪律的杂碎，简直让我恶心。”
　　“什、什么？”
　　“人类这种存在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何总想要偏离既定的命运呢？”
　　雷夫的脸上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与平日的那个青年判若两人。
　　“危险，Master，请你退下！这个人很危险，他……他不是我们认识的雷夫教授！”
　　不再是以前的懵懂少女，成为亚从者之后，玛修拥有敏锐的直觉，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雷夫教授”很危险。
　　但是这些话并没有被奥尔加玛丽听到，她现在已经听不进任何声音了。
　　“雷夫……啊，雷夫，你还活着啊！太好了，你要是不在了，我连怎么保住迦勒底都感到束手无策。”
　　“所长！”
　　这个时候奥尔加玛丽已经脱队了，她朝着雷夫的方向跑去，很快就来到了雷夫的身前。
　　看到雷夫真的还活着的时候，一切宛如隔世。虽然这是羞于启齿的事，但是奥尔加玛丽之所以可以维持迦勒底的运转，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雷夫的存在。这与能力无关，而是长久以来的依赖导致的结果。
　　当时的奥尔加玛丽只是被当做预备的Master训练，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成为Master的资格，这个结果导致奥尔加玛丽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更加糟糕的是，在不久后，父亲马里斯比利意外死亡，尚且年轻的奥尔加玛丽不得不承担起不属于她的重担，将她整个人压得喘不过气来。在这个时候，雷夫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几乎是支撑着奥尔加玛丽一直走到今天的支柱。
　　可想而知，当奥尔加玛丽得到雷夫已经去死的消息时时何等无助，而当亲眼看到雷夫还活着的时候，又是何等欣喜。这一份喜悦，甚至让她忽视了从雷夫身上传来的异常。
　　“哎呀，玛丽，你看上去挺精神的嘛，这就太好了。看样子这段时间你也很辛苦啊。”
　　就像平时一样，用温和的语气和安慰筋疲力尽的奥尔加玛丽，看上去就和一个可靠的前辈没两样。
　　面对着这样的雷夫，就算是刚才再怎么奇怪也好，奥尔加玛丽也只会彻底放下自己的心防。
　　“嗯嗯，说得没错，雷夫。管制室也爆炸了，这个城市根本就是一座废墟，我又回不了接了地，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我的脑子都要爆炸了。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在，总会有办法的吧？毕竟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这次你也会帮我的吧。”
　　“啊啊，当然了，都是些意料之外的状况，真令人火大。其中最出乎我医疗的其实是你，奥尔加玛丽。我明明把炸弹设置在你的脚下，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
　　雷夫的脸色变得嫌恶起来，说出了让奥尔加玛丽感到浑身发冷的事实。
　　“雷、雷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奥尔加玛丽难以置信地看着雷夫，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了。
　　“不，也不能说你还活着吧。你已经死了，你的肉体早就死了。特里斯墨吉斯忒斯（灵子演算装置）真是好心，把化为残留意念的你转移到了这片土地上。你想啊，你生前根本没有灵子转移的资质吧？拥有肉体的状态下你是无法转移的。懂了吗，正因为你死了，你才获得一直以来渴望的资质。所以你已经无法回到迦勒底了，因为你回到迦勒底，你的意识就会消亡。”
　　“什、什么？我会消亡？等一下……我无法回……迦勒底了？”
　　奥尔加玛丽如遭雷击，刚刚燃起的希望在一瞬间化为了绝望。
　　“没错，但这未免太可怜了，为了将一生都奉献给迦勒底的你，我就让你看看现在的迦勒底究竟变成什么样了吧。”
　　说着，也不知道雷夫是怎么做到的，迦勒底亚斯就出现在大家眼前。然而和以前看到的不一样，那代表着地球的模型不再是海蓝色，而是变成了火焰一般的赤色。
　　“那……那是什么啊？迦勒底亚斯变成通红……？你是在骗人吧，那只是虚像吧，雷夫？”
　　“这是真的哦。我可是特意为了你，才把时空连接起来的。只要拥有圣杯，连这种事都可以做到。来，好好看看，阿尼姆斯菲亚的后裔，这就是你们愚·蠢·行·为的下场！表示人类生存反应的蓝色已经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熊熊燃烧的赤红。太好了你，玛丽，这次也因为你的过失，才酿成了如此的悲剧。”
　　“别开玩笑了！不是我的责任，我没有失败，我没有死！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你对我的迦勒底亚斯做了什么？！”
　　与其说否定雷夫的话，还不如说是在逃避现实，奥尔加玛丽的动摇根本就无法掩饰。
　　“那不是你的东西。真是的，死到临头还要烦的小丫头。算了，就让你在死去之前满足你的愿望吧。”
　　奥尔加玛丽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被束缚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她扯动。
　　“我的身体，被什么东西拉扯得飘起来了！”
　　“去触碰你的宝物吧，别客气，就当我大发慈悲。”
　　奥尔加玛丽的身体飞起来，往迦勒底亚斯的方向飘过去。
　　“等一下，你再说什么啊雷夫？我的宝物……是指……迦勒底亚斯吗？别这样，求你了，那可是迦勒底亚斯啊，可是高密度的情报体，是异次元的领域啊！”
　　“嗯嗯，和黑洞没什么不同，或者更像是太阳？算了，无论如何，人类只要碰到它，就会被分解到分子级别，犹如坠入地狱。不用客气，你就好好品赏一下或者感受无限死亡的滋味吧。”
　　说着无比残忍的话，犹如地狱来的魔神，一直支撑着奥尔加玛丽努力到如今的雷夫，也亲手将她推向地狱。
　　“不要——不要、不要，救救我，谁来救救我！我……我不想死在这种地方，还没有人夸奖我……还没有人认可我……！”
　　“你这家伙在干什么？”
　　“不行，你不能过去，前辈……靠近那个男人的话，你也会被杀掉的。”
　　PS：现在有个问题，是让罗曼继续摸鱼到（游戏）第二章，还是从（游戏）第一章就开始活跃？


第二十九章 丢你芙芙
　　立香想要阻止雷夫，但是却被玛修拦住了。她感觉到从雷夫身上传来的危险，是不亚于亚瑟王……甚至比亚瑟王还要强烈的危机感。如果过去的话，无论是立香还是玛修都会被杀掉。
　　立香还是绕过了玛修，但是这个时候已经迟了，因为奥尔加玛丽已经靠近了迦勒底亚斯，就算现在赶过去，奥尔加玛丽也会被分解成分子。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大家都不愿意对我表示肯定，大家都讨厌我！讨厌，住手，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出生至今，我还从未……从未得到过任何人的认可——！”
　　视野被赤色的溢满，奥尔加玛丽马上就要“拥抱”迦勒底亚斯，被自己的宝物杀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团白色的影子从天而降，正好落到了奥尔加玛丽的身上，将她从高空砸到了地面上。
　　“——好痛！”
　　奥尔加玛丽发出了痛苦的悲鸣声，但是这个时候大家的注意力被白色的影子吸引了。
　　像团子一样的身影，软乎乎的绒毛，和可爱的长耳朵，那是既像猫又像兔子的动物，在天空中滚成一团，最后稳定地着陆。红宝石般地眼珠瞪着虚空中，嘴里地牙齿也咧开了，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
　　“芙芙（生气）——”
　　“前辈，芙芙好像很生气。”
　　玛修在第一时间读懂了芙芙的情绪，不过这个时候立香突然间想起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保护奥尔加玛丽。
　　大概是没想到奥尔加玛丽居然会被救下来，雷夫没有对奥尔加玛丽进行第二次的攻击。
　　“太好了，竟然赶上了！本来只是一次尝试，没想到真的可以做到。通过灵子转移将芙芙送到特异点，这本来只是一次临时起意，没想到竟然能成功。”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我是天才美少女蒙娜丽莎。”
　　“确实，蒙娜丽莎总是那么可靠，有你在的话，我可以省去很多力气。”
　　“别说这种丧气话，给我好好打起精神来，难道你有打算推掉自己的工作了吗？”
　　“芙芙（罗曼你这个混蛋）——！”
　　“抱、抱歉！这是没有其它选择的决定，因为周围实在找不到可以救下所长的东西，也就只有你可以在没有伤害所长的情况下阻止雷夫。作为道歉，我会将我藏起来的蛋糕送给你，我可以肯定，这种事情不会有第二次。”
　　就算是隔着一个失控，罗曼也可以感受到芙芙的怒火。联想到芙芙不久前的一次踹击，罗曼只能老老实实地道歉了。
　　话说回来，这里本来是你死我活的时刻，罗曼和蒙娜丽莎刚才的那一段对话是不是太过破坏气氛了呢？
　　“原来是蒙娜丽莎啊。”
　　没有杀死奥尔加玛丽，这个结果让雷夫感到很遗憾，这个突然出现的救星确实让人感到意外，但是如果对象是蒙娜丽莎的话，雷夫也不是不可以接受，毕竟那位是迦勒底的技术顾问，对迦勒底的设备了解不亚于雷夫。
　　“算了，这是无伤大雅的事情，就算什么也不做，她也会在这个特意点里消失掉。就让我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我是为了处理你们这些人类，而被派来的2015年负责人。你在听吗，罗马尼医生？看在我们都是研究魔道的学友，我就给你最后一个忠告吧。迦勒底已经没用了，此时此刻，人类已经灭亡了。”
　　“……雷夫教授。不，雷夫·莱诺尔。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和我们无法观测2016年有什么关联吗？”
　　这明明是像天荒夜谭一般的消息，但是罗曼的语气却十分平静，平静得像他们是在讨论天气，而不是在讨论人类灭绝。
　　“不适关联，而是一切已经结束的事实。由于无法观测未来，你们才在那里瞎嚷嚷，说什么‘未来消失了’.那都是你们希望观测到的未来罢了。未来没有消失，只不过被烧成灰烬了，就在迦勒底亚斯被染成深红的那瞬间，结局已经确定了。你们的时代已经不符存在了.依靠迦勒底亚斯的磁场，迦勒底才能得以保住，不过迦勒底的外面正迎来如这座冬木市一样的末路了吧。”
　　“原来是这样啊。之所以无法和外部去的联系，并非因为通讯故障，而是因为接受通讯的对象已经消失了啊。”
　　罗曼在一瞬间便得到了前因后果，这让雷夫很不悦。
　　“哼，果然，你很聪明啊，我真后悔没有最优先杀了你。不过这也是毫无意义的抵抗。以迦勒底内的时间而言，只要一过2015年，那里就会从宇宙中彻底消失。已经没有人能改变这个结局了，因为这是人类史自身否定了人类的存在啊。并非因为你们进化到尽头而开始衰退，也不是因为你们与异族交战导致灭亡，而是你们毫无意义！因为你们无能，因为你们是失去了我们王的宠爱！就像毫无价值的废纸一样，被烧得一干二净吧。”
　　雷夫得语气突然就变得异常激动，导致他泄露了一些奇怪得信息。或许他认为一切已经无法改变，就算说出来也无关紧要了。
　　不过他的情绪很快就平复了，一如曾经认识的那个雷夫教授。
　　“这个特意点也快到极限了……那个可恶的Saber，要是老老实实地服从，我就不需要弄得这么麻烦……不过新生儿就是这样，并非所有人都如我等一样保持理智。不过等她成为同族之后，她就能理解了吧，这一段记忆说不定会成为有意思的回忆……那么，永别了，罗马尼。还有玛修和第四十八位适格者。别看我这样，我接下来还有其他工作呢，我就不再继续愉快地欣赏你们走向穷途末路了。你们就等着被扭曲的时空吞噬吧。我也不适恶魔，还是会留点时间给你们做最后的时间祈祷的。”
　　“等等！你要逃吗？！”
　　雷夫的身影即将消失的瞬间，却因为立香的声音而停下来了。
　　……
　　立香的心头已经怒火中烧了。
　　她不是笨蛋，相反，她很聪明，这一点从她可以经营冬木市、混进魔术师群体、潜入迦勒底就可以看得出。如果还不知道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是谁，也就太看小人了。
　　引发迦勒底的大爆炸，差点将玛修杀死、把大家都弄进这个奇怪的冬木市里的人，毫无疑问就是雷夫了。不仅如此，这个绿色的男人，还不止一次地说出要杀死自己老爸，那种迎刃有余又带着嫌弃和厌恶的口吻，更是让立香整个人都按耐不住。
　　她虽然不了解魔术师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但是她还是知道，放任这样一个可怕的下三滥离开这里会有多危险，说不定在哪天，自家老爸真的会被他杀死也说不定。
　　带着可怕的敌意和气势，立香朝着雷夫冲过去了。
　　“立香，小心！”
　　“前辈，快回来！”
　　罗曼和玛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是立香对此充耳不闻。她非常明白斩草除根的道理，所以知道必须在这个时候解决掉这个名为“雷夫”的男人。
　　“哼，本来还想放你一马。不过既然你既然自寻死路，那就先一步下地狱吧。不要怨恨我没有给你机会，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识时务。”
　　在雷夫的身上突然间卷起了一阵浓雾。烟雾浓厚又混沌，里面呆着沉重的魔力，烟雾在一瞬间就淹没了雷夫和立香两人。
　　“前辈！”
　　玛修毫不犹豫地从过去了。
　　那种沉重的烟雾中夹杂着奇怪的魔力，普通人就算吸进一口就会死去，立香虽然表现出了强大的力量，但是她始终只是一个普通人。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人大跌眼镜。
　　绿色的身影像炮弹一样突破了炮弹的包围，整个人最后撞到了洞窟的墙壁上，就像不久前受到Saber的重击的玛修一样，整个洞窟都为之震动。
　　被打伤的雷夫无法继续控制浓雾，笼罩在原地的浓雾很快就消失了，露出了里面的身影。
　　立香站在原地，她看上去似乎毫发无伤，但是身上已经破烂的制服告诉大家，刚才并不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啊？前辈，这究竟是……”
　　“你竟然打伤了我……”
　　这个结果过于让人震惊，雷夫来不及整理自己狼狈的姿态，依然为自己被打飞这个事实而惊讶。但是这个惊讶很快就消失，他的脸上很快就被怒火充满，而后满脸狰狞地瞪着立香。
　　“你竟然打伤我！你竟然……只不过是区区人类而已，竟然打伤了作为高等的魔神的我们，你……怎、怎么回事？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吾主的祝福？不对，吾主又怎么可能会祝福区区一个人类？难道说，是那个男人回来了？”
　　本以为雷夫会恼羞成怒地反击，玛修竖起盾牌准备抵挡雷夫的怒火，却没想到雷夫的杀意在一瞬间就消失了，而后整个人就不知道自言自语些什么奇怪的话。
　　“真是啰嗦啊，你这家伙到底在唧唧歪歪什么？要打的话就赶紧动手，你再不来的话，我就要过去了！”
　　不耐烦的立香抓住玛修的盾牌，将其挪到一边去，准备进行第二次的攻击。
　　“你们魔术师都是怪物吗？如果是一般的人，受到了刚才的攻击，就算没有死都会晕过去，你竟然还能爬起来，看来我应该用更大的气力才行。”
　　立香还没有做好杀人的准备，从普通的黑道女子高中生到杀人犯的跨度也太大了点，不过就算是这样，刚才的拳头也没有留情的想法。如果是一般的人被打中了，骨头会碎裂、内脏也会裂开，就算不死也会全身瘫痪，但是立香没想到雷夫竟然像没事的人一样站起来。
　　“不行，能够使用的情报太少了。”雷夫皱着眉头，最后也松开了，“我不得不承认，是我小看你了，第四十八位适格者，不，应该说是藤丸立香才对。我记下这个名字了。下一次见面的时候，谜题就会解开，请期待下一次的相会吧。”
　　“喂，你要逃跑吗？给我站住！你这个胆小鬼！被揍一顿之后竟然还跑？你还是不是男人？！”
　　雷夫最后还是离开了，没想到他竟然毫不留情，立香发出了怒火十足的咒骂，但是不管她说什么，雷夫也不可能会回来。
　　“够了，立香，已经没有时间了。特异点F已经开始崩溃了，再不回来的话，你们会和冬木市一起消失的。”
　　罗曼不得不提醒立香，他在管制室这边已经检测到特异点F开始崩溃了，如果继续逗留下去，说不定这里的所有人都会随着特异点F一起消失在历史上。
　　“什么什么？老爸，发生了什么？”
　　“总而言之，就先回来，其余的事情回到这里再说。蒙娜丽莎，灵子转移准备好了吗？”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我从刚才就开始了，三、二、一，灵子转移，准备……”
　　“等等！”眼看就要进行灵子转移了，立香却在这个时候叫停。
　　“刚才那个雷夫说了吧，如果离开冬木的话，所长也会死去，这是真的吗？”
　　“……”
　　管制室陷入了沉默，一切罗曼也无法否定这个事实。奥尔加玛丽已经和特异点F连为一体，不是奥尔加玛丽和冬木市的联系，而是因为奥尔加玛丽早就在大爆炸中死去了，她的意志、或者说是怨念通过灵子转移来到冬木市。
　　如果是正常的冬木市的话，奥尔加玛丽的意识很快就会消失掉，但是因为冬木市因为雷夫的原因变得不正常，所以奥尔加玛丽才能够一直活动。但是现在特异点F崩溃了，奥尔加玛丽的生存空间就消失了，所以接下来不管奥尔加玛丽通过灵子转移回到迦勒底，还是继续逗留在冬木市，她都会很快就消失。
　　“很抱歉，立香，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们没有预料到这一点。如果不是雷夫亲口说出来的话，我们还不知道所长已经死了。”
　　“可是……”
　　“你们离开吧。”
　　说这句话的人不是罗曼，也不是在身边的玛修，竟然是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奥尔加玛丽。
　　PS：序章的意义，在于所长。对吧？


第三十章 复活的可能性
　　自从奥尔加玛丽被芙芙救下来之后就没有任何声响了。从那个高空掉下，大概已经晕过去了，大家一直是这样认为。现在看来，这应该是雷夫给她打来的打击太大了，让奥尔加玛丽无法振作起来，这一点从现在的状态就可以看得出。
　　她静静地躺在地面上，像一个将行就木的老年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低迷的气息。
　　“你再说什么呢？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想办法……”
　　“没用的，雷夫不是说了吗，只要离开这里，我就会死去。”奥尔加玛丽一动不动，连眼睛也变得死气沉沉，“我已经感觉到了，我的身体，正和这个特异点一起消失，还剩下二十秒、十九秒……”
　　“立香，所长说的是真的！没时间了，准备灵子转移——所长，对不起了，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这不是你的错。”虽然罗曼平时总是惹人嫌，但是这个时候，奥尔加玛丽感觉自己连斥责的力气也没有了，“罗曼，你一定要照顾好迦勒底，这是我最后的命令。”
　　“我知道了！立香、玛修，准备好回归迦勒底！”
　　只是匆匆忙忙地说了一句，两人便赶到一阵头晕目眩。
　　……
　　“赶上了。”
　　灵子转移成功的那一刻，罗曼像虚脱一般松了一口气。
　　立香和玛修回到了框体，可能是因为这一次灵子转移过于匆忙，两人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不过以两人强大的身体素质，相信她们很快就能醒过来。
　　相比起没有恢复意识的两人，芙芙反而没有这个限制，回来的时候便已经出现在管制室之中。
　　“芙芙、芙芙（罗曼你这个混蛋）——”
　　芙芙转头看到了罗曼，然后毫不犹豫地冲过来。短小的四肢在钢铁的地板上一蹬，圆滚滚的身体跳到了高空中不断旋转，在虚空中做出了飞踢的动作，最后准确无误地踢到罗曼的脸上。
　　“痛痛痛！我的脸，芙芙你也太用力了！”
　　“你这是活该，谁让你一声不吭地就将芙芙转移到那边去。”蒙娜丽莎嫌弃地看了捂着脸的罗曼，随后低着身体靠近芙芙，“真搞不懂你到底是什么物种，是南极特有的动物吗？是猫还是兔子？还是松鼠？不过算了，反正很可爱，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果然，不管是哪个年龄段的女人，对可爱的小动物都没有抵抗力。
　　“想吃什么？干果还是鱼干？嘿，真乖啊，能让我摸一摸吗？”
　　“我不是已经道歉了吗？”罗曼揉了揉被踢的部位，然后看到了蒙娜丽莎对芙芙喂食的一幕，“真是……我都已经准备好回礼了，咦？这些干果和鱼干真眼熟，看起来有点像我在冬木买回来的零食。”
　　“没错，这些都是我在你的房间里找到的。”
　　“什么？这是我的储备干粮，专门用来在熬夜时候打起精神的能量来源。”
　　蒙娜丽莎笑嘻嘻的样子，根本就看不出一丝偷东西的羞愧之意，反而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但是罗曼的话很快就让她的脸沉下来了。
　　“我说你，果然是一直都在熬夜啊，不，应该说你一直都在熬夜。每天晚上，就和那种穿着奇奇怪怪的虚拟人物花费没有必要的时间，就连玛修也放着不管了。”
　　“不，没有那回事，我一直都很关心玛修。”
　　感觉蒙娜丽莎给他的感觉越来越不妙，罗曼满头大汗地想要解释。
　　“等等，你该不会是想要岔开话题吧？我记得我是把这些零食锁在抽屉里面了，你是怎么把它们拿到的？”
　　“你说什么呢？确实是放在抽屉没错，但是你没有锁起来啊。”
　　“咦？是这样吗？”
　　“没错，就是这样。反正罗曼不记得锁门也不是一次两次的问题了，忘记锁抽屉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好、好像是这样。”
　　罗曼不由陷入了沉思。他真的忘记锁抽屉了吗？为什么记忆中一直有锁上抽屉的印象？还是说，他已经开始患有老年痴呆了？
　　“两位，请暂停一下。”一边的研究员走过来，他的样子看起来小心翼翼的，似乎在害怕打扰两人，“我很抱歉打扰两位的悄悄话，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检查藤丸和基列莱特的身体情况。”
　　“唉？对啊。谢谢提醒……请务必忘记刚才发生的事。”
　　要是被立香发现自己和蒙娜丽莎聊天而忘记她和玛修一直呆在框体这件事，说不定罗曼就要承受来自女儿沉重的爱了。
　　“总而言之，嗯？辛苦你了，芙芙。”
　　“芙芙、啾——”
　　接下来，罗曼和蒙娜丽莎分别将立香和玛修搬离管制室。
　　因为她们的身体都没有受到伤害，所以无须进行严重的治疗。立香现在只要好好休息就够了，所以被蒙娜丽莎放置到罗曼的诊室病床上。
　　而玛修则被罗曼放到了生命维持装置上。
　　虽然失去了魔道上的知识，但是人类的科技文明却还是保留下来了，毕竟是二十一世纪，如果连表世界的知识也失去了，罗曼连生存都变得困难。
　　没想到当初将冥土追魂的生命维持装置设计图记下来，竟然会在这个世界用得上，还以为以后也排不上用处了呢。
　　玛修的身体渐渐被营养液填满，在生命维持装置的作用下，她的身体趋近于“静止”的状态。但是只是在这个营养仓里面而已，只要离开了这个“小小”的试管，她的身体就会以普通人好几倍的速度在衰弱。
　　在旁边的电脑屏幕上，关于玛修的数据在不多时就出现在视线中。
　　亚从者化后，玛修的身体强度不再是曾经的羸弱状态，远超于普通人，但是比真正的从者尚且不如，这很容易理解。毕竟她是和不知名Servant结合的亚从者，而不是正统的Servant。
　　遗憾的是，亚从者化没有弥补玛修“试管婴儿”的缺憾，蓬莱人的因子比想象中要更加顽固。想来也是，那个女人也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年也没有解决，最终把希望寄托在能够突破世界壁垒的罗曼身上，想要用Servant就能解决这个旷世难题，也未免太小看人了。
　　实际上罗曼所拥有的最好机会是在过去的神代，可惜的是，所罗门只能去做所罗门应该做的事，而不应该拥有罗马尼·阿基曼的意志，所以这件事才一直被耽搁到现在。
　　“还有机会的，接下来是特异点，在那里应该还可以找到办法。”
　　隔离室的大门打开了，蒙娜丽莎从外面走进来，立香则跟在她的身后。
　　“咦，这么快就醒了啊，我还以为你会继续睡一会。”
　　“啧，你竟然让这个女人把我搬到诊室，然后自己一个人盯着玛修，到底玛修是你女儿还是我是你女儿啊。”
　　“不是那个意思……啊，其实是、那个……”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看着罗曼整个人都变得结巴起来，吞吞吐吐的样子实在让人生不起气来，而立香本来也没有为这件事生气。
　　“我在这个女人口中已经知道了，就是关于亚从者的研究，你到底是哪里来的科学怪人啊，竟然会为了工作把自己女儿放到一边。不过你好像一直就是这样，自己呆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把我放在冬木市里，一过就是十年。”
　　“对不起。”
　　这十年来，罗曼将更多的精力放在这边，而忽略了远在冬木的立香。
　　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罗曼做不到分身术，最终也就只能选择其中一边。而很显然，罗曼选择了迦勒底和玛修，放弃了立香。
　　这其中固然是罗曼觉得这里更加重要，另一方面，自从立香可以自己一个人生活以后，他就更不可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了，尤其是“人理烧却”的时间越来越紧迫，他已经恨不得将一天当做两天使用。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藤丸干什么？算了，我已经懒得说了——”
　　立香似乎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的打算，她走过来，目光放在生命维持装置中的玛修上。
　　“玛修还好吗？那个时候被那个亚瑟王打得站不起来了，我还以为她会死掉。说起来魔法还真是神奇，竟然能一下子就让玛修恢复了。”
　　立香不由想起了玛修被救的情景。
　　更加准确地说，那个时候救下玛修的人不是她，而是奥尔加玛丽。那个看起来总是慌慌张张的女人使用了魔术和立香手上的令咒，立香只不过是被动承受而已。
　　——那个时候……
　　立香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嘴唇。
　　“玛修的身体还好，因为担心亚从者化后会出现问题，所以将她带过来这边进行检查。”
　　罗曼说话的时候，不由看了立香身后的蒙娜丽莎一眼，只见她轻轻点头，也没有说话。
　　不过罗曼却知道她的意思，蒙娜丽莎只是告知立香的身体需要进行检查，却没有告诉她到底为了检查什么。
　　玛修是试管婴儿这件事是公开的事实，但是身体崩溃这个问题知道的人不多。
　　这让罗曼松了一口气。
　　亚从者实验并没有外表看的那么美好，相反，它极为残忍。在整个计划前后，最后活下来的人也只有玛修一个人，而玛修能够成为亚从者，还是因为这一次大爆炸的意外事件。当然，除了罗曼之外，也不会有人知道，玛修之所以能够成为亚从者，还多亏了那一半非人的部分。
　　总而言之，立香不知道这个真相就好了，罗曼实在不知道知道了真相的立香到底会如何看待他这个不及格的父亲。
　　“呐，老爸……”
　　“嗯？什么？”
　　“我说，所长，真的已经死了吗？”
　　罗曼不知道立香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不过他还是老实回答。
　　“虽然这样说很打击你，但是如果雷夫没有骗我们的话，所长是真的死去了。其实想一想也不难了解，那个时候在中央管制室的人都死了，站在爆炸中心的所长又怎么可能活着？而且雷夫也没有欺骗我们的必要，那个时候的他已经胜券在握。”
　　“但是，我们没有真正看到所长死去对吧？”
　　立香看起来很不甘心的样子。
　　不过这样也不奇怪，明明在前一刻还在一起聊天的人，却在下一刻被告知已经死去了，不管是谁也无法接受吧。
　　就连罗曼，也曾经有过这样的过去，那种“看不到就绝对不会承认”的执拗。
　　罗曼沉吟了片刻：“说不定还真是这样。”
　　“咦？真的吗？”
　　立香惊讶无比地看着罗曼。不只是她，就连蒙娜丽莎也是这样不可思议的表情，但是和立香不同的是，蒙娜丽莎很快就明白罗曼的想法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无法确定的疑问就应该保持质疑的态度，这才是一个学者应该有的心态，贸贸然地对一个没有结果的现象下结论是错误的做法。而且魔术……魔法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用来创造奇迹的，只有用来实现无法做到的奇迹，才有资格称之为魔法。”
　　“哈？原来还真的可以啊。我就算嘛，只知道放个火球什么的，有什么资格当魔法师啊？”
　　“其实库丘林很强的……”
　　“总而言之，老爸你知道怎么复活所长对吧？”
　　“这个……”
　　罗曼的眼神顿时有点飘了，不敢直视立香的脸。
　　立香怎么可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时间便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随后又把目光放在另一侧的蒙娜丽莎身上。
　　“别看我，我还没有掌握可以复活死人的技术。如果提前知道所长是已经死亡后留下来的怨念的话，倒是可以制作出合适的人偶，可惜那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嘁，你们一个两个，还真是没用。算了，我去找别人试试，说不定他们知道怎么样复活所长。”
　　得知奥尔加玛丽可以复活后，立香整个人就变得精神起来，急匆匆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第三十一章 骚乱的清晨
　　等到立香彻底离开隔离室后，罗曼和蒙娜丽莎双双松了一口气。
　　蒙娜丽莎瞪着罗曼：“你为什么要欺骗她呢？你明知道所长不可能活下来了，她已经随着特异点F一起消失了。”
　　“我当然知道。”
　　罗曼苦笑地说道，而后苦恼地挠着自己头。
　　“但是那个时候真的不是打击她的时候。应该怎么说呢？突然发现立香有一件想要做的事情，作为父亲的我就应该去支持她才对。”
　　“但是这样根本就是诈骗犯罪了吧？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从一开始就欺骗她的话……你已经做好承受她的怒火的准备了吗？”
　　“呃……”
　　罗曼不由得响起了在特异点里，立香一拳打死影子Servant时的“英姿”，以及雷夫被打飞时的惨状。
　　会死的，绝对会惨死，说不定会血肉模糊，连尸体都认不出来的那种。
　　“没那么严重吧……再说了，我也不是完全在说谎，所长不是完全没有复活的可能。”
　　“哦？”
　　简单的一个拟音，蒙娜丽莎的语气中透露着疑惑和认真，涉及到魔道上的探索，她就会变得认真起来。
　　“‘无法复活所长’，只不过是我们无法复活所长，这个时代的魔术无法复活所长。”
　　“我们、这个时代……你想利用特异点？”
　　蒙娜丽莎一下子就明白罗曼的想法了。
　　既然我们无法复活奥尔加玛丽，那就让其他人去复活奥尔加玛丽吧。
　　既然这个时代的魔术无法复活奥尔加玛丽，那就使用其他时代的魔术去复活奥尔加玛丽。
　　如果是其他时候，这个想法就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是现在不同，迦勒底亚斯中已经出现了特异点的痕迹，那就代表立香可以通过灵子转移前往其他时代，那么前面的假设就充满了可行性。
　　“魔法之所以是魔法，便是它所能制造的奇迹，让本来不可能发生的事显现。”
　　“但是你也很清楚，魔法是魔法，不是魔术。说起来，在更古老的时代，死而复生并非没有出现过的现象。在各种传说中，复活更是比比皆是。”
　　蒙娜丽莎无法否定这个可能性，但是她并不看好。将死去的人复活的传说虽然出现过，但是魔术师从来不认为世界上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其中的代价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谈话到此为止。雷夫造成的大爆炸依然留下许多手尾需要清理，迦勒底现在幸存的人员不超过30个，这份工作将会让大家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有忙碌起来。
　　……
　　——说起来，已经有多久没有走在这条路上了？
　　清晨时分，走在迦勒底的走廊上时，蒙娜丽莎的脑海中不由发出这样的疑惑。
　　她现在正是往罗曼宿舍的方向前进。
　　距离上一次在这个时候站在这个位置，大概已经超过一个星期了吧。这并不是很漫长的时间，然而蒙娜丽莎早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的余兴节目，所以短短的数天反而使她有一种漫长的感觉。
　　因为发现罗曼是魔术师，所以蒙娜丽莎对罗曼心存戒备，在过去的这段时间开始疏远他。不过很显然，即使罗曼是魔术师，罗曼还是那个罗曼，整天宅在自己的诊室沉迷魔法少女☆梅丽的堕落医生。
　　在这种情况下，误会了罗曼的蒙娜丽莎，觉得自己有必要主动去道歉才对。
　　虽然说罗曼更有可能是笑嘻嘻地说着自己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不过蒙娜丽莎还是过意不去，毕竟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没有其他掩饰的必要。
　　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蒙娜丽莎的朋友很少。
　　是的，这一点让人很遗憾，也让蒙娜丽莎很遗憾。因为是天才，因为是全才，蒙娜丽莎几乎难以找到可以平等交流的朋友。在那个能人百出的时代，或许能够找到在某个领域与蒙娜丽莎同一水平的人物，可是得到的不是友情，更多的反而是妒忌。其中最明显的例子就是米开朗基罗，蒙娜丽莎曾经认为他是可以成为朋友的人，最后因为性格和理念上的分歧走上陌路。而另一个人——拉斐尔，则因为倾慕蒙娜丽莎的才华，两人反而更像是师徒关系。
　　“感觉罗曼的性格是不是太脱线了，难道就不应该多少保留着对天才的崇拜吗？”
　　这种话当然只是说笑的，如果罗曼真的对蒙娜丽莎抱有崇拜之情，天才美少女就真的失去了最后的朋友了。
　　走到拐弯处的时候，一个穿着研究员才穿着的白色外套的少女出现。
　　她看起来很脆弱的样子，身体显得十分削瘦，脸上也带着惹人怜惜的、如小动物一般的可爱。她带着一副眼睛，给人一种冒失的学妹的感觉。樱色的刘海稍长，遮住了她的一只眼睛，然而目光中却没有近视眼的迷糊。
　　“玛修？早上好啊。”
　　“是蒙娜丽莎，早上好，今天也去找罗曼医生吗？”
　　玛修看起来很意外会在这里看到蒙娜丽莎，不过很快又释然了。
　　“是啊，玛修也是吗？”
　　“不，我是来找前辈的。因为发现前辈不在自己的宿舍中，所以打算去罗曼医生的房间看看。”
　　蒙娜丽莎的脸色一瞬间就变得奇怪了。
　　倒不是遗憾自己难得的节目被人打扰了，而是没想到玛修竟然是为了立香而过来。要知道罗曼从玛修诞生开始，就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她，简直比照顾立香那个女儿更加温柔体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玛修才是罗曼的亲生女儿，立香只不过的在路面顺手捡回来的。
　　但是现在呢？养了好几年的女儿，竟然为了一个才认识一天不到的陌生人跑了，去他的房间也不过是别有目的。
　　会哭的吧？罗曼那家伙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哭的吧？
　　不过……女儿为了另一个女儿离开父亲的怀抱，这个感觉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
　　既然在中途遇到了，两人便结伴而行。
　　“玛修的身体还好吗？”
　　“我很好，罗曼医生在昨天晚上就已经帮我调整好了，今天早上在宿舍中醒来。”
　　“不，我不是说这个……昨天晚上我也有帮忙，最后还是我将你抱进房间的呢。倒是罗曼一点自觉也没有，竟然不经过主人的同意擅自进入女生宿舍。不过更加糟糕的是，他竟然在抱着你的路上走不动了，最后只能气喘吁吁的将你交到我手中，从男人的角度上看，罗曼在这方面绝对是最低分了。”
　　“我的体重才没有那么重！在同龄的女孩子，还有同等身高的女性中，我的身高绝对是偏轻盈的！！！”
　　“啊啊，玛修终于也到了关心自己体重的年龄了。不过这一次和玛修自己的体重没有关系，仅仅是罗曼的体力太差了。”
　　看到玛修大声反驳自己的体重问题时，蒙娜丽莎不由笑起来了，然后又想起了昨天的情形，脑海中依然清晰地回忆起罗曼背靠在墙壁上的一幕，真是有趣之极。
　　——给我好好锻炼啊，你这个废柴医生！
　　蒙娜丽莎突然觉得，早上的余兴节目似乎还可以继续保持，最好就是传授玛修“把罗曼叫醒的特有技巧”，到时候一定会很有趣。
　　“蒙娜丽莎和罗曼医生可以和好如初真是太好了。”
　　在途中，玛修突然发出了这样的一句感慨，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嗯？和好如初？”
　　“是啊。蒙娜丽莎和罗曼医生在前段时间吵架之后就再也没有见面了，我一直很担心蒙娜丽莎和罗曼医生就这样分手了。不只是我，迦勒底的其他人也在私下讨论这个话题，就连所长也很担忧罗曼医生会不会因为这样被打击成废宅呢。”
　　“不，等一下，我觉得你们误会了。”
　　蒙娜丽莎觉得自己有必要解开这个误会。她之所以会承认自己和罗曼是情侣关系，完全是因为配合罗曼将他的女儿赶回日本。现在外界的人类已经灭绝了，这个谎言就没有必要维持下去了。
　　“我和罗曼不是情侣，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而已。”
　　蒙娜丽莎开始向玛修解释昨天发生的事，包括罗曼的想法，以及自己的配合，让玛修了解到大人们的险恶世界。
　　但是听完蒙娜丽莎的解释之后，玛修得到的反而是更多的疑惑。
　　“可是那个时候前辈还没有来到迦勒底，难道说大家都误会了吗？真奇怪，为什么大家会认为罗曼医生和蒙娜丽莎是情侣关系？”
　　是啊。在蒙娜丽莎疏远罗曼的时候，立香还没有来到迦勒底，然而那个时候大家便开始担忧这一对“情侣”了。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在大家的印象中，罗曼和蒙娜丽莎两个人就是一对情侣……
　　“蒙娜丽莎，怎么停下来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蒙娜丽莎没有回答玛修的话，她停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不停地变化着。
　　“蒙娜丽莎？你不舒服吗？”
　　“玛修……不，我没事。”
　　回过神的蒙娜丽莎看到玛修正在用担忧的目光看着她，便让自己恢复过来。只不过当她还想继续往罗曼的宿舍方向走去的时候，却发现脚步不听使唤一般停下来，甚至还有一种转身逃跑的冲动。
　　“蒙娜丽莎？你还好吗？”
　　“没事，我很好。”
　　她的语气变得很奇怪，感觉就像是强作镇定一样。
　　该不会……这是真的吧？
　　蒙娜丽莎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一方面是因为这件事来得太突然，另一方面是没想到自己竟然和罗曼一样迟钝，竟然等到玛修点破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对，这只是猜测而已，究竟是不是这回事，还需要去确定才对。
　　一路无话。虽然一路上玛修有好几次要和蒙娜丽莎说话，但是发现蒙娜丽莎一直不在状态后，便一起沉默着前进。没过多久，罗曼的宿舍就出现在眼前了，不过还没等两人进去，远远地就听到了罗曼的惨叫声。
　　“发生了什么事？难道雷夫入侵迦勒底了吗？”
　　玛修和蒙娜丽莎闪现出一阵灵光，法杖和盾牌出现在她们手中，两人冲进了罗曼的房间里。
　　“住手！”“放开罗曼！”
　　“……”
　　“……”
　　房间里的两人顿时僵住了，他们的目光放在闯进来的玛修和蒙娜丽莎身上，但是很快，他们就继续尚未完成的伟大事业。
　　只见橘发的少女将橘发的男子紧紧抱在怀中，然而这一幕一点也无法让人看到一丝温柔和暧昧，甚至给人感觉到可怕和畏惧。
　　橘发的少女的双腿紧紧地缠在男子的腰间将其锁住，男子的头则被她勒在腋下，双手则紧紧箍着他的脖子。
　　“吃我断头锁啊！！！”
　　橘发的少女猛然用力，空气中顿时传来了咔嚓咔嚓的断裂声。
　　“裂开了！我的脖子要断了！我认输了！救、救命啊，蒙娜丽莎，快点救我！”
　　这两个人就是蒙娜丽莎和玛修一起找的立香和罗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们可以确定的是，如果真的放着不管的话，立香真的会把罗曼杀掉的。
　　你万里迢迢从日本感到南极大陆五千米的地下工房，其实不是想带着失散多年（无误）的老爸会冬木市结婚，而是想把他杀了报仇对吧？
　　“前辈，快点放手，罗曼医生要被你杀死了！”
　　“老娘我就是要杀了他啊！竟然还傻乎乎地信了他的话，整个晚上找遍了整个迦勒底的所有人，什么魔法？什么复活？全是骗人的！跟我玩了十年放置play不说，连现在还打算骗我，老娘我今天就跟你同归于尽！？”
　　“前辈！罗曼先生的呼吸已经停止了！他已经休克了啊！”
　　感觉自己下去真的会把自己老爸杀掉，立香终于停手了。
　　可惜的是，不管立香还是玛修，在救人方面都是苦手。幸好这里还有蒙娜丽莎，这位天才美少女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魔术师。
　　看着昏迷不醒的罗曼，蒙娜丽莎本应该为他感到担心才对，但是这个时候却有一种“我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的疑惑。
　　PS：蒙娜丽莎股稳定上涨中。
　　话说回来，第一个Servant应该召唤谁呢？


第三十二章 “FATE”
　　“总而言之，魔法的事情，谁也说不定出，不管是你还是我。”
　　说着像是在欺负文盲的话，罗曼作出了最后的结论。
　　“为什么我感觉你是在欺负我不懂魔法？”
　　“这是你的错觉，才没有那回事。如果不相信的话，大可以在蒙娜丽莎这里咨询一下，她可是天才魔术师，在这方面很有权威，而且绝对不会欺骗你。”
　　立香转头看了蒙娜丽莎一眼，她的眉毛轻轻跳动。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们现在还在交往吧？你们说的话，我连一个片假名也不会相信。”
　　“不，其实我和蒙娜丽莎……”
　　“好了，不要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讨论下去。”
　　发现罗曼和立香有没完没了的趋势，蒙娜丽莎打断了两人，或许也只有她知道自己还有别的想法。
　　“现在加紧时间向她解释特异点的问题，接下来还需要尝试进行Servant的召唤。虽然这样说有些不近人情，但是现在时间紧迫，必须加紧每一分一秒，只有在必要的事情完成之后才能放松。”
　　罗曼很意外总是表露着轻松姿态的蒙娜丽莎会露出认真严肃的表情。不过想一想，大概是因为形式真的太紧迫了吧。
　　人类已经灭绝，能够挽回未来的时间只有一年，而现在有希望创造奇迹的人是一个与魔术无缘的普通人，再加上迦勒底的现状十分困难，这对大家而言都是一件压力山大的状态。
　　罗曼也被这种气氛感染了，他点了点头，本来轻浮的脸换上了认真的表情。
　　“接下来的话很重要，立香，我希望你能够听完以后可以仔细考虑清楚，然后才回答我。”
　　罗曼走到迦勒底亚斯前，那个代表着地球的模型变成了赤红色，仿佛被火焰包裹一般。
　　“雷夫没有欺骗我们，人类已经灭亡了。我们无法和外界的人联系，派出去的工作人员也没能回来。除了我们，地球上已经没有其他人类了，不，我们已经离开地球了。迦勒底亚斯现在处于不正常的时间轴状态，它现在停留在崩坏前夕的历史边缘，你可以理解为这里是漂浮在宇宙空间中的空间站。外面的世界就是死亡的世界，除非我们可以打破当前的困境。”
　　“凭我们吗？我们可以拯救人类？”
　　“没错，可以的，迦勒底就是为了这个而存在，你对此了解不多。在目前只要这样想就够了：魔法就是创造奇迹之物。详细情况在接下来会给你说明，现在就给你大致讲解问题所在——看这里。示巴复原后，我尝试着扫描地球的状态。这不是未来的地球，而是过去的地球。虽然你们已经将冬木的特异点消灭了，但是人类灭亡的结果没有改变，因为能够让人类灭亡的其他特异点还没有消失。”
　　改变历史是改变未来的，这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但是改变的未来也是有限制的。如果只是细微的改动，能够改变的就只有一两个人的命运，甚至不会对未来产生影响。
　　雷夫没有对“现在”进行干涉，更不可能直接改变“未来”，他正式改变了地球的“过去”导致未来改变，从而致使人类迎来灭绝的结果。
　　——如果一场重要的战争没有结束。
　　——如果一次重要的航海没有成功。
　　——如果一个重要的发明没有实现。
　　——如果一个重要的国家没有独立。
　　这些都是决定了现今人类历史的终极选择点。如果这些重要的历史失败了，或者是走向另一个方向，就等同于颠覆原来的人类史，从那个时代开始的人类便开始死亡。也不知道雷夫如何做到，制造出了七个特异点，将人类在2015年全部杀死。如果无法解决掉这七个特异点，人类将无法迎来2016年。
　　幸运的是现在有迦勒底的存在。迦勒底还没有进入那个已经被终结的未来，所以在这里的人还有机会修复特异点。或许也正因为这个原因，雷夫才会潜伏在迦勒底，找到合适的时机杀死48位Master和迦勒底的管理人员。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做的是修正被改写的历史，让错误的历史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对吧？”
　　罗曼的解释没有白说，立香眨眼睛就明白了什么意思，但是却发现罗曼没有因此而感到轻松。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有很多，其他的我就不一一细说了，现在只需要说关于你的这部分。”
　　“我？”
　　罗曼点了点头，他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和忧虑。
　　“立香，不，第四十八位适格者，昨天在特异点F里亲身体会了和Servant的战斗后，你应该知道和Servant战斗的危险性。在未来修复特异点的时间里，我们将会遇到更加强大的敌人，与强大的Servant战斗。可能不是一个，不是两个，甚至有可能是一个军队。我们的抗争对象是历史本身，挡在你身前的是无数的英灵和传说……”
　　像是不忍心一样，罗曼的脸上流露出了愧疚之色，眼神也忍不住移到一边去。
　　“现在迦勒底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困难时期，其余的47位Master因为受到重伤被冻结了，所以我们能够依靠的人就只有你了。虽然这样说很不负责任，但是人类的命运，我们的未来，现在就只能放在你的手中。在未来的战斗中，你随时可能会死去——”
　　立香沉吟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但是现在只能这样了对吧？正如老爸所说的这样，现在只有我一个Master可以行动，那就无法依靠其他Master去修复特异点，而且现在我除了迦勒底就没有其余的地方可以去了，这根本就是没有第二个选择，难道我只能在这里等死吗？这样一看的我，我就只能同意你的话了。”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很不公平，但是现在只能这样做。如果要怪的话……”
　　“喂，别突然就说丧气话了，刚才板着脸的时候不是挺帅气的吗？”
　　“啊？”
　　面对立香突然的斥责，罗曼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明明在此之前还在讨论着拯救人理的严肃话题，为什么突然就偏到了帅气与否的问题上？
　　“不要把话题转移到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
　　“哪里不重要了？这才是最重要的好吧！总是这样懈怠的样子会被人看不起的，偶尔……不，应该说你要经常露出帅气的一面，不然怎么可能会有女孩子喜欢？难道你真的打算单身一辈子吗？还是说你对那群超龄男女举办的相亲聚会感兴趣。”
　　“我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再说了，我现在也不是单身……”
　　罗曼小心翼翼地说着，目光则看向一边的蒙娜丽莎。他突然想起来，现在的人类已经灭绝了，他已经没有必要把立香赶回冬木市，而虚假情侣的谎言也没有维持下去的必要。
　　不过蒙娜丽莎似乎在神游天外，没有听到罗曼和立香说的话。
　　“你说这个女人啊。”
　　说到了蒙娜丽莎，立香的脸顿时黑下来了。
　　“你应该叫蒙娜丽莎，而不是‘这个女人’、‘那个女人’这样称呼。”
　　立香撇了撇嘴：“反正我不允许。不管是谁也好，我唯独不喜欢这个女人。”
　　“你这孩子，怎么就要针对蒙娜丽莎呢？”
　　罗曼顿时感到头疼起来。幸好蒙娜丽莎现在没有注意到这边，否则的话，两人说不定又要吵起来了。
　　“总而言之，你有拯救人类的觉悟这一点，我感觉很高兴。作为父亲，我本应该阻止你才对，但是正如你说说的，我们现在没有其它的选择。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蒙娜丽莎。蒙娜丽莎？你在听吗？”
　　“啊，抱歉，刚才在像其它的事情。接下来的部分交给我吧。”
　　蒙娜丽莎打起精神来，恢复了平日里迎刃有余的状态。
　　“首先，藤丸你需要明白一点，人类的力量是无法对抗Servant的，从昨天的战斗中，你应该已经体会到了吧。能够对抗Servant的就只有同为Servant的强者，在未来的战斗中，玛修将会成为保护你的盾牌。但是只是这样是不够的，我们没办法确定你未来遇到的是怎么样强大的敌人，也无法确定你会遇到多少敌人，所以这个时候邀请更多可靠的同伴加入队伍是必要的。”
　　“你该不会是想说……那个‘可靠的同伴’就是你吧？”
　　“如果有我的帮助，一切的问题自然迎刃有余，因为我是天才级的Caster。但是很遗憾，相比起你这边，迦勒底这里更加需要我，现在到了没有我就无法运转的程度。”
　　这种臭不要脸自卖自夸的性格真的加入队伍的话，还真是让人担忧啊。
　　“简单地说，为了应对未来遇到的强大敌人，我们需要召唤同等强大的伙伴，也就是Servant。”
　　虽然迦勒底是为了保护人理而设立的，但是仅靠魔术师（人类）是无法做到的。既然是能够毁灭人理的危机，那就证明人类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程度，这个时候想办法获取更加强大的伙伴则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其中，召唤Servant就是办法之一，而被选中的Master则是为了控制Servant的适格者。
　　实际上在过去的时间里，迦勒底成功召唤出了三位Sarvant。
　　第一位身份不明，来历不明，去向不明。
　　第二位身份不明，去向不明，现在已经和玛修结合成为Servant。
　　第三位是艾尔沃斯·蒙娜丽莎，现在是迦勒底的技术顾问。
　　在过去的数年中，迦勒底并非没有想过召唤出新的Servant，然而召唤Servant的成功率实在太低了，所以一直没有成功召唤出第四位Servant。
　　然而经过蒙娜丽莎对“英灵召唤系统·命运”的改良，终于大大增加了召唤Servant的几率。
　　“曾经的‘命运’是无定向的召唤。能否联系到英灵殿、召唤出的Servant是谁，全部都是未知之数。英灵殿是脱离了时间轴之外的的虚数空间，想要通过魔术找到哪里几乎是无法想象的事情。但是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冬木市的圣杯系统。不得不说，发明了圣杯系统的魔术师简直就是天才级的魔术师，竟然打通了现世和虚数空间的通道，窃取英灵的力量。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是，圣杯系统召唤Servant时是有指定向的，通过与英灵生前有关的圣遗物召唤出特定的Servant，或者是自身魔术回路属性召唤出相性较高的Servant，这几乎是难以想象的事情。根据圣杯系统的特点，我一直在修改‘命运’系统。”
　　在蒙娜丽莎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一个隐秘的工房，周围布满了复杂的魔法阵。
　　这里显然就是蒙娜丽莎所说的“英灵召唤系统·命运”了。
　　“很遗憾，南极大陆虽然有灵脉的存在，然而这里的灵力十分稀薄，并不像冬木市一样存在龙脉，所以‘命运’系统依然无法联通英灵殿。但是并非没有其它办法，为了凑够足够的魔力，我一直制作出人造的小型灵脉，收集南极大陆的灵力，将它凝聚成高浓度的魔力结晶——圣晶石。”
　　蒙娜丽莎伸出手来，在她的手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晶体。看上去是十分精致的水晶，光彩绚丽得夺走人的视线，一共有七个凸起的面。就算只是看着，也能给让人感受到里面的高浓度魔力，立香甚至感觉到自己手背上的令咒开始发热。
　　“虽然圣晶石可以暂时代替灵脉的作用，但是究竟会召唤出哪一位英雄，就看你的缘分了。”
　　PS：你们皮一下就这么开心吗？我只不过是这么说一下而已，连“八意永琳”都出来了，干脆把迦勒底拆了好不好？


第三十三章 卡池与up
　　“缘分？为什么听起来有一种邪教布道的错觉？”
　　“这可不是那种飘渺的东西，它有有一定的魔道依据，用缘分这个说法只不过是为了让你更好了解而已。如果你不喜欢这个词语，那就用更加通俗易懂的说法吧。简单地说，就是和你有关系的英灵，很大几率会在这里被你召唤。”
　　“和我有关系？”
　　想都没想，立香就转头看着玛修，和她有关系的人就只有属于她的Servant了吧，难道说她会召唤出另一个玛修吗……好像也不错啊。
　　“不对不对，并不是这样的缘分。虽然说召唤出和玛修结合的Servant也不适不可能，但是你忘记了吗，和你接触过的Servant可是有好几个。”
　　“你是说……库丘林？”
　　“不只是他，还有亚瑟王，说不定还有那个Archer。至于说那些影子Servant，我想是不可能被你召唤出来了。因为你曾经接触过这些Servant，身上多少会留下英灵的基灵的印记，如果真的联系到英灵殿，那几个英灵就会发现你们曾经接触过，从而产生‘好像和我有关系，干脆就过去看看吧’这样的想法。”
　　“但是亚瑟王不是敌人吗？”
　　要知道在昨天的战斗里，亚瑟王可是让他们吃尽了苦头，又怎么可能会召唤出他们？
　　“虽然是敌人没错，但是这也是缘分不是吗？接触过、交流过，就算是敌人也好，这个缘分也不会消失，所以孽缘就是这个意思。再说了，被召唤出来的Servant不会有曾经被召唤的记忆。”
　　Servant的召唤，说到底就是窃取英灵的力量，是类似克隆人的存在。当Servant死去以后，远在英灵殿的英灵只会知道自己曾经被召唤，而无法获取被召唤出来的那段记忆。所以即使他们曾经是敌人，但是被召唤出来以后，Servant也不会对大家产生敌意。相反，如果能够召唤出亚瑟王就再好不过了，那可是非常强大的Servant。
　　听完蒙娜丽莎的介绍以后，立香总算松了一口气，随后开始兴奋地准备召唤。
　　现在卡池尚浅……现在和立香有缘分的英灵比较少，召唤出来的Servant也就只有那几个。
　　是丘库林呢？还是亚瑟王呢？
　　“首先，将三颗圣晶石放在三个凹槽里面，然后开始往你手上的令咒灌输魔力吧。”
　　灌输魔力？她有这种东西吗？
　　立香可不是魔术师，哪里会有什么魔力。不过她想起了昨天，为了救玛修的时候使用令咒的感觉——
　　“要开始了！”
　　立香手背上的令咒开始发烫，凹槽里的圣晶石开始融化，灵力在魔法阵的问路上流窜，整个工房被银白色填满。
　　银色的光满越来越亮，最后让人无法睁开眼睛。当银光到达了极点后骤然消失，一切归于平静，然而预想中的Servant一个也没有出现，躺在魔法阵里的是一把细剑。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发现召唤出来的不是活生生的Servant，而是一把看上去随手就能这段的细剑，立香感觉自己被骗了一般。
　　“看来是召唤失败了。就算圣晶石可以代替灵脉的作用，但是和龙脉的差距还是太大了，召唤失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蒙娜丽莎将魔法阵中间的细剑捡起来，将它轻轻挥动，“没想到还能召唤出这种东西，黑键是教会的一种武器，不过几乎没有杀伤力……看来你的运气真是差到极点了。”
　　“这都是个什么鬼东西啊！？”
　　“‘命运’系统原理是通过打开空间，将空间另一边地东西传送到这边，唯有接触到英灵殿地时候才会触发Servant的程序，如果失败了则会召唤出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蒙娜丽莎轻轻地晃着手中的黑键，这本来只是很普通的武器，但是对物质缺乏的迦勒底，任何物资都是重要的。
　　“啧，再给我三颗石头，我要再试一试。”
　　蒙娜丽莎又取出了三颗圣晶石放在手心中摊开。
　　“好吧，你再试一试。不过说好了，圣晶石是高浓度的魔力结晶，它还有其它更加重要的用途。可以动作储备的魔力使用，也可以作为施术材料，甚至可以补充你使用过的令咒。用三颗圣晶石去召唤奇奇怪怪的东西是很不划算的。”
　　立香从蒙娜丽莎手中拿走了圣晶石，她迫不及待地将圣晶石放在三个凹槽中，然后重复刚才的召唤仪式，往“命运”系统中灌注魔力。
　　而后，一阵银色的流光开始旋转，已满了整个工房。当光明消失以后，魔法阵中间出现了一辆……摩托车？
　　“看来又失败了。”
　　蒙娜丽莎一锤定音，让立香整个人抓狂了。
　　“啊啊啊啊！什么Servant召唤？根本就是骗人的，其实根本就没有Servant对吧？你刚才是在找我开心对吧。”
　　“前辈你冷静一点，这只不过是很正常的失败而已。”
　　“哪里正常了？这种抽奖一点也不正常！我是在超市买一包纸巾都可以抽到一台空调欧洲人，怎么可能连续两次抽奖失败！？”
　　但是立香你一定不知道，那家超市的保护费每个月都会准时送到藤丸组啊，而且那天你很开心地装上空调一口，下面那群小弟看上去也很开心，超市的保护费也减少了十分之一。
　　不明真相的立香以为自己是欧洲人，却不知到有拳才能为所欲为……不对，她很清楚这一点，只不过精明的立香还是被自己的“运气”欺骗了，只能说她再怎么强也好，心态上也是一个穿着水手装的普通JK。
　　“抽不到的话就继续抽一次吧，我相信前辈一定可以成功的。前辈你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前辈的运气一定很好。”
　　玛修的安慰让立香冷静下来，或者说玛修这种软绵绵地语气听起来很舒服，就算是性格暴躁的立香也会被感染。
　　“说得没错，我一定会成功的，那就再来召唤一次。”
　　蒙娜丽莎轻轻皱着眉头，犹豫片刻以后，还是把三个圣晶石取出了。
　　“刚才的六颗圣晶石已经是一个星期的量了，现在迦勒底已经离开南极大陆的灵脉，我们再也无法抽取灵力提炼圣晶石了，所以这是最后一次。在找到新的办法提炼圣晶石之前，我不会继续将圣晶石给你。”
　　“我知道了，你真罗嗦……”
　　立香再一次从蒙娜丽莎的手中拿走圣晶石，她非常随意地说了一句“谢谢”，却让蒙娜丽莎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然后，银光乍现——
　　——凉了.
　　在这一瞬间，在场的四人心中都冒出了这个感觉。
　　尤其是立香。她本来兴致满满地进来，但是接二连三地遭受到打击，这让人生从来都一帆风顺的她怎么可能接受？
　　在最开始的失望，然后很快转变到恼羞成怒，现在已经彻底崩断了理智的神经。
　　——老娘要砸了这破系统啊。
　　立香紧紧握着拳头，打算将“命运”系统和这个房间砸成废墟。但是处于暴怒状态的她却没有发现，溢满工房的流光不是刚才看到的一道，而是三道。
　　就在立香打算动手的那一刻，银色的光芒被金色取代，任谁都能看出这将会是不一样的召唤。
　　系统酱成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扭转了自己被砸成碎片的BE，真是可喜可贺。
　　不，不只是这样。银色转变成金色以后再一次发生转变，如彩虹般的七彩流光出现。
　　光彩很快就消失了，站在魔法阵正中央的是一个金发的少女。
　　她穿着白银色的铠甲，蓝色的战裙从铠甲的间隙中露出，身上披着厚厚的大氅。金砂一般闪耀的金发被盘起，一个翘发从头顶上高高竖起。圣绿色的眸子如湖水一般平静，第一眼便找到了自己的召唤者。
　　“请问，你是我的Master吗？”
　　“果然是你啊，但是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被召唤出来的Servant就是曾经见过的亚瑟王，但是不同的是，昨天看到的那个亚瑟王身上黑漆漆的，浑身上下无一不散发着令人难受的压抑感。相反，眼前的亚瑟王则让人感觉到一股被治愈的圣洁，两者完全走向了两个极端。
　　“这个时候应该和你的Servant好好打招呼，不要胡思乱想。”
　　“你真啰嗦。”立香条件反射一般驳回了一句，不是还是很听话地去接下亚瑟王的话，“没错，我就是的Master。”
　　“Servant之Saber，应召唤而来。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剑，将会在未来的日子里保护你。”
　　亚瑟王——Saber一脸严肃地看着立香，立下了牢固的契约。
　　……
　　“原来如此，人类已经灭亡了啊。”
　　理所当然的，为了未来更好地合作，不得不有人为亚瑟王解释她会被召唤出来的原因。
　　人理已经被毁灭，迦勒底担任起拯救人类未来的责任，需要英灵的力量修复被改变的特异点。
　　“是的，现在是非常危险的时期，亚瑟王陛下。在未来的这段时间里，立香将会前往各个时代修复特异点，而修复特异点则需要您的力量，希望你能够帮助我们。”
　　“当然没有问题，成为英灵之后，守护这个世界就是我的责任。不，就算没有成为英灵，为人类的未来而战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曾经身为人类的一分子的我，有着责无旁贷的责任。”
　　“陛下能够理解就太好了。不过还真是让人意外，亚瑟王竟然这么好说话，和昨天遇到的亚瑟王完全不一样，对吧，罗曼？”
　　在一场交流之后，蒙娜丽莎为亚瑟王的温和性格感到啧啧称奇。毕竟昨天遇到的亚瑟王给人盛气凌人的感觉，而且一眼不和就开大，和现在这个态度截然不同。
　　“罗曼，你在想什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出声。”
　　“嗯？不、没什么，我也很惊讶而已。哈哈哈，不管哪一方面都很惊讶，亚瑟王是一个女孩子，而且性格还这么好……不对，可以召唤出亚瑟王这一点就足以让人感到惊讶了，我本来以为立香应该会召唤出库丘林才对，毕竟立香和那个光之子接触的时间会更长。”
　　罗曼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现在才回过神，这种奇怪的神经反射简直是出现了误差一般迟钝。
　　“这些都是梅林的计策。”
　　亚瑟王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表情，她表露出了嫌弃的情绪，圣绿色的某种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不可燃垃圾一般。
　　“他认为男性才能够更好地领导臣民，一个男人才能成为好国王，所以使用魔术将我伪装成男性。当时年幼的我相信了他的说辞，实际上他的说法也不无道理，如果以男性出现在大家面前，会更加容易得到大家的敬畏。但是后来我才明白，他应该是在期待某天大家发现亚瑟王是女孩子的时候大吃一惊的脸色。”
　　“还真是……恶趣味的家伙。”
　　罗曼的脸色就变得更加奇怪了。
　　实际上他从刚才开始就陷入了奇怪的幻想，这个幻想和亚瑟王有关，也和自己的好友有关。
　　没错，就是一度与亚瑟王卷入绯闻风波的兰斯洛特，还有王后格尼薇尔。
　　试想一下，亚瑟王（女）和格尼薇尔（女）结婚之后，被兰斯洛特（女）趁虚而入撬了墙角……这个画面实在太有冲击性了，罗曼连想一下都感觉吃力。
　　“没错，梅林就是一个恶趣味的家伙。如果我还能看到他的话，就一定让他吃一发Excalibur。”
　　——你们不是师徒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仇恨啊？
　　看着露出了凶恶的表情的亚瑟王，大家不免陷入了八卦的心态中，但是碍于当事人就在眼前，他们都知情识趣地闭口不言。
　　PS：最终决定还是按照自己的步骤走，你们不太会……玩？
　　阿尔托莉雅：过来吧，梅林。


第三十四章 任何事
　　蹑手蹑脚、蹑手蹑脚——
　　蒙娜丽莎以比平时更早半个小时的时间离开工房，打算潜入罗曼的房间。
　　Servant是不需要进食和睡眠的。行动的能量只需要从魔力中补充，只要没有受伤，身体也不会感觉疲惫。唯有精神的疲倦是不可避免的，不过蒙娜丽莎很快就调整好了。
　　——很好，没有其他人干扰。
　　因为时间还早，再加上迦勒底现在的人员稀缺，蒙娜丽莎根本就不会受到阻碍。
　　她拿出了门禁卡，轻而易举地打开了罗曼的宿舍大门。
　　房间依然是那个小小的房间，里面的布置也从来没有发生过变化，唯一不同的是，本应该躺在单人床上的那个人没有在那里，而是扑在书桌上睡着了。
　　“这家伙，该不会又是在和网络偶像聊到大半夜吧？”
　　不过现在还能和网络偶像聊天吗？外面的人类已经灭绝了，网络这种东西也应该完全断掉才对。
　　不过蒙娜丽莎显然是误会了罗曼，当她靠近发光的电脑屏幕了出现了复杂的资料，那是从迦勒底亚斯中提取出来的信息，里面都是关于特异点的分析。
　　“这真是……明明是大家的工作，竟然一个人把它抢走了，就算逞强也要有个限度。”
　　嘴上是这样说着，但是蒙娜丽莎的眼中充满了惊讶和敬佩，因为从屏幕上可以看出，罗曼已经分析出距离最近的特异点是哪个时代，无论是时间、地点、事件、人物，他都一一罗列出来，这还仅仅是花了半个晚上的时间。
　　——说不定罗曼你是不输于我的天才。
　　蒙娜丽莎心里这样说道，嘴唇却不受控制一般微微翘起。
　　她轻轻地将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盖上，随后一双手轻柔地搭在罗曼的双肩，即使是趴在桌面上睡着了，罗曼也感觉不到这个时候有人在触摸他。
　　然后蒙娜丽莎将罗曼整个人翻下来——
　　——“吃我美国锁啊！”
　　蒙娜丽莎将罗曼整个人扑倒在地板上，房间里甚至回荡着“砰”的一声。
　　罗曼整个人在瞬间惊醒，睁开眼睛的瞬间看到了骑在自己身上的蒙娜丽莎，但是这似乎不重要，因为罗曼感觉自己的手臂快要被折断了。
　　完、完蛋了！
　　因为身体完全被压制住，被锁住的还不是一只手，而是双手。在这种无法反抗的情况下，他唯有……
　　“我认……咦？”
　　正当罗曼打算认输的时候，发现蒙娜丽莎已经放开了自己的双手，让罗曼将要报废的双手得以幸存。
　　“哈哈？是不是很惊讶呢，罗曼？”
　　“的确挺令人惊讶的，我还以为你要等我认输了才放开。”
　　蒙娜丽莎一脸笑嘻嘻的样子，看上去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恶行。这当然不是这样，只能说这是蒙娜丽莎特有的打招呼方式，她总是这样潜入自己的房间，然后这样那样地对他动手，但是也绝不会让罗曼受伤……大概吧。
　　罗曼揉了揉刚才差点被这段的手腕，因为维持美国锁的时间不长，所以很快就会恢复。只不过刚才从椅子上摔下来，他的腰现在有些刺痛。
　　“嗯、那个、蒙娜丽莎，可以从我身上离开吗？”
　　恢复了状态以后，罗曼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有些微妙。
　　美国锁是正面施展的锁技，攻击的部位是手腕，但是为了锁定反击的身体，则需要将对方的身体也锁住，所以蒙娜丽莎现在整个人骑乘在罗曼身上。
　　罗曼能感受到女性那完美的身材。丰满的臀部正坐在他的小腹上，炙热的腹部正隔着单薄的布料传递到皮肤上。因为身体微微往下倾倒，坚挺柔软的硕乳不经意地从胸膛一擦而过，让罗曼的心跳加速跳了起来。
　　——不太妙。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蠢蠢欲动，罗曼觉得自己压抑的欲望正逐渐苏醒。
　　说起来，蒙娜丽莎以往也是用各种各样的锁技将熟睡中的罗曼叫醒，身体上的接触比现在更过分的不在少数，但是却从来没有现在这般失控。
　　“暂时就这样，我正好有重要的话要说。”
　　蒙娜丽莎丝毫没有起来的打算，她伸出双手按在罗曼的双肩上方，整个人就像是在对罗曼壁咚一样，只不过这个方向似乎有些奇怪。
　　然而随着她这个动作，原来丰满坚挺的欧派挤压到罗曼的身体上，甚至可以让罗曼感受到了其中的温度和形状。
　　——是罕见的水滴形，这种弹性和形状……人偶师都这么凶残吗？
　　不，不对，现在在意的应该不是这样！
　　“就算是坐起来也一样可以说吧，反正我也不会逃跑。”
　　“嗯，确实是这样。但是我觉得这个样子说的话会更加严肃。”
　　“这样说话是哪门子严肃了？”
　　蒙娜丽莎低下头，两人的目光对视，透过那双天蓝色的眼睛，罗曼可以看到蒙娜丽莎眼中慌乱的自己，也可以看到蒙娜丽莎眼中的笑意。
　　该不会可以故意的吧，想要看到慌乱的他的样子。
　　算了，既然她都不在意的话，罗曼又有什么必要去胡思乱想呢？
　　“首先……”蒙娜丽莎的笑意消失了，如果忽略掉两人现在的姿势，她确实是很认真。
　　“对不起。”
　　“嗯？你在说什么？”
　　“我说了，对不起。”
　　“……这个……蒙娜丽莎，你这是在向我道歉吗？”
　　这句道歉实在是太突然了，让罗曼反应不过来。
　　“我不记得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你是为了什么事道歉呢？”
　　“哼哼，罗曼你真是不解风情啊，这个时候应该说‘我原谅你了’才对。”
　　“这样随便就原谅人，也未免太不尊重人了。”
　　“果然是罗曼式的发言。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好了，我在为自己怀疑你而道歉。什么？竟然忘记了？快点给我记起来啊，别让我看起来就像个笨蛋一样。你忘了在前几天我一直在怀疑你是其他组织派来间谍的这件事吗？虽然说最后没有将你交给奥尔加玛丽，但是怀疑就是怀疑了，从朋友这一点上看，失去信任就代表朋友的失格。”
　　原来是这件事啊。
　　因为蒙娜丽莎制作了可以探测魔力的眼镜，她发现罗曼是一名魔术师，便开始怀疑罗曼是哪个组织派来的间谍。虽然罗曼最后被蒙娜丽莎放过了，但是曾经亲密无间的信任却消失了，而蒙娜丽莎则是为了那一次怀疑而道歉。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啊，那我原谅你了。说真的，我从来没有埋怨你，因为我知道你的反应才是正确的，贸然发现身边的人是魔术师，如果无动于衷就实在太反常了。”
　　“就是你的这种态度，反而让人感到自愧不如。不过说出来真好，袒露心声比作任何事都要舒服。”
　　蒙娜丽莎从罗曼身上坐起来，但是却没有离开的打算。
　　“对了，我的身材好吗？”
　　“很棒啊……？？”
　　“哈哈哈，果然是这样吧，我对自己的身体可是很自信的。这不是人偶师的杰作，而是蒙娜丽莎的完美人体，对男性拥有无法抵挡的吸引力。”
　　“既然你知道的话，那就给我下来啊，你难道是在小看我吗？”
　　这种毫不在意的笑脸，真是让人受不了啊。
　　“我从来就没有小看你的想法。”蒙娜丽莎的表情一肃，但是很快就恢复到了刚才轻松写意的笑意，“在来之前，我可是想过用一切办法让罗曼你原谅我，包括现在这样。没错，色you就是其中一环。”
　　“这也太过了吧，为了这点小事使用美人计。”
　　“当然不是这样。我可是带着‘不管做什么也要让罗曼原谅我’的决心才出现在这里。”
　　实际上蒙娜丽莎之所以会抱着豁出一切的想法，是为了确定自己的心意。
　　两人已经无法恢复到了以前那种亲密无间，或者说被玛修戳破那一层薄膜之后，蒙娜丽莎在面对罗曼的时候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轻松了，所以为了确定自己究竟对罗曼抱着什么样的感情，才下定决心去行动，所以才会出现现在这一幕。
　　无论是在魔道上还是感情上，蒙娜丽莎都是非常主动的行动派。
　　反正同样的接触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就算再来一次也无关紧要不是吗？
　　——所以说我以前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像罗曼一样迟钝啊？
　　“你在想什么？”
　　蒙娜丽莎突然发现，罗曼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让她整个人心跳不已。
　　“你刚才说，为了让我原谅你，你可以做任何事，对吧？”
　　……
　　……
　　今天又是轻松美好的一天。
　　这个说法似乎不太正常，毕竟现在的人类已经灭绝了，大家正在为拯救人类而努力，气氛应该会更加严肃和沉闷才对。
　　但是没有这个感觉。
　　本应该感觉的压迫感根本不存在，像是被某个人抹除掉了，或者说是掩盖住了，这才会让另一部分人感到轻松。
　　其中，玛修就是被隐瞒的这一部分人。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过去大家为了迦勒底的工作而忙碌的时候，玛修的生活也是处于悠闲的状态，被大家以温柔的方式保护起来。
　　不过不同的是，现在的玛修有这可以给大家帮上忙的力量了。
　　中午的时候和大家分开，进入模拟装置去检查自己的状态，一切良好，比想象中要更好。亚从者虽然不及一般Servant那么强，但是这只不过是玛修还没有消化不知名英灵的力量而已。假以时日，玛修将会和真正的Servant一样强大。
　　——如果还有那个机会的话。
　　“很好。心跳正常，脉搏正常，精神也很好，看来亚从者没有给身体带来负担。”
　　离开工房之后，玛修再一次变得悠闲起来了。虽然说她已经拥有了Servant的力量，但是除了战斗方面，她似乎还无法在其他地方帮上忙。
　　“那就去找罗曼医生吧，他一定可以告诉我应该做什么。”
　　玛修在第一时间想到了罗曼。从有意识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和玛修相处时间最长的人便是罗曼，很容易会让她产生依赖感……虽然这种依赖在逐渐减少。
　　如果罗曼知道了的话，一定会赶到很欣慰吧……大概。
　　不仅没有负担，她的状态比以往要更好，以至于醒来的时候已经比平时迟了十分钟.
　　粗略地检查了一下身体后，玛修进入了浴室洗漱，在整理好房间后就出来了。
　　接下来要做什么呢？去找罗曼……不，应该去找前辈才对，罗曼医生根本就不需要投下更多的注意力。
　　你这样罗曼会哭的啊，一定会哭出来的啊！
　　遗憾的是，就像昨天一样，玛修没有在立香的房间里找到立香，在门口等了好几分钟也听不到动静。也就是说，立香这个时候已经去找罗曼医生了，毕竟在整个迦勒底里，她会主动去接触的人就只有罗曼医生。
　　玛修离开了女子宿舍，往男子宿舍的方向走去。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不便，迦勒底的两xing宿舍相距一段距离，大概要花上好几分钟才能从一边赶到另一边，需要通过漫长的走廊。
　　“芙芙——”
　　奇怪的动物叫唤传来了，一下子就得到了玛修的注意。
　　“是芙芙！早上好，芙芙，今天看起来也好精神啊。”
　　芙芙快步跑过来，一下子就跳到了玛修身上，将玛修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将它保住了。
　　“芙芙——啾、芙芙——”
　　“肚子饿了？我带你去厨房吧，不过迦勒底今天没有准备早餐吗？”
　　“芙、芙、啾啾、芙芙——”
　　“已经全部吃掉了？竟然在这个时候——看来大家都很早啊。我会拜托厨师给我们做多一点食物，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要去找前辈才行。”
　　玛修很惊讶今天的早餐已经被全部吃完了，不过联想到迦勒底现在的情况，大概是因为厨师还没有调整好人员的食物份量吧。
　　就这样，前往罗曼宿舍的人里，加上了小可爱芙芙。




第三十五章 消失的罗曼

　　走在走廊上，玛修看向包裹着迦勒底的玻璃，她看到的再也不是冰天雪地的南极大陆，而是一片漆黑的空间。在人类灭绝的那一刻，迦勒底就已经脱离了时间轴，来到了不明的虚数空间，在迦勒底之外完全是虚无的一片。
　　“今天没有遇到蒙娜丽莎，现在的时间比昨天晚了，蒙娜丽莎已经先行一步了吗？”
　　只是稍作停留，玛修抱着芙芙继续前进。
　　不过玛修虽然没有遇到蒙娜丽莎，却偶遇了另一个人，她正是昨天被召唤出来的Saber——亚瑟王。
　　蓝色的身影迎面而来，亚瑟王的身姿引入眼帘。她已经退下了银色的铠甲，身上穿着的是蓝色的礼裙，虽然很朴素，但是和亚瑟王十分相称。
　　“贵安，陛下。”
　　玛修非常自然地说出了这一句敬语，无论是语气还是情绪上都充满了尊敬，身体的自然让她感到不可思议。
　　“早上好，加……玛修。”
　　亚瑟王回应了玛修的问候，但是在那一瞬间，她不知道为什么犹豫了，稍作停顿后才说出玛修的名字。
　　大概是没有把这个名字记下来吧。
　　这不奇怪，名誉天下的亚瑟王相比，玛修·基列莱特这个人只不过是无名小卒。
　　“请问陛下有见过前辈吗？我刚才没有在宿舍找到她，现在打算去医生的宿舍。”
　　“罗曼医生？不久前我见过Master和罗曼医生在一起……说起来很失礼，我迷路了，因为不熟悉迦勒底的设计，现在正在四处游荡。大家现在都在忙碌，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遇到其它的工作人员。”
　　“呃……原来是这样，其实我也曾经试过在迦勒底迷路，最后还是靠所长的帮助才能找到路，并且记下了迦勒底的地图。没关系的，只要走过两次，很快就能给找到规律。”
　　玛修想起了不久前的经历，因为追着突然出现的芙芙到处跑导致了迷路，最后还是正巧出现的奥尔加玛丽将她带到食堂。
　　“陛下要去哪里呢？我帮您带路吧。”
　　“一起走吧，我正巧也要回到Master身边，还有，不需要对我使用敬语……我们在未来是一起战斗的战友，现·在并非以·前的从属关系。”
　　“咦？真的可以吗？”
　　亚瑟王轻轻地点头，这让玛修感到十分惊讶。
　　在她看来，亚瑟王是曾经的不列颠国王，就算她的性情温和，但是也应该有国王的骄傲和威严，却没想到她竟然会主动放下国王的身份与她交流。除了她本身的身份之外，最重要的还是昨天的战斗，让亚瑟王的可怕进入大家的印象之中。
　　“我的名字叫作阿尔托莉雅，这是作为女性时使用的名字，在生前使用的次数极少。另外，在进入特异点之后，你也可以直接以‘Saber’的职介直接称呼我，而不是拥有‘亚瑟王’或者‘陛下’这个称呼，因为这样做很容易让人发现我的真名。”
　　被人知道真名之后就会找到弱点，越是有名的英雄就越是如此，如果被人知道Saber便是亚瑟王，敌人将会对亚瑟王手中的圣剑倍加小心。
　　“你似乎很惊讶。”
　　亚瑟王——阿尔托莉雅看出了玛修的惊讶.
　　“是的，因为陛下……阿尔托莉雅小姐和印象中不一样，特异点里的阿尔托莉雅小姐气势十足。”
　　“原来如此。我也很难想象自己会出现这样的状态。”
　　阿尔托莉雅的脸上出现了苦恼的表情，但是很快就恢复平静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够见到那个自己……不，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如果见到那个乱来的自己，我一定会好好教训她。”
　　亚瑟王，也是骑士王，是骑士中的典范。传说中的他严于律己，遵循骑士之道，是一位行为和道德都非常高洁的骑士。
　　昨天和阿尔托莉雅交流的时候也曾经说过特异点之中遇到的异变亚瑟王，她似乎无法接受自己会出现这样暴虐的状态.虽然他们几个人对黑色亚瑟王的了解不多，然而对自己十分了解的阿尔托莉雅却明白，那个黑色的亚瑟王根本就不是骑士王，而是彻彻底底的暴君。
　　“不过这实在太好了。幸好我们能够遇到阿尔托莉雅小姐，所以才能够把阿尔托莉雅小姐召唤出来，有阿尔托莉雅小姐这么强大的Servant保护前辈，前辈的安危就得到保障了。在现在这种危险的关头，前辈和阿尔托莉雅小姐的这份缘分来得实在太及时了。”
　　虽然昨天遇到的亚瑟王给大家的体验很不好，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的强大。现在亚瑟王成为了大家，这对他们而言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
　　阿尔托莉雅的脚步突然停下了，她转头看着脸上露出庆幸和欣喜的玛修。
　　“不，我之所以会被召唤出来，并非只是我和Master的缘分。”
　　……
　　两人没过多久来到了罗曼的宿舍。
　　作为女孩子，贸然闯进男人的房间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无论是玛修还是阿尔托莉雅都下意识地忽略掉这一点。
　　遗憾的是，她们没有在这里找到立香，罗曼也不在房间，看来他们已经离开了。
　　然后两人往医生的诊室走去，到达诊室的时候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真是奇怪，平时这个时候，大家都会在这里才对，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吗？但是不只是罗曼医生，还有前辈也消失了……要赶紧去找蒙娜丽莎了解情况才行。”
　　发现立香和罗曼都不见踪影，玛修整个人都急了，短暂的人生最最重要的三个人里面不见了两个，她的情绪开始变得有些失控。
　　“总算找到你们了，你们都跑到哪里去了啊？”
　　“啊？是前辈！”
　　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虽然认识的时间不超过三天，但是玛修对立香的熟悉程度比起罗曼也不枉多让。
　　橘发的少女站在走廊的一边，正看着玛修和阿尔托莉雅。
　　“你们真是让我好找啊，从女子宿舍到男子宿舍，最后还是到了这里才看到你们。”
　　“咦？这样的话，前辈不就是和我们一样了吗？”
　　原来立香也曾经在女子宿舍去找玛修，但是那个时候玛修已经从宿舍离开了，所以找不到人的立香从女子宿舍离开前往罗曼的宿舍，但是结果很明显，她依然扑了个空，因为玛修和阿尔托莉雅早一步离开男子宿舍前往罗曼的诊室的方向，到最后直到这个时候，三人才碰面。
　　“也就是说，你们没有看到老爸对吗？”
　　以肉眼可以看到，立香整个人变得不安和焦虑，看起来就像随时会失控的狂战士。
　　“我们正以为前辈和罗曼医生在一起，难道前辈没有看到罗曼医生吗？”
　　“没有。不管是宿舍还是诊所都没看到，我去过一趟食堂和管制室，他们都说没见过老爸。该死，该不会是出现什么意外了吧，还是说那个叫雷夫的家伙把老爸拐走了？”
　　立香的话突然停下来了，她的目光盯着阿尔托莉雅，眼神变得十分凶恶。
　　阿尔托莉雅昨天才被召唤出来，罗曼马上就不见了。再加上阿尔托莉雅在前两天和她们还是敌对关系，就算立香会怀疑阿尔托莉雅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事情。
　　“请等一下，前辈，我觉得现在应该再仔细找一找，或许蒙娜丽莎会知道前辈在哪里。”
　　“对了，还有那个女人……老爸该不会是在哪个女人的房间过夜了吧！”
　　立香整个人就变得暴躁了，想也没想就冲出去。
　　“前辈，蒙娜丽莎的工房不是那个方向。”
　　三人最后还是没有赶到蒙娜丽莎的工房，而蒙娜丽莎也没有呆在自己的工房里。实际上在她们前进的途中，走到上的广播传来了蒙娜丽莎的声音，要求她们前往中央管制室。
　　虽然不知道蒙娜丽莎为什么会在中央管制室，不过大家还是往那边赶去，不过立香还是注意到了，呼叫她们的人竟然不是罗曼。
　　当三人赶到中央管制室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里面的蒙娜丽莎和一些工作人员，却看不到罗曼的身影。
　　“喂，你看到老爸去哪里了吗？”
　　“前辈……”
　　立香无所顾忌地先势夺人，罗曼的消失显然让她失去理智了。
　　她的举动显然引起了众怒一般的效果。相比起才来到这里几天的立香，蒙娜丽莎才是真正的自己人，只不过想到了立香和罗曼的关系，大家也就没说什么。
　　不过倒是有几个人开始疑惑，这个时候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罗曼医生到底去哪里了，难道又跑到什么地方去摸鱼了吗？
　　面对立香突如其来的质问，蒙娜丽莎也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当然知道罗曼在哪里，不过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因为他现在在做一件不允许其他人打扰的要事。你应该明白的吧，立香，说的就是你啊，如果被你知道了的话，一定会迫不及待地去找罗曼麻烦。”
　　“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就是给老爸碍事吗？”
　　不过立香已经不打算继续追问蒙娜丽莎了，因为她知道这是事实，如果真的知道罗曼的位置，她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去找罗曼。
　　“你最好不要骗我。”
　　不过立香还是放下心了。以罗曼和蒙娜丽莎的关系，她也不会去做伤害罗曼的事。
　　竟然一声不吭地就消失了，等我找到了还不让你好看？
　　“蒙娜丽莎，你让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呢？”
　　因为过于关心罗曼，立香完全忘了蒙娜丽莎将大家召集过来这件事，反而是玛修很快就冷静了。
　　罗曼大概已经在某个地方哭出来了吧。
　　“咳咳，没错，我把召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清楚。没错，都给我打起精神了，现在要开作战会议！”
　　蒙娜丽莎作出一副很有气势的样子，可惜的是，这里除了玛修以外，根本就没有人在意她，立香甚至开始感觉不耐烦了。
　　“真是的，这是罗曼花了整个晚上才得到的报告，你们竟然都不想知道。”
　　“是老爸的结果啊，那就姑且听一下好了。”
　　听到这是罗曼的努力成果，立香总算认真一点了。
　　“这是罗曼根据迦勒底亚斯的信息总结的报告，嗯，他熬夜到和很晚，现在说不定是在哪里睡懒觉，所以接下来就交给我了。首先，我要说明一下我们的目标。第一点，是修正特意点，这是雷夫造成人类灭绝的办法。如果人类文明的历史出现了错误，后来的人类将会因为历史的改变而消失，这一点在昨天的时候，罗曼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然而有一件事我们需要注意的，那就是雷夫改变历史，制造出特异点的办法。这是穿越时空、改变历史的魔术，无论是罗曼还是我都无法得到答案。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雷夫制造出特异点的办法，很有可能和‘圣杯’有关，也就是在冬木市中雷夫交给黑色的Saber，最后又抢走了的魔力结晶。”
　　在冬木市遇到的Saber，也就是黑色的亚瑟王，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敌人。虽然最后还是将她击败了，但是立香和玛修都无法肯定，如果再一次遇到那个黑色的亚瑟王时……不，一定能赢的，因为站在这边的，也有同样强大伙伴。
　　“所以你们的第二个任务，就是调查圣杯，如果可以的话，将特异点中的圣杯抢到手，带回迦勒底交由我们研究，明白了吗？”
　　说到最后，蒙娜丽莎再一次露出了气势十足的表情，一时间引起了大家的热情。
　　“那个，我有一个问题要问清楚。”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阿尔托莉雅开口了。
　　面对这位王者的疑问，蒙娜丽莎当然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准备。
　　“请问吧，亚瑟王陛下，无论是什么疑问，我能回答你。”
　　因为我可是真正的天才啊。
　　“无论是战争还是决斗，粮食都是其中重要的一环，是保持力气和士气的保证。但是迦勒底似乎没有准备大家食用的食物。”
　　“……抱歉，因为大家都在忙碌特异点的问题，厨师还没来得及去准备早餐。”
　　PS：看到没有早餐，你们是不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第三十六章 第一特异点
　　——巴黎。
　　巴黎是法国的首都，是这个国家的中心。实际上巴黎也是欧洲的中心之一，是艺术之都、浪漫之都，和文化之都。如果想要了解欧洲的发展史，那么了解巴黎的历史是必不可少的一环，因为它的历史和整个欧洲文明一般长久。
　　但是在十四世纪，法国和英国开展了一场长达116年的战争，也就是百年战争，使这个欧洲的中心受到破坏，欧洲的文化之都差点就被覆灭了。
　　——圣母院。
　　“如何，考虑清楚了吗？只要得到这一份力量，不要说报复法国，就算毁灭人类也不是难事。”
　　身穿绿色礼服的魔术师一脸微笑地说道，如果是不认识的人，或许还以为这是神圣的神职人员。
　　“呼呼——”黑色的少女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用凶恨的目光盯着绿色的男人。她身上穿着黑色的铠甲，头上金色的短发染上了一层银白色，双眼因为身上的魔力而变成金色。如果立香和玛修在这里就会很惊讶，因为少女的模样和她们在特异点F中看到的亚瑟王十分相似，那是异变之后产生的变化。
　　黑色的少女两只手都拿着武器，右手握着一把漆黑的短剑，左手则拄着旗杆。是的，她现在拄着旗杆，身体必须依靠旗杆的力量才能站稳，即便如此，她的双腿也在轻轻发抖，似乎稍有耸动便会倒下。
　　“吉尔、你把吉尔怎么了？”
　　黑色的少女并不打算屈服于魔术师的力量，最重要的同伴消失了，让她对眼前的魔术师怀着深深的仇恨。
　　“你是说那个Caster吗？放心，他没事，我只不过是让他乖乖呆到一边，不要干扰我们的交易。交易结束以后，不论是成交与否，我都会将他放出来。”
　　因为他本来就是计划的一环，是疯狂与毁灭的中心，他又怎么会将他带走？
　　“哦？是这样吗？”
　　听到“吉尔”并无大碍，黑色的少女收敛了自己的仇恨，但是并未放松对魔术师的戒备。
　　“既然你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为什么还需要和我交易？以你的力量，再加上圣杯，你完全可以做到任何事，谁也无法阻止你，自己动手不是更加稳妥吗？”
　　“的确是这样。如果是我亲自动手，一切自然会万无一失。遗憾的是我的时间非常宝贵，我无法确定迦勒底的Master什么时候才能到达，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来到这里。所以为了避免浪费时间，我就只能选择更加合适的人选，而对这个国家充满了仇恨的你显然是最适合的那个。只要你还打算这个国家（法国），迦勒底的Master就必然会出现。”
　　“那就这样吧，我答应你了。”
　　黑色的少女嫌弃地看着绿色的魔术师，为自己无力而选择妥协而感到不甘，“反正我和你说的那个Master注定是敌人，多一份力量也无妨，妨碍我的人全部去死好了。我不仅会抹除那两个‘符文’，还会将她杀死。”
　　说着，黑色的少女露出了狂虐的笑容，似乎已经想象到将迦勒底的Master杀死的一幕。
　　“那么，契约成立。”
　　似乎有什么东西将绿色的魔术师和黑色的少女联系起来，那是牢不可破的契约，以圣杯为媒介结缔的契约。契约的内容为：黑色的少女抹除迦勒底的Master身上的符文，若然成功了，圣杯将会是黑色的少女的所有物，如果失败了，黑色的少女的灵基将会属于魔术师。
　　绿色的魔术师将圣杯交给了黑色的少女。
　　“嘁，你是在小看我吗？”
　　显然是就是这样。魔术师将圣杯的使用权交给黑色的少女，用以增强她的力量，除了让她使用圣杯的力量去抹除迦勒底的Master身上的符文，更重要的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
　　圣杯中出现了一个洞，似乎打破了空间，将空间另一边的东西吐出来，是一个眼睛凸起来的魔术师——Caster。
　　“噢，贞德，你还好吗？能够见到你实在太好了……你竟然如此狼狈。是你，人类魔术师，你对贞德干了什么？！”
　　Caster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他掀开了手中的人皮书，魔力的波动从人皮书上荡起。
　　“够了吉尔，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黑色的少女——贞德阻止了Caster,Caster则非常听话地停下来了，但是对魔术师的怨恨却没有消失。
　　“滚吧，你这家伙，让我看着就生气。离这里越远越好，少在这里妨碍我。”
　　魔术师也没有生气，他似乎是一个性格很好的人，依然是眯着眼睛微笑的样子。
　　“那就加油了，‘圣女’贞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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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响起。
　　除了风声之后，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了。虽然玛修就在身前，然而立香除了勉强看到玛修的嘴唇在说话，却听不到她说出的任何一个字。
　　原因很简单，两人正从高达千米的高空中坠落，现在正以极快的速度掉落地面。
　　——啊啊啊啊啊啊，老娘要杀了那个碧池啊！
　　这里立香心中的想法，虽然也想将这句话说出来，奈何强大的风力让她无法完整地说出一个句子。
　　玛修也发现了这个现象，所以她伸出手抓住了立香的手，然后——
　　假想宝具：拟似展开/人理之础！
　　玛修朝着身下释放了宝具，没过多久，一阵撞击声传来，剧烈的撞击让两人感到晕乎乎的，同时感觉到了回到地面的触感。
　　“老娘要杀了那个碧池啊！！”
　　最终还是大声喊出来了。
　　这也难怪立香会这么失态。一行三人进入框体后进行灵子转移，结果她们被转移到了特异点的高空坠落下来，如果不是玛修的反应够快，说不定立香已经出师未捷，而玛修则会成为第一个高空坠落死去的亚从者。
　　“芙芙——”
　　“是芙芙！芙芙什么时候过来的，难道和我们一起进行灵子转移了吗？”
　　一个白色的团子从玛修的盾牌中跳出来了，原来芙芙不知道什么时候藏在盾牌里，跟着玛修一起进行灵子转移了。
　　“对了，Saber去哪里了？”
　　两人突然发现，和她们一起进入框体今日灵子转移的阿尔托莉雅竟然没有和她们在一起。
　　“Master，你在找我吗？”
　　两人顺着声音看过去，正看到阿尔托莉雅看着这边，但是目光很快就回到了另一边。
　　“这是……”
　　“好惨，这些村庄好像被破坏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战争。”
　　阿尔托莉雅走远处走过来。破败的村庄让立香和玛修感到很凄惨，但是阿尔托莉雅并没有受到影响，因为同样的景象她早已经看过不少于百次。
　　因为见得多，所以习以为常。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法国。虽然时代不同，但是地形没有太大的改变，这个方向前进，很快就能进入不列颠的边境。不列颠和法国的战争从来没有停止，我也曾经数次来到这边，所以可以记下这里的位置。”
　　“好、好厉害，不愧是亚瑟王。”
　　阿尔托莉雅冷静地说出自己的经历，娴静和自信的气质顿时让玛修心生崇拜之情。
　　从某种意义上也是很厉害的角色，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都能轻松圈一波粉丝。
　　“对了，刚才在天空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阿尔托莉雅小姐，阿尔托莉雅小姐难道有什么特别的降落技巧吗？”
　　“降落？不，没有。你们误会了，我并没有转移到高空中，当我出现到这里的时候已经站在地面上了，不过我可以感觉到你们在天空上坠落。可惜的是我没有办法保护天空中的你们，所以眼睁睁看着你们落下，幸好，玛修及时释放了宝具，大家都安然无恙。”
　　“阿尔托莉雅小姐的运气真好。”
　　“那个女人……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吧？！”
　　立香顿时觉得全世界都在和她作对，尤其是那个蒙娜丽莎，她一定是想用这个办法谋杀她吧，一定是对吧？
　　阿尔托莉雅不解地看着暴躁的立香：“虽然我和蒙娜丽莎小姐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我觉得蒙娜丽莎小姐并非阴险的小人，Master和蒙娜丽莎小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误会？”
　　“不是这样。”旁边的玛修凑到阿尔托莉雅耳边，小心翼翼地说道，“因为早上看不到罗曼医生，前辈的情绪就变得不稳定，所以现在不管做什么都会触碰前辈的怒火。蒙娜丽莎明明就知道罗曼医生藏在哪里，但是没有告诉她，所以前辈才会迁怒于蒙娜丽莎。”
　　阿尔托莉雅点了点头，心里不由感慨罗曼和立香的感情。
　　咦？不对啊。根据今天早上和玛修闲聊得到的信息，立香虽然是罗曼十年前收养的女儿，但是他们每年见面的时间只有寥寥数天，就算感情再好也有个限度，至少不会到这种失控的程度。
　　而且……相比起来，玛修才是罗曼十年如一日地照顾，虽然不是女儿但是胜似女儿的人。
　　“那么你呢？玛修，难道你不担心罗曼医生吗？”
　　阿尔托莉雅的话让玛修不由一愣，随后她握着盾牌的手变得更加用力了。
　　“等我回去了，我一定要用盾牌敲他的头，一定要！”
　　脾气好过头的玛修，在这一刻也露出了凶恶的表情。
　　看来回去以前，那位罗曼医生一定不好受。
　　阿尔托莉雅又看向在抓狂的立香，脑海中突然就浮现出了一个穿着全身铠甲的骑士……
　　果然，熊孩子这类生物真麻烦。
　　——嘟嘟！
　　“总算联系上了，竟然让天才的蒙娜丽莎花尽心机才能联系上，看来你们那边的情况很不妙啊。”
　　通讯器上传来了蒙娜丽莎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奇怪的情绪。
　　“你这女人还敢出现！？”
　　“看来大家的状态很好，嗯，都很精神嘛。”
　　“咦？老爸？”
　　突然间插入两人的谈话的第三者是一个轻浮的声音，不是罗曼还会是谁呢？也因为罗曼的突然出现，本来还想对蒙娜丽莎发火的立香顿时偃旗息鼓。
　　“抱歉抱歉，刚才去休息了，中央管制室这边就交给蒙娜丽莎管理了，大家还好吗？”
　　“这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天才美少女蒙娜丽莎！”
　　“你们这两个家伙，不要突然就自说自话了啊！”
　　虽然罗曼已经出现了，但是立香的怒火似乎没有平息的迹象。
　　“给我好好说清楚，刚才跑到哪里去了。”
　　“罗曼你走开，现在这里是我的主场，不要打扰我的工作。”
　　在特异点里的三人就听到了脚步声远去的声音，不难想象这是蒙娜丽莎将罗曼推开的声音。
　　“喂，老爸，你要去哪里？给我回来！”
　　听到罗曼要离开了，立香整个人又开始着急了，看起来像是在慢慢失控，但是没有声音回答她。
　　“给我安静一点，立香。”
　　“什么？”
　　“我说你给我安分一点！！！”
　　立香整个人都愣住了，不只是她，就连玛修也一样露出了呆滞的表情、
　　她们从来就没想象过蒙娜丽莎竟然会发脾气，因为蒙娜丽莎总是保持着和谐娴静的微笑，让人觉得她就和罗曼是同一类人一样，脾气好到了不会生气一般。
　　“给我听好了，罗曼从昨晚开始就一直熬夜工作，今天是勉强自己打起精神站出来，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好好休息。如果你真的在乎这个父亲的话，就给我好好工作，不要让他在熟睡的途中从床上爬起来。”
　　“什、什么啊，你这女人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立香的声音就像是在逞强一样，完全没有平时的气势，只是轻轻嘀咕一句之后就再也默不作声了，看起来就像是被打击到一样。
　　“前辈，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修复特意点，其他的问题等回到迦勒底再说。蒙娜丽莎，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感觉这里好像越来越热了。”


第三十七章 闪亮登场

　　“啾！”
　　罗曼打了一个喷嚏。
　　现在正介于早上和中午时分的时间，太阳高挂在天空，不久前所在的迦勒底也是非常适合人类居住的温度，所以罗曼没有着凉的可能。
　　也就是说——
　　“难道是灵子转移带来的副作用？”
　　还是说有人在挂念我呢？
　　希望是前者吧，如果是后者的话就太糟糕了。先不说罗曼所认识的每一个人都是不好惹的类型，而且一念之间就能够让罗曼的身体产生不适，那已经到了诅咒的级别了。
　　总而言之，现在赶紧找到有人居住的地方吧，不然他就要饿死了。
　　为了做到万无一失，罗曼联合其他工作人员为这一次灵子转移做准备，大家连早上的那一餐都顾不上，再加上昨天晚上熬夜工作，罗曼现在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罗曼！！！”
　　“哇！！”
　　耳边突然传来了咆哮声，让精神与身体都不太好的罗曼吓一跳，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跑出来了。
　　“你实在是太乱来了！”
　　“抱歉！对不起，我知错了！”
　　不管怎么样，这个时候道歉就对了。
　　“竟然擅自跑到框体里面进行灵子转移，如果失败了怎么办？”
　　“如果失败了的话……就是失败啊，虽然身体会受伤，不过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了。”
　　“……好像确实是这样。”
　　实际上灵子转移并不是一件危险的之情，它只会有“成功”与“失败”两种结果。成功了就自然不要说，失败了也只会让进入框体的人造成一定的身体困扰，灵子转移会因为失败而在中途中止，而不会出现强行进行的情况。
　　君不见那被冻结起来的47位适格者就是进行了数次失败的灵子转移依然安然无恙，最后一次还是因为雷夫动的手脚才导致他们陷入昏迷，不过现在已经被罗曼冻结起来了。
　　没错，罗曼经过灵子转移进入特异点了。
　　在立香她们来到之前先一步进入框体，而后与大家一起进行灵子转移进入特异点，最后分开不同的位置出现在这片大地上。
　　——为了让你原谅我可以做任何事。
　　蒙娜丽莎带着这样的决心找到罗曼，而罗曼则利用了她的决心，要求她帮助罗曼转移到特异点。
　　如果是平时，罗曼不管怎么说也不会让蒙娜丽莎同意吧，但是唯独这一次，在蒙娜丽莎道出自己的决心时提出这个要求，蒙娜丽莎在一番挣扎之后就同意了。
　　饶是如此，蒙娜丽莎到现在依然对罗曼毫不客气地斥责。
　　“你明明就已经同意了。”
　　“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
　　“总而言之你太乱来了，你应该知道进入特异点是多危险的一件事。”
　　“我知道啊。可能会遇到野兽，可能会遇到Servant，如果运气更糟的话，说不定会遇到雷夫。”
　　进行特异点行动是非常危险的，没有人知道自己下一刻会遇到什么。别扭曲了的历史，可能会出现传说中的幻想种，可能会是反英雄的Servant，也有可能是等待着他自投罗网的劲敌，就算是和两位Servant缔结契约的立香也必须小心翼翼，而罗曼竟然孤身一人在特异点里行动，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但是，正因为它危险，我才必须跟着过来。
　　立香在这里，玛修也在这里，他又怎么可能在迦勒底袖手旁观呢？
　　“我当时就应该阻止你，真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竟然会任由你乱来。”
　　蒙娜丽莎依然在碎碎念，显然是在后悔当时同意罗曼的请求，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就把罗曼转移回到迦勒底了吧。
　　“不过还真是想不到，你竟然还有成为Master的资质。”
　　“这是当然，唯有在肉体的泛用性上，我非常有自信。”
　　虽然已经换下一具身体，但是身体几乎和原来没有太大区别，不同的地方只有这幅外貌。无论是妖怪还是神明，都可以寄宿在这里。说起来，更换身体已经快要成为家常便饭了，细数一下，罗曼从诞生开始更换的身体已经不少于三次。
　　“蒙娜丽莎，立香那边怎么了？她们还好吗？”
　　“她们遇到了法国的士兵，然后打起来了，不用担心，都是普通士兵而已，根本不可能是她们三个的对手。”
　　玛修和阿尔托莉雅都是Servant，普通的士兵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就算是一个军队，也未必能够打赢这两个少女。尤其是阿尔托莉雅，真的惹恼了这位王者，一发Excalibur过去，连残渣也不会留下。
　　蒙娜丽莎没有把立香和玛修从空中降落这件事告诉罗曼。为了照顾罗曼安全转移，立香这边的转移稍作调整，当然，不是蒙娜丽莎真的打算伤害立香，而是想到了她的身边有玛修和阿尔托莉雅在，最后必然会安然无恙地降下地面。
　　“这样啊……不要担心我，蒙娜丽莎，你应该把注意力放在立香和玛修身上，相比起不成熟的她们，我可是正经八百的魔术师。”
　　“你说什么啊，玛修一定会保护好立香，Saber是强大的Servant，如果那样还会遇到危险，我这边的帮助也发挥不了多少作用。反而是你，正经八百的魔术师，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没有杀过人吧？”
　　“……”
　　罗曼没有反驳这句话，因为正如她所说，罗曼从来没有杀过人。
　　无论是在这个世界，还是更加久远的记忆，他从来没有杀死过真正意义上的“人”。非人的异变者、妖怪、神明……他都曾杀死过，但是唯独是人类这个群体，罗曼从来没有痛下杀手。
　　仁慈？善良？软弱？怎么说都无所谓，罗曼拥有自己的坚持，有些东西是不允许改变的。但是这一点在这个世界的魔术师上是不成立的。如果没有杀过人，或者说不抱着舍弃人类的身份，这个魔术师就是不及格的。
　　真正的魔术师，是不会把自己当成人类看待，也不会被其他魔术师当成人类看待。从成为魔术师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和人类走向另一个方向了。
　　“而且我觉得，其实你完全可以和藤丸沟通，说不定她知道可以和你一起行动之后会很高兴呢。”
　　“不，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太小了，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是立香把我打晕，然后将我绑起来关在房间里，在一觉醒来以后发现人类已经被救回来。”
　　这种说法很夸张，但是可能性还真的不小。
　　“说起来，我觉得这里的气温好高啊，这是我的错觉吗？”
　　罗曼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因为常年住在迦勒底，被魔术熔炉设置成最适宜人类居住的气温，让罗曼几乎就要忘记了炎热和寒冷是什么感觉，只有偶尔回到冬木市才能体会到。
　　但是这里的气温也未免太过异常了吧？
　　“罗曼，看看天空。”
　　天空？
　　罗曼抬起头——
　　——那是覆盖着整个天空的彩带。
　　如彩虹一般绚丽的光芒，不同的是，那是覆盖了整个地球外围的光幕。天很蓝，特异点里的天空还没有被工业污染，所以一眼就能看到了光幕的真相。
　　每一道都像太阳一样炙热，光幕由一条一条的光带组成，就像被线编制而成的绸缎。
　　这是施展在卫星轨道上的大型术式，绝不是一般的魔术结社可以做到的。
　　“那是……”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雷夫毁灭人类的真相。根据记录，这个时代的地球并没有这种东西，而且地表的气温也不高，毕竟是1431年的中世纪，在工业革命到来之前，地球没有出现明显的温室效应。雷夫利用这个术式不停地向地表传递热量，地球上的生物，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都会处于异常的高温环境中，物种在短时间内无法进化到耐高温的特性，最后就会灭绝。”
　　——不，不是这样。
　　虽然光带收束环确实是拥有调节地表温度的能力，但是罗曼却可以了解到，现在的光带收束环没有向地面散发热量，相反，它这是不断地将地面上的热量吸收。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应该是偏向低温的地面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高温？这些热量是从哪里来的？
　　还有重要的一点，为什么光带收束环会出现？它不是应该……
　　罗曼张开了自己双手，在十只手指上，现在最留下最后一枚指环了。
　　“罗曼，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没有声音了？”
　　“我的肚子越来越饿了，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快要走不动了。”
　　“差点忘了你的体力差劲这件事，我帮你找一下附近的村落和灵脉，实在不行的话我会给你传送物资。如果遇到人的话一定要用法语交流，现在是英法百年战争时期，你在法国境内，对了，你懂法语吗？”
　　“放心，唯独在语言方面，我个人很有心得。”
　　……
　　罗曼在平原上前行，没过多久就找到了人类活动的痕迹，地面上被踩出了一条小道。
　　顺着小道一直走，很快就找到了主干道，不久之后就找到了一座城市。
　　“停下，外乡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来到城门准备进入的时候，罗曼被守在门口的士兵拦住了，因为罗曼看上去很面生，而且无论是衣着还是姿态都不像是经历了战争迫害的普通百姓。
　　“我是远道而来的魔术师，因为居住的村落被破坏了，现在不得不寻找新的居所。”
　　说着，罗曼的手中出现了火球，这是最简单地证明自己身份的办法。
　　罗曼动手的那一刻让士兵们都戒备起来，但是发现他没有敌意，而且将魔术消除之后，便聚在一起小声讨论着什么，随后其中一名士兵往城内跑去。
　　“请稍等一下，我们现在需要向……”
　　留下来的士兵打算说些什么，但是他的话被一声吼叫打断了。
　　地面上卷起了一阵狂风，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出现了。
　　“敌袭！是双足飞龙，全员戒备，大家快躲进城中，快，不要在这里发呆！魔术师大人，请帮助我们吧，把这些双足飞龙赶走。”
　　远处的天空飞来了猛兽，它们有庞大的身躯和肉翼，口中发出像龙吼一样的叫声。
　　这是亚龙种双足飞龙，虽然和真正的龙种有天然之别，但是也不是一般的人类士兵可以抵挡的。
　　“罗曼，你这里发生了什么？我这里检测到异常反应。”
　　“是双足飞龙。双足飞龙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算了，其他事情先别研究了，现在要想办法将它们赶走！”
　　情况不太妙。士兵在双足飞龙面前难以还手，尤其是双足飞龙使用俯冲的攻击，尖锐的爪子和强大的攻击力，完全可以将一个人撞飞。但是更多的人被双足飞龙抓住了，有的当场被吃掉，有的是从空中扔下来，这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
　　罗曼的加入救下了不少人，但是无补于事，双足飞龙群不是他一个人可以解决的。
　　“快点逃吧，罗曼，在这样下去，连逃的机会都没有了。”
　　如果这里的士兵继续被杀，双足飞龙很快就会将注意力集中在罗曼身上，到时候罗曼就无处可逃。
　　似乎是这样，罗曼也无计可施，双足飞龙这种亚龙种本来就不是一般魔术师可以对付的，但是如果他在这个时候逃跑了，那么城里的人就没有生还的可能。
　　就在罗曼犹豫着要不要离开的时候，一个身穿铠甲的战士出现。他的手上握着一把双手大剑，轻松地将其中一条毫无防备的双足飞龙杀死，但是罗曼以专业的眼光可以看出，这位战士现在身受重伤，处于行动不便的状态。
　　“是灵基的反应，罗曼，那是一个Servant！”
　　突然出现的Servant一瞬间就扭转了局势。虽然只有一个，而且还是受伤的Servant，但是对付区区双足飞龙毫无压力。
　　在将双足飞龙群杀死四分之一后，双足飞龙群知道无法杀死男子一样，朝着原来的方向回去了。


第三十八章 看！是老实女人！
　　“十分感谢你，魔术师阁下，如果不是你的帮助，这里会有更多的士兵死于双足飞龙的手中。很遗憾，现在城中没有更好的贡品招待你，希望你不要客气。”
　　“不需要客气，你们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我本就是在战争中走出来的人，很明白现在的形式。”
　　因为罗曼在刚才的战斗中救下了不少士兵，所以他得到了大家的感激，被奉为座上宾。不过就算没有发生刚才的事故，以罗曼魔术师的身份，不管走到哪里也会得到尊敬，只不过现在正是英国与法国的百年战争时期，刚才才会在城门口前受到盘问。
　　战斗结束之后，大家为了表示感谢，希望能够帮助罗曼。在意外罗曼仅仅是提出一些食物的要求之后，他们就拿来了不少黑乎乎的干粮，这对一直以来丰衣足食的罗曼而言简直难以下咽，但是他也知道，在这个年代，在战争时期，能够得到吃的食物已经很艰难了。
　　“对了，刚才那位砍杀双足飞龙的战士呢？为什么没有看到他？”
　　那位战士是武艺高强的剑士，他的手中拿着一把双手大剑，而且还有高超的剑术，那么职介必然是Saber才对。如果能够和他联系，能够成为他的Master，那么对罗曼的行动十分有利，最起码不需要担心满天飞的双足飞龙，也不需要担心突然跑出来的野兽。
　　如果罗曼想要和立香一起修复特异点，得到其他Servant的帮助是必不可少的。
　　虽然也想过在迦勒底中召唤出属于自己的Servant，但是如果罗曼真的这样做，就必然会被立香知道自己拥有成为Master，进行灵子转移的资质。虽然这对修复特异点是一件好事，但是以罗曼对结果的猜测，必然是立香将他这个不靠谱的父亲绑起来，自己带着玛修去拯救世界。
　　与其让这个糟糕的结果出现，还不如偷偷地进入特异点，找到特异点里的灵脉布置召唤阵，召唤出临时的Servant。
　　只是没想到早已经有Servant在特异点中出现，从他身受重伤依然挺身而出的这种行为中可以猜测，那位Saber必然是正义的Servant。
　　“你说那位英雄。”士兵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崇拜之色，“他是里昂的大英雄，是我们的救世主。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留在里昂，但是他不止一次将我们从双足飞龙的袭击中救下，如果不是他的存在，我们早已经死去了，里昂的人也死了。因为那位英雄一直在这里，大家才会留在里昂。可惜我们都不知道他在哪里，即使想要对他表达感激之情也找不到办法。”
　　士兵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看来他们确实不知道Saber藏在什么地方，但是却证实了罗曼的想法，那位Saber确实是一个正义的伙伴。
　　因为尚有善后的工作要做，士兵很快就离开了，剩下了罗曼一个人。
　　“罗曼，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找那位Saber吧。”
　　为了避免误会，也为了避免引起恐慌，蒙娜丽莎在其他人都在的时候没有发出声音。
　　“我知道。不过很奇怪，为什么会有Servant会出现在在这里呢？”
　　“我大概可以猜测得出。罗曼，你知道抑制力吗？”
　　罗曼当然知道。作为迦勒底中的医院，曾经……研究过Servant这一存在，罗曼对抑制力这一存在偶有耳闻。
　　地球的无意识结合体——盖亚
　　人类的无意识结合体——阿赖耶
　　这两个是这个世界的抑制力，它们是为了防止自身（地球/人类）灭亡的一种无意识力量，也可以说是一种程序。当出现能够毁灭地球的事件即将发生，盖亚和阿赖耶将会将这个事故抹除。当出现能够毁灭人类的时间即将发生，阿赖耶也会妨碍这件事的进行。
　　前者为了延续地球而行动，后者则为了保护人类不被灭绝而行动。其中，盖亚解决灾难的最常用办法是派遣怪物和英灵行动，而阿赖耶则派遣属于它这一侧的守护者。
　　这样一想就顿时豁然开朗了。因为特异点是雷夫为了毁灭人类而造成的，阿赖耶必然会为了阻止这个结果将自己的守护者以Servant的形式出现在大地上。虽然不知道2015年的地球是什么状况，但是迦勒底外界已经没有找不到任何生命迹象了，想来盖亚也受到威胁了吧。
　　真了不起啊雷夫，竟然一次过引起两个抑制力一起行动。
　　“也就是说，特异点里很有可能不止出现一个Servant对吗？毕竟特异点是破坏世界现象，而2015年的地球已经被雷夫成功破坏了，如此强大的敌人，紧靠一位Servant是难以修复特异点的。”
　　仅仅是数息之间，罗曼就找到了行动的目标了。
　　没错，他的力量并不强，魔术师的程度无法击败Servant，更不可能打倒雷夫，想要修复特异点，在暗中帮助立香，几乎就是异想天开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就联系上其他在特异点里的Servant一起行动。
　　很好，既然已经找到行动的方式，那就赶紧行动。
　　想着，罗曼就拿起了从士兵那里得到的干粮。
　　“罗曼，没有必要吃这种东西，只要找到灵脉，我这里就可以给你传送物资。”
　　“距离这里最近的灵脉有多远？”
　　“大概在十公里之外。”
　　“等不及了，现在我一点力气也没有。别把我想得那么娇生惯养，我也有落魄的时候。而且这是他们对我的谢意，如果不好好吃掉的话，就太对不起这些人的感激之情了。”
　　例如把自己的衣服拿去典当、每天吃泡面、因为沉迷游戏不吃饭、为了生存而工作……总之，区区干粮根本不算什么。
　　——真难吃。
　　事不宜迟，为了避免意外发生，尽快找到里昂的Saber，罗曼吃完干粮以后就离开了。
　　因为不知道Saber的具体位置，所以罗曼只能够根据Saber消失时候的方向去找，就算是这样，想要找到Saber也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不过好在还有蒙娜丽莎在帮忙，迦勒底能够检测灵子的异常，所以当罗曼靠近Saber的时候就发现他藏在破烂民居中。
　　听到罗曼走进屋子的时候，Saber提起了手中的双手大剑。
　　“你好，不知名的Saber。”
　　Saber依然坐在墙角的位置上，墙壁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脸，让人只能够看到那一抹银色的长发。他看着进来的罗曼，只是轻轻地点头。
　　“你好。”
　　很好，看来是脾气很好的Servant，是可以交涉的对象。
　　“首先感谢你刚才的帮助，如果不是你的出现，大家……包括我在内都会变得很危险。你的武艺和勇气都让我十分佩服。”
　　“不需要客气，我能够做到的只有这些而已。如你所看，我现在正处于不便的状态，最后只能够任由双足飞龙离开，或许下一次还会有人被它们杀死，真是对不起。”
　　“……”
　　这位Servant的性格是不是谦逊过头了呢？
　　不管哪方面看，都不是他的错。
　　他现在承受强大的诅咒，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这个时候毅然出手将大家从双足飞龙中救下大家，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让人钦佩。他没有一定救下大家的义务，即使拥有轻易屠杀双足飞龙的力量，然而即使他选择袖手旁观，也没有人有资格去指责他。
　　“我就直说好了。Saber先生，我想你也应该可以感觉到了，这个时代已经扭曲了，如果放任不管的话。这个时代的人类必然会毁灭。我虽然想要修复这个时代的扭曲，但是缺乏必要的力量，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帮助我，成为我的Servant。”
　　“……对不起，我想我无法帮助你。我现在受到了恶龙的诅咒，无法进行激烈的战斗，更不可能使用宝具。已经无法发挥Servant的力量，就算加入你的队伍也只会给你拖后腿而已。”
　　“我正好在医术上有所研究，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让我检查一下吧。”
　　说着，罗曼已经往他的方向走过去了。
　　Saber没有阻止罗曼的举动，他一动不动，像是坐着又像是躺着，似乎一点力气也用不起来了。
　　“只是……”
　　“这是上位龙种的诅咒，想要消除这个诅咒，除非杀死还活着的那条恶龙，否则的话，就必须有复数位的圣人进行洗礼。”
　　Saber身上看不到任何伤口，但是邪恶的诅咒已经流出表面了。诅咒给Saber的身体和精神带来极大的负担和痛苦，无法想象他究竟是以多大的毅力才会在刚才战斗。
　　圣人的洗礼……
　　现在是百年战争时期，除了圣子耶稣出现布教的时期，几乎难以找到几个活着的圣人同时行走于世上的时代。想要在这个时代找到复数位的圣人，就只能依靠英灵召唤了，但是在特异点里召唤的Servant，多数会以这个时代以及这个地区有关，想要指定圣人系的Servant被召唤出来，几乎是微乎及微的一件事。
　　不过，如果需要圣人洗礼的话，不知道我能不能算一个呢？
　　……
　　……
　　“找到了，老实女人！”
　　话说立香等人遇到了法国的士兵，因为一时不测使用英语交流，结果被当做敌人对待。不得已，几人只能进入树林中露营。
　　好奇心十足的立香想要到处走走，结果找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女人。
　　看起来是战士一样的人物，不过恶补了一部分知识后，立香也能够知道这个女人是一个Servant。她用和阿尔托莉雅一样的金发，不过脑后的长发结成了一跟修长的麻花辫。因为正昏迷着，所以立香看不到她的眼睛。
　　身上穿着半身的铠甲，身上佩戴者深蓝色的披风，上面绣着一个巨大银色十字。即使是昏迷了，她的手指依然紧抓着身边的旗杆，而那面巨大的旗帜上绣着鸢尾花的图案。奇怪的是，旗杆的顶端安装着枪尖，大概可以用来当做武器使用。
　　她的脸上带着安静平和的表情，纯洁的气质让她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圣女，没错，就是和迦勒底那种妖艳贱 货完全不同的老实女人。
　　不过当立香看到她穿着高叉到腰间的长裙时，不由感慨这些英灵真会玩。虽然说这个女人的着装绝对是安全的，但是在这一身严严实实的装束中露出了这一抹白皙的肌肤，对男性而言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这个女人真的没问题吗？
　　再看到她身上那与蒙娜丽莎相差不及的欧派，立香觉得自己有必要推翻自己刚才对这个女人的评价。
　　这张清纯圣洁的脸，配合这对下作的欧派，以及充满诱惑的高叉长裙……这很过分啊喂。
　　想了一下，立香开始呼叫迦勒底。
　　“蒙娜丽莎，你还在吗？”
　　——嘟嘟。
　　“我一直在看着，如你所见，这是一位受伤的Servant……不对，已经不能用‘受伤’来形容了，她的灵基已经脆弱到了可怕的程度。不懂吗？大概的意思是说，她现在是不完整的，一定要比喻的话……就类似后天性先天性残疾，不管怎么努力治疗也无法修复，但是这个Servant是后天造成的先天性残疾。”
　　“你的话让我越来越糊涂了。什么后天性的先天性，这不是说了跟没说一样吗？总而言之，她现在很弱，对吧？”
　　“就结果而言……是这样没错。”
　　蒙娜丽莎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疲倦，她发现自己和立香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就算是我也能打赢她吗？”
　　“问题不大。虽然还是Servant，但是如果对象是你的话，说不定可以赢，不过成为Servant的英雄都是战斗经验丰富的战士，所以你要小心了。”
　　蒙娜丽莎大部分的话都被立香忽略掉了，她只是把蒙娜丽莎那半句“可以赢”放进脑子里。
　　也就是说，就算把她全身剥光，然后绑起来扔到老爸的床上也完全没问题，对吧？


第三十九章 伙伴加入
　　“太乱来了，前辈。就算想要离开，也应该告知我们，而且不要跑得这么远。”
　　带着金发的少女往回走的时候，立香看到了玛修和阿尔托莉雅而来。才一见面，玛修就指责立香的乱来行径，而后才发现被立香抱着的金发少女。
　　“放心好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会呼叫你们，令咒不是可以让Servant转移到我身边吗？而且我觉得玛修你是不是太过大惊小怪了，这附近不是已经检查过没有危险吗？看吧，阿尔托莉雅很冷静，一点也没有担心我的安全问题。”
　　“才没有这回事呢，阿尔托莉雅小姐也很担心前辈，而且还是她第一时间发现前辈消失了。”
　　阿尔托莉雅点了点头。
　　“在成为王之前，我曾经以骑士的身份到不列颠的各处修行，保护弱者是骑士的责任，所以我能够第一时间发现Master离开了。不过这附近并没有一点危险也没有，最起码在刚才的检查里，我没有发现这片树林还藏着一位Servant。”
　　“没错啊前辈，为什么前辈才刚离开不就，回来的时候就抱着Servant回来了？难道说前辈已经找到附近的灵脉进行召唤了吗？”
　　“不，我还没有进行召唤呢，这是我捡回来的。”
　　捡、捡回来？
　　还能把Servant捡回来？这可是闻所未闻的经历，Servant什么时候已经变得满大街都是了。
　　“总而言之，还是先把她叫醒吧，我还有很多事要问她。”
　　立香大步地往前走，在经过阿尔托莉雅身边的时候，她的目光可以在阿尔托莉雅身上停留半刻。
　　果然，将一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看上去一马平川的阿尔托莉雅，才是真正的老实女人。
　　在经过玛修建议用盾牌敲头，阿尔托莉雅建议用剑敲头，蒙娜丽莎建议用法杖敲头等建议之后，立香最终还是用冷水浇到金发少女的脸上，总算将金发少女的命给救回来了。
　　“你醒了吗？”
　　在金发少女的眼皮翕动之时，她救听到了少女的声音，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救看到了拿着盾牌的樱发少女、握着无影之物的金发少女，以及一脸笑容的橘发少女。
　　“你们……”
　　“我看到你昏迷在树林里，所以救把你抱回来了，你的身体还好吗？还有什么地方感到不舒服？”
　　“很感谢你们把我救下，请放心，我的身体很好，只是感到很虚弱……你们是Servant？”
　　大概是因为从昏迷中刚刚苏醒，金发少女的精神有些模糊，这个时候才发现玛修和阿尔托莉雅是Servant，而且还全副武装地盯着她看。
　　相信金发少女这个时候只要露出任何异动，盾牌和无形之物一定会第一时间打击在她的身上。
　　“我们是隶属一个叫迦勒底的组织，目的是修正这个歪曲的历史。”
　　为了避免误会，在蒙娜丽莎的补充下，玛修决定向金发的少女说明她们的来历和目的。
　　而作为交换，金发少女也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再一次感谢你们的帮助，不只是我，还有这个时代的人类。我的名字是贞德。”
　　“贞德？你竟然是贞德？！”
　　除了立香之外，几乎所有人都为这个名字感到惊讶不已。
　　“贞德？是谁啊？”
　　“前辈，你应该好好学习历史才对。”
　　“那种东西有什么用啊？还是赶紧告诉我贞德是谁吧。”
　　圣女贞德，是法国的民族英雄。在英法百年战争时期，奥尔良走出了一个少女，她不仅善良、勇猛，而且富有人格魅力，带领着士兵收复丢失的国土，受到法国人民的爱戴。这个人就是贞德，她是天主教的信徒，被法国人认为是上帝派下凡间拯救法国的圣人。
　　然而这位贞德小姐没有得到很好的对待，她仅有一年的时间夺回了奥尔良，但是之后却被英军俘虏，被当作异端进行审问后，最终被处以火刑。英国企图对外宣称她并非圣女，而是异端分子，为此百般折磨她，逼她亲口说出“我并没有听到上帝的声音”之类的话，但是他到最后都没有屈服，哪怕遭受火刑时，也未曾放弃祈祷。在她死后，她的名誉才得到了恢复，并于四百年后被正是认定为圣人。
　　“圣人什么的……其实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少女。”
　　没想到自己会得到如此高的评价，贞德的脸颊露出绯红，不好意思地看着大家。
　　“虽然又想过会在法国遇到圣女贞德，但是现在贞德小姐已经被英国俘虏了，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英灵化的贞德小姐。”
　　似乎对这样闻名天下的角色非常推崇，无论是亚瑟王还是贞德，玛修都表现得很兴奋。
　　但是远在迦勒底的蒙娜丽莎却在这个时候给大家泼下冷水。
　　“不对，据我所知，圣女贞德虽然被处以火刑，但是在数天前又复活了。”
　　“什么？”
　　“没错，根据士兵的说辞，贞德于恶魔交易，从地狱中复活，烧死了没有把她救下的查理王和皮埃尔主教。据说，她还得到了控制双足飞龙的力量，现在正为了报复自己曾经拯救的国家，用双足飞龙杀死所有的士兵和百姓。”
　　“这怎么可能？贞德小姐怎么会？”
　　玛修的脸上，一脸偶像破灭的失望，不过阿尔托莉雅倒是非常冷静。
　　“戒备，玛修，现在不是你失望的时候。”阿尔托莉雅的武器挡在贞德身前，她虽然一声不吭，但是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这个被捡回来的圣女。
　　“先等等，王啊，至少也要等我们了解清楚情况。”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玛修反而觉得阿尔托莉雅反而更加激动的样子，只不过是被她掩饰起来了，“蒙娜丽莎，你确信信息来源正确吗？你说的那个就是贞德就是这个贞德？我们刚才没有和其它人接触过多少次才对，蒙娜丽莎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玛修你竟然在怀疑我……咳咳，听好了，刚才你们和法国的士兵战斗时，我注意到了士兵们的交谈，说什么‘龙之魔女已经开始进军了，这里又有英国的士兵，根本就无路可走’之类的话。”
　　“龙之魔女？”
　　“就是贞德小姐，因为贞德小姐得到了控制双足飞龙的力量，又因为她利用双足飞龙残害法国的同胞，所以被大家冠以‘龙之魔女’的称号。不过那位龙之魔女不久前才刚刚到达奥尔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所以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在过去的圣杯战争的记录中，也出现过一个英灵以两个不同职介同时出现的情况，你们别忘了在冬木市遇到的Saber。”
　　立香和玛修不由点了点头，冬木市的Saber和现在的阿尔托莉雅让两人了解到英灵的正面和反面是存在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贞德小姐现在回变得如此虚弱，很有可能就和龙之魔女有关。”
　　“……很对不起，看来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虽然还不了解实际情况，但是从大家的话中，贞德不难了解另一个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善良的她不由便满怀歉意地对大家表示道歉。
　　“不，这不是贞德小姐的错，龙之魔女和贞德是两个人，这一点我们都很清楚，只不过……”
　　“只不过其他人无法理解。”阿尔托莉雅说出了这个残酷的结论，“在大家的眼中，龙之魔女就是贞德，贞德就是龙之魔女所以如果贞德小姐加入我们，我们的路程可能会变得寸步难行。”
　　现在就是这种情况。还在奥尔良的龙之魔女在向整个法国复仇，只要贞德暴露在大家面前，就必然会遭到大家的攻击。
　　贞德的目光顿时变得暗淡了，但是很快就变得更加坚定，看不出一丝迷惘和失望。
　　“请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相比起我的问题，修复特异点，保护这个国家……”
　　“我们一起走吧。”
　　立香打断了贞德的建议。她的手按在贞德的肩膀上，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贞德眼睛。
　　“你现在很虚弱对吧，虽然一般地士兵无法伤害你，但是你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同胞下手不是吗？如果真的遇到他们，你也会陷入进退两难的情况对吧？再说了，我们现在也需要你的力量，如果龙之魔女真的拥有控制双足飞龙的力量，还开始占据了巴黎和奥尔良这样的城市，那就一定是拥有军队的力量，仅靠我们三个人是不够的。所以贞德小姐，为了保护我们修复特异点，为了拯救这个国家，请你加入我们的队伍吧。”
　　“说得好，前辈，你果然是一个善良的人，能够成为前辈的Servant实在太好了。”
　　玛修看着立香的目光顿时散发着明亮的光彩，脸上浮现出了喜悦之色。
　　阿尔托莉雅也没有反对，反而点头表示赞同。
　　“虽然带着她确实是一件麻烦，但是正如Master所说的，我们需要你的力量，Master所遇到的是扭曲历史，能够毁灭人类的强敌。”
　　“真是漂亮的说辞，抱歉，好像戳穿了，不过立香你做得对。真是的，立香你真的不是罗曼的亲女儿吗？”
　　就算蒙娜丽莎，在这个时候也忍不住称赞立香。
　　“芙芙……”
　　“连芙芙也表示赞同呢，看呀前辈，芙芙对前辈的好感好像提高了不少。”
　　什么时候开始，大家会以为冬木市扛把子是一个只有肌肉没有脑子的怪力女呢？
　　“大家……”
　　贞德露出感动的表情，看上去随时会哭出来的样子。
　　——果然是个老实女人啊。
　　立香心里如此说道。
　　接下来，贞德便告知了现在的形式。
　　因为现在距离贞德处以火刑只有几天的时间，虽然龙之魔女的出现让整个法国陷入混乱，但是许多大局上的布置没有出现变化。在这个交通不发达，信息传递也不够迅速的时代，人的反应是无法跟得上意外的出现。
　　由于贞德的加入，短时间之内想要进入城中滞留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大家暂时在野外露营。实际上这里的环境比城中要更好，因为英法两国的战争刚刚进入休战时期，所以城市也出现荒凉和破败。相比之下，已经找到了灵脉所在地，得到了迦勒底的物资支持，露营的条件绝对要比废墟要更好。
　　——入夜。
　　战争带来了无数的伤亡，无论是人类还是野兽，都死于人类的手下，所以英法两国在休战时期应该是绝对安全和宁静的时期——本应该如此。
　　可惜的是，龙之魔女的出现让法国再一次陷入恐慌之中。没有人知道龙之魔女什么时候会出现，许多人会在睡梦中死去，双足飞龙出巢之时遮蔽了天空，连普通人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
　　所以守夜是必不可少的。
　　金发的骑士从帐篷中走出来，她来到篝火旁边，对着盯着篝火看的樱发少女说道。
　　“到我了，玛修，你去休息一下吧。天亮的时候，我，不，贞德会叫醒你的。”
　　玛修轻轻地打了一个哈欠，似乎已经被困意所困扰。
　　“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吗？阿尔托莉雅小姐，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阿尔托莉雅点了点头。
　　“Servant是不需要睡眠的，我从一开始就告诉你了。相比起来，还是人类之躯的你更应该得到足够的休息时间，否则的话，当遇到真正需要你的时候出现疲倦，很容易就被人趁虚而入。”
　　平时沉默寡言的阿尔托莉雅，在单独面对玛修的时候会变得多话了，连语气都变得不一样。只不过玛修似乎没有发现的样子。
　　“不，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因为自己的特殊性而逃避自己的责任。我现在要更加努力才行，要做到像阿尔托莉雅小姐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前辈。”
　　说话的时候，玛修的语气变得更加激昂，连握着盾牌的手指也变得更加用力。
　　“……你的决心我已经感受到了，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太过勉强自己，必要的时候，依靠我们也好。”


第四十章 屠龙勇士

　　换班之后，玛修进入帐篷休息了。
　　蒙娜丽莎给她们送来两个帐篷，玛修和立香使用一个，阿尔托莉雅和贞德使用一个。
　　守夜是很无聊的事情，因为守护者需要随时准备战斗，然而他们做的可能都是一些无用功，去防止一些可能出现也有可能不出现的意外。
　　Servant是不需要睡眠的，他们早已经没有了肉体，已经是死者的他们，生活上不需要像生者一样麻烦。
　　抬头看向天空，圣绿色的眼中倒影出了那绚丽的光带，阿尔托莉雅为这一场拯救人类的战争感到忧虑。
　　那些光带，每一束都和她的宝具Excalibur解放的威力，如果那些光带降落到地面，所有人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然后被蒸发成汽。
　　不过，连‘那个孩子’都在努力，我又怎么可以放弃呢？
　　在不列颠没有得到拯救之前，在真正的王没有选出来之前，阿尔托莉雅——亚瑟王，绝对不会停下来。
　　“嗯？醒来了吗？是我吵到你了？”
　　阿尔托莉雅转头看向自己的帐篷，金发的少女从里面走出来。
　　是贞德。
　　“Servant是不需要睡眠的，阿尔托莉雅小姐。”
　　贞德走过来坐在篝火旁，那里正好是刚才玛修所坐下的位置。
　　看来是吵醒她了，因为这句话是阿尔托莉雅和玛修所说的话。
　　“打扰你了吗？”
　　“不，我没事可做。说起来守夜的工作我很少去做，无论是上到战场，还是去冒险，都有优秀的骑士保护我，所以我很少有守夜的经历。”
　　“这样啊……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陪你吗？”
　　“这是当然，如果有两个人一起守夜，时间就不会变得枯燥。”
　　阿尔托莉雅看得出贞德的内心很迷茫，某种程度上和玛修十分相似，这让阿尔托莉雅打开了话匣。
　　“我无法入睡。说出来很幼稚，我被自己吓到了……龙之魔女，另一个我，我在安静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失去了信心。她夺走了我的力量，她是另一个我，一个放弃了信仰，以复仇为目的的魔女。现在的我，如果真的见到她的时候，会一点胜算也没有。虽然英灵殿已经脱离了时间轴，但是作为英灵的能力却一点也没有，没有基本的知识，连职介ruler的保有能力也消失不见了。你说得很对，阿尔托莉雅小姐，我现在只是给大家拖后腿而已。不仅会让大家被视为敌人，而且连 战斗的力量也没有。”
　　“我无法明白这种心情，因为我不曾经历过这种无力。但是那个孩子，玛修是亚从者……你知道亚从者吗？是Servant和人类的结合，她虽然得到了Servant的部分力量，但是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新人而已，这方面和你很相似。但是就算是这样，那个孩子依然很努力，就算知道自己的敌人很强大也没有放弃。那么你呢，贞德小姐，你的力量很弱，面对龙之魔女的时候可能会被轻易杀死，那么你打算放弃吗？”
　　“不，我不会放弃的。谢谢你，阿尔托莉雅小姐，我明白了。这个过程可能会很艰难，不，甚至很有可能会失败，但是我不会不会放弃的。我会阻止龙之魔女，阻止另一个我。”
　　“你不需要感谢我，就算没有我也好，你也会相通这件事，只不过我加快了这个过程。”
　　圣绿色的目光中倒影出了贞德的脸，在贞德那对天蓝色的眼眸中，阿尔托莉雅甚至看到了那双眼中的自己。
　　她想起了在很久以前，在自己尚且年幼的时候，在拔出选王之剑的那一刻所看到的未来。她无法知道不列颠的未来，但是却看到自己的命运，即便如此，她依然拔出了那把剑。
　　因为大家都在笑，大家都很幸福。那么，拔出那把剑就是正确的，所以她在明知道自己无法得到善终的情况下，依然选择了成为不列颠的王。
　　可惜的是，现实依然给她致命一击，她所期待的未来，依然走向了灭亡。
　　她突然发现，两人的模样是那么相似，就和两人的目光一样坚定。
　　请多多指教，贞德小姐。
　　……
　　……
　　“有两个贞德？”
　　这个消息确实令人惊讶。虽然同一个Servant以不同职介同时出现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同一个Servant以同样的职介出现在一个时代，而且她们正好是正反两面的姿态，如果说这和雷夫没有关系，罗曼说什么也不会相信。
　　不过想到立香身边有贞德这样的圣人加入，罗曼感到很欣慰，看来这个孩子比他想象中的要懂事，竟然只是一番说话就能打动贞德。
　　“为了方便大家区分，她们似乎将龙之魔女称作‘黑贞德’，不过也没差，龙之魔女的铠甲已经染上了黑色，就和冬木市的Saber一样。对了，两位贞德的职介是Ruler，她们似乎可以互相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和位置。”
　　“那就危险了，这样的话，相信不会后就会相遇。”
　　说不定在贞德出现的时候，黑贞德就已经知道她出现在这个时代，然后往那个方向赶去。
　　“蒙娜丽莎，立香她们现在在干什么，已经开始进城了吗？”
　　“还没有，她们才刚刚睡醒。”
　　“刚睡醒？”
　　罗曼抬头看了看天空，大概计算一下，已经差不多九点了。
　　立香竟然还有懒床的习惯？
　　至于说为什么不是其他人？Servant是不需要睡眠的，玛修在罗曼的教育之下，始终保持着早睡早起的生活习惯，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立香的懒床。
　　蒙娜丽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告诉罗曼事情。
　　昨晚立香和玛修睡在一个帐篷中，醒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搂在一起了。因为发现软绵绵的玛修抱起来很舒服，所以立香干脆就像八爪鱼一样将玛修抱着，硬是在玛修害羞得脸红的情况下缠绵了一个多小时。
　　“那么这边也要加快时间才行，否则就来不及了，如果没有错的话，圣杯就在黑贞德手中。”
　　复活、控制双足飞龙，说不定还有其它的什么能力，据Saber所说，黑贞德已经召唤出了上位龙种。
　　刚想到Saber，健壮的脚步声就传过来了，不久后剑士便出现在眼前。
　　“对不起，Master，我打扰你了吗？”
　　“没事的，齐格飞先生，我正好打算去找你。”
　　Saber，齐格飞，是著名史诗《尼伯龙根之歌》的屠龙英雄。他杀死了邪龙法夫纳后，沐浴了龙血，成就了不死之身。然后在那个时候正好有一片树叶黏在背后，那里边成为了齐格飞的弱点。
　　越是有名的英雄就越要隐藏自己的真名，因为太过有名，弱点也会被对方所知。
　　不幸的是，被黑贞德召唤出来的上位龙种正是被齐格飞杀死的法夫纳。因为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法夫纳轻松就诅咒了齐格飞，使他陷入了虚弱的状态，只能藏着这个里昂城中。
　　不过这已经是过去式了，因为就在昨晚，罗曼仅凭一个人的力量，就将法夫纳的诅咒驱逐了。
　　“罗曼你到底是什么人？这应该是需要三位以上圣人才能清除的诅咒，你竟然一个人就做到了……你的身上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
　　看着已经生龙活虎的齐格飞，完全没有昨天那种有气无力的虚弱，蒙娜丽莎再一次发出了感慨。
　　“一时三刻难以跟你说清楚……不，应该说这是我不打算和任何人透露的秘密。抱歉，蒙娜丽莎，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我会一直隐瞒下去，除非我认为时候到了，或者你自己找到答案。但是无论是哪一种，我都希望你能够帮我继续隐瞒，不要将真相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玛修和立香。”
　　“……真是的，你这人真会给人添麻烦，保守秘密是一件很难受的事啊。”
　　“抱歉抱歉，我会补偿你的，嗯……我好想也拿不出有价值的东西，对了，我还有不少华夫饼，你要吗？”
　　“就这样说好了！到时候你可别反悔了。”
　　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反悔啊？
　　罗曼知道蒙娜丽莎已经答应了帮他隐瞒一切，补偿什么完全是说笑的。
　　有这样的一个朋友真好啊。
　　“齐格飞先生，也请你帮我保守秘密。”
　　在昨天的这段时间里，罗曼大部分时间都和齐格飞在一起，Servant和Master一起行动才是常理，所以齐格飞不可避免的知道了不少秘密。
　　“当然没问题，我会替你保守秘密，魔术师S先生。如果需要的话，你可以使用令咒命令我。”
　　“不需要，我相信你。”
　　魔术师S，是罗曼要求齐格飞对自己的称呼。在这个特异点里，罗曼和立香拥有着共同的敌人，父女相遇是很有可能出现的情况。这个时候，为了避免自己暴露出去，罗曼不得不找到另一个伪装的名字，可惜的是罗曼在取名这件事上没什么天赋。
　　罗曼从齐格飞手中去过一件黑色的布，将它披在身上后就成了斗篷。而后罗曼对着兜帽施展了扭曲光线的魔术，外面的人就再也无法看到罗曼的脸了。
　　“真是一点没有也没有的装备。”这是蒙娜丽莎对这件斗篷的评价。
　　“这只不过是临时制作的灵装，只能将就着使用。回去以后就帮我制造一件吧，相信以蒙娜丽莎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制造出出色的灵装。”
　　“那是当然，我可是天才美少女蒙娜丽莎。”
　　一切准备就绪，罗曼活动着手脚，感觉到自己的行动没有受到影响。
　　“已经找到双足飞龙的巢穴了吗，Saber。”
　　“方向已经找到了。沐浴了龙血的我能够感觉到龙的位置，龙群的数量大概有三十头。”
　　“嗯，没问题吗？”
　　“请放心交给我。”
　　这是屠龙勇士齐格飞的主场。
　　因为两人打算离开里昂，但是里昂随时会受到双足飞龙的攻击，所以两人决定在离开之前解决这个隐患。
　　齐格飞曾经沐浴法夫纳的血液，所以对龙种有一定的感应，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低位的龙族，这就是他为什么可以以诅咒之身杀死双足飞龙。
　　两人离开了里昂，根据齐格飞的感应找到了双足飞龙的巢穴。
　　就和齐格飞能够感应到双足飞龙一样，双足飞龙也能够感觉到上位龙种的压抑，安静的龙群顿时飞到了天上去，但是飞的高度并不高。
　　龙族也有龙族的规矩。下位的龙族不可以在上位的龙族面前飞得更高，叫声也不能够压过上位的龙族，这是一种铭刻在血脉上的臣服。而且双足飞龙本身就无法飞得很高的能力，在当初袭击里昂的时候，最高的俯冲高度也不超过二十米。
　　“开始吧。Saber，齐格飞，将这些双足飞龙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好的，Master。”
　　齐格飞平静地回应罗曼的命令，随后，这个看起来谦逊的男子，在一瞬间就散发出了英雄所有的气魄。
　　双手巨剑如轻盈的木棒一样随意挥动，每一次都将双足飞龙的生命砍于剑下，清除了邪龙的诅咒的齐格飞，重现显现了屠龙勇士的风姿。
　　罗曼只能看见银色的闪光在天空闪耀，毫无疑问，齐格飞是一个强大的Servant，不逊于在冬木市看到的亚瑟王。不要说立香，就算是玛修也无法与齐格飞匹敌，冬木市中出现的亚瑟王在那个时候明显放水了。
　　这更坚定了罗曼的决定。在玛修和立香成长之前，他一定要在暗中守护她们的安全。
　　没过多久，大概是两三分钟的时间，银色的闪光已经停下来了，齐格飞的身影也出现在视野中。
　　大地被双足飞龙的鲜血染成了红色，但是在罗曼脚下的这一片土地，齐格飞和罗曼的身上，却一点血也没有沾上。


第四十一章 乔尔乔斯
　　当罗曼和齐格飞离开双足飞龙的巢穴没多久，迎面而来一个Servant。他骑着一匹白马，身上穿着赤色的龙铠，棕色的长发在身后飘逸地流淌，目光锐利而坚定。
　　什么时候Servant已经开始满地走了呢？
　　男子看了罗曼和齐格飞一眼后，又向远方的位置——双足飞龙的巢穴看了一眼。
　　“看来我来晚了。虽然已经看不到龙的存在，但是我还是要问一句，你们已经肃清双足飞龙了吗？抱歉，自我介绍一下，乔尔乔斯，职介是Rider。听说里昂受到双足飞龙的袭击，所以赶过来讨伐双足飞龙。”
　　“乔尔乔斯？圣乔治？”
　　罗曼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他对天主教的有名人物还是记得很清楚的，更何况圣乔治这样的圣人。
　　和齐格飞一样，圣乔治也是有名的屠龙勇士。传说他杀死了毒龙之后，毒龙的血液在地面上流成一个十字，最后成为圣乔治旗。他既是勇士，也是将军，是高洁的圣人。
　　“我是魔术师S，恕我无法将自己的真名告知你。这是我的Servant齐格飞。”
　　“齐格飞……”作为同时屠龙勇士的一员，圣乔治当然知道齐格飞的存在，“原来如此，里昂的守护神是你，难怪你可以在双足飞龙手中将大家救下。”
　　“过誉了，我并没有大家所说的那么强大，只不过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若非Master的及时出现，或许我只能够在里昂中等待死亡的到来。”
　　齐格飞一如既往地谦虚，虽然将大家从死亡中救下，但是他似乎并不认为是多么伟大的事。
　　罗曼觉得齐格飞对自己的评价过低了。
　　“里昂的守护神”是里昂的居民对齐格飞的感激。普通的士兵根本不可以抵御双足飞龙，而齐格飞仅凭一人数次击退双足飞龙，将大家救下来。所以里昂的人都很感激这位无名英雄，由于无法得知齐格飞的名字，所以以“里昂的守护神”来称呼他。
　　“圣乔治，我们打算前往奥尔良讨伐龙之魔女黑贞德，希望你能够加入我们。”
　　“叫我乔治就好了，或者乔尔乔斯，不过我建议在大家的目光面前可以称呼我的职介。我也曾经想要讨伐龙之魔女，然而一路上遇到的双足飞龙遍布了法国，我不得不为讨伐双足飞龙停下脚步。”
　　圣乔治是屠龙的勇士，成为Servant之后收到信徒的信仰而升格，但是却彻底烙印上了“屠龙”的属性。对上龙种的敌人的时候会得到压制，但是同样的，无论有什么要紧的事，屠龙都会成为最优先的事项。
　　“在前往奥尔良的路上，我们不会放下讨伐双足飞龙的责任。说到底双足飞龙是龙之魔女的爪牙，削弱龙之魔女的势力也是讨伐龙之魔女的一环。”
　　“既然如此，我就加入你们吧。”
　　圣乔治的加入比想象中要简单，只言片语就能够让他成为伙伴中的一员，让罗曼感到意外。
　　罗曼没有藏着自己的疑惑，而是直接地询问圣乔治。
　　“我在Saber看到了圣人的洗礼……虽然有自夸的嫌疑，但是我确实是圣人中的一员，也很了解圣人是如何伟大的一类人。我能够清晰看到洗礼的痕迹，既然能够得到圣人的洗礼，我相信你们也不会是坏人。”
　　原来如此。严格地说，圣乔治不是在信任罗曼和齐格飞，而是信任洗礼齐格飞的那位圣人，所以才会信任两人并加入其中。
　　“可否告知我，出现在你们的圣人是那一位呢？”
　　“我们曾经答应过那位圣人，不对其他人暴露他的真名。”
　　罗曼和齐格飞对视一眼后，不由心生愧意。
　　圣乔治没有因为这件事而生气，他本来就是宽容的人，虽然想知道到底是哪一位圣人出现，但是却没有特别的意思。
　　三人结伴而行，朝着奥尔良的方向前进。
　　一路上，三人遇到了各种各样的敌人。双足飞龙、野兽、僵尸，他们都一一杀死了，虽然只有三个人，但是气势浩大，他们的故事在不久后流传到了整个法国。
　　由于三人的路线没有更改过，所以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前往奥尔良讨伐龙之魔女。
　　……
　　“呵呵，真是不知量力的愚昧之辈。”
　　远在奥尔良的黑贞德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
　　黑色的少女，她的脸和真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比起来，她的皮肤显得更加苍白，眼睛因为魔力的力量染成了金色，而本来耀眼的金发则镀上了一层银白色。
　　“难道他们以为清除了双足飞龙就能够击败我吗？那些畜生不过是一次性用具而已，就算放着不管，用不了多久也会全部死掉。不过这样可不行，双足飞龙是我用来复仇的工具，要是被清除了，我的复仇就变得更加缓慢了。”
　　巴黎、奥尔良，这两座城市都已经化为历史了。Servant不是人类可以抗衡的，尤其是像黑贞德这样领导双足飞龙的魔女，即使只有一个人就可以发挥出国家级的力量。尤其是像法国这样经历了长达百年战争的国家就更加无力了。
　　黑贞德晃动了手中的旗帜，她咧开嘴轻笑，嘴角上流淌出明显的恶意。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主动出击吧。吉尔，弄清楚出了吗，那个魔术师是迦勒底的Master吗？”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线索，因为法国境内已经出现了两个Master，但是带领着那个家伙的女孩自称是来自迦勒底，而带领Saber和Rider的魔术师到目前为止没有找到来源。”
　　“算了，反正都是敌人不是吗？敌人的话，全部都杀死好了，尤其是那个假货……”停留一下，龙之魔女转身看向崩坏的Caster，“吉尔，你觉得我会赢吗？”
　　黑贞德的话似乎触碰到了吉尔的神经，他整个人就变得激动甚至乎疯掉起来，看上去就像进入了邪教中的信徒。
　　“这是当然，贞德你一定可以胜利的。从地狱中复活的你就是奇迹，你的复活就是胜利，请尽情地向这个罪恶的世界发泄你的怒火吧，这些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没错，我不会输得。”
　　黑贞德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出来吧，我的仆从们！”
　　在宫殿的两侧，犹如雕像一般的人开始动了，黑贞德的一句话仿佛赋予了他们生命。
　　“Berserker，狂化Rider，来吧，就和我一起出发，将妄图妨碍我的人全部杀死。”


第四十二章 黑贞德
　　“感觉越来越热了……”
　　罗曼摸了一把汗，然后有气无力地趴在白马上。
　　“这个气温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是不正常的，到底是谁搞的鬼。”
　　“应该是黑贞德使用圣杯制造的高温。利用双足飞龙并不足以满足黑贞德的复仇，但是如果让大地保持高温长时间，相信在不久之后，人类会因为失去水源和食物毁灭。说到这个，Master，贝亚德似乎对你趴在它身上很不满。”
　　贝亚德是圣乔治的坐骑，是一匹神奇的幻影马，据说它可以抵消一次骑乘者的致命伤害。不过它似乎很不喜欢罗曼，从第一次见到罗曼的时候开始，就打算用它强壮的后腿踢到罗曼身上。幸好在关键时刻被圣乔治阻止了，不然罗曼就成了第一个被马踢死的Master。
　　如果不是实在走不动了的话，罗曼真的不想骑着贝亚德。
　　“距离下一座城到底还有多久啊？”
　　“Master，我们才刚离开城门没多久，如果真的想要赶到下一座城市，就必须加快速度才行，不过Master你不擅长骑乘。”
　　罗曼不由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趴在不满的贝亚德身上。
　　走在身边的齐格飞突然顿了一下，然后小声建议道。
　　“需要我帮你吗，Master？”
　　“嗯？要怎么帮呢？”
　　“如果只是赶路的话，抱着一个人不会有影响……”
　　“恕我拒绝，这样做我会连最后的尊严也消失掉的。”
　　罗曼唯有继续叹气。
　　遗憾的是身上的斗篷只是普通的材料，无法继续加上第二个术式，否则的话还能让罗曼清凉一些。
　　不只是罗曼受不了，在一路上走过来，普通人中暑的情况并不少见。百年战争以后，人民的生活条件下降到了一个可怕的低点，再加上这个时代缺乏必要技术和物质，导致大家在面对恶劣的自然条件时无法反抗，就算是罗曼在这里也无能为力。
　　看来，想要改变这种糟糕的局面，就只有加紧时间修复这个特异点了。
　　突然，三人看到了有一团阴影从远处靠近。它的速度很快，一点也不像乌云，然而庞大的阴影连双足飞龙也无法比拟。
　　“小心，Master，我感觉到了，靠近的是它，是法夫纳。”
　　齐格飞开口提醒了罗曼，然后整个人快速地走到罗曼身前。
　　既然法夫纳出现了，那么控制它的黑贞德也一定会一起出现才对。虽然不知道黑贞德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是从这个方向上看，双方的相遇不可避免。
　　罗曼狼狈地从白马上跳下。他无法作为战斗人员计算，将幻影战马交给圣乔治才能更好地发挥作用。
　　“哈哈哈哈哈，这就是打算讨伐我的Master吗？真是笑死人了，亏我还将你们是为敌人，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小丑角色。”
　　轻蔑的笑声响彻了整个天空，黑色的阴影已经停留在三人的眼前。
　　法夫纳是一条巨大的恶龙，近在咫尺时几乎遮蔽了整个天空，当它降落到地面时，整个大地都位置颤抖。
　　认出了眼前的齐格飞，法夫纳发出了一声龙吼，感觉耳朵都要被震破了。
　　“不好，不只是黑贞德，还有其他Servant也一起来了。计划有误，黑贞德不仅可以控制龙种，还可以控制其他Servant。”
　　罗曼三人之所以敢于前往奥尔良讨伐黑贞德，是因为他们认为敌人只有黑贞德和被她控制的龙种。无论是齐格飞还是圣乔治都是屠龙有术的勇士，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压制这些龙，就算再加上一个黑贞德，胜算也不小。
　　齐格飞之所以会受到法夫纳的诅咒，那是因为他没有预料到这个宿敌会出现。
　　法夫纳的靠近，让罗曼看清楚了黑贞德的模样。
　　见识了冬木市的亚瑟王和阿尔托莉雅，罗曼大概可以了解Servant的正面和反面有多大区别。
　　她看起来无论是年龄还是身材都要比阿尔托莉雅成熟，大概有十六七岁的样子。本来金色的短发因为翻转体染上了银白色，一条麻花辫垂在身后。身上的铠甲已经染上了污秽的黑色，腰间插着一把短剑，手中则握着一杆绣着龙的图案的旗子。
　　不难看出，她是一个美丽的女性，然而现在却因为仇恨而扭曲了，浑身上下无一不散发着邪恶的气息，难怪大家会称她为龙之魔女。
　　这个时候罗曼难免希望可以比较黑贞德和贞德之间的区别，可惜的是，他至今无缘见到那位圣女贞德。
　　“哈？害怕了吗？那么接下来是打算求饶还是逃跑呢？还是说你们已经害怕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了呢？尤其是那个魔术师，看起来就更呆了。”
　　罗曼整个人愣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指指着自己。
　　“你是说……我吗？”
　　“你还以为我是在说谁呢？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我不放，怎么样？难道你被我迷住了吗？真恶心啊，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就会让我感到作呕，像你这样轻浮的男人就应该烧成残渣才对。”
　　黑贞德看着罗曼的目光中流露出了轻蔑，脸上则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只不过，为什么我会觉得你现在很得意呢？
　　罗曼发现了在黑贞德的笑容里，带着快要隐藏不住的得意。
　　他并不知道，自己没有改变的目光只会给人继续带来误会。
　　“Master，我不认为这个黑贞德是理想的伴侣，她的性格只会给人带来无穷的灾难。别忘了，我们和她现在是敌人，她是这个特异点的核心。”
　　“等一下，Rider，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迷上她了呢？”
　　“女人是一个麻烦，尤其是像这样强大又自以为是的女人，Master你要慎重考虑。”
　　“连Saber你也……”
　　“啰嗦啰嗦啰嗦！”
　　罗曼可以看到，暴怒的黑贞德的额头上已经跳出青筋，感觉她的嘴里现在正喷洒着愤怒的火焰。
　　“Berserker，Rider,，给我杀了他们两个。”

　　PS：因为盖提亚的存在，秩序方的英灵几乎都会本能讨厌罗曼。但是齐格飞和生前的所罗门一样缺乏理性，圣乔治是圣人的同类，所以对冲了这个恶意。实际上我最初的想法是罗曼从天上掉下来，齐格飞本能一招升龙斩……
　　相反，像黑贞这种恶属性的英灵反而会有同类的好感。
　　诸位，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大胆的想法？


第四十三章 邪龙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黑贞德的一句话打响了开战的号角。
　　从她的身后有两位Servant出现。
　　其中一个是修女，她穿着奇怪的收身修女服，下摆的高叉一直开到了大腿的位置上，紧贴着皮肤的修女服将女性的身材表现出来。修女的手中拿着一根法杖，整体上看是一根十字型的法杖，实际上在她的修女服上也能够看到十字的绣花，显然是出自十字教的修女。除此之外，她的脚下踩着一只像是巨大乌龟，但是又散发出龙的气息的兽。
　　另一个Servant显然是Berserker。他的全身穿着黑色的铠甲，手中握着一把逆棘状的长枪，身下则是一匹不亚于贝亚德的白马。
　　在修女还在犹豫的时候，Berserker已经冲过来了。胯下的白马如闪电一般迅猛，目标却不是齐格飞和圣乔治，而是站在他们身后的罗曼。
　　“Saber！”
　　罗曼选择了齐格飞。
　　这个时候选择同样拥有坐骑的圣乔治看起来会更好，但是对方尚有两位Servant以及恶龙法夫纳，拥有更快的速度的圣乔治挺适合与她们周旋。
　　单个步兵抵挡骑士的冲锋是十分愚蠢的事情，但是齐格飞没有怯意，而是坚定地挡在罗曼身前。
　　圣乔治迎面而上，与黑色的骑士擦身而过，长剑与长枪相碰，擦出猩红的火舌。两位骑士没有转过头继续纠缠，而是朝着对面的敌人冲过去。
　　圣乔治的迎击让Berserker的冲锋减弱，当Berserker的长枪碰到齐格飞的长剑时，齐格飞整个人被推开，双腿在地上划出了两道深深地沟壑，但是握着长剑的双手毫不动摇，在冲锋减弱的时候将长枪隔开，巨大的长剑灵活地转动，砍向Berserker身下的白马。
　　如果让Berserker和他的白马结合，齐格飞就之后处于守势，无论齐格飞还是Bsrserker都清楚这一点。
　　被染上了黑色的长枪横扫过来，虽然横扫的幅度不大，但是Berserker这个职介的筋力比Servant原来要高一个等级，弱一点的Servent说不定会因为这一击折断脖子。
　　齐格飞像没有看到一样，长剑没有收回来挡下Berserker的长枪，而是坚定不移地刺进了身前的白马。与此同时，长枪已经扫到了齐格飞的脖子上，但是预想中的场景没有出现，齐格飞的身体只要轻轻一晃，而后毫无损伤地反击。
　　“我的身体曾经被法夫纳的鲜血浸染，身体的强度不亚于法夫纳的龙鳞，这种强度的攻击时没办法伤害我的。对不起，我忘了你现在是Berserker，没有办法和我进行交流。”
　　齐格飞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攻击就变得更加迅猛了。
　　被迫下马的Berserker只能够与齐格飞进行步战，但是他没有因此落入下风。刚才的攻击无法伤害到齐格飞，那是因为攻击的强度不足，然而当认识到这一点后，Berserker的攻击位置便集中在齐格飞的弱点部位，更多的是利用枪尖使出刺击。
　　逆棘状的长枪巨大又沉重，在Berserker的手中却灵活无比，时而像迅捷的闪电，时而像愤怒的风暴。每一次的攻击几乎都是全力以赴，几乎都发出会了A级的筋力，但是更加让人惊讶的是他的武艺。
　　Berserker是牺牲理智换取属性的职介，但是失去理智的Berserker却可以发挥出不输于齐格飞的武艺。毫无疑问，Berserker的武艺早已经与他的本能融为一体，成为无法分开的重要部分。
　　齐格飞无法占据上风。
　　和齐格飞那强大的肉体一样，Berserker的铠甲也并非凡品，数次挡下了齐格飞的砍击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留下一连串的火花。
　　“到底是哪里来的Servant，就算失去理智了也依然能够发挥出这样强大的武技。”
　　罗曼看着激斗中的两人，然而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到Berserker究竟是那一位Servant，因为这一身漆黑的铠甲彻底掩盖住了Berserker的容貌。
　　还有那柄长枪，看起来也没有特别的记忆……
　　“嗯？这个Servant，就算是现在也执着于我吗？明明是面对齐格飞的时候，竟然还是以我为目的，他真的是失去理智的Berserker吗？”
　　……
　　“玛尔达，你在那里犹豫什么？！”
　　黑贞德发现Rider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进攻，她娇喝一声催促她，却无意泄露了Rider的真名。
　　“玛尔达？你是圣女玛尔达？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而且还站在龙之魔女这一边。”
　　这个名字几乎让圣乔治的冲锋停下来了。
　　玛尔达也是十字教的圣女之一。她本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在弟弟死后亲眼看到主耶稣复活弟弟的神迹。后来到了法国南部的尼尔鲁克村，听闻村民遭到恶龙塔拉斯克迫害而决定除龙，却徒手用自己的慈悲降服了恶龙塔拉斯克。最终塔拉斯克用自己的肉体平息了村民的愤怒，而灵魂则留在玛尔达的身边修行。
　　然而这样伟大的圣人，竟然……
　　“抱歉，因为我被圣杯召唤到这个时代，现在只能听从圣杯主人的命令。”
　　玛尔达美丽的脸上露出了挣扎的表情，她看起来十分痛苦。
　　黑贞德的命令违背了她的意志，她能够看得出圣乔治的圣人属性，因为他们是同一类的人，只不过黑贞德施加在她身上的狂化掩饰了这一份圣洁，如果不是黑贞德暴露出了她的真名，圣乔治也无法得知这位Rider的真名是圣人玛尔达。
　　她为了保持自己的理智，无时无刻不在于“狂化”作斗争，现在黑贞德的命令已经是压倒了理智的最后一击。
　　“对不起了Rider，无论如何，请全力以赴吧。”
　　像破罐子摔破一样，玛尔达大声喊出一句。然后她整个人往后跳开，在将要落下的时候伸出脚往塔拉斯克的“龟壳”上一踢。
　　“去吧塔拉斯克！给我上啊！”
　　“吼！！！”
　　就像踢皮球一样，塔拉斯克在玛尔达的踢击下朝着圣乔治飞出去，嘴里发出了愤怒（悲哀）的吼叫。
　　“看来只能上了。”
　　圣乔治的脚轻轻往贝亚德的肚子一踢，再一次往前冲锋。
　　面对像陀螺一样不断旋转，准确无误地射过来的塔拉斯克，贝亚德往天空一跳便躲开了。本以为要花费一些手脚，却没想到塔拉斯克像不受控制一样离开。
　　不过这样也好，少了塔拉斯克这个威胁，圣乔治就能更加轻松地砍杀玛尔达。虽然很对不起这位圣人，但是正如刚才对罗曼所说的这样，现在他们是敌人，互相厮杀是无法避免的事。
　　骑着贝亚德从天而降，位置正好是玛尔达身前，这个时候……对不起了，圣女玛尔达，如果有下一次的话，我会亲自向你道歉。
　　带着这样愧疚的情绪，圣乔治挥下了手中的屠龙宝剑。
　　铛——
　　“什么？”
　　从天而降的砍击没有将玛尔达杀死，屠龙宝剑阿斯卡隆竟然被玛尔达用十字杖挡下了，本以为只是柔软的女性，臂力竟然如此惊人。
　　“原来如此，徒手感化恶龙塔拉斯克……我应该早就想到才对，圣人系都不是柔弱之辈。”
　　圣乔治看着接住他的攻击的玛尔达，他苦笑起来，想起了什么重要的关键。
　　玛尔达的脸上露出了凶狠的表情。
　　“咦呀啊啊啊！塔拉斯克，你这个笨蛋在干什么？！”
　　“吼！”
　　玛尔达推开圣乔治的阿斯卡隆，而这个时候塔拉斯克已经回来了。
　　不得已，圣乔治唯有躲开塔拉斯克的撞击。与此同时，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最好的一次杀死玛尔达的机会了。
　　离开的圣乔治看到了玛尔达的十字杖上发出了一阵流光，灵光乍现，圣乔治催促着贝亚德奔跑，一道闪光如从十字杖中射出，如流星一般射中了圣乔治刚才的位置上，地面上炸出了一个深坑。
　　圣乔治不禁为之庆幸，如果刚才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说不定他已经使用了唯一一次的攻击无效化。然而即便是这样，他也开始头疼了，因为玛尔达表现出了的力量实在超出了他的想象。
　　——拥有强大的筋力
　　——能够使用远程的攻击
　　——随时控制塔拉斯克支援
　　短时间之内，根本就是无解的强敌。
　　——但是……我根本就不需要击倒玛尔达。
　　原来在圣乔治躲开玛尔达的时候，圣乔治已经来到了另一侧。三个人：圣乔治、玛尔达、黑贞德，三者的位置已经是一个三角形。
　　幻影马之所以是幻影马，那是因为它很快，快到全力奔跑的时候，所经之处只留下一串幻影，所以才会被称为“幻影马”。
　　在圣乔治的全力催促之下，圣乔治驾驭着幻影马来到了黑贞德的身前，而没有骑乘塔拉斯克的玛尔达根本就无法追上。这比想象中要更加顺利，难道说是玛尔达……
　　无论事实的真相如何，我都要感谢你，玛尔达。
　　已经不需要去管玛尔达了，贝亚德的攻击无效化给圣乔治增加了底气，这个时候只要将黑贞德杀死，就算失去了贝亚德的庇护也无关紧要。
　　来到贞德身前的圣乔治举起了手中的阿斯卡隆——
　　——“汝即是龙！（Abyssus Draconis）”
　　黑贞德猛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沉。
　　这是圣乔治的宝具。
　　作为屠龙勇士的圣人，当目标视为邪龙的时候，会将敌人的属性压制一个等级，而后发挥出屠龙宝剑阿斯卡隆的力量。
　　这是非常可怕的力量，因为敌人是否为邪龙不在于敌人本身，而是在于圣乔治的判断。
　　被贴上了“龙”的标签，黑贞德顿时感觉到束手束脚，有一种放不开的感觉。
　　阿斯卡隆就在眼前。
　　但是很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愚蠢，难道你认为自己是屠龙者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愚蠢，我可是龙之魔女，龙就是我的力量，竟然妄图将我视为邪龙宰杀，你这是自寻死路！”
　　黑贞德身上的魔力猛然暴涨，比刚才要强大一个等级不止。手中的邪龙之旗挥动，黑色的火焰熊熊燃起，宛如一面火焰之墙，而后将圣乔治团团围住。
　　圣乔治无法逃离火焰的攻击，身下的白马一瞬间化为闪光后消失，圣乔治的身影脱离了火团。
　　到最后，圣乔治依然无法抓住机会杀死黑贞德，他的必杀宝具反而成了妨碍他杀死强敌的最大障碍。
　　“现在，就给我去死吧。咆哮吧，吾之愤怒（Le Grondement Du Haine）！”
　　黑贞德也发动了自己的宝具，黑色的火焰从脚下熊熊燃烧，一直蔓延到圣乔治所落到的地面上，失去了白马的圣乔治无法在空中进行躲避，落入了火焰的陷阱之中。
　　圣乔治再一次被黑贞德的火焰裹住，这一次他只能依靠徒步脱离。
　　本以为他会因为这一次的攻击受到重创，A+级的宝具足以让强大的Servant回到英灵殿，但是黑贞德却只能够看到圣乔治的铠甲上出现了融化的痕迹，而圣乔治身上更是出现了轻微的烧伤。
　　“这是怎么回事？！”
　　黑贞德无法相信这一幕，自己强大的宝具竟然无法对圣乔治造成真正的伤害。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圣乔治看着自己那隐隐作痛的伤口，顿时了解了黑贞德的宝具的奥秘。
　　“你的火焰是以怨念和恶意进行燃料而燃烧，如果是心术不正的邪恶之徒，这些火焰将会在瞬间将敌人烧成灰烬。然而在我等圣人身上，这种诅咒之炎缺乏必要的魔力。黑贞德，你在我的面前，根本就毫无胜算。”


第四十四章 俘虏

　　“怎么会有这种事？”
　　黑贞德自然不愿意取相信圣乔治的话，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受到黑贞德的宝具攻击，圣乔治竟然安然无恙，这让黑贞德动摇了。
　　“玛尔达！你在干什么？如果再让我看到你的失败，我就亲手杀了你！”
　　黑贞德朝着玛尔达咆哮，只见玛尔达的脸上露出了挣扎，但是最终还是听从黑贞德的命令，对失去了白马的圣乔治攻击。
　　虽然圣乔治的话毫无根据，但是黑贞德却不愿意继续继续在这里逗留。她抬头看过去，看到Berserker和Saber正打得难分难舍，两人几乎没有停顿半分的间隙，然后又看到了在更远处观战的魔术师……
　　黑贞德的脚对着法夫纳的背上重重一踢：“过去！”
　　法夫纳叫了一声，随后扇动这巨大的翅膀飞起来，最后停留在罗曼的头顶上。
　　黑贞德的龙形旗一卷，卷向了罗曼的身体，将他整个人卷到了法夫纳身上。
　　齐格飞和圣乔治都有心去救罗曼，但是他们都被各自的对手拖住，根本就腾不出空间去救援，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罗曼落入龙之魔女的手中。
　　黑贞德伸出短剑架在罗曼的脖子上，高叫一声：“都给我住手！”
　　战斗顿时平息了。在罗曼落入黑贞德的手中那一刻，已经没有继续战斗的必要了，抓住了Master，那就和掌握了Servant的命运一样。
　　看到齐格飞和圣乔治都停下来了，黑贞德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就是你们一直在保护的Master吗？真是可笑啊，沉迷于战斗的你们竟然丢下自己的Master不顾，最后导致Master落入我的手中，而你们的性命也因此而丧失，这是多么讽刺的事。喂，魔术师，你还想活下去吗？”
　　黑贞德手中的短剑轻轻一划，脆弱的斗篷根本就无法抵挡利刃的攻击，黑色的短剑已经刺破了罗曼的皮肤。
　　“如果你还想活下去的话，就让这两个蠢货自尽吧，这样的话，我说不定会心情大好放过你的性命。”
　　一时间，所有人的动作仿佛按下暂停按钮一样一动不动，大家都在等待着罗曼的决定。但是和黑贞德那充满着恶意的笑容不同，其他人更多的是充满了忧虑情绪。
　　“Saber、Rider，以令咒之名，马上离开这里，去找来自迦勒底的Master。”
　　罗曼的命令让黑贞德的笑容顿时僵硬了，甚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齐格飞和圣乔治已经在令咒的强制命令之下逃离站场了，谁也没来得及阻止他们，因为谁也没有预料到罗曼竟然会这么坚决地下达这个不要命的命令。
　　“什么？你这家伙，竟然敢违背我的命令？”
　　黑贞德气得浑身发抖，握着短剑的手已经开始失控了。
　　漆黑的短剑让人感到冰冷，但是黑贞德的威胁没有让罗曼感到恐惧，相反，他现在十分冷静，抬起头看着愤怒的黑贞德，一脸叹息地说道。
　　“黑贞德，你果然是和真正的贞德不一样，只是一个假货而已，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你竟然敢、你竟然敢……我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了！？”
　　……
　　——好无聊啊。
　　所为世界末日，不就是应该想尽办法活下去吗？
　　为了拯救人类，打败幕后黑手，就应该不断遇到跳出来妨碍主角的四大天王，收个小弟，然后一路A过去，最后打倒最强大的大魔王，迎娶被囚禁的公主，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就算没必要做那种辛苦的工作，也可以走上人生巅峰了呢？
　　所以我拯救人类到底是为了什么？
　　藤丸立香不免陷入了沉思。
　　“安珍大人，来，啊~”
　　听到这个声音，立香机械性的张开嘴，一块烤肉就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前辈，不要这样继续宠溺清姬小姐，这样下去，前辈会变成罗曼医生那样的废人的。”
　　玛修一脸担忧地看着被清姬喂食的立香，手中筷子夹着的小章鱼最后还是没有递过去。
　　说不定还没有递过去就已经被一把火烧成碳了。
　　——对了！罗曼！是老爸啊！
　　立香终于回想起自己拯救世界的目的，就是让死去的人活过来，然后将老爸绑回冬木市结婚生孩子。
　　虽然说在Servant之中也有不少老实女人，但是可惜Servant没办法生孩子，没办法生出像玛修这样萌萌哒的妹妹。
　　再等下去，老爸就成了三十岁的老男人了，不能再等下去了！
　　“各位！”
　　突然干劲十足的立香从草地上站起来，结果发现她的Servant们都在悠闲地用餐。
　　清姬和玛修坐在她的两边，她们因为立香突然站起来感到惊讶，但是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文。伊丽莎白则是生闷气地看着这边，似乎是在生气自己无法加入这个小群体。倒是贞德和阿尔托莉雅聚在一起，一边进餐一边有说有笑的，宛如金色的双生花，立香甚至还看到贞德将自己的肉丸子放在阿尔托莉雅的便当盒里。
　　“我说你们，怎么都一脸悠闲的样子？我们是来修复特异点的啊，不是来法兰西聚餐的！”
　　“可是前辈，这是你的要求。从昨天开始，你就一直在说天气太热了不想赶路，想要休息一下。”
　　“安珍大人，不要管这些，继续吃清姬亲口烤的午餐吧。”
　　“啊？是我吗？”
　　立香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
　　毕竟要在这种可以将鸡蛋烤熟的天气赶路，没有汽车没有空调，立香才不会去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呢。这种天气还不如躺在家里打开空调，喝着快乐水享受着搞笑艺人给她带来的笑料？
　　可恶，只要晚一步的话，老爸不久要更晚一点才能结婚了吗？说不定已经趁着我和玛修不在的时候，和那个碧池做了没羞没臊的事情了。
　　——等一下！！！
　　立香打开了通讯器。
　　因为感觉蒙娜丽莎的声音太烦了，立香老早之前就关掉了通讯器，所以和蒙娜丽莎有几天没有联系上了。
　　“蒙娜丽莎，你有在听吗？”
　　大概是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立香的声音也不免小心翼翼的。
　　“……”
　　“蒙娜丽莎？大碧池？”
　　“……”
　　立香仿佛听到了对面传来深呼吸，不由得屏住呼吸靠近通讯器。
　　“藤丸立香！！你竟然敢关掉通讯？你们父女都是这种混蛋！都是混蛋！！！”
　　立香在瞬间感到自己的耳朵开始发疼。
　　她感觉蒙娜丽莎坏掉了。她开始在迦勒底的那边不顾形象地咆哮，发出了抓狂的声音，立香甚至还能听到法杖敲打地板的破碎声。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喂喂，蒙娜丽莎，你在干什么？难道想要拆掉管制室吗？”
　　“闭嘴！都给我闭嘴！你们都是混蛋！你是这样，罗曼也是这样，都是混蛋！”
　　“所以我们父女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老爸怎么了吗？”
　　听蒙娜丽莎的口吻，她好像不由暗暗高兴起来。立香也曾经听说过蒙娜丽莎和罗曼吵架了，好像还是差点分手那种，只要再加一把火的话……没想到机会没有消失，要来的总会来。
　　立香听到了蒙娜丽莎在喘息的声音，她似乎是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放心好了，他还没死。相比起来，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最近出现的‘屠龙勇者’，你听说了吗？”
　　嘁，在转移话题吗？
　　“听说了，听说是一个魔术师和两个勇士，我们也曾经去过双足飞龙被杀的现场。在双足飞龙的尸体上，我们都能够看到双足飞龙被一击必杀的伤口，但是没有看到魔术的痕迹，看起来就像……”
　　“就像Master在指挥Servant在战斗对吗？”
　　“没错，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一个魔术师和两个剑士的组合，战场上只有剑士战斗的痕迹，魔术师似乎一直在袖手旁观，这很容易联系到这一点。
　　“除了我之外，竟然还有其他人成为Master？”
　　多少让人感到惊讶。立香本以为成为Master应该是万中无一才对，没想到能够在这个时代看到。
　　她在数天前就已经听说过这一对组合，也想和他们见一见面，准确地说是希望跟他们打一架，让那对屠龙组知道法兰西扛把子到底是谁。不过因为天气太热了，不想赶路的立香一拖再拖，最后就干脆将屠龙组抛诸脑后。
　　“现在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需要你执行。我从头开始说起吧……”
　　蒙娜丽莎耐着性子将事情说一遍，但是依然没有暴露罗曼的存在，而是以“谜之魔术师S”取代罗曼的名字，从里昂开始讲述，与圣乔治相遇，最后在数个小时之前遇到黑贞德，最后落败呗擒。
　　“什么啊，原来输了啊。”
　　对于失败者，立香并没有多大的感想，即使对方同样是拯救人类中的一员。
　　“听好了，立香，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潜入奥尔良，将被黑贞德掳走的魔术师S救出来。”
　　“为什么啊？我跟他又没有什么关系。再说了，这个时代的人类，就算死去也没关系吧，反正在特异点修复之后，这些人就会回到历史原来的样子，拥有的记忆也会修正。这种读档一样的能力真是方便，我们根本就不需要花费太多精力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你给我闭嘴！！！”
　　耳膜再一次受到了终极，立香几乎就感觉自己的头一直嗡嗡嗡地叫。
　　但是她的身体却一动不动，也不敢发出一句抱怨的话，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蒙娜丽莎的话中带着难以形容的怒火，而这一刻立香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大人的威严”。
　　而自己，就像一个闯祸的熊孩子一样。
　　“如果你没有将她救出来，那你就不要回迦勒底了，留在那里和特异点一起消失吧。”
　　蒙娜丽莎用冷酷无情的语气说完了这番话，就主动关掉了通讯器，仿佛已经失去了和立香交涉的最后一丝耐性。
　　——连老爸都没有这样说过我。
　　听着通讯器上的盲音，立香心里委屈地想到。
　　立香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看着周围依然吵吵闹闹的一群Servant。
　　“所有人，都过来！！”
　　……
　　奥尔良
　　黑贞德坐在城堡中的主位上，只不过她的坐姿一直在改变，脸上不耐烦的神情一直没有消失。
　　被召唤出来的Servant有的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有的则干脆离开了宫殿，他们都不愿意和黑贞德接触。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同属于这个时代的英灵，Caster吉尔。
　　“贞德，为什么要留下那个魔术师？像这种反抗你的人，就应该将他杀死，让双足飞龙分食吃掉他的尸体，让所有人都知道，反抗你的人只有这样的下场。”
　　Caster激动地劝说着贞德，他似乎十分，或者说是不满贞德会将魔术师带过回来，而不是将他杀死。
　　他的话让黑贞德感到不满，恼火的她瞪了吉尔一眼。
　　“吉尔，你太啰嗦了，难道对我的决定有意见吗？”
　　“……不，贞德，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吉尔的不满在一瞬间荡然无存，甚至因为黑贞德的怒火而眉开眼笑，让外人感觉他的精神已经分裂了。
　　“接下来，贞德你要怎么样处置那个魔术师呢？要折磨他吗？或者逼迫他将那些Servant召唤过来，将他们全部杀死。”
　　“没用的，那个魔术师和Servant的契约已经消失了，再也没有办法命令那些屠龙者。”
　　“那贞德……”
　　“放着不管就够了。”
　　“放着不管？”
　　贞德从椅子上站起来，她抓住手中的飞龙旗，将旗子狠狠地插 进地板上。
　　“我才是真正的贞德，在外面的那个才是假货，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


第四十五章 和黑贞德的交流
　　罗曼醒来的时候很惊讶，他还惊讶自己竟然还能醒来。
　　落入黑贞德的手中，罗曼已经预料到自己的死期了。像反转体这样的Servant，尤其是像圣女贞德这样的反转体，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就够了。
　　没想到竟然还活着啊，记得在最后，黑贞德已经无法忍受自己愤怒的火焰了……
　　身上的斗篷已经消失了，迦勒底的制服也没有得以保存，毕竟是Servant的复仇之焰，魔术师的灵装根本就不堪一击。
　　不过这里是哪里？
　　看起来像是地牢一样的地方，但是是哪里的地牢呢？
　　四肢被锁链困住了，锁链的另一边钉在墙壁上，除非砍断锁链，否则就没办法离开这里。罗曼尝试着使用魔术，但是发现自己体内的魔力无法运转起来，似乎是被人用特别的方法封印了魔力。
　　真是糟糕啊。
　　被黑贞德带走的罗曼无法得知自己身处何方……对了，自己不是一直被监护吗？
　　——罗曼连接了迦勒底的通讯器。
　　为了避免蒙娜丽莎的声音暴露，让人联想到自己和立香的关系，罗曼的通讯器早就已经关闭了。不过也只是通讯功能而已，实际上蒙娜丽莎一直都可以监视这边，必要的时候可以发出通讯请求。
　　因为担心被人发现，所以罗曼呼叫蒙娜丽莎的声音也变得小心翼翼了。
　　“蒙娜丽莎、蒙娜丽莎，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通讯器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但是声音太小了，罗曼听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声音，所以他将自己的耳朵靠近通讯器，然后——
　　“罗曼！你这个混蛋！”
　　痛痛痛痛痛！耳膜都快要震破了！大脑一直传来嗡嗡嗡的耳鸣声。
　　“好痛啊蒙娜丽莎，你太大声了。”
　　罗曼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你竟然还敢说？你看看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你竟然敢关掉我的通讯？逞英雄很帅气对吧？逞能就那么好玩是吗？”
　　虽然无法看到管制室的情景，但是罗曼已经可以想象得出，蒙娜丽莎此刻生气得连眉毛都竖起来的情形。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啊，那是时候不是已经没办法了吗？被黑贞德抓住的我已经无法逃脱了，干脆就让齐格飞和圣乔治离开去找立香。如果他们继续留下来，只会让他们白白丧失性命。”
　　“所以这就是你不听我的通讯的理由吗？在开战之前就一直给你发通讯请求，就算没有听到也好，看到黑贞德那么强势，就不知道逃跑吗？”
　　咦？有这回事吗？
　　因为当时的注意力已经被黑贞德吸引了，所以罗曼没有注意到蒙娜丽莎的通讯请求。
　　不过那个时候逃跑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黑贞德阵容的几人显然是为了防止敌人逃跑，每一个都是具有骑乘能力的Servant。相反，这一边除了圣乔治的幻影马，罗曼和齐格飞就只能步行赶路，尤其是罗曼，他的体能……
　　这种伤心事就不要再提了。
　　“对了，蒙娜丽莎，我这里的事你告诉立香了吗？”
　　“我说了，让她过来营救你，不过放心好了，我没有将你暴露出去，只是说了有一个神秘的魔术师S被龙之魔女俘虏。”
　　“这样啊，真是辛苦你了。”
　　罗曼不难听出蒙娜丽莎语气中的疲倦。
　　“你知道就好。已经有好几个人过来询问我关于你的去处了，而且立香似乎正处于叛逆期，我的话对她不好使，你也没有留下多少录音在这里。反正这样的工作不会有第二次，你明白吗，再来一次的话一定会穿帮。”
　　“是是是，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会乖乖待在迦勒底就是。”
　　多少可以体会到蒙娜丽莎现在的无力感。
　　为了防止其他人得知罗曼进入特异点，蒙娜丽莎将其余工作人员派到其他地方，但是他们毕竟是底层的工作人员，有更多的工作需要蒙娜丽莎和罗曼的指示。可想而知蒙娜丽莎在这段时间里是如何小心翼翼。
　　还在就是在特异点里，罗曼和立香两线作战，蒙娜丽莎不得不同时照顾两边的人，而且管制室现在就只有她一个人。
　　“多谢你，蒙娜丽莎，一直在帮我。”
　　“怎么突然就说这种奇怪的话？”
　　“只是突然间想要感谢你。还有，让你一直担心真是对不起。”
　　“都说了不要说这种奇怪的话。”
　　罗曼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静静地躺在墙壁上。
　　现在的情况很不好，落入黑贞德的手中，他的生死在黑贞德的一念之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黑贞德没有把他杀了，但是谁知道她是什么想法呢。
　　突然间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冲动进入框体里了，如果不是心血来潮想要进行灵子转移，就不会弄成这样。
　　倒不是罗曼害怕死亡，而是因为他还有很多事要做。要拯救烧却的人理；要照顾玛修、看着她过完所剩不多的人生；要看着立香长大，成为独当一面的大人……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如果现在就死去的话，就未免太过遗憾了。
　　还是说，下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立香已经拯救世界了？
　　“希望立香能够赶得及吧。”
　　罗曼小声的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他的声音被蒙娜丽莎听到了，还是蒙娜丽莎知道罗曼的忧虑——
　　“罗曼，黑贞德没有杀死你，似乎有特别的想法。”
　　“特别的想法？”
　　“嗯，她在听到你将她和贞德比较的时候，情绪就失控了，似乎非常执着于真正的贞德。”
　　真正的贞德？
　　赶紧回想一下和黑贞德说过的话，似乎就只有一句，那是……
　　“‘假货’！”“‘假货’！”
　　罗曼和蒙娜丽莎同一时间找到了最关键的那个词语。
　　黑贞德执着于自己和真正的贞德的比较，同时也对自己是否“假货”而敏感。
　　“这似乎不是什么重要的线索，罗曼，千万不要和黑贞德谈论到这个话题，这样做只会让黑贞德恼羞成怒，说不定真的会一把火烧了你。”
　　“蒙娜丽莎，或许我们可以……”
　　……
　　罗曼在地牢中与蒙娜丽莎交流，通过蒙娜丽莎这个“中转站”了解立香那边的情况。和罗曼这种运气不好的男人不同，立香几乎就是天选之子。在前往奥尔良的途中可以遇到伊丽莎白·巴托里和清姬这一对Servant，在蒙娜丽莎催促后，又毫无阻碍地遇到了从黑贞德手中离开的圣乔治和齐格飞。
　　这大概就是真的救世主吧。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蒙娜丽莎突然就说了一句“附近有灵基在靠近”后就再也没有开口了。
　　没过多久，罗曼就听到了安静的地牢里传来脚步声。
　　并不只是一个人的脚步声，看来黑贞德就算是来见罗曼这样的俘虏也不愿意一个人来。
　　她身上虽然穿着那一套黑色的铠甲，然而这一次可以说是轻装上阵。本来是全身的铠甲，若是没有铠甲保护的部位，也会有黑色的粗布遮地密不透风，在这一点上毫无疑问是圣女。或许是回到了自己的营地，她将身上的大部分铠甲卸下了，只留下胸甲和胫甲，甚至受到火热的气温的影响，连布衣也解下来了，露出了大片的肌肤。
　　不过和一般健康的白皮肤不同，黑贞德皮肤更像是长期处于室内，缺乏血色的惨白。
　　和黑贞德一起行动的是Berserker，他依然是一身黑色的铠甲，不声不响地跟在黑贞德身后。
　　“啊，醒了啊，魔术师。在地牢里的感觉还好吗？这里可不是一个好地方，时间长了的话又冷又饿。”听起来就像是关心的话，但是如果真的是关心的话，黑贞德就不会将罗曼扔到地牢里，说话的时候更不会带着带着恶意的笑容，“如何？如果你愿意跪下来向我求饶，请求我的宽恕，或许我愿意将你放出来。”
　　这个待遇也太好了吧？只是跪下来求饶就能被释放？你是哪里来的小孩子啊？
　　不过有一点黑贞德没说错，这里的环境真的很糟糕。很脏很乱，不过在这种高温的天气下，就算是地牢里也不会感到寒冷，倒不如说是舒服过头了。
　　不过罗曼确实饿了。
　　“虽然我们是敌人，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你。”
　　“哈？你在说什么？”
　　罗曼的话让黑贞德很惊讶，甚至表露出了慌乱的痕迹。
　　“我还活着啊。我本来自己会被杀掉，但是最后还是被你放过了，从这一点上，我必须要感谢你的仁慈。”
　　“我想你误会了，我之所以会留下你的姓名，就是想要看到你这个狼狈的样子。看到曾经傲慢的魔术师不得不低下头像我摇尾乞怜，最后因为我的拒绝陷入绝望死去，没有比这个更加让人愉悦了。”
　　说着，黑贞德开始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真是幼稚的举动。
　　罗曼不曾听说过黑贞德有折磨俘虏的传闻，被她所攻击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她不会浪费时间在这些“仇敌”身上。
　　是因为罗曼冒犯了她？
　　“那么请动手吧。你打算怎么折磨我呢？想要从拷问中得到什么？愉悦吗？反正你这样做也是白费力气，因为我已经没什么可以被你夺走的了，也不对，我这里还有我这条性命，还有这两道令咒。该不会是像让我成为你的Master吧？”
　　“哈？你说什么蠢话？”
　　黑贞德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好像被罗曼恶心到了一样。
　　罗曼也没有生气，倒不如说是早有预料了。
　　“你打算去找迦勒底的Master吗？”
　　“没错。她现在是我唯一的敌人，只有杀了她，就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我的。我的怒火、我的复仇，将会遍布这片大地，就算是神也无法阻止我！啊啊，对了，还有你所仰慕的那位贞德，我会将她烧成灰烬，不对，Servant是不会有尸体的，最后连尘埃也不会剩下。怎么样？只要跪下来像我哀求我，我会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好好看清楚我是怎么杀死她的，让你在临死之前看到她最后一面。”
　　这孩子是不是很享受别人跪着求饶？她真的是贞德吗？还是说反转体是本体完全相反的性格？
　　看着黑贞德得意洋洋的表情，就像是向别人炫耀自己的玩具一样。
　　看着胜券在握的黑贞德，罗曼决定向她泼冷水。
　　“你是不是得意得太早了？你认为自己一定能赢吗？说不定你一去不复返。”
　　“哈？你说什么？你以为我会输吗？你以为我会输给那个女人？”
　　被罗曼扫兴的黑贞德的脸上顿时变得难看，但是情绪好歹没有像之前那样失控。
　　不过罗曼感到好奇的是，黑贞德口中的“那个女人”到底是指贞德，还是指立香呢？
　　“因为你们之间有一个非常大的区别，贞德有一个你没有的优势。”罗曼一脸轻松地笑着，也没有继续卖关子，“迦勒底的Master，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大的优势，是你无法用其他办法弥补的。你应该很清楚，有Master的Servant和没有Master的Serrvant之间有很大的差距吧？”
　　“当、当然，我当然知道，这是很普通的常识。”
　　不，你根本就不知道。从出现开始就拥有圣杯的你，根本就不知道没有魔力来源的Servant在战斗上是何等拮据。
　　不过罗曼也没有揭穿黑贞德，倒不如说黑贞德这种逞强的表情看上去很有趣，但是过火了的话会变成恼羞成怒，罗曼可不想自己一时爽被烧成残渣。
　　“我还说你在想什么，原来是Master那种累赘啊，只不过是脆弱的人类而已，想要杀死只是分分钟的事。没错，就像你一样，想要将你杀死，简直和烧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所说的差距就更不是问题，因为我拥有……”
　　“你有圣杯，对吧？”

　　PS：这张图一定很多人发。


第四十六章 立香的疑问
　　“你——”
　　“不要惊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呢？”
　　罗曼挪了挪自己的腰，长时间保持一个坐姿，让他的身体变得僵硬了。
　　“我为什么会知道你身上有圣杯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圣杯真的能够代替Master的作用吗？”
　　“……”
　　实际上圣杯能够代替Master这一点，罗曼也不清楚。他不是Servant，更没有尝试过依靠圣杯行动，但是这似乎不重要，重要的是黑贞德心中的疑惑。
　　“你一定很不甘心吧，黑贞德。同样是贞德，那个贞德却可以得到万人敬仰，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Master，可以得到同甘共苦的同伴。而作为她的反转体，你却只能够生活在憎恨之中，被仇恨驱使，只能依靠冷冰冰的圣杯去行动。”
　　“你到底想说什么？”
　　同样是冰冷的目光，又是熟悉的语气，但是却给人截然不同的感觉。仿佛是下达最后的通牒，在听完遗言之后，眼前的男人就会变成一个死人。
　　“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结果而已。你和贞德，本体与反转体，那一个更强，那一个才是‘真实’的。你想啊，如果你真的遇到贞德了，无论是胜是负，都难以分清到底是谁更胜一筹，因为就算是你赢了，你不会知道，这究竟是你的胜利还是圣杯的胜利。同样的，如果你输了的话，你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你输给了贞德，还是圣杯输给了迦勒底的Master。”
　　这是简单的控制变量法。
　　在物理研究实验中，为了确定到底是哪一个因素造成物理现象的改变，以及改变的幅度，常常会用到这个方法。在控制其它变量不会改变的前提下，只改变其中一个或几个变量，在实验之后确定变量对物理现象造成的影响。
　　可惜伽利略出生得晚，不，就算伽利略早就出生了，贞德这样的村姑也绝对接触不到这种实验法。
　　“原来如此……”
　　黑贞德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让罗曼满意地点头。
　　“说到底你也只是在求饶而已。”
　　“……唉？”
　　“你想要让我放弃圣杯，和你缔结契约成为你的Servant，这样就可以让你的性命保存下来。真是不错的说辞，我差点就答应你了。”
　　“你居然……”
　　你居然这么聪明？
　　——只有你会觉得别人没有看穿而已。
　　罗曼仿佛听到了蒙娜丽莎的吐槽。他惊讶地看着黑贞德，不过很快就归于平静，因为就算被发现了也没有关系。
　　“哈哈，被你发现了呢，果然瞒不了你。我就是在求饶没错，因为在我这里已经找不到有用的东西了，只希望自己身为Master还能够找到一点价值。你也不需要马上给我答案，或许你在找到贞德之后就会明白了。”
　　黑贞德只是看了罗曼一眼后，便带着Berserker离开了。
　　既没有拒绝罗曼缔结契约的请求，也不再嘲笑他的异想天开，只是简单地离开。
　　“呼~看来是成功了。”
　　罗曼松了一口气。别看他刚才很轻松的样子，面对这个随时失控的Servant，不管是谁也要保持十二分精神才行。
　　“成功了？”
　　“嗯，成功了。虽然没有缔结契约，但是也让黑贞德发现了我的价值。你曾经说过，黑贞德因为我的话而造成力量失控，那就代表她很在意自己和贞德比较这件事。如果是在此之前，她或许不会在意Master和圣杯的差别，因为她从来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考虑过。但是现在被我可以点破，说不定每一次遇到贞德的时候都会把我的话想起来，想要在绝对‘公平’的前提下堂堂正正击败贞德，证明自己比贞德更加优秀。”
　　“罗曼……”
　　“有什么问题吗？”
　　“你真的是罗曼吗？”
　　蒙娜丽莎几乎就要重新认识罗曼一样，感觉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认识了好几年的男人。
　　……
　　……
　　“好热啊，这个鬼天气。”
　　立香抬起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太阳，火球好像已经降下来了一样让人受不了，只是看了一眼，立香就不得不地下自己的头，防止眼睛被强光烧伤。
　　“太阳，是吾之敌！”
　　立香喊出了一句威风凛凛的话，然后整个人又耷拉着头继续前进。
　　这个颓废的样子，在圣乔治和齐格飞看来，像极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魔术师。
　　“真是遗憾，我的贝亚德被杀死了，否则的话就可以载着你前进。”
　　幻影马贝亚德是作为灵基一部分召唤到现世，虽然就算死了也不会对圣乔治造成影响，但是却会回到英灵殿。
　　“可恶，迟早有一天我会打爆它。”
　　立香恶狠狠地说着不可能的事情，也就只能耍耍嘴皮了。
　　实际上地表的气温如此之高，和太阳的温度完全没有关系。因为太阳到地球的距离没有因为特异点而改变，否则的话地面早就化为死地了。正因为太阳和地球恰恰好在一个微妙的距离上，不会因为太远而被冰封，也不会太近而被高温蒸发掉。
　　“在忍耐一下，前辈，找到树林或者村庄后我们就休息一下，不过下午就必须加快时间赶路了。”
　　玛修劝说立香继续忍耐，环视一圈后，发现大家都没什么精神。
　　虽然Servant的肉体强度很高，忍耐力也十足，但是在长时间的高温煎熬下，精神也变得十分疲倦。
　　“可恶，那个什么魔术师S和黑贞德最好就给我识相一点，我现在要生气了，而且非常生气。”
　　任谁遇到这种事情也会感到生气吧。本来只是愉悦的野营，却被某个家伙弄成艰难的营救活动，立香现在就想把那个连名字也不敢露出来的魔术师救出来，然后一拳锤爆。
　　“对不起，因为我们的无能导致Master被黑贞德俘虏了，才会让你们不得不去营救他。”
　　齐格飞陷入了自责之中。因为对自己力量的自信导致无法保护魔术师S而被俘虏，他才逃脱之后一直无法原谅自己。幸好的是黑贞德没有杀死魔术师S，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只是将他俘虏了。
　　“无论这各种原因究竟是什么，只要他还活着就够了。”
　　圣乔治明白齐格飞的这种心情，因为他也是那个眼睁睁看着Master被掳走的Servant之一。
　　“说起来，蒙娜丽莎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去就魔术师S呢？”立香不免感到奇怪，因为立香可以听得出蒙娜丽莎对魔术师S的紧张。
　　“难道说，他们有一腿？”
　　“前辈，不要在蒙娜丽莎背后说她的坏话，不然的话，罗曼医生和蒙娜丽莎都会生气的。”
　　——嘟嘟。
　　“刚才的话，我全部听到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为了安全起见，蒙娜丽莎的注意力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这边，只不过多线操作需要集中注意力，所以才没有参与大家的交流。
　　然而立香所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已经被蒙娜丽莎用小本本记下来了。
　　“嘁，听到就听到了，反正我也没打算瞒着谁。”
　　“听好了立香，魔术师S将会是拯救人理中最重要的一员……我打个比方吧，他就类似于给勇者发布任务，或者是勇者团队的军师一类的角色。”
　　“这都是什么奇怪的比喻啊？”
　　“这不是为了让你听得更明白一点吗？”
　　“也就是说，他有可能会成为我们的同伴，帮助我们拯救人类对吗？”
　　“意思大概是这样……”
　　好不容易坚持到了天黑，大家总算可以停下来休息了。
　　为了尽快赶到奥尔良，大家并没有进城，而是选择了更近隐秘的小路。
　　虽然人数激增，但是没有对大家的休息造成影响。
　　再重复一次，Servant是不需要进食和睡眠的。
　　真是便利的仆从，不是吗？
　　在夜晚，尤其是在中世纪的夜晚，其实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
　　在这个没有电，没有灯，无法娱乐至死的时代，作为现代人的立香无论如何也无法适应。
　　“喂，蒙娜丽莎，老爸呢？我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了。”
　　“你是哪里来的小孩子啊，找不到爸爸就睡不着吗？”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那种小孩子是什么，但是如果我真的找不到老爸就睡不着的话，我想我早就已经死了。”
　　立香躺在帐篷的睡袋里，看起来有些落寞。
　　她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就连玛修也已经跑出去了。虽然玛修还做不到像普通Servant这样不需要休息，但是她正努力往这方面努力。
　　而作为Master的立香，在这一群Servant里缺陷的格格不入。
　　因为无事可做，大概到了九点钟的时间，立香就 已经感到困意了。
　　“有一件事我感到很好奇。你和罗曼每年才见面几天对吧？按道理来说，你们的感情应该很单薄才对，但是我却可以感受到你对罗曼的执着，这是为什么呢？”
　　“你真够八卦的。”
　　立香没有告诉蒙娜丽莎答案，而是换了个舒服的位置，打算休息了。
　　但是她一连换了好几个睡姿，到最后却还是发现自己无法入睡。
　　犹豫了片刻，立香还是小声地问道。
　　“喂，蒙娜丽莎，你还在吗？”
　　那个声音太小了，让人怀疑她究竟是不是不希望蒙娜丽莎听到。
　　“我一直都在，Servant是不需要休息的。”
　　“真是便利的能力。”立香嘀咕了一句，然后说道，“蒙娜丽莎，你和老爸认识多久了？”
　　“我和罗曼？四年……也快到五年了。”
　　——五年？相处的时间不就比我还长吗？
　　好吧，到底是谁先这个问题上就暂时不要管。
　　“那你对老爸到底了解多少？”
　　“你要问哪个方面？”
　　立香的目光顿时变得飘忽了，她想要问什么，但是却又支支吾吾，看上去很不好意思。
　　蒙娜丽莎也没有催促她，而是很耐心地等待她接下来的发问。
　　“蒙娜丽莎，你觉得老爸是那种很善良的人吗？”
　　“啊？这算什么奇怪的话？这方面你大可以去问玛修，虽然答案会让你很伤心，但是罗曼确实是一个很温柔善良的人，他可是会将自己的所有时间额关心，放在一个毫不相关的人（玛修）身上。”
　　“啧，这种话真是让人不爽。”
　　确实，如果是在这方面看的话，罗曼就是温柔到无可挑剔的类型了。
　　据说玛修因为玛修是试管婴儿，所以她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很脆弱，抵抗力很差，只要离开无菌室就有可能死去。如果不是罗曼的悉心照顾，玛修早就在当初死去了。
　　“其实你问自己不是更清楚吗？看吧，他当初完全就可以不管你，放任你在孤儿院一段时间，以后就自然会有人将你领养。就算没有这样做，孤儿院也可以将你养大到自力更生。所以啊，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其实的疑问呢？”
　　“就因为是这样，所以我才感到奇怪啊。”
　　“什么意思？你难道……”
　　蒙娜丽莎突然就就明白立香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疑问了。
　　正如她刚才说的，罗曼明明就可以什么也不做，但是却偏偏领养立香。但是另一方面，罗曼也从来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该有的责任，而是将立香放在冬木市，自己去跑到迦勒底，只有在每年的两三天才回去看望她。
　　“不是的，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很好奇，当时明明有那么多人受伤了，老爸却偏偏选中我。花费了那么多精力才把我领养，却又把我放到一边不管不顾……”
　　“冷静一点，藤丸立香，不要胡思乱想。”蒙娜丽莎突然高声喝道，打断了立香的话，“不要有这种奇怪的想法，我可以保证，罗曼之所以会收养你只是因为他的善良，绝对没有什么特别的阴谋诡计，所以你给我冷静下来，不要去想这种把自己吓到的可能。”
　　“……我想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立香露出古怪的表情。


第四十七章 宿命的战斗
　　从夜色降临开始，贞德就神色复杂地看着远方。
　　那里是奥尔良的方向，是贞德的家乡。
　　在两年前，她才刚从那里离开，用了一年的时间收复家乡。只是没想到，到最后成为了圣女的她得到的不是褒奖，而是残酷的火刑。
　　然而她没有责怪任何人。就算是被严刑拷打，就算是绑在木头上被活活烧死，贞德也将它视为上天对自己的考验。
　　只是没想到的是，当她再一次来到这一片土地的时候，却不得不再一次拯救这个国家。而置这个国家于死地的人，却就是另一个她。
　　她到底有没有憎恨呢？在死去之前，是否真的如世人所说，一直以宽容地看待这一切？大家都觉得是这样，就连贞德也觉得是这样。然而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贞德就变得不是那么自信了。
　　憎恨、痛苦，那种仿佛无时无刻被火焰灼伤的痛楚，让人感到备受煎熬。临死之前感受到的痛苦似乎定格了一般，让贞德感觉自己会疯了一样。
　　但是最终还是告诉任何人，这种痛苦只要让她自己一个人承受就够了。如果黑贞德一直在忍受这种痛苦，如果她真的要去面对黑贞德，那么体会这种痛苦是不可以回避的事。
　　“贞德，你还好吗？”
　　近在咫尺的声音让贞德一愣，这时候才想起自己并非一个人。
　　实际上她并不孤独。虽然没有将自己的痛苦告诉任何人，但是并不是没有人知道。在这些Servant之中，和贞德较好的阿尔托莉雅似乎关注到贞德身上不对劲的地方，所以她一直陪在贞德身边。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她已经发现了吧。
　　“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
　　回过头的时候看到阿尔托莉雅的脸，她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贞德看着阿尔托莉雅的时候，总是感觉这是在照镜子一样，阿尔托莉雅也曾有过这样的错觉。
　　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两人的关系才会好吧。
　　“没问题的，只是靠近了奥尔良，看到家乡被另一个我毁灭，所以感觉很不舒服。”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的身体出了问题。”
　　阿尔托莉雅只是点了点头，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走过来。
　　“最快，明天就能看到奥尔良了，贞德，你贞德做好准备了吗？或许你不愿意听，但是我能够看得出，你在疑惑，在动摇。如果无法下定决心的话，面对另一个自己……”
　　“不会有问题的，阿尔托莉雅，无论如何，我都要阻止另一个我，阻止她破坏这个国家。唯独这一点，我不会动摇。”
　　阿尔托莉雅没有继续说一些令人泄气的话，严肃的脸上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既然如此，那就将她交给你好了。”
　　“交给我？”
　　“没错，你不是要去阻止她吗？就有你亲自动手。这是你和自己的战斗，其他人不应该去插手。”
　　贞德愣了一下，她看到了阿尔托莉雅同样发愣的神情，大概是感觉看到了自己这张相似的脸吧。
　　“真是坏心眼。不过你说得对，我应该去自己面对，而不是依靠其他人。‘自己’犯下的错误，就应该自己去改正呜……”
　　贞德突然就捂着自己的胸膛，脸上的痛苦再也无法忍受了。
　　“贞德，发生了什么事？你还好吗？”
　　“那是……”
　　两人同时远方戒备，不只是她们，不远处在篝火旁的Servant亦是如此。
　　——来了！
　　“是黑贞德，不只是她，同行的还有一、二、三……有六个灵基，包括她一共有七位Servant！”
　　蒙娜丽莎的声音响起，她几乎惊叫起来，一次过出现那么多Servant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就算猜到了黑贞德可以继续利用圣杯去召唤Servant，但是却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召唤出那么多。
　　敌人在天空，巨大的恶龙法夫纳成为坐骑，如空中堡垒一般载着他们前来。
　　黑影从天空中跳下来。
　　“保护Master！”
　　几乎没有犹豫，大家便已经往帐篷靠近，立香是他们之中最弱小，也是最重要的人。
　　阿尔托莉雅第一时间赶到了，而贞德的速度比阿尔托莉雅稍慢。
　　“贞德！”
　　“快去吧Saber，不要回头，Master的安全要紧，我马上就到。”
　　阿尔托莉雅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当两人之间分无法看到对方的身影时，贞德的脚步停下来。她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膛，而另一只手扶着身边的树干，痛苦地呻 吟起来。
　　“是谁在哪里？”
　　脚步声传过来，铁质的胫甲并不陌生，而出现在眼前的人更是能让人将她的名字脱口而出。
　　“黑……是你？”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原来也只是这样而已。”
　　黑色的少女从更远处走出来。树叶虽然遮住了月光，但是贞德却可以在第一时间认出她的身份。
　　她拥有与贞德一模一样的面容，只是那张脸上却挂着与之不同的嘲笑和轻蔑。
　　她的皮肤显得十分惨白，犹如重病缠身的患者。眼睛是晶莹的琥珀色，头发则是接近了透明的银白。
　　看到这个不一样的自己，贞德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悲伤。
　　“另一个我……”
　　“另一个？不，我才是贞德，我死而复生，从地狱里爬出来，向这个世界，向愚蠢的人类复仇。”
　　黑贞德没有掩饰自己的憎恨，也不需要去掩饰。从一开始，她就已经告诉世人，她从地狱归来，就是要向这个世界复仇。
　　黑贞德看了一眼贞德手中的旗，那面洁白的旗面上绣着金色的鸢尾花，曾经是她位置战斗的一切。她的信仰和信念，也是现在的她最大的敌人。
　　憎恨的火焰在一瞬间烧了起来，黑贞德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
　　“来吧，你这个冒牌货，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来阻止我！”
　　黑贞德卷起了飞龙旗冲过去。
　　明明是同一张脸，黑贞德却没有任何怜悯之心，她凶狠地用枪尖刺向贞德的头。
　　这是对自己也同样狠辣的人。
　　贞德勉强举起手中的鸢尾旗，但是勉强站立的身体被黑贞德打退，背后撞到了大树上。
　　“嗯……”
　　“只是这样吗？只有这样吗？”
　　黑贞德拔出了腰间的黑色短剑朝着贞德的脖子砍去，贞德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举起短剑挡下来。
　　短剑被压下来，剑刃已经靠近皮肤，只要在轻轻一压，就能割开她的喉咙。
　　贞德从黑贞德的脸上看到了复仇的快意。
　　不行，这样下去会被杀的。
　　贞德的腿踢起，将大意的黑贞德踢开，而她则利用这短暂的时刻调整身体和呼吸。
　　她的身体在逐渐恢复，刚才之所以会被压制是因为突然的痛苦让她难以适应，黑贞德的偷袭才会如此轻松得手。
　　“你是专程来找我的吗？让其他Servant将其他人引开，然后一个人来找我？”
　　“不错吗？看来脑子没有烧坏的样子。”轻蔑的脸色突然一僵，因为黑贞德想起她也是被烧死的那个人。
　　“算了，没有必要逞口舌之快。你是在拖时间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死了这条心吧，你的那些部下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一个难题。”
　　“你错了，黑贞德，他们不是我的部下，而是我的同伴。”
　　唯独在这一点上，贞德严肃地反驳她，她和其他Servant是平等的关系，从来没有将他们视为部下，更不允许其他人侮辱他们。
　　“同伴？真是恶心的词，难道你打算再一次被绑上十字架上烧死吗？”
　　贞德的脸色一沉，她也想起了自己的死，被视为同伴的部下亲手送上火刑柱，并点燃了十字架下的木柴。
　　也就在贞德动摇的时刻，黑贞德的脸再一次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叮的一声响起，黑贞德的攻击被挡下，那把银色的短剑一动不动。
　　“你错了，黑贞德。的确，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就算回头想起那一天，我依然会痛到全身抽搐，但是我从来没有怨恨任何人。那是神给我带来的考验，就算被绑上十字架，就算是被烧死，我依然是这样认为的。”
　　“真是恶心，你这个蠢货。”
　　强大的魔力从两人开始发出，地上的枯叶被卷到天上。
　　白色与黑色的身影纠缠在一起，飞龙旗与鸢尾旗不分彼此，即使分开了又马上交织在一起。
　　贞德与黑贞德，就像是宿命一样相遇，打响了属于她们的第一战。

　　……
　　而同样的宿命，也在另一个地方发生。
　　阿尔托莉雅遇到了难缠的对手。Berserker在看到她的第一时间就冲过来，主动选择了阿尔托莉雅这个对手。
　　即使失去了理智，他的武艺依然没有退步半分，像亡命一样的打法让阿尔托莉雅感到束手束脚，一时间竟然落入下风。
　　但是更重要的是，Berserker对阿尔托莉雅的武艺十分熟悉，他总是能够感到阿尔托莉雅瞬间的间隙，让阿尔托莉雅不得不回头挡下那把沉重的长枪。
　　“Arthurrrrr！”
　　“什么？！”
　　因为太惊讶，阿尔托莉雅的手忘了发力，瘦小的身体被长枪打飞出去了。
　　不过她很快就从地面上站起来了，只是她这一次没有急着进攻。
　　“你到底是谁？是认识我的骑士吗？”
　　“Arthurrrrrrr——！”
　　不行，根本就无法交流，Berserker的理智被夺走之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无法说清楚。如果不是Berserker重复了这个名字，阿尔托莉雅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逆棘型的长枪卷起可怕的风暴，阿尔托莉雅每一次都只能从侧旁将它劈开，然而每当她想要欺身而上的时候，横扫的长枪就卷起了新的镰鼬，这种移动的暴风要塞让阿尔托莉雅难以找到伤害Berserker的机会。
　　但是这一次阿尔托莉雅决定冒险了，无视了周围的利刃，手上的圣剑架在枪杆上，黑色的枪杆和圣剑带起了赤色的火花。
　　枪杆横扫过来，强大的力量让阿尔托莉雅一个踉跄，同时她也感受到了这支枪收回的方向。
　　阿尔托莉雅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脸上的皮肤已经被割开，血珠从伤口里伸出。
　　而在这个距离，就算伸直手臂，圣剑的剑刃也不过是堪堪够着Berserker身上的铠甲。
　　但是已经够了。
　　“喝啊啊啊啊！”
　　圣剑挥下的同时，阿尔托莉雅的肩部也被Berserker的长枪扫中了，身体再一次被狼狈地打飞。
　　但是阿尔托莉雅并不在意自己的伤势，而是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Berserker的脸上。
　　Berserker的头盔被打破了。即使Berserker的铠甲并非凡品，然而在精灵祝福的圣剑之下也只能破碎这个结局。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阿尔托莉雅的眼中，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藏在头盔里的面容。
　　那是一张如妖精般美丽的脸，美丽地不像凡人。头盔被击碎后，那蜂蜜色的秀发也露出来了，在简短的刘海两侧则绑成小巧的辫子。
　　天蓝色的双眸如湖面一般澄清平静，即使只是被看着，就会让人感到平静。
　　“兰斯洛特……”
　　阿尔托莉雅说出了这个名字。
　　这是与她活跃在一个时代的人，是同为圆桌骑士一员，享有完美的骑士的强大骑士，也是阿尔托莉雅最信任的部下。
　　举起来的长枪突然停下来，阿尔托莉雅说出的这个名字被Berserker听到了，一片死寂的双眸顿时恢复了神采。
　　当看清楚眼前的人后，Berserker放下了手中的枪，像人偶一般缺乏生气的脸露出了恬静的笑容。
　　“晚上好，阿尔托莉雅。”
　　相识多年的朋友，在时隔多年以后再次重逢。


第四十八章 失败的突袭
　　“兰斯洛特……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阿尔托莉雅看着眼前的骑士喃喃自语。然而她的眼中并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她感到不可思议，同样的，也十分抗拒看到这位女性。
　　“这并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不是吗？就正如你会站在这里，我会出现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没想到会以Berserker的职介出现。”
　　兰斯洛特轻笑着，这是一种安静的笑容，能让人产生一种放下警惕的安心。
　　或许谁也想象不到，与亚瑟王一样闻名于天下的完美骑士，竟然是如此美丽的女性，这就和“亚瑟士是一个女孩”一样不可思议。
　　“为了增加自己被召唤的几率，我对自己施加了‘狂暴’的技能，连我自己都忘了自己的名字，唯有其他人说出这个名字后，我才能恢复理智。”
　　只是将她唤醒的人竟然是阿尔托莉雅，这一点让她意想不到。也不对，只要是认识的人，都有可能把她唤醒，然而就算几率很小，兰斯洛特也希望可以出现某个浪漫的剧情。
　　不过对象是阿尔托莉雅，其实也不差。
　　“人理毁灭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但是很遗憾，我现在被圣杯召唤出现，所以只能听从圣杯主人的命令。”
　　兰斯洛特露出无奈的表情，她实在没想到当她和相识的旧朋友见面的时候，两人竟然是互相厮杀的敌人。
　　只是那个男人为什么不在呢？如果是他的话，在人类毁灭的时刻一定会出现阻止灾难的发生，难道说他已经……
　　兰斯洛特想到了某个不幸的可能，但是很快就否决了这个可能性，以他的力量，就算这个世界真的毁灭了，他也能够继续活下去。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绝不会放下这种危机而离开这个世界。
　　“阿尔托莉雅，如果你见到……”
　　“你为什么会出现，兰斯洛特！？”
　　阿尔托莉雅大声叫起来，质问眼前的骑士。
　　兰斯洛特不明白阿尔托莉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脸上的怨恨已经一览无遗。
　　阿尔托莉雅需要的不是兰斯洛特的答案，问出明知故问的问题，其实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感情——她不想看到兰斯洛特出现。
　　“原来如此，你还在耿耿于怀那件事吗？”
　　兰斯洛特总算明白阿尔托莉雅的意思了，她的话中充满了浓浓的歉意，看着阿尔托莉雅的眼睛流露出复杂的感情。
　　“你依然在责怪我带走格尼薇尔吗？我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表示歉意，我也曾经想过继续留下，然而我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理由？到底是什么理由，要让高洁的你带走我的王后？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你带走你的部下，让圆桌骑士分裂。如果没有你的话、如果不是你……”
　　阿尔托莉雅喃喃自语，眼睛也失去了焦距，仿佛陷入了奇怪的幻想之中。
　　然而，就算是兰斯洛特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就算是曾经的女神，在这个世界也不得不进入“兰斯洛特”的桎梏之中，去执行“兰斯洛特”的命运。她的曾经想要抗争，然而到最后却发现，抗争的最后结果只会是进入由自己衍生的平行世界。
　　对其他人而言这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兰斯洛特却不能这样做。在还没找到那个人之前，她绝不能这样离开，离开了的话，就彻底失去找到他的机会了。
　　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足迹，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阿尔托莉雅，你听我说……”
　　“你闭嘴！！！”
　　怒火蒙蔽了阿尔托莉雅的双眼。不久前还被强势压制的对手是久别重逢的旧识，这一点也无法让她感到高兴，相反，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劈下手中的圣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冷静一点，阿尔托莉雅。”
　　兰斯洛特的劝说没有得到效果，相反，她的声音反而引爆了阿尔托莉雅的神经，圣剑的力量几乎毫无保留。
　　明明能够以失去理智的Berserker压制阿尔托莉雅，然而兰斯洛特这一刻却只能苦笑着承受阿尔托莉雅的攻击。
　　她心中的愧疚，让她再也无法攻击这位曾经的恩主。
　　“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呢？就算当初我没有带走格尼薇尔，她也不会和你长相厮守。”
　　“兰斯洛特啊啊啊！！！”
　　糟糕，这个话题似乎太刺激她了。
　　兰斯洛特感觉到了握着长枪手臂开始发麻了，在看看阿尔托莉雅的头，发现头上那一缕金色的发丝笔直地竖起来，甚至隐隐有一种发黑的迹象。
　　兰斯洛特一边后退，她的话却没有停下来。
　　“阿尔托莉雅，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听到我的声音，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将接下来的话记住，因为这事关全人类的安危。请你记住，一定要找到一个叫Romani·Archaman的男人。”
　　阿尔托莉雅没有将兰斯洛特的话听进去，手中的圣剑化为残影，金色的光从盛建中溢出，隐隐有解放的迹象。
　　感觉到了这里除了那位Master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类在这里，兰斯洛特明白这一次无法找到罗曼了。再加上自己感觉愧对眼前的少女，兰斯洛特少有的选择退缩。
　　黑色的头盔重新回到了兰斯洛特的头上，抵挡圣剑的长枪轻轻一顿，而后以同样猛烈的攻击挥动长枪。
　　“兰斯洛特！！！”
　　“Arthurrrrrrr——！”
　　再一次进入狂暴的兰斯洛特就和自寻死路没有区别，放弃了宝具和理智，在面对阿尔托莉雅如狂风暴雨一样的攻击时无能为力。
　　最终，带着怨恨和愤怒的亚瑟王，亲手将曾经的部下杀死。
　　而花费了半生去寻找一个男人的兰斯洛特，也因为自己的愧疚，错过了自己的终点。
　　这是注定只会迎来悲剧的战斗，阿尔托莉雅是这样，贞德也是这样。延续至今的恩怨，迎来了新的开始。
　　相比起阿尔托莉雅和兰斯洛特，贞德与黑贞德的战斗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两者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距离。亚瑟王拔起石中剑后统一了分裂的不列颠，经历过的战争数不胜数，曾经与无数同等级的骑士、肆虐的巨兽，甚至还有现代销声匿迹的幻想种战斗过。相反，贞德从十六岁开始走进战场，战斗的对象都是人类的士兵，而她却在两年后被俘烧死。
　　两人从一开始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如果有人见识了这两场战斗，对贞德与黑贞德的战斗，大概就只能以“菜鸡互啄”来形容。
　　不过，如果贞德与黑贞德的灵基补完之后，或许差距就没有那么大。
　　没错，无论是贞德还是黑贞德，她们的灵基都存在缺陷。黑贞德的灵基来自贞德，就像从贞德身上挖走了一半的内脏一样，所以初次出现的贞德才会如此脆弱，连维持意识的能力也没有。如果不是理想的出现，说不定贞德已经被路过的双足飞龙杀死了。
　　相比起来，黑贞德的灵基反而比贞德要更强，如果是在公平的情况下，黑贞德花费些心机就能杀死贞德了。
　　如果是在公平情况下……
　　黑贞德的动作并不流畅，有时候就像一个生锈的机器人一样，那是因为被她召唤出来的Servant在战斗时抽取了她的魔力，即使圣杯能够在第一时间填满了这部分空缺的魔力，但是这个短暂的瞬间就能够让贞德险象环生，甚至可以找到黑贞德的空隙进行反击。
　　并不是什么直觉和熟练的经验，而是神的启示。
　　“哈！”
　　在黑贞德的动作僵硬的瞬间，贞德高高跳起，手中的旗杆王黑贞德的头顶敲下。但是瞄准黑贞德的头的位置并非枪杆上的枪尖，而是枪尖下的长杆处。
　　“嘁，你这家伙……”
　　错失了追击的机会，黑贞德往后跳开，躲开了贞德从上而下的攻击，但是贞德进攻没有停止。
　　“太天真了。”
　　枪尖往黑贞德胸膛刺去，在躲开的瞬间往上一挑。
　　“你别太过分了！”
　　魔力运转的生疏感消失后，黑贞德重新找回了感觉，轻易将贞德的旗杆弹开，但是贞德似乎未卜先知一样彻底离开了黑贞德的攻击范围。
　　“吃我这一招！”
　　黑贞德的手一挥，黑色的火焰凭空出现罩住贞德烧起来。看着已经烧到贞德的火焰，黑贞德露出满意地笑容。
　　“这一招如何……”
　　得意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火焰消失后毫发无损的贞德站在那里。
　　她不由想起了不久前和圣乔治的战斗，同样被火焰烧中的圣乔治也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仅仅是身上的铠甲因为高温变形而已。
　　她的火焰是复仇的火焰，以恶为燃料，然而贞德却是受到万人敬仰的圣女。
　　“可恶的圣人，可恶的ruler。”
　　同为ruler的黑贞德当然知道这个职介的给她带来的便利，那种极高的对魔力能够抵挡A级以下的大部分魔术，就算是她的火焰可以抵消一部分伤害。
　　这样的话，她的火焰在贞德面前就彻底失效了。
　　贞德挥动手中的鸢尾旗，身前的火焰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云淡风气的样子，仿佛这火焰受到她控制一样。
　　“你已经输了，黑贞德。”
　　“什么？你这女人在说什么笑话？你该不会是以为自己躲过了这次攻击就能打倒我吧？”
　　黑贞德的脸上开始扭曲，这种失败让她感到十分屈辱。
　　“别太得意了，你这个天真的女人，我一定要将你绑在十字架上，用我的愤怒将你烧成残渣！”
　　“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你的同伴已经全部消失了。”
　　“什么？”
　　贞德的话让黑贞德细细感受，发现的确如她所说，被召唤的那群Servant竟然全部死去了。
　　黑贞德并不知道，自寻死路的兰斯洛特被阿尔托莉雅没花多少时间就杀死了，当阿尔托莉雅从怨恨和愤怒中醒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加入了战场中。也因为这位顶级的Servant加入，在多对一而且等级不对等的战斗中，立香一方的Servant很快就击倒了袭击者，最后就只剩下被贞德强行五五开的黑贞德。
　　也就是说，黑贞德现在只是一个光杆将军。
　　因为贞德一直心系同伴，所以有注意到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余战场已经平息了，Ruler的职介给她带来了许多便利。和贞德不同，黑贞德对自己召唤出来的Servant毫不关心，就算被杀了也可以再召唤出其它的，这些Servant对她而言不过是消耗品。
　　相反，他们在战斗的时候从黑贞德身上抽取的魔力，反而成为了黑贞德的障碍。
　　而这个问题没有出现在贞德身上，因为她的魔力来自于Master立香，只要立香的魔力还足够，她的战斗节奏就不会失误。
　　“这样不是更好吗？接下来就不会有人打扰我了。”
　　黑贞德盯着贞德的目光变得更加凶狠，失去了魔力上的不安定因素，黑贞德反而更有把握去杀死贞德。
　　“我并不是一个人，黑贞德，我还有很多同伴。我承认你很强，就算再强大也好，你也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
　　“是吗？那就看看究竟是我比较快，还是你的那些同伴更快吧。”
　　就像重施故技一样，黑贞德欺身而上。但是这一次的黑贞德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饱满的魔力让她不知疲倦。而因为多位Servant战斗的缘故，立香的魔力已经相形见绌了，贞德处处险象环生，若非圣女启示的力量，她已经早就被杀了。
　　“去死吧！感受我的愤怒吧！”
　　巨大的力量将贞德撞飞，连身后的枯树也被撞断了。然而这个时候，同伴的支援也即使到来。
　　“贞德！坚持住！”
　　“可恶！”
　　黑贞德看了一眼艰难地爬起来的贞德，又看了一眼出现在视野中的阿尔托莉雅，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冒险。她不敢肯定，在自己杀死贞德之前会不会被阿尔托莉雅缠住。
　　“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会杀了你！”
　　留下了不甘的宣言，黑贞德在树林里消失了。


第四十九章 缔结契约
　　“贞德！”
　　阿尔托莉雅来到贞德身边的时候，正好看到黑贞德消失的背影。
　　因为贞德已经倒在地上，所以阿尔托莉雅没有追上去，而是把贞德从地上扶起来。
　　“你还好吗？哪里受伤了？”
　　“不，我没事，身体没有受到什么问题。”
　　看到阿尔托莉雅关怀的目光，贞德感到很感动，阿尔托莉雅和她相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对她很好。
　　“不过我差一点就被杀了，幸好你能够及时出现。”
　　“抱歉，因为Master身边的战斗没有结束，所以我现在才能赶到。刚才那个……”
　　阿尔托莉雅看着黑贞德消失的方向，那个身影让阿尔托莉雅感到很熟悉，而且在刚才的战斗中，她由始至终也看不到那个最重要的人物。
　　“她就是黑贞德，从一开始她的目的就是我。”
　　“她……”
　　阿尔托莉雅突然就想起了，在黑贞德发动袭击时候，贞德身上表现出的异样。如果那个时候阿尔托莉雅能够及时发现的话……
　　阿尔托莉雅摇了摇头，就算明知道黑贞德的目标是贞德，阿尔托莉雅也不会留在这里。虽然这样说对不起她，但是就目前而言，立香的重要性远超过贞德。迦勒底的Master、挽救人理的唯一人，这是谁也无法代替的。
　　阿尔托莉雅相信贞德可以理解她的选择。
　　“对了，Master怎么了？大家还好吗？”
　　“大家都很好，虽然受了一点伤，但是伤势不严重，并不影响接下来的行动，只要休息一晚就可以恢复了。只是Master……”
　　“Master？Master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因为担心立香的安全，贞德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和阿尔托莉雅赶到了帐篷。还没等她看到立香，就已经在远处听到了立香痛苦的哀嚎。
　　“好痛痛痛啊！混蛋，我一定要杀了那个女人，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Master！！！”
　　贞德冲进帐篷中，发现所有的Servant都在这里，他们看上去有些狼狈，但是并无大碍。但是这没有让贞德感到轻松，因为立香的声音没有停下来。
　　“Master，你还好吗？”
　　越过了大家的身影，贞德看到了被大家包围的立香，发现她蜷缩在一起，双手抱着自己的肩部往后抓，整个人在地上翻滚。
　　“这是怎么回事？”
　　“蒙娜丽莎，难道还没弄清楚吗？罗曼医生呢？医生在哪里？”
　　玛修一直试图联系蒙娜丽莎，但是没有得到蒙娜丽莎的回复，只能焦急地看着立香在痛苦。
　　大概过了半分钟，迦勒底的通讯器终于响起来了。
　　“立香，你现在感觉如何？”
　　这是蒙娜丽莎的第一句话，但是立香现在除了叫痛之外，根本就发不出其他声音。
　　“蒙娜丽莎，医生难道不在吗？如果是医生的话，一定知道前辈发生什么事！”
　　立香是罗曼的养女，在这些人之中一定是最了解立香的人，而且本身也是医生，有他在的话，一定可以第一时间找到安抚立香的办法。
　　“对不起，这里一点办法也没有。”
　　……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伤啊。”
　　从蒙娜丽莎那里得到了一切顺利的好消息之后，被关在地牢里的罗曼心情也好了不少。
　　至于说现在还在满地打滚的立香，罗曼根本就没有担心。
　　“立香的身体很强壮，我觉得就算立香一个人闯进双足飞龙巢穴，那些双足飞龙最后也只会得到被手撕的结果……就和她的身体一样，她的魔术回路也强壮得可怕，可怕到几乎固化的程度。所以当她的魔术回路彻底激活的时候，她得到的痛苦也超过了普通人的数十倍，这让她感到痛不欲生。魔术回路就是隐藏起来的内脏，突然就受到这么大侧负担，不管是谁也承受不了。如果真的受不了的话，就让玛修把她打晕……不，还是算了，真要这样做的话，所有人都会遭殃。已经把魔术回路激活的立香，说不定已经可以和稍弱的玛修五五开了。”
　　也就是说在对上玛修的时候可以做得到，毕竟玛修的身体依然是人类，而不像其他人一样彻底的Servant。不过罗曼担心的是，立香会不会因为控制不了自己的魔力给大家添麻烦，毕竟Servant的行动是以Master的魔力为前提。
　　“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了。立香现在的状态已经好很多了，真令人意外，她已经睡着了，看来真的累坏了。”
　　“她的恢复力也很强，只要不是发生断肢的重伤，大部分伤害都能够在短时间之内恢复。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大概要躺在床上休息个两三天，但是立香在明天醒来的时候就可以活蹦乱跳了。所以不需要担心立香，相比起来，我们更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接下来的战斗里。”
　　黑贞德袭击立香一团失败了，但是罗曼觉得这个毛毛躁躁的孩子（？）一定会迫不及待地准备下一次袭击，尤其是她创造出了和贞德一对一的情况下，却依然无法得到成果。
　　“所以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罗曼，你真的不担心吗？黑贞德是脾气很暴躁的类型，她说不定会恼羞成怒地把你杀了。”
　　“不会的。如果说在此之前我只是在豪赌，那么现在我就可以百分百肯定，我已经安全了。她确实是因为仇恨而复活，但是她对贞德执着已经超过了自己的复仇，如果一定要在‘向人类复仇’和‘击败贞德’之间选择，黑贞德一定会选择后者。就和你所说的，她是一个性格暴躁的类型，所以比起那种更加长远和繁琐的目标，现有的冲动才是真正驱使她行动的力量。”
　　——所以，我安全了。
　　地牢中传来了急促的敲击声，胫甲敲打在坚硬的石头上，连续不断的脚步声会让人以为这是一群人在靠近，而不是一个人。
　　很快，黑贞德就出现在罗曼眼前。
　　“魔术师，你还想活下去吗？”
　　……
　　罗曼本以为自己最起码也要等到明天才能见到黑贞德，没想到黑贞德竟然在第一时间就来找他。
　　这一点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但是这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还有一件罗曼没想到的事，黑贞德身边身边还有一个Caster——吉尔·德·雷。
　　他是和贞德同期活跃的法国元帅，是一个很有军事才华的领导者。但是在他隐退之后，他开始沉迷炼金术，并且将超过300名的儿童折磨致死，而结局则是和贞德一样处以火刑。
　　“贞德，我们不需要人类Master，只要还有圣杯在，我们随时可以召唤出更多Servant。相比起来人类更加不可靠，他太脆弱了，而且会背叛我们。”
　　平心而论，吉尔的话没有说错，相比起Master，圣杯的实用性会更高。对黑贞德来说，圣杯和Master都是一个用来提供魔力的工具，圣杯能够发挥的作用远超过罗曼。
　　但是吉尔不知道，此时的黑贞德已经开始钻牛角尖了。
　　“够了吉尔，依靠圣杯并不是什么得意的事。”
　　就算圣杯的实用性更高，黑贞德现在对它也没什么好感，倒不如说正因为它比Master更好用，黑贞德才会抗拒它。
　　尤其是圣杯在刚才的战斗中给她的战斗体验很差。
　　“我已经决定了。吉尔，我会将圣杯和法夫纳交给你，给我拖住除了那个女人之外的其他Servant，没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只不过……”
　　吉尔最后还是没有阻止黑贞德，只不过他对黑贞德的决定依然表示担忧。
　　“至于说魔术师那边，吉尔你擅长契约方面的魔术吗？”
　　“这方面就有我来完成好了，你们知道自我强制证文（Self Geas Scroll）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罗曼开口了。
　　自我强制证文（Self Geas Scroll），这是魔术师在缔结绝对无法违约的约定时所用的咒术契约，是为了防止毁约而作出的一种最绝对的保证。利用自身魔术刻印的机能将“强制(Geas)”的诅咒加诸于施术者本人身上，原则上用任何手段都无法解除其效力。一旦魔术师在证文上签名，并达成誓约条件令证文生效，即使誓约者已经死了，只要魔术刻印继承到下一代，就连死后的灵魂都会受到束缚。
　　这是非常强力的契约，就算是魔术师也不常用。
　　吉尔更擅长炼金术，但是他也算进入了魔术师的行列，自然也了解自我强制证文的约束力。
　　“你该不会是在害怕吧？”
　　罗曼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询问黑贞德，但是在黑贞德的眼中，这种微笑更像是在嘲笑。
　　“害怕？你开什么玩笑？就凭你吗？别笑死人了。我记得你还剩下两枚令咒吧，想要用令咒命令我？这还不够。”
　　Ruler这个职介拥有强大的对魔力，如果想要使用令咒强制命令，只是一枚令咒是不够的。也不知道这个职介是否有其他的特别之处，它竟然能够对抗两枚令咒。
　　罗曼的一枚令咒用来命令齐格飞和圣乔治脱离战场，现在身上只剩下两枚。也就是说，罗曼想要强制命令黑贞德，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了。
　　这才是黑贞德的自信来源。
　　在吉尔的保证之下，罗曼和黑贞德都签订了自我强制证文。证文的主要内容是，在黑贞德和贞德分出胜负之前，罗曼会担任黑贞德的Master，但是不能去干涉黑贞德的行动，只是作为提供魔力的来源。而相对的，在战斗结束之后，罗曼会恢复自由。
　　这对双方都是有利的。黑贞德获得了与贞德公平比较的条件，而罗曼得到了安全保障。
　　在签订自我强制证文之前，吉尔不止一次劝说黑贞德不要这样做，但是最终还是被黑贞德不耐烦地拒绝了。那一幕让罗曼感觉很有趣，就像宠爱女儿的父亲对闹别扭的叛逆女儿劝说一样……这样想着的罗曼，突然就感觉心好累。
　　在签订自我强制证文之后，吉尔从黑贞德手中拿走了圣杯，罗曼的魔力开始留到了黑贞德身上。
　　让罗曼感到诧异的是，黑贞德消耗的魔力比齐格飞和圣乔治两个人加起来还要多，想了一下，罗曼觉得这可能是因为Ruler职介的缘故吧。
　　黑贞德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往城堡后方走去，那个方向大概是卧室吧。
　　罗曼本来打算在城堡周围走走，但是前面的黑贞德却突然停下来了。
　　“喂，魔术师，你呆在那里干什么？”
　　黑贞德的声音让罗曼一愣，想到这里只有他一个“魔术师”，惊讶地指着自己。
　　“你在叫我吗？”
　　“你是笨蛋吗？这里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是魔术师？”
　　看来是对罗曼说话，但是她有什么需要罗曼做的吗？
　　罗曼本来还在犹豫着，但是却发现吉尔那双凸起来的眼珠子用不善的目光盯着他，仿佛在说——敢拒绝的话就给我去死。
　　嘁，死女儿控。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是罗曼还是跟着黑贞德走过去。
　　“有什么问题吗？事先说明，我对战斗这种事一窍不通，只能作为魔力瓶使用而已。”
　　“你说什么蠢话呢，就凭你这个样子还想战斗？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发现了，你这家伙一脸呆头呆脑的样子，看起来最呆了。”
　　虽然失去了圣杯，但是得到“魔力瓶”之后，黑贞德的心情非常好，就算是嘲笑罗曼的时候，脸上的轻蔑也带着笑容。
　　不过他看起来有什么“呆头呆脑”的样子吗？
　　罗曼突然想起来，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黑贞德似乎也是这样嘲笑他。
　　“给我听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Master了，那就给我跟紧点。对了，为了防止你以后跑掉，现在你身上留个印记。”
　　黑贞德的手一挥，一朵黑色的火焰出现在罗曼的手背上。


第五十章 奥尔良最好搞定的女人
　　“嘶，好痛啊，你在干什么？”
　　火焰灼烧的疼痛让罗曼叫起来，但是火焰很快就熄灭了。他没有注意到，看到火焰熄灭得如此迅速的黑贞德脸上很惊讶，随后便恍然大悟了，看着罗曼的目光也带着轻微的厌恶之色。
　　但是这一丝厌恶很快就消失了，兴奋很快就出现在她的脸上。
　　“很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咦？你的人？我们的契约只是到你和贞德分出胜负吧？而且我现在是你的Master。”
　　“哼，这里是我说了算，我说是就是，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所以说我的意见完全不需要听了？我的权利呢？我的自由呢？
　　“不要呆头呆脑地站在那里，赶紧给我跟过来。”
　　“好吧。”
　　虽然不知道黑贞德究竟要做什么，但是罗曼还是跟上去了，现在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只是没想到的是，黑贞德走进自己的卧室之后，竟然就爬到床上，一副准备休息的样子。
　　“咦？你在做什么？”
　　“你这家伙，难道说不仅是脑子，连眼睛也出问题了吗？这不是很明显吗，我要休息了。那群家伙说不定在明天早上就赶到了，我当然要早点休息。”
　　“那我呢？你把我叫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看着你。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走到哪里，你就应该乖乖跟着。如果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你不在的话，我就杀了你。”
　　黑贞德露出了凶恶的样子，但是看上去一点可怕的感觉也没有，罗曼根本感觉不到威胁力。这大概是因为黑贞德不觉得罗曼有威胁吧，毕竟只是人类魔术师，而且身上只剩下两枚令咒，想要对黑贞德不利也无能为力。
　　“对了，这座城堡现在被双足飞龙保护，如果你打算趁着我们休息的时候跑出去，小心被双足飞龙吃掉。当然，我不会这样做，但是我会把你的四肢打断，将你扔到地牢里。”
　　说完之后，黑贞德就躺在床上，然后把头转到里面睡下。
　　看来就算从地牢里走出来，罗曼的生命安全也依然无法保障。不过只要乖乖听话的话，黑贞德也会因为自我强制证文的约束保证罗曼的安全。
　　不过他现在应该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等到天亮吗？他可无法干坐着等那么长时间，否则一定会无聊死的，而且今天发生的事情也太多了，罗曼感觉到心神疲惫。
　　黑贞德显然没有给罗曼做好休息的准备，犹豫片刻之后，最后还是走到了房间的角落里。反正这些天都是风餐露宿，罗曼也不会感到不适。
　　正躺下的时候，一张发黑的被子从黑贞德的床上飞出来了，落到罗曼的身侧。
　　“哼，别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如果你没有好好休息的话，会影响到我明天的发挥。”
　　“嗯？谢谢。”
　　罗曼很惊讶这一张从天而降的棉被，没想到黑贞德居然还会这样照顾他。
　　至于说黑贞德的话，罗曼就当是傲娇妹的说辞好了。
　　躺下来的罗曼看着自己的手背。黑贞德的火焰灼烧的位置上出现烧伤的痕迹，不过因为火焰燃烧的时间很短，所以伤痕也很浅，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忽略掉，大概会以为手背弄脏了。
　　烧伤的痕迹是一个飞龙图案，和黑贞德的旗帜上图案一样。想要消除伤痕其实不难，不过罗曼不打算消掉，至少现在不会，毕竟罗曼无法确定黑贞德在发现他这样做之后会不会在他身上留下无法消除的印记。
　　就这样，罗曼就在敌人的大本营里面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到全身酸痛，因为城堡的地板很僵硬，睡起来比野外的泥土地还要难受，倒是不用担心着凉的问题。
　　太阳才刚刚升起，床上的黑贞德还没有醒来，罗曼只能看到穿着黑色外衣的黑贞德一动不动。
　　想了一下，他决定离开房间。
　　当然了，他并不是打算逃跑，因为城堡周围被双足飞龙看守。
　　之所以会离开房间，是因为他肚子饿了。从昨天中午开始就一直没有进食，黑贞德一团人是Servant，不需要考虑进食问题，当然就没有考虑到罗曼还是人类的生活问题。
　　因为不了解城堡的结构，罗曼只能够随便走走，希望能够找到厨房之类的地方，然后他遇到了Caster吉尔·德·雷。
　　“你竟然离开了贞德的房间，难道你打算逃跑吗，魔术师？”
　　看到出现在眼前的罗曼，吉尔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反而一脸兴奋地拿出了自己的魔导书。
　　“等一下，Caster，我不是打算逃跑，只是想要找点吃的。我已经有一整天没有进食了，在这样下去会没有力气，说不定会成为黑……贞德的累赘。”
　　为了避免刺激吉尔，罗曼没有用“黑贞德”的称呼去称呼黑贞德。
　　不过是错觉吗，刚才吉尔似乎打算不听他的解释就打算要将他杀死，魔导书里的魔力波动就是证据。
　　吉尔凸起来的大眼睛在转动，罗曼不知道这是在盯着他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但是最后吉尔放弃了使用魔术的打算，但是没有把魔导书收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但是城堡里面没有食物，哦，不，还有其他可以吃的。在墙外还有一些没有腐烂的人类尸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将就食用吧。放心好了，不会有人发现的，不过我劝你尽快去找，不然的话会被双足飞龙抢走。”
　　“……不用了，我还是继续忍耐吧，一两天的饥饿不会将我击倒。”
　　罗曼倒没有愤怒或者恶心之类的情绪，因为在一路上他已经见过许多倒在路上的尸体里。现在可是百年战争时期，而且双足飞龙一直在四处向弱小的人类露出尖牙利爪，死去的人数不胜数。
　　最重要，罗曼很清楚，只要特异点修复了，一切就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听到罗曼的拒绝，吉尔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遗憾，然后他再一次打开了手中的魔导书。
　　在罗曼还在疑惑他想要干什么的时候，一直奇怪的怪物从魔导书里跑出来了。
　　外形看起来就像八爪鱼，但是红红绿绿的样子又像是海草，是一种不应该存在于现实的魔物。
　　“来吧，把它吃掉，它不会反抗的。”
　　“请允许我拒绝！”
　　罗曼就算是饿死，从这里跳下去摔死，也绝对不会吃这种东西。
　　“真香。”
　　别误会，罗曼没有吃掉海魔。吉尔将一头双足飞龙杀死后，罗曼去下其中一块肉拿去烧烤。不知道是因为肚子太饿了还是飞龙的肉真的很香，罗曼已经感觉自己的肚子更饿了。
　　吃掉双足飞龙倒是没有任何心理障碍。别说双足飞龙，就算是真正的上位龙种，罗曼也不是没吃过，可惜罗曼不了解那些夸张的烹饪手段。
　　但是还没等他继续享受双足飞龙，远处的双足飞龙传来了一阵阵的哀嚎。
　　在罗曼还在疑惑的时候，吉尔的眼睛开始转动。
　　“是敌人。那些可恶的Servant已经来了，该死，谁也不能打扰贞德！”
　　“什么？这么快？”
　　现在有能力这样轻松杀死双足飞龙的就只有立香一群人了，但是按照罗曼等人估计，她们至少也要等到午后才能赶到，难道说她们连夜赶路吗？
　　“出来吧法夫纳，就和我一起去把这群可恶的人杀死，在贞德醒来之前将他们全部杀死。嗯，没错，贞德只要去向这个世界发泄怒火就够了，任何胆敢妨碍她的人，都必须死！”
　　吉尔的语气变得如疯癫一样高昂，伴随着法夫纳的龙吼，一人一龙前去迎接杀过来的立香一行人。
　　罗曼当然没有去阻止吉尔，他可不想去管这个神志不清的Caster，谁知道他会不会把罗曼当做是“妨碍贞德的人”中的一员呢？
　　再说了，吉尔和法夫纳去应敌，总比再加上一个黑贞德要好。虽然已经和黑贞德缔结契约，但是他始终是站在迦勒底那边的人，有效削弱黑贞德势力会让立香和玛修的处境变得更加安全。
　　“怎么回事？蒙娜丽莎，立香竟然这个时候赶到了。”
　　“这不是我的主意。实际上立香在昨晚半夜就醒来了，她似乎将自己身上出现的问题迁怒于黑贞德，毕竟魔术回路的激活正好发生在黑贞德袭击她们之后。”
　　“所以她连夜赶过来了？”
　　“没错，不管是谁也拦不住。真是又记仇又精力旺盛的小家伙，这种行动派真可怕。如果不是在刚才以战前修整为理由停下来休息，战斗早在你醒来之前开始了。”
　　真是可怕。这种行动力大概就只能出现在立香身上出现了，毕竟没有哪个人类有立香这样强大的体质。再加上魔术回路全面激活，就算连夜赶过来，罗曼相信立香现在是精力充沛的状态。
　　有这样一个精力十足又性格毛躁的孩子，真是令人头疼。
　　“对了，罗曼，我有一些事要和你说清楚，关于黑贞德，她的身上有很多不正常的地方。”
　　“不正常的地方？”
　　似乎是这样。从昨天晚上缔结契约开始，罗曼就一直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一直都抓不住要点。
　　“没错，黑贞德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真正的Servant……有人来了。”
　　有人从城堡里跑出来了，罗曼一眼就能够看出这是谁，除了黑贞德之外没有其他人了。
　　她的身上穿上了黑色的铠甲，只是因为时间太过仓促，没有整理好底衣和铠甲的位置，就算穿上了铠甲，也让身上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圆润的肩部，以及结实的大腿，那苍白的肤色和漆黑的铠甲形成鲜明的对比。
　　淡金色秀发也没有整理好，而是如大波浪一般飘散在空中，这让她看上去更有女人味。
　　“这群家伙在这个时候偷袭，哼，看来还是有点小聪明吗？不过她们竟然来打扰我休息，这是在自寻死路吗？！”
　　生气的原因不是因为对方是敌人，而是因为被打扰休息了吗？
　　罗曼感觉自己无法跟上黑贞德的思考回路。
　　等等，打扰休息？
　　罗曼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据他所知，Servant是不需要进食和休息的，只要有足够的魔力就可以无休止地行动。但是从昨天晚上开始，黑贞德就已经在卧室休息了，就连罗曼醒来后离开房间也没有发现，这究竟是……
　　“喂，魔术师，吉尔呢？吉尔去哪里了？”
　　“吉尔？他已经和法夫纳一起应战了。”
　　吉尔的性格看上去和黑贞德差不多，都是属于容易激动的类型，几乎没有做出任何准备就带着法夫纳离开了。
　　本以为能够借助黑贞德休息的时间差，让立香等人击败吉尔和法夫纳，最后更加轻松打倒黑贞德，没想到黑贞德的反应竟然这么快。看来这个打算彻底泡汤了。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给我赶紧跟上！”
　　“等一下，我跟不上你的速度，干脆就留下来好了。”
　　“你真没用。”黑贞德一脸嫌弃地看着罗曼，随后又露出了笑容——那种居高临下，或者说是大姐头照顾没用的小弟的笑容，“真拿你没办法，就姑且照顾你一下。”
　　说着，黑贞德伸出一只手抓住了罗曼的手腕。
　　“要走了。”
　　“等一下！”
　　罗曼第二次阻止了黑贞德，同时也看到了黑贞德脸上的不耐烦。
　　“姑且让我打扮一番，最起码也应该有魔术师应该有的样子。”
　　看到黑贞德没有阻止他的打算，罗曼赶紧从周围拿到了一块破布，然后将它披在身上。然后再用简单的魔术修改之后，整体上看，罗曼就像一个不愿意暴露容貌的魔术师。
　　“你的审美真差劲，难道就不能像吉尔这样吗？”
　　“我没有把礼装带在身上……”
　　罗曼还没有说完，黑贞德就已经将罗曼抓住，而后一路狂奔冲向战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战斗中的双方就已经出现在视野中了。

　　PS：昨天的图挂了，明明只是很普通的一张图。
　　梗来自大话西游，大家都能猜到了。黑贞德和黑无毛在后面还会出现，黑恶势力不可阻挡。
　　黑贞德股强势发行，可惜走势低迷。


第五十一章 贞德与黑贞德（上）
　　“来了。”众人抬起头看向天空，黑色的影子由远而近飞来。本来只是一只黑色的蝴蝶，然而在眨眼间就变成了邪恶的巨龙。
　　张开翅膀的巨龙遮住了太阳，仿佛笼罩了整个天空。口中的龙吼响彻天际，就连大地也位置颤抖。当它停留在天空的时候，狂风才刮向地下的大家，那是比风还快的飞翔。
　　那是法夫纳，北欧神话中的邪恶之龙，只有齐格飞使用神剑才能将它杀死。
　　“要上了啊，各位。”
　　立香看着降下的巨龙，一脸兴奋地说道。只不过她的小动作有些不太对，只见她轻轻挽起衣袖，大有一种带头冲锋的感觉。
　　“冷静一点，前辈。”玛修拦住了“带头大姐”，“那是邪龙法夫纳。无论是齐格飞先生还是圣乔治先生都有屠龙的经验，清姬小姐和伊丽莎白小姐跟龙种有渊源，讨伐巨龙这件事就交给有经验的大家吧。”
　　被玛修拦着的立香感到很不满：“可是我觉得就算不用他们，我自己一个人也能把它打败啊。”
　　“这是错觉！是错觉！前辈你不要冲动。”
　　立香当然知道这是错觉。魔术回路激活之后，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就算连夜赶路来到这里也没有感到疲倦，这让她产生了可怕的人生三大错觉之一。
　　不过用她这个小身板想要打赢法夫纳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对付一般的Servant也绝不可能。
　　当法夫纳的身体降下到地上，地面向发生地震一样颤抖，法夫纳那双邪恶的龙目盯着地下的男人。
　　“终于来了，我的宿命之敌。”被法夫纳注视的那一刻开始，齐格飞也无法挪开自己的目光了。
　　在神话中就纠缠不清的两人同时出现在一个时代，他们就注定被可悲的命运玩弄。
　　“你们都来齐了吗？这实在是太好了，只要将你们全部杀死，就没有人可以阻止我，没有人可以阻止贞德，向这个世界复仇。”
　　“这个声音！？”
　　藏在法夫纳背后的声音让贞德感到熟悉，但是她又不愿意去相信，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位置。
　　黑色的魔术师从法夫纳的背后走到头部露出自己的身影。身上穿着黑色的长袍，他的指甲很长，似乎有很长时间没有整理了，而手中拿着一本黑色的魔导书，阴森的的打扮散发着混沌的气息。
　　一双凸起来的眼睛就像受到严重的创伤一样，和那张本应该帅气的脸蛋不协调。
　　“吉尔？！吉尔，是你吗？”
　　“贞德！——”吉尔叫出了贞德的名字，但是声音很快就停下了，吐出来的大眼珠子在贞德和身旁的阿尔托莉雅只见不断交换，看上去显得十分困惑。
　　“不，不会的，这个世界只有一个贞德。没错，你们都是冒牌货。看着吧，贞德从地狱里爬出来，向人类复仇，这个世界，必将会成为贞德的世界。”
　　“怎么会？”
　　贞德难以置信地看着站在法夫纳头上，陷入了疯癫的吉尔。无论是记忆中还是在不久以前遇到的吉尔，都依然是为了法国而战的将军，绝对不是眼前这个堕落了的魔术师。
　　难道说在她死了以后发生了什么悲剧吗？
　　“小心一点，贞德。”身旁的阿尔托莉雅伸出手放在贞德的肩上，似乎是担忧她会情不自禁地冲出去，“他已经不是你的同伴了，这个Caster，只是黑贞德的爪牙。”
　　“我知道，但是……眼看着吉尔堕落，我实在无法接受。在我死去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贞德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吉尔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在生前的战争中一直在帮助他，却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在跟她啰嗦什么，吉尔。”
　　一个充满了傲慢的女声响起，只见一个人影在靠近，黑贞德很快就出现了。
　　她的目光在第一时间就找到贞德，但是相比起上一次见面时的激动，黑贞德表现得更加冷静和自信。
　　“你好，我的残渣。”
　　“……不，我并不是残渣。再说我根本就不是你，龙之魔女。”
　　“哈？你在胡说些什么啊？你明明就是我的吧。”
　　“事到如今，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了吧？等这次的战斗结束后，我再把想说的话尽情说个够。”
　　“别太嚣张了，你这个女人，竟然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看着贞德那张脸，明明就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黑贞德就充满恶感。尤其是那洋溢着希望的气质，更是让黑贞德怒火中烧。
　　“我会将你们全部打倒，然后让法夫纳，让这些龙杀死所有人。我要报复这个国家，报复这个世界，将世界燃烧成不毛之地！去吧，吉尔、法夫纳，将他们统统杀死！”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法夫纳，实在没想到我们会有第三次相遇相杀的机会。不过说不定在其他时空、其他世界中，我们会以不同的形式存在瓜葛吧。法夫纳啊！邪恶之龙啊！我在这里！我齐格飞就在这里！向我的正义、我的信念起誓，我定会再次将你打入诸神的黄昏！”
　　“嗯？齐格飞？”黑贞德看到了站在法夫纳前面的齐格飞，她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你依然在为拯救自己的Master努力吗？如果真的是这样，可能就要让你失望了，因为你曾经的主人，现在已经成为我麾下的一员。”
　　“什么？”
　　“喂，别装死了，赶紧给我过来。”
　　随着黑贞德不耐烦的命令，一个身穿破旧斗篷的人畏畏缩缩地走出来。因为被黑布遮住了全身，所以无法看到他的脸，也看不清楚他的身影，但是从他的动作上可以看出，这个魔术师是一个胆小鬼。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喂。
　　“蒙娜丽莎，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你的姘头是同伴吗，怎么现在跑到那边去了？”
　　立香第一时间就找到蒙娜丽莎，要知道她放弃了自己的野餐时间，大老远跑到奥尔良这个村子，就是为了这个魔术师。现在却告诉她，这个魔术师竟然叛变了？
　　“嗯……情况有些复杂，总而言之，立香你只要击败黑贞德他们就够了，细节方面我会在战斗之后给你说清楚。”
　　蒙娜丽莎支支吾吾的样子，似乎不太愿意在这件事上说清楚。
　　“你居然……没有否认他是你姘头？”
　　“你在意的地方就只有这里吗？！”
　　感觉蒙娜丽莎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只要稍稍刺激就会爆炸那种，让立香感觉很刺激。
　　“魔术师，难道你不打算和你的同伴们打招呼吗？”
　　感觉还不够刺激一样，黑贞德没有作为Servant的自觉，反而挑拨着这几个人的神经。
　　“哟，早上好，齐格飞，圣乔治。”
　　“早上好，魔术师S先生。”
　　“你还好吗？”
　　面对罗曼主动的打招呼，齐格飞和圣乔治都非常友善地回复了。
　　这好像有点不对劲啊，说好的背叛呢？说好的反目成仇呢？相爱相杀到底哪里去了？
　　“我现在很好。如你们所见，我现在是黑贞德的Master。”魔术师S非常大方地向大家述说现在的情况，丝毫没有刚才表现出了的小心翼翼，“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齐格飞说道：“请放心，魔术师S先生，我很快就会将你救出来。”
　　圣乔治说道：“请再耐心等候。”
　　“？？？”黑贞德感觉这个发展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料，本以为魔术师S的出现可以打击对方，没想到竟然会变成一场别开生面的朋友聚会。
　　“够了！吉尔、法夫纳，杀了他们！”
　　“请交给我吧，贞德。”
　　“吼——！”
　　法夫纳无法对眼前的宿敌视而不见，他伸出了粗壮的龙爪向前一拍，却是拍在空无一物的地面上。
　　“小心！”
　　齐格飞只来得及说一句警告，然后整个人就跳开了。其他人也感觉到地下的异常，纷纷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只见他们原来的位置上开始震动，充满邪恶的魔力旋涡在旋转。
　　“这个大怪物的声音太难听了，对我的耳朵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龙娘伊丽莎白捂着自己的耳朵，好像自己的耳膜饱受折磨一样。
　　她绝不知道，其他看到这一幕的几位心里倍感欣慰，因为在一路上他们也经历了同样的折磨。
　　“同感，这个大怪物看上去太丑了，我一点也不想靠近它。安珍大人，不如我和你离开这里吧，战斗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好了。”
　　清姬一脸花痴相地靠近立香，看起来有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伊丽莎白小姐、清姬小姐，现在是战斗时刻，请你们认真对待，这个时候应该和大家作战才对！不过这个魔力真强啊，只是轻轻动一动手指就能发挥出这样强大的力量，能够杀死法夫纳的齐格飞先生真强。”
　　法夫纳表现出来的力量实在太令人震惊了，这让玛修想到打败法夫纳的齐格飞，这位屠龙的勇士岂不是更强？
　　有齐格飞在的话，法夫纳应该不成问题了。
　　“虽然这样很大家你，但是在这个时候，我想说句实话——真是对不起，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战胜它的。”
　　“喂！？不要突然说这种令人不安的话。”
　　要知道大家之所以能够鼓起勇气去面对法夫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齐格飞的存在。本以为能够杀死法夫纳一次的齐格飞，杀死法夫纳第二次应该不成问题，谁知道他突然说出这种打击人的话。
　　“对不起，我没有那部分记忆。深深烙印在我的记忆中的只有一点，那并不是一场轻易能打赢的战斗，而是经历了无数次失败，才侥幸胜利的战斗。慎重地策划，大胆地行动，要通观全局，聚精会神于一点。必须像海与天，光与暗一样，能够包容并观测互相矛盾的行事方式。若非如此，是绝对无法达到这条邪恶之龙的。”
　　齐格飞的话让玛修一愣，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却无法明白其中的奥义。
　　但是她知道，齐格飞现在是传授自己身前的战斗经验，可惜经历的战斗屈指可数，玛修无法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抱歉，齐格飞先生，我并不是很懂。”
　　玛修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无知。要勇于面对自己的无知才是正确的态度，不懂装懂是非常错误的态度。
　　“不懂也没关系，因为这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明白的。玛修阁下，就请你看清楚我的屠龙之技吧。”
　　说完之后，从齐格飞身上爆发出一股强大的魔力，那是和法夫纳相似的魔力，是一种充满邪恶的力量。
　　一双黑色的翅膀从齐格飞的背后伸出，黑色的肉翼被黑色的鳞片覆盖。不只是这对翅膀，就连身体的其他部分也出现了同样的鳞片，如果不是眼睛看着齐格飞，玛修还以为这里有两条龙。
　　“这是……”
　　“这是屠龙之后的结果。沐浴了法夫纳的血液，我的身体也变得像龙一样。有时候我在想，如果那个时候没有树叶挡住我的心脏，我可能就会变成另一条邪龙，等待下一位屠龙勇士的讨伐。但是我很幸运，最后没有成为新的邪龙，即使心脏成了我的弱点，但是我从来就没有怨恨过。”
　　齐格飞握着手中的长剑，转头对圣乔治说道：“圣乔治先生，请你助我一臂之力吧。”
　　……
　　“Master，我想要去和黑贞德做一个了断。”
　　贞德看向另一边的黑贞德，她也看着这边，发出了无声的邀请。
　　贞德明白她的意思，黑贞德在向贞德发出宣战，两人应该在只属于她们的战场里做个了断。
　　“这是相爱相杀的戏码吗？看起来很有趣的样子。你去吧，可别输了，我还想把你带回迦勒底。”
　　“我无法跟Master回到迦勒底，如果特异点修复了，我会从这个世界消失。”贞德对着立香微微一笑，而后看向立香身边的阿尔托莉雅，“阿尔托莉雅，Master就交给你了。”
　　“请放心吧，我就誓死保护Master的安全。”
　　两人四目对视，忽然默契地露出微笑。
　　贞德转过身去，就要赶向战场。
　　“啊，对了，贞德，我一直有一个问下想要问你。”
　　在贞德离开之前，立香突然就把她叫住了。
　　“有什么问题呢，Master？”
　　“你对医生这个职业有什么看法？”


第五十二章 贞德与黑贞德（中）
　　虽然不知道Master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不过贞德还是老实回答了立香的问题。
　　医生是一个伟大的职业——最起码贞德是这样认为的。能够拯救人的生命，救死扶伤，驱逐疾病和痛苦，在贞德看来，没有比这个职业更加伟大了。
　　“如果有机会的话，真希望能够将你召唤出来。”
　　“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会回应你的呼唤，Master。”
　　这只是口头上的承诺，然而在冥冥中，两人却被一条看不到的线连接在一起了。
　　贞德离开了立香，来到了另一个战场。
　　黑贞德就在眼前。她看起来和昨晚不一样，变得更加自信，仿佛已经胸有成竹了。看上去和昨晚没什么区别，而且再也没有召唤出其他Servant，依然只是自己一个人。
　　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黑贞德身后的魔术师S。对了，这就是黑贞德和昨晚不一样的地方，她本是依靠圣杯行动的Servant，现在却找到了自己的Master。
　　难道说这个魔术师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贞德无法弄清楚这其中的奥妙，由始至终，魔术师S都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我来了，黑贞德。”
　　“哦，我看到了。真有勇气呢你，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但是没想到你还是这样傻乎乎地过来了。”
　　“因为我知道你是赢不了我的，就正如邪恶无法战胜正义。”
　　“你这家伙，真是让人超火大啊！”
　　被贞德归类于“邪恶”的一方，黑贞德的怒火再一次被挑起了。虽然自认为自己是黑恶势力中的一员，但是由贞德的口中说出，黑贞德实在无法忍受。
　　飞龙旗在她的手中一划，火焰凭空出现在贞德身边。
　　黑贞德对火焰的操控犹如呼吸一般轻松。即使漆黑的火焰没有烧到贞德，她也感觉到十分难受。
　　鸢尾旗往火焰中扫去，火焰就像遇到了洪水浇灌一般，三米高的火焰被压下来了，贞德也从中跳出。
　　黑贞德穿过了自己的火焰，旗帜上的枪尖刺向贞德心中，被贞德挡下之后又刺向她的喉咙，但是都没有凑效。
　　贞德是黑贞德的原型，黑贞德因贞德的仇恨而诞生，两人本是相似的异形体，就连所熟悉的武艺也一般无二，仅凭手上的功夫是无法杀死对方的。
　　再加上黑贞德放弃了原本强大的圣杯，现在是属于魔术师S的Servant，这让她的属性下降了一个等级，昨晚还能形成压倒性的围数现在和贞德相差无几，两人反而有来有往。
　　飞龙骑、鸢尾旗缠绕着两人，黑色与白色的短剑相撞，发出了清脆的钢铁之音。如果说黑贞德的火焰如滔滔不绝的海浪，那么贞德便是巍峨不动的礁石，任凭黑贞德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也无法动摇。
　　贞德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在黑贞德的攻击中感到迎刃有余，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胜利只会属于她。
　　这个小动作被一直注意她的黑贞德捕捉到了，她的动作变得更加凶狠，速度更快，力量也更大。
　　魔力从短剑中溢出，不需要砍中敌人，只要在身边轻轻划过，就会如重锤重击一样。
　　在贞德的眼中，明显看到了黑贞德的魔力和筋力在上升。当她抬起剑挡下黑贞德的剑时，强大的魔力被贞德的对魔力抵消，然而那过人的腕力却让贞德感觉到手腕发麻，如果连续不断地承受这样的攻击，不需要多久，贞德的双手就会用不上气力。
　　然而黑贞德的武艺本就是来自贞德，想要避重就轻又有什么困难呢？
　　“你还不明白吗，黑贞德。”贞德的脸上浮现出圣洁的怜悯，“带着复仇的意志是什么也无法改变的，生前的仇恨不应该由死后的人去背负。而且我从来就没有因为自己的死而憎恨任何人。”
　　“少瞧不起人了，你什么也不懂。背负着仇恨的我，或那愚蠢的火焰烧死的我，所承受的痛苦， 你又知道多少！”
　　“不，我知道的。你所承受的火焰，即使是死了以后也依然在灼烧，我能够感觉到，每一次的火焰不仅灼烧着敌人，也灼烧着你自己。”
　　贞德的话让黑贞德一愣，她的动作也停下来了。因为贞德没有说错，每一次使用复仇之焰时，烧死了敌人的同时，也给自己带来痛苦。
　　以“恶”为燃料的火焰不仅因敌人的恶而变得更加旺盛，也灼烧着因恶而诞生的黑贞德。
　　“你的火焰，不仅烧伤了你自己，也烧伤了我。如果这个世界还有一个真正懂你的人，那就一定是我。无论是你的痛苦，还是你的仇恨。”
　　“我讨厌你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我是龙之魔女，是复仇的魔女，不需要你虚假的怜悯。就让你 看清楚我的仇恨，就如着火焰，绝不会停止！”
　　太阳突然就消失了。不，是太阳被遮住了。
　　天空中出现了无数的火焰，一朵两朵，当它们聚在一起的时候，就如密不透风的乌云，即使是太阳的光辉也无法穿透。
　　“复仇的时刻到来了！！！”
　　黑色的火焰如暴雨一般降下，攻击的范围不只是贞德，就连黑贞德也没有避开。
　　身处于其中，就如同身临世界末日。
　　然而贞德没有感觉到恐惧，而是前程地举起了手中的鸢尾旗，那看似普通的旗面上散发着圣洁的光辉。
　　“我的旗帜啊！请守护我的同胞们吧，吾的神明在此（Luminosite Eternelle）！”
　　以贞德为中心，仿佛隔绝了世界一样，当火焰触碰到那神圣的光辉时烟消云散，复仇的火焰变得如此脆弱。
　　黑色的火焰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被火焰沐浴的贞德与黑贞德二人让旁人感到担忧，黑贞德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希望能够看到贞德那狼狈的身躯。
　　但是她最后失望了。犹如暴雨般的火雨消失后，贞德的身影依然屹立在大地上。
　　“什——”
　　黑贞德瞪大着眼睛，而这个时候贞德已经来到眼前，旗杆上的枪尖瞄准了黑贞德的心脏，毫不犹豫地刺穿她的身体。
　　“呜——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输给你？我还没有让法兰西灭亡，我的复仇还没有完成……”
　　然而无论如何不甘心也好，她的死亡也无法改变，黑贞德从这个世界消失掉。
　　这一场战斗对贞德而言并不算困难，其中的原因并非黑贞德的弱小，相反，黑贞德其实在英灵中也并非平庸之手。只可惜她与贞德的相性太差了，贞德才会赢得如此轻松。
　　胜利后的贞德没有得到喜悦，她感觉到黑贞德的愤怒和憎恨……以及被火焰灼烧的痛苦。或许正因为她无时无刻不在忍受这种痛苦，所以才会变得如此扭曲吧。
　　贞德看了魔术师S——黑贞德的Master一眼，让这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魔术师浑身发毛。
　　“我觉得我们可以安静坐下来谈一谈，我可以向你解释，其实我们不是敌人。”
　　“不用了，我觉得我们不需要浪费这个时间。”
　　魔术师S感觉危险在迫近，这是比身处于黑贞德手中还要危险。
　　“喂喂，蒙娜丽莎，你在吗？麻烦你赶紧出来一下，我可能遇到麻烦了。”
　　“不需要害怕，魔术师S先生，我相信你不是邪恶之徒。”
　　“咦？是吗？”
　　这真是令人意外的答案，魔术师S还从来没有和这边的人交流过，被当做敌人也很正常，难道说蒙娜丽莎已经在此之前做好功课了吗？
　　“我曾经和圣乔治先生以及齐格飞先生交流过，他们都认为魔术师S先生是正义之人。尤其是圣乔治先生，如果魔术师S先生真的心怀不会，他绝不会成为你的Servant。”
　　原来是这样。因为同样是属于圣人系，所以贞德对圣乔治的话深信不疑，而圣乔治之所以会信任罗曼，则是因为他身上拥有圣人洗礼的痕迹。
　　你们圣人还真会玩。
　　贞德对着罗曼轻轻微笑，温柔的微笑像是在安抚罗曼的忧虑。
　　“抱歉，我现在要去帮助大家了，如果有机会，我们再继续聊吧。”
　　“好的，祝你成功。”
　　贞德微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往同伴们的方向冲过去。
　　圣人系的Servant确实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他们代表着正义的一方，却不会让人感到顽固，能够温柔地对待身边的人，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罗曼感觉到自我强制证文消失了，这代表着黑贞德确实已经死去了，他也恢复了自由之身。
　　虽然黑贞德已经算作恶多端。她杀死了无数人，差点毁灭了法兰西，但是罗曼对黑贞德没有多少恶感。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情绪激动的小伙子，更多的时候会用理性的目光看待一切，之所以会进入这个特异点，还是因为他对玛修和立香的关心，若非如此，他现在还站在迦勒底的中央管制室中。
　　战斗还没有结束。
　　特异点还没有修复，因特异点出现的Servant还没有离开，而造成特异点的圣杯也没有回收。
　　邪龙法夫纳，本是北欧神话中的巨龙，就算已经杀死了它一次的齐格飞，也难以再杀死它第二次。
　　它的爪子拍打地面能够发出地震，呼吸吹起狂风，咆哮更是喷洒出邪恶的火焰，玛修一行人在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战胜它。如果只是法夫纳的话或许还不是问题，然而除了法夫纳，还有使用诡异的魔道书的Caster。
　　“真是够了，我已经讨厌了这种黏糊糊的触爪，赶紧给我消失！消失！”
　　清姬的口中喷出火焰，灼烧着从周围深处的触爪，不见一会儿，这些触爪就变成烧焦的烤肉一样直接碳化了。
　　“根本就是没完没了啊。”伊丽莎白的长枪也在不断切割，但是埋怨的声音没有停止，“为什么这些触爪为什么就不愿意听我的歌声？”
　　“伊丽莎白小姐，请你冷静一下，这样的话我们也会被你攻击的。”
　　玛修几乎就要转过自己的盾牌挡在身侧，防止伊丽莎白的误伤。
　　幸好这些触爪对音波的攻击承受能力较强，否则的话伊丽莎白早就已经打开演唱会了。
　　触爪只会承受一部分的音波，但是因为没有听觉和大脑，音波的攻击效果只能算微乎其微。
　　深受其害的队友们第一次庆幸敌人这么难缠。
　　“再这样下去，我们连到达法夫纳身前都感到困难，一定要想办法一次过清除这些召唤物。”
　　圣乔治看得很清楚，吉尔召唤的这些魔物并没有想过杀死他们，而是相近办法将他们耗在这里，避免他们靠近法夫纳将它杀死。只要继续拖下去，就能利用魔物耗尽Master的魔力，最后轻易将他们杀死。
　　“已经不能继续拖延下去了，再这样下午，无论是我们还是前辈都会很危险。清姬小姐，伊丽莎白小姐，现在可以使用宝具吗？”
　　“我没有问题，但是不知道Master的魔力能不能支撑我们继续战斗。”
　　“没错，不管怎么样，我也不能去做让安珍大人讨厌的事。”
　　两人虽然尚有余力，但是Servant战斗的魔力来自Master，如果Master的魔力不足，或者无法支撑继续下来的战斗，现在使用宝具只会是死路一条。
　　玛修转过头往后看，然而魔物隔绝了他的视线，视野中找不到立香的身影。
　　“使用宝具吧。”这是来自迦勒底的蒙娜丽莎的声音，“放心好了，立香的魔力比你们想象中的要更高充裕，现在使用魔力也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负担。”
　　间接得到了立香的允许，伊丽莎白和清姬就毫无顾忌地放开了自己的喉咙。
　　“既然如此，就让你好好听一听英灵界最流行的单曲吧！这是最终曲目！”
　　“让你们试一下可以烧死所有骗子的火焰。”
　　“转身火生三味（(Tenshin Kashou Zanmai）！”“鲜血魔女(Báthory Erzsébet)！”
　　音波攻击和火焰攻击，从两位少女身上同时爆发。


第五十三章 贞德与黑贞德（下）
　　毫无疑问，让这两个Servant同时双方宝具是错误的选择，当圣乔治说出自己的建议那一刻就开始后悔了。
　　因为无论是火焰攻击还是音波攻击都是不分敌我的攻击。Berserker清姬几乎就没有想过要控制的打算，这个女人除了Master之外几乎没有考虑过其他人的感受。伊丽莎白的宝具就更不要说了，音波攻击本来就是无法控制的攻击。
　　更加糟糕的是，两人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身边还有伙伴，完全就是全力全开释放宝具的力量。
　　被“转身火生三味”烧到的魔物直接碳化了，而在“鲜血魔女”攻击范围内的魔物更是干脆地被震个粉碎。
　　圣乔治、齐格飞、玛修更是感觉到头晕脑胀，不过幸好他们依靠强大的本能躲开了两个宝具，否则误伤队友的悲剧已经发生了。
　　“要上了，各位！”
　　“快点吧，不抓紧时间的话，新的魔物就要填满这条路了。”
　　这些魔物就像无穷无尽一般，无论杀死多少都会继续被召唤出现，如果不能尽快杀死法夫纳和吉尔，那么他们就会被活生生被耗死。
　　火焰和音波开拓出了一条空阔的路，前方再也没有魔物阻挡他们，五位Servant朝着巨龙法夫纳冲过去。
　　看到出现在眼前的Servant，法夫纳的利爪往前一划，空气中卷起了锋利的风刃。
　　“哇，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齐格飞先生你真的把它杀死了吗？你该不会是个骗子吧。”
　　差点受伤的少女把枪口对准了齐格飞，法夫纳的强大超出了她们的想象，让她们对齐格飞的话产生怀疑。
　　“对不起，这是我没有说清楚造成的失误。实际上法夫纳十分强大，就算是我们几个一起结伴也有一定的危险性。生前的我虽然杀死了法夫纳，但是同伴的力量必不可少。”
　　“齐格飞先生，现在不要只是说些道歉的话，赶紧告诉我它有什么弱点，它又开始攻击了。”
　　相比起其它的Servant，亚从者玛修的防御更加吃力，只能给用盾牌竖在身前硬抗法夫纳的攻击余波。然而她的做法确实最稳妥的，除了比较吃力之外，几乎就没有受伤的可能。
　　无论是风的攻击还是大地的攻击，对法夫纳而言几乎是顺手捏来。龙族本来就是世界的宠儿，就和古代的精灵一样，是大地的主宰之一。
　　面对这样上位龙种，五个Servant一起都显得吃力。
　　“法夫纳……不会飞。”
　　“……哈？”
　　法夫纳本就是龙种，而且出场的时候就是从天空飞过来，又怎么可能不会飞？
　　发现自己的措辞有问题，齐格飞一边躲开法夫纳的攻击的时候，一边向大家解释。
　　“法夫纳的身体太大太重了，由地面飞到空中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和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会导致它无法作出其它的动作，所以在地面上的法夫纳会成为巨大的靶子。”
　　实际上不只是法夫纳，所有上位的龙种，尤其是身形巨大的龙种都存在这个问题。因为身体太大，体重也太重，导致它们的行动很不方便。当它们在地面时，想要飞向天空，需要耗费大部分的力气和准备时间，而这段时间里，这些巨龙无法抵挡和躲避敌人的攻击。
　　所以为了避免自己毫无防备之时被杀死，大部分龙种落到地面之后，不会轻易飞起来，所以会成为一个巨大的靶子。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不，请冷静一下，法夫纳不会给我们准备宝具的时间。”
　　“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啊，后面的怪物已经过来了。”
　　因为无法杀死法夫纳，也没有清除被召唤出来的魔物，他们几人已经被团团包围了。
　　“我要——”
　　“吼！！！”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要使用宝具，法夫纳突然仰天长啸，炽热的火焰从法夫纳的口中吐出来，最后形成一个个火球从天而降。
　　无论是Servant还是吉尔的的魔物都是它的攻击对象，已经做好释放宝具的准备的伊丽莎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球从天而降。
　　“咿呀！！”
　　“清姬小姐！”
　　“笨蛋龙！”
　　除了玛修之外，几乎没有人可以伸出援手，如果不赶紧躲开，法夫纳的火球一定会将他们的身体烧焦。
　　“假想宝具 拟似展开/人理之础！”
　　如同城墙一般厚重巨大的盾牌出现在天空中，火球击中了玛修的盾牌，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炸声，玛修的宝具更是给人摇摇欲坠的担忧。
　　当最后一发火球消失的时候，玛修感觉到大家都安全了，才收起自己的盾牌。
　　——然而火球再一次从法夫纳的口中吐出。
　　“大家不要担心，主的力量与我们同在，主会保护我们前进！”
　　神圣的光辉笼罩在大家身上，惊慌的情绪平静下来了，战斗时的疲倦也在一瞬间消除。法夫纳第二波火球让人束手无策，然而当火球落到他们的身上时却被抵消掉了，主的荣光如圣女所言，保护大家前进。
　　“这就是圣女的力量吗？”
　　圣女贞德来到了大家身边，她高举手中的旗帜，为大家带来了胜利的希望。
　　或许她没有屠龙之力，也没有高强的武器，然而却可以保护大家不受伤害，还有那散发着让人安心的气质……毫无疑问，圣女贞德是给世人带来和平的圣人。
　　“大家，请放心让我和玛修保护你们的安全吧，现在我们需要你的力量，讨伐邪龙法夫纳。”
　　圣女贞德的身上散发着振奋人心的光辉，在飘动的鸢尾旗，仿佛就是胜利的信号。
　　发现火球无法伤害他们的身体，法夫纳突然深深吸进了一口气，本来就巨大的身体更加膨胀了。
　　下一刻，火焰从法夫纳的口中吐出。然而这一次吐出来的不再是火球，而是源源不绝的火浪，放眼看去，仿佛自身处于火焰组成的海洋。
　　——就是现在！
　　法夫纳放出龙息的时刻，正是它最脆弱的时候，自身拥有的魔力几乎一次过宣泄大半。曾经杀死它的齐格飞已经想不起杀死法夫纳的记忆了，但是来自宿敌的感应依然在告诉，这是最好的一次机会。
　　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身边的同伴会保护他的安全，法夫纳就在眼前，现在正是决胜负的时候。
　　觉悟吧，法夫纳！
　　“邪恶之龙坠落，世界正迎来黄昏。击落！幻想大剑·天魔失坠！”
　　齐格飞手中的神剑发出洪流，赤色的闪电仿佛穿越时空，直击前方的巨龙。
　　邪龙的龙息戛然而止，法夫纳发出不甘的哀鸣声，但是却无法阻止来自宿敌的致命一击，迎来了神话中的命运。
　　失去了法夫纳的保护，隐藏在背后的吉尔露出了身影，他龇着牙一脸难看地看着贞德。
　　“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说贞德、贞德已经……”
　　“黑贞德已经输了，她已经回到了英灵王座……不，她不会回到那种地方，因为英灵殿里根本就没有属于她的灵基，对吧，吉尔。”
　　“没错，根本就不存在‘龙之魔女’，‘龙之魔女’只不过是我的夙愿，也就是圣杯。”
　　贞德一脸悲哀地看着吉尔：“我一直在审问自己，我到底有没有怨恨过这个国家。直到黑贞德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得到了答案——没有。我确实遭到了背叛，确实受人愚弄，但是我并不憎恨祖国。不可能憎恨，因为，这个国家还有你们。所以我猜测，黑贞德并非我的反转体，她的出现来自其它因素，而最大的可能是来自这个时代的扭曲点——圣杯.”
　　贞德的话不仅没有安抚吉尔，反而让他更加愤怒。
　　“贞德，你真善良，说得也是大善之词。可是，贞德，正因为你很善良，你才忘记了一件事。就算你不憎恨祖国我也对这个国家恨之入骨，我发誓要毁灭这个背信弃义的国家。我要毁灭他们，我要杀尽所有人，这就是我寄托于圣杯的希望。既然你不愿意这样做，我就制造出‘龙之魔女’，完成你与我的复仇。”
　　“不，这并不是我的复仇，也不应该是你的复仇。吉尔，你已经被仇恨和愤怒所蒙蔽，现在走上了邪道。无论是作为曾经的朋友还是现在的敌人，我都会阻止你，纠正你的错误。”
　　“所有阻止我的人都是敌人，就算是你也一样。我的复仇，属于贞德的仇恨，还没有停止。”
　　一个金色的大杯出现在吉尔手中，那是一个拥有强大魔力的容器，或许只有将巨大的龙脉的灵魔力长年累月收集起来才会得到这样巨大的量。
　　那就是圣杯，扭曲这个时代，将百年战争扭曲成邪龙战争的扭曲点。
　　魔力，从金色的圣杯中流淌而出。
　　“前辈，小心，我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出来了……啊咧？”
　　玛修本能想要保护立香，却想起立香并在不在这里。
　　“尽情宣泄我们的愤怒吧，贞德！”
　　……
　　罗曼觉得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最大的障碍已经消失，控制龙的黑贞德已经死去，剩下的吉尔和法夫纳在大家的努力之下，应该很快就能解决……最起码他是抱着这样乐观的心态去看待。
　　所以罗曼跑得远远的躲起来。接下来他只需要等待战斗结束，然后和大家灵子转移回到迦勒底就够了。虽然有摸鱼的嫌疑，但是他似乎没有可以帮上忙的地方。
　　然而罗曼却没想到，除了他以外，还有其他人在这场战斗中划水。
　　那就是他的宝贝女儿之一——藤丸立香。
　　立香在昨天晚上意外地激发了魔术回路，让她感觉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但是她其实很有自知之明，就算自我感觉良好，也不会真的狂妄自大，所以她和阿尔托莉雅一直待在远离战场的边缘。
　　实际上她觉得由玛修保护她会更好，因为和其它Servant相比起来，玛修的处境会更加危险一点，但是这个提议被玛修拒绝了。或许这一次有大家一起并肩作战，但是玛修无法保证以后的每一次都是这样，所以玛修决定跟着大家走上战场，学习战斗的技巧。
　　偶尔有两三只奇怪的魔物跑过来，被立香打飞之后，顿时就觉得百无聊赖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些魔物太难看太恶心了，立香一点也不像靠近它们。
　　不管实力是强是弱，少女对这些恶心至极的生物都是充满抗拒的。
　　除了玛修等人的战场之外，立香也有关注另一个战场——黑贞德与贞德的战场。相比起来，黑贞德与贞德的一对一战斗会更加凶险，尤其是贞德看起来那么老实，多少会让人担忧。
　　立香建议靠近贞德战场的时候，和贞德关系较好的阿尔托莉雅也没有拒绝，所以两人就待在贞德战场的不远之处。
　　贞德没有辜负立香和阿尔托莉雅的期望，最后战胜了黑贞德，最后扬长而去。
　　不过，贞德虽然杀死了黑贞德，却留下了魔术师S，甚至还有说有笑地和魔术师S告别了。
　　这多少让立香感到不满。立香倒没有对贞德心慈手软感到不满，因为她正是看中了贞德的傻白甜，这种老实善良的女人才是后妈的选择。
　　问题是，你这个女人干嘛放过这种二五仔啊？
　　贞德会放过魔术师S，不代表立香会放过魔术师S。掌控着冬木市命运的大姐大非常清楚斩草除根的道理，她绝不会放任那个鬼鬼祟祟的魔术师离开。
　　后妈太天真了，就让我这个做女儿的来善后好了。
　　唯一的难题就是，正直的骑士王会不会反感她的做法呢？
　　“我赞成你的行动，Master，对于这样的墙头草，我们应该也将其扼杀致死，如果由其成长，他终将会成为妨碍我们的敌人。”
　　——你也很棒棒哦，阿尔托莉雅。


第五十四章 黑贞德复活
　　当罗曼看到立香带着阿尔托莉雅摩拳擦掌地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他就知道自己要完了。
　　前Grand·Caster就算面对世界末日也可以冷静看待，却唯独在自己女儿面前乱了手脚，尤其是看到立香脸上那张带着杀死的笑容时，罗曼连最后临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都想好了。
　　——I am your father。
　　甚至还脑补出了立香听到这句话时震惊的表情。
　　好吧，这些都是开玩笑的，罗曼怎么可能会死在立香手中？姑且用语言去交涉吧，实在不行的话干脆就表明身份好了，当然，这些都要在立香挥出拳头以及阿尔托莉雅砍下圣剑之前说完，不然就真的完了。
　　话说蒙娜丽莎呢？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由她来劝说立香才对吗？难道她在这个关键时刻摸鱼了？
　　“你好，藏头露尾的魔术师S先生。”
　　在这种即将杀死对方的情况下依然礼貌地打招呼，而且脸上的微笑也没有改变，这副有教养的模样实在难得，真不愧是我的女儿。
　　如果身上的杀气可以消失就更好了。
　　不过立香既然愿意主动开口，那就代表着双方还有语言交涉的可能。
　　“你好，藤丸立香小姐。”
　　罗曼的话让立香一顿，然后歪着头，问道。
　　“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名字吧？不，我从来就没有和你说过话，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我的名字的呢？”
　　立香盯着罗曼的目光充满了压迫感，大有“不回答我就马上杀了你”的感觉，问题在于，你现在心里一定是想着“就算告诉我了，等一下也一定会杀了你”对吧？
　　真是……这孩子的性格也未免太暴躁了。
　　罗曼想了一下，正打算掩饰自己刚才的话时，立香却好像想到了答案一般。
　　只见她的右手握拳，一拳打到自己的左手掌心中，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一定是那个……蒙娜丽莎告诉你的对吧？”
　　罗曼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实际上他根本就没听清楚立香到底说了些什么，因为这一拳发出的音爆声实在是太有震撼力了。
　　这一拳打到身上的话，一定会“BOOM”的一声全身散架的对吧？字面上的散架，全身四分五裂，运气好的话可以捡到一根完整的骨头那种。
　　想到这一拳打到身上的情形，罗曼下意识地咽下一口唾液。
　　“等一下，我其实可以解释……”
　　“我可以放过你哦。”
　　“咦？”
　　罗曼惊讶地看着立香，只见她依然微笑着看着他。她的笑容中带着不怀好意，但是杀气明显淡化了，似乎真的打算放过罗曼一样。
　　姑且不论立香是不是真的打算放过他，罗曼现在很好奇立香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呢？或者说，我应该付出什么呢？”
　　立香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副“你果然很上道”的表情，她也没有拐弯抹角。
　　“很简单，只要你愿意承认自己和蒙娜丽莎有一腿儿就够了。”
　　“……？”
　　这孩子的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罗曼有些跟不上立香的思考回路了，这孩子好像总是在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冒昧问一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你管那么多干嘛？”
　　立香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人类的灭绝了，她还拿着手机干嘛？而且还把它随身携带到特异点里面。
　　也不知道立香按下了什么按钮，她把手机放到了罗曼的嘴巴前面。
　　这个是记者，不，是录音功能吧？
　　虽然不知道立香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以立香和蒙娜丽莎的关系来看，绝对是不怀好意。
　　“抱歉，我拒绝，我绝对不会做污蔑女性的事。”
　　“哦，这样啊。”
　　立香的脸上也看不出失望，反而是意料之中一般，然后——
　　“那就给我去死吧！我今天就要打死你这个二五仔！”
　　“等一下，其实我是——”
　　立香的攻击实在太突然了，几乎就是毫无征兆，再加上她就在罗曼身前，让罗曼连解释的时间也没有。
　　突然，罗曼感觉到自己的手背上出现一阵刺痛，那个位置正好是令咒上。
　　“快回来，Master！”
　　阿尔托莉雅的呼叫已经晚了。
　　灵基的反应出现在身边，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黑色的身影已经来到罗曼身前。她伸出修长的腿踢向立香，将立香整个人踢飞出去。
　　罗曼惊愕地看着出现在身前的人，她本应该死去才对，因为在数分钟之前，罗曼亲眼看到她被杀。但是令咒的反应告诉他，她真的已经活过来了。
　　“黑贞德？”
　　“哈？你这是什么表情？看起来呆头呆脑的。也是啊，你本来就呆呆的，看来我没找错人。”
　　这个嫌弃的表情，没错，就是黑贞德。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活过来了，而且再一次成了罗曼的Servant。
　　“果然啊，没有我的话你什么也做不到，竟然会被一个小鬼头差点干掉了。给我乖乖站到后面去，只要安静看着我的表演就够了。”
　　虽然是在嫌弃罗曼没错，然而罗曼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恶意，难道说这是特别的关心方式吗？
　　多亏了她，罗曼总算保住性命了。
　　“好痛啊！到底是哪个混蛋？”立香揉了揉被踹得发疼的肚子，从地上爬起来，“是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就凭那个女人吗？真是可笑，那个家伙有什么能力杀死我了。”
　　“那个女人”指的就是贞德，然而不管她怎么轻视贞德也好，刚才被贞德杀死也是不争的事实。
　　“还有，这个男人是我的人，能够处置他的人只有我。”
　　好了，以后再也没有澄清的机会了。以立香那记仇的性格，刚才那一脚已经是不死不休了，而被黑贞德视为“自己人”的罗曼在立香的心里已经彻底被判死刑了。
　　“阿尔托莉雅，给我干掉她！”
　　突然就被踹一脚的立香已经没有和他们交流的打算，直接向阿尔托莉雅下达杀死对方的命令。
　　阿尔托莉雅没有犹豫，双方是无法和解的敌人，唯有厮杀一途。
　　阿尔托莉雅握着看不见的圣剑冲出，黑贞德也毫不畏惧地迎上。
　　让罗曼感到意外的是，复活后的黑贞德比和贞德战斗时还要强，而细心检查黑贞德状态的罗曼才发现，黑贞德职介并非ruler，而是A venger。她的灵基不再是贞德的异形体，而是完全属于她自己独有的灵基。
　　如果说之前的黑贞德的力量是从贞德的灵基上掠夺，那现在就是属于自己独有的灵基。
　　……
　　“那个灵基……怎么会？她竟然复活了？”
　　黑贞德复活的第一刻，率先反应过来的人就是贞德。她们本来就是似是而非的一体，在这个距离可以第一时间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吉尔，是你做的吗？”
　　面对贞德的质问，吉尔非常大方地承认了。
　　“没错。只要我还活着，只要圣杯还在，贞德就永远不会死，我的复仇就不会停止——螺湮城教本（Prelati's·spellbook）！”
　　激动万分的吉尔竟然直接使用了宝具，他手中的魔导书里走出了新的魔物。
　　《螺湮城教本》是一本由人皮装订的魔导书，能够召唤并使役深海中的怪物。这本书具备作为魔力炉心的能力,能够无视术者本身的魔力自行发动大魔术·礼仪咒法级别的魔术。
　　和那一只只小型的魔物不同，这一次从魔导书里走出的魔物十分巨大，它几乎充斥了周围的空间，打乱了这里所有的Servant的站位，并将他们全部围绕起来，然而这仅仅是这只巨大魔物的其中一部分而已。
　　“汝即是龙！（Abyssus Draconis）”
　　圣乔治第一时间就使用了宝具，他赋予魔物“龙”的属性，屠龙的神剑阿斯卡隆轻易斩断了身边的触角。
　　也就只有Master是立香的时候，圣乔治才会无所顾忌地使用宝具。
　　身边传来了熟悉的温度，随后触角化为灰烬，清姬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看来她也使用了宝具从中脱身。
　　一道赤色的闪电射出，齐格飞看上去也毫发无伤，已经激活了身上属于法夫纳那部分的血脉，海魔几乎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接下来还有——
　　“——呜呜呜！”
　　“这个大笨龙真没用，竟然连这点小麻烦也解决不了。”
　　“伊丽莎白小姐的宝具对这些没有听觉的魔物起不来作用，会被困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们还是去救她吧。”
　　当几人小心翼翼地将伊丽莎白从海魔的触角中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副燃烧殆尽的模样了。
　　眼看伊丽莎白一动不动，海魔又有了新的动静，清姬不由急了起来。
　　“喂喂，大笨龙快点醒醒，再不起来的话，你又要被抓起来了。”
　　然而伊丽莎白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身体更像是膝跳反应一般颤抖，而后彻底没了动静。
　　“这只大笨龙真没用！”
　　清姬真想一脚踹过去，让这只大笨龙好好清醒清醒。
　　“贞德小姐呢？”
　　这时候大家才发现找不到的位置。有Servant的地方，大家都可以感受到她的位置，但是现在却找不到贞德。
　　突然，众人感觉到身边的海魔停下来了。海魔本来不停地围绕着大家蠕动，但是这个时候……却向死了一般。
　　圣乔治用阿斯卡隆往海魔身上砍去，海魔在瞬间就粉碎了，阳光再一次照耀到大家身上。
　　贞德和吉尔都站在他们的身前不远处，那里本来是海魔的中心位置。
　　“——”
　　贞德的佩剑刺穿了吉尔的魔导书，最后刺穿他的心脏，金色的圣杯从吉尔手中掉落，落到地面上。
　　“对不起，吉尔。”
　　眼泪从贞德的脸颊滑落，美丽的脸上充满了悲伤。
　　她的挚友走上了歧途，而亲手杀死他的人却是她。
　　“我没有憎恨过任何人，没有憎恨这个国家，请不要为我的死而愤怒。吉尔，我无比怀念我们一起的日子，怀念那个为了祖国而奋战的你。”
　　“直到最后，你依然是如此善良，你果然是最伟大的圣处女。堕落的人，只有我一个就够了。”
　　到最后，吉尔留下了他的忏悔，离开曾经为之奋斗的祖国。
　　贞德没有为吉尔的死而悲伤太长时间，因为更加重要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黑贞德本来是吉尔的幻想产物，她的灵基、力量都来自贞德，和贞德一样是一个不完整的Servant。然而新生的黑贞德不同，贞德没有感觉到自己力量流失，而黑贞德也没有给人虚弱的感觉。
　　“哈哈哈哈哈！你们刚才不是很得意吗？一副赢定了的样子，竟然还敢动我的人。去死吧，全部给我去死吧！”
　　“阿尔托莉雅，使用宝具吧！”
　　发现阿尔托莉雅久攻不下，反而在黑贞德的进攻下岌岌可危，立香下达了释放宝具的命令。
　　阿尔托莉雅没有回答立香，也没有执行立香释放宝具的命令，依然在艰难地抵挡黑贞德的进攻。
　　如果是公平的对战，阿尔托莉雅绝不会输于黑贞德。就算没办法轻松取胜也要，阿尔托莉雅也能够凭借自己丰富的战斗经验压制黑贞德。
　　然而黑贞德层出不穷的攻击手段给她造成麻烦了，而更加重要的是，黑贞德攻击对象不只是阿尔托莉雅，只要找到机会，黑贞德就会用她的火焰烧向立香。
　　释放宝具就更不现实。在凝聚魔力的时刻就足以制造出短暂的空隙让黑贞德有机可乘，而且阿尔托莉雅的宝具太强了，释放的圣剑说不定会将身边的立香烧死。
　　黑色的火焰烧向阿尔托莉雅，被她轻松躲开的时候，却发现天上出现了数根长矛从天而降。夹杂着复仇之焰的长矛目标却是立香，这让阿尔托莉雅不得放弃短暂的休息去救援立香。
　　“跑的真快啊，这让我想起了被我烧死的那条狗，只要看到骨头就会跑出去咬住。阿尔托莉雅是吗？我记得你就是亚瑟王吧？哈哈哈哈哈，看吧，亚瑟王，现在就想一条狗一样狼狈。”


第五十五章 魔神柱再现
　　一阵风暴卷起，将黑贞德的火焰吹开，阿尔托莉雅手中的圣剑露出了它原来的样子。
　　这已经算是阿尔托莉雅现在所拥有的最后手段了。
　　“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吗，藏头露尾的家伙。”
　　“你侮辱了‘贞德’这个名字，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用‘贞德’的目光去看你，龙之魔女和贞德根本就是两个人。”
　　“你这家伙真是让人火大，不过你也只能占一下口舌上的便宜而已。”
　　不仅性情暴躁的立香，就连一直保持平稳心态的阿尔托莉雅也变得愤怒了，实际上罗曼也感觉黑贞德的话有些过了。
　　这一手嘲讽拉得真稳。
　　罗曼多少可以理解黑贞德的心情。作为一个死而复生的人，一个被另一个自己杀死的人，能够从死亡中归来，得到了重活于世的人，黑贞德迫不及待地向世人倾述自己的喜悦。而她现在的倾述方式，就是以战斗的方式告诉大家她的重生。
　　理解归理解，罗曼无法接受黑贞德的任性。而且黑贞德并不知道，她一直在寻找机会攻击的立香就是她的Master的女儿。
　　职介不再是Ruler，对令咒的抵消能力也就消失了，罗曼随时可以使用令咒对黑贞德进行绝对命令。
　　“吃我这一招吧，亚瑟王。咆哮吧！吾之愤怒（La Grondement Du Haine）！”
　　漆黑的火焰熊熊燃起，从黑贞德脚下蔓延，像闪电一样射向阿尔托莉雅。
　　阿尔托莉雅正打算躲开，但是却停下脚步了，因为她的身后就是立香。如果躲开了，黑贞德的宝具就会攻击到立香。
　　复仇之焰烧到了阿尔托莉雅的脚下，七支长矛从地面射出，刺穿了阿尔托莉雅的身体，犹如承受穿刺之刑。
　　阿尔托莉雅的身体在空中翻滚，掉落到地面上的时候，再也无法站起来了。不仅是肉体受到了创伤，复仇的火焰也在她的身体里灼烧。
　　“什么吗，只是这种程度吗？”
　　黑贞德只是轻轻督了一眼地上的阿尔托莉雅，然后将凶狠地目光投向立香。
　　“就是你对吧，小鬼。刚才就是你，像对我的人动手对吧？”
　　立香没有说话，而是用拳头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立香的小拳头被黑贞德的手握住了，但是却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在发麻。
　　——这小鬼，力气真大。
　　黑贞德突然将头转过另一边，另个战场上，海魔已经消失了，露出贞德等人的声音，黑贞德也看到贞德的剑刺穿了吉尔的心脏。
　　在短暂的瞬间，吉尔的灵基就消失了，遍布在战场上的魔物也随之消失。Caster——吉尔斯·德·雷回归英灵殿。
　　“吉尔！！”
　　黑贞德悲痛地叫起来。吉尔是召唤她的人，同样也是她唯一可以信赖的同伴，吉尔的消失给她带来的痛苦就像失去了最后的亲人一样。
　　“可恶，都是你，都是你们这些家伙。如果不是你们在妨碍我，吉尔就不会死！”
　　抓住立香的拳头的手更加用力，握着长枪的另一只手开始挥动，打算刺穿立香的身体。
　　“住手！”
　　看到黑贞德的动作的罗曼第二次使用了令咒，刺出长枪的手再也无法动弹丝毫，而立香也在这个时候离开了黑贞德的手。
　　“可恶，连你也背叛我吗？魔术师！！”
　　“我……”
　　罗曼无法向黑贞德解释。他现在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难道要告诉黑贞德，从一开始，他就站在立香这一边吗？要知道刚才就是黑贞德在立香的手中将他救下来，现在却又命令黑贞德放过立香。
　　一时间，罗曼感觉很为难。
　　或许他不应该解释，因为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无论是罗曼还是黑贞德都没有发现，从吉尔手中掉落的圣杯没有落到任何人手中。它似乎找到了新的目标，从远处飞过来，最后停留在黑贞德的头上。
　　“这是什么？圣杯？”
　　如此强大的魔力靠近，不可能没有引起人注意。圣杯溢出了金色的光辉，浓郁的魔力让人感到呼吸困难，随后倾泻而出。
　　发生了什么？
　　无法动弹的黑贞德，只能任由圣杯的魔力沐浴全身。
　　“——”
　　魔力涌入黑贞德的体内，通过令咒的感应，黑贞德的灵基似乎在膨胀，往罗曼不知道的方向改变。
　　下一刻，令咒对黑贞德的控制消失了，黑贞德终于开始变化了。
　　她再也无法保持人型，黑色的虚影开始往上延伸，犹如黑夜中的山岳，不，这是一根通天的巨柱。黑色的肉柱既粗又长，媲美一座摩天大楼，抬起头却一眼看不到顶。深色的柱身黑中带着血色，其身上镶嵌着一颗一颗眼珠，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尤其是巨柱散发着让人感到窒息的巨大魔力，那种混沌感让人作呕。
　　“怎么会？这不是……”
　　“罗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这次检测到了异常的灵基反应……这个难看的柱子到底是什么？”
　　耳边传来了蒙娜丽莎的惊呼声，一直失联的她终于联系上了，但是罗曼却没办法将她的话听进去。
　　这个熟悉的感觉……不会有错。虽然魔道上的知识已经丢失了，但是记忆没有消失。这是以“魔神”为根基塑造的召唤物，唯有传说中那位“魔术之王”才能召唤的“魔神柱”。
　　“——”
　　魔神柱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声音，粗长的身躯开始扭动，它就像新生的孩子一样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和声音。
　　然而有些事情是无法忽视的，它的敌人——魔神柱的眼睛向四周看去，当看到地面上的立香的时候，魔神柱上的眼睛顿时将目光都汇聚在立香身上。
　　这一幕让罗曼心惊，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立香，快躲开！”
　　不知道立香到底是被突然出现的魔神柱吓呆了，还是她根本就没有挺进罗曼的话，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对，她的身后是阿尔托莉雅。
　　罗曼朝着立香冲过去。
　　但是还是迟了，他羸弱的身体无法赶上魔神柱的攻击，从魔神柱的眼珠里射出了赤色的光线，尽数击中立香的身上。
　　就像无数支光矢射出，刺穿立香的身体。
　　“立香！”
　　罗曼赶到了立香身边，让他松一口气的是，从立香平稳的呼吸看来，立香没有被杀死，甚至无法从外表看出任何伤口。
　　这是一个好消息，立香还活着。但是也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凭借现在这群已经经历了一场激战的Servant，难以战胜这一柱新生的魔神。
　　罗曼看到了从远处赶过来的玛修等人，他知道不可以再等下去了。
　　正当罗曼下定决心的时候，魔神柱发生了新的变化。它似乎用尽了所有的魔力和力气，开始痛苦地扭曲，罗曼可以感觉到它的虚弱。在眨眼间之后，它的身影开始淡化了。
　　最终，这一柱新生的魔神从特异点中消失了。
　　“前辈！”“Master！”
　　玛修等人匆匆赶来却姗姗来迟。无论是黑贞德和阿尔托莉雅的战斗，还是魔神柱的出现，都在短暂的时刻结束了，赶过来的Servant最后还是无法帮上忙。
　　“魔术师S先生，请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面对贞德的质问，罗曼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她的语气并不客气。因为贞德相信罗曼是正义的一方，所以才放任罗曼离开，然而罗曼却和黑贞德以及不知名的怪物（魔神柱）攻击阿尔托莉雅和立香，这让贞德十分愤怒，连手中的武器也因为她的愤怒而颤抖。
　　看来是真的被讨厌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就算是脾气再好的人，也有不允许被冒犯的进去。
　　“抱歉，嗯？”罗曼苦笑着面对贞德，“虽然我也想给你给你解释，但是似乎没有时间了。”
　　圣杯从天空中掉到地面上，它滚动几圈后，最后停留在罗曼的脚边。
　　罗曼感觉到贞德开始消失。不只是贞德，其他Servant也是这样。
　　黑贞德消失了，吉尔也消失了，圣杯成了无主之物，没有人控制圣杯之后，原有的历史开始逐渐回到原来的轨迹。也就是说，这个特异点开始修复了。
　　“魔术师S，你欠我一个解释。”
　　“我会的。”
　　罗曼对着贞德点了点头，而后目送贞德从眼前消失。
　　玛修扑倒了立香身上，慌张地开始检查立香的身体。
　　“前辈，你还好吗？前辈？”
　　玛修的双手伸进立香的制服里，一阵摩挲后并没有发现任何伤口，而立香看上去更像是熟睡一样。
　　“蒙娜丽莎，你在听吗？前辈她怎么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冷静一下，玛修，立香看上去并无大碍，要等到回来以后才能进行详细检查。我现在已经开始进行灵子转移，再等一下。”
　　“请尽快，蒙娜丽莎。”
　　罗曼只是一边看着，他没有去和玛修交流的打算，他本来就尽量避免和立香等人接触，毕竟他无法保证立香会不会心血来潮把他的斗篷撕掉。
　　灵子转移已经开始，罗曼感觉到一阵恍惚后，就离开了法兰西，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灵子转移的框体里。
　　没让罗曼等多久，框体就打开了，蒙娜丽莎站在身前。
　　“别站着，快点把衣服换上。”
　　一边说着，蒙娜丽莎将罗曼的制服扔过来。
　　她的脸色不好看，谁也没想到立香会遭到这样的攻击，她没有预料到，罗曼也没有预料到。
　　脸色同样不好看的罗曼结果衣服，也没有忌讳蒙娜丽莎就在身前，而是抓紧时间换上迦勒底的制服，将在法兰西的那一套藏起来。
　　一切准备就绪后，蒙娜丽莎才将框体打开，早有准备的罗曼扶着从框体里倒下的立香。
　　“蒙娜丽莎！罗曼医生！前辈受到袭击了，快点去看她怎么样了？！”
　　从框体中出来的玛修第一时间就找到了蒙娜丽莎和罗曼，看到罗曼扶着立香走出来，但是没走几步就停下脚步了，这个举动让玛修的心都跳出来了。
　　“罗曼医生，难道前辈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同样感到疑惑的还有蒙娜丽莎，但是很快就她明白问题出现在哪里了，只见她走到立香的另一边。
　　“让开。”
　　罗曼应声松开手，让蒙娜丽莎将立香抱起来。
　　“你应该锻炼了。”
　　“……我会注意的。”
　　最后是蒙娜丽莎将立香带到了诊室，在罗曼的要求下，两人最终离开了诊室。
　　立香的状态很好，几乎没有看到受伤的痕迹，就算是经过一番检查后，罗曼也找不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但是罗曼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魔神柱的攻击怎么可能会这样雷声大雨点小？不要说Servant，就算是英灵从英灵殿中亲自下场，也未必可以战胜它们。
　　以黑贞德的灵基转化的魔神柱明显处于不稳定的状态，所以才会在执行唯一一次攻击后就消失了。如果真的是有人做到这一点，那就不可能预料不到这种情况，那么魔神柱的攻击必然有它的特别之处。
　　罗曼想到了一个可能——他将立香的制服解开，开始检查她的背后。果然，隐藏在背后的符文消失了。
　　十年前将立香从废墟中救出来的时候，罗曼在立香的身上刻下“强化”和“恢复”两个符文。在符文的力量支持下，立香的身体早已经强壮到连龙种远远不及，“恢复”的力量更是可以让她在不死的前提下，受到的任何创伤都能够在短时间内恢复。
　　这是罗曼胆敢放任立香在冬木市横行无忌的原因。
　　如果新生的魔神柱仓促地攻击立香，结果只会是让立香受到重创，却可以在片刻之后完全恢复，那个时候新生的魔神柱就已经离开了。
　　但是，如果魔神柱的目的是消除立香身上的符文，让立香失去了符文力量，那么立香在以后修复特异点的冒险里就会变得十分凶险了。
　　PS1：昨天的图又挂了，只是很普通的图啊，所以书客的审核到底怎么回事了？
　　PS2：其实最早的剧情设计师这样的：
　　黑贞德：“咆哮吧，吾之愤怒！”
　　贞德：“吾的神明在此！”
　　罗曼：“届不到，届不到。”


第五十六章 再接再厉
　　在了解到立香的情况后，罗曼松了一口气，然而他没有彻底放松，因为新的困惑随之而来了。
　　到底是谁召唤了魔神柱？为什么要将黑贞德改造成魔神柱？他的目的是什么？
　　能够召唤魔神柱，将使魔改造成魔神的只有一个人，就是传说中将“神”的恩赐赋予人类，一切魔术的始祖——“魔术之王”所罗门。但是罗曼可以向所有人肯定，所罗门早已经死了，甚至前往盖亚的英灵殿留下自己的灵基。
　　难道说“他”复活了？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毁灭人类的凶手难道就是他吗？
　　虽然罗曼不愿意去相信，但是仅有的线索都指向他。如果说覆盖天空的光环让罗曼感到疑惑，那么魔神柱的出现就是推向罗曼去相信那个不愿意相信的黑手。
　　只是现在还无法确定凶手到底是谁，因为罗曼还活着。没错，罗曼还活着，那个人就不可能是“魔术之王”所罗门。
　　“看来只能够继续收集线索了，否则一切猜测都只是毫无证据的空谈。不过……你还真能睡啊。”
　　罗曼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立香轻声说道。
　　魔神柱的攻击是单纯地摸出当年留下的符文，能够将立香打晕的不过是轻微的余波，状态也不过是像普通人深度睡眠的程度而已。在那种喧闹的战场上睡着，回到迦勒底以后，从中央管制室搬到诊室，立香竟然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到底是心太大呢还是说她是睡着了雷打不动的粗神经呢？
　　因为没有生病也没有受伤，所以罗曼无需对立香进行治疗，干脆就放任她继续躺在病床上了。他帮立香将制服穿好后，就走出了诊室，发现玛修等人都站在诊室外。
　　这一幕唤起了他曾经的回忆，恍惚间想到了那个从手术室中走出来的自己，在面对“我的家人怎么样了”这样担忧地询问时，他都会自信地告诉她们——请放心，手术很成功。
　　“罗曼医生！前辈还好吗？”
　　看到罗曼的瞬间，玛修第一时间开口询问立香的情况。
　　玛修紧张的反应让罗曼感到很欣慰，这对姐妹……主从的关系如此亲密，对罗曼而言就是最大的回报了。
　　“放心好了，立香的情况很好。”
　　“但是、但是……那个怪物是非常强大的魔物，我可以感觉到它的力量能够轻易击倒我。前辈在那个时候全部承受了它的攻击……前辈真的没问题吗？”
　　玛修感到一阵无力。
　　在法兰西的特异点里，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弱小，她遇到的Servant都要比她更强，武艺也绝不是亚从者的她可以比拟的。尤其是最后遇到的魔神柱，玛修更是感到无能为力了。
　　“打起精神来，玛修，不要被一次的失败击倒。”
　　安慰玛修的人不是罗曼，而是在玛修身边的阿尔托莉雅。她一只手放在玛修的肩膀上，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更加柔和。
　　“无论是谁都会有失败的时候，有的人会被失败击倒，从此一蹶不振。但是也有人在失败后重新站起来，被失败打倒的之后更加努力，将曾经打倒她的失败视为动力，这才是一个强者的姿态。”
　　“谢谢你，阿尔托莉雅小姐，我感觉好多了。你说的没错，我应该要变得更强才对，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前辈。”
　　玛修看着安慰她的阿尔托莉雅，轻轻地握着小拳头，看上去已经振作起来了。
　　然后她转过头对着罗曼：“罗曼医生，前辈还没有醒吗？”
　　“还没有，只是正常的昏睡。我认为现在不应该打扰她，接下来的检查要等到她醒来后才能得到结果。阿尔托莉雅小姐，你的伤势如何？”
　　“感谢关心，我现在很好。只要没有伤及灵核，Servant的伤势能够在魔力充足的时候自行恢复，只要稍作休息就可以恢复到完全状态了。”
　　这种现象不难理解。Servant并非血肉之躯，而是由第五元素“以太”组成，只要不是致命伤，在魔力的作用下可以很快恢复。
　　不过这个恢复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因为回到迦勒底了，阿尔托莉雅无需维持战斗的状态，身上的铠甲和标志性的大氅都消失，她的头上本应该有代表着国王的皇冠也是如此。这一刻的阿尔托莉雅不像是一个国王，反而像一个少女邻家。
　　回想起在不久前的战斗里阿尔托莉雅狼狈的模样，没想到她竟然能够这么快就调整好了。
　　“玛修，接下来我需要对你的身体进行检查，你做好准备。阿尔托莉雅小姐，虽然这可能是杞人忧天，但是迦勒底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请放心交给我吧。”
　　罗曼又转头看着蒙娜丽莎：“蒙娜丽莎，既然圣杯已经回收了，那接下来就开始对圣杯解析吧。如果能够解开圣杯的奥秘，说不定在接下来修复特异点的过程中会变得更加轻松。”
　　“这种事小事一桩，我很快就能把圣杯的秘密全部解开。”蒙娜丽莎对自己很有信心，说完之后又小声嘀咕着“严肃起来倒是挺帅的”这类话，不过声音太小了，没有让人听清楚。
　　接下来就是各司其职，蒙娜丽莎带着圣杯回到自己的工房，罗曼和玛修进入装满这种医疗设备的隔离室，阿尔托莉雅就留在诊室中，偶尔会在迦勒底的各处巡逻。
　　激烈的战斗没有让玛修的身体恶化，但是也没有好转，罗曼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面对玛修的时候，罗曼的心情总是复杂的。一方面，他希望玛修可以继续留在生命维持装置之中，一直等待他找到可以解决她的寿命问题的办法。另一方面，他希望玛修可以见识外面的世界，同时人理修复也需要玛修的力量，他比任何人都能看出玛修和立香具有超常的相性。
　　就算罗曼劝说玛修留下，她也会拒绝吧。
　　带着复杂的感情，罗曼离开了隔离室，前往蒙娜丽莎的工房。他在门口按下门铃，等了一会儿后发现没有人开门，回想起蒙娜丽莎急匆匆地带着圣杯会工房的情形，罗曼再一次按下门铃。
　　这一次没过多久，工房的大门就打开了。
　　“晚上好，蒙娜丽莎。”
　　“……按照地球的时间计算，现在是下午。”
　　好吧，因为忙起来了，罗曼也差不多把时间都忘掉了，还以为现在已经到晚上了。
　　迦勒底已经脱离了原本的世界，在这里没有所为的日落日出，没有白天黑夜，只能依靠电子钟表计算时间。在缺乏参照物的时候，罗曼无法确定现在的时间段。
　　不过迦勒底倒是有模拟日照的装置，以南半球为标准，按照日历上的日照长短设置照明时间，从而让大家产生“我们还生活在普通城市里”的感觉。毕竟长期生活在南极大陆，很容易让人的身体出现毛病。
　　蒙娜丽莎转过身走回了工房，罗曼跟着她走进去，并把门关上。
　　圣杯放在蒙娜丽莎的工作台上，上面放置着各种各样罗曼不了解的仪器，除此之外，桌面上还散落着不少圣晶石。
　　“如何？圣杯的解析工作还顺利吗？”
　　“那是当然，我已经完全解开圣杯的秘密了。”
　　——好快！
　　罗曼惊讶地看着得意洋洋的蒙娜丽莎，不过她的脸很快就变得平静了，或者说根本就提不起劲。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因为这与才能无关。实际上只要是稍有天赋的魔术师，这个圣杯对他而言就不会是难题。”
　　蒙娜丽莎从工作台上拿起圣杯，感受着这里面散发出来的浓郁魔力。
　　“说到底，圣杯只不过是收集能量的容器。如果要说哪里值得称道，应该就是制造圣杯的炼金术了吧，毕竟可以储存这个量的容器并不多见。特异点的产生我大概可以猜测到了。圣杯是可以收集魔力的容器，对魔术师而言，这种大量的魔力几乎和许愿机没什么区别，魔术的改进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弥补魔力不足这个问题。可想而知，当魔术师和Servant得到圣杯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只有还不是失去人性的机器，持有圣杯的人都不可能抗拒圣杯的诱惑，因为无论是多么荒唐的愿望都有可能实现，这样做就会产生近乎魔法一般的现象，导致特异点的诞生。”
　　没有人可以抵挡圣杯带来的诱惑，只要还是人，只要还能思考，就一定会有欲望。无论是魔术师还是Servant，都会因为圣杯这个“许愿机”而将无法实现的愿望付之行动。
　　Caster吉尔斯·德·莱斯的愿望是复活贞德，然而死去的人是无法复活的，贞德在死去的那一刻便到达英灵殿，所以圣杯无法实现Caster。然而Caster早已经走上邪道，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的他产生了新的念头——创造出新的贞德，也就是黑贞德。
　　罗曼觉得，就算不是魔术师和Servant，任何有一个人得到圣杯后都能够制造出新的世界级现象，也就是特异点。
　　蒙娜丽莎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拥有着完美曲线的身材在罗曼眼前一览无遗，真不知道她是毫无自觉还是在小看罗曼。
　　“回收圣杯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作为魔力结晶，圣杯的用处非常广泛，对现在缺乏资源的迦勒底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哈，雷夫一定想不到吧，他用圣杯制造特异点的时候，也给我们提供了修复特异点的助力。”
　　“是吗？真是辛苦你了，蒙娜丽莎。”
　　相对于开始兴奋起来的蒙娜丽莎，罗曼倒是显得很平静，不过随着蒙娜丽莎那幽怨的眼神看过来，平静荡然无存。
　　“怎、怎么了吗？”
　　“你也知道我很辛苦啊，你这家伙。”
　　似乎戳中了蒙娜丽莎的痛点一样，她从椅子上下来了，然后整个人跑到罗曼身前，伸出手指不停地戳着罗曼的肩部，一边数落着他们这些天给她带来的麻烦。
　　“你也好，立香也好，都只会给人给来麻烦。立香就算了，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让人不得安生的熊孩子，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如果你有好好教育立香的话，也就不会弄成这样。还有你也是，一直都觉得你虽然在兴趣爱好上异于常人，但是最起码还是挺可靠的，结果呢？一声不吭地跑进框体，就算想要进入特异点，至少也给我提前几天打招呼啊，你知道我在毫无准备的时候兼顾两边有多辛苦吗？我每天都要熬夜工作，感觉自己的皱纹都要跑出来，你知道皱纹对女人来说是多大的敌人吗？还有你们父女，根本就不管我的努力成果，一声不吭就关掉通讯，这是根本不把我当一回事吗？”
　　“……”
　　那个，Servant是不需要休息的吧？都已经死了几百年了，哪里来的皱纹啊？再说了，之所以会关掉通讯，还不是你总是喜欢不顾场合突然跳出来刷存在感吗？
　　不过罗曼没有反驳蒙娜丽莎，他当然知道自己当时的决定太突然了，让蒙娜丽莎感到很为难，自然也明白蒙娜丽莎这段时间的压力。
　　尤其是在特异点的这段时间里，她不得不绷紧神经去注意罗曼和立香两边的状态，以防进入特异点的“外来着”会因为历史的修正力抹除，此外还必须每时每刻提防黑贞德的袭击。这个时候罗曼和立香将通讯关闭，这几乎是否定了蒙娜丽莎的一切努力。
　　所以罗曼没有打断蒙娜丽莎的碎碎念，这个时候应该做的是——
　　“对不起，这次是我太任性了，真是抱歉。”
　　“……竟然毫不犹豫地就道歉了。”
　　得到罗曼道歉的蒙娜丽莎盯着罗曼，一时之间反而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太容易得来的道歉本应该是缺乏诚意才对，但是罗曼却是真心实意地向蒙娜丽莎表示自己的歉意。
　　罗曼一边笑着，挠着头：“不要生气，下次我会注意的。”
　　“还有下次？！”

　　PS：今天是贞德小姐的忌日，有没有人送我一个黑色的贞德小姐


第五十七章 藤丸立香的身体
　　“不认识的天花板。”
　　醒来的时候，立香说出了主角才有资格说的台词。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里绝对不是中世纪的法兰西，因为法兰西没有这么舒服的床板。
　　感觉到背后软绵绵的床垫，立香又闭上了眼睛，想要继续睡下去。但是在下一刻，立香马上就睁开眼睛了，因为她的记忆中最后停留的画面是在法兰西。
　　立香回想自己最后的记忆，是面对黑贞德的时候。阿尔托莉雅为了保护她承受了黑贞德的宝具，最后无力再战。因为一时冲动，那个时候立香挡在阿尔托莉雅面前，正当她以为自己会被杀的时候，黑贞德……
　　“怪物。”
　　立香吐出了这个词。
　　没错，用怪物来形容不会有错。
　　黑贞德的身体变成了一根巨大的肉柱，如果在远处看的话，立香相信那一定是像触手一样的东西。
　　怪物出现的第一时间就是攻击立香，让立香连躲避的时间也没有。当然，她也没想过要躲开，被阿尔托莉雅救下一次，她也要救回阿尔托莉雅一次才行。
　　承受了怪物的攻击之后，立香整个人就失去意识了。
　　那么这里是？迦勒底？
　　立香会有这个猜测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她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长褂的橘发男子，现在正趴在自己的桌子上呼呼大睡。
　　除了自己老爸之外，立香想不到有第二个人会这样守在房间里等她醒来。不，或许还有玛修才对，不过她似乎不在这里。
　　——这里可是迦勒底啊，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既然回到迦勒底了，那就代表一切安全了，根本不需要为“战斗”、“敌人”之类的麻烦事伤脑筋。
　　“老爸也真是的……”
　　立香想要坐起来，然后——
　　砰！
　　立香的手用力过猛，将自己整个人从床上“扔”出去了，她的脸都赚到了地板上。
　　“……这是怎么回事？”
　　立香想要伸出手将自己撑起来，但是身体就像不听使唤一样，手脚在扭动，却没有听从她的意志去做。
　　“嗯？什么声音？”
　　趴在桌子上睡着的罗曼因为巨响醒来了，他看了看周围，然后发现趴在地板上的立香。
　　本来还迷迷糊糊的意识，在一瞬间就清醒过来了。
　　“立香？你趴在地上干什么？快点起来。”
　　罗曼走过去，想要把立香扶起来。
　　“不要过来！”
　　立香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然后她的身体就扭动得更厉害了。
　　身体的行动会有大脑下达指令，由脊椎控制神经去完成。然而立香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哪个环节出现问题，身体完全无法很好地执行大脑的想法。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但是她知道，如果让老爸靠近她的话，这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可恶，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冷静一下，立香。”
　　“我冷静不下来，老爸，赶紧离开这里，去找玛修或者蒙娜丽莎，总而言之，离我越远越好。”
　　只要去找到蒙娜丽莎或者玛修，罗曼就安全了，就算立香真的要做什么，她们也绝对有能力阻止她。
　　这样想着，立香却发现自己的全身开始发疼了，因为她的身体几乎就像经受了一列火车碾压了两分钟一样。
　　“我说啊，你再不冷静下来的话，会把自己的骨头碾碎的。你不需要害怕，因为我大概知道你的身体发生什么事了，所以我才会一直留在这里。”
　　“唉？老爸你知道？”
　　罗曼的话让立香的神经开始放松了。说到底她之所以会紧张，就是因为不知道身体发生了什么状况，生怕自己会伤害到靠近她的罗曼。
　　既然罗曼已经了解情况了，立香就不需要这么紧张了。
　　“不要乱动，保持这样，就和你刚才躺在床上的放松状态，我先把你搬回床上再说——”
　　“——前辈！”
　　诊室的大门打开了，玛修匆匆忙忙地从外面冲进来。
　　她的身上并不是穿着研究院的便服，而是全副武装的战斗姿态，紫色的紧身铠甲穿在身上，十字盾握在手中。
　　“咦？前辈，你在干什么？”
　　罗曼看着像变脸一样的玛修，前一刻还散发着高昂的战意，下一刻却又变回了原来那个迷糊的学妹。
　　“这句话由我来说才对，玛修，你在干什么？”
　　玛修明显知道误会了，她不好意思的说道。
　　“因为刚才前辈的声音太大了，我以为有敌人入侵，所以就穿上灵装赶过来了。”
　　“算了，这点小事没必要追究。你来得正好，先将立香搬到床上吧。”
　　“好的，请稍等。前辈哪里不舒服吗？”
　　幸好立香赶过来了，不然的话，以罗曼这可怜的腕力，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把立香抱到床上去。
　　玛修将立香抱起来后，她倒下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凹槽，这显然是以立香用力过猛摔的，要知道这可是铝合金……
　　罗曼感觉自己的脸开始发疼了。
　　躺在床上的立香恢复到了原来的放松状态，身体一动不动地，没有出现刚才的那种扭曲姿态。
　　“罗曼医生，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前辈会倒在地上，你不是应该好好照顾前辈才对吗？”
　　“是啊，老爸，我的身体……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面对立香和玛修的询问，罗曼并不急着马上回答，而是开始检查立香的身体。
　　“接下来我也给你检查身体，如果遇到不舒服的地方就说出来。玛修，接下来要注意了，如果立香要乱动的话就把她按住，我的身体可经不起她的折腾。”
　　罗曼又看了一眼地面上的凹痕，如果刚才贸然接触立香的身体，说不定已经被立香失控的身体搅碎了。没有死在特异点的战斗力，反而在大本营里面被救世主小姐干掉，这是什么奇怪的展开啊？
　　在立香和玛修的配合下，罗曼开始仔细检查立香的身体，从头部开始一直到足部，任何一处都没有放过。中途没有停下来休息，也没有露出任何懈怠，这种认真严肃的工作态度让玛修和立香感觉罗曼变得不真实了。
　　——原来罗曼医生（老爸）也会有认真的时候啊。
　　花了超过一个小时，立香的身体检查才结束。
　　“老爸？”“罗曼医生？”
　　“冷静一点。放心好了，立香的身体很好，各个指标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
　　确实是一切正常，倒不如说身体好得过分。
　　罗曼看了一眼地板上的凹槽，要是立香的身体还不算好的话，那就没有人可以算得上健康了。
　　“这哪里算得上正常啊，我现在连坐起来都做不到。”
　　“这只是神经上的小问题而已，只要慢慢适应一段时间，很快就可以恢复了。”
　　罗曼转过身去，将自己的椅子搬到病床旁边坐下。因为动作悠闲，脸上看不出任何忧虑的情绪，让立香和玛修两个人都感到消除了焦虑。
　　他的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立香，目光十分平静。
　　“立香你的身体很健康，很强壮，但是你应该也知道，这是一种不正常的健康。”
　　“啊？啊。”
　　立香无法反驳这个说法。
　　她确实很强，身体强壮地不像话，恢复力也很强，但是这不是正常的强。在过去的十年里，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己异于常人的身体，但是却无法忽视身体异于常人这个事实。
　　她在这十年来没有生过病，身体一天比一天强。可以说，除了进入迦勒底遇到Servant之外，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比立香的身体更强的人了。
　　“难道说，我患上了什么绝症？”
　　“……以后少看点肥皂剧。实际上我一直都在注意你的身体问题，每年会冬木镇都有给你好好检查。”
　　“咦？我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并不是所有的身体检查都需要向刚才那样进行专门的全面检查，最常用的检查方法其实是观察法，只不过现在的检查仪器很先进，观察法这种不确定性太高的方法逐渐被遗弃了，但是请不要怀疑我的专业水平。”
　　“罗曼医生，这个时候不要自吹自擂了。”
　　“抱歉，这是我唯一可以感到自豪的地方了，一说起来就变得没玩没了。言归正传，立香，你有没有受过非常严重的伤呢？”
　　罗曼和玛修的目光都放在立香的脸上，显然是想知道立香的答案。这个时候立香反而支支吾吾起来了，不过她的意思也很明显，她过去也曾经受过很严重的伤害。
　　实际上，那一次受伤的严重程度对普通人而言算是致命伤了，当然，那只是对普通人而言。
　　作为冬木市的大姐头，凭借一人打穿整个冬木市的人形暴龙，将冬木市握在手中的过程又怎么会轻松。
　　虽然其中不乏有藤村组的帮助，但是冬木市的黑道并非一个组说了算。最危险的一次经历，是有人用手枪打中立香左胸，一个靠近心脏的部位。那个时候的立香孤立无援，不要说寻求帮助，连打电话叫救护车都是奢望。
　　在那个危险的时候，立香很干脆地用随身带着的小刀，自己亲手将身上的子 弹挖出来了。所幸的是她的身体强度很高，子 弹进入的深度很浅，所以整个“手术过程”并不困难。这样的伤势在昏睡一天之后，伤口就已经开始结痂了。
　　如果那个时候枪手再瞄准一点，说不定立香就会死吧。
　　这种过去的事就没必要再提了，不需要让不知情者为此担心或者愤怒。
　　反正那个什么汉化组已经被一锅端了。
　　“既然是这样，那么你应该对自己的恢复力也有所了解了吧。”罗曼看到立香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便继续说道，“你的身体几乎在不断增强，会变成这样是十年来长年累月的积累成就的，但是很遗憾地告诉你，身体上的强化已经到极限了。没错，从今以后，你的身体不会继续强下去。”
　　“……原来是这样啊。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无法控制好自己的身体吗？”
　　立香看上去十分平静，她对自己的身体停止强化似乎没什么感觉。想一想也不奇怪，当她的身体强大到一定程度时，她会对这种强大的增长失去感觉。从0到1是破天荒的突破，从1到2是双倍的增长，但是当10000到10001的时候，大家往往会忽略这个变化。
　　突然就，立香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了。
　　“除此之外，你的恢复力也消失了。”
　　立香的脸明显垮下来了。
　　“我想你应该很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一直在胡闹就是凭着这两点吧，因为肉体很强，所以你不容易受伤，又因为恢复力很强，就算不小心受伤了也可以很快恢复。但是人理修复和你在冬木市小打小闹不一样，你面对的不是简单的小刀短枪，而是古代英雄宝具。如果受伤了，就必须要像普通人一样马上进行治疗，如果稍有不测……会死。”
　　小小的诊室里，在一瞬间就悄无声息。
　　生命的话题总是那么沉重的，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尤其是死亡距离她们是如今靠近。
　　更重要的是，立香是经历过死亡的人。
　　十年前在冬木市，还是普通的孩子的立香一家被卷入圣杯战争的余波之中。本来生活在幸福家庭中的立香失去了家人，就连自己也差点死掉。
　　死亡对立香来说是一个充满阴影的话题，它不仅差点夺走了立香的性命，还夺走了立香的家人。
　　“好好休息吧。利用这个时间，好好思考这个问题，考虑接下来的人理修复是否要继续下去。玛修，我还需要安排迦勒底的事务，立香这边就交给你了。在她恢复正常之前，麻烦你照顾她吧。”
　　“请放心吧，罗曼医生，我会好好照顾前辈的。”
　　罗曼朝着玛修露出了安慰的笑容，而后看了一眼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的立香，便离开了诊室。

　　PS：敏感字眼：子 弹


第五十八章 努力
　　罗曼并不奢望立香能够马上给予他答案，因为这不现实。
　　立香虽然不是今天过节的孩子，但也不是上个月过节的孩子他妈。再说了，就算是成年人也未必可以做出决定，更何况她还是个孩子呢？
　　罗曼不会强迫立香去决定，也不打算去改变她的想法，倒不如说，他在孩子面前是无法强硬的。
　　“就让她好好考虑吧，实在不行的话……”
　　实在不行，罗曼干脆亲自上阵好了。
　　离开诊室后，罗曼开始自己的巡查工作。现在正是迦勒底的困难时期，雷夫的大爆炸让迦勒底的80%机能都丧失了，但是还没等大家修复的时候，第一特异点就出现了，罗曼跟着立香和玛修进入法兰西。虽然说有蒙娜丽莎在坐镇，但是这段时间里，蒙娜丽莎一直呆在中央管制室里监视法兰西的情况，更多的是罗曼隔着通讯器在指挥。
　　“早上好，罗曼医生，好久不见了。”
　　“啊？的确是好久不见了。最近这几天都很忙，一直要监视灵子转移的情况，我连离开管制室的时间都没有。”
　　“管制室……”
　　研究员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因为他想起了，在立香进行灵子转移的这段时间里，中央管制室里面就只有蒙娜丽莎和大家交流指挥，如果罗曼也在那里面，岂不是说管制室里就有罗曼和蒙娜丽莎两个人……
　　难道说传闻是真的？罗曼医生和蒙娜丽莎交往这种事并非空穴来风？
　　“有什么问题吗？抱歉，我稍微太紧张了，毕竟立香是我的女儿，玛修也是我一直看着长大的，我在那些天里几乎就要住在管制室里面了。”
　　“不，没什么。罗曼医生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系统的问题，上个星期开始的设定，我需要检查一下进度……”
　　……
　　“在这里修改吧，将自动改为手动。”
　　“但是这样做的话会消耗更大的人力资源，现在迦勒底的人手资源不足。”
　　“这是没办法的事，不难想象，接下来立香可能会召唤出更多Servant，单靠个人魔力是无法维持Servant行动的，我们要节省更多电力出来提供给Servant。而且这部分的系统不是紧急系统，就算用人力操作也不会有问题。”
　　“我明白，我现在马上去修改。”
　　……
　　“罗曼医生，你来得正好，想要见你一面真是太难了。”
　　“抱歉，我一直在管制室里监测灵子转移状态，特异点修复之后才出来。难道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没错，这部分已经到最后的步骤了，但是一直显示无法识别。”
　　“这里……我检查一下，嗯，找到问题了。爆炸毁坏了安全监测系统，所以一直无法通过安全监测，这里需要让我们亲手去接好……麻烦过来一下，我好像抬不起来，嗯，往左边一公分移动，对，往里面塞进去。好了，再试一下能不能识别，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可以正常运转了。”
　　……
　　“哇，罗曼医生，你看起来好危险，要休息一下吗？”
　　“谢谢，能给我一杯水吗？”
　　“来，这边。真是……罗曼医生你到底做了什么？说起来，听说昨晚有人看到你从蒙娜丽莎的工房里面出来……”
　　“嗯？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罗曼医生过来做什么？”
　　“是这样的，听说你们前段时间发现系统参数出了问题，所以我想知道是哪一部分。”
　　“就算是这样也不需要这么着急，只不过多了几个程序，说起来，罗曼医生你是程序员吗？”
　　“不是，我可没有那个精力。不过迦勒底里有各个程序运行参数的资料，这些资料只有管理层才能解除，不过我只是负责管理医疗部门的，让我看看……”
　　时间流逝……
　　“找到了，是这个吧，试试看吧。”
　　“……等一下，没错，系统正常运行了。对了，罗曼医生，能把这本参数集借给我吗？我在这方面也不是很熟悉，到现在还摸不着头脑啊。”
　　“我去复印一份吧，我这里也就只有一本，我回头就给你。”
　　“还是等明天吧，现在已经很晚了。”
　　“很晚？”
　　“罗曼医生你没有注意到吗，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咦？”
　　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罗曼走了小半个迦勒底。想要一天解决所有问题是不现实的，就像今天这些小问题还很简单，罗曼已经可以预料到自己至少要有半个月在迦勒底的各个部分奔波。
　　……
　　“早上好啊，立香，今天的精神看起来不错嘛。”
　　次日早上，罗曼在诊室的病房里看到了立香。
　　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她都处于异常的健康状态。不过从她依然躺在病床上这一点看来，失控的神经还没有完全恢复。
　　如果这个时候放任立香随意行动，依靠她那强大的体魄，说不定整个迦勒底都会被她拆掉。
　　罗曼看了一眼床边一个有一厘米深的脚印，不难判断出，立香距离恢复还有一段时间。
　　再这样下去，这间诊室就不能用了啊。
　　“我一直都很好，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立香只是瞟了一眼从外面进来的罗曼，然后继续盯着光洁的天花板看着。
　　罗曼看了一下，诊室里面除了立香之外没有其他人了，罗曼的办公椅放在立香床边。
　　“只有你一个人吗？玛修去哪里了？”
　　“玛修去给我拿早餐了……”
　　立香的脸色变得很奇怪，仿佛会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回忆。
　　罗曼当然不会这样不解风情地去追问，他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开始询问立香的身体情况，得到的结果和昨天一样——并无大碍。她的身体好得夸张，而且恢复得也很快，用不了几天就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了。
　　“你似乎已经做好准备了，能够如此果断做出选择，我真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担忧。所以你的选择是什么呢？打算继续加入拯救人类的计划中，还是留在这里，等待人理修复，或者等到迦勒底彻底沉沦呢？”
　　“啧——如果我决定放弃的话，迦勒底……你会怎么办？”
　　“我们会另寻他法……虽然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但是总不能坐以待毙，说不定其他人员也有能够成为Master的人呢。”
　　立香却一脸鄙夷地看着他：“如果真的有那种人，早就不需要我这种外行人进入特一点了。”
　　确实是这样。虽然立香很强没错，但是不管作为魔术师还是Master都是外行人，如果还有其他选择的话，罗曼就不会选择这个孩子。
　　不管是从公事还是私事，罗曼都不想让立香卷入这些麻烦事中。
　　“果然，你已经……”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藤丸立香难道会蹲在这个旮旯底里面等死吗？”
　　“是迦勒底。”
　　罗曼不由得纠正立香对迦勒底的称呼。
　　实际上罗曼对立香做出这样的选择并不感到奇怪，倒不如说是意料之中。不难看出，立香是那种习惯主动出击的人，坐以待毙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贸然发现自己的力量消失了，在心态上无法保持冷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当立香恢复冷静的时候，那个强势的少女就会回来。
　　“我也不会勉强你什么，反正我也勉强不了你，但是你要明白，现在的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任性了。”
　　“我知道了，你真啰嗦啊老爸，干嘛像个老妈子一样。”
　　虽然说着嫌弃，但是立香倒没有真的讨厌罗曼的话，倒不如说只有再这个时候，立香才会有家人的感觉。
　　罗曼和立香，这对父女在十年来都聚少离多，长时间的分别会让人产生疏感。
　　——就是感觉缺少了点什么。
　　立香想起来了，自己的后妈计划还没有完成。
　　立香突然发现，自己居然为这个鬼决定考虑了一个晚上，是多么的愚蠢。
　　至少在给老爸找个性格老实的后妈，生下一个像玛修一样萌萌哒的妹妹之前，立香绝对不会从救世主这份光荣的职业中退休。
　　——人理拯救者，我当定了！
　　“前辈，我回来了。”
　　诊室的门还没有打开，玛修的声音就已经响起了。
　　她的手里抱着一个便当盒，里面显然就是立香的早餐，不过她似乎好好盖好，便当的盒子有一边轻轻翘起了，罗曼隐约问到了食物的香味。
　　进入诊室后，玛修发现里面不只有立香，罗曼也在这里。在轻轻惊讶后，便马上就恢复了。
　　“早上好，罗曼医生，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啊。”
　　“为什么要用‘没想到’这个词啊？我在这里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这里是诊室吧，也是我工作的地方。”
　　“那是因为罗曼医生总是在偷懒，以前是这样，前辈进入特异点也是这样。而且我也听说了，罗曼医生总是会懒床，如果不是蒙娜丽莎的话，一定会到中午才出现，而且还是因为沉迷网络偶像……”
　　突然间，玛修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看着罗曼的目光也显得凶恶起来了。
　　“罗曼医生在这段时间突然消失不见，该不会就是因为沉迷网络吧？”
　　“当然不是。”
　　罗曼想都没想就否定了。
　　“那罗曼医生消失了到底是因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
　　罗曼突然就变得满头大汗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昨天说了很了不得的谎言，因为他对某个工作人员说了自己一直在中央管制室，然而他根本就不在管制室里，由始至终也没有跟立香和玛修两个人进行交流。
　　在罗曼犹豫的片刻，在两人看来更像是在默认，她们的目光同时变得凶狠起来。
　　“玛修，给我把他的电脑给砸了。”
　　“我一定会把他的电脑砸成碎片……还有医生的头！”
　　“助手！打我的头好了，千万不要打梅莉酱！”
　　“给我打成碎片，一块也不要留下！”
　　玛修最后当然没有这样做，毕竟罗曼真的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保护自己的偶像，抱着“我与梅莉共存亡”的姿态，总算让自己为数不多的小爱好保存下来了。
　　当然，立香和玛修打算打碎罗曼的电脑的想法也没有消失。罗曼毫不怀疑，只要找到合适的机会，两人一定会把他的电脑砸成碎片，说不定最后剩下的就只有可怜的粉末状物体。
　　然后接下来，就是有趣的喂食时间。
　　没错，是喂食。
　　要知道，现在立香还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身体，或许当她的手指放在汤匙或者筷子上面的时候，这些工具就会成为历史的残渣。所以这个时候，立香就连进食也不得不依靠其他人。
　　“来，前辈，张开嘴，啊~”
　　立香脸色难看地看着放在自己眼前的汤匙，又看了一眼正用温柔的微笑看着她的玛修，嘴唇动了动，最后却还是没办法张开嘴。
　　这一点也不奇怪，毕竟立香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是快要从高中毕业的普通JK，怎么可能做出让人喂食这种事？也不对，实际上在特异点里的时候，立香也不是没试过让人喂食，比如那个瞎了眼一样不停喊她“安珍大人”的清姬，每日三餐都会像痴女一样黏在身边给她喂食，时间一长了，立香就多少有些习惯了。
　　但是……
　　“老爸，你笑得好恶心啊。”
　　“恶、恶心？”
　　罗曼惊讶地指着自己，看上去有些手脚无措地样子。
　　他哪里恶心了？这明明是欣慰地笑容啊，是因为能够看到这对……主从亲密无间感到欣慰的笑容，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个笑容更加慈祥温柔吗？
　　“赶紧出去啊，你这样我根本就没办法继续吃饭了。”
　　“罗曼医生，请你马上出去吧，就算你和前辈是父女，这个样子也会让前辈感到很害羞。”
　　“玛修，这种事就不要说出来啊。”
　　我就是想要看到立香害羞的样子啊。


第五十九章 模拟战斗
　　“慢一点，前辈，在养伤期间不要做剧烈运动。”
　　“我根本就没有受伤，而且我的身体也好很多了，不需要担心受伤问题。”
　　成为Master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除了自身的天赋之外，还需要经过系统的锻炼，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指引Servant战斗。
　　战斗并非Servant一个人的事，身为Servant的Master，她就已经是Servant的一部分了。相比起击败同为Servant的强敌，杀死提供魔力的master是非常轻松的一件事。
　　所以，如果想要成为Master与Servant并肩作战，学会如何保住自己性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被选中的魔术师在召唤Servant之前，都需要经历专门的训练，不只是灵子转移，战斗上的训练也是必要的。这个训练当然不是需要Master徒手拆Servant，而是让魔术师明白身为Master在战斗时的位置。
　　模拟装置，这是迦勒底为了训练Master和Servant的设计，在模拟装置里面，受训者将会经受迦勒底曾经记录下来的战斗。
　　训练当然是要循序渐进，捏柿子也应该挑软的。
　　影子Servant，这是在冬木市中出现的Servant，也是Servant的残骸，只留下战斗的本能。没有理智，无法使用职介的能力，更不可能发动宝具。
　　“那么，我要上咯！”
　　“前辈，战斗的事情交给我和阿尔托莉雅小姐就够了。”
　　立香对玛修的话充耳不闻，她已经朝着影子Servant冲出去了。她在罗曼诊室的病床上躺了足足一个星期，对于性格好动的她而言简直就是煎熬，毫不容易找到了发泄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会放过？
　　虽然符文的恢复力消失了，她的身体也不会继续变强，但是已经强化的部分不会消失。在冬木市的时候她已经见识过这些影子Servant，根本就不堪一击。
　　当拳头击中影子Servant的身体时，影子Servant飞灰湮灭，立香的身体本来就到了Servant的强度，这些残骸连一招也没有抵挡住。
　　“OK，我舒服了。”
　　“前辈实在太乱来了，就算在模拟装置里不会受伤，在精神上带来的负担也会存在的。前辈现在才重伤痊愈，这个时候更应该好好调理才对。”
　　“都说了我才没有受伤。我感觉到了，玛修和老爸越来越像了，快要变成老妈子和老头子了。”
　　立香拍了拍手，然后从远处跳过来，她伸出双手抓住玛修的脸揉了揉，紧接着抱着她，用用自己的脸在上面不断蹭啊蹭的。
　　“触感真不错，虽然早就有这种感觉了，不过一直都没有机会好好体验。玛修，今天晚上就跟我一起睡吧。”
　　“前辈，请不要这样，现在还是战斗的时候。阿尔托莉雅小姐，请你好好说一下前辈吧。”
　　玛修被立香抱着，又因为她不愿意伤害立香，所以无法挣脱开立香强而有力的“熊抱”，身体在战斗的时候被缠住是很危险的事情，玛修只能给向阿尔托莉雅求助。
　　不过从玛修的表情看来，她更多是因为立香靠得太近而感到害羞吧，尤其是在其他人的目光下。
　　“适当的放松是必要的。我们在特异点里时刻保持着紧张的状态，一直让神经绷紧会让我们的精神疲倦，如果需要，我们应该找合适的时候放松紧张的神经。”
　　“连阿尔托莉雅小姐也……”
　　“敌人来了，玛修，立香，先把敌人击退再说吧。”
　　“我知道了。Master，要上了，这一次就让我来吧，请好好指挥我！”
　　阿尔托莉雅的话让立香愣住了，她正想看看是哪个混蛋不长眼的时候，玛修发现这是离开立香的好机会，便从中跑出来。
　　敌人是影子Servant中的Archer，在冬木市洞窟中的影子Servant。但是和一般的影子Servant不同，他既可以交流，也能给使用能力，差点就杀死了当时的同伴Caster库丘林。
　　这个敌人，对现在的玛修而言是最好不过的对手。
　　职介明明是Archer，但是他似乎更擅长使用一双短刀战斗，他的弓箭更是千奇百怪，释放后会变成各种各样的剑。
　　虽然拥有层出不穷的攻击，但是玛修依然稳稳地用自己的盾牌守住了，没有让Archer伤害道自己分毫。经历了十几分钟的战斗后，稳扎稳打的玛修，最终还是将Archer击破了。
　　“做得好，玛修，虽然慢了一点，但是干得漂亮。”
　　面对归来的玛修，立香难得地没有露出不耐烦，毫不吝啬自己的称赞。
　　立香毫无掩饰的称赞让玛修感到很害羞：“不，前辈，这样还不够。Archer只是影子而已，如果真正的Archer出现的话，我一定会输的，因为Servant不会像数据这样死板。”
　　“真是如此。”阿尔托莉雅点了点头，“Servant之间的战斗是非常短暂的，如果在足够长的时间里没有分出胜负，很有可能被敌人掌握自己的战斗习惯，会在战斗的间隙中被对方的宝具击倒。所以一般Servant都会选择速战速决，如果是无法分开的生死对决，那必然会选择最好的时间释放必杀的宝具。遗憾的是，玛修的宝具是难得的防御宝具，在这一点上注定玛修做不到‘一击必杀’，但是这一点不要紧，应该说这样更好才对，因为相比起杀死敌对的Servant，保护Master才是最重要的任务，所以玛修要习惯在各种Servant的攻击，甚至是宝具面前保护好Master的安全。”
　　“是，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前辈的安全。”
　　“嗯，那么接下来，就是我的战斗了。玛修，Master，请你们离得更远一点，因为接下来的战斗很可能会波及到你们。”
　　在特异点F里，唯有黑色的Saber亚瑟王才算是真正的Servant。她不是影子Servant，保留着自己的意志，是雷夫唯一重视的人。在第一特异点法兰西里，大家也经历了不少战斗，然而回想起冬木市洞窟遭遇亚瑟王的那场战斗，立香和玛修依然心有余悸。
　　原因很简单，亚瑟王很强。
　　玛修曾经和阿尔托莉雅说过，让玛修分别面对她和亚瑟王，玛修有信心和阿尔托莉雅抗衡到最后，但是在亚瑟王面前却缺乏信心。
　　两者给人的感觉不同。阿尔托莉雅给予她的是堂堂正正的战士，亚瑟王更像是来自深渊的恶魔。
　　阿尔托莉雅认为这是心态上的不同导致的结果，如果让自己保持平常心，维持战斗的勇气和意志，阿尔托莉雅不认为那个黑色的自己有那么可怕。
　　然而当阿尔托莉雅看到黑色的亚瑟王的时候，她总算明白玛修为什么会对亚瑟王感到畏惧了。
　　和黑贞德不同，亚瑟王是阿尔托莉雅的反转体，而不是没有根源的幻想之物。也就是说，英灵殿上真的存在这位黑色剑士的灵基。
　　挣脱了所有的束缚，不再让人类的枷锁禁锢自己的意志，阿尔托莉雅甚至不敢相信这个Servant是另一个自己。
　　激烈的战斗，最终以宝具终结，阿尔托莉雅的圣剑发出了耀眼的光辉，淹没了黑色的亚瑟王。
　　“正因为阿尔托莉雅小姐是高洁的骑士，所以阿尔托莉雅小姐的另一边才会如此可怕。”
　　所谓反转体，也就是另一面、侧面，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相反的一面。Servant会因为职介的不同召唤出不同时期的状态，但是反转体却是另一回事。最简单的说法，不同职介、不同时期的同一个人，来自英灵殿上的同一个灵基。但是正面和侧面的两个Servant，在英灵殿上是真真正正的两个人。
　　“我很好奇，也很忧虑，到底是什么原因，‘我’才会变成那个样子。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真希望能够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悲剧，才会导致她堕落。”
　　“没关系的，我觉得你们一定会有机会见面。”
　　“前辈，这根本就不是安慰。”
　　如果从者真的遇到了自己的反转体，那么她们相遇的结果绝不可能进行友好的交流，最大的可能是互相厮杀，就像贞德和黑贞德一样，落下不死不休的局面。
　　“我觉得这样挺有趣的。”
　　立香这样小声的嘀咕着。遇到另一个自己，只要想一想就会让人感到迫不及待，毕竟是趣味相投的人，到时候一定会很合得来。
　　不过反转体似乎是另一回事吧。
　　“不过阿尔托莉雅真强啊，竟然轻松就打赢了那个亚瑟王，根本就不像在法兰西的时候……”
　　立香发现自己失言了，便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阿尔托莉雅摇了摇头，并没有因此感到生气。
　　“输了就是输了，这是无法抵赖的事。不得不承认，黑贞德是一个强大的对手，如果那个时候再迟一点的话，我已经死于她的火焰之下。”
　　“不，这一次是我的错。”
　　让人惊讶的是，立香在这个时候竟然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
　　“是我连累你了，阿尔托莉雅，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你才不会被那个黑贞德打伤。”
　　说完之后，立香发现大家正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她，不由感到羞怒了。
　　“这是什么眼神啊？难道你们都觉得我是那种霸道蛮横的人吗？”
　　玛修差一点就要点头承认了。
　　“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藤丸立香还没有沦落到推卸责任的地步，再怎么说我在冬木市也是一言九鼎，下三滥的手段我才不会去做。”
　　总而言之，就算性格上有诸多让人不满意的地方，但是藤丸立香从来不屑于否认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更多的时候，立香会亲自弥补（物理）自己的过错。
　　“都是那个魔术师的错。”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似乎讨论得很激烈，我在那边就已经听到了。”
　　罗曼的声音传来了，他往这边走过来，随行的人还有蒙娜丽莎。
　　看到这两个人走在一起，立香不爽的情绪就变得更加强烈了。
　　“罗曼医生，蒙娜丽莎，中午好。”
　　看到两人出现，玛修倒是很高兴地向他们打招呼。罗曼和蒙娜丽莎都是一直照顾她的人，他们的关系亲密，对玛修而言是最好的结果。要知道当初得到他们吵架的消息的时候，玛修也曾经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们在讨论刚才的战斗。虽然不是真正的战斗，但是是难得的放松机会。”
　　应该说正因为不是真正的战斗，所以才会感到放松。
　　因为是在模拟装置中进行，就算战斗失败被杀，也只不过是从模拟装置中“清醒”过来，死亡带来的冲击依然缠绕在精神上，但是只要稍做休息就能恢复。
　　不会死的战斗，其实不过是一个锻炼和发泄而已。
　　“啊，是早上的战斗啊。”
　　因为模拟装置的运作由罗曼主持，所以那场战斗的经过也被他看到了。
　　“那真是一场精彩的战斗，玛修的成长很快，我相信再过不久就会成为独当一面的Servant了。阿尔托莉雅小姐的强大也超出想象，如果由阿尔托莉雅小姐在立香身边，我相信立香一定会安全修复人理。”
　　“老爸，你该不会把我当成……”
　　立香本来还打算反驳罗曼的话，但是却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失去了继续变强的力量，她的恢复了也消失了，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逞强了。
　　一想到这一点，身体康复后的好心情顿时消失了，立香带着颓废的神色趴在身前的餐桌上。
　　PS：好困啊，突然有一种鸽的冲动。大家有刀片吗，赶紧投几张激励一下作者君吧（趴


第六十章 食堂趣闻
　　“你过誉了，罗马尼医生，事实上着算不上真正的战斗。在模拟装置中，我们都无法体会到生死厮杀的紧张，而敌人的投影过于机械化，也无法发挥出他们本来的力量，所以我们能够胜利反而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不过模拟装置是一个好东西，能够让我们放松的同时，也不会对战斗产生松懈感。”
　　面对侃侃而谈的阿尔托莉雅，罗曼无法打断她的话。人只要以涉及到自己擅长的话题就会变得啰嗦起来，但是阿尔托莉雅所拥有的经验是任何东西也无法代替的，有她在身边帮助立香，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当然，玛修也很可靠，只不过她现在依然是“见习”状态，距离独当一面还有一段距离。
　　“说起来，老爸你知道魔术师S的事吗？”
　　不知道为什么，立香突然就开始说到了在法兰西出现的神秘魔术师。
　　那个不愿意表露真实身份的魔术师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的真名，也不愿意露出自己的脸。这样做的原因无非有两个：其一，对方是大家都认识的人；第二，对方是能够轻易认出的有名之辈。
　　立香直接就把第一个可能性pass掉了，毕竟现在人类已经死绝了，还活着的人类都在迦勒底之中。如果真的是熟人，想要进入特异点就必须经过中央管制室的筐体，那么迦勒底的工作人员自然就知道他的身份，也就没有隐藏的必要。
　　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第二个猜测，对方是他们不认识，但是很有名气的人，只要知道真名或者看到他的脸，就能了解他的真实身份和能力。对了，立香还有一个猜测，那就是魔术师S和蒙娜丽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这里，立香的目光不由飘向罗曼身边的蒙娜丽莎。
　　嗯嗯，如果自己的女朋友和另一个男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男朋友会有什么想法呢？
　　虽然说离间老爸和蒙娜丽莎的关系很不道德，但是老爸啊，蒙娜丽莎只是一个碧池，真正适合你的女人另有其人，千万不要被这个胸大屁股翘长得也挺好看的女人迷惑了。
　　“听说蒙娜丽莎和魔术师S的关系很好呢。”
　　“我？”
　　蒙娜丽莎惊讶地指着自己，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把话题迁到她的身上。
　　只有罗曼一个人知道立香的打算……不对，还有阿尔托莉雅也知道，但是她似乎不打算参与其中。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不声不响的人实在可怕。
　　所以立香到底在想什么呢？要求魔术师S承认自己和蒙娜丽莎“有一腿儿”什么的，立香，你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
　　“关于魔术师S的身份，我大概知道一些，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就不会让你们前往奥尔良把他救出来。”
　　蒙娜丽莎没有打算否认，也不可能去否认。如果以后还需要用到“魔术师S”的身份，那么立香这一关就必须通过才行。
　　“但是他背叛我们了，蒙娜丽莎。”
　　立香看着蒙娜丽莎的目光变得不善了，她想起了在法兰西的经历。
　　魔术师S背叛了大家的信任，成为龙之魔女的爪牙，他成为黑贞德的Master,给黑贞德战斗提供魔力。如果不是他，Caster和法夫纳就不会拖住其它的同伴，如果不是他，黑贞德就不会差点杀死立香和阿尔托莉雅。
　　不只是立香，玛修和阿尔托莉雅的目光也在同一时间看着蒙娜丽莎，无论如何，她们都需要一个解释。
　　她们可不希望，那个魔术师在下一次隐藏在什么地方，偷偷地给她们致命一击。
　　“蒙娜丽莎小姐，你真的认识他吗？你对那个魔术师了解多少？你应该很清楚Master的重要性，如果想要修复人理，Master的安全绝对是现在的首要任务，其它任何有可能伤害Master的威胁都需要清除。魔术师S或许是蒙娜丽莎的朋友，但是我们无法信任他，也不需要这样的墙头草，如果下一次还有机会见面，我一定会亲手杀死他。”
　　显然，阿尔托莉雅对最后一次战斗感到耿耿于怀。如果是堂堂正正地打输了，阿尔托莉雅只能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但是黑贞德却利用立香这个弱点……话又说回来，立香执意要找魔术师S麻烦的时候，阿尔托莉雅也没有去阻止。
　　没错，所为的战斗就是这样，应该想尽一切办法敌人置之死地。
　　可惜的是，那一场战斗中，憋屈战败的一方是阿尔托莉雅。
　　很显然，这个时候大家对蒙娜丽莎都充满了怀疑，就算是玛修也好，也无法避免去执意蒙娜丽莎的判断。
　　“魔术师S，确实是我们的同伴。”
　　回答她们的人是罗曼。他很清楚大家现在的想法，这个时候，无论蒙娜丽莎说些什么，大家都不可避免保留态度。
　　而且这件事还是罗曼自己引起的，他无法做到袖手旁观。
　　“老爸？”
　　罗曼只是轻轻看了立香一眼，他没有直接回答大家的疑惑，而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大家能够回忆一下，黑贞德在法兰西的目的是什么吗？”
　　“黑贞德那家伙……报复法国吗？贞德曾经这样说过。”
　　“没错。贞德曾经说过，黑贞德因为自己被背叛而感到愤怒，她复活是为了向自己的祖国复仇。”
　　“没错，这是黑贞德最直接的目的。她要毁灭自己的祖国，毁灭曾经背叛她的人类，也就是说，她的目标，是一个国家，是一个种族，所以她召唤了双足飞龙，对自己的祖国发动单方面的屠杀。这一切的行动，完全建立在黑贞德手中的圣杯上，因为只有圣杯给黑贞德提供了无穷无尽的魔力，她才能召唤出毁灭一个国家的双足飞龙，以及对抗出现在那个时代的Servant。”
　　立香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却无法联系上来。并不是因为她笨，而是因为她了解的魔道知识过于浅薄，无法理解这代表着什么。
　　反而是阿尔托莉雅，在一瞬间就明白罗曼在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魔术师S在转移她的目标？”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黑贞德是为了毁灭祖国而复活，但是在遇到贞德之后，却放弃了原来的目的。甚至乎为了不让人干扰她和贞德的战斗，将圣杯交给了Caster。这并非我们的猜测，而是蒙娜丽莎和魔术师S商量之后执行的计划。只可惜立香你总是关闭通讯器，而你更没有给魔术师S和你交流的机会，才会造成这样的误会。”
　　“咦？是这样吗？”
　　回想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因为嫌弃蒙娜丽莎太啰嗦，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的冬木市大姐头干脆就关闭通讯器，既没有和蒙娜丽莎联系，也不知道蒙娜丽莎计划什么。回想一下，最后遇到魔术师S的时候，那一副胆小鬼的样子，根本就不可能是敌人嘛，也就是说……
　　“啊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嗯嗯，看来那个魔术师是同伴。”
　　立香突然就爽朗地笑起来，目光也不敢看着大家的脸，一只手抓住自己的头发挠着自己的头，似乎是打算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个样子，和遇到同样情况的罗曼如出一辙。
　　“前辈，以后绝对不可以关系通讯器，迦勒底的监控可以观察到周围的灵基反应，这样可以让我们提防敌对的Servant靠近。以后遇到同样的状况，罗曼医生和蒙娜丽莎也可以跟我们商量，而不会造成这一次的误会。”
　　说到这里，玛修突然就感到不好意思了：“刚才我还打算，在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要用盾牌打他的头。”
　　“我刚才也是一样，打算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拳打爆那个魔术师的头。”
　　罗曼突然感觉自己的头在发疼，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疼。
　　这个时候蒙娜丽莎突然就靠过来，她一脸怨念地看着罗曼。
　　那个意思非常明显——乱来的人，不只是立香一个人。
　　啊哈哈哈哈，下一次尽量不要关掉通讯器好了，希望蒙娜丽莎你不要有事没事就跳出来刷存在感。
　　“说起来，我从刚才就一直想问一件事。”
　　罗曼的目光盯着阿尔托莉雅，他的表情认真严肃，努力不让自己的目光移开到其他位置上。
　　“我？有什么事吗，罗曼医生？”
　　罗曼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出来了。
　　“阿尔托莉雅小姐，你的肚子很饿吗？”
　　——居然真的说出来了！
　　在这里的几人，除了罗曼和阿尔托莉雅之外，三个人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罗曼，而后一脸惊恐地看着阿尔托莉雅。立香已经握住了自己的拳头，玛修和蒙娜丽莎，甚至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不要问女性的体重，即使她看起来很瘦；不要问女性年龄，如果她看上去已经超过十八岁了；不要随便给女性添饭，尤其是你明知道她的食量很大……总而言之，有很多这样不应该触碰的禁区，只要碰到了，就会让女性的好感度持续降低。如果对方是一个性格暴躁而且武力值高的女性，降低好感度是小事，降低生命值就……
　　——玛修，蒙娜丽莎，等一下动手的话，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老爸的性命。
　　——了解。
　　——我会尽力的。
　　在这么明显的禁忌上依然睁着眼睛去触犯，她们倒也不会感到意外，反而会觉得理所当然。
　　不愧是罗曼/罗曼医生/老爸啊，到现在还是单身不是没有理由的。
　　“没错，我的食量在圆桌骑士团里也是最大的。”
　　——居然一脸平静地承认了！！！
　　最让人感到惊悚的地方就在这里了吧。本以为是必死的禁忌、红龙的逆鳞、亚瑟王的翘发，结果却被若无其事地接受了。
　　应该说什么？真不愧是亚瑟王？纯爷们？难道说格尼薇尔其实就是……难道说她们在无意间找到了传说的真相了吗？总而言之，这对她们而言是一件可以毁掉迦勒底的恐怖事件，在罗曼和阿尔托莉雅看来，只不过是非常普通的闲聊罢了。
　　“Excalibur是非常强大的宝具，同样，想要解放Excalibur就必须消耗大量的魔力，即使是拥有红龙血脉的我，在生前的战争中，每一次无法释放超过三次。在战斗之前我必须大量进食，以提供接下来的战斗里消耗的魔力。如果战斗中释放宝具，战后也必须大量进食，补充战斗时的消耗。久而久之，我就养成了这样的食量，虽然我现在是Servant，但是一次过补充消耗掉的魔力会给Master带来沉重的负担。相比起来，如果只是进食的话，反而不会麻烦到其他人。”
　　不，饭堂的厨师（们）刚才已经向我哭诉了，他们宁愿到下面去搬砖挖土，也不愿意继续做饭。
　　在立香等人的身前不是一张简单的饭桌，而是将好几张桌子拼在一起，想成了一张超过四平方米的方桌。
　　“其实迦勒底的电力可以提供给Servant行动，如果不是用以战斗和释放宝具，使用的电力不会对迦勒底的运转造成影响。尤其是现在，迦勒底的机能已经丧失80%……总而言之，阿尔托莉雅小姐，请你尽情从周围吸取魔力吧。”
　　不要给厨房的厨师（们）增加工作量了啊。
　　在这一瞬间，罗曼觉得自己这是在用生命给大家争取福利。
　　“原来如此。”
　　阿尔托莉雅闻言，她放下了手中的土豆饼，然后一脸遗憾地看着已经快要被她“清理”干净的饭桌。
　　她觉得不能这样就算了，品尝美食是她为数不多的爱好，如果连这个爱好也放弃的话，当王还有什么意义啊？
　　“罗曼医生——”阿尔托莉雅抬起头看着罗曼，她的目光充满了气势，无论是瞳孔还是头上的翘发都已经竖起来了，“——饥饿，是大敌。”

　　PS：大家的刀片我收到了，我又有了继续更新的动力，谢谢大家支持。


第六十一章 及时行乐
　　总而言之，罗曼两度从死亡身边走过了。不管是女儿的拳头还是骑士的圣剑，对罗曼来说都是致命的。
　　修复人理好危险啊，不仅要对抗扭曲历史的雷夫等人，还需要提防身边的同伴突然袭击。罗曼突然就觉得，或许留在中央管制室对他而言是更好的选择。
　　下午三点，在罗曼的呼唤下，大家再一次聚集在中央管制室。
　　“下午好，立香、玛修，休息得还好吗？”
　　“我很好，罗曼医生，身体一切正常。”
　　“有什么事吗，老爸？”
　　看到精神充沛的两人，罗曼满意地点头。
　　因为是第一次使用模拟装置，罗曼多少会担忧进入装置后会不会产生什么后遗症，不过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来的人只有立香和玛修，阿尔托莉雅并不在这里。因为并不是太重要的会议，所以阿尔托莉雅拒绝出席了，现在似乎另有工作需要完成。大家也没有勉强她，骑士王并非任性的女孩子，相反，她是十分冷静和自律的骑士，她会缺席一定有她的原因。
　　“第二特异点的情报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特异点的中心是罗马。”
　　“罗曼？”
　　“是罗马，不是罗曼——”
　　罗曼反驳了一句，随后便陷入了沉默。
　　这个反常的停顿让人在意，甚至还让立香小心翼翼地道歉。
　　“老爸，你没事吗？我是不是……我不应该拿你的名字开玩笑。”
　　立香的道歉让罗曼回过神来，他看到了立香少有的露出担心的表情，便微笑着说道。
　　“放心，我没有生气，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是的，想起了一些事，那是非常久远的记忆。
　　在那个时候，他依然是一个懵懂不知的少年，还在为普通的琐事烦恼。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如此漫长的岁月，过去的记忆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罗曼甚至难以记起那几个人的面容。
　　忘记了他们的样子，只记得那几个名字，但是罗曼毫不怀疑，如果任由那段记忆随着时间流淌，他将会把那段初始的记忆遗忘掉。
　　——解决完这一次的麻烦，我一定要回去一趟。
　　罗曼心里这样作出决定，脸上的微笑却没有消去。
　　不只是哪里，还有很多的世界，他曾经留下痕迹的世界，都应该回去。
　　不过他能够做到吗？他已经舍弃了原来的力量，现在只不过是掌握着一点魔道知识的普通人而已，穿越世界壁垒这种难度的工作，似乎太勉强了。
　　罗曼轻轻摇了摇头，一切的事情就等到以后再说吧。
　　“实际上‘罗曼’这个词的词源就是来自‘罗马’，一定没想到吧，听起来很温柔、甜腻腻的名字，竟然来源于这个来自一个国家。实际上很多时候说出这个名字，也会有人口误说出Roma这个单词，当然，我不会感到抗拒……咳，好像又变得啰嗦了。总而言之下次灵子转移的目的地就是罗马，之所以会现在告诉你们并不是想要让你们马上进行灵子转移，而是需要你们做好相应的准备。”
　　“需要做什么？难道要准备礼物吗？”
　　真是天真而又别致的建议，玛修已经把修复特异点看作造访历史人物了吗？
　　“不，只是为了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修复特异点是很危险的，可一点也没办法让人放松下来。时代的不同导致魔力和神秘都出现差异，这就导致时代的产物各有不同。就像百年战争的法兰西，其实已经是人类的时代了，如果不是黑贞德的出现，那个时代根本不会出现双足飞龙。或许在没有人探索的区域盘踞着古老的生物，但是绝对不会像那些双足飞龙一样成群结队出现。”
　　“难道说！！又到了抽扭蛋的时间了吗？”
　　倒是立香，在一瞬间就明白罗曼的意思，然后整个人就兴奋起来了。
　　这个孩子在这方面很感兴趣啊，赌博类的运动确实能让人心跳加速，但是这个孩子难道忘记了Servant召唤的成功率问题了吗？不过扭蛋什么的，你还真的把英灵召唤当做游戏了啊？
　　虽然还想继续说明，告诉立香罗马时代的危险性，不过看这这个孩子兴奋地样子，现在不管罗曼说什么，立香也没办法继续听下去了吧。
　　不得已，罗曼只能直接进入正题。
　　“蒙娜丽莎，接下来交给你了。”
　　“嗨嗨，又到了蒙娜丽莎的出场时间了，哼哼——”蒙娜丽莎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经过一个星期的努力，本天才美少女，蒙娜丽莎，终于找到了从圣杯中提取魔力提炼成圣晶石的办法了。哼哼哼，这一份技术公布出去，绝对可以得到魔术协会的第二个封印指定。”
　　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这份技术给我好好保密就够了，别给大家惹麻烦。
　　蒙娜丽莎从自己身上拿出了一个袋子，袋子看上去不小，而且很沉重。蒙娜丽莎将袋口的绳子打开，七彩的流光顿时从袋子里射出。
　　“锵锵锵，这是三十分颗圣晶石，也就是召唤十次的分量……”
　　“传说中的十一连！？”
　　“十一连？为什么听上去给人一种无良商家骗取路人消费的感觉？听上去好像很不错。不过‘命运系统’没有这样的优惠，十次召唤就是十次召唤，不会因为一次消费过多就能得到补偿，总而言之，立香，寻找同伴的时候到了，你准备好了吗？”
　　“不，我还没有准备好。”
　　立香正打算伸出手去接过蒙娜丽莎手中的圣晶石，但是在伸出手的瞬间却停下来了。
　　她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一眼蒙娜丽莎手中那一个装满圣晶石的袋子，一脸愤愤地说道。
　　“我还有一些事要做，今天晚上，不，明天早上在工房再见吧。”
　　“咦？”
　　蒙娜丽莎眨眨眼，似乎没想到立香会拒绝她的圣晶石。从上一次召唤的情景里看，不难猜测立香对这种“抽奖活动”缺乏抵抗力。
　　“就这样，我去准备抽扭蛋的仪式。总而言之，给我好好保管圣晶石，绝对不能把它丢掉。”
　　立香恋恋不舍地最后看一眼装满圣晶石的袋子，然后往管制室外面跑出去了。
　　这个孩子，这么风风火火地到底要干什么？
　　“前辈，等等我。抱歉，罗曼医生，蒙娜丽莎，我去看看前辈发生什么事了。”
　　玛修看到立香离开中央管制室，便向两人告别，然后就像立香一样风风火火地跑出去。
　　就连玛修也是这样。
　　“这样的话，就只能等到明天了，不过……嗯？蒙娜丽莎，你要去哪里？”
　　罗曼发现蒙娜丽莎突然也往一边跑开了。
　　“我突然觉得十连抽是一个很好的主意，我现在去工房看一下‘命运系统’有没有改造的空间，说不定可以修改出十连抽的设置。”
　　所以，最后留下我一个人了？难得展开的一次作战会议，结果只留下罗曼这个主持人，看来会议往后推移了。
　　罗曼离开管制室，而后朝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去。他并非无事可做，相反，他感觉自己多少时间也不够用，遗憾的是，一天只有二十四个小时。
　　在走廊的时候，罗曼遇到了迦勒底唯二的Servant——阿尔托莉雅。她正朝着和罗曼相反的方向亲近，和罗曼相向而行。
　　她的脸总是那么平静，平静得让人感觉严肃，这大概是王的威严吧。话说回来，看到她这一副严肃的表情，罗曼不由得想起了中午的午餐时间，阿尔托莉雅说出讨食的话时露出的表情。
　　真有趣呢。
　　“你好，罗曼医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Master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我和立香分开了，发生什么事吗？”
　　“没什么，因为Master在管制室开会，所以我有必要在场。”
　　“对了，当时你也应该在场才对，为什么你没有在立香身边呢？而且到现在才出现。”
　　罗曼想说“这不像你的风格”，但是回头一想，发现自己和阿尔托莉雅还没有上熟悉到这个地步，也就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阿尔托莉雅是一丝不苟的人，总是严肃地对待自己，虽然没有对待自己一样对待其他人，但是多少会影响到他们，最明显的就是玛修，似乎因为阿尔托莉雅的出现，性格也开始往不苟言笑的方向发展。
　　不苟言笑的冒失学妹，听起来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我在巡查迦勒底。不要误会，我对迦勒底的机器不感兴趣，只是担忧迦勒底的防御出现漏洞而已。按照你们的说法，雷夫教授是迦勒底的高级技师，那么对迦勒底也有过人的了解，无法确定他有没有找到潜入迦勒底的办法。所以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我会定时对迦勒底的周围进行巡查，以防有可疑人物出现。”
　　“真了不起。”
　　“这并非值得称赞的事情，因为巡查是骑士的职责之一。别忘了，Servant是不会感到疲倦的，所以这对我而言不会造成困扰。Master的身边有玛修保护，即使受到袭击了，玛修也能够在我赶到之前保护好Master。”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否认这是一件很枯燥的事，并不是谁都能够胜任的，最起码我觉得立香绝不可能一个人完成巡查工作。”
　　想一想立香那个急性子，要让她去做这种无聊至极的事几乎想都不用去想，更不要说是日复一日地去做。
　　“既然Master不在这里，那我就告辞了，罗曼医生。”
　　阿尔托莉雅的目的只是立香而已，既然立香不在，那她就没有继续逗留的必要。
　　“请等一下，阿尔托莉雅小姐。”
　　在阿尔托莉雅打算离开之前，罗曼叫住了她。
　　“有什么事吗，罗曼医生？”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也不对，这应该算很重要吧。我想对你表示感谢。”
　　阿尔托莉雅一愣，但是很快就明白罗曼说的是哪一件事。
　　“不需要客气，无论是作为骑士还是Servant，我都需要这样做。”
　　“不，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掩盖你救了立香的事实。如果那个时候不是你在立香面前保护她，立香可能已经死去了，这不是身为迦勒底代理所长的感谢，而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救命恩人的感谢。遗憾的是，我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表示感谢的东西，如果有能够让我帮得上忙的地方，请你不要客气。”
　　罗曼不知道阿尔托莉雅为什么愣在那里，似乎是罗曼的话让她想起了什么，不过她没有失神太久。
　　“我并没有需要……”阿尔托莉雅正打算拒绝罗曼的道谢，但是她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而后说出了一句让罗曼脸色发白的话。
　　“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尽·量·为我准备足够丰富的食物吧。”
　　“好、好的。”
　　我能拒绝吗？
　　如果他真的敢拒绝的话，罗曼真的无法想象阿尔托莉雅到底还会不会继续隐藏自己的圣剑。
　　回到自己宿舍以后，罗曼便将这些烦恼抛在身后了，接下来他还有更多应该苦恼的事情。在第一特异点发生的战斗十分凶险，本以为身边拥有齐格飞和圣乔治就能击败黑贞德，但是第一次的相遇就让罗曼遭到惨败。
　　特异点是扭曲历史造成的，能够扭曲历史的不只是圣杯这样的死物，还有圣杯的使用者。虽然说圣杯拥有的魔力已经足够让任何一个凡人扭曲显示，但是罗曼却知道，并非什么人都拥有使用圣杯的资格，能够得到圣杯的人就已经代表他拥有凡人所没有的非凡之处。
　　所以接下来，罗曼也要更加努力才行。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把更重要的问题解决才行。
　　——罗曼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
　　“梅莉酱，嘻嘻嘻……”
　　总而言之，就算是世界末日、人类灭绝，也不应该亏待自己，及时行乐吧。


第六十二章 所谓玄学抽卡
　　当罗曼从卧室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八点了。
　　他没有通宵达旦，但是睡眠的时间不超过五个小时，因为梅莉酱昨晚实在是太缠人了。大概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联系了，梅莉几乎一整个晚上都缠着罗曼不放，每当罗曼打算下线休息的时候，就会适时地生起气来，说着“都已经这么久没有联系了，再陪陪我也不行吗”、“如果你现在下线，以后就不要来找我了”这样任性的话。
　　虽然说AI会说出这样人性化的语句会让人感到很奇怪，不过一想到梅莉酱似乎可以自动更新，朝着真正的人工智能方向发展，也就觉得很正常了。
　　结果一直等到了凌晨一点，在梅莉酱“如果再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以后就再也不管你了”的警告下，罗曼才放下自己的键盘。虽然说这个时候就算去休息也不会有人责怪他，但是遗憾的是，罗曼的时间怎么也不够用，尤其是已经放下来的魔道，如果不能好好学习，早晚会泯然众人。
　　所以罗曼再一次打起精神，将曾经学习过的魔道知识粗略地浏览一遍，将已经快要遗忘的部分不回来。当他放下手中的羊皮纸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实际上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他的休息时间其实都差不多，自人类毁灭之后，罗曼就感觉自己一直生活在忙碌之中，除了每天五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几乎都在为工作努力。
　　不过没关系，只要能安排好时间，只是这种程度的作息不会对罗曼的生活造成影响。五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对普通人而言是不够的，但是魔术师往往是不分昼夜研究魔术，能够让人压榨潜力的魔术很多时间就是这个时候研发出来的。
　　不过更多的人会让自己朝着非人的发现发展，例如让自己变成死徒，让身体逐渐失去生理机能等等，已达到增加研究魔道时间之类的。
　　“早上好，各位，大家都来了吗？”
　　进门的时候，罗曼对已经来到的各位打招呼。就像平时一样轻飘飘的语气，或许在别人看来太过轻浮，但是会让人感到轻松。
　　“太慢了啊老爸，怎么现在才来？”
　　“啊哈哈哈。抱歉，稍微晚了点，昨晚加班的时候忘记了时间。”
　　当罗曼来到“命运系统”的工房时，大家已经聚在这里了，他是最后一个到达的人。本以为会得到大家的一直责备，但是大家对他的状态漠不关心，她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命运系统”上。
　　召唤Servant才是今天的主题，至于说罗曼迟到这种小事，大家才不会管这么多。
　　这个时候罗曼才发现，“命运系统”的召唤阵中，用来放置圣晶石的凹槽已经增加了不少，密密麻麻的数量至少也有二三十个。罗曼想到了昨天立香说过的“十一连抽”，以及蒙娜丽莎急匆匆地赶回工房的情景，“命运系统”在蒙娜丽莎的改造之下应该可以放下至少三十个圣晶石了吧。
　　“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开始召唤了呢。蒙娜丽莎，难道不解释一下吗，‘命运系统’已经被改得我认不出来了，要是弄坏就糟了，迦勒底的召唤阵只有一个，而且我不知道迦勒底现在的维修材料有没有收到爆炸的影响。”
　　“别小看我了，我可是天才美少女蒙娜丽莎是也！”
　　看起来依然是那么自信，看来“命运系统”的改造并没有出现什么岔子，不然的话，爱出风头的蒙娜丽莎就不会表现出得意洋洋的样子。
　　“经过我昨天晚上不懈的努力，我终于将‘命运系统’改造成‘能够装下三十颗圣晶石的十连召唤阵’！”
　　……这个名字是不是太长了？就算你用充满气势的语气去说这个名字，也绝不可能给它带来任何气势。相反，这些布满了召唤阵的凹槽只会让人感觉到很麻烦。
　　“虽然在召唤几率上没有增加，而且也没有提高圣晶石的使用效率，但是却可以让慢吞吞的一次一次的召唤变成一次十连的召唤。”
　　立香：“哦哦哦，大碧池酱，我小看你了。”
　　蒙娜丽莎：“请叫我天才美少女蒙娜丽莎！”
　　玛修：“咦？这样的改造是为了方便一次性召唤吗？”
　　罗曼：“这不是根本没有意义了吗？”
　　“罗曼你给我闭嘴！”“老爸你给我闭嘴！”
　　“……”
　　这个时候你们倒是枪口一致啊。不过这种改造有意义吗？召唤Servant的几率没有改变，也没有提高圣晶石的使用效率，只是让一次一次的召唤变成一次十连，连安装圣晶石的时间也没有节省半点，这根本就是单纯为了十连而增加的没有改造啊。
　　“但是有一点是原来的召唤阵没有的，那就是一旦召唤开始，就绝对无法停下来！！！”
　　“噢噢噢！！”
　　所以兴奋点到底在哪里呢？
　　罗曼实在想不明白已经陷入兴奋的两个人到底为了什么而兴奋，难道说这种改造的真正作用是改变召唤者的情绪吗？
　　“要保持这种气势，只有一往无前的气势，才能抽出强大的Servant。”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这一次我要抽出和阿尔托莉雅一样强大的Servant，”
　　“那么接下来就进入主题吧。”
　　“不行，要在等七分钟。”
　　立香看了一下时间，最后给出了这个回答。
　　七分钟？罗曼算了一下，如果等七分钟的话，时间就正好到八点半，这难道有什么意义吗？
　　罗曼用疑惑的目光看着立香。
　　“老爸你果然不懂啊，这是传说中的整点抽卡法和半点抽卡法，据说在整点或者半点的时候，人的运气会变得很好，利用这个运气去抽奖很容易就抽中大奖。”
　　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玄学啊？罗曼只知道每个魔术师都有魔力活跃和懒惰的时候，这和人的习性以及魔术回路的特性有关，这种说法是有依据可寻的。至于立香说的整点半点什么的，根本就是心理作用吧。
　　“为了现在抽卡，前辈在昨晚一直不知道念念叨叨着什么，而且还早早就洗漱了，连晚饭和今天的早饭都没有吃，据说这是抽奖前的仪式。”
　　玛修突然在一边说道，这显然是她在昨天离开后跟着立香身边看到的一切，她一脸担忧地看向罗曼，感觉就像是在说——你倒是管管她啊。
　　——抱歉，我真的管不了她。
　　“就算是要整点抽扭蛋……召唤，也应该先把圣晶石安装好吧。三十颗圣晶石的分量，安装好了也会超过一分钟吧，到时候就超过半点或者整点了。”
　　“咦？好像是这样，差点就忘了这个细节。玛修，不，还是我自己来。既然是我自己抽扭蛋，就应该由我亲力亲为才行。”
　　如果你平日做事有这样的干劲就好了。
　　立香拿着从蒙娜丽莎那里拿来的圣晶石，一颗一颗小心翼翼地放在召唤阵的凹槽里面，那个虔诚的样子，让人想到了朝拜的信徒。
　　这也太夸张了吧？
　　在立香急不可耐地等待下，时间终于到了八点半，也就半点时刻。
　　大概是气氛问题吧，在立香充满兴奋情绪的影响下，就连罗曼和阿尔托莉雅也不免感到期待了，罗曼甚至都有一种“要不要抽一发”的想法。
　　“那么，我要开始了！为了现在，我出门之前专门沐浴更衣了，还用专门洗脸和洗手，所以现在的我是最强的。轮到我的回合，出来吧！”
　　凹槽中的圣晶石从固体化为液体，最后形成一圈一圈的流光开始转动，银白色的光突然散发出七彩的光辉。
　　骗人的吧，这种奇怪的玄学居然真的凑效了？虽然很想反驳一下，然而事实胜于雄辩，立香却是成功了。
　　虽然眼前上没有Servant从召唤阵中出现，但是罗曼等见识过阿尔托莉雅被召唤出来的人都只有，出现这样的光彩就代表有Servant被召唤出来，而现在感受到的魔力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当七彩的光消失后，少女站在召唤阵的正中央。她和阿尔托莉雅一样有着金色的发丝，但是却将它结成麻花辫垂在身后。手中握着一根旗杆，旗杆上是一张宽长得鸢尾花旗，而短剑别在她的腰间。
　　她的眼睛闭着，当她睁开时，天蓝色的眼睛正温柔地看着眼前的立香。
　　“Servant之Ruler，我是贞德，请问你是我的Master吗？”
　　“太好了，果然是贞德！哈哈哈，我和贞德的羁绊，果然是牢不可破的。”
　　看到召唤出来的人是熟（老实）人，立香整个人兴奋得难以自已，双腿不受控制地想要冲过去抱着召唤出来的贞德。不只是她，其他见过贞德的人也露出了高兴的情绪，能够在众多英灵中召唤出熟悉的Servant，这是一件幸运又让人愉快的事。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第二次的闪光出现了。这个时候大家才想起来，这是一次十连的召唤，而贞德的出现只不过是第一次而已。
　　罗曼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银光一闪，没有变成其他颜色，随后就看到一把黑键出现在贞德身旁。
　　“……”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黑键黑键黑键黑键……
　　“啊啊啊！给我停下来！”
　　本来打算给召唤出来的贞德一个拥抱的立香，马上转身冲向了周围放置着圣晶石的凹槽去。
　　“住手，立香，这是‘能够装下三十颗圣晶石一旦开始就绝对不会停下来的十连召唤阵’，你们快点拦着她，不然‘命运系统’会被破坏的。”
　　蒙娜丽莎显然知道立香想要做什么，就连她自己也冲出来挡住立香了。
　　其他人也没有犹豫，纷纷用自己的身体去阻挡立香动手。蒙娜丽莎挡在她的身前，罗曼在立香身后抱着她的腰，阿尔托莉雅和玛修则拉着她的双手。
　　“不要啊~！！！！”
　　黑键黑键黑键黑键。
　　在立香绝望的目光下，剩下的圣晶石全部消耗掉，最终换来了九把黑键围绕在贞德身边。悲剧已经无法挽回，立香呆滞地看着这一切，整个人宛如石化。
　　“？？？”
　　这一场别开生面的碰面会，让刚出现在迦勒底的贞德一脸疑惑。
　　不过很显然，现在没有人跟她解释是怎么回事，大家还在为了“命运系统”的生存而努力，因为稍一松懈，随时可能导致“命运系统”被暴躁的立香砸成碎片。
　　不过奇怪的是，立香竟然没有任何动作了，既没有发出声音，身体也没有继续胡来的迹象。
　　“立香？立香？”罗曼叫了几声，发现没有回应后便放开自己的手，然后发现立香已经像雕像一样没有动弹了。
　　检查了一下后，发现这是因为她精神在短时间之内于不同极端的转变，因为承受不住这种反差变化才会变成这样。因为准备这一次的召唤，她昨天晚上兴奋得差一点睡不着，从兴奋到激动，有愉快到绝望，其中的复杂变化已经超过了一个少女应该承受的范围。
　　“没关系，只要稍作休息就可以了。让她睡一觉休息吧，醒来的时候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真的是这样吗？我现在就带前辈会宿舍休息。”
　　在知道立香需要休息后，玛修就将立香抱起来，然后风风火火地冲出工房。
　　看来立香是乘兴而来，绝望而归。实际上立香的运气已经好到了极点，要知道她当初召唤阿尔托莉雅的时候也不过是用了9颗圣晶石，而这一次虽然耗费了整整30颗圣晶石，然而须知道，按照一般召唤的概率，就算将双倍分量的圣晶石用以召唤使用，也未必能够召唤出Serevant。
　　只不过因为第一个就将贞德召唤出来，剩下的27颗圣晶石有一种浪费的感觉，这让某些方面意外抠门的立香承受不住这种打击。如果反过来，前面9次召唤出现黑键，而最后一次成功召唤出贞德，罗曼相信立香高兴得今晚也会失眠。
　　可怜的立香。
　　PS：作者君得了重感，明天到底有没有更新难说，大家稍微做好思想准备。


第六十三章 Master——罗马尼·阿基曼
　　“那个，请问……”
　　贞德眼睁睁地看着玛修将自己的Master带走，身位Servant的她也想跟着离开，但是却发现玛修和立香只见不存在她插足的位置 。
　　“很高兴能够在这里见到你，贞德，没想到我们马上就再一次成为同伴了。”
　　在贞德还在犹豫的时候，阿尔托莉雅来到贞德的身前，她的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毕竟是在法兰西并肩作战的同伴，能够在特异点修复之后再一次见面，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尤其是这一次不再是临时的队伍，可能直到拯救人理为止，两人都会成为互相依靠的同伴。
　　然而面对阿尔托莉雅的热情，贞德却显得手脚无措，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那个，请问……我们认识吗？”
　　阿尔托莉雅的动作一僵，脸上的热情很快就消退了。
　　这个时候阿尔托莉雅才想起来，虽然立香召唤出了贞德，但是这个贞德和她们认识的贞德并非同一个人。
　　召唤出来的Servant并非英灵本体，当Servant消失后不是回到英灵殿，而是将被召唤这段时间的经历化为数据一样的资料反馈到英灵殿。即使英灵注意到Servant反馈回来的信息，大概也就知道“原来我被召唤了”这样一件事，但是实际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英灵知道的事情并不详细。
　　明白这一点后，阿尔托莉雅不免感到遗憾。虽然贞德还是贞德，但是却不是她们认识的贞德，也没有她们并肩作战的经历，这已经是两个人的区别了。
　　不过阿尔托莉雅没有因此而冷淡，毕竟是将来一起共事的同事，而且贞德的性格和阿尔托莉雅相性很高，就算重新认识，她们也不会互相讨厌。
　　“我是Saber，阿尔托莉雅，也是立香的Servant，接下来我们就是同伴了。”
　　“你好，我是贞德。”
　　两人伸出手，纤细的手指握在一起，脸上露出了似曾相识的微笑。
　　贞德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们在以前认识吗？抱歉，我感觉我们应该见过，但是找不到关于你的记忆。”
　　“真的吗？应该不会有印象才对……”
　　“我想这和人理被毁灭有关。就和特异点会出现Servant帮助我们一样，人理毁灭会改变一定程度的法则，干涉到时空轴之外的英灵殿也不足为奇。至于说你为什么会感觉阿尔托莉雅小姐很熟悉，那是因为你们在特异点中曾经一起战斗。关于这部分，就有阿尔托莉雅小姐给贞德小姐说明一下吧，顺便熟悉一下迦勒底的情况。招待贞德小姐的人物就交给你了，阿尔托莉雅小姐。”
　　“我很乐意去做，那么我们就先行告辞了，再见，罗曼医生，蒙娜丽莎小姐。”
　　贞德也和不熟悉的罗曼和蒙娜丽莎礼貌告别后，就和阿尔托莉雅并肩离开。
　　工房里只剩下罗曼和蒙娜丽莎两人，罗曼看了一下被围成一个圆放在召唤阵中心的黑键，还有在各个位置上密密麻麻的凹槽，心中顿时有一种蠢蠢欲动的骚乱。
　　不过考虑一下之后，他还是放弃了召唤Servant这个吸引人的想法。
　　在这个时候召唤出Servant绝对瞒不住其他人，到时候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尤其是立香这一次受挫，就更不可能让罗曼靠近这样的战争——罗曼有这样的感觉。
　　“收拾一下吧，接下来还有开作战会议。虽然立香无法参加，但是取消已经来不及了，就算少了她也不碍事。”
　　“……你已经决定了吗？”
　　“没错。本来只是担心她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性格吃亏，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无法放任不管了。”
　　将工房里的黑键收拾完毕，罗曼关上工房大门，和蒙娜丽莎一起往中央管制室的方向前进。
　　“最近也太拼搏了，看起来真让人担心啊，难道昨晚又熬夜了吗？”
　　“……是、是啊，第二特异点已经可以确定了，接下来的资料必须充分准备。不只是特异点时代的罗马，按照法兰西出现的Servant来看，还必须注意罗马各个时期可能出现的Servant，但是最让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难道……你该不会是在担心罗马众神吗？放心好了，神灵是无法以Servant的姿态被召唤的，无论是‘命运系统’还是‘圣杯系统’都做不到这一点。”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那是建立在正常的情况下，然而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
　　罗曼打开中央管制室的大门，在视线的尽头，是巨大的迦勒底亚斯模型。
　　那是象征着地球的球体，现在不再是海蓝色，而是火焰一般的赤红色。
　　“现在是，人理烧却。”
　　已经可以确定了，杀死全人类的方式，是用一场大火将整个地球燃烧，让一切生物毁于火焰之中。
　　没有任何征兆，也不知道火焰的源头来自何方，只是在那个时候突然被火焰包围，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留下，所有的一切就烧毁了。
　　但是罗曼和蒙娜丽莎却知道，幕后凶手利用圣杯的力量回到过去的历史中收集能量，当这一份能量到达了足以燃烧一切的时候释放，才会在一瞬间完成人理烧却。
　　虽然这只是两人对人理烧却的猜测，但是罗曼和蒙娜丽莎都觉得这个结论非常接近真相。
　　“拜托你制作灵装已经完成了吗？”
　　“这是当然，这种程度的灵装不过是小事一桩。能够扭曲光线的斗篷，小型的入耳式通讯器……实际上我在增加了不少功能，例如我在斗篷上加上不少附魔效果，可以抵挡一定程度的物理攻击，也增加了C级的对魔力。通讯器可以连接到立香身上的通讯器，这样就可以让你随时定位立香的位置。”
　　“才一个星期就完成了？蒙娜丽莎，你果然是个天才。”
　　“那是当然，我可是真正的天才美少女。不过这些都不过是在原来的基础上的一点小小改造，就算换上另一个魔术师也能够做到。从0到1是突破，但是从1到2只是简单的改造，根本不值一提。”
　　因为没有涉及到技术上的改进，只不过是1+1的叠加，这种变化在大多数魔术师的眼中是不入流的手段。实际上就算让罗曼亲自动手，完成这种程度的灵装也不需要花费多少精力，只不过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再加上蒙娜丽莎在这方面的制作比罗曼更加得心应手，所以罗曼就拜托天才美少女小姐帮忙。
　　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地聚集在中央管制室，会议的时间是九点半，但是大家都提前到达了。蒙娜丽莎将管制室的大门锁上，不许让外面的人打扰会议进行。
　　“罗曼医生，为什么藤丸立香不在这里？这一次不是作战会议吗？”
　　“抱歉，立香刚才召唤出新的Servant，身体无法适应这一次召唤，现在正在调整身体。会议报告我会在结束之后转交给她，这一次会议除了大家的工作之外，我还有一件事需要大家帮助。”
　　没有犹豫，罗曼不打算继续遮遮掩掩，最起码不应该像眼前的各位隐瞒，罗曼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拥有成为Master的资格，进行灵子转移进入特异点的人，在迦勒底之中不只有藤丸立香一个。她的养父，迦勒底的医生——罗马尼·阿基曼也有同样的资质。
　　“很抱歉，一直对你们隐瞒这件事。由于事关重大，我只能想蒙娜丽莎一个人透露。经过过去一个星期的相处，我已经知道，在座的各位是兢兢业业的工作者，是值得信任的同伴。所以我恳请你们帮助我，在我进行特异点后维持迦勒底的运作，协助我和立香修复特异点，直到人理修复为止。”
　　很显然，罗曼的话在工作人员中掀起了大浪。
　　“救世主的父亲也是救世主，这种设定就像是小说剧情一样。”
　　“原来是这样，难怪在修复第一特异点的时候，蒙娜丽莎会禁止其他人进入管制室。”
　　“为了卷入事态的女儿成为救世主？实在是太令人感动了，这让我想起了我的女儿。我已经有三年没有回家了，上个月才知道自己的女儿有半岁了，没想到就被雷夫……该死的雷夫。”
　　“这就是你女儿的照片吗，跟你老婆真像。”
　　“你见过我老婆吗？”
　　一直以来都认为救世主只有一个的时候，却得知救世主的父亲是另一个救世主，这让大家迫不及待地围绕这个话题开始讨论。
　　但是意外的是，大家都没有表示抗拒之意，更多的只是因这个话题而感到兴致勃勃。其中是因为罗曼作为高级管理层，和大家的接触较少，底层的工作人员对他的了解不多，大家甚至有一种“该不会管理层都是Master，所以才会被雷夫杀死吧”这样的怀疑。但是更多的，是在奥尔加玛丽死去以后，罗曼接任代理所长这段时间的工作态度得到了大家的承认。
　　听到声音逐渐低下来，大家的注意力往这边汇聚，罗曼说道：“拜托大家了。在我进入特异点期间，请你们尽力协助蒙娜丽莎的工作，还有……请务必帮我向立香和玛修隐瞒这件事。”
　　“我们会尽力帮你的，罗曼医生。实际上真正感到不好意思的人是我们才对，因为在这个时候，我们能够依靠的就只有你们了。”
　　“不要这样说，我必须要得到大家的帮助才行……”
　　“先听我说完，罗曼医生。我们都知道修复特异点的危险，虽然我们没有人看到第一特异点里发生了什么，但是在特异点F冬木市发生的战斗并没有忘记。我们也听说了，藤丸在法兰西里受伤了，这才是罗曼医生决定进入特异点的原因吧。”
　　罗曼记得说话的这个人，在不久前曾经为了他的工作问题一起努力了大半天，他和罗曼的年纪相仿，是一个幽默风趣的男人，已经结婚了好几年，现在有一个半岁大的女儿。在相处的大半天里，罗曼还曾经向他传授过育儿的经验。
　　他看着罗曼，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们都知道战斗是很危险的事，但是能够在前线重复的人就只有你们父女了，这个时候我们能够做的就是在背后支持你。所以放心去做吧，罗曼医生，去做你想要做的事，不管是为了拯救人理还是为了保护藤丸。”
　　有了一个人站出来开头，后面的人便开始纷纷表示支持罗曼的决定。
　　实际上比起充满了不确定性的立香，作为迦勒底的“老臣子”，罗曼反而更容易得到大家的支持。再说了，两个Master一起行动，总比一个Master的胜算要更高，大家没有反对的理由。
　　至于说要隐瞒立香和玛修，对他们而言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接下来，罗曼开始给大家布置任务，这些都是他离开后大家需要完成的工作。他可是有备而来，这一次绝不是临时起意的决定，各种详细的方案早已经在数个通宵达旦完成。
　　散会以后，大家就急匆匆地离开了。一方面他们需要消化刚才接受的消息，另一方面他们必须为接下来的忙碌工作而做好准备。拯救世界并非那么简单的事情，幕后的工作人员，是决定前线人员成败的重要组成部分。
　　“太好了，没想到大家会愿意帮我。”
　　当中央管制室只剩下罗曼和蒙娜丽莎两个人的时候，罗曼夸张地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们没有其他选择啊。”
　　“嗯？你说什么？”
　　蒙娜丽莎只是很小声地嘀咕，所以罗曼听不清楚。
　　“我是说，大家都很喜欢罗曼呢，这和以前不一样。”
　　“咦？是这样吗？为什么我没有感觉？”

　　PS：日服总司出现了！是隐藏巨乳？还是黑化加罩杯？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老婆喜加一。


第六十四章 “爸爸”（上）
　　在此之前——准确地说是在所长还在的时候，罗曼给大家的印象并不怎么样。
　　只知道他在医术上的造诣极高，但是为人性格孤僻，拥有让人接受不了的奇怪爱好。大家看到他的时候只有每个月的例会时间，或者午餐和晚餐时间的食堂里，除此之外就只会出现在宿舍、诊室以及隔离室。
　　几乎没有和外人交往的经历，除了蒙娜丽莎和玛修之外，似乎找不到可以和他说得上话的人，而这两个人又正好是迦勒底的边缘人。大概是因为他们都是怪人吧，所以怪人才会聚在一起。
　　然而在大爆炸之后，一切就发生变化了。所长生死不明，迦勒底的管理人员就只剩下罗曼一个人，底下的工作人员更是寥寥十数人，然而这个时候罗曼却发挥出了平日看不到的才能，将乱成一团的迦勒底整理地井井有条，罕见的指挥能力让人对他大大改观。
　　无论是罗曼展现出来的能力，还是他亲力亲为的工作态度，都让人为之钦佩。正因为如此，当他决定亲身进入特异点的时候，大家除了一开始的惊讶，更多的是为罗曼的计划做好准备。
　　“话说回来，你不觉得这样做很危险吗？如果大家拒绝你，或者是将你的秘密告诉立香，你又打算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实际上我也曾经考虑过这个可能，但是后来觉得这根本就隐瞒不了多久，而且我身为代理所长总是隐瞒属下在背地里偷偷摸摸的，很容易会失去大家的信任。相比起来，如果得到大家的帮助，在接下来的行动会更加方便，干脆就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大家好了。”
　　“你说的‘合适的时机’……不，没什么了。”
　　蒙娜丽莎其实想问，罗曼所说的“合适的时机”是不是代表着，他已经有足够信心让大家答应他的请求。不过一想到罗曼的脑子似乎想不出这些复杂地弯弯道道，也就没有问出来了，毕竟罗曼怎么看也不像那种心机Man。
　　“抱歉，看来这一次又要麻烦你了。”
　　因为罗曼再一次进入特异点，那就代表着蒙娜丽莎又要进行双线操作。而且不只是这一次，可能在以后的特异点里，都要麻烦蒙娜丽莎不断地为罗曼和立香而忙碌。
　　“我早有准备了。”蒙娜丽莎叹了一口气，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从第一次开始，我就知道一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反正你这种人绝对不会一次两次就算了，说不定会全程陪着立香，一直到人理拯救结束为止。”
　　“啊哈哈哈，没想到蒙娜丽莎你这么了解我啊。”
　　“笨蛋，我根本就不是在称赞你啊。”
　　看着挠着头笑着的罗曼，蒙娜丽莎真想用手中的法杖把他的头敲开，看看他的脑袋是不是和平常人的构造不一样。
　　蒙娜丽莎突然就想到了什么，她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
　　“说起来，我突然想起来，在法兰西的时候你曾经说过，为了我的工作作出补偿的吧？”
　　“咦？我有说过吗？”
　　“别给我装傻了，这次你要听我的。”
　　蒙娜丽莎抓住罗曼的手臂抱在怀中，也不知道她使用了什么样的关节技，让罗曼无法反抗地跟着她离开。
　　……
　　“Master是罗曼医生的养女，玛修……你发现了吗？玛修虽然也是Servant，但是和普通的Servant不一样。”
　　“我能够感觉到，她虽然拥有Servant的灵基，但是在某方面和Servant有所不同。”
　　在迦勒底的走廊上，两个金发的少女并肩而行。虽然贞德才刚刚被召唤出来没多久，但是和阿尔托莉雅的关系却没有感到生疏，这两人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上都十分相似，就算告诉别人她们是姐妹，不了解的人也会相信吧。
　　如果说有什么比一个美丽的少女更加吸引目光，那就是两个美丽少女。
　　两人的相性很高，短短的一个小时里，她们就已经像结识多年的朋友一样毫无障碍地交流。
　　“罗曼医生？就是刚才的那个男人吗？”
　　“没错。不只是立香，实际上玛修也是类似的情况，有什么问题吗？”
　　发现在谈及罗曼医生的时候，贞德的脸上露出异色，阿尔托莉雅不由问道。
　　贞德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但是最终还是没有选择隐瞒。
　　“这可能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那位罗曼医生看起来是一个轻浮的男人，感觉不值得依靠。”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贞德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看着阿尔托莉雅，却发现阿尔托莉雅并没有露出惊讶或者疑惑的表情，而是变得沉默不语。
　　难道说……
　　“贞德，这样的话不要向其他人说出来。”
　　——果然是这样。
　　不只是贞德，就连阿尔托莉雅也有这样的感觉。就算罗曼是立香的养父，但是罗曼给她们的感觉都是“不可靠”，只不过阿尔托莉雅没有将自己的感觉告诉任何人。
　　“不过罗曼医生是值得信任的对象，这一点不需要怀疑。这段时间我特意在迦勒底的各处收集大家对罗曼医生的评价，也曾经近观察罗曼医生的工作，凭借我多年的经验来看，罗曼医生或许看起来是让人感到不可靠，但这不过是外表而已，如果需要的话，向他寻找帮助的时候也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欸？阿尔托莉雅，你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
　　“我是统治不列颠的王，对部下的能力也有一定的要求，观察的时间长了，久而久之，就锻炼出了这份能力。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不止一次和拥有类似性格的人交流。”
　　“……那个人，一定是阿尔托莉雅的好友吧。”
　　贞德可以看到，当阿尔托莉雅说到那个人的时候，情绪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没错，我之所以能够成为不列颠的王，她在这里面对我有很大的帮助……是个性格十分恶劣的女人。”
　　是的，十分恶劣，恶劣到阿尔托莉雅想在下一次见面时用Excalibur糊到她的脸上。
　　……
　　“石头、我是石头……”
　　“前辈，你冷静一点。那是圣晶石，不是石头，而且圣晶石用了以后是回不来的。”
　　女子宿舍里，玛修安慰着为逝去的圣晶石而悲伤的立香。
　　立香无力地趴在自己的床上，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伤心欲绝的神情让人忍不住为之悲伤。
　　了解实情的人才会知道立香是为了圣晶石的无端消失而悲痛，不知道的人还有立香是不是经历了亲人离世的痛苦，就差一句“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了。
　　“或许我们应该去找蒙娜丽莎，拜托她再给多一点圣晶石给我们。”
　　“我不要，我才不要去拜托那个女人呢。”
　　立香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玛修的建议。她脸上的悲伤淡然无存，然后她慵懒地在床上翻了个身，软绵绵的躺在雪白的床垫上。
　　“再说了，我也不觉得她会把圣晶石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我。”
　　“我觉得这是前辈的偏见，我认为蒙娜丽莎一定会将圣晶石送给我们。”
　　“……”
　　立香突然就用怨念的目光看着玛修，只因为玛修刚才反驳她的时候，就像刚才她否决玛修的建议一般坚决。
　　被立香一直注视着，玛修忍不住就害羞起来。
　　“前、前辈，为什么一直这样看着我？”
　　“可恶，就连玛修也这样违背我，而且还这么可爱地违背我。”
　　“呀！前辈，你在干什么？”
　　猝不及防的玛修被立香一把抱住，然后将她整个人拉到床上去，就像是抱枕一般抱着在床上滚来滚去。
　　“早就想这样试一试了，玛修的身体果然很舒服啊，难道说玛修的身体就是为了这样培养出来的吗？”
　　“才没有这回事。我的身体是为了培养成最强兵器亚从者（Demi Servan）而不断调整的。”
　　“亚从者（Demi Servan）？兵器？”
　　立香的动作不由停下来了，玛修话中的字眼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这是怎么回事？”
　　玛修也发现自己的话露馅了。虽然说亚从者培养计划在迦勒底中并非什么秘密，但是自从不知名的Servant沉睡在玛修体内不愿意苏醒后，这个计划就已经宣布破产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提起过。
　　但是没有人提起，不代表计划不存在。实际上这是一个非常残忍的实验，残忍到同期计划的所有个体全部死去，唯独只有玛修一个人被罗曼救下，即使是参与计划主持的医疗研究人员也不愿意提起。
　　看着气势汹汹的立香，玛修发现自己无法蒙混过去，她也不适合做这种事。
　　最终，玛修还是小心地将亚从者培养计划说出来。当然，她也有心将那些残暴不仁的部分淡化或者舍弃，只是将自己是为了培养成亚从者（Demi Servan）的试管婴儿这件事简单地说了一次。
　　“什么？居然还有这种事？！”
　　听完玛修的讲述，立香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即使玛修在此过程中一直避重就轻，但是这并没有减少立香对这件事的震惊。
　　这大概是与时代的风气有关吧。因为战争和舆论的引导，普通人对所为的“实验”、“化学”都有一定的抗拒，其中一部分是因为他们的距离太遥远，但是更多的是一些危言耸听的猜测和新闻，尤其是涉及到“人体”的时候，更是对此深恶痛绝。
　　“老爸到底在搞什么啊，为什么要做这种实验？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阻止他们才对吗？”
　　立香不由想到了自己老爸。作为医疗部的负责人，迦勒底最有名的医生，他也应该在这个实验中占据主导的地位。
　　“不对，这不是罗曼医生的错。”
　　玛修摇了摇头，并没有责备任何人的意思。
　　“罗曼医生只是医生而已，亚从者计划是前任、前任所长奥尔加玛丽的父亲，也就是说前前任所长的计划，罗曼医生没有权力去否决计划的执行。对大家来说，这可能是违背人伦的实验，但是我却无比庆幸这个实验的出现。”
　　“什么？”
　　玛修的嘴唇弯起，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正因这个实验的出现，我才会诞生啊。我也是试管婴儿中的一员，如果过这个实验因为其他原因终止了，我就不会诞生。若果真的是这样，我就不会认识罗曼医生，也不会认识蒙娜丽莎，更不会遇到前辈。所以我对这个实验没有任何怨恨的情绪，尤其是当我成为前辈的Servant之后，就更加感激那一位已故的所长的决定。”
　　这个时候立香才想起来，虽然她痛恨这种人体实验的出现，然而玛修却是实验的产物。如果真的有人阻止实验的进行，玛修就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试想一下，如果在立香知道这个结果——玛修诞生后成为她的Servant这个结果的前提下，她还会去阻止亚从者计划吗？不会的，她绝不会阻止这种事情发生。相反，如果有人试图阻止亚从者计划，立香绝对会第一时间把他灌入混凝土，扔进冬木镇的大海里。
　　立香虽然有无与伦比的力量，但是在心理上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未成年JK，也是一个自私的少女。否则的话，她就不会任性地闯进迦勒底，只是为了见到自己那个混蛋老爸。
　　“可恶，居然是这样，真是让人不甘心啊。”
　　这大概是人性天生的同情心吧。玛修是意外的产物，她一无所有地来到这个世界上，仅仅是为了成为一个兵器而诞生。在立香的角度上看，其身世的可怜比被老爸放置play十年的她更加可怜。
　　“前辈，难道你不会感到很奇怪吗？”
　　“奇怪？”
　　玛修少有地露出了胆怯的情绪，怯生生的样子像是受到惊吓的小松鼠。
　　“我并不是正常的人，而是为了成为兵器的人造物。”


第六十五章 “爸爸”（下）
　　在玛修第一次暴露在大家的视线内的时候，她饱受大家异样的目光。
　　试管婴儿、兵器、亚从者……玛修异于常人的出生注定她无法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也不会被人像普通人一样对待。这一点无论是罗曼还是蒙娜丽莎都改不了。但是有一个人做到了，那就是前任所长——奥尔加玛丽。
　　当时被吓到躲进房间里瑟瑟发抖，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我会被杀的”的胆小鬼，当她冷静下来之后，第一件事竟然是努力让大家去接受玛修的存在，让所有人像对待普通一眼对待玛修。
　　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奥尔加玛丽竟然做到了，让大家不再用奇怪的眼神去看着玛修。
　　从那以后，迦勒底就再也很难听见大家讨论关于玛修身份的话题，倒是偶尔有人会开玩笑一样说着“爸爸是罗曼，妈妈是蒙娜丽莎”这样的话。
　　“我怎么会嘲笑玛修呢？”
　　立香抱着玛修的手更加用力了，她没有发现，自己的气力让玛修感觉到肋骨在隐隐作痛。
　　不过玛修也没有去在意，她依然在为立香的话而感到高兴。
　　“在我看来，玛修和普通人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是这样吗？但是普通人不会有这样的力量吧。我已经不再是普通人了，成为亚从者之后，用人类的目光去看待不太合适。”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就是气力更大一点，而且还有一些奇怪的力量吗？反正对我来说也差不多，别忘了，我的力气比玛修还要大。”
　　立香举起自己的小拳头。看上去就和普通少女的手一样，但是全力挥出去的力量就连Servant也敢承受。
　　所以说啊，如果玛修这点能力已经不算是人了的话，立香又算是什么呢？人型暴龙吗？还是JK型哥斯拉？真的有人敢这么说，用不着立香动手，藤丸组的人已经把他扔到东京湾去了。
　　不过立香的安慰似乎起不了多大作用，毕竟这已经不是超能力的问题，玛修在生理上已经决定她超越了人类的范畴。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立香突然从床上跳下来。
　　“玛修，跟我过来。”
　　“我们要去哪里吗？”
　　“跟我过来就是了，我们去找老爸。”
　　说着，立香已经拉着玛修的手跑出女子宿舍。
　　两人离开宿舍后，顺着走廊跑向“命运系统”的工房，但是发现工房里已经没有人了。然后两人又跑向中央管制室，结果里面空无一人，离开的时候遇到了阿尔托莉雅和贞德，但是她们都没有遇到过罗曼，两人便前往诊室。
　　当她们将诊室的门打开的时候，总算看到罗曼和蒙娜丽莎两人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我们在吃薯片。”
　　“有你们这样吃薯片的吗？”
　　罗曼和蒙娜丽莎两个人几乎就黏在一起。罗曼坐在靠背椅上，他的身体往后靠，而蒙娜丽莎则跨坐在他的身上。除此之外，两人的手指都捏着一片薯片，给对方互相喂食。
　　更加可怕的是，两人的动作和神态都十分自然，丝毫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似乎对他们而言是在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立香的脑子甚至已经联想到了两人在喂食play时的情形，诸如“来，啊~”之类的，将手指伸进嘴唇里，用舌头舔舐着指尖，直到最后一点味道也消失不见时才松开……
　　“呜啊啊啊啊啊！！！”
　　“前辈，罗曼医生和蒙娜丽莎在交往，这种事情其实很正常。再说了，清姬小姐也曾经……”
　　“啊啊啊！反正我绝对不允许！”
　　立香冲过去，钻进了罗曼和蒙娜丽莎之间，将两人硬生生地推开，而后用充满敌意的眼神去瞪着蒙娜丽莎。
　　不过蒙娜丽莎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甚至还装模作样地“咔嚓咔嚓”地嚼着薯片，看上去有一种示威的感觉。
　　立香顿时感觉气炸了，她转过身去瞪着罗曼，但是同样感觉自己没做错什么的罗曼只会感到不知所措。
　　“前辈？”
　　玛修的声音让立香醒悟过来，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一点，藤丸立香，你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现在没必要为这个碧池生气。
　　“有什么事吗？说起来，立香你才刚召唤出圣女贞德，这个时候应该和贞德小姐培养默契才对，怎么突然就跑到这里来了？”
　　“我当然有重要的事……”
　　立香又一次瞪了蒙娜丽莎一眼。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走这个碧池啊！不能再等下去了，老爸的相亲计划一定要赶上进程才行。
　　不过在此之前——
　　“玛修，麻烦过来这里。”
　　玛修虽然感到很疑惑，不过她还是很听立香的话，没有犹豫就走过去了。
　　立香凑到玛修耳边开始低语，因为声音太小罗曼只能依稀听到“咕哒咕哒”的声音。
　　“不行，绝对不行！”
　　玛修一把将立香推开，将立香推了一个踉跄。她看起来很不安，有一种要逃出诊室的冲动，但是立香似乎早有预料。
　　“不要逃啊，玛修，这可是大好机会。”立香冲过去搂住玛修的腰，不让她从自己眼前离开，“正好大家就在这里，难道真的要放弃吗？”
　　“这种事实在是太羞耻了，为什么前辈会有这个想法。”
　　也不知道立香到底说了什么，玛修被羞得满脸通红，执意要离开这里，就连抱着她的立香也被拖着往外走。
　　“老爸，蒙娜丽莎，赶紧来帮忙啊。”
　　罗曼和蒙娜丽莎对视一眼，最后都选择站在一边旁观，小孩子的事情还是交给小孩子去处理比较好。
　　发现罗曼和蒙娜丽莎不为所动，立香就更急了。
　　“对了，我还有这个。”
　　立香看到了自己手背上的令咒，然后毫不犹豫地使用了绝对命令。
　　令咒的力量是有效的，玛修逃跑的脚步停下来了，然后身体僵硬地转过身。
　　“前辈，你太过分了。”
　　“嘻嘻嘻，没关系的，玛修，其实你也很愿意不是吗？别这有害羞，说出来不是更好吗？”
　　不，现在的情况不管怎么看都是你的恶作剧。但是罗曼和蒙娜丽莎都没有阻止立香，因为他们也很想知道立香到底在做什么。
　　只见玛修一步一步地走到罗曼身前，害羞的她一直低下自己的头，但是在令咒的力量下，最后还是抬起自己的脸。
　　她对着罗曼的脸，目光却不敢看着他的眼睛，一直躲着他的视线。如果不是令咒的力量，没有人会怀疑玛修已经逃跑了，罗曼甚至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软发抖。
　　罗曼无法知道玛修究竟是在害羞还是在害怕，但是最终她还是鼓起了勇气，温柔地吐出了这个词——
　　——“爸爸。”
　　“……”
　　罗曼无法形容自己这一刻的心情，内心的震撼让他失去了理智，意识仿佛消失了一般。
　　在外人看来，罗曼是无法承受玛修这一句“爸爸”的称呼，但是大家都没有去打扰他，都是微笑着等待他的回应。
　　——这将会是一个温馨幸福的答案。大家都这样认为。
　　“对不起……”
　　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罗曼和玛修的深厚感情是整个迦勒底路人皆知，说起来依然是那种病人和医生的医患关系，但是其中的波折和感情是谁也比不上的，只不过没有人愿意去将最后的防线戳破。无论是蒙娜丽莎，还是立香，在这个两个人面前都只能望其项背。
　　玛修离开了罗曼的诊室，但是这一次绝不是因为害羞。
　　“老爸，你太差劲了。”
　　立香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然后跟着玛修离开了，但是罗曼可以感觉到她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罗曼，我对你很失望。”
　　蒙娜丽莎一脸失望地离开了。
　　到最后，留下罗曼一个人留下空荡荡的诊室里。
　　他坐在椅子上，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看上去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就连他自己，也对自己失望了。
　　接下来的半天，罗曼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诊室，玛修后来怎么样了，他也一无所知。但是立香和蒙娜丽莎都在玛修身边，所以应该不会有问题。
　　没有人去看过罗曼，大概是觉得这种人不值得去在意了吧。
　　罗曼再一次出现在大家视线里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
　　他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小人物了，不是那个就算迟到缺席也无关紧要的医生，他现在背负着整个迦勒底，甚至是人类的命运的Master。
　　所以他早早的出现在中央管制室，那个时候那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是他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
　　没过多久，第二个人就出现了，是蒙娜丽莎。她冷着一张脸，脸上没有任何笑容，依然在为昨天的事在生气。
　　不可能不生气吧。在整个迦勒底中，罗曼、马修、蒙娜丽莎，三个人的关系是亲密无间的，容不得第四个人插足，这个状态直到立香的出现。即使到了现在，蒙娜丽莎和玛修的关系也没有受到影响。
　　爸爸是罗曼，妈妈是蒙娜丽莎。这句话的玩笑成分居多，但是也说明了她们之间的感情。
　　“早上好，蒙娜丽莎。”
　　罗曼微笑着对蒙娜丽莎打招呼，理所当然的，蒙娜丽莎只是冷着一张脸，什么也没说。
　　她的手中拿着一个包裹，包裹的布料很精致，里面装满了东西。蒙娜丽莎没有走过去，而是抓住包裹的带子将它扔过来，然后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
　　包裹虽然装有不少东西，但是并不沉重，就算是罗曼也能轻松提起。
　　“玛修她还好吗？”
　　话音刚落，蒙娜丽莎就瞪着他，怒火在一瞬间的熊熊燃起。
　　虽然明知道这个时候提起玛修一定会惹恼蒙娜丽莎，但是罗曼还是希望从蒙娜丽莎的口中得知玛修的状态。
　　不过很显然，他的打算落空了，蒙娜丽莎这个时候连一个词也不愿意跟他说起。
　　“我先进入筐体吧，这个时候和玛修见面，不算是谁都会感到难堪。”
　　罗曼还想说一些什么，但是看到蒙娜丽莎这个样子，最终还是放弃了。
　　昨天的事已经让大家的关系一下子进入冰点，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没用。
　　蒙娜丽莎的包裹中装有她制作的灵装、小型通讯器，除此之外还有少量干粮和水，以及一些急救药物。
　　这些都是野外露营的标配物品。
　　“谢谢，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蒙娜丽莎没有说话，连看他一眼也不愿意。
　　罗曼换上蒙娜丽莎准备的灵装后，就进入筐体中。他在筐体里等了大概二十分钟，就有人陆陆续续的来到中央管制室。
　　前面到来的人是迦勒底的工作人员，他们发现这里只有蒙娜丽莎之后便询问罗曼的去向，这个时候蒙娜丽莎才总算开口说话，告知大家罗曼已经进入筐体在。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从蒙娜丽莎的语气中就知道这其中必然发生了一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只不过这个时候蒙娜丽莎的情绪不好，大家也就只能抱着好奇心，并没有去询问。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立香和玛修才来到了中央管制室。她们两个人中，其中一个人充满了怒火，从那足以让地板颤抖的沉重脚步就可以听出这个人是立香。相比之下，玛修倒是充满了犹豫，未有发现罗曼不在中央管制室时，才松了一口气。
　　“蒙娜丽莎，老爸呢？”
　　进入中央管制室里，立香找不到罗曼的身影，第一件事就是追问罗曼的去向。
　　“死了。”蒙娜丽莎回答道，完了还补充一句，“我杀了他。”
　　那冰冷的语气让周围的工作人员打了一个寒颤，迦勒底的温度明明已经调节到了最适宜人类居住的气温，但是这一刻却让人感觉裸身进入南极大陆一般。
　　“什么？你居然杀了他？啧，这也太便宜他了。”
　　喂喂，你们真的是情侣吗？你们真的是父女吗？迦勒底所长又死了吗？
　　罗曼突然想起自己在灵子转移的筐体中，他的生死就在蒙娜丽莎的一念之间。


第六十六章 第二特异点
　　灵子转移没有马上进行，因为还缺少两个重要的人物，她们就是阿尔托莉雅和贞德，两人最后才姗姗来迟。
　　“阿尔托莉雅，贞德，你们找到老爸了吗？”
　　实际上立香看到她们出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结果了。
　　“抱歉，Master，罗曼医生不在宿舍中。”
　　“也没有留在诊室里.”
　　“老爸这家伙，真会躲啊。”
　　藏在筐体中的罗曼顿时满头大汗，幸好他早走一步，否则的话就会被抓起来了。
　　“蒙娜丽莎，老爸到底藏到哪里去了？”
　　“这种事你应该亲自去问他。他能够藏得了一时，难道还能藏一辈子吗？迦勒底就这么大，想要找到他一点也不困难。”
　　罗曼发现，自己几乎在一瞬间得罪了迦勒底中最不能招惹的一群女人。
　　“前辈，这件事已经结束了，无论是前辈还是蒙娜丽莎都不应该继续为这件事浪费无为的精力，现在应该抓紧时间进入特异点，其他的事情等回来再说吧。”
　　果然，还是玛修这个孩子性格最温柔了，这一点上，和她的母亲走向另一个方向。
　　想到这里，罗曼的心在隐隐作痛。没有人知道，在拒绝玛修的刹那，他所承受的痛苦绝对不弱于被拒绝的玛修。
　　“那就先放过他好了，等回来以后再好好教训他。”
　　决定将这件事秋后算账后，立香和Servant便进入筐体，开始进行灵子转移。
　　熟悉的感觉传来，罗曼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旋转，意识开始恍惚。当他的视野从模糊变得清晰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黄色的泥土地。
　　问题在于，他的视野角度是由上到下看过去的，意思就是说，他正从天上往下掉下。
　　位置不算高，再加上下方是十分松软的黄土地，就算摔到地上也不会受伤。但是正因为位置不高，罗曼连反应的时间也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空中掉下来。
　　“嘭”的一声响起，除了自己的脸之外，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好痛，我的脸。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吧？
　　罗曼觉得蒙娜丽莎一定是故意将他转移到地表上方，以发泄自己的不满。
　　他也不好说什么，倒不如说蒙娜丽莎会借机发泄出来才是一件好事，要是蒙娜丽莎真的像刚才对立香所说的那样要杀了他，罗曼就真的连哭的地方也没有了。
　　不过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蒙娜丽莎又怎么会真的杀了他呢？
　　……
　　“老师，看到了吗？刚才在那个方向，有一个人从天上掉下来了。”
　　在大概距离罗曼的位置三公里之外，有两个人站在平原上，遥望着罗曼位置所在的方向。
　　这两个人一大一小。小的人是一个俊美的孩童，看上去只有八九岁的样子，他的头发如火焰一般赤色，身上也穿着同样色调的外套，一把短剑别在腰间。他骑在一匹骏马之上，虽然还是小小年纪，但是看上去却让人感觉他与身下的骏马融为一体，显然是拥有着一流的骑术。
　　另一个人则是年龄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他的一身装束和这里、与这个时代显得格格不入。他穿着黑色的西装，外套里面是白色衬衫，脖子下露出了一条红色的领带，而下半身则穿着黑色的西裤，脚上是一双漆黑的皮鞋。如果是现代人看到的话，只会认为他是坐在办公室的上班族，但是他却骑在宽大的马背上，看上去显得十分别扭。
　　“没有看到，我刚才没有注意到那边，不过已经感受到来自空间的波动，看来已经外来者介入了。”
　　青年男子也看向那个方向，良好的实力让他看到了三公里外的一个小点，依稀可以找到人形的轮廓。
　　红色的少年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仿佛这位“老师”只要同意了就马上冲出去。
　　“当然。虽然我认为马上和他接触太贸然了，但是他现在只有一个人，连保护他的Servant也不在身边，放着不管的话，说不定会在半途中死去。慢慢来，别急，我不太适宜骑马赶路。”
　　穿着西装和皮鞋不适合骑马运动，虽然有铠甲的感觉，但是说到底只是布料，如果运动太过激烈，很容易会让笔直的西装变得皱巴巴的。
　　所以一大一小两人则慢悠悠地前进，短短的的三公里花了整整十几分钟。
　　罗曼没有移动，而是站在原地等待两人靠近。
　　除了自身的装束问题，青年男子这样做还是为了驱逐他的敌意。如果他们真的有图谋不轨的想法，就不会这样闲庭信步，而是车马奔腾。
　　这两个人出现在罗曼视野的时候，倒是让罗曼感到十分惊奇。毕竟其中一个是古代装束的少年战士，另一个则是现代的青年社畜，怪异的组合让人感觉很不协调。
　　然而当罗曼看清楚青年男子的时候，整个人就变得不淡定了，因为这个男子既不是人类也不是Servant，而是和玛修一样的亚从者。投身于亚从者计划的罗曼，在这一点上绝对不会看错。
　　两人来到身前不远处的时候，青年男子轻轻地看了罗曼一眼，便问道：“你好，外来者，欢迎你的到来。在此之前我冒昧问一句，你是来自迦勒底的Master。”
　　竟然第一句就说出“迦勒底”了，看来并非普通上班族，而是同为魔道之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魔术师。毕竟知道“迦勒底”的存在，还知道迦勒底拥有灵子转移的技术的魔术师，绝非泛泛之辈。
　　罗曼没想到对方的目标是立香。由于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且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敌是友，罗曼只能否认这个身份。
　　“不，我并非来自迦勒底。请恕我无法暴露自己的身份，我来自其它的魔术结社，你可以称呼我为魔术师S。但是有一点可以告诉你们，我的目的和迦勒底一样，为了修复人理而进入特异点。”
　　简单的说就是：有什么事冲我来，别想打立香的主意。
　　“老师，看来他并非你要找的人。”
　　红发的少年发出稚嫩的嗓音，这个时候罗曼才发现，少年的容貌十分俊美，带着奇怪的魅力和魔力。如果认真去注视他的话，说不定会被这一份魅力的容貌魅惑。
　　同时罗曼也注意到了，美少年的一只手摸向自己腰间的短剑。
　　“无妨。虽然看上去不太可靠的样子，但是同为修复人理的一员，我们可能需要他的帮助。”青年拦下了美少年的动作，“你可以称呼我为埃尔梅罗二世，当然，我也不介意你叫我诸葛孔明，虽然我和那位大军师相差甚远。但是我们需要你的力量，魔术师S，在特异点修复之前，就加入我们吧.”
　　“诸葛孔明？”
　　罗曼十分惊讶这个名字。
　　他不可能不知道“诸葛孔明”是谁。那是中国古代，三国时期的蜀国军师，为蜀国之主刘玄德打下江山的智者，可惜他最终心有余而力不足，最终死在五丈原。实际上中国以外的国家对诸葛孔明的了解，更多是非史实的章回小说《三国演义》，因为这本小说是历史与小说的结合，比起枯燥的历史书更有阅读趣味。
　　然而这个世界并非普通人看到的平凡世界，超自然的力量真真正正存在，只不过他们无法看到而已，所以究竟《三国志》和《三国演义》哪一本所写才是真正的历史呢？
　　“你似乎很惊讶。不是因为惊讶我是诸葛孔明，而是惊讶诸葛孔明这个Servant。看来你看到了同样的事情发生了，难道说除了我之外，还有其它的亚从者吗？”
　　埃尔梅罗二世——姑且就用这个名字吧，他似乎一眼就看穿了罗曼的想法，这一份观察力和判断力实在令人惊叹。
　　不过这是不是太过夸张了呢？要知道罗曼现在穿着的斗篷扭曲了光线，埃尔梅罗二世理应无法观察罗曼的情绪才对，还是说单凭他的语气变化作为判断依据？
　　“我见识过同样的案例发生，Servant将自己的力量交给了拥有资格的人类后就离开了，让那个人成为亚从者战斗——这是我们的说法。不过不同的是，那个亚从者到最后还不知道那位Servant的真名，无论是宝具还是能力都在摸索中。”
　　“真是不负责任的Servant。”
　　埃尔梅罗二世嫌弃的抛下一句评价。
　　还没等罗曼平复自己的惊讶，身旁的美少年说出了另一个让他震惊的名字。
　　“我是亚历山大，你可能听说过我的名字。”
　　“亚历山大？难道说是那个亚历山大大帝吗？”
　　“没错。”红发的美少年点了点头，但是又否定了魔术师S的话，“准确地说那是未来的我。所以请不要将我们混为一谈，我是我，那位征服王是征服王，我和他之间相距太遥远了，用看待征服王的姿态来对待我并不合适。”
　　亚历山大并不为未来的自己取得伟大的成就而感到骄傲，他也有自己的骄傲，是一个自尊心较强的人。
　　“竟然连真名也告知我……好吧，吐露我的名字也无妨，不过——”
　　“不用了，不能说出来的名字知道了也没用，勉强人去做不愿意做的是还是少做为妙。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姑且缔结临时契约，如何？”
　　“咦？这个建议倒是很突然，不过我倒无所谓。”
　　明明还是第一次见面，埃尔梅罗二世竟然提出缔结契约的建议，这就好比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了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这对罗曼而言是一个不错的消息，能够在进入特异点中第一时间找到愿意缔结契约的Servant，无论是从自身安全还是修复特异点的角度上看，都是一件好事。
　　“还有我，如果不介意的话，也请为我提供魔力，你的魔力足够支撑两个Servant使用吗？”
　　连亚历山大也……这是一件好事不是吗？虽然给人的感觉怪怪的，但是对罗曼而言没有任何坏处。
　　“当然，我的魔力十分充足。”
　　罗曼通过契约，和两位Servant缔结契约，同时也发现自己的话说得太大了。
　　身上的魔力在一瞬间就打开了阀门，就像水缸被砸破一样，里面的水宣泄而出。罗曼瞬间有一种被抽干了的感觉，即使是当初带着圣乔治和齐格飞遭遇黑贞德使用宝具战斗的时候，魔力也没有现在这样消耗。
　　“这到底是……”
　　“呼，魔力充实的感觉真好。”
　　“是啊，老师，我现在感觉可以再一次回到军队里面去了。”
　　“暂时还是休息一下吧，虽然我们已经恢复了，但是Master的魔力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补充回来。”
　　埃尔梅罗二世和亚历山大都松了一口气，两人说着让罗曼听不懂，但是又感觉很可怕的话。看出了罗曼的疑惑之后，埃尔梅罗二世才开始慢悠悠的向他解释。
　　他们并不是正规召唤的Servant，这里没有圣杯战争，也没有其它的Master，而是抑制力为了修复特异点而召唤出来的Servant。这一点罗曼并不陌生，在第一特异点法兰西的时候，齐格飞和圣乔治都是这类型的Servant。
　　到底是谁扭曲了这个时代，埃尔梅罗二世和亚历山大都不知情，自然，他们也不会知道这个时代的圣杯到底被谁掌握，但是从他们出现在这个时代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星期了。
　　现在是公元60年，罗马帝国的皇帝是有名的暴君——尼禄·克劳狄乌斯·凯萨·奥古斯都·日耳曼尼库斯，罗马帝国正处于一片欣欣向荣。然而从数个星期之前，一切就发生改变了，一支“新”的罗马军队突然出现在这个时代，带领军队的首领却是另一个罗马“皇帝”——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
　　PS：迦勒底过劳死组合，get！


第六十七章 涩会涩会
　　“恺撒？你说的是那个恺撒大帝吗？”在看到埃尔梅罗二世的肯定之后，罗曼无法平复自己的惊讶，“恺撒大帝不是公元前的罗马君主吗？难道说……”
　　罗曼想到了一个不太妙的可能。
　　“没错，就正如你所猜测的那样，我们遇到的是职介为Saber的恺撒大帝。”
　　果然是这样。
　　这个结果过让人惊讶，但是罗曼并非无法接受，因为黑贞德也曾经利用圣杯召唤了圣女玛尔达，所以在这个时代召唤出其它Servant并不奇怪。只不过那个凶手竟然召唤出一百年前的罗马君主，他的恶趣味真是令人不敢恭维。
　　埃尔梅罗二世和亚历山大并没有和皇帝尼禄接触，毕竟那位暴君风评在外，贸贸然接触并非一个好选择，所以他们作为第三方势力帮助罗马对抗恺撒大帝，然而即便如此，亚历山大势力和尼禄势力依然岌岌可危，在面对突然出现的“罗马大军”面前感到力不从心。
　　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对方掌握着拥有无限魔力的圣杯，无论是他们杀死了多少“罗马士兵”，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对方随时可以召唤出新的大军，这就是压倒了亚历山大势力和尼禄势力的关键之处。
　　为了对抗无穷无尽的“罗马大军”，埃尔梅罗二世和亚历山大几乎不眠不休，然而被抑制力召唤的Servant与依靠圣杯行动的Servant不同，他们的魔力只能来自灵脉，只要离开了灵脉就会变得脆弱，这导致亚历山大势力陷入被动。
　　在数个小时之前，埃尔梅罗二世和亚历山大歼灭了一个军队，并遇到了一个真名未知的Berserker，导致他们的魔力陷入低谷。因为远离灵脉，他们现在的状态是非危险，如果再遇到新的Servant和“罗马大军”，两人很有可能会彻底被杀死，所以他们才会迫不及待地和罗曼缔结缔约。
　　“恺撒大帝也是有名的军事打架，虽然被召唤出现的职介是Saber，但是这对他的智慧没有丝毫影响。他显然看穿了我方的薄弱之处，无论是来自灵脉的魔力还是有限的军队，都注定了我们无法占据主动性。虽然在此之前一直与他们僵持对抗，但是接下来就要面对他们疯狂的进攻了，没想到输掉的地方不是谋略和无力，而是魔力量和军队的数量。”
　　埃尔梅罗二世十分忧虑地说道。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使自认拥有不输给恺撒的谋略，但是如果缺少排兵布阵的根本——士兵，即使两个诸葛孔明……说不定还真的可以将对方打爆。
　　埃尔梅罗二世从自己身上拿出了一盒雪茄，点燃后深吸一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带来精神。
　　他的脸上布满了疲倦和阴郁，显然是对目前的情况感觉并不乐观。除此之外，罗曼可以在他的双眼上看到浓浓的黑眼圈，看来埃尔梅罗二世也是同道中人。
　　亚从者虽然拥有Servant的力量，但是他的身体只是普通魔术师的血肉之躯，长时间的熬夜工作已经让他感觉吃不消了。
　　当然，罗曼可以以自己同样浓烈的黑眼圈发誓，埃尔梅罗二世绝对可以继续加班。
　　“现在暂时返回据点休息吧，按照以往的经验，罗马士兵在短时间之内无法召集新的大军进攻这边了，毕竟他们面对的不只有我们这边。”
　　就算是圣杯，想要召唤罗马大军也需要一段时间，但是他们面对的是亚历山大势力和尼禄势力两方，所以当他们在其中一方失利的时候，在新的大军诞生之前必然会收缩战线，减轻两线作战的弊端。
　　“你们的据点离这里有多远？”
　　“不到二十公里。”
　　“这个距离已经够远了，至少对我而言是这样，你们还有谁与我共骑一马，亚历山大能召唤出马匹吗？”
　　亚历山大摇了摇头：“我能够召唤的只有布塞弗勒斯，但是它并不愿意其他人靠近它，不如你和老师……”
　　亚历山大突然就闭口不言了，倒是埃尔梅罗二世没有忌讳地说出来。
　　“不幸的是，我的骑术十分差劲。”
　　能看得出来，罗曼可不认为穿着西装和皮鞋的上班族有怎么样高超的骑术。
　　那么怎么办？难道要步行过去吗？这可是二十公里的路程，罗曼觉得当他感到据点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更重要的是，罗曼觉得自己有可能在半途中中暑晕过去，因为这个鬼天气实在是太热了。
　　“这个天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曼喃喃自语到，而后抬起头看向天空。在外太空轨道上，琉璃色的彩带依然醒目地包围着这个星球，那其中的能量，仿佛只要凝视着就能将人的眼球烧坏。
　　“公元一世纪的罗马，而且现在还是秋季，这个天气确实太反常了。”
　　埃尔梅罗二世并非没有注意到这个时代的天气问题。就算他没有注意到，名为“诸葛孔明”的灵基也会给他提醒，对一个掌握着千军万马的军事而言，掌握天文地理只不过是基本功而已。而在赤壁之战当中，诸葛孔明还曾经利用浓雾的天气从曹孟德手中“借”走了十万支箭。
　　“这应该与特异点有关。就算战争无法覆灭罗马帝国，反常的天气也能够毁灭这片大陆。若非现在是秋末，食物早已经被农民收割了，在这种天气下，只需要数天就能给让农民一年的努力颗粒无收，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为无法渡过冬天活活饿死。相比起来，对面的‘罗马士兵’并非真正的活人，只要有足够的魔力就能给战斗。彼长己消，这场战争的胜利必然会向他们倾倒，虽然是一眼就能看穿的计策，可惜的是我们无法改变这个现象。”
　　埃尔梅罗二世，或者说是诸葛孔明，在军事上见识十分敏锐。他明白如果无法加快战争的速度，任由三方继续僵持下去，到最后赢的那一方必然是制造特异点的幕后凶手。
　　“不过你的出现让情况有所好转，接下来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
　　“咦？我吗？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魔术师，既不能手撕Servant，也不能脸接宝具。”
　　“你在说什么啊，这种事谁也做不到，更不要说魔术师。”
　　不知不觉地，罗曼已经将立香视为Master的标准了，就算是全人类60亿人，也就只有立香这样一个特例。
　　“咳咳，我能够做到的也只是给Servant提供魔力而已，你不要对我抱太大希望。”
　　“这样已经足够，只要你能够给两个Servant提供战斗用的魔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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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香一行人从天而降。
　　这不是修辞手法，也不是夸张的说法，而是字面上的意思，她们从天上掉下来……第二次。
　　“蒙娜丽莎你这个碧池啊啊啊啊啊！！”
　　这是足足有一千米高的高空，掉下去就算不死也会脑震荡，即便是第二次了，立香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空降。
　　“前辈，请过来我的身边。”
　　相比起来，玛修似乎早有准备一般，她伸出手将立香拉过来，然后两人躲在盾牌后面。
　　眨眼间，她们已经降落到了距离地面只有两百米的空中，玛修也知道已经到时候了。
　　“假想宝具：拟似展开/人理之础！”
　　感觉全身都在震动，视野变得模糊了，甚至感觉眼珠已经掉出来。但是毫无疑问，她们已经安全降落，只不过看起来很狼狈而已。
　　相比起来，阿尔托莉雅和贞德的降落倒是优雅。
　　阿尔托莉雅脱下身后的棉被……不对是大氅，然后两只手抓住了四个角，在降落的过程中发挥出如降落伞一样的作用，当角落到地面上的时候，剩下的冲击力就算是使用Servant的身体也能够轻松承受。
　　而贞德表现得更加神奇。她的鸢尾旗仿佛带有神奇的魔力，当贞德将她放到身下的时候，这一面看似普通的旗子宛如阿拉丁的魔毯，载着她轻飘飘地落到地面上。
　　“这是灵子转移的常态吗？这实在是太危险的，如果我们再分开一点，Master就会有危险了。”
　　阿尔托莉雅点了点头：“灵子转移本来就充满了不确定性，听说这是蒙娜丽莎特意将转移的地点选择在空中，这样可以避免我们被夹在地下和山体里，相比起这些地方，高空中有更多的办法可以安全降落。”
　　“才不是这样，一定是那个碧池故意的。她一定是知道我失去了恢复力，打算用这个办法杀了我。”
　　“前辈，请你冷静一下，蒙娜丽莎并不是这种人。”
　　“阿尔托莉雅，Master是不是对蒙娜丽莎小姐带有偏见？”
　　“以前是这样，不过最近好像已经减弱了。Master现在生气的原因，是因为从昨天开始就没见到罗曼医生。”
　　“咦？”
　　贞德才不过是被召唤出来两天，自然无法体会到立香和罗曼只见的感情。实际上阿尔托莉雅之所以会有这个结果，是因为现在的一幕根本就是在重复第一特异点降落时的情景。
　　这个时候大概也就只有罗曼能够让立香冷静下来了吧。但是据阿尔托莉雅所致，罗曼才是让大家生气的罪魁祸首，现在还敢冒头的话，一定会立香更加生气。
　　“呼、呼——算了，我不生气了。”
　　“咦？前辈不生气了吗？”玛修发现立香竟然马上就冷静下来了，这让她感到十分惊奇。
　　“没什么好奇怪的，反正现在也算安全着陆了。现在看来是那个灵子转移装置不太靠谱，回去之后好好敲一下，说不定就能修好了。”
　　“前辈，这是老奶奶修理老式电视机才会用这种方法，如果前辈去敲打灵子转移装置，一定会把它弄坏的。”
　　想一想立香拿起扳手，或者干脆是拿起自己的小拳头敲打灵子转移装置，修好是不可能的了，反而一定会把它敲坏。
　　“芙，啾、啾！”
　　白色的小动物突然就蹿出来了，跳到了玛修的盾牌上。
　　“是芙芙，看来芙芙也安全着陆，没有受伤实在是太好了。”
　　芙芙看起来很精神，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到刚才震荡的影响。看到它的时候，玛修的心情顿时开朗了不少，实际上从昨天开始，芙芙就一直待在玛修身边。它一直都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被玛修抱在怀中。
　　只不过……
　　“芙芙刚才是从玛修的胸口钻出来的吧？可恶，就算是我也没有这种待遇……”
　　“咿呀！前辈，你在干什么？”
　　“好软，就像棉花糖一样柔软，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像棉花糖一样甜。”
　　“不要啊前辈，不可以这样！”
　　立香顿时将欲语还休的玛修按在地上上下其手、这样那样、不可描述，总而言之，少女间一时间散发出百合花的香味。
　　可惜不管是时间还是地点都不适合，否则的话，两人身上说不定还能流出了橘子的味道。
　　玛修好不容易才从立香的手中挣脱，不过看起来更像是立香已经感到一本满足，才放任玛修从自己手中离开。
　　“太过分了，前辈，怎么可以在这个地方乱来？”
　　“也对啊，这种事应该在宿舍的床上做才对，这样既不会有人妨碍我们，玛修也不会反抗我。”
　　“……前辈的身体里面，一定藏着大叔的灵魂。”
　　而且一定是猥琐大叔。
　　“哈哈哈哈，太天真了啊，玛修，这才是我，这个世界上的可爱女孩子都是我的。”
　　立香不以为耻，反而很爽快地笑起来了。
　　说起来你们还不知道，冬木市的藤丸大姐头不仅拥有着花不完的财富，而且总是拥抱着最可爱的少女。
　　“所以说啊，老爸那种臭男人就不要管了，玛修，以后留在我身边就够了。”
　　“……嗯，我会一直留在前辈身边。”


第六十八章 绯红少女
　　“怎么会……”
　　玛修看着眼前的场景说不出话来。
　　“这样太惨了。”
　　就算是立香这样心大的人，在这一刻也心有感触。
　　“这不对。”阿尔托莉雅摇了摇头，“这个时代的罗马十分强大，和这样荒凉的环境完全不相符。如果罗马帝国一直处于这样的气候，根本就无法发展起来，更不要说成为地中海的霸主。”
　　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片荒凉的大地。一层又一层的草地已经变成了枯黄，从它的形状上看，似乎才刚枯萎不就。牲口尸体遍地都是，杀死它们的人不是为了将它们当做粮食吃掉，而是单纯地为了杀死它们。除此之外还有它们的主人，奴隶主和他奴隶、护卫、家人，全部被杀死了。因为天气炎热，他们的尸体已经发臭了，隐约能看到恶心的蛆虫在皮肤下蠕动。
　　“不要看了。”
　　立香忍不住闭上眼睛，就算是在第一特异点，她也没见过这么悲惨的场面。
　　“到底是那些混蛋做的？难道是罗马皇帝吗？”
　　“不，这不太可能。”
　　“啊，是蒙娜丽莎。”
　　否定立香猜测的人是迦勒底的蒙娜丽莎，她总算连接上通讯器了。
　　“蒙娜丽莎，你知道些什么？”
　　“我也只是刚刚看到那边的情景而已，知道的不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这和罗马这边的关系不大。这个时代正好是罗马帝国第五代皇帝——尼禄·克劳狄乌斯统治的时代，虽然尼禄是有名的暴君，但那时在他晚年之后的事了，现在的他尚且年轻，是受到万民爱戴的王者。在这个时代，罗马正处于蒸蒸日上的状态，罗马帝国在和平中不断发展，连小型的战争都少见。罗马是一个阶级划分十分明显的帝国，贵族、公民、奴隶，他们都无法越过自己的地位，受到法律的绝对保护……理论上是这样。所以像现在这样，贵族被无声无息被杀死，而且完全没有进行善后工作的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这有可能是外族的侵略，或者是……特异点造成的结果。”
　　“咦？这是声音？”
　　玛修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她看向一边，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只不过因为太远了，所以无法确定他们在做什么。
　　“是战争的声音。”对战争熟悉的阿尔托莉雅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难以置信，这些都是兵器的碰撞声，我几乎听不到士兵的呐喊。”
　　“不，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里距离罗马首都很近，根据记录，这个时代的首都罗马附近没有发生过大型战乱的记录。”
　　“也就是说这是特异点的变化对吗？不要在这里看着，都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立香没有观望的打算，而是招呼大家一起前往战场。
　　三个Servant当然就没有留在原地，毕竟立香可是她们的Servant，在这个特异点的世界里，随时会出现伤及性命的危险。
　　她们走过了山丘，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平原上战斗的双方。
　　其中一方是极少人的部队，另一方的数量是这些士兵的数倍，但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无论是交战的那一方，他们身上都有“绯红与黄金”的标志，只不过细致上的标志有所差异。绯红与黄金是古代罗马特别受欢迎的色彩，这代表着交战的双方都是罗马帝国的士兵。
　　不过她们都不会认为这是军事演习，因为从地上不断增加的尸体和依然在厮杀的士兵中可以看出，他们绝对是以生命为武器在战斗。
　　“这是本不应该出现的战争，绝对和特异点的出现有关，立香，看情况选择介入吧，这对我们调查圣杯和特异点有帮助。军队里面有Servant存在吗，如果有的话，就让Servant进入战场就够了，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蒙娜丽莎，你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和老爸一样啰嗦了。不过那里好像没有……啊咧？好强啊，那个女人明明只是穿着裙子，竟然就能一个人挡着那么多敌人。”
　　这已经不是军队的战争了，根本就是一个人和一个军团的战斗。人数较少的部队本不应该活下来，数倍敌人完全可以歼灭他们。然而他们还是活下来了，因为他们有一个非常强大的首领，那是一个身穿绯红连衣长裙的女性，一把形状怪异的武器，像刀像剑又像斧头的长柄武器，在她的手中宛如千军万马，即使是面对数以千计的敌人也无所畏惧，这些士兵反而一一倒在她的身前。
　　“难道说她是Servant？”
　　能够一人抗衡一个军队，这种能力就只会出现在Servant身上了。
　　“不对，她不是Servant，是非常纯正的人类，没有Servant的感觉，也不是亚从者。”
　　“但是……这也太强了吧？”
　　“这并非特意——”阿尔托莉雅的话一顿，本来想要说出来的话收回去了，然后看着立香说道，“你不也一样吗，Master，你的力量早已超越一般的人类了，所以出现第二个也不奇怪，尤其是在这个古老的时代。”
　　“好像也是这样。”立香的语气听起来带着失落的情绪，似乎是因为自己并非独一无二的强大而感到失望。
　　“阿尔托莉雅，那个女人的脸——”
　　贞德看着远方的战场，突然就惊讶地看着绯红少女的脸叫起来。
　　阿尔托莉雅摇了摇头，阻止了贞德接下来的话，但是她的惊讶并没有因此而消失。
　　“前辈，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再这样下去，他们很快就会被杀死了，我们现在要介入战场吗？”
　　虽然绯红少女拥有以一敌千的力量，但是在她身后的士兵依然在不断减员，如果继续放任下去，这些人用不了多久就会死去。到了那个时候，再选择介入战斗就太迟了。
　　所以到底要加入哪一方呢？
　　立香没有犹豫，她举起手一挥：“去吧，阿尔托莉雅、贞德，去救那个女孩子！”
　　阿尔托莉雅和贞德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朝着战场冲出去。无论是骑士王还是圣女贞德，都是曾经在战场上活跃的人物，她们的力量绝非一般士兵可以抵挡的，随意一人就可以改变战争的局面，更不要说两人同时行动。
　　没有解放宝具，只是简单地挥动武器，所到之处不是被杀就是晕倒，再加上绯红少女，一时间便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击溃敌人。
　　立香选择帮助绯红少女并非没有理由。无可否认，立香对战场上的绯红少女十分感兴趣，但是更加重要的是双方的立场。绯红少女这一方背对着罗马首都正门，相反，另一方的士兵一直朝着罗马城门冲锋，这代表着绯红少女正为了罗马城而战，这就代表着她的敌人是叛乱者或侵略者。
　　在修复特异点的立场上，立香当然会站在罗马帝国这一方。
　　阿尔托莉雅和贞德加入战场的那一刻，绯红少女这一方陷入了奇怪的沉寂，甚至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混乱。立香本以为这是因为外来着加入战场导致的，但是直到战斗胜利后，他们的情况依然没有好转。不仅如此，绯红少女反而和阿尔托莉雅以及贞德对峙，双方看起来并不友好。
　　“啾，呜呜、芙芙……”
　　“芙芙，不要过去，那里很危险。”
　　芙芙突然间从玛修身上跳出去，朝着已经结束的战场跑过去。
　　“前辈——”
　　“一起去吧玛修，现在已经安全了，我们应该去和他们的首领交涉了。”
　　立香和玛修离开原地，尾随着芙芙一起离开。当她们靠近那里的时候，终于明白那里为什么会出现紧张的气氛了，因为绯红少女和阿尔托莉雅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一张脸。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你们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吗？”
　　“这不可能，前辈，阿尔托莉雅小姐出生的时间和这个时代相差很远，就算她们拥有血缘上的关系，也只会是淡薄的远亲。”
　　立香和玛修的靠近没有引起绯红少女的注意，或者说绯红少女已经注意到了，但是没有在意她们。毕竟相比起两个陌生人，一个看起来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更值得关注。
　　“汝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冒充余？”
　　“我可没有想过冒充谁。我已经解释过了，只不过是人有相似而已。”
　　“阿尔托莉雅，还有这个小姐，请你们冷静一下。”
　　“还有汝也是，竟然与吾如此相似。不只是余等罗马的士兵，连余也想取而代之？”
　　“咦？我吗？我没有想过。”
　　绯红少女和阿尔托莉雅的相似度确实高得可怕。抛开其他方面，单纯外貌上比较，她们的区别也不过是某几个细节而已，若非身边亲密的人就绝不可能判断得出……也不对啊，只要是熟悉的人，基本就能看得出才对，毕竟她们最明显的区别是……
　　“啧啧，真像啊，如果不是我一直看着的话，我还以为阿尔托莉雅你换装了呢。”
　　立香完全无视了针锋相对的几人，她绕着绯红少女不断打量。
　　绯红少女和阿尔托莉雅十分相似，只不过更加细微的轮廓上有所不同，除此之外，身材比阿尔托莉雅也要好不少。她穿着红色的长裙，这一般是出现在宴会的舞台上才会穿的长裙，再配合绯红少女那惊人的美貌，必然会成为舞会上最娇艳的花朵。不过这件裙子的前摆和后摆竟然是半透明的，立香可以轻易看到“隐藏”在裙子底下的白色内裤。
　　好了，看来不是什么好女人，不太适合老爸这种老实人。仅仅是短暂的观察，立香就将绯红少女从自己的后妈候选人中除去了。
　　“汝竟然认为这个女人和余长得一样？这怎么可能，汝给余看清楚了，这里，还有这里，根本就完全不同。”
　　绯红少女指着自己那双显得更加妩媚的双眼，然后挺起自己胸前挺拔的欧派，像是在示威一般，那双硕大的欧派几乎就要抵住了阿尔托莉雅的钢板。
　　“看吧，这里完全不一样。不管怎么看，余更有魅力，更有女人味，这个人真的是女人吗？”
　　“冷静一下，阿尔托莉雅，快点将剑放下，我们现在还不能和对方开战，一切要等Master的命令再做打算。”
　　“放开我，贞德，你在干什么？”
　　“阿尔托莉雅小姐，请你冷静一下，现在不要打扰前辈。”
　　“玛修，连你也阻止我吗？”
　　常言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所为禁区这种东西，触碰了就会变得不死不休，想要和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绯红少女显然没有这个自觉，她所追求的的就是一时之快，至于说过后的问题，她根本就没想过。
　　不过她注意到了一件事，从贞德话中可以听出，她们似乎听从眼前这个用观察的目光看着她的少女。
　　相比起长得和自己一样、气质上与自己相似的阿尔托莉雅和贞德，绯红少女对立香和玛修倒没有多少恶感。所以在立香大量她的时候，绯红少女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以同样的目光去回应她。
　　“就是汝的护卫救了余吗，少女？余替余的士兵感谢汝，汝等应该被授予褒奖，即使是曾身属敌阵也无妨。看在汝等帮助余击退——的份上，余就原谅那个冒牌货冒充余的罪行。”
　　“你说什么？！”
　　“冷静，冷静！”
　　“先把圣剑收起来，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打起来的。”
　　贞德和玛修感觉自己可能拦不住阿尔托莉雅了，绯红少女根本就已经无所顾忌地撩拨阿尔托莉雅的怒火，再这样下去，她们可能就要面对圣剑的光辉。
　　突然，阿尔托莉雅的动作停下来了。不只是她，其他人也是如此，她们感觉到地面在震动，那是有大部队在靠近的证明。
　　“联合帝国军真是急性子。少女，余就给汝与余并肩作战的机会吧，好好把握这一次机会，这将会是你一生最大的荣誉。”


六月更新计划
　　这个月才发更新计划，不知道算不算太晚。
　　实际上这个月的更新还有犹豫，毕竟四月鸽掉了，半年奖无望，再休息一个月好像也没什么问题。总而言之，感谢大家的支持，这个月也在努力更新中，六月份的全勤也完成了一半，大家看着作者君这么努力的份上，是不是也应该打赏几个？
　　最后，今天没有更新，稍微休息一下。


再请一天假
　　这几天一直是出差，三次元的工作不能放下，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回到宿舍，所以在下并没有码字的时间，也是绝赞请假中。
　　感觉自己距离全勤越来越远了，要不要干脆就鸽了……开玩笑的，明天开始就恢复更新吧。
　　总而言之，非常对不起了，各位。


第六十九章 各方面的汇合
　　罗马士兵再一次出现了，是比刚才还要多的数量。
　　相比起这边单薄的人数，感觉就要被淹没了一般，无论是谁都不会认为立香等人会获得胜利。但是这一方的力量是无法以普通人的标准去衡量，因为她们根本就不是人类。
　　“释放宝具吧，阿尔托莉雅。”
　　立香的小队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队伍，但是却不会有人轻视她们。
　　盾牌——玛修
　　攻击——阿尔托莉雅
　　治疗——贞德
　　再加上每个人本身就是凡人难以撼动的Servant，不要说一个小小的罗马军团，就是倾尽整个罗马帝国的军队，在她们面前也只会铩羽而归。
　　“Excalibur！”
　　大地上仿佛出现了第二个太阳，圣剑Excalibur本就是收束太阳光一次过释放的太阳之剑，不只是远处的罗马士兵，就连阿尔托莉雅周围的土地也在一瞬间蒸发掉了一层。
　　“这个力量……”
　　绯红少女难以置信地看着被蒸发一空的罗马军团，又定睛看着阿尔托莉雅。在那耀眼的光辉照耀下，阿尔托莉雅的脸显得圣洁无比，宛如不容侵犯的女神。
　　——这不就代表着，余也能如此……不，余能够比这个女人更加美丽。
　　在女人味上，拥有着同一张脸但是却又更加优秀的身材的绯红少女，完全可以将阿尔托莉雅甩掉几条街。
　　“干得好，阿尔托莉雅。少女，我想我们现在能够好好谈一谈了，对吧。”
　　立香等的就是这一刻，她没有放过绯红少女脸上的震惊。第一次看见阿尔托莉雅释放宝具的时候，立香也同样被圣剑的力量所震撼，她相信绯红少女也不会有其它反应。己方能够表现出强势的量，立香自然要乘胜追击，追求一个可以平等交流的地位。
　　“咳咳，余竟然又得到汝等相助脱离危险，虽然就算没有汝等，吾也能得到胜利，不过汝等的帮助吾不会忘记。说吧，汝想要从吾这里等到什么赏赐，只要不是夺走罗马，吾都等答应你……真是糟糕，吾又许下奇怪的诺言了吗？”
　　“在这之前，至少也应该让我知道你的身份吧，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等一下等一下，这种猜谜游戏怎么可能少得了我这个天才美少女蒙娜丽莎！”
　　远在迦勒底的蒙娜丽莎不合时宜地发出声音，就正如罗曼所担心的那样，她总是会在奇怪的时候给自己刷存在感。
　　“不，蒙娜丽莎——”
　　“竟然是没有听过的声音，而且也没有出现在这里，难道说是魔术师之类的吗？虽然只是听到声音，但是吾相信汝必定是一个美丽又聪慧的完美女性。”
　　“真没想啊，竟然只是依靠声音就能看穿了我的本质。没错，我就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天才美少女——蒙娜·丽莎是也！你真不愧是……”
　　“这个名字就由我来——”
　　“尼禄·克劳狄乌斯！”
　　“……”
　　这一串名字竟然在一瞬间全部念出来了，仿佛已经准备依旧，就为了这个时刻说出来。像让立香将这个拗口的名字读出来已经是全力以赴了，像这种熟练正确地发音根本就是强人所难。
　　——可恶，蒙娜丽莎这个女人，果然和这个尼禄一样是个碧池。
　　立香心里顿时就咬牙切齿地说道。
　　所以说，你在意的地方就只有这里吗？
　　“没错，余正是真正的罗马守护者，正是代表了罗马本身的存在。是向诸神、神祖、自己，以及民众宣示必定重建帝国之人。余正是罗马帝国第五代皇帝，尼禄·克劳狄乌斯！”
　　绯红少女——尼禄·克劳狄乌斯对自己的自我介绍，以及蒙娜丽莎能够说出这个名字感到十分得意。
　　“呵呵呵，吓到了吧，吓一跳了对吧？对吧对吧，很好，尽情惊讶吧，为余所沉醉吧，此皆为余之恩许。”
　　不仅是个不知廉耻的碧池，而且和蒙娜丽莎那个女人一样，是个自恋的碧池。
　　立香对尼禄的好感，一瞬间就下降了十个百分点。
　　“所以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人呢？余从来没有听说过帝国中出现如此强大的战士。”说到这里，尼禄的目光不可避免地看向走回来的阿尔托莉雅，毕竟刚才的圣剑实在让人惊艳，让人无法忽视，“是不列颠尼亚吗？还是布狄卡的战士？这些都无妨，吾已经说过，吾将会赏赐帮助吾等的汝等。”
　　因为从尼禄身上看到了出现在蒙娜丽莎的共同点，立香看着尼禄的目光中也带着嫌弃的情绪。
　　“不用了，我不觉得你这里有什么值得我拿走的。”
　　“什么？汝这是在侮辱吾吗？吾可是罗马之主，亦是世界之主，汝竟然说吾的赏赐不值一提？”
　　“赏赐的问题暂且放在一边吧，我们还是自我介绍。如你所见，我是一位魔术师，请叫我蒙娜丽莎就够了。站在你面前的这位是藤丸立香，是一个拥有特别才能的见习魔术师。至于其他三位……你可以将她们视为立香的护卫。看起来软绵绵拿着盾牌的少女是玛修，脾气很好的小姐姐是贞德，刚才使用圣剑的英姿少女是阿尔托莉雅。我们来自迦勒底，是从未来而来——”
　　接下来是交换情报的时候。擅长交涉的蒙娜丽莎将己方的来历以及目的说了一次，其中包括雷夫的外形，以及圣杯的重要性。可惜尼禄对这些都没有印象，这代表着雷夫和圣杯都不曾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相反，不知道哪一位幕后凶手利用圣杯的力量召唤出历代的罗马皇帝组成了“联合帝国”，这些罗马皇帝率领众多大军一下子就夺走了庞大的罗马帝国一般的版图。这个突然出现的罗马帝国不仅强大，而且十分隐秘，直到如今，尼禄派遣出去的侦察兵一个也没有回来，连皇帝们所在的首都都无法确定。
　　反而是皇帝们和他们的士兵在步步逼近，不断地侵蚀罗马帝国的土地，而今天甚至已经开始接触罗马帝国的首都，也就是说罗马城了。
　　……
　　……
　　罗曼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是第一次骑乘摩托车，这让他有点慌。
　　这句话似乎有些突然，不如就从头开始讲。
　　正当罗曼难为自己到底要怎么赶路的时候，在他的身后，也就是不久前灵子转移的位置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巨响，当他回头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路程问题已经得到完美解决了。
　　这是一辆银白色的摩托车。虽然看上去是钢铁外壳，但是不难看错，它已经经过强大的魔术师附魔，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只可怕的钢铁怪物。
　　“这是什么？看上去有点像车，不过又像是马匹。”
　　亚历山大好奇地盯着突然掉下来的摩托车，对这个第一次看到的交通工具感到十分好奇。他将腰间的短剑抽出来，然后用剑柄在上面轻轻戳了戳。
　　“这是摩托车，是根据马的外形发明出来的交通工具，总而言之，交通工具的问题解决了。”
　　出生在现代的埃尔梅罗二世当然不会认不出来，他不免露出羡慕的神色。因为出生在现代，几乎和骑马活动无缘，若非没有其他选择，他绝对不会展示自己蹩脚的骑术。
　　“摩托车？它很快吗？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不过绝对比不上布塞弗勒斯。”
　　“试一试就知道了。走吧，回到据点去，我想他们也等急了。”
　　“好，你们前面带路。”
　　当罗曼骑上摩托车开动时，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是第一次开摩托车，幸好的是骑乘过程并无障碍。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适的话，大概就是这台起步四十码的钢铁怪兽要维持最低时速配合不会骑马的埃尔梅罗二世有些难度。
　　没过多久，两人看到了一片山林。在这个周围化为一片荒芜之地的平原竟然还能保持郁郁青青的林木，这是难以想象的一件事。
　　“跟着我的脚步，如果走错了的话，会迷失在八卦阵之中。”
　　在走进树林之前，埃尔梅罗二世如此告诫罗曼。
　　八卦阵？对了，在关于诸葛孔明的传说之中，诸葛孔明根据八卦推演兵法而创设了八卦阵。他对其他阵法到底有多了解尚且不知，但是八卦阵绝对是他最熟悉的又最擅长的阵法。
　　当罗曼跟着埃尔梅罗二世走进树林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眼睛被一片迷雾遮蔽，可视度不超过三米。但是跟着埃尔梅罗二世走了几步之后，眼前豁然开朗，树林的全貌再也没有隐藏起来。
　　不对，这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接下来看到的是幻阵，如果真的按照眼前看到的路前进，很容易就掉进陷阱里。”
　　“……”在坑人这方面上，能力倒是一等一的。
　　罗曼没有想过去学习八卦阵，他只需要跟着埃尔梅罗二世一直走就够了。大概走了十分钟，罗曼等人终于走出了拒敌的杀阵，来到了藏在八卦阵深处的据点。
　　“现在安全了。不需要担心出去的问题，进入这里往外走，不会受到八卦阵的影响，毕竟我们出击的时候可没有时间去走这些复杂的路线……你需要锻炼。”
　　“我没有这个时间。”
　　罗曼气喘吁吁地将手中的摩托车放好。
　　这两摩托车起码超过100千克，从外面一直用双手推进来，这让缺乏锻炼的罗曼筋疲力尽了。
　　在这个时候，有人从树林里的木屋走出了，然后直径朝着这边走过来。
　　走出来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一头红色长发的女士，看上去大概三十出头，身上穿着十分华丽的袍子，身材是成熟饱满的曲线，不难看出她已为人妇。但是她依然神采奕奕，圆盾和短剑握在手中没有松开。
　　另一人是一个肌肉十分发达的男性。他的身体上留着密密麻麻的疤痕，脸上带着嗜血疯狂的表情，看上去随时可能会失控的样子。
　　“你们总算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们出事了，再晚一点的话，我们就要出去找你了。”
　　红色长发的女士看到埃尔梅罗二世和亚历山大回来后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忍不住埋怨起来，“他们已经越来越不听话了，再这样下去我不知道能不能管束好他们，感觉来到这里的十天，要比以前还活着的时候更累了。这位是新的同伴吗？不是Servant，是魔术师吧？”
　　“没错，他是从未来来到这个时代的Master，将会帮助我们修复特异点。名字是……叫他魔术师S就够了，他不太愿意透露自己的性命。”
　　“欢迎你的到来，魔术师S，我是Rider——布狄卡，很高兴你能够和我们并肩作战。”
　　“我是斯巴达克斯。”
　　布狄卡身边的男子简单地说了一句，手中的短剑随着他的话举起来，浑身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
　　“安静一点，斯巴达克斯，你的动作太粗鲁了，这样会吓到新来的同伴。”
　　“放心，我会很小心，不去伤害他。”
　　“……”
　　他看起来就那么弱不禁风吗？好吧，他确实是弱不禁风，但是现在被灵装保护起来，怎么看也应该是“神秘又可靠的魔术师”才对吧？
　　不过斯巴达克斯刚才的动作确实将他吓一跳，毕竟他就站在自己的眼前举起短剑，看上去就要砍下来一样。
　　“斯巴达克斯是Berserker，不过他没有失去理智，可以进行简单的交流。当然我不建议你靠近他，因为他很容易会误伤你。布狄卡，吕布和荆轲呢？他们又去哪里了？”
　　“吕布刚才和斯巴达克斯打了一架，现在不知道在河边干什么，大概又是在发呆吧。荆轲在你离开以后就一直在酗酒，发了一阵酒疯后，现在已经睡着了，大概会在傍晚的时候醒来，如果想要叫醒她，我建议将她扔到河里会比较好。”
　　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加入这个奇怪组织真的没问题吗？
　　PS：我回来了，接下来就是稳定更新时间。


第七十章 罗马之花登场
　　“不、不好意思，我吓到你了吗？这只不过是很正常的事，时间长了你就会明白了。”
　　大概是发现罗曼为她的话感到震惊，布狄卡难为情地向他解释，只不过这个解释难以让人接受。
　　“这种事以后你就会明白了，不过现在……布狄卡，还有多余的房间吗，我想Master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罗曼并没有感到疲倦。虽然被埃尔梅罗二世和亚历山大拿走了不少魔力，但是现在依然在可以接受大范围，不过想了一下，罗曼觉得现在还没有必要表现得那么殷勤，他毕竟还是一个外来者。
　　埃尔梅罗二世没有打算多说些什么就离开了，而后布狄卡就带领罗曼去找空出来的房间。
　　“因为是战争时期，所以房间比较简陋，而且还没有做好防水的设施。不过这个天气应该不会有雨天，相信在战争到来之前也不会有，所以，Master，你姑且将就一下。”
　　似乎是感觉自己在亏待罗曼，布狄卡脸上露出了歉意。
　　“不，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虽然无法参与到Servant的战斗，但是我还是可以照顾好自己。”
　　罗曼摇了摇头，然后开始大量着这个房间。
　　其实也不需要怎么观察，这个大约有五平方大的房间根本就一目了然，确实是简陋得可以。里面没有家具，只是单纯地一个小房间，里面什么也没有，除了木质的地板。与其说是房间，倒不如说空置的杂物室吧。不过正如布狄卡所说，现在是战争时期，有地方可以居住就已经足够奢侈了。
　　布狄卡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你等等，我给你去准备床具。”
　　“床具？”
　　布狄卡转身离开，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经过打理的兽皮，和一块形状如凹字型的木头。
　　“这是被子和枕头。其实我准备了不少，但是大家似乎都不需要这些东西，非常随便地就睡在地板上。如果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有人躺在地上也不要感到奇怪，因为不是谁都喜欢睡在房子里面。但是为了准备这些床具，我可是花了不少时间，谁知道这些人全都是一切粗鲁的男人，也就只有埃尔梅罗二世和荆轲小姐会用得到。”
　　“荆轲……小姐？”
　　罗曼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称呼。如果布狄卡没有口误的话，是不是代表着荆轲也想阿尔托莉雅一样，是传说中的女性呢。
　　“看来你很惊讶。”布狄卡笑了笑，她知道罗曼在为什么疑惑，“荆轲小姐是一个非常好爽的女性，如果不是仔细观察，被认为是男性也不奇怪。这不能怪其他人，因为荆轲小姐的性格太糟糕了，感觉就和一般的男人没什么区别，而且还喜欢酗酒，一碰到酒就听不了了，不管说过多少次也不会听话。”
　　“嗯……”
　　“怎么了吗？还有什么问题？”
　　“我记得布狄卡小姐和尼禄其实是……”
　　布狄卡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但是马上又恢复了。
　　“是死敌。”
　　“非常抱歉。”
　　在历史上，布狄卡是不列颠的女王，她率领不列颠的部落反抗罗马帝国的统治，但是最终起义以失败告终。这个失败让布狄卡女王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她和她的女儿们……
　　“不，其实我已经想明白了。”布狄卡摇了摇头，“或许你会觉得这样很无情，但是我并不憎恨尼禄，即使我的女儿们都惨死于尼禄皇帝的军队之下。但是从起义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做好了被杀的准备，如果没有这样的觉悟，就没有资格率领不列颠的部落。”
　　她并没有怨天尤人，布狄卡知道这是自己咎由自取。胜利了，不列颠从此成为独立的王国；失败了，不列颠依然臣服于罗马帝国的统治之下，而作为发起起义者的她不得好死。
　　“实际上当我知道自己回到这个时代的时候，我也曾想过去找尼禄皇帝，但是最后被埃尔梅罗二世劝住了，非常轻松就放弃了自己的打算。死者不应该去打扰生者的世界，就算我找到了尼禄皇帝，就算亲手将他杀死，我的女儿也不会复活，不列颠也无法离开罗马帝国的统治。怎么样，让你失望了吗？曾经带领不列颠反抗罗马帝国的布狄卡女王，竟然这么不争气地放弃了。”
　　布狄卡苦笑起来，似乎对自己已经彻底失望了。
　　“……不，我没有这种想法。相反，我觉得你做得很对，虽然这种理智让很多人无法接受，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不应该让人说三道四。说起来我也有不足为外人道的追求，只是想当一个普通的医生，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会事，但是真的说出来的话，大概会被女儿骂我不求上进了。”
　　“啊哈哈哈，是这样吗？实际上我只是想当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但是被女儿们斥责不务正业，最后不得不放弃了。”
　　说着说着，两人都发出了无奈的笑声。所为愿望都是遥不可及的，真正可以实现的人少之又少。
　　“我不打扰你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现在休息，但是埃尔梅罗二世这样做有他的打算，魔术师先生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说不定醒来的时候就要工作了。我会将周围的士兵打发开，不让他们打扰你休息。”
　　“我会好好休息，多谢你的被褥和枕头。”
　　布狄卡离开了房间，罗曼将枕头和兽皮放好在地板上。他没有将兽皮盖在身上，因为天气实在太闷热了，除非生病发冷或者脑子有问题，否则就不会盖上被子。
　　虽然刚才只是和布狄卡闲聊，但是罗曼觉得布狄卡是一个不错的同伴，一个愿意放下自己仇恨和修正特异点的人，显然是一个能分出轻重缓急的理智的人。或许这就是阿赖耶召唤她的原因吧，召唤一个能够帮助罗马帝国，熟悉这个时代的Servant。
　　除此之外还有斯巴达克斯，那个看起来很粗鲁的Berserker，罗曼也需要去了解他的想法才行。这里真的站在罗马帝国一方吗？为什么感觉他们看到尼禄的时候一定会反咬一口？可惜罗曼现在没有其他办法。
　　罗曼在特异点里意外地睡了个好觉。不，不能这样说，应该说他也就只能在特异点里休息了。在迦勒底的时间里，他有更多的事情要做，无论是迦勒底的维护还是在魔道上的学习都需要花费大量时间，而且他还要照顾最近开始闹脾气的梅莉酱。反而是在特异点的时间里，因为无法接触到那些要事，时间竟然变得充裕了。
　　不过想要继续休息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一切如布狄卡所说，埃尔梅罗二世让罗曼捉紧时间休息并非没有理由——
　　“你让我在白天休息的原因，就是为了方便在晚上加班？”
　　罗曼看着星辰密布的黑夜，一脸复杂地看着满脸疲惫的埃尔梅罗二世。
　　“如果这是你的要求的话，我不介意你在白天也一起工作。”
　　“免了，还是二选一吧，不休息的话我真的会死的。”

　　成为亚从者之后，埃尔梅罗二世不免带上了Servant的特性。虽然还做不到像一般Servant一样完全不需要休息，但是这种程度的加班不会累死他。
　　埃尔梅罗二世拿出了一根雪茄，他将雪茄点燃后叼在嘴里，狠狠地吸一口之后，才打起精神来继续说话。
　　“接下来我们需要离开这里，你有什么需要收拾吗？”
　　“离开这里？”
　　“是布置战场，算了，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吧。”
　　联合帝国不会这么简单就放弃的。在白天的时候，亚历山大军虽然击退了联合帝国军，但是这一方的战力不足早已经暴露出来了。如果联合帝国真的打算以覆灭罗马帝国为最终目的，那么绝对不会放过虚弱的亚历山大势力。
　　虽然有灵脉作为后盾，亚历山大势力一次又一次击退联合帝国军，但是如果联合帝国军真的铁了心要毁灭亚历山大势力，他们真的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为此，埃尔梅罗二世不得不提前布置。如果要说出现了什么变数的话，那就是魔术师S的出现了，或许在其他人眼中不过是一个普通魔术师，不过感受到魔术师S所拥有的庞大魔力的埃尔梅罗二世却知道，魔术师S现在是可以扭转这个局势的重要人物。
　　当天快要亮的时候，大家还在熟睡的时候，密密麻麻的人群从远方靠近，地面上的尘土和石头开始跳动。一眼看过去，罗曼无法看到人潮的尽头。
　　“我真傻，真的。”
　　感受着讨伐大军的气势，罗曼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听从埃尔梅罗二世的建议，从半夜一直在这里逗留到现在。此刻的他和埃尔梅罗二世一样，有一对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的黑眼圈。
　　“只不过正好到了我的守夜时间，如果只是单纯的守夜就未免太浪费了。”
　　“‘浪费’到底是指浪费时间，还是指浪费我的劳动力呢？”
　　“好了，埋怨的话就不要再说了，现在大敌当前，有什么话等结束了再说。”
　　“结束了再说”吗？只是这一句话就已经透露了埃尔梅罗二世心中的自信。结束了再说，那就代表着他们还有继续讨论的机会，也就是说，这一场战争会赢？
　　希望昨晚的布置有效果。
　　联合帝国军离两人还有足足半公里之遥就停下来了，这个时候罗曼可以看到，在联合帝国军最前端的是一个身穿金色铠甲的男子，他的身后披着一件绯红色的披风，在清一色的联合帝国军里十分显眼。
　　这种毫无防备地姿态，毫无疑问是敌方攻击的重点之处。
　　“竟然亲自带军出征，而且还以身士卒，真是难以想象。”
　　埃尔梅罗二世一脸平静看着走在前端的男子，从他的态度上看，似乎对对方十分熟悉。
　　还没等罗曼询问，联合帝国军的首领已经发出声音了。即使两者的距离超过半公里，但是罗曼依然可以清晰地听到他中气十足的声音。
　　“来者可是诸葛孔明？”
　　“嗯？竟然知道这个名字？我可从来都是以‘埃尔梅罗二世’在外活动，看来你们之中隐藏着了解我们的人物。”
　　诸葛孔明这个名字在亚洲十分有名，然而影响力也仅限于亚洲而已，他的名字和事迹对亚洲以外的人而言十分陌生，更多的是不曾听闻。
　　“不过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一直在这里等你，是你带着你的士兵来到这里，‘来者’这个词语应该用来形容你才对。”
　　“不，这里是我的国家，是我征服的土地，你们才是外来者。所以‘来者’是你们而不是我。”
　　“真不愧是——恺撒大帝。”
　　什么？他就是著名的恺撒大帝？
　　埃尔梅罗二世说出了这个男人的名字，这让罗曼吃惊的同时也感到十分好奇，他努力朝着恺撒大帝的方向看去，希望能够看清楚恺撒大帝的模样。
　　“没错，我就是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
　　看清楚了，恺撒大帝的样子。远远看上去是一个非常俊美的……胖子？？？
　　怎么回事？恺撒大帝竟然是一个胖子？他不是一个伟岸的美男子吗？不是连埃及的美艳法老也为止神魂颠倒吗？
　　“喂，那边的魔术师，你似乎在用失礼的目光看着我，在背后说坏话可不是好习惯。”
　　即使隔着半公里的距离，恺撒大帝依然可以感受到罗曼失礼的目光，嗯，真不愧是恺撒大帝。
　　看来历史这种东西真的不靠谱。亚瑟王是一个女孩子，刺客荆轲也是一个女孩子，恺撒大帝是一个死胖子……
　　“我很好奇名满天下的恺撒是怎么样的人，看样子和我的想象有些出入。”
　　“哈？我是不是比你想象中要更加俊美？”
　　还是一个臭不要脸的死胖子。


第七十一章 战场失利
　　“我的美貌与我的名气一样出众，虽然很少有人能够看得出。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放过你，不过可惜的是，我的Master需要的是——全灭。”
　　“等等，你刚才说，Master？”
　　魔术师S注意到了恺撒的字眼，难道说扭曲这个特异点的人是一个魔术师？
　　“哈。很惊讶吧？”似乎对魔术师S的惊讶十分满意，恺撒肉呼呼的圆脸变得更加明亮了，“我就是为了这一刻才将这个秘密隐藏到现在，虽然Master是个大美人，可惜脾气不太好，为什么要将我派到前线呢？”
　　“这真是令人惊讶的线索，这个时代竟然有三个Master，我还以为要举行一场圣杯战争了。”
　　说话的是埃尔梅罗二世，显然他也没想到这个时代还有另一个Servant。要知道第一次圣杯战争出现在十九世纪，在此之前不存在Master和圣杯系统这些机制，既然恺撒的背后有控制他的Master，岂不是说有人从后来的时代来到公元1世纪？
　　“我还以为你也会露出惊讶的表情，没想到你还是一如既往。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军师，凭借着少数的部队，利用你的智慧一直和我们纠缠到现在，不过这一切到此为止了，我的Master已经失去耐心了。冲锋，目标是军师身后的八卦阵。”
　　在恺撒的命令下，身后的联合帝国君开始冲锋了。
　　“竟然这么简单……”
　　竟然这么简单就掉进陷阱了？
　　罗曼惊讶地看着靠近的联合帝国军，又看了一眼逐渐被士兵淹没的恺撒，突然对这位不是皇帝的皇帝感到失望。
　　“别想太多了，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恺撒现在率领的是堂堂正正的王者之师，以多胜少才是兵法王道。”
　　联合帝国的士兵冲锋没有让埃尔梅罗二世的眉头皱一下，他只是轻描淡写地伸出右手打了一个响指。
　　“就来尝试一下大军师的究极法阵——石兵八阵！”
　　八根巨柱从天而降，将冲锋的联合帝国士兵团团围住。
　　石兵八阵的范围大的吓人，这是罗曼和埃尔梅罗二世花了一整个晚上去布置的结果。在石兵八阵完成的瞬间，联合帝国士兵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异常状态。中毒、石化、虚弱等等，有接近一半的士兵失去了战斗力。
　　但是即使只剩下一半的人，也是己方士兵的好几倍，幸好的是，Servant从来就无法用人数去衡量的。
　　早已埋伏好的士兵从左侧和后侧出现，布狄卡和不知名将军与恺撒一样带领着部队冲锋。
　　“八卦阵本来就蕴含了空间的规律，如果无法看破八卦阵的奥秘，即使看到敌人近在咫尺，想要来到敌前也是痴心妄想。同样，想要改变早已经准备好的部队，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如果要说有什么不足的地方，大概是法阵缺乏杀伤力吧，也不对，无论是多么玄妙的法阵，杀人的始终都是人，如果缺少布阵的士兵，法阵也不过是一个困阵。
　　“恺撒，恺撒不见了？”
　　魔术师S已经彻底找不到恺撒肉呼呼的身影了，但是他绝不会相信恺撒已经死去。
　　“躲起来了。他从一开始就有这个打算，所以在冲锋的时候就将自己藏起来。”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要将部队带出来送死？”
　　“因为我想要看到Master那张美丽的脸上出现紧张焦虑的表情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恺撒已经来到了最前列，他和罗曼两人相距不足五十米。在这个距离，一个Servant想要杀死一个魔术师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幸好的是，罗曼身边还有埃尔梅罗二世。
　　“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埃尔梅罗二世向前挥动了手指，一根石柱从天空中出现砸到地面上。
　　“哈哈，这是打不中我的。”
　　“骗人的吧。”
　　罗曼看着恺撒与石柱差身而过。石柱最终落入联合帝国兵之中，有好几个士兵在瞬间被砸得血肉模糊。
　　明明拥有着大象一样笨重的身材，却可以像猴子一样灵活。
　　“我可是恺撒，是擅长马术和剑术的健将，又怎么可能轻易受伤，又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松输掉？”
　　混乱的声音从更远处传来了，那是新的部队加入战场，从旗帜和铠甲上看，显然是联合帝国的部队。
　　胜利的天平朝着联合帝国这一方倾斜。
　　但是埃尔梅罗二世没有为这个局面感到忧虑，而恺撒也没有因此而高兴。
　　“那是Berserker的部队。失去理智的Berserker在军事上只能发挥出冲锋的武将的作用，能够只会军队的依然只有恺撒一个人。恺撒的目的是要将我们歼灭，所以将我们从八卦阵中引诱出来才是他的战术。”
　　“原来你早已经看穿了啊。不过也是，这只不过是非常简单的计策，绝对瞒不过大军师的智慧。”
　　恺撒本来笑呵呵的脸顿时变得闷闷不乐，不过不高兴的原因只是被埃尔梅罗二世看透他的想法而已。
　　“其实我也中了你们的计策不是吗？用你们自己作为诱饵，引诱我孤身深入敌阵，接下来就是针对我的杀招了。”
　　也就是——王对王！
　　只要谁能够杀死对方的首领，胜利就属于那一方。
　　以一个武将对上一个军师，恺撒不认为自己会输。
　　“要上了。”
　　一个八卦镜出现在身前，炙热的光柱从中射出，射向疾驰而来的恺撒。
　　“哇，真危险。”
　　恺撒灵活的身体从马上跳下，避免了光炮的攻击，然而那匹马在瞬间蒸发掉了。
　　“这也太犯规了，军师为什么有这种力量?”
　　“哼，不够聪明不过强大的军师，在战争中早已经死去了。被誉为大军师，那就是因为他们每一个都有改变战争局势的力量，看招。”
　　洁白的羽扇出现在埃尔梅罗二世手上，他朝着恺撒扫过去，羽扇挂起来一道风刃，没有人怀疑它会将人一刀两断。
　　恺撒在地上一滚就避开了，风刃只是切断了他身后的披风。
　　“竟然如此灵活，你真的死于刺客的刺杀吗？”
　　“哈哈哈，这也还不够。我虽然不是皇帝，但是也是和皇帝一样的独裁者，经历的刺杀数不胜数，这种程度还不够！”
　　“真难缠，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天空中出现巨石落下，但是这样明显的攻击显然无法伤害到恺撒，而隐藏起来的真正杀招隐藏在巨石之上。
　　抬起头的恺撒看不到石头的另一面，只是简单地避开巨石的他看到隐藏在巨石上的身影时，就知道要糟了。
　　白衣飘飘的侠客，黑色的秀发被简单地束起，锐利的目光紧盯着恺撒，手中的短匕已经蓄意待发。
　　“去死吧，皇帝！”
　　白衣的侠客娇喝一声，她的身影已经来到了恺撒的身前，看似普通的匕首轻而易举地刺破了恺撒的铠甲。
　　“呜——”
　　恺撒想要远离白衣侠客，匕首从他的腹中抽离，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但是已经足够让恺撒致命。
　　“竟然是藏在石头上，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击掩护吗？真是精彩的刺杀。”
　　“没错。我曾经设想了不少方案，最后觉得刺杀的成功率才是最大的。”
　　历史上的恺撒大帝就是死于元老院的刺杀，英灵这种存在因自己的历史而诞生，也因此顺应自己的命运而存在。恺撒一生的征战少有败绩，谋杀的成功率反而会更高。
　　“荆轲，快动手。”
　　“什么？”
　　白衣侠客——荆轲十分惊讶埃尔梅罗二世的命令，但是她的动作没有任何犹豫，匕首往恺撒的心脏刺去，却落了个空。
　　“看来我的Master还不希望我在这里死去。大军师，还有拥有漂亮暗杀术的Assassin，我们下次再见。”
　　恺撒消失了，似乎是被他的Master强制转移离开。同一时间，战场也发生了变化，另一个Servant，Berserker似乎也一起被带走，联合帝国的士兵成为一盘散沙，被亚历山大军的从者们歼灭。
　　战斗以亚历山大军大获全胜而终结，但是除了那些士兵之外，聚集在一起的Servant都没有任何喜悦之色。
　　这很好理解。虽然这一方全歼敌方军队，但是这些士兵对联合帝国根本不算什么，拥有圣杯的幕后凶手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能够无穷无尽地召唤出罗马大军。相反，亚历山大势力的士兵死一个少一个，这才是大家一直小心翼翼地原因，这一次倾巢而出就是为了杀死那个强大又麻烦的独裁者。
　　但是埃尔梅罗二世从一开始就弄错了一些事。恺撒并不是没有Master的Servant，相反，他的Master一直注意这边的战场，做好了随时转移陷入危机的恺撒的准备。这一次几乎万无一失的谋杀，最后也因为这一点而失败。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大军师诚不欺我也。”
　　战后会议沉默了半晌，埃尔梅罗二世叹了一口气。
　　“既然这一次失败了，下次想要杀死恺撒就更加困难了，刺杀的手段已经用不上了。”
　　“不，就算被救走了也没用。”
　　白衣的刺客——荆轲小姐缓缓说道。她的眉目之间充满秀气，一股中性的美丽让人难以分辨她的性别，也难怪会被人当做男性。她的嘴唇微微翘起，看起来非常高兴，用来刺杀的匕首在手中不断旋转，和手指紧紧贴在一起滑动，却没有伤害到任何一处，手上的功夫可见一斑。
　　“我的刺杀术是对‘皇帝’使用的刺杀，既然对方是皇帝，那么他就必然被我的毒刺伤，就算被带走了，不久后也会被毒杀死。没想到这一次被召唤竟然能够得到这个意外收获，我终于也杀死了一个皇帝了，呵呵呵呵，这个时候就应该大醉一场，为我精彩的刺杀而庆祝。”
　　“暂停一下，恺撒其实不是皇帝。”
　　“——”
　　埃尔梅罗二世的话仿佛一盆冷水泼向荆轲的脸上，让她的笑容顿时一僵，连手指的动作也停下来了，匕首中拇指和食指指尖掉下。
　　“怎么回事？恺撒不是罗马的皇帝吗？为什么现在又说他不是皇帝了？”
　　荆轲现在无法接受埃尔梅罗二世的话。荆轲小姐最大的愿望就是成功刺杀一名皇帝，这是她在刺杀秦始皇嬴政失败以后产生的执念，唯有成功刺杀皇帝之后才会放下执念，念头通达。本以为她已经成功了，却没想到恺撒居然不是罗马的皇帝。
　　“恺撒是罗马帝国的奠基者，但是罗马帝国在他死了之后才真正完成，真正的第一任罗马皇帝是他的甥孙及养子屋大维，而他是一个接近皇帝但是又不是皇帝的独裁者……如果你不太懂，就参考曹孟德。”
　　“啊啊啊，搞什么？忙了大半天，你居然告诉我他不是皇帝？”
　　荆轲比划着自己的双手，看起来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一般。
　　但是遗憾的是，事实就是事实，不管怎么雄辩也无法改变。荆轲小姐顿时就变得气呼呼的了，也不知道房间的角落上什么时候放着一个酒坛，生气的荆轲小姐坐在角落上，抬起酒坛喝起了闷酒。
　　埃尔梅罗二世摇了摇头，最终决定不打扰她。
　　“既然无法使用刺杀的计划，那就只能堂堂正正的决战了，如果真的这样，我们成功的几率会更低。联合帝国军这一次掉进陷阱里，虽然恺撒和Berserker都没有死，但是大部队已经失去了，想要补充队伍需要不断地时间，这段时间正好是我们趁虚而入的好机会，但是仅靠我们是做不到。”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需要寻找盟友吗？”
　　“没错，看来我们有必要和尼禄皇帝见面了。”
　　PS：西班牙，你太令我失望了（可怜的两百块打水漂了
　　C罗真强！


第七十二章 关于我给自己找后妈这件事（二）
　　联合帝国的首都到底在哪里，至今为止也只有联合帝国的皇帝才知道。任何打算打探联合帝国位置的人，都已经死去了。
　　所以至今为止，这个地方依然是只有联合帝国才知道的秘密。
　　拥有圣杯的人，联合帝国的掌控者，在这一次战斗中被恺撒泄露出去了。虽然不知道恺撒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又或者干脆是这个能言善辩之人的满嘴胡言，但是有一点是无法改变的——控制恺撒的人是一个拥有成为Master的一流魔术师。
　　这是远离罗马城的偏远城市，在联合帝国军没日没夜的工作下，将这座无人问津的小城市建造成了宏伟的宫殿。绯红与黄金，这是罗马帝国最受欢迎的颜色，但是在这座临时的宫殿了，却只有灰绿色的石头，但是这种宫殿最耀眼的明珠，显然是百无聊赖地坐在华丽的石椅上的少女。
　　她的身上穿着赤色的礼裙，是宫殿中最耀眼的蔷薇。黄金的秀发像华丽的皇冠装饰着美丽的修女，耀眼的波浪顺着圆润的肩膀垂下。那精致的面容宛如艺术家的旷世之作，美丽得让人感到窒息。
　　绯红与黄金，在少女身上得到了另一种诠释。或许只有远在罗马城的尼禄皇帝，才能与之一较高下。
　　宫殿中传来“咚咚咚”的声音，钢铁与石板敲击的声音在靠近，有人在接近这里。
　　少女松懈的目光在一瞬间凝聚起来，娇艳的蔷薇在一瞬间化身为母狮，充满了活力与野性，那桀骜不驯的气质让她从高贵的大小姐成为最勇猛的战士。
　　男子从门外走进来，身穿黄金铠甲的恺撒一步一步地靠近，虽然看似发福到难以移动，但是他总是表现出常人莫及的灵活。
　　“恺撒大帝。”
　　“我失败了，Master。”恺撒没有掩饰自己的失败，“是我失算了，那位军师不愧是以数千军队对抗我等的大军师。那些士兵都是可有可无的累赘，即使没有他们，只有诸葛孔明一人，也足以抵挡我们前进。”
　　“哼，就算你在夸耀诸葛孔明，也无法掩饰你的无能。不，恺撒大帝又怎么可能是无能之人呢？告诉我吧，牺牲了两万士兵，你都有什么发现。”
　　面对后世闻名天下的凯撒大帝，少女并没有任何尊敬的感情，既没有对失败者的轻视也没有对伟人的敬仰。
　　“一共有6个Servant，这是暴露在战场上的数量。除此之外，诸葛孔明身边还有一个人类魔术师。至于他们的军队，不足为惧。”
　　“人类魔术师？让诸葛孔明特意留在身边保护的对象，是来自迦勒底的Master吗？不过根据从进攻罗马城的部队得知，迦勒底的Master已经和尼禄汇合了，也就是说他们其中一个是假货。”
　　金发的少女陷入了沉思，但是很快就做出决定了。
　　“既然如此，看来我应该亲自动手了，佛劳洛斯的动作太慢了，到现在才回到……”金发少女的话停下来，她突然想起了这里还有另一个人，“这一次的擅作主张我就咎往不究了，即使是曾经征服罗马的皇帝，也不应该轻视他人。”
　　“我可不是罗马的皇帝，真正的皇帝在我之后……有一件事我需要提醒你，Master，诸葛孔明这一次没有杀死我，也让我们看清楚了他们的底细，这个时候也应该想办法联系上罗马城了。”
　　“尼禄和亚历山大？看来是时候认真起来了，罗穆路斯，是时候轮到你出场了。”、
　　一个男子出现在金发女子的身后。在此之前，他没有在宫殿中露出任何痕迹，仿佛与这里融为一体。
　　“我（罗马）会亲自动手，看清楚我（罗马）的孩子。”
　　……
　　“咕噜咕噜咕噜，啊——”
　　“咕噜咕噜咕噜，咯——”
　　“如何，余珍藏的葡萄是罗马最宝贵的宝物，是世界最美味的珍珠。”
　　“没想到你还挺上道的嘛。我说你早点拿出来不就好了吗？”
　　在罗马城中，尼禄皇帝的皇宫里举办了豪华的盛宴，原因仅仅是因为立香埋怨这里的天气太闷热。
　　实际上觉得难受的不只是立香，基本上除了不怕热的Servant之外，其他人都忍受不了气温高得可怕的气候，罗马城中中暑的人数在逐步增加。
　　为此尼禄决定举办宴会，将皇宫储存起来的水果拿出来给大家解暑，这个举动让整个罗马城的欢呼此起彼伏。与皇宫外相比，皇宫内的奢靡超出了立香等人的想象。
　　白银制作的酒杯，黄金的盛具，从各地收集起来的水果，各样闻所未闻的食物……最重要的是，在宫殿四处放置着巨大的冰块，让炎热的宫殿一下子进入了凉爽的秋天。
　　不愧是帝皇级的享受。
　　“我对你刮目相看了，尼禄，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有钱。”
　　“这是自然。余是罗马的主人，世界的中心，罗马的财务，都属于余一个人。余即是世界。”
　　立香对金钱没有太大的认识，毕竟是一直窝在冬木市的普通高中生少女，现代的社会也不允许有人作出努力社会的统治，但是不难让立香知道尼禄拥有连某个胖子也比不上的财富。
　　也就是说，只要可以把尼禄娶回家当老婆，就算被立香打得半身不遂也不用担心以后的生活了。
　　看看这张脸，长得也不赖嘛，和阿尔托莉雅一样是一个世间少有的大美人。不过相比起来，尼禄更有女人味，而且她的身材也更好。虽然这一身舞裙多少有些寡廉鲜耻，但是只要稍加管教，以后就会好起来了。
　　立香端起了身前的葡萄汁，轻轻地吮吸，目光却在尼禄身上不断扫视。尼禄似乎也发现了立香的动作一般，她轻轻地挺起胸膛，侧过自己的脸，这是将自己最有魅力的一面展现在立香的眼前。
　　“尼禄，你结婚了吗？”
　　“吼吼，汝果然还是问出来了，立香，汝还是被余迷住了对吧。余是罗马之花，是世界最美丽的女人，迷恋余的美貌也是正常的事。”
　　尼禄顿时变得得意洋洋起来，她十分高兴有人陶醉于她的美貌，这是对她的魅力的一种肯定。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
　　“哼，当然没有，余的美丽是独一无二的，余还没有见到配得上余的人。立香，汝想要成为余的妃子吗？”
　　“说什么傻话呢，我是女孩子，怎么可能和你结婚？”
　　“女人又怎么样？只要足够美丽，性别根本就不是问题。”
　　尼禄这一句惊世骇俗的话让立香顿时说不出话来，就算现代的世界各地已经有不少同性恋，他们也不会……不对，就算是同性恋也是选择对象的，尼禄根本就是以“美丽”为对象，根本就不在乎对方的身份。
　　在这个时候，蒙娜丽莎的声音响起来了，像科普一般给大家讲述尼禄的淫乱史。
　　“在历史中，尼禄皇帝是一个有名的暴君，即使在早年成为皇帝的时候是一个施行仁政的君主，但是在不少习性上依然令人诟病。其中，他的荒淫无度为世人所知，不只是看上眼的女性，就算是同性的男人，只要长得可爱，被看到了就绝不会放过。据说，尼禄皇帝身边都是一些美丽的男人和女人，而他们都几乎都被尼禄侵犯了。就算尼禄皇帝已经成了女性，也不代表她的生活习性有所改变，因为这是整个罗马帝国的风气，没有人可以避免。”
　　——也就是说，在尼禄眼中，其实我也是一个美人？
　　立香顿时陷入了奇怪的沉思。不对不对，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如何将老爸推销给尼禄，如果成功了的话，老爸就可以成为一个天天宅在家里也不需要担心生活的废人……不行，这门亲事不是更糟了吗？
　　再说了，说到美貌，老爸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难道说我还要牺牲色相给这个富婆吗？
　　“尼禄……”
　　“当然，如果立香想要成为余的皇后，那是远远不够的。但是，如果你的护卫们都愿意成为余的妃子，余也不是不能好好考虑。”
　　“尼禄，你欺人太甚！”“尼禄，你欺人太甚！”
　　在一瞬间，立香和阿尔托莉雅都生气地叫起来。后者是因为她生气尼禄竟然将自己视为附庸，想要以强娶的方式将她得到她。前者则是——我把你当后妈，你想上我不说，还想上我老婆？！
　　“不要开这种玩笑，尼禄陛下，我没有和女孩子结婚的打算。”
　　尼禄的话让玛修感到很害羞，她还是第一次被人用如此直白的话示爱，如果这也算示爱的话……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女孩子，这让玛修感到不知所措。
　　“咦？我也是吗？抱歉，我的信仰不允许我进行同性的恋爱……”猛然间，贞德的脸色大变，她瞪着坐在王座上的尼禄，“尼禄，你果然是邪恶的魔鬼！”
　　在历史中，尼禄曾经作出迫害基督徒的举措，甚至整个罗马都在迫害基督徒。也因为这个原因，罗马帝国的皇帝，尼禄被基督徒视为“666之兽”，那是最邪恶的魔鬼。
　　“你说什么啊，我根本就听不明白。”
　　尼禄的目光往几个Servant身上扫了一眼。如果是在此之前，大家只会觉得这是非常普通的观察，但是在这一刻开始，她们都感觉到了身上的不自然。
　　尼禄的目光最后回到了立香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这个话题被揭开之后，尼禄的视线变得更加炽热了。
　　“余看到了哦，立香，你刚才看着余的眼神，就正如余看着美人的眼神一样火热。汝亦余一样，想要得到对方对吧？拥抱在一起，在宽大的鹅毛床上，与彼此融为一体，进行不分你我的火热交流。立香，你也很向往那个未来吧？”
　　尼禄的笑容显得更加诡异的，这或许就是贪婪和色 欲。
　　“不，绝不可能。”厌恶的神色已经从立香的脸上涌现出来，“我最讨厌你们这群人尽可夫的碧池。”
　　“什么啊，原来立香也是庸俗之人，余还以为汝带着三个大美人，应该也是同道中人。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魔术师蒙娜丽莎，除了余的父亲，余的身体不曾被男性触碰。能够被余看上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诞生。”
　　立香顿时用疑惑的双眼看着她。尼禄也没有掩饰自己，而是大大方方地挺起胸膛，看上去没有撒谎的样子。
　　她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从短暂的相处中，立香不难看出，尼禄是一个对自己的容貌非常自信，自信到自恋的女人。这样一个自恋的人，对目标的要求也不同寻常的高，绝不会委屈自己。
　　难道说……
　　立香轻轻地转头，看着另一边正生气的阿尔托莉雅。
　　要求高的尼禄，自恋的尼禄，最理想的对象其实就是她自己。阿尔托莉雅的出现，让这个不可能实现的理想化为现实了。
　　和尼禄几乎一幕一样的脸，因为缺少女人味，而且不苟言笑的个性，还有那堪比镜子的平板身材，只要稍加打扮一番，这根本就是帅气的美少年啊。
　　该不会是，尼禄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阿尔托莉雅吧？如果将阿尔托莉雅卖给尼禄，就能得到一个一国之君的俏后妈，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而且尼禄真的成了她的后妈，尼禄的不就是老爸的了吗？老爸的东西，不就是她藤丸立香的吗？只不过是牺牲一时的色相，转身又回到自己手里。
　　“考虑清楚了吗，立香。成为我的皇后，你将会得到一半的罗马。”
　　“Master，不要相信她的谎言，这个暴君根本就不可能放弃她的权力。”
　　“前辈，尼禄陛下只不过是特异点里的历史人物，不管和我们发生了什么，在特异点修复之后，我们就会回到迦勒底，尼禄陛下也会失去我们的记忆。”
　　嗯……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PS：有读者反应，我最近写得很水，笑话，我一直都很水……OTL


第七十三章 再见故人
　　出使罗马城的人只有两个，罗曼和埃尔梅罗二世。或许是对不成熟的马术深恶痛绝，埃尔梅罗二世决定坐上罗曼的摩托车，而罗曼有待提高的骑术载着埃尔梅罗二世慢悠悠地朝着罗马城前进。
　　没有其它士兵和Servant，一个军事和一个魔术师地组合，看起来让人感觉很危险。
　　“这样走没问题吗？只有我和你，如果遇到联合帝国军，感觉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
　　骑术本来就不怎么高明，而且己方的战力显然不足，如果遇到复数位的Servant，罗曼不认为埃尔梅罗二世能保护他。
　　“为了防止联合帝国军偷袭，据点必须要有足够的人手作为防守，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是联合帝国军早有准备呢？我们前往罗马城的目的是结盟，而不是宣战。一个Servant和一个魔术师代表我们的诚意和善意，遇到的人能躲就躲，放心好了，石兵八阵并非一成不变，它一直围绕在我们身边，就算是有A级气息遮断的Assassin也无法无声无息地靠近我们身边。”
　　看来是多余的担忧，既然是罗曼能够想到的问题，诸葛孔明又怎么会没有考虑到呢？
　　一路上倒没有遇到什么状况，就连遭遇到的联合帝国士兵也是三三两两的几个。这其中的原因当然是埃尔梅罗二世避开了大路，选择了荒无人烟的小道，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联合帝国军在昨天失去了大部分，现在不得不选择收回外放的部队。
　　到了傍晚的时候，罗曼和埃尔梅罗二世已经隐约看到了罗马城的影子，而这个时候，埃尔梅罗二世让罗曼停下来了。
　　“停下来，魔术师S，接下来扎营休息吧，等到天亮之后，我们再进城。”
　　罗曼没有否决埃尔梅罗二世的建议，因为这是正确的做法。
　　天黑之后，罗马城的戒备会变得更加深严，如果这个时候选择进城，显然会被当作可以人物看待。罗曼可不想自己一个出使结盟的使者变成了可疑的间谍。
　　背对着山体扎营，罗马城的方向看不到这边的火光。
　　两人面对面地坐在篝火的两边，眼睛盯着篝火一言不发，因为他们都在思考着各自的心思。
　　山里静悄悄的，连虫鸣声也听不见，因为奇怪的炎热气候，不少物种已经开始以极快的速度在消失。如果放任下去，不需要几年，这个时代的生物就会彻底灭绝。
　　“魔术师S，你到底是来自哪个结社的魔术师，阿特拉斯院？彷徨海？”
　　埃尔梅罗二世打破沉默的时候问出了这个问题，他对来历不明的魔术师S依然心存疑惑，也就是说不信任。将魔术师S带在身边的原因，除了需要保护他之外，也是因为这一份不信任吧。
　　这就好比三国时期的魏延将军。诸葛孔明知道魏延将军在他死后会反叛，但是却没有杀死他，而是将他留下来，等到他真正动手的时候才除掉他。其中一方面是魏延将军为蜀国立下汗马功劳，另一方面是因为蜀国还需要魏延将军的力量。
　　罗曼现在就和那个时候的魏延将军一样，如果他只是安安分分地尽一个Master责任自然不会有问题，但是如果他出现任何不妙地苗头，埃尔梅罗二世必然会杀了他。
　　“为什么不会是时钟塔……也对，你一定是出自时钟塔的魔术师，所以知道我不属于那里。不过我并非来自魔术协会，虽然灵子转移的技术由魔术协会和阿尼姆斯菲亚掌握，但是魔术师的事情又有谁能说得清呢，难道你认为马里斯比利会将所有的希望放在迦勒底里吗？”
　　“确实，阿尼姆斯菲亚也有自己的计划，只可惜他最后还是没有成功……奥尔加玛丽呢？”
　　“抱歉，她已经死了。”
　　这个时候，罗曼才开始给他简单地说一下迦勒底现在的情况，也就是刚刚，罗曼才想起阿尼姆斯菲亚和埃尔梅罗属于同一个派阀。在魔术协会以魔时钟塔、阿特拉斯院、彷徨海三大组织构成，在这些组织中，还有十二个君主家系、三大贵族、三大派阀。其中，阿尼姆斯菲亚和埃尔梅罗是同属于以以巴瑟梅罗为首的贵族主义的君主家系。
　　在人理烧却的危机里，埃尔梅罗二世想要寻找盟友，同属一个派阀的迦勒底显然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埃尔梅罗二世也没有其它选择。将埃尔梅罗二世/诸葛孔明推向迦勒底，这对迦勒底的假设有难以估量的助理，绝对不亚于现在在中央管制室加班的蒙娜丽莎。
　　奥尔加玛丽身死，现在主持迦勒底工作的人是技术顾问蒙娜丽莎，可以修复人理的人只有藤丸立香，这个时候不给挂在立香身上，你还能选谁？
　　立香，老爸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罗曼心里说道，然后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埃尔梅罗二世正眼勾勾地盯着他看，这时候罗曼才发现自己说的话太多了。
　　显然，埃尔梅罗二世已经开始猜测……不，应该说已经可以肯定，魔术师S是来自迦勒底的魔术师。
　　哎，看来是太过放松，一不小心就暴露出身份。只能说罗曼为了自己的女儿，也太过不留余力。
　　“埃尔梅罗二世，我有些事想要请教你。”
　　“什么事？”
　　“关于亚从者的融合技术。”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加）眠（班）之夜。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不免感觉到极大的困意。幸好的是，罗曼早已经习惯也这种熬夜的生活，只可惜在枯燥的学术讨论会中没有傲娇毒蛇的梅莉酱，而是一个正经八百的老师。
　　真不愧是孔明老师啊，虽然他也才成为亚从者不久，但是身为正统结社的魔术师埃尔梅罗二世，在魔道上也有特别的见解。不过罗曼记得，埃尔梅罗二世的魔术水平似乎也是第五阶位的水准……
　　算了，不要继续讨论这个伤心的话题。
　　用储备的冷水清洗疲倦的脸，水柱在眨眼间就从皮肤上消失了，可想而知现在的天气是何等糟糕。不难想象，到底有多少人会在每天的睡眠中，不知不觉就醒不来了。
　　吃掉包裹中的一点干粮后，罗曼和埃尔梅罗二世继续出发。罗马城已经近在眼前，如果没有其它意外发生，在中午的时候就能进城了——如果没有发生意外的话。
　　有人挡在通往罗马城的必经之路上，他们和罗曼一样，是一个魔术师和一个Servant的组合。准确地说，是Master和Servant的组合。
　　相比起埃尔梅罗二世这个不限山不露水的大军师，对方的Servant是一个气势高昂的战士。
　　身上穿着极少的铠甲和布料，看起来更像是遮羞布。黝黑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中，如群山一般高耸连绵，其中的爆发力迎面而来。他的身后背着奇怪的长柄武器，可以以Lancer去判断他的职介，在远处就开始盯着这边，从头到尾都不曾松懈。
　　他的Master，绯红与黄金的少女在一瞬间夺走了罗曼的视线。
　　她穿着华丽的红色礼裙根本不适合这个场合，她应该穿着它去参加舞会，而不是来到这一片荒芜之地。金色的秀发宛如黄金的皇冠装饰着美丽的少女，修长的发丝在空中如波浪一般飘洒，闪烁着绚丽夺目的光彩。
　　她的面容像梦幻中的妖精一般动人心弦，这是世界最明亮的瑰宝。
　　当罗曼看到她的面容时，他的呼吸都停止了。
　　“让我等了一整夜呢，大军师诸葛孔明。”
　　这是少女在见到他们说的第一句话。看来她在昨天就已经来到此地，等待着罗曼和埃尔梅罗二世的到来。虽然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是罗马城只有一个，想要进入罗马城的城门，这里是绝对无法避开的。
　　所以少女和她的Servant才会在这里等待，所以埃尔梅罗二世才会在天黑之前开始休息，他们都是为了这一场战斗做准备。
　　但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艾莉卡·布兰德里，也是制造这个特异点的魔术师，圣杯就在我的手中。如果想要修复特异点，就击败我、杀死我吧，只要得到圣杯，你们就可以离开这个时代。”
　　少女——艾莉卡·布兰德里直言不讳自己的目的和立场，她的脸上只有高傲和从容，但是却看不到对敌人的轻视。
　　没错，她就是艾莉卡·布兰德里，“赤铜黑十字”的深红恶魔，保罗卿的侄女。
　　她本应该在另一个世界，开始为自己的骑士之道而努力修行，在长大以后继承“赤铜黑十字”，和自己的青梅竹马过上相爱相杀的生活。但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世界与视界之间，有着无法突破的壁垒，唯有罗曼这种连接Akasha的特例才能来去自如。难道说那个世界出现了什么问题了吗？难道说因为他的举动，导致两个世界连接起来了？
　　罗曼感觉自己的大脑开始乱糟糟的，他开始各种各样的猜测，有很多事情想要询问不远处的艾莉卡，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两人是敌人，至少在现在这个时刻，他们是生死之敌。
　　“看来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主将竟然会光明正大地走在前线。”
　　埃尔梅罗二世呼出一口浓烟。艾莉卡和她的Servant出现在这里出乎了他的预料，虽然早就预料到会有人在这里伏击，但是幕后的行凶者，联合帝国的Master竟然光明正大地出现，这是埃尔梅罗二世万万没想到的。
　　这本来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如果在这里的己方Servant增加到三个……不，只要是和他拥有默契的亚历山大在这里，埃尔梅罗二世也有信心将对方拿下。
　　“能够让大军师感到惊讶，我十分荣幸，真是可惜，我们现在是敌人，如果你能够投向我们该多好。怎么样？如果你愿意放弃亚历山大，你可以控制联合帝国一半的军队，这是亚历山大、尼禄都无法比得上的力量。”
　　“听起来很吸引人，不过很遗憾，我对权力不感兴趣。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可以放任不管，至少这会让我感到轻松，可惜时不待我。而且相比起来，我更喜欢高难度的游戏，以弱胜强，以少胜多，这样才会有乐趣。”
　　说起来，诸葛孔明的一生中都是逆势而行。实际上加入蜀国并非一个好的选择，当时的汉军大军压境，势单力薄的刘玄德也不过是依附在刘表刘景升之下的落魄之人。相比起来，无论是效忠曹孟德还是孙仲谋都是很好的选择，就算是选择刘景升也并不是太糟糕，但是诸葛孔明却偏偏选择了刘备。
　　到底是诸葛孔明被刘玄德感动了？还是诸葛孔明的兴趣使然？
　　“这就太遗憾了，我本以为我们会谈得来。”
　　“既然你不顾危险来到前线，那就只会是两个可能。第一个，你可能是个蠢货，根本没有意识到这里的危险。第二个，你很有信心自己会得到得到胜利，不仅是对自己Servant的信心，也是对自己的自信。看来我们遇到麻烦了，Master。”
　　“我知道，接下了会很麻烦。虽然这是很丧气的话，倒是我没有信心去面对这个骑士，所以能够撤退吗，Caster？”
　　“凭什么撤退呢？你那不入流的骑术吗？”
　　大概是感觉到很棘手，埃尔梅罗二世的心情也不太好，话语间忍不住挖苦魔术师S那不成熟的骑乘技巧。
　　“动手吧，Lancer。”
　　“不要离我太远。”
　　埃尔梅罗二世只来得及说一句。
　　Lancer已经朝着这边冲过来了，他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到了缩地成尺的程度，数百公尺的距离在眨眼间就缩短了一半。
　　PS：昨晚的天台真很凉爽，就是人太多。


第七十四章 投降和结盟（开悬赏啦）
　　面对来势汹汹的Lancer，埃尔梅罗二世的动作也不慢，八卦镜从他的身上升起，浮在他的身侧。他判断出Lancer比起恺撒更有威胁，这一次使用的八卦镜不是一面，而是三面。
　　第一面八卦镜射出光炮，被Lancer用身后的“枪”挡下了，这个动作举重若轻，根本无法让他的动作慢下来，但是随之而来的第二面光炮使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因为光炮的目标是他的双足，而这个时候，第三发光炮已经靠近了他的腹部。
　　埃尔梅罗二世早已经看透了武将的战斗习惯，在危机面前，他们更习惯让肌肉的记忆去战斗，凭借着身经百战的战斗经验去击破或躲开攻击，而这些习惯往往体现在武器、骨胳、肌肉、小动作上，或许就只有他才能做到这一步吧。
　　即是如此，Lancer依然躲开了第三发光炮，但是他似乎没有发现，被躲开的光炮射向他身后的艾莉卡。
　　这才是埃尔梅罗二世的目标，相比起强大的Servant，杀死Master才是最佳选择。
　　“莱恩哈特，对钢之狮子授予使命。撕裂，刺穿，咬碎!打倒，歼灭，胜利!我委托你至此战场之上。”
　　艾莉卡并非脆弱的魔术师，就算是埃尔梅罗二世也没有想到，这个控制了整个联合帝国的魔术师本职其实是大骑士，只不过正好拥有过人的魔术天赋而已。
　　圣殿骑士团的骑士掌握的可不仅仅是骑士之道这么简单。
　　艾莉卡往身前伸出手，虚空中出现了一个剑柄，纤细的手指握住剑柄后将其拉出，一把长剑出现在她的手中。但是这还没有停止，长剑脱离了她的掌握，化形为一直钢铁狮子挡在她的身前，被埃尔梅罗二世的光炮击中。
　　光炮没有击穿钢铁狮子，但是钢铁狮子承受了埃尔梅罗二世的光炮攻击后再也无法维持狮子的形态，化为长剑回到艾莉卡的手中。
　　“啧，果然是这样……”
　　没有出乎埃尔梅罗二世的意料，他也没有多余的经历去感到惊讶，因为再不集中精神对付Lancer，他和魔术师S可能会死在这里。
　　“使用令咒吧，Master！”
　　埃尔梅罗二世对罗曼说道。如果可以的话，他绝不想向其他人求助，但是现在已经找不到其它办法了，Lancer已经近在眼前。
　　——就是这个时候。
　　“来吧，Berserker，杀死眼前的Lancer。”
　　当Lancer进入了一个危险的距离时，罗曼使用了令咒，身上带着钢铁之色的皮肤印入眼帘，为反抗罗马保证的角斗士——斯巴达克斯发出愤怒的咆哮，手中的短剑高举，劈向眼前的Lancer。
　　而在这一瞬间，Lancer的动作停下来了。并不是因为他为斯巴达克斯的出现而感到震惊，而是因为他已经进入了埃尔梅罗二世移动式的石兵八阵的范围之内。
　　斯巴达克斯的肌肉膨胀起来，他本就是为反抗罗马保证而奋起的奴隶战士，当遇到“皇帝”、“罗马”的时候，能够发挥出超越极限的力量。身上简陋的盔甲似乎无法禁锢他的身体，让人感觉他会在下一刻将这些铁块崩开。
　　“去死吧，皇帝！”
　　口中吼出让人感到似曾相识的呐喊，斯巴达克死的短剑劈向Lancer。
　　Lancer的“枪”挡住了斯巴达克斯的短剑，轻松地将他挑起，然后长枪一扫，将斯巴达克斯击退了。
　　但是斯巴达克斯的目的也达到了。无论是埃尔梅罗二世还是罗曼都知道，依靠斯巴达克斯打败Lancer是无法实现的妄想。
　　埃尔梅罗二世身边三个八卦镜同时发出光炮，他根本就没有顾及斯巴达克斯是自己的伙伴，光炮别刺穿了斯巴达克斯的手、足、腹三个部位。同样，身体与斯巴达克斯掺在一起的Lancer也被光炮瞄准了，因为斯巴达克斯的遮掩无法看到光炮射来，又因为格挡短剑而导致肌肉处于僵直。
　　“我（罗马），是不败的。”
　　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Lancer的肉体发生了变化，从原来普通的血肉之躯，变成了坚不可摧的城墙，强壮如神之躯。
　　三道光炮射中了Lancer，竟然无法将他打伤，只能在那黝黑的皮肤上留下淡淡的痕迹。
　　“吼！！！”
　　本应该折断了身体的斯巴达克斯再一次动起来，他的身体竟然在短暂的瞬间恢复了，身体的力量比原来更加强大。斯巴达克斯拥有“不屈的意志”和“被虐的荣耀”，他能够承受比普通人更大的伤害和痛苦，同时，也能够将这份痛苦转化为魔力释放出去。
　　现在能够实行的战术是以埃尔梅罗二世在远处牵制，让斯巴达克斯抵挡Lancer的脚步，即使斯巴达克斯一时之间被击败了也无所谓，重新站起来的斯巴达克斯会比原来更加强大。
　　——不行，还不够。
　　依靠着Master的特性，魔术师S大概可以感觉到Lancer身上有什么属性被激发了，那具身体是斯巴达克斯绝对无法击破的。
　　或许完美的肉体，也有可能是神体，罗曼无法确定在斯巴达克斯足够强大之前，会被Lancer杀死。
　　“撤退吧，Berserker，Caster。”
　　“不行，斯巴达克斯现在没办法听从指令。”
　　作为反抗暴政的英雄，杀死施行暴政的皇帝是斯巴达克斯的本质，唯独这一点是无法违背的，即使是Master的命令，也无法传达到已经失去理智的斯巴达克斯身上。
　　“这样的话，就只能使用令咒了。”
　　但是……如果使用令咒强行带走斯巴达克斯，在撤退期间就再也无法抵挡Lancer的追击，一定会被他杀死。
　　无论是进还是退，似乎都找不到成功的希望。
　　“亚历山大……”
　　“不行，不能召唤亚历山大。”
　　在魔术师正要使用令咒召唤亚历山大的时候，被埃尔梅罗二世阻止了。
　　“亚历山大和布狄卡，现在已经进入罗马城了。”
　　“什么？”
　　好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虽然他和魔术师S已经是极为隐秘的行动，但是始终会被艾莉卡和Lancer堵住。但是亚历山大和布狄卡不一样，职介为Rider的他们有各自的乘具，就算是绕远路也比罗曼两人更快到达罗马城。
　　埃尔梅罗二世根本就是将自己和魔术师S作为诱饵，而这个计划只有他和两个Rider知道。
　　“现在就只能召唤吕奉先将军。”
　　“不用了。”罗曼摇头否定了埃尔梅罗二世的建议，“就算是召唤吕奉先将军也未必能打赢Lancer，我打算召唤亚历山大和布狄卡只不过是为了撤退，并未想过要战胜Lancer。虽然这样说可能会打击你，但是，就算是只有艾莉卡一个人，也不是两个Servant可以打败的。”
　　埃尔梅罗二世无比惊讶地看着魔术师S，他不明白魔术师S为什么会对艾莉卡有如此强大的评价。
　　“这是我最后的命令，诸葛孔明、斯巴达克斯，现在马上回到据点吧。”
　　埃尔梅罗二世来不及阻止魔术师S，在令咒的力量下，两个Servant从身边消失，在瞬息之间回到了八卦阵的据点了。
　　埃尔梅罗二世绝不可能知道，艾莉卡是来自异世界的骑士。在那个世界，大骑士是神和弑神者之下最强大的骑士阶位，只要战术得当，杀死不顺从之神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若是召唤更多的Servant，艾莉卡必然不会袖手旁观，有她加入战场，即使己方拥有四个Servant，也不然会战败身死。
　　既然亚历山大和布狄卡已经进入罗马城，那么出使罗马城的计划就完成了，现在保存实力才是最佳的方案。
　　看着走过来的艾莉卡和Lancer，罗曼很没志气地举起手来——
　　“我投降，求放过。”
　　如此同时，距离战场将近二十公里地罗马城——
　　“布狄卡，你为什么会有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看着风尘仆仆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地布狄卡，尼禄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布狄卡的起义在不久前才发起，并且很快就失败了，最后布狄卡女王和她的女儿们都惨死在罗马军的手上，这个结果最后也就传递到尼禄的手中。
　　所以当尼禄听到布狄卡前来觐见的时候，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或者是其他同音的名字。但是当亲眼看到布狄卡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就不得不承认，这个布狄卡就是不久前起义的不列颠女王。
　　因为尼禄亲眼看到她惨死的尸体。
　　“现在相信我们的话了啊，尼禄陛下。”蒙娜丽莎的声音响起，“我们是来自未来迦勒底的魔术师，为了拯救世界和人类而来到这个时代，现在战斗的是各个时代死去的英雄。”
　　实际上蒙娜丽莎等人不止一次解释立香等人的来历，但是这些话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不管是谁也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更不要说身为皇帝的尼禄。
　　皇帝是一群多疑的人，因为多疑，所以思考的问题总是很多，对别人的话也充满怀疑，无论是多么真实还是诡异的话，都会保留一定的态度和意见。尼禄没有相信立香等人来自未来，因为她们展示出了足够强大的力量，并且曾经救下罗马城，所以尼禄愿意将她们视为最尊贵的客人，愿意以最豪华的盛宴招待她们。
　　但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尼禄不得不承认蒙娜丽莎的话是真实的。
　　“其实在此之前朕也曾经想过有死去的人被魔术师复活，因为在一次战争中，溃退的士兵告诉朕，他在战场上看到了死去的伯父。所以当汝等说能够召唤已经死去的英雄，朕已经相信汝等的话了。”
　　尼禄坐回王座上，看上去十分沮丧，说出了隐藏在心里的话。
　　“伯父？是指卡里古拉吗？”
　　熟悉罗马历史的蒙娜丽莎当然知道尼禄口中的伯父是谁。
　　卡里古拉是尼禄母亲的哥哥，是尼禄的叔父，同时也是罗马帝国的第三任皇帝。和尼禄不同，卡里古拉从继位开始就是一个彻底的暴君，他建立恐怖统治、增加赋税、性情暴虐，让人难以忍受。正因为这样，他很年轻的时候就遭到了刺杀，死的时候才二十九岁。
　　“没错，就是朕敬爱的伯父。在余年幼之时，伯父便宠爱余与余的母亲，是余最敬爱的长辈。在伯父成为皇帝的时候，他本是一个受人爱戴的明君，却有一天受到月光的祝福导致性情大变，成为散播恐怖的暴君。即便如此，他依然宠爱着余，直到他死去以后，他依然是余最敬爱的人。余一直不愿意相信伯父复活了，更不愿意相信伯父成为叛军的一员，宠爱着余的伯父，成了否定余为罗马皇帝的叛军首领……”
　　尼禄和她的双亲关系并不好。父亲在她年幼的时候死去了，母亲是贪图权力的女人，害怕尼禄夺走她的权力，曾对尼禄下毒导致她出现头疼症，据诸多人猜测，尼禄之所以在后期会施行暴政，很大原因就是因为头疼。因为长时间的痛苦导致尼禄痛不欲生，才会导致他性情扭曲，再加上母亲的迫害，使尼禄认为女人都是淫贱的生物。
　　而现在，惟一一个对她好的伯父却站在她的敌方，这确实让尼禄难以接受。
　　虽然不知道卡里古拉是谁，但是亚历山大没有询问的必要，他只需要将现在的形式告知尼禄就够了，相信尼禄会作出正确的选择。
　　“不只是卡里古拉，联合帝国的将军里，还有恺撒大帝，是一个非常厉害的Saber，我们在昨天早上和他打了一场，相信用不了多久还会继续见面。”
　　PS1：据说有人打算给我写“正”字，所以我决定开个悬赏，悬赏时间持续到本月25日，也就是一个星期的时间。
　　每100刀片加更一章（2000字），每10000打赏加更一章（2000字），私包八折。
　　什么？定价高了？这就对了，任性作者怎么可能勤劳？
　　PS2：其实是我沉了。


悬赏已开
　　100刀片一更，10000打赏一更，私包打八折。
　　每更2000字，不设封顶，本月25日截止，本月补完加更。
　　氪了一单，又没出货，歪了周黑鸭，这池子真毒。
　　日本队赢了，虽然没有回本，但是总算拿回了一点点。
　　波兰队，稳！


第七十五章 立香，魔术师S又被敌人抓走了
　　“恺撒？那不是帝国之前的独裁者吗？难道他也复活了？”
　　看到尼禄惊讶的脸，亚历山大点了点头。
　　“没错。我想你们需要做好准备，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我们可能要面对历史上的诸位罗马皇帝。”
　　“报！”
　　突然，宫殿外一个士兵冲进来，无视了还在交流的尼禄和几位贵客，显然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需要禀报。
　　“不要慌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陛下，在距离罗马城二十公里之外，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敌人的炮击打中了罗马城侧城墙。”
　　“是老师，他遇到危险了。”
　　这一发光炮显然就是埃尔梅罗二世给亚历山大和布狄卡两人的警告。亚历山大没有多想，他就从宫殿走出去了，同样跟着他离开的还有布狄卡。
　　“立香，一起过去看看吧，如果他们真的遇到危险了就去帮忙，接下来的行动可能需要他们的帮助。”
　　“我知道了。玛修、阿尔托莉雅、贞德，我们一起走。”
　　修复特异点休要借助特异点里的Servant的力量，虽然仅靠立香现在的Servant也并非做不到，但是人多力量大的道理不会改变。
　　不过还没等他们走出城门，他们就看到罗马士兵从城外回来了，他来到尼禄身前单膝跪下。
　　“陛下，在罗马城外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我们找不到战斗的双方是什么人。”
　　“除了这些，你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吗？”
　　“是的，战斗的人不超过十个，他们各自有强大的力量，战斗的地面已经出现变形，没有人员发生伤亡。”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前辈，是Servant的战斗。”
　　人数较少但是又激烈的战斗，能够导致战斗场所发生变形，二十公里之外发出的光炮能够击中罗马城的城墙，这些都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亚里士多德竟然如此强大？”
　　“不，我的老师并非亚里士多德……也不对，应该说，亚里士多德是我以后的老师，我现在的老师不是他，而是诸葛孔明，你们知道这个名字吗？”
　　亚历山大有些苦恼地解释道，毕竟诸葛孔明在欧洲这边并不出名，就算告诉他们也只能得到名字而已，虽然埃尔梅罗二世可能不会在意。
　　“诸葛孔明？你是说古中国的军师吗？”
　　熟读世界各地的历史的蒙娜丽莎，自然不会不知道这位大军师。
　　除此之外，还有立香——
　　“哦哦哦，竟然是卧龙先生！还有谁？难道关羽也来了吗？还有张飞？”
　　“抱歉，让你失望了，关羽和张飞都没有被召唤，不过吕奉先现在在据点里。”
　　“什么？是那个二五仔啊。”
　　在三国的人物里面，公认最强的武将莫过于吕布吕奉先，但是名气最大，得到大家喜欢的就是关羽。这其中的原因是因为关羽义不容辞，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反之吕布，他是三家……三姓家奴，老爸杀手，专业二五仔。
　　不过没有人去注意这些，他们更多的是观察战场。就算无法亲眼看到战斗也好，通过战后的战场，多少也能够判断出敌人的强度和特点。就好比现在，战场里除了埃尔梅罗二世的攻击破坏之外，还有两个Servant是以纯粹的肉体在战斗，虽然看似不分胜负，但是却不能看出是以另一方占据上风。
　　没有解放宝具，仅仅是以肉体在战斗，就能够破坏大地，而且是以一对二的战斗占据上风。埃尔梅罗二世向罗马城攻击，应该是向亚历山大和布狄卡求救，但是他们到最后无法等到他们到来。
　　“老师没有死，Master也安然无恙，看来他们已经成功撤退了。”
　　“等等，你说Master？你那里还有Master？”不得不说，立香和罗曼不愧是父女，就和自己老爸一样，立香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这个敏感字眼，“是不是一个穿着破烂斗篷，装作很神秘，自称什么‘魔术师S’的二五仔？”
　　你这样描述，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魔术师S先生会很伤心的。
　　“前辈，魔术师S先生不是叛徒。”
　　“没错，魔术师S先生就是我们的Master。”布狄卡点了点头，“他的斗篷十分整洁，是一件优秀的礼装。他也曾经说过，迦勒底的Master已经来到这个特异点，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我们能够联系你，但是我们一直不知道你的位置，没想到你就在罗马城里。”
　　“果然是他啊。”
　　“除此之外，联合帝国里也有一个Master。”
　　“汝说什么？！”
　　这一次震惊的人是尼禄。在惊讶之余，还带着愤怒。
　　“汝说，恺撒大帝与余的伯父，现在正受到魔术师的控制？”
　　“正是如此。联合帝国的Master不仅控制了Servant，而且还不断指挥士兵攻击我们和罗马，如果没有错误的话，她还是造成这个时代出现高温的元凶，即使无法让军队击败我们，只要这个高温继续持续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毁灭这个时代。”
　　“余知道了。汝的目的，便是打算和余结盟对吗，布狄卡、亚历山大？余答应汝等了，罗马的皇帝决不允许受人奴役。破坏余之帝国的元凶，余绝对不会放过她。”
　　亚历山大和布狄卡点了点头，他们没想到结盟的过程会这么轻松。实际上埃尔梅罗二世在他们离开据点之前就说过，只要向尼禄透露罗马皇帝被控制这件事，结盟就会变得很简单。整个过程的困难之处在于如何顺利到达罗马城，以及让尼禄皇帝相信他们的话。
　　只是没想到，他们的难题就这样被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亚历山大，是这个名字对吧？你们需要帮助吗？看起来，你们同伴遇到麻烦了。”
　　感觉自己闲得发慌，立香发现总算找到事情要做了，就还是撩拨亚历山大。
　　“放心，老师和Master已经脱离危险，我能够感觉到从Master没有危险，没有轻举妄动的必要。”
　　“这样啊。”
　　那就太可惜了。
　　“咦？这不是摩托车吗？”
　　立香发现在战场外的阴影离，被一辆华丽的摩托车藏在那里。
　　“怎么看起来很像我当初召唤出来的那辆？”
　　这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会议，因为这可是三颗圣晶石。
　　立香伸出脚，用脚尖轻轻踢着这辆摩托车，竟然没有将它踢坏。
　　“看起来挺结实的。”
　　“前辈，这不是你召唤出来的摩托车，这辆摩托车有魔术师改造的痕迹，不像前辈召唤出来的那辆。”
　　蒙娜丽莎的手艺不是盖的，为了防止被人看出摩托车是立香召唤的那辆，她早已经改造得面目全非。
　　“这是Master的乘具，据说是根据马匹改造的，是非常优秀的工具。”
　　亚历山大认出了这是魔术师S的交通工具，不过他也开始疑惑，既然Master和埃尔梅罗二世撤退了，摩托车为什么还留在这里？难道他们还有另有他法撤离战场？
　　立香将摩托车从地上扶起来，然后熟练地骑在椅位上。
　　“是时候让你们看看冬木市大姐头的飙车技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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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幕好像在哪里见过？
　　罗曼陷入沉思，同时也为自己的未来感到迷惘。
　　说起来这不就是和法兰西一样吗？齐格飞和圣乔治被自己赶走，而后他落入黑贞德的手中。现在也是一样，他将斯巴达克斯和埃尔梅罗二世赶走，然后被艾莉卡抓住。
　　不幸的Master总是相似的，幸福的Master却各有各的幸福。
　　“那个……能再走慢一点吗？我想要休息一下，我已经快走不动了。”
　　“刚才不是挺能逞强的吗，你这个软脚虾。”
　　身后的艾莉卡鄙视着罗曼，然后伸脚在他背后轻轻踢了一脚，这个力道不算什么，但是对已经疲惫不堪的罗曼而言确实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导致他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真没用。”
　　可恶，这次回去以后，我一定要好好锻炼才行。
　　被自己的后辈这样不加掩饰地鄙视，就算在迦勒底摸鱼十年了，罗曼也会感觉受不了。这大概是罗曼和艾莉卡的关系有关吧，毕竟在那个世界，就算罗曼已经表现出一副平和温雅的姿态，但是“咒术之王”和“所罗门王”的身份依然让他在咒术界立于最高的地位。即使他不想在艾莉卡等人面前摆架子，这一个身份也不会因此而褪色。
　　没想到来到这个时候竟然会变成阶下囚了，要是被艾莉卡认出他的身份，罗曼真的一头撞到Lancer身上的肌肉的心都有了。
　　总而言之，就是羞耻心作祟。
　　所以说啊，这个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休息十分钟。如果你认为可以拖延时间等待你的Servant来救你，那就是痴心妄想了，不管来了多少人，只要还在罗马帝国，没有人能够击倒Lancer。”
　　看来艾莉卡对Lancer信心十足，也难怪她的身边只带着Lancer，就胆敢只身一人截击罗曼。
　　Lancer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呢？
　　“对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艾莉卡·布兰德里，是这个发音吗？像你这样强大的魔术师不应该默默无名，但是我既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字，也看不透你的魔术体系，难道来自阿特拉斯院吗？”
　　艾莉卡走到罗曼的身前，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罗曼，宛如女王俯视着自己的俘虏。她散发着高贵的气质，宛如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深红恶魔的骄傲一览无遗。
　　这让罗曼想起了当年在撒丁岛看到她的情形，那时候的她也是摆出这样的姿态，只不过当她听到“咒术之王”这个称号的时候，就和一般的咒术师没两样。
　　“哼，你倒是挺有眼光的。除了魔法使和咒术……魔术之王，这个世界的魔术师我都不放在眼中。至于说我的名字和魔术，你们又有什么资格知道？会将我当作阿特拉斯院的魔术师，只不过是你的眼界太过浅薄了，从未见识过真正的世界。”
　　“是、是吗？”
　　看着一脸高傲的艾莉卡，罗曼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虽然觉得这个时候去打击她一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但是现在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
　　真是可惜了。
　　“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置我？我这里还有一枚令咒，但是你想要让我召唤Servant的话，你放弃这个打算吧，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叛自己的同伴。”
　　“哼，你的话真多，我会怎么处置你，那是我的自由。你只需要知道，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阶下囚，没有根本谈条件的资格。快点起来，我一点也不想在野外过夜，这样会让我的皮肤变得干燥。”
　　“咦？我们不是刚刚才开始休息吗？现在马山就开始赶路，是不是太快了？”
　　“Lancer，将他扛起来，带上他一起赶路吧。”
　　“等等，你这是要干什么？！”
　　魔术师S的脚程实在是太慢了，慢得令人难以忍受。Lancer的速度自然不会有问题，艾莉卡则是饱经锻炼的大骑士，两人都是强壮的肉体派，只不过Lancer的肌肉也未免太硬了，赶路的过程让罗曼的全身散架一般。
　　所以艾莉卡就不能将就一些，就由你来……
　　要是真的这样，罗曼的脸就彻底丢尽了。
　　艾莉卡不会让魔术师S靠近她，毕竟他们还是敌人，即使魔术师S看起来没有任何威胁。Lancer和魔术师S走在前方，艾莉卡在身后跟着，三者的距离由始至终都没有发生变化。
　　说起来真是可惜了那辆摩托车，魔术师S差点就掌握了骑乘的技巧了。
　　三人不断赶路，在途中再也没有停留，终于在天黑之前，总算赶到联合帝国的首都了。
　　PS：目前收到的刀片是140张，打赏是100，已经是1.5章了。
　　每天这样发会很麻烦，26日早上我会将一星期的刀片和打赏一次过发出来。


第七十六章 ROMA！
　　以一介俘虏的身份参加敌营的军事会议，而且还是两次，魔术师觉得这大概是是独此一例吧。
　　“诸葛孔明的master？”
　　“不需要客气，叫我魔术师S就好了。”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一天前还是两军交战的首领，现在你已经是阶下囚了，这个变化让人意想不到。”
　　“恺撒大帝，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不，我只是在表达自己心中的畅快，没有比征服大敌更加让人赶到痛快。”
　　“VENI，VIDI，VICI.”——这是当初在小亚细亚的吉拉城，奋战五个昼夜后大获全胜，给自己的罗马盟友的捷报，也成了恺撒的经典语录之一。
　　“恺撒大帝，你似乎忘记了，俘虏我的人不是你，是你的Master，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失败者。”
　　“嗯，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为什么会以Saber职介被召唤出来？为什么要被派遣到前线。”
　　恺撒突然就变得沮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为自己的失败而丧气，不过他似乎为自己以saber召唤出来耿耿于怀。
　　说起来这似乎和特异点F的库丘林一样，那个Caster对自己以Caster召唤出来也很在意，相比起来，他更希望自己是Lancer，这样才能与敌人酣战一场。
　　开始生闷气的恺撒打开了自己的随身袋子，然后伸手往里面抓着什么，一把一把地塞进嘴里。
　　Servant真是便利啊，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发胖问题。
　　“幸好我的Master是一个大美人，这一点让我感到很高兴，如果是糟糕的严肃男人，我会感到很难受。所以就算是Saber，就算Master的脾气很糟，我也不会介意。”
　　“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失去埃及了，你这个好色的死胖子。”
　　“你不懂啊，魔术师，如果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让男人痴迷不悟，那就只有权力和美人。所以我一生都在奋斗，掌握了最高的权力，也得到了最美的女王。”
　　“但是你也失去了最高的权力，失去了最艳美的女人。”
　　“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这样打击我呢？”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糟糕的心情得到一丝丝快意。”
　　在会议室里，魔术师S没有得到座位的资格，他被绑在了一个十字架上，呈现出一个Y字型。这让缺乏锻炼的他感觉很难受，同样的，心情也就变得不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Lancer在魔术师S面前凝视了几秒钟以后，突然就摆出了和魔术师S一样的姿势，大喊一声——ROMA！！！
　　感觉就像某个口号一样，看起来挺有趣的，所以魔术师S就回应了Lancer。
　　“ROMA！！！”
　　魔术师S感觉Lancer对自己的好感度在蹭蹭蹭地往上涨，原因是因为Lancer在离开之前是这样说的——
　　“你是罗马（我）的孩子。”
　　抱歉，我是以色列的孩子，也是某个无良牧羊人的傻孩子。
　　总而言之，罗曼和联合帝国军的首领们相敬如宾、相谈甚欢——才怪哩。
　　军事会议上，艾莉卡身为大家的Master，再加上本身就拥有不逊于Lancer的力量，理所当然地坐在主持人的位置上。
　　Lancer坐在左侧眯着眼睛，看上去不想参与这个会议，正在闭目养神。Berserker一直在喃喃自语，他的职介导致他失去理智，无法介入这种需要智商的活动之中。所以这一次军事会议，或者说从联合帝国开始到现在的军事会议，其实就是艾莉卡和恺撒两个人在讨论。
　　在军事会议开始的时候，恺撒是这样向艾莉卡建议的。
　　“Master，我建议将这个魔术师杀了。”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死胖子。
　　这个转变实在太大了，在数分钟之前，红色的胖子还乐呵呵地和罗曼讨论美人和权力，结果会议开始没几分钟就把他杀了，政客都是这副德行吗？
　　幸好罗曼是个脾气好的老实人，不然就真的是嘴上笑嘻嘻，心里……
　　“不行。”
　　艾莉卡想都没想就否决了。
　　艾莉卡你真是个好孩子，叔叔疼你。
　　“这个魔术师的礼装带有转移术式，只要外加受到一定程度的攻击，魔术师就会转移到其它地方。我也曾经想过揭开这件礼装，可惜这件斗篷的设计只有内部才能解开。”
　　“嗯，魔术师真是狡猾。”
　　“没错，魔术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面对大家的口诛笔伐，罗曼只能沉默相对，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他只不过是一个俘虏而已。
　　相比起在法兰西的时候，罗曼现在要安全得多，蒙娜丽莎的礼装安全性很高，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制作出这么灵活实用的礼装，真不愧是天才美少女。
　　“难道就这样放任他不管吗？”
　　“没办法，魔术师都是一群很狡猾的人，让他们离开视线是一个错误的做法，还不如将他留在身边。”
　　艾莉卡转头看向被绑起来的罗曼，目光中充满了鄙夷。
　　“留下了也无所谓，反正也不过是一个软脚虾。”
　　“……”
　　我不说话，我只想好好静静。
　　而后，他们继续了接下来的军事会议，再也没有涉及到罗曼的话题，也没有顾及罗曼在场。大概是觉得罗曼无法泄露他们的军事机密，又或者是，就算是泄露了也无所谓。
　　“亚历山大已经和尼禄结盟了，接下来我们将会面对两方的合击，以我们现在的军力，难以招架他们的力量。”
　　“这是你的过错，恺撒，如果不是你擅作主张将部队带走，而且还被亚历山大消灭，我们的势力比他们加起来还要强大，你应该好好反省。 ”
　　就算对象是伟大的恺撒大帝，艾莉卡的气场也没有因此减弱，用最严厉的语气去斥责这个贪吃好色又懈怠的胖子……这种胖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并非我所希望的，为什么要将我派到前线呢？”
　　恺撒再一次为自己冲锋陷阵开始沮丧不已。
　　魔术师S也是这样觉得，就算恺撒大帝的职介是Saber，自身也有不俗的力量，但是让他上前线确实是一个糟糕的决定。相比起阵前搏杀，这个胖子更擅长的应该是幕后的指挥工作，比起武将，他的指挥能力更有价值。
　　“这个时间不会太远，我会开始召唤新的士兵，在这段时间里，你们必须挡下他们的攻势。”
　　“……难道说你要……”
　　“我要进行最后的召唤。”
　　最后的召唤？
　　魔术师S不是很清楚所谓的“最后的召唤”到底是什么，但是那绝对不是普通的东西，因为一直闭目养神的Lancer双眼已经睁开了，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艾莉卡的脸，也不知道Lancer到底是什么想法。
　　“到此为止吧。”艾莉卡从座椅上站起来，她的手指轻轻一挑，绑在魔术师S身上的绳索被切开，他恢复自由了。
　　“滚吧。”
　　艾莉卡看也不看，然后就离开会议室了。
　　这样就放过我了吗？
　　魔术师S揉了揉自己被绑地发红的手腕，他看了看周围，发现他们对艾莉卡放了他没有任何意见。
　　“我可以离开了。”
　　“既然Master已经放过你了，你就随意吧，没想到Master竟然会对你另眼相看。”
　　恺撒轻轻眯着眼睛看着罗曼，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罗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太阳已经下山了，外面黑漆漆一片。
　　“我今晚暂时留在这里可以吗？天已经黑了，我离不开这里。”
　　“随便你吧，这里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士兵就是我们了，Master是一个高傲的人，不解风情的时候未免太冷酷了。”
　　“确实是这样，这样的大美人，整天冷着一张脸就太可惜了。”
　　魔术师S回想起自看到艾莉卡之后，就一直冷着一张脸。记忆中的少女虽然性格高傲，轻视着不入流的咒术师和骑士，但是长袖善舞，是善于社会交际的母狐狸，即使“最讨厌”她的莉莉娅娜也不得不承认，艾莉卡是人缘比她要好得多。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艾莉卡变成这样冷冰冰的。
　　真是让人好奇……担忧啊。
　　在这些Servant身边让人缺乏安全感，尤其是Berserker总是喃喃自语，像是生气像是痴迷的样子，就算突然被袭击也不会奇怪。
　　罗曼告别了三个Servant，然后开始在这一间宫殿中闲逛。
　　这算是第二次了吧，在敌方大本营为所欲为，艾莉卡是这样、黑贞德也是这样，难道强大的女人心都这么大吗？罗曼不由想起了立香，似乎还真的是这样。
　　“呼，总算联系上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罗曼吓一跳，但是他发现周围没有其他人，然后才醒悟这是蒙娜丽莎的声音。
　　“小声一点，蒙娜丽莎，这里是联合帝国的首都。”
　　“联合帝国的首都？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都说了声音小一点……不对啊，你不是一直看着吗？为什么会不知道我在哪里？”
　　还在迦勒底的那段时间，罗曼已经和其他工作进行调整机器，中央管制室可以同时检测魔术师S和立香两边的情况，难道又发生了什么状况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自从我将摩托车送到特异点的时候，迦勒底这里就再也联系不到你了，我还以为是机器坏掉了……该不会是什么人做了手脚吧？难道说是诸葛孔明？”
　　“也就只有他了。诸葛孔明是由诸葛孔明的灵基和埃尔梅罗二世融合的亚从者，即拥有从者的力量，又掌握了现代的知识，而且还是埃尔梅罗的家主，应该不难做到这一点。”
　　“什么？亚从者？埃尔梅罗？在我看不到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声音小一点，你这样会被发现的。”
　　听起来蒙娜丽莎是不达目的是不罢休了，罗曼不得不将这边的情况说一遍。
　　说起来罗曼以为蒙娜丽莎之所以没有主动联系他是因为她还在生气，没想到竟然是埃尔梅罗二世做的手脚，没想到浓眉大眼的埃尔梅罗君主是一个心机大叔。
　　“没想到竟然有已经有一例成功的亚从者，马里斯比利努力了十几年都没有成功，却让人机缘巧合之下完成了，泉下有知的话一定死不瞑目吧。”
　　“这个时候调侃一个死人真的好吗？马里斯比利已经死了那么多年，没有必要继续提这些事了。”
　　“反正我就不喜欢他。”
　　因为玛修的缘故，蒙娜丽莎对马里斯比利的感官很差，毕竟亚从者计划太残忍了，让执着于美学的蒙娜丽莎极度厌恶。
　　“蒙娜丽莎，罗曼医生，现在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
　　“什么？你说什么？！”
　　“不不，蒙娜丽莎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说现在罗曼医生很危险，交换情报应该趁早。”
　　中央管制室那边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蒙娜丽莎莫名其妙地变得暴躁，连这边的罗曼也放着不管。
　　良久之后，中央管制室才安静下来。
　　看来大家都很轻松的样子，也就是说立香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这让罗曼松了一口气。
　　“立香还好吗？”
　　虽然已经可以确定了，不过罗曼还是希望蒙娜丽莎可以亲口说出来。
　　“放心好了，立香现在正享受帝王级的享受，和你有天壤之别。她们来到特异点的时候遇到了尼禄皇帝，现在正在接受尼禄皇帝的款待。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尼禄皇帝竟然和阿尔托莉雅长得一模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是双胞胎姐妹……”
　　“麻烦暂停一下，现在情况很紧急，我无法确定会不会有人过来。”
　　“别要怪蒙娜丽莎，罗曼医生，蒙娜丽莎因为联系不上你担心两天了。”
　　“是啊是啊，终于联系上了，这到底有多少话要说？”
　　“是啊是啊，久别重逢呢，那句话应该怎么说呢？”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你们都给我闭嘴！”


推荐感言
　　第二次上大书架了。
　　嗯，就是app上面，进去以后，在书架上方流动的那个推荐，也是书客目前最好的推荐位。书客每一本书都有两次上大书架的机会，第一次是100w字，第二次是180w字，任何书都有机会，在这一点上书客倒是很公平。据我所知，有很多书的成绩不太好，但是写得挺不错，如果坚持到100w字，说不定就会一举成为大佬。所以有不少作者戏称，书客的大佬和咸鱼之间就差一个“大书架”。
　　不知不觉这本书也到了这个时候了，170+w字，对一般小说而言是啰嗦累赘了，不过对网文而言也就一般般。本书的成绩其实一直不太好，每周的订阅数也要排到百名开外，再加上书客千字2分，作者我拿到的确实不多。目前而言，作者的身体也出现了点问题，熬夜、肩周炎早期之类的，这些职业病不可避免，有时候感觉很难熬下去，但是总算坚持下来了。
　　这本书也写了一大半，或许有不尽人意的地方，但是还是希望大家可以继续支持我写下去。
　　谢谢大家一直的支持，因为有你们，我才能坚持到现在，谢谢。
　　——2018/06/22


第七十七章 专业二五仔魔术师S先生
　　“咳咳，总而言之，立香和玛修现在很好，虽然不断有联合帝国的士兵骚扰罗马城，但是都被轻易消灭了。不过从明天开始，尼禄和亚历山大两大势力将会进行正式结盟，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往联合帝国进攻。”
　　“果然是这样啊。”
　　这和刚才作战会议中说的一样，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以料到的反应。
　　相比起联合帝国大军压境，其实真正给人致命的是改变的气候。联合帝国的士兵众多，也有不少Servant在那里，但是并非没有办法。但是气候不同，就算罗马帝国也有不少魔术师，但是想要改变扭曲世界的炎热气候只是杯水车薪，消灭大地生灵不过是时间问题。
　　“联合帝国不知道有人能够通过我了解这里的信息，所以我决定继续留在这里，到时候你将这里的情报传达给埃尔梅罗二世……”
　　“不，你不能这样！”
　　罗曼略微惊讶地停下话来，他没想到蒙娜丽莎的反应竟然这么大，他能够听得出蒙娜丽莎的紧张。
　　“这和黑贞德不一样。黑贞德只不过是贞德的残渣，是Caster的幻想，根本就不成熟。但是联合多国不同，他们有完整的计划，由不得你一个俘虏介入，擅自行动只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
　　罗曼又何尝不知这个事实。虽然现在在这个宫殿中可以自由行动，这里的Servant也没有表露出特别的恶意，但是他作出任何出格的举动，罗曼相信艾莉卡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放心好了，我有办法保住自己的性命。”
　　“罗曼！！”
　　“相信我，我不会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对于蒙娜丽莎的担忧，罗曼倒是自信满满，“我不会死的，也不能在这里死去。我很清楚，如果我死了，玛修和立香都会很伤心，尤其是立香，她一定会疯掉的，到时候就前功尽弃了。”
　　“……”
　　“我不会让她们伤心的。还有你也是，蒙娜丽莎，我也不希望你会伤心。”
　　“……你这个混蛋，就不能别这样乱来吗？”
　　蒙娜丽莎叹了一口气，看来已经放弃了。远在迦勒底，如果罗曼真的要做什么，蒙娜丽莎绝不可能挡得住他。而且罗曼现在也很庆幸，也非常清楚自己的重要性，想来也不会做出无脑之举。
　　蒙娜丽莎不会知道罗曼的依仗所在，只要他还在艾莉卡身边，他就绝对死不了。
　　虽然不知道艾莉卡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但是不难看出，艾莉卡过得并不开心，在这个孤零零的世界上突然遇到了过去的长辈，相信她一定会很高兴吧。
　　直觉告诉罗曼，艾莉卡会出现在这里，和人理烧却不无关系，说不定能够找到人理烧却的元凶。
　　再说了，罗曼实在很担心艾莉卡口中的“最后的召唤”到底是什么东西。
　　“晚安，蒙娜丽莎。”
　　“Servant是不需要睡眠的……晚安，罗曼。”
　　宫殿中的房间有很多，有资格住在里面的人不少，但是真正需要休息的人似乎就只有艾莉卡一个人，这就方便了魔术师S，他只需要随意找到一个地方睡下就够了。
　　魔术师S第二天被叫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油腻的胖子。
　　“是你啊，恺撒。”
　　“看来你已经习惯了啊，我本来还打算看到你惊讶的表情，没想到竟然被嫌弃了。”
　　“为什么会嫌弃你，难道就没有数吗？”
　　看了看窗外，太阳才刚升起没多久，按照时间计算，大概是七点到八点之间。
　　“一不小心就天亮了啊，看来我太松懈了，还是说太疲倦了呢？说起来最近一直在加班，感觉继续这样下去一定会受不了……”
　　“Master现在在等你，她要求你现在过去。”
　　“艾莉卡？这个时候找我干什么？要把我赶走吗？还是说反悔了，打算把我留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魔术师S毫无生涩之感地说出艾莉卡的名字时，这个精明的胖子眼光变得不一样了。
　　“现在正好是Master的阅读时间，她也喜欢在这个时候处理事务。本身出了是一个大美人，竟然还是充满书卷味的少女，世上竟然还有如此迷人的女性，真是令人欲罢不能……虽然在性格上太暴躁了，这一点和克利奥帕特拉更好，她的性格更适合总是那么温柔。”
　　“我已经记下来了，有必要的话我会转告给你的Master。”
　　两人走了几分钟，然后来到了一个辽阔的……餐厅？
　　皇帝级的餐厅，足以人举办五十人的自助餐，但是这里现在只是提供给一个人使用，看起来有些浪费和奢华。与巨大的餐桌不相配的是，餐桌上的食物未免太粗糙了点，以魔术师S现代+古代的眼光去看，都显得难等大雅之堂。
　　不过也是呢，现在是一世纪的罗马，而且这里并非繁荣的城市，再加上扭曲的气候，能够找到食物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外面活活饿死。
　　是意大利菜……真是难为她了，在这个时候还要制作意大利菜，都已经是现在这样了，难道就不能将就一下吗？
　　动手下厨的人也就只有艾莉卡自己了，毕竟在联合帝国中，实在找不到其他可以下厨的人。
　　失去理智的Berserker？浑身肌肉的Lancer？还是细皮嫩肉的恺撒？
　　看来艾莉卡在这里的日子也不好过，难怪她会性情大变，在这种糟糕的环境下，真不会有几个人受得了。
　　走进餐桌的时候，罗曼主动向艾莉卡打招呼。
　　“早上好，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在魔术师S开口询问的时候，艾莉卡的眉头轻轻抽 动。
　　他的语气太过轻浮，根本就不像一个俘虏应该有的态度，要知道他的自由现在还在她的掌握中。更重要的是，魔术师S的态度让艾莉卡想起了某个男人。
　　厌恶之色从脸上浮现，只是扫了一眼魔术师S后便又回到了自己手中的书中。
　　《高卢战记》？这本书不是死胖子……恺撒的作战报告吗？
　　如书名所言，这是恺撒远征高卢写下的作战心得，里面记述了恺撒的战争功绩之外，还变大了自己的政治意图。
　　在恺撒面前阅读恺撒的《高卢战记》，看起来真有趣。或许有人觉得比起书中的文字，直接问本人会更直观，遗憾的是，作者这类人总是充满谎言的，尤其是恺撒这种政治家。
　　“从现在开始，你就跟着我，不允许离开我身边。”
　　“咦？为什么？不是说好了要放我走吗？”
　　艾莉卡这个决定整合魔术师S的心意，不过他还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让艾莉卡改变主意。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你不过是一个俘虏而已。现在后悔了吗？要怪就怪你没有下定决心吧，如果你昨晚就离开的话，就不用留下来了。”
　　艾莉卡合上了手中的《高卢战记》，然后不再与罗曼交流，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再一次出现的时候是半个小时之后，依然是一身绯红的礼群，不过罗曼可以注意到她在这段时间有明显的整理。收腰变得更紧了，裙摆的长度也端了一截。
　　“好了，罗慕路斯，我们现在出发。”走了几步后，艾莉卡停下脚步，她皱着眉头盯着罗曼，“呆在这里干什么？赶紧跟过来。”
　　为什么谁都会说我呆？
　　也不知道是为了舒服还是为了照顾魔术师S，不过前者的可能性会更大，艾莉卡准备了一辆马车，由两名士兵充当马夫，艾莉卡、Lancer、魔术师S则坐在马车中，三人往一个方向绝尘而去。
　　说起来，直到现在罗曼也不知道联合帝国的首都在哪个位置。昨天被俘虏的时候他看不清，被Lancer抓住的他感觉身体都散架了，完全没有其他精力去注意到方向。现在又坐在密封的马车中，就更不可能知道他们现在往哪个方向走了。
　　只能寄托在蒙娜丽莎身上了，相信她能够将接下来的路线记下来。
　　……
　　又是神清气爽的一天。
　　或许是因为尼禄对立香等人图谋不轨，所以对立香等人好吃好住地供着。反正罗马帝国也是家大业大，多几个人根本就不是问题，尤其是这种武力强、颜值高，有利用价值的女强人。
　　“真好吃啊，这些是什么肉呢？”
　　“这是厨师们精心烹饪的狮子肉，是余斗兽场上与狮子搏斗，亲手杀死它后交给厨师的。”
　　尼禄得意地仰起头。罗马角斗场、斗兽场是十分有名的，这也是贵族和平民非常热衷的娱乐活动之一。看着奴隶们互相战斗厮杀，看着他们杀死野兽或者被野兽杀死，暴力、血腥、智慧、勇猛……在这种原始社会，没有比这些活动更加吸引人了。
　　皇帝陛下以身涉险，杀死最凶猛的狮子，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让所有观众欢呼。
　　在座的人无不为之惊叹，唯有阿尔托莉雅对尼禄怒目而视。
　　“阿尔托莉雅，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没什么，我只是……”
　　阿尔托莉雅看了一眼兴致勃勃的立香，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倒是尼禄，她眼神玩味地看着阿尔托莉雅，嘴唇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余其实很喜欢狮子。”
　　“难道将狮子杀死是你对狮子喜爱的表达方式吗？”
　　立香抓起一块狮子肉，然后将它放进嘴里咀嚼，味道和肉 感都令人垂涎三尺。
　　“余也养着一直狮子作宠物，现在就在余的后花园里。不过最近军事上的业务繁忙，余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给它梳毛了，你们有兴趣去看看吗？”
　　在那一瞬间，阿尔托莉雅的目光发出了刺眼的光亮。
　　正当尼禄为自己感到得意洋洋直视，天才美少女蒙娜丽莎的声音响起来了。
　　“早上好各位，看来大家都准备好了啊。”
　　“早上好，蒙娜丽莎。”
　　第一时间和蒙娜丽莎打招呼的人是好孩子玛修，然后身边的人也陆陆续续地向她问好。
　　这个Servant虽然一直呆在迦勒底的管制室中，但是从来没有松懈对大家的保护，这一点一致得到大家的好感。就算是立香也不得不承认，蒙娜丽莎在工作态度上要比自己老爸要靠谱得多。
　　“不过我可能要打扰你们的好心情了，因为我现在需要给你们布置任务了。”
　　“请指示吧，蒙娜丽莎，难道联合帝国的士兵又开始进攻罗马城了吗？”
　　“怎么可能，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难题。”立香眼珠子开始转了转，然后语气也变得阴阳怪气了，“让我猜猜看，该不会是和魔术师S有关吧？”
　　“额……没错，你竟然还能猜到。”
　　“哼哼哼，这是当然，你们果然……”
　　立香喝了一口葡萄汁，然后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似乎是可以不让大家听清楚她的话。
　　蒙娜丽莎也不会继续关注她的话，她早已经了解到立香的态度，反正不管她说什么也没用。
　　“各位，我想你们现在要出发了。从魔术师S那里得到消息，联合帝国Master带着Lancer和魔术师S刚才离开了首都。尼禄陛下，你这里有地图吗？”
　　“当然，请你稍等。”
　　尼禄让人将罗马帝国的地图取来，然后蒙娜丽莎在地图上指出艾莉卡等人离开的方向。
　　“这里？这里已经要离开罗马边境了，在七百里之外是大海，周围没有成熟的城市，只有零散的部落，难道他们打算出海吗？”
　　“很抱歉，剧情的情况无法了解，联合帝国首领没有向人透露，不过她似乎是打算召唤某些东西。”
　　“召唤……”尼禄似乎在思考什么，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了，“诸位，如果艾莉卡·布兰德里身边只有Lancer一个Servant，这将会是我们将她打倒的最好时机。”
　　“说的没错。虽然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目的，但是这个时候只要破坏她的计划就够了。”
　　立香咕噜咕噜地喝下葡萄汁。
　　“走吧，我也想知道，这一次将魔术师S抓住的又是何方神圣。”
　　PS：今天的更新晚了点，因为……我去约会了。


第七十八章 召唤女神
　　马车一直行走了好几个小时，路上没有感到颠簸，平稳地如静止一般毫无感觉，相信这辆马车已经是经过魔术附魔的产物。
　　这样的话，他们距离联合帝国首都的距离也有待商榷。
　　下马车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按照地理位置和太阳高度判断，大概是早上十点之后，不过更加让罗曼感到更加惊讶是是，他们竟然来到了海边。
　　“大海？”
　　难道说是……罗马海军？
　　这个笑话一点也无法让人笑起来。虽然罗曼对海军的了解不多，但是如果艾莉卡真的能够召唤出海军，以现在联合帝国的兵力，已经是完全放弃了大陆的领地了。
　　实际上罗曼觉得艾莉卡竟然在这个分秒必争的时候选择离开联合帝国首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海边已经准备好了船只，罗曼能看到船的痕迹非常明显，看来是刚打造没多久。
　　三人进入小船中，两名多才多艺的士兵充当船夫，将他们送离岸边，往大海的方向前往。
　　窄小的船舱中只有三个人，大家都一言不发，气氛变得十分紧张，或许是为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紧张吧。
　　小船又行驶了几个小时，当魔术师S从船舱里面走出来是，已经是正午之后了，他们停留在一个小岛边上。岛的边缘都是沙土，意外的是，岛中央的植被在这个气候下竟然没有干枯的迹象，看来这座岛有些古怪。
　　“是这里吗，Lancer？”
　　“我（罗马）感觉到了，就在这个小岛上，祂很快就会在这里苏醒。”
　　Lancer的眼睛看向岛中心，显然是有什么东西藏在那里。
　　苏醒？这里到底藏着什么？
　　魔术师S不得而知，但是相信他用不了多久就能看到。
　　小岛杂草丛生，外围被荆棘围着，这些植物像是有意识地保护着里面的东西。
　　“动手吧。”
　　“？”
　　艾莉卡命令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罗曼指着自己。
　　“当然，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带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现在给我干活吧，从这里开始打开一条路，直到Lancer说要停的时候再停下来。”
　　原来如此，之所以会临时改变主意，并且将他带来这里，完全是为了把他当做苦力使用啊。
　　要从繁密的森林中打开一条路，只靠一个人，就非得用上魔术不可——看来俘虏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当他激发魔术回路的是时候，魔术师S突然发现，自己使用魔术的时候，魔力的流动变得生涩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止它运转。不仅是魔力，就连魔术回路也受到影响，让人无法很好地使用魔术。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对小岛里藏着的东西更加好奇了。
　　在Lancer的指引下，三人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实际上罗曼的工作其实不多，更多的时候是由两名罗马士兵开路，在他们无法前进的时候，才轮到罗曼动手。
　　大概是两个小时后，众人来到了一片废墟之前。
　　“这是神殿……”
　　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并非因为时间的侵蚀，更像是外界的力量将其击倒。肉眼难以找到废墟原来的轮廓，若非那尚能看到纹路的石柱还在，魔术师S根本就无法猜出这片废墟原来是一座神殿。
　　这就能够解释魔术释放时为什么会出现阻滞了。追其根源，魔术是来自神代神明的神术，唯有神明与其代行者才能使用，是魔术之王建立了人类亦能使用的现象操作术，也就是说后来魔术师也能使用的魔术。
　　所以在古老的神术面前，魔术的神秘显得无力，这是因为其根源——神的力量对它的影响。如果只是普通的神殿自然不会影响到魔术师，但是Lancer说过“祂”很快会在这里苏醒，也就是说神的力量在苏醒，才会导致罗曼的魔术受到影响。
　　难道说“最后的召唤”就是指召唤神明？
　　这并非不可能。虽然这个世界并没有听说过谁使用过降神术，但是艾莉卡掌握的不仅是这个世界的知识，所以她能够使用降神术也不是稀奇的事情。而这片海域依然属于罗马帝国范围，所以这座神殿应该是属于罗马众神中的一员，而召唤出来的当然也就是罗马神系中的一柱。如果艾莉卡真的成功了，一个活着的罗马神站在现在的罗马帝国对立面，对罗马帝国的打击可想而知。
　　但是据魔术师S所知，罗马神系……
　　艾莉卡一马当先，其他人走在她的身后。
　　废墟中除了破碎的石头别无他物，但是大家都能感觉到神的味道越来越浓郁，这就是Lancer为什么会说出“神很快会苏醒”的原因。
　　这个神殿的主人到底是那一柱神，大家不得而知，因为标志着神明的记号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了。
　　还有另外一个问题——Lancer到底是什么人。
　　虽然在小岛边缘就能感觉到神的苏醒，但是魔术师S不难猜测，Lancer说不定在遥远的联合帝国就感觉到有一柱神正在苏醒。
　　艾莉卡只是小小观察了一阵，而后走到了废墟伸出，便让那两名士兵清理废墟。
　　清理过程并不复杂，只花了半个小时，就将地面上的碎石和石块搬走了。令人惊讶的是，在废墟之下的地面石板被保护得很好，竟然找不到一次裂痕，就和刚刚雕刻出来的一样。和普通石板不同的地方在于，这些石板带有神圣的气息。
　　也就是神的气息。
　　“开始吧。”
　　艾莉卡这样说道，干练的口吻给人一种简单粗暴的感觉。
　　魔术师S想要阻止她，但是想到身边还有Lancer，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别说Lancer，还有艾莉卡在呢，不管是哪一个，罗曼都不是对手。
　　艾莉卡从自己身上取出一个水晶瓶，透明的水晶瓶里装满了银白色的液体，她将瓶塞打开，将里面的液体倒在石板上。
　　那是水银，是非常普遍的施术材料。水银化成丝线滴落到石板上，在石板上自信流动，最后形成了一个魔术法阵。
　　“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 ！”
　　当召唤阵停下来不再流动的时候，艾莉卡开始念起咒语。
　　“溢满时却要破却……”
　　等等，这不是Servant的召唤咒语吗？怎么可能用来召唤神明？要知道神明是无法以Servant的形式被召唤的。就算是奴役神明也应该找个更加保险的办法。
　　魔术师S不知道艾莉卡是什么想法，他做好最坏的准备。
　　让魔术师S意想不到的是，艾莉卡的召唤竟然成功了，一个幼小的女孩在石板中站起来。
　　幼小的女孩穿着古希腊风格的白色连衣裙，一头紫色的长发绑成了双马尾垂在身后，金色的眸子如水晶一般清澈明亮。她的身子很瘦小，看起来只有八九岁大的样子，然而没有人会小看她。
　　以体型去判断一个神明的力量，这几乎是自寻死路。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神圣气息，女神的身上散发着化为实质的神力，让魔术师感到魔力都停滞了。毫无疑问，这是具有极高神性的女神。
　　“呵呵，居然能让女神现界，真是个有趣但可悲的人呢。你叫什么名字？”
　　女神微笑着，发出了悦耳的嗓音。
　　这一瞬间，罗曼感觉自己的意识都消失了，整个人都被眼前的女神迷住。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都已经不属于他自己。
　　这是属于女神的魅惑。
　　神明的力量总是能够影响凡人的灵魂。当战争之神出现在人间时，世界被战争布满；当邪恶之神出现在人间时，人类的邪恶将会暴露在最表面；当正义之神出现在人间时，人类将会被正义之心驱使……
　　这就是神的力量，让毫无放抗之力的人类受其控制。
　　“我是艾莉卡·布兰德里。”即使是面对着女神，艾莉卡依然没有任何恭敬的态度。像是在强调某些事一样，艾莉卡又补充了一句，“是意大利的艾莉卡·布兰德里。”
　　神明、不顺从之神，在已经在另一个世界被另一个人打下神坛，人类已经不需要畏惧和信仰神明，他们依然是世界的主宰者，因为这是属于人类的时代。
　　“艾莉卡·布兰德里，我记下这个名字了，它和你的容貌一样美丽。意大利吗？我不曾听说过这个地方，但是能够诞生如你这样美丽的少女，那么它一定是一个美丽的国度。”
　　女神十分自然地称赞着艾莉卡的容貌和她的祖国，并没有让人感到突兀的地方，而后她注意到了艾莉卡身旁的Lancer。
　　“你、你不是罗马之主——罗慕路斯？”
　　“没错，我（罗马）就是罗慕路斯。”
　　女神似乎认识罗慕路斯，这是鲜有地在谈论Lancer的真名，可惜现在的魔术师S依然被女神的力量迷惑。
　　“既然你是我的Master，那就应该可以看到我的属性，我的能力无法为你提供力量。”
　　“无妨，我需要的并不是给我提供蛮力的粗暴之神。”
　　“哦？既然如此，我能够为你做什么呢？”
　　“我……”
　　“哈哈，找到了。”
　　外来者的声音响起，插入了骑士与女神的谈话，他们朝着声音的方向暗暗戒备。
　　对方朝着刚才打开的通道走过来，走在前方的人是一个绑着偏马尾的橘发少女，同时，他们也感觉到了复数位Servant在靠近。
　　“Master，你走得太快了，尼禄陛下和贞德小姐还没有跟上。”
　　“没关系的，不是还有你和阿尔托莉雅吗？你们也能够保护我。”
　　“小心，Master。”
　　来人正是藤丸立香、玛修、阿尔托莉雅三人。
　　在艾莉卡等人出发没多久，她们随后就跟上了，只比艾莉卡等人晚三个小时的路程。但是从小岛外围进入神殿的这段期间，艾莉卡等人花费了不少时间，这让立香一众赶上来了。
　　“迦勒底的Master？”
　　“联合帝国的Master？”
　　两人用奇怪的称呼去称呼对方，脸上带着轻松笑容的立香和一脸严肃的艾莉卡形成鲜明的对比，但是毫无疑问，她们对对方都充满了敌意。
　　“前辈，魔术师S先生在那里。魔术师S先生，好久不见，没想到你又被俘虏了。”
　　乖巧的玛修对魔术师S打招呼，但是冒失的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话可以给一个年近三十的大叔带来打击，幸运的是，这个大叔似乎什么也听不见。
　　“前辈，魔术师S好像出现了问题，难道他忘记我们了吗？”
　　“没用的，他现在根本听不见你的声音。”幼小的女神说道。她带着迷人的微笑，身上散发着令人神魂颠倒的魅惑，“他已经被我的美丽迷住了，现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也看不到眼前的东西，就像一个被我控制的人偶一样，只会对我言听计从。举起右手，看，他很听话对吧？”
　　默不作声的魔术师S听到女神的话后，乖巧地抬起自己的右手，直到后来也没有放下。
　　“立香，玛修，这个少女是Servant……她是Servant吗？她的灵基完全不一样，这个数值也太奇怪了。”
　　周围传来了蒙娜丽莎惊讶的声音，女神的灵基让蒙娜丽莎完全想不通，她不知道少女的身份是神明，因为神明是无法作为Servant现界的。
　　“不管那么多了，立香，看来想要救下魔术师S比想象中要更麻烦，总之先将他们打倒，将不争气魔术师S抢到手再说。”
　　“早这样说不就好了吗？上吧，阿尔托莉雅，玛修。”
　　“哼，真是粗鲁的女人。Lancer，解决她们。”
　　不知道为什么，艾莉卡在第一眼就看立香不顺眼，她相信，立香也一定有这种感觉。


第七十九章 初见杀
　　阿尔托莉雅和Lancer没有犹豫，在Master决定开战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动手了。
　　无形的圣剑和赤色的长枪挥动，在Lancer巨大的力量下，阿尔托莉雅的身体轻轻往后晃动，但是第二次碰撞的时候，便将Lancer的枪压回去了。
　　魔力放出让阿尔托莉雅的力量变得更加巨大，每一次的力量宛如不列颠的红龙冲击，与之相对的是对魔力的巨量消耗。然而即便如此，在Lancer反应过来后，魔力放出的优势就消失了。
　　Lancer的力量仿佛无穷无尽一般，面对任何敌人都毫不逊色，面对两个Servant也迎刃有余。
　　“不行，这样根本就没办法给Lancer带来威胁。”
　　玛修感到无力地说道。
　　和玛修融合的Servant擅长防御，这一点从她的武器上就可以看出了，进攻不是她的优势。
　　Lancer的身体不知道得到了什么保护，他竟然无视了玛修的盾牌，任由巨盾敲击在他身上，专心应对阿尔托莉雅的圣剑。在短暂的交锋中，Lancer已经知道了，能够给他带来威胁的就只有阿尔托莉雅手中的无影之剑。
　　长枪与圣剑碰撞，卷起了一阵一阵的魔力之风，地上的碎石被瞬间吹飞。阿尔托莉雅和Lancer默不作声地战斗，寻找着将对方置于死地的机会，但是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感受着从Lancer枪上传来的臂力，长时间的撞击让阿尔托莉雅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开始发麻，如若继续这样下去，说不定她的剑会从手中脱掉。
　　“Master，玛修，离我远一点。”
　　两个少女不由一愣，随后就明白阿尔托莉雅的打算。
　　她打算解放宝具，圣剑的力量绝不是Lancer的血肉之躯可以抵挡的。
　　“不行，阿尔托莉雅小姐，魔术师S先生还在那里。”
　　如果在这里解放圣剑，必然会在一瞬间将已经被女神魅惑的魔术师S蒸发掉。
　　“风王铁锤！”
　　被无形的风保护的圣剑出现在大家视野中，保护着圣剑的旋风冲向Lancer的头，但是被Lancer仅仅是划下长枪便将“风王铁锤”打破了。
　　打破了伪装，圣剑露出来它原来的样子，黄金的圣剑溢出了太阳般闪亮的光辉，阿尔托莉雅竟然让光炮在圣剑在隐而不发。
　　抵挡圣剑的长枪发出了“嘶嘶”的异响，Lancer无往不利的枪再也抵挡不住圣剑，留下了一道很浅但是十分明显的痕迹。
　　“竟然能够破坏Lancer的枪，拥有如此耀眼的光辉，它的主人还是正直高洁的骑士，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骑士王亚瑟？”
　　艾莉卡看着阿尔托莉雅手中闪闪发亮的剑判断到。
　　“难怪你要将这把剑藏起来，只要看到圣剑的光辉，不管是谁也能猜到你的真名和宝具。”
　　艾莉卡本来就是极为聪明的女孩，对各类的神话也了如指掌，阿尔托莉雅的真名在释放圣剑的那一刻就被她看穿了。
　　竟然是亚瑟王，没想到迦勒底的Master抽到了这样一张王牌。
　　艾莉卡没有真正见识过亚瑟王的力量，但是人的名树的影，亚瑟王的传说早已经传遍了世界各处，其知名度让艾莉卡不得不谨慎对待。尤其是艾莉卡见识过另一个勇者的力量——在另一个世界里，曾一度被魔女以亚瑟王之名编写传说的最后之王。
　　“看来不能继续逗留在这里了。”
　　除了阿尔托莉雅带来的威胁，更重要的还是艾莉卡感觉到有人在靠近，立香身边的从者并不是只有阿尔托莉雅和玛修两个。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Master？”
　　女神依然是微笑着说道。尽管她已经是艾莉卡的Servant，现在的情况也并不乐观，但是女神并没有露出任何困扰的神情，似乎陷入险境的人不包括她一般。
　　“接下来只要完成最后一件事就够了。”
　　“最后一件事？那是……”
　　“扑哧——”
　　那是……什么？
　　女神无法问出最后一个词语，因为她已经明白艾莉卡最后要做的是什么事了。
　　佩剑“狮王之心”握在艾莉卡的手中，剑身刺穿了女神的胸膛，同时也刺穿了女神的灵核。女神受到了致命一击，绝无活下来的可能。
　　“为、为什么？”
　　女神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地少女，她没想到艾莉卡竟然会毫不犹豫地杀死刚被召唤出来地 女神，是她的Servant。
　　“很简单，这就是我来到这里地目的，把你召唤出来是为了更好地控制你，现在才是完成仪式的最后步骤。”
　　艾莉卡冷漠地看着将要消失的女神，然后拔出自己的爱剑。
　　尽管心中怀着不甘，但是女神却无法缓解自己的消失，最后化为灵子。
　　“什么？你这是在做什么？”
　　除了Lancer之外，没有人会预料到这个结果，竟然有Master亲手杀死自己的Servant。
　　因为太过惊讶，阿尔托莉雅甚至停下了对Lancer的攻击，两人的战斗出现了短暂的中场时间。
　　“走吧，Lancer，没有必要继续留下来了。”
　　“你要逃跑吗？”
　　阿尔托莉雅想要追过去，但是脚步在下一瞬间停下来。
　　废墟的底下突然传来了震动，一根又一根的巨木由下而上地冲出来，只有碎石和石板的废墟眨眼间就变成了一片森林。
　　巨木坚固而尖锐，每一根都像一支长枪，如果毫无防备地被刺中了，身体必定会被刺穿。
　　“万物皆由我枪生（Magna Voluisse Magnum）！”
　　“这是宝具！Master……”
　　阿尔托莉雅想要冲到立香身边保护她，但是密密麻麻地木枪不仅遮住了她的视线，也让她应接不暇。当枪林停止下来的时候，阿尔托莉雅感觉到立香并无大碍，便挥剑向Lancer等人最后停留的位置砍去，但是那里已经再无一人了。
　　“阿尔托莉雅小姐，你还好吗？”
　　身后，玛修带着立香冲出来了。在Lancer使用宝具的时候，一直在立香身边的玛修保护了她，虽然很狼狈，但是她们都没有受到伤害。
　　“啧，还是被他们逃掉了吗？”
　　发现敌人的踪迹已经完全消失了，立香感到十分不爽，因为她们差一点就能赢了。
　　是的，差一点，因为贞德和尼禄已经赶到这里了。
　　也因为这个原因，Lancer才会仓促使用宝具，和艾莉卡一起从战场上撤退。
　　稍等片刻，贞德和尼禄便从后方赶到了。
　　“太慢了啊，贞德、尼禄，你们让敌人跑掉了。”
　　“竟然跑掉了，是被余的力量惊倒，所以慌不择路地逃跑了吗？”
　　“也就在这个时候能说大话了，要是你们能够来的更早的话，说不定就能干掉那两个人了。”
　　对于姗姗来迟的两人，立香不免感到失望，在她看来，如果她们更够更快一步，艾莉卡和Lancer就会被人多势众的己方干掉。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阿尔托莉雅不这样认为。除非大家一起到来，否则的话，即使尼禄和贞德更快一步，也只不过是让Lancer和他的Master更早一步离开罢了。
　　“前辈，魔术师S双不见了，看来他被Lancer的Master带走了。”
　　“不仅没有干掉他们，就连魔术师S也被带走了吗？可恶，这份耻辱我算是记住了。”
　　发现魔术师S被带走后，立香不由变得更加不爽了。
　　“蒙娜丽莎，他们跑到哪里去了，你那里能够看到吗？”
　　立香决定向蒙娜丽莎求助，但是她等了良久也没有发现蒙娜丽莎的回应。
　　说起来从进入这个小岛之后，她们和蒙娜丽莎的联系就断开了……这个女人，在关键时刻总是靠不住。
　　“算了，我们回去吧，总感觉这个小岛怪怪的，这一次就当我们白走一趟好了。”
　　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立香决定打道回府。
　　事实真的是这样吗？艾莉卡和Lancer撤退了，他们真的带走魔术师S了吗？
　　实际上并非如此。当Lancer使用宝具的时候，从下而上冒出来的巨木破坏了神殿的地形，脚下的石板被刺穿的同时，也打开了神殿下的地下室。对外界一无所知的魔术师S根本无法作出反应，也不知道是Lancer有意避开还是魔术师S的运气够好，Lancer的宝具没有伤害他，但是他却掉进了地下室里。
　　这是高度足够五米的大型空洞，也多亏了这一摔，魔术师S从女神的魅惑中清醒过来了。当然，这其中也有女神被杀的原因在内，维持在魔术师S身上的魅惑正逐渐减弱。
　　“痛痛痛痛痛。”感觉自己的腰要被摔断了一样，魔术师S揉着不受锻炼的腰间，慢慢地从地上坐起来。
　　“怎么回事？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有出现在这里？”
　　魔术师S疑惑地看着周围，完全没想到怎么一个愣神的功夫，自己就跑到另一个地方了。
　　幸好的是，虽然他无法注意到身边发生的事，但是眼睛和大脑依然将刚才的战斗记录下来，只不过是他的意识无法连接到声音和图像。
　　“原来是这样啊，刚才立香和玛修已经来了。真是糟糕，竟然被她看到了这么丢人的一面，看来我已经失去了大人的威严了。”
　　实际上女神的魅惑十分强大，一般的魔术师根本就无法抵挡这份力量。然而在场的所有人，偏偏就只有魔术师S一个人中招了，这样一对比，魔术师S就进入了丢人系列。
　　“不过这样竟然也没有受伤，是Lancer对我手下留情了吗？”
　　魔术师S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Lancer对他有着迷一样的好感。
　　魔术师S抬起头来，联通地面的空洞被巨木塞满了，想要从这里出去外面变得很困难。尤其是现在魔术回路受到影响的情况下，想要清除Lancer招来的巨木，单单是这一个工程量就足以使魔术师S耗费掉剩余的所有魔力。
　　“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其它外出的通道。”
　　地下室非常广阔，足足有大半个神殿的空间。既然是地下室，那就一定会有进入地下室的门口。
　　魔术师S绕开了巨木，而后开始在黑乎乎的地下室里寻找通道，但是他走遍了整个地下室，却没有发现可以通往地面的通道。不过他并非没有任何收获，魔术师S在隐秘之处找到了一个木箱子。
　　这是十分崭新的木箱子，魔术师S可以感受到有一股类似于女神身上的力量在保护它，这就是木箱能够抵御时间侵蚀的原因吧。
　　在已经成为废墟的神殿里，唯有这个看似脆弱的木箱完好无损，在魔术师S看来，这个木箱怎么看怎么可疑，这也是魔术师S一直犹豫不决的原因。
　　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打开这个连锁也没有， 散发着“快打开我啊”这样的气息的木箱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了。
　　魔术师S最终还是伸出手，将这个可疑的木箱打开。
　　在那一瞬间，箱子里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神圣的气息扑面而来，让魔术师S以为自己召唤了一位神明。
　　不，不是以为，这是真实的，他真的召唤了一位神明——一位身形瘦小的紫发女神。
　　紫发的女神露出了妩媚的微笑，悦耳的嗓音传到了魔术师S的耳中。
　　“呵呵，居然能让女神现界，真是个有趣但可悲的人呢。你叫什么名字？”
　　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魔术师S疑惑地看着眼前从木箱中走出的女神。
　　“你不是已经被艾莉卡杀死了吗？”


第八十章 为了LM！

　　“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被艾莉卡杀死了吗？”
　　他的记忆没错吧？脑海中回想起的场景，确实是艾莉卡用剑杀死了这个女神。
　　“哼哼，女神在神殿中被杀死了？这大概是最大的笑话吧。虽然这座神殿已经废弃了，但是底下的祭坛还在，就算被杀死了也不会消失。神殿的存在，就是为了让神明随时可以出现。”
　　幼小的女神依然是那副微笑娴静的模样，似乎没有为自己被杀而生气。
　　“不过出现在这里的人是你实在太好了，如果找到我的人是那个女人，或许我就真的要消失。”
　　她笑得更加迷人了，带有魔力的嗓音在魔术师S的耳中不断回荡，使他的意识不断地消失。
　　“来吧，和我缔结契约，成为我的奴隶吧。”
　　女神渗出了纤细的手指，向魔术师S发出了邀请。
　　魔术师S又回到了不久前的状态，像一个被人控制的木偶一样，听话地抬起他的手。然而当两人的手指即将相触之时，涣散的瞳孔变得清澈了，他缩回了自己的右手。
　　“啊啦，已经清醒了吗？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比想象中要更加能干呢。”
　　“你口中的‘看中’，该不会就是因为我容易被你控制吧？”
　　魔术师S看着女神缩回去的手指，就在刚才，他差一点就听话地和女神缔结契约，成为这位女神的奴隶了。
　　“看来艾莉卡杀死你一次并非没有影响，你的力量已经被削弱了，所以我才能脱离你的魅惑。而且你现在也快要消失了对吧，所以你才会迫不及待地和我缔结契约。”
　　“已经猜出来了啊，你很聪明不是吗？如你所说地一样，我现在非常虚弱，虚弱到一不留神就会消失，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你能够帮助我吗？与我缔结契约，成为我的Master，让我继续留下来。只要我成了你的Servant，到时候任你处置哦。”
　　毫无疑问，女神的话语中依然带着魅惑的力量，也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她的本能。
　　在这个时候，女神本应该祈求魔术师S庇护她才对，她却使用了熟练的诱惑技巧，诱使魔术师乖乖听从她的安排。
　　真可惜，我，魔术师S，是一个有节操有道德的高尚魔术师，而不是糟糕的人渣萝莉控。
　　“好啊。”魔术师S决定同意女神的建议，“不过我也有自己的要求。首先第一点，以后不许对我使用魅惑；第二点，绝对不允许违背我的命令。”
　　“真是霸道的男人，不过我答应你了，我没有反抗的余地不是吗？不过你也要记住了，如果你打算利用Master的权力去亵渎女神，那就要为自己行为付出代价。”
　　“成交。”
　　两人伸出手握在一起，正式缔结了主从的契约，同时魔术师S也知道，自己似乎吃了一点小亏，因为女神根本就没有实体，只能给维持一个幻想罢了。
　　也就是说，魔术师S是一个免费的魔力供应器，而没有实体的女神根本就不需要付出什么，因为她什么也没有。
　　“怎么样，你后悔了吗？你可不能抛弃我，勇敢地保护女神，这才是身为勇者的你应该做的选择。”
　　笑容中带着一丝丝的得意，女神显然是为这个结果感到很满意。
　　不知不觉已经变成勇者了吗？看来这个女神十分擅长赞美人，听起来很自然，也很舒服，很容易让人得到好感。
　　“既然这里是你的神殿，那你就一定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吧，总不能一直让我留在这里。”
　　“这是你遇到的烦恼吗？你就心怀感激地接受女神的指引吧，我对这里了如指掌，不过在此之前，就让我好好休息一下。”
　　女神突然就冲向魔术师S，没有发生碰撞的结果，因为女神现在没有实体，他们在相触的时候融为了一体。
　　“看来你十分适合成为祭司，如果是在神代，说不定会承认很受欢迎的代行者。”
　　承你吉言，我已经不做代行者很多年了。不过你们神啊妖怪之类的，别动不动就住进我的身体好吗？就算是旅馆，入住的时候也要交房租的。
　　底下祭坛通往地面需要打开特殊的机关，这个机关只有神殿里的祭司才知道，女神当然也不会不知。据说神殿在以前是用以战争考虑设计的，不只是这里，希腊神系的神殿都是这样。比起这个已经坏掉的神殿，有不少神殿安装了机关，或者放着强大的怪物、巨人，将入侵的冒犯之人杀死。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魔术师S才发现，他根本不知道女神的名字。
　　“我是女神斯忒诺，你一定知道我吧，这可是因为美丽而闻名的名字。”
　　女神在魔术师S的脑海中娇笑道，让他感到一阵恍惚，他终于也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轻易被魅惑了。
　　希腊神系中的怪物，戈尔贡三姐妹的名字分别是：斯忒诺、尤瑞艾莉、美杜莎。
　　斯忒诺和尤瑞艾莉都是蛇发女妖之身，唯有妹妹美杜莎在成为女妖之前是凡人之躯。姐姐们拥有魅惑的歌声，引诱经过大海的勇者靠近，将他们杀死。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传说中戈尔贡是蛇发女妖并非事实，但是那一份诱惑却没有虚假。
　　离开底下祭坛后，罗曼往来的方向回去，发现小岛岸边的木船还在，看来艾莉卡和Lancer使用魔术离开了。虽然没有掌握驾驶船只的技巧，但是魔术师S利用水的魔术推动船只前进。
　　不过现在应该去哪里呢？去联合帝国是不可能的了，看来现在只能选择汇合立香，或者去找埃尔梅罗二世。
　　回到了大陆的时候，连接中央管制室的通讯器终于接通了。
　　“罗曼，你还好吗？从早上进入海域开始就一直联系不上你了，那边的信号十分微弱，我还以为你已经出事了。”
　　一接通通讯器，罗曼就听到了蒙娜丽莎紧张的声音。
　　“出事……算是吧，不过放心，我没有受伤，现在的状态也很好，你不需要为我担心。立香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尼禄和亚历山大已经正式结盟了，所以现在非常安全，不过他们也做好了进攻联合帝国的准备。中午靠近小岛的时候，立香的通讯器和你一样断开了，所以我连接不上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还在小岛上，不过立香到现在还不知情。”
　　“告诉她们，我现在很安全，不需要为我担心。”
　　“放心好了，她们从来没有为你担心。”
　　“……”
　　这一刻魔术师S本应该为此感到欣慰才是，但是为什么会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呢？
　　不过接下来的事就和魔术师S毫无瓜葛了，无论是战斗还是行军，都不是魔术师S擅长的范畴，能够做到的就只有为战斗的Servant特供一点魔力。
　　“不对，你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说话的人不是蒙娜丽莎，而是藏在魔术师S身体里的斯忒诺。
　　“我的Master，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那个少女把我召唤出来，却选择把我杀死，难道你不认为这里面有不可告人的阴谋吗？”
　　魔术师S这才想起来，艾莉卡明知道尼禄和亚历山大结盟的时刻，依然带着Lancer来到这个小岛。如果艾莉卡打算将召唤出来的神明当作Servant使用还好说，但是她明显有自己的打算，杀死斯忒诺也不过是她的计划中的一环。
　　“斯忒诺，你知道艾莉卡的目的是什么吗？”
　　“喂喂，罗曼，你在刚才在自言自语说些什么？”
　　“我不是在自言自语。对了，还没跟你说清楚，现在有一个女神在我的身体里……”
　　魔术师S开始向蒙娜丽莎讲述了小岛上发生的一切。虽然立香也曾经说过那场战斗，但是联合帝国一方发生的事，魔术师S比立香更加清楚，其中战斗之后和女神的接触更是只有魔术师S和女神才知道。
　　“什么？你竟然还藏着其他女人？！”
　　蒙娜丽莎突然大叫一声，让魔术师S感觉自己的耳膜发痛，大脑都混混沌沌的。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这不是藏，这是我和斯忒诺的契约，我需要她带我离开底下祭坛，而作为交换，我需要保护她，给她提供魔力。”
　　“这种话谁会信啊？哪里会有人保护神的？Master保护Servant？你真的把自己当作立香了吗？”
　　“我觉得就算是立香，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魔术师S不明白蒙娜丽莎为什么会突然生气，不过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那个时候他没有其它选择，否则的话，他现在还留在地下祭坛里，说不定要等到特异点修复以后才能回到联系上蒙娜丽莎。
　　中央管制室里传来了奇怪的碰撞声，偶尔还能给听到那边的工作人员说什么“不要把它敲坏了”之类的哀嚎，总而言之，中央管制室一时间狼藉一片。
　　“还是说正事要紧。斯忒诺，艾莉卡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与阿瑞斯有关。”
　　……
　　艾莉卡回到联合帝国的首都。
　　利用Lancer的长枪，几乎是飞一般从海外的小岛回来，整个过程不需要半个小时。
　　和不知名的小岛不一样，首都的位置是确定，Lancer的目标十分精准，所以才能做到这一点。
　　恺撒和Berserker还在这里。因为联合帝国的士兵减少，现在没有出征的必要，守护好首都才是他们的职责。
　　“已经成功了，Master，看来你已经得到了，这把毁灭罗马的剑。”
　　恺撒看着艾莉卡手中的剑，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没想到我会亲眼看到它，接下来还要看着它毁灭罗马吗？虽然罗马被毁灭是既定的历史，但是亲眼看到这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就算是我也感到悲伤。”
　　“悲伤？恺撒，罗马早已经‘毁灭’了，我在这里就是证明。”
　　艾莉卡手持长剑柱在地板上，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不属于你的罗马，就算化为尘埃，你也不会为了它皱起一根眉毛，收起你这虚伪地怜悯之心。”
　　艾莉卡的佩剑本来是魔剑莱因哈特，利用稀世的魔术材料打造而成，外表看去是一把钢铁之剑。但是现在莱因哈特已经大变样了，完全没有了原来的模样，从一把钢铁之剑变成了透明的水晶之剑。
　　隐隐间，这把水晶之剑里，还散发着七彩的光芒。
　　“为什么要这样说呢？我也有怜悯，我也爱着罗马。不过你说得对，不属于我的罗马，就算毁灭了也无所谓，死人是不应该干预活人地世界。”
　　恺撒脸上地悲伤荡然无存，他露出了豪迈地笑容：“无论是罗马的诞生还是毁灭，都不应该默默无闻，就让我——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见证这一切。”
　　“罗马是不灭的。”Lancer平静地说道，“我在这里，我的枪在这里，那就代表着，罗马就在这里。”
　　Lancer转过头去看着艾莉卡，坚毅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和蔼和慈祥。
　　“孩子，你也是罗马。”
　　“……”
　　艾莉卡沉默地面对Lancer，最后也只是扭过头去，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然后，她从自己身上取出了一个金色的大杯，恺撒等人可以从这个大杯里感受到一股磅礴的魔力凝聚其中。
　　这就是圣杯，是能够穿越时空，扭曲历史的魔力之源。
　　“出来吧，我的士兵。最后的决战已经来了，为了毁灭罗马，为了毁灭这个时代，来到我的身边。”
　　如有实质的魔力从圣杯中流出，散发着让人无法直视的光辉。当光辉消失时，一切归于平静，然而在片刻之后，宫殿之外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数以万计的罗马士兵被召唤出来了。
　　“我要进行最后的召唤。在我成功之前，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为了罗马！”

　　PS：按照现在的悬赏，也就只有2更（共4千字）。今天是最后一天啦，刀片和打赏还有吗？


第八十一章 尼禄·帝皇级的奏唱
　　天黑的之后，罗马城大摆筵席。
　　实际上这种状态从立香到来之时就一直维持到现在，问一下才知道，原来尼禄陛下从来都过着这样过着奢华的生活。
　　真是令人羡慕。
　　冬木镇大姐头觉得，这样的日子其实很无聊，尤其是一群唯唯诺诺的小弟只知道阿谀奉承的时候。
　　“不过明天就要出战了吧，喝得那么厉害真的好吗？”
　　“放心好了，朕的士兵，就算是死了，在朕的一声令下也能醒来。”
　　请开始你的表演。
　　立香现在就有一种把人打死的冲动。
　　或许是看出立香不信任的目光，尼禄从王位上站起来，她拍打着胸脯，一脸骄傲地说道。
　　“朕是媲美阿波罗的艺术家，歌声中带有振奋人心的力量，只要让朕高歌一曲，不管是谁都会打起精神来，不信的话就让朕唱一首歌给你听。”
　　“……”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整个宴会气氛都变得凝重起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前方无数的士兵和侍女都愕然地看着走出来的尼禄陛下，脸上布满了绝望和恐惧。
　　“陛、陛下。”有一名将军慌张地走过来，嘴唇颤抖地说道，“现在夜已经深了，如果陛下在此高歌，全城地百姓必然会为了陛下的歌声醒来，陶醉于陛下美妙的嗓音无法入睡，必然无法好好休息。要知道士兵明天还要出征，陛下的子民亦要劳作，不适宜现在开演唱会。”
　　“嗯，好像是这样，如果因为朕的歌声太美妙而导致罗马城陷入混乱的话，就是朕的过错了。”
　　——干得漂亮！
　　路人将军仿佛感受到了身后无数士兵那崇拜的目光。
　　“真的有那么好听吗？如果真的是这样，我真想好好听一听啊。”
　　在一众人恐惧的目光下，立香不解风情地说道，“要知道接下来就要出征了，你唱一首歌鼓励士气不是更好吗？”
　　“哈哈哈，立香说的也对，这样的话，余就不客气了。”
　　两人仿佛完全没有看到，这些人已经面如死灰，双腿打颤，有的人甚至已经打算转身往外跑去。
　　“侍卫，给朕把门观赏。歌声虽美，但不宜劳动民众，就让朕的歌声在这皇宫里回响就够了。”
　　完、完了！
　　看着逐渐关上的大门，大家感觉自己已经掉进深渊了一样。
　　“哈哈哈，尼禄，你看起来很熟练嘛。”
　　“真是自然，罗马城曾经出现过有人为余的歌声痴迷到无法挣脱，最后活生生地饿死的例子。”尼禄叹了一口气，为自己那美妙的歌声造成的悲剧感到遗憾，“咦？立香，汝为何将这东西塞入耳中。”
　　“这个啊？”
　　立香举着手中的耳塞，“这是扩音器，可以将声音放大，这样我就能听得更加清楚了。”
　　——前辈，戴着这个耳塞，根本就没办法听到外面的声音了。
　　——听话，玛修，这和我们能不能活下去有很大的关系。
　　——难道说，尼禄陛下和伊丽莎白小姐一样……
　　立香怎么可能是不解风情的女人？要知道在法兰西的时候，她可是有幸欣赏伊丽莎白演唱会，最后在“不知肉味”的状态下度过两天。
　　“报！！！”
　　一个传令兵从外面冲进来，他的声音在远处响起，似乎有紧急军情要向尼禄回报，打破了宴会沉默的气氛，同时也让大家舒了一口气。
　　“什么事？竟然打扰朕的雅兴？”
　　“陛下，必定是联合帝国的叛贼来犯，我愿意率领士兵出战。”
　　“陛下，我也愿意身先士卒，为陛下夺得胜利。”
　　“陛下……”
　　在这个时候，宴会的将军和士兵跪下请·愿，如果不是尼禄威严尚在，说不定已经披甲带马冲出去了。
　　罗马帝国有你们这一群人，何愁不一统天下？
　　尼禄陛下感到倍感欣闻。
　　“陛下，有一个自称‘魔术师S’的神秘人前来求见。”
　　“魔术师S？他不就是那个……”
　　尼禄对这个奇怪的称呼没有印象，不过她记得立香等人也提过这个人。
　　“是魔术师S，前辈，魔术师S还活着，他离开了联合帝国。”
　　“终于都出现了啊，大碧池的姘……尼禄，就让他进来吧。”
　　感觉立香的话要比尼禄都要好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大家的眼中，立香已经是尼禄的宠姬。
　　魔术师S从宫殿外引进，身穿黑色斗篷的他与宴会的气氛格格不入，倒是和神秘的魔术师形象非常相符。
　　“贵安，尼禄陛下。好久不见了，藤丸立香小姐。”
　　“你就是魔术师S吗？这个轻浮的语气听起来真是不可靠，抬起头来，就让我看清楚你的脸。”
　　坐在王座上的尼禄慵懒地说道，不过她的眼睛倒是很认真地盯着魔术师S的头。
　　这位对颜值有绝对要求的王者，对人的印象只有脸这个部位。
　　可惜的是，兜帽上施加了扭曲光线的术式，在外面看过去，只能给看到灰蒙蒙的一片，根本就看不到魔术师S的真面目。
　　“陛下，在下有重要的军情……咦，藤丸小姐，你在干什么？”
　　抬起头的时候，魔术师S发现立香已经离开了原来的椅子，她站在魔术师S的身前，一脸疑惑地盯着魔术师S看。
　　“我们在哪里见过呢？”
　　立香总感觉魔术师S看起来很眼熟，但是却想不起来他们在哪里见过。
　　这一句小声的疑问，在一瞬间将魔术师S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还以为自己要被看穿了一样。
　　不过不对啊，蒙娜丽莎的礼装非常完美，不可能被人看穿，难道说这是……父女间的羁绊？
　　魔术师S顿时有些小高兴。
　　“算了，大概是哪里见过的路人甲。总而言之，就让我先揍一拳再说吧，竟然让我今天白白跑一趟。还有上一次，因为你的原因，我和阿尔托莉雅都被黑贞德揍了一顿，这件事可不能这么就算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你的时候我很不爽，但是看在你是蒙娜丽莎的P友的份上，打了这一拳，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了。”
　　立香握着自己的小拳头，手指的关节上发出了奇怪的声响，她轻轻一握，掌心里发出了可怕的音爆声。
　　高兴，没了。
　　这一拳下去，我可能真的会死。
　　看来在法兰西的时候吃到的一点小亏，已经被她全部算到他的头上去了。
　　“请等一等，藤丸小姐，我觉得这些事情可以在时候清算，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修复特异点的问题。”
　　“你把我当作笨蛋了吗？修复特异点以后你就会跑了，我哪里会有这个时间清算啊？”
　　啧，被看穿了。
　　特异点修复以后，魔术师S和立香等人就会灵子转移离开这个时代，到时候立香就算想要找麻烦也没有这个时间。
　　“前辈，请你冷静一点，魔术师S专程来到这里，一定有很重要的军情告诉我们，等他说完了再说吧。”
　　玛修一直有注意到立香和魔术师S的争执，实际上她从魔术师S出现的时候就开始担忧，立香会不会不管不顾地直接动手，将这个被蒙娜丽莎和罗曼视为终于伙伴的魔术师干掉。
　　“好吧，既然玛修这样说，这件事就等下次再跟你算清楚。”
　　在这里的人之中，大概也就只有玛修可以劝得了她了吧。除了她和玛修亲密的关系，还因为罗曼伤害了玛修纯真的心灵，让立香感觉自己应该好好去弥补她。
　　这就是所谓父债女偿。
　　立香的眼珠子在转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知道她并不打算这么简单就将这件事放下来。
　　“不过军情应该稍等一下再回报，因为接下来是尼禄陛下的歌唱时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不是谁都有机会听到媲美阿波罗的艺术家的嗓音。魔术师S，你可不要破坏掉。”
　　“正是如此，唯有阿波罗才能媲美余的光辉，余的美丽，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来人，给魔术师先生赐座吧。”
　　在一个愣神的功夫，一切已经准备完毕，魔术师S既来不及答应，也没有反对的时间。不过想了想，一首歌的时间不会太长，就算等到尼禄陛下的演唱会结束了，汇报军情的时间也是足够的。
　　被尼禄陛下吩咐人放置的新座位就在玛修隔壁，她朝着靠近的魔术师S微微笑了笑。
　　这个孩子总是那么温柔，无论是成为亚从者之后，还是经历了特异点的战斗，这一份善良都没有发生改变，这让魔术师S感到十分欣慰。
　　“多谢你，玛修小姐，如果不是你刚才给我解围，说不定我已经要死了。”
　　想一想立香那可以发出音爆的拳头，他严重怀疑蒙娜丽莎的礼装到底来不来得及将他转移，说不定在拳头打过来的时候，礼装已经被破坏掉了。
　　“不需要客气。在转移到特异点之前，蒙娜丽莎曾经说过，前辈的性格很冲动，需要有人在身边劝诫她，这份工作应该由我来做好。”
　　蒙娜丽莎说的吗？这种话应该由我来……
　　魔术师S想起了在灵子转移的半天前，他和玛修连交流的机会也没有。
　　“要开始了。”
　　玛修的注意力被准备演唱的尼禄夺去，在把头转过去的同时，她的双手将什么东西塞进耳孔中。
　　那是什么？
　　这个时候，魔术师S才注意到，不只是她，另一边的立香也是如此。而且周围的人脸色都不太对劲，脸上已经失去了血色，仿佛在冬天里掉进深海被捞起来一般惨白。
　　这个时候，尼禄的演唱已经考试了——
　　“我是尼禄！我是尼禄……”
　　这是、什么？
　　魔术师S还来不及思考，只感觉眼前一黑，而后整个人就失去意识了，耳中还残留快意十足的哈哈大笑。
　　……
　　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时，魔术师S就知道自己在梦境中。他已经很久没有做梦，这个时间已经长到他无法计算。
　　天气很好，太阳悬挂在天空上，偶尔飘来几朵云彩，却没有下雨的迹象。凉风徐徐而来，皮肤可以感受到里面的湿润和咸味，这是让人感觉很舒服的海风。
　　“这里是哪里呢？”
　　魔术师S找不到关于这里的记忆，到处是围绕着他的墙壁，就像是……
　　“迷宫？”
　　因为被墙壁围绕着，所以无法知道这里就竟然单纯的通道还是一个迷宫。
　　前方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有人在那里说话，魔术师S决定往那里走去。
　　意外的是，魔术师S和她们的距离并不遥远——没错，是她们，在这里聚在一起的人都是女孩子。
　　她们都是美丽的女性，都长着一头紫色的秀发，秀发长及小巧的脚踝。
　　一共有三个少女，其中一个少女身材高挑，拥有着玲珑有致的身材，是一个成长成熟的女性。而另外两个是一对双胞胎，相比起来，她们的身体更加娇小，看上去只有八九岁的样子。
　　——这应该是姐姐和双胞胎妹妹吧。
　　魔术师S心里这样认为，但是真实情况却让他十分意外，只听那个成熟的女性这样说道——
　　“姐姐，今天也要让我击倒闯进来的人类勇者吗？”
　　姐姐？
　　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女性竟然称呼两个八九岁的女孩为“姐姐”？这到底是什么有趣的说法？
　　不过她们看上去很眼熟啊，好像都是认识的人，不过一时之间找不到相关的记忆。
　　说不定是错觉。
　　“我愚蠢的妹妹啊，难道你认为我会让你去做同样无聊的事情吗？”
　　其中一个幼女开口说道，她的声音虽然稚嫩，但是带有魅惑的魔力，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可是姐姐不是每天都让我这样做吗？”
　　“呵呵呵呵，看来美杜莎你不只是耳朵出问题里，连脑子也出问题了，需要我给你治疗吗？”
　　另一个幼女也说话了，这一对双胞胎不仅相貌和身材一模一样，连嗓音也听不出什么区别。
　　因为被幼女们称呼为“美杜莎”的女性反驳，她们变得很不开心，整张脸都黑下来了，以肉眼看得出她们十分生气。
　　看上去反而更像是任性的妹妹们欺负脾气软弱的姐姐。

　　PS：本来以为又是一次咸鱼的悬赏，没想到突然忙碌起来，怕不是又要肝。
　　敏感词：请愿（这是什么操作）


第八十二章 梦中梦

　　“那姐姐今天想玩什么？”
　　高挑的妹妹几乎以哭出来的表情询问两位姐姐，就身高差便足以压倒两个妹妹，却对她们毫无反抗之类，这一身赘肉难道是用来观赏的吗？
　　“那么今天应该玩什么呢，我？”
　　“这几天都很无趣啊，只是看着那些人类的绝望和恐惧，已经让我感到厌倦了，看来应该去寻找新的乐趣，例如……”
　　“例如，就看着美杜莎充满绝望的脸好了。”
　　“只要想一想就感觉很兴奋呢，我。”
　　“是啊，不愧是我呢？”
　　这对双胞胎用着奇怪的昵称称呼着对方，她们的对话足以让人感觉大脑混乱，不过魔术师S还是能够读懂她们的意思。
　　所以也可以感受到，美杜莎几乎已经绝望的心情。
　　真可怜呢，这个妹妹。
　　然后魔术师S就发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加可怜了，或者说，这是魔术师S完全预料不到的情景。
　　他只感觉自己眼前一花，而后视野便颠倒了，眼前是一片蔚蓝的天空。
　　他躺在大地上。背后的底层是草地，在草地和身上的斗篷之间，则是五颜六色的鲜花，花香溢满这个空间，充满了让人陶醉的气味，看起来充满了浪漫的气息。
　　“——？！”
　　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倒下了？还有前面这是——
　　魔术师S正打算坐起来，但是他的身体还没有动起来就被抓住了，双手被紧紧地按在身后的花瓣上。
　　“到底是……”
　　一层淡淡的紫色蒙住了魔术师S的双眼，但是依稀可以透过这一层朦胧的紫色对面，是一身简单的皮衣。
　　身前的人动了，一张俏丽的脸带着委屈从上而下滑落，最后正对着魔术师S的双眼。
　　你是……
　　你是刚才的妹妹？
　　魔术师S想要说话，但是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原来不是他的身体被按住了，而是整个人都瘫痪了，只不过他的双手感觉到有人用手抓住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吧，美杜莎。”
　　“就用你的身体去诱惑他。”
　　“让他沉迷你的身体无法自拔。”
　　“你这一身不知廉耻的赘肉不就是这样使用的吗？”
　　身后传来了充满恶意的声音，这种特殊的对话让人想起了奇怪的响声，也让魔术师S从这个嗓音中听出了她们到底是谁。
　　——美杜莎的姐姐们。
　　不，你们到底想要对我做什么？！
　　身体根本就无法动弹，喉咙也发不出声音，感觉更像是中了石化的诅咒。
　　“赶紧动手吧，美杜莎。”
　　“不然的话，就有我（们）亲自来了。”
　　所为的亲自动手，绝对不是这对双胞胎姐妹亲身引诱魔术师S，更有可能是她们打算对美杜莎动手。
　　“我、等一下，姐姐，我马上就开始。”
　　委屈的脸在颤抖，不知道为什么，美杜莎的双眼紧闭，让人看不到她的眼睛，不过魔术师S可以想象到她的眼中充满了绝望。
　　纤细的手指松开了魔术师S的双手，但是却没有离开他的身体，指尖轻轻地隔着斗篷在滑动。从手指顺着手臂到颈部，又从他的喉咙到小腹，最后绕到了魔术师S的身后。美杜莎的手指仿佛带有神奇的魔力，每到一个地方都能让他的皮肤泛起了小疙瘩。
　　魔术师S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看来斗篷无法从外面解开呢。”
　　“那就试试里面吧，美杜莎。”
　　“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面。”
　　喂喂，你有必要这么听话吗？
　　这个梦境也未免太真实了吧？
　　美杜莎突然低下头来，将嘴唇靠近他的脖子上，伸出舌头舔舐着跳动的血管。即使是已经石化了的魔术师S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一刻他的全身都是发硬的。
　　突然间，魔术师S感觉被舔舐的位置一痛，血液从那里被抽出来了，意识也随时开始模糊。
　　……
　　这是一个梦中梦。
　　在梦境中做梦，这是非常新鲜的体验。
　　梦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魔术师S已经全然忘记了，梦中梦的记忆实在是太模糊了，一切仿佛都在迷迷糊糊中发生。
　　这应该人理烧却，不，这是十年来，魔术师S最放松的时光。
　　什么也不需要思考，什么也不需要做，只是尽情地享受。即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那种轻松和畅快是前所未有的。如果不是这段记忆太过模糊，说不定会让人沉迷得不愿意清醒。
　　然而梦境终究有清醒的时候。
　　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没想到他一不小心就从夜晚睡到了天亮，这是他多年来难以体会的经历，因为他的生物钟早就已经定型了。
　　“布狄卡？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睁开眼睛的时候，魔术师S意外地看到布狄卡坐在床沿，她伸出双手，似乎打算触摸魔术师S的头。
　　“啧，竟然在这个关键的时候醒来了。”
　　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咋舌声，转头看过去，发现是一脸兴趣缺缺的立香。不只是她，立香的身边还有带着歉意的玛修，而贞德和阿尔托莉雅也在这里。
　　发生了什么？
　　魔术师S发现自己的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梦中梦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梦中梦的后遗症似乎过于严重了，现在他只想在床上待上一整天。
　　不过他不能这样做，至少在这些孩子面前，他不能让她们看到这样不成器的一面。
　　对了，昨晚到底是……
　　魔术师S努力去回忆，记忆的尽头是来到罗马城的宫殿，然后……
　　演唱会？没错，是尼禄皇帝的演唱会，但是到底唱了什么歌呢？
　　糟糕，难道是因为梦中梦的缘故，导致这一份记忆缺失了吗？可恶，这可是帝皇级的演唱会啊，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蒙娜丽莎，你一定录制了对吧？
　　魔术师S决定，回到迦勒底之后，一定要好好欣赏尼禄陛下的演唱会。
　　对了……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都跑到我的房间里来了？”
　　很可以啊，这些人，或者说立香的动机很可疑才对。尤其是布狄卡刚才的动作，就像是……
　　魔术师S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兜帽，然后松了一口气。
　　还好，兜帽还在，也就是说他还没有暴露。
　　不过也对，如果被发现真实身份了的话，她们的反应就不会这么平淡了。
　　“你们，该不会是为了看我的脸才跑过来的吧？”
　　魔术师S用可疑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布狄卡，让她尴尬地苦笑起来。
　　“抱歉。我不太能拒绝小女孩的要求，作为女儿的母亲，我对孩子的要求缺乏抵抗力。”
　　“这是我的意思。”
　　立香开口说道，大有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感觉，真不愧是冬木市大姐头。
　　“你这家伙总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这让人怎么相信你。如果不是老爸的话，我早就把你揍一顿了。”
　　魔术师S暗暗抹了一把冷汗，幸好在此之前自己曾经以罗曼的身份刻意说明，否则的话，这一次特异点修复恐怕凶多吉少。
　　“埃尔梅罗二世听说你有重要的军情，所以特意从据点赶过来了。”
　　“埃尔梅罗二世竟然亲自来了？”
　　布狄卡点了点头：“他就是这样，总是不放心这个不放心那个，习惯了亲力亲为。”
　　突然想起来，诸葛孔明就是因为做得太多，最后活活累死在五丈原。到底是诸葛孔明的灵基影响了埃尔梅罗二世，还是因为埃尔梅罗二世本身就是这样的人，才会和诸葛孔明融合呢？
　　“埃尔梅罗二世感觉时日无多，必须争分夺秒才行，不然就什么也赶不上了。”
　　“时日无多？”
　　魔术师S一下子差点从床上掉下来了。
　　“这是布狄卡小姐的措辞失误。”站在一边的玛修轻轻纠正着，“埃尔梅罗二世的意思是说，罗马和联合帝国将要开战，所以现在每一个情报都很重要。为了避免浪费时间，他特意连夜赶来，就是为了尽早了解魔术师S先生得到的情报。”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
　　我还以为他又要累死了。嗯？为什么要说“又”呢？
　　魔术师S从床上起来，他发现这个平日里简单至极的动作，竟然能够让他感到气喘吁吁。
　　“魔术师S先生，你没事吧？”
　　“不，我……”
　　魔术师S和布狄卡之外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目光不由闪烁起来，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魔术师S难道是被尼禄陛下的演唱影响到了吗？”
　　唯有玛修，才敢开口关心的询问，只能说这个孩子单纯过头了。
　　“演唱？尼禄陛下的演唱怎么了吗？”
　　魔术师S疑惑的语气让大家感到诧异，这让大家反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魔术师S先生……你认为尼禄陛下的演唱怎么样？”
　　尼禄陛下的演唱？真是糟糕，为什么突然就要问这么高深的问题？难道我错过什么了吗？
　　疑惑了片刻，魔术师S实在无法回忆起昨晚的演唱情形。不过想了一下，既然是尼禄被称为媲美阿波罗的艺术家，那么她的歌艺应该到了神级的程度了吧。
　　“感觉很好，真不愧是与阿波罗并肩的艺术家，实在让人回味无穷。布狄卡？”
　　布狄卡的手放在魔术师S的额头上，大概两秒后就缩回来了。
　　“没有发热的迹象，难道是大脑被尼罗的音波攻击破坏了吗？糟糕，这样的话，好不容易得到的军情岂不是混乱了？你们也真是的，就算是恶作剧也要有个限度，这样会杀了他的，魔术师S先生可不像你们，身体弱得很。”
　　虽然明白布狄卡这是在关心他，但是魔术师S一点也不感到高兴。所以说啊，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么，魔术师S先生，请问这里是多少根手指？”
　　“两根。还有，请不要慌得那么快，我的头有点晕。”
　　为什么要露出一副“这孩子还有救”的表情？
　　“这就好，那么你应该还记得从联合帝国那里得到的情报，那就请跟我去见埃尔梅罗二世，他正等着你呢。”
　　“他在干什么？”
　　“他被尼禄抓住了。”
　　“哈？”
　　当魔术师S看到埃尔梅罗二世的时候，总算明白了布狄卡口中的“抓住”是什么意思。
　　简单地说，埃尔梅罗二世现在坐在尼禄那张皇帝专用的龙椅上，那一张看起来十分豪华但是明显没用过几次的，由黄金打造的办公桌，努力地处理政务。
　　过劳死的诸葛先生，看来你不管来到哪里都逃不过过劳死的命运。
　　“你说谁过劳死了！”
　　埃尔梅罗二世一脸不悦地盯着走过来的魔术师S，仿佛终于找到机会一般，十分自然且熟练地将手中的布帛放到一边。
　　他从西装里取出一个盒子，将盒子打开以后，从那里面一排排的雪茄中取出来一根点着，然后放在嘴里深吸一口，总算让自己精神起来了。
　　不过即便如此，埃尔梅罗二世依然无法掩饰自己脸上浓浓的仙气。
　　“你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魔术师S对埃尔梅罗二世的话感到一头雾水。
　　“这还用问吗？”埃尔梅罗二世上下打量着魔术师S，然后一脸厌恶地转过头去，“脸色毫无精神，黑眼圈明显就不是熬夜造成的，而且脚步虚浮的样子真想让人一脚踢过去。你这个样子，根本就是终于过度的花花公子，和时钟塔那群走投无路不得不贩卖体液的落魄魔术师没有区别。”
　　“什么？你说什么？！罗、魔术师S，你竟然纵欲过度？在我不注意的时候，你到底做了什么？！”
　　突如其来的咆哮声让人忍不住捂着耳朵，其他人只是感觉到难受而已，但是魔术师S在那一瞬间感觉眼前一花，差点就没有摔倒在地上。
　　“蒙、蒙娜丽莎，你在干什么？声音小一点，我差点就被你吓晕了。”
　　“你跟我说清楚，你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你这是精力不足造成的，如果不躺在床上休息两天，根本就没办法走到太阳下。”
　　“你给我闭嘴！”


第八十三章 全军出击
　　“这辆摩托车竟然还在？”
　　“已经是我的了。”
　　立香霸道地拿走属于魔术师S的摩托车，不过她说得没错，这东西是属于她的，而且从一开始就属于她。
　　看着立香坚定不移的神情，看来这个在大城市长大的少女对骑马这项运动深恶痛绝。想到这里，魔术师S不由想起了在这里还有一个不太懂骑马的军师先生，果然，魔术师S转过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盯着摩托车不放的埃尔梅罗二世。
　　“尼禄陛下，你这里还有马车吗？”
　　“当然，战车是罗马军队的重要组成部分，怎么可能少得了它？”
　　啊，那就太好了，我一点也不想骑马。
　　虽然战车看起来也不太靠谱的样子，但是总比骑马要舒服，至少魔术师S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经不起战马的折腾。
　　已经是第三天了，埃尔梅罗二世和布狄卡从亚历山大据点来到罗马城后休息了一整天。在这一天里，魔术师S、埃尔梅罗二世和尼禄皇帝在房间里密谋了小半天，最后因魔术师S“纵欲过度尚未恢复”的缘故不得不结束会议。
　　第三天早上，罗马城全军出击，尼禄皇帝带领整个罗马帝国收缩的部队发动全面进攻。
　　“亚历山大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已经赶向玛西格利亚，他们正在等着我们回合，接下来就要发动总进攻了。”
　　埃尔梅罗二世吸着好像永远抽不完的雪茄，眉头之间布满了阴云。
　　“联合帝国那边一直没有动静，亚历山大也没有派遣士兵过来联系我，要不就是没有事发生，要不就是亚历山大死了，不过他的身边有那么多Servant在，这个可能性不大。”
　　“这不是很好吗？既然那个叫亚历山大的小孩子没有遭到联合帝国的攻击，那就代表还有回转的余地，联合帝国的Master也到了重要的关头。”
　　会将亚历山大称呼为“小孩子”的人就只有尼禄了，在这里就知道她不知道亚历山大大帝的威名吧。
　　埃尔梅罗二世没有回答，他习惯了沉默，习惯自己一个人去思考问题，到了需要解决的时候才发表自己的见解。
　　……
　　“玛修，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盯着那个黑乎乎的魔术师看对吧。”
　　虽然骑着摩托车载着玛修，但是立香好像后面长着眼睛一样，了解坐在后椅的玛修一举一动。
　　这让她很不爽，有一种养成的学妹被奇怪的野男人拐走了一样。尤其是，立香从第一眼看到魔术师S的时候，就感觉这个男人哪里怪怪的的。
　　“不，不是这样。”大概是害怕立香会误会，玛修看起来也很紧张，“我只是觉得魔术师S先生很奇怪，有一种……在哪里见过的感觉。”
　　“在法兰西吗？”
　　魔术师S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就是在法兰西，如果说在哪里见过，就一定是在第一特异点最后一次战斗了。
　　“其实想知道魔术师S的身份不是很简单吗？”
　　“很简单？”
　　“没错，我觉得只要玛修去问他，他一定会看在玛修这么可爱的份上高高兴兴地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前辈！！”
　　今天的玛修一如既往的可爱，可爱得让人想要搂在怀中拥抱对吧。
　　如果玛修真的希望看到魔术师S的脸，那个看似神神秘秘的男人会拒绝他吗？
　　……
　　魔术师S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表现出一副纵欲过度的疲惫模样。
　　埃尔梅罗二世说得没错，魔术师S失去了大量的魔力（体液），这导致他在短时间内进入虚弱的状态。而让魔术师S陷入如此窘境的，正是潜伏在他体内的女神——斯忒诺。
　　这位女神贪婪、肆无忌惮，在魔术师S毫无防备之下夺走了他的魔力。
　　戈尔贡三姐妹，在希腊神话中，她们常常引诱经过附近的人类将他们杀死。如果单纯只是为了杀戮，这就未免太过不过去了，现在看来，她们是榨取人类任何一丝价值。
　　“神灵、魔物，都是贪得无厌的种族。”
　　在魔术师S的灵魂深处，紫色的女神如此说道。
　　丝毫不在意自己就是女神，也不在意戈尔贡在传说中以魔物的形象出现。
　　她们是任性的种族，无论是神灵还是魔物，根本就不需要在意人类的评价。用一句最同属的话来讲：做魔/神，最重要是开心。
　　魔术师S闭上眼睛，意识陷入了深度睡眠的状态，只有这样才能与斯忒诺交流。
　　虽然时隔多年，但是魔术师S没有感到生疏，和神灵交流的方法对他而言易如反掌。
　　“我不介意你从我这里抽取魔力，不过麻烦你下一次可以提前告诉我，并且用更加温和的方式可以吗？”
　　“不会生气吗？真是无趣的反应，我还以为你会生气才对，会更加暴躁，怒不可遏，但是却对我无可奈何。”
　　斯忒诺直言不讳自己的恶劣行径，不愧是一个人形的女神。
　　不过有一点她说的没错，魔术师S对她无可奈何。虽然现在两人是Master和Servant的主从关系，然而他们曾经有过承诺，或者说是契约，让他们之间存在模棱两可的约束。
　　那天的斯忒诺为了避免魔术师S看穿她的打算，并没有和他协定契约，但是神灵的只言片语都带有神奇的力量，在魔术师S点头的瞬间，两人的羁绊就已经形成了。
　　魔术师S倒也没有生气，他的情绪总是缺乏变化的，温柔到冷漠一样，不论是让人兴奋的事还是悲伤的事都难以改变他的心情。
　　“趁现在还有一点时间，我只想知道，你对‘马尔斯之剑’有多大把握。”
　　“不会有错的，不只是我，希腊的神都不会弄错，那把剑是我等希腊之神的克星，是屠杀神灵的邪恶之剑。那个女人利用我的神性召唤马尔斯之剑，绝不是她的最终目的，因为人类之躯控制神之剑是无法实现的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的目的一定是召唤马尔斯，引发战争毁灭这个帝国。”
　　对于斯忒诺的猜测，魔术师S认为可能性很大。
　　如果太阳之神降临的话，这个世界会变得灼热无比。
　　如果黑夜之神降临的话，这个世界会失去光明。
　　同样，如果战争之神降临的话，这个世界会陷入纷争。
　　如果战神马尔斯来到这个世界，一定会导致罗马帝国陷入战乱。再加上气候剧变，帝国的粮食也会减少，为稀少的资源发生的冲突也会越来越明显。战争、饥饿、杀戮、死亡……毫无疑问，到了那个时候，世界末日必然会到来。
　　但是，艾莉卡有必要这样做吗？如果按照这个剧本，依然需要长时间的等待，时间一长就容易发生变化。要知道艾莉卡现在不算胜券在握，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一起了，尼禄和亚历山大就了解到他们无法继续等待下去，所以发东西总攻。
　　也就是说，其实艾莉卡的计划不需要长时间等待。
　　真让人头疼。
　　……
　　中午的时候，尼禄大军终于来到了玛西格利亚和亚历山大汇合。
　　这个看似幼小的少年还留着小辫子，虽然看似稚嫩，却隐约有未来伟大的亚历山大的影子。只不过这个样子也未免太过清秀了，还没听说过亚历山大大帝是一个美男子。
　　“亚历山大，联合帝国军的情况如何？”
　　“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动静，但是联合帝国的士兵正在不断增加，已经有新的Servant被召唤出来了。”
　　“你见过那个Servant了吗？”
　　“见过了，虽然不曾交战，但是是一个很强的战士和将军，如果在战场上遇到他，会变得很吃力。”
　　虽然亚历山大觉得遇到那个新出现的Servant会感到棘手，但是没有露出任何泄气的情绪，或许就算对手是那个Servant，亚历山大也有信心去击败他吧。
　　埃尔梅罗二世依然是一副忧郁的模样，和亚历山大的对话没有让他改变多少，也无法让人弄清楚他的想法。，不过他还是尽可能地弄清楚对手的情报。
　　“可以描述一下对方的样貌、武器，或者一些比较显眼的特点吗？”
　　亚历山大却摇头了。
　　“不需要猜测了，如果没有错的话，对方是斯巴达的王。那个服饰和斗志不会有错，是古希腊斯巴达的装束，圆盾和长矛都能斯巴达的痕迹。”
　　“斯巴达的王……”在这一瞬间，埃尔梅罗二世终于露出了棘手的表情，“最糟糕的情况就是用三百勇士抵挡波斯大军的列奥尼达，如果真的是他，这可能是一场硬战。”
　　“想那么多干什么？”大概是觉得埃尔梅罗二世和亚历山大畏畏缩缩地模样太难看，尼禄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既然敌人就在眼前，就应该冲过去，在这里想那么多根本就没有用。如果仅靠思考就能解决问题，”
　　说起来，因为母亲的毒害，尼禄患有严重的头疼症，导致她有时会出现难以忍耐的痛苦。又因为这种痛苦出现在头部，所以尼禄对一切与头部有关的事情都不感兴趣，甚至是厌恶，其中包括……思考。
　　“不妨一试。”
　　中午时分，酒足饭饱，太阳刚刚偏向西边的时候，尼禄就开始整顿军马了。
　　犹豫对方是Servant，仅靠尼禄击败对方的可能性太小，再加上需要保障尼禄的安全，布狄卡决定跟随尼禄一起出战。
　　本应该是死敌的两个女人，在这个时候竟然并肩作战，不得不说命运真是一个可笑之物。
　　“咦？立香呢？”
　　眼看着尼禄带着大军冲锋，魔术师S却发现这里少了两个人——立香和玛修。
　　“Master？糟了！”
　　阿尔托莉雅一脸难看地看向尼禄的方向。
　　魔术师S也在一瞬间反应过来。
　　“哇，那个孩子在干什么？”
　　还没等他继续说什么，阿尔托莉雅已经冲出去了。
　　……
　　等待尼禄大军的Servant是一个将身体裸露在阳光下的男子。
　　他的身上一件火红色的披风，头上戴着只露出眼睛的头盔，虽然四肢都有保护他的铠甲，但是大部分依然是暴露在空气中。
　　手中拿着一把细长的长矛和一块圆盾，独身一人屹立在联合帝国士兵的最前方。
　　“前辈，这个Servant很强。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军队，而是一面城墙，如果我们强硬进攻的话，说不定会失败。”
　　“别说这种泄气的话，玛修，你的盾不是比他的还要大吗？”
　　“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盾牌的作用是用来保护的，现在对面的Servant很好地发挥了它的作用，相反，玛修现在是进攻的一方。
　　或许是因为看穿了两人的紧张，布狄卡回头笑着说道。
　　“不要太紧张，只是人多了一点而已，实际上我们的敌人只有Servant。现在是二比一，算上尼禄的话也是二点五比一，根本就不成问题。”
　　布狄卡的笑容玛修和立香都轻松下来了，这个大姐姐很擅长照顾人，曾经是数个女儿的母亲。
　　——可惜是个人妻。
　　立香心里不免可惜地说道。
　　“在这里停下来。我是列奥尼达，从现在开始，这里不允许你们前进。”
　　“哼，我们不是来交涉的，如果不让人，就只要战斗了。”
　　列奥尼达不可能妥协和退缩，尼禄也不曾想过能够和平解决。面对屹立不退的联合帝国军，罗马帝国军毫不犹豫地冲锋了。
　　手持盾牌的玛修在这个时候得到了立香的允许，毅然决定冲向了列奥尼达。
　　“列奥尼达先生。”
　　“哦？是同样使用盾牌的Servant，而且还是很有礼貌的女士，真是让人高兴。不过可惜，盾兵，这个场合不适合你，盾牌的意义在于守护和防御。”
　　列奥尼达似乎一看就看穿了玛修拥有特殊的职介一样，身为敌人的他给出了合理的建议。


第八十四章 你以为是鬼舅？
　　虽然列奥尼达的建议充满了善意，但是玛修不会因为这只言片语改变立场。
　　“抱歉，我不能答应你，列奥尼达先生。”
　　玛修转头看向身后的远处，看到立香作出“加油”的手势，整个人顿时变得神采奕奕。
　　“我不能放弃，因为我要保护前辈，让前辈看到我的努力。”
　　“原来如此，是因为有守护的人啊。”
　　“对不起，列奥尼达先生，我现在进攻的一方。”
　　“不，你错了！”
　　列奥尼达大声否定了玛修的话，隔着头盔，玛修依然可以感受到列奥尼达炙热的目光。
　　“守护并不只是被动地防守，努力去进攻，为了要保护的人而战斗，前进也好后退也好，当你是为了心中的人去战斗，那你就是正义的守护之士。”
　　“列奥尼达先生？”
　　“来吧，小姑娘，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决心，你守护之人是否能击破我的盾。”
　　列奥尼达的腰板挺直了。这不是因为战斗即将开始，而是因为玛修突然就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同样是使用盾牌的Servant，这种崇拜让列奥尼达有些受不了。
　　“既然如此，我要来了，列奥尼达先生，我一定会杀了你。”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感觉玛修似乎读错了他的意思，但是列奥尼达已经看到玛修冲过来了。
　　圆盾和十字盾相碰，气浪从中卷起。这个时候列奥尼达熟练地伸出另一只手的长矛，瞄准玛修的头刺出。
　　“呀！！！”
　　迅猛的一击被玛修挡下了，这一面比她的身体还要巨大的十字盾并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笨重。
　　这是至今为止完全不一样的战斗。
　　列奥尼达已经彻底放弃了手中的长矛，完全依靠着圆盾和玛修碰撞，依靠着意志和筋力在较量，两人都放弃了灵活的技巧。
　　但是无论是列奥尼达还是玛修，都无法撼动彼此半分，即使看上去摇摇欲坠，最后还是挺过来了。
　　另一方，尼禄带着大军冲锋也遇到了问题，骑兵和战场无法突破看似单薄的联合帝国军。在布狄卡的观察下才发现，这些手持圆盾的士兵数量虽然较少，但是每一个人都带有Servant的感觉。
　　而这个源头毫无疑问就是与玛修较量的列奥尼达。
　　“也就是说，只要杀死那个首领，我们就能冲破他们的防御？”
　　“不行，现在玛修和列奥尼达之间容不得第三者，闯进去的话会让玛修陷入危险。”
　　布狄卡看得很清楚，虽然两人现在谁也奈何不了谁，但是不难看出玛修和列奥尼达之间还有一顿距离，这个孩子在亚从者的道路上与真正的Servant尚有不足。
　　“快看，那里发生了什么？”
　　突然，两人看到了前方的方阵中出现了骚乱，方阵的背后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坚不可摧的斯巴达方阵，却因为来自后方的攻击，从内而外被突破了。
　　突破方阵的仅仅是一个人，一个丧失了理智，依靠本能在行动的Servant。
　　“余之……所为……乃命运……所致。献上……汝之生命。献上……汝之身躯。”
　　“那个是Berserker？！”
　　“是叔父大人！！！”
　　布狄卡不会认错这个Servamt，这是屡次带领联合帝国士兵骚扰据点的Berserker，但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个Berserker就是尼禄的叔父卡里古拉。
　　Berserker卡里古拉被尼禄的声音所吸引，这一刻仿佛取回了失去的理智一般，平静地看着她。
　　“美丽……真是美丽，你真美丽。想要夺取，探求，撕裂，将你那如女神般的纯洁和美貌全部……”
　　“叔父大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到底是什么人在控制你。”
　　尼禄的大声质问，仿佛触碰了卡里古拉敏感的神经，平静地脸上在一瞬间就露出了狰狞。
　　“余全身都在渴望将你彻底蹂躏，余……深爱着……心爱的吾妹之子——尼禄啊啊啊！！”
　　在这一瞬间，尼禄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暴虐，仿佛在眼前的人不是她敬爱的叔父，而是盘踞在森林中的奇美拉。
　　“笨蛋，你在干什么？”
　　布狄卡将尼禄整个人撞开，然后举起了手中的圆盾。在同一时间，卡里古拉已经来到他的身前，他就像一只猛虎一样扑过来，拳头砸到了布狄卡的圆盾上，强大的力量将她脚下的土地砸出了一个小坑。
　　“给我振作一点尼禄皇帝，如果你帮不上忙就走远一点，不要在这里妨碍我。”
　　只是稍一分神，布狄卡就感觉有心无力。与Berserker搏斗并非一个好的选择，失去理智之后，Berserker的能力都提高了一个等级。Rider本就不是一个适合白刃战的职介，被Berserker缠住之后更是岌岌可危。
　　“为什么……要阻止我……和尼禄，啊啊啊！”
　　受到妨碍后，卡里古拉的拳头不停地挥动，布狄卡的盾牌上发出“砰砰砰”的敲击声。
　　“汝已经不是伯父大人了。伯父大人绝不会这样对我，他是余最敬爱的长辈，而不是一个没有理智的野兽。余虽然对汝被杀这个件事感到很愧疚，不过余已经替汝报仇了，但是余绝对不允许，汝像野兽一样毫无尊严的苟活下去。”
　　“就让余代行超度之责吧，这是作为侄女，也是一名英明皇帝的使命。”
　　“——目睹余之才！听那雷鸣般的喝彩！然后赞美吧！向这黄金的剧场！童女讴歌的荣华帝政！！”
　　世界在一瞬间崩坏了，破坏的世界也在下一瞬间重塑，形成了新的世界。
　　世界稳定的时候，三人已经来到了绯红与黄金的剧场内。
　　鲜花在飞舞，悦耳的歌谣在回荡，仿佛在歌颂着这位施行仁政的罗马皇帝。充满着热情和热爱，这是凡人无法到达的领域，即使是强大的魔术师也维持一个虚假的世界几秒钟，然而当万众一心，当罗马帝国的人愿意将自己的力量献给皇帝时，奇迹就发生了。
　　“是余为尼禄·克劳狄乌斯，罗马帝国的第五代皇帝，为身为第四代皇帝的你最后的践行！”
　　PS：这是第一个加更。


第八十五章 其实是骨科大佬
　　本来是一对一的战斗变成了一对二，卡里古拉的落败就变得毫无悬念了。
　　原初之火，是尼禄亲手设计打造的武器，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大剑。但是她绝对没有预料到，她竟然会有用自己亲手打造的武器，杀死自己最尊敬的长辈吧。
　　大剑因为她高涨的情绪燃起了熊熊火焰，在这个心灵的世界中划出一道赤色的闪电，最终刺穿了的卡里古拉的身体。
　　与此同时，幻想的世界也崩坏了，三人再一次回到了战场之中。
　　在卡里古拉脸上的疯狂渐渐消去，他的目光也变得柔和。
　　这个时候尼禄已经气喘吁吁。固有结界本就不是一般魔术师可以使用的大魔术，虽然尼禄也有成为魔术师的天赋，可惜因为被自己母亲的毒害，剧烈的头疼让她与魔术师这个职业有缘无分。
　　“伯父大人。”
　　“尼禄，为什么……”
　　卡里古卡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想不到尼禄会变成这样，但是片刻的情形后，他又再一次失去了理智。
　　“尼禄、尼禄，余最爱的……侄女，你是……多么的……美丽，比……月之女神……还要美丽。……余……最爱的……妹妹……”
　　卡里古拉说完了最后的道别，便化为灵子消失了。
　　“干得好，尼禄皇帝，我还以为你会因为他是你的伯父就手软。”
　　“用不着你来担心。”
　　尼禄拄着手中的大剑，惆怅地看着卡里古拉消失的位置，不由想起了他最后的话……以及伯父和母亲的亲密。
　　或许由始至终，尼禄在卡里古拉的心目中，都只不过是妹妹的替代品吧。
　　……
　　在卡里古拉突破列奥尼达的方阵时，一支部队抓住了这个破绽，强力的冲锋将列奥尼达的防御阵撕裂。
　　为首的是年幼的亚历山大。虽然是尼禄带领罗马军进攻，但是亚历山大和埃尔梅罗二世都没有选择袖手旁观。所谓兵贵神速，战场上的每一个变化都可以扭转局面，而埃尔梅罗二世和亚历山大都不是泛泛之辈，在斯巴达方阵出现混乱的时候，亚历山大就已经动手了。
　　最强大的防御往往不会被外部的攻击击破，而是被内部瓦解。
　　“不要慌，都给我冷静一点，重整队伍，不要退缩。”
　　但是无论列奥尼达怎么努力指挥也好，方阵崩溃已经是无法扭转的局面了。虽然方阵的士兵都是由列奥尼达的宝具“炎门守护者”召唤出来的斯巴达战士，然而亚历山大的军队也没有差多少，那些都是“未来”追随着亚历山大大帝征服世界的大军。
　　“看来我已经输了这一场战争。”
　　列奥尼达对这个结果看得很清楚，他也很冷静地看着，没有垂死挣扎的打算。
　　“列奥尼达先生……”
　　玛修看着失落的列奥尼达，作为乖孩子的她没有趁虚而入，反而有安慰列奥尼达的想法。
　　“不需要安慰我，玛修小姐，胜利和失败一样，都会围绕着我们，我们的努力不过是为了避免失败的发生。”
　　突然，列奥尼达将手中的长矛抛下，然后脱下保护着头部的头盔，露出了坚毅的脸。
　　“列奥尼达先生，你在干什么？”
　　“玛修小姐，我只是想告诉你，有时候我们是不允许失败的，因为失败了，就代表失去所有了。”
　　列奥尼达的目光越过玛修，看到了在玛修身后一直关注战场的橘发少女。
　　“站在你身后的那个少女就是你的Master，如果你输（死）了，你的Master也一定会被杀，这是你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对吧。”
　　“没错，我就是为了前辈而战，所以我一定不能倒下。”
　　列奥尼达欣慰地看着玛修，大概是感觉后继有人吧。
　　“那就看清楚了，这是我最强的防御——炎门守护者（Thermopylae Enomotia）啊啊！！”
　　与此同时，被列奥尼达召唤的斯巴达士兵消失了，整个方阵就只留下列奥尼达一个人。
　　手持着盾牌的列奥尼达放弃了其他防御，也放弃了可以进攻的长矛，孤身一人冲向玛修。然而在气势上却媲美千军万马，玛修觉得这一刻的列奥尼达甚至比斯巴达300勇士还要强大。
　　这就是炎门守护者，是斯巴达的勇士。正是因为有如此意志和勇气，才能凭借着300人抵挡10万波斯大军足足三天。
　　“——假想宝具·拟似展开/人理之础”
　　玛修毫不犹豫地使用宝具，迎接列奥尼达的撞击。
　　炎门的守护者就像巍峨的山岳压过来，玛修瘦小的身体仿佛会在下一刻被压到。当盾牌与盾牌相撞的那一刻，大地开始震动了，他们之间的土地上出现了一道裂痕，就连大地也无法承受这一冲击。
　　仿佛听见了勇猛的战士在呐喊，鲜血在沸腾，衰退的意志变得更加坚强，松懈的肌肉又一次变得有力了。
　　“呀啊啊啊啊啊！！！”
　　玛修努力地娇喝声很快就被强大的轰鸣淹没，地上的尘土被卷起，她的身体也随之被笼罩了。
　　“玛修！”
　　一直在注视战斗的立香冲出来了，虽然是相信玛修会获得胜利，但是当玛修真的从她的视野中消失得时候，立香还是忍不住了。
　　她冲进了被尘埃淹没的战场，往记忆中玛修的位置靠近，没过多久就找到了站在原地的玛修。
　　立香看着玛修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伸出自己的双手，却又不敢去触摸现在的玛修。
　　“玛修，你还好吗？”
　　听到了立香的声音，玛修好像才清醒过来一样，她转过头来看着立香，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前辈，我成功了。”
　　“……对，你成功了，你又一次保护我了。”
　　这是对玛修最大的肯定。只要是立香轻轻一句的认同，对玛修而言，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算面对强大的炎门守护者也巍然不动，在这一刻，玛修却已经变得柔弱无比。她轻轻闭上眼睛，然后倒在立香怀中。


第八十六章 笑什么笑，你也是罗马
　　然而战争还没有结束。
　　联合帝国失去了两个Servant，但是他们还没有停止，气势高昂的呼声由远而近，当声音消失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出现在眼前了。
　　“吾至，吾见，吾征服！”
　　红色的胖子，展示出了与他体型不相符的敏捷。
　　“我又来了，布狄卡女王，还有……罗马帝国的第五任皇帝——尼禄·克劳狄乌斯。”
　　恺撒大帝率领着他的军队出现，绯红的少女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不过脸上的认真却没有维持三秒钟，恺撒就看向了另一边的立香和玛修，脸上露出了油腻的笑容。
　　“还有两个可爱的少女，像棉花糖一样软绵绵的胸 部，真是可爱。”
　　“你……”
　　“Excalibur！！”
　　一道光炮突如其来，射向恺撒和他身后的联合帝国士兵。迎面而来的光炮，让人联想到天上的太阳降临到地球，世界的末日将至。
　　“万物皆由我枪生（Magna Voluisse Magnum）！”
　　干涸的大地在起伏，下一瞬间，粗壮的巨木之枪突破而出，本来已经了无生机的大地变成了郁郁葱葱的森林。
　　本应该能够蒸发掉一切的圣剑之光开始吞噬巨木，然而当它推进了半个森林后便无功而返。
　　“真是危险啊，差一点就被这个光炮杀死了，如果真的这样，我就变成搞笑的路人角色了。”
　　恺撒抹了一把汗，看上去心有余悸。刚才的Excalibur确实太突然了，如果不是Lancer的宝具，恺撒已经被蒸发得连灵子也不剩。
　　“只不过没想到有‘骑士王’之称的亚瑟王，竟然也会做出偷袭的行为。”
　　“既然是敌人，就应该用尽办法杀死他们，不列颠骑士的高洁只会送给朋友，互相厮杀的敌人没有情面可言，不如从一开始下定决心。”
　　“这个决心真好，如果了解了自己的敌人，在刀剑相向的时候反而会犹豫。真糟糕，连亚瑟王也出现了，看来这一次是非死不可。”
　　恺撒说着丧气的话，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斗志，并没有被罗马帝国人多势众的Servant打击到。
　　阿尔托莉雅的注意力并不在恺撒身上，她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尚未露面的Lancer身上，那个强大的Servant才是最危险的敌人。
　　“阿尔托莉雅，给我好好教训这个死胖子，竟然敢在我面前调戏玛修！”
　　立香对恺撒刚才的话显然很介怀，像这种恶心的胖子，在这个世界上呼吸都是错误，就应该蒸发得连灵子也不留。
　　“请交给我吧，master，只要我还能站着，就不会有人能伤害你。”
　　“真是可怕的眼神，难道亚瑟王就是靠眼神杀人的吗？还有，我不是胖，只是比较丰满而已。”
　　“闭嘴吧，恺撒阁下，不要在这里丢人现象了。”
　　尼禄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她对恺撒这种不要脸的行径十分生气，尤其是他还在和自己拥有同一张脸的女人面前。
　　“你终于来到我的面前了，最美丽的罗马之花。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但是一直都找不到机会，但是无聊的等待也是值得的。真美啊，实在是太美了，这份美丽足以称为世界至宝，与罗马相映成辉。继承了吾等深爱的罗马之人，报上你的名字吧。”
　　看到近在眼前的尼禄，恺撒的笑容显得更加灿烂了。不过变得一本正经的恺撒，显然让尼禄反应不过来。
　　“——尼禄，余是罗马帝国第五代皇帝，尼禄·克劳狄乌斯，正是讨伐汝等伪帝之人。余已经在魔术师的口中得知汝等的名字，你究竟是……”
　　“我是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和卡里古拉一样是真的。”
　　“什么？你真的是帝国前皇帝？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果然，你们都是受到控制了吗？”
　　“我在这里纠正你的错误。首先，我不是皇帝，只不过是差点成为皇帝的独裁者。第二，我虽然受到控制，但是向帝国发动战争也是我们的意志。”
　　“什么？！”
　　在尼禄的想象中，伯父卡里古拉、独裁者恺撒，他们之所以会率领联合帝国军分裂罗马帝国都是幕后的Master的指使，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错。也正因为这个理由，尼禄才会放下负担进攻联合帝国，就是对手是卡里古拉和恺撒也没有任何罪恶感。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他们的行动竟然是基于自己的意志。
　　“你一定很疑惑吧，但是我不能告诉你。但是如果你们胜利了，作为胜利者的奖赏，我告知你们也并无不可。”
　　“我一定会赢的，也一定会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你们对自己的祖国发动战争！”
　　眼看战斗即将发生，阿尔托莉雅转过头对立香说道。
　　“Master，这里现在很危险，请你马上离开。”
　　“我知道了，你一定要小心。”
　　这里已经不适合玛修和立香继续留下来，常人难以承受Servant的战斗余波，尤其是玛修现在已经昏睡过去了。
　　若是看Servant的数量，亚历山大势力和罗马帝国势力完全可以碾压联合帝国，但是联合帝国的士兵再也无法与过去的普通士兵相提并论，他们身上都带着Servant的力量，不知道是罗马历代皇帝的力量还是圣杯的力量。
　　若是联合帝国大军全线出击，必然会将尼禄等人淹没。
　　恺撒面对尼禄和布狄卡两个人也毫不逊色，这个名将在战场上也是好手，虽然看上去发福的身躯不善战斗，但是他的灵敏比之职介为Rider的布狄卡也毫不逊色。
　　联合帝国的士兵再一次和亚历山大等人开战。吕布、斯巴达克斯等人都加入了战场，埃尔梅罗二世和亚历山大都很好地运用了这两个没有理智的Berserker，在敌军中发挥出宛如天灾一般的力量。
　　阿尔托莉雅没有加入战斗，她一直在全力警备隐藏起来的Lancer。那个Lancer绝对是顶级的Servant，阿尔托莉雅不敢放开任何戒备之心，这样做随时会被Lancer抓住机会。
　　但是到最后也没有发现Lancer的踪迹，这样的Servant不应该选择偷偷摸摸才对，但是阿尔托莉雅可以感觉到Lancer就在森林中。
　　直到最后，尼禄和布狄卡杀死了恺撒，也没有等到支援的到来。
　　“输了啊，看来Master最后也没有信任我，难道她就不明白巧言善辩是身为领导者的基本技能吗？不，应该说她很清楚才对，正因为这样，所以才不会信任我，聪明的少女真是让人头疼。”
　　“不要说这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恺撒，告诉余，为什么要破坏帝国的繁荣？！”
　　感觉到恺撒逐渐消失，尼禄不由得着急起来了。
　　恺撒的身体开始化为灵子，用不了多久就会回到英灵殿。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为了我等深爱的罗马啊。”
　　“什么？既然爱着罗马，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你不会明白的，你在以后也会明白。罗马的毁灭无法避免，但是人理烧却确实最好的机会，让罗马延续的最好机会。无论是失败还是成功都可以接受，成功了，我等的夙愿得以实现；失败了，只是证明我们的选择是错误的。竟然以Servant之身去干涉过去的历史，看来我也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
　　说完之后，恺撒就消失了，留下了一头雾水的尼禄。
　　“这个死胖子，到底在说些什么，难道就不能说得再清楚一些吗？”
　　以现在的信息去推测，发现自己根本就找不到线索和结果，尼禄感觉自己被人愚弄了。
　　但是尼禄身边的布狄卡却可以明白恺撒的意思。
　　在历史中，尼禄是罗马帝国朱里亚·克劳狄王朝的最后一任皇帝，在她死后，奥古斯都（屋大维）建立罗马帝国被终结，罗马从此走向衰弱，在七百年后被灭国。
　　现在的尼禄还是活着的尼禄，当然不会了解罗马帝国以后的历史，这个时候的罗马帝国依然处于一片繁荣之中，即使联合帝国出现了，只要将其消灭，欣欣向荣的罗马帝国很快就能恢复，在她之后的历史影响不了她。
　　但是恺撒、卡里古拉等人不同，他们是脱离了时间的Servant，很清楚罗马帝国的终结。如果有机会扭转历史，深爱着罗马的他们必定不会放过，而是想尽办法去挽救“即将灭亡”的罗马。
　　人理烧却、圣杯，这毫无疑问都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历代皇帝当然不会放过。如果成功了，尼禄的罗马帝国将会覆灭，但是更加强大的联合帝国将会成为新的罗马帝国延续下去；如果失败了，那就证明这一条路行不通，特异点修复后一切会回到原来的历史，就让罗马帝国以原来的轨迹走下去。
　　可惜这些事无法告诉尼禄，因为这听起来只会让人感到天荒夜谈，罗马皇帝绝不会因为别人的话放弃自己的理想，即使那些人是先代的皇帝。
　　恺撒死去之后，联合帝国士兵仿佛失去了领导。虽然身上的加护没有消失，但是他们的纪律和意志都受到影响，在尼禄军和亚历山大军的合击之后节节败退，最后缩到了森林附近。
　　“汝到底是谁？”
　　尼禄高声地质问，她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
　　虽然尼禄不是Servant，但是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得到了拥有Servant力量的加护，所以才会使她拥有与Servant较量的力量。
　　“汝一定也是帝国先代的皇帝吧，在这个时候为什么还要藏起来，难道是羞于见余吗？”
　　或许是尼禄的挑衅确实发挥了作用，树林里出现了动静，正当大家以为Lancer出现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狼狈地射出来，最后在平坦的大地上滑行了十几米。
　　“荆轲小姐？”
　　“荆轲？”
　　从树林里出现的人就是荆轲，原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利用自己的“气息遮断”潜入树林中，打算刺杀藏在里面的罗马皇帝，但是很显然，她的刺杀失败了。
　　“还是失败了。真是可惜，到最后我还是没有成功杀死皇帝。”
　　荆轲苦笑一声，留下这一句话后，就消失了。
　　“真是勇猛，这才配得起当代罗马统治者之位。”
　　森林里的Lancer走出来了。他身上戴着简陋的铠甲，黝黑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血红色的眼睛看着远处的尼禄。
　　“嗯——”
　　在看到Lancer真面目的瞬间，尼禄感觉到无法呼吸的难受。
　　“你就是尼禄吧，夺目美丽，夺目绚烂的存在，难怪能用那纤细的手臂支撑起整个罗马。来，过来，过去，现在，未来，所有的罗马都深爱着你。”
　　“……”
　　“……”
　　“神祖大人，我才知真正的尼禄啊，不是那个模仿我的脸的平板身材！”
　　“你说什么？！”
　　没错，Lancer完全搞错了对象，他说话的对象是一直用充满斗志盯着他看的阿尔托莉雅，而不是经受了数次战斗后，显得虚弱的尼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他重新将目光放到尼禄身上的时候，似乎夹杂着淡淡的失望。
　　这让尼禄变得更加生气了。
　　——老娘有什么地方比不上那个冒牌货了。
　　“尼禄，你为什么要恐惧？无论你犯下什么错误，只要你愿意投入我的怀抱，我会连你内心的野兽也一同疼爱，能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我一个了。”
　　“我本以为在所有皇帝中，唯有你一个不会出现，因为你就是罗马，罗马就是你，唯独你绝不会伤害罗马，因为你是罗马真正的开国皇帝——神祖罗慕路斯。”
　　“没错，我就是罗马，罗慕路斯。”


第八十七章 曾经的女儿
　　“贞德小姐，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本来只是尼禄的试探攻击，但是在埃尔梅罗二世的安排之下，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歼灭。虽然现在后方进入了空虚的状态，但是没有人怀疑，只要有埃尔梅罗二世在这里，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至少这个看上去随时有可能猝死的军师，完全有能力坚持到亚历山大的支援。
　　纵观整部《三国演义》中，除非无可奈何，诸葛孔明少有兵行险招的经历。
　　但是在立香和她的Servant亲赴战场的时候，圣女贞德却留下来了。
　　“哎？我应该去吗？”
　　贞德一脸疑惑地看着魔术师S，仿佛他在说什么匪夷所思的话。
　　“你是立香的Servant啊，这个时候应该去保护立香才对，而不是留在这个地方，难道是立香的安排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魔术师S倒是感到很欣慰，毕竟立香很少流露出照顾人的一面。
　　“不是这样，这不是Master的安排。”贞德摇了摇头，然后她的脸上出现了茫然，虽然面对着魔术师S，却让人感觉不到她的目光，“这是主的安排，是主让我留在这里等待指示。”
　　“什——”
　　主的安排，岂不是说贞德正在和那位神在沟通？
　　虽然说魔术师S也确信主的存在，但是自从“代行者”去世以后，唯一可以沟通神的人就消失了。神再也无法联系到凡人，这意味着神已经去往世界的外侧，即使鲜有拥有沟通神灵的祭司出现，也不过是捕捉到神灵留下来的力量罢了。
　　这个时候，魔术师S看到了立香从战场中归来，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显然是他想多了，看来艾莉卡在特异点里的举动让他变得太紧张了。
　　“立……藤丸，玛修小姐还好吗？”
　　看到玛修竟然被立香抱着回来，魔术师S也变得紧张不少，不过以他丰富的经验来看，玛修并没有受到严重的创伤。
　　“蒙娜丽莎，玛修还好吗？”
　　立香并没有理会魔术师S的话，而是主动联系了蒙娜丽莎。
　　“从这里的仪器观察，玛修的身体现在并无大碍，不过……魔术师S，麻烦你检查一下吧.”
　　“他？”
　　“魔术师S是非常高明的魔术师，检查Servant的状态不在话下，请你放心交给他好了。”
　　“真的能行吗？看这里很可疑啊。可恶，老爸这个时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立香对罗曼到现在还藏起来感到很生气，但是她没有拒绝蒙娜丽莎的建议，因为玛修的安全现在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由于缺乏仪器，魔术师S的检查流于表面。他检查得很慢，也很仔细，即使看不到他的表情，立香和贞德都可以感觉到他的认真。
　　“请放心，这是魔术回路的过度使用造成的。虽然现在昏迷过去了，但是这并非什么坏事，因为这一次魔术回路使用后，原本没有激活的魔术回路大部分都激活了，这会让她以后在战斗中更加轻松，只要稍做休息就能恢复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立香松了一口气，但是随后就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魔术师S。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我……我们不是在法兰西见过面吗？”
　　“对啊，我都忘记了，差点忘记了我们曾经见过，你还欠我一拳。”
　　“……”
　　……
　　……
　　罗慕路斯和尼禄的交流无法继续进行下去，因为有人打扰了他们，更加准确地说是斯巴达克斯和吕布冲出去了。
　　失去了理智的Berserker感受到了来自Lancer的压迫，而他们选择的并非逃跑，而是进攻。
　　反抗暴政的压迫，杀死强大的敌人，这就是他们的选择。
　　突然的失控让人意料不到，但是并非猝不及防。
　　罗慕路斯面对着这两个Berserker高举手中的长枪。
　　“——万物皆通向我的爱（Moles Necessrie）！”
　　一面宏伟的城墙出现在眼前，它挡在罗慕路斯和两位Berserker之间，但是却并非简单的“盾牌”。那一面厚重的城墙开始撼动，从中间开始分裂，城墙的上面开始上升，使这面城墙一分为二。
　　巨大的吸力从断层中传来，地面上的吕布和斯巴达克斯竟然被这一股吸力所吸引，双足离开了大地，无论他们怎么挣扎也无法脱离，往城墙的断层飞去。
　　当两位Berserker的头颅进入断层的时候，上层的城墙突然落下，这一面宏伟的城墙犹如一个巨大的断头台，将他们的头颅砍下。
　　鲜血从他们的脖子里喷洒而出，将灰绿色的城墙染上了一层深红。
　　勇猛的飞将军和反叛者，竟然在一个照面之下就被杀了，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
　　“斯巴达克斯和吕布，竟然死了！？”
　　布狄卡难以想象眼前这一幕，共事多时的她当然也了解他们的厉害，但是他们却这么轻易就被杀了。
　　“我（罗马）是不败的，我（罗马）是永恒的。”
　　“Lancer，我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阿尔托莉雅挡在他们之间，上一次在小岛上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她不打算就此罢休。
　　“我已经知道你的名字了，罗穆路斯，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所以也记下我的名字。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如果你不知道的话，就记下‘亚瑟’这个名字。”
　　“你要挑战我吗？在这片土地（罗马）上，挑战我（罗马）吗？”
　　“难道你害怕了吗？还是说打算和上一次一样逃跑？”
　　“我（罗马）是不会逃跑的。”
　　两人的斗志节节攀升，Saber和Lancer尚未结束的战斗将开始，但是当他们已经准备就绪的时候，阿尔托莉雅感觉罗穆路斯的气势开始减弱了。
　　“Lancer，你在干什么？”
　　“很遗憾，我的Master不允许我现在在这里进行决战，我会在尽头等你们。”
　　失去了敌人，尼禄和阿尔托莉雅也不得不罢休，现在进攻联合帝国的首都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尤其是尼禄军长途跋涉赶过来，双方大军在刚才还进行了一场大战，现在正是需要休整的时候。
　　因为埃尔梅罗二世的计谋，军队的损伤并不大，这个黑心的军师完全是将尼禄作为诱饵。本来只是打算攻破斯巴达方阵的防御，没想到还得到了恺撒和卡里古拉这两个意外收获。
　　“吕布和斯巴达克斯死了？真是可惜，他们都是非常好用的Servant……如果操作得当的话，不过也无所谓了，敌方Master现在已经腾不出精力去召唤新的Servant了。”
　　虽然说是大获全胜，但是己方也失去了两个Berserker，埃尔梅罗二世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结果。他没有预料到罗穆路斯的强大，也这种强大太过反常了。
　　“敌方Master之所以会把Lancer召唤回去，是因为她身边既需要有人保护，不允许Lancer在这里冒险。另外，她也一定无法分出多余的经历召唤Servant来保护自己，现在毫无疑问是关键的时刻。还是那一句，我们缺乏时间，他们也缺乏时间。”
　　“那，我们要发动夜袭吗？”
　　尼禄的建议让埃尔梅罗二世摇头。
　　“夜袭的可行性不高。和一般的人不同，联合帝国的士兵由圣杯召唤出来，他们似乎能够辨别自己和罗马士兵的不同。而且攻城和野战也有很大的区别，他们既然知道现在是紧要关头，当然不会在防守上松懈。相反，应该提防夜袭的人是我们才对。”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只要等等天亮就够了。让士兵们好好休息，恢复士气后进行最终的决战。”
　　……
　　当玛修意识到已经已经失去意识一段时间的时候，她猛然睁开眼睛，想要从床上跳起来。
　　她现在自己还在罗马帝国的战场里，现在立香正是需要人保护的时候，而她却因为用力过度昏睡过去了。不过她没想到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就看到了立香站在窗边，原来她一直等待玛修苏醒。
　　“前辈——”
　　“你醒来了，玛修？太好了，我以为你还要一直睡下去呢。”
　　立香看上去有扑上去的打算，不过猛然醒悟了什么，然后又板着脸，转过头面向一边。
　　“没想到你还是挺能干的嘛。”
　　“魔术师S先生？”
　　玛修也跟着转头过去，发现魔术师S就站在另一边。即使是点着蜡烛的夜晚，这个魔术师依然是一副神秘的样子，身上穿着黑色的披风，头上也戴着兜帽，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脸。
　　“你能够醒来就太好了，再晚一点的话，我就会很危险了。”
　　“？”
　　“幸好玛修醒来了，不然我就拿你这个庸医的狗命。”
　　“太暴力了啊，前辈，如果被罗曼医生听到的话一定会被说教的……”
　　玛修突然就愣住了，因为她才发现自己说出了这段时间以来大家都在极力避免谈论的名字，一时间就说不出话来。
　　立香狠狠地瞪了魔术师S一样，好像是责怪他一样。
　　难道这是我的错吗？
　　魔术师S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不太适合留在这里，便向两人告辞后离开了帐篷。
　　离开帐篷后，魔术师S漫无目的地走着，现在他的脑子空空的，什么也想不到，这个时候可疑安静地休息就再好不过了。
　　可惜的是总有人不解风情。
　　“你似乎和那个那个亚从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呢，Master。”
　　“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什么意思？算了，我们的关系确实是挺复杂的，不过你以后就会知道了，我现在不想说话。”
　　不解风情的人就是藏着魔术师S身上的女神，她的话中总是充满了没有恶意的恶作剧，不会让人感到过火的同时，也让人无可奈何。
　　“你们的感情很简单，但是行动总是与想法充满矛盾，这让人想不通。”
　　“所以这才是人类啊，斯忒诺，他们总是复杂而矛盾的，即使是人类自身也无法互相理解，更何况是其它种族。”
　　“真是有趣。”
　　“嗯？”
　　“你刚才说……是‘他们’对吧，你似乎将自己从人类的群体中分离出来了。”
　　魔术师S闭口不言。当他感觉到自己可能会在语言上吃亏的时候，最正确的做法是选择逃避，这是他一贯的选择。
　　抬头看向天空，因为夜色降临，笼罩着天空的光带显得更加明亮了，就像彩虹一样绚丽。然而它比彩虹要更加可怕，当它降下来的时候，会将整个大地烧毁。
　　将光带悬挂在天空的人到底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些疑问应该可疑在艾莉卡的口中得到回答，可惜的是，他到最后还是没有机会得到。
　　“那是神的力量。”斯忒诺说道，她的声音虽然带着淡淡的魅惑之意，但是却少有地流露出了严肃感，“只有像众神之王朱庇特宙斯这样伟大的神才能做到这种程度，但是现在的神已经无法显现这样的神迹了，难以想象这到底是怎么样伟大的人才能做到人理烧却的伟业。”
　　“伟业……吗？”
　　从神代开始，能够毁灭人类的就只有神灵，然而即便是神灵，成功肃清人类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所以这次能够完成人理烧却，在某些人的眼中是十分伟大的功绩。
　　“这的确是伟业没错，但是却不是让人高兴的伟业。”
　　忙无目的地走着地时候，正好路过了伤兵营，职业病犯了地魔术师S几乎没有犹豫就走进去了。推开了无能地庸医，魔术师S让他们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专业水平，可惜在这个时代的医疗器具和医疗药剂实在太稀少了，在严重的伤势面前，魔术师S依然是有心无力。
　　当他从伤兵营离开的时候，发现月亮已经来到另一边了，没想到时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过去了。
　　“没想到就算是进入特异点，我也一样要加班啊。”
　　魔术师S自嘲着说道，然后加快脚步赶回自己的帐篷，结果发现有人站在帐篷的门口。
　　是一个少女，这一点从她充满曲线的身材上就可以看出来。她的个子不高，看起来很瘦小，纤细的躯体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意。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是魔术师S的行动并不慢。
　　“晚上好，玛修小姐。”
　　听到魔术师S的声音的时候，玛修往这边小跑过来，一直来到魔术师S身前。
　　“晚上好，魔术师S先生。”
　　看到玛修彬彬有礼的样子，魔术师S由衷地感到一股欣慰，即使明知道玛修看不到，但是他依然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你一直在等我吗，玛修小姐？抱歉，让你就等了。”
　　月色洒在玛修的脸庞，照映出了她白皙的肌肤。她的脸上依然带着婴儿肥，这个孩子本应该留在家中，或者是当一个生活在象牙塔中的好学生，但是她却不得不举起盾牌，为了本不属于她的责任去战斗。
　　一想到玛修在半天前昏迷的样子，魔术师S就感觉到心疼，又想到自己竟然让玛修在这里一直等候，便责怪自己为什么要在伤兵营里逗留这么久。
　　“魔术师S先生，我是为了向你道谢的。”
　　“道谢？”
　　“嗯。”玛修点着头说道，“很感谢你下午的照顾。”
　　“不、不用，其实这是我应该做的。”
　　看到玛修这样认真地充满诚意地道谢，魔术师S顿时感觉手脚无措。
　　“应该做？”玛修诧异地看着魔术师S，然后露出恍然大悟地表情，“放心好了，我是趁前辈睡着以后出来的，前辈不知道我来给魔术师S道谢这件事。”
　　他当然知道。如果立香知道玛修出来向他道谢，那么现在站在这里的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而且道谢的气氛也一定不会这么友善，在玛修露出温柔的笑脸的同时，站在身后的立香一定会露出威胁的目光。
　　只要想一想都会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实际上，玛修在不久（人理烧却）前对任何人也是毕恭毕敬的态度，也不知道是因为立香的出现还是亚从者的完成，让玛修的性格发生了变化。这可能是因为找到了依靠，或者是得到了力量，让本来像小松鼠一样的她终于愿意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了。
　　但是，曾经也被玛修这样认真道谢的魔术师S，现在却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慌乱，这大概是因为心中有愧吧。
　　“虽然前辈说魔术师S先生什么也没做，但是蒙娜丽莎已经告诉我了，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魔术师S先生一直在照顾我。”
　　干得真漂亮呢，蒙娜丽莎。
　　做了多余的事情了呢，蒙娜丽莎。
　　她让他们找到了一个可以单独相处的机会，但是他们之间真的需要这么郑重其事的道谢吗？
　　“因为我一直感到过意不去，所以我也希望可以找到可以帮得上魔术师S的地方，所以我希望魔术师S能够在需要我的时候，能够让我做一些事。”
　　“这些话也是蒙娜丽莎教你说的吗？”
　　“咦？魔术师S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果然是这样……不，没什么，我现在没有……”
　　魔术师S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在这一瞬间突然明白了蒙娜丽莎的意图。这是她给他们创造的机会，也是给魔术师S的机会。
　　“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够陪我聊聊天吗，就当是发发牢骚好了。”
　　“……嗯，好的，请尽管吩咐我。”
　　玛修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很高兴地就答应了。
　　然后魔术师S带着玛修往外走，因为担心被人偷听这些私密话，所以两人很干脆地离开了军营。
　　在检查发现没有人跟在后面，魔术师S和玛修才停下来。不过不管他们说些什么，在迦勒底的蒙娜丽莎也能听到吧，希望这个女人在这个时候可以拿自己为数不多的节操拿出来。
　　两人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魔术师S看着玛修的脸，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勇气是如此的匮乏。
　　——我一直都是一个胆小鬼。
　　魔术师S心里自嘲道。
　　“如果可以的话，接下来的话希望你可以帮我保密，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的话，我大概会羞愧致死的。”
　　“这么终于的话告诉我真的没问题吗？”
　　“嗯，这是人到中年的老男人遇到的一点麻烦，因为没有人可以倾诉，难得可以找到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你就当作是在可怜我吧。”
　　“没有那么严重。我的意思是说，我一定会保守秘密的。”
　　“实际上，我与我的一个患者……”
　　“咳咳！”
　　“咦？哪里传来的咳嗽声？”
　　“这是薛定谔的咳嗽，你就忽略它吧。”
　　感觉如果自己继续胡言乱语的话，那边的蒙娜丽莎就会忍不住了。你这个无节操的女人，果然是在偷听啊。
　　魔术师S重整自己的思绪，然后慢慢地说道：“其实，我和我的女儿发生矛盾了。”
　　“魔术师S先生的女儿？”
　　这种家务事本不应该让她去了解才对，不过想到眼前这个魔术师是人到中年孤苦伶仃的老男人，玛修最后还是耐下心来倾听了。
　　“没错，是我的女儿。应该怎么说呢？大人和小孩子之间总是无法互相理解的，在大人的想法里是正确的事情，但是小孩子往往无法理解这一点，而大人也会因为自己的理所当然伤害了自己的孩子……听不懂吗？没关系的，总而言之，就是我强制要求我的孩子按照我的想法去做，但是她无法理解，也不愿意去理解，最后离家出走了。”
　　“咳咳！”
　　魔术师S切断了薛定谔的通讯器。
　　“这应该算是我把她赶出家门吧。实际上当我把她赶走的不久之后，我就已经后悔了。虽然有想过去找她，但是又因为一些重要的事无法脱身，最后一直拖到了今天，现在已经杳无音讯了。”
　　“是因为人理烧却吗？”
　　玛修不难想到，因为人理烧却导致魔术师S的女儿死去，难道说魔术师S就是为了救回自己的女儿才选择拯救人理？
　　这样想着，玛修看着魔术师S的目光充满了感动。
　　这孩子，好像误会了什么。
　　“就、就当作是这样吧。不过我想过了这么多年，她也应该理解我的苦心了，所以下次见面的时候，就算落下脸皮去道歉也无所谓了。”
　　“这根本就是毫无诚意的道歉。不是因为认错而道歉，仅仅是为了让人好下台去做，魔术师S你根本就不明白你的女儿的想法。”
　　“咦？”
　　看着玛修突然发飙了，魔术师S满是诧异。
　　“魔术师S先生应该好好了解自己的错误才对，如果毫无理由地道歉，只会让人更加生气，道歉的理由才是你的女儿重视的地方，因为这代表着你已经理解她，而不是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敷衍她。”
　　“是、是这样吗？”
　　魔术师S好像突然就认识到了问题所在，难道他以前道歉的时候，总会让女孩子变得更加生气，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看来我有必要好好去思考自己的过错了，真是感谢你，玛修小姐，你的斥责振聋发聩，让我得到了很大的启发。”
　　“不需要客气，魔术师S先生，我应该道歉才对，突然就说一些奇怪的话。”
　　玛修感到很不好意思，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她突然就那么激动。
　　你有一个好妹妹，小紫。
　　魔术师S摇了摇头：“我的心情好很多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往回走，没过多久，就看到军营门口中，金发的Saber静静地等待着两人的归来。
　　PS：悬赏加更完成，请各位验收。


七月更新计划
　　看到今天投给我刀片的诸位，我只能说，抱歉了大家，七月份我决定当一只鸽子。
　　原因有很多，其中之一是作者君我感觉累了，毕竟不是全职作者，三次元还有不少事情。另一方面，七月份也是做季度报表的时间，一定会忙起来，到时候不可能有时间全勤。
　　虽然不可能全勤，但是我会尽可能更新，请大家相信我（来自神拳无敌的编辑的威胁）。


第八十八章 进攻联合帝国
　　第二天一早，亚历山大和尼禄重整大军，作好进攻联合帝国首都的准备。
　　虽然昨天的战斗中，斯巴达克斯和吕布的死给大家带来了很大的打击，但是没有人因此打算退缩。如果这一战赢不了，罗马帝国就会毁灭，这个时代也会随之毁灭，人类再也无法拯救。
　　走在大军最中心，也是备受保护的几个人，自然就是立香和魔术师S了。他们是脆弱的人类，是Servant的Master，不管发生什么不测，都会导致战斗往不利的方向倾斜。
　　“各位，最后的决战要开始了！这一战决定余的罗马的命运，荣耀在汝等手中，罗马诸神站在余的身后，诸位，这一战的胜利必将属于罗马帝国。”
　　“——！”
　　“气氛在一瞬间就被调动起来了。”
　　玛修很惊讶周围的士兵的士气一瞬间就沸腾起来了，只不过是短短几句话，竟然会有这样的结果。
　　魔术师S看着散发着自信耀眼的光彩的尼禄皇帝，转过头对玛修微笑着说道。
　　“这只是尼禄陛下的个人魅力使然，只要是她的话，这些人都愿意去听。说起来这个时代都是这样，皇帝等于国家，皇帝就是一切。但是同样，当皇帝的命令出现错误的时候，也很容易将一个帝国的命运引向毁灭。所以国家的体制随着一次一次的失败在改革，现代的体制都是人民在失败中汲取经验创造的先进制度。”
　　“别听他的，玛修。”一边的立香对魔术师S的话嗤之以鼻，“只不过是一个鬼鬼祟祟的魔术师而已，你行你上啊。”
　　我上我真的……
　　“别分神，要开始了。”
　　在布狄卡的提醒下，几人才真正进入状态。
　　从玛西格利亚到联合帝国首都并不远，行军两小时之后便看到那一座高高的城墙，同时也能够看到城墙上密密麻麻的联合帝国士兵。
　　虽然两个小时的路程对他们而言的消耗不大，但是尼禄和亚历山大都认为大家需要修整半个小时。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了，正统罗马军和联合帝国军之间变得鸦雀无声，就连活跃的立香也少有的变得沉默了。
　　而这个时候，埃尔梅罗二世找到了魔术师S。
　　“现在才过来，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
　　“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埃尔梅罗二世总是拿着那根雪茄，雪茄的尾端飘出了怪异的味道，让不适应的魔术师S感到刺鼻，“你应该是现代社会的人才对，就算是魔术师，也找不到几个可以在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中无动于衷的人。”
　　“……你总是在奇奇怪怪的地方浪费注意力吗？”
　　“只是无意间的发现而已，到了无所事事的时候才会想起来。”
　　也就是说，你会过劳死完全是自己的习惯吗？
　　“走吧，接下来就到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了解联合帝国首都的人只有魔术师S一人。虽然说蒙娜丽莎也因为魔术师S的缘故了解到首都的情况，但是有些原因不足为外人道，所以魔术师S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带路党。
　　战争开始。
　　守城战是没有意义的，那一扇厚重的钢铁与木头制作的大门，在阿尔托莉雅的圣剑面前如纸一样脆弱，即使拥有不知名的力量加持，联合帝国士兵也无法抵挡Servant的力量。
　　“Lancer呢？罗慕路斯在哪里？”
　　进入城门后，阿尔托莉雅想要寻找罗慕路斯，但是却找不到他的身影。
　　“Lancer不在附近，应该是在他的Master身边，看来艾莉卡·布兰德里已经没有余力召唤出新的Servant了。魔术师S，你确定他们一定会在皇宫里吗？”
　　“一定会的，艾莉卡看起来不像是偷偷摸摸的人，现在一定会留在皇宫深处。”
　　艾莉卡是米兰的一颗明珠，对自己的力量与美貌有着绝对的自信，绝不会容许自己的魅力蒙尘，在她看来，整个联合帝国首都中，就只有皇宫有资格衬托她的美丽。或许在外人看起来很傻，但是这是艾莉卡的自傲和自豪，是一个高傲的大骑士。
　　“那就快一点，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别撇下我了，我赶不上你们的脚步。”
　　魔术师S只是一个人类而已，赶不上Servant的速度，就算是穿着西装打领带的埃尔梅罗二世的速度。
　　“布狄卡。”
　　“我知道了。”
　　“咦？喂喂，你在干什么？”
　　“将就一下，现在就别太挑剔了。”
　　布狄卡脸上带着充满歉意的苦笑，然后将罗曼扛在肩上，然后一众Servant朝着皇宫前进。
　　在皇宫的期间，他们没有任何犹豫地杀死在路上阻挡的人，但是奇怪的是，在靠近皇宫之后，竟然再也找不到守卫，而皇宫周围一圈成为了一片真空带。
　　走在前方的尼禄突然停下脚步，然后捂着自己的胸膛。
　　“余感觉很难受，难受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难道是神祖……不，昨天的神祖没有给余这种感觉，难道说是战神马尔斯？”
　　“有这个可能，只有神出现了，才会有这种感觉。”
　　不只是尼禄，其他人也有这种感觉，一种可以让人感到窒息的压迫感。
　　“这里是不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是自然，因为这里和余的宫殿一模一样，一定是魔术师利用你们所说的‘圣杯’模仿吾的宫殿制作出来的伪物。”
　　黑暗冗长的通道让人下意识小心翼翼，所幸通道并不长，很快就走到尽头了。在通道的尽头，魁梧黝黑的男子站在那里，正是昨天出现过的罗慕路斯。
　　“神祖大人……”
　　“……来了吗，亲爱的孩子。”
　　“唔嗯，余来了！世有盛名，完成开国伟业之王，神祖罗慕路斯啊。多么闪耀的光辉，看来你已经作出决定了。”
　　尼禄走出来，她的脸上再也没有昨天面对罗慕路斯时的茫然和退缩。
　　“正是如此。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余才是独一无二的罗马帝国第五代皇帝！正因如此，神祖罗慕路斯啊，余将身为余之利剑的强者们共同与汝对抗。”
　　PS：幸好这个月决定咸鱼了，连续两天加班到十点，真让人受不了。


第八十九章 罗慕路斯号，沉默
　　罗慕路斯露出了微笑，他看起来很欣慰。
　　“我准许，尼禄·克劳狄乌斯，用你的彻底蹂躏我的爱吧，好好看着。”
　　罗慕路斯脸上的微笑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残忍。
　　“吾之长枪，即代表——罗马在此！”
　　强大的魔力从罗慕路斯身上爆发，站在面前的尼禄和阿尔托莉雅感受到了那充满野性的力量。也在这个时候，尼禄吟唱了那代表着“尼禄·克劳狄乌斯”的咒语。
　　“目睹余之才！听那雷鸣般的喝彩！然后赞美吧！向这黄金的剧场！童女讴歌的荣华帝政！”
　　这是真红的天顶和黄金缀饰而成的假想天堂，这是代表着尼禄的荣耀，是罗马帝国的繁荣。罗慕路斯的长枪代表着古老的“罗马城”，尼禄的黄金剧场代表着现在的“罗马帝国”。这是以前的罗马与现在的罗马的对决，以罗马去抗衡罗马。
　　赢不了——这是埃尔梅罗二世和魔术师S两天前讨论的结果。英灵是英雄歌颂后升格的精灵，他们的力量与他们的传说传播有关，越是有名的英灵，他们的力量就越强。同时，在英灵本土作战的时候，他们会受到本土的地域加持，让他们能够击败客场战斗的敌人。
　　罗马的开国皇帝，在这片大地上无人能敌，所以埃尔梅罗二世和魔术师S经过一番谈论后得到的结论是，如果想要击败罗慕路斯，就必须离开罗马战斗。
　　而这里是邀至心荡神驰的黄金剧场（Aestus Domus Aurea），是只属于尼禄的“罗马”。
　　尼禄展示出了与众不同的剑术，这是在外界无法使用的剑技。大剑“原初之火”燃起了金色与绯红的火焰，与长枪每一次交织都能够溅射出火星，然而即便如此，尼禄在罗慕路斯面前依然无法掌握主动。
　　但是尼禄不是一个人，她的身后还有一群并肩作战的伙伴，即使阿尔托莉雅平日并不喜欢她，但是依然愿意在这个时刻伸出手中的圣剑。
　　“好强，这样根本就无法帮上忙。”
　　布狄卡看着三个Servant的战斗，虽然同为Servant之一，但是这种层次的战斗已经超出了她的能力。
　　他们没有参与到战斗中，而是被尼禄安排到黄金剧场的座位席上，远远地看着他们的战斗，避免被三人激烈的战斗误伤。
　　“布塞弗勒斯能够跟得上他们的速度，但是无法配合她们的步战。”
　　亚历山大摇了摇头。虽然爱马布塞弗勒斯能够跟得上，但是亚历山大本身就是战场上的将军，而非大地上的战士，唯有在战场上才能让他的能力发挥得更加彻底。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能够匹敌罗慕路斯的人只有身在固有结界中的尼禄和手持圣剑的亚瑟王。”
　　埃尔梅罗二世倒没有感到意外，这个结果早就在被他预测到了，所以他不仅没有感到苦恼，反而还有闲情享受着雪茄。
　　“在固有结界里，罗慕路斯被切断了圣杯的联系，胜利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不过我们现在没有这个时间了。”
　　还没等布狄卡去劝说埃尔梅罗二世想办法，突然，埃尔梅罗二世手中的雪茄突然燃起了，尚有五公分长的雪茄在短短两秒钟内化为灰烬，飘向了战场中心。
　　“接下来，就是大军师的奥义——石兵八阵！”
　　预想中的八根石柱没有出现，但是身在此处的人都能够感受到一股力量开始遍布整个黄金剧场。
　　“你竟然将宝具隐藏在雪茄中？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曾经体会过石兵八阵的力量的魔术师S知道这是与埃尔梅罗二世融合的诸葛孔明的宝具，但是他意料不到埃尔梅罗二世竟然将宝具融合到雪茄中。
　　“这是诸葛孔明的力量，只要诸葛孔明（灵基）还在就能做到。”
　　战场上发生了微乎及微的变化。在埃尔梅罗二世使用出弱化版的石兵八阵后，罗慕路斯的身体出现在只有在场三人才能够体会到的弱化。
　　石化效果被罗慕路斯钢铁一般的一直豁免了，但是筋力和敏捷都受到了影响，或许在其他人眼中无法看到这种虚弱，但是阿尔托莉雅和尼禄与之进行着命悬一线的战斗，自然可以感受到这个变化。
　　“万物皆由吾枪生（Magna Voluisse Magnum）！”
　　没有犹豫，在发现自己逐渐走向劣势的罗慕路斯果断使用了宝具，手中的枪离开了他的手开始膨胀，化为大树如怒涛一般冲向阿尔托莉雅和尼禄，几乎在一瞬间就填满了黄金剧场的中心。
　　这是机会！
　　阿尔托莉雅看得十分清楚，罗慕路斯此时的手中空无一物。
　　“Excaliburrrrr！”
　　圣剑Excalibur加以还击，金色的洪流迎向罗慕路斯的造国之枪，被削弱后的宝具遇到圣剑的光辉后节节败退，在一瞬间就化为飞灰。
　　红色的，你这个家伙，别在这个时候掉链子了！
　　仿佛听到了阿尔托莉雅的心声，尼禄并没有静静地看着，而是冲向了碰撞的宝具。
　　绯红的身影化为闪电，观众席上的人只能够看到一条红线，尼禄就消失在罗慕路斯和阿尔托莉雅的宝具之中。
　　当一切归于平静地时候，是黄金剧场消失的时候，这代表着尼禄再也无法维持自己的固有结界。
　　“不会吧，该不会是……”
　　战斗已经结束了。黄金剧场消失了，黄金的光辉消失了，造国的神枪也消失了。三人依然在那里，但是不同的是，尼禄的原初之火已经刺穿了罗慕路斯的胸膛。
　　“这是……何等耀眼的爱，尼禄。你的确有资格继承永恒的深红与黄金帝国，切勿忘记，罗马是永恒的。因此，世界也必须永存，务必铭记于心。”
　　“神祖大人……”
　　罗慕路斯再一次露出了那欣慰慈祥的微笑，为罗马拥有尼禄这个后继者就赶到衷心的高兴，便化为灵子消失了。
　　PS：前略。一星期的工作日是五天，其中加班四天晚上到十点，周六也要击败到下午三点，请叫我“加班的两仪大哥哥”，愉悦。


第九十章 真正的强敌（上）
　　“赢了，Lancer罗慕路斯被击败了，这个强大的Servant在阿尔托莉雅和尼禄的合作之下……啊，还有埃尔梅罗二世的帮助。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能够打赢强敌实在太好了。”
　　虽然在这个时候帮不上忙，但是罗慕路斯被击败，玛修心中感到由衷的欣喜。
　　不过有一点玛修没有说出来，在刚才的战斗中，虽然大家都认为无法插手战斗，但是玛修却感觉自己并非如此。如果真的踏进战场，或许她可以尽到一份微薄之力。
　　“还没有到高兴的时候，麻烦的事现在才开始，虽然罗慕路斯死了，但是他也成功了。”
　　埃尔梅罗二世一脸严峻地说道，双眼看着皇宫的最深处。
　　“呜——”
　　“喂，你没事吧？”
　　尼禄突然捂着自己的额头痛苦地发出身影，她几乎无法保持着站稳的身体，幸好身边的阿尔托莉雅扶着她，否则的话已经倒下来了。
　　“余的头……很痛，嗯——”
　　“是头疼症发作了吗？”
　　他们都知道尼禄因为母亲下毒导致常年头疼，刚才发生了如此激烈的战斗，连固有结界都使用出来了，尼禄的头疼症会发作也不奇怪。
　　“不对，余的头疼症……是有什么东西靠近了，是它让余的头疼症发作。”
　　尼禄拄着大剑勉强站立，双眼却异常凶狠地看着尽头。
　　不只是她，其他人也感觉到了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靠近，都如临大敌地注视着那里。
　　阿尔托莉雅放开扶着尼禄的手，双手下意识地握着手中的圣剑。
　　在这个皇宫里，能够让大家都感觉到威胁的，就只剩下最后的那个人了。埃尔梅罗二世说得没错，罗慕路斯虽然被击败了，但是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安静的皇宫中传来了错落有致的脚步声，像皮革又像是钢铁，脚步声的主人就从前方靠近。
　　当她靠近的时候，落入众人眼中的是一个绯红的身影，但是还没等看清楚来人的样子，他们的目光就被来人手中的剑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把如水晶一样的柱形剑，剑被红黄蓝三原色填充，更像是一把彩色笔。以剑的角度上看，这把剑的设计过于超前，相比起武器，更会让人认为是一件艺术品，但是这里的人都不会小看它。
　　“马尔斯之剑”、“军神之剑”，这是从女神斯忒诺口中得知的，艾莉卡献祭了女神的神性召唤的神器。他们本以为艾莉卡会召唤出军神马尔斯，但是现在看来，艾莉卡没有成功召唤出神灵，但是却得到了军神的剑。
　　突然，红色的身影持着三色的神剑冲出来，其身影之快让人措手不及。
　　但是阿尔托莉雅赶上了，圣剑发出了金色的光辉，朝着红色的少女砍过去。
　　“Excalibur（誓约胜利之剑）！”
　　“Photon Ray（军神之剑）！”
　　金色的圣剑与三色的神剑相撞，剑气、魔力，从剑中爆发出来，以两把剑为中心，卷起了强大的旋风，远处的魔术师S差一点在一瞬间被吹飞了，贞德似乎一直在注意他，在关键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手。
　　圣剑和神剑都没有完全解放。能够毁灭一座城池的光炮凝儿不发，就像两把发光的剑，双剑碰撞溅射出的星光飞到了周围的墙壁上，竟然将坚固的岩石融化掉。
　　“真可怕，这是……将对城级的光炮击中起来对人使用，不要说击中，就算是靠近就会融化，这两个人都是怪物吗？”
　　即使是埃尔梅罗二世，在这一刻也忍不住大惊失色。
　　将这样强大的力量强行压缩不仅需要过硬的技术，而且压缩的力量十分不稳定，随时会爆发出像核聚变一样的大爆炸。
　　剑上的光照亮了两人的脸，众人终于看清楚了艾莉卡的脸。
　　她看起来依然美丽，如火焰中的精灵一样耀眼。她给大家的印象与尼禄相似，但是却更加压抑和扭曲，与之相比缺乏了那一份明亮的光彩。或许在某些人的眼中，艾莉卡就好比后期的尼禄，被欲望与权力侵蚀，成为一个疯狂的女王。
　　她裂开嘴唇，露出了一个野性的笑容。
　　“真厉害，我本以为依靠神剑的力量可以折断Excalibur，没想到你也掌握了这个技巧。也对，在凯尔特神话中，精灵本来就是神灵一级的存在，收到精灵祝福的Excalibur就是神剑没错。”
　　“这是我曾经的友人传授的技巧，将发散的力量收缩起来使用，是非常粗暴的力量。你竟然以人类之躯掌控神的力量，这就是圣杯赋予你的力量吗？”
　　阿尔托莉雅的话让艾莉卡的笑容消失了，整张脸都变得阴沉下来。
　　“你什么也不知道，又有什么资格评论我！”
　　圣剑突然开始颤抖起来，阿尔托莉雅感觉到从神剑上传来的力量，下一刻，她再也无法抵挡这一份巨力，整个人被击退了。
　　“呀啊——！”
　　艾莉卡整个人跳起来，三色的神剑从上方划下，阿尔托莉雅只来得及抬起圣剑抵挡，但是巨大的筋力让她无法站稳，只能够单膝跪下地板上。
　　“看这边。”
　　埃尔梅罗二世突然交道，一道光炮从他的指尖射出，从阿尔托莉雅身侧射向艾莉卡。
　　虽然威力不及誓约胜利之剑和军神之剑，但是没有人能够毫无抵挡地接下这一发光炮，艾莉卡不得不放下身下的阿尔托莉雅，军神之剑劈向光炮，同时身体往后跳开。
　　“哼，真碍事啊，诸葛孔明。”
　　埃尔梅罗二世的光炮被抵消，阿尔托莉雅的反击堪堪无法击中艾莉卡，但是却从劣势中恢复过来了。
　　阿尔托莉雅没有回头，用仅剩的精力对埃尔梅罗二世表示感激。
　　“多谢你，埃尔梅罗二世先生。”
　　“我们是同一条船的伙伴，如果你死了，我们会变得很麻烦。”
　　在整个作战计划中，阿尔托莉雅才是绝对的主力担当，如果连她也失败了，余下的人中就难以找到和艾莉卡抗衡的对象。
　　PS：连续出差两天，看来我真的需要休息了。


第九十一章 真正的强敌（中）
　　艾莉卡和阿尔托莉雅的身影在疾驰，金色与蓝色的影子相碰又分开，钢铁碰撞的声音不断地在皇宫中回响。
　　三色的神剑，金色的圣剑，不断地发出绚丽的光彩，让人感到眼花缭乱。
　　这是既华丽又危险的战场。即使是对武艺一窍不通的魔术师S，也能够感受到这一场战斗的可怕，他早已经使用魔术强化了自己的视力，勉强看到她们不断跃动的身影。
　　墙壁上出现一道有一道的剑痕，偶尔溅射出来的星光将岩石打得千疮百孔，宫殿中的两道石柱已经坍塌，地面上的岩石也被翻起了一层。
　　总的来说，是阿尔托莉雅落入下风，这一点从三色神剑不断滑动，而圣剑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不断地防守这一点可以看出。
　　经历了两场战斗，阿尔托莉雅的身体已经开始感到疲倦。对付罗慕路斯的时候，阿尔托莉雅和尼禄合计就是为了让她节约精力对付军神之剑，但是她没想到艾莉卡的武艺不逊于她。
　　不，艾莉卡的武艺早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畴。
　　还在少女的时期，艾莉卡便已经得到了圣殿骑士团的传承，成为独当一面的大骑士。她活跃于神灵行走大地的时期，见识了不顺从之神与弑神者的战斗，看到了只出现在神灵身上的神技，一身武艺早已经超凡入圣。
　　在神灵之下，在弑神者之外，艾莉卡早已经是人类顶端层次的强者了。
　　阿尔托莉雅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吃力，她一直维持着圣剑半解放的状态在战斗。身上爆发出的强大的魔力，在不久前和罗慕路斯战斗的时候才使用过的能力，能够让这对纤细的手臂发出强大的力量。
　　难以想象，看起来十分柔弱的两个女孩，无论是魔力还是筋力竟然能够到了这个程度。整个皇宫都在颤抖，站在地上观战的人可以感觉到双腿传来的酥麻感，头顶的天花板掉落下一层层的尘土。
　　“再这样下去，整座皇宫都会被她们拆掉的，我们离开赶紧这里。”
　　圣剑和神剑的力量一直被她们约束在剑中，没有人知道剑中的力量什么时候失控。
　　“嗯——”
　　“前辈，你还好吗？”
　　“我没事，但是我的魔力……”
　　立香没有明说，但是已经足以让人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在经历了和罗慕路斯的战斗之后，阿尔托莉雅和艾莉卡的战斗再一次升级，多次使用Excalibur让立香的魔力告罄了，继续下去，阿尔托莉雅必定会因为魔力供应不足落败。
　　话音未完，阿尔托莉雅的手臂猛然一僵，动作出现了一瞬间的迟钝。这一瞬间足以让人致命，艾莉卡抓住了这个机会，改变了神剑的轨迹，将横山改为上挑，将阿尔托莉雅连人带剑挑上无处借力的空中。
　　艾莉卡比阿尔托莉雅更快一步跳到空中，将她整个人砸到地板上。
　　阿尔托莉雅勉强站起来，但是手臂上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左臂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可能。
　　艾莉卡没有手下留情的想法，她冲过来，朝着阿尔托莉雅的腰砍去。若是被砍中了，圣剑必定会被打飞，阿尔托莉雅的身体也会一刀两断。
　　“快躲开！”
　　伴随着贞德声音响起，一支白色的长枪射出，竟然准确无误地瞄准了高速移动的艾莉卡。
　　似曾相识的一幕发生，艾莉卡不得不砍落射向自己头颅的长枪，但是这一次阿尔托莉雅已经难以还击了。
　　“这支枪……竟然能够挡我马尔斯之剑？”
　　艾莉卡看到，被她砍落的旗帜竟然毫发无损，似乎有什么力量在保护它。
　　贞德已经抽出了手中的短剑冲出去了，同样，看到同伴受伤的玛修也没有继续观战。
　　“藤丸，你的魔力能够支撑三个Servant战斗多久？”
　　“咦？那个，我想大概是……”
　　面对埃尔梅罗二世的问题，立香感到不知所措，作为魔道新人的她无法很好地衡量自己的魔力量。
　　“放心，魔力是足够的，现在更重要的是在战斗上。”
　　魔术师S代替立香回答这个问题，然后从自己的身上取出了一块彩色的石头，将它递给立香。
　　“这是圣晶石？你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才想问你，为什么你会连这么重要的东西也没带在身上？
　　立香一把拿走了魔术师S手中的圣晶石，彩色的石头失去了颜色，很快就融入了立香的身体。
　　而在战场里的Servant也感觉到了来自立香身上穿送过来的魔力。
　　“不要只是看着，赶紧给阿尔托莉雅小姐治疗。”
　　“治疗？我要怎么做？我不懂治疗的魔术。”
　　应该说根本就不懂魔术才对，立香只不过是接触魔道一个多月的新人而已。
　　魔术师S没有揭穿他，而是耐心地对这位新人指导，他能够看得出在阿尔托莉雅受伤之后，立香已经变得慌了。而贞德和玛修冲出去时，更是乱了手脚。
　　“不要慌，冷静一点，迦勒底的灵装里记录着各种简易的魔术，治疗魔术也在这里面，你耐心找找看。”
　　……
　　只有亲身进入战场的人，才知道艾莉卡的可怕。
　　马尔斯之剑发出的神光如激光一样炽热和锐利，被打击的十字盾冒出了白色的烟雾。
　　巨大地盾牌很好地保护她的身体，三色的神剑也成为了显眼的目标，面对阿尔托莉雅时迎刃有余的艾莉卡，竟然被玛修挡下了攻势。
　　贞德和玛修一前一后保护阿尔托莉雅，她的的鸢尾旗已经散开，旗面上不断地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是神力与神力碰撞的结果，但是不难看出鸢尾旗上的光辉正在暗淡。
　　但是也仅此而已，缺乏强力的反击，只是保持守势，不需要多久就会被艾莉卡击破。但是艾莉卡显然已经失去了这个耐性，发现击破三人组是一件花费时间精力的事情后，她的目光瞄准了另一边——完全无法抵挡她的魔术师S众人。
　　PS1：这个星期的收藏掉了接近八百，我不愧是任性型作者（说了咕就绝对会咕，这是一种不咕）
　　PS2：无责任推书
　　朋友突然找上门来希望我能推荐，到现在还不明白我这么一个扑街作者推书能有什么作用。
　　书名：《震惊！我的硬核修仙之路竟如此》（看来正常向书名在书客死得很惨）
　　九州大陆是一个修仙文明昌盛的地方。
　　某薛姓修士提出：将一只可爱的小猫放入威力随机的四象衍和阵，进入阵法查看前，小猫处于一种生与死的叠加态。
　　某霍姓修士提出：九州大陆产生于一场大爆炸，仙道文明自奇点中诞生。
　　某艾姓修士提出：御雷神行术所能达到的最高速度是光速，而光速是不变的。
　　一个原圣魔大陆魔神皇的如意棍器灵


第九十二章 真正的强敌（下）
　　——不对劲。
　　有很多地方不对劲。从艾莉卡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开始就不对劲，但是让魔术师S感到不对劲的还有艾莉卡的所作所为。
　　并非指她会成为人理烧却的一员，而是她在战斗中的表现。
　　魔术师S从一开始就不认为阿尔托莉雅能够打赢艾莉卡，就算玛修和贞德加入也是如此。
　　和一般的骑士不同，圣殿骑士团的骑士并非使用蛮力的野蛮之辈，相反，他们每一个都熟悉掌握着魔术，即使是一般的魔术师也比之不如。
　　除了在骑士之道达到了常人无法走到的领域，艾莉卡也掌握了神圣歼灭言灵，那是连不顺从之神也能够击倒的强大力量。
　　但是直到如今，艾莉卡都没有展示出其武艺以外的力量，而是以一名纯粹的骑士与大家周旋。
　　她并非莉莉娅娜这样固执的少女，相反，她很聪明，也很狡猾，不会介意用极端的手段取得胜利。
　　只是现在已经无法继续去寻找结果了，如果让她靠过来，这里的人都会死去。
　　没有经过思考，身体就已经自己动起来了，魔术师S挡在了立香身前。
　　“你在干什么？”
　　“快点回来！”
　　但是有人比艾莉卡更快一步，亚历山大召唤出了自己的爱马布塞弗勒斯，人马合一高高跃起。
　　“为了能有一天达到彼方——起始的蹂躏制霸（Bucephalus）！”
　　亚历山大和布塞弗勒斯合二为一，夹杂着充满神性的电光让他们变成了一个让人睁不开眼的点球冲向艾莉卡。
　　艾莉卡跳起来，躲开了亚历山大的冲击。在高空之时，手中的神剑突然变形，由原来笔直地水晶之剑化为柔软的鞭子，鞭挞在亚历山大身上。
　　神鞭穿透了亚历山大和布塞弗勒斯的身体，当他们回到地面的时候，再也无法动弹了。
　　“亚历山大！”
　　“哈，没想到会是这样，看来我离成熟还差太远了，现在根本就不堪一击吗？”
　　亚历山大发出了苦笑，他的身体和布塞弗勒斯就化为灵子消失了。
　　“竟然一剑就……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魔术师S走出来大声问道：“艾莉卡·布兰德里，我有话要问你。”
　　“你打算拖延时间吗？无妨，我不介意让你们死得更加明白。”
　　艾莉卡从高空落下，不过是落下空间的另一个角落，避免自己受到玛修等人和诸葛孔明的夹击。从这副姿态上可以看出她对自己很有信心，但是却又不失小心，是一个谨慎又自信的少女。
　　终于找到了机会。虽然不是单独相处的时间，但是魔术师S一定要搞清楚才行。
　　“你，为什么要加入毁灭人理的一方？”
　　“你想要知道的就是这个吗？回答你也无妨。听好了，我对毁灭人类并无兴趣，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完成罗马帝国先代皇帝的遗愿——延续罗马帝国的命运。”
　　“延续罗马帝国的命运？这是什么意思？”
　　质问艾莉卡的是尼禄。她似乎已经恢复过来了，又或者是强打精神，目光凶狠地瞪着艾莉卡。
　　“余才是罗马帝国的皇帝，这是余的国家，只属于余的帝国，你有什么资格决定罗马的命运？”
　　“为什么？很简单，因为他们选择了我。”
　　艾莉卡的脸上没有任何得意的情绪，看上去更像是漫不经心的样子。
　　“无论是毁灭人理还是光复罗马，对我而言都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只不过是在自己无聊的时候找点乐子而已，这样的回答，你感到满意了吗？”
　　“你说什么？”
　　罗马帝国对尼禄而言就是人生的意义，现在艾莉卡却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让尼禄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总是说些好笑的话，理想意义这些东西无聊至极，说到底还不是打算阻止我吗？”
　　艾莉卡对尼禄说完以后，又转过头看向较远处的立香。
　　“迦勒底的各位现在也在看吧？那就看清楚了，看清楚我是如何毁灭你们拯救人理的妄想。”
　　“立香，快躲开，那个女人身上聚集了强大的魔力，她要使用宝具了！”
　　立香身边传来了蒙娜丽莎惊恐的声音，就算没有她的提醒，大家也能感受到了从艾莉卡身上传来的可怕压抑，那把三色的神剑里的光彩已经溢出了。
　　“等等，你不能伤害立香，我是……”
　　“泪之星，军神之剑（Teardrop Photon Ray）！”
　　三色的神光宣泄而出，巨大的洪流淹没了他们的视野，毁灭之光让人感到绝望。任何人，无论是人类还是Servant，在这一刻都会感觉到无力，这是来自神的力量，是毁灭世界的力量。
　　“假想宝具 拟似展开/人理之础！”
　　巨大的雪花之盾竖起，挡在了神光身前，使其无法前进，但是不过是在瞬间，就已经动摇了。
　　“吾的神明在此（Luminosite Eternelle）！”
　　“无以约定守护的车轮（Chariot of Boudica）！”
　　贞德和布狄卡的宝具同时发动。
　　一辆由两匹马拉动的战车迎面冲出去，然而它给大家的时间连两秒钟也不够就灰飞烟灭了。但是这一秒钟至关重要，当战车消失得时候，神圣的光辉笼罩着众人，当军神之剑的神光再一次冲击玛修的十字盾时，盾牌毫不动摇地挡下了艾莉卡的宝具。
　　很快，由马尔斯之剑释放的力量就消失了。
　　“成功了，终于挡下了艾莉卡的宝具，咦？那是？”
　　在艾莉卡的身后出现了另一个人。一个白色白色外衣，黑色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的少女，正淡漠地看着前方，也不知道是看着艾莉卡开始看着这边。
　　“可恶，竟然在这个时候……阿提拉，这不是你渴望的吗？”
　　艾莉卡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大家都能够看得出她不对劲，突然出现的少女似乎出乎艾莉卡的预料。
　　“Ex——calibur！”
　　金色的洪流将艾莉卡和白色的少女淹没了。
　　PS：快乐咸鱼又一天


第九十三章 “Goetia”
　　艾莉卡曾想过抵挡，然而身后的白色少女似乎阻止了她的意图，只能眼睁睁地承受阿尔托莉雅的Excalibur。
　　使用军神之剑的艾莉卡比阿尔托莉雅更加出色，但是这一刻她无法反抗，当机会出现的时候就要努力抓住，阿尔托莉雅很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
　　圣剑的余辉消失后，红色的少女带着军神之剑消失了。
　　“死了……”
　　没有复活的可能性，完全承受了Excalibur的力量，即使是在法兰西里出现过的法夫纳也做不到，更何况是人类之躯的艾莉卡。
　　“干什么啊，这种语气。”立香一脸不善地看着魔术师S，“为什么我会感觉你对那个女人死掉感到很遗憾呢？你可是我这边的人啊。”
　　“是吗？抱歉。”
　　魔术师S无法告诉她，他不希望这一次的战斗里有任何一个人死去。艾莉卡已经成了特异点的元凶，成了人理烧却的一员，但是不代表魔术师S希望她死去。
　　说到底她也是魔术师S曾经照顾的后辈之一，甚至还答应过保罗卿要保护她，没想到最后却死在自己眼前。
　　不过这似乎无法避免，两边是绝对无法和谈的死敌了，如果一定要选择，魔术师S绝不会站到艾莉卡那一边去。
　　实际上他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艾莉卡解答，例如他要知道艾莉卡为什么会有出现在这个世界？她为什么会有得到圣杯扭曲历史……总而言之，他还有很多很多的要要说。
　　等等，难道说是……
　　“喂，你这家伙要跑去哪里？”
　　身后传来了立香的声音，但是魔术师S没有停下来，一直往皇宫深处跑去，因为他突然觉得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可恶，这家伙……那边的过劳死，难道不跟过去吗，说不定里面会藏着什么机关怪物把他杀了。”
　　“的确有这个可能。实际上我也想跟过去，但是我现在没有这个时间。还有，不要叫我过劳死，叫我埃尔梅罗二世，或者诸葛孔明都可以。”
　　埃尔梅罗二世的话总是那么神神秘秘的，故作高深的句子让人想不明白，布狄卡苦笑一声说道。
　　“时间已经到了，立香。特异点修复之后，被世界召唤的Servant就会离开特异点，根本就没有庆祝的时间。”说完之后，布狄卡的身体开始灵子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以后再见吧，不过真的把我召唤出来了，我也会忘记这段记忆。最后，替我向魔术师S道别。”
　　说完之后，布狄卡就消失了。随之消失的还有埃尔梅罗二世。
　　“下次再见吧，虽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埃尔梅罗二世最终忍不住露出了嫌弃的表情，看来他真的不喜欢修复特异点这份工作。
　　“前辈，阿尔托莉雅晕到了，她已经失去意识了。”
　　“什么？”
　　立香来到阿尔托莉雅身边，就如立香所说的一样，阿尔托莉雅已经昏迷了，任由身边的人叫唤也醒不来。
　　“蒙娜丽莎，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等，我现在正在检查。这是多次使用了宝具造成的结果。阿尔托莉雅小姐在最后不顾身体负担使用Excalibur，她的魔术回路现在已经超负荷工作了，现在进入休克状态。”
　　“现在应该怎么办？要怎么样才能把她叫醒？”
　　“详细的情况还无法了解，你把她带回到迦勒底，我和罗曼对她进行全身检查再做结论。”
　　“立香、玛修，到底发生什么事？这个女人怎么晕倒了？”
　　尼禄一脸茫然地走过来。因为特异点正在修复，尼禄的记忆也在修正，关于已经消失的那些Servant已经再也无法想起来了，所以尼禄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立香等人还在，所以尼禄还记得她们，只不过刚才的战斗已经全然忘记。
　　“虽然很想跟你会罗马城参加庆功宴，但是现在没有这个事件了。”
　　“嗯？汝要离开了吗？”
　　“没错，我们要回迦勒底了。”
　　“迦勒底？那里是你们的家乡吗？汝不曾听说过这个地名。”尼禄摇了摇头，说道，“不过余知道余阻止不了你们，如果有机会的话，汝等一定要来罗马找余，到时候余一定要用最尊贵的国宴招待汝等。”
　　“前辈，这是刚才掉落的圣杯，没有被Excalibur破坏实在太好了。”
　　玛修从地下捡起一个金色的大杯，发现圣杯和艾莉卡一起受到Excalibur的攻击后完好无损。
　　也不知道圣杯到底由什么材料构成，竟然如此坚固。
　　“第二特异点——一世纪罗马帝国，圣杯回收成功。”
　　……
　　魔术师S冲进皇宫的深处，但是很快就发现，自己对皇宫的构造并不熟悉。
　　“蒙娜丽莎，赶紧给我找到艾莉卡的卧室。”
　　“什么？那个女人的卧室？罗曼你到底在想什么？在这个时候竟然闯进没有人保护的女孩子闺房，你是变态吗？”
　　“没时间解释了，赶紧告诉我在哪里？”
　　特异点修复后，世界原有的抵抗机能正在恢复，从未来进入历史的魔术师S等人就像病毒一样被会消灭掉，只不过迦勒底的灵子转移装置会把他们转移到迦勒底。
　　察觉到魔术师S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蒙娜丽莎给他指出了通往艾莉卡的卧室的道路。
　　很快，魔术师S就来到了艾莉卡的卧室大门前，然而大门却关着。
　　“……”
　　“罗曼，你到底还在等什么？”
　　“……我紧张得忘记咒语了，不要打扰我，让我再想一想。”
　　“笨蛋，门根本就没有关上！”
　　“咦？是吗？”
　　魔术师S把门推开，走进艾莉卡的卧室后并没有看到里面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唯独与这个由华丽的房间不相称的，是卧室里木质的床头柜。
　　“是这个了，快点想起来，娜娜莉娅的小说放在……”
　　将床头柜拉开，魔术师S在里面找到了一本书，书面上写着《高卢战记》，正是前天早晨看的那一本。
　　魔术师S将《高卢战记》翻开，他并没有细看，时间也不允许他这样做，只是一页一页地翻着，在这里面找到了几个被书的主人用笔圈起来的字眼，然后以圣殿骑士团独有的解码方式去解读，得到的暗语是——
　　“Goetia”


第九十四章 感觉身体被掏空
　　“嗯——”
　　魔术师S——罗曼感觉到一阵眩晕，整个人就变得昏昏沉沉的，然后整个人进入黑暗中。不过没过多久，眼前便露出了光亮，一个黑发的美人站在眼前。
　　“蒙娜丽莎。”
　　“还好吧？你看起来不太对劲，难道是转移的时候出现问题了吗？”
　　蒙娜丽莎靠过来，一脸担忧地看着罗曼的脸。虽然没有镜子，但是罗曼可以想象到自己的脸色十分难看，因为他现在感到十分不适，似乎只要轻轻一动就会作呕。
　　“蒙娜丽莎、罗曼医生，藤丸和玛修要出来了，还没有准备好吗？不如你们先行离开吧，这里交给我们就好了。”
　　一边的工作人员开始催促罗曼和蒙娜丽莎，并且给他们提出了建议。
　　“不，再等等……”
　　“好了，别再逞强。”
　　虽然不知道罗曼发生了什么，但是蒙娜丽莎不觉得这个时候应该继续让罗曼逞强下去。
　　她十分体贴地走进筐体，然后双手捧着罗曼的脸，将他的眼皮翻开，随后将他整个人抱起来。
　　“要是让立香和玛修看到你这个样子，说不定会让她们更加担心，还不如在恢复之前好好休息。”
　　“……那就麻烦你了。”
　　罗曼没有坚持下去，因为蒙娜丽莎说得对，如果被两个孩子看到的话，说不定会变得担忧起来。
　　蒙娜丽莎十分明白罗曼的想法，这个男人希望自己能够在立香和玛修眼前作出榜样，这是支撑他的动力。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放心好了，我们会保守秘密的，罗曼医生和蒙娜丽莎好好休息吧。”
　　“要找个更加隐秘的地方才行，最好是谁也找不到的房间。”
　　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些什么，而且嘴上还露出诡异的笑容，不过蒙娜丽莎现在没有想太多。现在迦勒底里没有人使用的房间很多，不过蒙娜丽莎还是抱着罗曼回到自己的魔术工房。
　　“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的灵子转移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难道是灵子转移装置出现故障了吗？”
　　“不，并不是这样，我大概知道是什么问题了。这应该是我身体里的女神带来的后遗症，灵子转移的时候，我的身体承受了双重的负担，所以才会感到不适，只要稍作休息就能恢复了。”
　　“等等，你是说斯忒诺还留在这里？”
　　蒙娜丽莎很惊讶地看着罗曼。在特异点里召唤出来的Servant和在迦勒底召唤的Servant不同，虽然同为拯救人理而战，但是他们所依靠的存在不同。当特异点修复后，因特异点召唤出来的Servant就会失去动力之源回归英灵殿。
　　“斯忒诺和其他Servant不同，她是由艾莉卡召唤出来的Servant，一开始是由圣杯提供魔力，被杀之后被我的魔力供养，只要我的魔力源没有消失，她就可以一直留下来。”
　　有一些猜测罗曼没有告知蒙娜丽莎，他的身体拥有非同寻常的包容性，无论是神灵还是妖怪都能可以毫无障碍地在里面存活。大概是因为这个得天独厚的条件，斯忒诺才会避免消失吧。
　　“好了，蒙娜丽莎，不需要继续留下来，那里更加需要你。别忘了阿尔托莉雅，说不定立香现在就在找我们。”
　　蒙娜丽莎不由一愣，这个可能性的确很大，但是现在离开罗曼，她又感到很不放心。
　　“安心吧，我的身体我很清楚，别忘了，我还是一个医生。”
　　罗曼的话最终打消了蒙娜丽莎的顾虑，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离开了魔术工房。
　　两人的猜测并非杞人忧天，当立香从筐体中出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找罗曼和蒙娜丽莎。
　　因为阿尔托莉雅强行使用宝具，现在已经陷入了昏迷中，这让找不到罗曼和蒙娜丽莎的立香感到心慌意乱。
　　虽然身边一群工作人员说了会尽快检查，但是对他们并不熟悉的立香没有给予足够的信任感，所以当蒙娜丽莎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立香总算松了一口气。
　　“怎么现在才来？老爸呢？他现在在哪里？”
　　“罗曼不在，他现在还在处理重要的问题。”
　　“都什么时候了，怎么一天到晚都不知所踪？”
　　蒙娜丽莎皱了皱眉头：“现在迦勒底的人手奇缺，罗曼一个人身兼数职，你们进入特异点之后他根本就挤不出时间，还有不少工作需要善后。”
　　蒙娜丽莎没有继续解释，而是走向被贞德抱着的阿尔托莉雅身前。她没有马上进行检查，只是简单地看了几眼后说道。
　　“这是魔术回路运作过度造成的，具体情况要检查一番才能了解，贞德小姐，麻烦你带着阿尔托莉雅小姐跟我来。”
　　蒙娜丽莎走在前方，后面几个人跟在后面，她慢悠悠地走着，丝毫看不出紧张。但是意外的，她这样轻松的态度，反而让人松了一口气。
　　她带着大家来到了罗曼日常工作的诊室，然后让贞德将阿尔托莉雅放在病床上。
　　“出去吧。”
　　“等等，我们就这样走吗？”
　　立香还是知道外人不应该打扰医患治疗的规矩，问题在于，蒙娜丽莎竟然先行一步，这岂不是要将阿尔托莉雅一个人放在这里吗？
　　要知道阿尔托莉雅可是患者，怎么可以将她放任不管。
　　“阿尔托莉雅小姐是Servant，而不是人类，她现在的问题是魔术回路超负荷使用造成的休眠，就算放着不管也不会恶化，在找到办法之前让她好好休息就够了。”
　　“……”
　　蒙娜丽莎毫无人情味的话让立香整个人都愣住了。
　　和蒙娜丽莎不同，阿尔托莉雅和立香是出生入死的同伴，或许蒙娜丽莎说得很有道理，就算放着不管也没关系，但是立香却无论如何也挪不开脚步。
　　“前辈？”
　　看到立香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玛修也没有离开。
　　在这里呆了片刻后，立香整个人就像生闷气一样坐在椅子上。
　　“我就留在这里好了。”


第九十五章 拒绝再玩
　　蒙娜丽莎并没有对立香等人留在诊室提出意见，而是快步往自己的魔术工房走去。
　　当她来到通往魔术工房的那条走廊时，正好看到了罗曼从工房里出来。
　　“真是的，这家伙果然……”
　　没错，蒙娜丽莎早有预料会出现这种情况。以她对罗曼的了解，在发现自己可以行动之后，他一定会离开工房，然后装作相安无事出现在大家面前。
　　“蒙娜丽莎？这么快已经解决了吗？”
　　意外地发现蒙娜丽莎回来，罗曼一脸惊讶的样子，然后微笑着开始询问她遇到的情况。
　　那个样子，就算是蒙娜丽莎也无法找到任何破绽，罗曼的样子根本就和平时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她亲自将罗曼带到工房里，说不定真的会被他骗了。
　　他怎么会这么熟练？这个混蛋到底骗了我多少次啊？
　　“我说，你为什么突然就跑出来了？这个时候就应该给我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带着淡淡的怒火，蒙娜丽莎来到了罗曼的身前，那个样子看上去随时就会将罗马拉近工房一样。
　　“放心，我已经休息好了。”罗曼露出笑容，“别看我很脆弱的样子，实际上在恢复了方面，我可是很有信心的，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会妨碍我正常工作。放心好了，我会避免高强度的活动。对了，阿尔托莉雅现在的状态怎么样？据我所知，魔术回路超载运行带来的损伤很麻烦的，像Excalibur这样强大的宝具带来的负担，没有一年半载是无法恢复的，就算是Servant也好，在短时间内也没有继续战斗的可能性。”
　　蒙娜丽莎一眼就能够看穿罗曼这是在转移话题，但是她也知道在阿尔托莉雅的问题解决之前，罗曼是无法安心休息的。这并非没有前科，当初玛修的身体出现状况是，罗曼就是这样不眠不休地工作，直到玛修的身体稳定下来后才闭上眼睛。
　　“和你想的一样，阿尔托莉雅现在的状态十分不妙，不只是魔术回路的损伤问题，她现在已经失去意识了，巨大的负担让她的身心都陷入休眠状态。如果想要让她醒过来的话，至少也要将她的魔术回路完全修复才行。Excalibur……很强大，但是也未免强大过头了。”
　　这就是过犹不及，Excalibur太过强大，反而成了无法驾驭的凶器，在杀死敌人的同时也会伤害到自己。
　　“你忘了吗，和圣剑Excalibur一起的其实还有剑鞘阿瓦隆，阿瓦隆能够让亚瑟王无论受到多么严重的伤都可以恢复，释放宝具时带来的损伤也就不成问题了。可惜的是，阿瓦隆已经被盗走了。”
　　盗走阿瓦隆的人是亚瑟王的儿子莫德雷德，因为他偷走了阿瓦隆，在卡姆兰战役中亚瑟王受到了重创无法恢复，导致亚瑟王死去，不列颠四分五裂。
　　总不能将莫德雷德召唤出来吧？用阿尔托莉雅作为圣遗物？你确定莫德雷德不会当场砍死阿尔托莉雅？再说了，没有人可以确定莫德雷德身上拥有阿瓦隆。
　　不管从哪方面看，想要通过Servant带来阿瓦隆都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蒙娜丽莎。不仅把工作全部交给你，还要你帮着我瞒着立香和玛修。”
　　“这已经不是隐瞒了，根本就是在欺骗，要是被她们知道的话，一定会生气的。不只是你，说不定连我都会遭殃。”
　　看情况，立香一点也不想遵守“冤有头债有主”这条规矩的人，作为从犯的蒙娜丽莎绝对不会……不，应该说比罗曼的处境要更糟。说到底罗曼和立香也是父女关系，反而是蒙娜丽莎，她和立香的关系一直都不怎么好。
　　“而且我一点也不辛苦，只不过是几天的时间，还比不上生前的研究工作，我曾经试过两个星期不眠不休去创作。”
　　“这一点也不是值得得意的事情，给我好好休息啊。”
　　这点建议一点意义也没有，因为蒙娜丽莎已经死了，她现在是Servant之身，而Servant是不需要休息的。相反，本应该好好休息的罗曼，却总是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熬夜。
　　“真正让人担心的人是你，这只是魔术师而已，就应该给我留在迦勒底，而不是跑到特异点里面去。”
　　两人并肩而行，蒙娜丽莎转过头看着身边的罗曼。
　　在短暂的片刻，他不仅努力让自己伪装成正常的样子，身上也穿上了属于他的制服，举手之间看不出任何端倪，唯有在无法让人留意的位置上，才能看到他隐藏起来的疲倦。
　　“我决定了。”蒙娜丽莎突然停下脚步，看着罗曼的脸，一脸严肃说道，“我不会再帮你了。”
　　“……什么？”
　　罗曼也停止前进，他一时之间不明白蒙娜丽莎的意思，大脑的疲倦使他无法很好思考。
　　回过头的时候，正看到蒙娜丽莎看着他，眼神中带着毫不动摇的意志。很少见的，这个喜欢微笑的女性摆出了刻板的脸，让习惯了温柔的她的罗曼感到心慌。
　　“我说了，我不会再帮你，再也不会帮你隐瞒。”蒙娜丽莎走过来，她就在罗曼身前，“你会死的，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继续这样下去一定会崩溃，你不适合这些工作，特异点的修复交给立香和她的Servant们就够了，根本不需要你的加入。”
　　“……”罗曼这一次真的慌起来了，他没想到蒙娜丽莎说的竟然是这件事，唯独在这件事上，罗曼无法保持冷静。
　　“等等，蒙娜丽莎，你应该明白……”
　　“你应该明白你根本帮不上忙。”蒙娜丽莎这一次再也没有顺从罗曼想法的打算，“停下来吧，罗曼，没有必要去继续这种没有意义的事。你也发现了吧，就算没有你也好，立香也能做得很好。”


第九十六章 治疗方法
　　情况比你想象的要更加严峻。
　　罗曼心中叹息，但是却无法向蒙娜丽莎解释清楚。
　　艾莉卡死了，这个曾经被人看好的晚辈，就死在阿尔托莉雅的手上，第二特异点也修复了。但是问题并没有因此解决，许多问题随之出现。
　　艾莉卡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她为什么会加入人理烧却的行列中。她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信息，以她的精明也只能够留下一个简单的暗语，这就代表着她正处于一个不自由的状态，或许是被约束，或许是被监视，所以才会使用圣殿骑士团独有的解码技术留下暗语。
　　难道说艾莉卡已经发现他了吗？这个可能性不大，如果真的是这样，艾莉卡更有可能直接向他求救，并非每个人都知道他的身份，更没有人知道他放弃了自己的力量。
　　但是艾莉卡很有可能知道他来到这个世界，因为他在这个世界留下的痕迹十分明显。艾莉卡其实就是在向他求救，以一种几乎届不到的暗语向他求救，可惜的是，即使是近在眼前，罗曼也无法将艾莉卡救下来。
　　对于死在自己眼前的艾莉卡，罗曼的悲伤比想象中要淡薄。时间的力量十分可怕，让罗曼曾经的感情变得模糊了，见到艾莉卡的那一刻没有激动的表现，在艾莉卡和立香以及玛修之间他，他也果断放弃了艾莉卡。虽然很对不起那个孩子，但是罗曼已经没有“让所有人幸福”的力量了。
　　——对不起。
　　罗曼心里默默地说道，而后往自己的诊室走去。
　　在这途中，他不由开始思考艾莉卡留下来的信息。只是单纯的“Goetia”让人无法明白它的含义，例如“Ars Theurgia-Goetia”这样的词语，他倒是了如指掌。
　　将诊室的们打开之后，里面的人让罗曼吓一跳。虽然已经从蒙娜丽莎口中得知立香留在这里看护阿尔托莉雅，但是他没想到人员居然这么齐全。
　　除了立香之后，玛修、贞德都在这里。现在正是迦勒底缺乏人手的时候，结果最强大的几个人都留下来了。
　　“老爸？你怎么现在才来啊？快点过来，阿尔托莉雅在特异点里就晕倒了，直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大碧池那个女人一点用也没有，看到阿尔托莉雅就跑掉了。”
　　罗曼皱了皱眉头，对立香竟然对蒙娜丽莎有这么大意见感到很诧异。
　　“蒙娜丽莎来找我了，因为我更加熟悉迦勒底的治疗器械。还有，你要对蒙娜丽莎更加尊重才行，要知道自从你们进入特异点之后她就一直不眠不休地保护你们的安全，因为工作太紧张，她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太好。”
　　这不是谎言，蒙娜丽莎的状态比之平时要差一点，而这个罪魁祸首则是罗曼本人。
　　比起有众多Servant保护的立香，总是身处于危机的罗曼更加让人担心，无论是在法兰西还是在罗马都是这样，这也是蒙娜丽莎拒绝继续帮助罗曼的理由。
　　“什么啊，那个女人总是莫名其妙地失踪，有时候怎么叫她都不回应。”
　　立香不满地埋怨道。
　　……那是因为她分身乏术，在保护你老爸啊。
　　“总而言之，现在迦勒底正处于极度缺乏人手的时候，工作没有想象中那么方便，你就将就一点吧。”
　　“知道了知道了，老爸，现在赶紧看看阿尔托莉雅怎么了。”
　　立香拉着罗曼的手往里面走。这个时候罗曼才想起，立香和自己一样没有休息，从特异点里战斗之后就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生怕阿尔托莉雅发生不测。
　　这就是关心则乱吧，谁也无法避免这个结果。
　　“慢慢来，这种事急不来……玛修，你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很好，现在并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玛修很奇怪罗曼为什么突然将话题转到她的身上，不过还是很礼貌地回答罗曼的话，“呼吸正常、心跳正常，意识也很清晰，现在是最佳的状态。”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要知道那个时候艾莉卡释放宝具，需要三个Servant使用防御宝具才能挡下，那把军神之剑的力量可想而知。作为主要的承受者，玛修的安危让罗曼感到十分担忧，就算现在感觉不到任何不适，罗曼也不敢掉以轻心。
　　等一下要好好检查才行，感觉不到的隐患才是最危险的。
　　“老爸！”
　　“是是是，我马上就来。”
　　感觉到立香已经不耐烦了，罗曼便来到病床前。
　　阿尔托莉雅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的铠甲已经无法维持了，只穿着一件蓝色的连衣裙。头上被绑起来的金发已经散开，平日里的英姿飒爽削减了几分，唯有在这个时候，旁人才能抛开骑士的身份，将其视为一个美丽的少女。
　　脉搏和心脏都没有问题，翻开眼皮观察，确实只是失去意识而已。
　　“贞德小姐，麻烦你将阿尔托莉雅搬到这里吧。”
　　罗曼等人离开了诊室，往迦勒底的隔离室前进。
　　隔离室本来是用来进行一些保密工作，例如亚从者培养，例如病人手术，又或者是私密的试验。但是隶属医疗部的人都知道，隔离室里面放置着一台非常强大的治疗装置——生命维持装置。
　　将阿尔托莉雅放在大型的试管中，开启装置后，试管中开始填充红色的液体。当液体完全把容器填满后，周围的电线和金属探头就像活起来了一样开始移动，冰冷的仪器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不久后，屏幕上边出现了各种数据，那是代表着阿尔托莉雅身体的各项指标。
　　“老爸，到底怎么样了？”
　　她完全不懂屏幕上的字母，这些专业术语并不是外行人可以看明白的，这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我就简单说明一下情况吧。简单地说，阿尔托莉雅身上出问题的地方只有魔术回路，比较特别的地方是，阿尔托莉雅的身体拥有较强的自愈性，就算找不到其他办法，只要时间一到，她就能恢复过来。但是这种自愈十分缓慢，大概需要三年以上的时间才能完全康复。”
　　立香愣愣地看着安静漂浮在容器中的阿尔托莉雅，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只不过是眨眼之间，阿尔托莉雅就一睡不醒了。
　　“……难道说老爸也没办法吗？”
　　“她的身体能够吸收空气中的魔力，但是以迦勒底现在的条件是没有足够的魔力提供给她，用电力转化的能力也发挥不了作用。也就是说，就目前而言，想要让阿尔托莉雅醒过来是不切实际的想法，把圣晶石收回去，这东西现在帮不上忙。除非……”
　　“除非？”
　　“除非能够找到灵脉，让灵脉主干中的魔力治疗阿尔托莉雅的伤势，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又能够在哪里找到灵脉呢？”
　　PS：这是本月最后一章了，2k一章果然是邪道，感觉根本没什么实质内容。


八月更新计划
　　经过七月份的休息（其实并没有，整个月都在熬夜），八月份的感到元气满满，所以在下决定八月份绝赞全勤。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下半月应该是空闲时期，条件允许的话我会开悬赏，就是这样。
　　全勤全勤全勤全勤全勤全勤全勤


第九十七章 双王
　　——“Goetia”
　　——“是谁在呼唤我。”
　　……
　　“艾莉卡·布兰德里，你失败了。”
　　伴随着这一句犹如判决的话，绯红的少女瞬间炸裂。就如字面上的意思，她的身体就和一个人形的炸弹一样四分五裂，鲜红的血液、惨白的骨头、血淋淋的肌肉，布满了整个神殿。
　　但是这没有结束。时间在这里仿佛失去了力量，炸裂的身体像倒带一样倒流从四面八方往中心汇聚，不多时，艾莉卡的身体便恢复了原样，绯红的少女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完好无损。但是这只是表面而已，艾莉卡现在跪在地板上气喘吁吁，她抬起头看着端坐在王座上的男子，这个细微的动作已经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坐在高处的是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子，不是所谓的双生子，而是完全一模一样的两个男人。
　　他们是两个高大的男子，身上穿着白色的神袍，神圣的神袍让他们显得圣洁而遥不可及。银白色的长发被绑成了麻辫垂在身前，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睁盯着下方的艾莉卡看。虽然外貌是一模一样的两个男人，但是他们脸上的神情各异。
　　“这是对你的惩戒，我不希望有下一次的失败，不要让我发现你还出现疏忽职守。”
　　刚才说话的是右边的男子，他的语气十分冰冷，不带有任何感情。看向艾莉卡的目光也充满了冷漠，让人感到不寒而栗，但是从他的脸上看，不难猜测这是一个性情阴郁的人。他容不下任何沙子，不允许自己的计划出现任何失败，要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掌握在手中。正因为如此，艾莉卡在罗马帝国失败后才会得到他的惩戒。
　　死亡的感觉没有消失。身体炸裂时的痛楚一直在身上持续着，这让艾莉卡不敢有任何动作，因为只要她稍稍用力，全身就会引发连锁反应，身体会进入一个失控的状态。她不是第一次尝试到这个滋味，在过去的岁月了，她不止一次因为自己的失败饱尝苦果，对白色男子的惩戒早已习以为常。
　　但是习惯归习惯，不代表艾莉卡会喜欢这种感觉。
　　相比起来，端坐在左边的男子的脸更加柔和，看向艾莉卡的眼神中充满了包容。既没有因为艾莉卡的失败而愤怒，也没有因为艾莉卡受到惩戒而感到怜惜，仿佛是这个男子的天性一般，默默地接受着眼前的一切。
　　右边的男子自称“所罗门”，而左边的则是“盖提亚”。
　　这里是脱离了空间与时间的世界外侧，由他们创造出的另一个小世界，名为“时间神殿”。在这个世界里，他们就是神，拥有掌控一切的力量。无论是时间的倒流还是起死回生，都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在这里反抗他们。
　　“这就是迦勒底的力量，佛劳洛斯和布兰德里的失败在预料之内，这代表一切都在计划之内。”
　　盖提亚开口说道，温润如玉的声音让人感到很舒服。就算是同一张脸，艾莉卡也无法对盖提亚产生任何恶感。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也知道她拥有完成任务的机会，但是却被她放弃了。”
　　所罗门看着艾莉卡的眼睛收回了充满压迫感的目光，他的注意力再也没有放到艾莉卡的身上。
　　“退下吧，布兰德里，在下一步计划之前，你好好休息。”
　　“是、”
　　对于盖提亚的话，艾莉卡只需要执行就够了，不需要去考虑所罗门的想法。他们是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拥有不同的性情，拥有不同的想法，但是意外的是，他们所做的一切似乎是一致的。当其中一人作出的决定，另一个绝不会有不同的意见，所以他们虽然是两个人，却可以将他们视为一体。
　　这简直就是一体双面。
　　艾莉卡离开神殿后，神殿陷入了片刻的平静。
　　良久之后，盖提亚说道：“第二特异点修复了，就和我们看到的一样。”
　　“你是想说七个特异点都会修复，迦勒底会进攻时间神殿，我们最后会失败吗？”
　　盖提亚对所罗门的话不予置否：“这只是我的失败，你是你，我是我，我们是不同的人，这是不同的世界。我的一切努力已经前功尽弃了，这个世界是属于你的，我能够做到的，是帮你完成你看不到的疏忽。”
　　“没错，这是不同的世界。这里不只有我一个人，还有你在这里。人理修复的一切都被你看到了，失败的原因也被你找到了……盖提亚，为什么你直到现在还不愿意将那个世界发生的一切告诉我？”
　　盖提亚只是淡然地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所罗曼的问题的打算。他就和以前一样逃避这个问题，这发生在“全能全知的神魔王”——盖提亚身上，几乎是一件无法想象的事情。不过如果对象是另一个“自己”，“全能全知的魔术之王”——所罗门的话，似乎就不是难以理解了。
　　“你会知道，当一切来临的时候，我会改变那个结局。”
　　盖提亚静静地微笑着，然后便离开了时间神殿。
　　“你到底在向我隐瞒什么，盖提亚？”
　　盖提亚离开后，所罗门喃喃自语道。
　　盖提亚不是所罗门，两人并非同一个人，但是他们并非没有关系。在所罗门来到这个世界之初，他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壁垒比想象中要更加薄弱，一时的好奇使他一探究竟，离开了这里之后才发现世界壁垒的另一边原来不是其它世界，而是这个世界的平行世界，一个人理烧却的平行世界。更加让所罗门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在那个平行世界里找到了“自己”，在平行世界里代替独一无二的他的位置的人，也就是盖提亚。
　　但是那个时候的盖提亚正处于毁灭的状态，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消失，而站在他的对面的则是一个不入流的魔术师，两边正在进行你死我活的最后决战。
　　所罗门对那个魔术师不感兴趣，他不能任由盖提亚就在自己眼前死去，因为盖提亚的失败给他带来了不祥的未来。因为所罗门和盖提亚一样，在策划一个人理烧却的阴谋，盖提亚的失败让所罗门感觉到自己的计划很有可能出现了漏洞。虽然是平行世界，但是所罗门谨慎的性格还是让他救下了盖提亚，并将他带到了这个世界，希望已经失败了的盖提亚能够补完还在策划中的计划。
　　已经接近崩坏的盖提亚无法反抗所罗门的所作所为，甚至还在他身上植入了控制他的术式，而盖提亚似乎从来没有想过反抗所罗门，因为他们拥有同样的“计划”和同样的“目的”，甚至不断为所罗门这个不成熟的“计划”不断补完。
　　他们憎恨着同一个男人，完全控制的魔术依然在发生作用，再加上他们都诞生于同一个人，两人至今已经发展到了不分彼此的亲密关系。
　　就像血脉相连孪生兄弟一样。
　　所罗门抬起头，看向神殿的天空。
　　神殿虽然是一个小世界，但是所罗门的能力无法创造出真正的世界，就算是真正的神也做不到。
　　天空是一片淡黄色的空白，像是昏暗白炽灯光，又像是黄昏的傍晚。但是更外的一层，则是一层匀称的七彩，像彩虹一般的光幕笼罩着天空。但是在天空中，更加令人瞩目的是两个黑色的“圆球”。
　　那是丑陋的两个肉瘤。黝黑的肌肉裹成一团，经络如像四面散开的叶脉，形状和人类的心脏相似，正以稳定的频率在不断膨胀和收缩。在两个肉瘤中间，则是两张相似的脸。她们是面容相似的两个少女，彼此间的脸型相近，拥有着淡金色的短发，正在安详地沉睡着。
　　如果罗曼看到她们的话就会大吃一惊，因为她们正式在特异点F中出现的黑色Saber亚瑟王，以及在第一特异点法兰西中出现的黑贞德。
　　迦勒底的诸位都不会想到，他们本来以为已经死去的敌人，竟然被人救下来了。
　　两个肉瘤并非凭空悬挂在天空，当它们收缩的瞬间就能够看到黑色的线出现，而在肉瘤膨胀的时刻则消失不见，仿佛它们在不断地从四周汲取着什么。
　　所罗门的嘴唇微微翘起，露出了阴冷的微笑。
　　……
　　虽然所罗门和盖提亚的王座在时间神殿的正中央，但是离开时间神殿的路只有一条，这个世界比并不完善，也不算大，但是却很复杂。
　　艾莉卡想要离开时间神殿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因为她在所罗门和盖提亚身上得到了这一部分的权限，只需要一念之间就可以进出这个世界，但是她却从来没有使用过这份权限，无论遇到多重要的问题，她都会以步行或者魔术进出。
　　这份固执让人想不通，但是艾莉卡有自己的坚持，也没有谁想过要纠正艾莉卡的习惯。
　　而艾莉卡从王座前到离开时间神殿的这段时间，足以发生许多事，就例如，有人在前方等待她靠近。
　　白色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前方，在一脸微笑地看着正在靠近的艾莉卡。恍惚间，那温和的微笑让艾莉卡想起了另一个男人。
　　这种错觉并不少见，因为那个男人和所罗门、盖提亚一模一样。若非她亲眼所见，或许会把盖提亚和他错认为同一个人。
　　但是艾莉卡知道他们都是不同的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个男人一定藏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或许会等到最后的时刻出现在眼前。
　　也正因为如此，艾莉卡才会冒险将“Goetia”这个名字泄露出去。
　　盖提亚的出现让艾莉卡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盖提亚阁下，你是在等我吗？”
　　艾莉卡面对盖提亚的时候，表现出了和面对所罗门时完全不同的态度。想不起那个阴冷阴森的所罗门，盖提亚更加温和阳光，他总是露出柔和的笑容，让人无法以恶相对。
　　“没错，我是在专程等你……我们一起同行吧。”
　　盖提亚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等待着艾莉卡走过去。艾莉卡没有拒绝，因为这是唯一一条通往外界的道路。
　　“你一直保留着这个习惯吗？”
　　“没错，我到现在还没有习惯魔神的行动，短暂的时间离依然保留着人类的生活习性。”
　　艾莉卡面无表情地回答盖提亚的问题，无法透过她的脸看穿她的想法。但是从她处处保留人类的习惯看来，不难看出艾莉卡对魔神的抗拒。
　　盖提亚没有对艾莉卡的回答表达意见，他脸上维持着一如既往的微笑，但是他的下一句话让艾莉卡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布兰德里，你是不是已经将我的名字泄露出去了。”
　　在那个瞬间，艾莉卡听到了自己加速的心跳声，她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刹那间急剧升高，但是她很快就控制好了这些变化，已经习惯了伪装的她能够维持毫无波动的外表。
　　“你在说什么，盖提亚阁下？”
　　“现在外出执行计划的魔神只有两柱，佛劳洛斯对我和所罗门以‘王’来称呼，而你更习惯以名称称呼，这是保留人类习惯才会做出的行为，所以会泄露我的名字的魔神，就只有你一个了。”
　　“……”
　　紧张和恐惧在一瞬间充斥了她的内心，眼前盖提亚的微笑，这一刻比所罗门的冷漠更加可怕。
　　艾莉卡无法反驳盖提亚的话，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辩驳的余地，但是艾莉卡却没有想到自己暴露的时间会这么快，她本以为可以拖到新的魔神诞生后进入特异点的那段时间，到了那个时候，怀疑的对象就多了两个，艾莉卡就可以想办法保护自己的安全。
　　但是下一刻，艾莉卡的紧张和恐惧被兴奋取代，据她所知，那个世界的圣殿骑士团解码术并没有流传到这个世界，也就是说，解读她留下的暗语的人出现了。
　　罗马尼·阿基曼，另一个所罗门王。

　　PS：说了全勤就会全勤，不要着急


第九十八章 不一样的特异点
　　然而在这个时候，艾莉卡还有最紧急的难关需要度过。
　　自从她被所罗门强制转化成魔神之后，艾莉卡得到了魔神的不死性。只要时间神殿还在，只要还有足够的能量，就算被杀死了，艾莉卡也能够复活。也正因为这样，所罗门才会以死亡“惩戒”她，让死亡的痛苦不断折磨她。
　　虽然盖提亚总是一副和煦的微笑，但是艾莉卡从来不认为盖提亚是一个好相与的“人”。能够与所罗门平起平坐，能够左右他的意志，隐藏在这一副身体下的灵魂到底是怎么样的，实在让人无法想象。
　　艾莉卡轻轻吸一口气，大脑早已经高速思考，但是她拥有的时间太短了，根本不足以找到可以说服盖提亚的理由。用谎言欺骗盖提亚会得到什么结果，艾莉卡根本无法想象。
　　“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什么？”
　　艾莉卡感觉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他似乎是在说……
　　“我相信你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她竟然被放过了？
　　盖提亚竟然不追究她这一次的小动作，而是选择原谅她的所作所为。
　　“为……”
　　艾莉卡很想知道盖提亚这样做的理由，但是这个时候盖提亚的身影开始消失了，她最后看到的只有盖提亚那张微笑着的脸。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盖提亚的意思十分明显：下不为例。
　　真是……就算问出来了，也不会得到答案吧。看来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泄露的是盖提亚而不是所罗门，是比较安全的做法。以所罗门那暴虐的性格，艾莉卡说不定会被封印起来了。
　　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还不打算追究，盖提亚的性格是不是好过头了，还是说他和所罗门其实是……
　　不管是哪一种，艾莉卡这一次也算是逃过一劫了。她也不打算去冒险第二次，既然已经被罗马尼找到暗语了，接下来交给他就够了。
　　艾莉卡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才发现，自三千年来，她还是第一次因为恐惧和紧张导致满身大汗。
　　……
　　……
　　罗曼绝对想不到的是，在他认为几乎是不可能解决的问题，竟然在一个星期后出现了转机。
　　当时的罗曼只是如平日一样检查迦勒底亚斯。从罗马帝国回来后，第三个特异点迟迟没有出现，这当然不是雷夫他们良心发现停下了其他特异点，更有可能是他们想办法隐藏了其他的特异点，这让罗曼等人在探索特异点的工作上变得更加吃力。
　　但是没想到……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觉醒来就多了一个特异点，而且和特异点F在同一个坐标上？”
　　所为“同一个坐标”，其实就是指这两个特异点在同一个位置，也就是在冬木市上。
　　难道说新的圣杯也被他们放在冬木市之中了吗？
　　“罗曼医生，这个特异点和前面的几个特异点似乎有所不同。虽然在迦勒底亚斯的地图上确实是同一个，但是时间轴不同。”
　　“我已经看到了，这个特异点比特异点F要早10年……对了，根据‘拉普拉斯’的记录，冬木市在这段时间里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这也不可能是雷夫他们制造出来的特异点，更有可能是人理烧却引发的异变。虽然只是很小的特异点，范围只是维持在小小的冬木市之中，但是放任不管的话，特异点说不定会变大。明明昨晚还一点迹象也没有，现在就已经扩散到了一个小城市，按照这个速度，只需要七天时间就能扩散到全世界，这不就是……”
　　“你一直在嘀嘀咕咕什么？！”
　　“你是……哇！”
　　来人走得太近，让猛然看到一张脸的罗曼吓了一跳，往后退的右脚踢到了自己的左脚，然后整个人就往后倒下去。
　　比起软弱无力的罗曼，来人的身体更加灵敏地伸出了自己的手绕到了罗曼的身后。左手抱着罗曼的腰，将他整个人挽起，本来要倒下去的身体被来人紧紧地搂在身上。
　　“……”
　　“……”
　　还没等他们说话，周围的工作人员已经回过神了，热烈的掌声顿时响遍了整个中央管制室。
　　“干得漂亮，蒙娜丽莎。”
　　“应该是罗曼干得漂亮才对。”
　　我说你们到底是不是误会些什么了？
　　不过现在罗曼的注意力已经被这个人夺走了。虽然是认识了数年之久好友，就算是用“朝夕相对”来形容也不为过，但是这一刻他的心中依然生出惊艳之感，黑发美人的魅力使他感到心跳加速，一双眼睛再也无法从这张美丽的脸上挪开。
　　……
　　“咳咳，靠的太近了，蒙娜丽莎。”
　　“咳咳，我知道了，下一次我会好好注意的。”
　　对视一眼后，两人在周围热烈的注视下别过头去，都感觉脸上开始发烧了。
　　不过他们显然都不是一般人，罗曼很快就恢复了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而蒙娜丽莎则露出凶狠地模样环视一圈，仿佛在说：再看我就炸了你们！
　　好了好了，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吧，反正也不是一次一两次。
　　为了防止蒙娜丽莎恼羞成怒，大家低着头继续工作，只不过那窃窃私语时露出的笑容显得那么不怀好意。
　　“听说新的特异点已经出现了，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谈乱到工作上的问题，两人都十分认真，丝毫没有被刚才的意外影响。
　　“嗯？你已经知道了吗？这边才刚发现。”
　　“我已经来一段时间了，只不过看到你一直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什么，所以才没有打扰你。”
　　原来是这样。因为已经来一段时间了，发现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了解情况之后打算询问他到底有什么新的发现，结果没想到反而让集中精神思考的罗曼吓一跳，才会出现刚才的意外。
　　“原来是这样啊，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正好在‘拉普拉斯’见过相关的记录，所以有一些不太可靠的猜测。”
　　“那就赶紧告诉我吧，说不定我可以帮上忙。只不过是一个星期的时间，新的特异点就出现了，这也未免太快了。”
　　“这种事谁也预料不到，人理烧却后，引发的变动根本无法预测……”
　　两人开始研究这个新出现的特异点，最后得出结论：这是一个自然形成的特异点。
　　实际上这并非什么无法理解的现象，倒不如说，修正这种自然形成的特异点才是迦勒底的本职工作。观测历史，修正特异点，让人理得以保存，反而是像前面出现的三个特异点，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结果。
　　只不过这个特异点出现得比较突然，而且扩大的速度也很快，让大家不得不为之紧张起来。
　　在中央管制室研究了两个小时后，罗曼和蒙娜丽莎就离开了。
　　“本以为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没想到新的特异点又出现了。”
　　蒙娜丽莎叹一口气。修复特异点的这段时间里，她得到了不太好的体验，因为某个医生擅离职守，导致蒙娜丽莎不得不两线操作。虽然这种强度的工作量无法压到Servant，但是长期处于一个担惊受怕的状态，让蒙娜丽莎对修复特异点这份工作产生了厌恶感。
　　相比起紧张的蒙娜丽莎，罗曼反而笑得很轻松，那个样子一点也不像身居前线的魔术师。
　　“这没办法啊，人理烧却的这段时间，发生什么异常都不奇怪。不过也只是一年时间而已，如果成功拯救人理，我们的工作就停下来了。如果失败了，我们就消失了，所以根本不需要去担心，只要尽力去做就够了。”
　　“你这种一点也紧张不起来的心态真是让人火大啊，我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你心里难道就没点数吗？”
　　面对蒙娜丽莎的斥责，罗曼笑了起来，看上去一点也没有自觉的样子。
　　有罗曼的地方，气氛总是紧张不起来。
　　不过她接下来也不需要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了吧。不需要一边关注立香，一边担心魔术师S。不需要时刻地方敌人袭击迦勒底的Master，也不需要担心软弱的医生事到关头乱来，而自己只能够在另一个时空无能为力。
　　真是讨厌的经历，这一切都怪这个家伙。
　　“嗯？蒙娜丽莎，怎么突然就瞪着我？”
　　“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就和立香一样，将你绑起来扔到房间的橱柜里面。”
　　“？？？”
　　总感觉不能继续问下去，不然会出现十分糟糕的状况。
　　两人朝着诊室的方向去。生命维持装置无法修复Servant的身体，对阿尔托莉雅的损伤没有效果，所以在检查她的身体第二天后就转移到诊室了，到现在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在这段时间里，立香一直待在诊室里。虽然无法做到什么，但是她还是坚持每天出现，大有一种“醒来的第一眼一定要看到我”的想法。
　　新的特异点出现，需要有Master去修复，而这个人就只能是立香了。而现在的问题却是，因为阿尔托莉雅昏迷不醒，立香显然也提不起劲。而且缺少了阿尔托莉雅这个强大的Servant，修复特异点的过程也会变得更加危险，让罗曼感到十分担忧。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将这个消息转告立香，因为已经等不下去了。
　　将诊室的门打开后，立香果然就在这里。不只是立香，玛修也像跟屁虫一样在身边，唯独贞德不在。贞德取代了阿尔托莉雅的工作，在迦勒底进行巡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到这里。
　　“早上好，立香、玛修。”
　　“早上好，罗曼医生。”
　　“你来了啊，老爸。”
　　“嗨嗨，早上好，玛修，还有立香。”
　　“早上好，蒙娜丽莎。”
　　“哦，你又来了啊。”
　　对于蒙娜丽莎的到来，玛修表现出一副高兴的表情，而立香则倒是连搭理的想法都没有。
　　这孩子和蒙娜丽莎的关系一如既往的差。
　　两人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只不过立香依然兴致不高。每天看着不见苏醒的阿尔托莉雅，不管是谁的心情也好不起来，罗曼觉得立香应该到处走走散散心，而不是一整天待在诊室里。
　　虽然他也曾提过这个建议，但是最后被立香拒绝了。在她看来，阿尔托莉雅不止一次救了她，这一次又因为救了她倒下，那么她就有义务去照顾阿尔托莉雅。
　　“让我看看吧。”
　　罗曼走到病床边上，他拿出听诊器检查阿尔托莉雅的心跳，然后翻开她的眼皮检查，最后摇了摇头。
　　“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起色。”
　　立香对罗曼的回答没有什么反应，因为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罗曼每次进行例行检查都是这个结果。开始时立香还会感到很紧张，但是次数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看到她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罗曼忍不住开口教训她。
　　“你最近太松懈了，立香。我明白你在担心阿尔托莉雅，但是就算你一直留在这里也是无补于事。”
　　“我知道啊，但是我就是提不起精神啊。玛修也曾经建议去我训练，但是很快就输掉了。”
　　说到这里，立香就更加丧气了。看来在罗曼不注意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
　　这样可不行啊，这个松懈的状态，进入特异点里实在太危险了，绝对不能让现在的立香进行灵子转移。不只是她自己，Master的状态也会影响到身边的Servant，现在的立香显然不是进入作战的最佳状态。
　　要想办法让立香打起精神才行。对了，不是还有那个吗？
　　“说起来，蒙娜丽莎最近提炼出了不少圣晶石呢。”
　　“咦？”
　　“咦？”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立香和蒙娜丽莎都感到很意外。
　　罗曼并没有向蒙娜丽莎解释，这个问题在时候他会亲自向她说清楚，而蒙娜丽莎也没有在这个时候追问他。
　　罗曼微笑着向立香问道：“有没有兴趣来一……尝试英灵召唤呢。”
　　PS：你们一定猜想不到我的操作。
　　昨天的图居然和谐了？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张图啊喂！


第九十九章 过劳死先生
　　“噢噢噢！！”
　　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了，立香在赌博上似乎一点抵抗力也没有，根本就没来得及多想，她就已经拽住了罗曼离开了诊室。
　　在离开诊室大门之前，罗曼的目光最后扫到了阿尔托莉雅的沉睡的脸上。
　　立香的关心，也未免太廉价了。
　　“先放开我，我的胳膊都要脱臼了。”
　　“你倒是快一点啊，我已经要等不及了。”
　　因为兴奋过头了，立香的手也变得没轻没重的，拉着罗曼的手臂就跑。
　　幸好她想到了罗曼的身体经不起她的折腾，否则的话，等大家来到工房的时候，需要做的是如何将罗曼的手臂挪回原位。
　　蒙娜丽莎从身后走过来，她看到玛修从身边掠过追上立香之后，便靠在罗曼身边小声问道。
　　“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要告诉她特异点的事吗？怎么突然就说到英灵召唤上去了？”
　　“你也看到了，立香这个状态根本就不适合进入战场，这个时候要想办法让她打起精神来。而且进行新的英灵召唤本来就在我们的计划之中。”
　　因为阿尔托莉雅现在昏迷不醒，现在继续新的战斗力加入，所以罗曼和蒙娜丽莎也有做好召唤新的Servant的准备，只不过并不是现在。
　　不过新的特异点已经出现了，这一步计划提前也是理所当然。
　　“早上好。”一个惊愕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来，声音的主人看了下罗曼两人，疑惑地问道，“是我打扰罗曼医生和蒙娜丽莎小姐约会了吗？”
　　“贞德？”
　　“贞德小姐？”
　　没想到大家居然这么凑巧撞到一快，本来就有打算通知贞德，只不过立香风风火火的显然是忘记了。
　　“所以说真巧啊，不，应该说在这里遇到你太好了。贞德小姐，我们现在要去‘命运’工房，我们可能会有新的同伴要加入，你也一起来吧。”
　　贞德没有马上回应罗曼，而是用奇怪的目光看着罗曼和蒙娜丽莎两人，然后很小声地嘀咕着：“没有辩解啊，看来是真的……”
　　“什么？”
　　“没什么，我们一起走吧。”
　　最后，贞德依然是用疑惑的目光看了罗曼和蒙娜丽莎一眼，然后才和大家一起前进。
　　立香和玛修已经在工房中等了片刻，立香那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看起来挺可笑的，不过罗曼可不敢笑出来。
　　立香伸出手来对着罗曼说道：“石头呢？石头呢？老爸，快点给我石头。”
　　这个样子，莫名其妙地给罗曼一种瘾君子的错觉。毒瘾和赌瘾，好像也差不多吧。
　　“蒙娜丽莎，你有带在身上吧？”
　　“这是当然，天才美少女蒙娜丽莎身上，从来就不缺小方块和圣晶石。”
　　蒙娜丽莎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小袋子，从声音上听显然就是圣晶石没错。真服了她了，怎么总是把这些东西带在身上，罗曼没想到蒙娜丽莎身上还有财迷的属性。
　　“谢谢。”立香从蒙娜丽莎手中拿过袋子，而蒙娜丽莎却整个人愣在那里。
　　“蒙娜丽莎，你呆在这里干什么？”
　　“……不，我只是觉得，这一声‘谢谢’真难得啊。”
　　你们两个……真是辛苦你了。
　　“哦？贞德也来了啊。”
　　等到立香拿到圣晶石后，她才发现贞德也来了。
　　“我在巡视迦勒底的时候正好遇到蒙娜丽莎小姐和罗曼医生，所以就一起过来了。”
　　“哦哦。”
　　立香像应付了事一样说道，看上去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贞德到底在说什么。
　　“前辈，这一次你是打算十连召唤，还是打算一次一次来。”
　　“当然是一次一次地召唤！我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大浪费的事！”
　　看来立香依然是对上一次的召唤耿耿于怀。在上一次召唤时，十连的召唤第一次就将贞德召唤出来，又因为十连召唤一开始就绝对无法停下来，立香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27个圣晶石变成9把黑键。
　　“我要开始了！”
　　立香兴奋地盯着召唤阵，就和入魔了的赌徒一模一样。她将三颗圣晶石放入凹槽中，然后发动了召唤阵——
　　“来吧，尼禄，就决定是你了！”
　　——黑键。
　　看着静静地躺在召唤阵中心的黑键，立香感觉这比一巴掌打到她的脸上还要难受。
　　“可恶，等我拯救人理之后，我一定会把这个破召唤阵拆了。”
　　“没关系的前辈，前辈的运气一直都很好，我相信强大的Servant很快很快就会召唤出来。”
　　“没错，我的运气一直都很好。”
　　玛修的鼓励让立香信心十足，因为她的运气确实很好，这一点从被召唤出来的阿尔托莉雅和贞德就能看出来。
　　“就算没有沐浴更衣，我的运气也很好。”
　　一边小声嘀咕着，立香便将袋子里的圣晶石放在凹槽中，然后——
　　——黑键、黑键、爱之灵药、黑键、黑键、麻婆豆腐、黑键、黑键。
　　“这是什么鬼啊！难道召唤阵对面连接了黑键仓库了吗？还有这个散发着奇怪气息的药到底又是什么？到底是谁点的麻婆豆腐？！”
　　连续九次召唤出了奇奇怪怪的东西，让立香彻底发狂了。
　　说起来，虽然立香在上两次成功召唤出了两个强大的Servant，但是都经历了一番波折，这种喜悦中带着暴跳如雷的场景，似乎已经成了惯例。
　　“我要拆了这个召唤阵啊！！”
　　“请冷静一下，前辈，我们还有机会。”
　　果然还是出现了啊。
　　看着想要动手的立香，而玛修则搂着立香的腰阻止她，罗曼的内心毫无波动，还拿出了一块八角形的石头。
　　“真的要继续召唤吗？我觉得应该把它们留下来当做备用魔力会更好。”
　　蒙娜丽莎给出了更加理性的建议，但是已经入魔的立香怎么会听得进她的话。
　　“闭嘴，我还有机会，我的手里握着希望。这一次一定会成功的，我有预感，这一次一定能召唤出强大的Servant，哈哈哈哈！”
　　“罗、罗曼，立香这个样子真的没问题吗？”
　　立香现在这个样子，就像疯掉了一样。
　　“我也不清楚，要是塞拉菲克斯的杀生院小姐也在就好了。”
　　罗曼对现在的立香也十分担心，不过相对而言，蒙娜丽莎对罗曼口中的某个词语十分在意。
　　“……小姐？”
　　蒙娜丽莎看着罗曼的眼睛眯起来，里面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少女召唤中……
　　看着快要失控的立香，罗曼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石头扔到阴暗的角落，石头掉落地下的时候竟然发不出任何声响。
　　而这个时候，房间里被彩色的光圈溢满了。
　　“成功了（我中了）！”立香双手握拳，几乎就要仰天长啸，“我果然是天选之人！”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出现在魔法阵之中，身上挂着一件红色的外套，和这现代化的装扮不同的是，黑色的男子留着一头及腰的黑色长发。阴郁的脸看清楚大家的时候露出了惊讶，似乎很奇怪自己竟然会被召唤到迦勒底。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然后和其他Servant作出了例行公事一样的自我介绍。
　　“Servant，诸葛孔明……”
　　“原来是你啊，过劳死。”
　　“你说谁是过劳死了！！！”诸葛孔明条件反射一样反驳，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反应过度了，“咳咳，总而言之，你们似乎都认识我。对了，我不是真正的诸葛孔明，是诸葛孔明将力量留下来给我使用，继承了这份力量的我绝对没有问题。当然你也可以叫我埃尔梅罗二世。”
　　“知道了，过劳死先生。”
　　“都说了不是过劳死……”
　　看得出来，立香对被召唤的人是艾尔梅罗二世十分嫌弃，从刚才的话中不难看出，立香希望响应她的人是尼禄，结果白富萌妹子变成了穷酸过劳死，也难怪她会嫌弃艾尔梅罗二世。
　　知足吧，你差点就多领了一把黑键了。
　　“好了好了，能够召唤成功已经算不错了，召唤Servant的成功率本来就很低，虽然这个结果差强人意。不，别误会，我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还是听我慢慢讲明现在的情况。”
　　然后，罗曼开始想艾尔梅罗二世说明立香现在所欠缺的力量，简单地说就是缺少正面重复的强大力量。玛修是负责保护她的护卫，贞德的正面战斗力量有所欠缺，比之阿尔托莉雅尚有不如，而现在召唤出来的艾尔梅罗二世是一个Caster，显然，他也不是立香所需要的人选。
　　得到了罗曼的解释后，艾尔梅罗二世也没有生气，反而表示很理解。
　　“原来是这样啊。很遗憾，我可能帮不上你的忙，继承了大军师的力量的我更擅长计谋和行军布阵，战斗并不是我的强项。”
　　骗人！*2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将恺撒的军队击溃，罗曼和蒙娜丽莎差点就相信他的鬼话。
　　立香看了看艾尔梅罗二世，又看了看聊在一起的蒙娜丽莎和罗曼，说道。
　　“既然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会诊室了。”
　　然后，她就带着贞德和玛修离开了工房。
　　“唉？就这样走了吗？”
　　“是啊，最起码也要和自己的Servant好好交流才对。”
　　“不是这个。”蒙娜丽莎发现，罗曼似乎也忘记了更重要的事，“是特异点，特异点啊！罗曼你忘了吗，我们还没有将特异点的是告诉立香。”
　　“没问题的，蒙娜丽莎，我现在有更好的计划。”
　　罗曼回过头来对着蒙娜丽莎说道，只是那胸有成竹的微笑让她感到不妙。
　　三人前往中央管制室，在这途中，罗曼对艾尔梅罗二世说清了新的特异点出现的问题。
　　“原来如此，所以才把在下叫来了啊。”
　　艾尔梅罗二世的话让蒙娜丽莎一愣：“你们是什么意思？罗曼把你叫过来？”
　　蒙娜丽莎瞪大的双眼让罗曼感到压力很大，不过接下来的事需要蒙娜丽莎的配合，所以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
　　“你们没有商量好吗？”
　　“因为事发突然，所以还没有做好准备。蒙娜丽莎，艾尔梅罗二世是先代魔术协会时钟塔的魔术师，他对那个时期的冬木市有所了解，就让他进行解说吧。”
　　“我所知道的历史或许和你们有所不同，经过罗马特异点之后我已经可以确定了，我们所在的是主干道上的平行世界群，多少存在差异，但是有着相同的未来的编写事象。以及处于完全不同世界，终将毁灭的枝杈的平行世界……所为剪定事象吧。”
　　“等等，你居然还记得罗马特异点发生的事？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消失的Servant重新被召唤出来是不可能有以前召唤出来的记忆。”然后，蒙娜丽莎好像想到了什么，便用质问的目光看着罗曼，“该不会是罗曼你在搞鬼吧？”
　　“搞鬼？算是吧，只是做了一些手脚，这一切要送我还在罗马特异点说起。”
　　在一个星期之前，罗曼和立香还在罗马特异点的那段时间，罗曼曾经和艾尔梅罗二世有过一段短时间的隐秘交流。因为对罗曼的身份存在疑虑，所以艾尔梅罗二世使用石兵八阵隔绝了迦勒底的观察，不需要太长的时间，艾尔梅罗二世就已经可以推测出“魔术师S就是迦勒底的魔术师”这个结果。
　　因为同属于拯救人理的一员，艾尔梅罗二世和罗曼达成了协议，在必要的时候可以通过迦勒底的“命运”系统召唤他，而召唤的圣遗物则是由艾尔梅罗二世亲手制作的八卦炉。
　　这个八卦炉不只是圣遗物和魔术礼装这么简单，其中还被艾尔梅罗二世施加了特有的魔术，将他需要的信息保留在八卦炉中。所以当艾尔梅罗二世被召唤出来的时候，他能够第一时间通过八卦炉得到那段信息，所以艾尔梅罗二世知道特异点发生的事，也知道罗曼就是出现在罗马时的魔术师S。
　　PS：我，无明人士


第一百章 冬木市第四次圣杯战争
　　实际上罗曼本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召唤艾尔梅罗二世，毕竟现在需要的是能抗能输出的近战单位，像艾尔梅罗二世这种在后面喊666的角色还要排在更后面。但是不管罗曼还是蒙娜丽莎都能看出，立香已经到了精神失控的边缘了，如果这个时候还没有把Servant召唤出来，说不定立香会在下一刻从“秩序·善”阵营转换到“混沌·恶”之中。
　　所以罗曼干脆就将拿到手的圣遗物拿出来，让立香成功召唤了艾尔梅罗二世。
　　“原来是这样，不过那个时候真是危险。”
　　蒙娜丽莎回忆起刚才的情景，立香已经是双眼充·血，没有人怀疑，如果这次立香还是失败了的话，整个迦勒底都会遭殃。
　　“但是这和你不告诉立香……你该不会是打算自己跑进特异点里面吧，你这个笨蛋！！！”
　　“疼疼疼！”
　　罗曼揉着自己的耳朵。被蒙娜丽莎拉着耳朵大吼大叫，他现在感觉自己的头嗡嗡作响。不过蒙娜丽莎说的没错，罗曼确实是打算进入这个特异点，其中的原因有二：其一，立香现在根本就不在状态，让立香进入特异点十分危险，尤其是缺少阿尔托莉雅这个强大的同伴的时候；其二，这正好是罗曼执行自己的计划的最佳时机。
　　但是罗曼并不打算像之前一样自己一个人进入特异点，缺少立香这边的强力支援，只是孤零零一个魔术师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你打算和艾尔梅罗二世一起……不对，艾尔梅罗二世现在已经和立香缔结契约了，如果艾尔梅罗二世进入特异点就会被立香发现，也就是说……”
　　蒙娜丽莎惊讶地看着罗曼，只见他一脸微笑地看着她没有说话，那个样子更像是在鼓励她说出那个答案。
　　“和你进入特异点的Servant，是我？”
　　罗曼笑着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你。除了你之外，还能有谁呢？”
　　罗曼的答案似乎让蒙娜丽莎一时间接受不了，拄着法杖的身体像喝醉酒一样摇摇晃晃的，感觉随时会晕倒一般。
　　“等、等等……这是不是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有做好准备……”
　　“你怎么了？蒙娜丽莎，你不舒服吗？糟了，竟然在这个时候，难道真的要我一个人进入特异点吗？”
　　“给我等一下！！！”蒙娜丽莎大声叫出来，然后伸出左手抓住了罗曼的手臂，双眼充满了可怕的压迫感瞪着他，“这一次我一定要去，谁也阻止不了我。”
　　“是、是吗？”
　　怎么突然就干劲满满了？感觉就算阿尔托莉雅现在醒过来了，蒙娜丽莎也会让她重新躺下一样。
　　“呵呵呵呵呵……”
　　蒙娜丽莎发出了得意的笑，但是听起来又像是老巫婆的邪恶笑声。
　　“你们已经商量好了吗？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开始吧，我需要了解这些仪器的运作方式，要是到那个时候手忙脚乱起来就不妙了。”
　　……
　　罗曼和蒙娜丽莎没有继续留在中央管制室，而是将埃尔梅罗二世交给了其他工作人员，然后两人再一次回到诊室。
　　立香在诊室中百无聊赖地发呆，玛修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本书，而贞德在被可爱的玛修老师教导识字。
　　戴着眼镜的玛修虽然不像武装时候那样英气，但是身上反而多了几分冒失的感觉，与老师的形象相差甚远。
　　“老爸，有发生了什么吗？”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想我们找到了治疗阿尔托莉雅小姐的办法了。”
　　“什么！？”
　　这个消息几乎让立香跳起来，她一下子便冲到了罗曼身前，“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找到了唤醒阿尔托莉雅的办法了？”
　　“没错，这是我们商量以后得到的方案，但是治疗效果也等到结果才知道。”
　　突然就，罗曼感受到身边的蒙娜丽莎身上传来了让人刺痛的目光，他甚至可以从这一道目光中读懂了诸如“你为什么会这么熟练？”、“你到底做过多少次了？”这样的意思。
　　这个时候罗曼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对自己最亲的人撒谎。虽然说以魔术师S的身份进入特异点是属于隐瞒，但是真要追究起来，其实已经和欺诈没有区别了。
　　最终还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老爸？怎么不说话了？”
　　“不，我没事。”
　　当一个谎言出现以后，就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谎。
　　“我们需要对阿尔托莉雅小姐进行封闭式的治疗，治疗时间为三天到七天不等，在这段时间里，我们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包括你们。”
　　“怎、怎么盯着我不放啊？”
　　还用问吗？如果还有人乱来的话，那个人就一定是藤丸立香了。
　　“治疗的位置在中央管制室。贞德小姐，这段时间可能会麻烦你了，需要你花费更多的精力保护我们，不能放任任何人进入中央管制室。记住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打扰我们。”
　　“我知道了，请罗曼医生你尽管放心。”
　　……
　　带着阿尔托莉雅来到中央管制室，大家便将管制室的大门关上了。
　　事不宜迟，罗曼和蒙娜丽莎在艾尔梅罗二世的帮助下进行灵子转移。
　　罗曼还是第一次带着Servant一起转移，但是这并没有影响灵子转移给他带来的恶感，直到他脚底踩到地面的时候都感到头晕恶心，差点就发软倒在地上了。
　　幸好他的身边还有蒙娜丽莎，在他将要摔倒的时候扶着他。
　　“喂，罗曼，你还好吗？”
　　“……呼，没事，好多了，我已经开始习惯灵子转移带来的副作用了。”
　　罗曼深吸一口气，而后看清楚自己所做的位置。
　　他和蒙娜丽莎现在正处于1994年的冬木市，这个位置比较偏僻，虽然是在冬木市内，但是看起来是不起眼的角落，这一点从周围缺乏人气可以看出来。
　　通讯器上传来“滴滴滴”的声音，埃尔梅罗二世的声音响起来了。
　　“看起来已经顺利转移了，我还是第一次操作灵子转移装置，你们还好吗？”
　　“感觉一切良好，你的操作没有任何错误。”
　　至少没有从高空中掉落，不需要担心睁开眼睛的时候会摔死。没错，说的就是你，天才美少女蒙娜丽莎小姐。
　　“那么首先第一件事，检查一下周围有没有其他人看到你们，例如——Assassin。”
　　“放心，我已经查探了，这周围没有其他人。”
　　在转移之前，埃尔梅罗二世已经告知罗曼两人这个时候的冬木市发生的事情。在1994年的冬木市，正好发生一场圣杯战争。看来平行世界就是不一样，这个世界的冬木市每60年展开一次圣杯争夺战，而现在正是第四次圣杯战争。
　　其中，在这一场圣杯战争中被召唤的Assassin是“百貌哈桑”，据说她/他的宝具能够是拥有多重人格的Assassin分裂成多个个体，最多的时候能够分裂成80个，在这一场圣杯战争中充当斥候的作用。
　　不过罗曼和蒙娜丽莎的运气似乎不错，他们躲开了Assassin的视线。
　　“现在只不过是圣杯战争刚开启，赶紧行动吧，说不定可以争取到一个名额。”
　　“真的可以吗？我还以为圣杯战争开始的时间是以Servant全部召唤出来为起·点。”
　　“并非如此，圣杯战争的起·点是以令咒出现，Servant出现是圣杯的仪式……这部分要解释起来太繁琐了，这关乎到通往根源的大圣杯，如果想要听的话，等到你们修复特异点之后才向你们慢慢解释。现在就听我的指挥，往这个方向前进。”
　　因为埃尔梅罗二世也曾经是参与这场战争的魔术师，所以对这个年代的冬木市十分了解，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一座安静到诡异的民居。
　　按照埃尔梅罗二世的说法，里面是本届圣杯战争Caster的Master，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普通人。他虽然是一个普通人，但是身上有魔术师的血脉，再加上无意中找到了魔导书，然后根据魔导书的指示召唤了Caster，成为本届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之一。
　　如果能够在这个时候杀死这个人，就能避免接下来继续死在他手中的无辜者，同时还能夺走他手上的令咒，成为新的Master。但是更重要的是，如果这个Master真的是埃尔梅罗二世所知道的那个人，那么埃尔梅罗二世可以肯定这场圣杯战争就是他所知道的圣杯战争。
　　“这真是让人恶心的味道。”
　　远远地，罗曼和蒙娜丽莎就可以嗅到从民居中传来的气味，一股让人恶心到呕吐的腐烂气息。
　　“这是发臭的血腥味，看来就是这来了，我没有感觉到里面有其他Servant。”
　　“拜托你了，蒙娜丽莎。”
　　两人潜入民居中，很快就找到了杀人者所在的位置，因为鲜血已经从房间里溢出了，看来是有人刚被杀没多久。
　　“蒙娜丽莎！”
　　罗曼的声音响起，身边的蒙娜丽莎身影就从他的眼前一闪而过，瞬间潜入了这个房间中。而后罗曼听到了“砰”的一声，然后又听到了一个男子的惨叫声，一切就平静下来了。
　　正当罗曼打算走进去的时候，蒙娜丽莎已经抱着一个小女孩从里面走出来。
　　蒙娜丽莎的脸色十分难看，罗曼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愤怒的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看来里面出现了十分可怕的一幕。她手中的孩子已经昏睡过去了，但是身上还有被捆绑的痕迹，皮肤和衣服都沾上了鲜红的血迹，不断地从身上滴落。
　　“已经解决了，那个杀人犯也死了。”
　　蒙娜丽莎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她没有从门口走开，似乎不希望罗曼进去看清楚。
　　不过罗曼还是轻轻推开她：“别把我想得那么脆弱，我还有很多东西要看清楚。”
　　里面的场景比罗曼想象的要更加残忍，这个孩子的父母都死了，尸体还被肢解得不见原型，鲜血沾满了整个房间。刚一走进房间里，就让罗曼感觉到要吐出来，但是很快就习惯了。另外还有刚刚被杀死的一个青年，显然就是蒙娜丽莎杀死的预备Master。他已经毫无声息了，心脏的位置被一瞬间打碎，鲜血如喷泉一般喷洒出来。暴怒的蒙娜丽莎也不顾自己的美学，在这个杀人狂身上发泄自己的愤怒。
　　地上有一个魔法阵，是由鲜血化成的英灵召唤阵。除此之外，还有一本发霉的旧书，但是看上去没有任何破烂的痕迹。
　　“这是召唤Caster的魔导书，如果用它作为圣遗物，可以召唤出吉尔斯·德·莱斯，你知道这个人吗？”
　　“是他？”
　　罗曼当然知道这个人，他在法兰西特异点里就遇到这个法国元帅以Caster职介出现，罗曼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看得出这个人的精神出现问题了。
　　趁着令咒还在青年身上，罗曼将他的令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至此，罗曼正式成为了冬木市第四次圣杯战争的Master之一。
　　罗曼和蒙娜丽莎开始在这个民居里走一圈，发现没有其他活人和异常之后，便和蒙娜丽莎离开了。在离开之前，他们在民居里点燃了一把火，相信在消防员到来之前，这个房子会成为废墟。
　　“罗曼，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孩子……”
　　“虽然我很想说，我希望可以照顾这个孩子，但是特异点里的人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这个特异点消失后一切变会回到原来的轨迹，干脆就将她送到孤儿院吧。”
　　“这不还是多此一举吗？”
　　但是蒙娜丽莎没有否决罗曼的建议，但是也没有将人送过去，毕竟冬木市现在正被Assassin监视，随意行动很容易进入他们的视线中。
　　PS：敏感字符：充·血、起·点
　　明天无更，后天继续


第一百零一章 圣杯战争的真相
　　两人找到了另一个隐秘的地方，而后开始布置新的召唤阵。
　　看着罗曼手中的魔导书，蒙娜丽莎问道：“罗曼，你打算召唤吉尔斯·德·莱斯吗？”
　　“不，我不需要这样做，不管从哪方面看，吉尔元帅都不是一个好的人选。他本身就不是一个正统魔术师，中年沉迷魔术是为了贞德走上邪道，召唤这样的Caster反而会成为累赘。再说了，我需要的不是一个可以战斗的Servant，而是Servant的灵基，相比起力量，相性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这一次的召唤不需要圣遗物，我只需要召唤出与我相性最好的Servant。”
　　这才是罗曼进入这个特异点的第二个目的。修复特异点是最终目标，但是除此之外，罗曼还需要得到Servant的灵基，与被召唤出来的Servant结合成为亚从者。
　　不需要怀疑罗曼这一次计划的可行性。他本来就是亚从者计划的执行人员之一，又从埃尔梅罗二世身上得到了成功案例的经验，成为亚从者的成功率很高。
　　蒙娜丽莎也是在灵子转移前一刻才知道罗曼的打算，直到现在也难以接受这个消息。只要罗曼成为亚从者，那么以后进入特异点就再也不需要为力量不足而担忧了，但是蒙娜丽莎却依然有阻止罗曼的冲动。就如同罗曼放心不下被众多Servant保护立香一样，即使罗曼将会得到保护自己的力量，蒙娜丽莎也不希望他在特异点里冒险。
　　蒙娜丽莎看着罗曼的背影，握着法杖的手指变得更加用力了。
　　想要阻止罗曼，只要在这个时候轻轻地……
　　不，不能这样做。这样做确实可以阻止罗曼成为亚从者，但是他依然会想尽办法进入特异点。而且最重要的是，罗曼如此信任他，将自己的安全交到她的手中，蒙娜丽莎又怎么可以在这个重要的时候背叛他呢？
　　“你们两父女，都是喜欢给人添麻烦的坏家伙……”
　　“你在说什么？”
　　“召唤阵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开始召唤吗？”
　　“当然，事不宜迟。”
　　在这个特异点里，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不应该一拖再拖。
　　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水印倒入召唤阵中，罗曼开始吟唱咒语。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
　　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宣告
　　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
　　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的话就回应吧
　　在此起誓
　　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
　　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
　　吾即手握其锁链之人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之守护者。”
　　召唤的过程十分顺利，蒙娜丽莎感觉到Servant的灵基降临，但是Servant并没有出现。相对的，眼前的罗曼发生了变化，从一个人类往Servant的方向改变，和玛修以及埃尔梅罗二世一样成为一个亚从者。
　　这才是Servant的正统召唤。在过去，为了得到英灵的力量，魔术师研究出是英灵的灵基降临于自身的降灵术，相反，让Servant自己以不同职介行走于人间，这本身就是一种奇迹。
　　“成功了？”
　　“成功了。”
　　罗曼转过身来回答道，那呆呆地模样让蒙娜丽莎松了一口气。
　　虽然已经成了亚从者，但是罗曼还是罗曼，并没有因为力量的变化而变化。
　　“你好像没什么变化，和你结合的英灵是哪一位呢？”
　　一般而言，亚从者身上都会带着所结合英灵的特征。例如玛修的武装是色 气度很高的铠甲，一面巨大的十字盾和一把细长的剑；艾尔梅罗二世身上的八卦炉……诸如此类。
　　“我也不是很清楚，她似乎没有告诉我真名。”
　　“……她？”蒙娜丽莎注意到了某个奇怪的字眼。
　　“有什么问题吗？和我结合的英灵是一位女性，喂喂，这是在干什么？”
　　“干什么？这都是第几个了？黑贞德？艾莉卡？斯忒诺？现在又是一个女性英灵，你这家伙的女人缘也未免太好了吧？”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根本就听不明白？”
　　蒙娜丽莎将罗曼整个人扑到，然后跨坐在他的腰上，将他的衣领抓住后将他上半身都拉起来了。
　　“别给我装糊涂，你的身边为什么总是会出现奇奇怪怪的女性？”
　　“咳咳，两位，我可能打扰你了，但是我们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
　　“……”蒙娜丽莎忿忿地松开手，“这次就放过你，别以为我就这样算了。”
　　这到底算了？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过在艾尔梅罗二世的催促下，罗曼开始布置结界，成为亚从者之后，这些本来需要花费一下手脚的魔术变得十分简单，很快就连接到迦勒底的灵子转移装置。
　　“这似乎轻松过头了，和你结合的英灵到底是谁啊？”
　　“我也不知道，她似乎不希望其他人知道她的身份。艾尔梅罗二世，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没问题，空间已经固定成功了。”
　　为了安全起见，阿尔托莉雅并没有和两人一起转移，而是等到罗曼和蒙娜丽莎找到安全的灵子点后连接迦勒底，由艾尔梅罗二世将阿尔托莉雅转移到这里。因为灵子点就在灵脉上，只要布置好据点后安置阿尔托莉雅，就能使加快她的治疗速度。
　　然后需要将这里保护起来，并将据点隐藏，放置有人无意间闯入，别忘了这一届还有一个到处到处乱跑的Assassin，如果放任阿尔托莉雅留在这里惨遭毒手，罗曼连哭的地方都没有了。罗曼和蒙娜丽莎不可能留在这里看守阿尔托莉雅，他们还需要去打赢这一场圣杯战争夺得圣杯，修复这个特异点。
　　留在迦勒底管制室的艾尔梅罗二世会双线操作，一边辅助罗曼两人的同时，也会监护阿尔托莉雅身边的情况，这里遇到危险，他变回提前通知罗曼两人赶回来。
　　一番努力后，灵子点上便已经布置了重重保护，除非遇到强大的从者强行破除保护，否则的话，想要解开这些魔术就必然会花费一段时间，倒是罗曼和蒙娜丽莎就已经回到这里了。
　　而这个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下午，距离傍晚大概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而这段时间，就足以让艾尔梅罗二世将这场圣杯战争更加详细的信息告知罗曼两人了。
　　冬木市的圣杯战争对外宣称“胜利者能够得到万能的许愿机”引诱其他参加者加入，但是这其实是为了让发动圣杯战争的“御三家”通往根源的仪式，当牺牲一定数量的Servant之后，小圣杯就会出现，继而用“装满魔力”的小圣杯打开通往根源之涡的通道。
　　听完艾尔梅罗二世的讲解之后，蒙娜丽莎感觉到不可思议。
　　“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都是笨蛋吗？这种‘万能许愿机’的说法怎么听都知道是骗局，为什么他们还要趋之若鹜？”
　　“不，实际上御三家并没有欺骗魔术师们，因为小圣杯确实拥有实现愿望的能力。小圣杯本质上只是一个盛装魔力的容器，但是那种庞大的魔力量就足以让魔术师们实现自己的愿望了。但是冬木市的圣杯早已经变质了，在第三次圣杯战争时被污染了，成为一个充满恶意的源头，‘此世之恶’。当它出现之后，将会毫无理由地破坏这个世界，根据你们的说法，我大概可以猜测出来，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此世之恶’将会在这一次圣杯战争中出现，也就是这个特异点出现的源头。我们要做的就是阻止‘此世之恶’的形成，首要任务就是尽可能减少Servant的死亡，而这一点我们占据了先机。”
　　“因为这一届圣杯战争的Caster就是罗曼本身，只要罗曼没有死，必要的时候只要躲起来就够了，这样‘此世之恶’就不会出现对吗？”
　　“这样是不够的，因为我们不清楚到底需要献祭多少个Servant才能让‘此世之恶’显现，所以要保护更多的Servant不要被杀才行。”
　　“这也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确实是已经勉强人的难题。既然参加了圣杯战争，那就必然是有无法实现的愿望，无比希望得到圣杯去实现。而阻止圣杯战争的迦勒底必然会成为他们的共同敌人，到时候不要说保护Servant不被杀害，说不定蒙娜丽莎和罗曼就会成为第一个被围攻杀死的组合。
　　“放心，并非所有人都是为了圣杯而参加这场战争，我曾经在时钟塔的记录里查看过关于这场圣杯战争的文献，接下来只要按照我的指示去做就够了。”
　　你为什么就不知道直接跟我们明说？
　　艾尔梅罗二世总是带着神秘的色彩，也不知道这是他的本色，还是成为亚从者后被诸葛孔明影响到了。如果是后者的话岂不是……
　　蒙娜丽莎看向身边的罗曼，大声叫道：“罗曼！”
　　“咦？唉！发生了什么吗？”罗曼不明所以。
　　“你才是，从刚开始你就一直在发呆，我和艾尔梅罗二世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我听到了，抱歉，我刚才在回忆自己在回忆‘拉普拉斯’的记录，那里没有关于1994年发生在冬木市的重大事件，看来这里真的平行世界。”
　　罗曼不明白蒙娜丽莎为什么突然就担心地看着他，但是这种担心还是感染了他，感动之余，他的语气也变得更加温柔了。
　　“让你担心了。”
　　“不，我只是……算了。”
　　蒙娜丽莎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好了，现在往港湾地区前进。虽然现在是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最初期，但是今晚会发生让占据发生重大转折的时间。”
　　“等等，在此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进行伪装，两个Caster同时出现一定会让我们备受关注，这不利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变装成瘾的罗曼如是说道。
　　罗曼占据了原来Caster的Master的位置，召唤出来的也正好是Caster，这很有可能是其他职介的Servant已经被召唤出来了。毕竟这个杀人狂魔只是身怀魔术师血统的普通人，而其他的参战者早有准备。
　　艾尔梅罗二世将迦勒底的物资传送过来，而后由天才美少女蒙娜丽莎亲手制作，一件能够遮掩罗曼身上亚从者气息的长袍便诞生了，尺寸的合适程度几乎是度身定做的，可想而知蒙娜丽莎的熟练程度。
　　……
　　而这个时候，远坂宅——
　　金色的男子优先地坐在沙发上。虽然是一副轻松写意的模样，然而男子身上散发着与众不同的威严，在这个时代，即使是国家的王者站在他的面前也如蝼蚁一般卑微，即使是他的Master站在他的身旁也会惊恐万分。
　　远坂时臣毕恭毕敬却又不亢不卑地站着，等待着眼前这个男子的命令，主从的关系早已经逆转了。但是远坂时臣不以为耻，身为贵族血统的继承人，比其他人都要崇拜血统论，或者说魔术师都是这样的人。原因很简单，一个魔术师的成就来自于自身的血统，血统的优劣，血脉的积累。
　　而眼前的这位王者则拥有让世界上的人为之倾倒的血脉——三分之二为神、三位之一为人，君临古代美索布达米亚的王者，吉尔伽美什。
　　吉尔伽美什在这一次战争中以Archer的职介显现，从出现之后就对圣杯战争表示兴趣缺缺，他足不出户，每天只是看着手中这一块从“王之财库（Gate of Babylon）”中取出的石板。
　　远坂时臣也没有对吉尔伽美什感到不满，在他看来，从吉尔伽美什被召唤的时候，胜利就站在他这一边里。至于说外界发生的一切，自然会有弟子言峰绮礼向他汇报。
　　突然，紧盯着石板的吉尔伽美什露出了微笑，松懈的表情收敛起来了。
　　“终于都来了吗，你们。”


第一百零二章 关于Caster的身份
　　与此同时，另一对主从在往海湾仓库的方向前进。
　　身穿着华丽的洋装，银发红瞳的少女裸足在海边轻跑，每当涨起来的海水触碰到那双精致的玉足时，都会让这个美丽的女性发出惊叹。
　　“Saber，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大海，以前曾经在电视机里看到，没想到大海竟然如此辽阔。”
　　站在少女身后，正微笑着看着她的是一个绝世的美少年。身上穿着一套纯白无暇的西装，剪裁得体显示出了他健壮的身材，他虽然长得很高，但是却没有给人盛气凌人的感觉，相反，他的笑容很温柔，犹如早晨的阳光般柔和却又闪耀。
　　无论是男女老少，在第一眼看到少年的时候，脑海中都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通话中的“白马王子”这个词吧。他几乎就是所有女性的梦中情人，既俊美又温柔，强壮的身体给人带来安全感，或许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会忍不住倒在他的怀中。
　　不过洋装的少女显然是一个例外，她并非注重这个外表的女性，或者说她无法很好的区分常人所认知的“美丽”和“丑陋”的划分。
　　“我第一次看到大海的时候，也和爱丽一样难以自已，在大海上晚了足足一天，直到天黑时精疲力尽了才停下来。”似乎想起了童年的往事，俊美的少年轻轻笑起来，这是他变得更加明亮和耀眼，“但是那个时代的不列颠沿海并不安全，海怪常常会从大海中出来，有一次我们遭到了袭击，好不容易才逃脱海怪的追击。自从那次之后，我们就很少靠近大海了。”
　　“海怪！？”
　　少女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虽然没有继续追问，但是显然是希望美少年可以继续说下去。
　　美少年自然乐意给少女说出这些有趣的经历，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却感觉到了来自不远处敌人出现，是赤裸裸的挑衅。
　　两人下意识地走近，少女和少女的目光交汇。
　　“Saber，是有敌人出现了吗？”
　　“没错，对方是在邀请我们应战，看来是一个风度翩翩的骑士。”
　　仅仅是从这一副作态中，Saber就已经可以判断出敌人的性情，这是过去的经验带来的答案。
　　“请不要离我太远，爱丽斯菲尔，除了我们之外，或许还有其他人也被吸引了。”
　　“我知道了，Saber，请你好好保护我吧。”
　　“当然，我尊贵的公主殿下。”
　　两人朝着敌对Servant的位置走去。从气势上可以感受到对方必定是三骑之一的强者，但是Saber并没有受到影响一般，即使认真起来了，脸上依然带着自信地光辉。
　　没过多久，他们就看到了邀战的骑士，对方是一个带着明显凯尔特风格的骑士，从武器上看显然是Lancer无疑。但是还没等他们有任何交流，第三方的组合就出现了。
　　“哎呀哎呀，看来赶上了。”
　　……
　　“哎呀哎呀，看来赶上了。”
　　当看到即将战斗的双方时，罗曼着实松了一口气。
　　因为实在不知道战斗的位置，两人一直在周围寻找，直到Lancer主动释放战意才知道他们的位置。但是同时他们也感觉到另一方Servant在靠近，为了避免他们打起来，蒙娜丽莎很干脆地将罗曼夹在肋下跑过来了。
　　天才美少女蒙娜丽莎小姐，你是Caster，你是Caster啊！
　　谢天谢地，幸亏位置不算太远，不然的话罗曼一定会晕过去。
　　“别高兴得太早了，没看到现在气氛很不对吗？我们已经打扰别人决斗了。”
　　因为突然闯进来，罗曼和蒙娜丽莎同时受到了Saber和Lancer双方的关注，值得庆幸的是，也因为他们的介入，导致双方无法打起来，因为谁也不知道第三方会在战斗期间作出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Saber和我知道的完全不一样，难道说这是平行世界的不同之处吗？”
　　通讯器那边响起了艾尔梅罗二世慌乱的声音，一时间吸引了大家的注意，而这个时候罗曼和蒙娜丽莎也注意到这个问题。
　　根据艾尔梅罗二世的说法，这一届圣杯战争的Saber不是别人，正是现在躺在灵子点上的阿尔托莉雅。但是现在站在眼前的Saber显然不是，最起码这个Saber是一个男性这点就足以否决了他和阿尔托莉雅的关系。
　　但是……
　　“蒙娜丽莎，你发现了吗，这个Saber和阿尔托莉雅小姐的相貌很相似啊。”
　　“我也发现了。这个一模一样的金发，还有同样的眼神，以及同样帅气的脸，他们一定有某种密切的联系。难道说是莫德雷德？不对，莫德雷德怎么可能这么阳光帅气？该不会是太阳骑士高文吧？“
　　“请等一下，在这里猜测Servant的真名可不是绅士所为。”
　　发现两人正在围绕自己的真名展开讨论，Saber不可能无动于衷。
　　“Caster和她的Master，你们也是被Lancer吸引过来的吗？如果是的话，放下这里的主人家——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Saber突然一脸震惊地盯着这边看。蒙娜丽莎和罗曼都感到很奇怪，因为他们两人都没有见过Saber的记忆，实在不明白Saber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请问，你认识我们？”
　　“你不记得我了吗？”
　　双方都发出了各自的疑惑，随后陷入了宁静的沉思之中。
　　“看来是熟悉的两位。Master，我认为这个形势对我们不好，现在还是撤退为妙。”
　　“我同意了，Lancer，离开这里吧。”
　　周围响起了Lancer的Master的声音，这是魔术迷彩，能够让魔术师将自己藏起来，无法让人判断他的位置。
　　得到Master的首肯之后，Lancer也脱离战场了，这个过程中并没有人阻止他。
　　“Saber，他们是你的朋友？”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连爱丽斯菲尔也感觉到不可思议，要知道Saber被召唤之后就一直生活在德国的城堡中，今天不过是第一天来到这个国家，又怎么会认识这里的人呢？
　　但是如果对方也是Servant，难不成是生前的熟人？这种几率也太小了吧？
　　“或许是我弄错了，不过你放心，爱丽，我感觉到他们并非坏人。”说这句话的时候，Saber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我听到你们刚才所说的‘阿尔托莉雅’，她是什么人呢？”
　　“阿尔托莉雅小姐是传说中的骑士王亚瑟，不过为了更方便领导不列颠的骑士，所以被魔术师梅林的魔术伪装成男性。”
　　因为不清楚这个Saber和阿尔托莉雅到底是什么关系，说不定可以找到盟友，罗曼决定将阿尔托莉雅暴露出来。反正也不过是特异点里的Servant，特异点修复之后就会恢复原样，而且他们也绝对不会想到阿尔托莉雅就在冬木市中。
　　“骗人！亚瑟王怎么可能是女孩？”
　　罗曼的话才刚说出来，Saber的Master就大声否定了他的话，与此同时，Saber也在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亚瑟·潘德拉贡，在得到这个名字之前，被称为‘阿托利斯’，是你们口中的骑士王，亚瑟。”
　　Saber的自我介绍让两人十分诧异，但是并没有让他们有多少意外，因为他们已经多少可以猜测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看着这里和我所知道的第四次圣杯战争不一样，看来是平行世界了。”艾尔梅罗二世意义不明地说道。
　　“竟然还有其他魔术师在这里？”
　　“亚瑟王陛下……”
　　“叫我阿托利斯就好了。”
　　Saber纠正了罗曼的称呼，这让三人感到不可思议，因为他们都能够感受到Saber的善意，就算罗曼刚才的话听起来就像谎言，Saber也没有因为被人诋毁而生气，反而像是在对待挚友一样和善。
　　不过罗曼也不矫情，这一份善意在这个特异点里十分重要。
　　“阿托利斯，身为Servant的你也知道平行世界的存在才对。我们遇到的阿尔托莉雅小姐确实是亚瑟王，但是那是和你在不同的平行世界的亚瑟王，这一点我没有欺骗你。”
　　“我相信你。”
　　你的信任也太廉价了吧！
　　不只是罗曼这样想，就连身为Master的爱丽斯菲尔也是这样觉得。
　　“不用担心，爱丽，梅林曾经教过我辨别善恶的方法，我可以感觉到这位Master和他的Servant对我们没有恶意。”
　　“但是这也太奇怪了，既然是参加圣杯战争的一员，又怎么可能对敌人没有敌意？”
　　“或许是另有打算吧。我们现在离开吧爱丽，我想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了，继续留下来对我们不利。”
　　爱丽斯菲尔没有拒绝，现在确实应该离开了，她没有像阿托利斯一样新人罗曼等人。
　　本应该发生的战斗最后一场也没有打起来，这个结果让人面面相觑，不过艾尔梅罗二世所说的“扭转战局”的战斗没有发生，这算不算达到目的了呢？
　　“现在怎么办？要回据点吗？”
　　“不，我们现在去找Lancer的Master。”艾尔梅罗二世否定了罗曼的建议，“我们现在的时间十分紧迫，需要尽可能争取盟友，Lancer的Master是时钟塔的讲师，或许在这个特异点里不认识我，但是我很了解他。我知道他的据点在哪里，趁一切没有发生变化之前，我们尽快做好准备吧。”
　　在艾尔梅罗二世的指引下，罗曼和蒙娜丽莎还是往Lancer的Master的据点前进。不过艾尔梅罗二世是不是对一切太过熟悉了呢？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似乎亲身经历这一切一样。就算时钟塔里有记录这一场圣杯战争的明细，但是也不可能详细到这种程度，看来艾尔梅罗二世一直对他们隐瞒了什么。
　　两人往市中心的方向去。地点是冬木新塔，Lancer的Master的据点在顶楼的套房里。
　　才刚刚赶走了他们，转过身马上就去拜会，感觉这不是什么好时机，说不定这次的会面会不欢而散。不过艾尔梅罗二世却信心十足，罗曼两人就只好将主动权交给他了。
　　“Lancer的Master是肯尼斯·艾尔梅罗·阿其波卢德，是时钟塔的讲师之一，也是我的老师。”
　　“艾尔梅罗？”
　　“老师？”
　　这句话的信息量也未免太大了。艾尔梅罗二世和艾尔梅罗，学生和老师，这两个人的关系也未免太密切了吧。难怪艾尔梅罗二世会在这个时候摆出一副了如指掌的态度，在此之前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真是难为你了。
　　“正如你们所想的，我和肯尼斯是师徒关系，甚至继承了他的姓氏和遗产，所以我对他十分了解，所以接下来的交流就交给我好了。”
　　还能怎么说呢？罗曼和蒙娜丽莎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来自“未来”的艾尔梅罗二世一定可以说服肯尼斯，这种轻而易举得到的盟友何乐而不为？
　　因为罗曼等人是光明正大进入酒店，摆出一副友好拜会的态度，所以并没有遭到Lancer的Master的袭击。在魔术师的工房里战斗，就算是蒙娜丽莎和罗曼两人也逃不了好处，最好的结果也是全身而退。因为他们已经发现这座酒店被魔术师布置了重重结界，如果他们暴露出敌意，便会在第一时间受到严重的打击。
　　但是没有，连试探都没有，光明正大的拜访得到了肯尼斯“友善”的接待，直到他们来到套房的门口，才看到守在那里的Lancer。
　　PS：这样你们应该能猜出来了吧？


第一百零三章 看破
　　“真是大胆，竟然敢闯进我的工房里。”
　　肯尼斯的声音从房间里响起，Lancer侧过自己的身体，露出了身后的肯尼斯。
　　他板着一张脸，看起来很生气，但是依然忍耐着火气和他们交流。
　　“没想到你们可以找到我的据点。我本应该杀死你们才对，但是我不讨厌有礼貌的人，更不要说还是有胆量的人。说吧，Caster的Master，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呢？无论是结盟还是邀战，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我都会接下。”
　　肯尼斯直接忽视了罗曼身边的蒙娜丽莎，而是对着罗曼说道。Master对Master，Servant对Servant，肯尼斯是非常守规矩的魔术师。
　　“不，你弄错了，来找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其他人。”
　　“哦？”
　　“是我，我的老师，肯尼斯·艾尔梅罗·阿其波卢德。”
　　“知道我的名字，并自称是我的学生，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过你的声音，你到底是什么人？”
　　虽然心存疑惑，不知道艾尔梅罗二世在哪里，但是肯尼斯却非常冷静。但是相对的，Lancer却已经全身戒备起来了，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请恕我不能将自己的真名告知你，但是以老师你的智慧，一定了解时间旅人。”
　　时间旅人，这个词语对魔术师而言并不算陌生，倒不如说时间旅人也是魔术师的重要课题之一。能过穿梭时间，前往过去或者未来，观测消失的时代和未来的世界，对魔术师而言是非常有吸引力的。远的不说，迦勒底一众便是时间旅人，回到1994年的罗曼和蒙娜丽莎现在就是。
　　艾尔梅罗二世成功吸引了肯尼斯的注意，然后两人开始交流起来。
　　“咕哒咕哒——”
　　“咕哒咕哒……”
　　“咕哒咕哒……”
　　“咕哒咕哒——”
　　总而言之，就是艾尔梅罗二世如果忽悠肯尼斯的过程。例如肯尼斯本来打算召唤亚历山大而不是迪尔姆德·奥迪那；例如给Lancer提供魔力的不是他，而是藏在套房里的未婚妻——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然后当众朗读肯尼斯藏起来尚未寄出的情书，以及吹嘘肯尼斯未来根本不存在的伟大“成绩”，最终终于成功将肯尼斯忽悠瘸……取得了肯尼斯的信任。
　　“综上所述，我等就是为了帮助阁下明确构筑起阿其波卢德通往荣誉的阶梯才来到此地。虽然时间旅行对过去的干涉伴随着各种紧急，一些大规模的援助无法实现，但是情报层面却不会有影响。”
　　“……”肯尼斯盯着前方，沉默片刻之后大笑起来了，“哈哈哈哈，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是小小的圣杯战争，又怎么可能妨碍我的脚步，不过是我通往成功的一笔罢了。”
　　“？？？”
　　“！！！”
　　——这也未免……
　　——太好骗了吧！！
　　对视的罗曼和蒙娜丽莎，在对方眼中读出了同样的信息。
　　这到底是诸葛孔明给艾尔梅罗二世带来的能力（舌战群儒？），还是艾尔梅罗二世自己的本性？但是更大的可能反而是肯尼斯太好骗了吧。就算是罗曼也可以看出肯尼斯对未来虚无缥缈的成功十分享受，是那种容易被成功迷失自我的类型。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们愿意透露这一次圣杯战争各个Servant的真名，罗曼先生，这交给你没问题吧。”
　　这是在询问罗曼的意见，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除了配合艾尔梅罗二世之外，似乎没有其他选择了。相比起掌握了第四次圣杯战争所有信息的艾尔梅罗二世，这边了解的情报实在太少了，甚至连这些Servant的名单都是由艾尔梅罗二世提供的。
　　“当然。除了肯尼斯先生的Lancer迪尔姆德·奥迪那，Rider是‘征服王’亚历山大之外，我们在不久前遇到的Saber是‘骑士王’亚瑟，被间桐家召唤的Berserker是‘湖之骑士’兰斯洛特，冬木市管理者远坂时臣召唤的Archer是古老的王者吉尔伽美什，作为监督者的教会召唤了Assassin‘山中老人’哈桑，现在正与远坂时臣结盟。除此之外，还有Caster……”
　　“就是我，列奥纳多·迪·皮耶罗·达·芬奇，你也可以称呼我为蒙娜·丽莎。”
　　“我从第一看就感觉Caster十分眼熟，没想到阁下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达·芬奇……竟然和蒙娜·丽莎是同一个人。”
　　这大概是肯尼斯第一次正视蒙娜丽莎吧。作为文艺复兴时期的伟人，无论是生前的成就还是死后留下遗物，无一不在影响这个世界。不过罗曼感觉肯尼斯会认同蒙娜丽莎的原因是因为他没想到蒙娜丽莎就是达·芬奇吧，要知道直到蒙娜丽莎死了之后，也没有人知道蒙娜丽莎和达·芬奇其实是同一个人。
　　“过誉了。由于魔术协会的封印指定，我不得不藏起来，用伪装的身份在外界行动。”
　　“我在时钟塔阅读了这一份资料，据说你的魔术已经能够使笔下的画化为现实，这是接近了魔法范畴的强大魔术，直至如今都受到魔术师们的无比推崇。”
　　不过肯尼斯的语气中并没有所谓的“无比推崇”的感情 色彩，大概是因为专业上个隔阂和敌视吧，他是降灵科一级讲师、矿石科君主，和蒙娜丽莎擅长的魔术相距甚远，毕竟隔行如隔山。
　　Servant可以隐藏自己的真名，但是绝不会否定自己的真名，升格为英灵之后，其真名包含着生前的事迹、历史、传说，真名即是本质。
　　所以蒙娜丽莎亲口道出自己的真名后，肯尼斯就相信她了，而这一份诚意也收到了。
　　“实际上这一次进行时间旅行回到这个时代，完全是老师你的意思。”
　　“我？”
　　艾尔梅罗二世再次语出惊人，罗曼觉得他今天胡扯的这些话要是被前所长和前前所长听到了，一定会死不瞑目。
　　“没错，因为这一次圣杯战争里，老师你最后得到了胜利，但是却失去了最爱的人。”
　　“什么？最爱的人，难道说是索拉……”
　　肯尼斯一脸惊恐地转过身去看着套房里，他竟然背对着罗曼两人事态了，可想而知艾尔梅罗二世的话对他有多大的冲击。
　　“这一场圣杯战争是一场针对老师你的阴谋。老师也一定有怀疑吧，争夺万能许愿机这样的大型仪式竟然在远离魔术协会的极东之地进行，而魔术协会的名额却只有一个。”
　　“我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想来这不过是吸引魔术师前来参加的噱头，所以也带着娱乐的心态过来了，难道说这里面还有我不知道的内幕吗？”
　　“正是如此。老师，这一切都是我等阿奇博尔德的政敌，特兰贝尔奥派的阴谋。圣杯战争早已经被特兰贝尔奥掌控，里面布置了另一个术式。如果老师在圣杯战争中输了，那就自然不用说，但是这显然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当老师在圣杯战争中得到胜利后会获得圣杯，到时候圣杯中的大魔术会发动，整个冬木市都会受到波及。为了让老师得救，索拉小姐最后牺牲了，即使最后战胜了特兰贝尔奥，也并非值得高兴的事。”
　　“没错，这是在太可怕了，我实在无法想象没有索拉的日子。可恶的特兰贝尔奥，竟然作出这样卑劣的阴谋，简直就是贵族的耻辱。”
　　“正因为对索拉小姐的愧疚，老师才会在阿奇博尔德获得成功之后资助迦勒底，希望我们可以挽救这个让老师你痛苦的悲剧。藏在圣杯里的术式需要Servant的灵魂作为力量，当有五位Servant死去之后就会发动，所以希望老师你能够保重。”
　　“竟然以Servant的力量作为仪式的引子……难怪会波及整个冬木市，如果爆发起来，这座城市说不定会瞬间化为火海。”
　　肯尼斯安静下来了，他的脸十分阴沉，看起来很可怕，心里显然是不平静，“我知道了，我会去核实你的情报，如果你的情报是正确的，我会配合你的行动。但是如果让我发现你在欺骗我，我会将你和你的谎言碎尸万段。”
　　为什么要用这么凶狠的表情看着我，明明我什么也没说。
　　不过他的意思也很明显，这次的交流到此为止，艾尔梅罗二世似乎多了一些，肯尼斯需要一段时间好好吸收。
　　“我们会在明天中午2点后拜访，到时候会带来我们的作战计划，你一定会满意的，因为这是老师你亲自拟定的计划。”
　　艾尔梅罗二世的话中带着无比自信的感情，随后罗曼和蒙娜丽莎便离开了酒店。
　　离开酒店之后，罗曼的第一句话就是——
　　“这也太简单了，就算是师徒关系，说服一位君主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是时间旅人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对啊，艾尔梅罗二世也未免太强了，难道说是找到了他的弱点吗？”
　　“只是单纯的了解而已。我是他的弟子，为了能够从他身上获取更多知识，我努力去了解他，所以我比任何人都了解老师。当看透一个人的时候，就可以轻易掌握一个人的想法，并能够控制他，最基础的‘暗示’魔术就是基于这个原理，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你太谦虚了，如果这都不算了不起，我是在不知道什么才是了不起。”
　　两人离开市中心，往更远的边缘走去，那是他们建立的据点方向。罗曼需要了解阿尔托莉雅的恢复情况，如果灵子点无法治疗阿尔托莉雅的伤势，那就需要找到灵脉的主干上，但是这样做很有可能会被灵脉的拥有者——远坂时臣发现。
　　只是原理市中心没多远的时候，罗曼和蒙娜丽莎对视一眼，然后默契地停下脚步了。
　　“怎么？你们为什么突然停下……”
　　话说到一半，艾尔梅罗二世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罗曼和蒙娜丽莎转过来，看向阴影地位置上，罗曼说道：“跟着我们走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出来了吧，Assassin。”
　　在空无一物的阴影处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他浑身上下都被黑色的布包裹着，唯独脸上带着白色骷髅的面具，整个人就好像凭空出现一样。
　　“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无论是在黑暗中还是人群中，我都十分自信自己的隐藏是完美的如，除非是在攻击的瞬间，否则绝对不会有人发现我的位置。”
　　“的确是这样，如果是一般的魔术师，或者是其他的Servant，或者真的会被你的气息遮断蒙蔽了，但是在我这里不一样。”
　　罗曼认真地看着Assassin，实际上连他也感到意外。正如Assassin所言，山中老人是传说级的暗杀者，精通潜行和刺杀，一般的魔术师和Servant根本不可能发现他的踪迹。但是罗曼却发现Assassin在自己面前无所遁形，从离开酒店开始就已经察觉Assassin在跟踪两人，只因为不想波及无辜的人，以及避免打草惊蛇被Assassin逃脱，便装作不知道，一直等到他们来到没有人的偏僻之地才说穿他的伪装。
　　Assassin的奇怪装饰就和蒙娜丽莎一样，在现在的人群中显得显眼无比，就算想要忽视也做不到。
　　然而即使是蒙娜丽莎也无法发现Assassin的位置，只因为她和罗曼拥有非同寻常的默契才读懂罗曼的意思。答案呼之欲出，看破Assassin的隐藏，让Assassin无所遁形的，是来自与罗曼结合的那位不知名的Servant的力量。


第一百零四章 这可能是假的Assassin
　　暴露的Assassin当机立断，想都没想就转身逃去，已经暴露了的刺客失去了刺杀的机会。
　　“别跑！”
　　站在罗曼身边的蒙娜丽莎反应也不慢，罗曼只感觉身侧吹起一阵疾风，蒙娜丽莎就已经冲出去了。她的手上已经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金属利爪，朝着Assassin的背后抓过去。
　　她的速度，竟然在那个片刻比Assassin更加迅捷。
　　Assassin没有回头，作为精通暗杀的刺客，他很清楚蒙娜丽莎就在身后，甚至可以通过声音和空气流淌判断出蒙娜丽莎的速度、位置，让Assassin直到自己处于哪一种境地。
　　所以Assassin的脚一蹬，整个人跳上了围墙上，让蒙娜丽莎的攻击落空。金属爪在惯性的力量下撞到围墙上，将结实的围墙粉碎，如果这一击打到脆弱的Assassin身上，就算没有杀死他也能够给他带来无法行动的重伤。
　　脚下的围墙粉碎了，但是在此之前，Assassin已经跳开了，他已经找到了给对面致命一击的机会。并非攻击蒙娜丽莎，而是攻击没有Servant保护的Master，也就是孤零零一个人站在三十公尺之外的罗曼。
　　“真是愚蠢，竟然在战斗是离开自己的Master，难道真的以为我们是那群死板的骑士吗？我们Assassin可从来都是以杀死目标为第一任务，为了完成任务无所不用其极。”
　　看着一动不动的罗曼，Assassin怎么也没想到，只不过是来收集情报的他，竟然还能发现这样一个好机会。
　　罗曼就在眼前，两者的距离只剩下十公尺，这个距离对一个Assassin而言，只需要一个呼吸就能到达了。
　　然而胜利在望的Assassin却突然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呼啸声，声音之快完全超出了刚才Caster表现出来的速度，以这个速度来算，在他将敌方Master抓住之前就会被Caster赶到了。
　　——怎么回事？这是一个Caster应该有的速度吗？这是伪装成Caster的Lancer？
　　Assassin来不及多想，他要想办法离开才行，但是正当他想要躲开身后的攻击时，只感觉到背后一痛，然后视线就偏离了原处，整个人飞上天上。
　　“什么？”
　　在身体飘在天空的时候，Assassin看到了一只铁拳在原来的位置划过，原来是刚才蒙娜丽莎使用的铁拳脱离了手臂射出去，铁拳的背后还带着火焰，似乎是在燃烧着什么燃料给它加速。
　　随后，Assassin就全身感觉到全身被刺穿了，瞬息之间，他的意识就消失了。
　　“哈，解决了，怎么样？我还是挺厉害的吧？”
　　看着Assassin化为灵子消失在空中，蒙娜丽莎得意洋洋地说道。
　　这个Caster在Assassin从空中掉落的时候举起了法杖，蓝白色的光线从法杖中射出，射穿了在空中无法动弹的Assassin的身体。
　　飞出去的铁拳也飞回来了，也不知道这是受到蒙娜丽莎的控制，还是它有自我识别的装置，被蒙娜丽莎用手指轻轻抓住了。
　　“真是奇怪的战斗方式，你真的是Caster吗？”
　　铁爪、飞拳，还能射线，这是哪里来的科幻片场？这是神秘侧的圣杯战争啊。
　　“你说什么啊，这可是我亲手设计和制作的‘全战局对应型万能笼手’，里面还隐藏着各种术式呢，只要装备着它的话，普通的白刃战根本不值一提。”
　　你真的是Caster吗？就不能好好用魔术来战斗吗？
　　“再说了，这个Assassin不过是众多分身之一，我想他们的情报也是即时共享的，如果在这个时候暴露太多，很容易被受到Assassin和Archer的针对。”
　　要知道远坂时臣和言峰绮礼是一伙的，而且Archer还是强大的吉尔伽美什，被艾尔梅罗二世称为本届最强大的Servant，还是小心微妙。
　　只要一想到还有几十个Assassin在身边盯着，罗曼和蒙娜丽莎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虽然战斗时间很短暂，但是难保不会吸引了其它人靠近。”发现罗曼和蒙娜丽莎还是慢悠悠的闲聊，艾尔梅罗二世催促他们离开，“对了，刚才你们是怎么发现Assassin靠近的，为什么我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迦勒底的仪器也没有反应。”
　　“这应该是和我结合的英灵的能力，Assassin的隐藏一点作用也发挥不出来，至于说蒙娜丽莎是怎么知道的……”
　　“在过来的路上，罗曼有一次称呼我为Caster，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
　　“……你们的默契真好。”
　　不过是小小的一个称呼，这两个人就可以明白对方的心意，这种默契好得让人感到可怕。
　　结束战斗后，几人用各自的方式去观察，发现找不到其它Servant之后，便回到了据点。
　　阿尔托莉雅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外表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如果是在数个小时之前，罗曼还需要经过一系列的检查，甚至需要获得迦勒底的仪器才能发现阿尔托莉雅的身体变化。然而现在罗曼却发现，在他看到阿尔托莉雅第一眼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阿尔托莉雅的身体确实有所好转，而且恢复的速度比之原来不知道要快多少倍。按照这个速度，不需要十天，阿尔托莉雅就能给苏醒了。
　　可惜的是时间依然不足，这个特意点给她的时间只有六天，罗曼必须要在这个期限之前修复特异点回到迦勒底，希望接下来的部分能够找到新的治疗方法。
　　依然是一番例行的检查，确定阿尔托莉雅的身体好转之后，罗曼和蒙娜丽莎就休息了。
　　……
　　冬木市郊外是一片巨大的树海，很少有人会进入那里，就算是现在有人想要穿进去也只会在树海外围打转，在不知不觉间走出来。因为树海里出现了一座城堡，那是爱因兹贝伦家使用空间转移的大魔术，将德国的城堡转移到这里，并且使用大型结界笼罩着这片树海。
　　控制着结界的爱丽丝菲尔可以驱逐误入树海的普通人，也可以察觉到闯进来的魔术师。不过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魔术师闯进来送死吧？
　　“Saber，你认识那个魔术师？”
　　质问Saber阿托利斯的人不是爱丽丝菲尔，而是爱丽丝菲尔的丈夫——卫宫切嗣。实际上阿托利斯的Master就是卫宫切嗣，和爱丽丝菲尔这个在重重保护中成长的公主不同，卫宫切嗣是一个雇佣兵，有着“魔术师杀手”的魔术使。
　　魔术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工具，就和手中的枪一样，是杀人的利器。再加上本身就是魔术师，所以他总是能够制作出杀死轻易杀死魔术师的战术，“魔术师杀手”的名字便恶名昭彰。
　　相比起杀死Servant，杀死一个Master会更加简单，又因为卫宫切嗣的名字太有名了，所以卫宫切嗣布置了一明一暗的两条路线。由爱丽丝菲尔和Saber走在明处，他们负责吸引Servant和Master的注意力，如果能杀死对方就自然好，如果无法做到，就有身处于暗处的卫宫切嗣杀死敌对Master。这也就代表着，卫宫切嗣由始至终都可以观察到爱丽丝菲尔和Saber周围的状况，包括罗曼和Saber的友好气氛。
　　卫宫切嗣没有出现在城堡中，现在的他还在冬木市城区的某个角落，这是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和爱因兹贝伦的关系，双方的通话靠各自手中的手机。
　　“你是说Caster的Master吗？不，我不认识这个魔术师，这种问题说出来难道不觉得好笑吗？我是Servant，怎么可能会和他相识呢？”
　　“是吗？但是从你们今晚见面的情况看来，你们似乎认识彼此。”
　　“既然你在监听这边的谈话，那就应该知道，他们曾经召唤过另一个我，或者说是女性的我。”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虽然是女性的亚瑟王，但对方也是亚瑟王没错。既然Caster的Master与女性亚瑟王相熟，那就代表着他了解亚瑟王，了解阿托利斯。或许一些细节方面有所不同，但是大体上不会出现太大的差别，到了交战之时，就必然会受到针对。
　　“我知道了，Caster这边我会盯紧，你和爱丽尽量避免和他们接触。”
　　“虽然今天晚上没有什么收获，倒是计划的第一步也算完成了，最起码所有人都知道Saber的Master是爱丽丝菲尔，与卫宫切嗣无关。就算到时候你暴露了，也会被他们视为爱因兹贝伦雇佣的佣兵。对了卫宫，你那边有什么收获吗？”
　　卫宫切嗣沉吟片刻后，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遇到了Assassin。”
　　“什么？Assassin不是已经死了吗？”
　　爱丽丝菲尔惊讶地叫出来了，因为所有参赛者都知道，在前一天晚上，Assassin闯入冬木市主人远坂时臣的家中被Archer所杀。
　　“果然如此。”
　　阿托利斯不无意外，似乎早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
　　“Assassin和Archer的行为太过明显刻意了，根本就是一场自导自演的蹩脚戏，看来Assassin和Archer达成了某种协议……等等，你说你遇到了Assassin？”
　　“遇到”这个词十分为妙，不是单方面的看到和发现，听起来更像是互相之间的关系。再说了，以Assassin的隐藏能力，几乎不可能让一个魔术师发现自己的踪迹。发现Assassin的同时，也代表着卫宫切嗣被Assassin发现了。
　　“放心，我已经将他杀死了。”
　　“？？？”
　　这是最近新流行的笑话吗？魔术师杀死Assassin了？
　　就算是最弱的Assassin，也并非一般的魔术师可以战胜的。既然是Assassin主动露出踪迹，可想而知卫宫切嗣当时的危险处境，然而他还是成功将Assassin反杀了。
　　“可能是因为Assassin被杀了一次，也有可能是类似分身的力量，Assassin的力量比一般的Servant要弱得多，杀死他并不是太困难的事。不过我应该暴露了，Assassin的Master，以及远坂时臣，他们都知道我藏在冬木市，但是我无法确定他们是不是了解到我和爱丽的关系，所以我们应该做好两手准备。”
　　“切嗣，不如你回来吧，放弃这个计划。我们还有Saber，他会保护我们的安全。”
　　爱丽丝菲尔十分担忧地提出建议。相比起卫宫切嗣的冒险计划，爱丽丝菲尔更希望他可以活到最后，而不是一直活动在危险之中。
　　三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电话另一边的卫宫切嗣没有马上回复爱丽丝菲尔。
　　良久之后，卫宫切嗣才回答道：“放心吧，爱丽，我这里不会有问题，也不会有危险。别忘了，我们还有伊莉雅。为了伊莉雅，我一定会赢下这场战争。”
　　说到伊莉雅，爱丽丝菲尔脸上担忧的表情逐渐融化，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是啊，我们一定会赢的，到时候，我们会回到德国，就像以前一样。”
　　脑海中似乎已经出现了三人像以前一样生活的画面，爱丽丝菲尔的笑容洋溢着幸福。
　　PS：写同人就有这样的问题，重要的细节不能漏掉，不然会影响阅读效果。对了解原著的读者而言，写了太水，对不了解原著的读者来说，不写就完全懵逼了，所以我一直以来都宁愿照抄也不愿意漏掉。
　　昨天那章，大家的阅读体感如何，给个意见吧。


第一百零五章 街头偶遇（上）
　　怎么回事？
　　罗曼感觉到头有些晕，这是因为在短暂的熟睡中苏醒造成的。
　　在过去的七个小时里，他已经是第五次醒来了，每次当他睡得正好的时候就会无端醒来，给他的感觉似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不断地催促他去做。
　　但是他不止回头思考一次，到最后还是没有找到自己遗忘的问题。虽然已经成了亚从者，但是罗曼还是人类的身体，如此反反复复地睡醒，就算是习惯了熬夜的夜猫子也受不了。
　　亏它的福，罗曼每次都回去检查阿尔托莉雅的康复情况，得到了一个令人意外的结果：随着阿尔托莉雅不断康复，她的恢复速度越来越快。
　　这代表着，如果没有受到外界干扰的话，她在特异点修复之前就可以恢复到最完美的状态了。
　　“又醒来了吗，罗曼？”在罗曼醒来的第一时间，蒙娜丽莎就发现了，“看来这是亚从者化造成的，Servant是不需要休息的，只要魔力足够就可以一直行动，现在我们处于灵子点的位置上，正是Servant精力充沛的时候，想要好好休息也成了奢望。”
　　“看来是这样。”
　　只不过，如果真的是精力充沛，为什么他还是想好好睡一觉呢？
　　罗曼打了一个哈欠，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蒙娜丽莎。和罗曼不同，蒙娜丽莎一直都是神采奕奕的样子，或许是因为两人之间有令咒的联系，他可以透过令咒感觉到蒙娜丽莎的情绪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从进入帐篷开始。
　　该不会是因为他被蒙娜丽莎的情绪影响了吧？再说了，这里有什么值得兴奋的吗？
　　罗曼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升起来了，这代表着他不可能继续睡下去了。虽然说圣杯战争的战斗都会发生在夜晚，但是罗曼一点也不适应在大白天无所事事。
　　“不打算再休息一下吗？”
　　“不用了，再这样下去，生物钟会彻底被扰乱的，用冷水洗一下脸就行了，我对熬夜很有心得。”
　　“嗯？”蒙娜丽莎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
　　“这不是以前吗……”
　　是不是错觉呢？感觉蒙娜丽莎现在管的东西也太多了。
　　用冷水洗脸可以让人精神起来，然后开始检查阿尔托莉雅的情况。
　　“魔术回路的活性增大了，灵脉上的魔力也在往这里汇聚，据说亚瑟王身怀红龙的血脉，这应该才是阿尔托莉雅恢复的这么快的原因吧。艾尔梅罗二世，这里就交给你吧，如果有Servant靠近，请你及时通知我们。”
　　“当然，接下来你有什么行动吗？”
　　“暂时还没有。按照你提供的资料，给大家造成最大骚乱的Cster已经被我取代了，那么剩下来的就只有战斗了，而我们要做的事阻止战斗发生……真麻烦啊，要不断拉拢盟友，或许可以试一试Berserker。”
　　按照艾尔梅罗二世的说法，Berserker的Master队圣杯没有兴趣，参加圣杯战争另有目的，所以罗曼不妨从这里入手。
　　不过在此之前，罗曼觉得自己是时候解决自己的进食问题，难得进入城市，在郊外咀嚼干巴巴的干粮实在是太浪费这个机会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进入繁荣的城市了。”
　　罗曼感慨说道。虽然每年都会去冬木市探望立香，但是每一次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来不及静下心来观赏冬木市的一分一毫。进入特异点之后也是如此，法兰西的特异点正处于百年战争时期，整个国家处于萧条之色，完全没有后世法国的风采。至于说在罗马特异点里，罗曼更是处处奔波。
　　“这才是我想要的假期……特异点修复。”
　　“没错没错，这才是我想要的蜜月期。”
　　蒙娜丽莎笑嘻嘻的样子，小声说的话让人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早上的冬木市并不热闹，找不到夜晚熙熙攘攘的繁荣，街道边上的店铺也没有打开。不过路上还是可以看到不少上班族和学生，这是他们一天生活的开始，无论是学生时代还是工作时期，大家都是一样的，唯有在孩童时期和退休之后才可以享受难得的无忧时间。
　　走出来之后，罗曼和蒙娜丽莎才发现外面很难找到早餐店，这时候罗曼才想起来，日本人的早餐大多数是在自己家里准备好的，难以找到几个会在外面吃早餐的人。
　　找了小半个城区，两人最后停留在一个巨大的“M”字招牌面前。
　　“难得来一次活着的日本，为什么还要吃这种垃圾食品。”
　　蒙娜丽莎对这个结果显然很不满，而罗曼也同样是这样，就算是在迦勒底，早餐也比这里要更加健康。
　　“但是没办法啊，好像就只有这里还开着，我们就将就一次好了，我已经不想继续走下去了。”
　　罗曼已经开始感到疲倦了。也不知道亚从者化后有没有对他的体能起增幅的作用，但是昨晚反复熟睡苏醒，让他的精力大不如前。
　　两人只能够走进McDonald's的店面，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在这里面遇到了熟人。也不算熟人的吧，因为他们仅有一面之缘，正是昨天晚上有一面之缘的阿托利斯和爱丽斯菲尔。
　　“Saber，这个叫‘巨无霸’的是什么？”
　　“这是一种糕点吧，看起来有面包和肉块，还有两片青菜。”
　　“这就是庶民的早餐吗？将所有的食物放在一起，这种叫McDonald's的食物真了不起。”
　　不，这根本就没有了不起的地方，根本就是为了让社畜们腾出更多的时间工作发明出来的一种速食品。
　　“庶民”这个词语在这里显得何等刺耳，但是阿托利斯和爱丽斯菲尔确实有说出来的资格。
　　不要说别的，就爱丽斯菲尔身上这一套装束，就足够买下这一间速食店了。无论是丝质的披肩、及膝的长靴，还是银狐毛皮制的外套，这是都不是一般人可以购买得到的。但是对于对于从小就被当作珍宝来呵护的爱丽丝菲尔来说，还是第一次穿上这么廉价的衣物。
　　而身边的阿托利斯则穿着纯白色西装，西装的布料十分精致，是罗曼目前没有见过的布料剪裁而成，而且罗曼不难看出，这种布料无法拿去清洗，否则的话就会变形。也就是说，阿托利斯身上的西装脏了的话，就只能拿去扔掉换上新的，而罗曼却可以发现，阿托利斯现在穿的这套白色西装和昨晚穿着的并不是同一套……
　　银发红瞳的公主、金发碧眼的王子，这一对碧男玉女走在一起相得映彰，与这间朴素的速食店格格不入，让人错以为自己进入了童话世界中。
　　当罗曼和蒙娜丽莎走进McDonald's的时候，两人也被他们发现了，毕竟Servant对同类以及魔术师而言太过明显了，只要靠近就会有所察觉，所以爱丽斯菲尔和阿托利斯顿时警惕起来。
　　但是当他们看到出现在这里的人是罗曼和蒙娜丽莎之后，阿托利斯脸上的警惕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重逢的喜悦。
　　“喂喂，你和这位亚瑟王到底有什么关系啊？你们真的是第二次见面吗？”
　　“的确是这样，我还是在昨晚初次见到这位亚瑟王，再说了，他是特异点里的Servant，你认为我和他有联系吗？”
　　但是这实在太奇怪了吧？阿托利斯对罗曼的态度，明显就是对待朋友一样和善，一点也不想将来要厮杀的敌人。
　　既然已经互相发现了，那就退缩的可能。再说了，罗曼本身就不是一个喜欢阴谋论的人，既然对方以友好的态度去对待他，他就应该以同样的态度去回应。
　　所以罗曼很干脆地主动打招呼了。
　　“早上好，阿托利斯，还有……爱丽，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啊。”
　　“我是爱丽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爱丽这个称呼是朋友才能叫的。”
　　显然，爱丽斯菲尔对罗曼称呼她的昵称不舒服，毕竟两人还是第二次见面的人，将来还是你死我活敌人。
　　“对不起，我还没有了解你的名字呢，我对自己的冒失十分抱歉。我是罗马尼·阿基曼，你可以叫我罗马尼，或者罗曼也可以。Caster的真名是蒙娜丽莎……”
　　“什么？这位就是蒙娜丽莎？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活着的蒙娜丽莎，以前只是在画里见过。”
　　爱丽斯菲尔听到“蒙娜丽莎”这个名字的时候十分吃惊，但是更多的是惊喜吧，她似乎对蒙娜丽莎神交已久，一时间竟然忘记了互相之间还是敌人的关系。
　　“嘿，果然是这样，不管在哪里、哪个时代，天才美少女是不会缺少粉丝的。哪天选择出道当偶像的话，我就会成为真正的万人迷。”
　　得意吧你，别人只不过是惊讶画中的人活过来而已。
　　阿托利斯也走过来了，带着和煦的微笑，他比童话中的王子更加英俊。罗曼觉得，如果这个时候阿托利斯的手中拿着一枝娇艳的红玫瑰，这里的人将会成为他的俘虏。
　　罗曼突然很好奇，可以撬掉格尼薇儿的兰斯洛特，又是帅气到什么程度。
　　格尼薇儿你眼睛瞎了吗？！
　　“又见面了，罗曼，昨天晚上匆匆忙忙离开，还有很多话要说，在这个时候看到你太好了。对了，你住在这附近吗？”
　　阿托利斯的喜悦之色没有任何虚假，正因为这样，当他靠近的时候罗曼反而不知所措，这种毫无原因的善意让他反应不过来。
　　“不，我住在另一边……”
　　“有兴趣搬过来吗？就在郊外的城堡里，不过这样的话就需要签下结盟的契约，如果这样的话，我想爱丽不会拒绝的。”
　　喂喂喂，这就很过分了啊，这个进展是不是太快了，第二次见面就到同居了吗？
　　——好啊。
　　罗曼差点就同意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冲动，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
　　但是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建议。仔细想一想，罗曼的任务是需要阻止圣杯战争进行，正是需要盟友加入的时候。但是罗曼无法确定阿托利斯是否愿意放弃圣杯，难道要寄托在阿托利斯高洁的骑士精神上吗？
　　“让我考虑一下吧，毕竟事关重大。”
　　气氛大好，好到双方可以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交流，直到大家点的早餐送上来时才停止。
　　简单地说，就是阿托利斯的食量把大家都吓到了。整一张桌子被慢慢的汉堡堆满，差点就看不到对面的人的头了，但是不管是爱丽斯菲尔还是罗曼两人，都没有感到吃惊。
　　亚瑟王似乎已经和“大胃王”这个属性绑定在一起了。
　　“你的胃口一如既往的好啊。”
　　罗曼看着堆满桌子的汉堡，下意识地苦笑说道，结果迎来了爱丽斯菲尔和蒙娜丽莎可疑的目光。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另一个亚瑟王的胃口和你一样。”
　　“是这样吗？”
　　发出这个疑问的人竟然不是爱丽斯菲尔和阿托利斯，反而是坐在罗曼身边的蒙娜丽莎。
　　唉？有什么问题吗？所以这里到底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罗马尼先生，能够给我们讲一下关于你们遇见的那位亚瑟王的经历吗？”
　　不知是谁都会很好奇吧。对于另一个自己，还是形变转换后的自己，想要知道她/他和自己有什么区别，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罗曼没有拒绝，毕竟是特异点里的Servant，六天之后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他努力回忆一下，发现在短暂的记忆力竟然难以找到和阿尔托莉雅相处的经历，意外的是，罗曼对阿尔托莉雅的印象并不模糊。
　　“要怎么说呢？在外貌上似乎和阿托利斯没什么不同，或者应该说更女性化一点，虽然看起来有一点小女孩的样子，但是不缺乏骑士王的风范。虽然性格有点古板，但是不是那种认死理的类型……抱歉，因为我和她认识的时间不长，所以只知道这么多。”
　　罗曼发现，蒙娜丽莎那种可疑的眼神再一次出现了。


第一百零六章 街头偶遇（下）
　　我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
　　罗曼无辜地看了蒙娜丽莎一眼，从她脸上找不到任何答案之后，又看着阿托利斯，结果发现他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早餐结束之后，双方非常自然地同行，不管是罗曼两人还是爱丽斯菲尔一方，都对这个年代的冬木市很感兴趣。不过在罗曼看来，不管是哪个城市，繁荣的市区中心都是相似，反而是边缘的小镇乡村再能体会到不同的风情。
　　不过爱丽斯菲尔是生活在城堡中的小公主，阿托利斯是中世纪不列颠的国外，蒙娜丽莎更是被召唤出来就没有离开过迦勒底，也就是说，这四个人里，就只剩下罗曼一个普通人了。
　　不过今天注定不是可以放心游玩的日子，在战争时期逛街本来就是搞错了什么。
　　……
　　……
　　“笨蛋，一大早跑出来就是为了买这个吗？”
　　一大早还没睡醒的时候，韦伯就被自己的Servant叫醒了，是很粗鲁地从被窝里拽出来的那种。
　　虽然感觉很难受，但是这才符合Rider的一贯作风，毕竟想要让这个身形超过两米的彪型巨汉温柔起来也太强人所难了，或者说只要去想一想就会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但是韦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大清早被叫醒，从郊外的农庄里拉到冬木市城区，竟然是为了一款新游戏。
　　“别这样说啊小子，这可是限量豪华版，还会赠送海报和衣服，如果被人抢光的话就太可惜了。来，赶紧把钱付上。”
　　“可恶……喂！这个价格也未免太贵了吧！我剩下的经费不是要全部花光了吗？你到底在搞什么，居然画那么多钱在这种无聊的游戏上？”
　　“这可不是什么无聊游戏，这是我征服世界的基础。如果无法了解世界的历史和格局，紧靠蛮力政府一个国家是做不到。小子，你也太小家子气了，离真正的战士还差得远呢。”
　　对韦伯轻视这款游戏感到很不满，Rider屈起手指往韦伯的额头上一弹，将这个瘦弱的小鬼搞得晕头转向。
　　Rider也有自己的理由，不过这种理由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死X宅呢？
　　韦伯显然反抗不了Rider。虽然是主从关系，但是可以控制Rider的办法只能通过手上的令咒，而在这件小事上划掉一划令咒就太不划算了。最终韦伯只能可怜兮兮地打开干瘪的钱包，将所剩不多的两张福泽谕吉拿出来。
　　完了，难道打赢圣杯战争之后，要许愿得到一大笔钱吗？这种不靠谱的愿望，就算成为胜利者，也一定会被时钟塔的魔术师们笑死的。
　　“哦？这不是Saber和Caster吗？”
　　什么？
　　正打算递钱的韦伯猛然一惊，转过看过去，就看到了走过来的罗曼四人。
　　他认得这四个人，因为在昨天晚上，他和Rider在冬木大桥上居高临下，将那一场尚未开始就无疾而终不了了之的战斗。但是他没想到只不过是一个晚上过去，Caster和Saber双方就走在一起了。
　　“你是Rider？早上好啊。”
　　“什么早上好？这是Rider啊，别一副轻松的样子去打招呼！”
　　蒙娜丽莎显然也是对罗曼轻浮的模样很不满意，虽然说已经习惯了这样，但是这个时候就应该像……骗人吧，至少也要给我认真一点啊亚瑟王！
　　“这个难道说是最新款的战略游戏吗？我之前有听说过这方面的广告，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尝试。”
　　“Saber……”
　　“没问题的，爱丽，现在是白天，我想Rider也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开战吧，否则的话就不会出现在游戏店了。”
　　阿托利斯回头给爱丽一个阳光帅气的微笑，这才让她安心下来。
　　“没错，就是这样，战斗的时候就要全力以赴，娱乐的时候就要尽情尽兴。Saber，你也来买一套吗，现在购买可以送一套特质的制服……”
　　Rider是一个魁梧的大汉，头上是火红色的短发，脸上还有一圈火红色的胡子，笑起来的时候声音让人感觉到耳膜在震动，不难看出是一个十分爽朗的大叔。
　　罗曼想起来自己不久前见到的那个美少年，难以想象那个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不用了，我暂时没有更换衣服的想法，而且这种游戏看上去也会消耗大量时间，不适合在圣杯战争期间娱乐。”
　　“那就真是可惜了，要知道这里还有定制衣服图案的服务。”
　　“等一下！”罗曼听到了了不得的东西，十分果断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然后他盯着Rider问道，“你是说，这里还有痛T的服务？！”
　　“痛T？在购买的时候，这里的人允许我选择图案，所以我选择了波斯的地图。”
　　说着，Rider还十分得意地拉着自己身上的白色T恤，但是这个时候罗曼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他略过Rider冲进店里。
　　“喂，罗曼！”
　　意外的是，紧跟着罗曼冲进去的人不是蒙娜丽莎，而是阿托利斯。
　　这样一幕让蒙娜丽莎和爱丽斯菲尔面面相觑。蒙娜丽莎虽然有心跟着罗曼跑进去，但是一想到Rider和爱丽丝菲尔留在这里便放心不下了，所以干脆就呆在爱丽斯菲尔身边。
　　罗曼，你这个混蛋到底在搞什么啊！
　　“你们的关系真好啊，Caster，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有趣的两组。”
　　Rider的笑容变得更加明显了，但是这一次看起来充满了侵略性，让爱丽斯菲尔忍不住躲在蒙娜丽莎身后。
　　“怎么？Rider，你忍不住要动手了吗？”
　　蒙娜丽莎心里已经不知道把罗曼臭骂成什么样了，但是动作一点也不慢，“全战局对应型万能笼手”已经出现在手上，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你放心，我说过现在没有开战的想法，好不容易才把《大战略》买下，要是弄坏就太可惜了。”
　　Rider伸出他的大手拍打着《大战略》的盒子，“啪啪”的声音反而更让人担心他会不会亲手打坏。
　　“走了小子，趁着现在还是白天，抓紧时间好好大玩一场，天黑之后还要忙起来呢。”
　　……
　　“服务员，请问这里可以定制痛T吗？”
　　“是的，先生，如果你打算自订痛T的话，需要额外增加订制的费用。”
　　负责销售的小姐姐脸上挂着营业性的微笑，那种笑容仿佛在说——死宅真好骗。不过当发现阿托利斯在罗曼身后靠近的时候，一双眼睛就再也无法挪开了。
　　说到底阿托利斯对春心萌动的少女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
　　罗曼也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个时代的冬木市居然就已经有这个服务了，他还以为这部分产业在21世纪才兴起，这不愧是娱乐至死的时代……真是太棒了！
　　而且不只是衣服，还有挂画、海报、贴纸、抱枕，各类模型，总而言之，在这个小小的店面里面也算是应有尽有的一条龙服务。
　　这样太夸张了吧？不对，现在还不是感慨的时候。
　　罗曼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从相册里找到了命名为“魔法少女梅莉酱”的文件夹——
　　“找到了。就用这张制作海报，这种制作T恤图案，还有这个用来制作抱枕好了，按照实际尺寸制作吧。可惜了，要是能订制手办就更好了。嗯？你好，请问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在提出自己的要求之后，罗曼才发现服务员小姐姐一直盯着他身后看，转头砍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阿托利斯跟着过来了。
　　难怪服务员小姐姐根本就放下他不管，原来是犯花痴了啊。
　　——都怪你。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罗曼的眼神中毫无疑问就透露着这个信息。
　　“抱歉，就让我来帮忙吧……”
　　阿托利斯脸上挂着歉意的微笑，然后接过了罗曼手中的手机，然而当他看清楚手机屏幕上的相片时，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在手机的大屏幕上是一个银白色长发的女性。她拥有着精灵般梦幻的面容，紫色的眸子散发着无限的风情，嘴唇的微笑是如此诱人。她的身上既有成熟女性沉淀的魅力，又有着少女般的青春活力，是一个难以捉摸的女性。
　　但是在看到这位充满魅力的女性时，阿托利斯的脸开始扭曲了，那本可以迷倒万千少女的脸在刹那间失去了光彩。
　　“呐，罗曼，这位是……”
　　“这是梅莉酱，是罕见的AI偶像，难道阿托利斯知道她？”
　　罗曼的双眼发出了亮光，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至今为止，整个迦勒底也没有人可以感受到梅莉酱的梅莉。不过这也不是没有任何好处，最起码罗曼知道，梅莉酱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不过阿托利斯显然不是梅莉酱的粉丝，因为他很快就恢复平静了。
　　“你难道不知道吗，她其实是……”
　　“其实是？”
　　“……但愿你可以找到她。”
　　罗曼感觉阿托利斯莫名其妙的，不过很快就将这件事抛诸脑后了。阿托利斯不愧是梦幻般的白马王子，有他的帮忙果然不一样，只需要几句话就让服务员小姐姐优先制作罗曼订制的作品。
　　不过就算是加工制作，也必须要等到两天后才能拿货。这倒不受影响，要是太早到手的话，说不定会被蒙娜丽莎的“全战局对应型万能笼手”……
　　解决了罗曼的问题后，阿托利斯看了一眼店铺的门口，看到蒙娜丽莎两人正和Rider对峙，便问道：“说正事吧，罗曼，专程把我引到这里来，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吗？”
　　“你真的来了，这本来是心血来潮的尝试，没想到你竟然能够配合我。阿托利斯，或许我们的默契要比其他人要更高。好了，闲话少说，我们的时间不多。”罗曼身上轻浮的气质也消失了，整个人少有的认真起来，“既然你的Master不在这里，我就不需要继续隐瞒，阿托利斯，你愿意放弃圣杯吗？”
　　“什么？罗曼，你是什么意思？参加圣杯战争的Servant和Master都有需要使用圣杯实现的愿望，我正是为了圣杯才来到这里。”
　　“如果我说，圣杯无法实现你的愿望呢？”
　　“你真的确定圣杯圣杯无法实现我的愿望吗？”
　　罗曼轻轻张嘴，却无法给阿托利斯肯定的回答。
　　据艾尔梅罗二世所说，这个圣杯是被“此世之恶”污染的恶之杯，但是事实已经证明这里的圣杯战争与艾尔梅罗二世所知道的冬木市第四次圣杯战争出现偏差，谁也不知道这场战争中召唤出来的到底是不是圣杯，只不过迦勒底是以艾尔梅罗二世口中的糟糕方向去处理罢了。
　　至于说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存在实现愿望的圣杯，没有人比罗曼更清楚。
　　“看吧，罗曼，就算是你也无法知道这个圣杯到底有没有实现愿望的能力，我们都需要圣杯。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们在未来的某一天终会成为敌人。”
　　阿托利斯的脸上挂着没有任何笑意的笑容，就像那曾几何时出现在自己脸上的机械性笑容一样，说着让人伤心的话。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那一天不会到来。”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那一天不会到来。”
　　罗曼需要的不是得到圣杯，他需要的是圣杯不要出现，就在这一点上，他和圣杯战争的所有参战者都站在对立面，也就是他们的敌人。若非艾尔梅罗二世对肯尼斯了解透彻，或许罗曼就成了圣杯战争其他六位参战者的共同敌人了。
　　“罗曼！！”店门门口传来了蒙娜丽莎生气的声音，她怒气冲冲地来到了罗曼面前，“你在搞什么，竟然将我一个人放到外面去！”
　　“抱歉，我只是一时激动起来了。”
　　轻浮的微笑，再一次浮现在罗曼的脸上。


第一百零七章 结盟失败？
　　中午两点整，罗曼和蒙娜丽莎准时来到肯尼斯的套房门口。这一次的交流不再是在门口，两人被肯尼斯邀请到套房中。虽然进入了工房的核心，但是并不代表肯尼斯彻底对两人放心，两人都可以感觉到房间里有明显的改造痕迹，而肯尼斯的未婚妻索拉小姐也在卧室中没有出现。
　　“在这一场圣杯战争中，最棘手的敌人是远坂时臣。远坂家不仅掌握着笼罩整个冬木市的结界，远坂时臣的Servant——Archer吉尔伽美什更加是强大无比的敌人，这一点在前天晚上就可以了解了，Servant或许有两个或者甚至三个宝具，但是这种规律在Archer身上起不了作用。远坂时臣比我们所有人准备得更加全面，甚至和教会合谋，所以我恳请老师，在远坂时臣还没有掌握好局面之前，将远坂时臣踢出这一次战争中。”
　　艾尔梅罗二世显然是将远坂时臣视为最强大的敌人，理由自然是如他所说的这样。作为冬木市的东道主，远坂时臣可谓是占尽优势，更不要说他还联合了冬木市的教会势力。
　　“或许我们可以让其他Servant消耗Archer的力量，再从中找到机会。”
　　“据我所知，在这场圣杯战争中可以与Archer一较高下的Serrvant就只有Saber亚瑟王了。除此之外，间桐家与远坂家相差甚远，完全没有战胜远坂家的可能，所以我们不妨去联合间桐家的Master间桐雁夜。”
　　在这中间，艾尔梅罗二世显然沉默了一段时间，虽然很短暂，但是足以让人感到其中的突兀感。罗曼知道这是艾尔梅罗二世询问他的意见，大家都不难看出，罗曼和阿托利斯之间存在非常微妙的关系，即使他们都没有说破。
　　罗曼是Caster的Master，如果他不认同两人的计划，那么这次的作战会议注定不欢而散。不过让艾尔梅罗二世幸运的是，罗曼由始至终也没有插嘴，而是任由艾尔梅罗二世和肯尼斯拟定计划。
　　最后决定双方分头行动。由肯尼斯向远坂时臣和爱丽丝菲尔递交决斗信，伪装成他们互相向对方邀战，最好可以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不难看出肯尼斯十分厌恶这份有违贵族精神的工作，但是事关未婚妻索拉的安危，肯尼斯最终还是答应下来了。
　　另一方面由罗曼和蒙娜丽莎去间桐家递交拜访帖，并在今晚会面间桐雁夜，想办法与间桐雁夜结盟，在今晚击杀与Saber决战之后Archer。虽然听起来很仓促，但是艾尔梅罗二世信誓旦旦一定可以说服间桐雁夜，由于艾尔梅罗二世来自未来的世界，其中的可行性十分之高。
　　当然，肯尼斯也没有完全信任罗曼一方，在双方分开之前，他取出了一份花费一夜拟定的、拥有魔术效力的盟约。因为这份盟约是以双方魔术刻印为媒介，与“自我强制证文”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契约，所以签订盟约的双方不需要担心对方的背叛。
　　考虑再三之后，罗曼最终签订了盟约。
　　分开后，罗曼制作了一个临时的使魔，将自己的拜访帖送到间桐家。透过使魔的眼睛，罗曼看到一只干枯的手接过拜访帖，然后使魔就死了。
　　到了夜晚八点，太阳已经彻底消失了，罗曼才带着蒙娜丽莎靠近间桐家。据说间桐曾经是“玛奇里”一族，在遇到爱因兹贝伦后找到了通往根源之涡的方法，后来搬到日本，与此地的远坂将“天之杯”的仪式构建出来，也就是现在的圣杯战争的仪式。
　　可惜的是，玛奇里在日本出现了水土不服的情况，魔术回路逐渐退化，这一代的人里只有间桐雁夜一个人拥有成为魔术师的资格。
　　罗曼两人来到间桐家大院门前的时候，发现大门没有关上，但是从门口可以看出间桐家的没落，以及……一股腐朽的味道。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要想那么多，难道还打算退缩吗？”顿了一下，蒙娜丽莎又笑道，“放心好了，不是还有我在吗？我会保护你的。”
　　也是呢。要知道这里可是有一个Servant和一个亚从者，就算间桐雁夜另有想法，也不可能对他们做什么。
　　“请问有人在吗？”
　　罗曼朝着门内大声喊了一句，但是没有得到回复，他和蒙娜丽莎交换了视线后边决定进去了。
　　穿过庭院后，罗曼往房子的门口走去，却看到了一个老人站在门口。
　　老人的年龄看起来很大，头上的头发已经掉光了，四肢如木乃伊般干瘦，但是他意外的精神，双眼中闪烁着矍铄的精光。他身着群青色与深灰色搭配的和服，手拿木头拐杖，看到罗曼两人靠近的时候嘴唇就裂开了。
　　腐朽的味道，似乎来自他的身上。
　　“没想到竟然还有魔术师拜访间桐家啊。”老人的嘴里发出“桀桀桀”的笑声，让人感到十分刺耳，“看来你们是打算打老朽的孙子的主意吧。”
　　突然就，罗曼感觉自己的视野开始扭曲了。
　　老人的身体在变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皮肤下蠕动，紧接着连老人的脸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罗曼开始感到作呕。
　　“小心，蒙娜丽莎！”
　　几乎在他叫出来的同时，蒙娜丽莎就抱着他的身体跳开。下一刻，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在楼上顶朝着两人刚才的位置撞下来。
　　地面在一瞬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
　　“不过老朽没有承认别人踏脚石的想法。年轻人，就乖乖将你的令咒交出来吧。”
　　出现在罗曼面前的是一个骑士。骑士穿着全身铠甲，他的全身蒙上了一层黑色，让人看不清他原来的样子。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骑士的职介明明是Berserker，但是他却骑着一匹高大的马匹。
　　“怎么回事？这个Berserker和我知道的兰斯洛特不一样！”
　　耳边想起了埃尔梅罗二世姗姗来迟的声音，看来再一次出现了和他所知道的不一样。
　　这家伙就不能靠谱一点吗？
　　“撤退，蒙娜丽莎。”
　　既然是伏击，那就没有必要留下来了，谁也不知道间桐雁夜在还有什么陷阱等着他。
　　“撤退？不，你们谁也跑不了。Berserker，杀了他们。”
　　Berserker提起了手中的长枪朝着这边冲锋，身下的骏马和他的身影化为残影，眨眼间已经来到了两人身前。
　　倒是早已经将注意力放在Berserker身上的两人轻易就躲开了，就连罗曼也可以轻易做到。
　　与此同时，两人感觉到整个间桐家升起了一层结界，这毫无疑问是阻止罗曼和蒙娜丽莎离开的结界。
　　想要打破结界再离开这里，必然会给Berserker击杀的机会，既然如此，那就只有战斗这一条路了。
　　“蒙娜丽莎！”
　　“交给我吧，想要击败我可没有这么容易。”
　　笼手出现在蒙娜丽莎的手中，炙热的火焰从手心的位置上喷出，仅仅在瞬间就就将Berserker笼罩了。但是两人只见黑影一划，火团在一瞬间就被打破了，Berserker看上去毫发无损。
　　被攻击后，Berserker的注意力也被蒙娜丽莎吸引了，他提起长枪，立在原地朝着蒙娜丽莎刺去。无形的利刃从长枪上射出，在Berserker和蒙娜丽莎之间的地面上出现一道裂痕，从Berserker朝着蒙娜丽莎的方向蔓延。
　　“别小看我了。”
　　“全战局对应型万能笼手”开始变形，外形变得更加巨大，看起来就像一面盾牌一样竖在身前，将无形的刃挡下，但是这个时候Berserker已经发动了第二次冲锋，长枪击中了蒙娜丽莎的笼手，将她整个人撞飞出去。
　　那长枪与笼手碰撞那短短的一瞬间，Berserker手中的长枪露出了它原来的样子，被罗曼看的一清二楚。那是一把逆棘形的长枪，失去了外层的黑影，让人看到了长枪所拥有的光辉。
　　“不会吧，那把枪不是……”
　　只是短暂的瞬间，长枪已经再一次被黑色裹住，但是罗曼不会认为自己看错。
　　笼手脱离了蒙娜丽莎的手腕朝着Berserker飞出去，Berserker只能竖起想抢挡在笼手前面。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他和身下的马难以抵挡笼手的力量，连人带马被笼手往后推了足足有十多公尺。
　　突然，Berserker的身体停下来了，竟然转过身去，如黑色的闪电疾驰，穿过了老人的身体。
　　老人干枯的身体像被大卡车一样撞飞，当掉到地上的时候已经四分五裂。只是与普通的身体不同，老人的身体分裂成无数块均匀的碎片，那是一只只黝黑丑陋的大虫子。
　　“雁夜啊啊啊啊啊！！！”
　　老人的爱好很快就消失了，那些散开的虫子想要逃离，但是蒙娜丽莎的火焰覆盖了地面，丑陋的虫子一只也没有逃脱。
　　“好痛啊，刚才还以为要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蒙娜丽莎揉着自己的手腕说道，但是看起来刚才的战斗根本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影响。
　　“你是Caster啊，为什么非要跟别人玩白刃战，而且对方还是强化属性之后的Berserker，他的对魔力明明已经降到最低了。”
　　“哈哈哈，别介意啊，我也是下意识的……看着别人冲过来，我就会忍不住动手了，除了魔术之外，我还精通拳术，这可是我引以为豪的莱昂纳多流拳法。”
　　够了，你别给Caster这个职介抹黑了，就不能给我乖乖发火球吗？
　　“再说了，现在的魔术师怎么可能放任脆弱的身体不管？‘白刃战是魔术师的短板’这个说法早就已经过时了，如果没练过两手，这些菜鸟魔术师根本走不出象牙塔。”
　　我只会魔术不懂武艺真是对不起了。
　　“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地打起来，又莫名其妙地调转枪头，这个老人又是什么来历？”
　　“他刚才已经说了，间桐雁夜是他的孙子。”
　　“在御三家中，玛奇里负责对令咒的开发。”艾尔梅罗二世·旁白·解说帝·不靠谱先生说道，“据说他们还有可以让渡令咒的技术，甚至还有让普通人控制Servant的‘伪臣之书’，所以他从间桐雁夜手中拿走Bersekrer的控制权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我想刚才是间桐雁夜夺回了Berserker的控制权，才能一击反杀他。”
　　“原来如此，这么说间桐雁夜就在这附近吗？从刚才开始，Berserker就一动不动了。”
　　“或许我们可以进去看看。”
　　这是一个不靠谱的建议，不过罗曼答应了，他必须要在约定的时间内联合间桐雁夜去找Archer的麻烦。
　　两人进入房子里找了一圈也找不到间桐雁夜的影子，后来进入了房子的地下室里才找到他，但是没想到间桐雁夜这是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他的身体千仓百孔，早已经无法站起来了，只能静静地趴在地上等人来救他。但是罗曼却知道间桐雁夜已经无药可救了，除非可以马上将他放在生命维持装置里。
　　感觉到有人靠近，间桐雁夜想要抬起头，但是就算他尽力了也做不到这个小小动作。所以他放弃了，只有手指在那里轻轻抬起。
　　“小樱……”
　　“小樱？”
　　“罗曼，这里还有一个孩子！”
　　蒙娜丽莎突然发现，在地下室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小孩。而当蒙娜丽莎说起那个孩子的时候，间桐雁夜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PS：明天无更，休息一天


第一百零八章 决斗
　　“Saber，我们一定要去应战吗？”
　　“没错。身位一个骑士，在对手的邀战之下绝对不允许退缩。”
　　黄昏的时候，一只乌鸦飞到爱因兹贝伦城堡的窗户前，留下了一封信。
　　信的内容不多，远坂时臣邀请爱丽斯菲尔前往昨天晚上所到的海湾决一生死，双方不允许带来Servant和Master之外的盟友。
　　“这封信不是远坂时臣写的。”在清楚信的内容后，爱丽丝菲尔就否定了信纸最底下的署名。
　　“为什么？爱丽，你和远坂时臣有联系吗？”
　　“不，只是……”
　　爱丽斯菲尔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阿托利斯，这关乎到御三家之间的约定。虽然圣杯战争的胜利者只有一个，但是御三家也有他们的默契，胜利者应该在他们三个中的一个诞生。在外人看来圣杯战争的目标是万能的许愿圣杯，但是了解“天之杯”仪式的御三家会优先剔除其余四位参战者后再互相残杀。
　　虽然说这一份默契早就已经名存实亡了，但是圣杯战争才进入第二天，远坂时臣完全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只是……切嗣也不赞成你去应战。”
　　“我知道他一定不会同意。”卫宫切嗣的回复不会出乎阿托利斯的意料，“卫宫对胜利的执着我早已经了解，但是我和他不同，我是一名骑士，卫宫是一名佣兵。在与胜利没有冲突的情况下，我会以骑士的身份去完成，而卫宫会以佣兵去行事。”
　　阿托利斯已经褪去了白天穿着的白色西装，身上穿着银白色的铠甲，他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这是一场公平的决斗，我希望卫宫不要来打扰我，你告诉他，如果他决心要破坏这场神圣的决斗，我会夺走他手上的一枚令咒。”
　　阿托利斯并没有客气，即使对方是自己的Servant，阿托利斯也表现得不亢不卑。不会因为卫宫切嗣是自己的Master而讨好他，也没有因为他的不折手段而蔑视他，骑士的风度在阿托利斯身上很好地体现出来。
　　时间到了九点，阿托利斯来到了海湾的集装箱堆放处，他没有等多久，金色的Archer就出现了。
　　阿托利斯并不是第一次看到Archer。两天前的夜晚，Archer和Assassin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被卫宫切嗣录下来了，所以阿托利斯不会认错人。
　　尤其是在Archer的眼中，那充满了鄙视的眼神尤其惹人生厌，仿佛天生便高人一等。
　　他的身上穿着黄金的铠甲，除了他的头，无一不被铠甲所保护。仿佛高高在上地俯视着阿托利斯，拥有着与生俱来的傲慢。
　　“本来以为杀死Assassin之后，你们这群老鼠不会来烦我，没想到第一个找上门的竟然是你，圣剑使。”
　　圣剑使？看来Archer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不过阿托利斯也没有想过要怎么样掩饰，他的圣剑太过出色了，几乎在拔尖的时候就能被人看穿身份。既然如此，还不如堂堂正正地亮出自己的身份，这才是骑士王亚瑟的风格。
　　“没错，我的名字是亚瑟王·潘德拉贡，不列颠的骑士王。Archer，这场决斗的荣誉属于你和我，难道不打算报上自己的名字吗？”
　　“决斗？荣誉？真是笑死人了。我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只不过是想在正戏来到之前做一场热身运动而已，来吧圣剑使，就看看你能在这场闹剧里，你到底能够怎么取悦我。”
　　Archer的身后仿佛打开了某个宝箱的大门，空中出现了几把剑和枪，数量为六，它们指着Archer身前的阿托利斯。
　　“去吧，就让我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这些武器就像射出去的箭一样。宝具本来就是伴随着英灵的攻击升格的武装，每一个Servant都会像爱护自己的半身一样使用他，但是像Archer一样随意扔出的Servant闻所未闻。
　　坚固的水泥地面，周围的集装箱，在宝具射出的瞬间就遭殃了。即使阿托利斯身上穿着铠甲，也无法抵挡这些宝具的射击。
　　但是Archer没有就这样停下来，宝具射出去的同时，身后再一次浮现出了新的宝具，这一次的数量是八。
　　六把宝具的射击没有伤害到阿托利斯，圣剑已经在他的手中尽情地挥舞，很快就击落了射近的宝具。然而还没等他停下来，八把宝具又出现了，阿托利斯不得不重复刚才的动作，但是很快他就发现，Archer的宝具就像无穷无尽一样。
　　十把、十二把、十四把……Archer每一次的射击数量逐渐增加，Saber的动作也越来越快。然而即使是击落了Archer的射击，阿托利斯也变得寸步难行，即使Servant由以太构成，力量来自于Master的魔力，但是每一次的凶险射击都会使的精神逐渐疲倦。
　　Archer的宝具之雨不仅仅是从他的身后射出，从头上、身侧，那扇藏着宝具的宝库大门完全由Archer控制，他明明可以做到“万箭齐发”，却只是慢慢地增强自己的射击。他不着急于杀死Saber，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只是为了正戏而进行的热身运动，Saber只是他用来取悦的小丑一般。
　　失去了战斗的先机，阿托利斯不仅寸步难行，脱离战场的机会也失去了，只能像靶子一样站在原地。
　　突然，以阿托利斯为中心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魔力洪流，靠近的宝具一下子就被吹飞了。这是他所掌握的魔力放出，为他争取了短暂的机会。他一直为这个瞬间做准备，找到了射击的空隙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Archer的宝具依然在连续不断地射出，但是奔跑中的阿托利斯不像刚才那样被动，一一躲开的同时，还不断地朝着Archer靠近。
　　“哦？干得不错啊，圣剑使，如果这么轻易就未免太侮辱……嘁。”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Archer突然就就感到十分怒火了,射出来的宝具一瞬间就变得更加密集了，但是阿托利斯很快就来到了Archer身前，举起手中的圣剑往Archer身上砍去。
　　从左肩往右腰的方向，要将人一刀两断。
　　在外人看来，是阿托利斯的速度太快，Archer已经来不及避开。然而阿托利斯却可以看到Archer脸上嘲弄的笑容。
　　当圣剑砍在Archer身上的铠甲时，黄金铠甲和圣剑所碰之处带起了一连串的火花。
　　“什么？”
　　就在阿托利斯还在感到震惊的时候，Archer的手已经抓住了宝库中的一把短剑对阿托利斯还击,短小的剑竟然轻易划破了阿托利斯的铠甲。
　　幸运的是阿托利斯在关键的时候往后退下，否则的话他的手臂已经被砍断。
　　“——”
　　握剑的右手差点连骨头都被切开了，手上的圣剑差点掉到地上。
　　“看到了吗，圣剑使啊，这才是你我之间真正的差距。”
　　突然，Archer的脸色布满了愤怒：“Rider，你竟然敢对本王的猎物动手！？”
　　……
　　“爱丽斯菲尔小姐，你召唤了一个强大的Servant。”
　　在另一边，两人观看着战斗中的Archer和Saber，没有想要动手的打算。
　　爱丽斯菲尔很有自知之明，爱因兹贝伦家并不是那种擅长战斗的魔术贵族，这个家族所精通的魔术是炼金术，所以他们能够制造出以冬之圣女为原型的人偶。
　　不知道什么原因，远坂时臣只是静静地看着下方的战斗，不过从现在的战况看来，显然是他对自己的Servant充满信心。
　　“你是在嘲笑我吗，远坂时臣？”
　　就算是未曾经历过任何战斗的爱丽斯菲尔也可以看出，现在完全是Archer占据上风。
　　“不，我是在惊叹，Saber竟然可以在这位王的面前坚持这么长的时间，真不愧是最强的职介。”
　　远坂时臣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场，他的脸上由始至终都是从容优雅的微笑，语气中也听不出任何嘲笑和得意的情绪。
　　看来这个Archer有着与众不同的身份，不，能够一次过使用这么多宝具，就足以让远坂时臣先一步享受胜利的喜悦。
　　这个时候一定要做点什么才行，否则的话，Saber一定会在这里输掉。
　　但是她可以做什么呢？去支援阿托利斯吗？别开玩笑了，这样的战斗根本就没有她插手的余地。相比起来，偷袭身边的远坂时臣的胜算反而会更高，但是爱丽斯菲尔却知道，远坂时臣的注意力虽然放在战场上，但是从来没有放松对她的戒备。
　　这个魔术师是十分谨慎的类型。
　　“难道只能这样了吗？难怪他会邀请Saber出来决斗。”
　　“不，邀请信不是我们发出的。”
　　这本来是爱丽斯菲尔小声的喃喃自语，却没想到远坂时臣竟然听到了，但是更加让人震惊的是远坂时臣的话。
　　决斗信不是由远坂时臣发出的，但是也不是爱丽斯菲尔发出的，那岂不是说这是第三者向双方发出决斗信？
　　“远坂时臣，你说决斗信不是由你送过来的？快点停下这场决斗，我们中计了，是有其他人在挑拨我们战斗，让我们两败俱伤，那个人现在一定就在这周围。”
　　爱丽斯菲尔已经完全可以确信他们陷入了一场阴谋中。有人同时向爱因兹贝伦家和远坂家发出决斗信，让Archer和Saber两败俱伤，而自己则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我知道。”
　　让爱丽斯菲尔想不到的是，远坂时臣似乎对这个结果十分清楚。
　　“远坂、间桐、爱因兹贝伦，作为‘天之杯’仪式的创造者，最初的计划就是驱除外来的参战者后再决胜负，让胜利者在御三家中产生。虽然我们在未来是敌人，但是至少在这个时候，我们还是盟友。”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继续这场战斗？”
　　“很简单，因为我已经不需要盟友了。”
　　远坂时臣的心中充满着无限的自信，仿佛胜利已经属于他。
　　“在这位王者面前，圣杯唾手可得，我不需要其他盟友的帮助。”
　　“Assassin呢？难道也不需要了？”
　　爱丽斯菲尔赌气一般说出了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她就后悔了。果不其然，远坂时臣在这一刻便散发出了杀意，但是意外的，杀意在下一瞬间就收敛了。
　　“无妨，我想早已经有人在怀疑了，但是我不在乎，因为Archer是不会输的。”
　　而这个时候，仿佛是在应证远坂时臣的话，阿托利斯被Archer所伤，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结束了。
　　远坂时臣抚摸着手杖上的宝石。即使表面上一副冷静的模样，但是当胜利靠近的时候，他的内心依然激动万分。
　　就算同为御三家，他们是潜在的盟友，但圣杯战争开启的时候，也是置之死地的死敌，因为圣杯战争的胜利者只有一个，更不要说远坂家和爱因兹贝伦因为某些原因，关系早已经掉入冰点。
　　远坂时臣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畅快，现在，只要Archer的剑朝着Saber的头轻轻一挥——
　　而就在远坂时臣感觉到胜利前所未有的靠近的时候，Archer却停下来了。
　　“Rider，你竟然敢对本王的猎物动手！？”
　　Archer发出了怒吼，他转过头去，双眼看向远方，随后便抛下Saber离开战场了。
　　远坂时臣和爱丽斯菲尔呆滞地看着这一幕，谁也没想到在战斗即将结束的前一刻，会以这种戏剧性的变化终止。
　　Archer，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一瞬间，远坂时臣有一种使用令咒强制命令Archer击杀Saber的冲动。


第一百零九章 征服王的“王之军势”
　　好不容易联系上间桐家，结果间桐雁夜死了。但是就结果而言却没什么不同，罗曼取代了间桐雁夜成为Berserker的Master，而且还从间桐雁夜手中拿到了两枚令咒。比起带有一定不确定性的结盟关系，由罗曼亲自御使两位Servant会更加方便，至于魔力上的问题就更加不需要担心，罗曼身上还有好几颗圣晶石。
　　离开间桐家的时候，身上还挂着一个酱油瓶，一头紫色长发的孩子，大概有七岁大小。她面无表情，眼神空洞，既不哭也不笑，像一个安安静静的人偶，不难看出这个孩子的精神已经崩溃了。经过检查之后发现，这个孩子的魔术回路经过人为的改造，想来是人才凋零的间桐家不知道从那里拐来的孩子，为了让她继承间桐家的魔术而改造的。
　　罗曼和蒙娜丽莎都没有感到奇怪，因为魔术师就是这样一群人，魔术传承就是家族传承。在一些魔术师看来，能够继承自己魔术的弟子，甚至比自己的亲生子女还重要。
　　“我感觉你根本就是多管闲事。”看着身前抱着女孩的罗曼，蒙娜丽莎也感觉很无奈，“我们根本就帮不了什么，我们不需要几天要离开了，到时候这里的一切都会打回原形。”
　　罗曼停下来，一脸不高兴地看着蒙娜丽莎：“蒙娜丽莎，不要在小孩子面前说这种话。”
　　刚才蒙娜丽莎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怀中这个孩子的身体在颤抖，或许是过去记忆带来的恐惧。
　　“……你还真的。”
　　你这个家伙，该不会是当孩子的爸爸上瘾了吧？
　　立香是这样，玛修是这样，现在又来一个……但是这次不同啊，特异点发生的事，在修复之后会回到原来的轨迹，也就是说罗曼所做的都是无用功。
　　要知道他们接下来还要去伏击Archer，难道他们要带着孩子上战场吗？
　　突然，两人听到了从远方靠近的轰鸣声，那是像千军万马冲锋的震耳欲聋，又夹杂着惊雷的炸响，在短暂的数个呼吸后就在耳边响起了。
　　很快，一架战车就出现在罗曼和蒙娜丽莎眼前。战车卷起了弄弄的烟雾，周围散发着紫色的电火花，更加夸张的是战车竟然是从天而降的。
　　当烟雾消失的时候，两人看到拉着战车的是两只雄壮的公牛，而在战车上的则是白天看到的Rider和他的Master。
　　“晚上好，Caster和她的Master。”Rider爽朗地朝着罗曼和蒙娜丽莎打招呼，但是他们都知道来者不善，在这个时候专程找上门来只是为了打招呼，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真是糟糕透了，要知道他们接下来还要在约定好的时间找到肯尼斯，如果被Rider拖住耽误了时间，那就失去了击败Archer的机会。
　　“这是Rider，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时候……”
　　耳边响起了艾尔梅罗二世的惊呼声，他似乎对Rider出现在这里非常惊讶，难道他已经忘记了这里早已经不是他所知道他第四次圣杯战争了吗？
　　“哦？竟然还有一个魔术师在这里，不过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不能出现在这里？”
　　艾尔梅罗二世的声音成功引起Rider的注意力，不过他看了一圈后都没有发现艾尔梅罗二世的踪迹。
　　这个不靠谱的家伙……
　　“因为还有更加重要的事值得你去注意才对，你应该不会错过才对。”
　　“你是说Saber和Archer的战斗吗？的确，比起魔术师的结盟，英雄的战斗更加值得注意。可惜我无法介入，如果我真的靠近的话，一定会受到双方的攻击。”
　　看来Saber和Archer的战斗现在还在激烈进行中，看来还没算错过约定时间。不对不对，现在和Rider开战的话，到时候遇上Archer将会是另一个难题，现在只能寄托阿托利斯重创Archer了吗？
　　“不过竟然在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真不愧是Rider，这架马车就是你的宝具吗？”
　　“没错，这是我的神威车轮。”
　　“笨蛋，怎么突然就把自己的宝具告诉敌人了啊。”
　　“就算说出来也无妨，这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吗？”
　　不难看出，Rider和他的Master之间，显然是以Rider为主导。
　　Rider这个职介必须要有某个骑乘物作为传说，而且这架牛车气势十足，不可能有人轻视这两全身散发着紫色闪电，还带着奇怪神性的战车。
　　“刚才这里的战斗并不算激烈，而且还有结界延误，就算是身处高处也未必能够找到一场，但是Rider在第一时间就来到这边了，我想你应该是从一开始就注意到这里吧……你应该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出现在这里。”
　　从刚才那个距离上看，想要从那个位置上注意到间桐家并非简单的事，所以更可能是Rider从一开始就关注着罗曼，然后守株待兔等着他们出现。
　　“不，并非如此，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Rider拍了拍身边的Master的肩膀说道，“在不久前，这小子的手机突然就响起来了，有人告诉我们，Caster的Master打算和Berserker结盟，如果这一次结盟成功了的话，你们将会形成Caster、Lancer、Berserker的三方结盟，到了那个时候就算其他Servant结盟形成对抗也会落入下风。虽然听起来是危言耸听的话，而且那个男人的话也是不怀好意，但是我还是注意这里了。只是没想到你们的动作这么快，还没等我想好对策，你们的结盟就成功了。”
　　因为根本就没有结盟，罗曼是直接从间桐雁夜手中拿到了Berserker的所有权。
　　因为Berserker已经灵体化了，Rider并不知道罗曼现在是Berserker的Master。
　　“好了。如果你想继续拖延时间等待Lancer过来支援你，你就没有等下去的必要了。”似乎看穿了罗曼的想法，Rider拉了拉手中的缰绳，“在Lancer到来之前，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Lancer的敏捷虽然高，但是并不适合长距离的赶路，按照两人约定好的位置，等到Lancer来到的时候，这里已经可以打上两场了。
　　“蒙娜丽莎！”
　　“不，别找我啊，我对骑兵这类型的敌人挺没辙的。”
　　“你刚才不是和Berserker不是打得挺好的吗？”
　　“就是因为打了一场，我才知道这群骑士这么棘手。”
　　说好的莱昂纳多流拳法呢？你这个家伙关进时候竟然不靠谱了。
　　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Rider已经驾驶着牛车冲过来了。紫色的闪电撒落到地上，结实的地面被车轮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整一架战车就像一个巨大的紫色电球。
　　“Berserker！”
　　Rider绝对想不到Berserker已经成了罗曼的Servant，当看到Berserker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而这个时候Berserker已经挺起长枪指向神威车轮冲锋了。
　　神威车轮与骑士擦身而过，最终还是Rider选择退让，长枪在神威车轮的神牛身上留下来一道深深的痕迹。
　　“哇，Rider！”
　　“小心了，这次我们遇到麻烦了，小鬼，Berserker的魔力是什么程度？。”
　　Rider看着神牛身上的血痕，一脸凝重地问道。
　　这可是献祭给宙斯的公牛，C级以下的攻击根本不能伤害到它们，但是Berserker由静止到提枪冲锋不过是短短瞬间，就已经差点杀死了其中一只。
　　听到Rider的问话，韦伯赶紧从眩晕中清醒回来。
　　“……无法判断，根本判断不出来。Berserker好像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一样，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能力。”
　　一旦成为与英灵定下契约的Master，都被授予了可以看透其他Servant能力值的透视力。
　　圣杯战争邀请英灵参加，并只授予了Master这种特殊的能力。韦伯可以比较Rider和其他Servant之间的能力差别，然后制定战略使战况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
　　“这个Berserker到底是何方神圣？原来你们不是与Berserker的Master结盟，而是选择杀了他。”
　　“这个锅我可不背，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好死了，我只不过是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将Berserker拿过来。”
　　“竟然是两个Servant，我就只能拿出点真本事了。”
　　“Rider，不如现在撤退吧。”
　　“开什么玩笑，小鬼，你也应该有点气量才行。对方有两个Servant才是刚刚好，这样我才会有征服的感觉，太弱了的话就连动手的欲望也没有。”
　　知道罗曼这边有两个Servant之后，Rider也没有撤退的打算，但是他现在要认真起来了。
　　“Caster、Berserker，我要来了！”
　　突然，一阵由魔力卷起的风吹起，围绕着这里的空间。
　　下一刻，空间开始扭曲了，时间颠倒了。本来是看不到月亮的晚上，在一瞬间变成了大白天。他们本应该是在冬木市的城中，但是变成了炙烤大地的太阳、晴朗万里的苍穹，直到被沙砾模糊的地平线，视野所到之处没有任何遮蔽物。
　　这里就是沙漠。
　　“固有结界？这可是接近魔法的大魔术，Rider怎么会使用固有结界？”
　　蒙娜丽莎惊叫起来，要知道就算是她也无法使出固有结界，现在却出现在一个Rider身上，这让她怎么接受？
　　“这不重要，蒙娜丽莎，给我好好注意用一下现状。”
　　站在远方的Rider身边逐渐出现了众多人影，样子看上去像是军队。那色彩也变得逐渐浓郁起来。
　　虽然人种和装备各异，但看他们强壮的身躯和勇猛的骑士，无一不展现出军队的强悍
　　“这当然不是我能够使用的魔术。这是我军曾经穿越的大地。与我同甘共苦的勇士们心里都牢牢印上了这片景色。这世界能够重现，是因为它印在我们每个人心上。”
　　Rider身边的士兵竟然全部都是Servant，而且是数以万计的Servant。
　　罗曼和蒙娜丽莎并非没有见过召唤Servant的宝具，斯巴达的王列奥尼达也曾经召唤过300勇士，但是数量和这里比起来相差太远了。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虽然召唤出来的士兵都是Servant，但是从魔力强度上可以判断出他们比之一般的Servant都要弱，就连使用宝具的魔力也无法凝聚。
　　看吧，我无双的军队！”
　　充满着骄傲与自豪，Rider站在骑兵队列前高举双臂呼喊道。
　　“即使肉体毁灭，但他们的英灵仍被召唤，他们是传说中我忠义的勇士们。穿越时空回应我召唤的永远的朋友们。他们是我的至宝！是我的王者之道！亚历山大最强的宝具——‘王之军势’！！”
　　真名是“亚历山大”的征服王，也就是亚历山大帝，马其顿的国王，他最强的并非坐下的神威车轮，而是伴随着他征战天下的无双军团。
　　既然对方有两个Servant让他难以获胜，那就召唤出更多的Servant，用更多的人，更强的军队击溃对方，这就是征服王的王者之道。
　　PS：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还是很稳的，所以要不要开一波悬赏？


悬赏已开
　　既然大家都有这个想法，那就开悬赏吧。
　　老规矩，100刀片一章，10000打赏一章，私包八折，每章2k，我会以每章4k的量发出来，不足2章的在月末发。
　　私包的方式是进群给我私聊发红包，群号是159592180，我是群主，我在“时间神殿”等你们。
　　悬赏时间是这个月，月末截止，我也会在这个月之内将所有章节发出来。
　　不是我的小看你们，你们是斗不过我的，我今晚就早睡早起。
　　反正每天追更的人就那么几个（我想静静）。


第一百一十章 第一个出局者
　　“不好意思，想要以多取胜的话还是我比较有优势。”
　　用千军万马去围剿区区四人，怎么看都会有牛刀杀鸡一样，但是现在显然不是在讲骑士精神的时候。
　　“蹂躏吧！”
　　Rider毫不犹豫地下令道。然后回应他的是巨大的轰鸣声。曾经横扫亚洲的无敌军队，此刻再次震撼了战场。
　　在初始的震撼之后，罗曼和蒙娜丽莎很快就冷静下来了。虽然蒙娜丽莎没有真正经历过这样的战场，但是天才魔术师不会被这种场面吓唬到，而经历了罗马特异点的罗曼更是波澜不惊。
　　“终于——”
　　“——轮到你出场了，蒙娜丽莎。我允许你使用宝具，尽情展示你的力量吧。”
　　“我等这个机会很久了！”
　　即使是千军万马，这个时候蒙娜丽莎也能够露出得意自信的笑容，她取出了许久没有使用过的眼镜戴上。
　　“第一步，观测敌方魔力强度；第二步，解析对手宝具构成——”
　　这是蒙娜丽莎的宝具，将传说般的万能性具现化得到的产物。
　　瞬间解析对象，根据对象调整自己的最大攻击力并放出，简单来说就是万能的特制宝具，一种瞬间将对手的宝具进行拟态构成，反弹对方攻击的反射性宝具。
　　“东方的三贤者，北欧的大神，智慧的果实……我的睿智，我的万能，将凌驾于一切睿智——”
　　其名为——
　　“——万能之人（uomo?universale）！”
　　“全战局对应型万能笼手”出现在手中，鼻梁上的眼镜开始闪烁着奇怪的光芒，突然，笼手开始变形，一个小巧的光球从里面射出。
　　随着光球靠近亚历山大的“王之军势”，光球发出了像太阳一般耀眼的光芒笼罩着无双军团，最终发出了如火山爆发一样的爆炸。
　　当“万能之人（uomo?universale）”消失的时候，地下的沙漠也消失了，即使是现世人类最强的武器也不过如此，“王之军势”的过半士兵死于“万能之人（uomo?universale）”之下，依靠着数以万计士兵回忆的固有结界自然就无法继续维持下来。
　　Rider没有被“万能之人”杀死，几乎在“万能之人”爆发的时候，身边的士兵都挡在他的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下了本应该由他承受的伤害，不过一身浪费是不可避免的。也因为Rider的Master韦伯在他的身边，所以韦伯也没有受伤。
　　“真是可怕的宝具，看来我选错对手了，就算是使用‘神威车轮’也比‘王之军势’适合……”
　　“但是我这里还有Berserker，所以Rider，你在我这里是逃不了好处的。”
　　蒙娜丽莎一直没有使用宝具，是因为她的宝具威力太大，伤害的范围也大得夸张。如果就地释放，不仅会伤害到无辜的路人，说不定连罗曼也会牵涉其中。但是在“王之军势”的固有结界里则不同，蒙娜丽莎在虚构的世界里没有这份顾忌，尽情释放宝具才会将“王之军势”击溃。
　　同为EX级的宝具，这其中没有强弱之分，只不过是相性的问题，所以Rider才会说自己选错了对手。
　　“既然掌握着这里强大的力量，为什么还要做出这样躲躲闪闪的小人行径？”
　　“我想你应该弄错了什么，我只是觉得大人不应该在小孩子面前打架。”
　　这个时候Rider才开始注意到罗曼怀中抱着的女孩，而她似乎一直被罗曼将脸按在自己的肩上，所以这个孩子根本就看不到刚才发生的战斗。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理由，我是输给了这个孩子吗？”
　　“Rider……”
　　“没事的小子，我的征途还没有结束，给我抓稳了。”
　　暂时的失败没有让Rider受挫，曾经征战天下的马其顿国王还没有这么脆弱，他很清楚现在应该做什么。
　　“Caster的Master，我记住你了，下次再战之时，我们不死不休！”
　　说完漂亮话之后，牛车发出了紫色的闪电，然后Rider就带着自己的Master离开了。
　　“这是……逃跑了？”
　　“这不是当然吗？”蒙娜丽莎像看笨蛋一样看着罗曼，“既然知道无法得胜了，选择战略性的撤退时理所当然的事，难道还会想你这样傻乎乎地冲过去？”
　　说的是两次进入特异点的经历，罗曼每次都在遇到幕后黑手的时候靠过去，最后被俘虏了。
　　看起来像是鲁莽的汉子，但是Rider显然是一个精明的男人，否则的话就不会是马其顿的国王。
　　“没想到你们竟然赢了。”
　　艾尔梅罗二世说道，他的声音带着奇怪的情绪，像是不可思议，似乎不应该是这个结果一样。
　　“艾尔梅罗二世，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觉得我们应该输掉吗？”
　　“不，我的意思是……算了，不败的传说破灭了，我也应该在过去的梦中清醒了。”
　　真是莫名其妙的话。这个魔术师一直给蒙娜丽莎一种神神秘秘的感觉，反正艾尔梅罗二世就没有得到蒙娜丽莎的信任，如果不是罗曼一意孤行的话，她才不会一直让艾尔梅罗二世在管制室那里盯着。
　　“还在这里想什么？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再不赶过去就要迟到了。”
　　虽然被Rider耽误了一点时间，但是“说服”间桐雁夜的时间比想象中要更快，所以现在赶到约定的位置还来得及。
　　“不，我只是在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安置好这个孩子呢？毕竟带着孩子去打架终归不太好。”
　　“你倒是把她放下啊！”
　　你说得倒是轻巧，这个孩子都快把我的衣服都抓破了。看来要想办法给这个孩子进行心理治疗才行，不然长大了会出现自闭和自卑的心理障碍。
　　“快走吧。”
　　“你要走去哪里？”
　　……
　　“你要走去哪里？”
　　罗曼和蒙娜丽莎看到眼前出现一阵金光，光芒消失的时候，身穿金色铠甲的Servant出现在眼前。
　　“罗马尼·阿基曼。”
　　“Archer……”
　　艾尔梅罗二世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蒙娜丽莎没有注意到这点，而是一脸古怪地看着罗曼。
　　“你的朋友真多。”
　　可不是吗？进入这个特异点之后，这已经是第二个Servant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场聚会。
　　不过Archer对待罗曼的态度显然不像阿托利斯那样友好，他看着罗曼的时候充满了敌意。
　　Archer转头瞪向插嘴的蒙娜丽莎：“闭嘴，女人，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
　　“什么？！”
　　蒙娜丽莎也瞪回去，却感觉到了一股窒息感。
　　Archer显然不愿意在蒙娜丽莎身上，所以他又将视线放在罗曼身上，嘴唇咧出了嘲弄的笑容。
　　“怎么？不打算说什么？”
　　罗曼感觉自己的眼睛在发疼，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塞进去一样，就连近在眼前的Archer也模糊不清。
　　不过他的视线很快就恢复了，不仅如此，回复后的视力好得有些过分。
　　“吉尔伽美什？”
　　没有说出Archer的职介，而是直接道出了他的名讳。这位古老的王者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非常满意罗曼的反应。
　　“真是难看，到了现在还是这副不成器的样子。还有你，竟然真的选择了这个胆小鬼，这场闹剧到底要进行到什么时候？”
　　吉尔伽美什的话很奇怪，他似乎是同时对两个人说话，但是那里现在除了罗曼之外就只有被罗曼抱着的孩子了，难道这个孩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但是任谁听到了吉尔伽美什这充满斥责的话都会不高兴，即使是罗曼也是这样。
　　“生气了？我还以为你只会像一个木偶一样笑着呢。真是有趣，就继续让我看看，那张无趣的脸上还能露出什么表情来。”
　　说着，吉尔伽美什的身后打开了一道金色的大门，各种武器从那里浮现出来。
　　剑、枪、刀……甚至连箭矢也有，密密麻麻的武器超过二十件，布满了整个街道。只要这些武器射出，根本就没有可以躲开的地方。
　　吉尔伽美什没有客气，他打了一个响指，身后的武器犹如万箭齐发，朝着他们射去。
　　但是吉尔伽美什忘记了这里还有另一个Servant。Berserker静静地站在一边，就像影子一样让人忽视了，但是他动起来却一点也不慢。
　　几乎在吉尔伽美什的武器射出去的瞬间，Berserker就冲出去了，手中的长枪在空中挥舞，竟然可以将它们一一打落。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杂种们，别太放肆了！既然你们胆敢拒绝身为王的我的恩赐——”
　　金色的光遮蔽了整个天空，宝库的大门超过了五十公尺高，伸出来的武器更是数不胜数，其中闪烁的光辉更是足以让人了解到那是强度到了A级别的宝具。
　　“那就全部去死吧！”
　　如同万箭穿心，避无可避。
　　就在那个瞬间，罗曼的手中突兀地出现了一把日式的长剑，只见他将长剑插入地面，顿时卷起了一阵剧烈的剑气，竟然将吉尔伽美什射来的武器全部吹飞了。
　　罗曼面无表情，双眼波澜不惊，静静地看着视线尽头的吉尔伽美什。
　　“那把剑是……神的残骸吗？哼，现在连看到我也做不到？被灵基和这把破剑控制了，你也不过如此，罗马尼，我们之间的终结不会是以这种方式。”
　　吉尔伽美什说着让人感到莫名其妙的话，随后身体便化为灵子离开了。
　　蒙娜丽莎松了一口气，她实在不愿意去面对这个可怕的敌人，或许就只有Berserker这种没有意识的Servant才能不受影响。不过既然已经感受到这种压迫感了，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不会再被他束缚了。
　　不过蒙娜丽莎怎么也没想到，吉尔伽美什的目标竟然是毫不相干的罗曼。
　　“罗曼，你这家伙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啊？”
　　“我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个时候应该是Archer和阿托利斯决斗的时候，但是他竟然出现在这里。”
　　吉尔伽美什既然会出现在这里，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们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另一个可能是吉尔伽美什根本就没有去迎战。
　　“肯尼斯该不会根本就没有将决斗信送出去吧？”
　　着当然不可能。连盟约都已经签订了，事先拟定的计划就必定会执行，否则的话就会受到契约的诅咒，而罗曼也一定会察觉到肯尼斯违背盟约。
　　罗曼和蒙娜丽莎往约定的地点赶去，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还没等他们赶到目的地，Lancer就已经带着奄奄一息肯尼斯过来了。
　　“罗马尼阁下，请你一定要救救Master。”
　　这位爱尔兰费奥纳骑士团的首席勇士，几乎是哀求着罗曼去救肯尼斯，无论是谁也能够看出，肯尼斯已经离死亡不远了。
　　“好可怕的伤，竟然能够坚持到现在没有死去，这是用自己的毅力去忍受痛苦拖延死亡。”
　　肯尼斯身上的都是枪伤，就算被血淋林的长袍遮住了，罗曼也能看到他的身上有七个子 弹孔，它们击中在胸 部、腹部和肩部。其中致命的伤射中了肯尼斯的心脏，另一发射中了他的肺部，没有当场死去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当罗曼将肯尼斯身上的长袍解下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肯尼斯利用自己的秘术将水银通过魔术刻印灌注在身体里代替肺部和心脏的功能，使其没有立即死去，但是又因为水银侵蚀了他的内脏，让他再无活下去的可能.。
　　不，或许马上进入生命维持装置的话，还有得救的希望，这是这根本不可能。
　　也就是说，肯尼斯必死无疑。


第一百一十一章 魔术师杀手
　　“卫宫切嗣。”
　　在了解到肯尼斯浑身枪伤的时候，艾尔梅罗二世说出了这个名字。
　　卫宫切嗣是Saber的真正Master，爱丽丝菲尔的丈夫，爱因兹贝伦的入门女婿。和真正的魔术师不同，卫宫切嗣是将魔术当作达到目的的工具使用的魔术使，同样，如果他发现有其它武器比魔术更加好用的时候，他会毅然放弃使用魔术而使用那件武器。
　　像卫宫切嗣这样的魔术使不可能依靠魔术给时钟塔的君主带来威胁，所以他选择了枪支，就正如大多数魔术师对普通人的世界的工具嗤之以鼻一样，肯尼斯也没有重视枪支的威力，最后死于卫宫切嗣的枪下。
　　“罗曼，你真的救不了老师吗？”
　　就算是特异点中的人物，艾尔梅罗二世也无法冷漠地看着曾经地老师在眼前死去。
　　“我很抱歉，以现在的环境，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卫宫切嗣不愧为“魔术师杀手”，在针对魔术师的战斗上很有一套，他使用的子 弹显然不是普通的子 弹，而是经过魔术附魔的子 弹。
　　其中一颗子 弹引发了肯尼斯身上全身的魔术回路发生暴走，这是彻底瓦解肯尼斯战力的攻击。一个无法使用魔术的魔术师，就和普通的成年人没有区别，如果魔术刻印的力量，以及Lancer援救及时，肯尼斯早已经死在战场上。
　　仿佛那一句“老师”被肯尼斯听到了，奄奄一息的肯尼斯睁开眼睛了。他的眼睛依然神采奕奕，但是谁都知道这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咳咳，你们来了吗？”
　　肯尼斯的双眼没有看着罗曼两人，他和眼前的人并无交情，说话的对象实际上就只有艾尔梅罗二世。
　　“老师……”
　　“我要死了，我的弟子，尽管你努力回到这个时代，我依然无法逃离死亡的命运。”
　　“不，老师，其实是你……”
　　“不用安慰我，我很清楚我在这一次圣杯战争中遇到不测。没有寄出去的情书是不可能给被人看的，就算你是我的弟子也不可能，除非这是索拉的恶作剧，否则的话只有可能是有人整理了我的遗物。”
　　“……”
　　原来从昨天晚上的谈话中，肯尼斯就已经了解到自己将会在这场圣杯战争中遇到不测了，艾尔梅罗二世就算说了许多赞美的话语都比不上那封没有寄出去的情书中的两句话。既然肯尼斯死在这场圣杯战争中，那索拉也将遭受不测。
　　“我在今天早上就已经将索拉送回伦敦了，但是我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就算索拉现在还活着，我也无法原谅杀死索拉的人，所以我一定要在这场圣杯战争中得到胜利，没想到最终还是失败了。”
　　肯尼斯的声音显得十分祥和，和不久前那个严厉固执的人截然不同，也不知道这是他失去力气造成的，还是因为他在知道自己要死了才写下的外壳。
　　“接下来的战斗我已经无法帮助你了，Lancer是我给你的最后援助。虽然你在魔道上还有各种不足，但是既然能够继承我的魔术，那么你也一定是一个天才，所以你一定要赢才行，不可以让埃尔梅罗家族蒙羞。”
　　“……谨遵老师教诲。”
　　听到艾尔梅罗二世的回答后，肯尼斯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离开人世。
　　肯尼斯死后，Lancer正式成为罗曼Servant中的一员，这不是他想要赢得圣杯战争，而是因为这是肯尼斯最后的托付。即使听令于罗曼，Lancer效忠的依然是死去的肯尼斯，而更重要的是，Lancer要为死去的肯尼斯报仇。
　　在返回据点途中，Lancer讲述了那场战斗中发生的细节。
　　肯尼斯将决斗信寄出去之后没有马上去到约定的地点，因为他需要根据Archer和Saber战斗的激烈情况制定战术，即使肯尼斯不认为守在远东小岛的远坂时臣是自己的对手，但是已经知道自己遭遇不测的肯尼斯没有丝毫松懈。
　　但是肯尼斯没有想到的是，关注这一场战斗的还有另一个人——卫宫切嗣。虽然在下午拟定作战计划的时候，艾尔梅罗二世也说过让肯尼斯小心卫宫切嗣，但是为了避免肯尼斯脱离控制，艾尔梅罗二世并没有道出在原本的世界线中，肯尼斯就是被卫宫切嗣所杀。
　　当Archer在战争中途离场了，肯尼斯就知道他们在下午商定的计划也泡汤了，回到约定的地点是为了告知罗曼等人结果，免得他们在那里等待。因为肯尼斯认为接下来不会再发生战斗，所以精神上不免出现了松懈，完全没有意识到卫宫切嗣尾随他到了约定的地点，而当他停下来等待的时候，就正是卫宫切嗣进攻的好机会。
　　卫宫切嗣击败肯尼斯的战术十分简单。首先，让人在肯尼斯的背后偷袭，引起肯尼斯的注意同时，也让护主心切的Lancer挡在两人之间。而在这个时候，卫宫切嗣出现在肯尼斯的背后一方，用特制的枪朝着肯尼斯的心脏射去。
　　礼装“月灵髓液”虽然自行运作，但是卫宫切嗣的子 弹还是穿过了“月灵髓液”的防御，准确无误地击中肯尼斯的心脏。而在肯尼斯的无法使用魔术之后，连发的另一支枪则在肯尼斯身上扫射。
　　发现Master身受重伤之后，Lancer就带着肯尼斯离开找到罗曼了。
　　这其中还有让人不解的地方，就例如Lancer和肯尼斯不应该是那么松懈的人，为什么还会被卫宫切嗣靠近背后呢？
　　“这是卫宫家代代探索的关于时间的魔术——固有时制御（Time Alter）。这本来是一种接近固有结界的大型魔术，但是卫宫切嗣将魔术缩小到了自己的身体使用，将呼吸、心跳等机能减缓，停止新陈代谢令体温骤降到跟外界相差不大的程度来躲避老师的‘月灵髓液’的侦查。同样，卫宫切嗣也能够利用这个魔术将身体的代谢从开始到结束所需的时间全部都加快，展现出常人不可能达成的体术，在老师没有察觉的时候偷袭。”
　　竟然是控制时间的魔术，这已经是接近魔法的行列了，卫宫切嗣竟然掌握了这么厉害的魔术吗？不过真可惜，卫宫切嗣不是一个真正的魔术师，否则的话，他只要继续在这方面研究说下去，说不定能够完成卫宫家的夙愿。
　　几人回到了据点，Lancer十分惊讶正在灵子点上修养的阿尔托莉雅，才众人一番解释之后也就接受了她的存在。
　　夜深——
　　这个本应该好好休息的时候，罗曼却感觉自己的精神十分亢奋。要知道他已经两天没有好好休息了，但是现在依然没有想要睡眠的想法。
　　借着给阿尔托莉雅检查身体的借口，罗曼进入了属于阿尔托莉雅的单独帐篷中。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阿尔托莉雅的身体比今天早上恢复得更加快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吧。
　　“该不会真的是……那个混蛋吧？”
　　罗曼顿时感觉哭笑不得，他隐约已经猜测到了和自己结合的英灵的真实身份，如果真的是他的话，就难怪吉尔伽美什会找上门来，而阿托利斯对罗曼的态度也是那么友善。
　　这算是无妄之灾吗？
　　那种东西太过遥远，或者说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弄清楚。罗曼知道蒙娜丽莎也有不少事打算质问罗曼，但是因为Lancer就在身边，所以她决定回到迦勒底之后再严刑逼供。
　　字面上的意思，蒙娜丽莎的莱昂纳多流拳术可不是花花架子。
　　罗曼取出了不久前出现在手中的太刀，如果不是那个时候受到灵基影响将它取出来，罗曼都差不多忘记自己还藏着这把剑了。
　　这是在上一个世界中，小玉不知道跑到那里“捡”到交给他的，一把有着“钢”的力量的神剑。可是很显然，这把剑里的“钢”已经被强行剥夺了，所以就成了一把逐渐“死去”的剑。
　　也难怪吉尔伽美什会说这把是“破剑”，再放着不管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死去”，也就是残留的神系彻底消失的时候。
　　天丛云剑，这是传说中属于日本的素盏鸣尊的佩剑，在一场家暴之后就属于罗曼了。
　　可惜的是罗曼不懂武艺，不识剑术，这把神剑在罗曼手中也只会埋没他的光辉。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啊，现在能够依靠的就只有你了。”
　　慢慢地，罗曼就在这个帐篷中睡着了。
　　……
　　——魔术师杀手。
　　这个听起来很威风的称号，实际上恶名昭彰，虽然曾为魔术师的一员，但是现在为魔术师不耻。不过卫宫切嗣并不在意，他从来不在意别人对他的评价，如果真的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他就不会走在这条道路上。
　　“看来还是太贪心了。”
　　实际上卫宫切嗣在逃亡之中。在重伤肯尼斯之后，卫宫切嗣并不打算就此结束今晚的行动，因为他亲眼看到Archer离开远坂时臣，这也是杀死远坂时臣的最好机会。
　　Archer离开之后，远坂时臣没有在海湾逗留太久，即使阿托利斯已经受到了无法战斗的重伤，但那也是对Servant而言。拥有A级对魔力的Saber职介，出现大型魔术之外，现代魔术几乎对他没有效果，这对魔术师而言简直就是噩梦。
　　所以远坂时臣几乎没有犹豫就离开了，而这个时候，他也被卫宫切嗣盯上了。
　　一个落单的Servant，简直就是天降的大好机会。
　　至于说当时为什么选择了肯尼斯而不是远坂时臣，那是因为肯尼斯和罗曼结盟了，如果放过这个机会让结盟壮大，那就更加没有机会取胜了。至于说远坂时臣和言峰绮礼，卫宫切嗣已经发现远坂时臣完全是以自己的Archer为主导，这样的机会不会少。
　　谁知道正义感过剩的阿托利斯会不会阻止他呢？
　　骑士的决斗，真是愚蠢。
　　卫宫切嗣决定取代罗曼和肯尼斯的计划，在远坂时臣回家的中途伏击，但是他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虽然远坂时臣身边没有Archer，但是已经被Assassin保护起来了，那个时候卫宫切嗣被Assassin的“气息遮断”欺骗，开出的那一枪没有射中，反而暴露了自己的位置，直到现在都被被Assassin追杀。
　　“我现在牵制Assassin，你趁着这个时候离开Assassin的包围。”
　　耳麦中响起了一个冷冰冰的女音，她是卫宫切嗣的助手久宇舞弥。
　　“不，现在还不是你暴露的时候，继续隐蔽，给我提供Assassin的位置。”
　　“九点钟位置二百公尺、一百一十公尺，五点钟位置一百七十公尺、一百五十公尺，两点钟位置一百六十公尺……”
　　久宇舞弥林林总总地说出了十数个位置，没想到远坂时臣为了杀死卫宫切嗣竟然下了血本，不惜暴露Assassin的特有能力.
　　毕竟刚才差一点就杀死他了，现在正感到愤怒和恐惧吧，看来即使总是保持着优雅和从容，在死亡面前和普通人都没有什么区别。
　　卫宫切嗣找到了一个拐角后停下来，然后看着自己手中的手表开始计算时间。
　　“这一次和昨天晚上不同，有十七个Assassin包围你，不能有任何失误，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你的支援很重要，我在这里无法了解Assassin的位置，就由你来做我的眼睛。想要突围是不可能的了，按照这个包围圈上看，突袭会落入他们的陷阱中，到时候面对的就是复数位的Assassin了。”
　　卫宫切嗣放下了手中的枪，除了爱枪Thompson Contender之外全部放下了，尽可能减轻身体的负重。随后，他掏出了一把小刀——
　　“要是我这次能够活下来，以这个战绩，在我死后也能够成为英灵也说不定。”
　　嘴上说着这个自嘲的笑话，卫宫切嗣朝着最靠近自己的Assassin冲出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圣杯的位置
　　罗曼双做梦了。
　　不过这一次梦境的内容有些奇怪，他看到了两个女性在争吵……准确地说，是一个少女在单方面地被另一个女性欺负吧。
　　斯忒诺，那个在罗马特异点里被艾莉卡被刺，现在在罗曼身体里修养的女神，她被欺负了。
　　至于说欺负斯忒诺的女性就让人想不通了，她是一个有着雪白长发的高挑女性，身上虽然穿着宽松雪白的长袍，却依然无法遮掩她那充满着女性魅力的身材，手中持着一根木质的法杖。
　　然而，即使她穿着长跑，戴着遮住脸的兜帽，而且还听不到她的声音，但是罗曼还是可以在第一眼 就透过那层外表看到她的内在，竟然是……魔法少女☆梅莉？
　　梅莉酱现在正居高临下对着斯忒诺说着什么，从斯忒诺不太好看的脸色看来，显然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难道说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今天中午才买了梅莉抱枕梅莉海报梅莉挂画梅莉贴纸……当天晚上就梦见她了，这是神对我的恩赐吗？
　　不过看着吵起来的两人，罗曼也多少感到头疼了，他在应付女生吵架方面没什么经验。而且奇怪的是，罗曼和她们之间似乎隔着一面遥不可及的屏障，导致他无法听到她们到底在说什么，也无法靠近梅莉酱（麻烦斯忒诺你离开一下）。
　　要说这个时候一定要让罗曼站一边的话，罗曼当然是毫不犹豫选择梅莉酱啊，斯忒诺这种小孩子家家，就不要过来打扰大人们的友好相处了。
　　让罗曼没想到的是，当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梅莉酱和斯忒诺的争吵竟然停下来了，两人同一时间转头看向屏障之外的罗曼。而罗曼这个时候则看到斯忒诺的脸色似乎更加难看了，而梅莉酱那从兜帽下露出的性感的嘴唇，却露出了妩媚的微笑。
　　——梅莉酱真可爱。
　　然后罗曼就醒来了。
　　“罗曼、罗曼，你快醒醒！”
　　耳边的声音让罗曼艰难地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全身发力，好像被榨干了一般。但是和被榨干的精力不同，肉体上似乎还残留着逐渐消失的兴奋。
　　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有过度疲倦的感觉，让罗曼连思考都显得吃力。
　　“怎么还不行？看来是这两天太累了，而且给两个Servant提供魔力也确实是很吃力，不过放心，我有办法让你马上醒过来——吃我莱奥纳多流啊！！”
　　罗曼醒来了，也快要死了。
　　蒙娜丽莎把人叫醒的方式总是令人印象深刻的，真是久违又熟悉的疼痛感。
　　“怎么突然就把我吵醒了？”
　　“突然？你看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什么时候？
　　罗曼打开帐篷，从太阳的角度上看，已经超过八点了吧。
　　“……看来是我偷懒了。”
　　“虽然足够的休息是必要的，但是我们现在就在特异点里，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尤其是昨天出现的吉尔伽美什让蒙娜丽莎心有余悸，说真的，她现在多少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觉。
　　不过这里早已经布置了结界，吉尔伽美什一时三刻也找不到这里吧，而且Servant的数量也从2增加到3.5（罗曼现在算半个），还赢不了区区一个金皮卡？讲道理，罗曼的心有点虚……
　　不过随着这一届圣杯战争的3个Servant站在这一边，新的问题就出现了。
　　“我们的目的是为了防止圣杯出现，只要我们这里的三个Servant没有死亡就够了，那么我们难道要继续在这里等待圣杯战争结束？还是将其余四位Servant击倒？”
　　看上去不管是哪一种都行不通。想要结束圣杯战争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圣杯出现，就算罗曼一方蜷缩在特异点里，最后还是会有一位Servant活着，最后的战斗不可避免。再说了，如果其他Servant也在这个时候选择休战，岂不是有可能要等到七天之后吗？
　　或者说应该主动出击？
　　“当然不是。既然我方已经有3个Servant了，那就可以进行计划的第二步了。”
　　“第二步？为什么从来就没有听你说过？”
　　似乎从一开始，艾尔梅罗二世只是说了需要保证3位Servant活着，但是其他的事情一律不提，现在才说出计划还有下一步，感觉有一种环环相扣的欺诈一样。
　　“这是当然，计划也需要一步步来，如果无法保证3位Servant活着，那就没有进入下一步的条件。这个特异点出现的根本原因是因为大圣杯被反英雄污染，如果被召唤出来就会毁灭世界，那么我们可以逆向推理，大圣杯被召唤出来的时候才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在此之前是处于休眠的状态，这正是解体大圣杯的最好时机。趁着休眠的可怕野兽一击轰杀成渣，一点机会也不要给他，而不是将它吵醒了进行一场激烈的鏖战。”
　　“真是简单粗暴的计划，不过这似乎是很安全的做法，防范于未然总比时候补救要简单，可惜总是没有人想到灾难出现后的可怕后果。对了，既然你要解体大圣杯，那么大圣杯到底在……”
　　——“地下的大空洞！”
　　罗曼和蒙娜丽莎都想起来了，在不久前迦勒底被雷夫教授引发大爆炸的时候，立香和玛修曾经掉落成为废墟的冬木市，最后进入地下的大空洞中与黑色的Saber亚瑟王激战。那个洞窟是天然形成的，因灵脉中的魔力流动形成的天然工房，大圣杯出现在那里的几率十分大。
　　事不宜迟，罗曼等人前往记忆中的那个大空洞所在地，发现那个位置确实有一个天然的洞窟，只是因为太隐蔽导致没有人发现，也和艾尔梅罗二世记忆中的大圣杯所在位置一致。
　　然而即使他们走到了洞窟尽头，也没有发现大圣杯的影子。
　　“看来我们搞错时间了。”
　　“搞错时间？难道要继续等下去吗？”
　　“不，我的意思是说，虽然我们可以肯定大圣杯在这个位置，但是如果大圣杯还没有具现的条件，也就是还没有出现，那就不可能破坏了。就算我没有拥有再强大的力量，也不可能去破坏不存在的东西。”
　　简单地说，想要解体大圣杯，前提有两个：一，拥有解体大圣杯的力量；二、大圣杯已经出现了。
　　而现在罗曼等人满足了第一个条件，却还没有完成第二个，所以才无法完成“解体大圣杯”这个任务。
　　“那么，让大圣杯出现的条件是……”
　　“大圣杯是储存魔力的容器，只要有足够的Servant死去才能使它出现。”
　　说到底还是要去战斗啊。
　　……
　　“征服王阁下，十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不需要客气，这就算是你给我提供情报的报酬吧，虽然我知道你这是不安好心。不过就算没有我，你也一定能够杀出重围。以人类之躯突破Servant的重围，即使对方是一群无名之辈，也足以让你的人生中留下辉煌的荣耀。”
　　得到征服王亚历山大的赞誉，卫宫切嗣没有任何得意的情绪。
　　他最后被Rider救下来了，“神威车轮”从天而降，将周围的Assassin碾压成灵子，而没有靠近的Assassin似乎得到Master的命令，最终离开了战场。
　　至于说卫宫切嗣有没有杀出重围的能力，谁知道呢？或许有，或许没有，不过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卫宫切嗣活下来了。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到自己的安全屋里好好休息，为自己的下一场战斗做准备。
　　不过卫宫切嗣觉得现在也是一个好机会。
　　“征服王阁下，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吧。虽然我不太喜欢你们这些雇佣兵，但是我也不是一个固执的王。”
　　虽然说这样说，但是征服王的眼中闪烁着精明的目光。昨天被卫宫切嗣引诱去袭击罗曼等人，最后差点就回不来了，也不知道卫宫切嗣到底是希望征服王杀死罗曼，还是希望罗曼等人杀死征服王，但是不管是那个结果对卫宫切嗣而言都不错，因为他显然都不属于双方哪一个势力的人。
　　征服王不喜欢卫宫切嗣，这群为了金钱参加战争的赏金猎人对一个国家而言是毒瘤，完全没有对王者而言最重要的忠诚。如果不是卫宫切嗣在昨天晚上给他提供情报，征服王才不会管这个被Assassin包围的男人。
　　“实际上我受雇于Saber势力，与Saber的Master的家族势力达成协议，在圣杯战争中帮助Saber获得战争的胜利。不过从现在的形势看来，我的任务很有可能会失败，这一点我相信征服王阁下也是一样。”
　　面对Rider不怒而威的面孔，卫宫切嗣感到十分平静，他知道如果Rider想要杀死他，他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
　　“所以我认为征服王阁下不妨与Saber结盟，无论是Caster势力，还是Archer势力，都已经成为你和Saber夺取圣杯的障碍了，单靠个人的力量是难以获得胜利的。骑士王亚瑟，我想应该能够得到你的信任才对。”
　　罗曼一方已经集齐了三个Servent，成为这一届圣杯战争中的最强大势力。Assassin虽然不足为虑，但是Archer却不容小觑，加上双方Master的调和，获胜的机会也很大。剩下的Rider和Saber依然是独自一人在战斗，如果遇上了其余两方势力，少有差错就会成为胜利者的踏脚石。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下一次别让我发现你在搞小动作。”
　　“当然，不会有下一次。”
　　Rider驾驶着“神威车轮”带着自己的Master离开了，留下卫宫切嗣在原地，没过多久，卫宫切嗣的助手久宇舞弥就出现了，但是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马上离开。
　　……
　　“Saber，你的伤势还好吗？”
　　昨天的激励战斗，阿托利斯受到了重伤，手臂都差点被砍断了。也不知道Archer为什么在关键时候离开了，让阿托利斯全身而退，但是这显然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经过一晚的修养，阿托利斯的伤势总算恢复了不少。不过，虽然从外表上看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不足以支撑阿托利斯进行激烈的战斗，所以爱丽斯菲尔和阿托利斯决定暂时在城堡中修养。
　　“放心好了，爱丽，比这个更重的伤我也经历过。就算遇到危险了，我也可以保护你，不过目前的情况看来，我暂时无法使用宝具。”
　　阿托利斯依然是用灿烂温柔的笑容去面对爱丽斯菲尔，无论是伤势还是昨天的失败似乎都没有影响到他。
　　“不过我真没想到，竟然可以再这里遇到这么强大的敌人，拥有如此多数量的宝具，他究竟是哪里的英雄啊？”
　　“的确，那个数量的宝具多得不正常，根本就无法从宝具中猜测他的真名。”
　　宝具是伴随着英雄升华的终极幻想武器，所以宝具也是英灵的一部分，知道宝具的名字就可以了解到Servant的真名。如果Lancer解放自己的双枪，那敌人就会知道他是迪卢木多·奥迪那；只要看到阿托利斯手上的Excalibur，骑士王亚瑟的名字就脱口而出。
　　但是Archer的宝具实在太多了，多到根本就无法推测他的身份。
　　“如果梅莉也在就好了，说不定她可以……”
　　“Saber，你在说什么？”
　　“我说，如果梅林也在就好了，以他的见识多广，一定可以找到Archer的真名。”
　　现在就去找他，马上就可以得到答案也说不定。


第一百一十三章 骑士王与征服王（上）
　　不过很显然，罗曼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召唤的是谁，就算凑过去也不会得到情报。
　　虽然也想过要提醒罗曼，不过最终还是觉得应该等他自己醒悟会更好，再说了，这个世界的梅莉竟然会和罗曼结合，阿托利斯不觉得这是一个巧合。
　　最起码阿托利斯不认为梅莉会死去。
　　“Saber，你还在猜测Archer的身份嗯——”
　　“爱丽，发生什么事了？”
　　阿托利斯突然发现爱丽斯菲尔脸色有误，不由紧张地问道。
　　爱丽斯菲尔的目光从城堡中向远方眺望，那是冬木市的方向。
　　“有人闯进结界了，是使用十分粗暴的方式闯进来，从这个速度看，应该是Rider没错。”
　　能够长时间保持快速前进的职介，也就只有拥有骑乘工具的Rider，只不过这个时候闯进来，给人一种乘虚而入的感觉。
　　“是素未谋面的Rider？看来来者不善，爱丽，做好战斗的准备吧。”
　　“但是Saber，你的伤势……”
　　“没关系的，反正我们也躲不了不是吗？如果真的是敌人，这一战不可避免。”
　　阿托利斯微笑着对爱丽说道，作为重伤未愈的Servant，他没有在即将到来的战斗面前退缩，反而主动去安慰爱丽斯菲尔。
　　“那么我们就做好战斗准备吧，Saber。”
　　Rider的速度很快，拉动“神威车轮”的两只公牛是献祭给宙斯的祭品，也就是神牛。只要有足够的魔力提供，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下，都是Rider的主场。
　　“啊啊啊！慢一点，Rider你太快了！”
　　“哈哈哈，小子你应该好好适应才对，速度在战争中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只有掌握速度的人才有资格掌握战争，我可是马其顿最快的男人。”
　　不同于马其顿老司机亚历山大，他的Master显然是一个年轻司机。对“神威车轮”的漂移过弯无法适应。
　　韦伯紧拉着“神威车轮”的横杆上，努力不让自己被牛车抛出去，即便如此，他也有半个身子是保持腾空状态。
　　“看到了，就是那个城堡，没想到Saber竟然住在这么豪华的城堡里，嗯——要不要把它抢过来呢？”
　　“别开玩笑了，我们不是来结盟的吗？Saber现在是我们唯一可以拉拢的盟友，别忘了我们这次来是干什么的？”
　　“哈哈，我当然知道，就算是有这个想法，那也要等到谈崩了再说。”
　　只能说征服王不愧是征服王，看到好东西就抢，这不知道是不良嗜好还是职业习惯。
　　在神牛的牵引下，两人很快就来到了爱因兹贝伦的门口，一路上没有任何身位客人的自觉，无论是盆栽还是花坛，以及本来平整的大理石地板，在“神威车轮”的蹂躏下全部化为碎片。如果Rider是一个客人，那绝对是一个恶客。
　　在城堡的门口，爱丽斯菲尔在全副武装的阿托利斯保护下站在前方，不过从她的脸上看，依然被Rider的出场弄得惊慌失措。
　　“Saber，你们是出来迎接我的吗？虽然看起来寒酸了一点，不过让骑士王亚瑟亲自迎接，作为客人的我已经感到心满意足了。”
　　“我从来不认识你，也没有你这样的客人。”
　　阿托利斯对Rider知道自己真名这件事并不感到意外，说不定现在所有Servant和Master都知道Saber就是骑士王亚瑟了吧。
　　Rider的出现破坏了爱因兹贝伦的结界，来势汹汹的出场方式仿佛在给阿托利斯下马威一般。
　　他从“神威车轮”上下来，丝毫没有顾虑阿托利斯和爱丽斯菲尔的敌视。
　　“我是征服王亚历山大，这一次过来是来和你结盟的。”
　　“结盟？”
　　亚历山大开门见山地说明自己的来意，让阿托利斯和爱丽斯菲尔感到十分意外。
　　不过亚历山大似乎还没开战的想法，而且这种坦荡的行径也让人接受了他的理由，这也有可能与他粗狂的外表有关吧，总会有人觉得这是一个没什么心机的汉子。
　　两人将亚历山大和韦伯引入城堡中，豪华的城堡引起两人的惊叹。
　　“真不错，在这个偏僻的森林里竟然还有这么美丽的城堡，我差点就忍不住要把它抢到手了。”
　　阿托利斯一脸警惕地盯着亚历山大：“Rider，你是来宣战的吗？”
　　“怎么会？我已经说了，我是来结盟的。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就算结盟了，战斗到了最后也是敌人，到时候一场战斗不可避免，如果我得到圣杯，那我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这一座城堡。”
　　“笨蛋，不要把这种事说出来啊，没看到他们的眼神已经充满敌意了吗？”
　　“连自己的欲望也不敢承认，对一个王而言就太无能了。”
　　阿托利斯强忍着给这对主从一剑的冲动，说道：“亚历山大，我还没有答应和你结盟。”
　　“嗯？难道你打算拒绝我吗？”
　　“……”
　　“昨天晚上的战斗我已经了解了，Archer那家伙是一个强敌，虽然不是没有战胜的把握，但是听说他已经和Assassin结盟了。对了，这个消息是从你们那个卫宫切嗣的雇佣兵口中得知的。”
　　没想到竟然可以从亚历山大口中听到卫宫切嗣的名字，阿托利斯和爱丽斯菲尔都感到很意外，因为他们都觉得卫宫切嗣是不会和其他人结盟的类型，而且两人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卫宫切嗣说过他和Rider接触过的消息。
　　“我本来以为你和Caster也结盟了，不过好像不是这样。她的Master已经和Lancer的Master结盟了，而且在昨天晚上也从Berserker的手中拿到了Berserker的控制权。”
　　“什么？”
　　这个消息确实是很惊人，谁也没想到罗曼一方已经得到了三个Servant，他们更不知道，他们现在是最后一个得到这个消息的人。
　　只不过，充当“眼睛”的卫宫切嗣，为什么一直都没有给他们透露这个情报呢？
　　四人来到大厅，坐在长形的方桌上。亚历山大和韦伯坐在一边，阿托利斯和爱丽斯菲尔坐在一边，他们相对而坐。
　　“毫不客气地说，现在最弱的势力就是你和我，即使我们不畏惧他们的结盟，但是也没有冒险的必要。让他们逐个击破，不如联合起来和他们对抗，这才是我们应该作出的对策。”
　　这确实是令人心动的建议。无论是亚历山大还是亚瑟王都是赫赫有名的英雄，在这场圣杯战争中应该不需要畏惧任何人才对，但是现在的局势明显不是一个人可以打破的了。无论是强大的Archer还是拥有3个Servant的罗曼，都不是亚历山大和阿托利斯可以单独面对的。
　　再加上这是卫宫切嗣的建议，这似乎没有拒绝的必要，然而阿托利斯没有马上同意亚历山大的结盟邀请。
　　亚瑟王，传说中的骑士王，高洁的圆桌骑士，并非为了追逐利益而举起剑的人。
　　了解阿托利斯的爱丽斯菲尔担忧地看着他。
　　“Rider，你为什么要争夺圣杯呢？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获得胜利拿到圣杯，你会向圣杯许下什么愿望？”
　　说到这个问题，Rider的脸认真起来了。不只是阿托利斯想要知道，韦伯和爱丽斯菲尔也很想知道他们到底抱着什么希望去争夺圣杯。
　　“我希望能够得到肉体，我要重新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不是依靠着魔力留下来的Servant。”
　　确实，Servant虽然能像人一样说话、穿着、饮食等等，但其本质也不过和幽灵差不多。
　　回想一下——韦伯原本认为不喜欢灵体化、坚持以实体化现身是Rider的怪癖。
　　阿托利斯很显然不太喜欢这个答案：“得到肉体活下来，又是为什么？仅仅只是活着吗？”
　　“你真是喜欢追根到底，不过告诉你也无妨。”这一次亚历山大看着阿托利斯的眼神不再友善，“因为这是‘征服’的基础。拥有身体，向天地进发，实行我的征服——那样才是我的王者之道。但现在的我没有身体，这是不行的。没有这个一切也都无法开始。我并不恐惧什么，我只是觉得，我必须拥有肉体。我的信念就是‘征服’，也就是‘夺取’和‘侵略’啊。”
　　当亚历山大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爱丽斯菲尔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拒绝。”
　　不列颠的骑士王是一个高洁的骑士，是骑士的典范，或许他们有着同样的目标，但是绝不会与邪恶之辈同流合污。
　　征服王亚历山大的信念是征服，也就是“夺取”和“侵略”，只要他复活了就必定会像他生前一样组织强大的军队，为了满足他的征服欲向世界各地发动战争。
　　这是正义感过剩的骑士们绝对无法允许的，所以阿托利斯和亚历山大是绝不可能结盟的两个人，而且他们绝对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亚历山大：“果然是这样，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韦伯：“原来你早就知道会失败啊，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不是有一句话叫做‘百闻不如一试’吗？如果不去尝试就认输，那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够了，Rider，我已经拒绝你的邀请了。请你现在马上离开这里，否则的话，我会让你试一试我的圣剑。”
　　阿托利斯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的忍耐似乎到了极限，看上去随时控制不住自己。
　　亚历山大不为所动，他依然是在认真看着阿托利斯。
　　“亚瑟王，既然我已经说出了我的愿望，你该轮到你了。”
　　阿托利斯没有拒绝他，在说出他的愿望时，他的脸上散发着圣洁的光辉。
　　“我想要拯救我的故乡。我要改变不列颠灭亡的命运。”
　　“……”
　　除了韦伯惊讶地看着阿托利斯之外，其余两人都沉默以对。爱丽丝早已经知道阿托利斯的愿望，而亚历山大的脸上则带着淡淡的疑惑。
　　“——我说，骑士王，不会是我听错了吧。你是说要‘改变命运’？也就是要颠覆历史？”
　　“是的。无论是多么难以实现的愿望，只要拥有万能的圣杯就一定能实现——”
　　阿托利斯一脸骄傲地回答，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所说的多么骇人听闻。
　　“啊，亚瑟？我想确认一下……那个不列颠毁灭应该是你那个时代的事吧，是你统治的时候？”
　　“是的，我要拯救我的故乡。因为我的原因，不列颠再一次陷入分裂，我不甘心这个结果，因为我没有最后还是没有让大家——”
　　“闭嘴吧亚瑟王。”亚历山大不悦地看着阿托利斯，“我本以为骑士王亚瑟士一个了不起的王，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个天真的小鬼，做着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你说什么？”
　　“身为王，就必须比任何人拥有强烈的欲望，比任何人都豪放，比任何人都易怒。他应该是一个包含着清与浊的，比任何人都要真实的人类。只有这样，臣子才能被王所折服，人民的心里才会有‘如果我是王就好了’这样的憧憬！然而你却否定了自己王的资格，否定了你的人民对你的拥护，就连你本应该引以为傲的圆桌骑士团也否定了。所以我，不承认你为王，你也没有与我结盟的资格。”
　　“Saber……？”
　　爱丽斯菲尔担忧地看着阿托利斯，但是却发现他的脸很平静，平静地像根本没有听到亚历山大的否定一样，随后他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了。
　　“你的话说完了吗，Rider？”
　　“什么？”
　　“如果你的话说完了就够了。我很高兴得到你的否定，和只知道征服、侵略的征服王不同，你只会给人带来战争和痛苦，而我是为了我的人民而努力。看到我和你走在相反的路上，我依然为自己的愿望而感到自豪。”
　　PS：说起来《王之盛宴》那一卷是我最讨厌的那一卷，而征服王也是那里我无法认同的王。看看版图就知道，征服王把马其顿拉得那么长（不是大），国家在时候马上分裂，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征战的将军，而不是治理国家的国王。
　　闪闪在后期是公认的贤王，呆毛统一不列颠欣欣向荣，马其顿这个国家一直都是战争，可以说征服王一直是为自己死于祸乱这个国家。作为普通的人民，是不会喜欢这个常年征战给人带来负荷的国家的。
　　说个笑话，“王之军势”是所有士兵的共同思念，那不思念那片沙漠的士兵是不是已经……


第一百一十四章 骑士王与征服王（下）
　　骑士王，为了国家和人民奉献了他的一生，即使死了之后依然为拯救毁灭的不列颠而努力，这看起来十分悲哀。然而正因为这一份悲哀，才会让人看清楚亚瑟·潘德拉贡的高洁。
　　“看来我搞错一件事了，你不需要我的承认，你的指责对我而言也没有意义。因为你是骑士王，我是征服王。”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征服王，也只有一个骑士王，他们走在不同的道路上，他们为自己的理性而战，无论是否认同对方，当他们在道路的交叉点接触的时候，战斗就无法避免。
　　征服王认为骑士王是被国家和子民束缚的天真小鬼；骑士王认为征服王是被自己欲望迷失暴君。
　　从一开始，他们就无法谈到一起。
　　“Saber，我问你，王是否孤高？”
　　“爱丽，快过来。”
　　两人说出话的同时，空间就开始扭曲了。
　　豪华的城堡在眨眼间就消失了，四人置身于沙漠之中。
　　“这是……固有结界？”
　　征服王亚历山大仿佛出现在沙漠的尽头，他的身影慢慢地变得清晰，同时出现的还有他的无双军团。
　　“王，就要比任何人都活得更真实，要让众人仰慕！集合所有勇者的信念，并将其作为目标开始远征的人，才是王。所以，王不是孤高的。因为他的志愿是所有臣民的愿望！”
　　欢呼声响彻了整个沙漠，征服王的宣言得到了他们的拥护。
　　阿托利斯和爱丽斯菲尔没有被包围，征服王的军团只在前方，然而在这个固有结界里，他们无处可逃。
　　“Saber，我们现在怎么办？”
　　已经无路可退了，接下来就只有战斗这一条道，但是以阿托利斯现在的伤势……
　　“爱丽，你躲在我的背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乱动。”
　　这一战在所难免，谁也没想到这本来是一次结盟，最后却发展成了战争。王道的冲突让亚历山大和阿托利斯都无法回避，而这也是最好的开战时机，两人都已经是人尽皆敌，如期在以后再遇，不如在这个时候做个了断。
　　而征服王显然是抓住了阿托利斯重伤未愈的好机会。
　　“骑士王，一决胜负吧，就让世人知道，是征服王的制霸更强，还是骑士王的圣剑更锐利。”
　　“我接下你的挑战了，征服王，放马过来吧。”
　　仿佛吹响了战斗的号角，征服王率领着无双的军团发起冲锋，骑士王手持圣剑冲向征服王的军团。
　　突然，冲向千军万马的阿托利斯停下来了，他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举起了手中的圣剑，圣剑上溢出了耀眼的光辉。
　　“Excaliburrrrr！！！”
　　……
　　……
　　在森林之外，一栋高高耸立的洋楼楼顶，卫宫切嗣正使用高倍望远镜观看着城堡中发生的一切。
　　除了望远镜之外，卫宫切嗣也可以通过在城堡中早已安装好的窃听器听到里面发生的每一句话。也就是说，征服王和亚瑟王发生的一切，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毫无保留地进入卫宫切嗣的耳朵中。
　　只有征服王使用“王之军势”后进入固有结界，卫宫切嗣才无法观测到发生什么，但是不难猜测出接下来就是王之间的战斗了，而战斗的结果可想而知。身受重伤，无法使用宝具的亚瑟王，必然会成为征服王的手下败将。
　　不过这一切都在卫宫切嗣的计算之中。虽然是他建议亚历山大去和阿托利斯结盟，但是以他对阿托利斯的了解，这一次结盟很大机会不会成功。如果侥幸成功了就再好不过，就算是不欢而散也没关系，而演化成激烈的冲突反而正中卫宫切嗣的计划。
　　“不要让我失望啊，正义的亚瑟王先生。”卫宫切嗣看着手背上的令咒，说道，“以令咒命令你，Saber，使用宝具吧。”
　　……
　　……
　　空间再一次出现扭曲，刚才消失的四个人再一次回到大厅中，不同的是Rider的身下出现了一匹马，韦伯坐在他的身后。
　　“那就是你的圣剑吗，Saber。”
　　“没错，这是我的Excalibur，是受到湖之精灵祝福的圣剑。”
　　“能够发出这样耀眼的光，Saber，你确实是一个伟大的王。受到万人爱戴，直至这个时代依然被人歌颂，这就是骑士王的魅力吧。不过我的征途不会就这样停止的，骑士王亚瑟，下一次再见的时候，我会让你见识到真正的‘王之军势’。”
　　“我会等你，征服王，到时候我的圣剑也一定会终结你的征服。”
　　Rider骑着马带着韦伯离开城堡，Saber没有阻止他，也没有阻止的能力。如果不是在关键的时候，被卫宫切嗣以令咒命令他使用宝具，刚才他就已经死了。勉强使用宝具之后，阿托利斯已经没有继续战斗的能力了。
　　Rider之所以没有趁这个时候动手，那是因为他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一天内使用两次“王之军势”，魔力上早已经是见底了。再者，像阿托利斯这样的骑士，只要还能站着就可以继续战斗，Rider现在没有必胜的把握，没有必要去冒险。
　　“爱丽，我们现在有麻烦了。”阿托利斯苦笑着说道，“以现在的情况看来，至少也要等到两天后才能恢复到全盛状态。”
　　卫宫切嗣强制命令他使用宝具，这几乎是压榨他最后的力量，导致他伤上加伤。
　　“怎么办？难道现在没有其他可以疗伤的办法吗……”
　　爱丽斯菲尔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他们之所以可以召唤阿托利斯并非巧合，而是拿到了本属于阿托利斯的另一个宝具——阿瓦隆。如果阿瓦隆在这里，阿托利斯的伤势自然不药而愈，无论多重的伤势，阿瓦隆都可以让它的主人治愈。
　　“我去找切嗣商量一下，或许他能够找到办法。”
　　……
　　“喂，小子，你还好吗？”
　　“不要和我说话啊，我已经快要吐出来了。”
　　亚历山大和韦伯骑着马离开爱因兹贝伦的城堡，马背上自然就没有“神威车轮”那么安稳，一直生活在现代社会的韦伯受不了马上的颠簸。
　　同样是光炮类宝具，蒙娜丽莎的“万能之人”是对军级，而阿托利斯的Excalibur则是对城级。“万能之人”会根据敌人的魔力级别调整，虽然攻击的范围的确很大，但是在威力上尚有不如。相反，Excalibur是收束了太阳的光射出，几乎找不到有多少可以阻止它的防御。
　　如果不是亚历山大毅然选择放弃“神威车轮”，他在那个时候已经身死于自己的固有结界中了。
　　“你要多点练习骑术，否则的话就无法走上战场了。”
　　韦伯沉默了片刻，说道：“RIder，我们输了。”
　　他的语气里提不起任何精神一天之内连续两次的战败，让他对这一场圣杯战争失去了信心。再加上他的魔力被征服王消耗殆尽了，精神和肉体都显得萎缩，看上去死气沉沉的样子。
　　“……没错，我们又输了。没想到在这次圣杯战争中，征服王竟然会败北两次，圣杯战争果然很有意思。”
　　亚历山大的头扬起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让韦伯的耳朵发疼。
　　“这样我们还能赢吗？我们输给了Caster，现在又输给了Saber，就只剩下Archer没有接触过，但是Archer拥有这么多宝具，我们实在是……”
　　“好了小子，别说这种丧气话。”
　　“但是我们已经……”
　　身下的马停下来了，亚历山大转过头去质问韦伯：“难道你打算放弃吗？”
　　亚历山大的质问引起韦伯的大声辩驳：“怎么会？我来到这里参加圣杯战争就是要让所有人认同我，怎么可能这样灰溜溜地离开。”
　　“这就对了，无论前方是失败还是成功，我们都不应该半途而废。如果感觉到赢不了，那就去找胜利的办法，总会有办法的。自信一点，你召唤的可是差点征服世界的征服王，你这个小鬼得到圣杯以后就应该让自己长高三十厘米，我觉得你这一副懦弱的样子就是因为你太矮造成的。”
　　“谁说的，我现在还在发育期，还能继续长高！”
　　这已经是人身攻击了，韦伯怎么可以忍？因为身高的问题，他也没少被人欺负，这已经是他的痛点了。
　　不过亚历山大说得对，他不可能放弃。他本来就是为了向那些看不起他的人证明自己的才能，现在要是像丧家之犬一样回去，这辈子都会抬不起头的。而且他也从来没想过放弃，刚才的话只不过是因为连续的失败让他想发发牢骚而已。
　　“小子，我们现在要找个地方恢复魔力，尽快恢复我的‘王之军势’，不然的话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王之军势”虽然有固有结界的力量，但是那是以曾经的军团中每一个人的思念凝聚而成的。经历了蒙娜丽莎和阿托利斯的两次重击，“王之军势”现在就算具现了也无法维持数秒，而想要恢复“王之军势”的力量就不需要恢复韦伯的魔力。
　　否则的话，宝具解放的瞬间，韦伯的魔力就被抽干了。
　　“Rider，还记得我召唤你的时候那个位置吗？那里是冬木市灵脉的节点之一，回到那里的话就能很快恢复魔力了。”
　　“那就好。现在抓紧了，小子！”
　　亚历山大气势高昂地拉动缰绳，但是很快韦伯就发现，身下的骏马没有动起来。
　　“怎么了，Rider，为什么不走了？”
　　“小子，接下来要小心了，我们的敌人出现了。”
　　“什、什么？敌人？”
　　韦伯大吃一惊，他急忙歪着身子往亚历山大的前方看去，发现有人站在那里。
　　不是其他人，正是在昨天晚上给他们提供情报，天亮之前建议他们与Saber结盟的卫宫切嗣。
　　——原来只有他一个啊。
　　发现卫宫切嗣一个人站在那里，韦伯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就感到毛骨悚然。
　　回想一下在昨天晚上开始，得到卫宫切嗣的情报之后，韦伯和Rider就去找Caster，双方大战一场后铩羽而归。在卫宫切嗣的建议之下千万爱因兹贝伦的城堡与Saber结盟，结果两败俱伤。
　　现在的Rider正是最虚弱的状态，韦伯连提供给他战斗的魔力也没有，不过幸好的是卫宫切嗣只有一个人。就算是虚弱的Rider，也绝对不是一个魔术师可以对付的。
　　“那个是……令咒！？”
　　还没等韦伯松一口气，他就发现在卫宫切嗣露出了的手背上有令咒的痕迹，也就是说他也是这一届圣杯战争的Master。而且韦伯还注意到，那三道令咒里已经有一道用掉了。
　　——他的Servant呢？
　　韦伯开始观望周围，发现没有任何Servant的痕迹。
　　——该不会是Assassin吧？
　　只有Assassin的气息遮断，才能够让人察觉不到他的存在。不过想一想也觉得好笑，要知道Assassin昨天晚上还在追杀卫宫切嗣，除了……除非这是他在自导自演。
　　“你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我的对吧，佣兵？”
　　亚历山大盯着卫宫切嗣的目光中充满了杀气。本以为是不过如此的小老鼠，没想到对方从一开始就盯上他了。
　　卫宫切嗣不为所动，也没有说任何的话，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用语言去交涉的必要了。
　　“真是好大的胆子，我赏识有勇气的人，但绝不会怜悯不自量力的莽夫。”亚历山大拉动缰绳，“去吧，布塞弗勒斯。”
　　——就为你的愚蠢忏悔吧。
　　布塞弗勒斯高高跃起，如流星一般落下。
　　“初始的蹂躏制霸（Bucephalus）！”
　　“固有时制御（Time Alter）·三倍速。”

　　PS：切嗣papa超强，不是我说的，是咕鸽鸽说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这算是换家吗
　　“我说罗曼……”
　　“嗯？”
　　“你是不是……太放松了？”
　　“啊？有吗？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享受甜食了，好不容易进入先代社会，就让我一次过吃个够吧。”
　　迦勒底已经沦陷了，外面的世界是一片火海，根本就没有可以摄取甜食的来源。
　　虽然特异点似乎也是一个资源区，但是看看都是一些什么地方？同样化为火海的冬木市、中世纪的法兰西、一世纪的罗马帝国……这对习惯了零食和甜食的罗曼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迦勒底就没有一个会做饭的吗？
　　整个迦勒底二十个人里面，居然就是罗曼这个医务人员兼代理所长的厨艺最高。
　　“来，小樱，试一下这个羊羹。”
　　罗曼将羊羹的包装打开后，将它凑到女孩的嘴边。
　　女孩没有马上张开嘴咬下去，而是微微抬起头，用那双毫无光彩的双眼看着罗曼。
　　罗曼也没有催促她，脸上露出温柔的微笑，充满鼓励的双眼与她对视。
　　“……”最终，女孩像是屈服了一般，张开嘴唇将羊羹的一角咬下。
　　瞬间，罗曼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啊，太好了，看来小樱很精神嘛。”
　　——完了。
　　这是蒙娜丽莎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她怎么也没想到罗曼突然会进入笨蛋爸爸的模式。
　　不过转头一想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现象，无论是在立香面前还是在面对玛修的时候，罗曼的表象也实在不怎么样？虽然他拒绝玛修“爸爸”的称呼确实让人很恼火，但是罗曼对玛修的照顾不必立香……不，立香没有哭晕在老家已经很坚强了。
　　“现在是战争，是圣杯战争，不是给你带孩子的时候！”
　　“别这么说啊，现在不是没有事情可以做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带着小樱出来玩也没什么不好的，小孩子总是留在家里不是一件好事。”
　　“……”蒙娜丽莎捂着额头，“我说罗曼，你是不是在这个孩子身上投放太多精力了。这里可是特异点，只要修复了的话，所有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蒙娜丽莎！”罗曼转过头，脸上毫无笑意，“不要在小孩子面前说这些话。”
　　“……”
　　“来，小樱，这一次要夹什么呢？我觉得这只没有耳朵的狸猫很可爱啊，想要吗？”
　　就像变脸一样，罗曼对着小樱笑眯眯的说道，指着眼前的夹娃娃机里面的哆啦A梦。
　　“这个笨蛋……”蒙娜丽莎对着罗曼咬牙切齿，随后又转头对身边的Lancer说道，“Lancer，戒备方面就交给你了，在这方面你更加有经验。”
　　“请放心交给我吧，保护主人和女性是我的责任。”
　　中午的时候发现无事可做，想到小樱跟着自己一整天了却一声不吭，生怕这个孩子会出问题，罗曼决定带着她出去走走。
　　为了方便行动，Lancer穿着一套便服，是罗曼从肯尼斯的遗产里购买的西装。Lancer本来就是一个美男子，那一颗泪痣更是拥有着魅惑女性的力量，一时间引起了诸多女性的关注，一下子在这个商场里被团团包围了。
　　本来打算和小樱好好享受一段摸鱼……放松时间，结果就这样泡汤了。
　　“Lancer，你消失。”
　　罗曼果断让Lancer消失（灵体化）了，离开商场后又带着小樱跑到另一个区，整一天就像带小孩一样。虽然没有做到什么实质意义的事情，不过罗曼和小樱还是很欢乐的样子，倒是蒙娜丽莎在精神上已经筋疲力尽了。
　　而这个时候，天色也快黑下来了。这样代表着，新的战争要开始了，但是新的麻烦也出现了。罗曼不得不去考虑，自己应该怎么安置身边的小樱，总不能带着她上战场吧？
　　罗曼带着小樱回到了据点，他在考虑怎么样开口和小樱说清楚，他决定将小樱留下，而不能将她带上战场。
　　“小樱，罗曼大哥哥现在有些事情需要去做，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你和这个哥哥一起留在这样怎么样？”
　　小樱没有说话，而是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看着罗曼，偏偏这种无声的控诉对罗曼来说，比任何嘶声揭底还要有杀伤力。
　　“大哥哥很快就会回来，如果你觉得困的话就先去睡觉吧，等你睁开眼睛的时候，大哥哥就已经回来了。”
　　如果不是罗曼仔细检查过，或许还会以为小樱的声带被破坏了。在精神上经受到严重打击，小樱现在处于极度自闭的状态，正是需要有人开导的时候，送到孤儿院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难道要交给医生治疗？罗曼不认为有哪个医生会给不认识的小孩子无私治疗，社会很现实也很真实。
　　要是杀生院小姐在就好了，她好像很热衷于开导有困难的病人。
　　Lancer否决罗曼将他留在这里待机的行为，不过最终还是被罗曼说服了。
　　“我身边还有Berserker和Caster保护我，在战斗方面不会有问题，如果多个Servant同时战斗反而会给我带来负担。而且将你留在这里，也未尝不是为了留下一支奇兵的作用，如果我们真的被困住了，就有你作为外部的力量打破困境。”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所以你给我好好照顾小樱，否则的话我就要用令咒了！”
　　遇到任性的Master，对Servant来说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这一点天才美少女蒙娜丽莎小姐深以为然。
　　第一站是今天早上去过的洞窟，为了检查大圣杯有没有变化。没想到的是，当两人来到洞窟伸出的平台时，竟然真的看到了具现的大圣杯。
　　“只不过是半天没见，竟然就出现了？”
　　两人惊讶无比地看着大圣杯，这个金色的大杯和立香在特异点里收集的圣杯相似但是不一样。不过这很正常，现在留在迦勒底的圣杯是雷夫那群人制作的，而这个大圣杯是为了实现第三法“天之杯”的容器。它们的用途、造型都很相似，但是目的不同就决定了它们各有差异。
　　随之而来的则是另一个问题——到底是哪个Servant战死了？
　　Archer是绝对可以排除的，以他的力量绝不可能轻易死去，否则的话在城区内的罗曼等人就不会察觉不到。Assassin也不太可能，他的Master似乎很了解Assassin的使用方法，第一天就诈死不说，直到现在还隐藏在暗处。
　　“也就只剩下Saber和Rider了。”
　　“不过讨论这个没有意义，大圣杯既然已经出现了，那么接下来将它解体就够了，我们回到据点去找Lancer吧。”
　　解体大圣杯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按照艾尔梅罗二世计算，最起码也需要三个Servant才可以成功解体大圣杯，而失去理智的Berserker还不知道能否帮上忙，所以Lancer的力量必不可少。
　　“艾尔梅罗二世，通知Lancer，让他带小樱过来。”
　　“你等一下，我现在就连接据点……糟糕，据点被入侵了，是Archer！”
　　“什么？！”
　　……
　　罗曼等人绝对想不到，吉尔伽美什竟然会找到他们的据点，更没想到吉尔伽美什会在据点最空虚的时候突破外围的结界。
　　那一层层的结界，在吉尔伽美什面前就像一张纸一样单薄。他从“王之财库”只能够取出了一把小刀，这把小刀看似平平无奇，曲折的刀身让人怀疑它能否刺穿人的皮肉。然而当匕首触碰到蒙娜丽莎布下的结界时，只听到“波”的一声，结界应声而破。
　　结界被破坏的瞬间，远处的罗曼和蒙娜丽莎都没有发现，而在结界中的Lancer却感觉到了。他没有犹豫就离开了灵子点，然后就看到了进来的吉尔伽美什。
　　“滚开吧杂种，我没心情陪你浪费时间。”
　　“Archer，既然罗曼阁下安排我留下来保护营地，我就决不允许你在我面前继续前进。”
　　Lancer甩动着一长一短的双枪。他也曾经见识过吉尔伽美什的厉害，尤其是他拥有复数个宝具，再结合Archer的职介，Lancer已经知道如何应付他了。
　　“既然你急着找死的话，那就赶紧去死吧。”
　　吉尔伽美什不耐烦地挥手，身后的“王之财库”射出了数把宝具。
　　宝具的投射很快，但是身为三骑士之一，而且早已经了解吉尔伽美什的攻击方式，Lancer轻松就躲开了宝具的射击。
　　“就像一只猴子一样滑稽啊，Lancer。”
　　宝具接连不断地射击，Lancer的脚步也没有停止，Lancer的职介给予了他最高级的敏捷，射出去的宝具甚至比不上他的速度，在眨眼间就来到吉尔伽美什的眼前。
　　当两人之间只剩下两公尺的时候，Lancer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双枪中的红枪被符咒缠绕，魔力从枪身解放。
　　“就是这样，破魔的红蔷薇（Gáe Dearg）！”
　　吉尔伽美什被金色的铠甲保护着，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铠甲，使用让魔法无效化的破魔的红蔷薇（Gáe Dearg）是最适合不过的。
　　“什么？”
　　Lancer没想到，自己将A+级敏捷发挥到极致的一击，竟然被吉尔伽美什轻易挡下了。
　　当长枪刺出的瞬间，吉尔伽美伸手握短剑出现在枪头之后，将Lancer的长枪往一边格开，导致Lancer的攻击落空，展示出不逊于Lancer的优秀武艺。
　　不过Lancer的反应不慢，另一只手的短枪刺向吉尔伽美什的心脏。然而枪尖只是在黄金的铠甲上带出一连串的火花，而无法伤害到吉尔伽美什分毫。
　　“杂种，你敢弄脏本王的铠甲？”
　　吉尔伽美什拿着剑正打算反击，但是Lancer已经完后跳开，两人再一次拉开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吉尔伽美什嫌弃一部剑手中的短剑扔掉，随后他的身后的金色大门变得更加宽大，密密麻麻的宝具从里面浮现出来，朝着Lancer射去。
　　这一次Lancer再也无法躲开了，如果尽全力离开这里的话自然没问题，然而在Lancer的身后还有小樱和沉睡的阿尔托莉雅，如果他躲开的话，那两个人就必然会受到宝具的伤害。
　　尽管手中的双枪舞得密不透风，最终还是无法抵挡所有的宝具，他的腿部和腹部分别被一把剑和一支枪射中了，对本来只能依靠过人的敏捷躲避吉尔伽美什的攻击的Lancer来说，这已经是致命伤了。
　　“为你的愚蠢去死吧，区区一个杂种，竟然胆敢与本王为敌。”
　　身后出现了新的一批宝具，只要射出去就能夺走Lancer的性命，让他成为本届圣杯战争中第二个退场的Servant。
　　但是在这个时候，一个轻盈的脚步声从Lancer的身后靠近，竟然是小樱离开了据点跑出来了。
　　“樱小姐，不要靠近这里，快点回去！”
　　Lancer没想到小樱这个时候跑出来，他本就是为了保护她和阿尔托莉雅才会被罗曼留下，如果小樱有什么差错，他就真的无颜见罗曼了。
　　但是小樱就像听不见Lancer的话一样，她挡在Lancer和吉尔伽美什的面前，用那双没有波动的眼睛看着吉尔伽美什。
　　吉尔伽美什走过去，他抓住了小樱的肩膀。
　　尽管Lancer目眦尽裂，但是已经行动不便的他再也无法阻止吉尔伽美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樱落入吉尔伽美什的手中。
　　“告诉罗马尼，想要见这个小鬼，就来找我。”
　　吉尔伽美什带着小樱离开，只留下了这一句话。


第一百一十六章 退场的第二位
　　在罗曼和蒙娜丽莎回到据点的时候，只看到Lancer靠着墙壁坐下，外层的结界已经消失了。
　　Lancer的身体受伤了，大腿和腹部都被利器刺穿，腹部的伤口已经止血，但是大腿的伤口却看不到愈合。
　　“Lancer，你还好吗？其他人怎么样了？”
　　看到Lancer的伤势，罗曼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大家的情况。
　　“十分抱歉，罗曼阁下，我没有做好你交给我的任务。”Lancer的表情十分颓废，看着小樱在眼前被捉走，他感到十分愧疚和耻辱，“樱小姐……被Archer抓走了。”
　　“那阿尔托莉雅呢？她还在吗？”
　　蒙娜丽莎更加关心的是阿尔托莉雅，他们来到特异点的目的除了修复特异点，最重要的还是治疗阿尔托莉雅的伤。
　　“阿尔托莉雅还在帐篷里，Archer似乎没有发现阿尔托莉雅的存在。”
　　“没有发现？”
　　说起来，为了保护阿尔托莉雅，罗曼和蒙娜丽莎在这里设下层层保护，在阿尔托莉雅身边的结界比据点外围的要更强。但是吉尔伽美什显然是拥有破除结界的宝具，他能够找到这个位置，竟然没有发现阿尔托莉雅的存在？难道说是他们被Assassin发现了吗？
　　“先别说话，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罗曼走过去观察Lancer的伤口。他身上的伤口不止这两个，但是都是擦身而过，腹部的剑伤和大腿的枪伤尤为严重，尤其是大腿的位置。
　　“这个伤口，似乎是某种诅咒，似乎无法让伤口恢复。”
　　血一直在流，Lancer只能够通过丰富的经验去处理，虽然暂时压住血管了，但是继续这样下去血液依然会不断流失。
　　“是的，Archer的宝具一直在发挥作用，让我的伤口无法愈合。在Archer厉害之前，他留下一句话让我交给你。”
　　“一句话？什么话？”
　　“想要见到樱小姐的话，就去找他。”
　　“嗯，我知道了。你先不要动，我现在给你疗伤。”
　　“没用的罗曼阁下，我很清楚这样的伤，那把枪和我的‘必灭的黄蔷薇’相似，不，比我的‘必灭的黄蔷薇’更加强，似乎比我的宝具要更加古老。这是带有诅咒的宝具，除非能够找到更强的治疗宝具，或者破坏造成伤口的宝具，否则的话任何治疗都不会有效。”
　　罗曼没有说话，而是将双手按在Lancer的伤口上。
　　确实，以罗曼的能力，的确无法驱散Lancer伤口上的诅咒。但是如果和他结合的Servant真的是那个人渣的话，说不定能发挥一点作用。
　　魔力在罗曼手中凝聚，溢出的魔力竟然化为实质，这个惊人的魔力量足以使两位正统Servant都位置侧目。但是更加令人惊讶的还在后面，Lacner身上的伤口竟然真的愈合了，不断流出来的鲜血也停下来。
　　“竟然，不，诅咒还没有消失，只不过是让外表的伤口愈合。”Lancer动了动自己的腿，动作十分生涩，就和重伤未愈一样，“不过这样的话就不需要担心会恶化。”
　　如果伤口没有愈合的话，Lancer的血液会随着时间不断流失最后死去，但是外表的伤口愈合之后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艾尔梅罗二世：“Lancer，现在使用宝具会受到影响吗？”
　　“如果只是单纯使用宝具那就没问题，但是我目前无法战斗。”
　　“不需要你战斗，只要你能够使用宝具就够了，因为我们的敌人是死物。”
　　“没错。”蒙娜丽莎点点头，“圣杯已经出现了，我们已经没有继续战斗的必要了。集合这里的Servant的力量去将圣杯解体，圣杯战争就会结束，特异点也会修复，这个世界的时间会回到原来的线上。”
　　“竟然这么简单……”
　　Lancer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毕竟前一刻还在为小樱和阿尔托莉雅的安全与Archer死战，但是现在却让他放弃这些想法去破坏圣杯，结束这一场圣杯战争。
　　那就事不宜迟，三人前往郊外的洞窟。不过在准备之前，罗曼和蒙娜丽莎不得不重新制作结界，将沉睡中的阿尔托莉雅保护起来。虽然这里已经被Archer发现了，但是恰恰是因为这个原因，罗曼可以放心Archer不会重复袭击这里，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以那个王者高傲的性格，他绝不会重复出现在这个地方两次。
　　Lancer虽然无法战斗了，但是普通行动不受影响，所以他们很快就来到刚才的洞窟口上，只是当Lancer进入去的时候，却发现身后没有传来脚步声，而是听到蒙娜丽莎的声音。
　　“罗曼，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看着停下来的罗曼，蒙娜丽莎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罗曼的脸上十分犹豫，看上去似乎想要做什么，但是又无法下决心。他看了一眼前面的Lancer，发现他的脸上带着茫然，似乎还为战事的转变无法适应。又看了一眼蒙娜丽莎，发现她的脸上充满忧虑，似乎在担心罗曼又会作出什么令人意外的举动。
　　罗曼顿时就想通了。
　　哈，蒙娜丽莎，果然还是你懂我啊。
　　罗曼笑起来了，说道：“我想我还不能解体圣杯。”
　　——这家伙，果然是这样。
　　蒙娜丽莎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不过看她的样子，看来是早有预料。
　　Lancer没有任何意见的样子，倒是艾尔梅罗二世似乎无法接受。
　　“为什么？现在可是好机会，只要解体圣杯，特异点就能够恢复了，难道你还要为圣杯战斗吗？这个圣杯可是被‘此世之恶’污染的圣杯。”
　　“我不想这样做。”罗曼依然不为所动，“我要去把小樱救出来，只有这样之后，我才能安心离开这个特异点。”
　　就算这里是特异点，就算修复特异点之后，不管在特异点中作出什么努力，终将是白费心机，但是罗曼就是不想这样离开。
　　好听一点的可以说是“但求念头通达”，通俗一点的就是“老子现在很不爽啊”，就算解体圣杯后将特异点修复了，罗曼也会一直为那个被带走的小樱牵挂，那个时候，连最后的挽回机会也没有了。
　　“再说了，虽然我们这样做确实可以修复特异点，但是我们进入特异点还有一个目的，你难度忘记阿尔托莉雅了吗？”
　　因为强行使用宝具，阿尔托莉雅身体的魔术回路受损，现在还在灵子点上治疗。如果这个时候修复特异点，阿尔托莉雅和罗曼等人就会回到迦勒底，想要苏醒就真的遥遥无期了。
　　“你是认真的我？我已经无法计算这场圣杯战争了，Archer表现出了的力量远远超过我的预计。”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修复人理本来就是这样的工作，如果要等到万全之时才行动，一切都已经迟了。艾尔梅罗二世，你这是谨慎过头了。而且你不好奇吗，第一个退场的到底是哪一个Servant，是Saber？还是Rider？”
　　三人能够明显感觉到，远在迦勒底的艾尔梅罗二世的呼吸变得凝重起来。
　　蒙娜丽莎感觉到十分稀奇，很想了解罗曼到底知道了什么，但是实际上罗曼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是单纯地感觉到艾尔梅罗二世对待亚历山大时的态度和其他Servant截然不同。虽然艾尔梅罗二世一直刻意隐瞒，可惜隐瞒的手段显然太明显了。
　　“既然如此，现在就分头行动吧。Lancer，你回到据点休息吧，在找到可以治疗你的伤势的办法之前，你就一直留在结界里。或许下一次需要你的时候，我们又要重新回到这里。我们去找吉尔伽美什，放心，这边的力量很强，就算吉尔伽美什也占不了好处。”
　　“对不起，罗曼阁下，本以为可以帮上你们，没想到会成为负担。”
　　两边分头行动，Lancer往据点走，罗曼和蒙娜丽莎则向远坂家千金。
　　……
　　“樱，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是战争期间，远坂时臣将自己的妻子远坂葵和女儿远坂凛安排在邻县，使她们避免遭受圣杯战争的波及。
　　夜晚的时候，在房子里的远坂葵听到了大门被敲响了，她打开门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另一个女儿站在门口。
　　小樱的名字是间桐樱，原名是远坂樱，过继到间桐家后更改了姓氏。
　　“为什么会成这样？你的头发……你能回来就太好了。小樱，是谁把你送到这里的，爸爸知道吗？”
　　远坂葵无法从小樱口中得到答案，因为小樱就像失去声音一样不说话，但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一直以来对小樱的思念让远坂葵将小樱拥抱在怀中泣不成声。
　　而这个时候，小樱的眼中才散发出光彩。
　　……
　　“时臣，以后不要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烦我。”
　　“十分感谢，我的王中之王，这是已经是我最后的请求。”
　　……
　　一般情况下，Servant在非战斗的时候都会灵体化，这是为了减少消耗Master魔力的待机状态。当Servant实体的时候，就代表Servant已经做好作战准备了，因为只有实体化的时候，Servant才能够干涉现世。
　　说到底，Servant这种东西其实和幽灵是一类的存在。
　　不过正当Lancer距离灵子点还有两条街的距离时，他看到一个人影让他不得不停下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在路灯之下可以看到他沧桑的脸，是一个落魄的中年男子。
　　虽然只是见过一次，但是lancer可以发誓，自己这一生也不会忘记这张脸。
　　卫宫切嗣，魔术师杀手，这一届圣杯战争Saber的Master，杀死肯尼斯——Lancer前一任Master的凶手。
　　怒火与杀意同时涌向Lancer的大脑，他在卫宫切嗣眼前露出了真身，金色和红色的双枪出现在手中，嘴里发出充满杀气的诅咒。
　　“卫宫切嗣——！”
　　卫宫切嗣一愣，没想到Lancer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肯尼斯是必死无疑，Lancer到底会不会死去，卫宫切嗣保留态度。不过以他的方向去看，Servant都是为了圣杯参加圣杯战争，换一个Master并非无法接受的事，所以也一直将Lancer视为潜在的敌人，但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相遇。
　　落单的Master，和落单的Servant，在这狭窄的街道上，与昏黄的路灯下相遇。
　　“卫宫切嗣。”Lancer瞪着卫宫切嗣咬牙切齿，但是不管他有多恨卫宫切嗣，他依然保持自己的骑士精神，没有在利用自己Servant的便利在卫宫切嗣背后偷袭。
　　他可以在卫宫切嗣面前暴露，要堂堂正正地为自己的君主报仇。
　　“卫宫切嗣！！”
　　Lancer的理智丧失，提起双枪朝着卫宫切嗣刺去。
　　“固有时制御·二倍速。”
　　卫宫切嗣加了两倍速躲开了Lancer的致命攻击，长枪从他的左臂上划过。他很惊讶，自己竟然可以躲开Lancer的袭击，要知道Lancer的瞬间敏捷可以到达A+级。
　　——是腿。
　　卫宫切嗣发现了Lancer的腿部动作不流畅，好像受到了什么伤还没有痊愈。
　　黄金的短枪比刚才还要快，目标是卫宫切嗣的喉咙。
　　“固有时制御·三倍速。”
　　这一次短枪在卫宫切嗣的喉咙上带走了血花，但是没有刺破血管。
　　卫宫切嗣没有往后退，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躲开Lancer，拉开距离后反而会受到那支长枪的猛烈攻击，而他的枪不会给Lancer带来任何伤害。
　　所以卫宫切嗣掏出了小刀往Lancer靠近了，完全无视了已经指向他的心脏的枪尖。
　　“固有时制御·四倍速。”


第一百一十七章 女神现身
　　正赶往远坂家的罗曼脚步突然一停——
　　“怎么了？”
　　“Lancer，死了。”
　　“什么？”
　　大家都没想到，只不过是分开十几分钟，Lancer就已经死了。
　　艾尔梅罗二世无法观察到Lancer的情况，但是罗曼和Lancer之间有令咒联系，所以Lancer是在战斗还是死亡都可以感受到。
　　“现在怎么办？”
　　Lancer死去了，那就代表着现在有一个Servant在周围游荡。可能是Saber，也有可能是Rider，Assassin的可能性太小，Archer就更不可能了。
　　“继续走吧，袭击的Servant不可能留在原地，我们回去不会有收获。如果对方留在那里，那就一定是有恃无恐。我回来是为了小樱，对圣杯战争不感兴趣，Lancer已经尽了他的责任了。”
　　一个Servant的死没有引起谁的注意，他们不需要对特异点里的Servant费精力，本来大家就不赞成罗曼为了小樱跑回来。
　　当罗曼和蒙娜丽莎远远看到远坂家的时候，看到了这样不可思议的一幕。
　　漫天的宝具落下，那一片大地被轰炸地七零八落，脚下的地面传来连续不断的震动。但是更让人感到无法相信的是，在宝具雨之下是一群脸上带着骷髅面具的Assassin，他们竟然聚在一起承受吉尔伽美什的射击，就算明知道会死也一动不动。
　　这一幕实在太震撼，让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唯有Assassin们的哀嚎消失之后，两人才回过神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应该是令咒。Assassin的Master命令他们聚在一起，让他们被吉尔伽美什杀死。”
　　“他们不是一伙的吗？难道是内讧了？”
　　不，内讧这个猜测就更说不过去。既然是内讧就应该决裂，为什么Assassin要集中在一起bei Archer杀死？这分明是得到了Assassin的Master首肯，由他亲自试用令咒造成的结果。
　　到正因为是这样才让人想不通，远坂时臣和言峰绮礼是师徒关系，在这场圣杯战争中结盟，为什么要放弃Assassin？
　　是Assassin背叛了自己的Master？还是说已经认为不需要Assassin。
　　“你们来了？在关心这些杂种？真是可笑，你连自己都自顾不暇。”
　　吉尔伽美什发现了罗曼两人，他的眼中充满了嘲笑，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小樱呢？小樱现在在哪里？”
　　“哼，你也就知道去关心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比起那个小鬼，还不如关心你们能不能离开这个特异点吧。”
　　“你什么什么意思？等等，你知道特异点？”
　　罗曼和蒙娜丽莎都难以置信地看着吉尔伽美什，要知道他们也只是给Lancer谈论过“特异点”的存在，但是他们可以肯定不会有外人偷听。
　　吉尔伽美什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说起来吉尔伽美什藏有许许多多的宝具，是不是因为他也有可以窥视他人的宝具呢？如果真的是这样，吉尔伽美什为什么还要妨碍罗曼？
　　“你该不会认为本王在帮你吧？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何等让人发笑，罗马尼，难道你已经懦弱到将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了吗？就让本王告诉你真相吧，罗马尼，本王之所以会了解这个特异点，是因为本王就是制造这个特异点的人。”
　　“什么？！”
　　吉尔伽美什没有理会罗曼的惊讶，他的身后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大门，宝具从他的身后浮现。但是这一次出现的不是武器，而是一个金色的大杯，这个大杯竟然竟然和迦勒底的那些圣杯一模一样。更重要的是，这个圣杯里储存着浓郁的魔力，这些魔力已经化为实质，金色粘稠的液体从圣杯边缘滑落到地面上。
　　——这怎么可能？这个魔力，简直比迦勒底里回收的圣杯还要强。
　　如果有这个圣杯的话，历史完全可以轻易改变，特异点的形成根本不成问题。也难怪在迦勒底亚斯的计算里，这个时代会在七天后毁灭。但是吉尔伽美什为什么会有这个圣杯？难道说是雷夫他们将圣杯交给吉尔伽美什了？
　　“别我本王和那群杂种混为一谈，这是圣杯是属于本王的。这个世界的宝物都是本王的，本王拥有世间一切所有财库，区区一个圣杯根本不在话下。”
　　吉尔伽美什将圣杯放回到宝库中，嘲弄地对着罗曼说道：“如何，罗马尼，你认为解体大圣杯后，这个特异点就会消失了吗？只要本王还在，这个特异点就不会消失，只需要三天，这个世界将会纳入本王的手中。”
　　如果想要修复这个特异点，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将吉尔伽美什手中的圣杯……不，吉尔伽美什是不可能交出他的圣杯的，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死吉尔伽美什，让吉尔伽美什带着他的圣杯从这个时代消失。
　　“罗曼，小心！”
　　罗曼突然就感觉到皮肤开始刺痛，抬起头看的时候，发现吉尔伽美什的宝库中已经浮现出了各种武器。
　　根本没有犹豫的时间，罗曼抽出了太刀朝着那个方向挥动，剑气卷起的飓风将射出来的宝具打得七零八落。
　　剑气消失之后，依然有几把宝具射过来，但是却被罗曼用剑轻而易举挡开了。让罗曼没想到的是，当他打落一直赤色的长枪时，从天丛云剑上射出了一道赤色的闪电，就像这支长枪用特殊的技巧向吉尔伽美什投射一样，直指他的心脏。
　　这个变故也让吉尔伽美什大为震惊，但是他已经从宝库中拉出一面大盾挡在他的身前，赤色的闪电在盾牌上无法前进，最后就消失了。从它消失之前，罗曼可以看出那道“闪电”的形状和他打落的长枪是一样的。
　　“这把剑……”吉尔伽美什盯着罗曼手上的天丛云剑，怒火出现在他的脸上，“肮脏的小偷，竟敢觊觎本王的宝物？”
　　他从身后抽出了一把剑。虽然是剑，但是更像是一把巨大的锥子，锥子的表面布满了狰狞的螺旋纹。
　　——“笨蛋，快点把剑藏起来。”
　　突然就传来了一个声音，罗曼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说话。手中的天丛云剑在颤抖，似乎在畏惧吉尔伽美什手上的螺旋剑。
　　不能任由天丛云剑被攻击！
　　而这个时候，吉尔伽美什已经将手中的螺旋剑抛出来了。明明只是轻轻扔出来，螺旋剑却疯狂地旋转起来，形成了一道可怕的龙卷风。
　　“Berserker！”
　　黑色的骑士出现在罗曼身边，他跳出来，手中粗大的长枪往螺旋剑刺出。一瞬间，长枪和螺旋剑之间发出了爆炸声、摩擦声……混杂的声音让人头昏脑涨，但是螺旋剑卷起的龙卷风逐渐停息了，最后落到地面上。
　　“从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感到奇怪。”吉尔伽美什的注意力从罗曼身上转移，看着站在身前的Berserker说道，“你这家伙，应该是神灵吧？”
　　传说中，吉尔伽美什有“三分之二为人，三分之一为神”的血脉，或许他对神灵有着特别的感应。他说对了，在他面前的这个黑骑士，正是一位强大的神灵。
　　“就让本王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吧！天之锁（Enkidu）！”
　　从宝库中射出了几道金色的锁链，轻易地将Berserker绑住了。四肢、腹部、就连身下的马也是如此，然而没过多久Berserker的身体轻轻一震，身上的锁链就被全部挣脱开了，黑色的骑士化为闪电射向吉尔伽美什，手中的长枪刺向吉尔伽美什没有被铠甲保护的头颅。
　　一个金色的宝具从宝库中射出，看上去是某个金刚杵，金色的表面散发着霹雳的闪电。
　　“因陀罗之雷（Vajra）。”
　　吉尔伽美什少有地说出自己射出的宝具的真名，因陀罗之雷在一瞬间散发出了粗大密集的雷电，如同一张电网一样打击Berseker的全身，让Berserker的身体陷入了无法动弹的麻痹。
　　——就是现在！
　　“还在等什么？醒来吧，兰斯洛特！”
　　随着罗曼的呼喊，覆盖在Berserker身上的黑色逐渐退去，下一刻，银色的光芒从骑士身上散发出来，白色的骑士——兰斯洛特降临到这个世界。
　　金色的闪电不断地击打着兰斯洛特的铠甲，但是瞬息之后就全部消失了，它们竟然全部被兰斯洛特吸收掉。
　　“骑士——兰斯洛特，应召唤而来！”
　　身下的白马散发着圣洁的光芒，身穿银甲的骑士持枪听力，清澈动听的声音从那铠甲之下仿佛打破了这个骚乱的黑夜。
　　“什么？竟然将自己的神性和理智一起封印了，难怪天之锁（Enkidu）会没有反应。”
　　天之锁（Enkidu）是吉尔伽美什生前最为信赖的宝具，曾经使用捕缚了让乌鲁克陷入七年饥荒的“天的公牛”，是一个针对神制作出来的锁链。对象的神性越强，天之锁（Enkidu）的束缚力就越强。相反，如果对象没有神性，那么天之锁（Enkidu）只不过起一条坚固的锁链的作用。
　　兰斯洛特是一个女神，刚才被天之锁（Enkidu）束缚时却被轻易挣脱，那是因为她使用了咒术将自己的理智和神性封印，所以才会让身为女神的她以Berserker的职介召唤出来。
　　“哼，自甘堕落的女神，果然哪里都有。不过也到此为止了，赶紧回到‘天上’去吧，不要在人间捣乱。”
　　天之锁（Enkidu）再一次从吉尔伽美什的宝库中射出。
　　“没那么简单，别忘了我们还在！”
　　铁拳从蒙娜丽莎的手上射出，带着喷射器的“全战局对应型万能笼手”比天之锁要更快，在它绑在兰斯洛特身上之前将它们全部打飞。
　　兰斯洛特的身影比刚才要更快，几乎还没等所有人反应，逆棘型的长枪已经来到了吉尔伽美什的面前。
　　吉尔伽美什无法躲开兰斯洛特的枪，也来不及从宝库中取出宝具，他伸出手挡在自己的面前企图将兰斯洛特的枪挡下。
　　白色的枪尖和黄金的手甲发出了尖锐的碰撞声，其中夹杂着“咔嚓咔嚓”的碎裂上，在这一瞬间的碰撞之后，吉尔伽美什的身体就飞出去了。
　　“可恶的神灵——”
　　“乌鲁克的神子，吾无意冒犯你，但是现在请你停止这场闹剧吧。”
　　白马载着兰斯洛特奔驰，但是当长枪第二次刺出时候，吉尔伽美什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逃跑了？”
　　兰斯洛特摇了摇头：“不，那个高傲的神子是被他的Master使用令咒救走的。”
　　远坂时臣一定在观察这场战斗。吉尔伽美什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蒙娜丽莎几乎就没有参战的可能，罗曼这个半吊子就更不用说，就算蒙娜丽莎和Berserker一起也不是吉尔伽美什的对手。但是谁也没有想到Berserker竟然会恢复理智，兰斯洛特重新女神之身，这才能够击败吉尔伽美什。
　　如果不是兰斯洛特，换成其他的人或者神，胜负还是未知之数。
　　发现吉尔伽美什陷入危机之后，远坂时臣当机立断救走了吉尔伽美什。
　　“吉尔伽美什还没有告诉我小樱在哪里呢？”
　　虽然吉尔伽美什败退了，但是罗曼来到这里的目的还没有完成，相反，因为吉尔伽美什的离开，罗曼失去了寻找小樱的线索。
　　蒙娜丽莎指着远坂大宅说道：“不要急，罗曼，或许我们应该进远坂宅中看看，说不定小樱就被他们囚禁在里面。”
　　PS：《弑神者》的天丛云剑的能力：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列颠秘闻
　　罗曼也没有多想，带着两个Servant进入远坂宅中。
　　只是远坂宅中黑暗一片，打开灯后发现空无一人，就算找遍了整个远坂宅，最后还是找不到小樱的影子。
　　“那个混蛋！”
　　罗曼实在无法知道他们把小樱藏在哪里了，现在远坂时臣连整个远坂宅都放弃了，线索已经完全断掉了。
　　“吉尔伽美什那家伙，一点英雄的荣誉也没有吗？”
　　“我觉得这和荣誉感没有关系。”
　　身后，蒙娜丽莎的语气十分奇怪，她没有看着罗曼，而是看着柜子上放置着的一张照片。
　　“或许你应该看看这个。”
　　“看什么……”
　　照片上是四个人，一对夫妇和两个女童，这两个女童显然就是他们的孩子。
　　远坂时臣和他的夫人、小樱和她的姐姐或者是妹妹，一家四口正微笑着站在框内，即使是不苟言笑的远坂时臣在这个时候也微微翘起弧度，他们显然是一家四口。
　　这里面的小樱和罗曼知道的小樱不同，她的脸上带着天真烂漫的笑容，和那个死气沉沉的玩偶完全不同。虽然头发是黑色的，但是结合魔术回路带着明显的改造痕迹不难猜测，紫色的头发是魔术回路改造后的产物。
　　罗曼甚至可以猜测到前因后果了。将女儿过继给没落的间桐家，在发现间桐家受到袭击后拜托自己的Servant将人找回来。所以那个时候吉尔伽美什没有杀死Lancer，他的目的只是找到小樱，而不愿意自降身价。
　　“魔术师家族也不容易啊。”
　　一个魔术师家族就是整个魔术界的缩影，它们都是残酷的，难以用普通人的目光去看待。
　　既然小樱已经回到远坂时臣身边，也知道小樱在间桐家受到的待遇，相信他一定会好好保护那个孩子了吧。将心比心，在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别的地方受到虐待，为人父母绝不可能无动于衷。如果罗曼知道立香……和玛修被人欺负了，他绝不会就此罢休。
　　“走吧。”
　　罗曼带着两个Servant离开了，他已经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因为回到父母身边的小樱一定会引来幸福的结局。
　　可惜的是这是被修改过的特异点。
　　今天晚上发生了许多事。
　　首先是圣杯出现了，Rider或者是Saber已经死了，至今还不知道是哪一位。
　　然后是吉尔伽美什袭击据点，重伤Lancer后带走小樱。
　　之后是Lancer被不知名的Servant杀死了。
　　最后就是，吉尔伽美什竟然是这个制造这个特异点的罪魁祸首。
　　好好整理一下，剩下的最后工作已经十分明显了，打败吉尔伽美什，让他带着自己的圣杯回到英灵殿，这个世界就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呼——”
　　罗曼重重呼出一口气，感觉到十分沉重。吉尔伽美什的强大有目共睹，幸运的是，这边的力量也不弱，兰斯洛特恢复女神之身后不逊于吉尔伽美什。
　　在靠近据点的时候，兰斯洛特对蒙娜丽莎说道：“蒙娜丽莎小姐，我想和Master单独说一些话，能给我们一点时间吗？”
　　蒙娜丽莎一愣，然后看了看两人，发现罗曼没有反对之后，便点了点头。
　　“当然，那罗曼就交给你了。”
　　说完之后，她就往据点的结界走去了。
　　什么叫“交给你了”？我的人权呢？
　　看着蒙娜丽莎逐渐消失在目光尽头，罗曼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无法控制的喜悦。
　　“太好了，没想到竟然可以在这里见到你，兰斯洛特。”
　　说着，罗曼小跑过去，给兰斯洛特一个热情的拥抱。
　　兰斯洛特显然没想到罗曼的反应会这么激烈，不过她很快也反应过来了，双手搂在罗曼的身后。
　　“吾也也高兴能够见到你，罗曼，这种跨越世界和时间的重逢让吾十分感动。”
　　两人在不同的时空相识、分别，再相逢、分别，再一次相逢，仿佛命运使他们的纠缠在一起。即使他们对“命运“”并无好感，但是都很喜欢这个戏剧性的再会。
　　“……兰斯洛特，你能放开手吗？”
　　“发生什么事吗？”
　　“你太用力了，铠甲搁得我很痛。”
　　两人分开身体。兰斯洛特将身上的银色铠甲解体，露出了一副旅人的装束，而后将头上的兜帽也翻开，露出了那张熟悉的脸。
　　犹如天使般美丽的少女出现在眼前。时间无法在女神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总是如此美丽，让人得让人感到一股理所当然的宁静。湛蓝色的眸子看着他，让罗曼能够在那双眼睛中看到自己的脸。嘴唇带着淡淡的笑容，就像清晨的阳光一般柔和和温暖。
　　解开铠甲后，她的声音发生了变化，充满了女性的味道。
　　她看着罗曼，似乎很惊讶罗曼的变化。
　　“罗曼，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并非指罗曼外表的变化，因为罗曼也曾经用这副模样出现在兰斯洛特面前。她惊讶的地方，是罗曼的内在。
　　“很惊讶吗？我成功连呢，兰斯洛特，现在是一个普通人，像普通人一样活着，远离了不必要的纷争。”这样微笑着给兰斯洛特解答，但是随后又感到无奈了，“但是我很显然没有遇到好时候，才过了不久就人理烧却了，我不得不为修复人理尽一份力。不过真正的主力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我只是在幕后担任后勤的工作。总而言之，我对现在十分满意。”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立香很健康，也很努力，虽然性格暴躁，但是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女孩子。
　　玛修的性格虽然柔弱，但是有立香帮助她，这个孩子很乖巧听话，就和曾经的小紫一样。虽然身体不太好，但是总会找到办法的。
　　“你总是这样。”
　　兰斯洛特短短的一句话，仿佛在总结罗曼过去的人生。
　　人生总是难以令人满意，但是罗曼却总是认为足够了，虽然有着憧憬的未来，但是对现状也很享受。
　　“还是说说你吧，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说只是艾莉卡一个人的话还有可能是意外，但是现在再加上兰斯洛特，罗曼不认为这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兰斯洛特点了点头：“这是爱丽丝小姐的安排，吾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全因你当初送给爱丽丝小姐的Akasha之剑。”
　　随后兰斯洛特讲述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前因后果，这里面并不复杂。爱丽丝了解罗曼并没有死去，而是前往另一个世界后，她并不甘心罗曼就这样离开，所以将罗曼留下来的唯一一个贴身之物——Akasha之剑交给兰斯洛特，由兰斯洛特前往这个世界寻找罗曼。
　　然而兰斯洛特虽然找到了罗曼所在的世界，但是时间上却无法准确对上，这其中以两人的传说有关。罗曼在那个时候已经是“所罗门”，活跃在公元前一世纪，兰斯洛特更多的故事是在亚瑟王时代，两人的时间距离是以千年计算，而兰斯洛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所罗门王已经死去了。
　　所以兰斯洛特干脆安心留下来辅助亚瑟王，也就是据点里的阿尔托莉雅，同时担任历史上的“兰斯洛特”的角色。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加入圆桌骑士”、“保护往后格尼薇尔”、“将格尼薇尔掰弯”、“拐走格尼薇尔”……
　　“是我小看你了，兰斯洛特。”
　　虽然在那个世界也流传着兰斯洛特撬掉格尼薇尔的传说，而且两人都是女的。但是知情人都知道在那个世界的格尼薇尔是魔女，兰斯洛特是女神，两人一起是为了唤醒最后之王，就连亚瑟王的传说也是魔女们编写的。
　　但是没想到在这个世界，兰斯洛特依然是轻松撬掉了阿尔托莉雅的墙角，将格尼薇尔成功拐走，完成了在那个世界没有做到的传说——分裂不列颠。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格尼薇尔不喜欢男人吗？也不对，阿尔托莉雅也是一个美人，如果格尼薇尔喜欢女人，也不会轻易抛下阿尔托莉雅。”
　　所谓“八卦”，是不分男女的，就算是罗曼这样严肃正直的男人涉及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也忍不住进行一番谈论。
　　“并非如此，格尼薇尔显然是喜欢男性，实际上阿尔托莉雅在位期间也一直受到梅林阁下的魔术伪装，在外人看来是一个矮小俊美的男性，梅林阁下似乎十分擅长这样的伪装。然而阿尔托莉雅十分明白自己无法给予格尼薇尔幸福，所以她对格尼薇尔十分冷淡，这让格尼薇尔十分伤心。”
　　然后这个时候，兰斯洛特便趁虚而入？还是格尼薇尔移情别恋呢？
　　而事实就是兰斯洛特为了保证自己是传说中那位“兰斯洛特”的角色，由始至终都没有脱下身上的铠甲，以一个男性的身份保护格尼薇尔。然而兰斯洛特虽然在表演男性角色，却没有身为男性的自觉。在表现出绅士的风度、骑士的勇猛之后，又在格尼薇尔幽怨的时候流露出了有异于其他骑士的女性的温柔，让暗自伤神的格尼薇尔得到无微不至的关怀，一举俘虏了格尼薇尔的芳心。
　　在发现这个事实后，兰斯洛特有想过远离格尼薇尔，然而看不得美丽的女性伤心的她最后还是留在格尼薇尔身边，两人保持着精神上的恋爱。最重要的是，兰斯洛特由始至终都没有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无论是脸还是身材藏在那副铠甲。
　　也就是说，兰斯洛特隔着一副铠甲将格尼薇尔撬掉了。不仅如此，最后不得不表露自己女性之身的时候，格尼薇尔依然对兰斯洛特痴迷不悟。
　　按照格尼薇尔的话就是：我喜欢的是兰斯洛特，只不过兰斯洛特正好是女人。
　　这句话听起来是不是很熟悉？总而言之，兰斯洛特成功掰弯了格尼薇尔，并在最后带着格尼薇尔远走高飞。
　　然而这件事没算完。一开始毫不知情的阿尔托莉雅放任格尼薇尔和兰斯洛特相恋，完全是因为知道自己无法给格尼薇尔幸福。然而当阿尔托莉雅知道兰斯洛特是一个女人，而格尼薇尔对一个女人无法自拔的时候，也终于开始爆发了。
　　——“为什么她可以，我不可以？”
　　阿尔托莉雅似乎完全忘记了是她主动疏远格尼薇尔，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格尼薇尔在不列颠是纯洁、美丽的代表女性，是数不清的骑士的梦中情人，作为合法丈夫的阿尔托莉雅在那个时候心如刀割，对兰斯洛特也恨之入骨（大概）。最终，亚瑟王之死就被安排上了。
　　原来如此，这才是传说的真相啊。
　　听完兰斯洛特说完自己的经历之后，罗曼顿时感到一阵胃痛。
　　这个话题必须到此为止，罗曼无法保证自己能不能安然听下去。
　　罗曼不由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对了，既然你和艾莉卡一起过来，为什么你们会分开？”
　　“艾莉卡小姐，吾并没有和艾莉卡小姐同行，吾是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
　　“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兰斯洛特没有带着艾莉卡一起过来，那艾莉卡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艾莉卡为什么会成为罗马特异点的元凶之一？
　　本来以为已经解开的谜题，在一瞬间变得让人疑惑不解了，艾莉卡的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兰斯洛特看着疑惑的罗曼，然后露出了略有所思的神情。
　　“罗曼，吾的时间不多，有些事需要和你说清楚。”
　　“时间不多？为什么……你的身体。”
　　罗曼突然发现，兰斯洛特的身体竟然开始消失了，用不了多久就会离开，就和那些被杀死的Servant一样回到英灵殿。
　　“吾是女神，神灵是无法以Servant的姿态召唤的，就算是人理烧却，这一点对吾也无法改变。对此，吾唯有封印自己的神性和理智成为Berserker被召唤。现在既然有人唤醒吾的神性和理智，吾便无法在此地逗留太久。”


第一百一十九章 告知真相
　　神灵是无法成为Servant被召唤的，这一点说是常识也不为过，但是在人理烧却的时候，世界的法则都为之改变，故而斯忒诺被召唤出来了。
　　但是兰斯洛特不同，她是异域的神灵，即使已经成为这个世界的“兰斯洛特”，但是有些事情还是无法改变的。她是神灵，这个本质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为了可以成为Servant被召唤出来与罗曼相见而封印了理智和神性，当她恢复女神之神后就受到了英灵殿的“座”的召唤，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兰斯洛特依然是Berserker，就算唤醒她也是短暂的片刻。
　　相见之后就是分别，这是何等遗憾的一件事。
　　“吾对人理烧却的真实有一定的猜测，但是尚未掌握其中的证据，吾也无法告知你任何信息，连名字也无法说出来，因为那个名字已经被诅咒了。”
　　“被诅咒的名字？”
　　罗曼首先想到了自己。在过去的那个世界，当有人说出“所罗门”、“所罗门王”的称呼，而且还特指罗曼本人的时候，他就会受到诅咒。但是人理烧却的罪魁祸首不可能是所罗门，因为他从来没想过毁灭人类这种残暴的事。
　　罗曼想到了另一个名字，艾莉卡冒险将它留下来的词语。
　　“盖提亚？”
　　“嗯？你在说什么？盖提亚？”
　　兰斯洛特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惊讶，然后她的身体在罗曼的眼前化为虚影消失了。
　　“怎么回事？兰斯洛特，你还在吗？”
　　任由罗曼的呼唤，兰斯洛特都没有出现，而且罗曼再也无法通过令咒感觉她的存在了。也就是说，兰斯洛特已经回到英灵殿了。
　　但是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了“盖提亚”这个名字已经被诅咒了吗？刚才还说无法说出这个名字，怎么眨眼间就说出来了？
　　兰斯洛特，你这个乌龙犯得未免太低级了吧？
　　看来罗曼知道“盖提亚”这个消息，对兰斯洛特来说太意外了。
　　——嘟嘟。
　　“连接上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这边一直无法连接到你那边。”
　　艾尔梅罗二世的声音响起来。以兰斯洛特的手段，想要干涉迦勒底的监视轻而易举，艾尔梅罗二世要是可以看到才奇怪呢。
　　“没事了，干扰因素已经消失了。顺便告诉你一个坏消息，Berserker兰斯洛特已经回到英灵殿了。”
　　……
　　“兰斯洛特，竟然是神灵，真是难以置信。”
　　蒙娜丽莎依然为这个结果感到惊异。那个在传说中被湖之仙女抚养的骑士是神灵，这是足以颠覆所有亚瑟王、兰斯洛特爱好者认知的消息。
　　“毕竟湖之仙女就是神灵、精灵一类的存在，兰斯洛特会是神灵也不是没有可能。”
　　蒙娜丽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似乎找到了不为人知的真相：“我就说嘛，格尼薇尔怎么可能会放弃亚瑟王，Saber不管怎么看都属于女性梦中情人的类型，如果兰斯洛特是神灵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果然，女性对这种八卦是没有抵抗力的。不过有一件事你显然是不会知道的，格尼薇尔之所以会看上兰斯洛特，是因为兰斯洛特是女神，而格尼薇尔被兰斯洛特掰弯了……
　　可怜的阿尔托莉雅。
　　不过罗曼认为，就算阿尔托莉雅凑过去，格尼薇尔也未必会选择她，毕竟在女性魅力这个问题上，阿尔托莉雅和兰斯洛特还有较大的差距。难道要把她当做弟弟或者妹妹一类的角色看待吗？这么一想的，假小子妹妹什么的，好像也确实挺可爱的。
　　罗曼感觉自己觉醒了新世界的大门。
　　“那么言归正传，现在应该怎么办？以我的能力无法对抗那位Archer。”蒙娜丽莎一脸忧虑地看着罗曼，好像是在询问“难道要靠你吗”，然后转头看向帐篷，“或者我们应该想办法唤醒阿尔托莉雅？”
　　“这就别想了，就算强行把阿尔托莉雅唤醒，以她受伤的状态想要打败吉尔伽美什也是妄想。不过蒙娜丽莎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现在不是还有另一个Servant活着吗？”
　　“你是说Saber……或者Rider？”
　　以这边情报上看，最早退场的Servant是Saber或者Rider。“王之军势”的力量他们已经见识过了，确实是拥有抗衡吉尔伽美什“王之财库”的力量。虽然没有和阿托利斯战斗的经历，但是亚瑟王的宝具除了圣剑Excalibur之外还能是什么呢？同为亚瑟王中的“一员”，阿托利斯和阿尔托莉雅相差无几。所以无论找到的是亚历山大还是阿托利斯都可以，因为他们都是十分强大的Servant。
　　“现在就只能这样了。除了寻找外援，我们似乎没有其他办法。”
　　……
　　一夜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罗曼第一时间进入阿尔托莉雅的帐篷中。
　　据说曾经有吸血中睡在灵脉中将整个灵脉吸干，不仅能使自己的伤势恢复，而且还变得更加强大。阿尔托莉雅现在也正处于这个状态，罗曼相信如果他们将阿尔托莉雅埋进灵脉中，她一定会在也一直就恢复到全盛状态，而代价就是冬木市的灵脉化为乌有，而罗曼和蒙娜丽莎将会亲身品尝圣剑的锋利。
　　算起来太不划算了。
　　蒙娜丽莎从外面进来，一脸无奈地看着罗曼。
　　“你又在检查阿尔托莉雅的伤势吗？”
　　“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对我检查阿尔托莉雅的伤势很不满吗？
　　“这是我的职业病了，作为医生，看到一个病人就在身边，我怎么可能会放着不管。”
　　回想一下，罗曼发现自己检查阿尔托莉雅的伤势频率确实太高了一些。
　　“准备一下吧，现在时间还早，正好是拜访爱因兹贝伦的时候，要是再晚一点，说不定阿托利斯和爱丽斯菲尔会出门了，我们可是不请自来的客人。”
　　“你似乎很确信还活着的Servant是Saber。”
　　“这倒不是。相比起据点不明的亚历山大，爱因兹贝伦的城堡更加明确，如果在那里找不到人的话，我们再去找亚历山大吧。”
　　去找阿托利斯，只不过是阿托利斯容易找到而已。
　　不过蒙娜丽莎说得对，罗曼更愿意相信活下来的人是阿托利斯。
　　爱因兹贝伦的城堡在郊外的树海中，这是一段十分遥远的路程，计程车也只能够将两人载到边缘，接下来的路程就必须由两人步行前进。
　　“为了能够更快一点，我认为……”
　　“且慢！我认为总可以的。”
　　被蒙娜丽莎抱着赶路，这实在是太丢人了吧。
　　成为亚从者之后，罗曼的体能显然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改善，当然，这和蒙娜丽莎这种体力派Caster没法比就是了。
　　花费了大约半个小时，爱因兹贝伦的城堡终于出现在视线中了，尽管如此，这段距离依然是令人窒息的。当两人来到城堡门前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了，计算一下时间，大概已经超过八点了吧。
　　爱因兹贝伦的城堡十分宏伟，这个拥有数百年历史的建筑带着古老的气息，看来被保护的很好。能够将如此巨大的城堡从德国转移到日本，罗曼觉得在这一份技术上钻研也比花费时间去为六十年一次的圣杯战争要更好。
　　城堡很大，自然就免不了需要仆人打理，这些人都是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以“冬之圣女”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为原型制作的，值得一提的是，爱丽斯菲尔也是这样的人造人，不同的是这些仆人都是失败品，爱丽斯菲尔是优秀的成功个体，才会被改造成圣杯参加圣杯战争。
　　罗曼和蒙娜丽莎来到城堡大门的时候，城堡的大门已经打开了，阿托利斯和爱因兹贝伦在里面等着。
　　当看到是他们两个的时候，两人的神色各异。爱丽斯菲尔的紧张一直没有停止，反而是阿托利斯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Caster，还有罗马尼，你们来这里干什么……终于忍不住要对Saber下手了吗？”
　　罗曼和蒙娜丽莎对视一眼后，罗曼轻轻点头，走向前说道：“不，我不是来宣战的，我打算和你……和真正的Saber的Master卫宫切嗣结盟的。”
　　“什么？你们竟然知道切嗣？”
　　爱丽斯菲尔咬着嘴唇，罗曼的话没有让她安心下来，因为前一个客人也说过类似的话，但是双方最后还是打起来了。
　　“没问题的爱丽，反正我们也逃不了，既然来了就不要失去主人的礼数。”
　　感觉就像时间回溯一样，除了时间有些出入，一切和昨天发生的情景一模一样。
　　看来一直躲在城堡里确实是一个错误，不知道切嗣有没有看到这边，如果他在这里就好了。
　　“你们进来吧。”
　　罗曼和蒙娜丽莎跟着爱丽斯菲尔进入城堡，一路上发现地下的大理石石板一片狼藉，是两道深深地沟壑，让两人想起了亚历山大的宝具。
　　真相大白了，是阿托利斯杀死了亚历山大，让那位征服王第一个退场。
　　奇怪的是，爱丽斯菲尔明明没有受伤，但是行动却十分困难，全程由阿托利斯搀扶着，慢悠悠地回到城堡中。这一段小小的距离，竟然花了将近十几分钟，当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她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阿托利斯代替爱丽斯菲尔向两人道歉：“抱歉，经过昨天的战斗，爱丽的身体现在很虚弱。”
　　“这可不是战斗造成的。”罗曼摇了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爱丽斯菲尔，“这是因为已经有Servant死了，爱丽斯菲尔小姐体内的小圣杯激活，所以爱丽斯菲尔的身体逐渐失去人体机能，只需要再死一个Servant，你就会死去，小圣杯就会苏醒。”
　　“你为什么会知道？”
　　“爱丽，这是怎么回事？”
　　罗曼惊愕地看着这两个人，很显然，爱丽斯菲尔似乎将这件事瞒着阿托利斯。
　　罗曼一直以为他是知情者，否则的话就不会一直留在爱丽斯菲尔身边保护她，但是现在看来阿托利斯是唯一一个被瞒着的人。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也没有瞒着你们的必要了。”
　　罗曼将圣杯战争的真相说了一遍。其中包括御三家的夙愿，爱丽丝菲尔的存在意义，以及被玷污的大圣杯。既然是要结盟，在这个问题是自然就不可以隐瞒，而且以阿托利斯（骑士王）的正义感，即使他无法完全信任罗曼的话也应该保持怀疑的态度。
　　不过反应更大的是爱丽斯菲尔。她本就是为了大圣杯而制作的小圣杯，现在却听到罗曼说大圣杯已经受到污染，这已经是否定了她的存在意义。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不管是谁听到这个消息也不会相信，不过我们可以看清楚再下结论。”
　　“看清楚？”
　　“没错，我们已经在冬木市的灵脉中找到了大圣杯的位置，它在第一个Servant死去的时候就出现了。现在已经有4个Servant死去了，大圣杯的魔力也开始溢满了吧，只要去看清楚后就明白大圣杯的现状了。”
　　“……”
　　爱丽斯菲尔在考虑。因为罗曼没有逼迫她的打算，所以她才会犹豫不决，尤其是罗曼还知道许多其他人也不知道的内情时，一定程度上动摇了爱丽斯菲尔的信念。
　　思考良久之后，爱丽斯菲尔似乎放弃了。
　　“我现在无法给你回答，我要和切嗣商量之后才可以回复你。”
　　爱丽斯菲尔虽然是小圣杯，但是阿托利斯的真正Master是卫宫切嗣，所以罗曼想要和Saber结盟就必须要得到卫宫切嗣的允许。要是在关键时刻被那个魔术师杀手在背后放冷枪，所有努力就功归一篑了。
　　“我等你们的好消息。如果你们准备好了，请在今天晚上六点，在我们两天前相遇的餐厅里见面。”


第一百二十章 章节名已死
　　——迦勒底。
　　迦勒底已经安静了好几天。虽然说各司其职，但是机械性的工作会让人感到麻木和烦躁。
　　说起来，罗曼身位迦勒底的医务人员，平时不仅需要照顾大家的身体，对大家的心理健康也有一定程度的调节，否则的话，在这种封闭式的末日环境里工作，只要是正常人也会受不了。
　　所以当罗曼消失时间长了，大家都会感觉到缺少了点什么，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缺失了。
　　这其中当然不包括藤丸立香。
　　反正她早已经习惯没有罗曼的日子，在过去的十年里，她几乎就是一个人度过自己的童年。罗曼偶尔回来的那几天，在立香这里也不过是一种心理安慰，如果不是那种陌生感，立香也生不出潜入迦勒底的想法。
　　“好慢啊，老爸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立香坐在迦勒底的走廊上，位置正好是中央管制室的门前，她看了看管制室的大门，不免有些浮躁起来。
　　“前辈，罗曼医生说了，这个治疗的过程可能需要7天时间，现在是第五天，还有两天时间。”
　　玛修在立香身边不断地安慰她。在整个迦勒底里，有能力安抚立香的人似乎就只有玛修了，在这一点上，就算是身位父亲的罗曼也比不上。
　　地上铺着一张条纹布，两人坐在上面，身边放置着一个巨大的便当盒。如果不是地方不对的话，说不定会觉得她们是去哪里野餐。实际上立香在三天前还在这个位置上过夜，那一次之后，贞德总会在半夜时分路过这里。
　　“我知道，但是让人只是干坐着等，实在让人受不了。”
　　少有的，立香的脸上露出了沮丧的表情。
　　她也很清楚自己只有在进入特异点的时候才能发挥作用，她的身份是迦勒底唯有的Master，不是后勤人员。
　　想了一下，玛修建议道：“前辈应该找一些事情去做，这样就不会去胡思乱想了。”
　　“又要去模拟装置战斗吗？还是算了吧，我们已经刷了13次黑色Saber了，罗慕路斯和恺撒也有七次了，可恶，那个叫艾莉卡的为什么就不能出现在模拟装置里。”
　　“因为艾莉卡·布兰德里不是Servant，所以模拟装置无法储存她的数据。”
　　立香叹了一口气，她多少对未来的战斗感到担忧。艾莉卡的出现打破了她对Servant的上限了解，虽然不知道以后会不会遇到类似艾莉卡这样的敌人，但是立香并没有抱着太轻松的想法。
　　想到这里，立香又看了一眼管制室的大门，阿尔托莉雅的力量变得必不可少了。
　　“前辈不用担心，虽然罗曼医生看上去不太可靠，但是他的医术在整个迦勒底都得到认可的，所以阿尔托莉雅小姐一定会健康回来。”
　　“阿尔托莉雅的问题也只是其中一部分，其实我还有些担心的是……”
　　虽然里面还有其他人，但是立香还是很担心啊，蒙娜丽莎和罗曼待在一起，就算不是独处一室也给立香不妙的预感。
　　蒙娜丽莎也不是很好，那个化名“达·芬奇”的女人是一个天才，如果是她的话一定能够帮到罗曼。但是，该怎么说呢？每一个女儿，都会对“后妈”这类的角色很反感吧，尤其是立香只是罗曼的义女，这样计算起来，蒙娜丽莎和立香的关系就更加疏远了。
　　——可恶，就没有几个可靠的女人吗？阿尔托莉雅也好，贞德也好，你们难道就没有谁能看上混蛋老爸吗？
　　如果是这两个人，立香倒是放心很多，反正令咒就在立香手上，到时候要圆要扁还不是她说了算？
　　好吧，立香其实也是一个心机girl？
　　走廊的另一边传来了脚步声，按照之前的经验不难判断出是贞德回来了，她总是定时去巡逻迦勒底的各个地方，向迦勒底有需要的工作人员施以援手。可惜的是，这个连自己名字也写得歪歪扭扭的圣女殿下看到一本密密麻麻的操作守则之后就彻底放弃了，只能去做一些简单的体力活动。
　　Servant的筋力绝不是普通人可以比得上的，就算是从内部拆掉迦勒底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立香，玛修。”
　　“辛苦你了，贞德小姐。”
　　贞德走过来，然后熟练地坐下。
　　“没事的，能够帮得上大家，我觉得很高兴。”
　　她的脸上散发出喜悦的笑容，没有任何虚假的成分，她是真的为能够帮助他人而高兴。
　　“圣女”之名名副其实。
　　也多亏了她在迦勒底，安抚了大家浮躁的心。有时候立香在想，要是能包装一下，学会去唱几首不太难的歌曲，贞德说不定就能出道当偶像了。
　　这当然是开玩笑的，但是不难看出贞德在迦勒底的人气。
　　“大家还没有出来吗？”看着没有丝毫松动的大门，贞德的语气中也露出了掩饰不了的失望。
　　“不要多想了，至少也要等到第七天才会有人出来。”
　　“七天？可是罗曼医生不是说了三天到七天吗？”
　　“这你就不懂了。”立香看着贞德目光中带着“你太年轻太天真了”的意味，“这可是无法避免的falg。”
　　“旗帜？”
　　“嗯……虽然是这个单词，不过是完全不一样的意思，这是外界的流行用语。意思就是事情总是会和说出来的话往截然不同的方向发展。就好像老师说了‘明天请准时上交作业’，那么第二天肯定会有人没做完；又例如校长在强调‘不许在学校打架’这类的校规，然后第二天就有人受伤住院了。”
　　值得一提的是，立香是一个遵循校规的好孩子，但是总会有几个不长眼的小鬼头以为立香是故作清高（其实是生人勿进）的碧池，最后躺着离开学校。
　　也不出去打听一下整个冬木市是谁说了算？
　　立香的解释让贞德的脸色染上了一层惨白。
　　“立香你的意思是说罗曼医生救不了阿尔托莉雅吗？”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发现贞德开始误解自己的意思后，立香赶紧开口解释，“我是说，如果有人给出期限的话，那么他们一定会拖到最后一天。虽然老爸说了三天到七天，但其实他的意思就是第七天才会知道结果。”
　　总而言之，拖延症、懒癌之类的问题，是人类无法解决的劣根性。就算明明可以在三天内完成的工作，却偏偏要拖到最后一天。
　　这是不是说老爸其实是在利用这四天和蒙娜丽莎在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了呢？这可是四天啊，连孩子都生出来了喂！
　　“立香，发生了什么事吗？”贞德明显发现了立香的脸色不太对。
　　立香摇了摇头，然后认真端详着贞德脸。
　　毫无疑问，贞德是一个大美人。虽然在历史上是一个村姑，但是作为神选的圣女，她不像一般村姑那样邋遢，皮肤白皙，总是散发着健康的光泽。在她的身上带着圣洁的气息，不管在哪里都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尤其是那一对丰满的欧派，这一副充满了女人味的身体绝对不是阿尔托莉雅的级别A可以比拟的，也难怪整个法兰西都会为贞德疯狂。
　　“嗯嗯嗯！”
　　立香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立香？Master？”
　　不知道为什么，被立香盯着的贞德感到毛骨悚然，感觉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即将发生。
　　“咳咳，对了，我记得贞德你说过你曾经很向往‘医生’、‘牧师’这类的职业对吗？”
　　“咦？我说过吗？”
　　突然想起来，立香之所以会了解到贞德曾经的憧憬是在法兰西特异点里，但是眼前这个贞德没有那个时候的记忆。
　　“有没有说过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牧师和医生有好感就对了。”
　　曾经在奥尔良的村庄里成长，只能在农田里工作，对救死扶伤的医生和牧师充满了崇拜之情。毕竟在那个时代，人的死亡率是很高的，一场小病往往会发展成大病，不久之后就会死掉。
　　“我决定了！”
　　立香充满气势的从地板上站起来，而座下的两人好奇地看着她，等待立香的下文。
　　但是立香什么也没有说，而是控制不住地咧开了嘴唇。
　　……
　　远在冬木市的罗曼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总感觉自己被盯上了，有一种晚节不保的错觉。
　　“怎么了吗？难道是空调太冷了？”
　　“可能吧，感觉凉飕飕的。”
　　“那我们要不要离开？”
　　“怎么？感觉很无聊吗？”
　　两人从电影院中出来。离开爱因兹贝伦的城堡后，两人又不想在据点里待到夜晚，所以干脆就在市区了走一走。路过电影院的时候，他们干脆就购票进去打发时间了。
　　“怎么突然就想着去看电影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进电影院看一看吗？”
　　“我？”
　　我说过吗？
　　蒙娜丽莎努力回忆一下，发现她确实说过类似的话，不过她当时说的好像是……
　　“我说的是，我想在电影院体验一下《达·芬奇密码》这部电影。”
　　“啊哈哈哈，是这样，不过也差不多。而且《达·芬奇密码》在十一年后才上映，干脆就在这个时候让你体验一下在电影院看电影是什么感觉好了。”
　　“但是这样无聊过头了。”
　　值得一提，蒙娜丽莎确实有在自己的作品里留下密码，那个密码就是她自己，而不是其他的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蒙娜丽莎就是达·芬奇”这个谜语，到最后还是没有让任何人解开。
　　再次一提，刚才看的电影名字是《真实罗曼史》，两人感觉一点也不罗曼。
　　所为“罗曼”，就应该是甜腻腻、软乎乎的，最后就是轻浮之中带着一点废材气息，靠过去就一点也紧张不起来那种（蒙娜丽莎语）。而不是奇怪的惊辣片。
　　“接下来要去哪里呢？对了，刚才路过的时候我看到了有一间画廊，要进去看看吗？”
　　“不用了。”蒙娜丽莎的情绪显得很平淡，“进去以后，我怕自己会忍不住解放宝具。”
　　对不起，打扰了。
　　作为文艺复兴伟大的艺术家，现在的作画在她面前显然是班门弄斧，要知道蒙娜丽莎的话中都带有一定的魔术痕迹，将艺术和魔术结合，早已经到达了常人无法触及的领域。
　　“那么接下来……”
　　“接下来你们应该到餐厅了。”艾尔梅罗二世不解风情的声音响起来，“我不是有意打扰你，但是时间已经不早了，如果罗曼不需要进食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咦？已经到这个时间了吗？”
　　准确时间是下午四点半。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虽然时间尚早，但是如艾尔梅罗二世所说，如果罗曼打算进食，为今天晚上做准备的话，这个时候过去正好。
　　那间McDonald's距离这里不远，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是吃饭的时间，再加上今天是工作日，所以餐厅里的人很少，进入以后甚至不需要排队。
　　“我要三杯圣代，两个甜筒！蒙娜丽莎，你要什么？”
　　蒙娜丽莎黑着一张脸，一只手搭在罗曼的肩上，Servant的筋力紧紧捏住他的肩胛骨。
　　“好的，我知道了，这里面也有你的份。”
　　真的要吃下去的话，今天晚上的罗曼大概就要和阿尔托莉雅一起躺在帐篷里面了吧。罗曼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他好不容易来到现代的特异点里，应该抓紧时间补充自己即将消耗殆尽的库存才对。
　　让罗曼两人没想到的是，距离约定好的时间尚早，阿托利斯就已经来到餐厅了。
　　阿托利斯只是一个人到来，爱丽斯菲尔的身体抱恙，不便出门，但是只有他一个人单独行动也太奇怪了。
　　“卫宫切嗣呢？”
　　“我们已经联系上卫宫了，但是他无法信任你们，所以只是让我一个人前来。”
　　虽然只有阿托利斯一个人在这里，但是罗曼相信卫宫切嗣一定在某个角落看到他的一举一动。
　　PS：周末不用工作，不用上班，不能摸鱼，不想码字


第一百二十一章 花之魔术师
　　所为“狡兔三窟”，就算是魔术师也不会只有一个工房，只不过是轻重之分。
　　远坂家在冬木市经营多年，远坂时臣更是十年如一日地维护灵脉，早已经预测过远坂宅陷落的那一天。
　　这个备用的工房稍有打理，本来和远坂宅的工房有着天壤之别，但是现在却犹如皇宫一般金碧辉煌。
　　金色是财库和地位的象征，吉尔伽美什对金色 情有独钟，所以他干脆以自己的喜好在工房里布置。
　　“已经从绮礼那里确定了，那个女神已经离开了。”
　　“虽然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女神，但是神灵是无法以Servant的身份被召唤出来，恢复神性后就会离开。罗马尼……比我想象中还要能干，但是这个男人实在让人恼火。”
　　在说到“女神”的时候，吉尔伽美什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愤怒的迹象，反而用处了一股战意。在兰斯洛特手上尝试到败北之后，他无比希望能够找到赢回来的机会，可惜兰斯洛特已经离开了。
　　“不过女神也只是意外收获而已，真正的主戏不在这里。”
　　兰斯洛特的出现太过古怪，让吉尔伽美什猝不及防。本来以为对方应该是和他一样的半神，又或者是像某个恋爱脑女神一样借用灵基降临，没想到竟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武神。
　　“时臣，你已经完成了一个臣子应该完成的责任了，身为王的我不会吝啬我的恩赐。说吧，在这里大声说出来，你需要的是什么奖赏。”
　　“……我别无所求。王，能够在短暂的人生中寻找到侍奉你的机会，是我的毕生荣幸。”
　　“哼，阿谀奉承的话就不要说了。不过你说得对，你应该为这短暂的几天感到自豪，因为你侍奉的王是英雄王，而不是那些自称王的杂种们。”
　　吉尔伽美什身后的宝库打开了，从里面出现了一个精美的瓶子。他抓住这个瓶子，而后将它扔给远坂时臣。
　　远坂时臣无比珍重地将它捧着，而吉尔伽美什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激动万分。
　　“这是宫廷魔术师炼制的灵药，将它给你的女儿服下吧，它可以治疗你的女儿的伤势，魔术回路也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感谢您的慷慨，王，我和小樱会永远铭记你的大恩大德。”
　　远坂时臣这一生本来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地方。他有一个贤淑的妻子，有听话的女儿，家业蒸蒸日上，自己也是一个学有小成的魔术师。但是这一切在昨晚彻底打破了，樱的惨状让他知道，自己自以为是的决定是亲手将小樱推向深渊。
　　即使小樱已经被救回来了，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即使在未来的某天恢复，一年来的凌辱也绝对会成为她一生的阴影，同时也会成为远坂时臣永远的心魔。
　　吉尔伽美什的灵药可以让小樱受创的身体恢复到原样，而远坂时臣将会通过魔术治疗小樱心灵上的创伤，终会有一天，那一年来的噩梦一定会从记忆中消失。
　　感慨着，远坂时臣无法用自己贫瘠的语言去感谢吉尔伽美什的恩赐，良久后，他唯有献上自己的祝福。
　　“祝君武运昌隆。”
　　……
　　“爱丽。”
　　在阿托利斯会面罗曼的时候，卫宫切嗣出现在爱因兹贝伦的城堡中。
　　这是他来到冬木市后，第一次进入这个属于他的大本营，为了避开他人耳目，卫宫切嗣不得不和爱丽斯菲尔“划清界限”。
　　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最后的敌人只有罗曼和远坂时臣，现在Saber和罗曼结盟，而罗曼也早已经了解他就是Saber的Master这件事，这个伪装就可以消失了。
　　他回到城堡的时候，爱丽斯菲尔正躺在床上。Servant死亡之后魂魄进入圣杯，给爱丽斯菲尔带来巨大的负担，现在已经失去了意识。
　　这是多日来的第一次汇合，但是这一次的再会，爱丽斯菲尔却连看一眼卫宫切嗣的能力也没有。
　　她的呼吸很微弱，感觉随时会停止一样。实际上只要再有一个Servant死去，爱丽斯菲尔的身体就会彻底消失，完成的小圣杯会将人造人的身体分解，爱丽斯菲尔就彻底死亡。
　　明知道爱丽斯菲尔会死，卫宫切嗣依然要将圣杯战争继续下去，因为他没有其他选择。拯救世界的愿望、重逢远在德国的伊莉雅，这些完全建立在得到圣杯的前提下。就算没有卫宫切嗣，爱因兹贝伦也会安排其他人参加圣杯战争。
　　“没事的爱丽，只要我得到圣杯，我们就可以回爱因兹贝伦接回伊莉雅，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除了他的愿望和女儿，卫宫切嗣的肩上又多了一个重担。
　　只有圣杯，才能给切嗣带来希望。
　　……
　　就算阿托利斯提前过来了也阻止不了罗曼进食，亚从者不是从者，无法单纯依靠魔力行动，也无法进行光合作用。
　　不过也没有花太多时间，McDonald's的食物本身就高热量，而且吃太多不利于运动。
　　“你的身体似乎出现问题了吗？”
　　“嗯，与Archer决斗的时候留下的，后来和Rider大战一场后伤上加伤，如果今晚和Archer决战的话，我可能会拖后腿。”
　　阿托利斯的伪装十分完美，其他人从外表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但是罗曼却可以一眼看清楚在他身上的创伤。
　　似乎没有秘密可以瞒得过这一双眼睛。
　　“既然是这样，那就交给我吧，我在治疗方面很有心得。”
　　罗曼伸出手掌，似乎是在邀请阿托利斯。
　　不需要任何言语，两人之间产生奇异的默契，阿托利斯便将自己的手放在罗曼的手心。
　　随后，魔力从罗曼身上通过两人的手传到阿托利斯身上，不断地治疗阿托利斯的伤。
　　“没想到你已经熟练运用了，这样的话，你也应该知道和你结合的Servant是谁了吧？”
　　“咦？你竟然还知道这件事？”
　　被阿托利斯看穿了罗曼的状态，蒙娜丽莎一时间开始怀疑自己制作的礼装是不是出现破绽了，要知道遇到了那么多的Servant，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发现罗曼现在是亚从者。
　　“不用惊讶，蒙娜丽莎，阿托利斯会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和我结合的Caster正好是阿托利斯认识的魔术师。”
　　“亚瑟王认识的魔术师？岂不是……”
　　“没错，就是那个花之魔术师。”
　　花之魔术师，梅林，是梦魔和人类的后代，在亚瑟王的传说中以导师和预言家的身份活跃，是少有的英雄导师角色。据说亚瑟王的诞生就有他的影子，是他促成了尤瑟王和王妃结合。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梅林最后离开了，离开的原因众说纷纭。
　　有人说他被薇薇安囚禁在森林里，也有人说他隐居在不知名的小岛中，但是奇怪的是从来没有梅林已经死了的说法。
　　除此之外，罗曼还知道梅林有一对EX级别的千里眼。
　　然而这对千里眼不同于那些能够看到过去和未来的千里眼，梅林的千里眼看到的是“现在”。也就是说，梅林的千里眼可以无视空间的距离看到“此时此刻”发生的一切，但是在时间的距离上却一无所知。
　　这种千里眼的用处其实并不大，因为魔术师们只要使用远程通讯或者监视的魔术就能轻易做到这一点，甚至在现代社会中，普通人只要打个电话或者视频通话就可以做到同样的事情。因此，梅林的千里眼也被大家称为“最没用的千里眼”。
　　不过现在看来，梅林的千里眼并不像传闻说的那么简单，它不仅能看到外表，似乎还可以让人看到内在。然而罗曼感到疑惑的是，千里眼这种能力本身是依附在肉体上的能力，也就是说千里眼其实就是肉眼的一种能力，为什么只是和梅林灵基结合的罗曼却可以使用呢？
　　“吉尔伽美什昨晚收到Berserker的重创，现在应该还在疗伤才对，不过他似乎藏有各种宝具，难说他身上戴着疗伤灵药，所以别做侥幸心理。阿托利斯，这场战斗比我们想象中要更加艰难，所以请不要尽情发挥你的力量。”
　　“我当然知道，两天前已经见识过Archer的力量了，别忘了我身上的伤就是他造成的。”
　　而罪魁祸首就是罗曼……不，这个锅还是应该甩给艾尔梅罗二世。可惜的是计划不仅没有成功凑效，连肯尼斯也被卫宫切嗣杀死了，Lancer在昨晚更是步他的后尘。要是肯尼斯知道他们现在和杀死他的卫宫切嗣合作，九泉之下也不知道会不会死不瞑目。
　　……
　　……
　　晚饭之后，三人结伴前往郊外的洞窟，到达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沿着洞窟曲折的小路走进去，很快就来到了空洞的平台，还没等两人靠近，他们就已经感受到了其中浓郁的魔力。
　　圣杯就在眼前，金色的圣杯的盛装着化为液体的魔力，看上去随时会从里面流淌出来。
　　奇怪的是，这个圣杯不像艾尔梅罗二世所说的那样，是一个被玷污的圣杯，没有一丝邪恶的感觉。相反，它给人一种圣洁的感觉，就像传说中盛过圣子鲜血的神圣之杯。
　　看到圣杯与情报所说的完全不同，蒙娜丽莎不由开始质问艾尔梅罗二世：“艾尔梅罗二世，这和你说的似乎不太一样，不是说这是此世之恶吗？”
　　“我看到了，这和我知道的不一样，难道说这个世界没有出现过此世之恶吗？”
　　“早已经不一样了。”罗曼摇了摇头，“不要说其他的，阿托利斯不是阿尔托莉雅，就这一点看来就应该清楚，这里和你所在的世界是平行世界，或者干脆是异世界。也就是说，这个圣杯很有可能是真的万能许愿机。”
　　“什么万能许愿机，其实就是一个高浓度的魔力结晶。”
　　在见识到吉尔伽美什手中的圣杯后，罗曼和蒙娜丽莎对这个低一级的圣杯再也没有情绪波动。不要说吉尔伽美什手上，迦勒底现在就有好几个这样的圣杯，也没见大家许愿让人理恢复？因为“万能”不是绝对的。
　　只是，罗曼和蒙娜丽莎虽然可以拒绝圣杯的诱惑，阿托利斯却做不到。
　　“这就是、圣杯……”
　　阿托利斯的声音在颤抖，似乎受到了魅惑一样，他的眼睛再也离不开圣杯，双脚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去。
　　他的愿望就寄托在“万能”的圣杯上，现在圣杯就在他的眼前，阿托利斯无论如何也要得到。
　　——尤其是圣杯并不像罗曼口中的邪恶之物。
　　“阿托利斯。”
　　罗曼的一只手搭在阿托利斯的肩上，让他从圣杯的诱惑中醒来。
　　阿托利斯的眼中恢复了清明，双脚也停下来了，他转过头看着身边的罗曼。
　　罗曼没有说话，而是摇了摇头，无声地劝说他放弃这个圣杯。
　　阿托利斯回过头看着平台上的圣杯。虽然还无法真正完成的大圣杯（装有七个Servant的灵魂）相比，但是使用它实现一个Servant的灵魂似乎已经足够了。
　　就算是恢复冷静了，只是看着这个圣杯一眼，阿托利斯的呼吸也会变得急促。
　　终于，阿托利斯挣脱了罗曼的手，朝着圣杯冲出去。
　　“阿托利斯，快点回来！”
　　阿托利斯对罗曼的声音充耳不闻，复国的执念早已不可动摇，不要说罗曼在这里，就算梅林亲自来劝说也无法动摇他。这不是圣杯的诱惑，而是阿托利斯的选择。
　　谁也阻止不了他，阿托利斯伸出手抓住了圣杯。
　　然而在那个瞬间，金色的圣杯竟然从阿托利斯触碰的位置开始染上黑色，就连圣杯中的魔力也变成了一滩黑泥，本来没还有溢满的魔力一瞬间从黑之圣杯中倾泻而下，淋在阿托利斯身上。
　　“阿托利斯！”
　　罗曼的惊呼声进入阿托利斯的耳中，但是阿托利斯的意识很快就消失了。
　　PS：接下来是各种有趣的剧情（梗）


第一百二十二章 黑之圣杯
　　“罗曼，不要过去！”
　　蒙娜丽莎拉着罗曼，防止他跑过去做傻事。据艾尔梅罗二世所说，这些黑泥就是被此世之恶污染的魔力，能够腐蚀人的意志使其堕落，无论是魔术师还是Servant都无法避免。
　　蒙娜丽莎的担忧是多余的，罗曼比她像现在要更加理智，没有靠过去的想法。
　　随着阿托利斯的消失，染黑的圣杯恢复了原来圣洁的金色，但是两人都知道这是一层伪装。当有人靠近的时候，圣杯会再一次露出它堕落的样子。
　　真是狡猾的圣杯。
　　“怎么办？我们还能救阿托利斯吗？”
　　“这个可能性不大，或许Saber已经……”
　　或许他已经死了，灵魂化为魔力被大圣杯储存了。
　　蒙娜丽莎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她的意思很明显。
　　“我刚才就应该拦住他！”
　　“你拦不住他，就你这样的身板。不要说你一个人，就算加上我也做不到。”
　　在这个距离上，阿托利斯想要制服两人简直轻而易举。别看这边是一个Servant和一个亚从者，但是双方近距离交战的时候，罗曼和蒙娜丽莎是真正的弱势方。如果是面对受伤的阿托利斯还好说，但是对方是伤势痊愈的阿托利斯，他们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现在怎么办？”
　　失去了阿托利斯，罗曼感到束手无策，想要战胜吉尔伽美什就更加困难了。
　　而这个时候，洞窟外传来了一股可怕的压迫感。
　　……
　　……
　　阿托利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战场上。
　　他记得自己在不久前还在圣杯战争，最后一刻是他的手触碰到了圣杯，耳边依稀听到罗曼的声音。
　　环顾四周，发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这里是熟悉的战场。
　　阿托利斯永远不会忘记这里，这是他在不列颠最后的一场战役——卡姆兰战役。
　　但是——
　　“我的伤……”
　　阿托利斯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本应该被莫德雷德造成的致命伤消失了，他现在正是最健康的状态，就像作为Servant时被召唤一样。
　　难道说这就是——
　　“你的愿望实现了。”
　　“是谁！？”
　　声音是从阿托利斯的身后传来，他戒备着转过身去，发现熟悉的女性站在身后。
　　“爱丽？”
　　这个女人就是爱丽斯菲尔，她就在阿托利斯身后的不远处，但是奇怪的是她没有站在地面上，她的双足离地，身体漂浮在半空中。除此之外，爱丽斯菲尔身上的衣着也很奇怪，那是一套白色的长裙，又像是祭祀的长袍，让她的身上充满着不真实的圣洁。
　　“不，你不是爱丽，你是冬之圣女。”
　　冬之圣女——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罗曼在此之前曾经说过这个名字，是为了完成第三法而牺牲的活祭品。
　　爱丽斯菲尔和伊莉雅菲尔，爱因兹贝伦里的所有女性人造人，都是以冬之圣女为原型制造的。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脸上没有表情，精致的脸上残留着最后的怜悯。
　　“你已经得到圣杯了，你的愿望也实现了，这是你想要的一切。”
　　“我想要的一切。”
　　阿托利斯参加圣杯战争的愿望，是想要拯救分裂的不列颠。而不列颠分裂的直接原因，就是他在卡姆兰战役中没有得到胜利，而现在他还活着。
　　——只要王还活着，这个国家就能继续延续下去。
　　仿佛听到了这个声音，阿托利斯打起精神来，再认真看向冬之圣女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消失了。
　　不管这么多了，他现在最关心的是不列颠的情况。
　　阿托利斯找到了一匹马，而后马不停蹄地往卡美洛赶去。当他回到卡美洛的时候，发现一切和他所预料的完全不同，这里根本就没有战争的痕迹，城中的人民就和平时一样生活，到处充满了欢声笑语。
　　“欢迎您回来，王。”
　　一个骑士从前面出现迎接他。
　　“卡美洛有什么事发生吗？”
　　“并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两个小时之前，兰斯洛特卿和高文卿比武，最后以不分胜负告终。莫德雷德卿在酒馆喝醉了，被路过的特里斯坦搬回府中。”
　　“什么？”
　　这个他的记忆完全不同，或者说这干脆就颠覆了历史。
　　在最后的那段记忆中，他记得兰斯洛特误杀了加雷斯，导致他和高文反目成仇两败俱伤。而后高文在平复叛乱的战争中被杀，临死之前原谅了兰斯洛特，还请求阿托利斯将兰斯洛特请回来。
　　莫德雷德更是叛乱的主要首脑，又怎么可能留在卡美洛，要知道莫德雷德被阿托利斯亲手杀死。
　　阿托利斯摇了摇头：“这不对……对了，你还记得卡姆兰战役吗？”
　　“卡姆兰战役？”骑士思索了一阵，最终摇了摇头，“十分抱歉，王，我没有关于‘卡姆兰战役’的记忆。”
　　怎么回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卡姆兰战役？要知道这是一场波及整个不列颠的叛乱，任何一个骑士都不会不知道。
　　“这就是你想要的。”
　　谁？
　　看过去的时候，身穿白袍的女性又出现了。
　　爱丽，不，是羽斯缇萨再次出现了。
　　“这是我想要的？”
　　阿托利斯发出了疑问，奇怪的是，身前的骑士似乎根本就听不到他的话，也没有注意到羽斯缇萨这个可以人物。
　　“如果莫德雷德没有发起叛乱，不列颠就不会陷入内战，你也不会死，王国也不会分裂。阿托利斯，这就是你想要的，一个和平的不列颠。”
　　……和平的不列颠？
　　阿托利斯还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羽斯缇萨再一次消失了。他在城门犹豫片刻后，就朝着皇宫回去，一路上遇到熟悉的脸，他们都安然无恙地和他打招呼，阿托利斯也一一回应，然而看到他们的时候，阿托利斯的脸上都会联想到他们在战场上死去的瞬间。
　　进入皇宫之后，一个美女的女人在迎接他，看到他出现的瞬间，这个女人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你回来了，王，战事还算顺利吗？”
　　这个女人是格尼薇尔，也就是阿托利斯的合法妻子，同时也是造成不列颠分别的主要人物之一。
　　“战事？”
　　“只是小贵族对新的政策的不满，这对王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
　　贵族的叛乱？卡姆兰战役已经被取代了？
　　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贵族？
　　——这就是你想要的。
　　脑海中一直回荡着羽斯缇萨的话，尽管一切就在他的眼前，但是阿托利斯依然感到不真实，然而心中更多的是欣喜若狂。
　　“对了，兰斯洛特呢？他不在你的身边保护你吗？”
　　兰斯洛特是一个高洁、强大的骑士，深得阿托利斯的信任，所以阿托利斯让他保护格尼薇尔。但是谁也没想到格尼薇尔和兰斯洛特最后相恋，两人最终背叛了阿托利斯离开了卡美洛，这也是圆桌骑士的分裂伊始。
　　虽然明知道格尼薇尔和兰斯洛特之间是精神上的柏拉图式的恋爱，但是阿托利斯依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但是这一次，两人似乎一点相恋的苗头也没有。
　　正想到这里，身穿着全身铠甲的骑士从门外走进来，正是应该贴身保护格尼薇尔的兰斯洛特。说起来阿托利斯现在才发现，他竟然从来没有见过兰斯洛特脸，因为他总是穿着全身的铠甲，就连脸也没有暴露在外面，这一点和莫德雷德一样。但是奇怪的是，兰斯洛特更让人喜欢，无论是武艺还是声音……
　　“王。”
　　“兰斯洛特，你来得正好。”
　　“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王？”
　　他的声音清澈悦耳，让人想到了森林深处的湖泊，又像是那优雅的琴声。据说他是被湖之仙女抚养大的骑士，难道说这其中有什么关系吗？
　　他的铠甲不大，身影看上去有些瘦弱，也曾经因为这个原因受到质疑，但是质疑的骑士都被他的武艺折服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脱下铠甲的样子，就让我们看一下你的脸吧。”
　　说话的时候，阿托利斯也一直注视身边格尼薇尔的脸，发现她的脸上也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这……”
　　不知道什么缘故，兰斯洛特竟然犹豫了。
　　“兰斯洛特卿是王后的侍卫，但是我们却不知道兰斯洛特卿的样子，以后要是有人伪装兰斯洛特卿的铠甲，我们也无法辨别出来。为了王后的安全，我希望兰斯洛特卿能够与我们赤诚相见。”
　　“我明白了。”
　　兰斯洛特没有坚持下去，他决定露出自己的庐山真面目。
　　阿托利斯和格尼薇尔目不转睛地盯着兰斯洛特的动作，只看到兰斯洛特伸出手抓住自己的铠甲，准备将它取下来。然而当头盔即将脱落的瞬间，阿托利斯就感觉空间开始扭曲了。
　　格尼薇尔不在了，兰斯洛特也不在了，他不再处于皇宫之中，而是回到了尸横遍野的卡姆兰。
　　“果然，这只是幻觉，对吧，羽斯缇萨。”
　　羽斯缇萨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眼前，她依然是一副玩偶一样的表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
　　“为什么要醒来呢，阿托利斯？即使只是幻觉，这也是你的理想。”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不是虚假的幻境。”阿托利斯毫不犹豫地摇头了，“我的理想，是让不列颠成为阿瓦隆一样理想的国度。”
　　阿瓦隆是妖精的国度，那里宁静、和平，感受不到战争的纷扰。在这个时代，无论是哪个国家的人民都会受到外界的威胁，可能是战争，可能是自然的天灾，可能是野兽，甚至有可能是身边的邪恶之徒。
　　从小到四处历练，见识了世界的险恶和体会到人民的艰苦，成为王之后的阿托利斯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希望将不列颠治理成一个阿瓦隆一样让人幸福的国度。
　　“如你所愿。”
　　话音落下，阿托利斯从卡姆兰消失了，他又回到了卡美洛。
　　然而这一次，一片欣欣向荣的卡美洛成为一片火海，所到之处皆为废墟。
　　耳边尽是火焰灼烧时的火花声，这里的人似乎都已经消失了。阿托利斯刚抬起脚，却发现脚边竟然是一具尸体……尸体布满了整个卡美洛，这里的人都死了。
　　阿托利斯发现，这些人身上都有一道剑痕，都是被人一剑杀死的。然而这些人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容，仿佛是某个人趁着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卑鄙地杀了他们。
　　“这到底是……”
　　阿托利斯说不出话了，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双手握着圣剑，而圣剑上正流淌着猩红的鲜血。
　　这是……我做的？
　　不，这是幻觉，是羽斯缇萨制造的幻象。
　　“这才是建立阿瓦隆的方法。”
　　羽斯缇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就站在阿托利斯面前。她和阿托利斯，是卡美洛中仅存的两个“活人”。
　　“你说什么？”
　　“人类的斗争是不会停止的。妒忌、猜疑、愤怒、背叛……只要人类还活着，人类就不会停止互相残杀。所以你想建立一个像阿瓦隆一样的国度，就只有这种办法，将所有制造纷争的人，全部杀死。”
　　“……”
　　人类的自我斗争是不会停止的，自古以来人类的发展史中都不会缺少共同斗争和自我斗争，正因为拥有这些斗争，人类才会一直发展。为了战胜敌人，磨练出强大的武技；为了战胜野兽，锻造出锋利的武器；为了比其他国家更加强盛，创造出优越的制度。这些都是人类自我斗争的结果，也是进步的象征。
　　治理出阿瓦隆一样的国家，是为了让人民过上幸福的生活。但是如果为了建立这样的国家，却需要所有人都死去，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蓦然间，阿托利斯想起了罗曼曾经说过的话，他终于清醒过来了。
　　“这不是我想要的方法，你也不是我想要的圣杯。”
　　羽斯缇萨说道：“阿托利斯，你要放弃圣杯吗？”
　　阿托利斯握着圣剑，眼神坚定地看着她：“罗曼说得没错，羽斯缇萨，你已经被此世之恶污染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相杀
　　“好强的魔力，简直就是将整个灵脉的魔力引爆一样，到底是谁干的？”
　　走出洞窟之后，罗曼和蒙娜丽莎注视着山的方向。
　　就在刚才，那座山的山体突然间爆发出魔力，就像火山爆发一样，魔力从地下的灵脉中往上宣泄。
　　“圆藏山也是冬木市的灵子点之一。”艾尔梅罗二世的声音姗姗来迟，“圆藏山地下构建这大规模的魔法阵，这个魔法阵可以汲取冬木市灵脉的魔力，能够将储存起来的魔力引爆，大概是远坂时臣或者是Archer的手笔。”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蒙娜丽莎想不通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储存的魔力应该去思考如何去使用，将它一次过引爆，根本就是多年的努力全部抛弃，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我不知道，Archer那家伙根本就无法用常理去理解。”
　　罗曼说道：“我想他只是让所有人知道，他在那里吧。”
　　“怎么会有这种无稽之谈？”
　　不，这才是那个王的风格。金闪闪的家伙总是引人注目的，他习惯了向世人宣示自己的存在感，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离开远坂宅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罗曼等人就算想要找他也无从下手，唯有这样做才能告诉大家他的位置。
　　——“看清楚了你们，我就在这里。”
　　这就是吉尔伽美什的意思。不要说特异点修复之后会怎么样，只不过是区区灵脉，吉尔伽美什会在意这点东西吗？
　　“现在怎么办？以这边的战斗力，根本就无法和吉尔伽美什对抗。”曾经经历过冬木市第四次圣杯战争的艾尔梅罗二世已经束手无策了，“这里好像没有逆向灵子转移的操作，迦勒底的灵子转移装置这么不靠谱的吗？”
　　“不，本来是很靠谱的，但是被雷夫破坏掉了，到现在还没有修复。”
　　迦勒底的人员和资源都极度缺乏，维持基本的运转已经是极限了，想要修复其他的功能，对他们来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难道要等到这个特异点完成之后，让立香过来支援我们吗？”
　　“不，绝对不要。”罗曼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蒙娜丽莎的建议，“要是让那些孩子来帮忙，这就未免太丢人了，真的要这么做，以后在她们面前绝对是抬不起头的。”
　　“都这个时候，竟然还顾着自己的面子问题，难道你连命都不要了吗？”
　　蒙娜丽莎十分怒火了，听到罗曼现在竟然还在说这种话，干脆就将他的衣领抓住将他整个人纠起来。
　　“别忘了现在都是什么时候，要是死了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迦勒底不要了？立香也没有了？玛修怎么办？奥尔加玛丽、还有迦勒底的其他人，大家都这么信任呢，你竟然还在为自己脸面说这种幼稚的话？”
　　“……”
　　罗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因为蒙娜丽莎的每一句话击中罗曼的心，每一样都无法让罗曼割舍。
　　实际上他并非没有顾虑过这个问题，如果只有他和蒙娜丽莎去面对吉尔伽美什，这其中的胜算确实很小。但是他总感觉吉尔伽美什别有用心，而梅林的力量也不应该仅此而已。
　　但是将希望寄托在敌人身上，寄托在漂浮不对的那个梦魔身上真的好吗？
　　一想到这里，罗曼的热情就消退了，心里忍不住开始退缩。
　　——我还是习惯在关键的时候退缩啊。
　　罗曼的心里发苦，但是最终还是听从蒙娜丽莎的话，决定在两天之后等待立香的支援。
　　……
　　在罗曼和蒙娜丽莎离开洞窟之后，卫宫切嗣来到这里了。
　　监视的工作交给久宇舞弥，记录下这个位置，亲眼看到罗曼和蒙娜丽莎离开之后，却发现阿托利斯的身影没有出现，已经在附近就等的卫宫切嗣感到大事不妙。
　　能够取得圣杯的只有Servant，因为那是高浓度的魔力结晶，魔术师是无法触碰的。如果Servant死了，那圣杯基本就无望了，但是奇怪的是卫宫切嗣却可以通过感觉到阿托利斯还活着。
　　似乎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卫宫切嗣决定进入查探。但是卫宫切嗣没想到的是，进入洞窟的不只是他一个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神父先生一直在跟踪他，知道洞窟口时才被久宇舞弥发现。
　　魔术师在面对普通人的时候是傲慢的，而他们也确实拥有傲慢的资本，因为他们掌握了普通人没有掌握的神秘。但是卫宫切嗣从来不认为魔术师是不可战胜的，相反，他早已经看穿了魔术师这个群体的傲慢，从中找到魔术师的弱点，才会成为魔术师杀手。
　　魔术师轻视普通人，也轻视被普通人使用的工具，也就是科技，对他们嗤之以鼻。正因为如此，魔术师并不了解现代武器，在面对不靠魔术的攻击时更容易露出破绽。
　　人类不靠魔术的力量究竟可以办到多少事情？多数的魔术师都不了解这一点。
　　但是，当一个魔术师了解人类科技的力量时，就会被卫宫切嗣视为“劲敌”。
　　其中，Assassin的Master言峰绮礼就是这样的劲敌。
　　在得到耳边通讯器中的久宇舞弥的提示，感觉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卫宫切嗣知道这一次自己有危险了。
　　他没有多想，而是举起藏在身上的枪指着洞窟小道的弯道上，瞄准的时候一边往后退，伪装成继续前进的样子。
　　当看到言峰绮礼的头出现的时候，卫宫切嗣毫不犹豫地开枪了，但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言峰绮礼竟然在最后躲开了子 弹，身体缩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但是在卫宫切嗣精神松懈的瞬间，言峰绮礼竟然靠近了，他的身体像猴子一样灵活，是卫宫切嗣一直以来从未见识过的体术达人。
　　“砰！”、“砰！”、“砰！”……
　　卫宫切嗣连开数枪，但是都一一落空了。
　　太快了，明明是这种狭小的空间，但是言峰绮礼竟然都能躲开子 弹。
　　不行，在这个位置根本就施展不开，而且刚才的子 弹还出现跳弹的情况。
　　“固有时制御·二倍速。”
　　卫宫切嗣放弃了言峰绮礼，往洞窟的更深处前进，他需要找到一个更是适合的战场。但是言峰绮礼的反应一点也不慢，很快就从后面追上来了。
　　“固有时制御·三倍速。”
　　使用了更强的魔术后，卫宫切嗣才和言峰绮礼拉开距离。虽然心脏已经越来越难受了，但是只要还没有爆炸，阿瓦隆的力量就能不断治愈他。
　　就这样，一次你追我赶之中，两人走到了洞窟的尽头，大圣杯出现的平台上。
　　“圣杯……”
　　卫宫切嗣没想到竟然真的可以看到圣杯。虽然从罗曼那里得知圣杯会提前出现，但是他一直报以怀疑的态度。
　　但是，既然圣杯在这里，那阿托利斯呢？他去哪里了？
　　“这就是圣杯吗？”
　　身后传来言峰绮礼的声音，他的注意力和卫宫切嗣一样放在圣杯上。但是几乎统一时间，他们就反应过来了，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得到圣杯的阻碍是谁。
　　圣杯只有一个，而知道圣杯出现的Master有两位。
　　言峰绮礼的脚一蹬，身影在眨眼间出现在卫宫切嗣身前，瞬间的速度已经能够与阿托利斯媲美。
　　“固有时制御·三倍速。”
　　卫宫切嗣念出了咒语，在咒语结束的同时，肺部被言峰绮礼的拳头打中，身体差点就被打飞了。
　　但是他还没有脱离危险，在言峰绮礼的手中出现了三把黑键朝着他射过来。
　　拖着受伤的身体，卫宫切嗣躲开了黑键，两人脱开了足够长的距离，十数的距离足以让他避免言峰绮礼的瞬间击杀。
　　强忍着身体的痛楚，卫宫切嗣开始对Contender进行填装，然而当他打算瞄准的时候，却发现言峰绮礼离开了原位。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卫宫切嗣转移视线找到了言峰绮礼的位置，举起枪朝着他扫射，但是言峰绮礼掌握着独特的步伐都一一躲开了，卫宫切嗣只能依靠着记忆朝着那个位置射击。
　　但是他的攻击全部落空。言峰绮礼甚至放弃了黑键，将自己的胜算放在体术上。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卫宫切嗣的肺部受到重创，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更不要说移动。
　　言峰绮礼只需要专心注意卫宫切嗣射击的动作，躲开将要射过来的子 弹。
　　脚的动作就像是在滑行，卫宫切嗣看上去就像放弃了一样，刚才开始就停止射击的动作。
　　——明白了，枪里的子 弹已经射空了。
　　言峰绮礼一瞬间就明白卫宫切嗣为什么会停止射击，同时也知道胜利就在眼前。
　　这一次的攻击是心脏，只有打中了，卫宫切嗣的心脏就会被破裂，几乎没有存活的可能。
　　拳头如期而至，一切顺利得让人感到意外，恍惚间，言峰绮礼想到了不久前搜集到的关于卫宫切嗣的资料，这个意志坚定的男人不可能是轻易放弃人。
　　正在此时，言峰绮礼看到了卫宫切嗣的嘴唇在翕动，近在咫尺的他也听到了卫宫切嗣的声音。
　　“固有时制御·四倍速。”
　　在言峰绮礼的眼中，卫宫切嗣的速度快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但是卫宫切嗣没有反击，而是伸出左手抓住他打出去的右拳的手腕，而右手则抬起枪指着他的心脏。
　　——还有子 弹？
　　言峰绮礼明白了，卫宫切嗣是伪装成子 弹射光，但实际上还留着一颗致命的子 弹，就为了让他对这支枪松懈的一刻。
　　打出去的拳头是没有回头路的，言峰绮礼确实将卫宫切嗣的心脏打破了，但是本应该打飞出去的身体却因为他的手腕被抓住没有腾空飞起。
　　“砰！”
　　枪声响起，子 弹贯穿了言峰绮礼的心脏。

　　两人同时倒下。
　　“真是愚蠢，既然要死了，圣杯还有意义吗？难道说就算死了也要拉上一个垫背吗？”
　　言峰绮礼等不到卫宫切嗣的回答，没过多久，他就彻底死去了。
　　“愚蠢的人是你。”
　　卫宫切嗣的声音响起，他站起来，看上去似乎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是从嘴唇流出的鲜血看来并非如此。
　　阿瓦隆依然在发挥作用，破裂的心脏已经在短暂的片刻痊愈了，只是流出来的血需要一段时间处理。
　　真是危险的一场战斗，当“杀手”走到台前的时候，杀手的优势就消失了。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得到圣杯之后——
　　“以令咒之名，Saber，现在来到……”
　　然而还没等卫宫切嗣使用令咒，一个人影从圣杯里掉下来了，竟然就是进入洞窟后消失的阿托利斯。
　　“Saber？”
　　“是谁？卫宫？”
　　阿托利斯的状态似乎不太对，他的眼神看起来飘忽不定，看了卫宫切嗣数秒之后才把他认出来。
　　“你来得正好，Saber，给我把圣杯拿过来吧。”
　　卫宫切嗣的话让阿托利斯一瞬间清醒过来了。
　　“不行，卫宫，圣杯已经被此世之恶污染了，再也不是可以实现愿望的许愿机了。”
　　回想起刚才在圣杯中遇到的一切，阿托利斯必须告诉卫宫切嗣真相。
　　卫宫切嗣抬起头，他只能够感受到圣杯中无穷无尽的魔力，完全没有阿托利斯所说的此世之恶。
　　如果向这个圣杯许愿，毫无疑问可以实现他的愿望。
　　“去吧圣杯拿过来，Saber。”
　　卫宫切嗣重复了自己的命令，但是阿托利斯不为所动。
　　“卫宫，你听我说……”
　　“以令咒之名，Saber，给我去把圣杯拿过来。”
　　“什么？”
　　阿托利斯没想到卫宫切嗣这么果断，竟然丝毫不打算听他的解释。
　　在令咒的命令下，阿托利斯的身体开始失控。
　　“卫宫切嗣，你究竟在想什么？！”
　　卫宫切嗣无情的说道：“和你一样，我想得到圣杯。Saber，你已经被迷惑的。既然你不愿意去做，那就听从我的命令吧。”
　　“卫宫切嗣！”
　　阿托利斯大声叫着卫宫切嗣的名字，但是没有任何意义，一生为了理想奋斗的男人不会因为只言片语改变。
　　下一刻，阿托利斯咬着牙，作出了谁也想不到的举动。
　　——噗！
　　卫宫切嗣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阿托利斯的圣剑刺穿他的心脏。
　　“为、为什么，Saber？”
　　他实在想不到，亚瑟王竟然可以做出“弑主”的行为，对自己的Master以圣剑相向。
　　“卫宫，无论你还是圣杯都是疯狂的。”

　　PS：没想到吧你们（笑），这个剧情我可是设计了很久


第一百二十四章 职介改变
　　“对不起，卫宫切嗣。”
　　阿托利斯悲哀地看着倒下的卫宫切嗣。
　　他不是很了解这个Master。卫宫切嗣是一个话很少的人，就算是在爱丽和伊莉雅面前也不算多。虽然阿托利斯对卫宫切嗣的行事方式不敢苟同，但是不代表他以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尤其是了解到卫宫切嗣夺取圣杯的目的之后，就同意他的作战计划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想动手。
　　但是在这个黑之圣杯面前，阿托利斯别无选择。
　　令咒虽然对Servant有绝对的命令能力，但是Saber这个职介有A级的对魔力，如果阿托利斯执意要抵抗令咒的命令，那卫宫切嗣至少也要花掉两枚令咒才能使他执行强制命令。
　　知道无法改变卫宫切嗣的想法，阿托利斯最终选择杀死卫宫切嗣。随着卫宫切嗣死去，令咒的力量也消失了，阿托利斯不需要抵抗令咒分出精力。
　　阿托利斯环顾四周，发现这里除了卫宫切嗣就只有言峰绮礼，但是没有蒙娜丽莎和罗曼的影子。
　　“看来我在圣杯里呆的时间太长了……这个魔力，难道是Archer吗？”阿托利斯感受到外面传来强大的力量，“不好，罗曼，你可不要冲动了。”
　　阿托利斯赶紧往外跑去，生怕罗曼和蒙娜丽莎会想不开去找吉尔伽美什。
　　不过他显然是多想了，虽然罗曼确实有些想不开，但是蒙娜丽莎及时制止了他。好不容易才劝说他停止冒险的举动，可想而知当阿托利斯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蒙娜丽莎对他有多恼火。
　　——我得罪她了吗？
　　阿托利斯心里自问，不过很快就抛之脑后了，因为罗曼对他的出现感到很高兴。
　　“太好了阿托利斯，我还以为你遇到不测了呢，一直等你都没看到你出现。”
　　“抱歉，我在圣杯里逗留的时间有些长了。”说到这里，阿托利斯的脸上露出了愧疚之色，“很抱歉，那个时候辜负你的期望了。明明是你信任我才会将我带到那里，结果我还是选择了圣杯。”
　　“没关系，只要你能回来就好。”罗曼摇头说道，“说实话，当时的我也被欺骗了，我实在没想到圣杯还有这样的伪装，差一点就一位艾尔梅罗二世的情报有误。”
　　“不只是你，卫宫切嗣也被圣杯迷惑了。”
　　阿托利斯的脸上浮现了一阵悲哀之色，随后给罗曼说出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卫宫切嗣执意要阿托利斯取得圣杯，最终反而被阿托利斯杀死，这不是什么光荣的是，但是在梅林的灵基面前，阿托利斯还是将这件事说出来了。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卫宫切嗣死了之后，阿托利斯就没有Master后难以在这里长时间行动，他需要一个新的Master给他提供魔力，而这个人选毫无疑问就是罗曼了。
　　在了解情况之后，罗曼也没有犹豫便和阿托利斯缔结契约。
　　就这样，圣杯战争的最后小队正式组成。
　　圆藏山并不是很高的山，山上有一座寺庙，叫柳洞寺，但是这座寺庙的人气并不旺盛。作为一个战场，这里毫无疑问是一个好地方。
　　当三人来到柳洞寺门口的时候，吉尔伽美什已经在那里久候多时了。
　　让人意外的是，吉尔伽美什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身上那一套可以保护他的胸甲已经褪下了，腹部以上的位置只留下肩甲，这让他的身体可以更加灵活。他的身后背着两把黄金之剑，两把剑看起来一模一样，似乎是一对的剑。
　　但是变化更大的是他的气质。他的身上有一种让人难以直视的野性，一种侵略感迎面扑来。
　　——好像是……更年轻了？

　　“不对！这不是Archer！”埃尔梅罗二世惊叫起来，“这里的探测仪器显示，他的职介是Saber！”
　　“什么？你是说他改变了自己的职介？”
　　这是闻所未闻的事，Servant降临的时候会以职介为容器，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个Servant可以改变自己的职介。
　　“终于出现了吗？圣剑使，还有罗马尼。”吉尔伽美什的笑容中没有了那惹人生厌的嘲笑，看起来有一种阳光少年的感觉，但是却更具有攻击性。
　　“竟然让本王在这里浪费时间。不过本王不会生气，因为这是这次圣杯战争的最后的胜利，宽恕你们的罪行也并无不可。”
　　“这家伙……”唯有这份自大是没有改变的，让蒙娜丽莎咬牙切齿。
　　“阿托利斯，这部分就只能靠你了。虽然这样说很打击你，但是我们可能帮不上忙。”
　　“放心交给我吧。”
　　阿托利斯走向前，圣剑与铠甲出现在他的身上。
　　难以置信，两个不同时代的王者竟然站在一起，这是只能出现在想象中的场景。
　　圣杯战争，果然是一个创造奇迹的奇迹。
　　“只有你一个人吗？也好，就借着这个机会一血耻辱吧。”
　　“你说什么？”
　　没有理会阿托利斯的话，吉尔伽美什已经提起身后的双剑冲过来了。
　　黄金的双剑砍下来，阿托利斯举起圣剑格挡，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吉尔伽美什的力量他他想象的要更加可怕。
　　阿托利斯的身体在往后退，吉尔伽美什将他往后推开，双臂用力一甩，将阿托利斯整个人甩出去。随后吉尔伽美什纵身一跳，双剑要将阿托利斯一刀两断。
　　“不好！”
　　纵然阿托利斯已经站起来了，但是在吉尔伽美什的攻势下依然十分危险。
　　罗曼的身体就像本能一样动起来，不知名的魔术在手中形成，被罗曼甩到了阿托利斯身上。
　　黄金之剑和圣剑发生了刺耳的碰撞，但是这一次吉尔伽美什的剑被挡下来了。
　　“来得正好，梅莉！”
　　这个强化的魔术弥补了阿托利斯和吉尔伽美什之间的差距。
　　……不过他的发音是不是出现了错误呢？
　　金色的剑在挥动，圣剑与黄金之剑在这个逐渐变得黑暗的夜晚将柳洞寺照得明亮，混战成一团的两人就像金色的太阳，在刹那间化为闪电分开，但是很快有聚在一起。
　　“这一次又怎么样，亚瑟？不列颠的红龙，你能够依靠的就只有这把圣剑了吧？”
　　熟悉的嘲笑回到了吉尔伽美什的嘴边，仿佛这一切都他而言迎刃有余。
　　黄金之剑在地上滑动，柳洞寺的地板出现了一连串的火花，双剑交替挥动，阿托利斯只有招架之力。
　　阿托利斯感觉自己的双臂在发麻，但是吉尔伽美什的态度让他感到很奇怪。
　　“Archer，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们在更久以前见过？”
　　“哈？你不知道吗？也对，想你这样的半吊子也怎么会明白？”吉尔伽美什畅快得笑了起来，“听好了，圣剑使亚瑟，在不同的时空里，我们也曾经畅快地战斗，就像现在这样！”
　　说完，在吉尔伽美什的周围出现金色的大门，数不清的宝具从里面射出，让阿托利斯难以防范。
　　吉尔伽美什的攻击、王之财库的骚扰，让阿托利斯再也无法抵挡。
　　“不行，这样下去太危险了。”
　　谁也能看出阿托利斯现在险象环生，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只有败北这个结果。
　　但是无论是罗曼还是蒙娜丽莎都没有参战的可能，白刃战并不是蒙娜丽莎擅长的领域，罗曼就更不要说了。
　　“梅林、梅林……你一定在看才对，快点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罗曼焦虑地喃喃自语，他没有发现自己的手上已经将天丛云剑拿出来了。
　　“就看看这个好了，吉尔伽美什……”
　　一瞬间，手中的太刀似乎和阿托利斯手中的圣剑连在一起了。下一刻，金色的光炮从天丛云剑中射出去。
　　“什么？”
　　正在压制阿托利斯的吉尔伽美什惊讶地跳开，金色的光和他擦身而过，皮肤上感受到炙热让他明白，如果刚才的反应再慢一点，或许就会被这一发光炮重创。
　　“终于来了吗？总算人齐了。梅林，你这一次就当一次见证者吧，见证谁才是最强的英灵。”
　　突然的攻击不仅没有让吉尔伽美什生气，反而使他更加兴奋了。
　　随后，他看到了柳洞寺的石质地板上冒出了一朵朵的鲜花，在眨眼间，大家就已经出现在花海中。
　　“你这是在干……什么？竟然在这个时候？”吉尔伽美什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奇怪的变化，“不对，是这些花的力量，它们在吸收我的魔力。”
　　……
　　“职介是Archer，吉尔伽美什的职介恢复了。”
　　艾尔梅罗二世的检测更加明显地发现吉尔伽美什的变化。
　　罗曼没有说话。梅林的灵基似乎变得更加活跃了，一个个魔术在罗曼的手上施展出来，变得得心应手。
　　“我明白了。他变年轻了，从者在不同的年龄段擅长不同的武技，而且像吉尔伽美什这样的英雄也一定适合各类的职介，年龄改变了，职介就会发生变化。”
　　“但是改变年龄这种事……”
　　“确实，改变年龄听起来很诡异，但是对吉尔伽美什来说确实可以做到。”罗曼说出了一个连自己也觉得不可能的事情，“传说中吉尔伽美什在挚友恩奇度死去之后寻找不死药，然而不死药在他沐浴的时候被蛇吃掉了。虽然他最后没有服下不死药，但是不死药和吉尔伽美什的传说已经成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昨天晚上虽然受到了重伤，但是他服下不死药之后让身体恢复到更加年轻的时期，伤势恢复了，职介也改变了。”
　　“所以我的花海在吸收他的魔力后，不死药的药效也在消失。好好想一想关于蛇的一生，接下来就是衰老的时期了。”
　　传说中，因为蛇吃了不死药，所以蛇会死而复生，变得更加强大。
　　但是现代人都知道那是古人对蛇的崇拜。冬眠后会苏醒，蜕皮之后变得更加强壮，都是死而复生变得更加强大的象征。但是蛇的每一次成长就代表它的衰老，就和其它生物一样，这不过是迈向死亡的一个环节。
　　吉尔伽美什放弃了他的黄金之剑。虽然在Archer的职介在各个数据上并不逊于Saber，但是保有的技能使他更优于弓兵的战斗方式。但是没想到的是，那一对黄金之剑竟然可以组合起来，形成一把巨大的长弓。
　　不需要箭矢，每一次拨动弓弦都能发射出光之箭矢，强力的射击几乎要将阿托利斯的圣剑弹飞出去。
　　王之财库的射击不曾休止，里面的宝具仿佛无穷无尽，而射出去的宝具也很快回到宝库离。
　　突然，吉尔伽美什将弓上的弓弦拉开，黄金之剑组合的长弓上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可怕的魔力一下子就汇聚到这把弓上，形成了一支沉重的黄金之箭。
　　手指松开，黄金之箭射出，就像有人将一座巨大的高山投出一样，可怕的力量甚至比圣剑解放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是现在，阿托利斯，使用宝具！”
　　罗曼下达了使用宝具的命令，同时，早有准备的魔术也使用出来了。
　　“吉尔伽美什，就让你见识一下梦魔的力量，一切化为梦境吧。”
　　手中的天丛云剑像法杖一样被罗曼挥动，随后整个柳洞寺一分为二，从阿托利斯身前开始分界，吉尔伽美什身边的空间开始扭曲，如梦境一般变得模糊。
　　眨眼间，已经由箭矢化为光炮的黄金之箭模糊不清，然后就奇迹一般消失了。
　　而这个时候，阿托利斯的圣剑解放，Excalibur的光射出，将前方的吉尔伽美什和寺庙淹没。
　　光束划破漆黑的夜空，圆藏山的山顶化为废墟，没有化为乌有的柳洞寺轰然倒塌。
　　Excalibur的光束消失之后，三人就再也看不到吉尔伽美什的身影了。
　　“赢了！”蒙娜丽莎欢呼地叫起来，这场战斗赢得比想象中要轻松得多，因为她根本什么也没做。
　　“怎么了？你们一副难看的表情？”


第一百二十五章 意料之外的胜利
　　S人死了之后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吗？
　　实际上直至今日，依然有人质疑灵魂是否存在。但是这个科学告知我们，灵魂是不存在的，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魔术的世界却告诉我们，灵魂是真的存在。这个事件有数不清的魔术需要用到灵魂，为此献祭无辜的普通人，而魔术师们对他们也抱着保留的态度。如果将魔术泄露了就去处理，如果魔术没有泄露出去，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魔术是神秘的，魔术是不能够暴露的，就算有灵魂的存在，也不是一般人应该知道的范畴。
　　英雄死后会升华成为精灵，被召唤出来是Servant，这就是人类灵魂的一个证明。
　　卫宫切嗣对魔术的了解并不多，虽然是魔术师杀手，但是在魔道上比不上时钟塔的任何一个魔术师，他也从来没想过自己死了之后还能保持清醒。
　　这算不算是清醒很难去界定，因为他连自己的名字也忘记了。
　　“我是谁？”、“这里是哪里？”……这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脑海中，但是得不到任何答案。只是普通魔术师，一个普通人，死后的灵魂本应该很快就消散，但是卫宫切嗣的灵魂依然保留下来了，但是缺失的部分让他失去了重要的记忆，让他只能呆滞地留在原地。
　　——直到那个女人出现。
　　拥有着一头银色的长发，像红宝石一样的双眸，她身上穿着白色的长袍，看到卫宫切嗣的时候露出了柔情的目光。
　　“……”
　　卫宫切嗣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失去了言语的能力，还是忘记了去说话。他对这个女人有印象，但是却无法响起她是谁，缺失的记忆让他找不到关于这个女人的记忆。
　　女人轻轻地走到卫宫切嗣的身后，她俯下身子靠在卫宫切嗣的肩上，在她的耳边呢喃。
　　“切嗣，就算你听不见我的声音，只有我会……一直对你……请你务必守护这个世界。守护你所爱的，那个孩子理应生活的世界。”
　　这是女人最后留下的声音，说完之后，就犹如阳关下的泡沫一般消散。
　　而这个时候，卫宫切嗣终于想起了所有，他的名字，还有她的名字——
　　“爱丽——”

　　……
　　……
　　“怎么了？你们一副难看的表情？”
　　蒙娜丽莎疑惑地看着两人，她不是很明白，战斗胜利之后，他们的脸上竟然找不到任何胜利的喜悦。
　　而后，崩塌的柳洞寺里响起了杂音。
　　“不、不会吧？！”
　　蒙娜丽莎难以置信地看过去，那团废墟被暴力翻开，一个伟岸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
　　“你们该不会认为，凭这种程度就可以将本王杀死吧？”
　　“竟然……”
　　扬起的尘埃渐渐消失，吉尔伽美什的身影再一次回到月光之下。
　　他放弃了所有的铠甲，身上紧紧穿着白色的布衣，双手抱胸遥遥的看着三人。他仿佛更加成熟稳重了，没有不久前的狂傲，双眼平静而深邃，高贵的王者没有将任何多余的情绪发泄出来，但是他给人的威胁却不输于刚才。
　　“职介确认，吉尔伽美什，职介为Caster。”
　　艾尔梅罗二世的声音，在平静的柳洞寺上响起。
　　“能够让本王露出这幅姿态，真有你们的。为此自豪吧，就算是本王也没想到，本王竟然会以这个时候的Caster出现。”
　　他嫌弃地拨开身边的尘土，但是他并不急着马上动手。
　　同时，罗曼也有话要说。
　　“吉尔伽美什，能够告诉我，为什么要制造这个特异点吗？”
　　“啊，你说这个啊。因为本王想见你们啊。”
　　“什么意思？”
　　吉尔伽美什的双眼看着阿托利斯，随后又看着阿托利斯身后的罗曼，便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本王已经被弄得不厌其烦了，所以想要提前结束这场闹剧，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藏在迦勒底的那个人杀死。”
　　“难道说你打算助纣为虐，彻底覆灭人理？”艾尔梅罗二世惊呼出来，然后用同样嫌弃的语气说道，“不管是哪个时代的你都是任意妄为的，真是让人讨厌得很。”
　　“闭嘴吧魔术师，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
　　吉尔伽美什毫不客气地斥责他，王的气势让艾尔梅罗二世说不出话来。
　　“人理毁灭对你有什么好处呢……不厌其烦吗？人理毁灭对你没有什么损失，毕竟是已经死去的英雄，英灵殿在时间与空间的另一侧，对你而言毫无影响，看来这场浩劫已经骚扰到你了。幸好这一次进入特异点的人是我，如果是立香的话就危险了。”
　　“别不懂装懂了罗马尼，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场人理烧却唯有从源头上抹除才能停止，真是可笑，人类竟然会因为这几个家伙陷入灭绝的危机。”
　　说着，吉尔伽美什又笑了起来，笑容在充满着嘲讽的意思，但是厌恶的神情就变得更加浓烈了。
　　他似乎别有所指，让罗曼想起了已经消失了的兰斯洛特，难道说吉尔伽美什也是知道人理烧却真相的人吗？
　　“吉尔伽美什，难道说你知道人理烧却的真相？”
　　“想要知道的话就去自己寻找答案吧，不过你要活着离开这里才行，本王会用本王的办法去阻止人理烧却。”
　　吉尔伽美什身后打开了金色的大门，里面浮现出了一块破旧的石板，石板上刻着模糊不清的古文字。
　　吉尔伽美什伸出手抓住石板，而后旁若无人地开始阅读。
　　“首先是这样……”
　　说着让人听不懂地话，身后的金色大门绽放，无数宝具从里面浮现，朝着前方倾泻而出。
　　这一次不再是阿托利斯，就连罗曼和蒙娜丽莎也在波及范围，吉尔伽美什已经不打算和阿托利斯玩一对一的戏码。
　　阿托利斯想要挡开这些宝具不成问题，而罗曼伸出手将蒙娜丽莎拉到身后，随后两人身上涌现出一股强大的魔力冲天而起，魔力的墙壁将宝具拒之门外。
　　罗曼发现，吉尔伽美什现在使用王之财库攻击，不再是像之前那样胡乱地射击，而是更加精细地去操控，然而他甚至没有使用眼睛去看。
　　——不能继续拖下去了。
　　无论是罗曼还是阿托利斯都这样认为，战局占据继续拖下去只会对罗曼不利，他不仅要留着魔力给阿托利斯战斗，甚至连自己也不得不去花费魔力抵挡吉尔伽美什的攻击。
　　“接下来是……”
　　吉尔伽美什从身后取出了一把巨斧，也没有看到他有什么动作，只是简单地横在身前。然而神奇的是，阿托利斯竟然正好来到了他的身前，挥下的圣剑被巨斧挡下了。
　　王之财库的宝具射出，阿托利斯收回圣剑将它们一一击落，但是吉尔伽美什手中的巨斧却找到了阿托利斯乏力的位置，将阿托利斯的圣剑挡开，身后射出的宝具划伤了阿托利斯的手臂。
　　不对，这个敏捷和筋力……
　　阿托利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吉尔伽美什的职介变成Caster之后，除了魔力之外都比不上阿托利斯，但是偏偏却可以跟得上阿托利斯的节奏。
　　阿托利斯发起了第二次冲锋，这一次的接触更加明显了，吉尔伽美什仿佛看穿了阿托利斯的招式，巨斧找到了阿托利斯身上的漏洞划过，让阿托利斯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攻势。敲击难以用力的位置，使他的攻击落空，简直就是……
　　“吉尔伽美什，看到了未来……”
　　这是千里眼。并非一般物理意义上的千里眼，而是时间上的千里眼。有的人能够看到过去，有的人则可以看到未来，魔术师们一句千里眼的所有者使用千里眼的自由度、使用千里眼的精准度进行划分，毫无疑问，吉尔伽美什所拥有的是EX级的千里眼。
　　“还有那一块石板。”
　　那一块石板，也是可以干涉命运的宝具。
　　“已经发现了吗？比本王想象中的要更快。”吉尔伽美什的眼睛第一次离开手中的石板，“没错，本王看到了你们的未来，你们的命运，这一切都逃不过本王的眼睛。曾经有一位王拥有与本王相似的眼睛，可惜那个胆小鬼竟然放弃了，真是可笑。就让本王宣读你们今晚的结局吧。就在此时此地，本王将会成为圣杯战争的胜利者，你们都会死在这座山上，闹剧也正式结束了。”
　　“但是据我所知，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罗曼和吉尔伽美什，两人四目对视，他们都可以看到对方毫无波动的眼神。
　　“那就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力。在我的眼中，一切的清晰无比，我已经看到你再说——”
　　“阿托利斯，使用宝具吧！”“阿托利斯，使用宝具吧！”
　　两人的话同时响起，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已经约好了。
　　圣剑第二次绽放出金色的光辉，这将会夺走罗曼所有的魔力，也是一次孤注一掷的攻击。
　　在吉尔伽美什的身后则浮现出一把怪异的武器。他握住手柄，将武器对着阿托利斯，但是这一刻的三人都知道，这把武器解放的瞬间，他们、这一座山，甚至山下的所有人都会无所幸免。
　　这把武器实在太过怪异了。既有剑柄，也有护手，长度与普通长剑相仿。但最关键的”剑身”部分却和传统意义上的刀剑相去甚远。只见三段圆柱紧紧相连，并不锋利的刃部拧成了螺旋状，三个圆柱如同锁链一般缓缓绕在一起，交互回旋着延展开去。
　　只见磨盘般的三段圆筒呼应着天球的动作，各自以匹敌地壳变动的重量与力度互相摩擦着、旋转着，滚滚而出的膨大魔力简直无可估量。
　　“吉尔伽美什，你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吗？”
　　“真是可笑，本王就在本王的手中，没有人有资格编写本王的命运。”
　　吉尔伽美什举起了宝具——
　　“Enuma Elish！”“Excalibur！”
　　仿佛世界在解离。天空被撕裂，大地在破碎，一切归于虚无。圣剑的光束节节败退，在眨眼间就已经暗淡了。
　　精灵祝福的圣剑根本就不是切开世界的“剑”的对手。
　　罗曼感受到自己的手开始发疼，蒙娜丽莎的指甲已经陷入他的手臂中，但是罗曼没有感到慌张，因为他知道胜利是属于这边的。
　　“砰”的一声响起了，这个声响在在激荡的洪流中显得微不足道，却改变了整个战场。
　　吉尔伽美什得意的笑容定格了，他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黑点，随后黑点上溢出了鲜血。
　　“可恶的杂种！”
　　金色的光淹没了吉尔伽美什的身躯，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
　　“竟然……赢了？”
　　“我们赢了吗？”
　　阿托利斯和蒙娜丽莎都感到不可思议，他们都没想到最后的战斗竟然发生这样戏剧性的变化，随后他们一脸戒备地看着突然出现在柳洞寺的Servant。
　　他的装束将自己一身裹得密密麻麻，头上的兜帽也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样子。
　　“是Assassin，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Assassin没有死吗？但是这个Assassin和哈桑完全不一样。”
　　“好了，艾尔梅罗二世，已经没有追究下去的必要了。”其他人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千里眼却告诉罗曼这个Assassin的来历，他的身份，“Assassin，你打算和我们为敌吗？”
　　“我们没有战斗的必要，我的目的不是圣杯。圣杯已经出现了，就交由你们处理就好了，我的自己的责任。”
　　Assassin的嘴唇似乎被蒙住了，沙哑模糊的声音让人听不清他原来的声线。
　　阿托利斯举起圣剑挡在身前，虽然看不到Assassin的脸，但是他可以感觉到Assassin在注视着他。
　　但是Assassin什么也没做，在注视阿托利斯片刻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在临别之际，阿托利斯看到了Assassin手中的Contender。
　　PS1：这算是悬赏结果吧，二合一章节。虽然早有预料，悬赏结果还是挺轻松了。
　　PS2：闪闪死于卫宫。


第一百二十六章 第四次圣杯战争完结
　　“他是……”
　　阿托利斯似乎也认出了Assassin的身份，但是他已经消失了，阿托利斯也没有做好和他打招呼的准备。
　　他亲手将卫宫切嗣杀死，完全没想到卫宫切嗣会成为Servant回来。
　　这个阴暗的Assassin十分符合卫宫切嗣的风格，但是这似乎并不是值得高兴的事。
　　“你们认识？”蒙娜丽莎看了看阿托利斯，又看了看罗曼，显然是认为他们三人都是互相认识。发现他们都没有反驳之后，蒙娜丽莎语气怪异地感慨道。
　　“你们的熟人真多。”
　　可不是吗？这次圣杯战争的剧情实在是太古怪了。艾尔梅罗二世和肯尼斯，罗曼和阿托利斯，吉尔伽美什和罗曼，吉尔伽美什和阿托利斯……如果不是大家以死相拼，感觉就是一场熟人的大聚会。
　　“奇怪了。”艾尔梅罗二世奇怪地问道，“吉尔伽美什死了，他的圣杯也一起消失了才对，为什么特异点没有消失的痕迹呢？”
　　“咦，对啊……该不会是Archer还没有死吧？”
　　感觉蒙娜丽莎已经被吉尔伽美什的三段变身弄得心里产生阴影了，罗曼和阿托利斯都非常清楚吉尔伽美什已经消失了，艾尔梅罗二世也找不到吉尔伽美什灵基的反应。
　　所以特异点为什么还在？
　　“糟了，是圣杯！吉尔伽美什死了，圣杯的魔力也填满了，此世之恶已经开始苏醒了。”
　　圣杯战争是为了争夺圣杯举行的仪式，同时，Servant也依靠着圣杯才可以留在这个世界上。为此，在战斗胜利之前，他们不得不留下圣杯让阿托利斯继续留在现世中。但是在吉尔伽美什死去之后，就一共有五个Servant的灵魂进入圣杯，导致此世之恶彻底苏醒了。
　　三人没有犹豫，飞快地赶到大空洞里，当他们来到地下平台时，邪恶的气息迎面扑来。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魔力溢满了整个洞窟，黑色的泥不断地从圣杯中低落。
　　“好可怕的魔力，这种邪恶的黑泥，只要沾上了的话连灵基都会发生变化吧。”
　　蒙娜丽莎看着逐渐填满地下的黑泥，露出了恶心的表情。随后她想起了阿托利斯曾经进入圣杯之中，但是阿托利斯似乎没有发生改变。
　　“现在怎么办？我们可以解体这个圣杯吗？”
　　“理论上三个Servant的宝具可以将圣杯消灭，连同这些魔力都毫无保留地蒸发，但是现在只有两个Servant，难道要将Assassin找回来吗？”
　　罗曼摇了摇头：“不需要，我已经掌握到使用这把剑的技巧了，可以暂时代替Servant的宝具使用。问题在于我的魔力……蒙娜丽莎，你身上还有圣晶石吗？”
　　“不是都已经交给你了吗？”
　　“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全部用光了。”
　　圣晶石的产量本来就不多，在来之前将大部分交给立香召唤艾尔梅罗二世，又因为不久前同时和三个Servant缔结契约使用了两颗，再加上刚才的战斗中使用了最后的存货，现在罗曼难以支撑三个Servant同时使用宝具。
　　“不要管这么多了，使用宝具吧，现在无法继续等下去了。用不了多久，这些黑泥就会溢出洞窟，那个时候想要处理都来不及了。”
　　没有圣晶石的前提下，想要让所剩不多的魔力恢复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到了那个时候这些黑泥已经要将整个冬木市淹没了。
　　“那么现在开始——”
　　罗曼的话停下来了，因为他突然看到圣杯中流出了黑泥之外的“异物”。
　　他看得不是很清楚，因为从圣杯掉下来之后，那个人就一直趴在黑泥潭中一动不动，只能够看到这个人穿着黑色外套。银白色的长发绑起来垂在身后，这个发型让人感到很眼熟，尤其是外套之下的那双纤细的长腿长，穿着红色的过膝长袜。
　　——这个背影看起来就像是……
　　“那个不是……”
　　就连蒙娜丽莎也开始感觉到眼熟了。
　　“所长？”
　　罗曼小心翼翼地问道，但是那个身影依然一动不动。
　　“奥尔加玛丽？”
　　背影轻轻颤抖，但是很快就恢复平静了，但是看起来就像是紧紧绷着身体。
　　“所长，你趴在那里干什么？！”
　　“不要问啊！我不是所长！我不是奥尔加玛丽！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你不要乱说啊！！”
　　那个人突然就跪起来背对着罗曼几人，双手捂着耳朵大喊大叫，开启了“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的任性模式。
　　“可是你就是奥尔加玛丽啊。”
　　就算你再怎么装傻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那对鲜红色丝袜早已经深深出卖了你。
　　大概是知道自己瞒不过去了，奥尔加玛丽转过来，满脸怒火得瞪着罗曼。
　　“可恶，就不能当做什么也没看到吗？为什么一定要揪着我不妨？居然一直盯着我的丑态，而且还是被最没用的罗曼看到了。”
　　原来如此，是因为自己的丑态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了，所以感到害羞？or形象崩坏？
　　其实完全可以放心，阿托利斯根本就不认识，蒙娜丽莎完全不在意你的形象，罗曼也从来不觉得你会有所长的威严这种东西。
　　等等，你刚才好像说了“最没用的什么”之类的话。
　　“话说，所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所长明明是在特异点F冬木市的……也就是现在这个位置消失了。不对不对，奥尔加玛丽最后变成这样完全是一个谜，因为迦勒底亚斯只能检测到特异点F消失，但是无法了解到奥尔加玛丽的具体情况。
　　“我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只是感觉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就从里面掉下来了。”
　　奥尔加玛丽气恼地拍了拍裙子，但是罗曼却发现从圣杯中溢出的黑泥并没有沾到奥尔加玛丽身上。
　　“这种事情怎么都好，你能回来就再好不过了，迦勒底现在正好缺人手。”
　　“这种话是你说的吗？别把迦勒底当做是自己的东西了。”
　　“是是是，迦勒底是你家的。不过现在我们遇到麻烦了。”罗曼抬起头看着不断流出黑泥的圣杯，“如果无法将圣杯解体，我们就无法修复特异点回到迦勒底了。”
　　“解体？为什么要解体？回收不是更好吗？这可是高浓度的魔力结晶，将它解体了多可惜啊。”
　　奥尔加玛丽鄙视地看着罗曼，对她的浪费行径感到不屑。
　　“但是这个圣杯已经被污染了，这些污泥可是此世之恶，根本就没办法回收。”
　　“这部分就交给我好了。”
　　“咦？”
　　罗曼和蒙娜丽莎都露出了惊异的神情。虽然奥尔加玛丽很努力没错，也拥有不错的魔术天赋，但是因为被迦勒底的事务缠身，导致她难以发挥出自己的天赋，所以表现出来的能力只能用“一般”来形容。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竟然用这种怀疑的目光看着我！”
　　奥尔加玛丽恼怒地瞪着两人，她咬着嘴唇，似乎很勉强地作出决定。
　　她转过身去，抬起头看着漂浮在空中的圣杯：“只能这样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紧接着，奥尔加玛丽的身上浮现出一阵乳白色的光华，当这一阵光芒消失以后，站在那里的已经是另一个人了。
　　她穿着白色的长袍，头上戴着白色的头冠。银色的长发，红色的眼眸，她的脸看上去就和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一模一样，也看不到任何“人”应该有的表情。但是和人偶不同，她是一个“慈悲的圣女”。
　　她是谁？
　　尽管隐约得到了答案，但是罗曼依然不敢确定那个名字。
　　“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
　　曾经在圣杯中见过她的阿托利斯说出了这个名字。
　　“怎么可能，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作为大圣杯的活祭品……”
　　尽管艾尔梅罗二世否定这个答案，但是就连他自己对圣杯的仪式也不甚了解，冬之圣女的历史也不过是历史而已。
　　羽斯缇萨没有理会他们的谈话，她朝着圣杯伸出自己的双手，尽管她们相隔超过十公尺，但是她依然想要触摸它。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她伸出手的时候，从圣杯中溢出的黑泥开始蠢蠢欲动，仿佛受到了什么牵引，犹如一条黑蛇走过来射向羽斯缇萨。还没等大家阻止的时候，黑泥已经进入了羽斯缇萨的身体。
　　羽斯缇萨的身体就像一个无底洞，尽管黑泥像无穷无尽一样，羽斯缇萨依然接受它们进入 她的身体。
　　羽斯缇萨在吸收黑泥，这个过程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停止，当最后的黑泥从圣杯中离开的时候，大圣杯恢复了它原有的圣洁。然而这个时候，本来一身圣洁的羽斯缇萨却露出了诡异的气息。
　　白色圣洁的天之衣已经染成了黑色，本来遮住皮肤的丝质被腐蚀了，漆黑色的天之衣下露出了白皙的肌肤。手臂、小腹，和腿部，无不散发着魅惑的光泽，羽斯缇萨在短短的半个小时了，从“慈悲的圣杯”变成了“堕落的魔女”。
　　羽斯缇萨的脸上露出了邪意十足的笑容，目光在蒙娜丽莎和阿托利斯之间徘徊：“不行，还不够，只有这种量的魔力完全无法满足我，我还需要更多的祭品。”
　　“搞、搞什么？本来以为是一个帮手，结果找来了更强的敌人。她的魔力浓度，根本就超过了Archer的圣杯了啊！”
　　完全赢不了。如果是全盛时期的罗曼几人或许还有战胜羽斯缇萨的可能，但是在魔力所剩不多的情况下根本就无法抵抗羽斯缇萨，这个强大的人型圣杯绝不是一般的Servant可以比拟。
　　“羽斯缇萨，不要用我的身体乱来啊！”
　　奥尔加玛丽的声音突然响起，眼前的黑色身影顿时暗淡下来了，羽斯缇萨的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真是可惜，好不容才有机会醒来一次，祭品就在眼前。”
　　说完之后，羽斯缇萨就消失了，回到眼前的人是奥尔加玛丽。
　　“真是的，你们这群家伙都这么喜欢乱来吗？”奥尔加玛丽露出了头疼的样子，既是嫌弃又是无奈，“好了，接下来就是回收圣杯。”
　　空中的圣杯动起来了，它飘到了奥尔加玛丽的手中。当奥尔加玛丽的手握着圣杯的时候，罗曼感觉到这个世界发生变化了，就像以往两个特异点一样开始崩溃，世界开始回到原来的线上。
　　“阿托利斯，你……”
　　罗曼惊讶地看着阿托利斯，发现他根本就没有消失的迹象。
　　阿托利斯看着自己的手，随后明白了什么一样。
　　“我曾经进入圣杯之中，被圣杯中的黑泥赋予肉体，已经再也无法回到英灵殿了。”
　　“这样啊，那就和我回迦勒底吧。”罗曼朝着阿托利斯伸出手，向他发出了邀请，“过来这边吧，我们都欢迎你，迦勒底也正好缺人，如果你能够过来，大家一定会很高兴。”
　　阿托利斯看着罗曼伸过来的手，他想要伸出手去握住，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这样做。
　　他摇了摇头：“不了，我想我还不能去迦勒底。经过这一次，我发现自己还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当我觉得自己已经足够的时候，我会去迦勒底拜访你。”
　　如果是其他人，这个时候应该会尝试着劝说阿托利斯吧，毕竟这样的强者就这样放过就太可惜了。然而罗曼对阿托利斯却采取了放任的态度，这是罗曼本来的性格，似乎也受到了梅林灵基的影响。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罗曼犹豫着，最后还是忍不住将一些话说出来，“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但是我知道你不会停下你的脚步。我相信在某一天，你一定能够见到那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能够完成我绝无法完成的事——为了消失的昨日，向着明日不断前进，背负着爱与希望的那个人。”
　　——“请你与她并肩作战。”
　　PS：梅林？闪闪？圣杯？所长才是我的目标（笑）
　　本卷“第二十九章 丢你芙芙”里面，所长没有被迦勒底亚斯杀死；“第三十章 复活的可能性”中是留在特异点F，但是没有明确说过奥尔加玛丽已经死了。
　　这个伏笔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


第一百二十七章 令人害羞的话
　　阿托利斯离开了。在离开之前，他答应了罗曼请求。
　　这个特异点很快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应该无处可逃才对，但是罗曼却坚信阿托利斯一定能够继续自己的旅行。
　　特异点即将恢复，无论是罗曼几人，还是呆在灵子点的阿尔托莉雅，没过多久就被转移到迦勒底了。
　　冬木市第四次圣杯战争特异点，成功修正。
　　“咦？所长，你也在啊？”
　　从筐体出来的时候，罗曼看到了奥尔加玛丽也从里面出来，不免露出了惊讶。
　　他的话显然惹到奥尔加玛丽生气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很希望我被扔到黑漆漆的小杯子里面吗？还是说你打算对我的迦勒底做什么？！”
　　“不，完全没有这回事！”
　　看着靠得越来越近的奥尔加玛丽，罗曼慌乱地摆着手。
　　“我非常欢迎所长可以回来，而且我觉得大家也是这样。”
　　“对啊，所长可以回来就太好了。罗曼医生，你干得太漂亮了。”
　　“罗曼医生总是把自己的工作扔给我们，自己却跑出去‘旅游’，实在是太狡猾了。”
　　“就是啊，而且这一次还是去度蜜月，我在世界末日里还要被喂狗粮啊！”
　　“总而言之，我们要从加班地狱里逃出来了。”
　　话说，你们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不过在这一阵欢呼之后，也就没有人在意他们的想法。特异点成功修复，还把所长带回来了，这是一件值得整个迦勒底庆祝的事，罗曼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开宴会庆祝一整夜——
　　——然后让你们尝试一下熬夜后加班的滋味。
　　“不过所长你能够回来真的解决了很多问题，不过在接手事务之前，要先了解清楚迦勒底的现状。”
　　接着，罗曼将迦勒底的现状说了一遍，大致上的内容去了解就够了，更加详细的部分还是让所长亲自去了解。
　　“没有问题吧？”
　　“你以为我是谁？我才是迦勒底的所长，对迦勒底的了解是了如指掌。”
　　看着奥尔加玛丽自信满满的样子，罗曼也就放心将迦勒底还给她了。说起来真是惭愧，虽然奥尔加玛丽将迦勒底交给他暂时照顾，但是罗曼真正履行代理所长责任的时间却不多，甚至有时候会抛下迦勒底的工作跑到特异点里。
　　“对了，阿尔托莉雅还在筐体里，麻烦你们打开五号筐体。”
　　筐体打开后，依然昏迷的阿尔托莉雅倒下来，不过早有准备的罗曼将她保住。
　　“罗曼，这个袋子是哪里来了？”
　　蒙娜丽莎才发现在阿尔托莉雅身边有一个袋子，这个行李袋在前往特异点之前没有出现过，也就是说罗曼这是在将特异点里的东西带回来。
　　“这是一些食物，还有那个年代冬木市的纪念品，难得来到现代的特异点，如果不买一些特产回来就太可惜了。来，帮我接住，我快要撑不住了。”
　　就筋力和耐力这一点上，整个迦勒底几乎所有人都可以鄙视这位医生。
　　最终由蒙娜丽莎抱着阿尔托莉雅，罗曼则抱着这个轻飘飘的袋子。
　　“走吧，大家也快要等不及了，我已经迫不及待告诉大家所长回来这个消息。还有立香，我想她一直为阿尔托莉雅的安危寝食不安吧，要知道她一直很关心阿尔托莉雅的伤势。”
　　罗曼一马当先，看起来已经迫不及待了。他打开中央管制室的大门，然后看到了他口中所谓“寝食不安”的立香。
　　管制室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张榻榻米，樱发的少女和橘发的少女相拥而眠，她们恬静的睡颜宛如可爱纯洁的天使，让人不忍去破坏这一副美丽的画面。
　　似乎感受到了外人的目光，樱发少女睁开了眼睛，她揉了揉迷糊的眼眸，然后看到了管制室门口大家诡异的目光。
　　玛修一下子就醒过来了：“前、前辈，快点醒醒。”
　　她伸出手来晃动紧紧搂住她的立香，丢人的睡姿被人围观，害羞的玛修几乎要哭出来了。
　　“前辈快点醒醒，大家都已经看到了。”
　　“嗯嗯——看到了什么？”
　　立香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眼睛，躺在地上的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大家的双腿，尤其是那一双显眼的红色丝袜更多夺走了她的注意力。
　　“啊，这不是红丝吗？没想到可以在梦中看到她啊，别管她了，反正不管在哪里都是胆小鬼。”
　　说完之后，立香抱着玛修的双臂更加用力了，脸颊在那一对如棉花糖一般柔软的胸 部上轻轻蹭了蹭。
　　“呼——呼……”
　　“前辈，这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所长……”
　　还在打算把立香唤醒的玛修突然发现头上出现了阴影，抬头看的时候看到奥尔加玛丽正一脸怒火地瞪着两人。
　　“我的名字是奥尔加玛丽·亚斯密雷特·阿尼姆斯菲亚，不是什么奇怪的红色，给我好好记住。”
　　她伸出手抓住立香的手臂，似乎想要将立香从榻榻米中拉出来，但是和玛修紧紧缠在一起的立香没那么容易就松开手。
　　“棉花糖……”
　　“给我马上醒来啊！”
　　出现了，奥尔加玛丽的丢人瞬间。
　　糟糕，这副丢人现眼的样子被看到了，说不定会被记下来的。
　　“阿尔托莉雅的伤势不能再等了，我先回诊室吧。”
　　“阿尔托莉雅还在我这里呢。各位，我们先离开了。”
　　“我已经一整天没吃饭了。”
　　“五天没有沐浴，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泡在浴缸里了。”
　　“我说你们，至少也要把这个混蛋给我叫醒啊！”
　　……
　　“这真是完美的收场。”
　　两人前往隔离室的方向。虽然阿尔托莉雅依然处于昏迷中，但是以现在的恢复情况看来，用不了几天就能醒过来。
　　这一次的特异点修复过程十分凶险，但是就结果而言是十分可喜的。
　　“呐呐，罗曼。”罗曼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用手指戳动，蒙娜丽莎一脸坏笑地靠过来，“‘我相信在某一天，你一定能够见到那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能够完成我绝无法完成的事’，这是什么意思？”
　　“……”
　　这是罗曼和阿托利斯告别时说的话，本来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被蒙娜丽莎复述一遍，一股羞耻感油然而生。
　　“直接说立香不就行了吗？何必说得那么复杂呢？”
　　“我只是觉得在那个离别的适合，应该说出更加罗曼蒂克……更有诗意的话告别才行。”
　　罗曼的脚步突然加快了。
　　但是这难不倒蒙娜丽莎，就算抱着一个人，她也能轻松追上罗曼的脚步。
　　“所以你才会说出这些让人害羞的话吗——‘为了消失的昨日，向着明日不断前进，背负着爱与希望的那个人’。”
　　“既然知道会让人害羞，那就不要重复一次啊！”
　　PS：周末总是让人感觉懒洋洋的，一点码字的想法都没有，大家要不要给点鼓励？


第一百二十八章 花海
　　——最近做梦的次数有点多啊。
　　置身于花海，处处传来了清新的花香，并不让人感到刺鼻。
　　罗曼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在不久前回到了迦勒底，在善后工作完成以后回到宿舍躺下来，然后就来到了这个梦境。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花海，色彩斑斓的海洋给人梦幻般的美丽，花蜜的味道让人感到昏昏欲睡，不愿意醒来。
　　“真舒服呢。”
　　罗曼躺在花海中，身边的小花像棉花糖一样裹着他的身体，全身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发出慵懒的声音，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没有享受到的放松。
　　突然明白立香为什么会喜欢抱着玛修了，这种感觉实在让人欲罢不能，要是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不过这显然不太好，太过舒服的世界不适合现在的时间，而且沉迷梦境不是一个好习惯。
　　罗曼从花海中站起来，而后他看到了出现在不远处的人影。
　　他/她，算了，就干脆用“祂”来特指吧。祂穿着白色的长袍，宽松的长袍遮掩了祂的身体，让人难以从身上判断她的性别。看上去和罗曼差不多高，也和罗曼差不多纤细的身躯，甚至还带着相似的轻浮和慵懒。
　　头上戴着白色的兜帽遮住了祂的脸，长袍的衣袖也裹住了手指，即使是抓住木制法杖的手指也没有露出任何皮肤。
　　——好像在哪里见过？
　　罗曼似乎对眼前的人有印象，但是那个印象却无论如何也抓不住。
　　“如果想不起的话就不要想了，没有必要为梦中的人去努力。”
　　祂说道。祂的语气十分轻盈，如梦幻般不真实，又像是在咏唱着歌谣。
　　即使是声音，也难以让人判断祂的性别，如果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这是祂刻意为之，罗曼就可以成为“笨蛋罗曼”了。
　　这只是一个梦境而已，梦境也变得这么复杂吗？还是说我也是一个复杂的人？
　　“为什么要起来呢？难道在这里不好吗？”
　　祂放下自己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长及指尖的花蕾。在那个瞬间，罗曼仿佛听到了这一片花之海洋在欢呼。
　　罗曼知道祂是在询问他为什么要离开这片花海。
　　“只是觉得在这个梦境中，一定还要更加值得我去欣赏的美景，所以决定离开了。”
　　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但是却无法想起来。因为这一份熟悉，罗曼和祂感觉不到任何隔阂，两人有一种融为一体的错觉。
　　大概是因为这是在梦境吧。
　　“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会带你走遍这个小岛。但是这一次，我需要你去见另一个人，跟我过来吧。”
　　祂转过身去，在罗曼的身前往前走，罗曼没有犹豫就跟在祂的身后去了。
　　神奇的是，两人的脚步明明是闲庭信步，却前进得飞快。没过多久，两人来到了花海的伸出，在一座高塔之下。
　　这是一座浮空的高塔，没有楼梯可以通向塔上。但是当两人靠近的时候，他们只感觉到眼前一阵恍惚，眨眼间就出现在塔中。
　　这空间转移的术式吗？等等，这是在梦中啊，哪里来的魔术？
　　罗曼跟着祂绕着旋转楼梯往上走，从塔的外侧一直走到了里侧，这应该是可以居住的地方。
　　这是一间很大的卧室。卧室的墙壁都是通风镂空的，从早晨到傍晚的阳光都可以照耀到房间中。
　　卧室中充满了木香和花香，有一张椅子，一张桌子，和一面书柜。占据了这个卧室最大面积的地方是重要的大床，大概是罗曼那张小床的七倍大，上面铺着厚厚的被褥，中央却凹陷下去了。
　　一个娇小的身影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即使罗曼两人进入卧室了也没有醒来。
　　祂走过去，最后站在床边停下来，罗曼跟着祂，然后看清楚了躺在床上的那个人。
　　“这不是——”
　　少女穿着白色的希腊风长袍，解开的紫色长发散开，仿佛包围了她的身体。她紧闭着双眼，脸上带着淡淡的疲倦，皮肤有一种病态的惨白色。少女看上去只有八九岁的样子，但是却又有与之年龄不符的成熟感。
　　“斯忒诺？”
　　当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床上的少女如睡美人一般苏醒了，睁开了金色的眸子。
　　罗曼的脸进入了她的眼中。
　　“哦？真能干啊，Master，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稚嫩的声音传来，女神魅惑让人感到陶醉，但是却带着无力的疲惫。
　　轻轻煽动着眼睛，看上去随时会闭上，然后昏睡过去。
　　虚弱的样子就像一只易碎的瓷娃娃，让人心生怜惜，罗曼感觉自己的心被触动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斯忒诺，发生了什么事吗？”
　　“嗯？你竟然在问我发生了什么事？这都是你造成的啊。”
　　“我？”
　　斯忒诺眯着眼睛，她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幽怨：“是啊，都是因为你乱来造成的，所以你一定要负责才行，不然的话，我会让那个愚蠢的妹妹把你的血吸光。”
　　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罗曼可不记得自己有对斯忒诺做过什么，“负责”这个词语也未免太可怕了。
　　感觉继续让斯忒诺说下去会变得更加可怕的样子，祂主动向罗曼解释。
　　“你还记得你的那把刀吗？”
　　天丛云剑，是传说中的素盏鸣尊的佩剑，在上一个世界中被小玉取得交给了罗曼。但是这把剑是不完整的，其核心已经被人从剑身分离，所以罗曼手中的天丛云剑会因为失去神核逐渐成为一把普通利剑，然而在冬木市特异点中却发挥出了原有的“盗窃”力量。
　　这并非没有原因，因为斯忒诺主动成为剑的核心，补完天丛云剑缺失的部分，让天丛云剑发挥出它原有的力量。然而罗曼每一次使用天丛云剑都会消耗斯忒诺的力量，导致她的灵基受损。如果使用的间隔交长，受损的灵基会自然恢复，但是和吉尔伽美什的战斗中显然超出了斯忒诺的承受范围，最终导致斯忒诺变得虚弱。
　　PS：万恶之源——梅林（梅莉酱


第一百二十九章 以令咒之名，贞德，强制……
　　“是、是这样吗？”
　　看来，这确实是他造成的，这部分的责任确实应该由他来承担。
　　“没关系，这是我自愿去做的。如果你死了，我也会消失，我能够留在这里也是你的仁慈，所以不管你对我做多过分的事情我都愿意去接受。但是我希望、我希望……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请你记住我的名字。”
　　斯忒诺露出了疲倦的笑容，里面的宽容让罗曼为之动容。
　　她似乎想要抚摸罗曼，把手伸出来，却又因为虚弱，是她的手臂颤颤巍巍地无法举起了。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别太过分了。虽然我答应你玩睡美人的戏码，但是不要给我得寸进尺。”
　　“嘁，你真碍事，这个时候打扰女神和勇者的重逢，你也太不解风情了。”
　　这哪里还有刚才的虚弱啊？脸上明明就是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的状态比罗曼还要精神。
　　你们……到底是……
　　对了，既然她是斯忒诺，那么这里即使是梦中，也不应该全是虚构的世界，这个人岂不就是——
　　“梅林？”
　　……
　　“你说过的吧，这一次由我说了算，竟然在这个时候揭穿我？”
　　“我确实这样说过，但是不代表我配合你撒谎。”
　　“骗子！你根本就是在欺骗我。”
　　“这不是欺骗，我是阻止欺诈行为的发生。”
　　……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曼茫然地看着吵起来的两人，事情发展出现了奇怪的转变，让他一时间转变不过来。
　　“咳咳，我想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初次见面，罗马尼·阿基曼，我是不列颠的宫廷魔术师梅林，十分冒昧将你带过来这边。”
　　“你好——请问你和斯忒诺到底是……”
　　“这点事请不要在意，这不过是在寻找有趣的恶作剧而已。”
　　好像听到了什么糟糕的话。这是恶作剧？那恶作剧的对象其实不是我？
　　虽然在很久以前就听说梅林是一个性格恶劣的宫廷魔术师，但是没想到会被自己撞到。
　　“这一次过来是和你辞行的。”
　　罗曼一愣，随后想到了自己和她结合成为亚从者，那岂不是说她将要带走自己的灵基？
　　“不，并不是这个意思。实际上我只有这样做，你才能成为正式的亚从者，因为我需要一部分灵基才能使我继续留在这里。想一想那个女孩和加班族，Servant的意识和灵基分开时，意识就会消失。”
　　迦勒底现在有两个亚从者。女孩是指玛修，加班族就是指艾尔梅罗二世？
　　真是可怜。
　　不过罗曼没想到的是，梅林的意识一直留在这里。说起来在战斗的时候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罗曼无法自然地使用梅林的魔术，而梅林也可以通过灵基影响罗曼的行动。
　　“我是梦魔和人类的混血后代，进入人类的梦中对我而言轻而易举，我曾经多次用这个魔术偷窥王的梦境。”
　　罗曼觉得亚瑟王（不知道哪位）应该不知道这件事，否则的话不列颠早就凉了。
　　“我刚才说的话是真的，那把剑的使用会损耗斯忒诺的灵基，当然，你尽情使用就是了，神灵没有那么容易损坏。”
　　“这真是太过分了，我是很容易被弄伤的柔弱女性。”
　　如果你也算柔弱的话，这个世界就没有强者了吧。
　　梅林走到边缘，眺望着花海的远方。在世界的尽头，璀璨的太阳正缓缓升起，这个时候罗曼才发现，新的一天即将到来了。
　　“我们的缘分还没有停止，当我们相遇的那一刻，一定会吓你一跳。”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进入高塔时，梅林的身影就如阳光下的泡沫一样破碎了。
　　——真是特别的告别啊。
　　故弄玄虚的模样，真有一个“贤者”的风范。我也很期待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梅林。
　　“人已经走了，你还在看什么？”
　　回过头看的时候，斯忒诺已经坐在床沿上了。她的身躯娇小，放下的双腿无法触及地板，在半空中调皮的晃荡。
　　“梅林不是说了吗，你们会再见的，难道现在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很期待，不过还不至于迫不及待。”罗曼走过去，然后轻轻地低下头，让自己和斯忒诺维持平视的高度，“很感谢你的帮助，女神大人。”
　　“哼哼，终于体会到女神的力量了吗？不过只是感谢是不够的。你应该给女神献上祭品，献上你的所有财产，然后以我的意志为理想，直到你的生命停止为止。”
　　“请恕我无礼，这条命还有它的用处，暂时无法将它先给你。”
　　“毫无诚意的感谢。我已经厌倦你了，你走吧。”
　　斯忒诺似乎已经对罗曼厌倦了，打算将他赶走，或者说让他从梦中醒来。
　　罗曼也不是喜欢死缠烂打的人，继续留下来也不是有趣的选择，不过在走之前他还是问道。
　　“你真的没什么想做的吗？你是以Servant的状态降临，那么也一定有想要做的事才对，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说吧，能够做到的我会尽量去做。”
　　“不，我根本就没有成为Servant的愿望，是那个女人打扰我了，而且她还被你们杀死了，我现在连报仇的机会。本以为降临到这个世界能够找到有趣的事，但是我连独立行动的能力也没有。”
　　“……”
　　罗曼并不这样认为。如果斯忒诺对这个世界真的没有留恋，那么她就不会继续留下来，而是离开罗曼回到世界的另一侧。
　　不过斯忒诺既然不愿意说，那么罗曼就不会追问下去。
　　“再见。”
　　向斯忒诺告别之后，罗曼就从梦中醒来。
　　如何从不可思议的梦中醒来，罗曼有着丰富的经验，对他而言是比魔术更加轻松的事。不过罗曼没想到的是，他想来的时候竟然看到自己的床边站着一个人。
　　——难道说我叕忘记锁门了？
　　罗曼早已经习惯了自己总是忘记锁门这个毛病，而闯进来的人则是蒙娜丽莎，她总是用可疑杀死人的方式去她罗曼叫醒。
　　当初没有第一时间制止她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蒙娜丽莎第一次闯进罗曼的房间把他叫醒是因为玛修的突然情况，当然，事后发现不过是虚惊一场，但是她发现罗曼似乎并不介意她闯进来并用粗暴的方式把他叫醒之后，罗曼的噩梦从此就开始了。
　　幸好蒙娜丽莎还有分寸，不然他这身老骨头可就遭不住了。
　　不过今天没有遭罪实在是太幸运了。
　　“早上好，蒙……”
　　“蒙娜丽莎”的名字在嘴边，在罗曼看清楚床边的人之后就闭上嘴巴了，因为他发现这个人并非熟悉的天才美少女。
　　“贞德？”
　　罗曼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确实没有看错，“贞德小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该不会是立香出事了吧？”
　　几乎没有犹豫，罗曼就已经从床上下来了。
　　“不是这样，我是专程来把你叫醒的。”
　　……
　　……
　　“以令咒之名，贞德……”
　　“唉？立香有什么事吗？竟然要使用令咒。”
　　“咦？贞德为什么没有按我的话去做？难道说令咒出现问题了吗？”
　　“不是的，令咒已经发挥作用了。不过Ruler的职介和其它不同，它能够抵消两枚令咒的力量，如果我有意抵抗的话，至少需要三枚令咒才能强制命令我。刚才的命令……听起来太奇怪了，抱歉，立香能够说得更清楚吗？就算不用令咒，我也会去执行。”
　　“原来如此，真是不方便的令咒啊，不过没关系——”
　　“以令咒之名，贞德……”
　　“以令咒之名，贞德……”
　　……
　　……

　　罗曼还是第一次看到穿着便服的贞德。平时她一直都穿着深蓝色的底衣和银白色的铠甲，因为自己的Servant，而由魔力凝聚的铠甲似乎没有任何质量可言，所以就没有更换的必要。
　　但是今天，她的身上穿着白色无袖的衬衫和黑色的热裤，修长的双腿则穿着黑色的丝袜，一副十分清凉的打扮。
　　这似乎是为了体现贞德美妙的身材穿上的。白皙的肌肤、丰满的欧派，以及修长的双腿……但是这和高（死）冷（宅）的罗曼又有什么关系呢？
　　罗曼还是不知道贞德大清早把他叫醒是为了什么，因为不正常的梦境，罗曼现在困意十足，只想回到床上补个觉。
　　不过贞德和他的关系只能用“一般”来形容，既然是专程来找他，那就一定有要事。
　　罗曼让贞德在卧室中稍等，然后进入浴室。
　　——赶紧做点什么，这是一个提高好感度的机会。
　　——可是好感度什么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很简单，给他收拾房间吧，他一定会很高兴。
　　贞德看了看罗曼的房间，最后摇头拒绝了这个建议。
　　——可是罗曼医生的房间非常干净整洁。
　　——骗人的吧？
　　“抱歉，让你久等了。”
　　——这么快？
　　“这么快？”
　　“你说什么？”
　　“不不不，什么也没有。”发现自己失态了，贞德摆着手，“罗曼医生……”
　　——是罗曼君！
　　“罗曼君准备好了吗？”
　　罗曼君？罗曼很少听到这个称呼，而且他也不明白贞德为什么用使用这个日式的用语，难道是立香教她的吗？
　　罗曼并没有在意一个称呼。
　　“请问贞德小姐是有什么事吗？放心好了，我有医生的职业道德，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告诉别人，你的我会给你保密。”
　　——让他改正对你的称呼，要叫“贞德”。还有，邀请他进餐，说一些体贴的话。
　　“罗曼……君叫我‘贞德’吧。你一定饿了吧，不如我们先去餐厅，或者一边吃早餐一边说？”
　　真是体贴啊，难道说这就是圣女吗？
　　罗曼非常惊讶贞德对他的关心，在他待在迦勒底的这段时间，他还从来没有受到这种对待。就算是蒙娜丽莎……最多就是抓住他的手臂，用关节技把他押到餐厅去。
　　就连立香和玛修也没有……真是太感动了。
　　两人离开宿舍前往餐厅。因为迦勒底的人很少，工作比较紧迫，所以这个时候大家不是在休息就是在工作，看不到人在走廊上走动，显得十分冷清。
　　罗曼和贞德一前一后走着，她比罗曼落后一个脚步，两人相距两米左右的距离，感觉就像是不期而遇的两人。
　　——靠过去，靠近一点，显得更加亲密。
　　贞德的身体突然间僵硬起来，身体就像机器人一样挪动，慢慢地走到罗曼身边。
　　不过这个距离对两人来说显然是太近了，让罗曼感到不适应，更多的是感到好奇。
　　“什么事吗，贞德？”
　　“……”
　　——说你感到很冷。呸，说你是第一次穿这套衣服，感到很奇怪。
　　“因为是第一次穿这套衣服，所、所以……”
　　贞德依然笑着，但是她的笑容不自然，显得很僵硬，强颜欢笑的让罗曼很奇怪。不过回头一想，这大概是因为她心中有事造成的吧。
　　这个时候应该开导她才行，那么应该怎么做呢？
　　“你还是第一次穿现代的衣服吧？慢慢习惯就好了。其实这一套很适合你，是你选的吗？品味很不错哦。”
　　既然女孩子穿上了新衣服，那就应该赞美才对。
　　“欸？是吗？这是立香给我挑选的，说是什么必胜……感觉很奇怪……”
　　不知道贞德想到了什么，她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绯红，双手害羞的挤在身前，十指纠缠在一起。
　　贞德并没有发现，因为她的动作导致胸前的美 乳变得更加挺拔，直白的赞美只会让她向往里面钻进去。
　　——竟然……是我小看你了啊老爸，竟然可以熟练地赞美女孩子，难道是我们被骗了吗？不对，一定是歪打正着，不然的话就不会一直到现在还是单身。
　　奇怪了，为什么会有一种……那个的感觉？
　　看着突然害羞的贞德，罗曼感觉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似乎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PS：在令咒命令省略掉的部分，你们会想到什么？


第一百三十章 身体检查

　　这个时间是不是太早了？
　　餐厅看不到贞德和罗曼以外的任何人，安静得有些过分，难道说他们被奥尔加玛丽拉去开会了吗？
　　也不对，如果真的要开会，身位为数不多的管理人员，罗曼不可能没有得到通知。
　　不过厨师不在的话，早餐算不算泡汤了？
　　“罗曼君等一等，我很快就回来。”
　　“？”
　　罗曼被贞德留在餐桌旁，然后她一个人蹬蹬蹬地跑掉了。
　　感觉越来越奇怪了，她这是要去哪里？
　　不过罗曼还是坐下来等待，没过多久，贞德就回来了，不过她的手中拿着一个餐盘，里面放置着食物，因为罗曼已经可以嗅到食物的味道。
　　“抱歉，让你久等了。”贞德将餐盘放在餐桌上，一脸扭捏地说道，“罗曼君，请你尝试一下吧。”
　　“……”感觉不太妙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餐盘里面是炒饭，里面有虾肉、蟹肉和鸡腿肉，还有一些青菜，炒饭使用了罗曼不知道的酱料，闻起来味道很好。
　　该不会是下毒了吧？
　　不对不对，有这种想法的人才奇怪。再说了，在她们看来，罗曼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医生，真的要下手也不需要这种麻烦的过程。
　　那么姑且试一试吧。
　　罗曼拿起勺子舀起炒饭放进嘴里……
　　“真好吃。”
　　“是、是吗？谢谢。”
　　“？”
　　罗曼惊愕地看着贞德，大概是发现自己说错了什么，贞德不好意思地扭过头，纤细地手指在脸上轻轻挠动。
　　也就是说，这是贞德亲手做的吗？
　　说起来罗曼并非第一次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在他还年轻的时候……在很久以前，他还是一个普通医生的时候，医院里的护士小姐姐也常常会拿着便当盒子端进罗曼的休息室中，而她们也总是“不小心”做得太多了，为了避免浪费食物，将“多余”的部分分给罗曼，然后有时三人有时四人甚至更多人一起度过热闹的午餐时间。
　　问题是，罗曼和贞德又是什么关系？两人的纽带是立香，但是他们之间并无特别的交情，在迦勒底中交流的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总不能一见钟情吧？
　　感觉越来越奇怪了。
　　——他好像开始怀疑了，说话吧，不要让他继续胡思乱想。
　　“啊，那个……味道还好吗？”
　　贞德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似乎忘记了罗曼刚才的那一句赞美。
　　“味道很好，我很喜欢。平时的早餐都很简单，如果赶不及的话我会吃一点面包，这么丰盛的早餐还是第一次。”
　　没想到还能把海鲜餐饭当做早餐，迦勒底什么时候还有这么贵重的食材了？
　　不过这倒是罗曼的真心话，贞德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看来这位圣女如传说中那样接地气。
　　——告诉他，以后会每天给他做早餐。
　　“……”
　　罗曼发现贞德的表情瞬间变了。她在咬紧牙关，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但是最后还是张开了嘴唇。
　　“如果你喜欢，我以后每天都给你做早餐。”
　　“……那就多谢了。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知道你也有不少工作，所以不需要在我这里花费时间……”
　　——告诉他，这是为我……阿尔托莉雅做的，但是需要他尝试味道。
　　“其实这是为了给阿尔托莉雅制造的食物，但是我不知道味道如何，所以需要你给我意见。”
　　“原来如此。”
　　罗曼彻底松了一口气。
　　或许在其他人看来是飞来艳福，但是在不明情况的时候，罗曼只会有飞来横祸的错觉。
　　但是在听闻贞德另有目的，罗曼顿时安心下来了。
　　——这个笨蛋老爸也太不争气了。贞德，启动第二计划。
　　——第二计划？
　　——你不知道吗？算了，那就干脆跟着我说好了。
　　“罗曼君。”
　　“什么？你是说味道吗？其实我觉得重伤初愈的病人应该食用更加清淡的食物，阿尔托莉雅是Servant……也不对她的情况特殊，确实需要好好调理。”
　　因为贞德的拜托，罗曼也就心安理得地享受早餐了。他很少有在早上享受食物，因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匆匆忙忙的。如果贞德真的愿意每天让他尝试特制的早餐，他相信自己的生活将会变得更加丰富多彩。
　　应该提议她多在甜食的方向努力(*^▽^*)
　　“其实我还有另一件事拜托你。”
　　棒读的语气从贞德的嘴里说出显得十分古怪，不过罗曼还是停下他的动作认真倾听。
　　他对拜托这类的话实在没有抵抗力。
　　“其实我一直想要学习法语，听大家说罗曼君在语言方面是专家，希望罗曼君可以教我咦？”
　　——笨蛋，给我冷静一点，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这可是好机会啊，你可以在这个时候识字，两个人也可以培养感情。
　　“法语？”
　　罗曼突然想起来，贞德·村姑·达尔克虽然是圣女，但是也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农村少女。
　　虽然成为Servant会赋予贞德常识，但是文字方面显然没有得到。记得在不久前贞德想要帮助迦勒底的工作人员，但是因为看不懂操作手册而不得不做一些简单的体力活。
　　能够进入迦勒底工作的人，无不是经历高等教育的人才，和贞德这样的文盲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这大概就是贞德想要识字的原因吧。
　　“当然没问题。所长现在已经回来了，我会交还迦勒底指挥权，也会有不少空余时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在每天下午和晚上进入我的诊室，我会从零开始教你法文。”
　　“太好了，我是说，十分感谢……”
　　——不对！接下来这句话才是重点，要跟着我读……
　　贞德的脸上露出了郑重的神情，她对着罗曼微微鞠躬：“小女子不才，请多多指教。”
　　“这也是立香教你的？”
　　“没错，请问我说错了什么吗？”
　　“……以后不要随便相信别人的话，尤其是立香。”
　　看来不只要教她法语，还要教一些日语常识。
　　……
　　……
　　“哼哼哼哼……”
　　“你的心情好像很好。”
　　“不错吧，难得过上休闲的一天，奥尔加玛丽及时回来实在是太好了。”
　　上午，罗曼进入隔离室中调整阿尔托莉雅的身体。因为是红龙的血脉，阿尔托莉雅的恢复速度实在飞快，显示器中的数据几乎每一分钟都在变化。
　　不过罗曼蒙娜丽莎也跟着过来了。
　　“说起来……”蒙娜丽莎用可疑的目光盯着罗曼，“你今天早上醒来的时间很早啊，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你竟然没有在宿舍里睡懒觉。”
　　“是、是吗？”
　　“本来打算和你一起用餐，结果你已经从餐厅回来了。”
　　“嗯……”
　　突然想到，罗曼在迦勒底的每一天里基本上都是由蒙娜丽莎把他叫醒开始，然后两人会进入餐厅，随后工作。如果工作量较少的话会在中午时分在餐厅再聚，与之相同的情况是晚餐，直到那个时候两人才会分开，以此结束每一天的白天生活。
　　明明是正常无比的休闲时间，却在第一个环节——“袭击罗曼”被打乱了节奏，也难怪蒙娜丽莎会感到郁闷。
　　看到蒙娜丽莎充满了幽怨的脸，罗曼觉得不应该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告诉她。
　　“听说第三特异点已经出现了。”
　　“的确是这样，再花费一些功夫去解析，第三特异点的时间和位置很快就会确定。我说你至少也要关心一下迦勒底亚斯的进度，不要把所有工作都交给奥尔加玛丽。”
　　我觉得这样挺好，毕竟奥尔加玛丽已经不允许任何人染指迦勒底亚斯了。
　　两人很快就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因为一切已经准备就绪，接下来只需要等待阿尔托莉雅的自然苏醒。
　　“不列颠的红龙，真是了不起。以这个速度，根本就不需要一天时间就可以苏醒了。”
　　“我更加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发明这一个生命维持装置，这几乎是能够让人永生不死的机器。”
　　阿尔托莉雅的恢复速度会这么快，很大程度上和生命维持装置有关，包围着阿尔托莉雅身体的营养液几乎就像注射一样进入她的细胞中。
　　“这不是我发明的一起，而是我的老师的杰作，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医生，几乎没有他救不了的人。据说只要人还活着，在他面前就能继续活下去。”
　　“这也太夸张了，竟然还有如此天才的人物，等到人理修复后一定要拜访他。”
　　“我想你的算盘打错了，因为他不在这个世界上……连坟墓也没有。”
　　“那就太可惜了，我还想和他在医术上好好交流。别这样看我，我在这方面也是天才级的天才，我可是天才美少女蒙娜丽莎是也。”
　　“是是是，天才美少女蒙娜丽莎小姐。”
　　真难得呢，这样休闲的时间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了，但实际上距离上一次不过是两个月左右。人理烧却之后，罗曼担任代理所长负责的工作实在太繁重了，像这样放松的闲聊变得太奢侈了。
　　罗曼转头看着蒙娜丽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是一种懒洋洋的笑容。
　　这才是真正适合他的表情吧。
　　“你们果然都在这里。”
　　隔离室的门打开了，奥尔加玛丽从外面走进来，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所长，你现在不是很忙吗，为什么会来这里？”
　　“真是输给你们了，身位迦勒底所剩不多的管理层，麻烦你们要注意一下迦勒底的情况。嘁，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说什么‘蜜月期间就不要去打扰’了这样的笑话。听好了，现在没有闲功夫给你们闲聊了。”
　　奥尔加玛丽毫不掩饰自己嫌恶的眼神：“听好了，第三特异点的资料很快就分析出来了，接下来的准备工作必须要加快完成。蒙娜丽莎，备用的圣晶石提炼出来了吗？既然已经用光了那就加紧时间提炼。阿尔托莉雅的恢复情况怎么样？一定要让她在一个星期之内苏醒，时间不允许她继续休息。”
　　看来迦勒底的现状让奥尔加玛丽十分烦躁。说的也是，与其说迦勒底是属于阿尼姆斯菲亚的，不如说阿尼姆斯菲亚只剩下迦勒底了。老所长几乎用了半生经历才换来迦勒底，任何一切的资产都在为迦勒底服务，如果就这样毁在奥尔加玛丽手中，她九泉之下也没脸见自己的父亲。
　　“对了所长，你的身体还好吗？”
　　“我的身体？我的身体还能有什么问题？”
　　奥尔加玛丽奇怪地问道。
　　她当然不知道，为了了解圣杯中的此世之恶，艾尔梅罗二世曾经花费了不少功夫去研究，而罗曼也在艾尔梅罗二世嘴里得到了成果。
　　此世之恶具有给Servant受肉的能力，这大概是奥尔加玛丽能够死后得到肉体的原因。但是艾尔梅罗二世也曾经说过，此世之恶会影响人的性格朝“恶”的方向发展。
　　但是现在看来奥尔加玛丽似乎没有受到影响，这么说来难道是因为羽斯缇萨的功劳？
　　“或许我应该给你进行详细的检查，以免出现我们没有发现的隐患。”
　　罗曼点了点头，给奥尔加玛丽建议说道。
　　“检查，就和她一样？”
　　奥尔加玛丽惊讶地指着阿尔托莉雅，在看到罗曼点头之后，一只手捂着胸口，惶恐地看向罗曼。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给你这样检查。把全身脱得光溜溜地，用麻药将我迷晕，塞进这个试管里像标本一样观赏。说不定还会在我失去意识的时候对我的身体动手动脚……要是罗曼的话说不定真的会这么做。”
　　——我说你是不是对我缠上了什么糟糕印象。
　　说起来奥尔加玛丽非常抗拒罗曼对她的身体进行检查和医疗，最多也只不过是接受罗曼给她开的药丸，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记得有一次奥尔加玛丽亲眼目睹罗曼对玛修的身体进行例行检查，就是她口中的所谓“像标本一样观赏”和“对身体动手动脚”。
　　罗曼感觉有必要好好纠正奥尔加玛丽对他的印象。


第一百三十一章 苏醒
　　奥尔加玛丽似乎陷入了奇怪的幻想。
　　她目无表情地碎碎念，有时候会露出惶恐的表情，而这个时候则会神经兮兮地看着浮在营养仓中的阿尔托莉雅，接着全身发抖。
　　说起来魔术协会有一种“封印指定”，他们将一些触犯禁忌或者拥有稀世才能的魔术师拘禁、捕获，为了使魔术师的魔术特性不变，以“保护”之名将魔术师保存下来，但实际上就和泡在福尔马林中的标本没什么区别。
　　“所长，你现在是人类还是亚从者呢？”
　　“什么？我当然是人类，这一点还需要问吗？”
　　罗曼的声音将奥尔加玛丽从幻想着唤醒，对于罗曼的问题，奥尔加玛丽的神情和声音都充满了警惕。
　　“发生在所长身上的经历简直是一种奇迹啊。本来就被杀死了，却因为执念像缚地灵一样活下来，紧接着穿越了时间出现在圣杯中，还被此世之恶赋予肉体，体内甚至还有一个类似Servant的冬之圣女将此世之恶掠走。这份经历简直只会在神话中的英雄身上出现，但是所长竟然还能保持人类的身体，就凭这一份‘才能’，所长在整个魔术界中也是独一无二的。”
　　奥尔加玛丽的身体绷得紧紧的。
　　“如果被魔术协会发现了的话，说不定会将这份才能好好保护起来。”
　　奥尔加玛丽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连声音也是这样。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很想了解所长的身体变化而已。”
　　奥尔加玛丽转过身，打算离开隔离室，但是却发现蒙娜丽莎不知道什么已经堵在门口了。
　　她的脸上带着坏笑，似乎从一开始就明白罗曼的打算，两人几乎有着天衣无缝的默契。
　　“你在干什么？快点给我让开，我要出去！”
　　“别着急，所长，罗曼也是担心你的身体健康，这是他身位医生的职责。”
　　蒙娜丽莎抓住了奥尔加玛丽的手，把她往里面拉去。
　　“你们想对我干什么？快点给我松手，我是所长，你们要尊重我，不许对我乱来！”
　　奥尔加玛丽不断地挣扎，想要挣脱蒙娜丽莎的束缚，然而精通莱昂纳多拳术的蒙娜丽莎岂是区区一个奥尔加玛丽可以挣脱的？
　　“来，把手伸出来，你这样会把衣服弄坏的……哇，没想到所长的身材居然这么好，平时到底是怎么藏起来的？皮肤真好，难道说那些黑泥还有美肤的作用吗？”
　　“不、不要，救命啊！”
　　“蒙娜丽莎，你……”
　　罗曼正打算说什么，然而奥尔加玛丽身上这个时候出现了一阵闪光，随后她的身影就消失了，出现在罗曼和蒙娜丽莎两人面前的却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冬之圣女”，这个时候应该用“冬之魔女”来形容才对。
　　——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黑化状态。
　　她似乎对现在的状况十分了解，面对看戏的罗曼还是“施暴”的蒙娜丽莎，没有任何惊讶的情绪。
　　羽斯缇萨的出现也让蒙娜丽莎停手了，对方是十分强大的Caster，真的要战斗的话，蒙娜丽莎没有信心可以战胜她。而且这里还是迦勒底的中心，打起来势必会破坏迦勒底的设施，最重要的是，羽斯缇萨已经和奥尔加玛丽为一体了。
　　但是羽斯缇萨似乎没有任何动手的想法，她反而转头看向罗曼，伸出舌头舔舐着嘴唇。
　　“快点来吧，我已经迫不及待地享受你的身·体·检·查了。”
　　红色的双眸秋波荡漾，充满期待和诱惑的眼神让人心动不已。
　　小姐，请你尊重医生这份职业，我给你身体检查是为了看你满脸羞红地发出尖叫的样子，而不是看见你一脸期待地希望我对你为所欲为的表情，你这样让我很尴尬。
　　罗曼向蒙娜丽莎投向求助的目光，但是此时蒙娜丽莎只是如临大敌一般盯着羽斯缇萨。
　　不要，应该怎么样呢？
　　正想着应该怎么办的时候，羽斯缇萨已经来到了罗曼身边。她的双手抱在罗曼的脖子上，身体紧紧地贴着他，整个人像是被缠上了一样。
　　“你身上的气味真好闻。”
　　羽斯缇萨的嘴唇靠近罗曼的脖子，吐出的芳香犹如芯子一样撩动他的皮肤，让他的身体颤抖起来。
　　“你在干什么？罗曼，赶紧离她远一点！”
　　我也想走得远远的，但是我现在根本就动不了。
　　羽斯缇萨显然是反英雄的状态，罗曼不明白自己究竟有什么可以吸引羽斯缇萨，他的身体被紧紧缠住一动不动，冰凉的感觉从羽斯缇萨身上传来。
　　“不如来我这一边吧，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东西。”
　　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他感觉到羽斯缇萨身上似乎渗出了什么，冰凉的粘液从她的皮肤不断地流到罗曼的身上。
　　罗曼突然间想起在昨天晚上羽斯缇萨吸收圣杯中的黑泥的场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伸出手将羽斯缇萨推开。
　　他看了看自己和羽斯缇萨的身体接触的部分，但是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不用了，谢谢。”
　　“真可惜，你应该是我们这边的人，为什么要拒绝我呢？”
　　被罗曼推开之后，羽斯缇萨也没有生气的样子，但是她似乎没有放弃的打算。
　　她穿过罗曼和蒙娜丽莎，往隔离室外走去。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们的世界是属于黑暗的。”
　　罗曼和蒙娜丽莎目送羽斯缇萨离开，谁也无法理解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奥尔加玛丽和羽斯缇萨之间似乎可以自由转换，而这个主动权似乎由奥尔加玛丽控制，罗曼不明白奥尔加玛丽为什么会有控制Servant的能力，不过这是一件好事，如果任由一个反英雄去控制，谁也不知道迦勒底会变成怎么样。
　　但是无论如何，罗曼和蒙娜丽莎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去关注奥尔加玛丽。
　　蒙娜丽莎在中午的时候就离开了。虽然奥尔加玛丽在他们眼中不存在什么所长的威严，但是工作却不会推卸，新的特异点即将锁定，蒙娜丽莎不得不做好事前准备。
　　离开隔离室之后，罗曼打算回到诊室，结果在走道上遇到了奥尔加玛丽。
　　羽斯缇萨已经回去了，毕竟奥尔加玛丽需要主持迦勒底的工作，不过早上发生的事情显然还是受到影响，奥尔加玛丽远远地就想要转头逃跑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想到自己是迦勒底的所长，区区罗曼不足为虑，尤其是她身上还有羽斯缇萨，而蒙娜丽莎已经回到工房了，奥尔加玛丽顿时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所长，你的身体还好吗？”
　　奥尔加玛丽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看来你担任代理所长之后变得更加大胆了，罗曼，竟然敢拿我的身体开玩笑？”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的身体比较特殊，圣杯赋予的肉体，还有体内的羽斯缇萨，不管是哪一点都应该详细检查。”
　　“像玛修和阿尔托莉雅那样检查吗？”
　　“放心好了，早在第一次检查的时候，你的身体数据就已经被我记录下来了。”
　　“……变态！”
　　奥尔加玛丽想都没想就离开了。
　　这明明是严肃的医术讨论，为什么总是会想歪呢？
　　说起来，今天一整天都看不到立香和玛修。早上的时候也曾经询问贞德两人的去向，不过在一番支支吾吾之后才知道，立香打算为下一次修复特异点做准备，在这段时间里一直进入模拟装置训练。
　　回到诊室后，确定不会再有人过来打扰，罗曼才取出自己藏起来的魔导书。十年的时间太短了，他没有千里眼，曾经拥有的魔道知识也全然消失，罗曼不得不从零开始学习魔术。他知道自己想要十年的时间是短暂的，所以他也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几乎在每一个空闲时间都用来学习，希望在人理烧却到来的时间能够帮上忙。
　　学习的时间是短暂的，魔导书也不是第一次阅读，但是罗曼觉得时间永远也不够用，仿佛在放下书休息的时候，时间就已经过去了。
　　如果不是肚子传来的饥饿感，或许罗曼会继续学习到深夜。
　　“糟糕，这个时候了……”
　　时间是晚上八点半。因为迦勒底的时间是按照原来的24小时制调节的，这个时候餐厅已经关上了，所以罗曼就只能放弃了前往食堂的想法。不过幸运的是他在冬木市回来的时候打包了不少存量，就是放在阿尔托莉雅身边的那个神秘袋子。
　　除了一些食物之外，还有梅莉酱的挂画、梅莉酱的抱枕、梅莉酱的贴纸、梅莉酱的手办……
　　蒙娜丽莎，你一定不懂吧。
　　罗曼在面包上涂上小黄油，然后对着挂在墙上的梅莉酱微笑，那个样子，仿佛是在与梅莉酱共度晚餐一般。
　　“那个……打扰了。”
　　诊室的自动门打开了，贞德站在门外小心翼翼地看着里面，发现罗曼就在里面的时候微笑着点头。
　　罗曼突然想起来了。在上午的时候他曾经答应贞德要教他法文，时间会定在下午和晚上，也就是说现在正好到了教学时间。
　　“罗曼君，你这是……”
　　“是贞德啊。我在吃晚餐，刚才不小心错过晚餐时间了，稍等一下，我很快就可以结束。”
　　……
　　结果罗曼得到了一份丰盛的晚餐。
　　有一个擅长烹饪而且愿意下厨的女人在身边实在是太好了。在不久前，罗曼一直认为整个迦勒底中就他的厨艺最好，现在看来是圣女阁下不显山不露水了。
　　红豆米饭和秋葵汤，看起来并不是很复杂的料理，但是贞德用了不多的时间，而且味道也很好。
　　迦勒底现在都藏着什么食材了？
　　“奥尔加玛丽……所长打开了特异点的记录，将我们送到过去的特异点里，从那里收集材料回迦勒底。立香和我们今天都在忙碌这件事，多亏了这次灵子转移，迦勒底的食材丰富了很多。”
　　在特异点修复之后，扭曲的历史会恢复到原来的轨道上，但是并不代表无法再次灵子转移到那个时空。
　　相反，迦勒底亚斯将过去的特异点记录下来，再次进行灵子转移的时候会来到正确的历史上。
　　罗曼并非没有想过让立香进入特异点记录中收集物资，但是一来没有时间，二来工作的重点在于提升实力修复人理，所以在迦勒底物资尚且充裕的时候，罗曼不会考虑进入记录特异点。
　　——不要停下来，继续赞美他，就按照我之前说过的话重复一次。
　　“这主要是因为迦勒底的维修工作已经停止了。多亏罗曼君的指挥，迦勒底现在才能正常运行，所长在特意在大家面前提过这件事嗯。”
　　“咦？是这样吗？”
　　真是难得，奥尔加玛丽竟然会在大家面前对他的工作表示肯定。不过在罗曼看来，这更多的是奥尔加玛丽不了解实情吧，要是让她知道罗曼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甩手所长，大概又要炸毛了。
　　看来大家在罗曼不在的时候进行了简短的会议，然后奥尔加玛丽一如既往地将罗曼放到一边，毕竟罗曼是那种“有他在的话气氛会严肃不起来”的会议绝缘体。
　　“所长好像是一个很严厉的人，让我想起了吉尔，不过她看着我的时候很奇怪，似乎对我心存畏惧。”
　　“别担心，所长虽然看起来很凶的样子，但是是一个好人，你可能还不知道，当初玛修是……”
　　“咦？真的吗？”
　　“所以这是所长对传说中的圣女的尊重，相处的时间长了，贞德就会明白体会到这一点。”
　　然而事实就是，所长依然的心中依然残留着当初被亚从者计划吓坏的阴影，面对玛修、Servant这一类人物依然受到影响，但是最重要的是，奥尔加玛丽其实是一个胆小鬼。
　　罗曼不由想象得到，奥尔加玛丽未来在这个迦勒底中，会过着犹如进入鬼屋居住的生活。
　　突然，罗曼全身绷紧，奇怪的感觉由内到外充满了全身。这是恐惧？不，这是兴奋，一种奇异的快感使他的灵魂在颤栗。
　　心有所感的罗曼转过头，看到了本应该沉睡的阿尔托莉雅站在餐厅门口，用看着肮脏的猪猡的眼神鄙视着他。
　　PS：梅林大概就是一个抖M人渣吧→_→


第一百三十二章 迦勒底的头等大事
　　罗曼没想到阿尔托莉雅会在这个时候醒来。在他的预计中，阿尔托莉雅至少也要在明天晚上才能恢复，看来他还是错误估计了阿尔托莉雅的恢复速度。
　　不对，在下午时分，罗曼在离开之前似乎尝试给阿尔托莉雅是灌输属于梅林的魔力，难道说这才是阿尔托莉雅苏醒的原因吗？
　　不管怎么说，阿尔托莉雅能够及时醒来是一件好事。
　　只是罗曼没想到会用这种眼神盯着他，那种堪比地上垃圾堆中的蠕虫一般，仿佛进入视线就会玷污眼睛一样的鄙视。但是更让罗曼没想到的是，梅林的灵基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这种兴奋感和愉悦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林，你和阿尔托莉雅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让罗曼担心的时候，以阿尔托莉雅和梅林的关系，阿尔托莉雅该不会把他认出来了吧？
　　他的担心是多余的，阿尔托莉雅的反应更像是条件反射，在那一瞬间之后就消失了。实际上就连阿尔托莉雅自己，也对发生的反应感到意外，所以在瞬间之后便收回了自己失礼的目光。
　　姑娘，你可能不知道，就在刚才的那个瞬间，你一次过鄙视了这个世界有史以来唯二的两个Grand Caster（结合体）。
　　发现阿尔托莉雅从沉睡中醒来，最高兴的莫过于贞德，随后不久，立香和玛修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一窝蜂地跑出来了。
　　这一个晚上，少女们在互诉衷肠中度过。
　　……
　　“啊啊！！！”
　　一阵惊叫从男子宿舍中传来。
　　这是一阵十分熟悉的痛楚。不知道什么时候，罗曼已经趴在床上，而他的背上则趴着另一个人。
　　双手穿过他的腋下，手掌最后按在双肩，然后手臂用力一锁，罗曼感觉自己的一双手都要被折断了。
　　“是谁？！快点放手，我投降了，我的手要断了！”
　　感觉背后的接触面积、两只手臂的长度、人的体重和乳量，根据那些会用暴力把他从床上叫醒的人中锁定凶手——
　　“立香你在干什么，赶紧松手啊！”
　　“老爸你这个笨蛋，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在睡觉？明明已经给你争取了这么好的机会也没有好好抓住，难道你就打算一辈子单身吗？”
　　立香在罗曼的身后大声咆哮，而手里的力气也在不断增加。
　　问题是，她说的话罗曼根本就听不懂啊！
　　“快点住手！断了，要断了！”
　　罗曼仿佛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声音，骨头好像就在耳边一点点的裂开。
　　最终，立香在罗曼的双臂折断之前总算放开了双手，而这个时候罗曼感觉自己的上半身已经失去知觉了。
　　居然是纳尔逊式锁，被压到床板上根本就挣脱不了。
　　罗曼翻身躺在床上，发现立香正在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瞪着他，让他感到浑身发毛。
　　他又做错了什么吗？
　　罗曼回忆了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结果还是一头雾水。
　　“怎么了？又是谁惹你生气了。”
　　立香狠狠地瞪着他就是不说话，但是气呼呼的样子显然是在说——除了你还会有谁？
　　——可是我根本就什么也没做啊。
　　同时罗曼也下决定，以后每天晚上入睡之前，一定要检查宿舍大门有没有关上。
　　蒙娜丽莎是这样，立香也是这样，就连贞德都可以无声无息地潜伏到他的窗边。什么时候，他的卧室变成谁都能跑进来的公用房间了？
　　“大清早怎么跑到这里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本来还有一件好事，但是现在什么事也没有了。”
　　既然平安无事，那不是应该值得庆祝才对吗？为什么要一脸气愤的样子。
　　“嗯？立香，你的令咒为什么只剩下一道了？”
　　罗曼的意外地看到了立香的手背上，那里本应该有三道满满的令咒才对，现在却只剩下孤零零一道了。
　　“这是为了某个笨蛋用掉的。”
　　立香咬牙切齿地说道。也不知道是生气罗曼不争气，还是怨时不与我。
　　本来使用三道令咒之后，一切将会水到渠成地进行，结果半路杀出一个阿尔托莉雅破坏了她的所有计划。立香相信，如果不是阿尔托莉雅出现，今天早上主动出现在这里的人就是贞德了。有那么一瞬间，立香甚至觉得如果阿尔托莉雅还没有醒来就好了。
　　当然，这个不道德的想法很快就被立香抛弃了。
　　——可恶，早知道当时命令贞德“霸王硬上弓”。
　　立香在那个时候确实有这个想法，但是一想到需要使用三道令咒才能控制贞德，谁知道一夜之后贞德会不会把罗曼干掉，拆了迦勒底，或者干脆自杀呢？再说了，立香自身的道德观也不允许她这样做。
　　——看来只能等到令咒恢复的时候再去尝试了，以贞德对笨蛋老爸的好感度，虽然还不够，但是只要再约会几次，说不定就能半推半就……果然，相亲这种事情是无法一蹴而就的。
　　“咦？现在的时间……只有六点多？这是不是早过头了？”
　　六点钟，这个时候不管是谁都还在床上睡觉吧，又不是社畜和亚洲学生，用得着这么虐待自己吗？
　　“还早吗？呵呵呵呵……”立香发出了奇怪的冷笑，随后一脸幽怨地看着他，“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开始享受奥尔良口味的早餐了。”
　　“？”
　　在二十分钟之后，罗曼和立香出现在迦勒底的餐厅，这个时候他才明白立香的话。没错，在大家还在床上休息的时候，已经有人开始享受奥尔良口味的早餐了。
　　Servant是不需要休息的，所以阿尔托莉雅和贞德拥有一整个晚上去做想要做的事，例如贞德奢侈地浪费刚得到没多久的食材，有例如沉睡已久的阿尔托莉雅终于找到机会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贞德，其实可以停下来了，我不需要吃太多的食物。”
　　说这句话的时候，麻烦你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再说好吗？
　　“没关系的，这些食材其实可以从特异点中收集，所以无论花费多少都可以很快补充回来。”
　　贞德的脸上露出了贤淑的微笑，手中的动作没有任何停顿，浑身散发着一副贤妻良母的气质。
　　“哇，好耀眼，到底发生了什么？”
　　“差一点、差一点，我就能享受这种待遇了。”
　　两父女对视一眼，但是不同的是，罗曼的眼中满是疑惑，而立香看着罗曼的眼神充满了怨念。
　　说起来贞德曾经说过，她希望罗曼可以对她的作品试吃，但是从现在看来，以后他赶不上早餐时间的话，就只能啃自己的小黄油面包了。
　　“早上好，立香，还有罗曼医生。”
　　发现罗曼两人出现在餐厅，阿尔托莉雅只是疑惑地看了罗曼一眼后就打招呼，然后再也不顾他们，聚精会神地进餐。
　　“贞德……”立香的眼睛平静地盯着忙碌的真的，然后慢悠悠地举起自己的右手，尤其是手背上孤零零的令咒更是显眼。
　　“早、早上好，立香，罗曼君。”
　　贞德的脸微微抽出，勉强地露出一个难看地笑容。
　　与此同时，阿尔托莉雅停下了她的进食动作，用看人渣地眼神瞪着莫名其妙地罗曼。
　　……
　　早餐暂且不提，沾了阿尔托莉雅的光，罗曼和立香饱餐一顿。过了不久，一直在找立香的玛修慌慌张张地出现在餐厅，看到立香的身影时才送了一口气。
　　餐厅逐渐热闹起来了，但是却发现自己无法进入这个小团体。
　　罗曼觉得只要自己的脸皮厚一点，或许就可以和女生们讨论共同话题，但是直觉告诉他，如果他真的这样做，那么迎接他的就不仅仅是阿尔托莉雅一个人的鄙视了。
　　梅林，你果然是一个烂人。
　　离开之后，罗曼去巡视迦勒底的工作，虽然这部分工作现在应该属于奥尔加玛丽负责，不过在她完全接手之前，罗曼需要保证迦勒底在这个过程中正常运行。
　　在路上，他遇到了迎面而来的艾尔梅罗二世，他脚步轻浮，一脸的疲惫，似乎就算走到眼前也看不到罗曼。
　　“艾尔梅罗二世。”罗曼主动和他打招呼，“你的样子看起来很糟糕啊。”
　　“啊，是你的。已经这个时候了吗？在迦勒底里很难找到时间观念，也不知道是谁把挂钟拿走了，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是白天了？”
　　艾尔梅罗二世的嗓音沙哑，带着中气不足的虚弱感，细看会发现他双目无神，眼睛里面带着淡淡的血丝。
　　“你真的没问题吗？难道昨晚没有好好休息？”
　　“不，我昨晚没有休息。”
　　真是一个令人悲伤的消息。看来奥尔加玛丽真的很紧张，打算压榨艾尔梅罗二世最后一点价值。
　　“没办法，其它Servant没办法做到特异点解析，所长和你也只是刚从特异点回来……放心好了，对魔术师而言，一天一夜不休不眠是很正常的事。”
　　艾尔梅罗二世看起来很平静，似乎对自己经受的高强度工作感到不以为然。
　　但是……你不是一天一夜加班，而是两天两夜不眠不休了。
　　罗曼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没有将事实说出来，因为迦勒底现在正好需要这样的人才。
　　不过一味依靠艾尔梅罗二世还是不够的，从艾尔梅罗二世的状态看来，迦勒底还需要更多的劳动力，看来有必要继续增加工作人员。虽然立香的安全是现在工作中的重点，但是迦勒底的修复对修复特异点的支援是不可或缺的。
　　就看看第三特异点中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吧。
　　告别艾尔梅罗二世之后，罗曼正式开始自己的巡查工作，不过更多的其实是慰问工作。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后，大家都了解自己的工作内容，只要不会出现突发时间，就不会出现手脚无措的情况。
　　相比起工作上的困难，末日中的心理健康才是最难度过的难关。
　　不过罗曼对此早有准备。
　　“这个是……”
　　“从特异点回来的时候拿回来的日本特产，是上个世纪末的产品，放心，还没有过保质期。”
　　“哈哈哈，没想到罗曼医生也会有这样的幽默感。”
　　“难道我在你心目中是那种呆板的中年人吗？”
　　在冬木市第四次圣杯战争中的特异点里，罗曼拿回来的可不只是梅莉酱的周边这么简单。
　　“不过时间有限，为了避免被发现，所以就只能拿到这点东西。”
　　“已经足够了。平日里看不起的零食，在这个时候就会显得很奢侈，这份礼物对我们来说是很珍贵的，没想到罗曼医生在那个时候也会想到我们。”
　　“不要说这种话，我们是在同一个地方工作的同事，在这个时候更加应该互相照顾和依靠。”
　　就像是普通攀谈和闲聊，似乎没什么特别的话题。但是这样就足够了，这不是心理治疗，抚慰的工作只是为了让大家保持平常心。
　　“罗曼医生打算继续隐瞒立香小姐吗？我是说进入特异点保护她这件事。现在在整个迦勒底之中，也就只有立香一个人瞒在鼓里了，要是被她发现大家都在欺骗……”
　　“是隐瞒！”
　　“我不认为立香小姐在那个时候会理智区分欺骗和隐瞒的区别，我只是担心立香小姐会不会把我杀了。”
　　“没有那么夸张，放心好了，当时候我会阻止她。”
　　原来你早就预料到立香会大开杀戒了啊？
　　发现真相的时候，立香一定会化身为人形暴龙，普通人根本就阻止不了她，除了非人类的Servant之外。然而这些Servant的Master，所以依靠Servant显然是不切实际的想法，至于说罗曼……大概会成为立香迁怒的主要对象吧。
　　“罗曼医生，到时候你可不要逃了。”
　　“……放心，我不会逃，也不会放弃。”
　　闲聊着，突然间，对面的工作人员贼兮兮地靠过来小声问道：
　　“罗曼，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和蒙娜丽莎结婚？”
　　“哈？”


九月更新计划
　　当然是绝赞全勤。
　　看了看存稿，感觉全勤不成问题，至于说十月的季度报表期，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顺便，这个月也开启悬赏，反正不会太多，也就无所畏惧了。
　　最后是今天的更新，因为工作太忙，而且毫无干劲，所以咕咕咕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父子/女局
　　“罗曼？”
　　“啊？什么事吗，蒙娜丽莎？”
　　“你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啊。明明是过来帮我的忙，结果是一个人在发呆。”
　　罗曼待在蒙娜丽莎的工房里。
　　奥尔加玛丽虽然回来了，但是罗曼并没有变得更加轻松的样子。医生的职责没有卸下来，同时也不得不到各个部门去帮忙，然后他被同样巡查的奥尔加玛丽找到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在给我偷懒？！”
　　当时的奥尔加玛丽是这样说的，她似乎对罗曼的工作存在一定的误解。并非受伤的人才需要医生，没有受伤的人也同样需要，能够让人不会受伤的医生远远比受伤之后治疗伤口的医生更加优秀。
　　然后奥尔加玛丽将罗曼赶到蒙娜丽莎的工房中。
　　第三特异点的解析越来越清晰了，但是蒙娜丽莎的工作进度不太理想，所以奥尔加玛丽干脆就让“无所事事”的罗曼过来帮忙。
　　在无意间看到艾尔梅罗二世那张憔悴的脸时，罗曼仿佛听到了“给我加班到死”这句可怕的话。
　　“罗曼！”
　　“啊？抱歉，因为突然想到了一些事……”罗曼苦笑起来，向担忧的蒙娜丽莎道歉。
　　“你在这几天好像就一直是这样，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吗？”蒙娜丽莎也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和我说一说吧，总是这样可不行。”
　　罗曼本来打算拒绝蒙娜丽莎的建议，但是当他看清楚蒙娜丽莎脸上的担忧时，他就开始犹豫了，毕竟这是一个难以启齿的烦恼。
　　对于女性的好意和请求，他都难以拒绝，这一点从他向来如此。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确实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或者说这是每一个家长的毕竟阶段。
　　就在两天前，也就是被奥尔加玛丽赶到工房的那天，罗曼一如既往地开始自己的巡查工作，就在走道上遇到了从模拟装置中出来的立香四人。
　　按照立香的说法就是复健运动吧，让阿尔托莉雅从长久的沉睡中醒来后，可以快速地找回战斗的感觉。
　　罗曼和四人面对面地靠近，当时罗曼非常主动地向她们打招呼，但是却得到了令人伤心的回应。
　　立香的失望、贞德的无视（假装）、阿尔托莉雅的鄙视，就连玛修淡淡的一句“中午好，罗曼医生”也显得例行公事。
　　“什么时候，我已经变得这么没有人气了？虽然说也是这样，大家似乎对我也不怎么伤心，但是……”罗曼叹了一口气，这种情绪在他的脸上几乎是第一次，“但是立香和玛修不一样。你知道的，她们是我最在乎的人，连她们也不理我了，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简单地说，就是傻爸爸发现女儿不管他了，顿时感觉到奇怪的危机感。
　　其实仔细想一想，就觉得不难理解了。罗曼是一个身无长物的男人，没有什么财产，没有伴侣，在魔道上也没有表现出魔术师应该有的执着，更像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上班族。直至今日，蒙娜丽莎也想不通罗曼为什么会留在迦勒底。
　　难道说是因为日本放假太高，迦勒底福利太好，所以决定留下来了？这种话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但是这种几乎一无所有的人，依然有自己在意的东西，那就是他的女儿藤丸立香，以及胜似女儿的玛修。如今，这两个女儿都不再理会他，可想而知罗曼现在的心情。
　　看着罗曼陷入奇怪的危机感，蒙娜丽莎也找不到什么建议，因为她没有身为母亲的经验。
　　其实将心比心，如果有一天，就连迦勒底中惟一一个可以像朋友一样和她相处的罗曼也不管她，那么她会怎么做呢？
　　“那就主动去找她们吧。”几乎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去思考，蒙娜丽莎就已经得到了答案，“不管是什么理由都好，去找她们就行了，就像追求女士一样死缠烂打。放心好了，只要别表现得太恶心的话，说不定会被当作彬彬有礼的绅士，当然，这对罗曼来说可能有些难度。”
　　这算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就不能彬彬有礼吗？罗马尼·阿基曼就一点也不绅士吗？
　　不过说真的，对女生死缠烂打真的不适合罗曼……尤其是他在这方面毫无经验。
　　实际上罗曼也想过应该做点什么，但是却又觉得这不算什么坏事。
　　当没有人对一个人保留感情的时候，也不会为他所发生的任何遭遇有所感触。
　　这算是好事吗？或许吧。
　　就在这个时候，奥尔加玛丽的声音响起了，这是通过中央管制室的广播发出来的，要求大家第一时间放下工作感到管制室。
　　从声音中听不出奥尔加玛丽有任何慌乱的情绪，看来这不是什么突发事件。
　　当罗曼和蒙娜丽莎两人赶到管制室的时候，发现立香等人已经到了，过了不久，其他人也逐渐赶到。
　　“很好，只用了五分钟不到的时间，看来就算是人理烧却，大家也没有懈怠和丧气。”奥尔加玛丽满意地点点头，“各位，让你放松的时间已经结束了，第三特异点的坐标已经确认，第三次特异点修复必须马上开启。”
　　果然是这样，需要让奥尔加玛丽将所有人集中起来，自然是特异点修复的问题。
　　重掌迦勒底之后，她显得意气风发。这也难怪她，死而复生之后不仅得到了新的肉体，还得到了一位强大的Servant，强大的运气和力量让她感到信心十足，大概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感觉吧。
　　“藤丸立香，还有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接下来的情报对你们来说都非常重要。这一次的特异点是1573年，核心地带是一望无际的的大海。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片大海地形发生改变了，海域之中只有零零星星的岛屿，这可能就是特异点产生的结果，需要你们尽快查明原因。”
　　“也就是说，这一次很有可能需要你们长期留在海中作战，你们没有问题吗？”
　　“大海啊……”
　　“放心好了，我受到精灵的祝福，在大海中可以像陆地一样行动。”
　　阿尔托莉雅和湖之仙女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在水中战斗应该不会有问题。
　　“大海的朋友们会帮助我们。”
　　贞德小姐，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抱歉，我还没有接触过大海，不知道到了大海会发生什么意外状况。”
　　玛修一直在迦勒底长大，还没有尝试过长时间留在大海中。在罗马特异点的时候，为了寻找斯忒诺，大家都有乘船的经历，那个时候都没有出现过晕船的迹象。
　　不过小心无大错——
　　“我去准备晕船的药，还有维生素片，避免出现坏血病。蒙娜丽莎，麻烦你准备救生圈和救生气囊……”
　　“等一下。”就在大家准备分头行动的时候，立香让大家停下来了，“麻烦给我们准备几套泳衣……还有相机。”
　　你这是去拯救世界，不是去旅游的。
　　不过难得出一趟大海，如果不好好玩一场就太失败了，而且蒙娜丽莎看起来也兴致勃勃的样子。回想一下她给罗曼制作礼装时候的神情，她似乎对缝纫情有独钟。
　　至于说罗曼就算了，他还没有穿泳装晒太阳的想法，要是被立香看出什么来就不妙了。
　　不过说到大海，罗曼很少有接触大海的经历。他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在意大利的撒丁岛上居住，但是更多的时候是待在住宅里活着诊所中。虽然说魔女小姐是一个喜欢日光浴的人，但是罗曼进入大海的深处——也就是说，大海其实也算是罗曼经历中的盲点。
　　“蒙娜丽莎，救生气囊也给我准备几个。”
　　要准备好这些东西需要的可不是一时半刻，至少也要等到明天才能出发，这还是建立在蒙娜丽莎高效率不休息的情况下才能完成。
　　会议结束以后，罗曼也赶紧回到自己的诊室准备药物，晚饭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
　　因为时间刚刚好，罗曼干脆就走到餐厅去，结果发现立香一个人在那里。
　　“立香？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她们呢？”
　　立香只是看了他一样，然后撑着腮帮百无聊赖地说道：“老爸……她们现在在大碧池的工房里，正在为泳衣制作丈量尺寸。”
　　“你的已经完成了？”
　　“量好了，明天早上去能做好。”
　　身体测量这种工作是很轻松的吧，为什么立香一个人就跑出来了呢？
　　男生和女生不一样，在这个赤裸相对的时刻，女生总是有各种有趣、暧昧、旖旎和百合花香的剧情发生，没有男生那么干脆。
　　按照立香的性格看来，该不会是她被赶出来了吧？
　　实际上他想得没错，在脱下外衣的时候，立香的双手已经忍不住按在玛修和贞德身上（别问为什么少了阿尔托莉雅），然后被害羞的两人从工房里赶出来了。
　　立香奇怪地看着罗曼：“老爸，你要跟我说什么吗？”
　　罗曼地嘴唇动了动，犹豫片刻之后问道：“要吃点什么？”
　　“嗯——乌冬面吧。”
　　然后罗曼去拿了两份乌冬面，两父女悄无声息地吃了一顿，气氛安静地有些尴尬。
　　明明是两父女不是吗？为什么会变成没有话题地陌生人一样？
　　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最后却还是没办法把话说出来。回头想一想，他在以前并不是这样，虽然是很随意很小的一件事，但是罗曼都会事无巨细地给立香啰嗦的嘱咐，然而现在罗曼却选择退缩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呢？
　　罗曼很快就找到结果了，这是因为“诚”吧。
　　因为罗曼心中有事，因为他有各种的事情隐瞒着立香，就算说出去被人谴责“欺诈”也不为过。
　　偷偷地跟在后面前往特异点、关于玛修的真正身份，以及缠绕在他心中的不详——无论是哪一种都和立香有关系，但是无论哪一件事，罗曼都无法开口告诉她。在面对立香的时候总会有一种心虚的感觉，相比起面对，人总是忍不住逃避。
　　虽然可耻，但是有用，而不幸的是，罗曼擅长的就是逃避。
　　——或许应该向有丰富育儿经验的前辈请教才行。
　　说起来让人感到可笑，人生在前前后后，罗曼拥有的孩子至少也有三个了，但是他却依然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老爸，你在发什么呆？”
　　“没什么。”顿了一下，罗曼又说道，“只是想到接下来你会长时间留在海中，所以多少会有些担心。”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立香满不在乎地说道，然后吸溜吸溜地吃着乌冬面，但是眼睛还是忍不住瞟了一眼罗曼，大概是因为罗曼地怪异让她放不下来。
　　第二天早上很快就到了，聚在管制室的大家精神饱满，不过艾尔梅罗二世和罗曼看起来倒是憔悴了许多。前者是陷入了奇怪的加班地狱，后者则是失眠了。
　　“那么现在——进入筐体，灵子转移准备！”
　　在奥尔加玛丽的指挥下，立香等人进入了筐体。当筐体封闭起来的时候，奥尔加玛丽的指令就停下来了，她对着罗曼问道。
　　“准备好了吗，罗曼？”
　　“没问题，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罗曼点了点头，然后看到蒙娜丽莎将一个包裹扔过来。
　　“接着，你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救生道具是另外制作的款式，干粮已经用防水材料装好了，礼装也改造好了，就算进入海底还能给支撑你活动十五分钟。但是记住了，千万不要超过这个时间，否则的话礼装会全部彻底坏掉。”
　　“我知道了。多谢你，蒙娜丽莎。”
　　罗曼穿上了伪装用的礼装，并将包裹藏好，然后进入筐体。
　　灵子转移很快就开始了，熟悉的眩晕感出现，感受到空间在扭曲，一切稳定之后，罗曼就进入了特异点。
　　“罗曼、罗曼！快点醒来啊，我要动手了啊！”
　　蒙娜丽莎的声音传来，罗曼突然感觉到全身一阵剧痛，然后条件反射一般睁开眼睛。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袭击，罗曼现在对被人叫起床产生了阴影，尤其对象是蒙娜丽莎。
　　意识恢复的时候，罗曼只听到耳边传来了呼呼风生，而眼前的阴影也越来越大。
　　毫无疑问，他是从空中坠落，而且在睁开眼睛的瞬间已经晚了。
　　“嘭”的一声响起，罗曼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然后就晕过去了。
　　……
　　“大卫王，我刚才好像听到了有人靠近的声音。”
　　PS：事到临头，才发现自己没想好怎么写，大家能不能给我一点刺激→_→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大卫和阿塔兰忒
　　这里本来是无人岛。
　　虽然岛屿的面积足够大，但是这里也是各种野兽和毒虫的营地，故而少有人长时间停留在这里。
　　不过说实在的，也不会有人喜欢在无人的小岛居住吧，尤其时现在是一个不发达的中世纪，在城市中居住的舒适度远不是乡村和偏远山庄可以比拟的。
　　“就算是有一只羊也可以让我解解闷啊，当然，如果身边有一个美丽的少女就再好不过了，但是她似乎对我不理不睬，难道是害羞的待闺少女吗？”
　　“大卫王，如果你继续胡说八道，我会让你为自己的性 骚扰付出代价。”
　　被称为“大卫王”的男子大概是三十出头。他的面容俊美，嘴上挂着迷人的微笑，一双眼睛总是含情脉脉。
　　他有着鲜有的绿色短发和双目，手上虽然持着一支牧羊杖，但是却带着与牧羊人不相符的高贵气质。
　　“或许我们应该和Berserker一决胜负，不，还是算了。巨人也会有恐惧，但是失去理智的Berserker不会有，我不能让你陷入险境。”
　　“闭嘴，你的声音让我感到很烦躁，再啰嗦的话我就射穿你的心脏。”
　　“让美少女射穿心脏？这种经历实在让人怀念，只有当年遇到亚比煞才会有这种感觉。”
　　少女和大卫王一样有着碧绿色的双眸，她身上穿着绿色的洋装裙，纤细的手臂从短袖中露出。她的发色十分奇怪，本应该是金色的长发，刘海却被染成了绿色，这似乎是她的偏好。但是更加让人在意的是金发上的一双毛茸茸的短耳。
　　从物种上看，那是一对猫的耳朵。简单地说，少女是猫耳娘。
　　他们不是普通人，是被这个世界召唤的Servant，为了修复人理来到这个特异点。但是他们陷入了困境，不知道是被困在这里，还是自己藏在这个小岛中。从周围明显的痕迹看来，他们应该停留在这里好些日子了。
　　少女正要说些什么，然而在这个时候，头顶上的猫儿却微微抖动，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绿色的双眼认真看向海边。
　　“大卫王，我刚才好像听到了有人靠近的声音。”
　　“准确地说，这是有人从空中掉落的声音。”
　　大卫王和少女对视一眼，同时从树根上站起，而后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发起的方向走去。
　　前进的同时也没有忘记隐蔽，但是一路上却再也听不到其他动静了。当他们来到树林边缘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倒在海滩上的沙子里一动不动。
　　“就让我去看看吧，阿塔兰忒，你为我掩护。”
　　“等等，大卫王，这很有可能是陷阱！”
　　少女——阿塔兰忒想要阻止他的鲁莽行动。
　　“如果这真的是陷阱的话，那就代表他们已经寻到这座小岛了，我们迟早会无路可走。别忘了Berserker的强大是我们难以战胜的，他们根本不需要为我们设计陷阱。”
　　“大卫王！”
　　但是这个时候大卫王已经朝着沙滩上的影子走出去了，阿塔兰忒不得不听从大卫王的建议替他掩护，以防大卫王遭到不测。
　　实际上大卫王也十分奇怪。在看到这团影子的时候，内心就有一个声音在催促他去靠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上一次产生这种情绪的时候是年轻的时候，是他听闻国王将王位传给打败巨人歌利亚的勇士的消息。
　　——或许这是我们能够打败Berserker的关键。
　　心中虽然是这样想，但是大卫王没有因此放松警惕，而是小心翼翼地靠近。不过即使大卫王就站在黑影的身侧，也看不到他有任何动静，反而是呼呼的风声和海浪的拍打而耳边流过。
　　看着一动不动的影子，大卫王也是一动不动。
　　就这样耗了半晌，大卫王举起了手中的牧羊杖。
　　牧羊杖上挂着一个铃铛，在风中响起了铃铃铃的声音，大卫王晃了晃，犹豫片刻之后，将牧羊杖递过去。
　　“——”牧羊杖敲打着黑影的头，但是依然看不到他的动静。
　　“——”再一次敲打，依然是这样。
　　——手感意外真好啊。
　　大卫王感到非常意外，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用牧羊杖去敲头是这么畅快的一件事。
　　“大卫王，这到底是谁？”
　　阿塔兰忒发现大卫王在那里浪费了不少时间，已经等不及的她已经跑过来了，这让大卫王十分遗憾。
　　不过跑过来的时候竟然听不到任何脚步声，难道说这是猫（娘）的天赋吗？
　　“我不知道，看来这是一个意外，说不定是被海风卷过来的无辜者。”
　　“你在说什么？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风暴，这个人出现在这里实在太可疑了。”这个黑影让阿塔兰忒感到很不舒服，“不管了，这个时候不应该放过任何可疑的人，干脆就将他杀死，将尸体扔向大海飘走吧。”
　　神奇的是，当阿塔兰忒说出她的暴行时，黑影的手指轻轻跳动了。
　　大卫王和阿塔兰忒也看到了这个细节。
　　“看来已经醒了。阿塔兰忒，不管他是谁，既然已经清醒了，也应该弄清楚了再说。”
　　阿塔兰忒用可疑的目光盯着趴在海滩上的黑影，最后还是没有拒绝他。
　　“那么，首先就要看清楚他是何方神圣。”
　　大卫王伸出自己的牧羊杖，那个样子，似乎是不像弄脏自己的手一样。
　　这根本就是打算把黑影撬过来。
　　不过大卫王终究还是没有得逞，黑影在这个时候还是清醒过来了。他伸出手上将自己从沙滩上撑起来，然后看到了一脸戒备地盯着他的阿塔兰忒和一脸遗憾的大卫王。
　　“请问，你们是……谁？”
　　……
　　魔术师S还是感到十分突然，他从来没想过会在这个时候和他相见。
　　阿塔兰忒已经被他忽略掉了，唯独大卫王让他挪不开眼睛，同时也在纠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尤其是他脸上轻浮的笑容，让人忍不住生气。
　　“呼……请问你们是什么人？”
　　魔术师S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现头上的兜帽还在。
　　很好，看来还没有被人发现。
　　“这句话应该由我们来问才对。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绿色少女的手指轻轻戳弄着，再看看另一只手中的长弓，看来是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职介已经确定了，这两位是Archer……”
　　“是谁？！”
　　绿色的少女猫耳轻轻扇动，盯着魔术师S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
　　——被发现了？
　　魔术师S和迦勒底的奥尔加玛丽都很惊讶，要知道这个便携式通讯器十分隐蔽，几乎没有漏音的可能。
　　“两位请冷静一下，我是前来修复特异点的Master……”
　　为了避免产生误会，魔术师S还是第一时间将自己的来历说了一遍，当然，应该隐瞒的部分自然是隐瞒下来了。但是正因为这样，反而没有驱散他们……准确地说只有绿色少女的警惕之心。
　　“真可疑啊，完全就没有将自己的来历说清楚，隐瞒了最重要的信息。”
　　果然，绿色少女完全没有被魔术师S的话说服。
　　“好了，阿塔兰忒，他看起来确实不像坏人。”
　　“笨蛋，大卫王，你竟然将我的真名泄露出去了！”
　　“你也将我的真名说出来了哦，阿塔兰忒，不过美丽的少女总是有待遇的，所以我不会责怪于你。我们就抵消了吧，互相暴露真名的我们，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这怎么可能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将自己的真名说出来，就是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尤其对方还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敌我不明的时候就应该保持警惕。
　　再说了，什么叫做“不像坏人”？这个人怎么看怎么可以，就应该在他醒来之前把他扔到海里喂海怪。
　　“我是魔术师S……等等，你冷静一下，我只是有原因不得不隐藏真名。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应该担心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毕竟你们是两个Servant，我只是一个魔术师。”
　　“阿塔兰忒，如果他真的是修复人理的Master，说不定我们胜利的契机已经来到了。”
　　“他真的行吗？看来很可疑，我不会和他缔结契约。”很显然，阿塔兰忒对魔术师S毫无好感，“大卫王，难道说你认识他？”
　　“怎么会？最起码也应该让我知道他是谁啊？只是单纯感觉到我们是一类人而已，这大概就是同性相吸吧。既然我是好人，那么和我是一类人的他也应该是好人才对。”
　　说完之后，大卫王对魔术师S露出了一个善意的微笑，他似乎是真的信任刚刚出现的魔术师S。
　　——该不会是……这家伙已经把我认出来了吧？
　　这个可能性不大，要知道魔术师S现在和那个时候完全不同，甚至还有梅林的灵基在身。
　　两人没有发现，当大卫王说出两人是同一类人的时候，阿塔兰忒的脸上露出了看臭虫一样的鄙夷。
　　“你们也别给我抱太大希望，因为修复人理的Master不是我的，而是另有其人。”
　　“没关系没关系，既然你来了，那就一定能帮上忙。”
　　虽然大卫一直表现自己的善意，但是魔术师S却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露出什么表情比较好。
　　……
　　在另一边，立香降落在一艘海盗船中。当然，这对一般人而言是很糟糕的事情，对立香等人来说是指路的明灯，几乎没有任何困难就控制住了这艘船。
　　“给我听好了，这艘船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了。”立香目光凶狠地瞪着眼前这群海盗，“现在我是船长，我说去哪里就去哪里，我说打谁就打谁。好了，我的话说完了，谁赞成？谁反对？”
　　“那个……船长，这艘船其实是大姐头的。”
　　“啪”的一声，立香将这个不长眼的海盗踢到海里去，目光变得更加残暴。
　　“还有人有意见吗？”
　　这群人看了看还在海里喊救命的倒霉鬼。
　　“没意见，船长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是，这艘船是船长的，船长说什么就是什么！”
　　倒也没有人会同情掉进海里的倒霉鬼，更不会将他的救命当真，毕竟是当海盗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淹死，说不定谁顺着海里飘到某个小岛上过上《鲁滨孙漂流记》一样的生活。
　　立香看了看这艘船，并不是值钱的nice boat，甚至还有不少地方破破烂烂的，让人直皱眉头。
　　或许是发现了立香的嫌弃，带着红头巾的海盗“主动”地被身后的同伴们踢出来了。
　　“是谁在踢我？”
　　他回头瞪回去，但是不会有人管他，而这个时候立香的注意力已经放在第二个倒霉鬼身上。
　　“喂，小鬼，你跑出来干什么？”
　　“首先，我不是小鬼，我的年龄显然比你大那么一点点。”带着红头巾的海盗捏着兰花指，两只之间留着一点小小的空隙。但是看看他下巴的那些胡渣子，所谓的“一点点”到底是多少就有待商榷，“然后，请叫我杰克·斯派洛，是这艘黑珍珠的代理船长。”
　　“哦？你这个娘娘腔船长挺有勇气的嘛？”
　　立香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娘娘腔，他看起来醉醺醺的，好像都站不稳的样子，但是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到恐惧。
　　“很好，那就是你了。”立香满意地点点头，“现在，就带我去见你们的大姐头。”
　　“不行，绝对不行。”杰克不断地摇头，头上的辫子像浪鼓一样晃动，“这样大姐头会杀了我的。”
　　“是吗？”只见立香微微一笑，然后伸出一只手按在杰克的肩膀上，杰克的脸在一瞬间就因为痛苦扭曲起来了。
　　“你的大姐头会不会杀了你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要拒绝我，我现在就杀了你，你相信吗？”
　　虽然脸上带着阳光的笑容，但是立香的笑容在这些海盗眼中就和恶魔没什么区别。
　　“当然，我们会听你的，船长。”
　　PS：不想码字，好痛苦啊


第一百三十五章 黑saber再现
　　杰克小心翼翼中带着谄媚靠近立香，一脸笑嘻嘻地问道：“不知道船长去找大姐头是为什么什么呢？”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告诉她，这里只能有一个大姐头，那就是我，藤丸立香！”立香回头瞪了他一眼，“问那么多干嘛？赶紧给我开船！”
　　“好的船长，不过船长，在开船之前，是不是应该把路飞救起来呢？”
　　“路飞？”
　　杰克指着被立香踢进海里的那个倒霉蛋：“就是他，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水手，只不过有那么一点点的缺点……那就是他不太会游泳。”
　　“……”这年头是不是谁都能当海盗了，居然还有不会游泳的人出船？
　　立香当然不会拒绝。虽然那个不识礼数的家伙确实很碍眼，不过她也无意把人淹死在海中。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这艘小船开始往一个方向前行。
　　“话说回来，你们的那个大姐头就是首领吧，你们不乖乖呆在据点，是出来劫船吗？这个坐标好像没有商船的样子。”
　　“是谁在说话？”
　　奥尔加玛丽是在迦勒底中说话，所以杰克听到声音却不知道是谁在说话，他虽然惊讶，但是没有慌张和恐惧，看来也不会一个简单的海盗，难怪会成为这艘船的代理船长。
　　“你回答就是了，别这么啰嗦！”
　　“好、好的……该不会是魔术师吧？”杰克小声地嘀咕，随后回答奥尔加玛丽的话，“如你们所说的，这一带没有商船出没，我们也不是为了劫船出海，而是为了打听消息。”
　　“打听消息？这附近有什么值得打听的消息吗？”
　　进入特异点里，特别的信息十分重要，说不定可以找到特异点的根源。虽然对海盗的话保留怀疑态度，不过姑且还是打听一下。
　　“是这样。最近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女人在这一带，据说是和大姐头一样强的女人，周围的兄弟全部被击落了，只有几个幸运讨回来的人给我们透露信息。据说对方只有一个人，是穿着黑漆漆的矮小女人，拿着一把长剑一剑就将船劈开。”
　　“拿着剑的女人？一剑就将船劈开吗？这一定是Servant，普通人怎么会有这种力量。立香，先不要去找他们的首领，调查出现在周围的Servant为优先任务。”
　　“我知道了。喂，娘娘腔，开始工作了，就和你们本来的任务一样，给我去找‘黑漆漆的矮小女人’。”
　　这个运气似乎太好了一些，来到特异点的第一时间就有Servant的消息，如果能够找到她的话一定可以尽快了解这个特异点的情况。
　　在海盗们熟练的驾驶之下，船只按照某个轨迹航行，虽然船速很快，但是两个小时之后一无所获。
　　虽然一开始对海盗船和大海保持新鲜感，但是这种新鲜感很快就消失了，立香甚至更愿意呆在陆地上。
　　“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人？”
　　“没有理由啊，我们一直按照罗盘在行驶。”
　　杰克盯着自己手中的罗盘喃喃自语，然后将它举起了晃了晃，但是上面的指针并没有发生变化。
　　“指针没有发生变化。见鬼，该不会是她的速度比黑珍珠号还要快吧？早知道就借大姐头的船出来好了。”
　　“这个是什么？”
　　这个罗盘带着古朴的气息，看起来像是什么宝贝，立香一把把它拿过来了。
　　“等一下船长，这是大姐头给我的宝贝，我还要还给她。”
　　“现在是我的了。说说看，这有是没用？”
　　发现自己已经没办法从立香手中拿回罗盘，杰克的脸顿时苦起来了。
　　“请你小心一点，船长。这个罗盘是用来指明方向用的……”
　　“这是一件礼装，也就是魔术物品，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海盗手中。”
　　这是来自奥尔加玛丽的补刀，杰克的脸顿时更苦了。
　　“好吧，我就直说好了。这个罗盘据说可以指出拥有者心里想要的东西的方向，是一个寻物罗盘，对海盗来说就是一个至宝。”
　　对海盗而言，宝藏、肥羊都是挚爱，如果罗盘都指出这些东西的方向，每一个海盗都会为了它疯狂。
　　“哪里会有这种东西？如果想要找的人不在这个世界上呢？”
　　“它会疯狂转动，一直到离开你的手，或者你改变想法为止。”
　　“真的假的？”虽然对杰克的话不以为然，不过好奇心过剩立香还是打算试一试，“那么，罗盘罗盘，告诉我，老爸现在在哪里？”
　　这是罗盘，不是魔镜……
　　立香认为应该不停地转动的罗盘在这个时候却轻轻转动，最后停留在三点钟的方向静止不动了。
　　“恭喜船长，终于找到父亲了，噗！”
　　立香面无表情地缩回自己的拳头，然后将手中的罗盘甩到杰克脸上。
　　——老娘居然在这里陪这群无聊海盗浪费了这么长时间。
　　这个时候的罗曼应该在迦勒底才对，怎么可能会在这个世界的某个位置？
　　“船、船长，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就去找你们的首领，现在！马上！”
　　“好、好的！现在，马上左转舵！”
　　虽然不知道立香到底为什么会大发脾气，不过杰克非常明白女人生气的时候不要反驳，也不可以讲道理，这样做根本就是自找苦吃。
　　反正也反抗不了，干脆就听她的话去做好了。
　　杰克小心翼翼地捡起罗盘，这个时候却发现罗盘正指着他的身后在微微颤抖。
　　“什么？在她靠近？”
　　杰克惊讶地看着罗盘，然后转过头往后看去。
　　而这个时候，奥尔加玛丽也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立香，有人强大的魔力反应在靠近。是Servant……是Servant吗？这个魔力也太强了！做好准备。”
　　奥尔加玛丽的声音最后彻底慌乱起来了，似乎看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这个时候，不管是立香还是玛修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魔力在迫近，犹如巨浪一边卷席而来。
　　“怎么会？”阿尔托莉雅惊叫起来，她快步赶到了海盗船的船尾。
　　在海面上，一个黑点在高速靠近海盗船，才没过多久，阿尔托莉雅就看到了那个人出现在视野中。
　　没错，是人。不是船只，而是一个在人水上，她脚下一个冲浪板，但是速度却比海盗船还要快。
　　但是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几乎和阿尔托莉雅一模一样。
　　一样的身躯，拥有着同一张脸，就算是灵基也十分相似。不同的地方是对方的金发染上了一层透明的银白，双眼是晶莹的浅金色——和法兰西特异点见到黑贞德是同样的情况。
　　这个人，是黑色的阿尔托莉雅。
　　“怎么可能？！”
　　阿尔托莉雅对此无比震惊，但是想到自己在法兰西遇到同样的情况，也听说过立香等人曾经在特异点F见到自己的反转体，阿尔托莉雅好看就接受了。
　　但是按照这些经验和听闻，这个“自己”是敌非友的可能性很大。
　　她似乎也认出了阿尔托莉雅，黑色的剑出现在手中，剑上溢出了令人心悸的魔力。
　　“好强大的魔力，这个反应，她在释放宝具！”
　　耳边响起了奥尔加玛丽的提示，阿尔托莉雅也马上反应过来。
　　“Excalibur Morgan！”“Excalibur！”
　　金色与黑色的洪流碰撞，大海中出现了一个炙热的太阳，海水被卷起来，随后以肉眼的速度在蒸发。
　　三秒钟之后，魔力碰撞的“太阳”发生了无声的大爆炸，海水被冲向天空，平静的海面下了一场大雨。
　　“停船！”
　　“停船！”
　　“走水了，赶紧救活！”
　　“这两个都是怪物吗？”
　　“别管那么多了，赶紧逃吧！”
　　冲浪板很快就追上了海盗船，她绕过海盗船，最后来到船头的之前。
　　和立香等人不同，黑色的阿尔托莉雅穿着非常应景的比基尼，病态一般白色的皮肤暴露在阳光下。
　　金色的龙目凝视在船上的几人，当看到立香和玛修的时候，她笑起来了。
　　“好久不见了，迦勒底的Master，还有玛修。”
　　“竟然是你？你竟然还活着？那个时候不是已经被杀死了吗？”
　　“她还有那个时候的记忆，重新召唤是不可能带着Servant的时候的记忆出现，这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当初在特异点F冬木市大空洞的人，立香、玛修和奥尔加玛丽对这个Saber的印象都十分深刻就算是立香和玛修已经见识过诸多Servant的力量，回想起当时的情绪依然心有余悸。
　　回想起来，当时能够击败她实在是难以想象的一件事。
　　“职介确定，是Saber……不对，这个职介是怎么回事，这是不是坏掉了。”
　　玛修抵抗着黑色阿尔托莉雅的凝视的同时，也在安抚奥尔加玛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所长，你冷静一下。”
　　“我不知道！这个Servant的职介很奇怪，似乎可以随意更改，现在更像是‘靠近’Servant，而不是‘就是’Saber。总而言之，现在就将她视为Saber好了。”
　　阿尔托莉雅走到船头看着黑色的另一个自己，她的脸色十分难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哈？你在说什么笑话？你难道觉得你和我是同一个人吗？”
　　黑色的阿尔托莉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看到阿尔托莉雅的时候没有表现出看到另一个自己时的激动，就像漠视着一个陌生的路人一样。
　　“真是讨厌的眼神，这是在同情我吗？还是在嘲笑我？”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我不会同情你，也不会嘲笑你。你会变成这样完全是自己的选择造成的结果，我没有资格去说你的对错。”
　　以前没有想过，但是当真正见到自己的反转体的时候，阿尔托莉雅才明白当初贞德在法兰西的感受。尤其是刚才一言不合地释放宝具，阿尔托莉雅可以感受到宝具中宛如恶龙吐息一般邪恶的力量。
　　宝具的力量，其实就是Servant的体现。
　　——但是我会阻止你。
　　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阿尔托莉雅的眼神显然是这个意思，而她的意志也被黑色的阿尔托莉雅接收到了。
　　“就应该是这样。我很讨厌你，天真的家伙，见面的时候就应该互相厮杀，这样就够了。”
　　黑色的阿尔托莉雅从身后取出了一个武器——如果这也算武器的话。看上去就像是游乐场或者是水上乐园商铺里随处可见的水枪，她举起水枪指着站在穿上的阿尔托莉雅。
　　下一刻，水枪上散发出黑色的光。
　　“这样也可以的吗？”
　　“小心，立香！”
　　阿尔托莉雅挡在立香的身前，她第二是释放自己的宝具。
　　同时，黑色的阿尔托莉雅也扣下了扳机。
　　“Excalibur Morgan！”“Excalibur！”
　　和第一次的圣剑碰撞不同，由水枪中射出的光束和阿尔托莉雅的圣剑的光并没有僵持下去。黑色的光束打破了阿尔托莉雅的圣剑的洪流，就像黑色的墨水破坏了一张金色的绸缎。
　　——Excalibur竟然被击破了。
　　“吾的神明在此！”
　　在阿尔托莉雅的Excalibur被击破的瞬间，贞德就已经及时反应过来，她挥动手中的鸢尾旗，强大的魔力壁垒挡在她们身前。
　　Excalibur Morgan最后还是没有击破贞德的宝具，EX级别的对魔力在目前为止依然是最强大的魔力护盾，唯有物理上的攻击才能伤害到她们。
　　黑色的阿尔托莉雅不满的撇撇嘴。
　　如果真的走上去开展白刃战，输的人只会是她，就算是成为魔神，她也没有自大到这个地步。
　　那就干脆把爆炸女找过来再说吧。
　　“这一次就放过你们，下一次再见的时候在一分高下。”
　　PS：在这里不得不吐槽一下saber的泳装，不管是黑的还是蓝的，穿上清凉的泳装时干嘛还要在外面披上一件厚厚的外套呢？
　　黑泳呆，我抽定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海盗王

　　“好快！”
　　Saber·Alter，干脆就叫黑Saber好了，她骑着自己的冲浪板转身离开，身后卷起了一道水柱，眨眼间就消失在大家眼前。
　　她的速度很快，即使黑珍珠号快上一倍也追不上她。
　　“难怪我们一直找不到她，原来她一直在耍我们，让我们紧紧跟在身后又看不到她。”
　　杰克一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实际上他们已经出船好几天了，一直跟着罗盘寻找黑Saber，但是她给罗盘的感觉就在附近，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反而是转身离开的时候，马上就跟在后面出现了，看来他们一直被黑Saber当成乐子了。
　　幸好有这些人在船上，否则的话他们已经被黑Saber杀死了。
　　“阿尔托莉雅，你还好吗？”
　　在黑Saber离开之后，阿尔托莉雅的脸色一直不太好，关系亲密的贞德感到很担忧。
　　“放心，我没事。”
　　阿尔托莉雅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她依然为刚才发生的战斗介怀。这是无法回避的问题，因为就在刚才她差点就让黑Saber把立香杀死了。
　　Excalibur的原理就是太阳光的力量收束起来，释放出接近太阳的力量的光束。但是黑Saber释放出来的显然不是光之粒子，而是十分纯粹的魔力洪流。利用黑化的Excalibur经过特别的手段（水枪）第二次收束，竟然一下子就击破了阿尔托莉雅的宝具。
　　但是更重要的是她感觉到来自黑Saber身上的暴虐，仿佛将身上的红龙之血完全释放。
　　——一定要阻止她，但是以我的力量……
　　“放心，阿尔托莉雅。”贞德的手掌放在阿尔托莉雅的肩上，将她的身子微微靠过来，“还有我们在这里，你不是一个人。”
　　“……没错，还有你们。”
　　这一幕，让人想起了当初在法兰西时，阿尔托莉雅安慰迷茫的贞德一样。
　　“起航！”
　　海盗们既然想要寻找的“黑漆漆的矮小女人”已经找到了，而且在她们也不可能在黑Saber身上得到关于这个特异点上的信息，那就干脆去找另一个可能了解特异点的人了。
　　不过黑Saber会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一个信息。
　　根据当初在特异点F冬木市的经历可以知道，黑Saber是得到了雷夫教授留下的圣杯后才能够维持特异点。既然本应该死去的Alter还会出现，那是不是代表着她的身上带着圣杯，才会让这片海域成为特异点呢？
　　在杰克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一个隐秘的小岛，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岛屿中停留，大家从船上下来。
　　或许是因为立香几个女人看上去没有威胁性，岛上的海盗们很快就聚过来了。
　　“杰克，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不过你看起来真是狼狈，黑珍珠号真的还可以继续驾驶吗？”
　　因为宝具之间的碰撞，黑珍珠号看上去已经破破烂烂的，有不少地方都出现烧焦的痕迹，但是好歹可以继续驾驶。
　　“别提了，我们遇到硬扎了，差点就回不来了。对了，戴维还没有回来吗？”
　　“琼斯？他回来了，不过就只有他一个人回来，连衣服都被烧干净了。”
　　“哈哈哈，活该啊，那个章鱼脸还敢说自己把那个女人抓回来，没死在还里喂鲨鱼就好了。”
　　一时间，整个海岸上回荡起海盗们的欢笑声。
　　不过立香显然没办法get到海盗们的笑点，她伸出脚踢了杰克的屁股，让这个娘娘腔知道自己是时候带着她们去见海盗首领了。
　　“哦！好吧，失陪一下。”
　　杰克捏着兰花指向眼前的海盗告辞，而后带着立香等人继续前进。
　　大概是见识了立香等人的力量，所以杰克听话得很，一路上也没有耍什么小聪明。不过这种聪明只能持续到大家来到到上的一件大屋前。这是一个搭建起来临时木屋，脏兮兮的海盗海盗们都聚集在那里谈天论地，然而还没等她们靠近，一股恶臭和酒臭味就传过来了，让立香等人忍不住捂着鼻子。
　　“大姐头，有人来砸场子啦！”
　　杰克捏着高音喊起来，这个比女人还要尖锐的嗓音几乎传遍了小岛。
　　一瞬间，闹哄哄的海盗群安静下来了，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在立香她们身上。
　　就算是Servant和人形暴龙，突然就被数百人凝视着也会被吓一跳，但是本来凶狠的目光突然就消失了，他们发出了嘲讽的笑声。
　　“杰克，这就是你打算推脱责任的理由吗？”
　　“放心好了，琼斯已经被大姐头拿来出气了，你现在很安全。”
　　“我觉得很难说，就算是海盗王，大姐头也是女人，女人的心思总是奇怪的。”
　　“大姐头可是纯爷们！”
　　“砰”的一声响起，子 弹擦着某个嘴贱的海盗耳边飞过。就像是某种默契一样，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从大屋门口出来的女人。
　　红色长发的女人穿着红色的外套，她就和周围的人一样穿得十分清凉，胸膛裸露在空气中。不同的是，男人们暴露的是黑漆漆的胸毛，而她暴露在大家视线内的则是充满女性特征的乳 房。
　　但是很显然，这个女人除了胸之外，没有一处和“女人味”这个词语有关系。举止和男人一样大大咧咧，脸上一道狰狞的伤疤破坏了那张本来俏丽的脸。
　　“是谁？谁要来踢场子了？！”
　　中性的嗓音和豪迈的语调，毫无疑问，她是一个纯爷们。
　　当然，立香不会因此歧视她，相反，同样是纯爷们的她对这个女人颇有好感。
　　“大姐头，就是她们。对了，我刚才找到那个黑色的女人了，差点就回不来了，也是她们将那个女人打跑的。”杰克飞快地跑到红头发女人身边，一脸谄媚地说道。
　　“下次说谎的时候给我用点脑子。”红头发的女海盗一脚将杰克踢开，“琼斯差点就被那个女人杀死了，你要是真的遇到她，还能活着回来？而且这群人……”
　　红头发的女人突然转过头去朝着屋子里大喊：“琼斯，给我滚出来！”
　　木屋里传来一阵吱呀作响，一个魁梧的男子从里面走出来。他看起来十分丑陋，充满皱纹的脸就像章鱼的触手。
　　红头发的女人伸出手指着远处的贞德：“你说的就是那个女人吧？”
　　琼斯顺着红头发的女人的手指看去，当他看到贞德的脸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没错，就是这个女人，就算换了衣服我也能认得她，这个爆炸狂。”
　　爆炸狂？是指我吗？
　　贞德意外地指着自己，身边的伙伴当然也很奇怪地看着她。
　　不过她们很快就没有时间继续惊讶下去了。
　　“小的们都给我上，不要跟这些女人讲什么骑士精神，都给我干掉她们！”
　　“大姐头，我们是海盗，不是骑士。”
　　“就你话多！”
　　红头发的女人一脚将杰克踢飞，然后带头搞事。
　　周围的海盗们掏出了弯刀，然后一窝蜂地冲过来，而红头发的女人更是拿出了自己的两把手枪。
　　面对气势汹汹的海盗团，玛修忍不住往后退到立香身边。
　　“前辈，他们好像打算动手了，怎么办？”
　　“不管这么多了，先动手再说。他们还有用，别搞得太僵，让他们活下来就行。”
　　“明白了，我会用盾背把他们敲晕。”
　　玛修似乎对刀背有着什么误解，但是她的攻击控制得很好，使用盾牌敲打着海盗们的头，将他们整个人都敲晕了。阿尔托莉雅干脆就使用了“风王铁锤”将他们吹飞，几乎没有海盗可以靠近她们的周围。
　　让人没想到的是，红色头发的女人的枪似乎并非凡品，射出来的子 弹竟然绕过了玛修和阿尔托莉雅的防御线，直接朝着被重重保护的立香射去。但是贞德似乎觉得这个女人不对劲，所以一直有注意她的动作，将射过来的子 弹挡下来了。
　　即使海盗的数量再多，也不可能是Servant的对手，所以没过多久，这些海盗都倒在地上了，阿尔托莉雅的剑架在红色头发的女人的脖子上。
　　她很干脆地将自己的双枪放下来：“好吧，你们赢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新的海盗王，这些家伙以后就是你的了。”
　　“海盗王？”
　　“没错，既然你们击败了海盗王，那就当然是成为新的海盗王。”
　　“不，我们其实……”
　　“很好！”立香打断了阿尔托莉雅的解释，她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新的海盗王。这里以后只有一个大姐头，那就是我，藤丸立香！”
　　这个时候本应该得到大家的拥护和欢呼才对，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因为玛修等人并不认为海盗王是什么好东西，而应该欢呼的人都已经躺在地上了。
　　“别给我装死，再不起来的话我就要补刀了。”
　　“哈哈，藤丸大姐头万岁！”
　　……
　　“原来是误会啊，你早点说嘛。”
　　作为战败者，红头发的女人很有俘虏的自觉，对立香的问题毫无保留地回答。
　　然后她才知道立香她们并不是为了什么“海盗王”，贞德和袭击琼斯的那人不是同一个人。
　　“仔细看的话，她们也有不同的地方，那个女人看起来更加阴森，头发的颜色也更浅，眼色也完全不同。”
　　“你不早点说？”
　　她朝着琼斯一脚踢过去，将魁梧的琼斯一脚踢开了。
　　“这么说来，我们在不久前也遇到这个情况。”杰克盯着阿尔托莉雅说道，“我们也遇到了和她一样的女人，不过发色和颜色有些差别，我们还打起来了。”
　　大家总算可以安安静静坐下来了，杰克便把自己刚才在海上遇到的情况说一遍，尤其是立香等人和黑Saber之间的战斗，以及阿尔托莉雅和黑Saber的相似程度。
　　“等等，我有点乱。”红头发的女人感觉头有点疼，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你的意思是说，在找我们的人有两个？”
　　而另一边，立香等人也在为突然得到的消息感到惊讶。
　　“和贞德一样的女人？肤色和眼色不同，而且还穿得黑漆漆的，那岂不是……黑贞德？”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既然黑Saber都已经出现了，黑贞德出现也不奇怪。虽然黑贞德是由吉尔的幻想诞生的新的Servant，但是只要还有圣杯，黑贞德会再次出现也不奇怪。
　　让第一关和第二关的BOSS出来守第四关，这也未免太无赖了吧。
　　“让黑Saber和黑贞德一起，这也的组合根本就赢不了。”
　　就算只是想一想，玛修就感觉到这一次人理修复的困难，那两个Servant中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劲敌，而黑Saber在刚刚才把给她们带来了苦头。
　　虽然打起来不是无法战胜，但是再加上黑贞德的话，胜负就变得暧昧不清了。
　　“不要灰心，玛修，她们从来不是无法战胜的。”虽然刚才被击败的人是阿尔托莉雅，但是她似乎已经恢复过来了，“我们一直是这样过来的，遇到强敌就应该勇往直前，如果是难以战胜的敌人，就应该依靠身边的同伴。你也应该相信自己的力量，也相信将力量交给你的英灵。”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立香想起了刚才战斗的情景，准确的说是红头发的女人给她开的那一枪，“这个女人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就好像尼禄一样。”
　　“这就是我想要说的。”在迦勒底的奥尔加玛丽得到了最直观的的信息，“这个女人虽然是人类，但是显然和普通人类不同。在刚才战斗的时候，她的身上传来了短暂的Servant反应，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那个时候的力量确实已经到达了Servant的程度。”


第一百三十七章 王与约柜
　　“我是弗朗西斯·德雷克。”
　　当问到红色头发的女人的身份时，她只是说了自己的名字，似乎认为一个名字就能说明一切了。
　　然而事实便是如此。
　　“弗朗西斯·德雷克是十六世纪的探险家。她本来是一个海盗，但是在1581年4月，女王伊丽莎白一世亲自登船赐德雷克皇家爵士头衔，后来更是取得被封为英格兰勋爵。曾经完成两次环球航行，是海盗中典型人物。”
　　“你在说什么，魔术师？我才刚开始自己的环球航行，别突然就给我说完成航行这种事，我是海盗，不是勋爵。”
　　“糟糕，突然忘记了还没有到时间，现在的德雷克才刚刚开始环球航行。”
　　侃侃而谈的奥尔加玛丽突然才想起现在的德雷克和以后的德雷克是两回事，她说的这些话在德雷克听来是莫名其妙的。
　　这个冒失的样子，倒是和罗曼有些相似。
　　“那么这边也自我介绍吧。”
　　接下来是交换情报的时间，虽然“时间旅人”这种事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是魔术师对普通人而言是神秘莫测的存在，在惊讶之后，德雷克也就接受了这个说法。
　　大概是那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也没有必要反驳”的自暴自弃吧，反正她不过是俘虏而已。
　　在见识到一群Servant的力量后，德雷克已经明白自己在这群怪物面前，反抗似乎成为奢想。
　　“我们前来这个时代，是因为这个时代发生了错误，而我们则是前来修复错误的历史。”
　　“原来是这样啊，没想到我最后会成为勋爵，难道英国已经落魄到诏安海盗了吗？”
　　“……大、大概吧。”
　　实际上这种戏码本身就很多，除了诏安之外，对英国而言是有利无害的。好歹也是本国人，一个勋爵多少会给这群人一些归属感，对应该之外的商船打劫也能带来一点额外收入。
　　毕竟是奉旨打劫。
　　“不过没想到历史的弗朗西斯·德雷克是一个女性……算了，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就和“亚瑟王不可能是一个女孩”一个道理，太过较真的话脑子会受不了。
　　“勋爵听起来挺威风的，不过也就是这样，还不如海盗痛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大姐头居然成了勋爵？那我们岂不是……”
　　“嗯？你是谁是大姐头了？”
　　“那我们应该叫什么？”
　　大姐头的名号被人抢去了，竟然一时间不知道德雷克如何称呼，看来这群海盗的字典也就只有黑话了。
　　“德雷克小姐，我想请问一下关于黑贞德和黑Saber也就是你们找的那两个女人的事情，她们为什么会放追着你不放呢？”
　　理由大概也有所了解了。虽然说麦哲伦在德雷克之前已经完成了环球航行，但是可怜的麦哲伦先生在菲律宾的时候就已经光荣牺牲了。相反，德雷克是自始至终亲身完成两次环球航行，发现了新的航行和大陆，让世界的面貌暴露在大家的眼中。
　　德雷克的环球航行加快了世界的交流和文化发展，如果德雷克在完成环球航行之前被杀死，人类史的发展停滞一段漫长的时间。
　　有些人的功绩，是其他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取代的。
　　“这件事我也很奇怪。”德雷克开始回忆自己被突然追击的整个历程。
　　德雷克也感到莫名其妙的，自己的船队突然就受到追击了，实际上她甚至没有不知道袭击船队的人是谁。只是在一个星期的航行中突然遭到攻击，与此同时遭受到了暴风雨的袭击，最后一行人就飘到了这个小岛中。
　　这也多亏了那场暴风雨，否则的话德雷克可能已经被杀死了。
　　本以为安静了这么多天，袭击的人也应该离开了才对，但是探风的海盗一去无回，只有一个快要疯掉的海盗回来告诉她，袭击者是一个黑色的女人。
　　明白对方是很干脆打算将她围困在这个小岛上，德雷克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她开始组织船队进行突围。突围的队伍分开两支，一支是娘娘腔海盗杰克·斯派洛，另一个是章鱼脸海盗戴维·琼斯。
　　但是德雷克怎么也没想到，袭击他们的骑士有两个人，而且凭借这些海盗的力量绝对无法突破两个人的“重围”。
　　“我想起来了，她们的目标该不会是这个吧？”
　　德雷克似乎想到了原因，而后将一个金色的大杯从身上拿出来。
　　“这个是圣杯！”
　　“这个的确是圣杯。”迦勒底的仪器可以确定德雷克手中的圣杯就是那个圣杯了，但是奥尔加玛丽依然感到很疑惑，“奇怪了，为什么圣杯会在她的身上？”
　　“这个是圣杯？”德雷克将手中的圣杯掂了掂，“是在一个无人岛上寻宝时找到的，因为看起来和黄金一样，所以将它拿到手了，结果发现时魔术礼装。因为我不是魔术师，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看你们的样子，没想到还是了不起的宝藏啊。”
　　德雷克发现圣杯是宝物后显得很高兴，但是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没想到你们要找的东西就是这个。”
　　德雷克兴趣索然地将圣杯抛出去，而立香则伸出手将圣杯接着了。
　　“德雷克小姐？”
　　“别用‘小姐’这个词语了，听起来像是扭扭捏捏的贵族小姐，我和她们不一样。”
　　“没错，大姐头可是纯爷们。”
　　杰克朝着立香露出了自豪的笑容。理所当然，他再一次被德雷克踢飞了。
　　“放心吧，输了就是输了，既然这东西是你们在找的宝物，作为失败者就应该将它交出来。”到手的宝物马上就交出来，德雷克一点留恋的情绪也没有：“你已经是海盗王了，以后我们就应该听你的，想要什么就尽管拿去就好了。不过你做好准备了，如果哪天我觉得的实力足够了，我一定会挑战你拿回海盗王的名头。”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很在意，‘海盗王’到底是什么东西？”
　　历史上好像没有“海盗王”这种东西。虽然德雷克是海盗中的偶像没错，但是“海盗王”这个词语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身上。
　　“这是在出发之前海盗们推选的结果，就是单纯把他们揍一顿，然后就成海盗王了。”
　　虽然德雷克的语气显得轻描淡写，但是大家并不认为这么简单，这些海盗们对德雷克的尊敬没有丝毫作假，德雷克的“海盗王”在他们心目中有很高的威望。他们是海盗，不是忠诚的骑士，应该卑鄙的、叛逆的海上强盗，但是依然对德雷克的服从没有任何反抗的想法。
　　“不管怎么说，可以拿到圣杯就太好了，立香，赶紧把圣杯拿过来。”
　　“我知道了。”立香伸手去拿着圣杯，然而奇怪的是，拿到圣杯之后，这个特异点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怎么回事？拿到圣杯之后，特异点不是应该恢复过来才对吗？”
　　但是一点变化也没有，特异点完全没有修复的迹象。
　　“这个圣杯是真货，难道说……算了，那方面姑且放着不管了。立香，好好保管圣杯，不要将它扔掉了。”
　　……
　　确定了，他们分别是以色列的国王——大卫，希腊神话的中女猎人——阿塔兰忒。
　　虽然有着某种联系，但是遗憾的是，魔术师S比起大卫，反而更加了解阿塔兰忒。
　　三人回到森林中，简陋的据点让人无所适从，虽然Servant不在乎居住的环境，但是还是人类的魔术师S却无法忍受。
　　包裹中装有蒙娜丽莎特制的帐篷，只要往里面充气就能膨胀起来，装下三个人绰绰有余。
　　“太好了，总算不需要风餐露宿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便捷的工具。”
　　看着建好的帐篷，大卫十分高兴地走进去。
　　“你对我的杰作有意见吗，大卫王？”
　　“这倒没有。但是你需要理解，就算曾经是牧羊人，但是我毕竟是一个国王，早已经过了忍受恶劣环境的年龄了。现在总算可以安静下来好好说话了，那么接下来，魔术师S，我就将这边的情况告诉你吧。”
　　大卫取出了一个盒子，大小和贵妇人装着首饰的首饰盒差不多大小。当这个盒子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整个帐篷顿时被神性溢满，毫无疑问，这个盒子是一个“神具”。
　　魔术师S的手指轻轻抬起来，然后又收回去，然后将袖子将自己的手指遮住。
　　“这是约柜。”大卫的脸上已经没有轻浮的笑容，他庄重地将这个盒子推到身前，“这是以色列的圣物，也是以色列国王代代相传的神物，我想你应该听说过它的传说。”
　　“大卫王！”
　　“没事的，阿塔兰忒，接下来需要魔术师S的帮助，所以这件事无法继续隐瞒下去，不如从一开始就坦诚相待。”
　　两人似乎非常紧张这个盒子，阿塔兰忒打算阻止大卫，但是大卫却选择相信魔术师S。
　　了解神话、了解《圣经》的人都不会不知道“约柜”的存在。这是放置上帝与以色列人的契约的法柜，“约”是指“契约”的意思。而这份契约，是指由先知摩西在西奈山上从上帝耶和华得来的两块十诫石板。
　　和外人所知道的不一样，约柜并非“装着十诫石板”的柜，实际上这份契约在以色列的王中代代相传，以不同的形式流传下来。而约柜中也带着神词语以色列国王的力量，约柜随着这份力量发生改变。
　　例如，约柜在摩西和桌子一样大，因为里面装着的是厚重的石板。但是到了大卫手中的时候，约柜只有首饰盒大小，因为里面只有属于大卫的五块石头。由大卫传到他的儿子所罗门王的时候，约柜就变得更加精细了，里面装着的“契约”是十枚指环。
　　“约柜里面装着神和以色列人的契约，对其他人来说并不算什么，本来只是一个‘不可以打开’的柜子，因为里面装有的是神的力量，是神和以色列人的契约。凡人是无法承受神的力量的，在约柜被打开的时候，打开约柜的人会被这份力量杀死，唯有被指定的以色列国王才可以安然无恙地打开。”
　　“就算是我，现在也不被允许打开约柜了，因为我已经死了，‘以色列第二任国王’是一个过去式，在我死去的时候，我和神之间的契约就终止了，约柜只可以被‘以色列第三人国王’打开。它只不过是作为宝具之一随着我被召唤出来，但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外人只会认为约柜是装有石板的柜子，只有以色列的王才知道约柜的力量，在这个时候才被大卫公诸于世。但是大卫并不知道，坐在他面前的这个魔术师S对约柜的了解，其实并不比他少，只是无法告诉他而已。
　　“这个约柜有什么问题。”
　　“……”大卫王盯着身前的约柜，“在以色列的王死去之后，神的契约会回到约柜中，等待下一任的以色列国王打开。即使约柜是随着我召唤出来的宝具，但是神的力量也不会消失，也因为这个原因，约柜无法像其它宝具一样消失，而是不得不像一个甩不开的累赘一样挂在身上。”
　　说“累赘”什么也太过分了，要知道这可是神的契约，你这个不敬神者被神听到这些话，一定会降下神罚将你烧成盐。
　　不对，大卫说了，因为约柜拥有神的力量，所以无法像其它宝具一样概念化消失，而是像物质一样挂在他身上。但是大卫刚才取出约柜的时候，明明就像取出宝具一样“无中生有”。
　　大卫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了：“神的契约消失了，神的力量不在这里。以色列……以你们的话来说是古代的以色列王国，在我的孩子死去之后以分裂结束，神的契约会回到约柜，也不会再有后继者。但是现在神的契约消失了，而以色列王国也消失了，那就代表着我的孩子——以色列第三代国王，魔术王，他还活着。”


第一百三十八章 黑贞德闪亮登场（扑街）
　　——我说是什么啊，原来只是这样。
　　在大卫说出所罗门还没死的时候，魔术师S已经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了，不过回头一想，在其他人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事，魔术师S却知根知底。
　　阿塔兰忒奇怪地看着魔术师S，她拥有异于常人的敏锐听觉，在安静的帐篷中可以听得到魔术师S加速的心跳声。
　　不过也没有谁可以在知道魔术之王还活着的时候可以保持冷静吧，尤其是一个魔术师。
　　魔术师S发现大卫没有将约柜拿回去的打算，他不由意外地看着大卫，却看到大卫那双眼中带着淡淡的鼓励。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大卫王即将让位的那一天，他似乎也是这样看着他。
　　魔术师S的双手仿佛不受控制一样结果了约柜，在端起约柜的瞬间，他的意识便清醒过来了。
　　不、不对！这里面不应该是空无一物！
　　诚然，所罗门王没有死去，神之契约不会回到约柜中，但是约柜并非空无一物。因为他知道在所罗门离开之前，曾经将“神之契约”，十戒中的九戒还到约柜中。
　　但是现在里面的九个指环已经消失了，那就代表有人打开约柜将里面的指环取走，又或者是有人继承了新的契约。
　　魔术师S不由回想起在法兰西特异点以及罗马特异点中的情景，那里发生的事似乎都有魔术之王的痕迹。
　　——不会的，所罗门已经死了，就算他还活着，也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大卫从魔术师S手中取回约柜，而后将它藏起来了。
　　“大概在一个星期之前，我被召唤到这边，那个时候我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直到我遇到阿塔兰忒之后才知道已经有人打上了约柜的主意。”
　　大卫也感觉莫名其妙。被召唤到这个特异点后，竟然会有人想要从他手中取走约柜。先不说大卫绝不会将约柜交出来，也想不清楚他们拿走约柜是为了什么，要知道这是一个空盒子，连本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神之契约也消失了。
　　既然不轨之徒想要从他手中抢走约柜，大卫当然不会将约柜交出去，甚至打算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一个教训。
　　然后他被教训了。
　　他遇到的是一个Berserker，身形超过两米，像巨人一样伟大的Servant。
　　大卫不知道这个Servant的真实身份，但是阿塔兰忒却一眼就可以看出了。因为Berserker和阿塔兰忒一样是同属于希腊神话中的英雄，是传说中对抗希腊诸神，完成了十二个试炼的大英雄——赫拉克勒斯。
　　就算是以Berserker的职介被召唤出来，赫拉克勒斯的一身武艺依然可以发挥得淋漓尽致，实际上大卫在此之前使用了宝具杀死赫拉克勒斯一次，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赫拉克勒斯竟然还有复活的宝具。
　　以致于大卫最后只能够带着阿塔兰忒落荒而逃。
　　“赫拉克勒斯。”
　　希腊神话的大英雄，是宙斯的儿子，强大的半神。虽然是半神，但是却能够对抗希腊诸神，在整个希腊神话中赫赫有名的存在。
　　——就连大卫和阿塔兰忒都对付不了，就更不要说我了，那么要等到和立香会合吗？不对，我为什么要费这份心思，反正跟我又没关系。
　　莫名其妙的，魔术师S感到一阵心虚。
　　应该……跟他没关系吧。
　　想了一下，魔术师S最后还是无法决定到底要不要去找回场子。
　　突然，森林之外传来了一阵爆炸声，隔着遥远的距离，魔术师S等人也能感受到热浪滚滚而来。
　　“发生了什么事？”
　　“是陷阱被触发了。”身为熟练的女猎人，阿塔兰忒在周围都布置了陷阱，防止野兽和敌人无声无息地靠近，“但是这个火焰不属于我的陷阱，又敌人在靠近。”
　　没有多想，三人离开了好不容易安置好地帐篷，甚至还主动走出去迎敌。
　　没办法，对方似乎已经认定了他们就在这里，坚定不移地朝着这个方向前进。只看见树林中再一次发生了大爆炸，黑色的火焰将眼前的数烧成灰烬。
　　“这个火焰，看起来很眼熟啊。”
　　魔术师S的眼皮直跳，这个火焰让他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矮小的人影在火焰中一步一步地走出来，到最后，终于露出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胆子真不小啊，明知道我已经来到这里了，竟然没有逃跑。这和他们说得不一样，你们没有胆小鬼的样子，还是说你们在小看我？”
　　这个黑色的身姿，充满了嘲讽的口吻，还有那轻蔑的眼神……没错，就是她了，魔术师S的记忆还没有差到将一个月前才分别的人忘掉。
　　贞德·达尔克Alter，也就是黑贞德，魔术师S曾经的Servant，也是被他害死的Servant。
　　魔术师S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有一种逃跑的冲动。
　　“新出现的Servant？看起来不像是朋友，大卫，你应该可以感觉到火焰中的‘恶’吧。”
　　阿塔兰忒没有得到大卫的回应，只见大卫眼睁睁地看着从火焰中走出来的黑贞德，突然欣喜万分地叫道：“亚比煞，是亚比煞吧！”
　　“你脑子有病吧，见谁都是亚比煞！”
　　魔术师S一脚踢过去，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很丢人，整个以色列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这个小动作让阿塔兰忒对魔术师S的好感大增，因为她想这么做很久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值得一提的是，大卫当初遇到阿塔兰忒的时候，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亚比煞？那是谁啊……”黑贞德整个人都愣住了，目光盯着穿着长袍的魔术师S不放。
　　“是你？！”
　　“不，不是我，你认错人了！”
　　虽然明知道黑贞德无法透过兜帽看到他，但是魔术师S还是伸出手捂着自己的脸。
　　“就是你！就算被烧成灰了，我也不会认错人！”
　　怒火在一瞬间布满了黑贞德的脸，黑色的火焰从身上溢出，周围的树全部遭殃了，这一片树林瞬间化为火海。
　　“她是谁？你认识她吗？”
　　“算、算是吧。”魔术师S支支吾吾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但是很明显，他们并不是朋友，而是恨不得杀死对方的仇敌。嗯，黑贞德单方面想要杀死魔术师S。
　　“本以为要等待最后才能见到你，没想到我的运气会这么好，在第一次执行任务就找到了。你知道吗，魔术师，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刻，一直在等待和你相遇的时候，因为我要亲手将你烧成灰烬，然后扔到巢穴中喂双足飞龙。”
　　“双足飞龙是不会吃骨灰的小心！”
　　黑贞德没有和魔术师S说那么多的想法，黑色的火焰化为一条火蛇射过来。
　　大卫和阿塔兰忒往两边躲开，而一直有注意黑贞德的动作的魔术师S更是未卜先知一样离得远远的。
　　火蛇击中了魔术师S原来所在的脚下，地上瞬间被炸出一个大坑，黑贞德的火焰比法兰西特异点时见到的更强了。
　　还没等魔术师S站稳脚步，他突然就感觉自己的眼前一暗。抬起头的时候，发现眼前已经多了一堵黑色的墙。
　　“都给我去死吧！”
　　黑色的复仇之焰高高升起，宽度超过了二十公尺，有三十公尺的高度，想要看到尽头会让人感到吃力。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火墙已经像巨浪一样拍打下来了。
　　糟糕，这个距离根本就躲不开。
　　那就只能这样了。
　　“一切，化为梦境吧！”
　　复仇之焰覆盖在三人身上，他们的身体外表闪烁着如梦似幻的光辉，复仇之焰在他们身上失去了作用，黑贞德的攻击无功而返。
　　在惊讶的时候，阿塔兰忒的手指已经拉开了自己的弓弦，箭矢从长弓上射出去了。
　　大卫的动作也不慢，闪烁着奇异色彩的石头出现在他的手中，向黑贞德射去。
　　阿塔兰塔瞄准的是黑贞德的喉咙，而大卫瞄准的是她的心脏。
　　黑贞德手中的黑色飞龙旗一挥，火焰一层又一层地迭起挡在她的身前，阿塔兰忒的箭矢被火海淹没，不见踪迹。
　　本以为大卫的攻击也是这样，却没想到随后就听到了黑贞德“哇”的一声叫起来，不断滚动的复仇之焰也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这是带有神的力量的石头，也就是大卫从约柜中取得的“神之契约”，又怎么会被复仇的火焰挡下。
　　就是这个机会！
　　在大卫身上，强大的魔力在不断凝聚，周围的光线也开始扭曲。
　　“等等，不要杀她。”
　　魔术师S想要阻止大卫，本以为不会被大卫听取，但是大卫听到他的话后，身上的魔力便消散了。
　　魔术师S抬起头对着火焰之后的黑贞德说道。
　　“这一次我们就放过你了，黑贞德，这样算起来，我们的事情就两情了。下一次再见的时候我们不会手下留情……我也不希望我们有再次见面的时候。”
　　说完之后，罗曼给大卫和阿塔兰忒眼色，示意两人从这里撤退。
　　大卫对着阿塔兰忒点了点头，三人便从战场上离开了。
　　在三人都离开以后，黑贞德的复仇之焰逐渐平息下来，露出了少女狼狈的身影。
　　她用旗杆拄着自己的身体，身体受到重创后无法站直，从口中涌出的鲜血地落到焦黑的地上。
　　“魔术师！”
　　充满了愤怒和仇恨的敌后，周围的火焰又一次蠢蠢欲动。
　　“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要杀了你！”
　　……
　　三个人离开之后，找到了藏起来的船，而后离开了小岛。
　　阿塔兰忒懂得驾船，所以由她来撑船，虽然说眼睁睁看着一个女孩子去做体力活让人感到不好意思，但是魔术师S不好意思去添乱。
　　“那个美丽的少女是谁？”
　　在这个时候依然不分立场地赞美黑贞德的美貌的人，当然就是大卫。
　　魔术师S犹豫了一下，最后就将自己和黑贞德的恩怨说清楚了，不然就无法让这两个人满意了。
　　法兰西的特异点里，魔术师S的行径可以用“卑鄙”来形容。因为使他唆使黑贞德放弃了强大的圣杯，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他的手中。而魔术师S最后也使用了令咒，在强制命令之下最终被杀。
　　“这是可耻的背叛。”
　　大卫听完魔术师S的讲述之后评价他的行为，虽然他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到任何情绪的拨动，但是魔术师S却有一种被斥责的感觉。
　　阿塔兰忒更是用赤裸裸的嫌弃看着他。
　　背叛者总是遭到唾弃的。
　　但是魔术师S不会生气，也感到理所当然，因为他也是这样认为。
　　“我明白你的想法，在这个时候，拯救人理才是最重要的事，所以在很多时候，手段已经不重要了。我无法评价你的行为是对是错，但是这样的事不应该发生第二次。你会让我们放过她，是因为你的心中对黑贞德怀有愧疚，我想你也不会犯下同样的错误。”
　　魔术师S没有反驳，因为他觉得大卫王的话没有错，他只希望自己可以弥补黑贞德，而不希望继续去伤害她。
　　“但是我没想到会出现魔神……”
　　说到魔神，就不得不说起大卫王的儿子，以色列第三任国王，所罗门王。所罗门王和七十二柱魔神总是被联系在一起的，使魔、天使这些概念，都是从所罗门的魔神开始出现，可以说，七十二柱魔神是神秘侧最古老的使魔。
　　“不应该是这样，那个孩子不会作出人理烧却的行为，他不是一个轻易对人类绝望的人。话又说回来，刚才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奇怪，在那个少女身上，我感受到了奇怪的气息，现在回想一下，这大概就是那个孩子的使魔（魔神）吧。”
　　魔术师S不觉得奇怪，因为在法兰西特异点的时候，他已经亲眼看到黑贞德变成魔神柱。然而拥有这个技术的人，有且只有传说中的魔术之王，统驭魔神的所罗门。


第一百三十九章 出来混要有赫拉克勒斯
　　魔术师S不确定黑贞德和追击大卫那伙人有什么关系，但是从黑贞德的话中不难听出，他们似乎有一定的联系，所以魔术师S等人不得不另寻他处作为根据地。
　　“只此一次，下次再遇的时候，我们不可能对黑贞德手下留情。”
　　实际上，没有抓住这个机会杀死黑贞德已经是很任性的要求了，魔术师S也不是那种没有理智的人，相反，他非常清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黑贞德也知道凭借自己一个人无法战胜他们了吧，下一次相遇的时候，一定不止她一个人，到时候就会变得很棘手。
　　三人来到了另一个岛屿上。因为魔术师S的帐篷来不及收拾就离开了，所以这一次只能给住在室外，幸好的是他们找到了一个干燥的洞穴，洞穴中没有近期被使用的痕迹，就干脆在那里留下来了。
　　“和赫拉克勒斯一起的人是伊阿宋和美狄亚……应该是美狄亚吧，那个小女孩的模样和印象中的美狄亚不一样，但是看起来又有些相似。但是也不应该是这样，如果她真的是美狄亚就不应该安安静静地和伊阿宋待在一起，这个时候应该取出自己的宝具将伊阿宋打成人渣。”
　　本来只是在讲述赫拉克勒斯那边的敌人阵容，但是说到美狄亚和伊阿宋的时候，阿塔兰忒就开始碎碎念了。
　　这样难怪，在希腊神话中，美狄亚和伊阿宋虽然是夫妻，但是也是一对反目成仇的夫妻。在伊阿宋出轨之后，愤怒的美狄亚杀毒害了伊阿宋的的新欢和新欢的父亲，甚至杀死了美狄亚和伊阿宋的孩子。
　　这一对因为希腊众神的玩笑结合的夫妻，最终都走上了悲剧的结局。
　　当然，魔术师S并不像说“格劳刻小三”，“美狄亚碧池”这样的话，他更想说的是：希腊众神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希腊神话都是神为主角的故事，他们总是带来各种的悲剧，就算是人类的时代到来了，也依然干涉人类的命运，以自己的神力玩弄人的人生。
　　这样的事不只是在希腊神话中，在各种各样的神系里，因为神灵带来的悲剧实在数不胜数，正因为如此，他才会……
　　“阿塔兰忒，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说一说你对赫拉克勒斯的情况吧。”
　　其实魔术师S也多少可以理解阿塔兰忒的心情，如果某一天他看到蒙娜丽莎和立香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那个时候魔术师S也会开始怀疑自己地眼睛吧。
　　“赫拉克勒斯没有复活地能力，这应该是某个宝具的异变。本以为出现的赫拉克勒斯是没有理智的Berserker，这是一件不幸中的大幸，但是没想到他依然是那么棘手。”
　　“不仅如此，我的宝具杀死他一次之后，在第几次击中他的时候已经发挥不出原来的作用了。所以我猜测，同样的宝具在和赫拉克勒斯身上无法凑效两次。”
　　“……他是X斗士吗？”
　　不仅拥有复活的能力，而且同样的宝具只能发挥一次作用。也幸好赫拉克勒斯是Berserker，否则的话大卫和阿塔兰忒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
　　不过这样的赫拉克勒斯已经够强了，基本上在白刃战上无人能敌。
　　如果是伊阿宋负责指挥，美狄亚负责后勤支援，以赫拉克勒斯负责主力攻击，黑贞德负责辅助，这个阵型基本上就无人能敌了。
　　但是这个阵营也并非没有破绽，或者说如果他们没有破绽，那就去创造破绽。
　　伊阿宋阵营并不是单纯龟缩在一个位置打防御战，相反，他们需要从大卫身上抢夺约柜，主动出击的时候必定会露出破绽。就好比刚才遇到的黑贞德，想要聚在一起寻找大卫的效率实在太慢了，相反，分开来寻找的反而更加搜索到大卫的踪迹。
　　如果下次再遇到落单的Servant，那就是他们的机会了。
　　商讨了一个下午，虽然定下了初步的计划，但是现在依然缺少施展的机会。众人决定在汇合迦勒底的Master之后在做打算，以他们的力量来说尚有不足，集中起来行动的胜算更大。
　　夜晚来临的时候，魔术师S借故离开了。因为知道魔术师S所在的是一个群体机构，所以大卫和阿塔兰忒也没有阻止他，但是也告诫他不要走的太远。
　　“奥尔加玛丽。”
　　“啊？咦？这个声音，是谁？”
　　“是我，我是罗曼。”
　　想起来了，魔术师S佩戴着变声器防止有人将他和罗曼联系在一起，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的奥尔加玛丽一时间无法将他认出来。
　　“是你啊。你应该叫‘所长’！”
　　“我知道了。所长，立香和玛修她们还好吗？”
　　“放心好了。她们不仅找到了圣杯，而且还成了海盗王。”
　　“海盗王？”
　　接下来，奥尔加玛丽向魔术师S讲述了立香那边发生的事情，那是像戏剧一样有趣的经历，让无法亲眼看到的魔术师S感到很遗憾。不过迦勒底中有这部分的记录，所以回去以后再慢慢欣赏也不错。
　　让魔术师S没想到的是，黑Saber竟然也会出现在这个特异点里。那个在特异点F冬木市中出现的强大Servant表现出比阿尔托莉雅更加强势的力量。
　　这让本来一位有希望获得胜利的魔术师S感觉胜利更加渺茫了。
　　黑Saber的力量让人记忆尤深，在魔术师S见过的Servant之中，大概就只有吉尔伽美什才能稳压她一头。
　　“黑贞德和黑Saber，这到底算什么事啊，难道说幕后黑手是Boss收集爱好者吗？”
　　魔术师S感到十分头疼，本来已经打败的敌人在下次见面的时候会成为敌人“团队”，没有比这种事情更加糟糕的了，修复人理的难度几乎是以次方级增长。
　　幸好的是，黑贞德和黑Saber都是单独在行动，希望她们没有马上聚在一起，不然的话，抑制力要是不把英灵殿那一批救世主拉下来，人类怕不是没救了。
　　——早知道中午的时候就不应该放过黑贞德。
　　魔术师S心里这样想道，不过如果再次让他作出选择，魔术师S只会犹豫不决，最后放任黑贞德离开。
　　“关于赫拉克勒斯的资料，我曾经在时钟塔的记录中翻阅过。”
　　“艾尔梅罗二世？难道赫拉克勒斯也曾经在圣杯战争中出现过吗？”
　　“没错，他曾经在冬木市第五次圣杯战争中以Berserker作为爱因兹贝伦的Servant被召唤。”
　　看来艾尔梅罗二世知道的消息比想象中的要更多，但是这个男人总是保持着自己的神秘主义，藏起来的信息只能像挤牙膏一样一点点地挤出来。
　　“赫拉克勒斯的宝具是‘十二试炼’，就是传说中赫拉克勒斯完成的十二个伟大的挑战，在升格为宝具之后，成了复活的宝具。在一场的战斗中最多可以复活十一次，复活的次数可以通过Master的魔力恢复。而且‘十二试炼’可以强化他的身体，能够让较弱的攻击挡在皮肤之外，但是更重要的是，这个宝具能够使他的身体不会让受到过的同样攻击凑效。”
　　强化、免疫，还有复活，这只是一个宝具而已，却已经强大到让人望尘莫及。所幸的是这里不是单对单的挑战，如果集合的Servant足够多，能够一次性消耗掉赫拉克勒斯的复活次数，并非没有复活的可能。
　　到底是怎么搞的？为什么这种强大的Servnt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不凑巧地站在地方。
　　“那么那场圣杯战争的胜利者一定是赫拉克勒斯吧？”
　　一定是了吧，毕竟是拥有免疫重复攻击的强大Servant，只要爱因兹贝伦的参战者不是傻瓜，最后一定可以取得胜利。
　　“不，那场圣杯战争中，获得胜利的是Saber组。”
　　这个真是意外的答案。
　　“而且Saber就是我们的阿尔托莉雅小姐。”
　　“……？？！”
　　不会吧？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魔术师S承认阿尔托莉雅是十分强大的Servant没错，她究竟能不能和赫拉克勒斯对抗也是未知之数，但是能够免疫宝具特性这一条就足以克制只有Excalibur的阿尔托莉雅了。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也是可以战胜赫拉克勒斯的办法。在那场战斗中，阿尔托莉雅找到了自己曾经的佩剑——选王之剑，也就是石中剑caliburn，一次过将赫拉克勒斯杀了七次。所以我猜测，只要宝具的力量足够强大，就可以多次消耗掉赫拉克勒斯的宝具。”
　　“竟然还可以做到这样？”
　　这是非常有用的消息，有用到扭转战斗的局面。
　　虽然这里没有石中剑caliburn，但是强大的宝具并不是只有caliburn一个，只要找到能够与之媲美的宝具就够了。在关键的时候，一次性消耗掉赫拉克勒斯的宝具就能够彻底杀死他。
　　那么现在的选择就多了一个：
　　一、集合足够多的Servant，使用不同的宝具杀死赫拉克勒斯十一次。
　　二、找到拥有强大宝具的Servant，让他在关键的时候给予赫拉克勒斯致命一击。
　　“你的情报对我们十分有用，我会和他们说清楚，找到新的作战计划。”
　　魔术师S点了点头，打算回到山洞中跟大卫和阿塔兰忒交换情报，但是艾尔梅罗二世还有话要说。
　　“魔术师S，你等等……”
　　“有什么事吗，艾尔梅罗二世？”
　　“或许你应该给大卫王多一点信任。”艾尔梅罗二世的语气听起来也不太确定，“他应该和亚瑟王——阿托利斯是同一类型。”
　　“……我知道了。”
　　魔术师S不太清楚艾尔梅罗二世所说的“同一类型”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会信任大卫。如果连大卫也不相信，那他还能给相信谁呢？
　　魔术师S沿着来的路回到山洞，发现大卫已经站在山洞口中等着他，他看起来十分严肃。
　　“你总算回来了。如果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魔术师S离开的时间不够一个小时，这个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断，但是大卫竟然打算出去找他，看来是出现了十分严重的意外。
　　大卫没有说话，而是取出了身上的约柜。
　　约柜和白天时不同，本来只是一个死物，但是现在却不断地闪烁着圣洁的光辉，似乎想要对大家说些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什么反应？”
　　魔术师S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个情况发生，当然也不知道约柜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大卫是约柜的主人——
　　“是的，约柜在告诉，有神灵在这附近。”
　　“神灵？这怎么……”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
　　神灵会出现的。如果是正常情况下，神灵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但是人理烧却扰乱了世界的法则，神灵也有可能被召唤，就例如魔术师S体内的斯忒诺。
　　难怪大卫会这么严肃。像神灵这样不讲道理的东西出现，无论是友是敌，都算不上什么好事。如果是“恶”的神灵，对“善”的大卫和阿塔兰忒而言简直就是天敌。
　　——但是这未免不是一个好机会。
　　本来还在苦恼到底要从哪里找到拥有强大宝具的Servant，现在就出现了一个神灵，这不是天降及时雨吗？
　　如果这个神灵真的是“恶”的神灵，他们也未必能够躲得过，倒不如抢占先机，将对方从威胁中抹除。虽然这样做有些不讲道理，但是魔术师S丰富的经历已经告诉他，和“恶”的神灵交涉是一件自讨苦吃的事情。
　　可不要真的做到那一步啊，我已经不做Campione很多年了。


第一百四十章 尤瑞艾莉
　　有约柜这个“神灵雷达”在，大卫找准了神灵所在的方向，三人小心翼翼地前进。
　　他们翻过了一个山丘，看到了是一片光秃秃地平原，上面是奇怪地石壁。石壁将里面围绕起来，从外面看只能看到一层浓雾，看不到里面到底是藏着什么。
　　魔术师S见识过类型地东西，诸葛孔明的“石兵八阵”拥有同样的效果，这是一个迷宫型的宝具。
　　将情况告知了大卫和阿塔兰忒，三人不由开始考虑到底要不要闯进去。
　　贸然去找一个神灵并非一件理智的事情，但是在魔术师S告知他们击败赫拉克勒斯的办法后，大家又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难得意见达成一致，那就没有必要退缩。
　　“不过真奇怪，这个迷宫似乎在哪里见过？”
　　在靠近迷宫的时候，阿塔兰忒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迷宫。
　　“你见过这个迷宫？难道说你曾经来过这个荒岛？还是说见过使用这个宝具的Servant？”
　　“不，是我还活着的时候。”
　　活着的时候？这个说法变得十分有趣。
　　既然是阿塔兰忒还活着的时候，那就是说这是出现在希腊神话中的迷宫。而在整个希腊神话中，最有名的莫过于弥诺陶洛斯迷宫，也就是那个关押着牛头人的迷宫。
　　说到这个迷宫，魔术师S也不是没有接触过，某个自称“理智”、“睿智”的“黑王子”阁下曾经才牛头人身上夺得这个权能，能够改变地形制造出立于自己战斗的环境。
　　不过魔术师S不需要这么麻烦，眼前的这个迷宫也没有强大到那个程度，相比起闯进敌人的主场，魔术师S还有更加方便的做法。
　　“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了。”
　　在得到大卫和阿塔兰忒的肯定后，魔术师S抽出了一把日式太刀，随后将太刀刺进了迷宫的墙壁中。
　　就在这个时候，迷宫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在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同时，迷宫中的“宝物”也暴露在眼前。
　　站在最前方的一个高大的牛头人，双手各持一把巨斧，头上带着遮住脸的面具。当迷宫消失的时候，牛头人扭过头看着魔术师S等人，狂暴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不过这个时候，魔术师S更加关注的是被牛头人保护在身后的小女孩。
　　她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样子，身上穿着希腊风的白色长裙，紫色的长发被绑成双马尾垂到地上。她的身上带有神灵的圣洁和妖物的魅惑，但是魔术师S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就明白，他们找的神灵就是这个少女。
　　原因很简单，她和魔术师S体内的斯忒诺一模一样，无论是样貌还是灵基都相差无异。
　　“另一个斯忒诺？”
　　魔术师S产生了这样的疑惑，也在他疑惑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间响起了。
　　“是我！罗曼，这是我！无论如何，你一定要保护我！”
　　这个声音就像重锤撞击魔术师S的头，让他整个人感到晕乎乎的，但是魔术师S却可以感受到斯忒诺的急躁。
　　“去把她……”
　　“吼！！”
　　魔术师S伸出手指指着少女，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牛头人突然就怒吼一声，朝着魔术师S冲过来。
　　身躯虽然巨大，但是却一点也不慢，地面因为他的冲锋开始抖动起来。
　　阿塔兰忒歪着头疑惑道：“是弥诺陶洛斯和戈尔贡，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
　　现在还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不过阿塔兰忒和大卫都没有将弥诺陶洛斯放在眼中的打算，弓箭、石头瞄准弥诺陶洛斯射出去，二对一的不公平战斗不会有其它的结果，尤其是弥诺陶洛斯的宝具已经被魔术师S夺走了。
　　弥诺陶洛斯挥舞着手中的巨斧将弓箭和石头挡下，然而当双方只有二十公尺的时候，阿塔兰忒射中了弥诺陶洛斯的肩膀，导致他的手臂来不及挥动，而大卫的石头则击中了他的膝盖。
　　弥诺陶洛斯整个人扑倒在地上，惯性是他的身体在平整的地面上滑行，最后一直滑倒魔术师S三人的身前。
　　还没等他站起来，大卫已经举起了手中牧羊杖朝着弥诺陶洛斯的头敲过去，巨大的牛头轻轻一顿，随后就无力地晕倒在地上。
　　……这到底要有多大的筋力，才能把一个Berserker硬生生地敲晕啊？
　　“住手！”
　　小女孩——戈尔贡看来弥诺陶洛斯倒下后，也不顾这边有两个Servant就冲过来了。
　　她走到弥诺陶洛斯身边，用娇嫩地嗓音叫道：“你们要找的只是，就放过小牛吧。”
　　一个八九岁的女孩竟然称呼一个身躯足有三米高的牛头人为“小牛”，看上去是一件十分滑稽的事，不过在希腊神话中，戈尔贡三姐妹的名气要比弥诺陶洛斯要更高。
　　“我想这里存在很多误会，我们不是专门来找你的……姑且问一下，你是戈尔贡中的哪一位？”
　　女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是尤瑞艾莉。”
　　说出名字的瞬间，尤瑞艾莉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小巧的短弓，并将短弓拉开对着眼前的魔术师S。不过对面的三人的动作更快，魔术师S的剑、阿塔兰忒的弓、大卫的牧羊杖，已经全部指着尤瑞艾莉的要害。
　　“……”
　　“……”
　　“……”
　　“为、为什么没有凑效？”
　　尤瑞艾莉不可思议地看着三人，她几乎就要哭出来了，但是没有人为她的楚楚可怜而触动——
　　“亚比煞，你一定是亚比煞！”
　　——我踹飞啊啊啊啊！！！
　　“给我看清楚一点，这是神，是有神性的女妖，没听到她自称尤瑞艾莉吗？你不只是脑子出问题了，连耳朵也出问题了吗？”
　　魔术师S现在就有一种拿手中的太刀往大卫身上三刀六洞的冲动，他实在丢不起这个人。以前没听说过他有这个毛病，怎么成了Servant之后就这么丢人了？
　　“因为她的确很像亚比煞啊。你看这里，一样是较小的身体和美丽的面容，还有这楚楚可怜的表情，除了亚比煞还会有谁？没错，你一定是亚比煞吧！”
　　“不，我是尤瑞艾莉！”
　　尤瑞艾莉的坚决否认，宛如一道利剑刺穿了大卫的心窝。不过这个厚脸皮的男人在下一秒就恢复了，就和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魔术师S觉得尤瑞艾莉的做法是正确的，如果她真的承认自己是亚比煞，那么将会有非常糟糕的事情发生，例如被某个绿色的牛皮糖黏上。
　　尤瑞艾莉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恐慌。
　　说实话，神灵这类存在本应该是高高在上才对，但是总会出现一批一类。就好比斯忒诺和尤瑞艾莉，她们能够利用自己的魅力去控制异性，甚至就连同性也未必可以躲过她们的魅惑。
　　但是这里的几个人现在不在此列。早已经听说戈尔贡三姐妹的阿塔兰忒从一开始就在警惕尤瑞艾莉的力量，身体里藏着斯忒诺的魔术师S已经是一个熟练的男人了，至于说大卫这个厚脸皮的男人是本来就是神宠爱的男人，身上甚至还留着一点神性。
　　失去了魅惑，本身在战斗上不擅长的尤瑞艾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尤其是看到大卫的时候。
　　“请放心，我们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你还记得斯忒诺吧？或者说，‘我’？”
　　……
　　“魔术师……”
　　黑贞德念叨着这个称呼，语气就像是诅咒一样恶毒，身边的复仇之焰让她看起来像阴险的女巫。
　　“谁？！”
　　发现有人靠近，黑贞德用凶狠的目光瞪过去，随后看到了一身黑色短衣的黑saber。
　　“你也太迟钝了，黑贞德，竟然现在才发现我。”
　　两人之间大概只有十公尺，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距离，足以让黑Saber杀死她两次了。
　　“要是你敢动手，我一定会把你烧成开肉串。”
　　“哈？你吃火药了吗？应该说你这个火药桶终于要爆炸了？你这个爆炸女。”
　　“闭嘴，僵尸女，我果然还是让你变成黑炭僵尸才行，因为烧成碳的话就不会说这些废话。”
　　“你想和我打？……算了，我一点兴趣也没有。”黑Saber十分潇洒地摆摆手，轻松的样子让她看起来十分宽容，“我不会对小孩子生气，因为这样会让我变得幼稚。”
　　“你说什么？！”
　　黑贞德盯着黑Saber的双眼几乎就要冒出火了，身边的复仇之焰在不断跳动。
　　“难道说不只是脑子，连耳朵也不好使了吗？还是说你的脑子连我的话也理解不了了？我是说，我没兴趣和你玩过家家。比起这个，还是说说你自己的吧，弄成这个样子也是够了，该不会是冲进Servant堆里面了吧？”
　　“……”突然被戳中痛处了，黑贞德的气势瞬间就降下来，她又不想说出自己出丑的经历，因为这样一定会被黑Saber抓住不放，最后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她，“不需要你管，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真好混弄，这家伙的脑子是单线的吗？
　　黑贞德的回答没有让黑Saber感到意外，她意外的是黑贞德竟然没有发现她在转移话题。
　　这女人到底是本来就这么笨，还是转化成魔神的时候脑子出问题了？
　　虽然说这个女人脑子出问题跟她没关系，但是如果两人是合作者的话，脑子太蠢分分钟会变成猪队友。看来以后要找新的队友才行，实在不行就干脆分开行动，否则会出现1+1＜1的见鬼情况。
　　“你应该见到大卫王了对吧？找到约柜了吗？”
　　黑贞德皱了皱眉头：“我找到大卫王了，但是约柜似乎不在他身上，美狄亚那个小鬼该不会是在欺骗我们吧？”
　　美狄亚说过，约柜就在大卫王身上，而且还给她提供了大卫王撤退的方向。黑贞德好不容易才找到大卫王，结果因为注意力被魔术师S夺走了，最终遭到暗算。
　　但是黑贞德也有注意到约柜并不在大卫王身上。根据那位王的说法，约柜无法像灵装一样藏起来，只能够如实物一样带在身上。
　　“找不到就算了。”
　　“什么意思？”
　　黑Saber的脸上露出了鄙夷的表情，仿佛在说：你听不懂人话吗？
　　“字面上的意思。听好了，我在刚才接到新的命令了，不需要再为约柜浪费时间，现在赶到下一个特异点。”
　　黑贞德猛然从地上站起来，她瞪大着眼睛：“你说什么？约柜不管了？这个特异点也不管了？难道你认为就凭那个小鬼（美狄亚）就可以解决她们？”
　　“你这是在迁怒我吗？这些话问我没有用，因为这是上面传来的命令。至于说美狄亚……谁知道呢，说不定从开始就不认为那个小鬼可以成功，所以干脆就让我们放弃了。但是不管事实是怎么样，我们只要执行就够了，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
　　“……”黑贞德沉默了许久，她想到了不久前被大卫王打伤，想起了自己的仇敌魔术师S，心中的怒火无论如何也平息不了，越是去向就越发激动。
　　“我不要。”
　　黑Saber瞬间就感觉头疼了，她完全没想到黑贞德竟然像闹别扭一样。要知道她最讨厌小鬼小孩子了，尤其是那种不听话的叛逆期小鬼，这种小鬼就应该用圣剑轰杀成汽。
　　“我说你搞清楚了，现在不是我和斗气的时候，这个命令是盖提亚亲自下达的！”
　　“那又怎么样？难道说你怕了吗？”
　　黑贞德一脸嫌弃地看着黑Saber。
　　“我怕不怕不需要你了解，但是我知道，如果你继续留下来，到时候求饶的人一定是你。”
　　如果发现黑贞德违抗命令，惩戒她的人一定是所罗门，到时候一定有她苦头吃。
　　这个蠢女人该不会已经忘了在时间神殿里的经历了吧。
　　“我也不需要你管。反正我们也死不了了不是吗？这口气我无论如何也吞不下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希腊英雄大活跃
　　“这么说你们不是来捉我的？”
　　尤瑞艾莉对魔术师S的话依然保持疑虑，但是在魔术师S说出诸多关于斯忒诺的事情后，总算也将自己的敌意放下来了。
　　可惜魔术师S和斯忒诺的交流不多，否则的话，能够依靠语言把她攻略下来也说不定。
　　“你没有选择。”身为优势一方，阿塔兰忒反而没有放下对尤瑞艾莉的敌意，因为戈尔贡三姐妹的恶名让希腊英雄们为之厌恶，“你应该庆幸魔术师S认识斯忒诺，不然的话我的箭已经射穿你的心脏了。”
　　“什、什么？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尤瑞艾莉想要躲在弥诺陶洛斯身后，但是发现弥诺陶洛斯已经晕倒了，就怯生生地藏在魔术师S的背后。
　　“喂，既然‘我’让你来保护我，那就赶紧把这个女人赶走。”
　　不愧是两姐妹，连语气都一模一样，竟然对初次见面的人理所当然地下命令。
　　不过要将阿塔兰忒赶走这种事是不可能的，现在每一个Servant都是重要的战力，怎么可能放她离开。
　　“放心好了，阿塔兰忒不会伤害你……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可以保护你。”
　　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无论是阿塔兰忒还是尤瑞艾莉，都露出了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本以为可以找到实力强大的神灵，没想到竟然是女妖转化的神灵，虽然拥有极高的神性，然而缺乏战斗的力量。
　　简单地说，就是完全排不上用场。
　　随后，在尤瑞艾莉的讲述下，才知道她正在受到一伙海盗的追捕。虽然尤瑞艾莉的实力在Servant中差了一点，但是也绝不是普通人可以欺负的对象，而且身边还跟着弥诺陶洛斯。也就是说，那群海盗中还有强大的Servant，或者是多名Servant聚在一起。
　　魔术师S变得更加头疼了。
　　伊阿宋、海盗群、黑Saber、黑贞德，这些敌人简直就和过去几个特异点加起来一样多，看起来明明就找不到联系的群体，竟然变成了共同的敌人。
　　不行啊，还是要赶紧联合立香她们才行，然后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一击败。
　　……
　　……
　　——花海
　　再一次来到了似曾相似的花海，罗曼为缠绕在身边的花香陶醉，但是又想起这是在梦中。罗曼不是很明白，梅林离开之后，这个花海为什么还会留下，难道说是因为他的灵基吗？
　　不过梦境的世界变得不可控，让罗曼感到很遗憾，一想到明天醒来又是疲惫的一天，罗曼就更加忧郁了。
　　想来，来到这里就是斯忒诺的功劳吧。神灵真是一群任性的家伙。
　　不过既然把我拉进来，为什么自己就藏起来呢？
　　花海中找不到斯忒诺的影子，想来她应该留在高塔上，而罗曼似乎来到了上一次来到这里的位置上。
　　梦境的世界比现实更加方便，在眨眼间就已经来到了高塔下，随后出现在高塔的螺旋楼梯。顺着楼梯走上去，来到了那一层卧室之前，罗曼开口叫道：“斯忒诺，我要进来了。”
　　斯忒诺没有回应罗曼的话，但是上面响起她的声音，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是又像是跟谁在说话。
　　等了一下，他就干脆顺着楼梯走上去，来到了那一层卧室。
　　斯忒诺依然在那张大床上，但是床上不只有她一个人，还多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少女。
　　看到两个相同的少女偎依在一起的时候，罗曼不由一愣，虽然就明白另一个少女是谁了。
　　“尤瑞艾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这是‘我’啊，只要被我允许的话，‘我当然’就可以进来了。”
　　斯忒诺……应该是斯忒诺吧，反正尤瑞艾莉和罗曼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这样随意地交流。
　　不过斯忒诺的话实在让人头疼，她一直以“我”来称呼尤瑞艾莉，她的自称也是“我”，这导致罗曼难以区分她说的人到底是自己还是尤瑞艾莉。
　　不过她的话还是可以理解的，大概就是因为得到了斯忒诺的允许，尤瑞艾莉就可以进入这里。
　　“这也太乱来了。这里应该是属于我的梦境吧，为什么你可以不用经过我的允许随意让人进来。”
　　而且进来这里的代价，罗曼实在是不想在体验了。那种全身由内到外的疲惫感，会让人一整天都提不起劲，而且现在还是在特异点里，这种疲惫实在太危险了。
　　“这是为了打消‘我’对你的敌意。”
　　斯忒诺换了一个姿势，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妖娆，脸上露出妩媚的微笑，“我知道哦，你们现在遇到麻烦了，如果能得到‘我’的帮助不是更好吗？”
　　“……”没想到斯忒诺竟然会知道这件事。不，她本就可以轻松了解到外界的情况，通过罗曼的眼睛、耳朵去了解。别忘了，就是斯忒诺第一时间发现尤瑞艾莉出现，然后就跑出来警告罗曼。
　　“我不认为尤瑞艾莉可以帮得上忙。”罗曼转过头看着一声不吭的尤瑞艾莉，“而且我们还需要分出精力保护她。”
　　斯忒诺只是看了罗曼一眼，然后将尤瑞艾莉扑倒在床上。这似乎是这对姐妹特别的交♀流方式，不过尤瑞艾莉显然还放不开，斯忒诺也明显感受到这一点。
　　毕竟尤瑞艾莉和罗曼两人还只是两个刚认识的陌生人。
　　斯忒诺看着罗曼的眼神顿时充满了不满。
　　“弥诺陶洛斯呢？”
　　“你们就这么喜欢支使别人吗？”可怜的牛头人，就这样被这两姐妹决定未来的命运了吗？
　　“还是让他保护好尤瑞艾莉吧，和Berserker打交道实在太麻烦了。”
　　无法交流的不同生物，彼此之间就和怪物一样，接触起来反而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麻烦。
　　“如果说，我们还能够提供敌方Servant的情报呢？”
　　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既然尤瑞艾莉和弥诺陶洛斯遭到敌人的追捕，那就必然是对他们有一定的了解，如果能够得到敌人的情报，在战斗上也会占优势。
　　“还在那里想什么，快点过来吧。”
　　斯忒诺朝着罗曼招了招手，虽然明知道不是那回事，但是罗曼的心脏还是忍不住加速跳起来了。
　　但是很快就清醒过来，同时他也醒悟了这是斯忒诺对他使用了魅惑。
　　罗曼走过去，看着斯忒诺依然在等他，想了一下，最后靠过去。
　　“你听好了……”
　　罗曼感觉到脖子出现一阵刺痛。
　　……
　　第二天的时候，魔术师S被清脆的铃声吵醒。
　　理所当然的，他感觉到全身疲倦，连睁开眼睛都感到吃力。不过他知道很快就恢复了，或者说会适应这种疲倦。
　　“抱歉，我好像睡得有些晚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太阳已经升起两个小时了，你似乎很疲倦，感觉还好吗？”
　　“没问题，我多少已经习惯了……”
　　魔术师S睁开眼睛，然后看到了大卫圣绿色的双眸，还没等他说什么，魔术师S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头。
　　嘶，好痛，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魔术师S感觉自己受伤了，不过意外的没有出血，看来运气还算不错。
　　“一次过和两个Servant缔结契约，似乎对你的负担太大了。”
　　“嗯……嗯？什么意思？两个Servant？”
　　魔术师疑惑地检查自己的令咒，发现他已经和两个Servant联系在一起了。
　　一个是眼前的大卫，另一个是……尤瑞艾莉。
　　“嗯？这是怎么回事？”
　　“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尤瑞艾莉在偷偷地和你缔结契约，我很奇怪啊，Servant竟然可以主动和Master缔结契约，所以决定试一试，没想到真的可以成功。”
　　“我说你就没有一点反省的自觉吗？给人添麻烦的性格根本就没变啊！”
　　“我一直在给人添麻烦吗？”
　　“你根本就是……”
　　魔术师S突然发现自己的话太多了，都说了一些不应该说的话。
　　反正他已经习惯了，不管大卫在哪里，总会传来他给他带来的麻烦事。
　　感觉身体被掏空了。
　　魔术师S转头看着尤瑞艾莉，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和斯忒诺说了什么给她嚣张的胆气。
　　“听好了，接下来你就要好好保护我。”
　　“放心……我会……保护你。”
　　回答尤瑞艾莉的人不是魔术师S，而是同样苏醒的弥诺陶洛斯。难以置信的是他竟然能够听得到尤瑞艾莉的话，而且还可以和人正常交流。
　　这真的是Berserker吗？
　　“不是说你，算了，你就像以前一样够了。”
　　尤瑞艾莉双眼盯着魔术师S，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复。
　　“当然，我们会保护你。不过你也是时候透露一下追捕你的人是谁了。”
　　尤瑞艾莉点了点头，然后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其实并不是很复杂的事，大致情况就和大卫相似，某天突然被召唤出来。在她还在疑惑的时候，却发现了同样被召唤的弥诺陶洛斯。那个时候的两人可不是同伴，弥诺陶洛斯几乎在第一眼的时候就选择攻击尤瑞艾莉，而自知不擅长战斗的尤瑞艾莉使用了魅惑的天赋控制了弥诺陶洛斯，那个时候的两人是控制者被受控者的关系。只是时间长了，缺乏智慧的弥诺陶洛斯似乎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关系，对尤瑞艾莉言听计从。
　　因为是出现在这一片的海域，两人还是在孤岛上，本应该不会有人骚扰才对。但是某天，一群海盗登陆了，而且目标十分明确就是要捕捉尤瑞艾莉。
　　“那是和垃圾、蟑螂、猪猡一样恶心的海盗，只要看着他就会感觉眼睛被玷污了，这种人渣就应该打断四肢，然后扔到海德拉面前，用毒液融化成灰，然后扔到深渊的最底层！”
　　尤瑞艾莉似乎深受那个海盗的骚扰，用最恶毒的话去诅咒他。
　　“……应该怎么处置他就留在战斗胜利后再说，除了海盗之外，还有其他可以用得上的情报吗？”
　　魔术师S赶紧打断尤瑞艾莉的话，要是继续让她说下去，说不定会没玩没了。女人的执念到底有多深，这一点看兰斯洛特就知道，就连时间壁垒也阻止不了爱丽丝。
　　“他自称黑胡子姓氏。”
　　“……”
　　说了半个小时，唯独这一句才是最有用的话。
　　“除了那个海盗，还有三个Servant。其中两个是女人，我不知道她们是谁，但是另一个大英雄我曾经见过，他是大英雄赫克托尔。”
　　赫克托尔是希腊神话之中强大的大英雄，其中最有名的部分是荷马史诗中的《伊利亚特》，强大的希腊联军进攻特洛伊，赫克托尔却依靠自己的勇猛和个人魅力，将希腊联军杀了个落花流水，几乎没有人可以抵挡他的长矛，唯独埃阿斯制作了一面包了七层牛皮的青铜盾挡下了，而那面盾牌的牛皮在那个时候被刺穿了六层。
　　赫克托尔最后死在另一位英雄阿喀琉斯手中，然而在《伊利亚特》中却可以看出，阿喀琉斯的胜利伴随着希腊众神的帮助，赫克托尔和阿喀琉斯之间，究竟是谁更胜一筹，到最后还是没有结果。
　　这个悲剧英雄因众神的裁决和宿命死在对方手里，其一生的命运充满了希腊特色。
　　魔术师S转头看向一边的阿塔兰忒，想要看看这位女猎人的意见，却发现她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严峻，仅仅是一个名字就已经让她的全身紧张起来了。
　　这真是糟糕透了，要是真的碰上赫克托尔，这个猫耳娘到底还能不能派上用场。
　　“伊阿宋、美狄亚、赫拉克勒斯、赫克托尔……这是将希腊神话中的英雄都搬过来了吗？一个比一个难缠，还有另两个……”魔术师S忍不住捂着头，“对了，他们捕捉你到底是什么原因？”
　　尤瑞艾莉拍了拍平坦的胸脯，十分自豪地说道：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我是女神，我就是最珍贵的宝物。”
　　你还真敢说。


第一百四十二章 可爱，想*
　　“黑胡子”爱德华·蒂奇是历史上恶名昭彰的海盗。
　　十八世纪初依然是英国的世界，尤其是“英西海战”之后，英国彻底成为海上的霸主，“黑胡子”就是在这个背景下崛起。
　　不同于其他海盗，黑胡子虽然是英国人，却攻击本国的商船，明目张胆地攻击英国战舰，是一个真正的亡命之徒。黑胡子可以说是海盗中的典范，也是将海盗推向国家对立面的罪魁祸首。
　　黑胡子是一个喜欢滥杀无辜的烂人，他不仅对敌人残忍，对自己的同伴也残忍，可以毫不留情地残杀给他卖命的水手。
　　……
　　早上的时候，立香在奥尔加玛丽的建议下，决定带着大家突围。
　　对此德雷克表示没有意见。现在的海盗王是立香，德雷克是“前任”海盗王，现在是立香说了算。
　　换上了泳装、死库水，走上了属于德雷克的“黄金鹿号”，船队正是出发。
　　然而行动顺利得有些可怕，本以为会跑出野生的黑Saber出来袭击，却发现一切风平浪静，让这群海盗们开始自我怀疑自己这段时间留在这个荒岛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黑Saber呢？是不是躲起来了？喂，黑Saber，有本事偷袭，你有本事动手啊！”
　　发现预想中的情景没有出现，立香的好战基因开始活跃起来了。
　　“前辈，没有遇到袭击是一件好事啊。”
　　一伙人都被立香逼迫穿上了泳装，不过害羞的玛修实在无法适应单薄的布料，所以在身上穿上了一件白色的外套。
　　“啧，要是出来正面干一架就好了，藏起来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前辈这种想法只会给大家添麻烦……”突然就，玛修感到一阵颤栗，全身有一种触电的感觉。
　　“正面了？不舒服吗？”
　　“不，前辈，我有一种很糟糕的感觉，就像被人用罗曼医生看着魔法☆梅莉的眼神盯着。”
　　“什么？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罗曼看着魔法☆梅莉的眼神不提也罢，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但是居然还敢有人想要染指玛修，这不是不把她藤丸立香放在眼里吗？
　　“不好了，船长！”
　　娘娘腔的杰克扭扭捏捏地跑过来。发现他靠近的立香瞪大着眼睛，然后伸出手指刺向杰克的双眼。
　　“我插！”
　　“呜啊啊啊！船长你到底在做什么？”
　　“是你吧？一定是你吧！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男人禁地吗？”
　　“对不起，我忘记了……对了，大事不妙，有一艘船队从后面追上来了，大姐头说对方很棘手，让我过来通知你。”
　　“什么？终于出来了吗？”
　　立香带着玛修冲到船尾，发现海盗们正如临大敌地盯着后方，而这个时候立香也发现情况和自己所想的不同。
　　对方和这边一样是一个船队，而不是像黑Saber一样单干，同时立香也不认为黑Saber在那里面。以黑Saber的能力，绝对不会戴上这样的累赘，不管是水手还是海盗，只会拖累那个女人的行动。
　　“好快，靠过来了，做好战斗准备！”
　　那艘船的速度远远超过了黄金路号，或许只有现代的大型轮船才能比得上。
　　然后，立香看到了站在船头上一个恶心的男人露出恶心的笑容，用十分恶心的眼神盯着她。
　　“真可爱，想*”
　　“……”
　　“……”
　　“……”
　　“芙芙（刷个存在感）！”
　　“干掉他！”
　　立香身上的疙瘩全部都跑出来了，她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毫不犹豫地下达了绝杀的命令。
　　玛修身上的武装一瞬间就出现了，将她整个人团团保护。
　　“我知道了，Master，我一定会把他的头敲下来！”
　　但是还没有等到玛修动手，突然出现了一个枪声，一发子 弹射向正准备跳出去的玛修。
　　玛修伸出盾牌挡下子 弹，但是强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指发麻。
　　“穿上有Servant的反应，数量是1，2，3，一共三个，也不对为什么这里显示出3个灵基，却有四个人？”
　　“所长，你太啰嗦了！”
　　“前辈，小心，有人在靠近！”
　　一个娇小的女孩从对面跳起来，准确无误地落到黄金路号上，手中的弯刀劈向立香头上。
　　玛修已经冲出来了，弯刀最后落到盾牌上。
　　“是个棘手的对象，竟然是使用巨盾的Servant。”
　　“放心，玛丽，我会在这里支援你。”
　　对方的穿上传来了另一个女性的声音，她似乎躲起来了，让人看不到她的位置，不过可以猜测那是刚才使用枪支狙击的枪手。
　　使用弯刀进行白刃战，面对手持巨盾的玛修有着天然的劣势，弯刀手和枪手的组合虽然让玛修感到很难受，但是依然能够坚持下来，没有让玛丽前进半步。
　　短刀在十字盾上发出“顶顶顶”的碰撞声，每当玛修打算还击的时候，藏在暗处的枪手总会瞄准空隙射击，让玛修毫不容易找到的反击机会白白丢失了。
　　这两个人的默契，实在高到了可怕的地步。
　　而另一方面，阿尔托莉雅遇到了一个强大的对手。
　　一个使用长枪的Servant，职介毫无疑问就是一个Lancer。
　　“阿尔托莉雅，你要小心了，对手是特洛伊的大英雄赫克托尔。”
　　从魔术师S那里得到了这个Servant的情报，奥尔加玛丽适时地给阿尔托莉雅提醒。
　　“已经知道大叔我的真名了？这个动作还真快，你们已经遇到尤瑞艾莉了？我似乎感觉不到她在这艘船上。”
　　赫克托尔显得十分无奈，有时候太出名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他看上去没有一个大英雄的样子，身上带着懒洋洋的懈怠感，脸上留着一副不修边幅的胡渣子，给人一种普通的中年大叔的感觉。
　　但是阿尔托莉雅发现他抓住长枪的手指很稳，随时做好了攻击的准备，给松懈的敌人致命一击。
　　“既然你已经报出名字了，那我这里也应该礼尚往来。我是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是不列颠的王。”
　　“我听说过这个名字，不列颠的红龙，骑士王亚瑟。没想到我会成为骑士王的敌人，难道说大叔我充满了当坏人的潜质吗？”
　　赫克托尔似乎对阿尔托莉雅的自我介绍不感兴趣，或者说他一直是这个满不在乎态度。
　　“坏人？我们是被召唤出来的Servant，没有权力选择自己的Master，只能表达自己的态度。赫克托尔，你打算继续追随现在的Master，成为一个海盗吗？”
　　“哎呀，竟然打算拉拢我吗？不愧是不列颠的国王呢，不过大叔我也有自己的坚持，叛徒这种工作还做不来。还是干脆一点成为敌人会更好，这样会省掉很多麻烦，看招！”
　　赫克托尔手中的枪猛然刺穿，被提醒的阿尔托莉雅抬起剑挡住，但是枪尖上的力量竟然让她惊讶不已。并非力量太大，而是轻飘飘的，让阿尔托莉雅感觉他没用力一样。
　　身体在刹那间失去平衡，在调整重心的时候，赫克托尔已经转手抬起，长枪指着喉咙射出。
　　阿尔托莉雅顺着下滑的重心绕开了赫克托尔的枪，圣剑由下往上挥去，赫克托尔往后跳开，躲开了阿尔托莉雅的砍击。
　　“好危险，陷入险境的时候比平时要更加危险，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反击技巧。”
　　“彼此彼此。赫克托尔，你似乎看清楚我的剑。”
　　“还好吧，就是无意中看到过。”
　　“……果然，你见过另一个我。”
　　“哎呀哎呀，没想到中计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们确实见过面。”
　　虽然有想过黑Saber会成为敌人，但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给敌人提供间接的帮助。
　　既然圣剑已经被看清楚了，那就没有必要继续隐瞒了。
　　“风王铁锤！”
　　缠绕在圣剑上的风朝着赫克托尔撞出去，阿尔托莉雅身上爆发出强大的魔力，手中的圣剑化为闪光划出。
　　赫克托尔躲开了风王铁锤，举起枪竖起挡着砍过来的圣剑，双手轻轻地晃了一下，然后将阿尔托莉雅推回去。
　　“看起来纤细的手臂，竟然能够发出这么强的力量，不愧是不列颠的红龙……那就看看这个！”
　　长枪像铁锤一样由上往下砸下，这么明显的攻击当然不会凑效，然而挡下了长枪的阿尔托莉雅却发现自己的双腿陷入了甲板中，随后，赫克托尔一脚踢中了阿尔托莉雅的胸甲，将她整个人提到海中。
　　他的脚在船上一踢，身体飘向空中，然后长枪朝着阿尔托莉雅坠落的位置刺去，然而他却发现阿尔托莉雅竟然早就在等待着他，圣剑对着双腿砍去。
　　——竟然可以在水上行走！
　　赫克托尔依靠着丰富的战斗经验躲开了阿尔托莉雅的攻击，而接下来的，将会是漫长的角力战。
　　……
　　而另一边，贞德没有加入这个战场。
　　在她打算这样做的时候，却被前任德雷克拉住了，然后给她布置了更加重要的任务。
　　——“这件事只有你才能做到。”
　　虽然不是战斗，贞德也缺少海战的经验，但是并非帮不上忙。
　　圣女是上帝宠爱的女儿，拥有天然的亲和力，这一份亲和力不仅是对善良的人，对这个世界的其他生物也一样有效。
　　就例如，贞德可以和海中的生物进行沟通。
　　在大家都在关注船尾的战斗的时候，贞德走到了黄金路号的船头，然后跳进海中。
　　因为战斗的震荡，周围的鱼全部都离开了，贞德唯有往更深处下潜。也不知道下潜了多深，周围的光线也快消失了，贞德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海底的庞然大物。
　　本来以为是鲨鱼或者鲸鱼，但是眼前的生物和这两种显然不同，从身边不断蠕动的触手就可以判别出它们的区别。
　　“早上好，章鱼先生。”
　　这是一头巨大的章鱼，一眼看过去无法看清楚它的全貌，高度似乎已经超过了五十公尺。这样的庞然大物比一艘船还要大，除非万吨巨轮，任何船遇到它都会选择逃避。
　　章鱼当然无法回答贞德的话，但是意外的是，它似乎可以明白贞德的意思。
　　“章鱼先生，你能够帮我一个忙吗？”
　　无法拒绝圣女的请求，不是吗？
　　……
　　“糟糕，这样好像赢不了啊，玛丽氏，安妮氏，需要我的帮忙吗？只要在胜利之后给我揉一揉作为报酬就好了，嘻嘻嘻……”
　　看见战场的各位难分难舍，黑胡子似乎非常担心，不过嘴里发出的笑声暴露了他的居心不良。
　　而结果也十分显著，与玛修胶战中的玛丽动作出现了明显的停顿，差一点就被玛修成功击中。
　　而这个时候，一发子 弹从黑胡子的耳边擦过，直击玛修的头部，让玛丽躲过一劫。
　　“闭嘴，你这只恶心的蠕虫，如果你再捣乱，我就干脆瞄准你的头！”
　　身后传来了女性的斥责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不管是什么人在这个时候都会乖乖听话才对。
　　然而黑胡子却露出了一脸享受的表情：“真高兴，这是安妮氏的辱骂，再这样下去，我会一直沉浸在安妮氏充满侮辱的声音中无法清醒。不行，为了安妮氏和玛丽氏，我一定要更加努力。请稍等，玛丽氏，黑胡子我马上就过来保护……”
　　话音未完，黑胡子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船上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抖动。
　　“发生了什么事？”
　　他还没有得到回答，一个巨大的影子笼罩着他，然后听到了身后船员的惨叫声。
　　回头看过去，发现一头巨大的章鱼从海上爬出来，十几只触手伸到甲板上，将上面的人扔到海中。
　　“竟然是章鱼？为什么会是章鱼？难道说这也是宝具吗？”
　　“谢谢你，章鱼先生。”
　　海面上传来了一个甜美的声音，黑胡子看过去，入眼的是贞德娜曼的身姿。
　　“太好了，竟然是如此美丽的风景……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各位，现在马上撤退！”
　　PS:突然发现，我忘记了在很久以前设计好的一个小剧情，那就是在每次成功修复特异点之后，蒙娜丽莎亲都会给大家留下一张照片留念，保存在一个白色的相簿里面，
　　唉，果然啊，大纲这种东西还是很重要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塔喵四宝
　　近距离接触大章鱼的黑胡子可以感受到，这个庞然大物明显已经得到了某种加护，使它有异于其他海洋生物。
　　虽然不是不能杀死它，但是需要费些手脚，这段时间就足够让势均力敌的双方改变战局，尤其是贞德突然出现在海上。
　　黑胡子能够成为海盗中的佼佼者，显然是很有智慧的人，所以当机立断选择撤退了。
　　赫克托尔和玛丽回到船上，两人对着大章鱼的触角进行攻击，大章鱼的触角打断后开始挣扎，便放开了这艘大船重新回到大海，黑胡子驾驶着自己的船往撤回。
　　“呜呜，没想到居然失败了，没能捕捉住有棉花糖胸 部的小可爱。看来今晚把她留在心里了，不够，只有小可爱一个人是不够的，黑胡子氏是很贪心的海盗，那就再加上……”
　　黑胡子恶心的目光在黄金鹿号上不断扫视，目光最终停留在立香身上。
　　立香的身体感到一阵战栗：“阿尔托莉雅，释放宝具！”
　　“溜咯溜咯，今晚一定是美妙的夜晚，黑胡子氏的绝赞胜利！”
　　即使是在离开的时候，黑胡子依然会说一些让人生气的话。
　　立香已经气得直发抖，如果不是追不上黑胡子的船，她已经命令开船追上去，让阿尔托莉雅解放圣剑将这只蠕虫蒸发得连灰也不剩。
　　“可恶的垃圾，蟑螂，下一次一定要杀了他，要把他的皮拔下来喂章鱼！”
　　“我赞成你，前辈，这种人留下来会玷污眼睛，就应该送他回到英灵殿。”
　　就连脾气很好的玛修也无法忍受黑胡子，可见黑胡子在女性当中是何等不待见。
　　“两位小姑娘，现在还不是生气的时候。”
　　在战斗时候一直负责指挥工作的德雷克走出来，看着已经远去的大船皱了皱眉头，“现在应该收拾好尸体，然后尽快离开这里，要是黑Saber在这个时候跑出来就不妙了，虽然我对你们……Servant不是很了解，你们还能继续战斗吗？”
　　……
　　阿塔兰忒之前驾驶的是小船，加上尤瑞艾莉已经变得很挤了，更不要说还有弥诺陶洛斯。
　　所以这需要造一艘新船。
　　也幸好有弥诺陶洛斯在这里，建材的收集快上许多，一艘简陋的大型木筏很快就完成了。虽然说只要再花些时间就可以造一艘更加稳固的大船，但是接下来就要汇合立香，然后坐上德雷克的黄金路号，这艘船到了那个时候就会丢弃，所以没有必要花费这个精力。
　　到了下午的时候，多层的木筏已经可以下水了，这个时候出海似乎太危险了，最好的选择是等到明天再出发，所以大家决定在荒岛上继续休息一天。
　　在空闲的时候，魔术师S联系上奥尔加玛丽，知道立香在中午的时候遇到了黑胡子，并且和船上的Servant发生战斗，最终以立香获得暂时的胜利而告终。同时，魔术师S也得到了关于船上的Servant的更多情报。
　　如果是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魔术师S等人与黑胡子发生冲突，胜利的可能性也不算小。
　　“你在想什么？”
　　尤瑞艾莉发现魔术师S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便开口问道。说起来她自从决定留下来之后，便一直留在魔术师S身边，毕竟小姑娘靠近老流氓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而阿塔兰忒就更不可能了，希腊的英雄和怪物从来都是死敌。
　　“我在想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打败赫拉克勒斯。”
　　“这还不容易吗？只要找到海德拉的毒就够了。”
　　“海德拉的毒？你想你还不知道赫拉克勒斯现在的状态，十二试炼已经成了他的宝具，杀死一条命是不够的。”
　　“真正不知道的人是你才对，只要找到海德拉的毒，只需要一次就可以杀死赫拉克勒斯了。这是在赫拉克勒斯生前杀死他的剧毒，早已经铭刻在他的灵基中，只要碰到就绝对没有复活的可能。这就好比阿喀琉斯的脚踝，只要被刺穿就能杀死。”
　　魔术师S当然知道这个原理，就算是已经死了，Servant也会带着生前的传说升华，这也是为什么Servant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真名的原因。
　　问题在于，这里怎么可能找到海德拉的毒？至于说找到十二个Servant杀死赫拉克勒斯十二次就更不可能了，就算是成了Berserker，魔术师S也不会认为赫拉克勒斯会犯下同样的错误……十二次。
　　“有人来了！”
　　撑船的阿塔兰忒突然说道，众人抬头看向前方，并没有看到有人，但是都做好战斗的准备。
　　没过多久，一艘大船出现在眼前。
　　Archer的千里眼在海面上看得更远，在没有障碍物的位置占据了优势。
　　“是迦勒底的Master吗？”
　　“不，藤丸立香现在不在这个方向。”
　　“是他们！”尤瑞艾莉大声叫起来，脸上也布满了愤怒，“是那群捕捉我的人，船长是那个恶心的黑胡子。”
　　魔术师S早已经了解黑胡子的恶名，再说了，他已经答应了尤瑞艾莉要保护她，和想要捕捉尤瑞艾莉的黑胡子是敌非友。
　　“阿塔兰忒，使用宝具攻击那艘船。”
　　“你不是我的Master，没有资格命令我。”
　　自尤瑞艾莉和大卫之后，就连弥诺陶洛斯也和魔术师S缔结契约了，但是阿塔兰忒却拒绝了他。
　　用阿塔兰忒的话来说就是：你的身上有我讨厌的气味，我们的相性一定很差。
　　气味？魔术师S从来就没听人说过这件事，这大概是猫耳娘特有的术语吧。
　　“就在现在的位置吗？”
　　虽然魔术师S没有资格去命令阿塔兰忒，但是阿塔兰忒还是决定听取魔术师S的建议，只不过以现在这个距离使用宝具只能以船作为瞄准目标，无法确保击中船上的人。
　　“没错，就是这样。我们要避免和对方接触，这艘木筏比不上对方的大船，我们无法在海面上战斗。”
　　“我知道了！”
　　阿塔兰忒举起手中的长弓，她拉开弓弦，瞄准了大船顶上的天空。
　　在同一时间，阿塔兰忒的身上和船顶上的天空，强大的魔力开始聚集。
　　“诉状箭书（Phoibos Catastrophe）！”
　　阿塔兰忒的手指松开，天空中的魔力在刹那间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口，无数的光之矢从天而降，笼罩了整一艘船。
　　双方隔着超过三公里的距离，魔术师S等人可以听到船上传来的混乱。
　　阿塔兰忒的宝具是“引弓放箭”这一概念具现化而成的宝具。
　　以守护神阿耳忒弥斯所赐予的“天穹之弓（Tauropolos）”，射出祈求太阳神阿波罗与月女神阿尔忒弥斯加护的箭书。破坏之神回应这个请求，以给与敌方灾厄的形式授予Archer加护，天上降落豪雨一般的光箭，进行广泛围全体攻击。
　　这种对军级的宝具，根本就不需要去瞄准，只要知道目标在那里就够了。
　　“这艘船，到底是什么东西？”阿塔兰忒的猫耳竖起来，瞪大着眼睛盯着黑胡子的船。
　　“诉状箭书”虽然给船上的人造成了麻烦，但是黑胡子的船却依然保持着原来的速度靠近，也就是说阿塔兰忒的宝具没有伤害到这艘船。
　　“那是安妮女王复仇号。”魔术师S只是稍稍沉吟就得到了结论，“这是黑胡子爱德华·蒂奇的船，连你的宝具也无法打破，那就应该是同一等级的东西，也就是说，这是宝具，黑胡子的宝具。”
　　难怪这艘船会这么快，几乎在阿塔兰忒的宝具消失的同时，它就已经来到了魔术师S等人眼前。
　　“是谁，到底是谁攻击黑胡子氏的好船？”
　　一个干瘦的男子从船中探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但是当他看到作出收弓姿势的阿塔兰忒时，生气的脸瞬间变成了微笑——一种让人感到恶心至极的微笑。
　　“难道说是可爱的猫耳娘吗？黑胡子氏决定原谅你了，只要你和黑胡子氏约会的话。”
　　“我拒绝！”阿塔兰忒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手指也忍不住拨动了弓弦。
　　“果然，黑胡子氏就知道没有那么容易。”
　　“活该。”
　　“为什么会被拒绝，心里难道还没有点数吗？”
　　安妮女王复仇号中传来了两个女性的声音，毫不留情地打击她们的船长。
　　黑胡子露出了夸张的伤心，仿佛眼泪都要从眼睛里溢出了。不过不会有人把他当真，而黑胡子也没有真的伤心，几乎在下一秒就露出了他不安好心的想法。
　　“既然是这样的话，就干脆把猫耳亲抓起来好了。”
　　“猫耳亲”这个奇怪的称呼，几乎让阿塔兰忒炸毛了，站在她身后的魔术师S看到了一条猫尾巴紧紧地绷直。
　　“还有尤瑞艾莉亲。”
　　“杀了他，赶紧杀了他！快点快点，不要让他看着我，赶紧让他消失！”
　　被黑胡子看到的尤瑞艾莉跳起来抓住了魔术师S，陷入恐慌一样开始晃着他的手，魔术师S甚至可以感受到尤瑞艾莉的身体在颤抖。
　　“这个穿着黑乎乎的人到底是谁？竟然和猫耳亲和尤瑞艾莉亲这么亲密，简直不可原谅，这应该是黑胡子氏才能享受的待遇。”
　　魔术师S感觉自己躺着也能中枪，不过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没想到传说中的黑胡子竟然这么不靠谱……和恶心。
　　魔术师S总算明白尤瑞艾莉的感受了，被这样的目光盯着，果然是无法让人忍受。
　　“上吧，将猫耳亲和尤瑞艾莉亲抓回来。”
　　在黑胡子的指挥下，安妮女神复仇号朝着木筏冲过来。
　　这真不是一个好战场，黑胡子竟然能够找到这里。
　　奥尔加玛丽在昨天说了，黑胡子从另一个方向撤退，这才让魔术师S放心自己不会遇到黑胡子，没想到最后还是遇到了。不过想来黑胡子一直在追踪尤瑞艾莉，一定有特别的方法找到她。
　　问题是出现在这艘船上。如果只是普通的船，魔术师S不介意上演一次劫船的戏码，但是这是黑胡子的宝具，那就绝对没有可能夺走了，这艘木筏在安妮女王复仇号的撞击下一定会粉碎，他们最终就只能点进海里。
　　“那就只能暂时撤退了。弥诺陶洛斯，使用宝具！”
　　眼看安妮女王复仇号就要撞过来，一个迷宫突然就出现在大海上。
　　——万古不变的迷宫（Chaos Labyrinthos）
　　这是弥诺陶洛斯的宝具，这是在神话中“迷宫”与“牛头人”的传说，将“绝对无法走出的迷宫”的迷宫具现化。
　　传说中，这个迷宫之所以无法走出是因为建造的建筑师代达罗斯是十分高明的建筑家，然而真正无法走出的迷宫，是可以控制的迷宫。
　　安妮女王复仇号撞到迷宫的墙壁上，海面上传来了一阵震动，本来风平浪静的海面卷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仅是一墙之隔的两艘船已经被彻底挡下来了，迷宫的墙壁在震动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声响，但是他们能够听到黑胡子气急败坏的声音。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墙壁在海面上？赶紧把它撞开！”
　　黑胡子是经验丰富的海盗，海战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娴熟，更不要说他还有一艘船。这个时候还是先走为妙，等汇合立香登上黄金路号之后再回头算账。
　　“就这样走了吗？总感觉有些可惜，应该好好教训他一顿才是。”
　　“我也想这样做，但是在海面上不适合我们战斗。”
　　魔术师S也感觉很遗憾。不知道为什么，在第一眼看到黑胡子的时候，一股恶感油然而生，似乎一定要做些什么才行。
　　简单地说，就是将这只蠕虫人道毁灭，让大卫将他砸成肉酱，然后一发Excalibur将他蒸发掉。
　　魔术师S自认为自己的性格温和，就算是恶徒也不会产生这么残忍的想法才对，真是奇怪至极。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卫家的孩子
　　中午的时候，魔术师S终于看到黄金鹿号了。
　　“是魔术师S先生。”
　　听到玛修精神满满的声音，魔术师S总算松了一口气，只有亲眼看到她们的时候，他才能把心中的担忧放下。同时也为自己能够登上靠谱的大船感到舒心，在摇摇晃晃的木筏上飘荡实在是太难受了。
　　“又见面了，立香、玛修，这一次又请多多指教……”本来还带着欣喜的语气的魔术师S，在登上黄金鹿号，看到了立香之后，整个人好像受到石化一样一动不动。
　　“魔术师S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吗？”
　　“……怎、怎么回事？”魔术师S难以置信地捂着自己的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会穿成这样？穿泳装也没关系，但是至少也要注意场合，在沙滩或者泳池都可以，为什么要在这里穿着这种不知廉耻的泳装？”
　　“我说啊，我穿着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穿泳装占你家位置了吗？”
　　立香对魔术师S突如其来的责备感到很不满，还从来没有人敢管她的闲事，到底是谁给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魔术师勇气了？是魔术师太飘了，还是她藤丸立香的拳头变软了？
　　“就、就算是这样，你也应该注意场合啊！你看这里，到处都是臭烘烘的海盗，至少也应该穿着什么遮掩。玛修也是，这种连衣裙根本就不行，赶紧把贞德和阿尔托莉雅的棉被拿过来船上。”
　　“棉被？你居然敢说我的披风是棉被？这可是骑士王的象征，你居然敢侮辱不列颠的王？”
　　“魔术师S先生，你太过分了。”
　　几乎在一瞬间，话多的魔术师S就得罪了整个藤丸立香团体，受到了四个女人的口诛笔伐。
　　说到底，当一个女生船上新的服饰时，想要得到的是赞美而不是说教，所以魔术师S的反应在她们看来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你们一定不懂吧？
　　“算了，不管，反正这种男人活该单身一辈子，一定是女人凑过来也会推开的那种。”
　　身为一个不拘小节的女生，立香当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投入太多精力。
　　“可恶，你要是再快一点出现就好了，要是你们在那个时候都在的话，那个恶心的家伙……”
　　似乎想到了什么糟糕的回忆，立香露出了吃到虫子一样的表情，让魔术师S感到十分诧异。
　　“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说完，立香又露出凶狠的表情瞪着周围的海盗，“谁要是敢说出来，老娘我撕了他！”
　　看着周围一片噤若寒蝉的海盗，魔术师S反而更加好奇了，不过挡着立香的面，他又不好向大家询问。
　　姑且放在一边吧。
　　“那么现在就交换情报吧，我们可能遇到麻烦了。”
　　实际上魔术师S知道很多。立香知道的他知道，立香不知道的他也知道，但是他不得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这是很辛苦的一件事。
　　“也就是说，那个叫黑胡子的海盗也在找你们麻烦对吗？”
　　“嗯？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那就好，下一次再遇到这只蠕虫的时候，一定要让他有来无回。”
　　立香开始摩拳擦掌，脸上更是布满了杀气。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更加关心赫拉克勒斯吗？不过立香似乎只是和黑胡子见过，这孩子记仇的毛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对了，那只虫子就是在那个方向吗？”
　　看到立香指着他们来的哪个方向，魔术师S点了点头：“不过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追过来，或许已经改变航线了。”
　　“不管了，先去了再说，这一次一定不能再让他们逃跑。黄金鹿号，出发！”
　　黄金鹿号再次出发，魔术师S没想到会这一次的形式会完全改变，追击者和被追击者的立场彻底反转。
　　不过有一件事魔术师S还是想弄清楚，立香和黑胡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了一眼周围的海盗，魔术师S觉得不管他怎么问，这些人也不会回答他。所以魔术师S很干脆地找到了真正掌握这艘船的人，也就是德雷克。
　　“立香和黑胡子？”德雷克意外地看着魔术师S，“没想到你会对这种事感兴趣，魔术师也会这么八卦吗？”
　　“只是好奇而已。”
　　魔术师S支支吾吾地回答道，他总不能把自己和立香的真正关系说出来，不过这种八卦的态度确实有违自己现在的神秘主义。
　　不过德雷克没有在这方面追究，也不打算吊魔术师S的胃口，对立香的威胁置若罔闻。
　　“黑胡子对她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可爱，想*”
　　“……”老子要杀了他啊！
　　魔术师S相信不会有任何人在这个时候还能忍受，一个肮脏猥琐的蠕虫调戏自己的女儿，要是这个时候还无动于衷的话，这还算是一个父亲吗？
　　所以本来对追击黑胡子的决定还保留意见的魔术师S，现在却比任何人还要坚决。
　　“这家伙在搞什么，难道是吃了圣晶石吗？”
　　看着态度一百八十度改变的魔术师S，立香顿时感觉他这个人神经兮兮的。除此之外，她还看到了垂头丧气的大卫，这个绿色头发的Servant似乎在和大家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彻底消沉了。
　　“果然，奇怪的Master就应该和奇怪的Servant搭配，这两个男人看起来都很不靠谱。对了，玛修，这个Servant刚才和你说了什么？”
　　立香刚才也看到了，大卫对着玛修一脸惊讶地说着什么，但是似乎被拒绝了。
　　“大卫先生？”立香的疑惑让玛修露出了困扰的表情，“他刚才在问‘亚比煞，你一定是亚比煞吧？’，但是我纠正了他……不过他似乎也向阿尔托莉雅和贞德说了同样的话。前辈，这算是搭讪吗？”
　　“……”
　　这两个男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Master会做莫名其妙的说教，然后整个人就像是神经错乱一样；Servant则是一个老流氓，用老掉牙的借口去搭讪女孩子。
　　立香觉得自己有必要让他端正自己的态度，至少也要让他知道，这艘船上可爱的女孩子，是属于她藤丸立香……给她老爸准备的。
　　当看到立香靠过来的时候，大卫不由感觉眼前一亮：
　　“亚……”
　　这个名字还没有说出来，大卫就感到了一阵恶寒，一个寒意从尾椎直涌而上冲向大脑。注意力从立香身上离开之后，他终于发现那些恶意来自何方。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阿尔托莉雅的圣剑闪烁着金色的光辉，贞德鸢尾旗已经被卷起来了，玛修拿出了自己的十字盾进入作战状态，阿塔兰忒拉开了自己的弓弦，但是更让大卫没想到的是，魔术师S举起自己的手，露出了手背上的令咒。
　　——敢说出来的话就去死！
　　魔术师S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意思却非常明显，无穷无尽的杀意从两人的契约中传过来。
　　“喂，你这个老流氓！”
　　立香已经走到大卫的身前，直言不讳自己对大卫的恶感，她并不知道，这一刻的她在大卫眼中，比巨人歌利亚和赫拉克勒斯还要危险一百倍。
　　只见立香举起自己的拳头，一脸杀意地问道：“刚才是你在调戏我的人吗？”
　　算了算了，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就算认怂也没什么，难不成她还能杀了他吗？
　　大卫收敛了脸上的苦涩，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迎接他的，是立香全力以赴的拳头。
　　……
　　“好痛好痛！”
　　立香的一顿暴揍，让大卫躺在黄金鹿号上的甲板躺了半个小时才能站起来，即使是这样，他也不得不撑着围栏才能站稳。
　　他捂着自己的肚子，连声音都已经变形了。
　　“现在的小女孩都这么暴力吗？竟然没有一点淑女的样子。”
　　“别说这么可笑的话，神代的女性也不见得温柔到哪里去，狠起来干脆就把你扔到海里去了。”
　　“这倒也是，不过Master你竟然也了解女性吗？”
　　“……”何止是了解，我就是那个被摁在地上的那个。
　　大卫的出现让魔术师S想到了多年前发生的许多事情，也想起了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魔术师S不由再次凶狠地瞪着大卫：“别在给我骚扰她们，尤其是玛修和立香，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对她们动你的花花肠子，我一定会让你回到英灵殿去。”
　　说到这里魔术师S不由懊悔万分。因为刚才去找德雷克，所以没有注意到大卫去骚扰玛修，否则的话，魔术师S一定要让玛修把这个老流氓的脑浆都打出来。就算把他当场打成废人，整个以色列也没有人敢说他和玛修做得不对。
　　“是，是，我已经知道了。”大卫看着魔术师S，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容，“她们是你的亚比煞对吧！”
　　“自杀吧，大卫！”
　　“等等，给我冷静一下。”
　　大卫扑过去捂着魔术师S的手，要是真的被他强制命令自杀，传出去的话他就被整个英灵界笑死了。
　　“我觉得你们可能对我有偏见。对我而言，亚比煞是像女儿，又像是情人的女性。”
　　——我知道，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亚比煞只能当你的孙女。
　　魔术师S突然想到了立香和玛修跟大卫的关系，突然觉得还是让这个混蛋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会更好。
　　这家伙，是萝莉控！
　　“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在Master眼中，立香和玛修大概是类似于女儿的角色吧。”
　　“……”魔术师S轻轻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很惊讶大卫竟然有这样的感觉。除了那几个知情者，根本就没有人知道魔术师S和她们两个的关系。
　　“这可瞒不了我，我可是曾经有多个妻子和孩子的王。”
　　魔术师S惊讶的情绪让大卫感到很得意。但是魔术师S并不认为大卫有得意的地方，因为无论是作为父亲还是丈夫，大卫都算不上及格。
　　“在晚年的时候，我感到心身疲倦，四肢动不了了，连眼睛也开始看不到东西，夜晚降临时身体会发冷，这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本以为有那么多的妻子和孩子，晚年也应该幸福才对，但是那个时候他们更加在意的是王位的继承人，让我单独睡在冰冷的卧室中。唯有那个孩子，从来是冷冰冰的孩子，却愿意找到美丽的亚比煞照顾我。相比起那些……亚比煞反而做到了那些孩子没有做到的事。”
　　“……”原来是这样吗？
　　大卫晚年的时候，他的孩子在争夺王位，他的妻子们为了各自的孩子不断斗争，已经老眼昏花的大卫成了被忽略的对象。
　　那个时候，唯有所罗门愿意为大卫做一点事。因为王位是属于所罗门的，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所以他无须为王位去浪费精力。反而是躺在床上的老人，让所罗门觉得自己应该是为他做些事，做一件他从来没有做过的，属于儿子应该做的事。
　　亚比煞是注定了侍奉大卫的童女，对所罗门而言，找到亚比煞并不算什么，即使没有他去做，身边的大臣也会做同样的事，所罗门只不过是让亚比煞更早出现在大卫身边而已。
　　——我做的事情，只有这一点。
　　终于都发现，原来不只是在面对立香和玛修，早在三千年前的古代以色列，魔术师S就是这样，在面对自己亲人的时候会下意识地退缩。那个时候自认为自己只应该去做“所罗门”应该做的事，而不应该掺进“罗马尼·阿基曼”地感情。
　　直到现在他依然弄不清楚，这究竟是他应该这一座，还是他的性格使然.
　　“所以啊，我才会喜欢亚比煞。遗憾的是，直至我死了，到最后依然看不清亚比煞的容貌， 但是我听说亚比煞是美丽的童女，所以当我看到美丽的女性时，都希望她就是亚比煞，因为我希望能够看到她的脸，并且亲口表示我的感谢。”
　　……这就是，他看谁都是亚比煞的原因吗？
　　“要是能够早一点认识亚比煞就好了，这样我就能和亚比煞结婚。我跟你说，亚比煞抱起来真舒服。”
　　“去死吧，你这个死萝莉控！”
　　PS：看谁都是亚比煞（老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大卫家的傻孩子 （书客三周年快乐）
　　魔术师S从来没想过大卫竟然还是一个萝莉控，在他的记忆中，大卫喜欢的应该是人妻才对。要说证据的话，“所罗门”的母亲拔示巴就是最好的证据，她本来是大臣的妻子，但是却被大卫抢过来了。
　　不只是拔示巴，大卫其他的妻子也是如此，是风华正茂的女人。
　　难道说这和他说的那样，亚比煞其实是像女儿和情人一样的存在吗？
　　魔术师S突然庆幸自己没有受到大卫的荼毒，要是被这个老流氓掰弯了三观就遭了。大卫不是一个及格的父亲，虽然有众多儿女，但是他做的仅仅是让自己的妻子生于，却从来没有尽养育的责任，而是将孩子交给他们的母亲。
　　不过在那个时代，社会的风气就是这样，养育的工作交给女人，男人的肩上有更加沉重的责任。
　　黄金鹿号一直前行，但是一直都找不到黑胡子的踪影。一个来回是好几个小时的时间，想要找到一艘宝具船，立香也未免异想天开了。
　　结果让大家花了一天的时间，最终也没有做到什么。
　　海盗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海上生活，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少有接触大海的其他人倒是觉得很枯燥，但是任何一个都是意志坚定的人，这样的枯燥根本影响不了他们，反而是立香自己首先受不了了。
　　“有点奇怪。从上午还是航行到现在，除了几座岛屿之外，竟然找不到陆地。我们也不是在同一个地方逗留，而是沿着直线行驶，难道说我们在大洋的中央吗？”
　　“并不是这样。”德雷克也是眉头紧锁的模样，“实际上，我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遇到人类的城市了。在那些人追击我之前，我们就一直想办法找港口购买补给，本以为暴风雨打乱了原来的航线，现在看来是这一片区域出现了问题。”
　　德雷克打开了手中的地图，这一份地图和魔术师S所知道的地图不一样，两人生活的年代毕竟相差甚远。但是一路上魔术师S或多或少记下了一些参照物，所以直到黄金鹿号没有重复自己走过的路线。
　　“或许迦勒底的各位能给我们答案。”
　　“抱歉，这方面我们也爱莫能助。迦勒底亚斯并没有显示出任何错误，特异点本来就属于错误的历史，想要解析你们所在的海域，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做到。”
　　没想到奥尔加玛丽竟然一直注意这边的谈话，不过她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看来迦勒底亚斯依然在正常运行。
　　“看来为了阻止德雷克小姐环球航行，他们可不只是派出杀手，还对这里做了手脚。”
　　这大概是类似于结界之类的魔术吧。瓮中捉鳖之类的战术，将这一片海域封住了，然后让黑Saber杀死德雷克，这样就能给改变人类史。退一万步来说，抑制力和迦勒底的Servant成功阻止了追杀着，只要德雷克无法离开这里，在这片海域上逗留几年，甚至一直老死在这里，也一样可以达到同样的目的。
　　“时间也不早了，就先找个地方着陆吧，不然的话，那个小姑娘就要爆炸了。”
　　德雷克扬了扬头，示意魔术师S看到那边去。
　　这大概是立香第二次发泄自己的情绪了吧，在船上根本就找不到娱乐项目，立香只有通过暴力去发泄充沛的精力。软绵绵的海盗们根本就不堪一击，大卫这个混蛋看到美丽的女人就走不动了，所以就成了立香的出气筒。
　　“你这家伙，就不能有点出息吗？没看到立香正在气头上吗？”
　　魔术师S看着趴在地上费尽力气才爬起来的大卫，因为触碰到了被攻击的部位，嘴上一直吸着冷气。
　　但是魔术师S的话也没有让大卫生气，反而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你一定不懂吧，Master，这才是讨女孩子欢心的技巧。冷静！冷静！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和充满活力的少女在一起的时候，会让自己感觉到年轻，而不是躺在床上等待死亡的老人。”
　　说真的，魔术师S真的想使用令咒强制命令大卫不许靠近立香和玛修，不过一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魔术师S就放弃了这个打算，这个做法也未免太残忍了。
　　“你必须给我保证，不许对立香和玛修动歪心思。”
　　就算是不使用令咒，必要的警告还是必要的。
　　“放心好了，我可以看得出，这两个女孩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在枯燥的航行过程中，找一些有趣的乐子是必要的，而不是像你这样……你该不会是一直在单身吧？”
　　“……”呵呵，我一直在单身真是对不起了。
　　似乎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答案，大卫一脸唏嘘地说道：“那个时候，我无比希望能够看到自己的孙子出世。想着，就算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孩子，至少也应该做一个好爷爷。但是没想到那个傻孩子一点也不争气，还是要我亲自出马才娶了一个妻子。后来孙子终于出世了，我的眼睛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没过多久我就回到主的怀抱中。”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大卫先生，麻烦你过来一下。”
　　“嗨，我马上就来！”
　　远处的玛修对大卫招了招手。而大卫竟然在一瞬间就露出了充满傻气（？）的笑容凑过去，完全无视了玛修身边正摩拳擦掌的立香。
　　这家伙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是必须弄清楚的。
　　“等等，你说的那个‘傻孩子’到底是谁？”
　　“哈，你说什么？”
　　大卫似乎没听清楚魔术师S的话，他停下来转头过来。
　　“就是……”
　　突然，黄金鹿号传来了一阵震动，整艘船仿佛就要被掀翻了一样。
　　发生了什么事？
　　“下面！有什么东西在船下面，它要出来了！”
　　“不要慌，左转舵，所有人都给我往右边走，做好战斗准备。”
　　德雷克几乎在船出事的瞬间就作出判断，下达了战斗的命令。
　　来自船下的攻击集中在右边，当所有人集中在右边的时候，本来要被撞翻的船总算稳住了。
　　“是船！黑胡子的船！”
　　眼力较好的人看到从海中出来的船头，马上就认出了这一艘在不久前见过的船。
　　他们没想到，黑胡子的安妮女王复仇号竟然会从海底里冒出来。
　　安妮女王复仇号是黑胡子的宝具，所以绝对不可以用普通的船去衡量，但是就连魔术师S也没想到他竟然还能给当潜水艇使用。
　　“我，黑胡子氏，又回来了！”
　　黑胡子张狂的笑声在安妮女王复仇号中响起，曾经让婴孩啼哭的残暴海盗，声音中充满了邪恶的味道。
　　不过这种邪恶根本就没有维持几秒钟，很快就被恶心所取代。
　　“藤丸氏、玛修氏、阿尔托莉雅氏、贞德氏、阿塔兰忒氏、尤瑞艾莉氏，除了德雷克BBA之外的所有可爱美少女，你们想我了吗？黑胡子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每天都陪着我，黑胡子氏根本就睡不着。”
　　在黑胡子点名的时候，每说起一个名字，那个女性的身体都忍不住打了寒战，黑胡子这个家伙仅凭声音就将这群人恶心一遍。
　　“太啰嗦了！你说了不应该说的名字！”
　　一个声音从安妮女王复仇号中传出来，然后黑胡子带着一声惨叫从船上掉下来，随后，黑色的少女便从船中露出了身影。
　　身上穿着黑色的铠甲，与脸上纸白色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她拥有和贞德一模一样的脸，但是双眼已经被魔力染上了晶莹的琥珀色，本来耀眼的金发也染上了一层银白。
　　手中持着一支长长的枪杆，在枪杆上，是黑色的飞龙旗。
　　那是黑贞德，她带愤怒和仇恨再一次出现在大家面前。
　　“你……没想到真的会出现。”贞德瞪大着眼睛，她没想到黑贞德真的会出现。
　　在黑Saber之后，黑贞德也来到这个特异点。
　　“原来是你啊。”黑贞德也看到了贞德，不过她看着贞德时却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对了，你根本就没有见过我，你和‘那个家伙’根本就是两个人。”
　　Servant被召唤之后，不会拥有曾经被召唤出来的Servant的记忆。所以现在的贞德也没有在法兰西特异点中的事，只能给从立香等人口中了解到那个时候的经历。
　　“没错，我不是那个和你战斗过的贞德，但是我却明白那个时候的‘我’的心情。看到另一个我堕入黑暗，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观。我也曾经遗憾无法亲身经历法兰西特异点，现在能够看到你让我感到庆幸。”
　　“哦？你在庆幸什么？”
　　贞德深吸一口气：“我希望自己能够说服你，放弃破坏人理的想法，成为我的伙伴。”
　　没错，这是贞德的想法。
　　曾经在法兰西特异点里的贞德直到黑贞德是破坏法兰西的凶手后，唯有加入立香一方去阻止黑贞德，以杀死黑贞德去拯救自己的祖国。但是贞德也同样希望，黑贞德可以放下自己的仇恨，成为正义的味方。
　　这在外人看来是痴心妄想，但是贞德却不这样认为。就算是已经反转了的黑贞德，她也是根据贞德本身衍化出来的人，贞德认为她也应该有善良的心。
　　听起来很愚蠢，但是这就是圣女，就算是愚蠢的事情也愿意去做。
　　“……哈哈哈哈哈哈……”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黑贞德发出了充满嘲讽的笑声。
　　“没想到你竟然会说出这种愚蠢的话。你的伙伴？圣女的伙伴？真是笑死人了，就是因为你的天真，最后才会被绑起来送到火刑柱上。你该不会是脑子被烧坏了吧？算了，我这一次不是来找你的。魔术师！你在哪里？难道还打算继续躲起来吗？”
　　黑贞德发现眼前没有魔术师S的身影，但是她无比确信魔术师S就在黄金鹿号上。
　　“我在这里，黑贞德。”魔术师S走出来，来到众人身前，“我不会躲，也不会再逃。黑贞德，我们之间的恩怨已经结束了，所以我们只会是敌人。这一次我们不会手下留情，我相信你也恨不得杀死我。”
　　“你很自信嘛？”黑贞德不悦地看着魔术师S，随后往下看去，叫道，“黑胡子，还没死的话就赶紧起来，要动手了！”
　　“登船！”
　　黑胡子一声令下，安妮女王复仇号上的海盗们拿出了绑着钩子的麻绳抛过来，利用绳子将两艘船拉在一起。
　　“这些海盗和普通的海盗完全不一样，他们身上出现了Servant的反应！”奥尔加玛丽叫起来，黑胡子的海盗们似乎出现了什么特别的变化。
　　“和斯巴达的士兵一样，得到了Servant的宝具加持了吗？”
　　“要来了！不能让他们登船，黄金鹿号无法承受这种大型的战斗。”
　　一马当先的人是黑贞德，心怀仇恨的她根本忍耐不了一分钟，在两艘船靠近的时候就已经跳出来了。
　　“不行了，这边根本就腾不出手来。”
　　得到加持的海盗们速度很快，几乎在片刻之后就开始登船了，甚至还有人直接从安妮女王复仇号跳到黄金鹿号上。比起这些强大的海盗，黄金鹿号上的海盗只是普通人，根本就阻挡不了他们，立香等人很快就被海盗们团团围住了，海盗们竟然硬生生地将她们和魔术师S隔开了。
　　“没关系，Master就由我来保护。”
　　一路上轻浮的男人，绿发的大卫从魔术师S身边站出来。
　　“你这家伙，别在这里碍事！”
　　黑色的火焰突然从大卫身上燃起，但是大卫根本就没想过躲开，任由复仇之焰在他身上燃烧。
　　“从上一次我就感觉到了，你的火焰能够以人的‘恶’为燃料，只有堕入邪恶的恶魔才会拥有。但是我被主所庇佑，这样的邪恶无法靠近我，黑贞德，失去了这个邪恶的火焰，你还能战胜我吗？”
　　PS1：突然发现我这一章（第三章剧情）写得很短，看来我的内心对自己的拖沓也很不满。
　　PS2：今天是书客三周年，又到了福袋时间，刚到手的稿费又还回去了。有人给我打赏或者刀片吗，加更一直都在哦。


第一百四十六章 黑胡子的结局
　　赫克托尔找到了保护立香的阿尔托莉雅。
　　“喂，亚瑟王，我们又见面了。”
　　他刺出长枪，将阿尔托莉雅身前的一个同伴海盗刺穿，将他的身体扔到海里面去。
　　“赫克托耳？”
　　“就是大叔我。” 赫克托尔晃了晃手中的枪长，“在这里根本是展不开啊，怎么样，有兴趣和大叔我再来一场吗？就在这边。”
　　赫克托尔示意阿尔托莉雅看向大海。
　　能够在大海中战斗的Servant并不多，即使是纵横不列颠海峡的黑胡子所依靠的也是安妮女王复仇号，更不要说其它的海盗了。
　　如果两人都进入海中，说不得又要打一场痛快的大战。
　　但是这个时候，阿尔托莉雅根本就走不开。
　　“阿尔托莉雅，你去吧！”立香看到了阿尔托莉雅脸上的犹豫，也明白她现在的忧虑，所以主动让阿尔托莉雅去迎战，“这里就交给玛修和贞德就够了，你也别小看我了，我可是现在的最强海盗王，只不过是区区及格下三滥，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了，阿尔托莉雅，你一定要赢。”
　　阿尔托莉雅郑重地向立香点头：“Master，我一定会亲手将胜利带回来给你。”
　　……
　　“有黑胡子氏在这里，谁也不能去打扰黑贞德氏！”
　　黑胡子现在就像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不顾一切的命令所有部下进攻，不许允许有人打扰黑贞德的战斗。
　　黑贞德和黑胡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得知，不过两人联合起来给黄金鹿号增添了大 麻烦。尤其是黑胡子，他在这一次展示出了和上一次相遇时截然不同的态度，不像是那样轻浮的敷衍了事，而是不断地调遣身边的海盗。
　　然后一支箭射过来，感觉到危险的黑胡子扭过自己的头，短箭擦着头皮射出去。
　　“好险好险，到底是嗯？……这是尤瑞艾莉氏火热的爱！”
　　“砰！”
　　一个枪声响起，远处的德雷克一脸被恶心的表情。
　　“少说这种恶心的话，你这家伙，简直就是在丢海盗的脸。”
　　“什么？你说什么？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一个上了年纪的BBA，就不要进入装满清纯可爱美少女的船上。”
　　“这是让人火大，这艘船是我的！”
　　德雷克连开数枪，被击中的海盗们纷纷倒下，这群受到加持的海盗，竟然会被德雷克的枪打伤。
　　“无駄无駄，黑胡子氏的海盗们，是无穷无尽的！”
　　黑胡子身边闪现一阵光芒，当充满了魔力的光消失时，一群海盗出现在黑胡子身边。
　　“这是召唤术吗？再这样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奥尔加玛丽惊慌的声音传来，“是圣杯，刚才出现了第二个圣杯，我还以为是仪器出现错误了。”
　　什么？黑胡子身上还有圣杯？
　　……
　　火焰从黑贞德的身后射出，像炮弹一样来势汹汹。
　　大卫将牧羊杖挡在身前，复仇之焰无法伤害他半分，然而火焰带来的冲击力却让他的脚往后退了一步。
　　“真可怕的力量，到底要多大的仇恨，才会让火焰带着恶魔的力量。”
　　“大卫！”
　　“放心，交给我就够了！”
　　“别在这里说大话！”
　　发现火焰无法给大卫带来伤害，黑贞德果断放弃了复仇之焰，飞龙旗被卷起来，手中的旗杆被她当作长枪使用。
　　“这正合我意。”
　　牧羊杖上的铃铛响起，大卫将手中的木杖砸过去，看似普通的木杖竟然在那支旗杆上坚持下来了。
　　但是大卫无法占据任何上风，本以为能够依靠体术决胜负，却发现黑贞德的力量和敏捷都超过他。
　　黑色的长枪像暴风雨一样攻击大卫，虽然都被大卫一一挡下，但是拿着牧羊杖的右手已经开始发麻。第三十三次碰撞的时候，大卫不得不用上左手一起握住牧羊杖，才将黑贞德的枪弹开。
　　这是魔神化的结果。如果只是以前的黑贞德，遇到了能够克制她的复仇之焰的大卫，说不定会轻易落败了。但是放弃了复仇之焰后，身体各方面数据得到加强之后，体能绝不是普通Servant可以比较的。
　　突然，黑贞德和大卫发现，一个灵基就从身边出现。他们惊讶一个未知的Servant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身边，但是很快就发现灵基的主人竟然就是魔术师S。随后，大卫感觉到自己身上仿佛拥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是你这家伙，竟然一直在欺骗我！？”
　　发现魔术师S身上出现了灵基的反应，黑贞德的怒火更加强烈，每一次挥动旗杆时都泻出了黑色的火焰，这种不顾一切的攻击让得到了新的强化的大卫也无从下手。
　　欺骗、背叛，让黑贞德想起了自己被送上火刑柱上，身上仿佛被炙热的火焰灼烧。
　　在迦勒底的仪器检测上观测的奥尔加玛丽发现，黑贞德的灵基已经变得更加强大了，已经超出了在场所有人，甚至隐隐有失控的现象。
　　——我说Master，你真的只是对这个女人被刺这么简单吗？
　　本以为魔术师S的强化能够让大卫补回自己的劣势，但是大卫很显然小看了疯狂的女人，尤其是这个女人的本质就是愤怒和复仇。
　　牧羊杖已经出现了焦黑，已经有碳化的迹象了。就算黑贞德的复仇之焰无法伤害到大卫，但是火焰的温度一起在起作用，大卫的全身都冒出了热汗，感觉体内的水分在飞快丧失。
　　——果然是这样。这个气息就是魔神，难道说那个孩子真的还活着吗？如果他真的还活着，就不会任由这样的Servant在特异点里乱来才对。
　　大卫没有得到答案，但是种种迹象表明魔术之王的存在。他往后一跳，躲开了黑贞德由上而下的劈击，在穿上留下了一个大窟窿。再一次后跳，人彻底与黑贞德分开，站在船的边沿，而这个时候，一块石头出现在他的手中。
　　黑贞德记得这块石头，也感觉到了大卫身上的魔力开始凝聚，那是宝具将要解放的迹象。
　　——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两次的！
　　“咆哮吧，吾之愤怒！”
　　黑贞德身上的魔力更早一步爆发出来，黑色的火焰在甲板上绽放，在眨眼间往大卫身上聚集。如此浓烈的火焰，即使大卫拥有神灵的庇佑免疫黑贞德的恶之火焰，也会被火焰上的高温烧伤。
　　但是让黑贞德没想到的是，一阵闪光在黑色的火焰上一闪，复仇之焰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
　　黑贞德瞪大着眼睛看着逐渐散去的闪光，化为灵子流到魔术师S手中的太刀之中。
　　又是你！每一次都是你！背叛我、欺骗我，你这个男人……
　　“Hamesh A vanim！”
　　解放的石头从大卫手中射出，就像两天前的那一次一样射中了黑贞德的身体。
　　从石头中爆发出来的力量让黑贞德全身的魔术回路都停下来了，大脑在被击中的刹那间失去了意识，甚至不知道自己从船上掉落海中。
　　“黑贞德……”
　　魔术师S惊愕地看着黑贞德从船上掉下去，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才好。
　　“她还没有死。被我的宝具击中后会失去意识，但是受到的伤并不严重……除非她在海中被淹死了。”
　　这并非没有可能。Servant的机能比人类要强，但是功能是一样的，但是魔神化之后就难说了。
　　不过直到黑贞德没有马上死去，魔术师S还是送了一口气。对于心怀愧疚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女性，魔术师S实在无法硬下心肠，尤其是在最后，被黑贞德那对充满了仇恨和愤怒的双眼看到的时候。
　　魔术师S没有在黑贞德身上伤感太长时间，因为他听到了黑胡子那个恶心的声音。
　　“藤丸氏、玛修氏，真可爱啊，黑胡子氏的大脑已经被你们填满了！”
　　“……！”
　　魔术师S感觉自己头上的青筋都要跳出来了。
　　他转过身去，举起手中的太刀指着黑胡子——
　　——“咆哮吧，吾之愤怒！”
　　本来属于黑贞德的宝具突然爆发出来，在甲板上的火焰涌到了黑胡子身上，黑色的尖刺刺穿了黑胡子的身体。
　　“什么？这是黑贞德氏的……”
　　黑胡子没想到黑贞德已经输了，更没想到有人使用黑贞德的宝具攻击他。黑色的刺将他的身体紧紧钉住，任由他被复仇之焰灼烧。
　　让人闻风丧胆的黑胡子是邪恶的海盗，黑贞德的火焰就像遇到了油一样变得更加旺盛，将黑胡子的骨髓也烧掉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死去，痛苦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大海。
　　或许是觉得黑胡子的惨叫太难听了，又或者是觉得这样太残忍，德雷克用自己的枪指着黑胡子的头开了一枪，惨叫声戛然而止。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一切没有就此停止，短暂的平静之后，黑胡子仿佛复活了一样再一次惨叫。
　　“是圣杯，他的身上有圣杯。”
　　奥尔加玛丽的话提示了大家，因为黑胡子身上还有圣杯，所以黑胡子求生的欲望让他继续活下来饱受折磨。
　　这个时候只要将圣杯取出来——
　　还没等大家行动，一支长枪穿过真的的复仇之焰刺穿了黑胡子的身体，长枪朝上一挑，金色的圣杯随着长枪飞到空中，最后落入一只手上。
　　而这个时候，黑胡子终于都消失了。
　　“赫克托尔？”
　　没错，他就是本应该在和阿尔托莉雅在海面上激战的赫克托尔，但是他似乎已经脱离了战斗，专程出现在这里“回收”黑胡子身上的圣杯。
　　“好险，差一点就错过了，如果圣杯被抢走的话，大叔我就不好交差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赫克托尔？”
　　阿尔托莉雅也从海上回来，她看起来十分生气。本来是约好的一决胜负，却在战斗的中途离开了，阿尔托莉雅只要细细一想就明白自己被骗了。
　　“这还用问吗？大叔我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圣杯。大叔我可不是在保护黑胡子哦，而是保护圣杯避免落入你们的手中。”
　　赫克托尔掂了掂手中的圣杯：“既然黑胡子已经失败了，大叔我就应该回收圣杯回去，那么各位，再见了。不过放心，我们很快就会再见。”
　　赫克托尔再一次跳到海中，然后在海面上数次跳跃，在眨眼间就消失在海面上。
　　“这个Servant，从一开始就在隐瞒实力吗？”
　　两次和赫克托尔交战的阿尔托莉雅看着赫克托尔消失的身影，顿时明白赫克托尔从一开始就没有用全力和阿尔托莉雅战斗，就像外人所看到的那个轻浮的外表一样，真正的力量一直被他隐藏起来了。
　　黑胡子死去以后，安妮女王复仇号就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船上的海盗，已经两个共用一个灵基的海盗安妮和玛丽。大概是很不喜黑胡子的为人，这两个人一直在保留实力，就算是黑胡子死去了也没有去救他，最终无声无息地消失。
　　至此，黑胡子海盗团全军覆没。虽然被赫克托尔逃跑了，但是失去了黑胡子势力，接下来的战斗会变得容易一些。
　　“现在还不是给你们休息的时候。受伤的人赶紧治疗伤口，杰克，进船舱里面把绷带拿出来。没有受伤的人给我把这是尸体扔到海里面去，还有精力的话就给我查看一下船上有没有需要修补的位置，我可不想船走到一半的时候就沉了。”
　　德雷克的海上战斗经验十分丰富，在战斗结束之后没有允许大家马上休息，而是要求他们在第一时间打扫战场。
　　这个时候，只听到船下传来哗啦一声，一个黑色的人影从海里钻出来。
　　“可恶，竟然把我扔到海里去了……”黑贞德抬起头，惊讶地发现这里只剩下黄金鹿号，而黑胡子的安妮女王复仇号已经消失了。
　　PS：最近这几章跳章的情况很厉害啊，我写得有这么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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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黑化二人组

　　黑贞德被大卫的宝具击中后失去了意识，掉进大海后没过多久就醒来了，所以她从海里爬起来打算继续战斗。但是她没想到在她败北的片刻，双方的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在整一场战斗中，大概就只有黑贞德和黑胡子在全力战斗吧，玛丽＆安妮、赫克托尔都是一群出工不出力的家伙，眼睁睁看着黑胡子被杀也无动于衷。
　　所以当黑贞德冒头的时候，看到了整一船Servant盯着她看的情景。
　　不过大家似乎在等待贞德的决定，虽然是敌人没错，但是贞德似乎有其他的想法。
　　只见贞德面无表情的板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浮在海上的黑贞德：“这是最后一次机会，黑贞德，和立香缔结契约，成为我们的伙伴（俘虏）吧。”
　　“要我像你一样当乖乖女吗？想都别想。想要动手就尽管来吧，别以为我会怕你们，大不了就被杀死。”
　　黑贞德一脸宁死不屈，仿佛要遭到严刑拷打的地下党。
　　贞德看着冥顽不灵的黑贞德，举起手中的鸢尾旗，正打算动手的时候却被立香拦住了。
　　“先等等，贞德，你不觉得这样杀了她太轻松了吗？”
　　“咦，立香你打算拷问吗？”
　　“拷、拷问……算了，这里就不吐槽了，只是觉得黑贞德不会介意自己被杀，再说了，她本来就已经死了一次。所以就算再杀一次，说不定过不久就会出现。”
　　在法兰西特异点的时候，黑贞德曾经被杀一次，然后以魔神的姿态复活并离开，所以立香猜测黑贞德就算被杀了也会复活。
　　实际上也是这样，和其他的使魔不同，魔神是概念的使魔，只要主人还没有死，只要能量可以支撑，不管被杀多少次，魔神都可以马上复活。
　　“不如干脆这样，咕哒咕哒……”
　　“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
　　“那……咕哒咕哒……这样呢？”
　　“我觉得这样不会有效，不如就……”
　　立香不知道在和大家讨论着什么，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笑起来了，看着黑贞德的眼神也充满了恶意。不只是她，黑贞德发现其他人也是这样，就算是蒙着脸的魔术师S身上也散发着不怀好意。
　　“可、可恶，你们打算对我做什么？”
　　黑贞德凶狠的表情出现了动摇，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比起已经体验过的死亡，未知的严刑似乎更能吓到黑贞德。
　　不过这样太脆弱了点吧，至少也应该好好挣扎一番才对。
　　“那就先把她抓起来，贞德，阿尔托莉雅，动手吧。”
　　在立香的一声令下，贞德和阿尔托莉雅从黄金路号上跳下来，除此之外，床上的阿塔兰忒和大卫已经瞄准了黑贞德，只要她有任何异动，就一定会受到各个Servant的集中攻击。
　　然而两人身在空中的时候——
　　——“卑王铁槌，极光反转，被黑暗吞噬吧！”
　　“什么？你是——”
　　“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Morgan)！”
　　“吾的神明在此！”
　　黑色的魔力洪流扑面而来，幸好贞德及时解放了宝具，即使黑暗圣剑的魔力淹没了两人的身躯，她们也没有死去，只是掉到了海中。
　　黑色的Saber驾驶着冲浪板出现在眼前，她来到黑贞德身边将她拽出水面，将她夹在自己的腋下，把她从困境从救出。
　　“你真是重死了，爆炸女，你是时候减肥了。”
　　“什、什么？我哪里胖了？我这可是标准的女性身材，觉得重是因为身上铠甲的重量。你才是应该增肥的那个才对，应该有的地方一点也没有，呵呵，难怪你会被人当做男人看待。”
　　被救出包围之后，黑贞德也恢复了本色，一脸冷嘲热讽的表情，盯着黑Saber的胸 部一顿嘲笑。
　　这个完全不知道自己立场的女人，被黑Saber很干脆地扔到海里了。
　　“我本以为你至少也应该要挣扎一下，没想到你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动手，你真的是贞德的反转体吗？还是说你是没有装脑子的人偶？我刚才就应该把你一并处决了才对。”
　　“你说什么？哼，我是打算等她们靠近了再动手，是你擅自出手打乱了我的计划，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就这样消失了，都是你这个僵尸女的错！”
　　看着毫不客气地将黑Saber怼回去的黑贞德，魔术师S有必要对黑贞德的智商作出新一次的鉴别，这个女人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黑Saber是专程来救她的吗？
　　奥尔加玛丽一直没有检测到黑Saber的灵基在附近，直到现在才发现黑Saber靠近，而且从海面上的波纹看来，黑Saber是专程从远处赶来救黑贞德的。
　　贞德和阿尔托莉雅也从海中站起来，两人紧盯着自己的反转体。
　　贞德与黑贞德，阿尔托莉雅和黑Saber，就在被奇怪的命运玩弄一样放在一起。
　　双方明显在互相忌惮，黑贞德和黑Saber拥有超乎一流Servant的力量，而立香这一边拥有数目众多的Servant。
　　黑Saber看了阿尔托莉雅和贞德一眼，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黄金路号上。当她看到看到将自己隐藏起来的魔术师S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双眼却是如同看到最肮脏的猪猡一般鄙夷。
　　“啊啊，没想到你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啊。难道说你已经死了吗？”
　　这一副看到熟人的口吻，让大家的视线忍不住击中在魔术师S身上。
　　虽然说这个神神秘秘的魔术师会变成Servant让人意想不到，但是他本身就神秘，又不愿意暴露自己的真名，就算成了Servant也不见得有多难想象。
　　不过当阿尔托莉雅看到魔术师S的时候，也露出了同样的惊讶……
　　“梅林？！”
　　“梅林？”
　　梅林，那是传说中伴随着亚瑟王出现的魔术师，也是辅助亚瑟王的贤者。精通预言、变形术，拥有超越常人的智慧，然而却在某一天消失了。有不少人认为，如果梅林没有离开，而是一直留在亚瑟王的身边，或许亚瑟王的帝国就不会分裂。
　　“不，我不是……”
　　被两人同时认出了灵基的身份，魔术师S想要逃跑却发现无处可逃。最后干脆放弃了挣扎，一副“没错，我就是梅林”的默认状态。
　　“真有趣，梅林你竟然也来了，本以为永远看不到你，没想到人理烧却给了我这个机会。”
　　黑Saber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冷笑，身上的魔力也在不断凝聚，似乎有再一次解放宝具的打算。
　　但是还没等她动手，身边的黑贞德却已经阻止她了。
　　“喂，你在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才对，你到底在干什么？”
　　黑贞德抓住了黑Saber的手，将她的圣剑硬生生地往下拉。
　　很显然，黑贞德是打算阻止黑Saber解放宝具。
　　“我不管你和这家伙是什么关系，但是我不许你对他动手！”
　　“你说什么？！”
　　还没等大家动手，黑贞德和黑Saber就已经吵起来了。
　　“听好了，这个魔术师是我的东西，也是我的猎物。就算是杀了他，也应该由我来动手！”
　　黑贞德无视了亚瑟王和梅林的关系，对黑Saber寸步不让。对她来说，魔术师S就是一个背叛她、欺骗她的卑鄙小人，她要亲手将这个魔术师烧成灰烬，而不能将他的性命交给其他人。
　　“啧，我刚才就不应该救你。”
　　“谁要你救了，我自己就能解决，这是你多管闲事。”
　　黑Saber对黑贞德无可奈何，这个死脑筋的女人可不会管那么多，如果她真的对魔术师S动手，黑贞德说不定真的会不顾立场组织她。
　　——这个猪队友。
　　不过现在想要做什么也显然做不了，对面的这些Servant没有几个好对付。
　　“走吧，你这个蠢女人，给我抓紧了。”
　　“什么？啊啊啊！”
　　黑Saber一声不吭地驱动冲浪板，猝不及防的黑贞德抓住黑Saber的细腰，两人飞快地离开了原地。
　　黑化二人组的离开让大家松了一口气。刚才的战斗虽然不长，但是激烈程度一点也不低，魔术师S和立香的魔力都损耗了不少。如今完好状态的黑Saber出现，还有一个看起来完好无损的黑贞德，打起来的胜负真的难说，尤其是他们都曾经见识过化身为魔神柱的黑贞德，那种强大的力量真的不是一般的难对付。
　　贞德和阿尔托莉雅回到船上，这群人谁也没有先说什么，感觉就连气也不敢吸一口，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盯着魔术师S和阿尔托莉雅两人。
　　好奇和八卦的气氛，一直缠绕着这几个人，大家都很好奇亚瑟王和梅林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尤其是看到黑Saber竟然有攻击梅林的打算。
　　这个时候，安静的黄金路号传来了“咔嚓”的一声，黑色的影子从天上落下。
　　众人抬头看去，发现那是贞德的旗杆已经断了。
　　“怎么回事？贞德，你的旗子……”
　　除了旗杆，鸢尾旗的末梢也出现了破碎的痕迹，这一支旗子走到了它的生命终点。
　　贞德弯下腰，伸出手将断掉的旗杆捡起来：“它已经很努力支撑到现在了，黑Saber的宝具很强大，我在它第一次承受黑Saber的宝具时就已经可以感受到它的痛苦，承受两次Excalibur·Morgan是它的极限了。”
　　“那岂不是说，贞德你再也无法使用宝具了吗？”立香一脸忧虑地看着折断的旗杆，然后发现周围的人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我说错了什么吗？”
　　魔术师S觉得，回到迦勒底以后，有必要给立香继续教育一些魔术的常识。
　　“听好了立香，Servant的宝具是一种概念的具现，只要这个概念还在就不会消失。你仔细想一想，贞德的宝具根本就不是这一支旗子，而是神灵的庇佑。所以只要贞德的信仰还在，就依然可以使用宝具，因为她只要虔诚地祈祷就够了，这根旗子不过是起到坐标确立的作用。相反，像阿尔托莉雅的圣剑、玛修的盾牌这类型宝具被破坏了才无法继续使用。但是Servant的宝具来自他们的传说和功绩，除了他们自己之外，又有谁可以将宝具破坏呢？”
　　“没错，这一支旗其实只是普通的旗，只要找到材料重新制作就够了。”
　　贞德点了点头，应和魔术师S的话。
　　因为这个特发状况，尴尬的气氛消去了不少，大家也没有继续好奇阿尔托莉雅和魔术师S之间的问题。
　　“大姐头，三点钟方向有船在靠近！”
　　高处的了望手突然说道，他的手指指着远方。
　　不过大家显然没有这么好的视力，也没有站在高处，所以看不到了望手说的船。但是这个时候会有船出现在这片海域，也足够让人紧张起来。
　　“那艘船，好像在哪里见过。”阿塔兰忒的千里眼可以看到船的影子，但是因为太远了，她看不清船的真面目。
　　不过很快，阿塔兰忒就看清楚那艘船了，因为那艘船的航行速度飞快，比黑胡子的安妮女王复仇号还要快不少。
　　“那是阿尔戈号！”
　　阿尔戈，在希腊语中是“飞快的船”的意思，传说这艘船也是希腊人驶向大海的第一艘船。阿尔戈号的传说就让人肃然起敬，那是关于寻找金羊毛的传说。
　　传说中，伊阿宋的叔叔珀利阿斯为了阻止伊阿宋继承自己的王位，欺骗伊阿宋去寻找金羊毛。为了复仇，伊阿宋聚集了许多的大英雄，让最优秀的船匠打造了这一艘阿尔戈号，英雄们登上这艘船踏上了寻找金羊毛的旅途。
　　这是一艘装载着希腊最优秀的英雄的，最古老海船。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大英雄有十二个数
　　大家终于明白赫克托尔口中的“很快就会再见”是什么意思了。
　　他根本就不是逃跑，他根本就是去找其他同伴汇合，然后对黄金鹿号还击。说不定从一开始，黑胡子就不过是他们用来消耗黄金鹿号战力的工具。
　　“好快，这艘船的速度也太犯规了吧？”
　　“这应该和安妮女王复仇号一样，是某个人的宝具。这是古希腊最古老的还穿，‘阿尔戈号’就是‘轻快的船’的意思，不要想着逃跑了，准备好战斗吧。立香，你还有圣晶石吗？”
　　“我这里还有三颗。”
　　“将一颗交给我。”
　　魔术师S虽然只有大卫一个Servant，但是在刚才的战斗中，连他自己也使用了（黑贞德的）宝具，魔力也消耗了不少，不得不使用一颗圣晶石以防万一。
　　或许就只有一人驾驶冲浪滑板的黑Saber才能追的上这艘船吧，阿尔戈号不愧是古希腊最古老的海船，几乎在大家刚做好准备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互相观望的危险距离。
　　隔着半公里的海域，通过优秀的视力，魔术师S看到了阿尔戈号上的一个青年。他就像神话中一样俊美，同样是继承王国的王子，伊阿宋和轻浮的赫克托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但是和隐忍的赫克托尔不同，伊阿宋却将自身的锋芒露出，是一个傲慢高贵的王子。
　　除了赫克托尔之外，伊阿宋旁边还有一个娇小的少女，大概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是一个被粉紫色包围的可爱少女。按照阿塔兰忒的说法，这个少女应该就是伊阿宋的妻子美狄亚。
　　青年的伊阿宋和少女的美狄亚站在一起，看起来真的很奇怪，但是更加奇怪的是，为什么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最重要的那个人呢？
　　“吼——”
　　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伊阿宋等人的身后，那个影子已经超过了两米，俊美高大的伊阿宋也不过是到他的肩部，宽大的身躯几乎要将三个人都笼罩起来。
　　那是反抗神的大英雄，赫拉克勒斯。
　　伊阿宋对身边的美狄亚说了什么，美狄亚脸色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
　　——吼！！！
　　阿尔戈号上的赫拉克勒斯竟然跳起来，整个人就像流星一样飞到了天空，然后砸向黄金鹿号。
　　这个力量，根本就不需要战斗，只要掉进黄金鹿号就足以将整艘船砸烂。
　　——“Hamesh A vanim！”
　　大卫手中的石头射出去，仍然停留在空中的赫拉克勒斯没有闪避的空间，然而他只是将手中的石斧往前一挥，大卫的石头竟然就被劈开了。
　　“你干什么？这个时候使用宝具？”
　　“抱歉，看到巨人露出这样的破绽，我就忍不住投出石头了。”
　　大卫的成名战是击败巨人歌利亚，但是使用的就是投石，也难怪他会在这个时候忍不住。
　　因为大卫的宝具，魔术师S的魔力又少了一截，他不得不使用圣晶石去补充。但是也多亏了投石的撞击，赫拉克勒斯的下降速度明显下降了。
　　轰的一声掉落到黄金鹿号上，整艘船因为距离的冲击开始摇晃，差一点就翻过来。
　　赫拉克勒斯怒吼一声，强大的气势让人心惊胆战。
　　“不好，这不是我擅长对付的对象。”
　　发现连自己的宝具也变得不好使，大卫很自觉地开始后腿。
　　混蛋，至少也要给我挡一下。
　　赫拉克勒斯没有去管刚才攻击他的大卫，已经失去了理智的目光在众人的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尤瑞艾莉身上。
　　巨大的身躯如同暴走的战车，在黄金鹿号上奔驰，每一步都能够让黄金鹿号走向崩溃。
　　这也太强了，到底是什么力量啊！
　　弥诺陶洛斯冲出来，两把巨大的长斧挥舞。他的身躯比赫拉克勒斯要更加巨大，就连巨斧也散发着寒冷的光芒。
　　巨斧与石斧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一次又一次地向轰炸机，常人无法看到斧头的影子，只能够看到一团黑影不断地变形。
　　风暴在赫拉克勒斯和弥诺陶洛斯身上卷起，就算是想要靠近也变得困难，黄金鹿号根本就无法承受这两个怪物的碰撞。甲板上的木头逐渐毁灭，化为碎屑像四周射出，战斗的余波就足以让周围的海盗受伤。
　　这艘船……要毁了。
　　战斗在眨眼间就已经分出胜负。石斧将长斧一刀两断，弥诺陶洛斯的武器最终被折断，赫拉克勒斯毫不留情地将巨大的牛头人砍飞，三米高的巨大怪物撞到船沿上，给黄金鹿号致命一击。
　　“赫拉克勒斯，你在干什么，赶紧将尤瑞艾莉和约柜给我抢过来。”
　　本来还打算杀死弥诺陶洛斯，赫拉克勒斯却因为伊阿宋的命令放弃了，继续往尤瑞艾莉的方向冲过去。她的护卫还想继续站起来战斗，但是快要被切断的身体已经难以动弹了。
　　“赫拉克勒斯！”
　　一声娇喝响起，蓝色的身影进入了战场，失去理智的Berserker也能够从这个人身上找到危机感，赫拉克勒斯停下脚步严阵以待。
　　——还不够。
　　“阿尔托莉雅！”
　　魔术师S的魔术投放在阿尔托莉雅的身上，她身上的魔力放出就像被动放出一样。
　　然而即使如此，两人的战斗依然是以赫拉克勒斯占据了上风，这艘船上的人让阿尔托莉雅无法发挥出自己的力量，魔术师S很清楚阿尔托莉雅的力量不止如此。
　　“糟糕，船来了！”
　　海盗的声音响起来，原来阿尔戈号在赫拉克勒斯战斗的时候靠近了。他们并没有打算过来支援赫拉克勒斯，更像是等待赫拉克勒斯击溃黄金鹿号之后收拾残局。
　　……这个位置……
　　魔术师S看到了阿尔戈号的位置，正好就在阿尔托莉雅前方，同样，赫拉克勒斯也站在阿尔托莉雅的正前方。
　　“阿尔托莉雅，释放宝具！”
　　在这个时候，魔术师S的话竟然比立香还要好使，阿尔托莉雅根本就没有去思考，圣剑全力全开地绽放。
　　即使是大英雄赫拉克勒斯也不敢去挡下圣剑的力量。
　　“赫拉克勒斯，给我把它挡下！”
　　如果赫拉克勒斯选择躲开，受到攻击的必然是大英雄身后的阿尔戈号，伊阿宋、美狄亚、赫克托尔，他们都没有挡下圣剑的能力。
　　Excalibur吞噬了赫拉克勒斯的身体，当圣剑的光辉消失时，赫拉克勒斯的上半身已经消失了。
　　“赢了！这个怪物……”
　　“不要开心得太早，将赫拉克勒斯扔到海里，全速离开。”
　　“我们不是赢了吗，为什么还要逃？”
　　“我们还没有，赫拉克勒斯有复活的宝具！”
　　以肉眼可见，赫拉克勒斯的身体在逐渐恢复，本来从腰部开始消失的身体，已经恢复到胸膛了。
　　“那就把剩余的身体都消灭掉！”
　　“没有时间解释了，快点！”
　　在魔术师S的严厉要求下，阿尔托莉雅用手中的圣剑一拍，赫拉克勒斯剩下的身体就被她扔到海中。
　　黄金鹿号开始摇摇晃晃地离开。
　　魔术师S回头看了一眼阿尔戈号，他们没有选择追击，因为他们船上的战斗力比不上黄金鹿号。但是他们脸上也没有因为黄金鹿号的离开而失望，伊阿宋甚至还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魔术师S当然知道为什么。伊阿宋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在这次击沉黄金鹿号，他只是打算让赫拉克勒斯承受阿尔托莉雅的宝具，得到Excalibur的抗性，那么在下一次决战是，这个团队中的最强输出便不足为患。
　　为了逃命，海盗们几乎拿出了吃奶的力气，黄金鹿号以前所未有的快速前进，天黑下来的时候才停下来。
　　当船在小岛边靠岸的时候，黄金鹿号已经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从船上下来的时候发现，黄金鹿号已经不断地往海里下沉了。如果不是及时靠岸的话，大家说不定已经沉入海底了。
　　“这艘船已经不能用了。”看着自己的船走向寿命的终点，德雷克显然很不爽，看着船的眼神也带着淡淡的伤感，“那群渣滓，有本事就来正面啊，为什么非要折腾我的船。”
　　“对不起，德雷克小姐，因为我们的关系，黄金鹿号已经坏了。”
　　“你说什么啊，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玛修的态度过于乖巧，德雷克反而无法怪罪于她，“从出海开始，我们就做好沉船的准备了，做海盗的有哪个不是能预料明天能活下来？所以我们会尽情享受，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打算。”
　　战事的失败和黄金鹿号的崩溃没有把德雷克击倒，她依然保持着乐观的态度。真不愧是两度完成环球航行的人，或许正是因为这一份乐观的态度，才会让她穿过人类尚未了解的海洋世界。
　　“船的问题就不要担心了，总会找到办法的，这个岛里有不少资源可以用得上，说不定可以把黄金鹿号修复，实在不行干脆重新造一艘好了。不过船虽然能造，那个巨人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们已经想到办法了吗？”
　　“这个问题慢慢在想。”魔术师S看了看天色，在过不久就失去最后的阳光了，“还是做好度过今晚的准备，一场战斗下来，大家也需要好好休息，我想大家现在也饿了吧。”
　　“你说得对，饿着肚子是没办法打仗的。”
　　晚餐算得上丰富吧。海盗们从海里捕鱼，Servant就干脆到树林里捕捉野兽，甚至已经有一些心大的人已经开始准备修船的材料了。这个时候，一个魔术师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无论是生火还是准备食用水都是招手即来，甚至还做好了一个水池，让爱干净的女孩子们用以沐浴。
　　魔术师S主动承担了照顾女孩子的工作，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也得到了阿尔托莉雅微妙的眼神。
　　晚饭之后，大家聚在一起，为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战斗拟定作战计划。
　　为了让大家更加清晰地理解赫拉克勒斯的力量，艾尔梅罗二世专门留在管制室和大家开一个视屏会议。
　　“十二种宝具？这也太犯规了吧？”
　　“当然，如果宝具的力量足够强大也可以做到一次过杀死他，但是现在连Excalibur也无法杀死赫拉克勒斯，我想接下来想要战胜赫拉克勒斯就是难上加难了。”
　　被Excalibur杀死后，Excalibur就不可能再杀死赫拉克勒斯，所以现在可以将Excalibur从“十二个宝具”中排除出去。除了阿尔托莉雅之外，大卫的投石也曾经杀死过赫拉克勒斯，阿塔兰忒也做过同样的事，而剩下来的Servant里根本找不到可以和赫拉克勒斯一战的强大宝具。
　　由始至终，这边的Servant从来就没有超过“十二”这个数量。
　　——毫无胜算。这是大家在最后得到的结论。
　　“梅林，难道你找不到其他办法吗？”
　　“……唉？你在说我吗？”
　　发现大家的目光都击中在他身上，魔术师S才想起阿尔托莉雅口中的“梅林”是指他。
　　看着众人一副“你还在装傻？”的表情，魔术师S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索性就默认算了。反正他结合的是梅林的灵基，就和艾尔梅罗二世一样，用梅林的身份自称也并无不可。
　　不过魔术师S可没有战胜赫拉克勒斯的办法，他没有掌握什么强大的宝具，这附近找不到灵脉，不能做到无中生有召唤出各种Servant。
　　“我这里有一个击败赫拉克勒斯的办法，或者说我本来有办法击败他。”
　　说话的人是大卫，只是他说话的时候显得犹豫不决，似乎对自己的话没有多少信心。
　　那将一个盒子取出来，那是他的宝具，一个是没用也没有的盒子，是神与以色列的王的“约柜”。
　　“我本应该有能力击败他。”


第一百四十九章 献祭神灵
　　在大卫将约柜拿出来的时候，魔术师S就已经明白他的想法了。
　　约柜中，本应该藏有神的力量，在打开的瞬间能够消灭约柜前面的一切。就算强如赫拉克勒斯，如果触碰到开启的约柜，就算拥有“十二试炼”也未必能活下来。
　　然而这一切的前提建立在神之契约依然留在约柜中。
　　可惜的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本应该留在约柜中的九个指环全部消失了，神之契约消失了，神的力量也不复存在。现在的约柜，不过是一个坚固一点的盒子。
　　所以大卫本应该拥有彻底杀死赫拉克勒斯的力量，但是那是“本应该”，现在已经没有了。
　　如果想要重新找到约柜中的力量，那就必须要找到取走那九个指环的人。
　　魔术师S摸了摸长袍下的指环。传说中的魔术之王拥有十个指环，但是没有人知道，神赐予他的指环其实只有九个，剩下的那个指环属于他自己。
　　所以大卫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取出了约柜，最后也不过是让人失望而已。
　　经过一晚的商讨，最后还是找不到击败赫拉克勒斯的办法，现在就只能去寻找这一片海域的灵脉，期待可以找到足够多或者足够强大的Servant。
　　……
　　“这就是人类的极限吧。”
　　在花海的世界，浮空的高塔上，斯忒诺坐在传遍毫不客气地耻笑人类的无力。
　　入睡之后，魔术师S再一次来到梦境的世界。花海虽然美丽，魔术师S也很喜欢，但是来到这里无法让人感到高兴，因为当他醒来的时候，只会得到无穷无尽的疲惫感。
　　除了斯忒诺，尤瑞艾莉也在这里，两人正跪坐在宽大的床上。
　　这是他的梦中才对，但是这一对姐妹对梦境的控制比魔术师S更加主动和娴熟，让人怀疑戈尔贡姐妹到底是海怪还是梦魔。
　　魔术师S不想反驳斯忒诺的话，因为他很清楚人类的极限。他也曾努力过，成为“所罗门”之后成功了，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是不是人类。
　　“哎呀，真是不解风情，难道你这个男人是木头做的吗？”
　　发现魔术师S毫无反应，斯忒诺顿时感到毫无兴致，她本以为魔术师S会努力辩驳，又或者恼羞成怒，结果魔术师S却把她的话当成耳边风了。
　　“抱歉，我没有兴趣和你讨论人类的极限，我正在为如何战胜赫拉克勒斯而苦恼，你现在将我带到这里，让我天亮时醒来的时候疲惫不堪，这让我高兴不起来。”
　　如果明天被伊阿宋等人找到这里，无论是正面战斗还是选择撤退，都免不了一次激烈的碰撞，到时候身心疲惫的魔术师S必然会成为累赘。
　　“我就知道是这样。有时候我会思考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至今见过的英雄从来没有遇到过你这样的类型，实在太无趣了。”
　　“……”
　　“如果我说，我知道战胜赫拉克勒斯的办法呢？”
　　“你有办法击败他？”
　　魔术师S对斯忒诺的话没有多少疑惑，在同一个神系中活跃人物，对彼此有所了解是很正常的事。
　　“我本来也对赫拉克勒斯束手无策，就算现在遇到他也只能选择逃跑，但是你的Servant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提议。”
　　“我的Servant？是大卫吗？”
　　给大家提供杀死赫拉克勒斯的办法的人只有大卫，而杀死赫拉克勒斯的办法是利用约柜的力量。
　　“是神的力量。”
　　神的力量？
　　神之契约之所以会拥有杀死擅自打开的人，是因为神的力量只允许被神承认的人使用，这足以说明神的强大。说到这里的人，似乎就只有斯忒诺和尤瑞艾莉了，她们是以女神被召唤的海妖，现在的灵基是正正经经的神灵。
　　但是，这完全不是一样的神。
　　“你对神的了解太少了，身为人类是无法接触神的境界。我们的确和以色列的神没有关系，但是，如果让那位神之子亲手把尤瑞艾莉献给他的神换取力量呢？”
　　“什么？”
　　魔术师S一时间听不懂斯忒诺的意思，但是思考了片刻之后就明白了。
　　斯忒诺是打算让大卫将尤瑞艾莉作为祭品献给约柜，向约柜的主人（神）换取力量。
　　献祭的其中一点就是等价交换，祭品的等级越高，得到的恩赐就越高。如果献祭的是一个神灵，换取神的力量绰绰有余。
　　但是这样不对——
　　“你要亲手杀了你的妹妹吗？”
　　作为祭品献出就和亲手杀了她没有分别，魔术师S不认为斯忒诺会这样做，从数天前斯忒诺要求他去保护尤瑞艾莉就可以看出，斯忒诺十分在意自己的妹妹。
　　欺骗神灵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斯忒诺打算耍小手段欺骗那位神，骗取祂的力量而又保留尤瑞艾莉，魔术师S第一个不认同。要是被那位神发现了，说不定出现在约柜中的力量不是杀死赫拉克勒斯的力量，而是直接毁掉这个时代的力量。
　　魔术师S疑惑地看着斯忒诺。
　　“因为你们没有其他办法啊，如果不想办法杀死赫拉克勒斯，‘我’会死，你会死，我也会死。”
　　斯忒诺的称呼让人感到头疼，但是魔术师S还是勉强能听懂。
　　“所以你为了自己活下来，将尤瑞艾莉献出去？”
　　魔术师S看了一眼尤瑞艾莉，发现她由始至终都十分平静，对斯忒诺的话没有任何意见。
　　“难道你不想活下去吗？你的恻隐之心在跳动吗？我想你是最认同我的建议的人，只要能够得到胜利，你一定会跟着去做，你不就是为了胜利才进入特异点吗？为了、保护、你的、女儿。”
　　魔术师S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了。
　　尤瑞艾莉也很惊讶地看着斯忒诺和魔术师S，她似乎是现在才知道魔术师S进入特异点的原因。
　　——不，不是这样。
　　诚然，魔术师S是为了保护立香和玛修才进入特异点，但是魔术师S并非不折手段的人。或许他在这个时候会做平时不愿意去做的事，但是并不代表他放弃自己的原则。
　　原则之所以是原则，就是因为它的约束。连原则都可以抛弃，做人还有什么底线可言？
　　——我想，立香和玛修也会反对我这样做。
　　明白这一点之后，魔术师S冷眼看着斯忒诺。
　　“在特异点修复之后，‘我’会消失。”
　　特异点修复后，被抑制力召唤的Servant会消失，但是魔术师S不认为尤瑞艾莉会因为自己终会消失便无视自己的死，否则的话就不会一直逃到现在。
　　“反正也会消失，不如在消失之前做些什么。例如让伊阿宋那群人一点教训。”
　　“还有呢？”
　　“好吧，我只是想让‘我’留下来。”
　　“……留下来？”
　　魔术师S更不明白斯忒诺的意思了，将尤瑞艾莉留下来和将她献给约柜有什么联系吗？
　　当魔术师S再一次看到斯忒诺的时候，他就明白斯忒诺的意思了。
　　“原来如此，你感到寂寞了吗？”
　　“你真是不解风情。”
　　被魔术师S说穿了心思，斯忒诺羞怒地瞪着他。
　　好不容易在这个特异点重逢，如果任由特异点修复之后让尤瑞艾莉，难得重逢的姐妹就不得不分别。从两人以“我”互相称呼对方，以及几乎是孪生姐妹一样的形态，就可以看出斯忒诺和尤瑞艾莉的亲密。
　　斯忒诺的意思是让大卫将尤瑞艾莉献出去，以拥有神性的灵基作为祭品换取神灵的力量，而尤瑞艾莉则像斯忒诺一样留在魔术师S的身体里。
　　这样的做法既可以击败赫拉克勒斯，又可以留下尤瑞艾莉。就算没有赫拉克勒斯，斯忒诺也会想办法让魔术师S吧尤瑞艾莉留下来。
　　这样的话，魔术师S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了。他会拒绝将尤瑞艾莉献给约柜是因为这是一种谋杀，但是如果目的是留下尤瑞艾莉，那么这个做法就成了废物利用。
　　与其让灵基白白浪费，把它利用起来的做法才是最优的。
　　“成交！”魔术师S转过头看着尤瑞艾莉，他伸出自己的手，“以后请多多指教，尤瑞艾莉。”
　　尤瑞艾莉看着魔术师S的手，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你一定要赢，给小牛报仇！”
　　契约成立。
　　……
　　双方达成协议之后，一切水到渠成。
　　如魔术师S预料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熟悉的疲倦感涌入大脑。
　　总是被这些奇奇怪怪的人拉到梦境的世界，让魔术师S感到身心疲惫，明明是他的梦境，明明是他的身体，为什么总是被其他人控制呢？
　　“喂，快点醒来！”
　　发现魔术师S没有动静，声音的主人捧来了冷水，将它洒在魔术师S的脸上。
　　“嗯……你等等，我很快就……”
　　魔术师S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紫发的少女，疲倦的大脑使他一时间想不起少女的名字。
　　但是他的身体比大脑更加诚实，做出了已经以往多年的动作。
　　“小紫，再让我睡一会吧。”
　　说着，他伸出自己的双臂，将眼前的少女搂入怀中。
　　“你在干什么？！”
　　怀中的少女惊叫起来，小巧的拳头一拳打到魔术师S的肚子里，头顶狠狠地撞到他的下巴。
　　“痛痛痛痛痛！！”
　　魔术师S一瞬间就清醒了，即使少女不是战斗见长的Servant，也绝不是他这种人类魔术师可以承受的。
　　“你在干什么……”
　　魔术师S没有把话说完，他看到尤瑞艾莉用愤怒的目光瞪着她，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做了多过分的事。
　　“早、早上好……我很抱歉，因为我刚才还没睡醒，我对刚才发生的事道歉。”
　　“算了，我不会追究刚才发生的事。”
　　就算想追究，也没有追究的地方，总不能杀了他吧？先不说魔术师S现在就是她的Master，她还是有求于他呢。
　　“大家都在等你啊，真是……为什么非要让我来把你叫醒。”
　　“因为是你说Master有话要说。尤瑞艾莉，今天的你比任何时候都要积极啊，你和Master发生了什么事吗？”
　　擅自进来的人是大卫，大概是发现尤瑞艾莉进来一段时间没有出去，又或者是听到了这里的声音，他就走进帐篷了。
　　看他的样子，对这里发生的事很感兴趣。
　　“虽然我不介意Master你和自己的小女孩增进感情，不过就和尤瑞艾莉说的那样，大家正在等你呢。”
　　“抱歉，让你们就等了。”
　　不管怎么说，魔术师S也要感谢大卫，他的适时出现给他解围了。
　　走出帐篷的时候，果然发现大家都在等着他，立香更是直接表达自己的不满。
　　“太慢了，这是你有话要对我们说，竟然还让我们等这么长时间。”
　　“抱歉，稍微出了点事。”
　　梦境世界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复杂了，无法让魔术师S解释清楚。
　　“接下来有些事要说，是关于击败赫拉克勒斯的战术，我希望大家能够认真听清楚。”
　　将尤瑞艾莉献给约柜这种事过于骇人听闻，相当于杀死自己的同伴换取力量。除了能够冷静听完的几人之外，像立香这样冲动的人几乎在魔术师S说出来的时候就反对了。如果不是魔术师S说出尤瑞艾莉会留在他的身体里，说不定已经被打动手打晕，然后扔到海里喂鱼了。
　　除了约柜的力量，魔术师S还提出了作战的战术，这是昨晚在尤瑞艾莉和斯忒诺半说笑半认真的讨论下拟定的。
　　虽然很粗糙，但是并非行不通。
　　“这样真的行得通吗？”
　　“没问题的。能够击败赫拉克勒斯的就只有约柜了，约柜的力量只有通过接触才能发动，这个战术毫无疑问是最合理的。”
　　“问题在于战术的执行者。”
　　大卫取出自己的宝具——约柜，将它递给魔术师S：“你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你放心好了，和我一起战斗的伙伴一定可以保护我。”


诸位中秋节快乐
　　诸位中秋节快乐。
　　咕咕咕咕咕！
　　嗯，就这样，大家不需要再等了，今天不会有更新。真不好意思，这个请假好像晚了一点。在这种团圆佳节，果然还是家人比较重要，也祝福大家和家人度过美妙的一天。
　　二零一八年九月二十五日


第一百五十章 没有赫拉克勒斯
　　“怎么？难道还没有找到迦勒底的Master吗？”
　　自从黄金鹿号离开之后，阿尔戈号一脸数天在海上漂泊，但是依然找不到黄金鹿号的踪影。
　　这让伊阿宋非常生气。眼看最后的胜利就要被握在手中，但是就是看不到踪影，任谁都会感到急躁吧。尤其是伊阿宋本来就不是冷静的类型，这有可能和他现在的年龄有关。
　　Servant被召唤出来时的年龄和能力息息相关，性格也会受到影响，就算拥有同样的记忆，不同的性格往往会导致Servant作出不同的选择。
　　“这是因为你任由黄金鹿号离开的结果。当占据优势的时候就会忘乎所以，得意忘形往往会让机会溜走。”
　　少女美狄亚很无奈地说道。她很清楚伊阿宋的性格，这个人总是抱着过于理想的想法，却又因为性格上的缺陷不断犯错，让计划走向了偏差。
　　“不过没关系，这片海域早已经封闭起来了，实在不行就一个个岛屿地搜索，他们不可能逃得了。赫拉克勒斯已经被圣剑Excalibur杀死了一次，那艘船上已经没有可以可以威胁到他的Servant了。”
　　“没错。在那艘船里，亚瑟王是攻击性最强的Servant，如果连亚瑟王也无法杀死赫拉克勒斯，那就没有值得畏惧的人了。”
　　回答他的是赫克托尔。这个看似不着调实际上很强的大叔和阿尔托莉雅两度战斗，十分清楚圣剑的厉害，但是也摸清了阿尔托莉雅的底细。
　　即便如此，赫克托尔也不会小看阿尔托莉雅。
　　“只要赫拉克勒斯还在，我们就没有输的理由。等我俘虏了尤瑞艾莉，将约柜抢到手，理想国就能建立了。是这样吧，美狄亚。”
　　“没错。约柜和神是建国的基础，只有将他们都拿到手，你就可以建立一个属于你的王国。”
　　“你是我的妻子，我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美狄亚。我为以前发生的事道歉，请你放心，只要我的国家建立起来，你就是我唯一的皇后。”
　　伊阿宋的脸上露出了恐惧，他想起了生前发生的事。因为他喜新厌旧娶了异国的公主，妒忌的美狄亚不仅杀死了那个公主和国王，还杀死了伊阿宋的两个孩子。
　　眼前这个清纯可爱的少女，可以隐藏着一颗恶毒的心。
　　“又来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美狄亚再次无奈地叹一口气，“我根本就认识你，也不曾和任何人结婚，不久前还在神殿中学习魔术，又怎么会成为你的妻子呢？”
　　不知道为什么，美狄亚不承认自己是伊阿宋的妻子，更像是没有这段记忆一样。她被召唤出来的年龄虽然是少女，但是Servant的记忆不应该会缺少才对。
　　“伊阿宋，那个位置！”赫克托尔突然盯着偏方一个不起眼的小岛，“刚才在那个到上，我好像看到了海盗的影子。”
　　阿尔戈号开始靠岸，大家开始戒备，以防受到袭击。
　　他们的准备是有意义的，因为在阿尔戈号停下来的时候，攻击也过来了。
　　“???！”
　　这是希伯来语，意思是“五”的意思。
　　带着彩色的石头从树林中射出，目标是脆弱的伊阿宋。然而巨大的赫拉克勒斯挡在伊阿宋身前，甚至连格挡的动作也没有，任由石头打在他的身上，石头在赫拉克勒斯厚实的肌肉上只是擦出了一些火花。
　　“这是大卫的宝具，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伊阿宋顿时兴奋起来，大卫的踪迹让他难以自已，“美狄亚，就让赫拉克勒斯去大闹一场吧。”
　　“我知道了。赫拉克勒斯，去吧，将这个岛上的人，除了尤瑞艾莉之外，全部都杀死。”
　　除了尤瑞艾莉之外，其他人没有留下的必要。就算是大卫也是如此，只要大卫死了，约柜也会留下来，而不是随着大卫离开特异点。
　　这是那个魔术师告诉美狄亚的细节。
　　赫拉克勒斯怒吼一声，从阿尔戈号上跳下去，朝着森林直奔而去。
　　石头是从那个方向射出的，大卫人就在那里，他也很清楚自己无法匹敌赫拉克勒斯，所以一定还有其他Servant在那里。
　　伊阿宋等人不打算离开阿尔戈号。既然大卫敢主动挑衅赫拉克勒斯，那就代表他们有其他的准备，例如，他们的真正目的是船上其他几人。
　　刚才的袭击目标十分明确了。
　　“??????！”
　　意思是“四”。
　　目标是美狄亚。
　　这个距离实在太远了，在石头射出的时候就已经被发现了，想要集中目标就更加不可能，难道大卫已经计穷力极了吗？
　　美狄亚轻易就躲开了大卫的投石，结果大卫的石头打中了阿尔戈号。这艘古老的虽然快，也很结实，但是被宝具击中后依然会受伤。
　　“难道说他们的目标是阿尔戈号？如果阿尔戈号被毁了，他们乘船离开，我们想要追上就更加困难了。”
　　伊阿宋等人之所以能够追上他们，依靠的就是阿尔戈号的速度。
　　“快点回头，让赫拉克勒斯回来，我们撤退。”
　　“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撤退？糟糕，赫拉克勒斯似乎被困住了，是弥诺陶洛斯的迷宫！”
　　美狄亚感到十分无奈，伊阿宋不经脑子的决定让他们最大的依仗离开了，导致他们陷入了奇怪的困境。
　　“我们只能暂时下船了。阿塔兰忒和大卫都是射手，亚瑟王的宝具也能够毁掉阿尔戈号，登陆反而更加安全。就等赫拉克勒斯在岛上大闹一场吧。”
　　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只能让更多的Servant牵制赫拉克勒斯，虽然只是垂死挣扎，但是总比一方面的屠杀要好，所以他们暂时还是安全的。
　　他们依然没有选择进入树林，即使树林已经被赫拉克勒斯撞出了一条路。
　　或许是觉得奈何不了他们，大卫不再使用宝具，然后慢悠悠地从树林中走出来了。
　　和他一同出来的人还有贞德。
　　——只有两个？
　　在那边的Servant不算少，但是只凭借两个Servant就像吃定这边也未免异想天开了。也就是说，大卫和贞德其实是为了牵绊他们三人，真正的目标还是赫拉克勒斯。
　　看来他们已经找到对付赫拉克勒斯的“办法”了。
　　……
　　赫拉克勒斯已经失去了理智，这个大英雄已经成了天灾一样的存在。没有理智，实力又强劲，除了能够控制他的伊阿宋等人，几乎没有人愿意靠近他。
　　当他看来远处的弥诺陶洛斯的时候，瞬间就被这个不断地散发出敌意的庞然大物吸引了，朝着弥诺陶洛斯冲过去，落入了魔术师S等人的包围中。
　　——万古不变的迷宫！
　　早已经被清理好的树林中出现了一个大迷宫。黑色的巨石散发着带有魔力的光泽，十五公尺高的石壁就算是赫拉克勒斯跳起来也要花点力气，而越过石壁之后遇到的只会是另一个石壁。
　　牛头人弥诺陶洛斯出现在赫拉克勒斯面前，成了他唯一的目标。
　　两个巨人继续了船上的战斗，大英雄和怪物的战斗。但是就像希腊的神话一样，大多数怪物杀死了连名字也无法留下的冒险者后，会被强大的英雄讨伐。
　　两者在船上已经出现过一次交锋，再一次相遇时，战斗在眨眼间就已经结束了。
　　赫拉克勒斯的冲锋太快了，快到弥诺陶洛斯没有反应过来。
　　第一刀砍在巨斧的斧柄上，让巨斧深深陷入了泥土中。第二刀挑开弥诺陶洛斯的另一把巨斧，彻底化解弥诺陶洛斯的攻击，也让弥诺陶洛斯露出了毫无防备的胸膛。第三刀准确无误地破开了弥诺陶洛斯的胸膛，就和那个时候一样，要将它一刀两断。
　　然而在这个时候，赫拉克勒斯出现了瞬间的迟钝，那是因为伊阿宋受到了袭击，在呼唤赫拉克勒斯前去保护。
　　而这个瞬间的破绽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早已经藏在书上的阿尔托莉雅、玛修和魔术师S毫不犹豫地跳下来，用手中的武器向赫拉克勒斯攻击。
　　一瞬间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不管是哪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都会露出破绽吧。但是魔术师S等人还是太天真了，这个完成了十二道试炼，能够反抗希腊诸神的大英雄绝非普通Servant可以衡量的。
　　无法形容这是什么样的武技，只能以“神技”来形容它，因为这是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人间的武技。
　　来自三个方向的攻击几乎同时到来，赫拉克勒斯竟然能够凭借自身的武技在同一时间回应。
　　横扫、顺劈、上挑……这些都是十分普通的动作，却被赫拉克勒斯恰到好处地使用，本来平平无奇的攻击被化腐朽为神奇，本来偷袭的三人反而因为身在半空中无法躲开。
　　——射杀百头！
　　传说中，九头蛇海德拉有一个可怕的能力。当它的头被砍下来以后就会长出两个，想要杀死海德拉就必须一次过将海德拉的头全部砍下来。赫拉克勒斯以弓箭杀死了海德拉，但是却能够用巨剑将这种武技发挥出来，即使换下了武器依然可以将武艺发挥到极致。
　　但是这些都在计划之中。没有人会认为这种偷袭会对大英雄凑效，会有这样天真的想法的人早已经死在赫拉克勒斯的刀下了。
　　“一切，化为幻境吧！”
　　这是来自梅林的力量。
　　本是梦魔和人类的混血儿，梅林能够使用梦魔的力量，也就是梦的力量。
　　将现世化为梦幻，将本来发生的事情化解去，虽然只是短暂的片刻，但是在这个重要的时候已经足以决定胜负了。
　　阿塔兰忒的箭出现了。女猎人的发出了好几支箭，对普通人来说都是致命的攻击。喉咙、额头、双眼、心脏、肺部、肾脏……但是这些箭都无法刺进赫拉克勒斯的身体，十二试炼能够让赫拉克勒斯的皮肤出现岩石一样的厚层，普通的攻击根本就无法凑效，唯有攻击双眼的箭矢让赫拉克勒斯不得不躲开。
　　这已经足够了，足够让半空中掉落的魔术师S将手中的约柜送到赫拉克勒斯身上。
　　藏有神灵力量的约柜在赫拉克勒斯身上爆发，并没有出现宏伟的景观，反而是无声无息地绽放，然后静悄悄地消失，唯一变化的只有接触到约柜的赫拉克勒斯。
　　在触碰到约柜后，赫拉克勒斯的身体就停止了，很快，他的身体就化为灵子消失在这个特异点。
　　“赫拉克勒斯呢？我们赢了？”
　　因为这个动静实在太小，反而让人感到不真实，也难免会发出这个疑问。
　　但是答案是毫无疑问的，他们赢了，赫拉克勒斯死了。这一切发生在尤瑞艾莉的牺牲，和大家的努力之下。
　　“大家还好……”
　　魔术师S看到弥诺陶洛斯的伤口时不由愣住了，巨大的伤口虽然没有杀死弥诺陶洛斯，但是他的内脏已经从里面流出来了，只不过牛头人强大的身体让他没有死去。但是任谁都可以看出，弥诺陶洛斯已经没救了。
　　同样的宝具无法在赫拉克勒斯身上凑效两次，同样的敌人在赫拉克勒斯面前不会有同样的结果。
　　“我们……赢了……”弥诺陶洛斯没有为自己身上的致命伤感到痛苦，反而裂开嘴唇笑起来，“告诉，她，我们，赢了。”
　　魔术师S明白弥诺陶洛斯的意思，他希望能够与尤瑞艾莉分享胜利的喜悦。
　　他点点头：“我会的。你的话，我会完完整整转告给尤瑞艾莉。”
　　弥诺陶洛斯的笑容显得更加灿烂，而后就消失在大家的眼前。
　　这个结果在意料之外，本以为在大家的帮助之下，负责吸引赫拉克勒斯的弥诺陶洛斯再不济也会像上一次一样身受重伤，谁没想到赫拉克勒斯竟然轻易把他杀死了。
　　“好了，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伤感，大卫和贞德还在战斗。”
　　虽然阿尔戈号上的人不多，剩下的就只有伊阿宋、美狄亚和赫克托尔。伊阿宋这个人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但是赫克托尔的实力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尤其是战斗的人还有大卫……
　　PS：感觉老天都在和我作对，今天一整天没停过，根本没办法码字。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大卫的投石
　　大卫和贞德无法在赫克托尔手上占到任何便宜。
　　这个懒散的大叔好像就像狡猾的泥鳅，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在手边划过，反而有余力对他们进行反击。
　　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赫克托尔的能力藏得有多深。
　　除了赫克托尔，美狄亚的辅助也必不可少。
　　少女美狄亚没有成长以后的“背叛魔女”的才能，只能进行简单的骚扰，但是这些骚扰的攻击却可以让赫克托尔锦上添花。
　　这并非美狄亚的才能，是赫克托尔使美狄亚的攻击发挥在更加有用的地方。这个男人不仅是一个强大的战士，还是带领特洛伊在劣势的情况下成功击溃希腊联军的将军。
　　“???????！”
　　意思是“三”。
　　石头从大卫的手中投出，但是目标却不是眼前的赫克托尔，它擦过赫克托尔的身旁直击远处的伊阿宋。
　　投石的距离太远了，早已经被伊阿宋和美狄亚察觉，在美狄亚的帮助和伊阿宋的躲闪下，投石最后落空了。
　　但是细心的人会发现，大卫一共使用了三次宝具，而每一次的投石比前一次更加强。
　　“你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稍微努力一下，或许可以成功也说不定。”
　　“要说为什么的话，这是我的仁慈啊。”
　　赫克托尔用轻浮的语气去询问，而大卫则用不着调的语气去回答他。他们早已经形成默契了，都打算拖住对方，等待另一边的战斗结果。
　　赫克托尔不允许他们对伊阿宋和美狄亚动手，而大卫不允许他们去打扰那边的战斗，只要没有触碰到对方的底线，其他的事情都不会在乎。
　　突然，美狄亚和大卫都出现了刹那的失神，远处的动静也与此同时消失了。
　　赫拉克勒斯失败的信息同时传到了两人的大脑中。
　　“赫拉克勒斯死了。”
　　亲口说出这个消息的人是美狄亚，对他们来说毫无疑问是坏消息，但是美狄亚的脸上却看不到任何糟糕的情绪，反而是伊阿宋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什、什么？你在说什么？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怎么可能？那家伙怎么回事？不是说好死不了的吗？喂，美狄亚，你不是已经把赫拉克勒斯的宝具全部填充好了吗？”
　　一时间忘记了美狄亚曾经是将他推向绝望的前妻，伊阿宋朝着她大声责问。
　　不过美狄亚对伊阿宋的指责没有多少情绪。
　　“这是你傲慢的结果啊。对方明显是做好准备等待我们，但是你已经被没有出现的胜利蒙蔽了双眼，最后掉进他们的陷阱里。”
　　“什么？这是我的错吗？不，这不是我的错？可恶，赫克托尔，给我认真点，他们的底细都已经摸清楚了吧，给我认真战斗。”
　　“是是，我知道了。”
　　一直在摸鱼的赫克托尔叹了一口气，而后看着大卫的目光变得认真起来，“既然连伊阿宋都这样说了，大叔我就只有认真起来。”
　　“这是当然啊，如果再不努力的话，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随着赫拉克勒斯倒下，伊阿宋群体能够依靠的战斗似乎就只有赫克托尔了。
　　或许这是赫克托尔进入这个特异点后第一次使用自己的力量，手中的枪不再是那样平平无奇。
　　就如同金色的流星划过，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
　　在那个瞬间，大卫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轻浮的大叔，而是一个带着领千军万马的武将。
　　牧羊杖挡下长枪的时候，大卫就已经知道自己无法挡下第二次了，因为他的右手已经彻底失去知觉。
　　赫克托尔的手一转，枪尖已经朝着大卫的喉咙刺去了，长枪卷起的旋风吹乱了大卫的短发。
　　幸运的是，大卫这边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贞德在帮助他，重新做好的旗杆挡下了这一击，让大卫脱离了赫克托尔的攻击范围。
　　“啧，你们这群圣人系真麻烦，神灵都只会给人添麻烦啊。”
　　曾经因为金苹果引发特洛伊的战争，因为希腊众神的帮助导致特洛伊陷入困境，最后还被得到有神灵帮助的阿喀琉斯杀死，赫克托尔对神灵缺乏好感。
　　“不对，赫克托尔，神灵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也不会无缘无故针对一个人，将错误和失败推给神灵的想法，和迁怒有什么区别。”
　　贞德的话让赫克托尔想起了自己的弟弟帕里斯和那个美丽的海伦，那一场特洛伊战争就是以他们为起 点爆发，似乎还真是这样。
　　“呵呵，或许吧，但是大叔我就是讨厌那群高高在上的神灵。”
　　贞德和赫克托尔拥有着几乎重合的能力参数，无论是筋力、耐力、敏捷都相差无几，然而曾经反击希腊联军的赫克托尔在武艺上绝不是贞德可以比得上的。
　　贞德勉强挡下赫克托尔的进攻，却又节节败退。
　　“?????！”
　　意思是“二”。
　　这一次是瞄准了赫克托尔的头射出，大卫已经放弃白刃战了，自知自己只会给人添乱的他，决定和美狄亚一样支援贞德。
　　赫克托尔的头一偏，投石擦着他的头皮划过。即使躲开了投石，石头周围卷起的风刃依然在赫克托尔的脸上留下擦伤，随后是一股灼烧的刺痛。
　　这种刺痛让赫克托尔忍不住眯上眼睛，他的动作也让贞德抓住反击。
　　枪尖刺向露在眼前的喉咙，赫克托尔回枪挡开，而后贞德抬起脚提到他的身上。
　　受到踢击的赫克托尔像没事一样继续战斗，也不知道是贞德的攻击不凑效还是被强忍住了。
　　美狄亚偶尔的攻击落到贞德身上，她甚至看也没看，因为Ruler的职介必须要拥有不可动摇的信仰之心，这导致贞德身怀EX级的对魔力，美狄亚这种程度的魔术根本上不了她。
　　但是即便如此，贞德也无法改变这场战斗的占据——以大卫和贞德溃退。
　　即使大卫和贞德的联合，也不会是赫克托尔的对手。
　　——如果动作较快的话，说不定可以在这里拿到首杀了。
　　赫克托尔带着这样的想法，攻击变得更加迅猛，修长在枪刃在贞德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迹，眼看就要将贞德逼到绝境。
　　然而在这个时候，一股心悸突然传来，赫克托尔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在大卫身上，魔力开始不断凝聚，这是前所未有的强大，仿佛在一瞬间抽干了Msater的所有魔力。
　　事实上也是如此，大卫已经得到了魔术师S的同意，抽取尽可能多的魔力完成这一击。
　　“?????！”
　　意思是“一”。
　　传说中，大卫打败巨人歌利亚的时候，一共投出了五块石头。其中前四块石头全部打偏了，那是大卫有意为之，是希望巨人歌利亚能够知难而退。当第五块石头投出的时候，就必然会击中敌人要害，是如同改变因果一般决定命运的攻击。
　　石头从大卫手中射出。
　　尽管石头并不块，但是却让赫克托尔有一种“无法躲开”的感觉。
　　他放弃了追击贞德的机会，想要躲开这一块石头。但是大卫的第五块石头已经认准了他的心脏准确命中，将他整个人击飞出去，一时间竟然无法站起来。
　　阿尔戈号最后的战力，最终被大卫的战术瓦解了。
　　从一开始，大卫的目标就是赫克托尔。五块石头中的前四块投向赫拉克勒斯等人不过是掩人耳目，为了不被发现他的目标是赫克托尔罢了。
　　“大卫、贞德！”
　　魔术师S等人从森林里跑出来，已经战胜了赫拉克勒斯的他们前来支援大卫两人，他们也正好看到赫克托尔被大卫的石头打伤。
　　阿尔戈号的英雄们，就只有伊阿宋和美狄亚两人还能站在那里。
　　“你们已经完了，伊阿宋，美狄亚！”
　　连最后的依靠也消失了，胜负已经无法改变。
　　“将圣杯交出来吧，别做无为的挣扎了，等到特异点修复后回到英灵殿就好了。”
　　看不出任何Servant应该有的力量的伊阿宋，和明显是魔术学徒的美狄亚，就算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是对手。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他们交出圣杯，一切安安静静地结束会更好。
　　“怎么会这样？我要建立理想国的愿望，怎么可能就这样结束？美狄亚，你一定还有办法的吧，你总是那么聪明，在我需要的时候帮助我，就像金羊毛的时候一样。”
　　整个海滩在一瞬间就安静下来了，即使是打算劝说他们放弃挣扎的魔术师S，在这个时候也闭口不言。
　　伊阿宋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了这个可怕的晋级。
　　在伊阿宋寻找金羊毛的时候，他本来无法从恶龙手中将金羊毛取到手，然而被神灵戏弄的美狄亚却爱上了伊阿宋，不仅帮助伊阿宋偷取金羊毛，而且还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和弟弟。
　　然而美狄亚得到的结局，却是被厌倦了她的伊阿宋抛弃。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等到美狄亚的反应。
　　但是让大家失望（？）的是，美狄亚的反应十分平淡，就像根本就不知道伊阿宋在说什么一样。
　　“我知道了。既然你都这么说，那就只能这样做吧，伊阿宋，你准备好了吗？”
　　“我？”
　　美狄亚看着一脸疑惑的伊阿宋，随后，手中的法杖朝着伊阿宋晃动。
　　伊阿宋的身体开始溶解、逐渐消失，然而很快，压抑的感觉出现在海滩上，仿佛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那里钻出来了。
　　“既然你要我保护你，那就一起努力吧——赐予你战斗的力量，赐予你抗争的力量，让我们一同战斗。来吧，位列三十，海魔佛纽司，用你的力量终结这趟旅程。”
　　那是冲天而起的巨大魔柱，仿佛已经通向了天界。魔柱身上布满了红色眼珠，既沉重又混沌的魔力从魔柱中散发出来。它刚刚被召唤出来，但是很快就苏醒了，被美狄亚使用圣杯驱使。
　　“这、这究竟是什么？这个灵子反应也太强了，这里的仪器根本就无法判断这个怪物的物种，玛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魔神柱，所长，我们曾经告诉你的魔神柱。”
　　“这就是魔神？”大卫疑惑之余，也十分惊讶地看着魔神柱，“这不对啊，那个孩子的使魔没有性别可言，也没有所谓正邪，只不过是一个顺手的工具而已。这个东西……更像是丑陋的半成品，到底是谁做的？”
　　“够了，有什么事稍后再说！”立香将大卫退开一边，不让他妨碍自己的视线，“接下来就到了藤丸组出场的时候，玛修，阿尔托莉雅，还有贞德，该你们上场了！”
　　“我知道了，前辈，现在，特异点修正开始！”
　　和魔术师S不同，立香的魔力在刚才和赫拉克勒斯的战斗中使用地不多。魔术师S不仅使用来自梅林灵基的力量，而且大卫和赫克托尔战斗的时候还使用了五次宝具，一次比一次都要强，所以魔术师S身上的魔力早已经被榨干了，这还是大卫的宝具对魔力的消耗不多的前提下。
　　要是换成其他人，像阿尔托莉雅或者是阿塔兰忒这样大范围的光炮，只需要三次就足够让人休克。
　　所以大卫和魔术师S已经退出了最后的战斗，选择在一边观战。
　　两人一言不发地看着战场，但是心中却得到了同样的结果：有人盗窃了魔神的力量作乱。
　　这并不是毫无依据的事。大卫和魔神柱的主人，古以色列第三任国王，魔术之王，是血脉相连的父子关系，即使他们之间的关系十分冷淡，甚至一生中相处的时间也极为有限，但是并不代表大卫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在大卫的记忆中，所罗门王是一个感情淡薄的人，能够让他放下精力的事情寥寥无几，让他亲自去看一眼的人更是一只手可以数得过来。他实在无法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能够让所罗门绝望到毁灭人类，烧却人理。
　　主赐给他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会是带来末日的邪恶之徒呢？
　　而唯一可以解释这一切的结论就是：行凶者绝非所罗门王。
　　PS：接下来，大概是令人感动的剧情了（大概），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能力描述出这样的场景


第一百五十二章 令人感动的剧情（大概）
　　从最开始只有玛修一人，到现在，围绕在立香身边的已经有三个Servant。她们共同战斗，在冒险中培养出了连为一体的默契。当她们走到一起的时候，发挥出来的战力绝非简单的三人相加。
　　即使对手是魔神柱，在这三个人面前也掀不起风浪。
　　玛修、贞德两人将防御弄得像堡垒一样，让阿尔托莉雅不需要为自己的安全担忧，在多次的进攻之后，魔神柱的气息逐渐减弱。
　　“Master，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看着吗？”
　　看着如此激情澎湃的战斗，大卫有些按耐不住自己骚动的心，和美丽的少女并肩作战，这不失为一个美好的旅程。
　　可惜的是，魔术师S的状态已经不允许他这么做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一直坐在这里？”
　　魔术师S没好气地说道。
　　大卫的五块石头一次又一次地抽取魔术师S的魔力，而他和立香身上的圣晶石也早已经消耗殆尽了，魔术师S现在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抽干，就像大病未愈的病人，身体十分沉重。
　　“好了，先把我扶起来，我有些话要问美狄亚。”
　　眼看战斗就要结束了，魔术师S不能眼看着美狄亚和魔神柱消失。美狄亚到底从哪里得到让伊阿宋成为魔神柱的力量，这个问题十分重要。
　　魔术师S抬起手来，示意大卫把他扶起来。
　　大卫走过去，伸出手握着魔术师S的手，两人的身体在触碰的瞬间，魔术师S感觉到大卫的身体在颤抖。
　　“大卫？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不太习惯没有魔力的身体。”
　　你以为这是因为谁乱来造成的？
　　魔术师S心里没好气地说道，不过也懒得继续在这件事上浪费口舌。
　　然而魔术师S在像战场走去的时候，却不直到大卫正死死地盯着他的手。
　　魔术师S的长袍在和赫拉克勒斯战斗的时候已经损坏了，虽然梅林的能力让他们避免了致命伤，但是魔术师S的袖口被切断了一块，这也导致他的手掌暴露在大家的视野中。
　　在那只手上，一只不起眼的指环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但是在看清楚这枚指环的大卫在一瞬间就明白了魔术师S的身份。
　　不会有错，绝对不会弄错，这个人，这个魔术师，就是那个孩子。
　　神灵赐给他的还在，在继承王位的时候，在约柜中得到了九个指环，而他佩戴的十个指环中，有一枚则是与天俱来的宝物。
　　不会有错的，这个魔术师，他就是大卫的儿子——所罗门。
　　难以描述大卫这一刻的心情，他的心比当初直到所罗门诞生时还要复杂。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再见到这个孩子，更不可能想到自己竟然在这段时间和他朝夕相处，并肩作战。
　　感觉就像失散多年的孩子，经历了重重磨难之后再一次重逢。
　　有什么东西从心底里涌现出来，堵在大卫的喉咙：“所……Master！”
　　“嗯？什么事？”
　　魔术师S停下脚步，他转过头看向大卫。
　　大卫等待着眼睛看着魔术师S的兜帽，然而经过蒙娜丽莎的魔术掩护，大卫看到的只是漆黑一片，根本就看不到魔术师S的脸。
　　可恶，赫拉克勒斯那家伙，怎么就没有把兜帽打掉！
　　在这一瞬间，大卫想要冲过去，将魔术师S的兜帽掀开。已经没有魔力的魔术师S根本就阻止不了他。
　　但是心中的冲动和嘴里的话一样，事到关头的时候却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所有的热情都冷却下来。
　　“没事了。”
　　千言万语，最后汇成着一句话。
　　“真是的，没事的话就别乱叫我，你总是这样……”
　　总是这样吗？
　　大卫看着魔术师S的身影，不由得想起了生前和那个孩子的相处。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大卫让不少妻子都生下孩子，但是他很少去管理生育，身为国王的他十分忙碌。在众多的孩子中，大概就只有所罗门是例外吧，因为这是神赐给他的孩子，从诞生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是以色列的王，所以大卫愿意用为数不多的闲余时间去关注他。
　　然而随着所罗门逐渐成长，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加冷淡。
　　因为所罗门天资聪颖，拥有着无穷的智慧，这个时间仿佛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就像全能全知的神一样。或许就是因为这一份全能全知，这个世界对所罗门而言不再是神秘的，所以他对一切都无动于衷，冷酷而无情地去看待一切——包括他的父亲大卫王。
　　看着所罗门长大的大卫知道，他们是绝对无法像普通的父子一样相处，这个神之子（神赐予的孩子）不应该由他去抚养。就这样，这一对互相逃避的父子，最后就像陌生人一样，即使在同一个宫殿中生活，也难以见上一面。
　　但是——
　　——变化真大啊。
　　大卫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孩子变成这样。他似乎失去了身为魔术之王的力量，现在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魔术师。大卫也不相信他是人理烧却的凶手，因为那个孩子绝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事，而眼前的这个人，这个已经失去力量的魔术师，则充满了对世界和人类的热爱。
　　……
　　随着一声哀鸣，魔神柱佛纽司再也无法维持自己的身躯，很快就走向崩溃。
　　“好痛啊，美狄亚，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赶紧给我治疗！”
　　“已经没有必要了，伊阿宋，我们很快就要消失了，治疗的工作根本起不来作用。”
　　魔神柱消失之后，伊阿宋的身影再次出现，不过他此事已经伤痕累累了。魔神柱的崩溃给伊阿宋和美狄亚带来连锁反应，他们的存在也变得暧昧不清。
　　“可恶，为什么会有变成这样，我的愿望竟然就这样被终结了。”
　　“美狄亚！”
　　魔术师S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交流，他们眼看就要消失了，如果在这个时候不把事情弄清楚，那最后得到答案的机会也会失去。
　　“告诉我，将你送到这个时代的人，到底是谁？”
　　“……很抱歉，我被剥夺了回答这个问题的自由，因为身为魔术师的我输给他了。”
　　不是作为从者被击倒，而是以“魔术师”的身份在较量中被击败。即使是少女的美狄亚，也是神代的魔术师，她的魔术水平比现在魔术师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能够击败神代魔术师的魔术师，那个叫“盖提亚”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请做好心理准备吧。来自遥远的时代，最新也是最后的魔术师们，你们是无法打赢他的，作为魔术师，你们绝对比不上那位大人。”
　　说着无比狂妄的话，然而纵观整个人类史中，也从来没有人可以做到人理烧却这种伟业。没错，这是一种伟业。不只是当代，还会将过去任何一个时代，数千年的人类史全部化为灰烬。
　　美狄亚就这样离开了。
　　“切，有什么好得意的？”
　　立香看不惯美狄亚这一个样子，明明是战败者却没有任何战败者的态度，反而得意洋洋地留下一些让人丧气的话离开。
　　“前辈，那是圣杯，成功了。”
　　美狄亚消失后，圣杯也失去了主人掉落，玛修将圣杯成功回收。当圣杯落到玛修的手中时，众人便感觉到特异点正在往原来的轨迹修复。
　　“果然是这样，想要从他们口中得到答案是不现实的事情。”
　　盖提亚这个名字根本就说不出口，即使是艾莉卡也是通过圣殿骑士团的暗语才能转告魔术师S，而这样做显然已经是尽力了。
　　盖提亚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烧却人理？这些问题的答案，或许只有等到见到他的时候，面对面询问才会得到结果。
　　“总算胜利了，我已经厌倦这一次召唤，看起来能够帮得上你们。不过我还没发挥出自己真正的实力，希望你下一次无比能再召唤我来。”
　　发现自己将要消失，阿塔兰忒向立香告别了，然后就离开了这个特异点。
　　“Master！”
　　大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魔术师S转身过去的时候，感觉这一幕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不就是刚才走过来的时候被大卫叫住一模一样吗？只不过这一次的大卫看上去没有那种犹豫不决，他已经决定了自己应该做什么。
　　实际上也是这样。大卫已经决定和魔术师S相认了，难得在这里见面，而且这个孩子的变化这么大，就这样放下来不闻不问也太过分了。最重要的是，反正特异点修复之后他就会，就算下一次被召唤的时候也不会有记忆，所以大卫根本不需要去纠结，也不需要担心如何和这个孩子相处。
　　纠结和困扰的事情，就交给他去烦恼就够了，他不是一直这样吗？
　　回想起过去这段时间的相处，大卫突然就很想看到这个孩子一脸困扰的脸。
　　想到这里，大卫的嘴唇忍不住咧开了，这个恶劣的笑容让魔术师S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什、什么事？”
　　“我知道了啊。”
　　“知道？你知道什么？”
　　“你难道还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破绽吗？”
　　该不会是被认出来了吧？
　　魔术师S认为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他对自己的身份掩饰得很好，而且他和大卫的关系并不亲密，魔术师S觉得就算自己卸去伪装，以他自己现在的样子，大卫绝对不会把他和以前的他联系起来。
　　“你其实是……”
　　“哎呀，不好，大叔我只不过是睡了一觉，一切就已经结束了吗？”
　　不好，这个声音——
　　谁也忘记了，在伊阿宋这群人中其实还有一个人没有死。
　　赫克托尔，他和大卫战斗的时候被大卫的第五块石头击中，意识也陷入昏迷。大卫的宝具的第五块石头虽然有“必中”的效果，但是一直都欠缺杀伤力。只不过在战场上让人失去意识，和杀死一个人没有多少区别，这是大卫最后的仁慈。
　　反而在那个时候，魔术师S等人从森林中回来，让大家的注意力放在美狄亚和伊阿宋身上，而忽略了已经倒下的赫克托尔。
　　“这样可不好，如果无功而返的话，大叔我会被大家笑死。”赫克托耳抬起手中的枪，锐利的双眼盯着魔术师S，“目标确认，方位固定——‘不毁的极枪（Durandana）’！被打飞吧！”
　　赫克托尔的投枪。
　　那是在特洛伊战争中大放异彩的投枪，无论是谁都无法抵挡这一枪，无视了兵力的差距将希腊联军逼向崩溃，唯有埃阿斯的七层牛皮盾牌才能将他挡下。
　　这是能够贯穿世界一切之物。
　　谁也没想到赫克托尔会这么果断，这个时候的大家依然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这一偷袭是谁也想不到的。
　　投枪的目标是魔术师S，这个在战斗中已经将魔力完全消耗的魔术师连抬起脚也感到吃力，又怎么可能躲开赫克托尔的投枪？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其他人，更是有心无力。
　　如流星一般闪耀的投枪是如此的华丽，其中带来的毁灭又让人感到窒息，魔术师S感到死亡在靠近。
　　突然，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倒转，视野也变得模糊不清。但是眼角上他看到了大卫还保持着把他抛出去的姿势，而赫克托尔的投枪则贯穿了他的身体。
　　“大卫！！”
　　然而大卫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这个男人直到死去的时候，依然带着欣慰的笑容。
　　“糟糕，大叔我好像做了很过分的事。”赫克托尔看了一眼魔术师S，又看了一眼大卫刚才的位置，“如果下次见面的时候就报仇好了，不过那个时候，大叔我不会有这段记忆。”
　　说完之后，赫克托尔也被历史的力量驱逐了。
　　赫克托尔，你这个混蛋！
　　这个时候时间已经到了，魔术师S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进入灵子转移，他也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个不属于他的盒子。
　　对了，这是约柜！
　　魔术师S用尽了今后的力量跑到立香身前，将约柜放在她的手中，语气郑重地说道。
　　“拜托你了，立香，请你一定要把他召唤出来。”
　　PS：还可以吧，不知道大家的感官如何。


第一百五十三章 苏醒的早晨

　　“嗯？”
　　罗曼睁开眼睛地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宿舍里。
　　稍微回想一下，记得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海边，也就是特异点修复成功之后进行灵子转移回到迦勒底，然后……
　　没有然后了。
　　想起来了，在灵子转移的时候他晕倒了，现在回想一下，那是因为魔力清空后，身上还带着斯忒诺和尤瑞艾莉两个人，让罗曼无法承受灵子转移带来的负担，所以他很干脆就晕倒了。
　　“真是难看啊，竟然就这样晕倒了。”
　　罗曼从床上做起来，依然可以感觉的身体留下的疲惫感。不过身体里的魔力倒是已经完全恢复了，只要稍做运动，这股疲惫感很快就会消失。
　　回想起晕倒前发生的事，罗曼的心情十分复杂。从大卫口中的话判断，大卫已经猜测出他的身份了，只不过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罗曼突然有些后悔，或许他应该在更早之前就应该和他相认。毕竟大卫只不过事一个Servant而已，就算相认也又能怎么用呢？只要令咒还在手中，大卫绝对不可能把他泄露出去。特异点修复之后，由抑制力召唤的Servant会跟着消失，罗曼也不需要担心自己和他相处的问题。
　　不得不说，这两父子在这方面的想法也有着惊人的默契。
　　罗曼的身体已经逐渐苏醒了，不过还没等他从床上下来，宿舍的门就打开了，蒙娜丽莎从外面走进来。
　　“你醒了。我就猜到你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不愧是天才的我。”
　　看到罗曼已经醒来，蒙娜丽莎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她快步走过来，然后伸出双手按住罗曼的双肩，将他重新按倒在床上。
　　“先别着急起来，让我检查一下，免得出现什么后遗症。”
　　“蒙娜丽莎，我就是医生啊。”
　　蒙娜丽莎的手一顿，随后笑了起来：“对啊，我差点就忘了。这都是罗曼你的错，这几天一直躺在床上，我都已经把你当作病人了。”
　　罗曼没有因为她的话笑出来，短短的一句话已经足以让罗曼明白蒙娜丽莎在这段时间的付出。
　　他已经晕倒好几天了，而且这些天都是蒙娜丽莎在照顾他。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蒙娜丽莎已经带入角色，甚至忘记了罗曼自己就是医生。
　　真是的，你这样照顾我，让我难以回报啊。
　　“怎么？感到哪里不舒服吗？”
　　发现罗曼在愣神，蒙娜丽莎还以为罗曼又发生了什么，伸手出来按着他的胸膛，大概是打算检查他的魔术回路吧。
　　“没事，我很好，只是睡得太久了，一时间回不过神。对了，我晕迷多久了？”
　　“已经有四天了，我告诉立香和玛修，你是因为太疲倦了所以晕倒了。她们还是有过来看你，不过一般是在早上和下午，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在模拟装置。”
　　罗曼回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时间是九点四十五分，这个时候还在模拟装置，那么现在一定是早上。
　　从床上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双腿在发软，颤颤巍巍的样子好像随时可能摔倒。
　　蒙娜丽莎赶紧伸出双手扶着他到椅子上坐下：“肚子饿了吧？你等一下，我会餐厅给你拿点早餐过来。”
　　“不用了，还是一起过去吧，在这里坐着感觉很不舒服。躺了几天时间，我也应该好好动一动了。”
　　“也好，你也是时候运动一下了。”
　　“……”
　　“……”
　　罗曼一脸疑惑地看着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的蒙娜丽莎：“你在这里干什么？”
　　蒙娜丽莎也是同样地疑惑看着他：“我在等你啊。怎么？不是说要去餐厅吗？为什么还站在这里？”
　　“我总不能穿着病服出去？所以至少也应该让我换上衣服，难道你还打算帮我换上吗？”
　　“就你现在这样的状态，我很担心你会不会在换衣服的时候会晕倒，所以还是让我在这里看着你。放心，你身上的衣服本来就是我换上的，应该看的不应该看的，我都已经看过了。”
　　“……出去，现在，马上。”
　　……
　　被一个人看到裸体其实并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因为他是医生，他知道当一个人是医生，另一个人是病人的时候，看到对方的裸体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过被人用这种无所谓的语气说出来，多少会让人在意。
　　两人在走廊上前进，朝着餐厅的方向走去，路上偶尔遇到几个人，他们都非常自然地和罗曼打招呼，似乎没有了解到罗曼这些天一直躺在自己的床上。
　　这很正常。迦勒底的工作好像永远也做不完一样，大家很少有闲时间去注意工作之外的事。
　　“吃一点粥就好了，不需要太丰盛的食物，现在的肠胃消化那么复杂的食物。”
　　“这里还有一杯果汁，你是时候补充一些维生素了。”
　　“谢谢。”
　　偶尔有几个人路过的时候，他们只是看了一眼罗曼和蒙娜丽莎，也没打算和他们打招呼，只是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就离开了，真是让人莫名其妙。
　　半碗粥喝下之后，罗曼看到奥尔加玛丽出现在餐厅门口，她的目光看到罗曼的时候，很干脆地走过来了。
　　“你总算醒了。真是的，竟然在这个时候干脆倒下了。”奥尔加玛丽皱了皱眉头，“你是医生吧，那就赶紧把你的身体调节好，迦勒底现在还有很多工作需要你去做，别这样慢慢摸摸的。”
　　“啊哈哈哈，我知道了。就让我休息一天吧，明天醒来的时候，就任由你吩咐了。”
　　也不知道是对罗曼哪里不满，或许是因为罗曼拖到了明天，又或者是他不正经的语气，奥尔加玛丽的脸上出现了不满。
　　“反正你知道就好。现在立香和玛修都以为我在虐待你，所以你才会累到，已经好几天闯进我的房间‘抱怨’了，你要赶紧给她们解释清楚。”
　　“是、是吗？”
　　罗曼已经可以想象得出那个画面了。
　　听闻罗曼累到之后，立香怒气冲冲地冲进奥尔加玛丽的房间去算账，而玛修这个小跟班则跟在立香的身后。不要误会，玛修绝对不是给立香帮忙的，而是在必要的时候把立香拉住，避免迦勒底的现任所长第二次英年早逝。
　　“总而言之，至少也要管一管你的女儿。她现在是迦勒底最重要的核心，如果连她都乱来的话，迦勒底会乱套的。”
　　“抱歉抱歉，我代替立香给你道歉。毕竟她还是个孩子，你就原谅她一次好了。”
　　“孩子？你见过16岁的孩子吗？”
　　接下来则是一顿说教。
　　如果是其他人因为工作累到了，立香会连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实际上在日本这个国家，累死在工作岗位的欣慰累见不鲜，立香也不会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但是如果事关罗曼或者玛修，立香就会化身为暴躁老姐了。
　　奥尔加玛丽并不知道，如果她出了什么状况的话，立香其实也会很恼火。
　　只是让罗曼想不通的是，奥尔加玛丽完全没有害怕立香的理由，但是在立香面前为什么要畏手畏脚呢？
　　藏在奥尔加玛丽身体里的冬之圣女阁下是十分强大的Servant，绝不输于任何一个魔神柱，就魔力的量而言，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能说，奥尔加玛丽的胆子太小了，导致性格上遇到强势的人时会变得懦弱。
　　“看来她这段时间的压力很大啊，从以前开始就这样，因为阿尼姆斯菲亚家的重担变得喘不过去，脾气也变得很暴躁，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一个人在长时间承受精神压力之后，脾气暴躁只不过是初级阶段，接下来会作出各种各样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例如对别人吹毛求龇。过去罗曼一直担任出气筒的角色，作为一名医生，在心理问题上也有所涉猎，罗曼对这个角色并没有感到不满，甚至有时候还会主动凑过去。
　　他的脾气很好，已经看破了这些虚无的荣耀，也不需要让人理解。
　　“所长也很关心你。”
　　奥尔加玛丽离开以后，蒙娜丽莎突然说了这一句话。
　　“哈？”
　　“你听不明白吗？”蒙娜丽莎古怪地看着罗曼，“所长的意思很明显啊，她希望你可以尽快康复起来。工作、立香之类的不过是让你振作起来的理由。大概是因为身居高位的时间太长了，她已经忘了要怎么样去关心一个人，所以说出来的话听起来怪怪的。”
　　“是、是吗？”
　　何止是怪，根本就是在找一个理由去找一个病人的麻烦，如果不是罗曼的话，被这样斥责的人说不定已经心生怨气了。蒙娜丽莎你的阅读理解到底要有多高分才能解读出奥尔加玛丽的意思？
　　不过罗曼还是愿意去相信蒙娜丽莎的话，因为他原因相信一个人的好，所以他很感激奥尔加玛丽的关心。
　　早餐之后，蒙娜丽莎打算将罗曼送回房间，不过罗曼则要求去蒙娜丽莎的工房。
　　反正也是休息，去哪里休息不是一样呢？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罗曼在自己的房间休息，蒙娜丽莎也会放下手里的工作去照顾罗曼，直到有人回来接替照顾罗曼的工作。
　　本来只是打算在旁边一边看着就好了，结果不知不觉间加入了工作的行列，看来罗曼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
　　“所以我才说啊，你应该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好休息。”
　　蒙娜丽莎的声音听起来很恼火，毕竟她那么努力照顾罗曼，就是希望他可以尽快康复，但是没想到罗曼好像无视了她的努力一样，转身就进入了加班的行列。
　　“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动手了。不过你也知道，我们的时间实在太赶了，四天的时间已经足够提炼出三颗圣晶石，如果在那个时候，我的手中还有圣晶石的话，就不会变成这样。”
　　如果那个时候手上还有圣晶石，魔术师S的魔力就不会被大卫抽干，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大卫被杀死……
　　他一定要避免这样的事再次发生。悲剧只要一次就够了，他不应该犯同样的错误。
　　“算了，反正我也不可能劝得住你。”蒙娜丽莎没好气地说道，“就算把你赶回房间，你也会盯着那几本魔道书看，根本就没想过要休息。”
　　“被你看穿了啊……嗯？你是怎么知道魔道书的事的？”
　　罗曼惊愕地看着她。
　　罗曼偷偷地把魔道书藏起来，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研究，这件事从来就没有告诉任何人。就算后来被蒙娜丽莎发现他是魔术师，他也没想过将这个秘密说出来。
　　但是现在蒙娜丽莎却告诉他已经发现了。
　　“你以为你能骗得了谁啊？把书脊转过去就够了吗？我是Caster，是魔术师！”
　　在罗曼的房间里有一个书架，里面放满了密密麻麻的书，但是和一般人不同的是，罗曼的书都是将书脊朝里放，所以站在书架面前，谁也不知道自己将要拿下来的是哪一本书，更不可能会无聊到将每一本书都拿下来意义验证（本卷第二章内容）。
　　只有罗曼才会直到，自己放在书架里的书中，哪一本才是他需要的魔道书。
　　“我就说啊，你怎么会无聊到把书按照这个方向放置，原来是把魔道书藏在那里。如果不是无聊到想打发时间，我可能会一直被瞒着吧。”
　　你也太无聊了吧？而且这和你是魔术师有什么关系吗？
　　“我居然会被这种小手段骗了四年！”
　　看了真正生气的原因是这个了。自诩“天才美少女”的蒙娜丽莎，自认为自己是最天才的魔术师，一切难题在自己的面前都会迎刃而解，结果就像是灯下黑一样，被罗曼的小小手段隐瞒了四年之久。如果不过在照顾罗曼的这段时间里找不到打发时间的事情，说不定会继续被瞒下去。
　　蒙娜丽莎，你也太无聊了吧。
　　还有，谢谢你的照顾，蒙娜丽莎。
　　PS：实际上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说我这一卷写得很糟糕，只不过这一次的反应更大而已。我想了很久，突然才想起我早已经不在乎这本书的成绩了，现在只要自己舒服就够了，反正一直在追这本书的你们也习惯了这本书的风格不是吗？
　　各位的意见我收到了，我也了解到自己的问题在哪里，接下来会努力去避免这种错误的发生，十分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那么接下来你们准备好了吗？接受我这口深水老井。


第一百五十四章 来自后妈的照顾
　　“混蛋老爸啊啊啊啊！！！”
　　一如既往地无法自然苏醒.
　　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压扁了，身体几乎就呈现出V字型被折起。
　　立香一只手抓住罗曼的双脚，另一只手则按着他的喉咙，膝盖则放在他的背上，将他整个人折起来。
　　那个时候的罗曼，甚至连求救的声音也发不出了。
　　幸好的是，立香一如既往地有分寸，没有杀死罗曼，只是让他在生与死之间徘徊了数秒钟。
　　罗曼第一次发现，原来“正在死”比“死亡”更加可怕.
　　“我已经……不行了。”
　　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连翻身都做不到，说不定在抬起手的时候就会全身散架。
　　“混蛋老爸，竟然醒来了也不告诉我，居然偷偷地溜进大碧池的房间里过了一整天！如果不是所长告诉我的话，我还以为你还在昏迷。”
　　立香没好气地瞪着罗曼，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
　　作为“唯一”的亲人，立香对罗曼的紧张可想而知，要知道她在这些天使用模拟装置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发泄。好不容易等到罗曼醒来了，结果这个家伙溜进蒙娜丽莎的工房不出来，让立香等人以为罗曼还在昏迷不醒。
　　怕不是整个迦勒底就是她最后一个直到罗曼苏醒的消息。
　　“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能溜进我的房间？”
　　罗曼完全可以确定自己昨晚已经把门锁好了。为了和梅莉酱度过美妙的夜晚，他甚至熬到了半夜三点，最后在梅莉酱的咒骂声中心满意足地入睡。
　　“告诉我，你昨天在大碧池的房间里到底做了什么？”
　　“我只是普通地聊天呜啊！！”
　　“真的只是聊天？”
　　“真的只是聊天。”
　　立香松开了罗曼的手，然后盯着他的脸一直看，最终了解到他没有说谎之后才送了一口气。
　　——那就好，还没有失去贞操。
　　立香真的害怕罗曼一个不小心就失身给了蒙娜丽莎，转眼间就成了蒙娜丽莎的女儿。一想到要开口喊蒙娜丽莎“妈妈”，立香就感觉头皮发麻，一阵毛骨悚然。
　　平日里罗曼并非没有和蒙娜丽莎单独相处，那个时候立香也完全没有为此担心，毕竟在立香看来，如果没有外力，或者是蒙娜丽莎主动的话，迟钝的老爸注定一辈子都是处男。但是在过去的几天里，立香看着蒙娜丽莎形影不离地照顾罗曼，让她心里产生了前所未有地危机感。
　　她甚至有一种“其实有蒙娜丽莎照顾老爸也不错啊”的想法。在这种想法出现在脑海的时候，立香就感觉自己的背脊发凉。就连她这个对蒙娜丽莎有敌意的人也感觉蒙娜丽莎其实挺好的，要是背老爸直到蒙娜丽莎这几天对他的照顾，怕不是老爸一个心软就突然表白结婚什么的，立香连哭的地方都没有了。
　　话又说回来，其实蒙娜丽莎确实是挺好的，对罗曼的照顾真的没得说，但是立香却不喜欢她。
　　大概是因为她觉得，蒙娜丽莎将罗曼从她身边抢走了十年吧。
　　“真是的，你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
　　立香突然趴在罗曼的背上一动不动，他可以感受到从身后传来的体温，甚至可以感觉到立香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的声音，仿佛在敲打着他的心房，最后跟随着她的心脏在跳动。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趴在那里，良久之后，罗曼才问道：
　　“怎么了？”
　　罗曼没办法看到身后的立香，不过可以感觉到立香在摇头。
　　罗曼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这不重要，既然这是立香想做的，那就让她去做好了。
　　直到罗曼感觉自己的呼吸出现不顺畅的时候，立香才从罗曼身上起来。
　　看到她的脸时，一如平时那样充满活力。
　　突然，立香一脸凝重地看着罗曼说道：“老爸，有件事需要和你商量一下。”
　　“嗯？什么事？”
　　立香的脸色很严肃，让罗曼也不由得认真起来。
　　“先问一下，老爸你看到了我在特异点里的战斗了吗？”
　　“当然，我一直在看着你们。”
　　“真的吗？为什么我一直听不到你的声音？”立香小说嘀咕着。这确实是一个奇怪的现象，如果罗曼真的在管制室，那么在战斗的时候一定会出现才对，毕竟罗曼给人的感觉从来就不是一个冷静的人。
　　“录像啊，我看了录像。”
　　傻孩子，你一直都有听到我的声音，因为我就在你的身边。
　　“好了，别在意这些细节，还是赶紧说说你要和我商量的事吧。”
　　罗曼赶紧岔开话题，他不想和立香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探讨。
　　“啊，对了，是这个。”
　　立香取出了在自己身上的一个盒子，那是在离开特异点之前，魔术师S，也就是罗曼交给她的约柜。
　　虽然罗曼并不是不能召唤大卫，但是这样做必然会被立香知道他就是魔术师S这件事，所以干脆就将它交给立香了。由立香和大卫缔结契约，那么罗曼就没有这个顾忌。
　　献祭尤瑞艾莉得到的力量是一次性的，使用之后，约柜就重新变成了一个空盒子，所以罗曼不需要担心立香会因为自己的好奇心把约柜打开。
　　——原来如此，商量的事情是这个啊。
　　罗曼的脸上不动声色：“这是魔术师S交给你的约柜对吧？你在犹豫要不要召唤大卫对吗？”
　　立香点了点头：“对啊。我在想到底要不要这么做，所以这一定要老爸你来决定才行。”
　　“为什么非要我决定啊，明明是你的Servant。”
　　因为这是我给你预备老婆留下来的位置啊，混蛋老爸！
　　立香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可惜这种话没办法说出来。对一般男人来说足以跪下对女儿感激涕零的事情，眼前这个钢铁直男说不定又是一顿说教。
　　“少啰嗦，到底要不要召唤，你说就是了。”
　　罗曼奇怪地看了立香一眼，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不过还是忍不住点头了。
　　“当然，我举双手赞成你召唤大卫。”
　　如果允许的话，我还要举起我的双脚。
　　结果立香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
　　立香之所以会犹豫，最后找到罗曼寻求意见，其实她的心中也希望大家可以认同召唤大卫这个想法。罗曼最后赞成了立香的决定，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嘛，罗曼永远无法体会到立香寻母心切的想法。
　　“什么？只有三颗？”
　　在蒙娜丽莎的工房面前，立香看着手中的圣晶石大声喊出来了。
　　在她的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三颗孤独的圣晶石。虽然说每一颗圣晶石都是珍贵的魔力结晶，足以改变魔术师和Servant战斗的局面，但是对立香而言还是太少了一些。
　　她从来没有为圣晶石的问题发愁，虽然在特异点的战斗力有些拮据，但是能过的还是过了。相比起圣晶石续命问题，她更在意的是抽卡啦抽卡啊之类的活动。
　　问题是，立香现在从蒙娜丽莎的手中拿到手的竟然就只有三颗。
　　蒙娜丽莎冷着脸看着立香：“只有三颗了。”
　　“怎么可能只有三颗？说，你是不是把其他圣晶石藏起来了？”
　　三颗圣晶石，也就是说只能召唤一次。成功了还好，失败了就只能把黑键抱宿舍了（为什么一定是黑键？），问题是你让已经习惯了十连出金卡的立香去单抽，这让矿场主怎么可能接受？
　　可恶，一定是这个女人把圣晶石藏起来了！
　　“没有了，说了只有三颗就三颗。”
　　蒙娜丽莎毫不留情地驳回了立香的诉求，那个样子就像是在虐待女儿的后母一样。
　　“老爸！”
　　立香回头大声喊起来，她一只手拉着罗曼，另一只手指着蒙娜丽莎，“你看看你……”
　　——你看看你女朋友？！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不过立香不愿意承认这个身份，所以最终还是没有把它说出来。但是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罗曼让蒙娜丽莎把其他的圣晶石拿出来。
　　她要的不是一颗一颗的圣晶石，是一袋一袋的圣晶石。
　　要氪就氪一单，一颗一颗地买多亏啊？
　　——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看着立香怒气冲冲的脸，罗曼心虚地扭过头去。
　　原因很简单，蒙娜丽莎之所以会只给她三颗圣晶石完全是罗曼的授意。毕竟现在圣晶石紧缺，应该把它尽可能用到需要用到的地方，而不是把它用来换取排不上用场的黑键。
　　“这种事无所谓了，反正我们有圣遗物，只要能召唤出大卫就够了。”
　　“怎么可能无所谓，说不定十连抽到两个Servant呢？要是抽到尼禄（颜高、胸大、有钱），或者是塔喵（即阿塔兰忒，颜高、听话、猫耳娘）呢？”
　　“别想太多，双黄是不可能的，还是乖乖去工房吧。再说了，召唤出再多的Servant也应该量力而行，你的魔力支撑三个Servant已经很勉强了，我不建议你带着更多的Servant进入特异点，她们战斗的时候会一瞬间抽干你的魔力。”
　　会造成圣晶石短缺的原因之一就是战斗造成了。立香现在不得不维持三个Servant战斗，而且再特异点中还会遇到抑制力召唤的Servant，如果没有圣晶石支援的话，一场战斗下来，说不得就要休息两三天才可以恢复。
　　所以玛修等人在战斗的时候，都尽可能地减少使用宝具次数。
　　在迦勒底的时候还好，“FATE”系统会将电力转换能力维持Servant的存在，减少Servant对立香的魔力消耗。
　　说起来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按道理来说，Servant增加之后，迦勒底的电力供应也会受到一定影响才对，但是从目前来说，迦勒底的电力还没有任何不稳定的情况发生，就算是有核电厂也太过分了吧？
　　“所以说啊，现在召唤出过多的Servant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实际上有玛修、贞德和阿尔托莉雅保护你就够了，召唤出新的Servant只会给你增加负担，反而会降低战斗的效率，难道留下来暖床吗？”
　　“……”立香意味深长地看了罗曼一眼。
　　……
　　……
　　两人离开蒙娜丽莎的工房之后往“FATE”工房走去。
　　是的，只有两个人，而没有其他人同行。
　　这是很奇怪的事，其他人就不要说了，玛修和立香本应该形影不离才对，为什么也没有在身边呢？
　　倒不是说她们一定要呆在一起，只不过更多的时候看到她们总是腻在一起，所以让人忍不住产生“她们应该在一起”这个想法。
　　所以罗曼问出了这个疑问，毕竟他对玛修的行踪也十分关心。
　　“玛修？”立香的语气一顿，随后说道，“今天早上在路上遇到了阿尔托莉雅，玛修要求和阿尔托莉雅一起去训练了，而且请求我把大卫召唤出来。”
　　在特异点中最后的那场战斗里，玛修得到了很大的感触。实际上不只是她，其他人也有或多或少的感觉。
　　大卫最终将魔术师S抛开，让自己的身体去挡下赫克托尔的宝具，舍身救下自己的Master的举动让人感动。
　　虽然说Master和Servant的关系只不过是一对主从。在魔术界里，魔术师不会把Servant当做是人看待，因为Servant只不过是可以重新召唤的使魔，无论是魔术师还是Servant都有这个觉悟。
　　为了自己的Master而选择去死，就算是已经死了一次的人，下一次也有可能重新被召唤出来，但是Servant不会因此而浪费自己第二次重生在大地上的机会。
　　也因为大卫舍身救人的一幕，玛修决定抓住任何时间去训练，不希望悲剧的发生。


第一百五十五章 霜之哀伤警告

　　罗曼和立香进入了“FATE”工房，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召唤了，无论是罗曼还是立香都轻车熟路，所以不需要其他人的指导。
　　将三颗圣晶石放在召唤阵的凹槽，然后将一直带着的约柜放在召唤阵的正中心。
　　“我说，只有一次机会，真的能行吗？”
　　大概是因为黑键带来的阴影吧，立香似乎在担忧能不能召唤出大卫。
　　“放心，这可是大卫的约柜，才刚脱手没多久，带有大卫的灵基反应呢。”
　　实际上圣遗物这种东西并非必定能召唤出某个Servant，因为和圣遗物有关系的Servant不会只有一个。就拿约柜打比方，和它有关系的就有好几个，某不知名的大光球就先别说，除了大卫之外，召唤他的孩子所罗门王是不太可能的事，但是先知摩西就是约柜的第一任主人。
　　要是真的能召唤出摩西也不亏啊，毕竟是神拳无敌的先知，说不定能凭借一双铁拳打穿特异点。
　　不过这个约柜怎么也是“大卫的宝具”，召唤大卫的可能性会更大。
　　一道银色的闪光出现在工房中，当闪光消失的时候，绿发的男子就出现在召唤阵中。
　　看到他的身影的时候，罗曼和立香都松了一口气。
　　“Servant，Archer，我是以色列的王——大卫，你就是我的……”大卫还打算自我介绍，然而当他看清楚立香的容貌时，双眼明显迸射出了诡异的光芒，“亚比煞……”
　　正当他把这个名字说出来的时候，只见立香目露凶光，大卫感觉到背脊传来一股寒意。
　　——不、不对，这个危机感不是来自Master，而是……
　　感觉到背后冒出冷汗的大卫扭过头去，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工房中还有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男人，当他看清楚罗曼的身影时顿时愣住了，随后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喂，老爸，这个老男人到底在干什么？该不会是认出我了吧？”
　　突然发现大卫一个人独自一人陷入沉思，立香便好奇地问道。
　　“应、应该不会吧？”这个猜测让罗曼也感到很不妙，尤其是他发现大卫的反应确实是想到了什么。
　　不是说好了重新召唤不会有记忆的吗？可恶，早知道就应该把蒙娜丽莎叫过来了，发现不对的时候直接开启“FATE”的销毁装置，将这个老男人直接碾压成绿色小方块。
　　没过多久，大卫就回过神了，他露出了和煦的微笑：“亚……你就是我的Master吗？我是以色列的大卫，能够以约柜为圣遗物召唤我，那你一定知道我是什么人了。那么Master，你能够自我介绍了吗？”
　　“我是藤丸立香，是迦勒底的Master。”虽然不太喜欢大卫这个轻浮的老男人，不过会想到大卫在最后能够以自己的生命保护魔术师S，立香认为大卫应该是值得信任的Servant。
　　“对了，这是我的老爸，叫罗马尼·阿基曼。”
　　“老爸……也就是父亲？”
　　立香的介绍让大卫瞪大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罗曼。
　　……
　　接下来就是惯例的情况说明。
　　“原来是这样啊，没想到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你当然不知道，你只不过是从英灵殿取下来复制体，要是英灵殿中的本体可以知道被召唤出来的Servant的记忆，那么英灵本体早就被污染了。
　　“不过Master并不需要将这些事告诉我。”
　　在听完立香把特异点里的经历说一遍之后，大卫并没有多少触动。
　　原因很简单，就算同样是大卫，如果没有那部分记忆，两个大卫就是不同的人。那个大卫可以为了魔术师S而死，而这个大卫却连魔术师S是什么人也不知情。
　　“就算我了解了那件事又会怎么样呢？我现在的Master是你，而不是那个魔术师，我只需要保护你，为了人理而战斗就可以了。”
　　大卫对特异点里的事情表现得轻描淡写，反而是他看着立香的目光中充满了奇怪的感情，让立香感到浑身不自在。
　　立香打了一个寒颤，忍不住伸出双手环抱着自己。
　　迦勒底不是已经变成大型恒温室了吗？怎么突然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
　　“你知道就好。反正现在我才是你的Master，以后你只要听我的话就够了。”
　　大卫的回答让立香感到很满意，如果大卫还对那个奇怪的魔术师S抱有什么奇怪的感情，那么在魔术师S和立香的意见发生分歧的时候，大卫应该怎么选择呢？
　　不过大卫的觉悟倒是很高嘛。
　　“啊啊，当然，我一定会听你的。”
　　发现立香因为他的回答而高兴起来，大卫不知道为什么也很高兴地笑起来，真是让人莫名其妙。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罗曼倒没有什么感觉，在他看来，不管大卫是听魔术师S还是听立香的都无所谓，倒不如说能够大卫和立香可以友好相处就再好不过了，当然，如果大卫能够收敛一下那一颗和他那一张脸一样活跃的色心就更好了。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为此高兴。
　　在召唤出大卫之后，理所当然地需要将大卫介绍给其他人，立香干脆就把进入模拟装置中训练的玛修等人拉出来了。
　　对于大卫把魔术师S忘却这件事，玛修看上去很失落的样子。
　　“怎么了吗，玛修？”注意到玛修脸上的失落，罗曼便关心地低下头问道。
　　玛修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在罗曼鼓励的目光下说道：“我只是感到很遗憾，魔术师S知道这件事后一定会很失望吧。我不是说大卫先生忘记这件事不好，但是这对魔术师S来说很残忍吧，因为那个奋不顾身把他救下来的大卫先生已经死了，就算重新被召唤，也把他忘记了。魔术师S先生将约柜交给前辈，希望前辈能够把大卫先生召唤出来，应该也抱着大卫能够记得他的希望吧。”
　　“……”
　　说实话，罗曼在立香召唤大卫的时候有多少会有这样的幻想，或者说他既希望大卫能够带着那段记忆回来，也担心大卫会带着这段记忆出现。
　　他希望大卫记得那件事，是希望大卫还记得为他做一切，这份救命之恩最终会成为两父子联系起来的纽带。但是他也害怕大卫记得特异点里发生的一切，因为他隐约感觉到大卫已经发现了他的身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罗曼的计划很有可能会泄露出去。
　　不过现在他已经不需要为这件事苦恼了，因为这个问题不需要他去选择。
　　“没想到玛修也会有这么浪漫的想法呢。”
　　“浪漫？”
　　“是啊。让已经无法重逢的人重逢，让悲剧变成喜剧，这不就是一件浪漫的事吗？”
　　玛修看起来依然是一脸茫然，似乎无法理解罗曼的话时什么意思。
　　“是这样吗？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贪心的要求，因为我知道这是无法发生的愿望，只是希望它会出现。”
　　“我知道。但是正因为是不可能会出现，不应该出现的美好结局，抱着这样的愿望才会让人感到烂漫。有时候很多事是我们无法选择的，但是我们依然希望能够做到。抱歉，这些听起来是虚无主义的话，玛修你无法理解也很正常。不过我想魔术师S也会理解这个结果，他是一个成熟的魔术师，很清楚重新召唤出的大卫不是那个救了他的大卫……说不定就是抱着这个幻想才会将约柜交给立香，抱着虚无的浪漫，哼哼哼……”
　　罗曼的样子似乎想通了什么一样，突然就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声中无法让人感受到喜悦。
　　“喂喂，Master，你的父亲这是在干什么？”
　　看到罗曼无缘无故地笑起来，大卫顿时一脸惊异，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一样。
　　“这种事情谁知道啊？我以前……不对，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以前怎么样？对了，玛修应该很清楚才对。玛修，老爸以前也是这样吗？”
　　发现罗曼即将要脱离控制、不对，应该是出现自己从来没见过的状况，立香不由询问更加熟悉罗曼的玛修。
　　“不，我从来没有见过罗曼医生变成这样，难道说是因为累到之后的后遗症吗？”
　　“该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啧，我早就说了，工作什么的放到一边去，给我乖乖呆到房间等着就够了。”
　　奥尔加玛丽：“喂喂，这种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到。”
　　“玛修，把盾牌拿出来。据说如果有什么坏掉了的话，只要敲一下就能修好了。”
　　“没问题的，前辈，我已经做好战斗准备了。”
　　在立香一声令下，玛修就换上了武装，铠甲和盾牌都出现在他的身上。
　　“跟我停一下，你们这是把我当成老式的电视机吗？”
　　两人的对话让罗曼感觉到自己的头都开始发疼了，要是真的让玛修的盾牌打到头上，罗曼就真的要会宿舍躺一次了。
　　“Master，玛修小姐似乎是……”
　　“玛修？玛修是亚从者，有什么问题吗？”
　　玛修是亚从者在迦勒底并不是什么秘密，而Servant看到玛修的时候也可以看得出玛修的状态，所以大卫的反应对立香来说很正常。
　　“原来如此……不过看起来，玛修小姐似乎和罗曼先生很亲密的样子。”
　　“什、什么？”
　　立香看过去，发现两人确实表现出不一样的亲密。
　　玛修少有地露出了暴力的一面，和她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的乖乖女不太一样，似乎决意要在罗曼的头上加个BUFF，而罗曼则整个人抱头乱窜。
　　要是玛修真的要对罗曼动手，就凭罗曼的手脚又怎么可能逃得了呢？
　　“玛修小姐和罗曼医生到底又是什么关系呢？”
　　大卫喃喃自语地问道，他的声音被旁边的立香听到了，便狠狠地瞪过去。
　　“就你话多！”
　　“……”我惹她生气了？
　　大卫顿时有些惴惴不安，不过细心的他很快就发现不是他在惹立香生气，而是玛修和罗曼两人让立香生气了。
　　“真是糟糕啊。”大卫喃喃自语道。
　　“够了，就算是放松也要有个限度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奥尔加玛丽高声喝道，她应该看着这里一段时间了吧，对这里的吵吵闹闹看不过眼，“都给我安静下来，我有话要说。大卫，你知道七十二柱魔神吧？”
　　“魔神？是那个孩子的使魔吗？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知道？”
　　“这还用说吗？你是以色列的王，是传说中召唤了七十二个魔神的所罗门王的父亲啊。”
　　孩子和父亲，是一对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亲人。血亲应该共同生活共同成长，也应该互相了解彼此，然而可惜的是，大卫家似乎有着“孩子和父亲互不相干”的传统。
　　所以奥尔加玛丽希望从大卫口中得知魔神的消息，这个如意算盘打错了。
　　“很抱歉，所罗门虽然是我的孩子，但是召唤术并不在我的管辖之内。”
　　“真不可靠啊。”
　　这个时候，就算是罗曼也忍不住生气，他们本就生活在一座宫殿之中，召唤魔神的术式也没少用，但是大卫却对此一无所知。
　　“啊，真是过分，那你呢？”不知道为什么，大卫的语气中多了一些特别的情绪，不知道这是在斥责还是在嘲讽，“你应该也有在观察Master在特异点中的经历吧，那么你的感想呢？”
　　“什、什么？我——”罗曼没想到大卫会突然就反问他，这让他感觉有些慌乱，“我觉得，召唤这些魔神的人绝对不是所罗门王才对。”
　　“哦？那你就说说看？”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罗曼身上，他顿时变得更慌了。
　　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如果是平时的话，罗曼倒不会想到退缩，但是被这个男人用这种眼神盯着，罗曼感觉自己没办法忍耐下去。
　　无意间，罗曼发现了玛修脸上的好奇，还有立香期待的目光，在那一瞬间，退缩的想法消失得无影无踪。
　　PS：明天就是假期了，不想码字，想摸……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跟你说，你爹当年啊……
　　罗曼整个人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了。
　　唯独在她们两个面前，他决不能在其他人面前露出狼狈之态，尤其是她们正对他充满期待的时候。
　　“很简单，所罗门王因为神的启示得到了十个指环，不仅得到七十二柱魔神的辅助，还有全能全知的力量，将古代以色列推向最鼎盛的时期。像这样的贤王绝对不会做出人理烧却这种事，这不是和自己在位所做的事情相悖了吗？再看看那些丑陋的魔神柱，与传说中的天使和恶魔完全不相符，大卫你不也说过那是丑陋的不成品吗？”
　　“说得真好听，这是另一个我在特异点里说的话吧。但是很遗憾的是，那个孩子既残忍又恶趣味的人，会作出人理烧却一点也不奇怪。”
　　“呜……”
　　“老爸，你还好吗？”
　　“我已经没办法相信任何人了。”
　　罗曼捂着胸口，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他是无法说服任何人的，只要大卫的一句话就足以让大家改变对所罗门的印象，因为大卫有一个谁也比不上的优势——大卫是所罗门王的父亲。
　　在大家看来，父亲都应该了解自己的孩子才对，但是也不会知道，大卫根本就不了解所罗门。
　　但是真正打击罗曼的是，他没想到自己给大卫留下“既残忍又恶趣味”的印象，他所做的明明就是所罗门王应该有的“贤王”才对。
　　“好了，我开玩笑的。”大卫突然就笑了起来，似乎感觉到自己的玩笑有些过分了，“对不起对不起，其实我和所罗门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我对养育没多少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罗曼总感觉大卫的语气有一种安慰小孩子的口吻。
　　“实际上那个孩子残酷是因为他的感情淡薄，但是性格上却意外地率真。至于说人理烧却这种事……”大卫耸了耸肩，“除非他秘密交往的十个情人全部背叛了他，不然的话他还没有绝望到这个地步。”
　　“……我自杀算了。”
　　“这不是让所罗门给人的印象更糟了吗？”玛修在这一刻甚至已经无法直视幕后凶手“所罗门王”了，“啊，医生，你振作一点，这只是一个比喻。”
　　玛修发现罗曼消沉地想要自杀一样，不由得努力给罗曼大气。
　　“不过罗曼医生好像很在意所罗门的事情，为什么呢？”
　　“啊，这个啊？这、只是因为……”
　　玛修的疑惑将罗曼吓了一跳，他才发现自己在所罗门的事情上说了太多话了，这和他平时的慵懒性格完全不相符。
　　一时间，罗曼支支吾吾地解释不清楚。
　　“因为所罗门王是罗曼的偶像啊。”
　　看到了罗曼的窘迫，一边的蒙娜丽莎及时给他解围了。这是谎言，罗曼根本就没有说过这样的事，但是蒙娜丽莎却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魔术之王，全能全知的王，神的代行者，不管是哪一个形象都足以让魔术师们敬仰。罗曼在知道魔神柱出现之后就一直有调查所罗门的信息，所以对所罗门充满了憧憬之情。”
　　“大概是觉得‘我的偶像所罗门王不可能做出这样卑劣的事情’，所以才无法接受幕后凶手是所罗门王吧。”
　　“既然知道了的话就不要把话说出来啦，而且还是在大家面前。”
　　罗曼在配合着蒙娜丽莎说道，不过这些话多少会让人感到害羞，毕竟蒙娜丽莎口中所谓的“偶像”其实就是他自己。自己的偶像就是自己，这种事情让人知道的话，说不定会被当做自恋狂。
　　反正被大卫这样说，罗曼已经彻底心灰意冷了。
　　“反正我以后的偶像就只剩下梅莉酱了。”
　　“……我要一把火烧了你的房间。”
　　罗曼为什么会给所罗门辩驳这个细节很快就被人遗忘了，因为现在大家已经被更加有趣的话题吸引了。
　　“所罗门王的十个情人？！！！”
　　在听到的时候，立香几乎瞪大着眼睛叫起来。但是她很快就明白古代的王都有很多个妻子，当然，真正的王后只有一位。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的风流轶事之类的事情总是可以吸引人的，不管是谁也无法免俗，即使是一脸严肃的奥尔加玛丽也不由得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就连蒙娜丽莎也在一瞬间将梅莉的事情放在身后，竖起耳朵地倾听大卫王口中的“不为人知的所罗门王”。
　　“嘛，应该怎么说呢？我刚才也说了，所罗门是一个感情淡薄的人，不管是对谁都一样露出冷酷无情的表情。对了，你们知道示巴吗？”
　　“示巴？我知道。示巴女王是所罗门的妻子，也是在《圣经》中记载的第一个女王。据说她本来统治着南方的国家，听闻所罗门王拥有超人的智慧后，带着香料和黄金去拜访所罗门王，最终被所罗门王的智慧折服，最后两人结合成为夫妇。示巴女王和所罗门王之间的故事，一直以来都是艺术家们的重要题材之一，因为大家相信示巴女王和所罗门王的结合推动了世界的文化发展。”
　　发现立香和玛修一脸茫然之后，蒙娜丽莎就干脆给大家科普了一遍。她本身也是艺术家之一，对所罗门和示巴的故事也知道得很详细，不过更多的是后来艺术加工的剧情，《圣经·旧约》中对此描述的内容并不多。
　　罗曼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在大卫乱说话之前把他的嘴巴堵住，用天丛云剑、约柜之类的东西。当然，现在的他什么也做不到，只能一脸怨念地看着兴致勃勃的大卫。
　　“对了，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你刚才说到了‘你们知道示巴吗’。”
　　“对对，刚才说到这里了。”
　　被众人用灼灼的目光凝视，大卫给人的感觉自己回到了古代以色列演讲一样，就是演讲的内容有些渗人。
　　哪有将自己的儿子的八卦拿去大肆宣扬的？
　　“所罗门那个孩子虽然感情淡薄，但是面对示巴的时候不一样。”
　　简单的一句话，就足以将大家的好奇心提起来了。
　　“就和传说一样，示巴被所罗门的智慧折服了，为之倾慕的示巴甚至主动向所罗门示爱。”
　　“哦哦哦！！”
　　大家顿时为示巴女王的大胆惊呼，立香甚至用幽怨的目光看了罗曼一眼，仿佛在说：废材老爸，你看看人家。
　　“但是所罗门拒绝了。”
　　“骗人的吧？感情淡薄也要有个限度，竟然拒绝女孩子的表白。”
　　“简直就是人渣。”
　　“我说你们好歹也应该等大卫说完了吧。”
　　不过大卫倒是对大家的反应十分满意，他点了点头，然后眯着眼睛，似乎在回忆什么一样。
　　“但是示巴没有因此放弃，那个热情似火的女王甚至在王宫里住下了。就算是这样，所罗门也没有接受示巴女王，看吧，这个孩子是不是太过冷酷无情了？”
　　你有必要每一次都要损自己孩子两句吗？
　　不过罗曼也开始回忆起那个时候，示巴确实是一个热情大胆的女性，或者说那个时代的人都是这样，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没有被各种条条框框束缚，在遵循法律的前提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会受到任何人的职责，某些方面比之现在反而要更加开放。
　　想到示巴的时候，罗曼没有发现自己的嘴唇露出了笑容，更没有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腰间。
　　“我看着这个情况，发现这样下去可不行，就算示巴的已经迷恋所罗门了，但是面对冷漠的所罗门，示巴女王的耐心总有一天会消失掉，而且我也早已经看不过所罗门的冷漠了。所以在某一天，我决定将所罗门的弱点告诉示巴。”
　　“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
　　罗曼不由得大声叫起来了，他的声音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老爸你在大声小叫什么啊？你还能知道什么？”
　　“不、不是，我只是很惊讶。”罗曼感觉自己的脸在抽搐，“我很惊讶，那个王竟然还有弱点。”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只要还是人，那就一定会有弱点，谁也无法避免。”
　　“是、是啊。”
　　罗曼死死地盯着大卫，他发誓，如果大卫说了不应该说的话，他一定会让这个老男人好看。
　　同时他也很好奇，大卫到底给示巴说了些什么，他的弱点到底是什么？
　　大卫脸上的笑容消去，他一脸严肃地竖起了手指：“所罗门虽然是魔术之王，但是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弱点。因为他专注于魔术和召唤术，所罗门的魔力虽然强大得可怕，但是筋力和耐力上很弱，甚至比一般的战士还要弱。如果用Servant的等级去判别，大概就是最弱的E级。”
　　“……”无法反驳，所罗门王的体能十分差劲，比一般的男性还要弱。
　　因为更多的时候需要处理政务和要就魔术，锻炼身体这件事反而懈怠了，所以所罗门的身体在那个时代是十分羸弱的，但是所罗门并非没有找到弥补这个缺点的办法，他开发了强化肉体的术式，就算是像赫拉克勒斯这样强大的大英雄，也未必能够抵挡他的攻击。
　　只可惜的是，以罗曼现在的能力无法施展这样强大的术式。
　　“所以我告诉示巴女王，对所罗门这种不解风情的人一味地示爱是没有用的，这个时候更应该用强的，趁着其他人不在的时候把他摁在床上，这样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罗曼惊愕地看着侃侃而谈的大卫。
　　“那天晚上，我特意把周围的侍卫支走，然后把所罗门的房间打开，把示巴女王放进去。”
　　是你，大卫！居然是你这个混蛋！
　　罗曼难以置信地瞪着没有注意到他的大卫，如果不是现在无法动手，而且也未必能打得赢这个老男人的话，罗曼已经把他碎尸万段了。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在特异点里的时候就应该杀了你，让你自刎三次，最后丢给赫拉克勒斯玩弄到不成人形，你这个混蛋！
　　现在回想到那天晚上，罗曼又惊又怒。任谁在熟睡的时候被突然袭击也会被吓一跳了，他可以发誓这是“所罗门王”有生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受到这样的惊吓，因为从那天开始他就已经将自己的房间布置得密不透风了。
　　那是十分美妙的夜晚，也是充满耻辱的夜晚，因为全能全知的所罗门王，被一个蠢得可以的女人摁在床上蹂躏到天亮。
　　我的腰……
　　罗曼顿时一愣，随后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捂着自己的腰。
　　该、该不会是出心理阴影了吧？
　　罗曼突然发现，每一次谈及示巴的时候，他的手就会变得不安分了。
　　在那天晚上之后，他的房间就对示巴女王处于半开放的状态。也不知道示巴女王觉醒了奇怪的小爱好，还是她觉得他喜欢这一口……简单地说，示巴女王在床上的时候总是坐在上面……
　　我的腰……大卫你这个混蛋……早知道当时就应该好好锻炼……
　　“哈哈哈，没想到吧，所罗门竟然会被一个女人压在身下。告诉你们，所罗门时一个累教不改的蠢货，明知道这个时候只要加紧锻炼就可以了，但是偏偏被各种政务绊住，宁愿在王座上发呆也不愿意锻炼，最终一次又一次地扶着墙走出房间。每天早上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笑，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家伙也会有这一天，这可是我年迈的时候为数不多的乐趣。”
　　大卫，你算计我！
　　罗曼捂着自己的胸口，开始感觉这个世界所有人都不可信了。
　　“罗曼医生，你还好吗？”
　　“我没事，只是发现还有事要做。”
　　只是觉得自己已经没脸见人了。
　　绝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

　　PS：按照投票的数量计算是6章，某位读者私下给我发了1章的私包，所以一共是7*2k的章节。
　　因为在下的章节字数是4k*1，也就是说这是二合一章节，还欠5章。


第一百五十七章 冰冷的世界，唯有梅莉酱温暖人心
　　这个世界是冰冷无情的，只有梅莉酱才能温暖人心。
　　——“笨蛋笨蛋笨蛋！你是变态吗，居然会有让虚拟偶像露出内裤的想法，你一定是变态吧！”
　　这是来自梅莉酱的谩骂，真是太令人感动了。
　　罗曼忍不住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值得一提的是，罗曼并没有让梅莉酱露出内裤的想法，只是觉得梅莉酱也是时候换上新的装束，就算是魔法少女也应该有不同的变装才对。
　　——“好、好吧，既然是你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听好了，绝对不是为了你换衣服，只不过是觉得这套衣服穿太久了，身为女孩子的我也应该换上新的裙子，绝对不是为了你这个变态！”
　　“梅莉酱真可爱！”
　　看着一脸害羞的梅莉酱，罗曼顿时感觉到自己的人生是圆满的。
　　“所以，医生一直待在房间里，就是因为沉迷网络吗？”
　　身后冷不丁地传来了冰冷的声音让罗曼吓了一跳，回头看的时候，发现玛修站在他的身后。
　　不，不只是玛修，还有立香也在这里，两人正用冰冷的目光，犹如看垃圾一样看着罗曼。
　　——没、没关系的，就算是两个女……就算不被她们理解，就算她们看不起我也没关系，我只要有梅莉酱就足够了。
　　不知道为什么，罗曼感觉自己心中的泪水停不下来了。
　　“玛修，赶紧动手吧！”
　　“我知道了，前辈，这一次我一定要把罗曼医生的电脑砸掉，绝对不能任由罗曼医生继续这样变成废人！”
　　立香扑过去将罗曼的身体按在桌面上，而玛修换上一身武装，然后举起盾牌就要往罗曼的电脑砸过去。
　　“给我住手，你们要对梅莉酱做什么！？”
　　……
　　最终还是没有把电脑砸掉。毕竟是记录了众多工作人员的资料，以及医生平日工作的工具，在现在这个资源短缺的时期，任何一台电脑都是稀缺资源。
　　当然，也就是这样而已。虽然电脑依然完好无损，但是放在桌子上的手办被无情地没收了。
　　如果不是看在罗曼太可怜的份上，说不定已经被立香彻底销毁了。
　　“把梅莉酱……还给我。”
　　“想要拿回这个手办的话，就给我乖乖听话！”
　　“罗曼医生，你这样下去的话一定会变成废人的！”
　　罗曼突然感觉，他好像被这两个孩子捉住了了不得的弱点。
　　立香得意洋洋地抓住梅莉酱的手办，一只手抓住梅莉酱的身体，另一只手伸出手指抓住梅莉酱的头，看上去好像随时会把梅莉酱的头扭下来一样。
　　你是恶魔吗？
　　而玛修甚至已经不顾及罗曼曾经是她的监护人，毫不客气地斥责他的懒惰。
　　“好不容易才让大家对罗曼医生改观，在所长不在的时候表现出可靠的样子，竟然在这个时候摸鱼。要是让大家知道他们在忙碌的时候，罗曼医生竟然在房间里沉迷网络偶像，罗曼医生给大家的印象一定会变成以前一样变成可有可无的废人，就和大卫先生口中的所罗门王一样。”
　　“——呜哇！”
　　罗曼身体突然一僵，然后捂着自己的胸口，从椅子上往地板上倒下了。
　　大卫你这个老流氓，又在大家面前黑我！
　　算了，他早就已经习惯大卫口没遮拦了。在以前的时候虽然见面时间很少，但是对于大卫的传闻也听了不少。
　　“今天怎么这么有时间来找我，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去模拟装置训练吗？”
　　要知道立香是无法安分的孩子，一有闲时间就整个人躁动起来，没事也会找事做。
　　“我说老爸你在想什么？难道你觉得我是只有肌肉的暴力女吗？”
　　咦？难道不是吗？
　　“过来这边找你，是为了魔术师S的事。”
　　魔术师S？不就是我吗？
　　罗曼惊讶地看着立香，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会对魔术师S上心。
　　说起来，魔术师S的身份一直处以保密的状态，但是这种神秘主义显然无法令人满意。虽然有罗曼和蒙娜丽莎作保证，就算是奥尔加玛丽也愿意保密，但是这样反而会让立香更加好奇吧。
　　“怎么突然间对他感兴趣？”
　　“我本来也不打算去管那个神秘兮兮的男人，但是今天早上去观看录像的时候，我还以为大卫还有魔术师S的记忆……结果他干脆就让我来找你了，他说来找你的话会有意外收获。”
　　他让你来找我，你就很干脆地过来了吗？
　　这算什么？你老把我还比不上那个老男人？还是说这是传说中的隔代亲？
　　切，那个老男人有什么好的。
　　“我本来以为魔术师S就是什么梅林，不过阿尔托莉雅和玛修都否认了。”
　　“没错，魔术师S先生不会是梅林。”玛修不断地回忆着不久前和暴露了灵基的魔术师S接近的感觉，“魔术师S先生给我的感觉就和艾尔梅罗二世一样，应该是和我们一样的亚从者。阿尔托莉雅也觉得魔术师S不对劲，因为梅林先生不会这样掩饰身份。”
　　这是当然，保持神秘主义的首要条件就是神秘，当秘密被揭穿的时候就再也不需要这样遮遮掩掩了，也就是说梅林根本不是魔术师S的真实身份。
　　怎么突然就找到我这里了？大卫那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老爸，你不是认识那个魔术师吗？反正已经是并肩作战的伙伴了，干脆就把他的身份告诉我好了。”
　　立香一手搭在罗曼的肩部上，双眼充满好奇地盯着他，罗曼感觉这一次真的躲不过了。
　　在他没注意的时候，立香对玛修使了一个眼色，她们好像约好了一样，玛修走到罗曼的退路上，将盾牌竖起来挡着罗曼。
　　“罗曼医生，魔术师S先生曾经帮助我们几次，我也希望可以报答魔术师S，所以希望罗曼医生能够告诉我们魔术师S的真正身份。”
　　“连玛修也……”
　　玛修仿佛没听到罗曼的挣扎，她目光灼灼地看着罗曼的眼睛：“罗曼医生说谎的话，我可以看出来的。”
　　“我……”
　　“老爸，梅莉酱还在这里。”
　　“……”
　　这个时候，房间的大门突然打开了，高挑丰满的女性从门外走进来，当她看到两人紧紧围住罗曼的时候不由一愣。
　　“立香、玛修，你们也在这里啊？”
　　来的人是蒙娜丽莎，她没想到大家都会在这里。
　　“是蒙娜丽莎……”
　　在玛修发愣的瞬间，罗曼抓住了这个空隙钻出来了，展现出和平时的史莱姆一样的懒散完全不同，像猴子一样藏到了蒙娜丽莎身后。
　　——梅莉酱，实在是对不起了。
　　“太狡猾了，罗曼医生，你竟然在这个时候逃跑！”
　　“罗曼？”蒙娜丽莎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
　　“不管这么多了，总而言之，就先保护我离开这里，她们就交给你了。”
　　说完这一句之后，罗曼就用看似慢悠悠，实际上快的惊人的脚步消失了。
　　“可恶，老爸竟然在这个时候逃跑了。玛修，动手吧，不要让任何人挡着我们。”
　　“……”
　　“玛修？”
　　“前辈，这是蒙娜丽莎，我们不是敌人。”
　　玛修的话让立香一愣，随后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了，她刚才竟然向玛修下达了战斗命令。
　　这是因为她激动之下的反应，也是因为她潜意识把蒙娜丽莎当做敌人了。
　　“切，这一次就算了。不过跑得了医生还能跑得了诊所吗？玛修，把所有挂画和手办全部搬到我的房间里去……对了，虽然老爸不肯说，但是也你一样知道魔术师S的身份吧？”
　　“魔术师S？”
　　只是稍微一想，蒙娜丽莎就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
　　“呼……总算逃出来了。虽然有些对不起梅莉酱和蒙娜丽莎，但还是逃过这一次再说吧。”
　　罗曼十分庆幸蒙娜丽莎的及时出现，要他在那两个少女面前谎话连篇，这个难度不亚于他进入特异点马上修复人理。
　　大卫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啊？
　　看来短时间之内时没办法会房间了，去医务室的话也一定会被堵住，看来要找个地方藏起来才行，等风声过去了再出来吧。
　　走在走廊上，罗曼还在考虑应该藏在哪里的时候，奥尔加玛丽出现在眼前。
　　“罗曼？”看到罗曼的时候，奥尔加玛丽脸上顿时露出了“所长的威严”，“你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闲逛？”
　　“……”真是不幸啊，竟然遇到了所长。
　　被所长抓住来的话，接下来大概又要加班了。以前的罗曼只会给人“医术高明”的印象，但是自从当了代理所长之后，也展现出了没有被挖掘出来的才能，对奥尔加玛丽来说也是非常好用的劳工。
　　“早上好，所长。”
　　“早上？现在已经接近中午了，整个迦勒底中也就只有你才会完全没有时间观念。”
　　咦？已经是中午了吗？
　　不过也难怪罗曼会忘记时间，毕竟一大早就和梅莉酱亲亲我我，一个人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时间就变得不重要了不是吗？
　　“哈？已经是中午了吗？抱歉，我没怎么注意。”
　　“你这家伙，那副可靠的样子哪里去了？怎么现在又是一副傻里傻气的……”
　　真不愧是所长，这种外表上气势汹汹，内在则是底气不足的斥责，真是一如既往地没有威严。
　　奥尔加玛丽出生名门，但是在她年轻的时候父亲（老所长）就死去了，这让她大受打击。又因为雷夫教授在身边辅助，奥尔加玛丽已经习惯了依靠其他人。她会因为部下、同伴的力量而变得充满威严，但是唯独对自己缺乏信心，即使她身上有一个强大的Servant。
　　“喂，罗曼，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啊，抱歉，刚才不小心分神了。”
　　罗曼没有任何掩饰的解释让奥尔加玛丽更加生气了，她也习惯了在罗曼面前发火，而罗曼也习惯了去当这个出气筒。
　　在一顿斥责之后，奥尔加玛丽整个人都已经气喘吁吁了。
　　“冷静冷静，生气的话对身体可不好，你这种暴躁的脾气很容易会影响到内脏。”
　　“你以为我是因为谁在生气啊！”
　　奥尔加玛丽甚至已经不顾形象地岔开腿插着腰，琥珀色的双眼瞪着罗曼。
　　这个整体嘻嘻哈哈的家伙难道心里就没点数吗？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想过自己给人造成多大的麻烦啊？
　　“抱歉抱歉，你也知道我就是这样，反正你也习惯了不是吗？”
　　罗曼轻轻地笑起来，脸上毫无歉意，说了一句完全没有诚意的道歉。
　　在这一瞬间，奥尔加玛丽觉得自己刚才生气根本就是白费力气。不对，她不是早就已经放弃了吗？正因为感觉这个男人没救了，所以才一直把他放在医疗部不闻不问，只不过他在担任代理所长的时候展示出了不曾见识的才能，而且本身也是一流的魔术师。
　　现在看来这个男人的性格就是这样，根本就是没救了。
　　“一边走一边说吧，在这里聊天感觉挺危险的。”
　　“危险？喂，你给我解释清楚。”
　　这里距离罗曼的房间不算远，如果继续在这里逗留，说不定玛修和立香已经出来了，还是先走为妙。
　　“对了，你刚才在说什么？”
　　一边不知道朝着哪个方向走，罗曼突然想到奥尔加玛丽刚才说了一段被他忽略的话。如果只是普通的责备，奥尔加玛丽就没有必要去重复，那就应该是有必要让罗曼听清楚的话吧。
　　“你这一次给我听清楚了……算了，还是跟我过来看好吧，这样会更加清晰。”
　　奥尔加玛丽很干脆地走在前面，带着罗曼往前走。方向是中央管制室，几分钟之后就看到中央管制室的大门了，打开门的时候看到好几个人在里面，除此之外还有艾尔梅罗二世也在这里。
　　看到艾尔梅罗二世的时候，罗曼感到十分惊讶。
　　“艾尔梅罗二世……你看起来气色好像好了不少。”
　　艾尔梅罗二世只是瞟了罗曼一眼：“托你的福，我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了。”
　　“托我的福？”
　　PS：还欠3章，我会慢慢还的。悬赏依然继续，有兴趣参加的尽情投给我吧，不过直接受打赏、刀片和私包。


第一百五十八章 特异点的异常
　　“因为你倒下了，我们的所长干脆就大发慈悲给我们放了两天假，我也在这两天得到了很好的休息。”
　　“放假？骗人的吧？”
　　这个吸血鬼……咳咳，简单地说，奥尔加玛丽不仅对自己严厉，对别人也严厉地可怕，除了少数几个认清了奥尔加玛丽的真面目的人，更多的人会在外表这一层名为“所长”的光环下瑟瑟发抖，被奥尔加玛丽压榨着最后的利用价值。
　　“是啊，我们也很意外，所长竟然会给我们放假了。”
　　“说不定是因为死了一次，所有长出了良心这种东西。”
　　“你们都给我闭嘴！！！”
　　发现大家越说越过分，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调侃，奥尔加玛丽顿时生气了。
　　“你们很闲吗？还是说已经不需要做了？给我加紧时间解析第四特异点，在第四特异点没有解析出来之前，谁也不许离开管制室！”
　　“不会吧？所长，我们昨天晚上才加班。”
　　“你一定是恶魔吧，没错，所长一定是恶魔。”
　　管制室中顿时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哀嚎，不过可以看得出大家并没有多少怨言，说不定已经习惯了奥尔加玛丽的无情压榨也说不定。
　　所以奥尔加玛丽很干脆就无视了这些人的怨念。
　　这些家伙，这么有精神真是太好了。
　　“罗曼，你给我过来看这个。”
　　罗曼走过去，站在奥尔加玛丽的身边，然后看着她从迦勒底亚斯中调处来的全息影像。
　　“这是……这些Servant的数据？”
　　“没错。迦勒底亚斯能够记录出现的Servant的数据，然后在模拟装置中将Servant投影出来，你看看这些Servant的魔力。”
　　随着奥尔加玛丽手指在滑动，三个人影出现在眼前。
　　她们分别是黑Saber、黑贞德和艾莉卡。
　　“嗯？连艾莉卡也解析出来了吗？”
　　“这是最近才得到的数据，不过看起来并不完整，现在关注的地方不是这里，你看看这个。”
　　黑Saber和黑贞德的数据出现了另一份，和之前的那一份对比起来，各方面的数据出现了很大的变动。
　　“这里分别是在冬木市特异点的黑Saber和法兰西特异点的黑贞德，而这里是第三特异点的黑Saber和黑贞德。按照大卫的说法，在第三特异点出现的黑Saber和黑贞德已经得到了魔神的力量，魔力的变化增值了五倍以上，但是你看看这个——叫‘艾莉卡·布兰德里’的女人。”
　　“和得到魔神力量之后的黑Saber和黑贞德差不多？”
　　准确地说，黑Saber和黑贞德的魔力都要比艾莉卡要低。得到魔神之力后，Servant的力量已经超过了以前几倍了，那是人类魔术师觉得无法到达的程度。
　　也就是说，艾莉卡早已经成为魔神了。
　　“所以我猜测，这个女人已经是魔神了。罗曼，下一次行动的时候要注意了，你很有可能在此遇到她。不过真是奇怪，如果艾莉卡·布兰德里真的是魔神的话，为什么会这么轻易被击败呢？”
　　奥尔加玛丽顿时陷入苦恼之中。
　　罗曼还在为艾莉卡成为魔神这件事上惊讶不已。在罗马特异点里见面的时候，艾莉卡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力量，那个时候他还以为这是艾莉卡成长的结果，毕竟艾莉卡本来就是Campione的后代，自己又是天资聪颖的天才，能够成长到这个地步一点也不奇怪。又因为后来献祭了斯忒诺得到了阿提拉的力量，能够抗衡阿尔托莉雅等人并不奇怪。
　　但是罗曼没想到艾莉卡竟然还是魔神，因为在那场战斗中，她完全没有露出任何属于魔神的力量。
　　在得知艾莉卡可能还活着的时候，罗曼的心中竟然还泛起了轻松的喜悦。即使已经成了敌人，但是她毕竟是保罗的孩子，罗曼也一直将她视为后辈，眼看着她被杀死已经是一件遗憾的事，要是能够活着就太好了。
　　不过罗曼很快就和奥尔加玛丽一样陷入了苦恼。
　　艾莉卡不仅突破了世界来到这里，而且还成了魔神，这是让罗曼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不，还有一个可能可以解释的通，但是这个结果听起来太过不可思议。
　　至于说艾莉卡为什么会失败得这么简单，罗曼早已经得到答案了。艾莉卡根本就不想参与到人理烧却的这场灾难之中，在将圣殿骑士团的暗语传达出来的时候，她就没有必要继续留下来。
　　——真够果断干脆，不愧是深红恶魔。
　　“除此之外还有这个……”
　　奥尔加玛丽的声音让罗曼的注意力回来了，只见她调出了五张曲线图。
　　“这是什么？”
　　“这是特异点里的气温变化图，记录了你们今日特异点后，特异点里每天的气温变化。”
　　罗曼认真观察这些图形，为坐标上的数字感到十分惊讶。
　　“不会吧，气温有这么高吗？”
　　在这些图形中显示，特异点里的温度都超过了30℃。虽然说现在也不是没有地方有30度的气温，但是那毕竟不是常态，只是偶然间的气温变化。如果一个地方长时间保持高温，地表水分会被蒸发，植物无法保留水分难以生长，人类根本就无法在这个气温里长时间生活。
　　回想一下，在法兰西特异点和罗马帝国特异点里，确实是一段难以忍耐的经历，气温高到难以忍受。那个时候罗曼也曾经想过这可能是天空上的光带带来的结果，但是在经过数次特异点的经历后，他否定了这个结论。
　　倒是在第三特异点的海域中，气温到是还可以接受。不过稍微想一想就明白了。因为第三特异点里全程在海域行动，水是地球上比热容最高的物体，可以吸收更多的热量——简单地说，同等质量的物体在吸收同样热量的时候，水的温度变化不会太大。
　　“我本以为这是天空中的光带带来的影响，或者是人理烧却之后的副作用，但是这些猜测似乎都不太对。你看看这些温度的比较。在四个特异点中，冬木市特异点、法兰西特异点和海域特异点的气温相差无几，而罗马帝国特异点的气温比它们低很多。如果是人理烧却的影响，那气温变化应该和时代出现反比，但是在这四个特异点中，这里观测到的结果是：海域特异点的其他地区，气温比冬木市特异点还要高。就算同样是冬木市2004年的气温和1994年的气温也出现了细微的差异。”
　　随着奥尔加玛丽的指点，罗曼也在图形中看出了问题。
　　虽然他也有同样的猜想，不过现在在这些图形比较中都一一否定了。特异点高温的异常，更像是以某个地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准确地说是某个时代开始爆发，往时间前后开始影响。
　　特异点的气温以罗马帝国特异点，也就是公元1世纪最低，最高的却是海域特异点。
　　如果真的是以时代为起 点，那么高温爆发的时代靠近海域特异点，前后对比更加靠近冬木市公元21世纪。
　　“所长的意思是什么呢？”
　　“我的意思？你再看看这个。”
　　“这是……最新的特异点？竟然这么快就解析出来了？”
　　奥尔加玛丽，你是恶魔吧？
　　罗曼完全想象不到，到底要多少人不眠不休才能接连不断地把特异点解析出来。要知道每一次解析新的特异点都需要用一头半个月，但是现在距离第三特异点修复只不过是一个多星期的时间。
　　难怪会给大家放假，要是真的不休息的话，一定会猝死在岗位上的喂。就迦勒底现在这几个人，少了谁都有可能让迦勒底的运行造成阻碍，在没有新的劳动力加入之前，无论如何也要让他们好好活下去。
　　也就是说，大家可以加班，但是不能猝死。
　　真不愧是所长。
　　“你是不是在想什么糟糕的事？”
　　发现罗曼在用奇异的目光盯着她看，奥尔加玛丽一脸的不悦，不过也没打算追究。
　　“我想你弄错什么了，这个特异点不是我们解析出来的，而是它自己跑出来的。”
　　“自己……跑出来的？”
　　在那一瞬间，罗曼还以为奥尔加玛丽难得地跟他开玩笑，不过看着她一脸正经的模样，罗曼也不得不接受这个匪夷所思的事实。
　　为了毁灭人类史，幕后凶手试图在人类历史上几个重要的转折点上做出改变，并且将这些特异点隐藏起来，以妨碍迦勒底对特异点进行修复。
　　现在第四个特异点竟然主动出现在迦勒底亚斯之中，这不得不让人感到疑惑。
　　难道说，雷夫他们已经不打算遮掩特异点了吗？
　　“怎么可能？要是遮掩的话雷夫还有必要一直藏在迦勒底里面吗？等到计划成熟的之后堂堂正正击败我们就可以了。”
　　说到雷夫的时候，奥尔加玛丽顿时显得咬牙切齿起来。迦勒底亚斯会变成现在这个颓废的样子就是拜雷夫所赐，而且他还亲手杀死了奥尔加玛丽，奥尔加玛丽又怎么会不对雷夫恨之入骨。
　　如果雷夫现在站在面前的话，说不定奥尔加玛丽会一改自己的胆小性格，非得跟雷夫去拼命不可。
　　“这个特异点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特异点的气温高到了超越时代容忍的程度。虽然不知道特异点的扭曲中心在哪里，但是第四特异点的气温本身就是一种扭曲。”
　　“你的意思是，因为第四特异点的气温太高，导致特异点暴露了？”
　　“你可以这样理解。”
　　这倒是一件很奇怪的现象。
　　以雷夫的行事方式和最后出来的表现看来，雷夫对他们的计划信心十足，大概是觉得一切已经万无一失了。但是特异点突然暴露出来，这是不是代表着第四特异点出现了他们也没有预料到的情况呢？
　　看来进入特异点之前，还需要准备防高温的工具才行，不知道蒙娜丽莎能不能弄出太阳能空调之类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罗曼，进入特异点之后，你需要调查清楚导致特异点气温发生变化的源头。”
　　“咦？现在吗？”
　　这句话刚问出来，罗曼就被奥尔加玛丽以看待笨蛋一样的眼神洗礼。
　　“你是笨蛋吗？”
　　居然……毫不留情地说出来了。
　　“这个特异点的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们也只不过知道特异点的时代，连具体坐标还不清楚，只是让你有一个心理准备。”
　　说到这里，奥尔加玛丽不由皱了皱眉头：“你到底还要掩饰到什么时候啊，把所有事情说出来，在迦勒底里召唤出Servant，大大方方地转移到特异点去，不要每一次都这么好运，你也是时候为自己的安全着想了。”
　　“啊？嗯，我知道了。”
　　少有的，奥尔加玛丽竟然会对罗曼说出关心的话。带着一点点责备，又带着一点点担忧，这种关怀对罗曼来说十分陌生。
　　看来赫克托尔最后的攻击反响真的很大，不管是立香她们还是奥尔加玛丽都放在心上。
　　“没有其他事的话，我暂时离开了。”
　　奥尔加玛丽静静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罗曼走出了中央管制室，看到身后的大门关上以后，不由松了一口气。
　　突如其来的关怀让罗曼很不适应，倒不是两人的关系冷淡，只不过他和奥尔加玛丽之间都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突然多出了什么让人感到不自在。
　　罗曼无法拒绝女人的好意，但是他也很清楚女人的好意不是那么容易领取的。
　　有一种命犯桃花的感觉，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女难之相？
　　离开管制室之后，罗曼本来还打算回去宿舍或者医务室看一看，但是在路上时候突然发现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才想起来自己早上根本就没有吃过东西，便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PS：明天去面基了，大概有好几天不能码字，这个月怕不是要咕咕咕


第一百五十九章 餐厅的问答
　　因为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所以餐厅已经稀稀拉拉地有几个人坐着。当然，餐厅也不可能出现多少人，就算将迦勒底的所有人聚在这里，也不会把餐厅五分之一的座位占据。
　　所以罗曼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起的几个Servant：阿尔托莉雅、贞德……还有大卫。
　　最关键的是，他们才认识多久啊？
　　不可否认他们在特异点里交流了一段时间，但是那个时候的大卫不是现在的大卫，他们根本就没有关系，大卫你也太自来熟了吧？
　　至于为什么说大卫是自来熟，那是因为这完全是大卫单方面有说有笑的。
　　桌面上放置了不少餐盘，分量上至少也超过七个人的食物了，但是餐盘上现在已经一干二净，连一颗米饭一根面条也没有剩下，让人感觉是不是有人用毛巾擦过了，干净得可以当镜子使用。
　　真是辛苦你了，厨师先生。
　　梅林的灵基告诉罗曼，正背对着他的金发少女现在还没有尽兴，如果不是迦勒底的食材被严重限制的话，说不定都已经……
　　罗曼不动声色地走过去。
　　“你们就和照顾我的亚比煞一样，是那么美丽。”
　　“……”
　　在靠近那张桌子的时候，罗曼就听到了大卫说出了这句话，整个人顿时都呆住了。
　　这么没有节操的老流氓，竟然在迦勒底里撩妹？这个鬼话连篇的家伙，不是说过当年年老昏花根本就看不清亚比煞的脸吗？而且亚比煞还是一个孩子，跟阿尔托莉雅和贞德哪里像了？**吗？
　　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人停留，阿尔托莉雅转过头看到了呆滞的罗曼。
　　“罗曼医生？”
　　“中午好，罗曼医生。”
　　“中午好，医生。”
　　三人各自向罗曼打招呼，而罗曼也一一回应了。
　　Servant虽然不需要进食，但是满足口腹之欲并不是一件坏事，美食对人类来说可是宝物。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我们刚刚才从模拟装置中出来。为以后的战斗做准备，我们需要提前熟悉各自的战斗风格，大卫先生的加入需要和我们磨合才行。对了，立香和玛修呢？她们在今天早上没有参加训练，罗曼医生有看到她们吗？”
　　阿尔托莉雅发现立香和玛修不在罗曼身边，便开口问道。
　　大卫说道：“早上的时候，我和她们去观看第三特异点的录像了，毕竟是‘我’亲身经历的战斗，所以多少有些在意。不过关于我那部分并不多，看完之后就分开了。她们很好奇魔术师S的身份，但是我没有他的记忆，不过听说罗曼医生和蒙娜丽莎小姐认识魔术师S，所以就让她们去找你了，你们没有在一起吗？”
　　托你的福，她们闯入了我的房间，还把我亲爱的梅莉酱夺走了。
　　我的手办、我的挂画、可能连抱枕也……现在回想一下，今天真的是如末日一般不堪回首。
　　“她们刚才来找我了，不过我有事要和所长商量，她们现在应该和蒙娜丽莎在一起。大卫先生你看了第三特异点的记录，有什么收获吗？”
　　“收获？”
　　大卫微微愣了一下，随后轻轻地笑起来，“我突然觉得有些遗憾自己没有那部分记忆，和不同时代英雄战斗是一个奇迹，但是我更想知道在记录之外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会让我不惜生命救下那个魔术师。”
　　不只是大卫，阿尔托莉雅和贞德也是这样，十分在意“以前的自己”或者是“另一个自己”发生了什么。当然，这只是好奇而已，并不代表他们会被另一个自己影响。
　　“那么，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也回到那个时候，你会舍身救下魔术师S吗？”
　　不知道为什么，罗曼问出了这个愚蠢的问题，而大卫也因为这个愚蠢的问题愣住了。
　　没有了那部分的记忆，那就不能以同样的人去看待。没有共同的经历，缺少彼此的羁绊，作出的选择也尽不相同，所以他们完全没有可比性。
　　——即使他们都是大卫。
　　但是罗曼真的很想知道大卫的回答。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个大卫回到了那个时候，是否还会舍身救下魔术师S——或者说，代替他去死。
　　大卫意外地看着罗曼，让罗曼的眼神不由得心虚地朝着旁边挪开。
　　“会哦。”
　　“为什么？”
　　“……嗯，应该怎么说呢？特异点修复之后，被抑制力召唤的Servant也会从那个时代消失，所以就算我没有被杀死也不可能在那个时代逗留。再说了，魔术师S是修复人理的重要人物，如果就这样死去了，修复人理会变得更加困难，我相信任何一个Servant在这个时候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吧。”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说什么？如果两人还有共同战斗的记忆吗？还是说大卫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已经没有如果了，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个假设的可能，罗曼的问题更像是在无理取闹。
　　罗曼叹了一口气，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而且那个魔术师一定是非常了不起的人吧。”
　　“哎？”
　　罗曼想不到大卫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的意外没有被大卫注意到。
　　“刚才所说的都是建立在理智思考的前提下，但是你应该也看到记录了，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犹豫的时间，但是‘他’已经放弃了求生的欲望去代替魔术师死去，那个魔术师一定是对‘他’很重要的人。当然，那只是他而已了，这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问这个问题真是好笑，我是我，‘他’是‘他’，怎么可以混为一谈呢？对了，我现在的Master是立香，她是你的女儿，所以你很担心当她遇到危险时我的选择对吧。放心好了，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一定会和‘他’一样，即使失去生命也要把立香救下。”
　　“是、是吗？”
　　说完之后，大卫已经低下头了，似乎不再想和罗曼交谈。
　　大卫的答案并没有回应罗曼的期待，但是这很正常不是吗？正如大卫所说，他是他，“他”是“他”，或者说不管大卫说了什么，也不会真正让罗曼感到满意。
　　真是的，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啊？
　　“罗曼医生。”
　　“有什么事吗，贞德小姐。”
　　正打算离开的时候，贞德开口叫住了他。
　　她大概发现自己的发言十分突兀，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阿尔托莉雅和大卫。不过罗曼还在等着她，所以贞德没有继续沉默下去。
　　“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约定？
　　罗曼开始回忆他和贞德之间的事，很快就明白贞德的意思了。
　　“当然。你什么时候有空呢？”
　　“今天晚上可以吗？我会去你的房间。”
　　贞德的话让阿尔托莉雅和大卫两人顿时凌乱了。
　　事情当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复杂，罗曼和贞德之间的约定其实很简单，就是上一次说好的识字问题。出身奥尔良村庄的贞德是不折不扣的文盲，也曾经憧憬可望不可即的学者们，但是直到她死的时候也没有机会去学习。
　　毕竟是百年战争时期，作为带头冲锋的圣女阁下，哪里会有那个国际时间呢？
　　晚上八点的时候，贞德出现在了罗曼的房间。不过这一次没有穿上便服，毕竟上一次只不过是立香的命令才被迫穿上，这一次就穿着平日里的服饰够了。
　　不过贞德提枪举剑或许是能手，但是拿齐笔杆写字就真的难为她了。
　　只听到啪嗒一声，罗曼和贞德两人的身体都猛然一僵，然后就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我们先休息一下吧。”
　　“抱、抱歉，罗曼医生，我已经很注意了。”
　　“我知道了。不过我们还是要休息一下，至少你也应该把身体放松了再说。”
　　罗曼看着桌面上被折断的笔已经堆积成山了，垃圾桶里面被划破的废纸更是从小山中滑落下来，突然感觉贞德读书写字是一件十分遥远的幻想。
　　“这样下去，根本就没办法继续啊。”贞德看着被折断的笔，突然有一种自己被钦定当文盲的感觉。
　　“你不是已经可以写出自己的名字了吗？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接下来只要再接再厉就好了。”
　　“再接再厉？”
　　贞德看了一眼笔堆，又看了一眼堆满纸团的垃圾桶，这些都是再接再厉的结果。
　　至于说写出来的名字更是可笑，每一个字母都能把一张纸划破，难道要把那些废纸凑起来才能拼成自己的名字吗？
　　“或许就只有罗曼医生才能忍受我吧，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早就已经受不了了。”
　　这还真的是这样。
　　年少的时候在农田里工作，长大之后再战场上度过，现在想要提起笔写字是很困难，身体的记忆让她在这方面的进展变得十分缓慢。
　　如果是其他人遇到这样的学生，大概会劝说贞德放弃了。但是罗曼这样没有脾气的人没有这样的想法，如果贞德想学的话，他就会不厌其烦地教她。
　　对朋友的拜托，他从来就难以拒绝。
　　所以罗曼没有生气，但是也没有否认，只是对贞德轻轻地笑了笑。
　　这家伙完全没有想到，这种默认对贞德而言也是另一种伤害。
　　然后就是嘶啦一声，一张白纸就“一刀两断”了。贞德每一次下笔的时候都会这样，现在不管是罗曼还是贞德都已经习惯了这个现象。
　　贞德凝视着身前的白纸良久，随后沮丧地说道：“我果然是……太笨了。”
　　“没有这种事，你只是不擅长而已，还没有习惯的话会出问题也是正常的事。”
　　贞德尴尬地伸出手指挠挠自己的脸：“其实在生前的时候，我也曾经拜托吉尔教我识字，但是最后吉尔彻底放弃了，直到死去的时候也只是可以认得出自己的名字，但是既不会写，也认不出其他字。”
　　说完之后，贞德既是尴尬又是害羞，她感觉自己实在是笨得可以，可以坚持到现在还是罗曼不断鼓励才能完成的。
　　“这很正常，在听、读、写的过程中，写一般是最后的步骤。”
　　“罗曼医生以前也经历过这个阶段吗？”
　　——不，完全没有，我是天生的可以听读写出人类的文字。
　　罗曼当然没有说出来，这样只会继续打击这个好学的圣女阁下。
　　等等……
　　“贞德，你能够把你的铠甲脱下来吗？”
　　“嗯？衣服？”
　　“铠甲！我说的是铠甲！”
　　“只是铠甲吗？你等一下。”
　　罗曼突然觉得自己找到了贞德紧张的源头了，这个女人该不会是从一开始就把今天晚上的功课当做是战场了吧？
　　话说贞德刚才是不是说了很奇怪的话？算了，大概是她会错意了吧。
　　将铠甲褪下之后，贞德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紧身战裙，布料的战裙让本来直挺挺的腰轻松了很多。
　　贞德甚至很夸张地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罗曼才发现自己其实完全不知道如何教一个人写字，因为从一开始到现在他都忽略了一件事——他甚至没有亲手引导贞德的手去写，只是单纯地将样板放在面前让他去模仿。
　　这也不能怪罗曼吧，毕竟他在这方面是真的一步登天，和一般人读书写字的步骤完全不同。
　　发现自己犯下错误之后，罗曼不得不抓住了贞德的手——
　　“嗯——”
　　罗曼感觉到贞德的手一瞬间蹦起来了。
　　“不习惯了？不过我觉得这个步骤是必要的，因为我好想还从来没有教会你用笔的力道和写字的技巧。”
　　罗曼忍不住吐槽自己，因为他发现自己完全就是一个不及格的老师，光有耐心又能做什么？
　　——魔力。
　　在两人的皮肤接触的瞬间，贞德就感觉到了来自罗曼身上的魔力。
　　Servant不同于人类魔术师，他们早已经不是血肉之躯，是类似幽灵一样的存在。即使罗曼隐藏得再怎么深，在接触的那一刻就足以让贞德了解到罗曼不是普通人的秘密。
　　PS：绝赞出游中，国庆大概要当一回鸽子。


第一百六十章 关于王的故事
　　接下来的学习时间里，贞德显得心不在焉，她的手任由着罗曼抓住在纸上不断地滑动，但是这种木偶一样的反应根本就不可能把写出来的字母记忆到大脑里。
　　罗曼还以为是贞德的精神已经开始疲倦了，却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他的底细也差不多被贞德摸清楚了。
　　这由不得贞德不惊讶。
　　不只是她，贞德相信整个迦勒底也不会有人觉得罗曼会是一个魔术师（笑）。这个医生给人的感觉和普通人没有区别，谁又能想到他会一直隐藏自己的身份呢？
　　贞德突然间想到，罗曼穿着的迦勒底制服能把他出了头部以外的身体紧紧裹住，就算是走出外面也会带着白色的手袜，这大概就是罗曼为了隐藏自己魔术师的身份而穿的吧。
　　贞德也很清楚，立香和玛修都不知道罗曼是魔术师，然而罗曼在迦勒底如此严峻的时候，依然只是担任这普通医生的职责，这让贞德感到很忧虑。
　　他隐瞒这大家这件事，一定是有他的目的，而且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贞德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个发现告诉立香。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贞德，你也是时候休息一下了，就算再努力也好，总是紧绷着神经也不会有进展。”
　　在发现贞德有好几次失神之后，罗曼果断的结束今晚的学习，结果发现贞德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话。
　　“贞德？贞德？”
　　“咦？什么？写完了吗？”
　　贞德才发现罗曼在叫她，然后才看到纸上已经写满了她的名字，而罗曼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是哪里不舒服吗？身体……不对，Servant是不会生病的，那么是灵基问题吗？贞德，如果你感觉到哪里不对劲的话就再等一下，我给你检查一下灵基吧。”
　　“不，不需要了，我很好，只不过是刚才想到了一些事。”
　　“原来是这样啊。那今天的学习就到此为止吧，你也是时候休息了。”
　　罗曼最后还是相信了贞德的说辞，不过也记下了贞德的异常，如果下次还出现这种情况的话，就应该带她去检查灵基才行。
　　——并不感觉到讨厌。
　　贞德没有在罗曼身上体会到让人讨厌的感觉。身为圣人系的Servant，对人的恶意和善意十分敏感，只需要一个眼神，她就能够明白那个人到底是心怀善意还是恶意。
　　从她被召唤到迦勒底开始，贞德和罗曼的交流不算多，但是并没有发现来自罗曼身上的恶意。一个人或许可以将自己伪装成善人，但是无法改变自己的内心，对贞德来说更是尤为明显。
　　或许是有其它的理由吧。
　　罗曼把贞德送出门口，他发现现在的时间已经将近十点了：“你今晚还需要在迦勒底巡逻吗？真是辛苦你了，如果没有你们的保护，迦勒底的大家也会感到人心惶惶吧。”
　　“这是我们的职责。放心好了，这对我们来说并不算什么难题，因为Servant是不需要休息的。而且迦勒底的Servant已经开始增加了，现在巡逻的人有我、阿尔托莉雅和大卫先生，所以并不会让人感到枯燥，我……”
　　贞德本打算说出告别的说辞，但是在这个时候却听到了来自灵基深处的声音，让她想起了一个月前的羞辱——
　　——“以令咒之名命令你，贞德……”
　　——“以令咒之名命令你，贞德……”
　　——“以令咒之名命令你，贞德……”
　　“不要啊！！”
　　贞德发出了无力的哀鸣，羞耻感突然间就充溢了她的全身。她甚至感到自己的双腿开始发软，一股无力感传来，让贞德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柔弱少女。
　　“贞德？贞德？看来是太累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你现在的状态不太适合工作……交给大卫去做好了，反正Servant是不会感到疲倦的，呵，阿尔托莉雅那份交给他也没关系。”
　　似乎想到了什么，罗曼不由得冷笑起来，然而正当他打算转身走回房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衣服被贞德抓住了一角。
　　只见贞德微微抬起头，用那双波光盈盈的眸子看着他，露出了楚楚可怜的神情。
　　“怎、怎么了吗？”
　　突然出现的大转变让罗曼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更糟糕的是，罗曼发现贞德开始若有若无的迫近，一副柔弱的样子却可以在暗处展示出了强大的压迫感。
　　“可以……跟我过来吗？”
　　罗曼感觉自己的眉毛直跳。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只是想感谢你的教导，但是身上没有可以报答你的东西，如果可以的话请你跟我来一趟餐厅。”
　　也就是所谓的“美食报答”？
　　可是现在已经到十点快了，这个时间不适合宵夜。但是更重要的是，罗曼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这种不对劲让他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我……”
　　“拜托了，罗曼老师。”
　　我，完全无法拒绝。
　　发现罗曼没有说出拒绝的话，反而是一副默认的样子，贞德低下头不敢再看着他，而是拉着他的衣角往餐厅的方向走去，唯有那只微微颤抖的手显示出了她的激动。
　　……
　　“成、成功了！”
　　躲在暗处的立香瞪大着眼睛看着完全被贞德主导的罗曼，她一脸地不可思议，但是却还是兴奋地欢呼起来。
　　“竟然拿这么简单？为什么我一直没有想到？”
　　“哈哈，因为你还是太年轻了啊，Master，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有时候是没有区别的。”
　　在立香身后站着一个绿色短发的男子，他看着罗摩和贞德走进餐厅时，便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立香回过头惊讶地看着大卫，好像是第一次才认清这个人的真面目一般。
　　“真有你的啊，大卫，没想到你竟然一眼就看穿了老爸的弱点。”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大卫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
　　要说整个迦勒底中，得知罗曼和贞德有约后最高兴的人，莫过于为了父亲操碎了心的立香了。
　　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立香高兴得抓住玛修的肩膀晃了足足两分钟，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了，不管是贞德还是罗曼其实都没有那个意思。
　　但是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所谓日久生情，如果没有日，哪里来的生情？
　　所以在晚饭之后，立香甩开了所有人躲在了空出来的男子宿舍里，等待着贞德拜访罗曼的房间。
　　当看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关上的大门之后时，立香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是好机会啊老爸……”立香看着紧闭的大门喃喃自语，但是很快就想到，以罗曼和贞德两人的性格，他们之间绝对不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有趣剧情。
　　不过没关系，一切尽在掌握之内。
　　“以令咒之名，贞德……”
　　“你在这里干什么，Master？”
　　正打算使用令咒的立香冷不丁地听到了身后响起地声音，整个人被吓得要跳起来了。
　　回头看地时候看到了大卫正在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她看。
　　“大卫？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Master才对。只不过刚好到了由我来巡视地时间，经过这里的时候正好看到了Master不怀好意地藏在这里？”
　　大卫看着立香紧张的脸，然后又看着立香刚才看着的房间，随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来Master你这是在……”
　　“你再说谁鬼鬼祟祟了？”
　　被大卫说得像小偷一样，立香顿时就生气了。虽然她确实是偷偷摸摸的没错，但是不代表冬木市扛把子藤丸立香大姐会任由哪个绿毛说三道四。
　　所以即便是被人当场捉住了，立香也很有气势地举起手背上地令咒。
　　“现在给我听好了，给我马上离开这里，把你看到的所有事统统都忘掉，不然的话就让蒙娜丽莎把你解压成小方块。”
　　“冷静一下，我的Master。我觉得你好像误解了我的意思。”对于立香的威胁，大卫完全没有放在欣赏，脸上反而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已经找到了这么有趣的事情，为什么不带上我一份呢？请放心好了，我不仅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而且还会成为你的共犯，请相信一个‘长辈’的能力。”
　　大卫的话不由让立香愣住了。她本以为会得到大卫的斥责，或者说被大卫所厌恶也不意外，毕竟是古代以色列的王者，被区区半吊子的魔术师威胁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却没想到大卫竟然也会露出这样流氓的一面。
　　等、等一下，这个家伙不就是这样坑自己儿子的吗？
　　立香突然想起了在召唤出大卫的那一天，大卫曾经说过自己亲手打开所罗门的房门把示巴女王放进去，而且这种缺德事还不是一次两次，仅仅是为了看到所罗门第二天早上扶着墙走出来的情景。
　　“你不早点说！”
　　立香大声地吼出来，然后她赶紧捂着自己的嘴巴，一双眼睛兴奋的看着大卫，意思不言而喻。
　　这何止是共犯啊，根本就是这个老流氓在重操旧业。
　　“那么Master，请在请告诉我，你在期待着什么？”
　　看着大卫脸上露出了搞事的表情，立香几乎在一瞬间就明白，大卫就是值得她信任的盟友。
　　完全没有打算隐瞒，立香就已经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大卫。至于说大卫会不会背叛她，立香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那种事等发生以后再说了。
　　二十分钟后，立香已经简单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原来如此，Master因为担心自己的父亲孤苦伶仃，说不定到年老的时候还是孤身一人，所以打算给他物色妻子？Master你真是一个好女孩，真是太感动了，在大家都没有看到的背后，Master竟然如此努力，这怎么可能让我袖手旁观？”
　　仿佛被立香的默默奉献而感动，大卫伸出手抹了抹自己的眼睛，仿佛是在擦拭着已经流出的眼泪，然而他的嘴唇却已经彻底咧开了。
　　“那就让我来帮助Master。”
　　“快点快点，大卫，到底打算怎么做？直接使用令咒命令贞德诱惑老爸吗？还是干脆让贞德把老爸推倒算了？”
　　找到了志同道合的盟友，立香顿时变得急不可耐了，急忙催促着大卫的看法，满脸都是期待。
　　“不不，这样是不够的。Master，你要知道贞德拥有EX级的对魔力，即使使用了三个令咒，强制命令的效果也不会维持太长时间，只是一时的举动难以打动你的父亲，而且还会引起贞德小姐的恶感和堤防。”
　　“那我应该怎么办？”
　　大卫想了想，然后说道：“你在这里稍等，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之后，大卫转身离开，在眨眼间就消失在立香的视线中。
　　“这家伙到底要去哪里啊？要不赶紧回来，贞德离开了怎么办？”
　　立香一边焦急地跺脚，一边看着紧闭的大门，但是她还是决定在这里等待大卫回来。
　　……
　　大卫的脚步看似缓慢，但是行动却一点也不慢，说不定就来迦勒底的人员全力奔跑也未必能追上他。只不过和刚才的兴奋不同，他的脸上带着一点点的忧虑，当然，兴奋的情绪很快就把这点忧虑挤掉了，就好像他最后的良心被一只狗看到了一样。
　　没过多久，他就来到了一个房间面前，这是蒙娜丽莎的魔术工房。
　　按下门铃之后，蒙娜丽莎没有让大卫就等，很快就打开了房门。
　　蒙娜丽莎显然很疑惑，Servant没什么事的话一般不会来找她，在迦勒底的这些年，基本上就是奥尔加玛丽和罗曼会主动来这里。
　　“大卫先生？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蒙娜丽莎小姐，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点圣晶石。当然，我不是要你无偿送给我，作为交换，我会给你讲一讲关于所罗门王的故事。”
　　PS：这个月，我想鸽


第一百六十一章 迦勒底的夜晚1
　　“来……”
　　就算是面对法夫纳、黑贞德、黑Saber以及各种魔神也好，绝不会动摇的贞德在这一刻露出了崩溃的神情。明明脸上看上去是在微笑，但是却让人觉得她已经坏掉了。
　　或者说是自暴自弃，干脆放弃了抵抗。
　　贞德手中的勺子在颤抖，本来盛着的汤已经被全部抖掉了，但是依然没有缩回去的打算，而是将勺子放在罗曼的唇边一动不动。
　　罗曼觉得，贞德这个时候宁愿去挑战魔神柱，最后战死沙场，也绝对不愿意在这个餐厅里停留一秒钟。
　　虽然没有其他证据，但是罗曼还是可以猜得到这是立香在背后搞的鬼，但是他意外地发现立香没有藏在附近，这代表着立香躲过了他的检查，或者干脆在很远地位置进行操控。
　　实际上在贞德“行动”的时候，大卫就已经口干舌燥地从蒙娜丽莎的工房里回来了，当然，他的收获也蛮大的，两颗圣晶石虽然无法进行一次召唤，但是已经足以改变一次战争的局面。
　　而他们，现在则在另一个战场上战斗。
　　在行动之前，大卫就已经做好了可能会被发现的准备，所以他很干脆地带着立香离开了“战场”，两人来到了迦勒底的监控室里进行远程的操控。
　　“面对这种心里没有任何赫拉克勒斯的男人，强来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方法还是需要的。”
　　“受教了，大卫老师！”
　　仿佛遇到了值得终身侍奉的人生导师，立香看着大卫的双眼充满了崇拜。
　　这个眼神让大卫很受用，不过他想要的不是这个。
　　“老师什么的还是算了，我可担当不起这个称呼。”
　　“那就大卫大叔？”
　　“虽然这个年轻的称呼让人很高兴，不过总有一种装嫩的感觉，按照年龄上计算，我的年龄比你要大很多哦。如果不介意的话，干脆就大卫爷爷好了，反正我就是这种迟暮的老人。”
　　“闭嘴，大卫，给我赶紧动手。”
　　“好、好吧。”
　　所谓贱人就是矫情，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得寸进尺的人只会自食恶果。
　　被立香强硬地驳回了自己地诉求，大卫整个人仿佛被打击到了一样，露出了丧气的神情，不过这个神情很快就消失了。
　　闲话少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罗曼和贞德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罗曼已经感觉到了贞德现在身不由己，但是也同样感觉到贞德已经放弃抵抗了。在整个迦勒底中，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人就只有立香一个，因为她拥有着绝对控制Servant的令咒。
　　糟糕的是，罗曼无法在附近找到立香的踪影，这也就代表着罗曼不能一走了之，因为他不知道立香会在他离开的时候会对贞德做多过分的事情，即使他认为立香应该有分寸才对。
　　但是这种事他完全不敢去赌，尤其是贞德的精神已经彻底崩坏了，所以罗曼干脆就留在这里，以防局面走向更加糟糕的方向。
　　为什么又一种被彻底套路了的感觉。
　　那么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罗曼陷入了沉思，然后看到了一直放在自己嘴边的勺子，他别扭地张开嘴将勺子含住，然后说道：“嗯，味道真不错，谢谢你了贞德。”
　　骗人的鬼话！
　　里面的汤早就被贞德抖出来了，罗曼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吃到。什么叫作“味道真不错”啊？难道迦勒底的空气比外面多了什么味道吗？
　　“那、那么再来……”
　　贞德像机器人一样吐出了冰冷的词语，本应该害羞脉脉的连现在一片死寂，但是手里的动作却没有一丝停顿。
　　“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
　　——明明什么也没吃！
　　然而罗曼的一句话却可以让贞德的眼中闪出了亮光，名为感激的情绪流露在脸上。
　　不，应该是由我来道歉才对，不成器的女儿竟然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
　　罗曼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并且决定明天一定要找到立香进行一场爱的教育，任由立香胡作非为一定会出大乱子的。
　　“那么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也应该好好休息了……”
　　罗曼觉得自己的这句话说出来以后，立香一定会就此罢手，毕竟他就是因为“劳累过度”病了将近一周，为了他这个父亲着想，立香再怎么胡闹也会有个限度。
　　“贞德你也……”
　　“贞德？罗曼医生？”
　　本来应该平静的食堂在这个时候竟然出现了第三个人。
　　站在食堂门口的金发少女惊愕地看着坐在一张桌子前的两人，目光最后停留在贞德和罗曼惊讶的脸上，最后定格在了贞德递到罗曼唇边的勺子上。
　　罗曼优秀的视力可以看到，少女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得像一颗沙子一般微小。
　　来的人是阿尔托莉雅。她的身上穿着那一套海蓝色的裙子，和平时不同的是，身上白银色的铠甲已经消失了，所以没有穿着战靴的脚没有发出很大的脚步声，导致阿尔托莉雅靠近的时候也没有被两人发现。
　　这和阿尔托莉雅平日给人的印象不同，她更多的时候是保持着严格的骑士形象，端庄稳重，虽然不会让人感到固执，但是有属于自己的信条和原则并且严格遵守。
　　现在这个样子，更像是蹑手蹑脚地潜入食堂。
　　不知道为什么，罗曼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宵夜时间到了”这几个字。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当看到阿尔托莉雅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罗曼可以感觉到身前的贞德陷入了另一个绝望，身体冰冷又僵硬，仿佛在渐渐死去一般。
　　“你们这是在……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不管是谁看到了罗曼和贞德两人的动作，都会想到热恋中的两人藏在食堂里玩喂食pl ay吧，尤其是刚才贞德那双含情脉脉的双眸，和发自内心的笑容（感激），阿尔托莉雅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阿尔托莉雅没有犹豫，她最后决定转身离开，就像当初不经意间看到格尼薇尔投入兰斯洛特的怀抱中一样。
　　萧条的背影仿佛在说：明明我也可以的，为什么从来没有这样对我？
　　还说什么教书识字，根本就是骗人的话。教书识字是假的，奸 情热恋才是真的吧？
　　“不是这样的！”反应慢一拍的贞德才发现阿尔托莉雅已经离开了，等她站起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阿尔托莉雅的踪影，但是她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你听我解释啊！”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这也是恶作剧中的一环吗？
　　想了想，罗曼就否认了这个猜测，毕竟阿尔托莉雅的表情实在是太真实了，完全没有早有准备的痕迹。再说了，阿尔托莉雅又怎么可能陪着立香去胡闹呢？
　　“我要不要去帮忙澄清一下？”
　　罗曼想都没想就打消了这个想法，要是真的跑过去了，带来的只会是新的乱子，最后只会越帮越忙。
　　“算了，我就安安静静地在这里……”
　　罗曼本来打算自己继续宵夜，结果发现着急的贞德连手中的勺子也没有方向就跑出去了。
　　……
　　“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
　　监控室的立香抓住了大卫的衣服疯狂地晃动，看上去单薄的大卫在人形暴龙的立香手中留下了残影。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点，为什么你就没有发现阿尔托莉雅在靠近？”
　　这……难道是我的错吗？
　　那时候两人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餐厅里的两人吸引了，不要说罗曼和贞德，就连大卫和立香也没有发现阿尔托莉雅的靠近。
　　“明明气氛就很好，一切已经顺理成章，就差最后一步了。我连圣晶石都准备好了，你居然给我看这个？阿尔托莉雅你居然在这个时候跑出来？！”
　　哪里来的气氛了？明明看起来那么可疑。这也叫顺理成章吗？还是说只要可以躺在床上就算是水到渠成？
　　这孩子难道是那种追求目的不择手段的粗暴类型？嗯，真有气势，值得继续培养。
　　或许是觉得这样做无补于事，又或者说是已经将火气发泄出去了，立香像扔掉擦手的废纸一样将大卫扔到一边。
　　“实在不行，我就用圣晶石……”
　　“嘟嘟嘟——”
　　监控室的警报声响起来了，代表着有人从外面走进来。进来的时候立香和大卫已经把人支开了，他们还是愿意给这对主仆一点面子（物理），但是使用时间也未免太长了一点，多少会让人感到担心。
　　“那么今天就到此为止好了。”立香看着准备从餐厅离开的罗曼，未免感到有些可惜了，“干脆就在明天，我们一定要把贞德拿下。”
　　“Master你也未免太急性子了，不过我不建议这样做。动作太频繁的话容易引起贞德小姐的恶感，还不如给她一点缓冲的时间。再说了，想要控制贞德小姐就必须要使用三个令咒，那是一颗圣晶石的分量，手里的圣晶石还是等到用得上的时候再用吧，令咒就等它自然恢复就好了。”
　　大卫点了点头，给立香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放心好了，下一次，就让你看一看我大卫王的手段。”
　　——在这件事情上，我可是专业的。
　　达成共识之后，两人就离开了监控室，这里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然而，刚才的行动真的是一无所获吗？
　　这怎么可能？只要有事发生了，那就一定有东西改变了，有些事情是无法通过解释来愈合的。
　　……
　　离开餐厅以后，罗曼直接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虽然有心想要去教训一下自己的女儿，最起码也要让她直到这件事情的错误性，但是考虑到时间已晚，而且立香多数不会在房间里等着他，罗曼还是决定把这个工作放到明天好了。
　　晚上的迦勒底静悄悄的，都是在休息或者是加班的时候，走廊上看不到任何一个人。
　　罗曼以为自己就这样回到自己的房间，但是在即将回到宿舍之前却从身后感觉到了一股寒意，随后灵基也出现了反应。
　　这并不是熟悉的灵基，陌生感和抗拒感一下袭来，罗曼转身的瞬间已经将他所拥有的天丛云剑抽出来了，但是看到的却不是陌生人。
　　女人身上穿着华丽的礼服，本来圣洁的冬之衣早已染成了黑色，冬之衣有不少的地方被强大的魔力腐蚀掉了，暴露出了白皙晶莹的肌肤。
　　妖艳的女性用贪婪的目光看着罗曼，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他一口吞掉。
　　这是藏在奥尔加玛丽身上的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曾经的冬之圣女，而现在则是不折不扣的魔女。
　　“羽斯缇萨？你为什么会有出现在这里？”
　　羽斯缇萨是迦勒底的隐形人。虽然有好几个人直到有这个Servant的存在，但是她似乎不喜欢迦勒底这个地方，所以一直藏在奥尔加玛丽体内，也没有多少人看见过她的出现。
　　所以罗曼很奇怪羽斯缇萨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说羽斯缇萨喜欢在晚上出现？所以才不会被人发现她的踪迹？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难怪没有人看见她了，毕竟这个时候的大家都在休息或者加班。虽然阿尔托莉雅和贞德会在迦勒底的各处巡逻，但是毕竟也只是两个人而已，羽斯缇萨想要躲开她们的巡查也是轻而易举。
　　羽斯缇萨没有回答罗曼的问题。她的脚步轻飘飘的，在地板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在眨眼间就来到了罗曼身后。
　　还没等罗曼反应过来，羽斯缇萨已经伸出手把罗曼抱住了，这个突如其来的“袭击”让罗曼不知所措，只能僵硬着身体默默承受。
　　冬之衣十分淡薄，这件礼装本来就不是用来取暖和防御的，而是第三发的仪式道具而已。
　　所以靠在身后极具弹性的说乳被罗曼轻易感受到了，无论是平滑的小腹还是修长的双腿，仿佛相识为了和罗曼重合一般，两人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身体。
　　PS：我还是更新了，所以，有刀片吗？给几张刀片过来，至少也给我一点全勤的动力。


第一百六十二章 迦勒底的夜晚2
　　这是何等美妙的肉体，或许就只有自称完美的肉体的蒙娜丽莎才能一较高下，真不愧是爱因兹贝伦家的最高杰作。
　　唯一让人感到遗憾的是，从羽斯缇萨怀中传来的是一股冰冷，而无法让人感受到温软的体温。
　　“嗯……啊——”
　　当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的时候，羽斯缇萨发出了满足的呻 吟，冰冷的吐息在罗曼耳边轻轻吹拂。
　　罗曼想要从羽斯缇萨的怀中挣扎出来，但是当他的身体用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力气竟然在不断消失。
　　“魔力……”
　　魔力在消失，不断地从罗曼身上留到羽斯缇萨的体内。
　　“嗯嗯嗯，这就是满足的感觉。虽然还不够，但是我饿了很久，难得找到食物就不要一次性吃掉了。”
　　羽斯缇萨是可以一次过将Servant吃掉的可怕存在，想要吃掉罗曼这样的魔术师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虽然现在的罗曼很诱人没错，但是就这样吃掉罗曼一定会在不久之后引起大家的注意，而且一次性吃掉还不如将罗曼养起来，等到魔力回复的时候重复吸收会更好。
　　不过罗曼显然没有了解到羽斯缇萨的想法，他依然打算从羽斯缇萨身上挣扎起来。
　　“放心好了，不管奥尔加玛丽没有伤害你的想法，当然，我也是这样。”
　　罗曼无法回头看到羽斯缇萨的脸，但是却可以想象到她现在正露出笑容，满足的、愉悦的笑容。
　　光滑的脸贴在罗曼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羽斯缇萨非常喜欢罗曼的身上的体温一般，细细的品味着。
　　终于，罗曼身上的魔力终于停止流失了，但是同样的，罗曼身为魔术师的技能也弱得可怜了。
　　罗曼喘着气，花了好一阵之后才让身体适应失去魔力的肉体。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罗曼还是非常关心这个问题，羽斯缇萨和奥尔加玛丽使用同样的身体，但是奥尔加玛丽不会让羽斯缇萨乱来才对，所以羽斯缇萨才不会在迦勒底出现。但是羽斯缇萨现在出现了，奥尔加玛丽该不会出现了什么问题了吧？
　　仿佛看穿了罗曼的心，羽斯缇萨发出了得意的笑声，在罗曼耳边显得十分冰冷。
　　“放心，她很好，只不过很累了。”
　　“很累了？”
　　“哼哼哼，没错，奥尔加玛丽已经很累了，所以很干脆就放弃了身体的主动权，我也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看你的样子，奥尔加玛丽还没有告诉你吧？你应该知道，我是依靠着人类的恶而生存灵魂……”
　　“不对，羽斯缇萨，是传说中的冬之圣女，圣杯本来也是可以实现愿望的许愿杯，造成这个结果的人是安哥拉·曼纽。”
　　“没错，的确是安哥拉·曼纽造成了这一切，但是冬之圣女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什么？”
　　罗曼一时间无法理解羽斯缇萨的话。冬之圣女，不就是她吗？即使灵基已经改变了，羽斯缇萨也不会发生变化才对。
　　“难道说，我看起来像一个人偶吗？”
　　“人偶？”
　　挺像的，最起码在身体上就和人偶一样。充满弹性而不失柔软的身体，近乎完美比例的身材，还有那一张妩媚中带着圣洁的面庞，羽斯缇萨身上每一处都可以心智不坚定的人为之疯狂，这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一个人类身上。
　　而羽斯缇萨本身就是爱因兹贝伦花费了近千年才完成人造人。
　　但是……
　　罗曼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在冬木市的洞窟中，在那个被污染的圣杯前，那个带着圣洁的冬之圣女投入黑泥时的情景。罗曼知道那是冬之圣女最后的执念，已经失去了任何理性和感性，连幽灵也算不上的残魂。
　　相比起身后的这个羽斯缇萨，那个冬之圣女看上去才像一个人偶。
　　“那个女人给我留下了身体的样本，但是真正给我人格的是安哥拉·曼纽，所以我和宅在城堡中的乖乖女完全不一样哦。我是以人类的恶为食物的恶之源，当然，纯粹的魔力对我而言也是十分美味的。奥尔加玛丽越是紧张和焦虑，我的意志也会变得更加强大，所以在这个时候我的控制权也会开始增强，就像现在一样，即使没有奥尔加玛丽的允许，我也可以在外界行动。而我出来做了什么，奥尔加玛丽完全没有记忆。”
　　原来是这样。奥尔加玛丽和羽斯缇萨共用一个身体，但是她们也有主从之分。一开始羽斯缇萨得到人格的时间不长，而且她的力量也不够强大，所以身体的控制权由奥尔加玛丽所掌握。然而回到迦勒底的这段时间里，面对孤立无援的迦勒底，奥尔加玛丽心中的负面情绪不断增加，身体的主动权也逐渐向羽斯缇萨倾斜，所以她们的身体现在已经成了由羽斯缇萨去控制。
　　看来奥尔加玛丽的压力越来越大了，这样下去的话会彻底被羽斯缇萨控制。就算没有羽斯缇萨，奥尔加玛丽也会被逐渐累积的压力压垮。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这些对羽斯缇萨而言应该是十分重要的秘密才对，作为迦勒底现在唯一的医生，掌握了羽斯缇萨和奥尔加玛丽的关系，他甚至可以想办法缓解奥尔加玛丽的问题，让身体的控制权重新回到奥尔加玛丽身上。
　　“因为我已经感觉到无趣了。”羽斯缇萨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嫌弃，“奥尔加玛丽的生活实在是太单调了，她已经完全陷入了迦勒底的漩涡之中，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工作，让人感到十分无趣。相比起来，我更加向往特异点里的世界，在各个时代里畅游，你们所叙写的故事比千篇一律的工作更加精彩。”
　　“……”
　　原来如此，看来羽斯缇萨已经无法忍受迦勒底的生活了。
　　迦勒底的工作确实是很苦闷和无聊，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这样，而自从人理烧却之后，迦勒底更是被末日的气氛笼罩，这里的人都显得十分压抑。如果找不到发泄的地方，说不定他们会陷入疯狂，在某一天受不了的时候会集体自杀也不奇怪。
　　所以在人理烧却至今，罗曼所承担的责任也非常重大，不仅要保护好大家的身体健康，心理问题也必须维持好，而且和作死一样跑进特异点里面去，在大家看来是十分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说不定其他人也会像羽斯缇萨一样，比起一直留在迦勒底中，更加向往特异点里精彩又危险的世界。
　　“所以你想要跟着我一起灵子转移进入特异点？”罗曼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迦勒底需要有人去维持它的运作，虽然艾尔梅罗二世可以胜任这份工作，但是他现在同样有属于他的岗位。退一步来说，即使艾尔梅罗二世可以做得到，你认为奥尔加玛丽会同意你的行为吗？”
　　“不需要奥尔加玛丽的同意，只要你同意就够了。你忘了吗，虽然奥尔加玛丽成功复活了， 但是她毕竟是死去的人了。只要愿意的话，我可以从她的身上离开，但是如果我想要继续活下去就必须找到能够给我提供魔力的Master。而在这个过程中，奥尔加玛丽什么也不会知道，因为从回到迦勒底到现在，那个小姑娘根本就没有想要检查我的状态。”
　　也正因为奥尔加玛丽的疏忽，才没有发现羽斯缇萨已经脱离了她的控制。重新掌握了迦勒底之后，奥尔加玛丽已经被所长的职务忙得晕头转向，有怎么会有精力去管那些七七八八的，与之不相关的事情呢？
　　“而那个Master，就是我，对吗？”
　　在一瞬间，罗曼就明白了，羽斯缇萨从一开始就打起了她的主意。羽斯缇萨和奥尔加玛丽得到了新的肉体，但是毕竟是由圣杯中的黑泥赋予的，由灵体凝聚而来的身体，处于能量体和实体之间。或许真的如羽斯缇萨所说的一样，她随时可以离开奥尔加玛丽，但是则需要维持她的存在的新载体。
　　“为什么会是我？”
　　“除了你之外，我还有其它选择吗？”
　　就连罗曼也觉得自己地这个问题十分愚蠢。整个迦勒底中由成为Master的资格的魔术师只有三个，羽斯缇萨放弃了的奥尔加玛丽，绝对守不住秘密的立香，以及容易成为共犯的罗曼。只要有些想法的人都会选择罗曼了吧。
　　罗曼感觉自己的脑仁开始发痛了，这种感觉就像把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股脑塞进去一样，因为羽斯缇萨实在是一个不安定的分子。
　　幸好的是羽斯缇萨和失去肉体的斯忒诺和尤瑞艾莉不同，被黑泥赋予奇怪的肉体，无法像那两姐妹一样只能在罗曼的身体里活下去，否则的话，罗曼觉得她们一定会打起来，说不定最后会把罗曼的身体撕掉。
　　“那么，你的答案呢？”
　　“我同意了。”
　　几乎在羽斯缇萨的话说出来的时候，罗曼就应声答应了。
　　罗曼的妙答让羽斯缇萨咯咯咯地笑起来，这似乎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一般。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我。”
　　“别想太多了，我只是觉得与其将你这个不安分的因素留在迦勒底，还不如将你带走会更好。奥尔加玛丽的抗压能力有待提高，我也不介意给她分担一部分。”
　　“我并不在乎原因，我需要的只是结果，而现在的这个结果让我感到很满意。不过你确实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明明可以做得更好，为什么一定要让人生气呢？”
　　羽斯缇萨的语气中找不到任何一丝生气的感觉，她的手突然动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作为Servant的能力，右手竟然穿过了罗曼身上的制服，手掌来到了罗曼的胸膛，冰冷的手心开始在罗曼的身上滑动，最后停留在他的心脏位置上。
　　罗曼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疯狂地跳动，不知道这是在挣扎还是求救。
　　“在心脏激烈跳动的时候，鲜血才会更加炙热……和美味。”
　　贪婪的感情再一次出现在羽斯缇萨的脸上，妩媚的嘴唇轻轻张开，猩红色的舌头在嘴唇上舔舐着，这让她看起来显得更加妖媚。
　　她低下头，牙齿咬到罗曼的颈项上。
　　“住手，你在对罗曼干什么？！”
　　一支卷着白色长布的长矛射出来，目标正是挨在罗曼肩头上的羽斯缇萨。即使这一击出人意料，但是并没有伤害到羽斯缇萨，在罗曼身后的身体化为黑雾，然后整个人出现在三公尺之外，投出的“长矛”自然也落空了。
　　只见贞德从前方冲过来，高高地从罗曼头上跃起，最后落到罗曼和羽斯缇萨两人之间。贞德将插在地面上的旗子捡起来，脸色凝重地盯着眼前的羽斯缇萨。
　　“罗曼，你没事吧？”
　　贞德没有回头看身后的罗曼，因为眼前的Servant身上带着极其庞大而且邪恶的魔力，让贞德不得不全力以待。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回答她的不是罗曼的声音，因为罗曼失去羽斯缇萨的支撑之后已经倒在地上了。
　　贞德忍不住回过头来看：“喂，罗曼，你感觉怎么了？”
　　“我还好……小心！”
　　贞德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她毫不犹豫地使用了宝具。
　　“——吾的神明在此！”
　　神圣的光幕在贞德身前闪耀，只见黑色的泥从羽斯缇萨身上涌出，不用的冲向前方的贞德身上。但是贞德的宝具就像坚不可摧的礁石，任由巨浪如何冲击也毫不动摇。
　　在两人交战的时候，走廊上的信号灯已经打开了，如果战斗继续下去，那么警报声会响遍整个迦勒底，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这里发生的战斗。
　　“都住手，羽斯缇萨，贞德，都停下来吧，你们难道要让所有人都注意这里吗？”
　　罗曼的声音响起的时候，羽斯缇萨已经停下了她的攻击，散落在各地的黑泥像时光倒流一样回到她的身体里。
　　而贞德则一脸惊讶地看着他：“罗曼，你认识她？”
　　PS：假期结束，接下来就是工作日，嗯，我爱工作。


第一百六十三章 迦勒底的夜晚3
　　面对贞德的问题，罗曼感到十分头疼，然而更加让他头疼的是，还没等他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羽斯缇萨就已经开口了。
　　“认识？当然，我们是亲密无间的战友。”
　　“亲密无间的……战友？”
　　这种话说出来谁信啊？
　　从两人刚才的距离看来，亲密无间没有错，但是绝对说不上是战友。和普普通通的罗曼不同，羽斯缇萨身上无不散发着邪恶的气息，给贞德的感觉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无论如何，贞德也绝对不会承认羽斯缇萨这一个战友。
　　——不是战友，是共犯。
　　罗曼心中叹了一口气，随后开始努力整理自己的语言。随后他想起了刚才和羽斯缇萨之间的约定，便开口说道：“魔术师S？”
　　贞德很惊讶罗曼的答案，并且对这个答案保持怀疑。因为大家都从来没有发现魔术师S有真正属于自己的Servant，而且真的有这样强大的Servant，为什么在特异点中没有出现呢？
　　“没错，他是魔术师S的Servant，并且在接下来的第四个特异点里，将会和魔术师S一起战斗。”
　　“怎么会……”
　　贞德回头看着羽斯缇萨，发现她饶有趣味地看着罗曼，但是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不过看起来更像是默认了罗曼的说法。
　　贞德也没有怀疑罗曼的说法，原因很简单，他是立香的父亲。立香是修复特异点的Master，据说魔术师S之所以会进入特异点战斗，其中的理由和罗曼还有蒙娜丽莎有一定的关系。罗曼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应该会对自己的女儿下手。
　　但是谁又能信得过那个神神秘秘的魔术师呢？尤其是这个Servant，实在无法让人信得过。
　　“Caster，魔术师S的话我已经收到了，你回去跟他汇报吧，这件事我会和所长说清楚。”
　　“那么我就走了，加油，罗马尼。”
　　带着奇怪的笑声，羽斯缇萨化为黑烟在两人的眼前消失了。
　　发现羽斯缇萨彻底消失后，贞德连敌视的对象也没有了，但是并不代表她就此罢休。
　　“罗曼医生，你能给我解释清楚发生了什么吗？”
　　她显然很不满意罗曼擅自让羽斯缇萨离开，毕竟羽斯缇萨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
　　“我说了啊，Caster是魔术师S的Servant……贞德，你应该知道，迦勒底虽然是阿尼姆斯菲亚的财产，但是它并不是完全独立的组织，相反，它牵涉到世界各地的组织，嗯，能把我扶起来吗？”
　　罗曼想要站起来给贞德慢慢解释，但是发现他的力气根本就支撑不住他的行动，不得已之下就只能求助于贞德。
　　贞德只是稍显犹豫，然后就走过去把罗曼扶起来。不过两人的姿势显得很别扭，因为战斗的缘故，贞德身上穿上了铠甲，将罗曼扶起来的时候让他感到很难受。
　　贞德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她很干脆就将铠甲卸下，然后扶着罗曼往前走。
　　“去餐厅吧，这一次我的肚子真的饿了。”
　　“……”罗曼的话让贞德很尴尬，因为不久前她几乎是求着罗曼陪她去餐厅，没想到刚分开不久，两人再一次回来了。
　　“魔术师S是可以信任的魔术师，这一点无论是我还是所长都知道，当然，还有蒙娜丽莎。阿尼姆斯菲亚也算是家大业大，在外面没有几个盟友是不可能的，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现在那个还在加班的艾尔梅罗二世君主，他所在的艾尔梅罗家也是阿尼姆斯菲亚的盟友。其实仔细想一想你就明白了，在这个时候，大家除了联手拯救人类之外根本就不会有其他的想法，就算是争取利益也应该看场合吧。无论是我还是所长，都不会伤害立香的，也更不会伤害你们。”
　　在前往餐厅的路上，罗曼给贞德解释羽斯缇萨出现的问题，令人厌恶的谎言竟然毫无阻碍地说出来了，犹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自然得让罗曼陷入了自我厌恶之中。
　　“我当然明白这一点。实际上你说出会把那个Servant的话告诉所长的时候，我就已经相信罗曼医生了，但是……”
　　贞德轻轻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了羽斯缇萨的身影。
　　“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那个Caster。”
　　罗曼转过头，惊讶地看着扶着他的贞德。
　　他本来还想询问贞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时候，贞德应该去给阿尔托莉雅“解释”才对。
　　“我那个时候正在和阿尔托莉雅解释清楚我们的关系……”说到这里的时候，贞德停顿了片刻，也不知道她的想法是什么，“但是在突然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在生前的战争中有好几次得到这样的感觉，其中最严重的一次是最后一次战场中，为了法兰西的大家，我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了，无视了这个不祥的预感。而结果就是我被英国联军捕获，最后的事情罗曼医生也应该知道了。毫无疑问，这是主的指引，是绝对值得信任的启示。”
　　说到生前的结局时，贞德的语气和表情毫无波动，似乎对自己的死亡已经彻底看开了。
　　“所以那个时候我放弃了解释了，因为我知道如果我留下来，那么将会有很糟糕的事情发生，而脆弱的迦勒底已经遭受不住第二次打击了，如果放任不管，拯救人理的伟任可能会彻底失败。所以我遵循主的启示来到了那里，在我第一眼看到那个Caster的时候我就明白了，那个Servant一定是不亚于人理烧却的邪恶存在。”
　　说到最后，贞德看着罗曼的目光中带着责备，似乎是在责怪他竟然就这样放走了羽斯缇萨。但是她的眼睛很快就变得坚定了，用无法动摇的目光看着罗曼。
　　“罗曼医生，请你告诉我关于那个Caster的一切，这可能关乎到人类存亡的危机。”
　　“……”这个世界的大光球先生，你的代行者是不是敏感过头了。
　　然而罗曼却无法否定贞德的猜测，因为羽斯缇萨的来历和能力，确实拥有毁灭人类的可能性。
　　此世之恶，世界六十亿人的恶的聚合体，在解放的时候确实可以毁灭人类。当然，这个前提是没有人去阻止她，即使此世之恶再怎么强大，现在的羽斯缇萨也不过是Servant而已。她或许比魔神柱还要强大，但是想要向魔神柱的主人那样，在一瞬间完成人理烧却的伟业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不过话说回头，在人理烧却的现在毁灭人类并不需要做到人理烧却那个地步，只要在岌岌可危的现在落井下石，将人理存续保障机构菲尼斯·迦勒底仅剩的机能毁掉就够了。
　　这么看来羽斯缇萨这个不安分子对迦勒底而言却是危险得过分。
　　“这部分还是由所长给你解释吧，Caster的来历问题，所长比我更加了解。”
　　罗曼毫不犹豫地把问题甩给了奥尔加玛丽，不过他的话也是也没错，奥尔加玛丽不仅和羽斯缇萨是一体的，她们还在圣杯中待了不知道多长的时间。在掌握主导的这段时间里，奥尔加玛丽还没有把没有意识的冬之圣女掌握清楚，这么多年的迦勒底所长也算是白当了。
　　“到了。”
　　贞德的脚步停下来，罗曼才看到两人已经回到了餐厅。
　　贞德把罗曼扶到椅子上，而罗曼的身体在触碰到椅子的时候，几乎整个人已经躺下来了。
　　“罗曼医生……你是魔术师吧？”
　　“这不难猜出来，不是吗？”
　　罗曼现在的萎缩模样，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贞德虽然不是魔术师，但是和魔术师打交道的次数一点也不少。
　　只不过罗曼没想到的是，他在更早之前就已经暴露了。
　　“迦勒底的工作仅靠普通人是不够的，除了雷夫和蒙娜丽莎，其他管理层也有魔术师存在，而现在就只剩下我和蒙娜丽莎……还有所长。必须要为这些事感到惊讶，无论我是不是魔术师，我还是不变的。”
　　“……”
　　或许吧。罗曼就是罗曼，不会因为他是普通医生还是魔术师而改变，既然奥尔加玛丽和蒙娜丽莎都知道他是魔术师，那么也就不会改变他的职责，只不过……
　　“立香和玛修知道你是魔术师吗？”
　　“请务必不要告诉她们！”
　　果然……
　　从立香和玛修的态度看来，她们完全不知道罗曼是魔术师这回事，如果她们知道真相的话，立香的拳头和玛修的盾牌一定会一起砸到罗曼的头上。
　　别误会，她们之所以这样做不是因为罗曼是魔术师，而是“欺诈”这件事本身。
　　但是明明已经被发现真相了，却还隐瞒着这两个亲密的孩子，这样真的好吗？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实际上我打算在人理修复之后再告诉她们。虽然这样做很不对，但是我还是想摆脱你，贞德小姐，请你成为我的共犯吧，隐瞒那两个孩子。”
　　“你就是这样摆脱人的吗？”
　　共犯什么的，你以为有人会答应你？
　　“算了，我只是在帮你隐瞒，并不算是欺骗。”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到底是哪里呢？
　　就算告诉立香和玛修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事前和事后都是同样的结果，何必要躲躲藏藏的？除非在这里面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既然罗曼医生不愿意的话，贞德也不会去做二五仔这个角色。
　　“请帮我拿一些食物过来吧，我现在的魔力已经被全部拿走了，所以只能从食物中摄取能量。”
　　贞德当然不会拒绝罗曼的请求，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过她显然没想到她能够帮上忙的地方不止这一点。
　　“当啷”的一声，罗曼手中的勺子从手指间滑落下来。本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疲倦的身体，但是罗曼没想到自己的问题会这么严重，羽斯缇萨完全抽干了他的身体，现在的罗曼和从第三特异点中回来的情况相差无几，如果就这样昏睡过去的话，说不定又会像那时候一样昏迷好几天。
　　——真是糟糕。
　　“罗曼医生？”
　　贞德发现罗曼医生的脸色并不好看，有些担心他的身体是不是还出现了什么问题。
　　罗曼盯着眼前的勺子沉吟片刻，看着近在眼前的食物而无能为力。如果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话，他可能会不顾形象地低下头吃掉盘子里的食物，但是现在贞德就在他的眼前，那就只能——
　　“贞德，你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是什么事呢？”
　　“就是你一直想做的那件事。”
　　“嗯？”
　　“喂我。”
　　“什——”
　　罗曼看着贞德惊呆了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贞德这个表情十分有趣。虽然觉得这样做很有可能会被贞德拿起旗子敲着他的头，但是罗曼还是不知死活地说道。
　　“喂我。”
　　“罗曼医生！”
　　“如果不喂我的话，我就吃不了东西。吃不了食物就没办法补充魔力，补充不了魔力就会被立香和玛修看穿我是魔术师，也就是说我之所以会暴露是因为贞德你不愿意帮我，结论就是，贞德你食言了。”
　　“？？！！”
　　贞德露出了一副惊呆了的模样，或者说他完全被自己的话绕晕了，脸上从疑惑变成了恍然大悟，然后脸上露出了决意，最终当她看向盘子里的勺子时，脸上出现了害羞的红色。
　　——该不会……真的相信我的鬼话了吧？
　　罗曼完全没想到，贞德居然真的被他的狡辩说服了，而且还在羞耻之下把手伸向盘子里的勺子。
　　时间仿佛回到了半个小时之前，贞德在那个时候也是用勺子给罗曼喂食，不同的是那个时候的贞德脸上一脸绝望，而现在的贞德却是主动去做，脸上只有一层美丽的羞红。
　　“啊~”
　　然后——
　　啪嗒一声在餐厅门口响起了。
　　PS：这样写贞德和罗曼大家看得还习惯吗？说起来我本来是想写类似菈菲的情节，但是想到大光球先生不在，而且型月世界的圣人多如牛毛，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我只能写白色名画了，不知道大家的感觉怎么样？


第一百六十四章 幕间1
　　现实总是充满戏剧性的，巧合无处不在。
　　——我问你为什么会和罗曼在一起，你说是普通的师生慰问，但是我却看到了你在给他喂食。
　　罗曼不知道那一刻的阿尔托莉雅到底是什么想法，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她使用圣杯回到过去，第一眼就看到了格尼薇尔投入兰斯洛特的怀抱吧。
　　阿尔托莉雅像逃避现实一样离开了餐厅，贞德从椅子上站起来，但是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坐下了。
　　垂头丧气的样子看起来毫无精神，似乎受到打击的人不只是阿尔托莉雅，还有贞德也是。
　　“为什么不去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告诉她你是魔术师，现在失去魔力了吗？”
　　如果想要解释清楚，那就不然会将罗曼是魔术师这件事泄露出去，但是很不巧的是在前一刻的时间里，贞德才刚刚答应罗曼要保守这个秘密。
　　罗曼已经可以想象得到贞德心中的纠结了。在两边作出选择的时候，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一边，不管是违背道义的背叛，还是欺骗人心的谎言，都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她干脆破罐子摔破地自暴自弃了。
　　同样不幸的是，这件事还是由罗曼搞出来的，所以罗曼就别想看到贞德的好脸色。
　　“就算是解释了，阿尔托莉雅也不会相信了吧。”
　　贞德喃喃自语到，随后整个人就陷入了自我厌恶中。
　　她说得没错，就算现在去追上阿尔托莉雅解释清楚，阿尔托莉雅也不会再相信贞德的解释。毕竟在半个小时之前，阿尔托莉雅就是看到同样的画面离开，然后被贞德追上去解释清楚（一半）。而后贞德又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但是谁也没想到阿尔托莉雅竟然杀了一个回马枪，第二次撞到了同样的画面。
　　现在追上去解释的话，也未免太侮辱人的智商了吧？偏偏事实的真相还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这些都是你的错！
　　发现自己无计可施之后，贞德用满怀幽怨的目光盯着罗曼。
　　实际上罗曼觉得贞德还是需要去向阿尔托莉雅解释清楚。不管是情侣还是朋友，很多矛盾往往就是因为没有互相了解产生的误会开始的，一开始或许只是小小的问题，然而当问题不断地累积和扩大，最后爆发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的伤害就再也无法愈合了。
　　话说罗曼现在过去帮忙解释的话，阿尔托莉雅的宝具会不会解放呢？
　　因为担心会有其他人路过看到而产生新的误会，罗曼草草的吃了盘子里的食物，简单地说就是贞德用勺子不管的将食物塞到罗曼的嘴里，他甚至连味道也没有好好品尝就咽下去了。
　　果然，对男人而言，喂食这份工作只应该出现在母亲和伴侣身上。
　　宵夜时间结束以后，贞德把罗曼扶到了房间里，躺在床上的罗曼眼睛闭上之后没过多久就睡着了，迦勒底的夜晚就这样开始和结束了。
　　……
　　……
　　——一个星期之前。
　　今天是大卫独自负责巡查工作的日子。虽然被召唤出来没多久，但是大卫已经肩负这项重要的任务了，看似普通且无聊的工作，实际上却关联到迦勒底所有人的生命安全。
　　不过在大卫离开的时候，餐厅里似乎想起了不自然的声音。
　　以音色来看，是铁器和铝器在碰撞。不要怀疑Servant的听力，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所以当餐厅出现杂音的时候，大卫第一时间赶到这里了。
　　一边戒备着，大卫一边推开餐厅的大门，然后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端着钢盆（大碗）的阿尔托莉雅。
　　“……”
　　“……”
　　大卫看了看钢盆（大碗），又看了一眼满嘴塞满食物的圆脸，两人最后相对无言。
　　阿尔托莉雅看见大卫出现后显然被吓了一跳，不过神奇的是，虽然她的脸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是嘴巴咀嚼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那个……阿尔托莉雅小姐……”
　　当说破了少女的名字是，阿尔托莉雅唰的一声拔出了自己的圣剑，并且一脸杀气地在迫近。
　　“等等，阿尔托莉雅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大卫无法明白自己简单的一句话会引起阿尔托莉雅这么大的反应。
　　“放心吧大卫先生，你很快就会忘记刚才发生的事。”
　　“唉？”
　　“重新召唤的大卫先生不会有出现在迦勒底里的记忆，如果新的大卫先生运气还是这么差也没关系，我会请求蒙娜丽莎将圣晶石交给立香，当然，新的大卫先生只有一次机会。”
　　“为什么突然就给我判了死刑？我好想什么也没错吧？”
　　他只是听到餐厅有杂音才进来看看，难道他做错了什么吗？
　　大卫感觉到阿尔托莉雅身上的杀气越来越浓烈，圣剑已经开始闪烁着光辉。如果阿尔托莉雅真的要杀死大卫，大卫甚至连求救的机会也没有。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要先发制人吗？难道就要在这里退场吗？开玩笑的话，好不容易才被召唤出来，好不容易才看到他们，竟然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自己的大本营里，还是以这种滑稽的方式死掉……
　　等等，至少也要弄清楚阿尔托莉雅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
　　迫于身前的生命危急，大卫的思绪在这一刻快如闪电，他可以发誓这一刻是他生前死后最聪明的瞬间。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画面，最后定格在自己的妻子拔示巴身上。
　　拔示巴本来不是大卫的妻子，而是军官乌利亚的妻子，但是被大卫无意间看到后诱奸了。为了得到拔示巴，大卫甚至陷害了乌利亚，最后得到了拔示巴，而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就是某个自以为藏的很深的心机boy——所罗门。
　　而大卫杀害乌利亚的理由却是——你知道得太多了。
　　大卫看了看餐桌上的钢盆（大碗），又看见了阿尔托莉雅咽下去的最后一口食物，一瞬间仿佛福至心灵。
　　看着已经在自己面前只有一剑之遥的阿尔托莉雅，大卫那张虚伪的脸上露出了认同的神情。
　　“我理解你的，阿尔托莉雅小姐。”
　　“？”阿尔托莉雅不太明白大卫的意思，不过她还是决定让大卫留下最后的遗言。
　　“身为战士，吃饱了才会有力气去战斗，国王是不允许饥饿的士兵上战场的。所以身为Servant的我们应该保持自己的魔力充沛，不要饿着肚子等待即将来临的战斗。饥饿，是我们的敌人！”
　　在那一瞬间，阿尔托莉雅露出了找到知音的神情。
　　“太好了，终于有人理解我了。就算是圆桌骑士的大家也不知道，饥饿是大敌这个道理，那群只知道战战战的家伙，永远不会明白饥饿的痛苦。没想到在死了之后，我才能找到和自己有共同理念的人。”
　　“因为我们都是国王啊，那群臣子是永远不会明白国王的烦恼，让人吃饱饭是让王国安定的首要条件。”
　　阿尔托莉雅几乎就要留下了感动的泪水，却不知道大卫暗暗擦了自己头上的冷汗。
　　——总算糊弄过去了。
　　话说Servant只是幽灵一样的使魔，只要有魔力的话就不会感到饥饿，也不需要休息。而且你拿着这么大的钢盆（碗），难道不是单纯的贪吃吗？
　　大卫当然不会愚蠢到揭穿阿尔托莉雅的谎言，真的要这么做的话，他说不定在下一刻就会回到英灵殿去了。
　　话又说回来，大卫并不认为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是错误。食欲和性 欲是最基础的欲望，前者是为了生存，后者是为了繁衍后代，不管缺少哪一个都无法使种族延续。
　　“阿尔托莉雅小姐在晚上没有吃饱吗？”
　　“这是为了立香着想。立香身边的Master越来越多了，我们的行动都会给她增加负担，如果我们从其他地方得到魔力的话，会让立香更加轻松。”
　　没想到阿尔托莉雅你这个骑士王也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
　　先不说你白天时候用的小碗保持自己的形象，迦勒底的Servant更多时候是通过电力代替魔力行动，哪里需要你静悄悄地在餐厅里偷吃宵夜啊？
　　“真是让人感动啊，阿尔托莉雅小姐，如果立香知道你的举动一定会非常感动的。”
　　“请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立香。”听到大卫打算将这件事告知立香，阿尔托莉雅条件反射一般阻止他了，“咳咳，我只是觉得立香会因此自责，她毕竟还是见习的魔术师，在这方面还需要时间成长，我们还是不要给她压力。”
　　“也是，立香为了修复人理已经很努力了，还是不要让她承担更大的压力。”
　　反正本来就不打算告诉其他人，大卫也没有坚持下去。他又看了一眼还剩下一半食物的钢盆（大碗），“我还要去巡查，阿尔托莉雅小姐你继续吧。放心好了，我刚才已经检查过这附近，看不到有人靠近这里，你放心进食就好了。”
　　“实在太感谢你了，大卫先生。”
　　大卫没有继续逗留的打算，所以他很干脆就离开了。但是他并没有将这件事遗忘，而是将它默默地记下来。
　　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在每天晚上巡视的时候都会在这个时候经过餐厅，而且每一次都可以看到阿尔托莉雅悄悄地溜进餐厅里消灭白天剩下的食物。而这个时候大卫都没有去打扰阿尔托莉雅，而是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后就离开了。
　　终于在两天前，他经过餐厅的时候正好在门口看到了将要走进餐厅的阿尔托莉雅，那个时候他只是礼貌地笑了笑，然后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就离开了。
　　骑士王在某些方面是一个固执的王。骑士都有自己的信条，并且维护这些信条而严格遵守它，所以骑士和佣兵是不一样的。走在秩序道路的骑士永远不是为了金钱杀人的佣兵可以触碰的。
　　骑士王身为圆桌骑士的首领，她对圆桌骑士团的信条比任何人都要严格地遵守，也因为时时刻刻地去遵守它，阿尔托莉雅的生活也变得十分规律，如果没有其他变化的话甚至可以做到一成不变，其中包括宵夜时间。
　　也就是说，大卫其实很清楚贞德和罗曼进入餐厅玩喂食的时候，阿尔托莉雅在不久之后会出现。
　　名为骑士王的障碍，清除完毕。
　　……
　　睡眠是一件让人感到愉悦的事，因为睡眠中的人在休息，他的身心在放松，是一个人回归自然的时候。
　　所以有时候即使只是看着别人在沉睡，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但是这一点在罗曼和玛修身上是例外的。曾几何时，罗曼是心惊胆战地看着玛修入眠，又是惶恐地等待着玛修从睡眠中苏醒。
　　这个现象在玛修的身体出现问题时尤为严重。犹记得玛修第一次离开隔离室后，因为身体无法承受外界的力量对脆弱的身体破坏，玛修的身体陷入了垂危，最终回到隔离室中昏迷不醒。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罗曼无比担忧的双眼，以及看到她苏醒后感动的脸。
　　那个时候的玛修不懂人心，无法理解罗曼的反应，也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现在回想起来，罗曼是比任何人都要关心她的人，回想起罗曼过去的种种，仅仅是回忆就足以让玛修为止感动。
　　那个时候，在立香的怂恿下说出了“爸爸”这个词的时候，玛修心中抱着比任何时候都要大的期待。被罗曼拒绝时，玛修又是比任何时候都要失落。
　　但是玛修又怎么也想不明白，罗曼为什么要拒绝她。
　　罗曼对玛修的关心没有任何虚假。虽然这样说对不起立香，但是玛修觉得罗曼对她的关心已经超过了立香，她比立香更像罗曼的女儿。
　　但是想不通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别误会，玛修没有抱怨的意思，只是很好奇……以及，每一次回想起来的时候，都会感到失落。
　　PS：因为之前读者们指出人物刻画退步了，所以我尽可能地补回，让人物形象变得更加丰满。


十月更新计划
　　总而言之，我是彻底放弃了。
　　认识的人都知道，我在假期是没有时间码字的，反而是上班时间摸鱼码字，甚至还有可能多出存稿，所以国庆期间还鸽了两天。
　　一直在追的读者都知道，我的更新一般都在白天，写完了就放上去，而这几天都是晚上更新，不是因为我改变了习惯，而是我在这个时候才写完。本以为努力一下，这个月可以一如既往地全勤，但是我还是太天真了，季度报表时期全勤什么的是不存在的，像我这种咸鱼作者就应该过上做二（两个月）休一（一个月）的休闲生活。
　　在今天下午之前我还是抱着幻想的，毕竟月初的时候大家还是给了我不少支持，结果下班之前被告知，这个月要疯狂出差，上班时间摸鱼码字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了。
　　我很抱歉，对不起大家的支持（100+刀片啊啊啊！），但是这个月就真的只能咸鱼了。
　　黑眼圈越来越深，白天总是没有精神，感觉精力越来越差，我知道自己也是时候休息了，真的非常抱歉。
　　另外这个月的悬赏也暂停了，当然，在今天之前送的刀片和打赏还是算数的。

　　算上上个月欠下的三更，那就合计五更吧。
　　最后，我抱着白嫖来的泳装水无毛对大家说一句：晚安，好梦。


第一百六十五章 幕间2
　　“玛修，你和罗曼医生是什么关系呢？”
　　“是监护人和被监护人。”
　　早上，从宿舍醒来的玛修走在走廊上，遇到了同样在走廊上行走的大卫。
　　不同于一般的Servant，亚从者还是人类的身体，所以需要保持良好的作息才能保护好身体。有时候玛修很羡慕他们，因为只有这种不知疲倦的身体，才能更好地保护前辈。
　　两人相伴而行，聊着聊着，大卫突然就问起了玛修和大卫的关系。
　　“大卫先生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难道我和罗曼医生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被人问及自己和罗曼医生的关系似乎还是第一次，虽然阿尔托莉雅和贞德也曾经有这样的疑惑，但是她们不会直接向玛修询问，而是通过其他人旁敲侧击得到最后的答案。
　　“我只是好奇而已。偶尔和其他人聊起的时候，他们说到了玛修和罗曼医生的关系，所以我奇怪玛修对罗曼医生的看法。”
　　大卫的回答让玛修感到很奇怪，但是并没有发现奇怪在哪里。
　　玛修的回答没有让大卫感到满意，但是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追问。
　　实际上在这段时间里，大卫已经取得了大家的信任。在他有意无意地引导下，也曾经在大家的只言片语中听到罗曼和玛修的亲密关系，但是他觉得还不够，所以更希望能够得到更加详细的回答。
　　没有比当事人的答案更加直观的结果了，但是去询问罗曼这个选项从一开始就Pass了，所以大卫就找上了玛修。现在看来，想要从天真的玛修口中得到答案，似乎也无法让人满意。
　　大卫觉得自己可以去询问立香。在昨天晚上成为共犯之后，大卫觉得他和立香的关系更加亲密，立香也会乐意回答这个问题。
　　在这件事上，大卫表现出了和他性格不一样的贪婪。
　　不过大卫大概也可以了解到真相就是了，玛修说不定就和立香一样，是罗曼的养女吧。
　　“最近的感觉如何？我生前没有见过亚从者，对亚从者也有些好奇……会不会觉得很辛苦呢？”
　　以亚从者的力量去承担从者的责任，已经超过了这个孩子的承受范围了吧？
　　“我？请放心，大卫先生，我很好。而且罗曼医生的医术十分高明，他说过我的身体一切‘正常’。”
　　“这样啊，那就好。”
　　大卫突然对玛修的关心让玛修十分奇怪，这种关心不同于朋友和战友之间的关心，更像是亲人一样的关怀。这种感觉只会出现在罗曼、蒙娜丽莎和立香身上，只是大卫的关怀太过自然，让人感觉不到突兀的地方。
　　大概是因为大卫是神钟爱圣人吧，就和贞德一样，他们总是温柔地对待朋友，也容易得到大家的善意。
　　……
　　“你说什么！”
　　奥尔加玛丽的惊叫在餐厅中响起，她不顾形象地抓住罗曼的衣领，瞪大着眼睛盯着他。
　　“你说她出现了？”
　　“冷静冷静，所长，大家还在看着呢。”
　　罗曼的话让奥尔加玛丽紧张地看向周围，发现大家都被她的声音吸引了，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两个人身上。
　　这个场景让奥尔加玛丽的激动瞬间冷却下来了，她把罗曼拉到了一边，然后拉低着声音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上，罗曼并不是自然醒过来。话说回来，他上一次自然醒还是昏迷后第一次苏醒，感觉他这个人已经失去了享受生活的资格了。不是各种各样的意外，就是有看不过眼的人在骚扰，当然，这一切都是罗曼的错就是了。
　　总而言之，贞德在早上七点钟时准时出现在罗曼的房间把他叫醒。
　　他的房间什么时候成了想进就进的旅馆了？
　　总而言之，罗曼就是被贞德从被窝里拉起来了，然后强硬地把他拉到了餐厅等待奥尔加玛丽出现。
　　这当然不是贞德在照顾罗曼，好心去提醒他不要忘记了这件事，反而有一种监视的感觉。没办法，羽斯缇萨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早了，也难怪贞德会如此上心，罗曼甚至觉得贞德为了这件事等了一整夜。
　　等到奥尔加玛丽出现后，罗曼就向她透露了羽斯缇萨在昨晚出现，结果就引起了奥尔加玛丽的大呼小叫。
　　“这是当然，所长，羽斯缇萨是冬之圣女，严格来说她才是圣杯的真正主人。”罗曼看了周围一圈，发现大家虽然很在意这边的事情，但是都没有打算靠近的想法，就算是贞德也是这样。
　　“在你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她想要控制这具身体不是很容易吗？所长你也别忘了，你从来就没有成为Master的资质。”
　　“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奥尔加玛丽生气地瞪着他。
　　身为迦勒底的所长，阿尼姆斯菲亚的继承人，奥尔加玛丽却没有成为Master的资格，这是一件非常打击的事情。要知道在迦勒底的这个组织中，能够召唤Servant的Master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偏偏奥尔加玛丽却无法成为这样核心的人物。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有所改善了。虽然她还是没办法召唤Servant，但是她可以当Servant啊。
　　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她不仅没能控制住这个Servant，还被这个Servant控制了。
　　“可恶，那个女人竟然……为什么会这样，我根本就不知道啊。”
　　得知结果的奥尔加玛丽整个人变得焦虑不安，甚至开始咬着自己的手指头。
　　罗曼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就是因为你心中的不安，才会使她变得更加强大啊。
　　羽斯缇萨本来就是人类负面的集合体，奥尔加玛丽心中的负面情绪越多，羽斯缇萨就越是掌握主动。
　　不过罗曼不打算将这个原因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自己把真相说出来后，反而会让奥尔加玛丽更加不安。
　　“实际上，羽斯缇萨在昨天晚上向我提出了一个要求。”


第一百六十六章 幕间3
　　奥尔加玛丽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切开两半一样。
　　实际上也没差，虽然身体上没看出什么变化，但是灵魂已经被撕裂了。有点像大型手术之后出现的虚弱感，幸好的是“麻醉”效果不会消失。
　　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眼前一片模糊，身体虚弱使她的视力受到影响，不过很快就恢复了。
　　等等，好像哪里不太对，为什么看到的是脚？
　　“罗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开口说话的时候奥尔加玛丽突然想起，在营养仓中的自己应该发不出声音才对，然而神奇的是，她居然听到了自己说出来的话。只不过她所听到的不是自己的声音，而是由机械合成的，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声音。
　　“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本应该是惊讶的怪叫才对，现在却是没有起伏的机械音，听起来感觉很奇怪。但是更重要的是奥尔加玛丽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自己被倒着放进营养仓中。
　　营养仓充满了红色的碱性溶液，所以奥尔加玛丽看着什么都是红色的，就算是自己身上这一套绿色的手术服。
　　既然是进入营养仓，那么当然就不能穿着制服。本应该赤身裸体进入才对，但是奥尔加玛丽显然不打算让罗曼看到她的身体，所以坚持穿着不受影响的手术服。
　　本以为罗曼会坚持才对，没想到他一脸兴奋的拿出一套绿色手术服交给了奥尔加玛丽。但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奥尔加玛丽竟然趁着她昏迷的时候，将她整个人倒着放了。
　　看着奥尔加玛丽银发飘飘的样子，穿着一身宽松的手术服，罗曼不由露出了怀念的生气——然后就拿出来珍藏的相机“咔嚓咔嚓”地开始拍照了。
　　“罗曼，你到底在做什么啊啊啊啊！！”
　　看见罗曼根本就没有管她醒来的样子，而且还把她这种丢人的样子拍下来，奥尔加玛丽整个人顿时开始抓狂了，但是抓狂的样子和发出的叫声自会让人感到十分滑稽。感觉到自己身为所长的威严在不断流失，奥尔加玛丽伸出手紧握着拳头在玻璃上“砰砰砰”地敲起来，可惜并没什么卯月。
　　反而是罗曼，发现奥尔加玛丽不顾形象之后感到不满了。
　　“不对不对，所长你这个时候应该冷静下来，然后摆出一副圣洁的脸冷漠地说‘每一个进来的人都会露出这样惊讶的表情。’，或者是‘都已经来过这么多次了，还没有习惯吗？’之类的话。你要记住，奥尔加玛丽，你是迦勒底的所长。”
　　“给我闭嘴啊！赶紧把我放出去！”
　　发现奥尔加玛丽根本就没想过好好听从罗曼的建议，不得已，罗曼只好将营养液排走，然后打开营养仓的门把奥尔加玛丽放出来、
　　营养仓的仓门打开之后，奥尔加玛丽扶着营养仓走出来，她怒火冲冲地瞪着罗曼。
　　“罗曼！！”
　　看上去是很有气势的怒吼，但是虚弱的身体无法给人任何压迫感，罗曼这个随时保持放松的医生反而一脸微笑地对她说道：
　　“手术很成功哦，所长，你看，羽斯缇萨已经成功和你分离了。”
　　站在奥尔加玛丽面前的是罗曼，以及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羽斯缇萨。
　　无论是罗曼还是奥尔加玛丽都还没有将羽斯缇萨分离的技术，这是羽斯缇萨的自主行动，看来羽斯缇萨掌握着不为人知的技能。
　　“你应该继续休息才对，解析特异点的工作暂时就交给艾尔梅罗二世好了，你趁着这个时候好好休养。”
　　罗曼的语气听起来充满了不容置疑的严厉，大概是因为进入了医生模式吧，在这个专业中，整个迦勒底没有人可以质疑他。
　　实际上以奥尔加玛丽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来看，在六十亿人里也找不到几个比罗曼更有权威的医生。
　　“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放心将迦勒底交给艾尔梅罗？”
　　“啊？你说什么？”罗曼感觉自己的耳朵出现了什么问题，随后才疑惑地看着她，“艾尔梅罗和阿尼姆斯菲亚不是盟友吗？有什么不放心的？”
　　“说什么话呢？盟友只不过是利益方的结盟，要是真的相信无私帮助这种鬼话，就会变成吃干抹净的冤大头。再说了，艾尔梅罗二世这种阴森的人，想让人放心才怪，而且还是平行世界的艾尔梅罗……”
　　总而言之，奥尔加玛丽会放心罗曼，会放心蒙娜丽莎，但是绝对不会放心艾尔梅罗二世。因为在她看来，不管罗曼还是蒙娜丽莎都算是阿尼姆斯菲亚的家臣，也就是自家人，而艾尔梅罗二世只不过是可以合作的外人。
　　将迦勒底交给罗曼暂时打理，奥尔加玛丽随时可以拿回来。但是将迦勒底交给艾尔梅罗二世，很容易变成肉包子打狗。
　　当然，这其中也有奥尔加玛丽对Servant的畏惧因素。
　　“真是的，为什么突然就要跑出来，而且还会想要进入特异点？”
　　奥尔加玛丽充满怨念地看着罗曼身边的羽斯缇萨，虽然说她不允许她出现，也不怎么使用她的力量，但是羽斯缇萨依然是奥尔加玛丽的一章。
　　“因为奥尔加玛丽你太无趣。”羽斯缇萨直言自己对奥尔加玛丽的厌倦，“果然，还是罗曼更有趣。当然，如果你也能够进入特异点陪我玩一玩，我会回去也说不定。”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羽斯缇萨一点也没有想要回去的想法，从刚才开始，奥尔加玛丽就发现羽斯缇萨紧挨着罗曼，他们的关系看起来比她想象中还要亲密。
　　这两个家伙，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是算了，我不会再将迦勒底交给其他人。”
　　放下特异点，进入特异点，这个选项从来就没有在奥尔加玛丽的大脑中出现。
　　反而是罗曼，在犹豫片刻之后说道：“如果所长打算进入特异点，我会管理好迦勒底的，所以你放心地去吧。我也相信所长的力量，一定会保护好立香和玛修。”
　　“我才不要，就算是罗曼也绝对不能碰我的迦勒底！”
　　奥尔加玛丽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罗曼的建议，看起来就像是强迫症患者一样。
　　嘛，死而复生的奥尔加玛丽，似乎也知道怎么样规避死亡flag了。
　　不对，被倒掉挂在营养仓这件事好像被糊弄过去了。
　　PS：你们就不要投刀片了啊！（要投也要等到下个月再投）


第一百六十七章 作战准备1

　　“前辈，快点醒醒。”
　　早上还没有醒来的时候，耳边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是十分温柔的声音。虽然大脑还是迷迷糊糊的，但是身体以前抗拒的感觉也没有，而且她也马上响起了身边的人是谁。
　　玛修·基列莱特，迦勒底的亚从者，也是立香的学妹。
　　这个时候，果然还是——
　　立香伸出手过去将床边的玛修抱住，然后将她整个人抱到床上来，身体就像蟒蛇一样将玛修紧紧缠住。
　　“啊，前辈，你在干什么？”
　　突然被立香抱着，玛修打算要挣脱开，但是可怜的她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做不到这样，而且她也没有把握自己用尽全力时不弄伤立香。
　　“这个时候当然是和玛修玩蹭蹭游戏啊，嗯嗯，这个触感果然是最棒了，我好像听到了‘噗拗噗拗’的声音，就像棉花糖一样柔软。玛修的胸 部天下第一！”
　　“不要啊前辈！！我的鞋子还没有脱下来！”
　　玛修发出了无力的悲鸣，但是却只能任由立香对她为所欲为。
　　——也就是说，只要脱了鞋子就没问题咯？
　　立香最后噗拗噗拗地揉了两下，灵活的手指顺着玛修的身体游到了纤细的双腿，最后熟练地将玛修鞋子的鞋子扔掉。
　　怎么说呢，玛修对立香也未免听话过头了，只要是还能接受的范围，玛修基本上都没办法反抗立香，仅有的羞耻心在立香面前是不存在的。
　　两人分开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玛修一脸羞红地站在床边整理着凌乱的白色大褂，而这个时候立香在靠在床头意犹未尽地看着玛修。
　　她的头发没有扎起来，而是松散地洒在肩上。如果这个时候还有其他人的话一定会很惊讶吧，这个时候的立香看起来没有平时的活泼，反而充满了‘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的女人味。
　　嘛，平时的立香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女孩子，哪里会有一个少女应该有的样子。
　　立香嘻嘻地笑起来，看着因为她的目光变得更加慌乱的玛修说道：“好了，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担心的。要是他们敢笑的话，我一拳打爆他们的头。”
　　“太过分了前辈，我好不容易才整理好的衣服被你弄乱了，等等就要回到宿舍换下一套才行，这样出去也太丢人了。”
　　玛修毫无威胁感的生气当然没有让立香在意，反而像是某种吃干抹净的无赖一样：“那不是更好吗？玛修，今天干脆就留下来好了，反正也不会有人敢闯进我的房间。这几天也是一直在训练，今天休息一天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就算是这样……糟糕了，前辈！”玛修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大声叫起来，“现在要进行紧急作战会议，会议地点就在管制室，大家现在就在管制室等着前辈了，前辈赶紧收拾一下去参加会议啊！”
　　立香一愣：“这么重要的事情，玛修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
　　“这都是前辈的错，因为前辈任性地把我抱上床，让我忘记了这件事。前辈现在就和罗曼医生一样了，一点紧张的情绪也没有。”
　　“我怎么可能会和没心没肺的老爸一样？”
　　要是罗曼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很伤心吧，女儿在性格上像父亲有什么不好的？
　　不过罗曼不会知道，立香为了这个没有自觉的父亲的终身大事如何操心。
　　因为是作战会议，作为迦勒底“唯一”的Master藤丸立香必须到场，她也没有继续墨迹，发挥了自己干练的性格收拾好后，就带着玛修跑向了中央管制室。
　　立香本来以为迟到的自己会受到大家的目光洗礼，结果发现管制室中的大家忙得热火朝天，交流的声音让管制室变得乱哄哄的，这个时候才发现这里的工作人员比平时要更多。
　　“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说要开作战会议吗？”
　　“我不知道，出门的时候大家还很安静，是我去找前辈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从管制室到女子宿舍有不断的距离，玛修赶过去大概需要几分钟的时间，但是立香却和玛修胡闹了半个多小时，再加上起床的洗漱时间，也超过一个小时了吧。
　　一个小时的时间，连孩子都能出世了。
　　不过立香大概也能感觉到管制室中发生了很严重的问题，否则的话大家就不会发现她现在才出现，而且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立香找到了仪器终于的罗曼，除了罗曼之外，还有奥尔加玛丽和艾尔梅罗二世都在那里，一边观察着迦勒底亚斯，一边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
　　立香走了过去：“老爸。”
　　“嗯？立香。”罗曼这才发现立香已经来了，脸上露出充满歉意的笑容，“抱歉，立香，让你久等了，不过现在你要再等一等才行。”
　　——我才刚来……
　　不过这种小事不需要在意。
　　“老爸，发生了什么事吗？大家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的确是这样……”
　　“好了罗曼，这件事立香也有知情权，就不要再这样遮遮掩掩了。”
　　奥尔加玛丽接过了罗曼的话头，她的表情看起来也是很紧张，但是还是放缓语气给立香解释管制室气氛凝重的原因。
　　在半个小时之前，一切就像玛修所说的，大家在做作战会议的准备。
　　第四特异点的解析速度比前面三个都要快，毕竟这个特异点早已经迫不及待地自己出现了。
　　时间是1888年的英国伦敦，也就是工业革命时期的超强大国。虽然对魔术师来说，时间就代表神秘，越是久远的时代，神秘度就越强，所以接近现代的时代应该会相对安全才对。
　　然而不巧的是，魔术界三大魔术协会之一的时钟塔就在英国伦敦，相比起分散开的强大敌人，这个传承了2000年的组织对迦勒底的时间旅者更具威胁性。没有人怀疑当时钟塔的人发现立香来自未来后会将她捕捉进行封印指定，尤其是立香身边还带着三个以上的Servant。
　　PS：第四特异点中时钟塔全军覆没，我觉得区区几个Servant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尤其是他们各自为战。再联想到剧情最后盖提亚亲身来到第四特异点，这里就不妨改一下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作战准备2
　　目前还需要调查扭曲时代的圣杯的位置，如果圣杯正好就在时钟塔的魔术师手中，那么这一次行动就会变得十分棘手，仅凭立香和几位Servant的力量可能有力未逮。
　　幸运的是，在迦勒底中也有在时钟塔进修的魔术师，无论是奥尔加玛丽还是艾尔梅罗二世都是从时钟塔里走出来的魔术师，对时钟塔都有一定的了解。尤其是艾尔梅罗二世，成为君主和时钟塔的讲师后，在时钟塔的权限让奥尔加玛丽望尘莫及，如果有他的帮助，修复特异点会变得轻松很多。
　　但是就在大家拟定作战计划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第四特异点蒙上了一层结界，将本来清晰可见的伦敦完完全全屏蔽起来了。
　　这是前面几个特异点中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情况，几乎让人怀疑迦勒底亚斯是不是坏掉了。
　　但是迦勒底亚斯依然正常运作，第四特异点也没有消失，似乎是有人可以针对迦勒底亚斯的观测，大家无法确定这是人理烧却的幕后凶手做的还是时钟塔的防御，但是不管怎么说，第四特异点里拥有隔着时空提防迦勒底的强者。
　　“不会是时钟塔。不管是现代还是过去的记载，时钟塔里都没有囊括整个世界的结界。”
　　“拉普拉斯也没有记录，这个大范围结界根本就是凭空冒出来的。”
　　“所以结论就只有一个了吗？”
　　是的，结论只剩下一个了。能够在一瞬间布置屏蔽整个时代的结界，就和完成了人理烧却一样强大的人，就只有人理烧却的幕后凶手，疑似所罗门王的魔术师。
　　“魔术之王竟然会亲身来到第四特异点？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立香面对一个魔神柱还要，如果对方是复数个魔神柱就变得很危险了。”
　　奥尔加玛丽一边分析着，手指不由自主地伸到嘴边咬住，情况的变化让她感到十分焦虑。
　　“我认为这个可能性不大。”艾尔梅罗二世持有不同的想法，“雷夫曾经说过，特异点一共有七个吧？如果魔术之王真的在意这一个两个特异点，那就根本不需要等到现在才出现，或者从一开始，或者是在第二特异点的时候将藤丸立香杀死就够了，迦勒底在那个时候还没有充足的Servant保护立香。”
　　“也就是说，这个结界是特异点的变化？或者是圣杯持有者的自发行为？”
　　“这个特异点本身就和其他特异点有所不同（高温），说不定魔术之王是为了视察特异点的变化特意出现。”
　　似乎是找不到其它的结论，艾尔梅罗二世说出了这个不靠谱的猜测。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如果所罗门王真的就在第四特异点，以立香和魔术师S现在的程度，团灭的可能性很大。
　　不要说七十二柱魔神，就算只有所罗门一个人，想要打败他也是一件难事。所幸的是他已经死了，无法发挥出生前所拥有的强大力量，就算是冠位的Servant现界也不是无拘无束的，他们依然会被限有的魔力束缚。
　　但是圣杯……难道说是有人召唤了所罗门王，利用他的力量烧却人理？
　　别开玩笑了，不要说理由说不过去，也绝对不会存在召唤所罗门王的可能性。
　　……
　　“老爸，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突然觉得心好累……唉？你说什么？”
　　立香的声音让罗曼从思绪中回来，他甚至还没有发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罗曼才发现不只是立香，其他人也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毕竟罗曼从刚才就一直自言自语，表情的变化也十分奇怪。
　　“咳咳，放心，我没事，只是最近的压力有些大了……这个所长没有关系，立香你也给我冷静一点。”
　　自从罗曼“病倒”之后，立香在这方面似乎也开始敏感了，感觉如果两人生活在平凡的都市中，罗曼一定会被立香锁在家里养成废材。
　　“虽然情况未明，但是立香你应该也明白了，接下来在第四特异点中，你将会遇到比以前更加强大的敌人。幸好的是我们在不久前联系上了魔术师S，这个消息你也应该知道了吧？”
　　“啊？那个啊，贞德已经告诉我了。”
　　在数天前，贞德已经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删减版）告知了立香，这让立香感到很可惜。那个时候她竟然没有亲眼目睹战斗的发生，要知道不管是英雄救美还是美救英雄都是产生爱情的有趣桥段，立香觉得如果当时她还在监控室的话，说不定在她和大卫的干预下说不定会有更“有趣”的事情发生。
　　“不过真奇怪了，为什么老爸会和贞德在一起呢？”
　　“咦？这个啊……你忘了吗，那天晚上是我对贞德的教学时间。结束之后我们进食堂吃了点东西才分开，在过去的时候遇到了Caster。”
　　立香突然的发问打了罗曼一个措手不及，各种意义上的心虚让他无法直视立香，所以他也没有发现立香的脸上带着可疑的坏笑。
　　“是吗？说起来也奇怪，阿尔托莉雅和贞德在那天好像吵架了，这几天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好，看起来很沮丧的样子，就算是在训练的时候也是和玛修站在一起。”
　　“咦咦？是这样吗？”
　　罗曼完全没想到后续的影响会有这么大，竟然好几天了还没有解决好。
　　实际上立香也想不到这个结果。阿尔托莉雅和贞德某种意义上也是无法拆开的CP，立香甚至没有发现阿尔托莉雅还是撮合罗曼和贞德的障碍之一。
　　但是没想到被阿尔托莉雅撞破之后，两人竟然产生了微妙的裂痕，这个意外收获，就连大卫王也绝对想不到吧。
　　如果这个时候一鼓作气……可惜的是，这几天的罗曼一直在和某个碧池待在一起，立香只能看着紧闭的工房大门恨地牙齿痒痒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部署
　　——英国伦敦。
　　现在的时间是1888年，正是第二次工业革命时期。
　　自第一次工业革命之后，英国逐渐往外扩张，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虽然本身是一个岛国，但是所拥有的殖民地是绝无仅有的，谁也想不到这样伟大的日不落帝国会在不久之后迅速衰弱，直到最后只能蜷缩在英伦三岛之中。
　　泰晤士河是英国最著名的母亲河，就和大多数大河流域一样，它的存在近乎贯穿了英国历史的发展。
　　只不过现在的泰晤士河变得浑浊不堪。工业的发展带来的污染是不可避免的，这一条伟大的母亲河不像清河和沙河，早已经变成了污水的排放处。
　　白色长袍的男子轻轻举起自己的手，随后就放下来了，目光又一次放在眼前的河中。
　　他轻轻闭上眼睛，感受身体对这条河流的触动，这是从来没有的感觉。
　　在过去的那个世界他也曾经在第四特异点出现过，但是那个时候的他没有对泰晤士河有任何感觉，泰晤士河对他而言就是一条陌生的河流。
　　但是现在不一样，在他靠近泰晤士河的时候就能够感觉到，这具身体对泰晤士河有一种熟悉感。
　　“完全不一样啊。”男子轻声喃喃道，他再一次体会到自己和留在时间神殿的“所罗门”不同的地方。
　　他当然也知道，这是身体的同化带来的结果。无论是在哪一个世界，“所罗门”是独一无二的，魔术之王也好，神魔王也好，都只会有一个。但是这个世界不同，这里存在两个“所罗门王”，违背了这个世界的规则。
　　世界上不存在同一片树叶。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可能不存在同一样的树叶，也有可能是因为不允许同一样的树叶出现。
　　那么这个世界的“所罗门”在“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时钟塔那边已经解决了吗？”
　　男子温润的声音响起，只是听声音就会让人响起一个温文尔雅的诗人。实际上也是这样，这位王在历史中拥有超乎常人的智慧，流传于后世的文献中，就有诸多优雅的诗歌。
　　“盖提亚大人。”站在男子身后的金发少女微微低下自己高傲的头，一脸恭敬地说道，“两个小时之前已经传来消息了，时钟塔已经全军覆没。十分抱歉，需要你亲自来到特异点中。”
　　虽然盖提亚总是一副温和体贴的样子，但是少女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敬的举动，她早已经在两位一体的另一个所罗门王身上吃尽了苦头，没有必要继续自讨苦吃。
　　当然，虽然外表表现出顺从的模样，但是实际上究竟如何，少女的心思没有人知道。
　　时钟塔的力量比他们想象中要更强。虽然不能说所有魔术师都是强大的武斗派，但是专注于战斗的魔术师丝毫不比Servant弱，甚至还有将魔神柱击退的强大魔术师，所以想要将伦敦掌握并非一件简单的事。
　　为此，艾莉卡不得不向时间神殿求助，本以为“所罗门王”会投入新的魔神柱支援，没想到盖提亚亲自下场了。
　　盖提亚亲自动手之后，艾莉卡等人的工作反而像是打扫战场了。
　　“两个小时？”
　　这个时间也未免太长了。两个小时的话足够那两个人回到这里复命了，但是直到现在还看不到任何影子，看来是不可能回来了。
　　盖提亚多少也能理解她们的心情。无论是名气还是实力，亚瑟王都比不上所罗门王，但是绝不代表骑士王会向魔术之王低头，这种臣服比灭国之仇还要耻辱。所以黑Saber虽然被复活了，而且还被改造成魔神，但是她绝不会对“所罗门王”怀有任何感激之情。
　　至于说黑贞德，这个少女简直就是一个新生儿，而且还是叛逆期的小女孩，想要让她好好听话就更不可能了。
　　不过面对黑化二人组的不敬，盖提亚并没有生气，脸上的微笑依然无懈可击。
　　已经亲身体会过世界一切诞生、辉煌、衰落、死亡的神魔王、人王而言，想要让他触动的事情已经少之又少了。
　　“盖提亚大人，需要我将她们召唤回来吗？”
　　“不用了，就任由她们去玩吧，只要没有影响到计划就够了。你也是，艾莉卡，不需要这么紧张，特异点不过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只要还有一个特异点，计划就可以继续执行下去。”
　　艾莉卡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她还想说什么，但是在睿智的盖提亚面前，那点小心思又不敢露出来。
　　不过“所罗门王”是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的王，他拥有一双看透人心的眼睛。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艾莉卡，直说无妨，我不会怪罪于你。”
　　盖提亚的保证给予了艾莉卡勇气，她问道：“恕我直言，盖提亚大人，如果你亲自动手的话，迦勒底的Master和Servant根本不堪一击，但是盖提亚大人，你似乎打算袖手旁观。”
　　盖提亚回头看着艾莉卡，他的微笑虽然没有改变，但是双眼却变得朦胧起来。
　　艾莉卡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在那个世界被称为“灵视”，而这个世界被称为“千里眼”的东西。所罗门王拥有的最高级灵视/千里眼，能够看透世界的过去与未来。
　　艾莉卡不知道盖提亚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使用千里眼，她只能够静静地等待盖提亚“回来”。
　　盖提亚没有让艾莉卡等多久，他的眼睛眨眼间就恢复了原因的样子。
　　“知道吗艾莉卡，复仇，一定要亲手完成才行。”
　　艾莉卡不知道盖提亚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句听起来毫不相关的话，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咀嚼里面的意思。
　　“好了，你去吧。虽然我不介意她们在这里自由行动，但是应该有的约束还是要有的。”
　　“我知道了，那么我就先行告退了。”
　　艾莉卡知道盖提亚的意思，便离开了这里。
　　和其他人不同，艾莉卡是由人类转化而成的魔神柱，身上还有魔术师的功能，也能够担任Master的职责。
　　黑贞德和黑Saber在第三特异点的行动显然让人无法满意，所以“所罗门王”干脆将她们的约束在艾莉卡的令咒上。
　　不过“所罗门王”是不是想错了什么呢？为什么他觉得艾莉卡就一定会乖乖听话？


第一百七十章 浓雾，高空坠落
　　耳边传来了呼呼风声。
　　魔术师S感觉自己的大脑还在模糊，虽然能够看到白色的云朵就在眼前，远处一块一块像积木一样的建筑也在不断扩大，但是依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直到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撞到了什么，耳边传来了“噗”的一声之后才回过神来，而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正在从高空上往下坠落。
　　他想要大声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张开口的时候空气从他的口腔灌进食道，而脸更是开始变形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想起来了。作战会议结束之后，大家没过多久就做好了灵子转移的准备，所以魔术师S现在是在第四特异点中，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许是灵子转移发生了什么失误，魔术师S转移的地点竟然在高空上。
　　对了，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一起进行灵子转移的人……
　　魔术师S开始朝着四周看去，并没有看到立香等人的身影，看来奥尔加玛丽已经将他和大家分开了。对了，还有……
　　才刚想起她，一个黑色的人影从下方开始飘起来，最后和魔术师S的影子重合。
　　就像从熟睡中被吵醒一样，黑色的女人睁开了眼睛，一脸微笑地看着上空的魔术师S，和全身紧张的魔术师S完全不一样。
　　她正享受着从高空中坠落的快感。
　　这个女人……该不会是因为她，所以转移的位置才会出现在天空吧？
　　魔术师S越想越有可能，毕竟奥尔加玛丽和蒙娜丽莎的技术都没有问题，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失误，而他和以前转移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她。
　　恶的化身，冬之圣女的反转体——羽斯缇萨。
　　羽斯缇萨张开口在说话，可惜她的声音完全没有让魔术师S听到。反而是羽斯缇萨身后的城市已经越来越清晰了，这个时候再不采取措施的话，魔术师S说不定会成为被摔死的倒霉Master。
　　——“漂浮”
　　魔术师S抬起手准备给自己施加魔术，但是羽斯缇萨似乎会错了他的意，竟然也伸出手来抓住魔术师S的手腕。
　　魔术师S很想告诉她不是这个意思，很想告诉她再不动手的话就会摔死了，但是他的声音无法传到羽斯缇萨的耳中，他的力气也无法挣脱羽斯缇萨的手指，最后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被羽斯缇萨拉近。
　　“羽斯缇萨！”
　　当两人的身体靠近的时候，魔术师S大声叫出来，但是羽斯缇萨毫无反应，也不知道她是真的没听到还是假装没听到。
　　最后，羽斯缇萨紧紧地将魔术师S抱进怀中，即使魔术师S花了力气也无法从她手中挣脱。
　　这不是理所当然吗？区区魔术师，又怎么可能是Servant的对手？
　　蒙娜丽莎，你在哪里啊啊啊啊！！！我要死了啊！！
　　魔术师S心里大声喊道，仿佛现在只能天才美少女才能把他从魔女手中拯救出去。
　　——等等，现在在管制室检测这边的人是奥尔加玛丽才对，为什么我想到的人是蒙娜丽莎呢？
　　带着令人纠结的疑问，魔术师S最后被羽斯缇萨拥抱着坠入了地面。
　　就像天降的陨石一样发出“轰”的一声，魔术师S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震聋了，但是意外地发现身体并没有受到伤害——也就是说，他还没死。
　　“这到底是……”
　　魔术师S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除了感觉到有点晕之外，他没有任何不适。
　　“Caster，你到底做了什么？”
　　“哼？这个时候就算叫我的名字也无所谓，罗马尼，难道你认为有人会查到我的真名吗？还是说你认为他们能够凭借这个名字做什么？”
　　羽斯缇萨也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美好的身材在魔术师S面前展现出来。
　　这位美丽的女性不管看多少次都不会感到厌倦，紧贴着肌肤的黑色礼服让凹凸有致的身体一览无遗，白皙的肌肤闪烁着晶莹的光泽，浑圆的酥乳在调皮地悦动，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在一摇一摆地摇晃。
　　即便是身经百战的魔术师S，心中在这个时候也会引起波澜。
　　不过他早已经远离了骚乱的青春了，羽斯缇萨的举动很快就被他抛诸脑后。
　　“我不认为暴露真名是一个好的选择，别忘了，你的诞生已经比这个年代更加靠前。而且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讨厌啦，别说得人家是一个老女人一样。”
　　羽斯缇萨像害羞一样撒娇说道，但是魔术师S却无法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任何娇羞的情绪。
　　无论是冬之圣女还是眼前的魔女，都缺少身为人类的部分，难以理解人类的感情，所以羽斯缇萨更多的时候会依靠“此世之恶”赋予她的不能行动。
　　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奥尔加玛丽才会下意识地约束她，而贞德也会将她视为大敌。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羽斯缇萨会对他另眼相看。
　　“我知道了，不就是隐瞒身份这件事吗？真是无趣，就算说出去也没什么，难道你还会怕别人说三道四吗？”
　　“别说的我什么都不在乎一样，我也是有家室的人，等你有了儿女之后就会明白了……”
　　“儿女？”
　　羽斯缇萨奇怪地看着魔术师S。
　　好吧，她根本就不是人类，Servant早已经丧失了人类的技能，怀孕生孩子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大概。
　　羽斯缇萨和魔术师S有过约定。她虽然可以跟着魔术师S进入特异点，但是必须和魔术师S缔结契约受他所控，除此之外还必须隐瞒魔术师S的身份，不允许偷懒任何他们和迦勒底的关系。总而言之就是保密原则，魔术师S成为羽斯缇萨的共犯的同时，羽斯缇萨也成了魔术师S的共犯。
　　话说，为什么突然有一种去游乐园之前和小孩子拉钩一定要听话的约定的错觉？
　　魔术师S突然皱起了眉头。
　　“真奇怪，伦敦的雾有这么干燥吗？而且还有魔力的痕迹。”


第一百七十一章 浓雾，失联
　　伦敦城正被浓雾所笼罩。
　　实际上这并非什么罕见的事情，伦敦的天气本来就是伦敦的重要景观之一，就算是进入英国一顿时间的人都可以感受到这个国家天气的多变。
　　不过在工业革命这段时间，笼罩伦敦的可不是浓雾，而是可以致命的霾。大大小小的工厂毫不停歇，工厂拍出来的废气和工业废物几乎充满了这个国家。这些漂浮在空气中的微小固态颗粒物，因为够小，而且远远看过去就和雾一样，所以不少人容易认错这两种东西，而对此毫无防备的人长时间生活这种环境下会出现让人致命的致病。
　　但是这和魔力没有关系。
　　立香没有像魔术师S那样高空坠落，她很平稳地落到地面上，但是依然是感到头脑不清。
　　“芙——”
　　偷偷跟着玛修进入特异点的芙芙跳到立香的肩上，立香竟然不堪负重显得摇摇欲坠。
　　“前辈，你感觉还好吗？”
　　玛修发现立香的状态不对，她赶紧来到立香身边扶着她，而立香竟然直接挨到了玛修身上。
　　“怎么回事？难道我被下药了吗？呼~再等等，我很快就好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这些雾带来的副作用，好像可以让人中毒，前辈你真的不需要休息吗？我们去找一个房间作为据点吧，至少也应该隔绝这些雾才行。”
　　大概是和自身的职介有关吧，玛修一下子就明白立香的状态是空气中的雾造成的。这些雾包含着名为“魔力”的毒，不要说普通人，就算是一般的魔术师也未必可以在这种雾中行动。
　　“不用了，我已经适应了。”
　　立香突然就像没事的人一样站起来了，整个人又变得精神抖擞。
　　“好、好厉害，前辈竟然适应了这些毒雾了吗？”
　　“芙！”
　　“这是当然。只不过是区区毒雾而已，怎么可能把我打倒？”
　　虽然一直都知道立香的身体就和人形暴龙差不多，但是没想到适应性也强大到这种程度，能够让人致命的毒雾竟然在眨眼间就适应了，简直就超出了人类的认知范畴。
　　不过立香和玛修都不知道，其实Master和Servant之间并不仅仅是魔力的交换这么简单，在缔结契约之后，Servant的能力也会有一部分随着魔力反馈到Master身上。就好比玛修Shielder的职介，以及不知名的Servant拥有的守护能力，也让立香得到了对抗“外敌”的抵抗性，所以立香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适应这些毒雾。
　　“咦？阿尔托莉雅和贞德呢？她们去哪里了？”
　　立香突然才发现哪里不对劲，她左右看了看，却没有发现身边有阿尔托莉雅和贞德的影子。
　　“从转移到这里开始，我就看不到阿尔托莉雅和贞德了。前辈，这个特异点好像有些奇怪，给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我们现在要去找阿尔托莉雅和贞德吗？”
　　“确实是很奇怪的，不过我相信玛修一定可以保护我。”
　　“前、前辈……嗯，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前辈的安全。”
　　立香充满信任的目光让玛修十分感动，本来还对现状感到忧虑的她一下子就打起精神了。
　　“那就出发吧！”
　　“前辈，这个时候应该先联系迦勒底，或许他们可以找到阿尔托莉雅和贞德位置。”
　　“也对，说不定他们可以找到。莫西莫西，迦勒底听到吗？喂喂？”
　　结果任由立香去呼唤，通讯器上也没有得到回应，她和迦勒底的联系已经被切断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所长，该不会是也是那种掉链子的性格吧？”
　　“或许这是这里的毒雾造成的。”
　　玛修认真分析之后得到了这个猜测，伦敦城已经彻底被充满魔力的浓雾笼罩了，会隔绝她们和迦勒底的通讯也不奇怪。
　　“这样的话就只能靠自己的……看来已经有不安分的家伙出来了。”
　　这个时候，立香和玛修才发现偌大的一条街上竟然鸦雀无声，感觉不到一丝人气。本应该日夜运作的工厂，在这个宁静的城市里听不到一丝机械的声音，本应该热闹的伦敦城如死城一般。
　　也因此，立香和玛修听到了逐渐靠近的齿轮声，和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没过多久，一群人影就出现在街道上，在靠近的时候，两人就发现靠近的这群人影并非真正的人，而是一群魔术人偶。
　　“上吧，玛修！”
　　“Master，请下达指令！”
　　“将它们全部消灭！”
　　……
　　——迦勒底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奥尔加玛丽的双手砰的一声拍到指挥台上。
　　虽然平时都有小心翼翼地打理，但是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在这个指挥台上发泄自己的不满。
　　灵子转移装置将他们送进第四特异点之后，她亲眼看到立香和她的Servant分开了。更糟糕的是，她到现在不仅无法观测到第四特异点里的情况，甚至无法联系上立香和魔术师S。
　　奥尔加玛丽不知道失去了迦勒底的援助，以那对父女乱来的性格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来。要知道现在迦勒底可以依靠的Master就只有这两个家伙了，要是他们有了三长两短，迦勒底就算得上全军覆没了。
　　“查到了。在刚才灵子转移的时候，一共有七个筐体在运作。”
　　中央管制室里只有奥尔加玛丽、艾尔梅罗二世和蒙娜丽莎三个人，因为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所以也无所顾忌。
　　艾尔梅罗二世调出了灵子转移装置刚才运行的记录。
　　立香、玛修、阿尔托莉雅、贞德、魔术师S以及羽斯缇萨，一共六个人，但是被使用的筐体有七个，也就是说……
　　“大卫王！！”
　　没错，在原定的计划中，大卫并不在这一次的作战计划中，大卫最后被大家命令留守迦勒底，毕竟立香的魔力难以供给四个Servant用以战斗。
　　但是没想到大卫这个家伙也有一颗不安分的心，竟然偷偷跑进筐体转移到特异点了。
　　“这个老男人到底在搞什么？根本就和立香还有罗曼一样乱来嘛！”
　　PS：已经三天没有碰电脑码字了……果然，这个月鸽了是正确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 浓雾，背影
　　——没错，凶手就是我的！
　　大卫当然没有说这种话，不过如果有人在他面前质问他的话，大卫也会光明正大地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毕竟是无法反驳也没有必要反驳的事实，知道就知道了，就算有什么惩罚就接下来好了。
　　不过大卫心里那个气啊！
　　他一直都很期待这一次的行动，期待自己跟着立香和玛修一起进入特异点玩大冒险，顺带带着那个心里美有数的魔术师S（重点：只是顺带）在特异点里溜一圈的有趣体验。
　　然而结果又是怎么样呢？
　　大卫做好了所有准备，就等待着最后出发的时候竟然被告知，他要留下来守家！？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凭什么让他留在迦勒底？
　　老年人怎么了？老年人吃了多少米了吗？老夫明明就是用电的好吧？就算是老年人也有人权的啊！
　　感觉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靠谱，大卫决定发挥古以色列人的光荣传统，依靠自己的一双手创造一片天地。他用谁也不知道的“王的轶事”和蒙娜丽莎去交换，得到了“不让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灵子转移”的办法，成功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转移到了第四特异点。
　　没错，在这件事情上，蒙娜丽莎和大卫是共犯。
　　迦勒底这个破地方还真是危险，细数一下就会发现到处都是预备犯，人理修复这项伟业要在一群犯人手中完成吗？
　　总而言之，大卫为了立香和玛修两个孩子偷偷转移到了特异点。
　　“不过还真是失策，蒙娜丽莎好像没有告诉我偷偷跑进筐体会让灵子转移出现失误。立香和玛修好像在一起，但是阿尔托莉雅和贞德都分开了，得马上赶过去和那两个孩子汇合才行。”
　　大卫在为自己的行动取得伟大成功而沾沾自喜的时候，也不由开始考虑如何弥补自己闯下的大祸，不管什么时候，立香和玛修的安全都是迦勒底的第一优先事项。至于说某个不知名的魔术师……
　　大卫抬起头看向天空，伦敦城被浓雾所包围，不过大卫的职介赋予他千里眼，所以他能够透过浓雾看到天空。
　　“算了，还是不要管他了，让他自己去想办法解决吧。都这么大一个人了，难道还要让老人去操心吗？”
　　大卫果断放弃了去找某个魔术师的想法，毕竟以他的能力还不至于摔死吧。
　　想到这里，大卫左右看了看，最后找到了一座塔楼。
　　大卫也没有多想，他很快就赶到塔楼下，然后在数个跳跃之后，很快就来到了塔楼之上。
　　依靠职介赋予的千里眼，大半个伦敦城区都已经落入他的眼中，如果不是浓雾的笼罩，说不定伦敦城已经被看得一清二楚了。
　　“找到了，立香和玛修……嗯？这两个孩子已经遇到敌人了吗？还好还好，不是什么特别难缠的敌人，要是因为我的任性而受伤的话，我可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弥补自己的过错了。”
　　大卫点了点头，打算赶到那边去。然而当他收回视线的时候，却无意中看到了伦敦河便上的人影。
　　那一瞬间，大卫倒吸一口冷气，几乎将以后能够让普通人即死的毒雾量都吸走了。
　　不会有错的，那个背影——和无数次看着他从房间里狼狈地扶着墙走出来不同，这个人展示出王的风姿的背影，这不是简单的一件长袍就可以代替的。
　　“他怎么会在这里？”大卫忍不住向前走去，但是猛然就醒悟过来，“不对，他不是所罗门，毕竟他一直就在‘这边’，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几乎是所有人都在疑惑的问题，本来因为大卫和罗曼的“推测”，人理烧却的凶手已经被大家否定了“所罗门”这个答案，但是这个身影的出现让大卫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说不定看错了，或许我应该看得更清楚才行。”
　　想了一下，大卫决定靠近去观测，毕竟在这个充满了浓雾的城市中，一个背影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大卫从塔楼上下来，然后在建筑群中穿梭，不断地缩短自己和泰晤士河边上的那个人影的距离。
　　然而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当他来到了足以看清那个人的位置上停下来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人已经消失了。就在他的视野中，那个人突然就消失了，而大卫甚至感觉不到他是从什么时候消失的。
　　“被发现了？”
　　大卫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不是前一刻也不是后一秒，而是等着他来到了恰到好处的位置上消失，要说巧合就未免说不过去了。
　　但是大卫也没有发现有人靠近的感觉。如果他真的是凶手，又发现自己被大卫发现了，这个时候杀人灭口才是正确的选择吧？
　　所以他为什么要“逃”？
　　“不好，立香有危险！”
　　不管他是不是所罗门，人理烧却的凶手绝非普通人可以对付的，尤其是他现在还能驱使强大的七十二柱魔神。说不定在他们转移到这里的时候，大家就已经被发现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和其他Servant分开的立香和玛修就危险了。
　　至于说他为什么一直没有行动，那不是很正常吗？因为就算迦勒底的所有人加起来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大卫找准了刚才看到的立香的防线，然后朝着那里赶过去。
　　……
　　因为大卫的莽撞行动，大家几乎是完全分散开了。
　　羽斯缇萨显然是用了某种手段和魔术师S转移到一个位置，玛修和立香大概只是巧合，但是阿尔托莉雅和贞德的运气却没有这么好。
　　阿尔托莉雅几乎被转移到伦敦城郊区的位置，如果坐标再偏一点就离开伦敦城边界了。
　　依靠着她和立香的主从契约，阿尔托莉雅可以感觉到自己和立香有一段距离，但是因为浓雾的印象，她无法很好确定立香的位置。
　　她几乎没有犹豫。骑士的道义驱使她第一时间赶到Master身边，虽然一路上遇到了不断骚扰的人偶，但是在圣剑面前不堪一击，也因此，阿尔托莉雅造成的骚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PS：不妙，感觉第四特异点的剧情超出了我的预料。


第一百七十三章 蓝Saber对黑Saber（一）
　　阿尔托莉雅干脆利落地将一群人偶全部杀死，人偶身上的零件完全散落在地面上，某些齿轮让她感到很熟悉，似乎在迦勒底里见过的样子。
　　当然，这并不重要，阿尔托莉雅并不打算给谁收集小零件的想法，她会在意这些不起眼的东西是因为她发现其中一枚齿轮掉在地上的时候弹起来了。
　　——是地面在震动。
　　这不像自然规律的地震，更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靠近，而且靠近的速度极快。
　　还没等阿尔托莉雅判断震动源头的方向，一阵“污污污”的轰鸣声已经靠近了，阿尔托莉雅甚至还以为那是怪兽的吼叫。
　　伦敦当然不会有这样的怪兽出现，就算是时钟塔的本部，危险的生物实验也是有禁止的。
　　出现在阿尔托莉雅面前的是一辆黑色的重型摩托车，得到了魔力改造的摩托车比成年的马还要巨大，发出的巨响让她的耳膜在不断震动。只见它在阿尔托莉雅眼前完成了一个完美的甩尾，一阵旋风带着浓浓的毒雾吹了过来，让阿尔托莉雅忍不住闭上自己的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可以看清楚骑在摩托车上的人了。
　　那双被魔力充溢着，充满了压迫感的双眼也在同样凝视着阿尔托莉雅。本来灿烂的金发带上了一层银白色，皮肤和久居室内的病人一样白得过分，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站在地面上的阿尔托莉雅，两人就这样互相凝视着熟悉的脸。
　　不可能不会感到熟悉，除了这些微妙的差异之外，两人的脸本来就是同一张脸。阿尔托莉雅和黑Saber是同一个人在不同可能性出现的结果。
　　不同于全副武装的阿尔托莉雅，黑Saber穿着黑色的衬衫和热裤，居家的装扮充满了时代性，反而比总是穿着长裙的阿尔托莉雅更具有少女的味道。
　　“我说是谁啊，没想到是你在这里捣乱。怎么？不和你的Master呆在一块，或者干脆找你的姘头，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我想想，该不会和生前一样被抛弃了吧，看看就知道，像你这样既没有女人味也不像个男人的人，最终也就只有被大家离开的结果。”
　　“你说什么？”
　　如果说Servant有“嘲讽”这个技能的话，黑Saber的嘲讽就已经是满级了，短短的几句话在一瞬间就碰到了阿尔托莉雅那根敏感又脆弱的神经。
　　在这一瞬间，阿尔托莉雅就回忆起了格尼薇尔投入兰斯洛特的怀中那一幕，而后又想到了不久前贞德给罗曼喂食的情景，双重的打击让阿尔托莉雅无法控制自己，身上的魔力爆发开来。
　　“呵呵，看来又是一个受不了打击的家伙，都已经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国王的人了，心智到现在还是一个小孩子，真难想象你就是另一个我。”
　　黑Saber毫不留情地嘲笑着逐渐失去理智的阿尔托莉雅。说起来也奇怪，按道理来说这两个人在此之前是一个人才对，阿尔托莉雅执着的过去，黑Saber也无法就这样放下，但是黑Saber说这些话的时候看起来却像事不关己一样。
　　“哪又如何？格尼薇尔是我们挚爱的人，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我都爱着她，黑Saber，为什么你会这么冷静地说出这些话？”
　　“这还用问吗？只有你才会抓住过去的失败不放。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人都已经死了，难道还需要为生前的事情烦恼？说到底格尼薇尔和兰斯洛特不过是过去的一个记号，对拥有新的开始的我来说，也是时候消失了。”
　　这个答案是阿尔托莉雅始料未及的。
　　虽然本来是同一个人，但是反转后，黑Saber的性格也会相对改变，她们看待同一样的事物也会有不同的看法。
　　对阿尔托莉雅来说无法割舍的过去，在黑Saber看来不过是庸人自扰。
　　黑Saber的话就像一把利刃，彻底切断了阿尔托莉雅那根敏感的神经。
　　“砰”的一声音爆声响起了，阿尔托莉雅原来的位置再也看不到人影，结实的地面出现了一个大坑。
　　阿尔托莉雅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就在黑Saber的摩托车旁边，而黑Saber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从摩托车上下来了，黄金的圣剑和漆黑的魔剑交错发出滋滋声响，从剑上溅射出来的魔力和光在地面上融化出一个个的小洞。
　　“搞什么，竟然一声不吭就动手，这辆摩托车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可不能给你轻易弄坏。”
　　黑Saber挡在摩托车面前，似乎是为了保护摩托车才动手。
　　“黑Saber，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你的心中，格尼薇尔还比不上你的车吗？”
　　“这种事情谁知道啊？我可不会为了一个不属于我的女人浪费时间，要说哪一个更重要的话，至少也应该让格尼薇尔出来再说。”
　　黑Saber没有直接回答阿尔托莉雅，但是那带着淡淡的嘲讽的语气似乎已经告诉了她答案，离开了她的格尼薇尔和掌握在手中的摩托车，黑Saber选择了后者。
　　魔法放出爆发出了一个新的高度，黑Saber身后超过三百斤的摩托车被吹倒了，她忍不住回头看过去，而阿尔托莉雅握着圣剑将手一抬，几乎将黑Saber的身体掀起。
　　但是松懈的黑Saber在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黑色的魔剑仅仅是轻轻抬起后就压下来，将阿尔托莉雅的圣剑压制得动弹不得。
　　“别太过分了，你这家伙，我不动手你真的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吗？”
　　摩托车被吹倒后，黑Saber也感到恼火起来，也开始认真地对待阿尔托莉雅。
　　认真看过去，发现阿尔托莉雅的双眸已经开始变形了，眼中的瞳孔已经变成竖起来的椭圆形，那是来自于幻想种的红龙的力量。
　　“呵呵，那就稍微跟你玩一玩吧。”
　　黑Saber身上也爆发出了隐藏起来的魔力。
　　PS：绝赞咸鱼中


第一百七十四章 蓝Saber对黑Saber（二）
　　在第三特异点的世界里，阿尔托莉雅和黑Saber就已经有过两次短暂的较量。虽然都是一触即逝，但是阿尔托莉雅不得不承认魔神化的黑Saber确实要比她更加强。
　　她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身怀同样的血脉，使用同样的武技，在这一点上没有人占有优势。然而当筋力、敏捷、魔力都全方位提高数个档次之后，黑Saber就可以轻易压制阿尔托莉雅了。
　　在迷雾笼罩的伦敦城一角，圣剑和魔剑卷起了一个真空带，连雾气也无法在魔力圈外闯进去。偶然迸射出的魔力洪流和光之粒子让周围的建筑带来毁灭，能够与太阳媲美的圣剑将这些房屋蒸发掉，漆黑的魔力洪流将大地犁出了深深的沟壑。
　　面对这样的敌人，将Excalibur释放出去已经没有意义了，在昏暗的街道上，闪耀着金色的圣剑、能够将光也吸收的魔剑，就这样肆意破坏者这个城市。
　　在发现周围的房屋都没有人居住之后，阿尔托莉雅已经放弃了约束自己的力量，龙之因子在身体里活跃到了顶峰，但是即使如此她也无法战胜黑Saber。
　　黑Saber的身上也换上了一样的战裙，被污秽的魔力污染变成了黑色，金色的魔纹从皮肤下浮现出来，魔神化后，黑Saber的灵基早已经发生了改变。
　　手中的魔剑横扫过去，被魔力加持的魔剑像扇形一样展开，阿尔托莉雅无法躲开黑Saber的攻击，只能提起手中的圣剑挡下。
　　同样来自湖之妖精的圣剑挡下了黑Saber的攻击，但是巨力却将阿尔托莉雅连人带剑扫飞，整个人撞破了街边的屋子，将本来完好的房子化为废墟。
　　庞大的魔力从阿尔托莉雅身上爆发，将她深深埋在下面的废墟全部吹飞到天上，但是阿尔托莉雅却已经看不到黑Saber的身影了，只听到头上传来了破音的响声。
　　在天空中落下的黑Saber将吹起的木头是石头砍落，然后余势不减地砍向阿尔托莉雅的头颅。
　　圣剑由下而上地挥去，圣剑与魔剑再一次发出剧烈的碰撞，地面上的废墟彻底被清空。
　　而这一次阿尔托莉雅再也无法抵挡黑Saber的攻击了，娇小的身体感觉到全身在震荡，纤细的双腿被黑Saber的巨力压垮。
　　她单膝跪在地上，另一只手也隔着手甲握住剑刃，才勉强挡下黑Saber的魔剑，避免了斩首的结局。
　　但是也仅此而已，阿尔托莉雅甚至无法将双手抬起，握着剑刃的左手也不断地溢出鲜红的血液。
　　“你看到了，这就是我现在的力量。放弃了过去的我，抛弃了毫无意义的道德伦理，没有枷锁的我才是最强的。你也仅此而已，被过去的记忆和自己的愧疚约束，成为历史的奴隶。”
　　黑Saber冷漠无情地俯视着身下的阿尔托莉雅，嘲笑着她的天真和弱小。
　　黑Saber轻轻放开了魔剑，让阿尔托莉雅感到手上一松，然后抬起脚朝着阿尔托莉雅的腰间踢去，将她踢飞了出去。
　　“好了，过家家的游戏就这样吧，接下来就是……”
　　“喂，那边的两个，你们在那里干什么？”
　　因为太过专注战斗，两人都没有发现有人在靠近，毕竟是远离了城区的边缘，而且这个城市根本就没有普通人活着，再说了，也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听到危险的巨响后靠近。
　　就是哪个不怕死，而且不是一般的普通人闯进来了。
　　“啧——”
　　黑Saber发出了不悦的咋舌声，既然是不熟悉的声音，那就一定是敌人没错了。黑Saber还没有自我感觉良好到一般Servant对她有好感。
　　饶是如此，当黑Saber看到来人的时候也愣住了。不只是她，无论是阿尔托莉雅还是闯进战场的人都惊讶地看着彼此。
　　那个闯进来的Servant穿着一套巨大的白色铠甲，头上还带着密封的巨大头盔，头盔顶上竖起了两个犄角就像一个牛头一样。不过阿尔托莉雅和黑Saber都被这个Servant手中的那把剑吸引了，那是不亚于选王之剑的王者之剑。
　　熟悉的造型让两人第一眼就猜到了她的身份，也因为她的身份，两人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作出什么反应。
　　“你们是……”
　　骑士惊讶地看着她们，随后头上的铠甲消失了，露出了一张和阿尔托莉雅两人极为相似的脸蛋。
　　她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和沉稳的阿尔托莉雅不同，她的身上更多的是桀骜不驯的叛逆，给人一种青春期的叛逆少女一样。金色的短发简单地扎起了单马尾，碧绿色的双眼倒映出了阿尔托莉雅和黑Saber的身影。
　　“两个父王？”
　　“我说是哪个不长眼的，原来是你啊，莫德雷德。”
　　黑Saber眯着眼睛盯着莫德雷德，眼中的杀意迸射出来，即使是和阿尔托莉雅战斗的时候也没有露出这样置之死地的想法，在看到莫德雷德的时候就已经暴露出来了。
　　莫德雷德显然感受到了黑Saber身上的杀意，她的身体在一瞬间就僵直了，但是叛逆的表情很快就取代了脸上的慌乱。
　　传说中亚瑟王与姐姐摩根的禁忌之子，也是梅林预言中给不列颠带来毁灭的人。实际上他也是充满悲剧的骑士，从一开始就是母亲摩根为了破坏不列颠而诞下的牺牲品，而他最终也不负所望。
　　因为亚瑟王不曾见过莫德雷德，所以将所有和莫德雷德差不多的孩子全部放到一艘小船上顺流漂走，远离不列颠。然而莫德雷德最后还是回来了，成为亚瑟王的圆桌骑士团中的一员。他在亚瑟王亲自法兰西的时候发动叛乱，最终在卡姆兰中进行最后的决战，父子两人最终在卡姆兰中同归于尽。
　　这就是亚瑟王和莫德雷德之间的故事。
　　“你这家伙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伪装成父王的样子？”
　　PS：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们停手吧（？）。


第一百七十五章 黑Saber对蓝Saber（三）
　　很显然，莫德雷德误会了现在的情况。
　　虽然阿尔托莉雅和黑Saber看上去都是亚瑟王没错，但是莫德雷德认识的必将是那个正常状态的阿尔托莉雅。
　　相比起那个华丽又高冷的爹，这个黑漆漆的女人一点也无法给人骑士的感觉。
　　骑士王这个称号可不是简单的称号，骑士之王，是比任何人都要正直和高洁，是骑士中的王者，是力量和正义的化身。
　　遗憾的是，黑Saber身上那浑浊的魔力无法让人联想到圣洁的骑士王。
　　仅仅是第一眼，莫德雷德就已经做出选择了。
　　“嘁，这家伙……从以前我就有这种感觉，莫德雷德，你该不会是蠢货吧？”
　　很明显，黑Saber对莫德雷德果断选择了阿尔托莉雅感到很不满。她倒不介意多一个敌人，对她来说，就算是多一个莫德雷德也算不了什么，一条杂鱼和两条杂鱼都是一样的处理。真正让她在意的是自己竟然被这样轻易地否定了“亚瑟王”这个身份。
　　“什么？你竟然敢侮辱红龙之子的莫德雷德大人？你这个黑漆漆的家伙，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没用，父王绝对不是你这个脏兮兮的女人可以比的。”
　　几乎在一瞬间，黑Saber就已经对莫德雷德判了死刑。
　　“想要打架吗？那就来吧，让你见识一下圆桌骑士的力量。”
　　应该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吗？也不对，莫德雷德毕竟是成名已久的骑士。说到底能够成为Servant的英雄大多数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即使可以感觉到黑Saber身上的力量，莫德雷德也不会有未战先怯的想法，再说了，“真正”的骑士王还在这里呢，莫德雷德难不成还会放任不管不成？
　　“告诉你，能够杀死父王、毁灭不列颠的人只有我，只有我莫德雷德一个人。其他的人，不管是谁也别想插手，就算你顶着父王的脸，我也绝对不会客气。”
　　也不知道莫德雷德到底是抱着什么想法说着这番话，这段听起来足以让人生气得想要把她揍一顿的话说得无比自豪，似乎是什么了不起的目标一样。
　　黑Saber意外地看着一脸自豪的莫德雷德，脸上露出了意义不明的微笑，这是到目前为止绽放出的最真挚的笑容，让她整个人变得明亮起来：“真是意外啊，莫德雷德，你比我想象中更加有志气……和愚蠢。”
　　“你这家伙，这是在找死！”
　　莫德雷德一脸暴虐地瞪着黑Saber，然后从远处开始冲锋，白银色的铠甲完全没有妨碍她的速度，反而给她增加了磅礴的气势。
　　整个人就像一辆大卡车一样冲过来，地面也变得坑坑洼洼的，来到黑Saber面前的时候使出了熟悉的魔力放出，长剑带着霹雳的闪电劈过来。
　　黑Saber挡下了莫德雷德的冲锋，但是身体却一直被莫德雷德往后退去，钢铁的靴子在地面上留下了两道伤痕。
　　发现黑Saber竟然可以稳稳挡下了她的冲锋，莫德雷德整个人就兴奋起来了，她的身上同样怀中红龙因子，好战的性格因为面临强敌而活跃起来。
　　“很不错嘛，你这家伙，没想到还挺能干的。”
　　“是吗？我倒是觉得一般般，当初竟然会和你同归于尽，看来我那个时候真的气疯了。”
　　“可恶啊，别顶着父王的脸一脸理所当然地教训我！”
　　黑Saber一而再再而三地嘲笑让莫德雷德怒不可遏。
　　小孩子（？）的脾气总是摇摆不定的，只是简单地撩拨了两句，莫德雷德就已经被愤怒所控了。
　　比起素有章法的阿尔托莉雅，莫德雷德的剑术更加粗糙，在黑Saber看来和小孩子拿着长剑乱砍一通没什么区别。然而强壮的身体和野兽一样的直觉弥补了这个缺陷，如果是一般的Servant甚至无法招架这样的猛烈攻势。
　　可惜站在莫德雷德面前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已经魔神化后的阿尔托莉雅，是她黑化之后的爹。
　　疯狂的砍击寸功未见，在暴雨中的剑影中，黑Saber已经找到了莫德雷德的破绽，就如同卡姆兰最后一役，黑色的魔剑刺向莫德雷德的心脏。
　　但是在魔剑将要刺破莫德雷德身上的铠甲时，黑Saber收回了刺出的长剑，娇小的身体往后退开，躲开了莫德雷德的砍击。
　　而这个时候，圣剑在黑Saber原来的位置扫过，如果刚才黑Saber还停留在那里，就要面对被二人合计的局面。
　　黑Saber一脸嫌弃地看着阿尔托莉雅，似乎很生气她在这个时候打扰她游戏了。
　　“哈，父王你终于好了吗？那就太好了，就像以前还在圆桌骑士团一样，我们一起把这个黑色的家伙杀掉吧。”
　　发现阿尔托莉雅出现在身边及时支援，莫德雷德露出了充满孩子气的爽朗笑容，全然忘了自己过去到底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不过现在显然也不是追究的时候，阿尔托莉雅全神贯注地凝视着一脸轻松的黑Saber。
　　“怎么？难道不说些什么？久违的父子重逢，就应该出现让人恶心的感动画面，至少也应该让我看看眼界，看看这张脸到底会变得怎么难看。”
　　黑Saber的语气中充满了恶毒，反转之后性格已经朝着另一个方向变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魔神化带来的结局。
　　“莫德雷德。”
　　“唉？父王，有什么事吗？要我先动手吗？”
　　“这个人，也是我。”
　　“好嘞，我要上了！……什么？！”
　　举起剑的莫德雷德动作一僵，一脸疑惑地看着阿尔托莉雅，似乎还不明白阿尔托莉雅的话是什么意思。
　　“父王你在说什么？”
　　“她就是我，她也是阿尔托莉雅，也是不列颠的亚瑟王，你明白了吗？”
　　“父王你在开玩笑吧？”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是你？”
　　PS：今天是本月的最后一天了，明天开始又要全勤，想想就觉得很刺激


第一百七十六章 蓝Saber对黑Saber（四）
　　“要让我承认自己和对过去抱着天真的想法的人是同一个人，也未免太侮辱了。”
　　“——”阿尔托莉雅的闻言，盯着黑Saber的目光变得更加凶狠了。
　　虽然不知道阿尔托莉雅和黑Saber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黑Saber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莫德雷德这个时候还是作出了选择。在“冒牌”的爹和真的爹面前，莫德雷德果断选择了后者，而且还用实际行动支持了阿尔托莉雅。
　　手中的剑没有任何征兆地劈下来。
　　“别太过分了啊。”
　　仿佛受到侮辱的人不是阿尔托莉雅，而是她一样，莫德雷德用尽了所有力气去攻击黑Saber。
　　随着她鲁莽的行动，两个Saber也动起来了。
　　黑Saber第一时间弹开了莫德雷德的剑，魔剑由右向左砍去，又由左向右转回来，滑向莫德雷德的喉咙。
　　阿尔托莉雅未卜先知一样伸出了圣剑将黑Saber的魔剑挡下，受伤的身体无法再像之前一样抵挡黑Saber的攻击，但是她争取的半秒钟足够莫德雷德离开了原来的攻击轨迹，甚至做好了下一次攻击的准备。
　　莫德雷德手中的剑并非凡品，那是足以和“誓约黄金之剑Caliburn”媲美的“灿然辉耀的王剑Clarent”。Caliburn是选王之剑，而Clarent则是王者继承之剑，可惜的是，莫德雷德强夺的行为，导致这把剑的品质下降了。
　　圣剑、魔剑，和王剑，在伦敦城中的街道上碰撞。这个现代的不列颠首都迎来了旧时代的王者和她的继承人，然而她们没有给这座城市带来任何辉煌，出现在这里的只有毁灭。
　　赤色的闪电是莫德雷德带来的，这几乎是她从拿起剑以来最得心应手的一次战斗。
　　她不需要考虑什么伙伴，也不需要去思考如何配合，只需要寻找最舒服的位置攻击，将眼前的敌人置之死地。这一切还多亏了阿尔托莉雅的主动配合，本是一人的她完全洞悉了黑Saber的剑术，即使现在无法与黑Saber对抗，但是却可以创造出破绽，让莫德雷德找到攻击的机会。
　　曾经在卡姆兰功归于尽，终结了繁荣的不列颠的父子两人，这一刻放下了自己的芥蒂，共同联手攻击共同的敌人。而这个敌人，却是另一个不列颠之王。
　　这真是讽刺的命运。
　　已经隐藏起来的魔纹再一次出现了，不仅如此，纸白色的脸颊上还染上了一层黑色，莫德雷德和阿尔托莉雅能够明显感觉到黑Saber的灵基发生了变化，同时也可以在黑Saber身上感受到巨大的危机感。
　　——只能速战速决了！
　　知道再这样拖下去，越变越强的黑Saber一定会压倒两人，莫德雷德和阿尔托莉雅默契地选择发出必杀的攻击。
　　不知道她们是从哪里得到的技巧，圣剑和王剑被金色和赤色的光辉笼罩，本应该是解放出来的光炮被约束在剑上，近距离给人一种将要爆炸的火药库一样。
　　人影倏然在街道上消失了，一金一红两道线出现，它们从远处如闪电一般射出，所到之处无不粉碎为废墟。
　　两道闪电在眨眼间就相交了，而它们的相交点正是在黑Saber身上。
　　“Excalibur！”
　　“对吾华丽父王的叛逆(Clarent Blood Arthur)！”
　　两人手中的剑同时砍向了黑Saber，在三人交汇中出现了一瞬间的停顿，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两人被黑色的魔剑弹开，超过十公尺的魔力凝聚体毫无死角的横扫几乎将这一片地带夷为平地。
　　“怎么会？竟然将我和父王的宝具都挡下了？”
　　莫德雷德感觉自己的双臂发痛，但是这个时候她没有去注意哪里，而是难以置信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黑色身影。
　　但实际上莫德雷德还在为另一件事震惊，她的宝具竟然可以对黑Saber发生反应。
　　Clarent虽然是她的佩剑，但是升华成为宝具的是莫德雷德对亚瑟王的背叛，导致繁荣的不列颠走向末路的直接原因是她和阿尔托莉雅同归于尽。所以她现界后所拥有的宝具是对吾华丽父王的叛逆(Clarent Blood Arthur)，也就是一种对亚瑟王特攻的概念性宝具。当对手是“亚瑟王”的时候，莫德雷德的宝具就可以发挥出更加强大的威力。
　　本以为这个黑漆漆的家伙是个冒牌货，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爹，那岂不是说，蓝色的父王才是……
　　喀嚓、喀嚓、喀嚓……
　　黑Saber往前走了两步，然后举起手中的魔剑朝下一挥，轰隆的一声巨响响起来，地面开始像地震一样摇晃，伦敦城仿佛在这一击下一分为二。
　　她的攻击没有杀死阿尔托莉雅，身体在浓厚的尘土中滚出来，虽然很狼狈，但是没有受伤。
　　黑Saber也没有着急着继续动手，而是选择一步一步地靠近，但是这种慢悠悠的迫近反而让人感受到了难以呼吸的压迫感。
　　黑Saber的脸上出现了一块黑色晶片，似乎是由魔力凝聚而出的，这块“墨镜”虽然遮住了她的眼睛，但是眼中的杀意却毫无保留地传达到阿尔托莉雅身上。
　　“还有什么花招吗？有的话就一并使出来吧，兰斯洛特教你的技巧在我身上一点用处也没有。”
　　刚才的攻击，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将宝具约束在剑中的技巧其实是从兰斯洛特身上学来的，将对军的宝具凝聚在一处对人使用，只需要轻轻一碰就能给将Servant杀死，但是却没想到被黑Saber轻松就挡下了。
　　阿尔托莉雅没有说什么，她从地上站起来，举起剑对着一步步靠近的黑Saber。但是她知道自己所做的是垂死挣扎，因为无法从立香身上取得魔力，身上所拥有的魔力已经在刚才的战斗中消耗殆尽了。就算立香就在这里也好，面对已经魔神化的黑Saber，取胜的机会也不大。
　　黑Saber在阿尔托莉雅面前停下来，魔剑上附着的魔力消失了，她似乎想要给阿尔托莉雅一个体面的死法，然而就在她挥剑的时候，她却改变了手上的动作，伸出脚一脚踢向阿尔托莉雅。这一脚踢到了圣剑的剑脊上，两人都没有受伤，但是阿尔托莉雅却被后腿了两步。
　　而这个时候，原地出现了一朵黑色火焰，正好被受击阿尔托莉雅躲开了。
　　“爆炸女，你在干什么？”
　　必杀的攻击被打断，黑Saber的怒气也终于被点燃了。
　　街道上想起了“咔嚓咔嚓”的声音，黑贞德从浓雾中走出来。她现在全副武装，飞龙旗在浓雾中也十分显眼，也不知道她看着这边的战斗有多久了。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在帮你啊，僵尸女。没看到对面是两个人，看你这个样子，说不定会被她们杀掉，所以我就干脆出来帮忙了。”
　　“帮忙？如果我刚才没有看错的话，你的火也打算烧到我身上吧？”
　　“不好意思，因为看到了讨厌的脸我就忍不住了，看吧，就像现在这样，我的手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用旗子戳到你的脸上。没办法，这张脸越看越讨人嫌，尤其是不争气的时候。”
　　“这就是讨人厌的人看谁都讨人厌的意思吗？”
　　“你说什么？！”
　　在黑化二人组里面，黑贞德完全不是黑Saber的对手。这里无关实力的问题，仅仅是黑贞德那比莫德雷德好不了多少的小孩子心性，根本就经不起别人去撩拨。
　　结果两个人一见面就吵起来了，就算是同为恶阵营的两人，也不一定会友好相处。但是她们看似很糟糕的关系却又很有默契，两人都没有放开对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的戒备。
　　“哼，这次就放过你们吧，就这样苟延残喘地挣扎下去，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坚持到那里。再见了，可怜虫们，我会在终点处等你，看着你们修复了七个特异点，拿着那些没有意义的圣杯迎来绝望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占据上风的一方，黑Saber却放弃了继续战斗的打算。只见她一脸索然无味地转过去抬起了倒下的摩托车，骑上去绝尘而去。
　　“喂，僵尸女，别把我也放下了！”
　　大概是对刚才黑贞德的攻击耿耿于怀，黑Saber放弃了同伴自己一个人跑掉了，给大家留下了一团污浊的摩托车尾气。
　　黑贞德一脸抽搐地看着离开的黑Saber，然后转头看着另一边的两人。虽然说自己的力量也不必黑Saber差，但是黑贞德站在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两人身边时，心里总会有些发悚。
　　“啊，黑漆漆的家伙逃掉了啊。”莫德雷德一脸遗憾地看着逐渐消失的黑Saber和她的摩托车，她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转到了黑贞德身上。
　　“刚才偷袭父王的就是你吧，看起来好像也挺不错，喂，你叫什么名字？”
　　莫德雷德战意昂然的质问让黑贞德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什么啊，你这家伙，这语气还真是粗鲁，果然是一张脸的人吗？”
　　“你这家伙，是不是说了什么不敬的话？这是想要打架吗？那就赶紧开始吧，我可不会和你客气，一定会让你看清楚圆桌骑士的力量。”
　　“谁会跟你动手了，我最讨厌和你们这群野蛮人动手了。”
　　应该说什么好呢？就算是无意识的抱怨，黑贞德和黑Saber一样发出了嘲讽，莫德雷德和阿尔托莉雅都用着充满敌意的目光盯着她。
　　而且她似乎也忘记了，自己这个小村庄出生的村姑其实也不是什么上层人士。
　　“干、干什么？我可没有时间跟你们玩，我可是个大忙人。可恶，为什么我非要工作不可，整天跑来跑去的，难道就不能像在法兰西一样待在城堡就够了吗？就不能有一个人像吉尔一样帮忙吗？”
　　“嗯嗯，没错没错，文职工作这类事务实在是太麻烦了，阿格规文那个家伙也总是看我不顺眼，我那份从来都是交给副手解决的，幸好好从来没有人发现。不对！我为什么非要跟你说这些，可恶，你一定是在离间我和父王的关系吧？告诉你，刚才那些话都是骗人，我才没有将麻烦的事交给副手，那些全部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做好的。”
　　你说这些话难道不会感到害臊吗？还是说你以为自己的这些话还能骗得了谁？
　　黑贞德露出了看笨蛋一样的眼神看着莫德雷德。
　　“算了，都说笨蛋是会传染的，继续留在这里的话，说不定会成为无药可救的蠢货。再见了，希望你们可以活着离开这个特异点。”
　　“喂，你这家伙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莫德雷德醒悟了黑贞德在骂她是笨蛋的意思，她气急败坏地想要对黑贞德动手，不过这个时候黑贞德已经离开了，根本就没打算和她们父子两人纠缠。
　　“搞什么，怎么一个两个都跑掉了。呐，父王，你们不是敌人吗，为什么她们都跑了？我知道了，一定是她们被父王的威严吓跑了。”
　　莫德雷德自说自话，说到最后好像变成真的一样，不，她已经完全相信了自己想象出来的理由，然后一脸自豪地笑起来了，完全忘记了她出来的时候阿尔托莉雅狼狈不堪的模样。
　　大概这就是小孩子心性吧。
　　“嗯？父王，你怎么不说话了？”
　　莫德雷德奇怪地看着一声不吭的阿尔托莉雅。
　　阿尔托莉雅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在莫德雷德奇怪的疑问下，她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见她阴沉着一张脸转过头：“莫德雷德，我想现在是时候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了。”
　　“啊？父王遇到什么问题了吗？需要我做什么？放心交给我好了，我的脑子其实很好使的。父王，你生气了吗？父王，你为什么把剑拔出来了？父王……”
　　“Excaliburrrr！！！！”
　　新的战斗，似乎就这样开始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英雄……不，是魔女救圣女
　　“以令咒之名，Saber，马上来到这里。”
　　黑Saber会离开战场并非没有理由，她很清楚只要再加把劲就能杀死那两个人，然而可惜的是，令咒的命令是无法违背的。
　　魔神化后，黑Saber的对魔力已经增强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即使令咒也无法实现“奇迹”，黑Saber只能够依靠自己的摩托车往艾莉卡的方向赶去。
　　一路上“呜呜呜”的咆哮声让伦敦城宛如沉睡在的怪兽一样醒来，突然，远方闪出了一道三色的光柱。
　　……
　　——如果还有人能够修复人理，那个人就一定是他了。
　　艾莉卡·布兰德里无比坚信这一点，即使是三千年来也不曾动摇过这个想法。或许是艾莉卡已经失望到了极点，所以才会抱着这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在人理烧却之前阻止灾难的发生，而不是等到灾难出现之后才去弥补。全能全知的王会避免悲剧发生，而不是成为事后的救火员。
　　无论多少次求助都只会是徒劳无功，在玉座中的那个王者面前，无论是哪个强者都显得不堪一击。渐渐地，艾莉卡就只能够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那个开启了人类的时代的王者身上。
　　这并非毫无证据的崇拜。
　　每一次在神殿中看到玉座上一模一样的脸时，艾莉卡逐渐淡去的希望都会燃起来。就算只是一张脸也好，艾莉卡也相信他就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一处。
　　或许藏在某个时代的角落，或许就坐在迦勒底中看着这一切，说不定和以前一样，会在某个巧合的下午出现在她的身边。
　　所以艾莉卡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他，就算一次又一次失败了，她没有因此绝望。
　　自称“罗马尼·阿基曼”，曾经的所罗门王，伟大的咒术之王。
　　……
　　钢铁的狮子在地上奔跑，卷起的旋风吹开了浓雾，它张开狰狞的嘴巴，用锐利的尖牙咬向贞德的头颅。
　　贞德竖起手中的旗子挡住狮子的头，身体被狮子往后推去，然后从腰间拔出剑砍向狮子的脖子。
　　然而剑上只是发出“叮叮”的响声，钢铁狮子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它放开了贞德的旗子，然后摇了摇自己的头，似乎在疑惑自己的脖子为什么会突然感到发痒。明明是一只钢铁的狮子，但是现在就像活着的一样灵活。
　　贞德抬起头来，在公寓楼顶上站着一个精灵般美丽的少女。在这个战场中，她穿着一身火红色礼群，头上闪耀的金发宛如一顶王冠置于头上，她看上去与这纷乱的战场毫无关系，更像是一个统治着沙龙派对的女王。
　　艾莉卡站在楼顶上，她冷眼地看着地面上的战斗，任由钢之狮子和贞德纠缠不清。
　　和立香分开之后，贞德无法从Master身上汲取战斗使用的魔力，这让她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越发感到乏力，在不久之后必定会败于狮子的口中。但是让贞德想不明白的是，艾莉卡明明可以加入战场结束战斗，为什么偏偏却选择作壁上观呢？
　　贞德并不怀疑这个结果，艾莉卡在罗马特异点展示出来的力量已经让大家明白，这是足以媲美魔神柱的强者。
　　贞德不同于拥有龙之因子的阿尔托莉雅，不列颠的红龙之子就算是呼吸可以掠夺空气中的魔力，而生前只是普通人类的贞德，其身上的魔力使用了就再也难以恢复。
　　这不像是一场战斗，更像是罗马斗兽场中的表演。将凶猛的十字和强大的勇士关在封闭的斗兽场中，任由他们互相厮杀，给坐台上的贵族们带来刺激。
　　只不过看着地下战斗的艾莉卡只是一脸冷漠。
　　钢铁狮子高高跃起，伸出锋利的尖爪扑向贞德，巨大的狮子让贞德无处可逃。它本就是由艾莉卡的剑化形而成，钢铁的身躯坚固无比，攻击头颅和心脏无法给它带来致命伤。就算再怎么生动灵活，它始终也不是真正的狮子，即使攻击眼睛也无法使它产生恐惧。
　　旗子和细剑难以抵挡沉重的狮子，贞德只能往侧边滚去，虽然看上去很狼狈，但是她没有被钢铁狮子伤到。
　　而钢铁狮子错过了贞德之后，坚固的身体撞到贞德身后的建筑里。
　　在发现贞德并不如普通的猎物一样容易对付，钢铁狮子没有继续鲁莽地攻击，而是站在远处观察她，然后绕着她走动，似乎是寻找新的攻击位置。
　　贞德没有发现立香或者是其他Servant靠近这里，这代表着她难以和这只狮子以及艾莉卡进行持久的战斗。现在唯一的选择只有撤退了，但是钢铁狮子表现出来的速度完全不比她差，而且这里还有虎视眈眈的艾莉卡，所以连撤退的选项也不得不被贞德放到一边。
　　这样的话，我还能做什么？
　　眼前的困境让贞德陷入了焦虑。
　　突然，钢铁的狮子突然膨胀起来，本来有三公尺高的身躯一下子增加了三倍，就像一栋移动的高楼撞过来。
　　这一次贞德再也无法躲开了，这种移动堡垒的近距离快速撞击，根本就避无可避，贞德唯一可以做的只有努力抵挡钢铁狮子带来的冲击。
　　钢铁狮子带着贞德一路撞过去，将整一条街完全打穿了。他们足足跑了百米之后才停下来，钢铁狮子一甩头，将头上的贞德甩了出去。
　　贞德感觉身上的骨头全部都要碎掉了，内脏挤压在一起一般，连呼吸也觉得困难。这种伤势没有第一时间将她杀死，但是会妨碍她的行动。缺少立香的魔力，贞德的伤无法自然治愈，这代表着她再也没有能力去抵抗狮子的攻击。
　　撑着旗杆勉强站起来，视野也变得模糊不清，视界很快也染上了一层鲜红色。
　　贞德伸出手去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和额头，感觉到头上传来了一阵剧痛，她才发现自己的头在刚才的攻击中被撞破了。
　　“难道要在这里战死吗？”
　　贞德看着逐渐靠近的钢铁狮子，感觉挺可惜的。自己没有死在为立香而战的战场上，而是死在这种毫无价值的战斗中。她倒不是为自己默默无闻而死去感到不值，而是觉得即使死去，也应该能够为大家做些什么。
　　“那就干脆做些什么吧。”
　　在立香的Servant，拥有强力的进攻性的Servant只有阿尔托莉雅一个，玛修的盾兵职介在更多时候是保护大家的安全，而贞德的辅助能力比其他方面更加优秀。但是贞德有一个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的秘密——她还用另一个宝具。
　　贞德没有将这个秘密告知任何人，连阿尔托莉雅也不知道。并不是因为她对大家的不信任，而是她知道，如果说出来了，友善的同伴们一定会为了不让她使出这个宝具瞻前顾后。她不希望自己成为大家的累赘，而是希望她的宝具能够在需要的时候为大家清除邪恶。
　　她甚至想过，自己可能会在人理烧却的元凶面前使用它。
　　钢铁狮子的第二次冲击来临，贞德的身体被撞飞出去。手中的旗子已经脱手离开，只有那把银剑还在手中，这一次她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她从地上爬起来，双膝跪在地上，似乎不在打算反抗即将到来的死亡。
　　手中的银剑举起，强忍着身上的痛楚，颤抖地划破自己的左手手掌，任由鲜血从掌心中滴落到地上。滴落到地面上的鲜血没有没入土地中，在触碰到大地的瞬间化为赤红色的火焰，火焰随着鲜血的不断滴落逐渐扩大。
　　钢铁狮子在靠近。贞德只是看了它一眼后就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了虔诚和圣洁的光芒，双手并拢，向着那位端坐于天堂上的神明祈祷。
　　贞德感觉到钢铁狮子在靠近，沉重的脚步让她的身体都为之震动，当感觉到身体被阴影所笼罩的时候，身边的火焰顿时熊熊燃起。
　　——“主啊……”
　　然而还没等她将那句在生前临终的诗念出，一阵剧烈的飓风卷起，吹乱了她的头发。
　　伴随着“轰隆”的一阵倒塌声，贞德停止发动了自己第二个宝具，睁开眼睛的她看到不远处的钢铁狮子倒在地上，然后化为一把剑掉落到地上，最后倒飞回到远处的艾莉卡手中。
　　“抱歉，我似乎来得有些晚了，贞德小姐，你还好吗？”
　　这是……
　　贞德惊讶地看过去，看到了两个人站在那里。
　　魔术师S带着他的Servant及时赶到了战场。
　　……
　　魔术师S收起了手中的长剑。
　　刚才的情况可谓是千钧一发，如果再迟一点就什么都晚了。不是因为这只狮子的攻击，而是魔术师S看到了贞德身上隐藏的魔力在不断累积，那是超越一般宝具解放的力量，或许这是在燃烧自己的灵基也说不定。
　　利用斯忒诺去驱动天丛云剑的力量，魔术师S成功将钢铁狮子击倒了。
　　天丛云剑发挥出来的力量比以往要更加强大，魔术师S能够感觉到剑柄在颤抖，剑的温度也在不断上升。
　　“冷静一点，斯忒诺，我知道你想要报仇，但是你现在也应该要认清楚形势。”
　　很显然，刚才能够击倒钢铁狮子都是斯忒诺不留余力的结果。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斯忒诺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报仇雪恨了。
　　但是她似乎忘记了，就算自己加上同样死去的妹妹尤瑞艾莉，也绝对不是现在的艾莉卡的对手。
　　“抱歉，我似乎来得有些晚了，贞德小姐，你还好吗？”
　　魔术师S朝着贞德身边走去，想要把贞德从地上扶起来，但是却发现贞德看着他的目光中充满了警惕。
　　只是思考了片刻，魔术师S就明白为什么会得到这个结果了。
　　只见羽斯缇萨双手放在魔术师S的双肩，整个人就像是趴在他身后一样的姿势，两人的亲密怎么看也不像是一般的主从关系。
　　羽斯缇萨扭头看了一眼贞德，然后感到无趣地收回了目光。
　　“很感谢你的帮助，魔术师S先生。”
　　贞德说着感谢的话，但是语气中充满了疏远感，就算是很勉强自己从地上站起来，也不愿意接受魔术师S的帮助。
　　“你需要治疗吗？我并不精通战斗，但是在治疗方面素有心得……”
　　“感谢你的心意，但是我觉得你需要节省魔力去认真对待接下来的战斗。”
　　“放心好了，治疗伤势不需要太多魔力……”
　　“你给我闭嘴！”
　　“……”
　　“……”
　　魔术师S和贞德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看着对方，都在为贞德突然发脾气而感到意外，因为立香身边的Servant都是这样好脾气的类型，从最早的玛修到刚召唤出来大卫，都是脾气好得不行的人。有时候魔术师S觉得，立香是不是带着“魅力EX”的天赋技能。
　　现在看来并不是他们没有脾气，而是他们不会对自己的同伴发脾气。
　　在此之前，魔术师S也是他们同伴中的一员，即使魔术师S的来历神秘，但是对他们的帮助是无法否认的。但是这个变数在羽斯缇萨出现之后发生改变了，圣人系的贞德的直觉告诉她羽斯缇萨是极恶之极的存在，若非罗曼和魔术师S的缘故，贞德在第一次遇到羽斯缇萨的时候就已经用尽一切手段去攻击羽斯缇萨了。
　　这个结果让魔术师S感到很失落，莫名其妙成为被敌视的对象，而这个人在此之前还是并肩作战的同伴，他们曾经共处一室，事后还会玩喂食……
　　“看来她不愿意接受你的好意。”
　　羽斯缇萨侧着脸看着眼前的魔术师S笑了起来，即使被兜帽遮着脸，但是羽斯缇萨还是可以想象得到那张失落的脸。
　　“但是你放心好了，即使大家都背叛你了，你的身边还会有我。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次之后，给我乖乖回到原来的地方（奥尔加玛丽）去。”
　　“嘁！”

　　PS：摸鱼失败……
　　昨天的图居然挂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破坏神与诅咒
　　魔术师S当然知道羽斯缇萨到底在想什么。在体会到自由的感觉，可以呼吸甜美（？）的空气之后，谁还会愿意回到小黑屋里面呢？
　　已经了解到羽斯缇萨会跑出来的奥尔加玛丽一定会严加防范，到时候一定会把羽斯缇萨关得死死的。
　　既然贞德不愿意接受他的治疗，魔术师S也不会继续勉强她。
　　在这里并非适合闲聊的时候，他们面前还有一个强大的敌人。
　　啪嗒的一声响起，艾莉卡已经从楼顶上跳下来了，手上提着的是爱剑狮心之王，刚才就是它化形为巨大的狮子攻击贞德。
　　这把剑变得不一样了。虽然外形还是狮心之王，但是带着更加强大的力量。
　　魔术师S想起了罗马特异点时，艾莉卡召唤了西方的破坏神“阿提拉”并且与之强行结合，即使没有使用出魔神化的力量也能对抗立香等人。如果不是她仓促的行动导致阿提拉的反抗，最终谁胜谁负还是未知之数。
　　不过一想到她在柜子里留下的暗语，结果似乎就不是那么难以猜测了。
　　不仅是剑，就连艾莉卡也发生变化了，就和魔术师S一样成为类似亚从者一样的存在。但是不同的是，Servant只是艾莉卡十分微小的一部分，魔神化才是艾莉卡所拥有最强大的力量。
　　——还能活着，真是太好了。
　　魔术师S心中如此感慨，他已经明白艾莉卡并不是真正想要成为大家的敌人，然而人总是身不由己的，那样的机会或许有且只有一次。
　　“虽然只有一个，不过已经足够了，敌人再增加下去，或许我会应付不来。”
　　“嗯？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故意不杀死贞德，是用她作诱饵引诱我们过来吗？”
　　这个猜测结果让魔术师S十分惊讶，尤其是贞德重伤的现状，甚至让他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测究竟是对是错。
　　“这是当然，要让我一个个去找你们实在是太麻烦了，还不如让你们过来让我杀掉更好。我的时间十分宝贵，不应该为了你们白白浪费掉。”
　　“……”
　　看着艾莉卡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魔术师S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由艾莉卡亲口说出充满了艾莉卡风格的话语，只会让人觉得“果然如此”。
　　无论是什么时候，她总是能够保持着自己的骄傲，这颗华丽的皇冠可以被人摘下，但是却不会就此低头。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Master，不要总是看着这个女人，你应该多看着我。”
　　突然，魔术师S感觉自己的脸被人抓住了，然后被强行扭到了一边，双眼看到了羽斯缇萨那张不知道是生气还是高兴的笑脸上。
　　“喂，你在干什么？现在还在战斗啊，你给我注意一点。”
　　“你为什么要一直看着她？看着我不是更好吗？难道说她比我更加美丽？身材比我更好？”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我才没有必要跟你解释哩。”
　　糟糕，气氛好像突然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这一切都是这个不懂得看气氛的女人的错。
　　魔术师S再一次回头认真看待艾莉卡，奇怪的是她在这段空挡里没有进攻的打算，反而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他，似乎他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Caster！”
　　魔术师S突然叫了一声。
　　话音落下，从艾莉卡手中的狮心之王中闪现了一道彩光，光束如长鞭一样甩到魔术师S身上。
　　在魔术师S身边出现了一团黑泥，黑泥散开之后像盾牌一样张开，它将狮心之王的长鞭挡下了。
　　“你这个女人就不要随便打扰人和睦相处了。”
　　“我没有兴趣看着你们打情骂俏。”
　　虽然艾莉卡对羽斯缇萨和魔术师S的相处没有意见，但是魔术师S却微妙地感觉到身后的贞德小姐看着他的眼神开始逐渐改变。
　　浑浊的黑泥不断地从羽斯缇萨身上渗出，很快就将她周围的地面填满。但是她很好地控制这些黑泥的流动，绕开了她身边的罗曼。
　　黑泥突然朝着艾莉卡射出，所到之处的地面都被腐蚀掉，最后卷向艾莉卡的双腿。
　　“飞翔吧，赫耳墨斯的长靴!”
　　艾莉卡念出了咒语，她的双腿得到了神力的帮助使她身轻如燕，人从地面上朝上跳开，跳到了两人的头顶上。随后，艾莉卡的身体猛然加速坠落，矫健的身姿宛如凶猛的母狮子，手中的狮心之王刺向羽斯缇萨的头。
　　但是羽斯缇萨身边的黑泥早已经有了反应，巨大的黑色盾牌高高竖起，挡在羽斯缇萨和艾莉卡之间。
　　“黑骑士所锻造的剑莱恩哈特啊!至高之剑的末裔啊!回应吾之祈求吧，王者之钢!”
　　狮心之王的光辉突然绽放，黑泥的盾牌像纸糊一样被轻松打破，眼看就要刺破羽斯缇萨的头颅。
　　“让一切化为梦境吧！”
　　伴随着魔术师S的能力发动，羽斯缇萨的身体开始变得模糊了。
　　艾莉卡带着狮心之王就像传过来一层幻想一样穿过了羽斯缇萨的身体，最后掉落到羽斯缇萨身后的黑色泥潭中，沉重的坠落将黑泥溅射出来。
　　“你这个喋喋不休的女人真是讨厌啊。”
　　因为大意差点被杀了，羽斯缇萨像发脾气的女人一样生气起来，周围的黑泥也随着她的情绪波动变得蠢蠢欲动，就和被煮开了的巧克力一样起伏。
　　但是艾莉卡没有在原来的位置停下来，她利用“赫耳墨斯的长靴”离开了原来的位置，跳到了另一栋公寓的楼顶，而羽斯缇萨身边翻滚的黑泥在她的身后扑了个空。
　　“你冷静一下，Caster，别让你的黑泥碰到我和贞德了。”
　　“这个时候我为什么还要顾及她？”
　　感觉羽斯缇萨已经开始变成不可理喻的女人了，根本没有打算约束这些黑泥，而身后行动不便的贞德，似乎也没办法躲开这些骚动的黑泥。
　　犹豫了一下，魔术师S转过身去，来到贞德身边。
　　如他所想的一样，虽然羽斯缇萨不会去注意贞德，但是不会放着魔术师S不管。在他来到贞德的路上，地上的这些黑泥都会自动刚给他让路，最后都躲开了魔术师S和他身边的贞德。
　　这些黑泥都是人类的恶的结晶，任何人触碰到都会因为无法承受恶的集合体而死去，Servant也会因此而堕落，圣人系的贞德究竟能不能抵挡恶的侵蚀还是未知之数，但是一想到贞德的反转体——黑贞德会出现，魔术师S对结果不抱希望。
　　这些黑泥就是羽斯缇萨的一部分，她对黑泥的控制就和控制自己手指一样轻松，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够让黑泥飞舞起来。
　　黑泥卷成了一条大蛇冲天而起射向艾莉卡。面对来势汹汹的黑蛇，艾莉卡不再选择躲避，因为她知道大地再也不是她的主场，她也不是擅长飞行的骑士，无论逃到天空还是回到大地都无法都开羽斯缇萨的追击。
　　艾莉卡抬起手中的狮心之王指着冲过来的黑蛇。
　　——“军神之剑！”
　　狮心之王在一瞬间变形了，转换之后完全变成了另一把剑，三色的神剑闪绕着神采出现在她的手中，那是在罗马特异点时献祭斯忒诺得到的军神之剑，也是马尔斯之剑。
　　三色的神光出现在军神之剑上，神光不断地旋转，宛如一道三色的彩虹从军神之剑上射出与身前的黑蛇碰撞，最终军神之剑的神力比人类的恶更胜一筹，在触碰的瞬间，黑色的大蛇就被瓦解，最后化为一点点的黑雨从天空中洒落到地面。
　　而这个时候，艾莉卡也终于开始正视了羽斯缇萨这个从来没见过的Servant了。
　　在立香身边虽然不缺乏强大的Servant，艾莉卡融合的阿提拉更是掌握着神力的破坏神，但是羽斯缇萨却拥有着不一样的强大。
　　这种被恶缠绕的反英雄是从未见过的，仿佛一个眼神就是在诅咒一样恶毒。从羽斯缇萨身上渗出的黑泥更是邪恶至极，身体只要被沾上了就会被腐蚀掉。
　　而艾莉卡很不幸地发现，她的身上已经沾上了这些黑泥了。在刚才攻击落到地面上是，双足落到泥潭中，鞋子已经染上了黑泥。在黑泥和军神之剑碰撞的时候，黑泥的雨点也洒落到她的身上。
　　所幸的是，这些黑泥似乎没有对她造成影响，这很有可能是被改造成魔神，或者是融合了阿提拉之后带来的抗性。
　　艾莉卡所拥有的对魔力已经高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
　　一次交锋的失败没有让羽斯缇萨的攻势就此罢休，滚滚的黑泥再一次聚集起来，化为无数把利箭向艾莉卡射去。
　　这些攻击都被艾莉卡一一躲开了，迅捷的身影犹如那不停跃动的精灵，黑箭连她的衣角也触碰不到。
　　……
　　“拜托了，贞德小姐，请你和我缔结一个临时的契约吧，我需要你的帮助。”
　　“……这不可能，魔术师S先生，你应该明白我是立香的Msater，而我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Msater。”
　　本来还因为魔术师S来保护她而挽回了几分，但是现在又因为这句话被贞德敌视了。
　　多少有一种趁人之危的感觉，也难怪他会被贞德用不善的目光警惕地盯着。
　　魔术师S相信，如果他要强硬地对贞德做什么，贞德一定会让他明白圣人系的天赋到底是什么。
　　——我怕不是一个假的圣人。
　　“我想你误会了，贞德小姐，我并不是要从立香那里将你夺走，而是希望你能够在这场战斗中和我缔结临时的契约，履行一个Servant的责任。Caster并不是一个擅长战斗的Servant，仅靠她一个人无法对付这位骑士，所以我需要你的力量。”
　　从这里看上去，羽斯缇萨在这场战斗中占据了优势，艾莉卡难以应对羽斯缇萨的攻击。
　　然而却不难发现，这更像是羽斯缇萨对艾莉卡无可奈何，无论她作出什么攻击都能够比艾莉卡一一化解。艾莉卡之所以对羽斯缇萨的攻击避之如虎，那是因为她在忌惮这些黑泥的力量，但是等她了解到这些黑泥的特性，也习惯了羽斯缇萨那青涩的战斗习性后，她就可以轻易反击了。
　　魔术师S可以轻松看到这一点，贞德不可能看不懂才对。
　　“你应该知道，以你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参加战斗。”
　　魔术师S朝着贞德伸出手向她发出邀请，希望她能够答应与他并肩作战的请求。
　　贞德犹豫地看着他，然后又看到另一边。
　　艾莉卡的军神之剑仿佛是羽斯缇萨的克星一样，所有的黑泥靠近那把剑时都会灰飞烟灭，只要这把剑还在她的手中，羽斯缇萨根本就对她无可奈何。
　　发现了这一点之后，艾莉卡不再作为防守一方左臂右闪，她从楼上跳下来回到地面上。
　　地面的黑泥倒飞而起，看上去就像倒流的黑色瀑布，撞向了在空中无法躲避的艾莉卡。
　　三色的神光挡在艾莉卡身前，黑泥尽数被神光挡下，但是挡住了她的视野。
　　当艾莉卡的双足回到大地时，手中的军神之剑往前一挥，身边的黑泥一瞬间就被清空了，艾莉卡的身边成了黑泥无法冒犯的禁区。
　　“好，我答应你，但是也只是这一次。战斗之后，我们的契约就到此为止。”发现情况越来越紧急，贞德最终还是选择了同意魔术师S的请求，“先说好了，这只是临时的契约，而我我依然无法信任你。”
　　答应魔术师S的请求只不过是形势所迫，并非她自愿的结果。
　　但是这对魔术师S来说并没有区别，贞德对立香的忠诚比任何事都要更加重要。
　　“这是我的荣幸。”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从魔术师S身上的魔力源源不绝地流进了贞德身体里。
　　“这个魔力……你究竟是……”

　　PS：今天绝赞加班中


第一百七十九章 在我的鄙视下兴奋起来吧！
　　魔术师S不是很明白贞德为什么失神。在魔力流进她的身体开始，贞德的眼神便失去了焦距，仿佛进入了某个奇怪的世界。
　　但是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是分神的时候，魔术师S便把她叫醒过来。
　　“贞德小姐，你还好吗？”
　　魔术师S的眼睛在贞德身上扫视，贞德的走神让他以为她的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梅林的眼睛很好地发挥作用了，他能够看到贞德的伤势在迅速恢复。
　　“贞德小姐，你的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魔术师S的声音把贞德惊醒了，她只是看了魔术师S一眼，然后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感觉一切良好。虽然无法恢复到完胜的状态，但是进入战场并无任何问题。
　　“我很好，ro……魔术师。”
　　贞德捡起了身边的旗子，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的犹豫和疑惑。
　　“那就拜托你了，贞德小姐。”
　　“我会的，我会赢的。”
　　……
　　军神之剑是军神马尔斯的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阿提拉的手中。但是很显然，人类的恶绝对不是神剑的对手。
　　三色的光束射出去，从艾莉卡到羽斯缇萨之间出现了一条干净的通道，黑泥被神光完全蒸发掉，艾莉卡看到了对面的羽斯缇萨露出了难看的表情。
　　“赤红的十字之楔哦，撕裂龙鳞，挖出腑脏。殉教的骑士啊，我请求，授予我的身体武将的勋章!”
　　这是魔术师S也想不到的变化。他本以为艾莉卡的狮心之王已经和军神之剑融合，却没想到艾莉卡左手拿着军神之剑的时候，狮心之王化为长枪出现在右手上。
　　赤色的长枪散发着可怕的热量，周围冒气了滚烫的雾气。
　　艾莉卡的身体往后仰去，玲珑的身姿展现出来，又如矫健的标枪运动员。手中的长枪往上抬起，羽斯缇萨的身影出现在蓝色的双眸中。
　　嗖的一声响起。在声音传到耳中时，艾莉卡手中的长枪早已经离开了右手，化为赤色的闪电射出去。
　　羽斯缇萨的身前出现了一面又一面的盾牌挡在身前，然而在艾莉卡权利投射的长枪下依然被一一刺穿。
　　当最后的盾牌被击穿时，身穿蓝色披风的贞德挡在羽斯缇萨身前，旗杆上的鸢尾旗张开挡在两人面前。
　　赤色的长枪仿佛要将鸢尾旗刺穿去，被神力加持的旗发生了剧烈的变形，四人可以透过旗子看到了长枪的形状，但是最终长枪的投射还是停下来了。
　　狮心之王毕竟只是狮心之王，羽斯缇萨的黑泥终究还是消耗了那部分神力，贞德的防御最终将狮心之王化形的长枪挡下来了。
　　贞德的帮助并没有让羽斯缇萨感到高兴，也没有任何死里逃生的庆幸，反而一脸幽怨地看向站在远处的魔术师S。
　　“为什么，她会来这里？”
　　“这是为了帮你，没看到刚才很危险吗？给我乖乖听话，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魔术师S说话的语气就和哄小孩子一样充满了耐心和宽容，又带着几分敷衍的味道。没错，就是那种“大人没办法跟孩子解释所以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想要糊弄过去”的口吻。
　　“你这是把我当做小孩子吗？”
　　呵呵，谁知道呢？就算拥有成熟的身体和强大的力量，但是性格却和小孩子差不多，根本就只知道乱来。
　　“就算没有你，我也能解决她。”
　　羽斯缇萨不满地看着身前的贞德，似乎因为贞德抢走了她的风头而感到不满。
　　“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想要帮助你，我是在帮助他。如果不是你的Master的拜托，我不会去管你的生死。”
　　贞德没有回头。只不过从她的语气上听，贞德的心态似乎发生了变化。
　　“那就给我待到一边去，这里交给我就够了。”
　　“Caster……”
　　“Master你给我闭嘴，接下来给我看着就够了。”
　　羽斯缇萨看上去就像在赌气一样，但是接下来她用实际行动告诉魔术师S和贞德，她确实是拥有取胜的能力。
　　只见羽斯缇萨举起了手臂，艾莉卡的身体就像突然爆炸了一样被礼服上不起眼的黑点填满，全身就被黑泥蒙上了。
　　“嗯？这是……”
　　“一定想不到吧，被你忽略了的污点竟然会隐藏着这样的力量。我一直在忍耐，等到你身上沾满了足够的恶后一次性解放，现在你已经无处可逃了。”
　　羽斯缇萨露出了妖艳和得意的微笑，看着艾莉卡被越来越厚的黑泥包裹。
　　羽斯缇萨刚才的攻击都是为了这一刻准备的。虽然她的黑泥都无法直接攻击到艾莉卡的身体创造伤口，但是黑泥被击溃后，越来越多的黑点洒落在艾莉卡身上，而没有感到任何不适的艾莉卡也不会在一起这些不起眼的黑泥。
　　当黑泥在艾莉卡聚集到一定程度后集中爆发，就可以一次性控制住艾莉卡的身体。
　　“真是顽强，如果是一般人，这个时候已经疯掉了吧，你竟然还能够保持理智？”
　　这是人类的恶的集合体，就算是Servant触碰到也会堕落，但是艾莉卡看上去一点影响也没有。
　　“据说在拜火教中，有一个诅咒纯洁的灵魂的仪式，让一个普通的少年承担了世界的恶。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仪式的产物吧。”
　　艾莉卡将身上身上的黑泥拨开，但是很快就有更多的黑泥覆盖在她的身上。
　　“你一直在拖延时间，引诱我来到这里，是因为你已经将黑泥往周围散开，如果我现在想逃跑的话，四面八方的黑泥一定会第一时间就袭击我吧。”
　　艾莉卡本就是天资聪颖的少女，是被青梅竹马莉莉娅娜称之为“母狐狸”的女人，在羽斯缇萨的小动作摆在眼前后，她就明白自己陷入了什么样的陷阱之中。
　　“没错，就是这样。虽然被你猜出来这一点让人感到很不高兴，但是这些旁枝末节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现在就在陷阱的正中心。”
　　就算是被艾莉卡看穿了，这个时候也迟了。身在陷阱正中心的艾莉卡，现在并没有能力离开这里。
　　混沌的黑泥开始翻滚，更多的黑泥从羽斯缇萨的身体内流出，她已经不再需要掩饰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地上的黑泥也不断地涌上了艾莉卡身上，一层一层地覆盖在她身上。
　　军神之剑的神光绽放，覆盖在身体左边的黑泥消散了，但是眨眼间又被新的黑泥补上。
　　“这个诅咒……”
　　“这是六十亿人的诅咒，沉淀了六十年的恶，你还能继续坚持下去吗？”
　　这一刻，魔术师S从羽斯缇萨身上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只是他不知道这是来自羽斯缇萨的恶意，还是这些黑泥的恶意。
　　贞德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转过头去看了看身后的魔术师S，然后身体往那边靠过去。
　　艾莉卡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难以忍受的表情，六十亿人的诅咒终于给她带来了痛苦。
　　羽斯缇萨抬起手来。那些黑泥受到她的指引，将艾莉卡的身体摆成了一个十字，然后缓缓地上升到空中。
　　魔术师S轻轻张开口想要阻止羽斯缇萨，但是却发现自己没有立场说出手下留情的话。不要说这样做会暴露他和艾莉卡的关系，而且艾莉卡现在也不需要畏惧死亡，只要那个人还活着，已经魔神化的艾莉卡即便是死去了也可以复活过来。
　　艾莉卡能够出现在这个特异点中就说明了一切。
　　“就只有这样吗？”
　　痛苦之后，艾莉卡的脸色再一次恢复了平静，她似乎已经适应了黑泥给她带来的痛苦。
　　“什么？”
　　“六十亿人的恶确实很可怕，但是对三千年的折磨又算得了什么？”
　　覆盖在艾莉卡身上的黑泥突然破碎了。不只是身上的黑泥，连本来洒落到礼裙上的污渍也消失了。
　　她回到了地面上，身体就像一个可怕的火球一样，周围的黑泥靠近她的时候发出了滋滋的响声，然后蒸发成了雾气消失了。
　　金色的魔纹从艾莉卡白色的肌肤上浮现出来，她身上的魔力增加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给人的感觉也和魔术师S所遇到的魔神柱十分相似。
　　这是魔神化的象征，艾莉卡决定使用魔神的力量。
　　呜呜呜呜——
　　像怪兽一样的轰鸣声在飞速靠近。众人转头看过去，看到了一辆重型摩托车从街道的远处奔驰而来，驾驶者为了避免空气阻力带来的不适几乎趴在摩托车上。
　　摩托车靠近他们的时候突然刹车，巨型的摩托车整整绕着他们一圈甩动才停下来，地上的黑泥被甩到空中，所到之处无比干干净净。
　　摩托车停下来后，黑Saber高冷的脸才抬起来。
　　——好帅！
　　在这一瞬间，魔术师S的心中出现了这样的惊叹，他也绝对相信，在场的所有人看到这一幕时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Master，为什么你要一直盯着她看？”
　　“咦？我有看着她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的头明明没有转动，只是眼球在动而已。再说了，你这个样子到底是吃什么飞醋啊？
　　“我听到了，Master的心现在在扑通扑通地跳，你一定是因为被这个女人迷住了对吧？”
　　“只有死人的心脏才不会跳吧？”
　　然而在羽斯缇萨说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在用微妙的目光盯着魔术师S看了。更加糟糕的是，随着黑Saber那看着最低劣的猪猡一样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魔术师S的心脏竟然不争气地加速跳起来了，整个人兴奋地喘息起来。
　　“你兴奋起来了对吧？你在这个女人鄙视的眼神下兴奋了对吧？Master你这个抖M变态下流差劲的魔术师。”
　　我不是！我没有！这不是我的错！
　　“你到底在哪里学来的这些词，难道是所……”
　　看着贞德也露出了震惊的神情，魔术师S一时无语。
　　“很久不见了，梅林，这么长时间没有见过，你的身边依然带着这么多女人，也和以前一样糟糕。”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黑Saber看着魔术师S的眼神变得更加古怪了，但是其中的蔑视也越发浓郁。
　　“我想你弄错了，我不是梅林，只是和梅林的灵基就和的亚从者。”
　　魔术师S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清楚，一直被人鄙视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虽然说他的心里一直处于异常享受的状态。
　　“我知道，就和那个盾兵一样。但是这又有什么区别呢，在我看来，你就和梅林一样糟糕，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就应该被薇薇安锁在森林里。”
　　黑Saber的语气中充满了厌恶，或许是因为反转的性格导致她毫不掩饰的恶劣感情，但是意外的是，魔术师S却无法从梅林的灵基和黑Saber的语气中找到任何疏远感。
　　随之而来的又是另一个问题：梅林，你这个人渣到底做了什么？
　　想到自己没有使用任何圣遗物就召唤出了和自己相性较高的梅林，魔术师S又陷入和深深的沉思。
　　“上车吧，我的Master，难道你还要在这个糟糕的地方继续逗留吗？”
　　看着地上蠢蠢欲动的黑泥，黑Saber不由皱起了眉头，就算是恶的一员，对这些诅咒也会感到不适。
　　“嗯？就这样走吗？至少，我们应该可以留下一个。”
　　艾莉卡说着理所当然的话，无论是她自己还是黑Saber都是到了另一个层次的强者，两人练手的话能够击溃这边并不是稀奇的事。
　　“不了，再动手的话，梅林也不会袖手旁观。虽然平时看上去很废材，但是真的动起手来就会很难缠，刚才的战斗也被迦勒底的Master注意到了吧。嘁，那些个家伙说不定还在看我们的笑话。”
　　艾莉卡没有再说什么，她走上了黑Saber的摩托车，然后黑Saber便载着艾莉卡离开了。

　　PS：我将化身为，摩托车！


第一百八十章 I am your……
　　没有人阻止艾莉卡和黑Saber离开，倒不如说看到这两个人离开了，魔术师S和贞德都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黑Saber也敏锐得过分，因为魔术师S确实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想要战胜这两个人的可能性不大，但是魔术师S还是能给她们增加点麻烦，想要脱身还是可以做得到。
　　随着这两个人离开，本来散开的浓雾再次聚合起来了。
　　“十分感谢你的帮助，贞德小姐。”
　　虽然两人在迦勒底中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但是魔术师S和贞德的关系只是一般，还因为羽斯缇萨的缘故开始疏远，魔术师S不得不保持客气的态度。
　　“Master你根本不需要向她道谢，就算没有她，我也可以轻松解决那个母狐狸。”
　　但是事实已经证明了，你做不到。
　　艾莉卡使用了魔神的力量后变得更强了，那个时候魔术师S已经做好了带着大家逃跑的准备。
　　“你不需要客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的意思是说，那个骑士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还需要回到立香身边保护她。”
　　魔术师S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解释。说话的时候，她瞪大着自己的眼睛，眼睛盯着魔术师S的脸不放，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在不断地朝着魔术师S的身体靠近。
　　这种毫无防备的姿态和刚才截然不同。要知道在看到魔术师S和羽斯缇萨一起出现的时候，贞德是打从心底抵触他们，所以究竟是什么导致她的变化呢？
　　如果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之情那就未免太假了。
　　不过无论贞德多努力也好，她也不可能看到魔术师S的脸。
　　蒙娜丽莎制作这件斗篷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站在面前的人虽然会产生“只要再靠近一点的话就能看到”的感觉，而实际上除了掀开头上的兜帽，眼前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看到藏在下面的脸。
　　这种薛定谔的脸，人生错觉的能够看到，就和蒙娜丽莎的微笑一样，充满了蒙娜丽莎的美学。
　　大概是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歪得过分了，贞德竟然失去了平衡往朝着魔术师S这边倒过来。正当魔术师S以为贞德投怀送抱的时候，一道黑色的人影嗖的一声穿插到两人之间。
　　羽斯缇萨的动作也是快得过分，她一脸气愤地挡在魔术师S身前，打算给这个不要脸的小婊砸一点教训。
　　说起来如果要计算先来后到以及给人的印象来看，黑化的羽斯缇萨似乎更符合这个形象吧。
　　羽斯缇萨的出现把贞德吓了一跳，身体非常自然地往后跳开，这两个女人是一正一邪永远队里的双方。
　　“你……”
　　就在大家松懈的瞬间，空气中传来了嗖嗖的两声，贞德的身后出现了两道犀利的风声。
　　感觉到有人在身后袭击，贞德正打算转身去抵挡，但是却已经发现自己转身的动作已经变得无比简单，随后便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传来了一阵无法抵挡的剧痛。
　　鲜血从贞德嘴中流出，剧烈的疼痛和伤势让她无法继续站稳，往地上倒下。
　　“贞德！”
　　魔术师S冲过去扶着倒下的贞德，鲜血一瞬间就将魔术师S的身体染成了红色。他的手按在贞德小腹上，治疗的魔力诸如贞德的身体，伤口渐渐就止住了。但是魔术师S却发现这种治疗是暂时的，如果放开治疗，贞德的伤势就会继续恶化。
　　这不是普通的伤口，而是一种诅咒。
　　“Caster，敌人在哪里？”
　　“找到了。”
　　周围的黑泥顿时翻滚起来，本来聚集起来的浓雾又被驱散了，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不远处。
　　如果不是用这双眼去看，没有人发现这个小小的少女出现在这里。
　　她看上去只有六七岁大小，这是应该还在母亲的怀中撒娇的年龄。一头白色的短发十分凌乱，显然是没有经过任何梳理。眼中充满了茫然和疑惑，一脸迷糊地看着手上的贞德。身上披着一块破旧的烂布，看上去就像一个流浪儿。
　　然而手中那两把还滴着血的短刀还在手中，这告诉大家，这个孩子就是伤害了贞德的凶手。
　　“你不是妈妈吗？”
　　女孩看着一动不动的贞德问道，她的嗓音中充满了天真和稚嫩，和一般的小女孩没有区别。
　　但是魔术师S却知道这个女孩是一个Servant，而且还是善于隐匿的Assassin。
　　女孩的目光从贞德身上离开，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羽斯缇萨。
　　“你是妈妈吗？”
　　“动手！”
　　既然是Assassin，那么在她暴露的那一刻起，这个女孩就不足为据了。擅长暗杀的Assassin在被布满黑泥的地域里，绝不是羽斯缇萨的对手。
　　“没问题的，Master，她就交给我好了。”
　　突然，羽斯缇萨看着女孩微微一笑，没有了去对待一个敌人应该有的警惕之心。只见她张开自己的双臂，露出了毫无防备的胸膛，对女孩甜甜一笑。
　　“没错哦，妈妈就在这里。”
　　魔术师S惊讶地看着她：“Caster，你在干什么？”
　　“妈妈。”
　　女孩并没有去管魔术师S，她仿佛相信了羽斯缇萨的话，真的以为站在面前的女人就是她的母亲。
　　身披着流浪服的女孩也同样毫无防备地靠近了羽斯缇萨。
　　突然，黑泥在女孩的脚下凝聚。在女孩措手不及时缠住了她的双腿，细小的四肢无法逃脱黑泥的束缚，最终被黑泥覆盖了身体。
　　“……”
　　羽斯缇萨，没想到你居然也是一个心机girl。
　　魔术师S感觉到自己的双眼在发热，这应该是梅林的千里眼在发挥作用。在他的眼中，贞德的小腹上缠绕着黑色的诅咒，虽然很不弱，但是却意外地完全。这一份诅咒一直连接到那个被黑泥束缚的小女孩身上，看来只要这个小女孩还活着，贞德的诅咒就不会消失。
　　但是魔术师S很快就感觉自己的双眼开始发疼了，因为在他眼中依然是一团黑泥的恶已经超出了他可以承受的范围，六十亿人的恶不是他这双从梅林那里借来的弱化版千里眼可以承受的。
　　“Caster，杀了她吧。”
　　“哈？我的Master，这个孩子才刚刚承认了我是她的妈妈，而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你竟然转头就要让我杀了她？”
　　羽斯缇萨不满地说道。不过也只不过是被抢走玩具的程度，如果魔术师S坚持的话，羽斯缇萨也不会继续拒绝。
　　“Master只是想要解开这个女人身上的诅咒而已，不是想要将这个孩子杀死。”
　　“你能够做到吗？”
　　魔术师S的话才刚说出口，羽斯缇萨的脸上就露出了“你到底在说些什么”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女孩是何方人物，但是只要是来自人类的诅咒，对羽斯缇萨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不过羽斯缇萨的做法显然出乎魔术师S的预料，只见身前的黑泥渐渐散开了，露出了女孩的身影。除此之外，女孩身上的流浪服也被黑泥腐蚀掉了，身上只剩下一套裸露度极高的服饰。身上穿着十分简短的短衣，小肚脐一下的皮肤全部暴露在空气中，从小巧的肩膀开始，一双手臂没有任何可以遮掩的地方。下半身就像穿着情趣内衣一样穿着细小的内裤，膝盖以下穿着黑色的长袜。
　　魔术师S突然发现，连带着那一件被腐蚀掉的破布，女孩的装束其实和这个时代站在阴暗的街边的妓女没有任何区别。她和她们之间的差距，大概就只剩下年龄了。
　　羽斯缇萨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这种微笑和她给魔术师S的印象不一样，是更具有善意的一种表达。
　　“你叫什么名字呢？”
　　“名字……杰克的名字是杰克。”
　　女孩杰克非常乖巧地回答羽斯缇萨的话，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感觉就和一个人偶一样。
　　“杰克，哼哼哼哼……小杰克。要听妈妈的话哦，小杰克。”
　　虽然语调十分温柔，但是在魔术师S看来和诱惑小孩子做坏事的卑劣大人没什么区别。
　　羽斯缇萨指着魔术师S怀中的贞德对杰克说道：“小杰克，现在解开这个又老又丑而且还没有自觉，身上除了两团之外一点用也没有的碧池身上的宝具吧。”
　　“喂，你到底是怎么教小孩子的？”
　　感觉羽斯缇萨的话越来越过分，完全是子虚乌有的污蔑，魔术师S这种恶意中伤别人而且还教坏小孩子的羽斯缇萨，根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女人了。
　　这种女人，根本就不适合当母亲啊。
　　更让魔术师S感觉没救的是，杰克居然会相信羽斯缇萨的话，她很认真地把羽斯缇萨的听进去，然后煞有其事地点头。
　　“我听妈妈的话，现在就解开这个又老又丑而且还没有自觉，身上除了两团之外一点用也没有的碧池身上的宝具。”
　　“这种话完全就没有必要去重复！”
　　“我听妈妈的话。”
　　完了，这孩子彻底完了！
　　就和对女人没办法一样，对小孩子（女性限定）彻底没辙的魔术师S在这个时候无法接受羽斯缇萨对杰克的误导。
　　“虽然听妈妈的话很重要，但是小杰克也要听爸爸的话才行。”
　　“爸爸？”
　　“等一下？给我停下来！”
　　魔术师S感觉到越发不妙，尤其是羽斯缇萨在说话的时候，目光总是诱导着小杰克看向这边。
　　好像受到了羽斯缇萨的鼓励，小杰克转头看向这边，一脸茫然地看着魔术师S。
　　“爸爸？”
　　“不对不对，我怎么可能是你的爸爸？”
　　突然又（？）多出了一个女儿，这让魔术师S怎么可能接受？
　　虽然说这个孩子小小的，看起来确实很可爱，而且给人非常乖巧听话的印象，抱起来也一定会很舒服……如果多一个这样的女儿好像也不亏啊。
　　总而言之，魔术师S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不是每一个叫他爸爸的人都可以当他的女儿。
　　魔术师S的否认让羽斯缇萨的脸色一变，一种翻脸不认人的气势出现在她的身上：“既然他不是小杰克的爸爸，那就不要去管他了。小杰克，现在就把这个又老又丑而且还没有自觉，身上除了两团之外一点用也没有的碧池叫醒吧。”
　　“……请给我等一下。”
　　魔术师S伸出手搭在杰克的肩膀上，阻止了她进一步的行动。
　　或许是感觉到魔术师S没有敌意，或者是因为魔术师S和杰克的妈妈关系匪浅，魔术师S的“突然袭击”没有引起杰克的方案。
　　魔术师S看着怀中昏迷中的贞德，她正紧蹙着眉头，身体不时传来僵硬的抽搐，显然是在忍受痛苦的疼痛。
　　但是一想到贞德醒来以后发现自己被袭击者和她的妈妈冠上“又老又丑而且还没有自觉，身上除了两团之外一点用也没有的碧池”这个充满了侮辱性的外号，魔术师S完全可以想象到他在贞德……不对，应该是在整个立香团体中的好感度降低到复数。
　　而且羽斯缇萨怎么看都是不安分的主，魔术师S完全不知道这个女人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所以干脆答应她这个无礼的要求也无妨，反正在特异点修复之后，羽斯缇萨会回到奥尔加玛丽那边，到时候也省去了为事后的工作善后。
　　打定主意之后，魔术师S最后选择妥协了。
　　“小杰克，叫爸爸吧。”
　　“……爸爸？”
　　小杰克茫然地看着魔术师S，一脸呆呆地说出了这一句足以击溃魔术师S的称呼。
　　不行，要忍住，现在不是抱起来玩举高高蹭蹭蹭的时候。
　　魔术师S按住了他这只蠢蠢欲动的手。萌哒哒可爱的女儿什么的，魔术师S根本就无法拒绝啊。
　　而这个时候，羽斯缇萨的脸上露出了胜利般得意的微笑。
　　PS：不能摸鱼，好痛苦


十一月更新计划
　　前略，在下想要全勤。
　　总而言之，因为作者君买买买，最终导致囊中羞涩，想要那个全勤补贴一下。然而没想到的是这个月都没停下来，这个星期一直都在加班地狱中度过。
　　但是在下还是想要全勤，大家支持鼓励一下吧。
　　另外说一件事，本书的发图已经无法呼出发插图了。无良书客，居然封我的发图功能！
　　今天无更（躺）！


第一百八十一章 这样的义女可不多见
　　“记住了小杰克，这贞德姐姐，不是什么‘又老又丑而且还没有自觉，身上除了两团之外一点用也没有的碧池’……我为什么要把这种话记得这么清楚？总而言之，小杰克要听爸爸的话，这是贞德姐姐。”
　　“是贞德阿姨！”
　　魔术师S眉毛一跳，感觉羽斯缇萨这是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是姐姐，这哪里有阿姨的样子了？”
　　“为什么没有？既然小杰克都叫我妈妈，你也是小杰克的爸爸，如果小杰克叫这个女人姐姐，那么她又应该怎么称呼我们呢？”
　　“……”
　　羽斯缇萨没有任何狡辩痕迹的大道理说出来，让魔术师S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如果小杰克和贞德同辈而论，那么身位小杰克父母的羽斯缇萨和魔术师S又应该如何和贞德相处，难道贞德应该称呼他们“叔叔”和“阿姨”？还是饶了他吧，这个称呼他可一点也承受不起。那么应该和小杰克一样，称呼他们“爸爸”和“妈妈”？
　　为什么突然会感觉很带感？
　　要是真的敢提出这个要求，魔术师S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被贞德打死。
　　“不管这么多了，反正就叫贞德姐姐就够了，Servant哪里来的辈分计算？”
　　魔术师S用充满责备的眼神瞪了羽斯缇萨一样，在责怪她用自己的歪理去误导他和小杰克。
　　“去吧小杰克，把贞德姐姐身上的诅咒解开。”
　　小杰克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动手，而是转头看向恶作剧破产羽斯缇萨，在得到羽斯缇萨点头同意之后才解开贞德身上的诅咒。
　　贞德拥有EX级的对魔力，她本不应该这么轻易被小杰克的宝具所伤，但是小杰克偷袭的时候正好是贞德虚弱的时候。魔术师S的魔力还无法让贞德的伤势痊愈，再加上黑Saber和艾莉卡离开让贞德放松了警惕之下，这才会被小杰克得手。
　　贞德身上的诅咒解除之后，她没有马上醒来。虽然伤势在魔术师S的治疗下并无大碍，但是伤上加伤让她的灵基承受了多重打击，这种昏迷是身体出于自我保护导致的结果。所以在苏醒之前，魔术师S不得不好好照顾贞德。
　　不过，魔术师S没想到真的会这么沉……好吧，贞德其实一点也不重。魔术师S会感觉吃力的原因，完全是因为自己太弱鸡而已。
　　他也不敢将贞德交到羽斯缇萨手中，谁知道她会对自己看不顺眼的贞德做什么手脚呢？
　　在检查一次，发现周围没有敌人后，羽斯缇萨收回了散落在各地的黑泥。说起来，羽斯缇萨的黑泥已经布满了周围的地域，这一片地带根本就密不透风，除非有人可以滞留在天空中，否则的话没有人会躲得过羽斯缇萨的探测，为什么羽斯缇萨会没有发现小杰克的偷袭呢？
　　小杰克的气息遮断难道是最强的EX级吗？
　　猛然发现了这个盲点，魔术师S一脸惊悚地看向抱着小杰克的羽斯缇萨，整个人陷入了深思。
　　不愧是此世之恶的化身，恐怖如斯。
　　“这个天气，也未免太热了吧？”
　　因为用双手抱着贞德，魔术师S腾不出手来擦掉额头上划过眼角的汗珠，一阵刺痛从眼中闪过。
　　魔术师S忍不住看向天空。整个伦敦城被浓雾笼罩，连抬眼也看不到，这个特别的“阴天”显得十分压抑。据说这个时代的伦敦城被燃烧的煤炭废气笼罩，但是魔术师S却听不到任何工厂机械的声音，甚至连人气也没有，这就未免太奇怪了。
　　根据奥尔加玛丽和艾尔梅罗二世两人不舍昼夜地分析得出，这个特异点拥有特别的地方，但是魔术师S直到现在也毫无头绪。
　　在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后依然找不到任何人影，连本应该慌乱地逃难的人也没有，这让魔术师S多少明白伦敦城的情况了。
　　“Caster，你感觉到附近的人了吗？”
　　“附近的人？附近没有人。”在逗着小杰克玩的羽斯缇萨随后回答魔术师S的问题，“不是这附近，这座城市也没有人活着。”
　　——果然是这样啊。
　　从一开始就可以猜到这点了。魔术师S和羽斯缇萨从天而降引起的动静和陨石坠落没什么区别，但是他们竟然看不到任何一个因为好奇而出现的人。
　　而结论就是，这是一座死城。
　　周围的浓雾可是一般魔术师也无法抵抗的带有魔力的雾，对普通人而言就和剧毒没什么区别，就算还有人在，他们很快就会死掉。
　　这些不应该出现的雾，就是线索之一。
　　除此之外还有小杰克。
　　杰克是一个男性化的名字，很少有人将这个名字给一个女孩。在一路上魔术师S也曾经和杰克有过一点交流，然而可惜的是，杰克给出的都是一问三不知的答案，或者干脆是答非所问。魔术师S也可以感觉到杰克并非伪装，她是真的清楚魔术师S的问题。
　　小杰克就是一个真正的小孩子。
　　联想到在这个年代，公元1888年的伦敦出现了一个神秘的杀人鬼——开膛手杰克，魔术师S大概就可以将两者联系在一起了。
　　虽然说开膛手杰克是一个小孩子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一想到亚瑟王可以是女孩子，梅林是一个变态，大卫王是无节操的老流氓，其他的事情就可以接受了。
　　以魔术师S多年来的行医经验来看，贞德受伤的那个位置就和开膛手杰克作案时重点关照的位置一样，是女人的子宫。
　　古怪的天气里，总会伴随着古怪的事情发生。
　　魔术师S等人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前进。他身上的通讯器和立香身上的通讯器是连接的，他随时可以查看立香的位置。
　　“说起来，为什么迦勒底那边一直就没有回应呢？”在转移到伦敦城已经有两个小时了，但是魔术师S到现在也还没有得到迦勒底传来任何的反应，他不得不做出了最坏的准备。
　　……
　　Servant是不会做梦的。因为是死人，死人又怎么可能会做到活人才能做的事呢？
　　Servant和Master之间的联系让他们能够更加轻易地了解彼此，也不知道当初开发令咒系统魔术师到底是什么想法，竟然能够做到让Servant和Master看到彼此的过去。
　　所以当贞德发现自己在做梦的时候，她马上就反应过来自己是窥视Master的过去。
　　窥视人的记忆是一件不道德的事，然而梦境中的世界往往是不受人控制的，甚至连梦境中的自己也难以控制自己的行为，所以贞德只能任由梦中的世界发展。
　　一个短发的女孩站在那里。大概还只有十一二岁大小，身上还带着稚气，看上去是一个十分可爱的孩子。不过贞德还是可以认得出这个女孩就是小时候的立香，无论是脸上的轮廓还是那一头橘色的短发都可以让贞德在一瞬间对号入座。
　　她的脸上流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但是倔强的她很快就把心中的软弱隐藏起来了。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接近三十岁的男子，他拥有和立香一样的橘色头发。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到了，或许会觉得他们其实是亲生的父女吧。
　　这就是罗曼了。
　　罗曼的样子让贞德感到不可思议。从立香现在的年龄看来，这一幕应该是出现在六七年前的事情了，但是罗曼的样子却没有任何变化。
　　“对不起，立香，我好像迟到了。”
　　罗曼苦恼地挠着自己的脸颊，看上去既尴尬又慌张，看着立香的脸时眼睛又忍不住挪开了。
　　他似乎能够感受到立香脸上的委屈，但是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应对。
　　“我知道了。反正老爸你总是，每一次都会错过家长会，这一次错过毕业典礼我也已经预料到了。”
　　立香的脸上在此露出了委屈，她好像要哭出来了一样，不过很快就消失了。而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罗曼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对不起，这一次我真的记下来了，但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误期了。本来应该在昨天晚上就可以到日本，但是飞机只能在澳大利亚降落，起飞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说的这些谁懂啊？”
　　立香不满地说道。反正自己的老爸每次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那样为自己狡辩，立香也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已经习惯了，所以对罗曼的说辞根本就不在意。
　　贞德发现立香身上穿着严肃的正装，这套制服有别于一般的校服。从刚才的话来看，今天应该是立香小学毕业的日子，可惜的是罗曼因为飞机晚点的缘故无法及时赶回来，最终导致他错过了立香这个人生中值得纪念的日子。
　　贞德其实可以理解罗曼。他所在的工作机构是守护人理的人理存续保障机构菲尼斯·迦勒底，是一个远离了凡人世界的魔术世界的重要组织，想要离开那个南极大陆并非一件易事。
　　但是贞德也无法否定，罗曼是一个糟糕的父亲。
　　“这次回来的事情我也向单位请示了，所以还有两天的自由活动时间，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道歉，我就用这两天去弥补自己的过错好了。”
　　罗曼不安地挠着自己的头，他在担心立香会生他的气。
　　罗曼和立香十年中，每年见面的时间就只有那几天，虽然是名义上的父女，两人的感情本应该十分单薄才对，单独相处的时候会显得很生疏。但是让人感到惊讶的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却十分深厚，即使远隔千里也会不顾一切地走在一起。
　　年少的立香还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这一份爱，而罗曼自知亏欠而任由立香为所欲为。
　　这和一对生活在同一座宫殿却一辈子也没说过几句话的父子截然相反。
　　“我也没有在怪你，反正也不是你的错。”
　　“嗯？你说什么？”
　　“说好了哦，这一次不许在逃了！”
　　好像怕罗曼会反悔，立香大声地叫起来。
　　罗曼露出了怜爱的笑容，默默地点头答应她。
　　贞德本以为在接下来的两天里，罗曼和立香应该会有一段美好的回忆，但是结果却让她很意外。这两个人几乎没有离开过这个屋子，除了出去购物之外，他们不曾走出半步。即便是出门，两人也是成双成对。
　　“谁知道会不会在我转过身的时候，老爸就已经不见踪影了呢？”
　　立香煞有介事地埋怨道，而这个时候罗曼只是挠着头笑起来，看来罗曼的前科也算是劣迹斑斑了。
　　“对不起，立香，我总是很忙……不过我想等你长大以后，你就会明白我的苦衷了。”
　　看着罗曼笃定的脸，一点也没有敷衍小孩子的样子，不知道他这是幻想着成长后的孩子会明白大人世界的身不由己，还是已经预料到立香在长大后会来到他的身边。
　　虽然是很平淡的两天，聊天的内容也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积累了一年的感情不会因此而感到厌烦，这是和朝夕相处的亲人不同的温馨。
　　但是这种幸福是短暂的，幸福的时间永远是不够的，当他们回过神的时候，两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立香到底还是一个孩子，无法将心中的失落掩饰起来，离别之前让人感到于心不忍。
　　“下个月是你的生日了吧，对不起，我好像又赶不上你的生日了。”
　　“没什么，反正我已经习惯一个人过生日了。”
　　立香撇着嘴把头扭到一边去，她并不是不在意，只不过是无法改变而已。
　　罗曼每一次看到立香闹别扭的时候都会投降，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这一次的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吗？或者有什么愿望。如果可以做到的话我去用一年的时间去准备，下一次见面的时候说不定就是充满了惊喜的团聚。”
　　“哪里有这种事情啊？而且这种狡猾的话也未免太没有诚意了……不过总觉得这两天一直缺少了点什么。”不知道心里抱着什么想法，立香突然说道，“老爸，你什么时候结婚啊，下次回来给我带个老妈回来怎么样？”
　　PS：呆毛满宝的我没出黑呆，难道真的是相性问题？


第一百八十二章 修罗场（并不是）！
　　十年前的一场大火毁掉了无数个家庭，立香家也是如此，本来幸福美满的一家因为这个意外毁于一旦，最终知道立香一个人活下来。
　　失去了家人父母的她应该会被孤儿院收养，但是遇到了巧合路过冬木市的罗曼。
　　这真不知道是立香的幸运还是不幸。幸运的是她得到了新的家人，不幸的是这个父亲怎么看也不是一个靠谱的男人。
　　摊上这么一个不喜欢回家的父亲，立香的日子比单亲家庭还要难过，至少单亲家庭还会有父母中的一个人留在身边，而立香则是很干脆地被罗曼寄放在“朋友”的家中了。
　　罗曼每年回来的时候多少能够让立香感受到不可多得的父爱，但是曾经生活在完好家庭中的立香在看到别人家里一家团聚，而自己只能和“老爸的朋友”住在一起，这个差距还是让她感到很失落，而每年和罗曼见面的这段时间也让立香知道自己……以及自己的老爸缺少什么。
　　在一次单刀直入的询问之后，直到罗曼目前为止依然处于单身状态，早熟的立香不免开始为自己的老爸的终身大事考虑。
　　“给我找个女人结婚啊，老爸！”
　　在这一瞬间，贞德突然就明白了立香的意图。
　　立香曾经两次使用令咒命令贞德接近罗曼，其中不免发生了一些过分的事情，但是贞德也不曾放在心上。
　　无论是Servant还是其他人，对立香都少有生出恶意，尤其是在迦勒底中，这个救世主的吵吵闹闹也得到大家的宽容。或者说正因为立香这种没有紧张感的孩子在，大家对末日的恐惧感都减少了不少，让人感慨这对父女在不懂气氛这方面简直是亲传的。
　　所以立香的的行为也没有让贞德生气，在她看来这不过是立香的恶作剧而已，只要在事后教训两句就够了，反正立香也没下达什么出格的命令不是吗？
　　但是到了现在贞德终于明白了，这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立香对她的命令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恶作剧，这个孩子根本就是在给自己的老爸找一个妻子，也就是给自己找一个老妈！
　　而这个人选，就正是贞德。
　　“呜哇哇哇哇！！”
　　贞德怪叫起来。回想起那两次发生的事情，自己和罗曼两个人就像情侣一样亲密地度过独处的时间，一直单身而且毫无自觉的贞德的那颗少女心顿时狂乱地跳动，嘴唇不受控制地发出了宣泄的叫声。
　　贞德也完全没有发现，因为过于震惊这个事实，她已经离开了梦境回到现实了。
　　“痛痛痛，好痛啊。”
　　别误会，喊痛的人不是贞德，而是突然被袭击的魔术师S，他感觉自己的耳膜都要震破了。
　　“贞德小姐你还好吗，难道说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魔术师S发出的声音让贞德的身体一僵，眼睛看向眼前这个遮着脸的兜帽，她终于发现自己回到现实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曾经体验过的魔力从魔术师S的身上流到贞德身上，在贞德小腹中不断的回旋，感觉就像一只温暖的小手在温柔的抚摸一般。
　　“我已经……不再纯洁了……”
　　抬起来的手，最终无力地滑落下来。
　　“你到底哪里不舒服？”魔术师S发现贞德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便晃了晃手双手，“如果没问题的话就下来吧，我已经快要坚持不下来了。”
　　“我才没有那么重！”贞德从魔术师S的手中脱离，她竟然能够读懂魔术师S的意思，“如果脱下铠甲的话，我比玛修还要更轻一点。”
　　“骗人的吧，你居然比玛修还要轻？”
　　“难道你不相信吗？”
　　魔术师S看着突然气呼呼的贞德，心里多少感觉有些微妙——在各种意义上。
　　贞德的态度转变得太快，让魔术师S感到很不适应，就算抛开羽斯缇萨这个因素，魔术师S和立香等人也不过是合作伙伴的关系，更不要说因为羽斯缇萨的出现得到贞德的敌视。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贞德对待魔术师S的态度就和对待“留在迦勒底的罗曼”一样，准确地说是遭受到立香的恶作剧时相差无几。
　　“体重问题就到此为止吧。”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敷衍了事。给我听好了，我的体重比玛修稍轻，在玛修和阿尔托莉雅之间。”
　　看来不管是活着的女性还是死去的女英雄，在体重这件事上都无法释怀。
　　不过贞德会比玛修更轻，这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
　　阿尔托莉雅暂且不提，她们之间有着难以跨越的沟。但是玛修和贞德……说起来，魔术师S之所以会觉得贞德＞玛修的原因，是因为贞德表现得更加成熟，以及贞德所在的时代比玛修更加久远。也就是说，因为贞德的年龄大于玛修的，才会让魔术师S觉得贞德在体重上大于玛修，这明显是一种错觉。
　　根据魔术师S多年来积累的经验，玛修和贞德的身高相差无几，但是在某些微妙的方面，玛修似乎要比贞德大一点点。
　　看来玛修的营养充足嘛，真开心。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充满弹性的撞击，噗拗的一声，沉重感在一瞬间就将魔术师S给压垮了。
　　“孩子她爸，我其实比这个女人要更轻哦，而且身材也更加丰满。”
　　“……快点给我下来，不要抱着小杰克一起趴在我身上。”
　　“我知道了。小杰克你下来吧，妈妈要和爸爸相亲相爱了。”
　　“你也给我下来！”
　　魔术师S终于发现羽斯缇萨和立香一样是一个乱来的女人。不同的是立香是习惯了自己的力量为所欲为，而羽斯缇萨是完全没有常识和自觉，但是在给人添麻烦这件事上根本就没有区别。
　　魔术师S将羽斯缇萨从自己身上推开，这才避免了自己被羽斯缇萨压倒在地上。
　　前言撤回，不管是贞德还是羽斯缇萨，又或者是玛修，对魔术师S来说都是“重量级”人物。
　　站稳之后魔术师S整理着凌乱了的长袍，然后发现贞德正看着杰克愣住了。
　　糟糕，又到了让人头疼的解释时间了吗？
　　“魔术师，她不是刚才的……”
　　贞德显然是把小杰克认出来了，但是她脑子没办法把小杰克从敌人变成同伴这件事转过来。
　　“这位是杰克，她现在是我们的同伴，刚才的袭击是一个误会？”
　　“同伴？”
　　“同伴？”羽斯缇萨惊讶地叫起来，她将身边呆萌的小杰克抱起来，“Master，难道你要放弃我和小杰克了吗？”
　　“你又想干什么啊？”魔术师S闻到了搞事的问道。
　　还没等羽斯缇萨说话，小杰克仿佛感觉到自己“母女俩”的危机，轻轻地说了一句：
　　“爸爸。”
　　“……”“……”
　　“爸、爸爸？！”贞德瞪大着眼睛盯着小杰克看，然后又转头看向看不到任何脸色的魔术师S的脸，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一样。
　　“不行吗？小杰克就是我和Master的女儿，没错，Master，就是那种会对Servant动手的男人。”
　　“不要把我说得好像一个变态烂人一样。”
　　再说了，对Servant动手也没什么问题吧？Servant也是女儿，而且也是美丽又优秀的女人，正常的男人会动心又有什么错呢？反正他就觉得蒙娜丽莎其实挺不错的……
　　“你竟然让一个来历不明的Servant……”
　　贞德喃喃自语道，然后，她看着魔术师S的眼神从震惊转变到了不可思议，到了最后，脸上露出了难以接受的愤怒。
　　“连一个来历不明的Servant都可以做你的女儿，那么玛修又算什么？”
　　魔术师S闻言不由一愣，随后猛然醒悟自己的身份被贞德发现了，但是随之而来的则是贞德的责问对他的折磨。
　　谁也无法明白，当玛修在他面前怯生生地说出那一句“爸爸”的时候，罗曼心中的激动是前所未有的，他感觉自己的人生是圆满的，留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存在。然而罗曼又不得不拒绝玛修，来自灵魂深处的束缚让他喘不过气，仿佛在那个时候只要轻轻点头就会让他失去一切。
　　得之不易的幸福，决不能因为被打破的誓言而消失。
　　“被你发现了啊。到底是哪里出现破绽，我想就算我现在问你你也不可能回答我。至于说玛修的事情，我感到十分抱歉，但是我不会改变我的想法。如果你打算为玛修打抱不平，那就尽管来吧。”
　　那件事发生在贞德被召唤之前，但是立香团体的友谊早已经在特异点的冒险中坚不可破，贞德会了解到那件事也不会奇怪，也难怪贞德会感到生气。
　　是啊，就连第一次见面的杰克都可以叫他“爸爸”，那么玛修又算什么？
　　魔术师S的脸上闪过一丝隐晦的苦涩，他转头看了看旁边小杰克。
　　成为他的女儿既是一件简单的事，又是一个无法实现的幻想。
　　“我从未见过一个如此铁石心肠的男人。”
　　贞德给魔术师S留下了一个失望的眼神，就连应该为魔术师S救了她的道谢也没有说出来就离开了。
　　她的失望，也深深地刺痛了魔术师S的心。
　　在看到贞德背影的时候，魔术师S想到的是希望贞德不要暴露他的身份，然而在玛修这件事上却没有想过让步。
　　但是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请求贞德为他掩护呢？
　　如果立香和玛修都知道了这件事后会有什么反应呢？玛修也一定会很失望吧？这个总是小心翼翼，心里充满着自卑感的孩子一定会一蹶不振。立香一定会暴跳如雷，说不定会失手将他的身体撕裂。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一定是我罪有应得。
　　魔术师S轻轻地拉了拉头上的兜帽。贞德能够把他认出来一定是刚才的时候看到的吧，看来蒙娜丽莎的手艺还没有达到天才级。
　　“走吧，Caster，看来立香那边已经无办法去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就陪我到处走走。”
　　羽斯缇萨走过了，她一只手拉着小杰克，另一首则握着魔术师S的手。远远看过去，他们就像真正的一家三口一样。
　　“没关系的Master，我说过，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留在你身边。”
　　在不久之前也曾听到类似的话，但是那个时候的魔术师S觉得那不过是为了挣脱束缚的谎言。然而在这一刻再一次听到时，魔术师S不得不承认，他的内心确实为羽斯缇萨这句话而触动。
　　在羽斯缇萨的脸上浮现出充满了母性的微笑，握着羽斯缇萨双手的那两只手变得更加用力了。或许，即使她已经被此世之恶污染了，冬之圣女那一份圣洁依然没有消失。
　　“搞什么啊，那个僵尸女，竟然抛下我不管我跑了！”
　　正当魔术师S三人打算离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气呼呼地响起，急促凌乱的脚步声在靠近。
　　魔术师S一时之间想不起这个听起来很熟的人是谁，但是不妨碍他将对方视为敌人。
　　“这里竟然也乱成这样了，那家伙该不会是在这里发脾气了……”
　　黑贞德的身影出现在街道的尽头，她的埋怨在看到魔术师S的瞬间戛然而止，大概是没想到还有人会在这里“埋伏”她吧。
　　但是惊愕的脸下一刻被愤怒取代，魔术师S的身影彻底点燃了她的怒火，黑色的复仇之焰一瞬间就爆发出来了。
　　“是你！”
　　黑贞德认出了魔术师S这个背叛者，被仇恨蒙蔽了的双眼再也看不到小杰克和羽斯缇萨的存在，朝着魔术师S冲过去。
　　“妈妈……”
　　“小杰克，这个时候就看妈妈的吧。”
　　羽斯缇萨拉住了想要保护两人的小杰克。只见她轻轻松开握着魔术师S的手，身上无数的黑泥从她身上散开，卷向靠近的黑贞德。
　　这个时候才发现羽斯缇萨和小杰克存在的黑贞德想要躲开羽斯缇萨的攻击，但是一切为时已晚。
　　PS：不能摸鱼的上班还有什么意义？


第一百八十三章 看，是我的童贞
　　“这是什么鬼东西？黏糊糊的……不要弄脏我的头发啊！别弄到我的脸上去！”
　　在魔术师S的视野中，黑贞德最后燃起的黑色火焰撞到黑泥上，黑泥就像烧开了的水一样沸腾起来，将黑贞德最后的嫌弃声都淹没了。
　　魔术师S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说。
　　继艾莉卡和黑Saber出来以后，连黑贞德也出来了，魔术师S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这个特异点的敌人强大得超过了他的预料。
　　如果这个时候能够让黑贞德退场，对立香等人而言，安全系数会提高不少。
　　翻滚的黑泥很快就平静下来了，但是魔术师S却发现平静下来的黑泥没有消失，相反，在黑贞德原来的那个位置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小丘。
　　“尸体？”
　　这个猜测让人想笑，Servant死了就死了，又怎么会留下尸体这种东西。不过魔神柱这种东西可是例外，说不定会留下什么“残渣”。
　　“她还没有死。”
　　羽斯缇萨给出了一个意外的答案，她竟然没有杀死黑贞德。
　　“你把她怎么了？”
　　“魔神柱被杀死了也会复活对吧？”曾经和奥尔加玛丽一体的羽斯缇萨自然也可以得到关于魔神柱的信息，“在这里被杀死了，谁知道她会不会在转身之后又出现呢？还不如在这个时候把她留在这里，在我们离开特异点之前，就让她乖乖地就好了。”
　　“这样就能把她困住了吗？”
　　魔术师S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艾莉卡在解放魔神柱的力量后轻易挣脱此世之恶，黑贞德虽然比艾莉卡有一定的差距，但是被囚禁的想法也太理所当然了。
　　“我也不认为这样能把她困住，也从来没有这个想法。你知道吗，这个Servant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羽斯缇萨看着不远处的小小山丘，在那周围的黑泥没有停止，但是也没有继续往黑贞德身上堆积。相反，黑泥不断地从黑贞德身上剥落。
　　“一般的Servant都拥有各自的事迹作为基点，死后升华成为英灵后也被生前的伟业和流传在人间的传说束缚。很多时候，出现在我们面前的Servant不是他们本来的样子，而是‘大家觉得是这样’的样子。”
　　“这种基础知识不需要你来科普，我还是十分清楚的。”
　　“但是她不一样，黑贞德是完全以贞德作为原型，被愚蠢的法国元帅通过圣杯做出的假象Servant。也就是说，黑贞德根本就没有支撑她的基点。那个元帅认为贞德应该从地狱里回到人间，向杀死了她的诅咒和人类复仇，通过圣杯赋予黑贞德仇恨和愤怒。但是那个元帅却不知道贞德就算是被杀死了也没有因此憎恨和诅咒自己的祖国，所以黑贞德的仇恨和愤怒都是虚无之物。实际上如果不是有人将黑贞德改造成魔神化，只要将黑贞德放任不管，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消失掉。”
　　“嗯？竟然还有这种事？”魔术师S还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研究过黑贞德，因为黑贞德从来就没有要消失的迹象，不过转头一想，他又开始疑惑了，“我也不曾听过奥尔加玛丽说过这方面的研究结果，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奥尔加玛丽可以研究出黑贞德的弱点，她不会藏着不告诉罗曼，毕竟这很有可能是决定生死的细节。
　　“因为这不是奥尔加玛丽研究的成果，而是我的成果。”
　　“你？”
　　“你忘记了我是什么吗？”
　　“你是……”
　　——此世之恶。
　　羽斯缇萨，眼前的魔女，就是此世之恶。
　　原来如此。黑贞德是因为憎恨和愤怒而诞生的Servant，而羽斯缇萨是此世之恶的产物，所以羽斯缇萨几乎可以在一瞬间就看穿了黑贞德的灵基。人类的负面情绪，在羽斯缇萨就和赤身裸体的处子一样毫不设防。
　　……真可怜啊……
　　魔术师S看向黑贞德的“尸体”。黑贞德在羽斯缇萨面前从一开始就毫无还手之力，她的运气似乎一直都不怎么好。
　　“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我将她身上那些空虚的仇恨和愤怒抽出来了，看，她要出来了。”
　　羽斯缇萨示意魔术师S看过去，本来像小山丘的黑泥对已经快消失了，剩下了最后的一个小团。但是奇怪的是，这个黑泥团的大小不太对劲，从这个高度上看，这个黑泥团竟然比黑贞德还要矮小。但是从形状上看，黑贞德也不像是躺下来了……
　　当黑泥全部消失的时候，所以疑惑的答案也揭晓了。
　　“小孩子？！”
　　魔术师S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叫。因为站在那个位置上的人竟然是一个比杰克大不了多少的小孩子，但是从脸上的轮廓上看，这个小孩子确实是黑贞德没错。
　　“怎、怎么回事？黑贞德怎么就变成小孩子了？”
　　魔术师S瞪大着眼睛质问羽斯缇萨，难以置信一个御姐就在自己的眼前眨眼之间变成了萝莉。
　　“就是这样。我将她的负面抽取后，她的灵基也发生了变化，大概是因为原来的负面情绪无法支撑原来强大的灵基，灵基处于自我保护变成了这个样子。不仅力量变弱了，身体也变成小孩子了。”
　　羽斯缇萨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态，正滋滋有味地看着变成了小孩子的黑贞德。
　　而在远处不知道为什么变成小孩子的黑贞德正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或许是羽斯缇萨的眼神过于明显，黑贞德轻轻地打颤，然后一脸警惕地看着这边。
　　“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小孩子？”
　　仿佛一瞬间就找到了罪魁祸首，小小黑贞……干脆就叫她童贞好了，童贞气势汹汹地朝着这边走过来。
　　只不过那一口奶声奶气的嗓音和小心翼翼动作，在配上她娇小的身体，让她身上一点气势也无法体现出来。
　　“魔术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会变成小孩子了，是她在搞鬼吗？”
　　让魔术师S惊讶的是，变成小孩子的童贞看着魔术师S的眼中没有任何愤怒，就算看向羽斯缇萨的时候也不过是小孩子的发脾气程度。
　　怎么回事？难道说身体变成小孩子之后，连心性也变成小孩子了？
　　“没错，这是我做的，你打算怎么报复我呢？”
　　羽斯缇萨笑眯眯地对童贞说道，那个不怀好意的样子反而让人明白，她其实更加期待童贞要对她做什么。
　　以童贞现在的能力根本就没办法对羽斯缇萨做什么，反而是羽斯缇萨可以对童贞为所欲为，看来她是打算好好捉弄她。
　　“报复吗？我不是那么暴虐的人，我是来对你表示感谢的。”
　　“感谢？”
　　羽斯缇萨和魔术师S都惊讶地看着她，本以为发现自己实力大缩水的童贞会生气，这份感谢又应该从哪里来？
　　“很奇怪吗？不要把现在的我和长大后的我混为一谈。虽然感觉到自己变弱的时候很生气，但是我很快就发现长大后的我做了多过分的事情，所以我才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将我的愤怒和仇恨拿走，现在的我还是会长不大的小孩子一样意气用事。”
　　说着说着，童贞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她都要被自己说服了的样子。
　　“我和长大后的我不同，现在的我可以冷静下来，更加理智地处理自己的情绪。”
　　童贞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似乎发现自己比长大以后的自己更加理智而自豪，这副小大人的乖巧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不过说真的，不管是羽斯缇萨和魔术师S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以仇恨和愤怒作为基点的黑贞德失去了负面情绪之后会变得这么冷静，不再是那个随时爆炸的火药桶的状态。感觉这不是黑贞德的幼年体，更像是消失后的贞德（白）。
　　童贞突然举起手中的枪（旗）指着魔术师S：“没错，就是你。当时就是你背叛了我，所以我才会输掉的。”
　　“……”是指法兰西特异点的那一次吗？
　　那个时候黑贞德是彻底输掉了，然而她被杀死后复活了，阿尔托莉雅和立香在黑贞德的攻势下摇摇欲坠，魔术师S不得不违背两人的约定强制制止黑贞德，导致黑贞德最后被杀。
　　这一份恩怨一直延续到现在，也因为黑贞德灵基的特殊性，导致黑贞德每一次看到魔术师S的时候都会导致情绪失控。这是在那次之后，黑贞德（幼年体）和魔术师S第一次这么冷静地交流，这真是托了羽斯缇萨的福。
　　犹豫了一下，魔术师S轻轻地靠近童贞，然后弯下的腰。
　　“你要对我做什么吗？还是打算要我做什么补偿。”
　　“喂，你靠的太近了咦啊！”魔术师S突然靠近让童贞忍不住伸出手把他推开，但是没想到魔术师S已经先一步后退了，手在身前的虚空出推开的童贞一个失衡就要往前扑倒。
　　魔术师S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他条件反射一般伸出手抱住了童贞小小的身体。
　　“你还好吗……”
　　“哇，你要对小小的我做什么？该不会是因为我的身体变小了，就以为可以对我做什么了吧？先说好了，就算是变成小孩子了，我也是很强的，一定会把奇奇怪怪的魔术师揍飞。”
　　魔术师S的动作似乎刺激到了童贞，她的反应大过头了。
　　“我说你到底在想什么？我明明这是在帮你，刚才你不是要摔倒了吗？”
　　“真的是这样吗？”童贞用不信任的目光看着魔术师S，“可是你的动作也太熟练了，为什么我会有一种‘如果被抱住的话一定会成为他的玩具’的奇怪预感？”
　　“……这是什么奇怪的错觉？这都是把我当做什么人了？”
　　他又不是什么性格阴暗的魔术师，更不会像变态一样把可爱的小孩子当做玩具。魔术师S甚至可以确信，这个世界上已经找不到几个像他这种好男人了。
　　——因为人类已经快要灭绝了。
　　“总而言之，补偿的事情就慢慢再说，不过在这段时间里，麻烦你就留在我们身边吧。”
　　话没说完，童贞脸上的警惕就更加强烈了，连脚步也开始往后退。
　　“果然是这样，奇怪的魔术师对可爱的我产生了丑陋的欲望，打算用强硬的手段把我留在身边，然后彻底驯服我吗？”
　　“你到底在幻想什么奇怪的剧情？”
　　这个孩子的想象力也未免太丰富了吧？为什么就凭短短的几句话就可以想象成惊悚的恐怖剧情，难道她还有迫害妄想症吗？
　　“不过就算魔术师你打算对我做奇怪的事，我也不打算离开。”
　　“咦？为什么？”
　　如果真的觉得魔术师S不怀好意的话，这个时候就应该有多远走多远才对。
　　童贞的脸上露出了失落的表情，她也没打算隐瞒自己的感想。
　　“因为我知道长大后的我要做什么？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到底要做什么，也不能告诉你有谁在这里，但是那一定是在做坏事。如果我离开的话，她们也一定会找到我，然后又要逼迫我去继续做坏事，所以为了避免被她们找到，我想在这段时间里留在你们身边。……没错，我的意思就是这个：拜托你们了，请你们保护我不要被她们发现吧。”
　　糟、糟糕，好像被无意间击中弱点了。
　　面对女孩子，尤其是可爱的小女孩的拜托，魔术师S根本就无法拒绝啊。
　　但是魔术师S也没有拒绝的想法，因为童贞的想法和他们不谋而合。如果童贞被黑贞德和艾莉卡找到了，将黑贞德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并非困难的事，到时候他们又会走到对立的两方。
　　现在的小小童贞不是挺好吗？看起来脾气很不错，不仅有礼貌，而且还明白事理，知道长大后的黑贞德是助纣为虐，说不得还会成为这一边的力量。
　　将童贞留在身边简直就是一举多得的决定。
　　她真的不是贞德的幼年体吗？
　　PS：在此陷入加班地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发誓，你们这群混蛋死定了。这句话是我说的！耶稣都没商量。


第一百八十四章 亲生的
　　一块彩色的石头从远处射过来，将团团围着玛修和立香的人偶击溃，本来还在活跃的人偶仿佛被按下了暂停的按钮停下了动作，然后身体就崩溃了。
　　人偶被击落的时候会散开，组成人偶的零件会四分五裂。对物质缺乏的迦勒底来说，地上的每一片金属都是真贵的，可惜现在立香和玛修没有心思去收拾这些零件。
　　“我没有来迟吧。立香、玛修，你们应该没有受伤吧。”
　　有些保护过度的绿发老男人走出来。竟然使用宝具去攻击这些弱鸡人偶，对魔力有限的立香来说简直是极大浪费。
　　“是大卫先生。我们没事，大卫先生你来得真是及时。”
　　“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还是先把这些人偶打败吧。”
　　有了大卫的加入，战斗变得轻松得多。大卫成为小团队的主力后，只需要三五下的功夫就将周围的人偶打倒了。虽然是古代以色列的国王，但是大卫的战斗经验一点也不少，或许在整个立香团队之中，这个老男人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太好了，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到大卫先生。”
　　“啊，这不算什么，其实就算我没有出现，玛修也可以保护好立香。”
　　战斗结束之后，三人便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这些人偶被打倒之后，预料之中应该会又更多的敌人没有出现，大家便松懈下来了。
　　“我看过玛修在第三次特异点的战斗，这段时间的进步真快啊，这个天赋在我见过的战士中也是少有的。”
　　大卫一脸惊叹地看着玛修说道，他的肯定让玛修十分高兴，顿时觉得这段时间的努力训练是值得的。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生经验的人在就一定能够看穿大卫的想法，像大卫这类人是不可能会有这样夸张的情绪，这些话必然是带有特别的目的。
　　例如，这是对玛修的特别鼓励。
　　“竟然是你在搞鬼！不是让你守在迦勒底的吗？”
　　不过立香没有这么轻易就被大卫糊弄过去了。当她看到大卫的时候，就算是半吊子魔术师也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现在的这种情况了，并且想到了自己离开迦勒底时对大卫千叮万嘱的要事。
　　“可恶，不是让你跟着老爸的吗？要是所长还是像上次那样压榨老爸怎么办？我可不想回去以后又看到老爸躺在床上，大卫你这个家伙竟然敢不听我的话！”
　　这其实只是一方面。真正让立香决定命令大卫紧跟着罗曼的原因，是立香想让大卫当电灯泡，避免罗曼和蒙娜丽莎呆在一起增进感情，以免自己“后母培养计划”彻底破产。
　　谁知道大卫竟然一声不吭地偷偷溜过来了，而且还导致大家在灵子转移的时候分开。
　　想到这里，立香甩动大卫的手更加凶狠了，最后很干脆地把他摔到地上去。
　　怎么打都不会坏掉的Servant。手感真好。
　　“好痛啊。Master，这么暴力的话，以后会嫁不出去的。”
　　从地上爬起来的大卫锤了锤自己的腰。立香把他摔到地上的时候正好撞到腰了，这让大卫疼得站不起来。
　　“这个要你管？给我听好了大卫，这件事仅此一次，要是以后再让我发现你不听话的话……”立香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那就给我以死谢罪吧。”
　　——我为什么非要跟着那个不成器的孩子？
　　大卫心里闪过一丝委屈。当然，他并不是在委屈自己被命令要跟着罗曼，而是委屈自己竟然被立香嫌弃了，要知道他可是在担心她的安慰才偷偷跑过来的。
　　再说了，如果真的要让他跟着罗曼，那不是更要跟着过来吗？嗯嗯，反正大家都是这样乱来的人，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
　　大卫心里默默地点头。
　　“前辈你冷静一点，我想大卫先生也是担心前辈的安全才会偷偷跑过来的，如果无法亲自保护自己的Master，不管哪个Servant都会感到不安。”
　　“嗯嗯，玛修说得没错，就是这个样子。”
　　大卫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没想到这个孩子会这么善解人意，和立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性格类型，她们能够亲密地走在一起简直是完美的互补。
　　“玛修你就不要给他开脱了，我看他就是不安分守在迦勒底才会跑出来。”
　　虽然还是气呼呼的样子，但是玛修的安抚显然是起作用的，立香也不像刚才那样暴躁地直接动手了。
　　不过除了发泄自己的火气之外，立香还能做什么呢？反正大卫也跟过来了，立香也没办法让大卫遣回迦勒底，干脆就让他跟着好了。
　　说起来真奇怪，虽然在前几次的灵子转移中也出现了失去连接的时候，但是迦勒底那边很快就联系上了。但是这一次双方已经失去联络超过两个小时了，通讯器上依然是一点信号也没有，这个反应让立香感到很不妙。
　　该不会是那边（这边）发生了什么状况吧？
　　“前辈，这里是毛巾，你拿来擦擦汗吧。”
　　“啊，谢了，玛修想得真周到啊。”
　　“是、是吗？因为罗曼医生和所长说过这边的气温比较高，所以我准备好了毛巾和给前辈换洗的衣服。”
　　立香随口的称赞让玛修感到不好意思，在她看来这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不过这个天气可真热啊……这句话是不是说过很多次了？”
　　说到前半句的时候，立香突然就咂咂嘴，因为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实在太过熟练了。
　　“是的，前辈在以前的特异点里也说过，不过第四特异点的气温比以前的特异点都要高。”
　　说实话，玛修也有些受不了伦敦的高温。被浓雾笼罩的伦敦不只是热，而且很闷，在刚才战斗的时候已经让她身上出汗了，滑腻腻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就算浓雾隔绝了太阳，地面上的气温依然高得难受……大卫阳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云，再联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个白色背影，大卫的兴致实在高不起来。
　　这个特异点的危险程度对立香来说确实高过头了。
　　总而言之，先想办法保护好这两个孩子再说。
　　“这个城市看上去太古怪了，现在还是先去找贞德和阿尔托莉雅，如果能和魔术师S回合就再好不过。我刚才是从东边过来，在高处的位置上已经看到贞德和阿尔托莉雅的大概位置是……”
　　“不用了。”
　　大卫没想到的是，立香竟然还没等他说完就拒绝了他的建议。
　　“等等，Master，虽然我知道你的力量远非一般人类可比，但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阿尔托莉雅都已经来了，我要去哪里找她？”
　　“是、是吗？”
　　大卫顺着街道的方向看去，Archer的千里眼让他从浓雾中看到了一个矮小的身影，看来是立香通过令咒的感应感觉到阿尔托莉雅靠近。
　　不过阿尔托莉雅的姿势很奇怪，虽然是向这边小跑过来，但是身后的一截好像是……
　　大卫的好奇心没有持续太久，往这边跑过来的阿尔托莉雅已经在视野中出现了，本来奇怪的身影也露出了真相。在阿尔托莉雅身后，一个人被阿尔托莉雅抓住金色的马尾拖着靠近，那个拿着长剑的骑士在快速奔跑下飘在空中。
　　这要多大的仇才会做到这种地步？若非对方也是Servant，大卫相信阿尔托莉雅拿着的是一具尸体了。
　　令人表情微妙的是，阿尔托莉雅手中的那个人竟然和她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第二个，不对，是第三个阿尔托莉雅！”立香瞪大着眼睛看着两人，“竟然有那么多阿尔托莉雅，这一次又是什么样的变身？”
　　“前辈，她们是不一样的两个人，跟黑Saber和阿尔托莉雅的关系完全不一样。”
　　倒是玛修，在第一眼看到她们的时候就发现了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两人的不同，但是一时之间也无法猜得出她们的关系。
　　“……立香，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我也不会变身。”立香的话显然把阿尔托莉雅给呛到了，不过她也可以理解立香的想法。要知道当初她看到莫德雷德的脸时也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不过很快就反应这是自己的姐姐摩根搞的鬼，也难怪莫德雷德从来不会脱下自己头上的头盔。
　　虽然从来不在人前露出真面目是一件让人怀疑的事，但是在圆桌骑士团里倒不会这样，因为在那里从来不脱下头盔的人不止莫德雷德一个人。当一种现象重复出现的时候，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
　　阿尔托莉雅的手一甩，将手中的莫德雷德甩出去。莫德雷德的身体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但是紧闭起来的双眼没有睁开的迹象。
　　“给我起来，别给我在这里装死。”
　　阿尔托莉雅的声音严厉而冰冷，这大概身为国王的威严吧，这还是立香第一次看到。
　　“啊哈哈，父王你真厉害，竟然可以看穿我在装睡。”
　　地上的少女应声而起，然后完全没有任何尴尬的神情摸着自己的后脑勺。
　　这个孩子大概没有发现自己的破绽在哪里，一个昏迷的人又怎么可能在这么大动作之后还能稳稳地抓住自己的剑呢？也就是阿尔托莉雅懒得拆穿她罢了。
　　她的脸和阿尔托莉雅一模一样，但是却有着不一样爽朗，看起来更加孩子气。如果不是阿尔托莉雅给大家先入为主的印象，说不定大家还会觉得她是一个男孩子呢。
　　“父王？”
　　“那岂不是……”
　　阿尔托莉雅看了看莫德雷德那张露出了傻笑的脸，最终无奈地对立香和玛修两人点头：“没错，她就是莫德雷德。虽然是摩根的阴谋，我甚至不知道她的诞生，但是从血缘关系上来说，她是我的孩子没错。”
　　身为一个永远十五岁的处女，猛然发现自己有一个女儿，而且还不得不在大家面前承认她的身份，阿尔托莉雅的心情十分复杂。
　　“前辈，她竟然就是莫德雷德。”在了解莫德雷德的身份之后，玛修进入了戒备的状态，“但是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好像没有打起来，难道说她们的关系很好吗？”
　　“嗯嗯嗯，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血脉相连吧。虽然都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但实际上都很有默契，血脉相连的母女关系……”
　　真是令人兴奋？
　　都想到哪里去了？立香心里更多的是羡慕。她在想，如果自己和罗曼也是血脉相连的父女那该有多好啊。如果罗曼就是她的亲生父亲，那么他们一定可以在冬木市中度过幸福的十年，而不是万里相隔。
　　不过这种东西不会有“如果”这种东西。
　　“母女？”
　　应该说是父女才对。
　　好吧，到底是父女还是母女，又或者是父子或者母子，这种字面上的性别对她们来说好像都没什么意义。在传说中都是男性，但实际上都是真真实实的女性，这种传闻和现实的混乱就连当事人也无法理清，因为无论是阿尔托莉雅还是莫德雷德都习惯了男性的身份。
　　“我说，你们两个在嘀嘀咕咕什么啊？”
　　察觉到立香和玛修两人在揣测她和阿尔托莉雅的性别以及关系问题，莫德雷德不爽地瞪过去，结果目光到了玛修身上时却转不开了。
　　“你是……你这个盾牌……”莫德雷德被玛修的脸，不，应该是被更深层次的东西吸引了，随之看到了玛修手中的盾牌，她似乎从这面盾牌上看到了什么惊讶的结果。
　　“原来是你是——”
　　在莫德雷德将要说下去的时候，她的嘴巴已经被阿尔托莉雅用左手捂住了。但是阿尔托莉雅没有就此停下来，她的身上爆发出蓬勃的魔力，竟然使用了消耗极大的魔力放出，纤细右手握拳一拳打到莫德雷德的肚子上。
　　立香等人可以看到莫德雷德的眼睛几乎要掉出来了，然后身体像炮弹一样倒飞出去，将身后的一座商铺撞成废墟。
　　你们真的是亲生母女吗？
　　PS：抱歉抱歉，更新晚了点。
　　光棍节到了，大家购物要谨慎哦。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头上有金拱门的不是你爹
　　“黑Saber出现了啊，那么黑贞德也一定会在这个特异点里吧。”
　　“嗯，黑Saber离开之前，黑贞德也出现了。虽然不知道黑Saber为什么会突然离开，但是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不过黑贞德和黑Saber都在，那么贞德现在的处境一定很安全。”
　　黑Saber和黑贞德都出现了，那就代表贞德没有遇到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如果只是一般的Servant，即使贞德无法战胜敌人，全身而退也并非难事。
　　阿尔托莉雅一身风尘仆仆，虽然已经没有了战斗时的狼狈，但是凌乱的样子还是可以让人看出她曾经经历的战斗。
　　立香也是经历了四个特异点的“老人”，虽然被众多Servant层层保护，但是也算得上经验丰富。
　　“这一点请放心好了，来的时候我也看到过贞德小姐的身影，她……应该不会有问题。”
　　大卫没有将贞德遇到难缠的对手告诉大家，反正他也看到了魔术师S带着羽斯缇萨赶过去。立香现在没办法确定贞德的位置，但是却可以感觉到自己和贞德的联系，那就代表着贞德现在还活着。
　　“莫德雷德是我在和黑Saber战斗的时候遇到的……”
　　阿尔托莉雅看了莫德雷德一眼，她现在还躺在废墟里没有起来，看来这次是真的已经昏迷了。不过这种事无所谓了，利用阿尔托莉雅和摩根的身体制作的人造人，莫德雷德的身体结实得很，这种程度的攻击还不会杀了她，不然就已经分解成灵子回归英灵殿了。
　　——要不要趁着她无法反抗的时候补刀呢？
　　阿尔托莉雅的内心蠢蠢欲动了。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玛修偷偷瞄了一样昏迷中的莫德雷德，然后小声地询问阿尔托莉雅，“毕竟她是莫德雷德……”
　　莫德雷德，亚瑟王的一生之敌，也是亚瑟王的儿子。不仅瓦解了繁荣时期的不列颠，而且还将自己的父亲——亚瑟王杀死了。现在莫德雷德和阿尔托莉雅都在一起，先不过同一张脸是怎么诡异，单凭他们的关系还能走在一起就已经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了。
　　阿尔托莉雅的脸上也露出了纠结万分的表情，显然也在为如何处理自己和莫德雷德的关系而苦恼。
　　不过她竟然不是选择第一时间大义灭亲，而是可以理智按耐住自己的怒火，这本来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古往今来，为了权力互相残杀的血亲不在少数。权力和金钱一样都让人迷醉，享受了它们带来的快感后，从来没有人可以抵抗它们的魅力。
　　或许这就是骑士王的高洁吧。权力并非无法舍弃的东西，阿尔托莉雅拥有更加高尚的理想。
　　“时代变了，立香，属于我的不列颠早已经不复存在了，我没有必要为过去的事而困扰到现在。虽然莫德雷德是毁掉不列颠的凶手，但是造成不列颠毁灭的原因不只有这一个，将这份罪过完全怪责到莫德雷德身上是不公平的。而且这个时候正是需要帮手的时候，莫德雷德平时看起来很散漫，但是关键的时候很可靠。”
　　“哈哈哈哈，父王是在称赞我吗？我听到了，我也全部记下来了，就算回到英灵殿也绝对不会忘记。”
　　废墟中换来了爽朗的笑声，莫德雷德一脸得意洋洋地从地上爬起来。
　　结果这熊孩子还是在装晕，而且还完全不懂得看气氛地在不应该发出声音的时候醒来了。
　　莫德雷德握着拳头，钢铁的手套在胸前的铠甲上发出了砰砰砰的声音，然后一脸得意地说道：“战斗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对了，你就是父王的Master吧。我可是很能干的，当年我可是一个人拉拢了大半个不列颠的领主反动叛乱，还差点成功。”
　　“莫德雷德！”
　　这熊孩子的脑子是不是不太好使？
　　看着要拔剑砍过去的阿尔托莉雅，真不敢相信圆桌骑士团的日常到底是什么样的。
　　“咦？贞德过来了。”
　　立香通过令咒发现贞德在靠近，但是从她的话说出以后，几人等了好一会儿后才看到贞德慢悠悠地出现。
　　看样子贞德也经历了一场战斗，身上的衣物和铠甲都染上了血的痕迹，幸运的是贞德动作上看不出受伤的样子。虽然呼吸紊乱，不过大家都认为这是战斗之后带来的影响。
　　但是贞德样子实在太奇怪了，明明就在眼前却看不到立香等人，连立香的声音也忽略掉了。
　　阿尔托莉雅走过去抓住贞德的手臂才把她惊醒。
　　“贞德，你还好吗？”
　　“谁……阿尔托莉雅……”
　　看到了阿尔托莉雅，贞德也发现大家都在这里。
　　“立香和玛修都在啊……”
　　看到这两个少女时，贞德的脸色变得十分复杂，欲言又止的神情让人十分在意。
　　“咦？大卫先生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留守迦勒底吗？”
　　“因为蒙娜丽莎和所长都说这个特异点十分危险，我实在放心不下Master的安全，所以就偷偷跟过来了。”
　　“胡说，明明就是你自己不安分才跑过来的。”立香狠狠地瞪着他，不过现在她已经没心情秋后算账了。“贞德，你没有受伤吧，你身上的血是谁的？”
　　“血……这是我的血，不过伤势已经得到治疗了。”
　　贞德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血迹没有清理，因为魔术师S的所做所为让她失望透顶，贞德都忘记了处理事后问题。
　　“第、第三个父王！”看清楚贞德的脸时，莫德雷德发出了奇怪的惊叫。
　　“蠢货，头上有护额的这个不是我！”
　　阿尔托莉雅再也没忍住，用剑脊拍在莫德雷德的头上，将她整个人再一次拍飞了。
　　这孩子不仅脑子不好用，连视力也成问题了，难道就没有发现阿尔托莉雅和贞德两人之间存在绝对性的差距吗？
　　贞德只是看了莫德雷德一眼，然后说道：“我遇到了罗马特异点出现的骑士。”
　　贞德将自己的经历说了一次。她说了自己遇到艾莉卡时发生的战斗，也说了魔术师S在途中将她救下，但是却唯独将小杰克出来以后的那一段隐瞒起来了，连带着隐瞒的还有魔术师S的真正身份。
　　这件事对现在的形势没有好处，如果将真相说出来，反而会让人徒增伤心。无论是立香还是玛修，如果知道了真相，都无法接受那样的罗曼吧。
　　“前辈，我们好像遇到大 麻烦了，以前特异点中出现的强大敌人在这一次竟然全部出现在这里，我们真的能赢吗？”
　　和上一次在海域的特异点不同，虽然黑贞德和黑Saber都在那里，但是双方在短暂的接触之后就分开了。但是这一次显然不同，阿尔托莉雅和贞德已经跟她们发生了激烈的战斗，这很有可能意味着接下来的时间里，她们会成为无法避免的敌人。
　　“不是还有大家吗，只要我们团结起来的话，根本不需要担心敌人的强大，黑Saber和黑贞德的关系看起来也不太好，团结起来将她们逐个击破是我们的优势，对这群邪魔外道，我们根本就不需要对她们说什么骑士精神。”
　　立香对玛修鼓励地说道，随后又疑惑地问贞德：“对了，魔术师S没有跟你一起过来吗，贞德，他那边有什么行动？”
　　“对不起，立香，我没有询问这方面的事……”
　　贞德也知道那个时候确实是冲动了，但是这种冲动没有任何错误，相信也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保持冷静。就算是现在，贞德依然为魔术师S的所为感到失望。
　　“算了，既然那个魔术师S神神秘秘的，不愿意跟过来也就算了。”
　　立香倒是对魔术师S的行动不太感兴趣，反正也是一个神神秘秘的魔术师，神神秘秘的行事非常符合他给人的印象。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找到一个合适的据点吧，总不能一直逗留在街道上，伦敦城一直都这么冷清吗，直到现在还找不到一个人影。”
　　“不可能的，前辈，现在正是第二次工业时期，也是不列颠帝国的繁荣时期。虽然伦敦城因为工业污染变成雾都，但是伦敦依然是这个国家的首都。”
　　“你们不用找了，这个城里已经没有几个活着的人了。我在更早之前就已经被召唤到这里了，但是一直都看不到半个人影，具体情况还要去问这里的原居民才知道。”莫德雷德摸了摸自己被阿尔托莉雅用剑拍打的头，一边兴奋地说道，“对了，你们要住的地方吗？我已经找到住所了，那里正好是还有活人的地方，住在那里还会有人照顾起居。”
　　令人意外的是，看起来给人粗枝大叶的印象的莫德雷德竟然已经早有准备，连住所和同居的人都已经找到了。
　　“很好，我决定了，那个谁……小莫，我现在就征用你的住所了。”
　　“我叫莫德雷德！”
　　“我知道了，小莫。”
　　……
　　“黑贞德断开联系了。”
　　在另一边，带走艾莉卡后，艾莉卡和黑Saber回到了两人的秘密据点。
　　这里是属于三人的据点，盖提亚没有和她们待在一起，那位王者的行踪是飘渺不定的，但是又总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
　　虽然说是三个人的据点，但是更多的时候是艾莉卡一个人使用，黑贞德和黑Saber对这个Master都不怎么感冒。
　　“断开联系？那个爆炸女不会是蠢到留在那里，而且还被杀了吧？如果真的是这样，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要笑到肚子疼了。”
　　魔神化后的黑贞德和黑Saber都拥有超乎常人的力量，只是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两人还不足以杀死Saber，那么黑贞德也不会输给她们才对，除非又有新的敌人增援，或者是黑贞德那家伙看不懂形势硬抗。
　　黑Saber听到艾莉卡的话后十分惊讶，随后露出了轻蔑的神情。
　　“不是死了，是失去联系了。”艾莉卡纠正了黑Saber的话，“就算被杀了，黑贞德也只会回到时间神殿，我和她的契约也不会消失。同为魔神，我们的契约不会因为时间和空间的力量断开，但是现在我们的联系消失了，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黑贞德已经找到了可以解开契约而离开的办法，二是黑贞德死了。不是普通的死亡，而是彻底被杀，即使是魔神也无法复活灵基的那种消失。”
　　“……”
　　黑Saber听完艾莉卡的话后沉默不语。虽然两人的交流很少，但是艾莉卡显然不是喜欢和她开玩笑的人，所以艾莉卡的话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虽然艾莉卡给出了两个可能，但是其中的结果只有一个吧。以黑贞那个不成熟的脑子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解脱的办法，就算能够找到也不会等到现在。所以结果只会是另一个：黑贞德死了。
　　不同于普通死亡，而是另一种更深层的死亡，如果要比喻的话，大概就是将一个Servant从英灵殿的本体记录一同毁灭一样困难。
　　这个特异点真的有这么强大的存在吗？有的，据黑Saber所知就有一个，那就是她们的共同“主人”盖提亚。不过盖提亚不会这样做，毕竟她们现在受控于盖提亚，盖提亚不会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
　　联想到盖提亚会从时间神殿来到伦敦特异点，黑Saber觉得盖提亚的行动一定有更深一层的含义。
　　“我们要怎么做？去找盖提亚吗？”
　　“……你有其他的想法吗？”
　　“哼，你现在是我的Master，当然是由你来决定。这件事可大可小，既然对方拥有‘杀死’我们的力量，我们也没有太多的选择。你不是跟着他们三千年了吗？以你所知道的能力中，有没有可以彻底杀死魔神的力量？”
　　PS：前几天在群里看到了一张图，大概意思是小莫要认出各种爹，然后因为把贞德认错成爹被暴打。
　　作者我就喜欢社长画的那张脸。


第一百八十六章 死亡的伦敦城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看清楚情况吧。既然连盖提亚……王也没有出现，看来这件事还没有到他动手的地步，我们不妨自己去解决。还没有了解清楚原因就去找他，我想你也不想这样做。”
　　不知道为什么，艾莉卡这个时候看着黑Saber的眼神十分古怪，里面充满了某种诱惑的感觉。
　　“当然，如果可以自行解决，我一点也不想去见他们，我想你也一样。”黑Saber没有理会艾莉卡的挑衅，反而用目光在艾莉卡身上扫视，“但是你的身体没问题吗？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是第一次使用魔神化的力量，布满全身的魔术回路一瞬间活跃起来，就和抽出神经线一样痛吧。”
　　黑Saber一眼就看穿了艾莉卡现在的状态，因为她第一次魔神化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但是身体使用这份力量后，以后再次使用就不受影响了。
　　“你到底抱着什么幻想呢？难道觉得只要没有使用这份力量，你就还是人类吗？你应该明白，在落到他们的手中时，我们就再也与人类无缘了……哼哼，你见过活了三千年的人类吗？”
　　艾莉卡抬头看着黑Saber，看到了那一对因魔力而闪耀着金色的眸子，里面充满了审问。她没有说话，而是轻轻闭上了眼睛。
　　——你不会明白，那份属于人类的坚持。
　　可惜的是，三千年的坚持，到最后还是消失了。
　　有一件事艾莉卡没有告诉黑Saber。她和黑贞德的契约并非立即断开的，而是变得不稳定后逐渐弱化，最后才消失掉。这虽然是一个短暂的过程，但是契约被抽取这个事实还是被艾莉卡捕捉到了，她明白确实是有人能够将黑贞德身上的契约剥夺。
　　哼哼哼哼哼，没想到真的有人可以和所罗门王抗衡，拿到说是那个王真的来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应该会找到她，现在看来还是欠缺什么，又或者说这是艾莉卡的幻想。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能够看到他们的计划出现偏差纰漏，都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如果不是黑Saber就在旁边，艾莉卡已经笑出声了。
　　不过无所谓，再迟一点也并无不可，现在还是让黑Saber查探清楚。如黑Saber看到的，艾莉卡的身体现在不便行动，虽然在战斗时可以强撑，但是一松懈下来就会全身痛到无法动弹。现在从这里出去遇到敌人，艾莉卡只会面临任人宰割的局面。
　　不过魔神化的身体拥有十分强大的恢复力，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而且激活了魔神化的力量后会变得更加强大。
　　——真是让人恶心。
　　艾莉卡打从内心深处厌恶这份力量，即使它能够让她变得更加强大。
　　现在就看黑Saber的表现了，如果连黑Saber的契约也消失了，艾莉卡不介意亲自走一趟，如果能够重获自由就再好不过。如果就这样死了……这也不是很好吗？
　　艾莉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活下来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连死去都是一种奢侈的想法。
　　……
　　一众人跟着莫德雷德来到了据点，是一个很有讲究的矮楼。位置在比较边缘的街道，这周围并非什么富人区，离平民区也有一段距离，大概是一般的中产阶级吧。
　　莫德雷德啪的一声很是粗鲁地把门推开，大家意外房门没有关上的同时，也为莫德雷德的随意感到意外。
　　“我回来了，杰基尔，我把客人带回来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开门的时候气力要小一点……”
　　一个看上去十分文弱的青年从楼上走下来，当看到莫德雷德身边一大票的人时不由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挤进这个房子里。
　　“这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没打算锁门了，现在根本不会有人溜进你的家里。”
　　现在整个伦敦城看不到一个人影，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会有人跑进来偷东西。再说了，这里还住着一个Saber，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胆敢太岁头上动土？
　　“那是因为我第一次把门锁上的时候，你很干脆地把大门拆开了。你们好，欢迎你们来到我这个小屋子，啊，你是……”
　　青年看到阿尔托莉雅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惊讶，毕竟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长着一张脸。
　　阿尔托莉雅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我是阿尔托莉雅，是莫德雷德的父亲。”
　　反正已经在大家面前承认过一次了，那么现在再说一次也无妨。
　　“莫德雷德的父亲，那岂不是……”
　　青年瞪大着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阿尔托莉雅。继“莫德雷德是女性”这个可怕的事实之后，没想到还有另一个更加可怕的事实跑出来。
　　亚瑟王怎么可能是一个女孩？！
　　然而事实如此，青年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不可能会有这么多无关利益的人合在一起欺骗他。
　　青年呆了好几秒之后才恢复，随后十分郑重地向阿尔托莉雅行礼：“你好，亚瑟王陛下，我是亨利·杰基尔，欢迎来到我这件简陋的房子。”
　　“无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可能会打扰你了。”
　　“这是我的荣幸，亚瑟王陛下，如果是你的话，相信会有无数人为我这次的经历而感到妒忌。”
　　“不要站在那里寒暄了，父王，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好了。”
　　是你自己太随意了。
　　看着没有任何客气想法的莫德雷德，大家猜真正了解到这个叛逆骑士的随意程度。只见她真的完全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一样打开了角落的电冰箱，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瓶果酒。
　　“对了，你们想要知道伦敦的情况的话就问他吧，杰基尔是这里的居民，他掌握的情报比我的要更多。嗯，冰镇的苹果酒有人要吗？”
　　“有饮料吗？苹果汁或者是橙汁都可以。”
　　好吧，这里还有另一个不知客气为何物的人，立香兴致勃勃地靠近自己从未见过的老式冰箱，然后伸出手在冰箱里面找果汁。
　　“你居然要喝果汁。给你，这是苹果汁。你不是战士吗，应该要学会喝酒才行，如果不懂喝酒的话，上战场的时候就没有力气了。”
　　“我今年才十六岁，还没有到喝酒的年龄。”
　　“哈？十六岁还不能喝酒吗？这是那个笨蛋国家的法律？在不列颠，十岁的孩子还不会喝酒的话会被人嘲笑的。”
　　“根本就没有这种事，英国的酒馆是不会给十八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兜售酒的。”
　　杰基尔忍不住纠正莫德雷德的错误常识。不过现在的英国和过去的不列颠本来就是两码事，混为一谈就未免太奇怪了。
　　莫德雷德将苹果汁递给立香，立香结果之后发现瓶子里的苹果汁没剩下多少，干脆就对着瓶口喝下去了。
　　两人都咕噜咕噜地或者手中的饮料，给人一种酒桌上的豪迈感。
　　也多亏了这两个人，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不少。果然，不管是什么时候，都需要这种不懂看气氛的人在才行。
　　“请问——非常不好意思，亨利·杰基尔先生。”玛修看着杰基尔，一脸犹豫地问道，“请问你和《化身博士》这本书有什么关系吗？”
　　《化身博士》是一本英国作家编写的小说，正好在这个年代连载，而这本小说的主人公的名字正是“亨利·杰基尔”。突然在这个时候听到这个名字，玛修难免会怀疑杰基尔和那个博士有关系。
　　“《化身博士》？我没有听说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我是伦敦的一名学者，擅长的工作室调配灵药，不过算不上正式的魔术师。”
　　“抱歉，因为你的名字让我想到了《化身博士》这本书的主人公，你们拥有一样的名字。”
　　“原来如此，如果是同名的小说，我不会不知道才对。不过这本来就是随处可见的名字，就算相同也不奇怪。”
　　玛修接受了这个解释，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一个特别的名字。
　　众人在沙发上坐下来。杰基尔的家其实不小，但是突然增加了这么多人出现在客厅，顿时就变得拥挤起来了。不过立香和莫德雷德没有这方面的顾忌，两人很干脆就盘坐在地板上。大卫似乎因为自己的习惯站在一边，他的脸正好面对客厅的窗户。杰基尔大概是依然感到拘束，所以站在那里。其他人则坐在沙发上。
　　随后，大家便说出了自己的来历。
　　特异点的事情虽然匪夷所思，但是已经是半个魔术师的杰基尔惊叹之余还是选择了相信大家，毕竟伦敦城都已经变成一座死城了，没有比这个结果更加有说服力的证据了。
　　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后，大家都需要去了解伦敦城现在的状况。
　　“我大概明白你们的情况了，那我就来说一说我们所掌握的有关这个城市的状况吧。犹豫我不是正式的魔术师，还没有掌握到能让我在魔雾中行动的办法，所以这段时间只能依靠莫德雷德的行动去收集情报。”
　　“这要从一个星期之前说起。那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伦敦反常地出现了浓雾，不过伦敦的天气本来就变化莫测，所以大家就见怪不怪了。但是普通人不知道这些浓雾并非普通的雾，雾中含有非常浓烈的魔力，普通人根本就无法抵挡雾中的魔力的侵蚀。所以在猝不及防之下，很多人因为吸引了魔雾死去了。如果是在魔雾稀薄的位置戴上口罩，紧闭大门和窗户的话，或许还可以活下去，但是时间长了之后，房子被魔雾渗入各处，最终导致所有普通人都死了，只有魔术师才能抵挡魔雾中的魔力。”
　　“但是很快魔术师们就知道，他们虽然可以暂时抵挡魔雾中的魔力，但是时间一长，身体就可以受到影响了，所以伦敦的魔术师们开始调查魔雾的来历，而且还差点找到了散发魔雾的元凶。”
　　“你们找到了？凶手到底是什么人？”
　　“不，我们差点找到了，但是在即将成功的时候功归一篑了。”杰基尔十分遗憾地说道。
　　“难道凶手是Servant吗？”
　　如果凶手是Servant，那的确不是一般的魔术师可以对付的。不对，即使是Servant也好，伦敦是魔术协会时钟塔的总部，对付几个Servant虽然会有些棘手，但是最终胜利还是会属于人类。
　　杰基尔的脸上露出了恐惧之色：“我不知道，但是只是在一瞬间，所有的魔术师全部都死了。他们就好像靠近了太阳，身体在眨眼间气化，连一丝一毫的残骸也没有剩下，连惨叫的声音也没有发出，就这样静悄悄地消失了。不只是外出的魔术师，就连时钟塔里的魔术师也是这样。听说只有时钟塔的几个大人物才没有马上死去，但是后来就彻底没有了消息……但是我们已经不抱希望了。”
　　时钟塔，全军覆没了。
　　就算是Servant也做不到这样，在一瞬间之内将一座城市中的魔术师，传承超过2000年的时钟塔的所有魔术师杀死，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强者。
　　就算是迦勒底倾巢而出也做不到，说不定还会被反应过来的时钟塔反杀。可想而知，毁灭这个城市的凶手到底有多强大。
　　后续的事情就显而易见了。连可以依靠的魔术师都全军覆没了，伦敦的魔雾问题就更不可能解决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毒雾渐渐杀死了伦敦城中的生物，伦敦城最终成为了一座死城，所以立香等人不管作出什么大动静也不会引人注意，因为这里根本不会有人。
　　“竟然是能够杀死所有魔术师的强者……”
　　在座的众多Servant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联手起来都难以做到这一点，可想而知敌人的强大。
　　PS：明天要培训，一天都没有时间更新，又没有存稿，我……


第一百八十七章 目标是时钟塔
　　“请稍等一下，这位杰基尔先生。”一直很安静的大卫一脸严肃地看着杰基尔，“你可以告诉我当时发生的事情吗？虽然你在尽力回避，我也可以看得出你在恐惧，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将当时的情景告诉我们，这对我们修复特异点十分重要。”
　　大家很意外大卫的发言，但是随之把注意力放在杰基尔身上，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自己刚才被杰基尔的话吸引，而忽略了杰基尔的情绪。
　　杰基尔的恐惧变得更加明显了，脸上的动摇让他看起来摇摇欲坠，空洞的双眼几乎要崩溃了一般。但是在关键的时候咬着自己的嘴唇，让自己保持理智。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可以看到一道光从天上降下，整个伦敦城好像要一分为二一样，就连魔雾也消失得一干二净，那个情景实在太震撼了，那种伟大的力量让人想到了神迹。”
　　那个时候的伦敦城仿佛进入了时间的隔层，与这个世界割裂。伦敦城中的所有人都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但是却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有魔术师们才知道这座城市的时间混乱了。
　　杰基尔就是其中一个可以感受到变化的人。他感觉到时间在加速，自己在失去意识的短暂片刻老去死掉，但是当意识回来的时候，自己又从死亡中回来了。
　　死而复生带来的恐惧让杰基尔每每想到那个时候都会失去理智，并非所有人都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
　　“是这样啊。”
　　大卫微微低下头，因为没有阳光的照耀，所以没有人可以看清楚大卫的脸色，但是却可以感觉到大卫的情绪十分低迷。
　　“怎么了吗，大卫先生？难道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强大的力量扭曲失控造成的。”大卫点了点头，“将凝聚起来的力量释放，因为空间无法承受这份力量，世界为了防止崩溃不得不扭曲时间，将临界点之外的力量送到其他时间。在理论上，如果能够控制这份力量，就可以穿梭时间去到过去和未来。”
　　“这、这么强吗？竟然可以穿梭时空？”
　　“玛修，这并不算难以想象的事，别忘了我们现在就来到了过去的失控。”
　　“的确是这样。”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了，玛修有些脸红，“听到了这个结论，突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像爱因斯坦的相对论里谈及的光速理论，这是只存在理论上，突然变成现实了会让人接受不了。不过大卫先生真厉害，竟然可以从杰基尔的话中就得出这个结论。”
　　大卫朝着玛修点了点头，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是并不好看。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在神代生活的人，超越了人类魔术的现象也见识过不少，并非我比你们聪明，只是年纪大的有些优势而已。”
　　“对了，你叫大卫，那你岂不是……”
　　“嗯，我就是你们口中的大卫王，古以色列的王。”
　　杰基尔的大脑彻底当机了。
　　……
　　走在前面的童贞像小兔子一样一跳一跳的，嘴里哼着没有听过的童谣，和沉默寡言的小杰克不同，童贞是一个更加活泼的小孩子。
　　因为身上还有魔神化残留下来的力量，童贞无法向魔术师S透露太多情报，不过魔术师S从一开始就有自己的计划。
　　在问到时钟塔的情况时，童贞告知时钟塔早已经全军覆没了，这个不可思议的结果让魔术师S决定前往时钟塔一趟。
　　那里应该是整个伦敦最激烈的战场了吧，如果在战场没有清理之前到达，说不定可以找到有用的线索。
　　魔术师S对伦敦的布置不够清楚，反而是童贞了如指掌的样子，所有就由童贞在前面带路了。
　　突然，童贞停下来，然后转身往魔术师S身后跑去。
　　“哇，它们又来了，魔术师，快点把她们赶走！”
　　“又来了啊。”
　　没让人等多久，前方出现了一群魔术人偶。它们可以感觉到魔术师S等人的靠近，便直径朝着这边冲过来。
　　魔术师S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在这一路上已经到了不止一次这样的情况。越是靠近时钟塔，出现的人偶次数就越密集，数量也越多，看来这些人偶都是时钟塔遗留的。至于说为什么已经全军覆没的时钟塔里的人偶还可以自行运作，这大概要归功于笼罩在伦敦的魔雾了。
　　“你怎么说也是Servant，虽然现在是小了一点，但是对付这些人偶根本就不成问题。”
　　“我不要！小孩子不应该使用暴力。杰克，我们离开这里，不要去看大人们打架。”
　　“我要在这里帮妈妈。”
　　“不对，杰克，如果我们也动手大家的话，会被大人们当做坏孩子的。”
　　“坏孩子？”
　　“嗯嗯，坏孩子会被大人讨厌的。”
　　不仅自己推卸作为Servant的责任，还顺手把小杰克带走了。而小杰克竟然也觉得童贞的话很有道理，最后决定选择袖手旁观了，真正说服她的理由大概是“被大人讨厌”吧。
　　魔术师S的嘴巴动了动，最后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也觉得童贞的话很有道理，乖巧听话的小孩子，总是比叛逆暴力的孩子更讨人喜欢。
　　当然，并不是说魔术师S讨厌立香……突然发现，只要是女儿的话就完全没问题了。
　　“动手吧，Caster，动静小一点，不要吓坏小孩子了。”
　　“吓坏她们？不会的，只是人偶而已，就算是真正的人就这样被杀掉，她们也不会被吓倒。”
　　羽斯缇萨一脸微笑地说着非常残忍的话。
　　杰克是一个刽子手，童贞现在虽然是小孩子，但还是有黑贞德时候的记忆。
　　说起来在这四个人里，最缺乏战斗经验的人可能就是魔术师S了。
　　并不是什么应该羞愧的事。
　　羽斯缇萨一手挽着魔术师S的手臂，两人亲昵地挨在一起，看上去就是关系亲密的伴侣……如果手臂的力气能更小一点就好了。
　　算了，反正她高兴就好。
　　羽斯缇萨现在就像宴会中的贵妇人一样优雅，举手之间流露出了非同一般的高贵气质。说起来，冬之圣女虽然只是人造人，但是在爱因兹贝伦中却又像公主一样，如果不是天之杯的仪式，冬之圣女会一直留在爱因兹贝伦的城堡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羽斯缇萨身上开始渗出了黑泥，黑泥如海浪一般朝着人偶翻滚，仅仅是接触的那一刻就已经将人偶全部融化了，就连地面上都出现了火焰灼烧的痕迹。不得不说魔术师S一直在低估羽斯缇萨的力量，虽然早已经将她视为不属于魔神柱的Servant，但是实际上她表现出了的力量还在其之上。
　　流出去的魔力在那些人偶消失之后就倒流回来了，最后全部回到羽斯缇萨的身体里，随后就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怎么了吗？这些人偶有问题？”
　　说起来在前面数次也是这样，在每一次消灭了人偶后，黑泥回到羽斯缇萨身体时，她的脸上都会露出欲求不满的表情。
　　“这些人偶里面什么也没有。”
　　“有什么？”
　　这些人偶难道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魔力啊，我要的是魔力啊。但是这些人偶里面一点魔力也没有，在攻击的时候反而会不断消耗我的魔力，这样下去我的魔力会全部消耗掉。”
　　“……原来如此。”魔术师S看着脸上不满的羽斯缇萨，“难道我给你的魔力不够吗？我记得你应该也是和阿尔托莉雅一样，是属于从外界吸收魔力的类型吧。”
　　此世之恶，第三法天之杯，羽斯缇萨就是这些触及到魔法领域的产物。第三法“天之杯”的仪式可以使灵魂实质化，挣脱了肉体、物质的束缚，产生物理界尚未出现的“永动机”。羽斯缇萨虽然还做不到这个程度，但是她本人就像一个移动的灵脉一样，可以将周围的魔力吸纳到自己身上。
　　“这些魔力味道太差了，每一次想要吸收的时候都会感到很恶心。我需要更多的人类才行，如果能够找到将要死去的人就再好不过，先折磨他们的肉体，从他们身上掠夺负面的情绪，然后再等他们死去后吸走灵魂。”
　　“给我停一下，现在还有小孩子在这里！”
　　魔术师S果断打断了羽斯缇萨在提取魔力方面的建议，在小孩子面前讨论这么残忍的做法，简直就会给她们留下心理阴影。
　　不过魔术师S显然是想多了，小杰克和童贞都没有这么脆弱。小杰克好像不知道羽斯缇萨到底在说什么，依然是一脸呆呆地看着两人，而童贞则变得一脸严肃了。
　　“你是在把大家当做饲料一样使用吗？将他们的价值全部榨干，再杀死后夺取他们的灵魂，难道你是恶魔？”
　　童贞突然就变得很气愤，手中的枪在不断地挥舞。
　　“我一定会阻止你的，你这个恶魔、魔女，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在我面前伤害他们。”
　　“你也给我冷静一点，拿着枪就不要乱晃，会戳到我和小杰克的。”
　　魔术师S拉着小杰克走开，才避免了童贞的误伤。
　　“总而言之，在这点上我和你保有同样的看法。Caster，需要魔力的时候就从我身上拿就好了，我是你的Master，也会履行一个Master的责任。”
　　“难道现在还有其他选择吗？这里已经找不到活人了，就算想要收割灵魂也不可能，现在除了从你身上吸取魔力之外，我没有其他的魔力来源。”
　　是了，现在伦敦城里找不到其他活人，就算羽斯缇萨想要那样做也找不到对象。
　　魔术师S身上只有5颗圣晶石，他和蒙娜丽莎提炼出来的圣晶石大部分都在立香身上。本来以为他这里只有羽斯缇萨一个Servant，也就用不上多少圣晶石，没想到才来到这里第一天就增加了两个Servant，看来身上的圣晶石还远远不够。
　　三人继续往时钟塔前进。
　　这还是魔术师S第一次靠近魔术协会，这个世界三大组织之一更是只闻其名。按照这个世界的魔术师类型归类，魔术师S大概是那种不成气候的野生魔术师吧。
　　没有进入魔术协会进修，也没有任何成熟的魔术师知道，就连魔术回路也只是第一代，大概就是那种走出门分分钟变成炮灰的类型。
　　呵呵，魔术师……
　　自学成才这种事情，是绝不可能出现在魔术界的，所以魔术师S绝对是异类中的异类。
　　时钟塔的魔术师已经全军覆没了，但是奇怪的是，时钟塔本身好像没有遭受到任何破坏，就连外界隔绝普通人的结界都在正常运行。从结界的强度来看，只要没有受到攻击，结界还可以一直运行五十年。
　　穿过结界之后，魔术师S等人就可以看到了另一个世界，只属于魔术师的世界。
　　在结界之外，他们只能够看到一面高高的墙壁，那仿佛凡人与魔术师的差距一样，永远也无法靠近。大概所有来到这里参观的人都不知道，时钟塔就藏在大英博物馆之中。
　　当他们跨进了结界之后，看到了就是充满了古朴气息的城堡，让人感觉这不是穿过一层结界，而是穿越了时空。
　　因为这是两千年前遗留的建筑，是两千年前留下来的痕迹。不要说其他的，仅仅是这些石头筑造的墙壁就带有历史的力量，能力弱一点的魔术师连在上面留下裂痕的资格也没有。
　　宏伟的大门依然在履行它的职责，想要阻拦着门外的闯入者，但是在羽斯缇萨的攻击下就瞬间崩溃了，化为无数块碎片。
　　——竟然找不到任何战斗的痕迹？
　　魔术师S实在想不通现在匪夷所思的一幕。就算是Servant联合起来进攻时钟塔也好，也应该会有进攻的痕迹才对，但是时钟塔先玩根本就是安好无损，连最外围的警戒结界也在正常运作。
　　难道说敌人是在另一个次元对时钟塔的魔术师使用降维打击？
　　PS：总算赶上了。兼职写书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如果大家遇到了喜欢的书，那就去支持那个作者吧，写书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第一百八十八章 拯救萝莉童贞（一）
　　刚一踏进时钟塔的结界里，一股炙热感扑面而来。
　　“噫！”羽斯缇萨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整个人就躲在魔术师S身后抓住他的的长袍，连带着魔术师S也不敢动弹。
　　但是很快他就明白羽斯缇萨遭受到了什么刺激。
　　“好厉害，这里竟然还留着这么浓烈的光之元素，一点也不比……不，这根本就比阿尔托莉雅的圣剑还要强，这里的光之粒子竟然可以留在这里没有散去。”
　　虽然听起来是无稽之谈，但是这些光之粒子正好是克制羽斯缇萨的力量，此世之恶在这个时候就好比遇到高温的水一样，现在在开始沸腾，并在沸腾中不断蒸发。
　　“那么就暂时撤……咦？怎么回事？这些光之粒子好像要消失了。”
　　让人意外的是，本来以为会继续留在时钟塔里的光之粒子竟然还是挥发掉。魔术师S突然就明白了，光之粒子之所以会留在这里，是因为保护时钟塔外围的结界把它们围起来。现在结界被魔术师S等人破坏了，光之粒子就向四处散发。
　　看来这些光之粒子不是时钟塔本身的机制，而是来自外界灌输的力量。
　　仅仅是一瞬间，魔术师S就找到了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
　　“怎么可能，难道说他真的来了？”
　　……盖提亚
　　“进去看看吧，Caster，你没问题吧？”
　　羽斯缇萨从魔术师S身后伸出头，发现时钟塔里的光之粒子全部消失后，才从后面走出。
　　“那些光是从哪里来的？我刚才还以为有人将天上的太阳拉到这里来了。”
　　“其实也没差，如果不是我们将结界打破，这里和太阳外层没有区别。我大概知道时钟塔的魔术师是怎么死的了，走吧，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是姑且还是去查探一番。就算敌人再强也好，我也不相信传承了2000年的协会会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团灭。”
　　魔术师S突然就变得积极起来，他走在大家面前往时钟塔里走去。
　　时钟塔的总部藏在大英博物馆的地下，虽然说这是为了避免被普通人发现，但是遮遮掩掩地躲在地下世界实在是太过阴森了，有一种上不台面的感觉。
　　因为是地下世界，所以地面上的浓雾无法渗透到这里，时钟塔里的可见度倒是很远。
　　大家本以为是一段枯燥的搜索，但是魔术师S的观察却给人敷衍的感觉。他一路走过去，偶尔在两侧左右看几眼，在发现没有想要的线索后就继续前进。
　　他当然不是在消极行事，相反，前来时钟塔调查就是他的决定。他不是在例行公事，而是因为他的目的十分明确，在否定了自己眼前的线索后就干脆放弃了。
　　大概是因为这个过程太严肃平静，身后的两个孩子开始变得焦躁不安，便开始窃窃私语。
　　“……魔术师先生真可怕，突然就变成阴沉起来了，大人一直是这样吗？”
　　“我不知道，我今天才第一次看到爸爸。”
　　“什么？你们是第一天认识？魔术师S竟然对第一次见面的小女孩动手了？”
　　为什么你这个小鬼会这么污？不管是贞德还是黑贞德在这方面都是白莲花一样的少女，你却可以像一个女司机一样损人。
　　想到童贞是黑贞德（也有可能是贞德）的幼年体，魔术师S突然觉得贞德和黑贞德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你们两个小鬼就不要在后面嘀嘀咕咕的，尤其是你，小贞德！”魔术师S转身走过去，在童贞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双手紧握着双拳按在童贞的太阳穴上，“别给我教坏小杰克了！”
　　双手就像钻头一样在太阳穴上转动，这是出自于某个家庭主妇，用于教训某个五岁的色小鬼的绝招之一，被魔术师S完美地施展在童贞身上。
　　童贞顿时整个人就僵硬起来，然后像扔进开水中的鱼一样疯狂地扭动，但是在魔术师S双拳的制裁下无法挣脱。
　　“咿呀呀呀呀！好痛好痛，魔术师S先生你这个压迫者、恶魔，对小孩子动手的变态！”
　　“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奇怪词语，你真的是黑贞德的小孩子吗？”
　　魔术师S松开自己的双手，童贞就像抽出了骨头一样软瘫在地上，面如死灰。但是即便如此，童贞的嘴上依然不饶人，双眼幽怨地盯着他看：“魔术师S是大坏蛋。”
　　……贞德和黑贞德，真的有这么调皮的一面吗？
　　魔术师S突然就感到好奇了。
　　被童贞这么一说，本来凝重的气氛也烟消云散了，大家的心顿时变得轻松起来。话说回来，魔术师S总是被人说成不懂看气氛，整天一副轻浮的表情，给人一种不可靠的印象，为什么现在认真起来反而会不讨人喜欢呢？
　　嗯，果然是小孩子不懂得认真的大人的魅力吧。话又说回来，已经成熟的大人们又怎么比得上小孩子呢？果然，小女孩什么的真棒。
　　魔术师S伸出手将童贞夹在腋下，尽量让自己不要那么严肃，然后继续刚才的搜索。
　　……
　　来到伦敦城的第一个夜晚就这样开始了。
　　因为太阳光被浓雾遮蔽，所以无法从太阳的位置和光线的深浅判断时间，即使杰基尔家中有安置挂钟，但是却无法给人时间的感觉。这一点和迦勒底比试另一种情况，迦勒底虽然也已经隔绝了外界，但是为了模拟地球的二十四小时自转时间，里面的灯光会随着时间调整深浅。
　　值得一提，工作室里的灯光永远是最适合工作的明亮度，而且绝对不会配给钟表之类显示时间的东西，也就是说只要你已进入工作状态，可能就会一直工作下去，说不定你从工作状态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所以啊，迦勒底的设定明明是那么人性化的，却偏偏遇到了壕无人性管理者，真是一个悲哀。
　　伦敦特异点给大家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Servant们都不安地行动起来。
　　贞德和玛修留在立香身边，大卫、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则在周围巡逻。
　　不过大卫才刚走出门口没多久，就很干脆就离开了，给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两人留下单独相处的机会。
　　不得不说，大卫在这方面体贴得有些熟练，而且让人讨厌。
　　“呐，父王，迦勒底是怎么样的？那里好玩吗？是不是和卡美洛一样有趣？”
　　“……”
　　“父王的Master好像是了不起的人，竟然可以用手把玻璃瓶捏碎，她真的是魔术师吗？”
　　“……”
　　“父王……”
　　就算是在死亡的伦敦城中，阿尔托莉雅的身边并没有安静下来，巡逻的一路上都响起莫德雷德的声音。
　　如果有其他人作为第三者观察就会明白，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两人形如路人。一直是莫德雷德在主动问话，阿尔托莉雅一声不吭，即使莫德雷德再怎么努力也无法交流起来。
　　无论是语言还是感情，交流从来都是双方的。
　　或许就只有莫德雷德这样的孩子才会没有受到打击一样，一直不停地主动搭话吧。
　　——“绝对不可以摘掉。”
　　莫德雷德出现在圆桌骑士团的时候，总是带着一具形状如牛头的头盔。这具头盔拥有隐藏魔术探测的能力，所以魔术师无法使用魔术看穿莫德雷德的样子，而可以做到这一点的梅林早已经不知所踪。
　　作为摩根报复阿尔托莉雅的人造人，莫德雷德像一个刺客一样隐藏在阿尔托莉雅身边，以莫德雷德之名行走，却不得泄露自己的来历，所以阿尔托莉雅一直都不知道莫德雷德就是她和摩根的孩子。
　　相反，莫德雷德很清楚自己是阿尔托莉雅的儿子，却眼看着阿尔托莉雅就在自己面前却不得相认，这是一件非常折磨的事。
　　但是摩根却没有预料到一种情况，不，说不定这种情况一直在她的预料中。叛逆的骑士莫德雷德，又怎么可能会乖乖听话呢？叛逆期的孩子，对父母的约束总是充满了反叛之心，所以当忍耐触碰到了临界点后，莫德雷德找到了和阿尔托莉雅相处的机会，并摘下了自己的头盔。
　　当她露出了自己那张和阿尔托莉雅一模一样的脸时，她和阿尔托莉雅的关系就不言而喻了。然而预想中令人激动的相认没有出现，阿尔托莉雅对莫德雷德的出现表现得十分冷漠，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时，就和看到路边的陌生人一样。
　　这个结果给莫德雷德浇了一盆冷水，从满心的期待中清醒过来，明白了自己私生子不会得到阿尔托莉雅的承认。
　　从一开始，阿尔托莉雅就已经从梅林的预言得知，毁灭不列颠的人就是莫德雷德。从拔起那把剑的时候，阿尔托莉雅就知道不列颠终将毁灭，而自己也不得善终。所以当阿尔托莉雅决定成为王的时候，就在迎接这一天的道路，即使她也曾经想过阻止不列颠的灭亡。
　　只是莫德雷德的出现让她明白，自己的努力似乎前功尽弃了。
　　无法得到阿尔托莉雅承认的莫德雷德，还有不愿意承认莫德雷德的阿尔托莉雅，两人在那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了毁灭不列颠的种子。
　　然而在毁灭不列颠以后，再一次重逢的今天，对莫德雷德而言是十分美妙的。
　　原因很简单，阿尔托莉雅在大家面前说了这句话：她是我的孩子。
　　生前无法得到的承认，在死后如愿以偿，这是莫德雷德怎么也没想到。
　　这句话，比任何事都重要。所以即使阿尔托莉雅现在冷脸相待，莫德雷德也不会感到难受，再者，生前在圆桌骑士团中，阿尔托莉雅就是一副高冷的姿态，莫德雷德早已经习惯了这个冷艳的父王。
　　或许没有人知道，莫德雷德之所以会发动叛乱，就是为了得到阿尔托莉雅的承认。她要阿尔托莉雅承认她的能力，用实力向她证明自己有资格当她的儿子，有资格去继承她的王位。
　　只要叛乱成功了，那就可以向阿尔托莉雅证明“莫德雷德推翻了亚瑟王的王位，拥有不逊于亚瑟王的能力”这件事。虽然听起来很可笑，但是小孩子的逻辑总是混乱又直接，在大家觉得不可理喻的时候，自己却觉得理所当然。
　　遗憾的是，小孩子气的莫德雷德到死的时候没有如愿以偿。
　　“你的气量，不足以为王。”
　　……
　　“父王，你有没有觉得立香身边的那只芙芙很眼熟，好像在骑士团里看见过差不多的松鼠。”
　　阿尔托莉雅突然停下了脚步，这个变化让莫德雷德暗喜：难道父王喜欢毛茸茸的小老鼠吗？对了，父王很喜欢狮子，在后花园还养了两只。
　　莫德雷德暗暗点头，觉得自己对阿尔托莉雅的了解更进一步了。
　　“小心，她要来了。”
　　阿尔托莉雅提起了手中的圣剑，整个人马上进入了作战状态。
　　她？她是谁？
　　心中还抱着这样的疑惑，不过莫德雷德还是很听话地进入状态，同时她很快就明白阿尔托莉雅口中的“她”到底是何方人士。
　　重型摩托车的轰鸣声由远到近传来，这个怪兽一样的吼叫声在不久之前才听过，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才和它的主人分别不久。
　　两人严阵以待，摩托车在片刻之后出现在两人眼前，黑Saber的身影也在街道上的远处停下来。
　　当看到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两人站在一起时，黑Saber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真有趣，我还以为我离开以后，你会把她杀掉了，没想到你们还能走在一起。看吧，你也没有自己说得那样固执，就算莫德雷德就在身边也不算什么，已经灭亡的王国就没有惦记的必要，还是用你那些少得可怜的脑细胞去想点吃的会比较舒服。”
　　在那一瞬间，莫德雷德看到了阿尔托莉雅的圣剑在颤抖。
　　PS：在加班中摸鱼码字，没错，作者我发这一章的时候还在办公室加班中。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三千年前的魔术师
　　“是另一个父王！”
　　莫德雷德并没有发现，自己的一句话同时让两个爹都不爽了，偏偏这又是她们无法否认的事实。
　　黑Saber的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既然你在这里，那么迦勒底的人都在周围吧。”
　　“你要对立香做什么？”
　　“你脑子真的没问题吗？你认为我应该对你的Master做什么？”黑Saber从摩托车上走下来，虽然没有进入战斗的武装状态，但是给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的压迫感却没有减少，“带我去见你的Master，我没兴趣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
　　“简直痴心妄想，我绝对不会背叛立香的。”
　　“哈？你在说什么梦话？”黑Saber一脸厌恶地看着阿尔托莉雅，“我说了，我要见你的Master，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再吃点教训。”
　　黑Saber已经懒得和阿尔托莉雅解释了。她现在没有这个耐性不说，总感觉跟这个“自己”解释有一种输掉了的感觉。
　　干脆就用实力说话好了。既然不愿意，那就用暴力去说服对方。
　　已经成为反转体的黑Saber，在性格上也变得暴虐。
　　魔剑出现在手中，黑色的魔力让魔剑变得更加宽大，挥过去就像一把扇子一样张开。即使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早有准备，在这一剑下也难以站稳，双手也发麻了。
　　魔剑的影子没有停止，如暴雨一般笼罩着两人，将她们包围得密不透风。
　　这时候，一颗彩色的石头从天边射来，如流星一般带着蓬勃的气势射向黑Saber的头。魔剑的攻击停下来往上挑，将射到眼前的石头弹飞，却发现这颗可以杀死人的石头看起来如此普通。
　　“大卫王。”
　　黑Saber说穿了狙击者的身份。在上一个特异点，两人虽然没有正式的交战，但是黑Saber也没有漏掉了解敌人的机会，所以她很清楚能够用一块从地面上捡起来的普通石头用以作为施展宝具的工具的人只有大卫王一个。
　　大卫王出现在不远处的高楼。因为位置足够高，Archer的千里眼给他提供了优秀的视野，站在高处的他可以轻易狙击地面上的敌人。
　　“还要继续吗，黑Saber，如果打算继续战斗，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立香她们也差不多因为魔力的使用醒来了。”
　　两人的直线距离超过了五十公尺，但是大卫的声音可以清晰地传到大家的耳边。
　　“嘁，别太得意了，你以为凭你的一句话可以吓到我吗？”
　　“到底是不是在吓你，你大可以试一下……你来这里应该不是为了袭击我们吧，不然的话，出现的人就不只是你了。”
　　大卫的话意有所指，但是大家都无法理解他的意思，就算是黑Saber也只是以为大卫说的人是艾莉卡和黑贞德。
　　黑Saber的脸上露出了犹豫，片刻之后便收敛了身上的战意，她抬起头盯着大卫质问道：‘大卫王，梅林在哪里？让他出来见我！’
　　“什么什么？梅林那个老家伙也在这里？”听到“梅林”这个名字是，反应最大的反而是莫德雷德，只见她凶着脸左右观望，那个样子好像梅林就在这附近一样，“那个混蛋竟然还敢出来？是不是又藏在哪里偷窥了？”
　　“魔术师S……”
　　阿尔托莉雅刚要说出来，但是很快就闭口不言了，毕竟魔术师S现在也是立香的盟友，她没有打算将魔术师S的行踪告知敌人。
　　“你是说魔术师S对吧。很遗憾，那个魔术师不在这里，我们也不知道他在什么位置。”
　　阿尔托莉雅没有说出来的话被大卫道出了。
　　实际上在看到莫德雷德的反应时，黑Saber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真无趣，跟你们交流简直是浪费我的时间……”黑Saber走向自己的摩托车，将自己的背后露出给三个Servant，“如果看到梅林就告诉他，我有事要找他。”
　　留下这些话后，黑Saber骑着自己的摩托车离开了。
　　“黑Saber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寻找魔术师S？”
　　黑Saber走得很干脆，她的目的也让人感到意外。大卫从高处跃下，落到莫德雷德和阿尔托莉雅身后，看着黑Saber离开的身影说道。
　　“看来是这样。我刚才从高处看到她开着摩托车到处行走，看来是为了寻找立香和魔术师S。或许是认为魔术师S就在立香身边吧，所以才会想要见立香。”
　　“大卫，这件事我正要问你，为什么要泄露魔术师S的行踪？”
　　“我有泄露吗？我现在根本不知道魔术师S的位置，也没有告诉黑Saber魔术师S在哪里，她无法找到魔术师S后自然也会离开这里。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如果黑Saber没有得到魔术师S不在立香身边的答案，她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阿尔托莉雅当然知道。黑Saber……如果是阿尔托莉雅自己，有着必须要见“梅林”的理由，那就一定要见到梅林才行。
　　“其实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在黑Saber的注意力放在魔术师S身上的时候，立香在这段时间里是安全的。至于说魔术师S的自身安全，黑Saber似乎是另有所图。”
　　“如果黑Saber要对他不利呢？”
　　“……我只能希望他自求多福。”
　　总而言之，麻烦的事情就仍到那边去好了，大家应该优先保护立香的安全。嗯，我觉得魔术师S也会同意这个做法。
　　“比起这个，姑且还有一些事想要问你，亚瑟王，能够将你们不久前遇到黑Saber的情况说一次吗？越是详细越好，最后能够回忆起黑Saber的话。”
　　“黑Saber？当然。”
　　随后，阿尔托莉雅开始回忆自己遇到黑Saber时的经历，因为发生在数个小时前，所以阿尔托莉雅的记忆尚且清晰。
　　七个圣杯？没有意义？
　　阿尔托莉雅的回忆中，黑Saber在战斗的时候似乎泄露了一些重要的线索，因为是在战斗的状态，所以那个时候阿尔托莉雅没有注意到。不，就算是现在，她也只是感觉到哪里不对，却没有大卫那么感触。
　　如果那个人没有死，就算特异点修复了，修复的人理也可以再次毁灭，所以最终的目的反而不是修复特异点，而是打倒人理烧却的凶手。
　　但是另一方面，大卫感觉到头脑开始混乱了。因为他很清楚那个人应该站在迦勒底这一边，但是越来越多的证据证明，他就是幕后黑手。
　　——我要亲眼去看到才行。
　　“亚瑟王，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你不妨直说，大卫王。”
　　大卫在犹豫，不过最终还是这样决定了：“亚瑟王，我现在要去找魔术师S，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们保护立香了。”
　　“什么？你要离开？可是立香……”
　　“这是没办法的事。你应该已经看清楚了，进入特异点里的敌人既强大，人数又多，如果这个时候还分开的话，我们没有还手的力量。我不知道魔术师S在做什么，但是现在正是联合的时候，Archer拥有单独行动的技能正好可以施展起来。”
　　“至少你也应该跟立香说一声。”
　　“不用了，我很快就会回来。在天亮之前，无论有没有找到魔术师S，我都会回到这里。”
　　阿尔托莉雅觉得大卫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她认为Servant的行动应该得到Master的允许。不过她也不是固执的人，既然大卫已经做好准备了，给大卫作掩护也并无不可，毕竟他也不像那种没有分寸的人。
　　……
　　迦勒底的电脑魔“拉普拉斯”可以记录时间长河中发生的事，所以当历史出现错误的时候，拉普拉斯就会反应在迦勒底亚斯上。实际上类似拉普拉斯的装置在其他协会中也存在，例如阿特拉斯院的“拟似灵子演算器·三尖赫尔墨斯”，只要输入问题就可以得到答案，当然，也有可能答案被刻意隐藏起来了，需要更高的权限才可以解锁。
　　值得一提的是，阿特拉斯院给迦勒底资助的“灵子演算装置·特里斯墨吉斯忒斯”，其原型便是“拟似灵子演算器·三尖赫尔墨斯”。
　　时钟塔中当然也有这种东西。在时钟塔的某个图书馆中，也存有记录着历史上各种事迹的书籍，虽然这里不是什么秘密，但是能够进入阅读这些“历史书”的少之又少。其中，时钟塔的君主之一，艾尔梅罗二世就是拥有这个权限的人。
　　在进入特异点之前，魔术师S已经在艾尔梅罗二世那里得到了时钟塔的具体情况。虽然前后超过了一百二十年，但是时钟塔在这一百二十年里发生什么变化。
　　越是拥有悠久历史的制度，就越是难以改变，这是历史的沉淀，你也可以把它称之为传统。
　　不过自成系统的阿特拉斯院以及充满现代科技特色的迦勒底不同，时钟塔的记录方式充满了“传统”的味道——时钟塔依然是以书籍的方式记录一切。这也导致魔术师S找自己想要的那些书时不得不花费大量时间。
　　魔术师S当然没有想要找人理烧却的凶手，这种想法根本就是痴心妄想，能够不声不响地完成人类烧却，可想而知对方的谨慎程度。
　　魔术师S要找的是关于时钟塔自身发生的事，更加准确地说，是要找到1888年英国伦敦时钟塔总部毁灭的过程。
　　因为不太放心两个小孩子和一个没有分寸的女人，这个寻找过程由魔术师S一个人完成，最终在花了两个小时后，魔术师S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书。
　　“终于找到了，这样放得太显眼了吧，大家对时钟塔的秘密一点也不紧张吗？还是说大家经常翻阅，所以干脆放到方便的位置上。你们在等一等，我很快就……”
　　魔术师S转身去让三人再稍等，结果却发现三人已经蜷缩在角落中睡着了。
　　童贞没有了之前的吵吵闹闹，睡着的羽斯缇萨也没有醒来的时候那么粘人，只有小杰克总是那么安安静静。
　　小杰克蜷缩在羽斯缇萨的怀中，被羽斯缇萨用双手轻轻地抱着，两人仿佛就像亲生的母女一般亲密。倒是童贞一个人四叉八仰地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完全没有一个淑女应该有的姿态，她的睡姿就和性格一样随意。
　　“不是说Servant是不需要睡眠的吗？”
　　这三个人，似乎完全违背了魔术师S对Servant的认识。不过Servant的睡眠倒是有节省魔力消耗的功能，对不管对她们自身还是对Master魔术师S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魔术师S的注意力回到了书上，将时间，也就是时钟塔记录翻到后面去。
　　“时间是1888年9月30日……开膛手杰克……果然，小杰克就是开膛手杰克啊，被遗弃的孩子的怨念结合体，看来这就是小杰克和羽斯缇萨相处的来的原因吧。”
　　小杰克是怨念的结合体，羽斯缇萨是此世之恶的产物，两人的属性几乎可以重合在一起，也难怪羽斯缇萨会承认自己是小杰克的母亲。
　　这样小杰克也算是得到了一个好归宿吧。
　　“贞德·Alter、阿尔托莉雅·Alter以及艾莉卡·布兰德里的袭击……果然是这样，不过只靠她们还做不到这样。如果办法找到了的话，或许可以击溃时钟塔，但是想要全歼时钟塔的魔术师，还没有留下任何战斗痕迹，她们还没有这个手段。”
　　魔术师S继续翻下去，然而当他把时间翻到了那一页的时候，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手了。
　　——三千年前的魔术师……


第一百九十章 H，是不行的
　　“咿呀！！”
　　稚嫩的嗓音突然就响起来，随后魔术师S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受到重击，。
　　“噗……咳咳咳，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要对我做什么？”
　　然后肚子受到了接二连三的撞击。
　　到底发生了什么？
　　魔术师S低下头看去，发现银白色的小脑袋咬着牙，用自己可以一拳打死一头双足飞龙的小拳头一拳又一拳地打倒魔术师S的肚子上。
　　发现魔术师S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童贞抬起头，一脸愤恨地回敬。
　　“怎、怎么回事？！”
　　“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你这个萝莉控、幼女变态！”
　　“你到底从哪里来的这些词？不对，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我要问你的话，你这个荷包蛋爱好者！”
　　这是从来没说过的清新脱俗的说法。不过很抱歉，我喜欢的早餐类型是大肉包子，对这种扁平没有肉 感而且还咯手的钢板没有任何兴趣。
　　不过魔术师S很奇怪童贞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身上。难怪在熟睡的时候有一种骑马……不对，是被马骑的噩梦出现，联想到童贞糟糕的睡姿，这批幼马到底是谁就显而易见了。但是不得不承认，童贞小小的身体抱起来其实挺舒服的，难怪在梦中被马骑在身上的魔术师S宁死也没有放手。
　　那么问题来了，童贞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身上呢？
　　魔术师S的头转过去，马上就转到了这里剩余的另外两人。小杰克就暂且略过，那么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真相了：凶手（助攻）就是你，羽斯缇萨！
　　要入睡之前，魔术师S找到了较远的空位，避免打扰熟睡中的三人。在魔术师S和童贞之间，还隔着小杰克和羽斯缇萨两个人。
　　“你到底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伴随着一声娇和声，童贞的头往上一顶，头顶撞到了魔术师S的下巴。感觉下巴已经要歪掉了，不过一想到撞到下巴的是头顶而不是护额，魔术师S心中觉得自己应该感谢童贞的不杀之恩。这个时候他才松开抱着童贞的手，大概是太舒服了吧，就算是攻击的时候，魔术师S也没有松开手。
　　魔术师S抚摸着要掉下来的下巴，幸好没有受到重伤，只要稍过一段时间适应就没事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Caster，你知道我们休息了多长时间吗？”
　　魔术师S身上的钟表好像坏掉了，也不知道是变快了还是变慢了，反正钟表上的时间和魔术师S的时间感官相差甚远。蒙娜丽莎的作品还是值得信任的，也就是说问题出现在魔术师S身上。
　　他们现在在大英博物馆的地下，无法依靠光线判断时间。话又说回来，现在的伦敦城已经没办法相信太阳光了吧。
　　“已经超过五个小时了。”
　　“什么？已经是这么长时间了？醒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叫醒我？”
　　惊讶之余，魔术师S从地板上站起来，发现自己浑身酸痛，尤其是小腹和下巴更疼，看来他还是没办法适应坚硬的地板。
　　“休息对你有好处，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你的魔力消耗十分严重，应该尽可能休息恢复魔力。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你到底做了什么？还有这些残骸，是你看的那些书吗？”
　　魔术师S扭了扭僵硬的身体，对于童贞羞愤的目光，魔术师S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
　　个子这么小，身体这么软，现在还不让抱，你还有理？
　　比梅莉酱的抱枕要舒服多了。
　　“你这个变态，我果然不应该去相信你。”
　　继连续的拳击之后，童贞又开始了连续的踢击，如果不是魔术师S躲得快，被钢铁战靴踢到的小腿基本上就要进厂重修了。
　　“这个啊，确实是那本书，原型大概是‘天命石板’吧，但是和天命石板有很大差距，只是‘天命石板’不会因为一个名字而自毁。”
　　没错，魔导书在出现那个名字的时候就自毁了，像着火一样自然起来，随后化为地上的一堆灰土。
　　魔术师S不知道这是魔导书的承受能力太差，还是那个名字带有的力量破坏了这本魔导书，但是魔导书给魔术师S带来的帮助有限又有用。
　　“那么你要的疑惑得到答案了吗？”
　　“还无法确定，只能说真相已经出现了，还需要做最后的确定。”
　　比较那是整个人类史中最重要最无解又是最令人深恶痛绝的问题。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到哪里去？
　　魔术师S感到手脚发冷。这应该只是魔力消耗带来的后遗症吧，阅读魔导书书不是简单的观看，每一次翻阅都是需要消耗大量魔力的。
　　“走吧，我们留在这里的时间也太长了，也是时候和立香汇合了。”
　　说到这里，魔术师S顿时感觉揣揣不安了。不知道立香现在是怎么情况，他之所以没有马上和立香汇合，就是怕贞德受不了刺激将真相告诉立香，然后生气的立香会反手将他撕掉。既然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立香现在也差不多冷静下来了吧，至少也到了小命安然无恙的程度。
　　要是贞德没有把他的事告诉立香就再好不过了。期待立香可以冷静下来，不如把希望放在贞德可以恢复理智要更好。
　　另外魔术师S还需要处理另一个问题。
　　魔术师S转头看向身边的童贞，此刻的她正抿着嘴唇不说话，大概也想到了这个问题。黑贞德可是曾经差点杀死阿尔托莉雅和立香的敌人，就算现在变成童贞，但是难说她会在什么时候变成黑贞德，然后在大家的身后背刺。
　　“为、为什么要看着我？”童贞看起来也是慌张不已，但是并没有像一般的小孩子一样失了分寸，“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向她们认真道歉，请求她们的原谅。不过你一定要帮我，虽然魔术师是变态萝莉控，你是我的Master啊，要在重要的时候保护我才对。”
　　刚刚才说你没有乱掉分寸，现在看来有必要收回刚才的话，这个世界上那里会有保护Servant的Master？我又哪里是萝莉控了？
　　童贞的想法果然是和小孩子一样天真，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这个世界要藤丸组有什么用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四人离开图书馆，然而还没等他们走多远，就听到了一阵整齐的齿轮声，一群巨大的机器人出现在大家眼前。
　　“糟糕，这是混沌机器人，是时钟塔的防御装置之一，为什么它们还可以运行？别管这么多了，既然已经被发现了，Caster，这就交给……”
　　还没等魔术师S的话说完，身后的图书馆也传来了声响，魔术师S也感觉到了身后的魔力波动。他回头看去，发现一本本的魔导书漂浮在空中，书中闪烁的魔力浮现出了小巧的魔法阵。
　　“竟然是连锁防御，这和艾尔梅罗二世说的不一样。”
　　魔导书中的防御魔术几乎是瞬间触发的，八本魔导书同时射出了不同颜色的魔弹。羽斯缇萨的黑泥出现在眼前挡下了魔弹，让魔弹无法伤害到大家。
　　“前面就交给你们，没问题吗？”
　　“我会帮爸爸将它们全部解体。”
　　“我、我也会努力的！”
　　小杰克和童贞选择了前方的混沌机械兵，双方战成一团。但是真的到了打起来的时候，魔术师S才发现自己的指令出现了问题。
　　小杰克的短刃和童贞的长枪，在高大的混沌机械兵面前没有任何优势，反而是混沌机械兵的攻击都能够让小杰克和童贞手忙脚乱。另一边羽斯缇萨和魔导书的战斗没有任何悬念，受到黑泥洗礼的魔导书一瞬间就失去了力量，然后自燃会为飞灰。所以当羽斯缇萨的战斗结束之后，小杰克和童贞依然在慌乱地应对混沌机械兵。
　　羽斯缇萨没有让小杰克和童贞就等，黑泥破坏了混沌机械兵外层的防御，小杰克的断刃和童贞的枪轻易刺穿了本来坚固的外壳，没过多久，所有的混沌机械兵都沉默了。
　　小杰克看起来并没有受到战斗的影响，依然是那一副呆萌的样子，但是魔术师S却发现童贞已经是狼狈不堪了。
　　“小贞德，你的宝具呢？”
　　就算指令错误，但是Servant和混沌机械兵的战斗也不会有太大的差错才对。小杰克的宝具无法对混沌机械兵使用，但是童贞呢？她的枪一直都只是在混沌机械兵外面叮叮当当地敲打。
　　魔术师S的问话让童贞低下头来。她没有说话，只是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乖乖地等着大人的责备，眼睛也不敢去接触魔术师S的目光。
　　魔术师S大概也明白情况了。羽斯缇萨夺走了黑贞德拥有的恶，愤怒和复仇的火焰自然也无法避免，它也彻底失去了燃料和活性，这就代表着童贞根本就没办法像黑贞德一样使用宝具。看来羽斯缇萨十分成功地夺走了黑贞德的战斗技能。
　　魔术师S打算就此略过的时候，童贞却抬起头了，湿润的双眼看着魔术师S的眼睛，仿佛眼泪在下一刻就会从这双眸子里溢出。
　　“我没办法使用宝具了。”
　　“……我知道了。”
　　魔术师S的反应十分平淡，但是这个平淡反而让童贞更加紧张。
　　“Master你不要我了吗？”
　　“不，没有的事。”
　　童贞似乎没有相信魔术师S的话，她伸出手抓住魔术师S的衣袖，像撒娇一样摇晃着他的手臂，楚楚可怜地看着他：“真的吗？Master，你真的不会不要我吗？我是一个很没用地Servant，不会战斗，没办法使用宝具，而且很怕痛。”
　　听上去就是一个累赘，和普通的给人添麻烦的小孩子没有区别，但是童贞现在确实是一个最没用的Servant了。
　　“放心好了，我会，不，Caster和小杰克都会保护你，不过你也要努力才对，这个世界上没有没用的Servant，就算身体变小了，你也会有发挥作用的地方。”
　　“别把我也扯进来了，现在的魔力十分贫瘠，我不希望增加自己的工作量。”
　　这个时候就不能别给我添乱吗？
　　魔术师S头疼地看着羽斯缇萨，她正一脸兴致勃勃地看着童贞。看来她并不是不打算去理会童贞，而是在捉弄这个看起来有些死心眼的孩子。
　　“我听妈妈的话。”
　　连小杰克你也……
　　看着已经要哭出来的童贞，魔术师S觉得这样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如果没有处理好的话，童贞在自己还是童贞的这段时期，大概会变成一个忧郁自卑的孩子。
　　身为*个孩子的父亲，作为一个立志要保证病人身心健康的医生，魔术师S本着大无畏的精神，他低下身字努力去平视童贞，双手搭在童贞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会保护你的，因为一个喜欢荷包蛋地变态萝莉控。”
　　感觉……已经回不去了。
　　童贞明显一愣，随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对啊，Master是一个变态萝莉控，所以绝对不会放下可爱的小贞德不管。嗯嗯，只要我还是萝莉，Master就会保护我。”
　　——你至少也给我怀疑几秒钟啊。
　　童贞作出了完美的推理，随后发现自己的肩膀上被变态萝莉控的魔术师S的双手抓住，她就像被热水烫到一样把魔术师S的双手推开，然后整个人往后跳开。
　　“咿呀！Master你又要对我做什么？H是不行的！”
　　魔术师S看着双手捂着脸，一脸羞红的童贞，心中充满了悲伤。
　　已经……回不去了。
　　“走吧，接下来要和立香汇合了。”
　　魔术师S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虽然没有人能看到他的脸，但是可以从他的的语气和姿势看得出，他的心情不太好。
　　“哎呀,Master，你不要生气。如果你要H的话，就对长大以后的我做好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拯救萝莉童贞（二）
　　做小孩子真好，麻烦的事情不要做，未来的问题不需要担心，只要开心就好了。说错的话是童言无忌，做错的事是小孩子不懂事，小孩子的错误总是有理由推脱的。
　　曾几何时，魔术师S也是一个溺爱孩子的父亲，虽然说现在也没差，但是他至少也明白小孩子的管教应该从小开始。
　　而现在，魔术师S只想把童贞狠狠地打一顿。
　　“我对没有成熟的小孩子不感兴趣。”
　　“我知道。”
　　那个时候，童贞正在疯狂地把长大以后的自己推销给魔术师S，别误会，童贞并没有认为黑贞德有多好，而是在告诉成熟的女性的优势，以避免拥有变态萝莉控属性的魔术师S对毫无反抗之力的童贞作出这样那样的事。
　　简单的说，就是童贞陷入了自我唤醒的童贞危机。
　　这孩子的危机意识似乎过剩了。而很不幸的是，正好大卫王出现在大家面前，理所当然的，他也已经把童贞的话听进去了。
　　你也别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应我的解释了。
　　魔术师S当然知道大卫通过迦勒底的记录观看了上一个特异点中发生的事，但是那部分记录也不过是删减般的记录，主要还是以立香等人为主，魔术师S和大卫的故事只不过是其中一小截。再说了，魔术师S从来没有向大卫泄露自己的身份，更不会和这个老男人谈及自己的性癖，他还能知道什么呢？
　　听起来是煞有其事的口吻，但是更多的是给魔术师S敷衍的感觉。
　　大卫的目光在羽斯缇萨身上停留了片刻，那时候他轻轻地皱了皱眉头，这个细节让魔术师S感到很紧张。别看他不着调的样子，但是他是实打实的圣人系英雄，神选的以色列王，对羽斯缇萨这种“恶人”感到本能的厌恶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好在他也是十分理智的人，没有仅凭羽斯缇萨的属性就作出什么过激行为。
　　“你不是应该在迦勒底吗？对了，一定是你偷偷跑进了筐体，所以才会让大家分散的吧？果然，你这人在没有人约束的时候总会乱来，而且总是给人很有道理的样子。”
　　“是吗？这应该是迦勒底内部的事情吧？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被要求留守迦勒底的？”
　　大卫饶有兴趣地反问，看着魔术师S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糟糕了，看来说得太多了，要赶紧找个理由糊弄过去才行。干脆就说贞德……等等，他似乎还不知道我的身份。
　　魔术师S猛然醒悟了这件事，大卫竟然还不知道“魔术师S就是罗马尼”这个真相，这代表着贞德没有把事情说出去。不知道贞德基于什么原因口下留情，但是来自女儿的生命危机也算是解除了。
　　这真是太好了，十分感谢，圣女贞德小姐。
　　既然如此，那就把信息来源推到贞德身上好了。
　　不过还没等魔术师S去解释，大卫就已经主动放过他了。
　　“这个孩子是谁？以前还从来没有见过，难道说这是你和黑贞德的女儿？”
　　这个男人到底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有这种可怕的想法？他和黑贞德……虽然是这样说，但是魔术师S的脑海中还是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副奇怪的画面，大概就是躺在床上的时候，黑贞德一脸嫌弃的表情，用长枪指着他的喉咙，用嫌弃地语气说道：“再快点，不然就烧了你。”
　　魔术师S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魔术师怎么可能让Servant怀孕？”
　　“小杰克，赶紧叫爸爸。”
　　“爸爸。”
　　“……”
　　不知道为什么，魔术师S感觉全世界都在和自己作对。而本来因为魔术师S的话显得很失落的大卫，脸上顿时又活跃起来了。
　　你到底在兴致勃勃个什么劲啊？
　　看着大卫有打算凑过去的迹象，魔术师S赶紧转移话题：“你过来找我是要干什么，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留在立香身边保护她吗？”
　　“你放心，大家对立香的保护很到位，我是专程过来找你的。我在转移到伦敦的时候，看到了一个魔术师……”
　　说到正事了，大卫也开始严肃起来，他开始讲述了自己来到伦敦后的经历。虽然是极之有限的信息，但是也足以让魔术师S严肃起来了，因为大卫的猜测和他不谋而合，然而正因为如此，两人才会陷入了悖论的混乱中。知道得越多，反而越发疑惑，答案变得难以捉摸。
　　“你是打算在立香离开的这段时间，和我一起去找那个魔术师吗？”
　　“没错，就是这样。”没有人知道大卫到底是抱着什么想法，才让自己的脸看起来那么轻松，“我知道的信息实在有限，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去要求大家陪着我胡来。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找到你了，给孩子清扫未知的麻烦和危险，本来就是大人的责任。如何？魔术师S，这一次要和我一起前往寻找那个魔术师吗？”
　　魔术师S沉默了片刻后，看了看身边的几个Servant，最后看着因为魔术师S和大卫的谈话而瑟瑟发抖的童贞。
　　“确实是我考虑有失，现在并非行动的好时机。”
　　没想到大卫也想到了这一点，更没想到他居然原因为贞德放弃了原来的打算，这一份细心和体贴倒是少有的。
　　“既然如此，那就去和立香汇合吧。对了，有必要告诉你们一件事，黑Saber曾经来找过我们，不过她很快就离开了。她明言要找‘梅林’，但是现在看来，她的目的应该是你。”
　　魔术师S没想到黑Saber的反应会如此快捷，黑贞德的契约才刚刚消失，那一边就马上行动了。不过他没想过要将童贞交出去，童贞也没有回去的打算，魔术师S便将童贞的情况告知大卫。
　　“原来是这样啊。这也很正常，黑贞德本来就是法国元帅以贞德为原型，添加了恶制造出来的Servant，后来经过魔神化才能够稳定下来。现在已经将添油加醋的部分拿走了，小贞德也就更加靠近贞德了。”
　　大卫的脸上不知为何露出了遗憾之色。
　　“那就赶紧走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看了黑Saber是没有想到你们会进入时钟塔，所以才没有和你们相遇。我已经可以感觉到她的身上拥有强大的魔神之力，虽然终会有一战没错，但是我还是希望可以避免。”
　　大卫说得没错，完成魔神化后的黑Saber强得可怕，如果生死相搏，损兵折将是无法避免的事。相反，就算杀死了黑Saber，她在不久之后也会出现。
　　天色黑得可怕，被浓雾笼罩的伦敦城既没有太阳的照耀，也看不到月亮的沦落，黑暗中的伦敦犹如猛兽的倾盆大口，如果没有一路上的交流声，仅凭尽在耳边的脚步声就足以让人感到恐惧。
　　“现在是什么时候——天黑下来多久了？”
　　“已经是黎明了，再过多久就天亮了。实际上我也打算回去了，为了找你们，我也花了很多时间，看来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个魔术师的机会。”
　　“但是你也不愿意放过任何机会对吧。”
　　“对，因为那个魔术师很重要。”
　　“有多重要？”
　　“……就和拯救人理烧却一样重要。”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的魔术师S感觉自己的鼻子发酸，眼睛的温度也比平时高了一点，看来是毒雾开始影响他的五官了。魔术师S微微低下头，没有让大家看到他的脸，天黑和浓雾是他最好的掩护，没有人知道他是想要笑还是想要哭，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突然，走在前方的大卫停下来了，没有注意到的魔术师S撞到了他身上。
　　“大卫？”
　　“别分神，看看前方。”
　　前方？前方什么也没有，虽然太阳已经开始出现了，但是对伦敦影响不大。不过Archer拥有千里眼的能力，所以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才停下来。
　　没过多久，在大家聚精会神的凝视下，一个身影出现在大家面前。
　　身影出现的时候，魔术师S和大卫都无法保持冷静，鉴于魔术师S本人找到的线索，以及大卫自己的推测，还是这个人的轮廓，这个人或许是足以让整个伦敦城毁灭的“神秘魔术师”.
　　“终于都找到你了。我还以为今天晚上可能无功而返，没想到在最后的时刻找到你。不过我出现的不是一个好时机，没想到大家都在这里。”
　　不对，不是“他”，这个声音和灵基都与“他”无关。
　　是一个儒雅的声音，语调十分平缓，如果只从轮廓上看应该是一个魔术师，但是却给人一种学校中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的感觉，即使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就足以给人留下“彬彬有礼”的良好印象。
　　可惜的是他们的不可能是朋友，因为从他的话中，他的目的和黑Saber一样是来寻找黑贞德的。
　　但是敌人不只是他一个，从他的身后跳出了一个姿态古怪的人。
　　“大家都在不是很好吗？既然都在这里，那就一次过将他们全部解决，无囤积的炸药也到使用的时候了。”
　　这个人的声音十分刺耳，听起来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充满魔性的声音好像在给大家洗脑一样。
　　“妈妈，这个人好啰嗦，我可以吃掉他吗？我的肚子很饿，爸爸的魔力不够，他们看起来很好吃。”
　　“没问题，等一等妈妈就教你吃他们的方法，小杰克一定要看清楚了。”
　　在魔术师S身边响起了这两母女的声音，她们讨论的内容让人毛骨悚然。
　　“我的目的不是战斗，而是黑贞德，我想你们也不愿意和我们发生冲突。所以，你们愿意将黑贞德交给我们吗？将这个你们的敌人，是我们的同伴，交给我。”
　　“不可能，我不会将他交给你。”
　　这种话还用得着犹豫吗？
　　“果然如此。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我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只不过这是我们的任务所在，最后一步是我们都无法避免。”
　　魔术师的语气中带着无奈，他的话完全让人生不起气来。
　　话音未完，一个珠子从那里射出来，若非拥有良好的视野，或许会忽略掉这个不起眼的偷袭。
　　羽斯缇萨的黑泥也同时射出，将偷袭的珠子裹住，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响起，背过着柱子的黑泥在变形后化为碎片。
　　“职介确认，对方是Caster，两名。”
　　两个都是Caster，幸好这一次是遭遇战，如果对方提前布置工房，这一边就危险了。
　　既然都是Caster，那就使用白刃战去压制吧。
　　身边的小杰克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借助黑暗和浓雾的掩护，再加上Assassin自身拥有的气息遮断，几乎没有人可以感觉她的存在。
　　在魔术师身前，一个巨大的魔法阵竖起，十数个魔弹在一瞬间全弹发射，然而它们的目标不是魔术师S等人，而是一边的空处上。
　　小杰克的身影在那里显现，被发现后选择躲开魔术师的魔弹，但是手臂还是被魔弹擦伤了。
　　“你们，竟然敢伤害我的孩子？！”
　　羽斯缇萨冰冷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黑泥柱射出去看来小杰克受伤让她十分生气。
　　“快躲开。”
　　温雅的魔术师提醒地说了一句，他和同伴便分开了。本以为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学者，却没想到他的动作一点也不慢，而另一个魔术师更是用诡异的姿势躲开了羽斯缇萨的攻击。
　　然而射出去的黑泥是完全受到羽斯缇萨的控制，以原来的轨迹无法伤害到两人，黑泥一分为二跟着两个Caster缠上去。
　　一道闪光划过，魔术师身上出现了一把短剑，那把短剑发出的光竟然可以将羽斯缇萨的黑泥切开，避免自己被黑泥击中。
　　而另一边的Caster反而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向黑泥划过去，这个时候才发现Caster的手指长过头了，借助魔术师的光可以看到，Caster的手中拿着同样拿着短刃，想要将黑泥切开。
　　“不要去碰它。”
　　魔术师提醒自己的同伴，然而这个时候已经晚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拯救萝莉童贞（三）
　　魔术师提醒的时候已经晚了，Caster的短刃已经触碰到了黑泥上。这些黑泥没有像魔术师攻击那样一分为二，反而紧紧地缠上了Caster的短刃没有放开。
　　随后又是一道闪光，魔术师将Caster短刃上的黑泥切开，Caster也顺势将黑泥甩开了。
　　“真可怕，这些都是诅咒吗？只是靠近就会让魔术回路发生排斥感了，或许是因为人造人的缘故，所以才没有反应过来吧。本以为我们才是邪恶中的一员，没想到你们中有更加邪恶的存在，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反英雄呢？”
　　“你的话太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羽斯缇萨的攻势并不如之前与艾莉卡战斗时猛烈，从她身上释放出来的黑泥没有继续增加，而是维持着已经出现的黑泥在战斗。
　　魔术师抬起手来，打算故技重施，但是一块石头从大卫的手中射出去，射向的目标是魔术师手持短剑的右手。本来可以将黑泥切断的光顿时看偏了，黑泥也抓住这个机会缠上了魔术师，然而没想到的是黑泥完全扑了个空。
　　“不在这里？在上面！”
　　魔术师S感觉到上方的魔力波动，他提醒了羽斯缇萨，大家抬起头的时候看到魔术师在三十公尺高的空中静立，他正使用着不知名的术式让自己漂浮在空中。
　　“火之精灵，来到我的身边吧。”
　　魔术师开始咏唱着咒语，自然中的火之精灵开始在他身前，最后凝聚成一个巨大的火球落下。
　　更多的黑泥从羽斯缇萨身上流出，它在大家面前凝聚成一面巨大的盾牌升起，挡住了从天而降的大火球。
　　大火球没有马上消失，而黑泥也没有因为大火球的攻击蒸发，大家只能给感受到来自黑泥外的火球传来的热量，但是却看不到高空中的魔术师在干什么。
　　而这个时候，另一边的战场也发生了变化。失去了魔术师的援助，Caster成为了众多攻击的目标。
　　小杰克的潜行被打破以后，并没有恢复到现身状态，她被看穿仅仅是在攻击的瞬间露出了杀气，而魔术师的反应也出乎意料的敏锐，才会将小杰克打伤。
　　在失去魔术师的身影后，大卫和小杰克十分果断地瞄准了Caster。大卫的投石射出的时候被Caster所察觉，他躲开的时候也正好是小杰克的偷袭时机，就好行小孩子赌气一样，小杰克瞄准了Caster的手臂将他划伤，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好痛啊……这是我的血吗？我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个疼痛，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血，这才是真实的我？”
　　Caster看着自己的伤口喃喃自语到，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还在战场上，正面临着两个Servant的攻击。
　　然而当小杰克的攻击再次到来的时候，却从Caster的身上穿过了，就像穿过一个幻影一样，然后，Caster就凭空消失了。
　　“这是空间转移。”
　　两个Caster的消失实在太突然了，谁也没想到他们可以凭空消失。
　　空间转移的魔术，已经触碰到了魔法领域，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纪，众多魔术师在这方面努力研究也难以突破。这个魔术师看来并非泛泛之辈，可惜到现在还是无法看穿他的真实身份。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问题——
　　“大卫，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吗？”
　　“我也说不清楚，你要知道，千里眼在这个城市也受到了限制，再加上我也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了，会看错也不稀奇。”
　　神TM的上了年纪，Servant还会有老花眼吗？
　　在魔术师释放火球的时候，大家也看清楚了那个魔术师的模样。确实如他的声音一样，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学者，身上穿着一件白色宽松的长袍。如果只是背影的话，在这个城市中确实会容易将他把那个人混淆，故而魔术师S才会有这样的疑问。
　　只是他表现出来的力量还不足以对付时钟塔……魔术师S最终还是决定不要将自己从时钟塔那里得到的信息告诉他。
　　“我们要在这里分开了。”
　　魔术师S十分遗憾地说道。被他们发现魔术师S和大卫待在一起，而童贞也跟着魔术师S，到时候他们一定会找立香麻烦。从他们的行动可以看出，这群人对寻找童贞的优先度比立香还要高，所以绝不能将童贞和立香放在一起，否则的话必然会受到全方位的袭击。
　　大卫也想到了这一点：“看来只能给这样了。那么接下了你打算怎么办，难道打算躲起来吗？”
　　“这不是不可行的方案，不过我们的安全可能需要你们的行动得到保障了。”
　　……
　　另一边，一整夜找不到黑贞德的黑Saber回到了据点，她一言不发，也没有打算休息，但是在她的周围出现了一圈低气压。
　　努力了一整夜无功而返，黑Saber感到十分恼火，也感到十分忧虑。
　　那个爆炸女性格是暴躁了一点，智商低了一点，情商低了一点，做事不带脑子，但是她好歹也是黑Saber的同伴。好吧，说同伴什么的是借口，恶系列的Servant哪里来的同伴呢？虽然说这么说，但是黑Saber还是对黑贞德的消失耿耿于怀，大概是因为在冷清的时间神殿中，难以找到类似的个体。
　　简单地说，就是同病相怜把。同样是英雄的反转体，同样是恶徒，同样是被抓起来的人，同样被改造成人不人鬼不鬼的魔神，在整个时间神殿中，就只有黑Saber和黑贞德才是同类。
　　不管是发生了什么，至少也要有一个交代。如果是逃跑了，黑Saber不介意给这个偷跑的爆炸女一个教训；如果是被杀了，黑Saber也不介意给她报仇，反正她只需要一个结果，而不是不明不白的一个“契约消失了”的结果。
　　黑Saber感觉很不爽，有一种又被撬了墙角的感觉。实际上她并不认为黑贞德只有被杀这种可能，盖提亚和所罗门很强，但是并非找不到与之相比的强者，最起码在黑Saber的眼中，梅林那个人渣就是一个不属于任何人的魔法使。
　　黑Saber相信，只要给梅林机会的话，他完全有能力去接触她们身上的契约。至于说为什么不是杀了她们，哈，你觉得这有可能吗？至少黑Saber觉得那个混球不会对她动手。她当然也知道这个“梅林”和那个梅林相差甚远。躲起来的梅林是真正的人渣魔法使，而现在还在伦敦某处的魔术师只不过是梅林依凭的亚从者，不过一想到梅林那双随时看到任何地方的千里眼，黑Saber就觉得这两个人其实就没差了。
　　但是在数次接触之后，黑Saber失望地发现梅林对她的现状束手无策。
　　反正就是这样，黑Saber坚信，黑贞德的变化一定和梅林有关。你可以把它当作女人的直觉，也可以把它视为一种摔锅。遗憾的是，“梅林”和黑贞德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黑Saber坚信黑贞德的事和“梅林”有关。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份沉重的信任，阿瓦隆里的梅林一定会很感动吧。
　　“切，这两个家伙到底瞒着我跑到哪里去了？”
　　黑Saber闭上眼睛，她决定休息两个小时后再出去一趟，不过这一次的目标不是梅林也不是黑贞德，而是藤丸立香。如果藤丸立香在她的手中，“梅林”自然就会乖乖出现，毕竟藤丸立香现在是唯一可以修复人理的Master。
　　黑Saber猛然睁开眼睛，漆黑的魔剑出现在手中，锐利的双眼瞄准了门外。与此同时，门外传来的沉重的降落声，有两个人出现在外面。
　　“是我们，亚瑟王。”
　　打招呼的是一个温和的男子声音，让黑Saber感觉到一阵厌恶，因为这个男子给黑Saber一种类似盖提亚的印象。这种印象本应该能够给人好感才对，可惜黑Saber不需要这种好感，更因为所罗门的连锁反应而对其憎恶。
　　话说回来，梅林给黑Saber的感觉其实也差不多。果然，这群人都不是好东西，全是该死的人渣。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嗯？怎么回事，你们受伤了？”
　　隔着一扇门，黑Saber可以闻到门外传来的血腥味，她打开门后，看到了Caster的手臂不断地滴落鲜血。
　　“怎么回事？你们和谁发生冲突了？”
　　“我正要向你汇报此事，不过在此之前，请容我暂且为梅菲斯托疗伤。”白色长袍的魔术师说道。
　　黑Saber皱了皱眉头，看着精神恍惚的Caster梅菲斯托，便摆了摆手让他们离开。
　　魔术师其实是精通各种魔术的魔术师，但是可惜的是，梅菲斯托不同于一般的人。他的名字是梅菲斯托·菲勒斯，也就是著名文学作品中《浮士德》。然而事实却是，梅菲斯托其实是魔术师浮士德制作出来的人造人，即不是恶魔也不是人类，是一个非常恶劣的使魔。
　　他的躯体姿势十分古怪，那是浮士德制作他的时候加上了许多魔术的材料和手段，眼睛下留下两道泪痕，让他看起来像是在哭泣，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又像是一个小丑。别看他平时忠心耿耿的样子，实际上他和《浮士德》中的梅菲斯托差不多，是一个恶劣到了极致，可以在对Master失去兴趣的时候随时背叛的恶魔。
　　因为本体是人造人，所以治疗的时候必须要配合魔术材料才能完全修复，普通的治疗魔术只能给治疗表层的伤口，所以魔术师必须要将梅菲斯托带进工房中。
　　不知道为什么，梅菲斯托从受伤开始就一直处于精神异常的状态。没有人发现的是，在魔术师将梅菲斯托带往自己的工房时，一块细小的黑泥从他的身上掉到地板上。
　　治疗的过程十分顺利，梅菲斯托的伤口最重要的部分其实是诅咒，小杰克和羽斯缇萨的诅咒一直在干扰魔术师的魔术，所以他必须要将被诅咒的部分换下来。大概就只有在梅菲斯托身上可以做到的，其他人遇到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截肢了。
　　因为梅菲斯托的精神不对劲，所以魔术师干脆就将他留下来了，自己一个人去找黑Saber述职。
　　离开工房之后遇到了黑Saber，她没有在房间里等着他，也没有让任何人参观她的房间的想法。
　　魔术师发现周围的诅咒十分强烈，不过想起他带着梅菲斯托一路走过来，所以认为这是梅菲斯托留下来的诅咒残余。不过他不认为这些诅咒能够对大家做什么，只要再过一段时间，这些诅咒就会因为失去魔力而消散了。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应该有告诉过你才对，尽量避免和藤丸立香发生冲突。”
　　“我们已经避开了藤丸立香的区域。”魔术师点了点头，“我们遇到的是离开的大卫，已经一个魔术师和他的Servant，他应该就是你们所说的魔术师S，黑贞德就在他身边。”
　　“我就知道！”
　　黑Saber一拳打到墙壁上，在那里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拳印，天花板是漱漱的落下了尘土。
　　她就知道，梅林这个按耐不住的闷骚一定会出手做点什么。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上看，既然黑贞德留在梅林身边，那就代表她很安全了，而梅林也找到了接触契约的办法。
　　如此一想，黑Saber的心也是一片火热。
　　“但是黑贞德的状态不对，她的力量似乎被夺走了，而且还变成了小孩子。”
　　随后，魔术师便将自己在不久前的遭遇说了一遍。


第一百九十三章 伦敦的第一夜
　　“没想到竟然还有Servant藏在这里。”
　　和大卫分别之后，魔术师S一行人当然就是寻找新的据点，本来魔术师S的想法是找到伦敦的灵子点。伦敦的最大灵子点其实是时钟塔的总部，可惜那个位置太危险了，所以回头是不可能回头的，只能退而求次寻找新的灵子点。
　　刚才那场战斗的时间不长，但是消耗也不减少多少，尤其是大卫那家伙为了照顾立香，非常果断地使用了魔术师S的魔力，最终在大家不知体贴的情况下，魔术师S好不容易回复的魔力又消耗了一大半。
　　既然是打算藏起来，那就当然是要远离刚才的战场，还必须要和立香处于不同的方向才行，结果不熟悉伦敦布局的魔术师S最后来到了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位置，而这个时候羽斯缇萨意外地发现有Servant藏在民居中。
　　“这是我最喜欢的沙发，麻烦你给我让开，不请自来的魔术师。”
　　住在这里的Servant是一个蓝色短发的小孩子，看上去大概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他的身边总是漂浮这一支笔和一本书，那支笔在书上不断地写着什么，自动书写就是他的能力之一。
　　从一进来，魔术师S等人得到的就是他的嫌弃，就如他所说的那样，他们是一群不请自来的人。
　　“啊，抱歉，我换个地方吧。”
　　魔术师S当然也不会霸占着那个位置，毕竟他才是这里的客人，不过有人好像不太喜欢看到有人对魔术师S无礼。
　　“妈妈，我肚子饿了，可以把他吃掉吗？”
　　“这里好像没有其它可以吃掉的东西了，小杰克就去吧，妈妈会帮助你的。”
　　“都给我住手，为什么突然就开始讨论要把我吃掉，你们都是恶魔吗？这哪里像一个小孩子和一个母亲应该有的样子？”看到小杰克拿出了短刀，而羽斯缇萨身上的黑泥蠢蠢欲动，蓝发的孩子大声惊叫起来，然后不得不向这一群恶客屈服，“我知道了，沙发就随便你用好了，我这里还有一些饼干，要吃就随便你，但是果酱至少也给我留一点。”
　　“啊，这样不太好吧？”
　　“少罗嗦，你这个靠着女儿和老婆吃软饭的软脚虾，现在管好你的女人就够了。”
　　面对蓝发少年的斥责，魔术师S最终还是乖乖躺在沙发上。一来是因为他确实有些累了，二来则是他多少有些报复的想法。
　　靠女儿和老婆什么的，多少让人有些在意，而且他哪里有软脚虾的样子了？虽然说接二连三的战斗确实让他的身体有些发虚。
　　“对了，你的名字叫什么？”
　　蓝发的少年一脸鄙夷地看着魔术师S：“你就这样询问第一次见面的Servant的真名的吗？”
　　“我只知道你是Caster，但是我的Servant就是Caster，所以必须要在称呼上区分你们。就算不愿意告诉我真名也好，至少也应该给一个代号。对了，我的女儿叫杰克，还有这位是贞德。”
　　“杰克？最近报纸上有报导一篇连环杀人事件，因为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所以干脆就用大众化的名字‘杰克’来代称，没想到开膛手居然是一个小孩子。原来如此，因为是Servant，所以不管警察怎么努力也好，也绝不可能找得到他。”
　　看来蓝发的少年是一个关心时事的人，了解到最近的杀人者就是开膛手杰克。随后他又看向另一边昏昏欲睡的童贞：“贞德，该不会是……”
　　魔术师S也看了一眼快要睡着的童贞，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天啊，圣女贞德居然以幼女的形象出现，现在的Servant召唤是这么乱来的吗？”
　　“不是这样。个中原因十分复杂，但是她确实是小时候的贞德，值得一提的是，长大以后的贞德也出现在这个城市了，她们正在为解决伦敦魔雾的问题。”
　　“你们怎么不早点来？每天听到外面有人一个个死去，我连创作的心情都没有。”蓝发的少年完全没有因为外面死去的人感到怜悯，反而因为他们的死亡骚扰到他而嫌弃，姑且不论他的真实想法，毒舌的属性已经让魔术师S确凿无误了。
　　值得一提的是，不知道他身边这支笔受到了什么刺激，自动书写的速度突然就加快了许多。
　　“我是汉斯·克里斯汀·安徒生。”
　　蓝发的少年作出了简单的介绍，然而这个名字就足以让人了解他的来历了。
　　丹麦最闻名的作家，世界上所有小孩子的启蒙导师，童话世界的国王——安徒生。每个小孩子小时候都会听着各种各样的故事，在母亲和父亲的讲述下安详入眠。如果要问这个世界最有名的童话是哪一本，那就一定是《安徒生童话》了。不管是喜剧还是悲剧，令人欢笑和落泪，他的故事经久不衰地在小孩子的世界中流传。
　　或许是因为《安徒生童话》在小孩子的世界广为流传，所以安徒生才会以小孩子的姿态出现吧。反正魔术师S已经见过了各种与传说不相符的英雄形象，小孩子的安徒生就见怪不怪了。
　　“并不是我们不愿意去解决，而是因为我们刚刚到达伦敦，所以一切无从下手。对了，我一直想问，这本书是你的宝具吗？”
　　“你的眼睛都出问题了吗？用你那些生锈的魔术回路去感觉一下，它明显就是一个Servant，只不过和我们一样没有以人形出现。不过它本来是很胆小的类型，为什么会出来了呢？”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这本书竟然是一个Servant，不过它确实拥有灵基的反应。不过看起来是人畜无害的类型，干脆就放任好了，安徒生不也说了是胆小的Servant吗？
　　大家正在讨论着它，它却突然就停下书写，然后滴溜溜地飘到了小杰克的身边。
　　“妈妈，这是什么？可以吃吗？”
　　魔术师S明显看到了那本书在颤抖，然后朝着另一个方向远离小杰克。
　　“不可以吃。”
　　魔术师S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小杰克，过了这么久，他已经知道小杰克口中所说的“吃掉”是怎么回事了。作为一个怨灵，小杰克没有给她提供魔力的Master，所以能够维持她留下来的只有人类的灵魂，所以小杰克会在雾天杀死路人，将他们的灵魂夺走。然而现在伦敦城的人差不多全部死绝了，小杰克能吃的东西就只剩下Servant，如果不是魔术师S的魔力在，说不定小杰克已经开始动手了。
　　随后，魔术师S的魔力在陆续流逝。幸好现在不需要战斗，否则一定会是在打到一半的时候彻底哑火。
　　“不行了，我想休息一下，我才刚起床就要马上躺下去，感觉这一次离修复特异点成功遥遥无期了。”
　　魔术师S打了一个哈欠，感觉自己的眼皮开始打架了。
　　安徒生伸出手指指着房间里面：“床在那里面，如果想休息的话就给我进去睡在床上，把我最喜欢的沙发还给我。”
　　“少啰嗦，我是全靠这张床拿到的写作灵感，马上给我从这张沙发上离开。”
　　作家的灵感居然是来自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吗？算了，反正他不是作家，他需要的知识休息而已。
　　魔术师S找到了房间里面的那张床，才刚躺下去没多久，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喂，你也开始消失了吧，失去魔力维持，你会变成什么样？”
　　“大概会变成什么也不懂的乖乖女，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这个城市实在太糟糕了，好不容易在时钟塔总部找到灵子点，结果又不得不离开。周围都是污秽的魔力，就连维持战斗的魔力也不够。”
　　“哼，我对这些都无所谓，恶毒的魔女，还是想想你的Master吧，你变了样子后，还能继续战斗吗？”
　　“这才是我担忧的问题，只是小杰克她们是不够的，更不要说那个乖乖女是一个累赘，所以我必须要在消失之前将所有问题解决掉。”
　　“呵呵，真是异想天开的女人，一副老女人的模样却有小孩子的天真想法噗——”
　　……
　　“真舒服啊。”
　　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抬头看着窗外，并不灿烂的光线对一个早期的人而言是十分重要的，敏感的眼睛在苏醒的时候还需要一段时间的休息。
　　立香扭了扭脖子，里面发出了啪啪啪的声响，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在不熟悉的房间里，才想起她已经离开迦勒底来到1888年的伦敦了。
　　“前辈，你醒了。”
　　玛修从门外走进来，看着正睡醒的立香，然后走了过来。结果立香伸手将玛修抱住了，将她整个人抱到床上去。
　　“哈哈，在这个充满浓雾的伦敦城，只要玛修的棉花糖才能给我温暖。”
　　“啊啊，前辈你在干什么？赶紧放开我，外面还有很多人等着我们。”
　　人类，总是重复同样的错误，玛修你为什么就不学乖呢？——说不定是乐在其中吧。
　　因为这里不是没有人打扰的迦勒底，随时有可能有人从外面闯进来，立香不得不终止每天“和马修度过的甜腻腻早晨”时间。
　　顺带因为天气原因，立香整个人的心情不好了。
　　“醒来了？立香，不再多休息一下吗？”
　　才刚出现，立香就得到了老男人的关心，大卫好像一直在等着她一样，在立香走出房间的时候出现在她的眼前。
　　“啊啊，我很好啊，不是刚睡醒吗，哪里还要再躺回去的说法？”
　　立香晃了晃肩膀，让大家知道她现在的精神很好。说真的，立香真的不习惯大卫的关心，他们之间的交情明明还浅得很，但是大卫总是有意无意地去照顾她，让立香感觉到很别扭。就算神经在粗也好，在这个时候也无法习惯，一般来说，这样献殷勤的家伙肯定是别有所图，如果不是听说大卫的癖好是没长大的幼女，说不定已经被立香强制命令远离她三十米了。
　　贞德倒是认为这是圣人系的魅力所在，她认为受到主承认的人都是善良的人，待人如朋友和家人，立香只不过是因为常年一个人生活，所以才会无法习惯。
　　这么说是我的错咯？——罗曼。
　　“看来魔力恢复得也很好，不过还是要小心一点，毕竟这里的Servant都依靠你的魔力行动，如果遇到大型的战斗，你会很快就站不起来了。”
　　“你真啰嗦，大卫，你的儿子难道就没说你是个老妈子吗？”
　　“啊哈哈哈哈……”
　　大卫无所谓地笑了起来，其实多少也有些尴尬的味道。虽然大卫有很多孩子没错，但是他却没有去处理过养育方面的问题，尤其是最重要的那位“神赐予的王”给他不少打击，大卫干脆就捡起自己的老本行，像放羊一样放养自己的孩子了。
　　不过大卫死了之后倒是看开了，尤其是在立香和玛修这里，大卫也干脆发挥自己当初追求拔示巴时的厚脸皮，就算被人用古怪的看着也无所谓，反正也没人能知道他们的关系……某个倒是很了解，结果却像鸵鸟一样装模作样，大卫深深的鄙视这个胆小鬼。
　　“看来是真的很精神，这样我就放心了，你醒来的也正是时候，我正打算给你们说一下昨天晚上外出巡逻的结果。”
　　“什么什么？你又没有经过我同意乱跑了！”立香抓住了大卫这个有前科的男人，“一定是嫌弃守夜太无聊了，所以很干脆就翘掉守夜，把工作甩给阿尔托莉雅和小莫，自己一个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潇洒了对吧？”
　　“前辈，还是先听大卫先生把话说完，你这样大卫先生什么也说不了。”
　　“……嘁，看来玛修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好了。”
　　大卫抚摸着喉咙气喘吁吁，心中不由感慨起来：养育果然好辛苦啊。


第一百九十四章 爷爷，我带回了Azoth剑
　　“经过一晚的侦查，以及和阿尔托莉雅的讨论，我们已经可以确定了——伦敦城的魔雾，是被魔术师使用圣杯制造的。”
　　大卫说出这个“花费一个晚上”的时间得到的结论时，没有得到立香的任何反应，或许是因为她早已经有同样的猜测了。特异点的出现是圣杯对历史的扭曲导致的，所以圣杯制造魔雾这件事一点也不稀奇。
　　“但是这并不是简单的制造魔雾，魔术师使用圣杯的时候显然在伦敦制造了一个坚实的结界，这个结界能够让魔雾留在伦敦中而没有散发到伦敦城外，这种覆盖了整个城市的大型结界绝对不是一两个魔术师可以做到的，就算是有Servant的帮助也难之有难。经过我们的讨论后，我们得出了结论，嗯，阿尔托莉雅小姐，这是你得到的结果，可以给立香解释一下吗？”
　　立香很意外这竟然是阿尔托莉雅给出的答案，因为她认识了阿尔托莉雅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发现阿尔托莉雅展示出任何关于魔术方面的才能。
　　“这还要感谢罗曼医生的讲解。”
　　“什么？已经联系到迦勒底了吗？”
　　“很遗憾，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关于迦勒底方面的消息，通讯似乎出现问题了。”
　　“什么啊，还没有联系上。不过这跟老爸有什么关系？”
　　发现情况没有像她希望那样出现，立香顿时感到很失落，一下子就变得兴趣索然。
　　阿尔托莉雅并不在意立香的状态：“在最初召唤的时候，我曾经通过迦勒底的影像观察冬木市特异点的自己，也发现了冬木市在举行圣杯战争，因为好奇冬木市‘原来的圣杯’的真伪，专程向罗曼医生讨教了一段时间，所以我也大概明白冬木市圣杯战争的系统。在大卫先生的描述下，我联想到了冬木市的圣杯战争系统，发现伦敦市的现状和冬木市十分相似，所以我猜测伦敦市制作毒雾的系统与冬木市圣杯战争是同一个。”
　　“所以呢？”
　　“所以我们可以破坏凶手——魔术师的结界，就可以让伦敦的魔雾往外散开，也可以停止魔雾不断制造。”
　　“早点这样说不就好了吗？说这些有的没的，我根本就听不懂啊。”
　　请原谅魔术知识贫瘠的藤丸立香小姐，现在每当听到魔术方面的讲解，都有一种回到高中课堂的感觉，虽然认真听的话都可以听懂，但是每当她想要认真起来的时候都会感觉昏昏欲睡。
　　“父王真厉害，竟然可以看穿魔术师的阴谋，不愧是父王。”
　　倒是有另一个傻孩子，虽然也是完全听不懂阿尔托莉雅在说什么，但是却十分兴奋地对阿尔托莉雅的讲解而欢呼。
　　这种完全是奉承的话，一点也没办法让人高兴起来。
　　立香轻轻地看了一眼无脑吹亚瑟王的小莫，然后又回过头来，虽然没有任何感情 色彩的变化，但是那不过是立香已经懒得费力气了。
　　——摩根制造这个逆子的时候是不是在脑子给弄乱了？
　　“那我们要怎么做？”
　　立香一把将沙发上的小莫推开，然后自己整个人瘫在上面，如果有人能看到的话就会发现，立香现在的姿势和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魔术师S极度相似。
　　“最简单的方法，也是我们现在觉得最可行的方案，是将灵脉破坏。”阿尔托莉雅发现立香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话到底代表着什么可怕的事，“因为这里是特异点，就算灵脉被破坏了，特异点修复之后就会恢复原样，无论是人还是地脉。”
　　“现在的难点是寻找灵子点，以及破坏魔术师在灵子点上的防御。”
　　简单地说，大家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这个城市中最重要的几个灵子点，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一个光炮轰过去，也别管那个灵子点到底是不是背后魔术师的布置，总而言之就是捣乱就对了，反正现在伦敦已经找不到几个活着的人了，动起手来也没有顾忌，一切等到特异点修复之后就会恢复原样。
　　如果是正常的时代，要破坏一个灵子点几乎是一个不可想象的事。要知道灵子点是一个灵脉形成的重要节点，是经过成千上万年的自然累积后形成的漩涡，在这个末法时代，灵脉是魔术界最后的依靠。或许你们不知道，在更加久远的时代，例如在神代，像空间传送、固有结界这类型接近魔法的魔术其实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那个时候天地间的灵子和现代相比就和皓月与萤火之间的差距，因为太接近“源”，所以没有现在的魔术师对根源的追求，如果有现代的魔术师通过时间旅行回到过去就会发现，呆在神代的世界就和自己被埋在灵脉中一样，连呼吸都能产生魔力……然后就死掉。
　　你一个退化的魔术师，还能适应得了神代的魔力？说到底魔术回路就是魔术师为了适应逐渐衰落的世界制造出来的机制，神代的魔力分分钟就把这些低效率转换器报废掉。
　　同理，如果对象不是Servant，神代的魔术师来到现代也难以适应，随时可能出现哑火的情况。
　　不得不说，大卫是一个了不起的国王，他的行事和他的身份一样，总是考虑得十分周全。或许在细节方面又是会放开，但是需要做的事情却从来没有拉下。
　　在一路上寻找魔术师S的时候，大卫也差不多将偌大一个伦敦城走了个遍。他不是Caster，但是接触的魔术师不在少数，对灵脉的探测没有到专业的程度，也大致上可以找区域。
　　在立香早饭之后，大家就朝着威斯敏斯特地区前进，就是过会议事厅所在的区域。这个时候也暴露出了小团队中缺少魔术师的短板了，魔术活动没有魔术师，简直就是喜剧中找不到主角一样毫无头绪。这方面的工作平时都是由迦勒底担任，可惜现在通讯断了，大家有一种盲头苍蝇的感觉。
　　“使用宝具吧，阿尔托莉雅。”
　　立香十分恼火地命令道。大家风风火火地赶到这里，在这个片区转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毫无头绪，立香的耐心也消失了。
　　这个命令倒是没有人反对，因为大家知道就算继续下去也没有其他进展。
　　不过还没等阿尔托莉雅动手，隐藏着这个灵子点的守卫就出现了——成群结队的蒸汽式机械军团出现了，它们从某个不知道的位置源源不绝地挤过来。
　　“这是混沌机械兵，也差不多散落到整个伦敦的各处了，要小心了，它们非常坚固。”
　　“为什么你之前完全没有说过？”
　　“不是一直看不到吗？”
　　实际上混沌机械兵的事还是魔术师S透露给大卫的，你想让一个公元前的国王去了解蒸汽机器人就未免太看的起人了。
　　混沌机械兵根本就没有意识，所以也没有交流的可能，战斗立即就触发了。区区混沌机械兵当然就不是Servant的对手，甚至连立香也手痒痒地敲了几拳，然后被大卫拉到后面去了。然而，混沌机械兵的单体力量虽然弱，但是数量也太多了，几乎是无穷无尽一样涌过来。
　　“根本就无法前进了，前辈，我们要撤退吗？”
　　“敌人不是就在眼前吗？这种时候这么可以逃？刚才开始就觉得那里奇怪，对了，为什么地上的零件没有增加？”
　　按道理说，混沌机械兵被击破后，制作的零件应该会堆满一地才对，但是事实并非如此。虽然混沌机械兵一开始的时候会化为废铁掉到地上，但是随时越来越多的混沌机械兵被击破，但是地上的残骸没有继续增加，细（无）心（聊）的立香很快就发现，散落在地上的钢铁化为灵子消失了。
　　Servant？当然不是，Servant还没有弱到这个地步，而且大家也不会没有反应。感觉答案就在眼前，立香也绞尽脑汁，最终还是抓住了答案。
　　“我知道了，这一定是宝具！”立香一脸兴奋地说道，“一定是这样，这个Servant的宝具是召唤混沌机械兵，所以这些混沌机械兵才会源源不绝，而且被打败以后会变成灵子，难怪我们转了这么久也看不到任何一个混沌机械兵，因为敌人在那个时候还没有使用宝具。现在只要我们顺着混沌机械兵寻找来源，将召唤混沌机械兵的Servant打败就赢了！”
　　当大卫听到立香的话后，心里顿时感到老泪纵横：孩子，你终于也知道用脑子了。
　　实际上这是大卫被召唤出来至今一直担心的地方。包括罗曼在内，迦勒底的所有人都对立香宠得不行，这是没办法啊，立香是真正的救世主，人理拯救者，如果她有什么闪失，人类就真的亡了。什么？你说那个不愿意透露性命的魔术师S？别开玩笑了，你信不信立香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魔术师S绝对会甩包袱不干了。
　　因为这个原因，立香被大家保护得很好，基本上除了训练和修复特异点之外，从来没有人要求她做什么，虽然说不上那种“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程度，但是绝对是迦勒底的小公主……已经女暴龙。
　　因为这个原因，立香几乎是不用脑子地去修复人理，这种事情是她最擅长的了。因为武力超群，一身神力傲视群雄，藤丸大姐头从来都是考双拳去征服世界，只有弱者才会去思考，立香进入特异点基本上就是指哪打哪。
　　再不济不是还有魔术师S和迦勒底吗？关心过度的魔术师S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总是提前一步给立香做好了作战计划，甚至在有时候干脆亲自去执行。魔术师S负责看不到的地方，而迦勒底就负责看得到的位置，立香周围的监护从来就没有停止。
　　但是大卫不同。这个老男人的思维方式和新时代的人不同，别看他文文弱弱的样子，大卫可是一个可以徒手抽巨人的猛男，对力量的追求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和。更重要的是，就算他已经死了三千年，他依然也是一个国王，他认为自己的……不应该只是一个只有力量的莽夫，应该用力量和智慧折服世人。
　　所以大卫觉得有必要去培养立香的思维方式，意外的是，大卫在这方面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没有让大家发现他在这方面的想法，也没有让立香觉得动脑子是怎么怎么麻烦的事。这大概是和立香的心情已经兴趣有关系吧，毕竟在战场上耍威风和坑自己的老爸，身为藤丸大姐头和作为一个女儿来说都是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
　　“不愧是Master，竟然在战斗的时候关注到这个细节，既然找到了来源，其他的一切就好办了。”
　　孩子，在你出征的那天，整个迦勒底在呼唤你的名字。
　　“大卫，你留下来做诱饵！”
　　立香突如其来的命令，闪了大卫的腰。
　　“为什么是我？我根本对付不了这么多混沌机械兵啊。”
　　你这熊孩子怎么搞的，别学你老爸那一套啊。
　　大卫心情复杂地看着立香，如果立香要坚持的话，他到底是要同意呢还是要同意呢？
　　“你不是Archer吗？我记得你有‘单独行动’的职介能力吧，这不是正好吗？放心好了，我们解决掉幕后凶手之后，会马上回来救你的。大家准备好，这里就交给大卫了。”
　　立香一阵“风紧，扯呼”，带着众多Servant离开了，留下了孤零零的老男人留在原地。
　　“……”
　　大卫很想告诉立香，Archer的“单独行动”其实不是这样使用的。
　　算了，反正Archer也是擅长单独行动的职介，用以牵制的时候确实能发挥到更大的作用。
　　就这个结果来看，大卫似乎和那些宠爱立香的Servant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PS：藤丸立香的魅力问题是无需质疑的。


第一百九十五章 伦敦城的早晨
　　“至少也应该给我一个安全的领域。”
　　大卫叹了一口气，然后在大家离开的时候跳上房顶，然后将房顶上的石头踢下去。
　　提问：
　　警察将两个小偷逼到墙边时掏出枪指着他们大声喊：“不许动，不然我就开枪了。”
　　其中一个小偷企图逃跑，而另一个小偷静立不动，而警察却开枪打了没有逃跑的小偷，这是为什么？
　　答案是：没有动的小偷更容易打中。
　　虽然围绕的混沌机械兵越来越多，但是动作显得笨拙的混沌机械兵想要伤害大卫就未免太天真了，尤其是大卫根本就没有必要留在这里硬抗。在了解到自己是时候逃跑的时候，大卫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另一条路跑去，至于说立香那边的战况，他已经无暇顾及了。
　　崽啊，爷爷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
　　“前辈，这样真的好吗？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把大卫先生留下来。”
　　对于立香当时候的决定，并且没有经过讨论就率先离开，玛修对作为诱饵的大卫先生感到于心不忍。虽然她觉得这个主意其实也挺好，但是看到孤零零的大卫时，善心大发的玛修还是忍不住了。
　　天国的大卫，你就安心地去吧。
　　“这是给他的教训！”立香咬牙切齿地说道，“谁让那个老家伙总是不听话，自己跑到特异点就算了，竟然还在我不注意的时候乱跑。他不是很喜欢跑吗？就让他这一次跑过够好了。”
　　希望天国的大卫不要听到这些话吧，不然他真的要哭出来了。
　　不过立香很快就安抚玛修说道：“放心好了，我可以通过令咒感觉到他的状态很好，根本就没有在战斗，应该已经脱离危险了。”
　　Servant的行动都需要消耗魔力的，这些行动可不只是战斗，即使是灵体化也是如此，只不过是魔力消耗的大小而已。大卫现在的魔力消耗和平时一样，这代表他已经脱离战场了。
　　大家顺着混沌机械兵的位置前进，但是很快就被新的混沌机械兵发现了。原因很简单，这里的混沌机械兵实在太多了，多到立香等人根本就没有躲的位置，想要打败背后的魔术师就只有硬闯这一条路了，所以习惯莽的立香很干脆就跳出来了。
　　“清场！”
　　根本不需要多说，大家很清楚现在要做什么。在莫德雷德加入之后，进攻的主力从阿尔托莉雅一个人变成了父子二人，即使混沌机械兵的数量多得惊人，但是在两条红龙魔力爆发之后，硬生生地打出了一条路。
　　召唤系宝具在她们这里根本就发挥不了多少作用，或许对弱一点或者同级的Servant来说都很好用，就算杀不死敌人也能够耗掉对方的魔力，但是在阿尔托莉雅和莫德雷德两人面前就变得不堪一击了。什么？立香的魔力问题？圣晶石不就是在这个时候使用的吗？
　　总而言之，在圣晶石的后盾之下，父子二人开无双一路前进。她们很快就来到了这里的魔术师隐藏的区域，虽然她们还是什么也看不到。至于说原因，这还需要问吗？就算不是魔术师可以感觉到这里浓郁的魔力，要说不是灵子点那是把人当傻子了，只有一只留在这里才能够像拥有无限魔力一样不停地召唤混沌机械兵。
　　然后再走了一段距离，大家甚至已经感觉到有强大的Servant在附近了。
　　“竟然就在城区中心，而且还是在公寓附近，难道我们一直在外围兜圈子吗？刚才到底是谁在带路啊？”
　　凶手是：大卫。这不是理所当然吗？为了让立香用一下生锈的脑子，又不愿意走冤枉路，围绕着中心兜圈子是最好的做法，只要发现了就可以马上找到目标，大卫也算得上是用心良苦了。
　　“那个老眼昏花的老流氓，回去以后一定要教训他……啊咧，这是什么？大型机器人吗？”
　　“前辈，这是Servant，混沌机械兵就是从它身上走来的。”
　　玛修使用的字眼是“它”，既不是“她”也不是“他”，因为出现在眼前的Servant是一个巨大的机器人。它的外形和混沌机械兵相似，混沌机械兵应该是以他为原型召唤出来的量产兵，但是和大约一直有150cm的混沌机械兵不同，它是足足有250cm高达的巨型机器人，在启动的时候，大量的蒸汽从它身上散发出来。
　　“——听着、听着、听着，吾之名是蒸汽之王。未未能把握可能的未来，作为无足轻重的存在消失不见，虚无缥缈的世界之王。吾以魔术师‘B’之名存在，亦是遍布全城的‘魔雾计划’魁首之一。同时——也是从这帝国首都魔雾中诞生的Servant之一。”
　　机器人的头上写着一个巨大的“B”字，竟然以这么狡猾的方式隐藏真名，真是令人意想不到。不过机器人Caster这一点倒是很新鲜，或许其他人觉得没什么，但是立香觉得最适合机器人的职介应该是Rider才对。
　　光束和实体弹都不错，对了，刚才看到在混沌机械兵身上出现了一层魔力护盾，看上去很带感啊，可惜不怎么耐揍。
　　“吾名为蒸汽王，死后与空想世界共生的存在。吾之空想虽已升华为固有结界，然不足矣。看吧，吾乃贪婪之辈。看吧，吾乃反抗之人。于钢铁，是为欲引领遍布蒸汽文明之人；于思想，是为欲引领难以置信文明之人。同时，吾亦是哀叹人类与文明、世界与未来被付诸一炬之人。”
　　“玛修，这个超级机器人的驾驶员精神好像不太对，从一开始就在这里喋喋不休。”
　　“前辈，Servant是没有驾驶员的，这个Caster的原型就是机器人。”
　　不过大家都可以看得出，超级机器人的精神似乎不稳定，连语气都十分机械人。
　　突然，在超级机器人头上的灯光从散发出危险的红色警报，大量的蒸汽一瞬间宣泄而出，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虽然巨大的机器人看起来很有气势，看上去很强大的样子——虽然他确实很强大，可惜他不会变形，依然是处于双拳难敌四手的状态。那么我们西数一下立香这边的战斗力：亚瑟王阿尔托莉雅，亚瑟王的逆子莫德雷德，圣女贞德，亚从者玛修，人理拯救者立香。
　　在这些人里面，即使是最弱的立香都有一拳打死一个混沌机械兵的力量，被超级机器人打过去不会死掉的强大防御力。实际上要是真的比较起来，玛修和立香的综合能力不相上下，就算少了其他Servant，这两个人也能够在超级机器人面前立于不败之地。
　　区区一个超级机器人而已。
　　众多Servant一拥而上，这个还没有暴露真名的超级机器人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最后被拆得七零八落，死去的时候连一块完整的零件也没有，毕竟他是Servant，死了以后会化为灵子消失。
　　反正在打招呼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是魔雾形成的罪魁祸首之一，而且还守在灵子点上，没错，就是你了，往死里打就是了。
　　饶是如此，四个Servant和超级机器人大战硬生生地磨了十几分钟，因为超级机器人身上的铁皮真不是只是好看这么简单，他的防御力大概就比玛修手中的盾牌差。再加上周围还有不断骚扰的混沌机械兵，大家杀死超级机器人是花费了一些手脚，不过总体来说并不算什么麻烦。
　　这当然是大家为了照顾立香才花了这么长时间，如果全力全开的话，基本上几个照面就能把他干掉了，但是那个时候立香的魔力也会马上被抽干。
　　Servant多了可不代表战斗力增强了，立香现在已经面临着魔力不足的窘境，都怪大卫那个老男人。
　　超级机器人被 干掉之后，周围的混沌机械兵也就随着超级机器人消失了，伦敦街道恢复了一片宁静。
　　接下来就是破坏灵子点的工作。没办法，团队里面没有高级魔术师，没办法解决破坏结界节点这种精致的难题，但是破坏灵子点这种粗暴的办法还是有的，只要让阿尔托莉雅一发光炮破坏地脉就够了。反正特异点修复之后一切恢复，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然而一发光炮下去之后，预想中散去的浓雾没有消失，只是在这里的魔雾不在源源不绝地发出，但是没有从这个城市散发出去。
　　“看来想要解决伦敦所有的魔雾，就必须将结界里的所有节点都破坏了才行。”
　　虽然是一个令人丧气的结果，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说起来在见到超级机器人的时候，超级机器人也说过自己只不过是“魔雾魁首之一”，而不是只有他一个。再想到这里还有黑贞德和黑Saber，看来想着破坏一个节点就能破坏结界这个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孩子，你需要冷静，不要被胜利冲昏头脑。
　　站在高处的大卫王，看着稍稍提起精神的立香，心里如是想道。
　　……
　　在立香等人想要破坏结界的时候，魔术师S也没有闲着。虽然他没有像大卫那样侦查了大半个伦敦，但是在昨晚的一路上，双方的情报已经交换得差不多了。
　　两个老男人这么努力为哪般？也就只有女人了。
　　和精神饱满的立香不同，魔术师S差点就没办法从床上起来了。倒不是因为精神方面的问题，比较他早就已经习惯了熬夜生活，也不是因为魔力问题，他身上还剩余的魔力足以支撑一场战斗，魔术师S和野路子出家（其实根本就不是）的立香可不一样，在魔力量是完全没有可比性。
　　至于说魔术师S为什么差点就醒不来了，那是因为魔术师S被三具肉体压到床上，几乎就没办法呼吸了。
　　——我到底是多困了才会到现在醒过来，
　　要是正常状态的话，说不得被碰一下就会惊醒了。而更加糟糕的是，魔术师S发现自己即便是醒来了，也依然无法逃脱被“镇压”的局面。左右的两只手被紧紧抓住了，上面也稳稳压着，如果是普通人出现点动静还会把她们吵醒，偏偏魔术师S的弱鸡体力在Servant的强大体能面前，跟蚊子一点区别也没有。
　　大概是发现身下的魔术师S醒来了，因为窒息感越来越强烈，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身上人的皮肤上，将魔术师S压到的女人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更加用力了。
　　——不好，已经没办法呼吸了。
　　发现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成为被自己Servant压死的Master，魔术师S果断地使用了唯一能用的自救方式。他张开嘴巴，牙齿咬向了不断地挤进嘴唇的软肉——在这一刻，魔术师S想到的不是什么“真软”之类的触感，而是在疑惑自己为什么没有发出声音把她们叫醒。
　　接下来就是抱着他的女人发出惊叫，然后周围一阵闹腾，甚至在魔术师S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候，一切已经恢复平静。当魔术师S带着一大两小两个Servant走出房间的时候，依然在疑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么问题来了，富有弹性而且口感十足的部位，到底是哪里呢？
　　“你们魔术师真会玩。”
　　“不，我没有。”
　　“呵呵。”
　　如果不是顾忌到羽斯缇萨这个女人，安徒生说不定会把各种恶毒的话说出来了。虽然交流的时间不长，但是安徒生毫无疑问是一个嘴巴恶毒的人。
　　这种人真的是可以写出启蒙小孩子童话的作家吗？魔术师S甚至怀疑安徒生是不是从哪里捡来的一本书，发现没有署名以后，就干脆写上自己的名字并提上《安徒生童话》来命名了。
　　也不对，说不定还真的是他写的，只不过安徒生写的是《安徒生童话1.0》，而我们看到的其实是《安徒生童话（同人）》。


第一百九十六章 魔雾伦敦的四大天王（一）
　　——被咬了。
　　早餐的时候，童贞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就咬住魔术师S的手臂不放，眼中带着凶狠和委屈瞪着魔术师S。
　　——真是令人怀念啊。
　　别误会，魔术师S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看这本书到现在的读者应该都了解才对。他是一个三观正常，积极向上的少年……现在是一个老男人了。
　　只不过当童贞的牙齿咬住他的手臂，魔术师S想到了很久以前，有一个银发的小修女也是这样咬着她的手。童贞和小修女一样，两人的年龄差不多大，性格也是同样的天真，也同样的调皮，身材也同样的贫瘠……
　　有人说，如果总是怀念过去的话，那就代表这个人已经老了。看来魔术师S也无法避免这个规律，不管是真实的年龄还是外表的年龄，他都已经是一个老男人了。
　　“你真恶心，被小女孩咬着就那么享受吗？”
　　明明看不到他的脸才对，安徒生似乎已经看穿了魔术师S此时此刻的神情，并给予鄙视的目光。
　　抱歉，他真的不是幼女爱好者。
　　“快点给我松口。”
　　魔术师S摇了摇自己的手臂，他不敢太用力，倒不是害怕伤害到童贞，而是害怕童贞会不小心把他的肉给咬下来。值得一提，童贞和小修女的咬合力也是同样的可怕。
　　“呜呜呜……！”
　　童贞死死咬着魔术师S的手臂，就是不愿意松嘴。
　　感觉自己的礼装都要被咬穿了，魔术师S终于忍不住要晃动自己的手臂。这个时候羽斯缇萨无声无息地飘到童贞的身后，就像一个幽灵一样静悄悄的，然后咳了两声。
　　“咳咳！”
　　魔术师S明显感觉到手臂上的童贞明显随着咳嗽声颤抖，看着魔术师S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悲愤，然后牙齿几乎用尽了她所有力气。但是在魔术师S痛得几乎叫起来的时候，童贞却已经送开口了。
　　最后还是被咬破手臂了。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可以隔着礼装咬穿她的手，难道她的牙齿还带着破防的能力？
　　不过魔术师S感到奇怪，童贞竟然会乖乖听羽斯缇萨的话，她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么。算了，这姑且是女人的秘密，一个老男人就没有必要掺和进去了。
　　“我说，你们等一下是打算出去吧？”
　　安徒生一脸不爽地看着魔术师S，然后幼小的手将桌子上的麦饼拿起来放在嘴里。
　　他不爽魔术师S不是没有理由的，或者说其中的理由实在是太多了。例如魔术师S等人占据了他的房间，总是坐在他最喜欢的沙发上，已经将他储存起来的食物吃光了。
　　“没错。虽然情况已经是坏到不能再坏了，但是我担心在拖下去还会发生什么变故，所以还是及时行动会比较好，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啊，你们都挤在这个房间里，我根本就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只能坐在自己的书桌前，这不是和被赶稿一样了吗？”
　　安徒生好像无法忍受折磨一般，大声地朝着魔术师S宣泄。
　　这算是作家们的痛苦吗？写作的理由是千奇百怪的，但是拖稿的理由总是相似的，一字以蔽之——懒。我不想写字，又想拿到稿费，难道有什么错吗？魔术师S觉得版权这种东西可能就是这样出现的。结果安徒生明明就已经死了，也不需要继续写作，最终还是被这群人逼到书桌前，
　　这年头作者和偶像一样，打不死一头牛都不好意思出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早餐之后我们就会离开。话说回头，你这是打算留在这里吗？”
　　“这是当然，难道你没看出来吗，我不是战斗的类型。跟着你们出去，随时有可能会遇到危险，还不如在这里等待你们成功修复特异点，那个时候我就可以解脱了。”
　　特异点的事情在昨天晚上也告知安徒生了，本来是打算劝说安徒生加入队伍，结果这个毒舌正太死活不愿意参与到拯救人类这项伟大的事业中去。
　　“如果你不擅长战斗，那么我劝你还是跟着我们一起离开会更好。”
　　“呵呵。”
　　我安徒生就算在这里饿死，被魔雾毒死，猝死在书桌前，也绝对不会离开这间房子。
　　“实际上伦敦魔雾的凶手一直在找我们的踪影，我想也差不多可以找到这边了，而且我们的痕迹太明显了，就算你想投降抵赖也做不到，希望你还有保住性命的办法。”
　　真香！
　　“都怪你们，如果不是你们跑到这里来，我绝对可以在这里待到特异点结束！”
　　你还有点出息吗？
　　说起来，如果魔术师S是安徒生的话，说不定也会像他这样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藏起来，然后宅到一切结束，做一个没出息的魔术师。
　　安徒生倒是没有对魔术师S的话有任何怀疑，因为他知道这个可能性十分大。羽斯缇萨的身上总是带着诅咒，虽然诅咒的味道很淡，几乎在她离开的时候就会消失，但是在这里休息了一个晚上，留下的诅咒在短时间内无法清除，如果真的有人在追击魔术师S，一定不会错过这里。
　　所以安徒生如果真的想安安稳稳度过这段时间，那就只能跟着魔术师S离开了。
　　早餐之后，大家便开始行动了。在这里停留了好几个小时，魔术师S相信黑Saber那边也开始行动了，一行人便开始配合大卫行动。
　　途中遇到巡逻的人偶，但是没有对他们造成阻碍，这些人偶只是机械地对活体进行攻击，没有思想也没有计划。
　　有一件事魔术师S想错了，他本以为将安徒生拉到队伍里加大己方的战斗力，但是却没想到安徒生真的如他口中所说的一样“不会战斗”。
　　“你难道要求我拿着书和笔去战斗吗？看来魔术师的大脑回路都出问题了，除了魔术之外完全装不下任何东西。”
　　“不，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所为‘知识就是力量’，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就算写出来的只有童话也能发挥作用，如果你愿意的话，就不会只是躲在我们身后。”
　　简单地说，就是安徒生不愿意去战斗。魔术师S也不会勉强他，毕竟只不过是一些魔术人偶而已，应付起来还是很轻松的，连这点小事也要去麻烦别人，这就未免太丢人了。
　　因为没有亲自去探测灵子点，对伦敦城的设计也不了解，所以魔术师S只能依靠自己的能力去寻找灵子点，比立香花费了一些时间。但是并不代表他的动作慢，相反，当他解开两个节点的时候，立香才刚找到某个超级机器人。
　　魔术事件就应该由魔术师去解决，这不是魔术师的傲慢，而是能力和专业问题。不过更重要的一点是，魔术师S尚且没有找到大型的据点，没有发现节点的守护者。
　　魔术师S计算着自己和立香据点的距离，然后顺藤摸瓜地摸到了结界的重要节点之一，然后看到了预料中的敌人。对方看到魔术师S等人的时候也并无意外，准确地说他们是在守株待兔。
　　一个是穿着白色长袍的学者，另一个是穿着色彩鲜艳的紧身衣的小丑，回想起来昨天晚上大火球面前的惊鸿一睹，魔术师S确定他们就是昨天晚上遇到的敌人。
　　“我知道我们很快就会再见，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白色的学者魔术师如是说道，他轻轻地看了一眼，然后就收回了目光，但是没有让人感到轻视的意思，“大卫王不在这里，看来是在M哪里了，不过我刚才已经发现结界开始松动了，看来B已经失败了。”
　　“B？”
　　“就是查尔斯·巴贝奇，他在镇守另一个据点，不过他的反应已经消失了。”
　　这个魔术师虽然是敌人，但是无法让人产生讨厌的情绪，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对魔术师S有求必答，甚至还主动透露了“立香现在很安全”的信息。
　　“你们的来意我已经了解了，我们的立场你们也很清楚，相信接下来一场战斗。那就来吧，拯救时代的魔术师，或许只有你才能见到‘他’。”
　　魔术师的话冉根听起来感到莫名其妙，但是魔术师S觉得他的话别有用心，尤其是最后特指的那个人，语气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是谁？”
　　“这个答案就由你们去寻找吧。羽斯缇萨，曾经的冬之圣女，死而复生的魔女，继续我们晚上没有结束的战斗。”
　　“你知道羽斯缇萨？”
　　魔术师S又听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这个魔术师竟然知道羽斯缇萨。羽斯缇萨死亡的时间比现在要早八十年，在圣杯仪式之前一直生活在德国的城堡中，从来没有出现到外界。不过想到羽斯缇萨自身体现着魔法的领域，会被这个魔术师所知也并不奇怪。
　　战斗开始了，以突如其来的浓雾作为起 点，小杰克的身影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羽斯缇萨的黑泥也开始暴动，她的攻击总是那么简单，也很粗暴，但是却十分有效。羽斯缇萨不是正常诞生的Servant，她几乎没有过去，冬之圣女的生前也是一片空白，人造人没有正常人应该有的生活。
　　所以羽斯缇萨几乎是依靠着唯一可以依靠的力量在战斗。但是这样就足够了，几乎没有人可以抵挡她的黑泥，除了即使是魔神也好，受到黑泥束缚也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挣脱，更不要说普通的Servant触碰到它就会堕落。
　　但是黑泥在魔术师面前失去作用了。手中的短剑绽放出闪光，黑泥毫无抵抗地一分为二，那把短刀仿佛天生就是在克制黑泥一样。
　　“那把短剑是是‘Azoth剑’——你是帕拉塞尔苏斯！”
　　看到那把剑的形状时，魔术师S瞬间就猜到了魔术师的身份。
　　冯·霍恩海姆·帕拉塞尔苏斯，他是文艺复兴时期广为人知的医生和炼金术师。无论是在魔术界还是在凡人的世界，帕拉塞尔苏斯更著名的身份都是炼金术师，这个男人史无前例地将炼金术和医术结合在一起。
　　五大元素的再发现、三原质的再发现、贤者之石等等，帕拉塞尔苏斯在魔术界和世俗界留下的痕迹是十分浓厚，现在的魔术师很多研究都是建立在帕拉塞尔苏斯的学说基础上。然而帕拉塞尔苏斯再怎么有名也好，魔术师S也无法找到帕拉塞尔苏斯的弱点，因为他了解这个炼金术师更多的地方，是他在凡人世界的贡献。
　　帕拉塞尔苏斯召唤出风之精灵将身边的浓雾吹开，杰克隐藏起来的身影顿时暴露出来，也让大家知道他在昨天晚上是如何发现杰克的踪迹。
　　无处不在的风之精灵就是他的眼睛，只要和风之精灵结合，周围隐藏起来的任何人都瞒不过她。
　　被发现了的杰克没有选择后退，露出身影后反而很干脆地使用了宝具，袭击的对象是另一个敌人，也就是十分怪异的小丑Caster。
　　地面上传来了一阵震动，地面好像要裂开了一样，不，大地已经裂开了，尖锐的土刺从地下朝上凸起，让打算进攻的杰克身影无法站稳。不只是小杰克，其他人也受到了攻击，除了帕拉塞尔苏斯和小丑Caster之外的地方都无法避免。
　　继风之精灵之后，帕拉塞尔苏斯召唤了土之精灵。但是这也太快了，魔术师S完全没有看到帕拉塞尔苏斯在咏唱咒语，召唤元素精灵对他来说是瞬间默发完成的，即使是高速咏唱，他的技能等级也高得吓人。
　　帕拉塞尔苏斯对自然的五大元素素有研究，在五大元素的魔术使用上易如反掌，即使是大魔术也只需要咏唱一工程就可以完成了。
　　“不要站在那里挨打，快点离开那个位置，战斗就交给你的女人好了。”
　　安徒生在魔术师S身后说道，而这个时候他没有选择袖手旁观，手中的魔弹射出去，将墨菲斯托投出的炸弹打飞，炸弹在空中炸了起来。
　　PS：突然想起了一个视频，大家不妨去搜索一下：每天回家都会看到小莫在装死。


第一百九十七章 魔雾伦敦的四大天王（二）
　　五大元素是什么呢？我们先说一下四大元素吧。
　　地（土）、风（空气）、火、水，这四大元素是大家认为最基本的元素，古人认为这个世界是由四大元素构成的。直到神代衰落，神秘消退，人们才发现有一种平时摸不见看不着，但是又切切实实在身边的东西在消失，那就是第五架空元素——以太，也就是人工的魔力。
　　凭借着一把短剑，帕拉塞尔苏斯将魔术师S一方全员压到。
　　大地被掀起了一层，敦伦的地面已经是一片结实的水泥了，但是厚实的大地被掀翻了，新鲜潮湿的黑土打破了水泥的禁锢重新回到地面。它就像为了和羽斯缇萨的黑泥对抗一样寸步不让，大地在帕拉塞尔苏斯的指挥下撕裂，源源不绝地朝着前面涌去。
　　魔术师S和童贞一时没有站稳，差点就摔倒地上了。
　　“咿呀！”
　　“小声一点，我的耳朵要聋了。”
　　魔术师S将童贞抱起来，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抱起了这个不怎么沉重的身体，然后朝着身后的方向跑去。
　　“咿呀！”
　　“小声一点，我的耳朵要聋了。”
　　童贞抓住魔术师S的长袍，然后下巴靠在魔术师S的肩膀上看着身后的战斗。
　　厚实的大地挡住了羽斯缇萨的黑泥，相反，黑泥无法像地下的土之元素一样源源不绝，羽斯缇萨很快就被沉重的泥土包围起来了。随后，羽斯缇萨就被土之元素彻底包围。
　　而这个时候，魔术师S停下脚步转过身，计算一下两者的距离，感觉已经到了安全的位置。虽然视线中已经找不到羽斯缇萨的身影，但是他一点也不担心，因为魔术师S通过令咒可以感觉到羽斯缇萨安然无恙。
　　魔术师S抽出了自己的长刀朝着天空举起来，白色的闪光在剑上射出，照耀到了包裹羽斯缇萨的土之元素上。仅仅是眨眼间，本来厚重的土之元素仿佛失去了重量一般散落在地上，成了一片“死去”的泥土。
　　围绕着羽斯缇萨的土之元素消失后，中间出现了一个黑色圆球，圆球消失后，羽斯缇萨从里面走出来。她用黑泥包围着自己，将土之元素格挡在外面，避免自己受到伤害。
　　“好厉害，你的剑隔绝了我的魔力，将以太夺走的力量是这把剑的本质吗？”
　　帕拉塞尔苏斯惊讶的看向这边，天丛云剑绽放出的光彩让这位传奇的炼金术师侧目，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没有时间继续观察这把剑了，因为羽斯缇萨的黑泥已经开始反击，不仅如此，连本来已经“死去”的泥土也再次活过来，朝着帕拉塞尔苏斯卷去。
　　风之精灵缠绕着帕拉塞尔苏斯的身体，让他看上去像是长着翅膀一样升到天空，躲开了土之元素和黑泥的攻击。
　　掌握着四大元素代表着什么？世界由四大元素构成，人类运用第五元素，而掌握四大元素的魔术师，就是掌握着世界。因此，魔术师对五大元素的研究从来没有停止。
　　伦敦的魔雾受到了无形的力量牵引，在迅速地朝着帕拉塞尔苏斯的上空汇聚。雾气本来就是水分子的另一种形式，当整个伦敦的水分子不断凝聚时就成了如湖泊一样庞大的液体。
　　魔雾，带有魔力的雾气，带有魔力的水之精灵。
　　“archidoxen，解放！”
　　在帕拉塞尔苏斯上空的水之精灵仿佛失去了承载物而倒下，然而从它们绕开了正下方的帕拉塞尔苏斯看来，它们并非失去了控制。
　　水之精灵落到地面后并没有往四周散落，而是有方向地朝着魔术师S和羽斯缇萨的方向席卷，仿佛大海中的惊涛骇浪。即使如此，在上空凝聚的水没有任何减少的即将，笼罩着伦敦城的魔雾依然连续不断地汇聚起来，这一片战场被前所未有的浓雾充斥，如果Servant和魔术师S的视力优越，或许已经看不到敌人的影子了。
　　……
　　Caster的精神显然是不太正常，虽然说恶魔的精神本来就是不正常的，但那不过是因为梅菲斯托的思考回路与一般人不同。
　　他的双眼无神，失去光彩的眼睛让人感觉他已经被夺走了理智，但是从他依然可以和小杰克打得有来有往看来，他似乎并没有彻底失去理智。
　　擅长暗杀而非正面搏斗的小杰克，和应该使用魔术的Caster，两人竟然使用手中的短刀交战。然而无论是Assassin还是Caster，他们展示出来的杀人术都是常人难以仰望的。比起单纯的杀人鬼，他们更像是一个外科医生。
　　神经、关节、动脉、内脏……他们瞄准的都是一些在外人眼中不起眼的位置，然而被刺伤之后却可以瞬间失去战斗力，甚至会因为无法得到治疗死去。这些在外科医生眼中只能透过仪器才能找到的部位，杰克和梅菲斯托却可以准确无误地瞄准，用手段的短刀狠辣地刺下去。但是同样的，他们都知道这是致命的部位，不愿意两败俱伤的情况下纷纷放弃了即将杀死对方的攻击，选择短刀和短刀的碰撞，然后选择下一次的致命攻击。
　　梅菲斯托首先放弃了白刃战的想法，这并非他的优势所在，他可以估计小杰克的筋力和敏捷都比他高一个等级，所以在刚才有来有往的战斗中，小杰克一直占据上风，即使没有在白刃战中手上，梅菲斯托也不能保证这种战况可以维持下去，而他更不需要放弃自己所拥有的优势。
　　梅菲斯托口中突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笑声，恶魔的嘲笑、小丑的大笑透过耳朵传入大脑让人感到头昏脑涨，没想到梅菲斯托还有这一招的小杰克感到浑身发软，她没有多少对魔力可以抵抗Caster的魔术。
　　——浅眠炸弹（Ticktock Bomb）
　　梅菲斯托抓住了这个机会，然后毫不犹豫地使用了宝具，将炸弹埋进了小杰克的身体里，而小杰克一瞬间完全失去了战斗力。梅菲斯托的浅眠炸弹藏在魔术回路中，但是却出现在小杰克的膝盖、手肘和尾椎上，一共有五枚。明明可以在体内爆炸杀死敌人，梅菲斯托却将它们的半截暴露在皮肤歪，不仅妨碍了小杰克的行动，并且打算在小杰克的视线下爆炸。
　　然而这个时候，受到帕拉塞尔苏斯的魔术影响，伦敦的浓雾聚集在这个战场上，墨菲斯托和小杰克的身影都被浓雾吞噬了。
　　在这个被浓雾笼罩的环境，得心应手的人反而是小杰克。她的原型是数万以上被遗弃的孩子们的怨念，拥有想要回到胎内的强烈愿望。传说中，开膛手杰克在被浓雾笼罩的伦敦中作案，杀死了五名妓女后消失，却到最后依然没有找到他的身份。
　　在浓雾中诞生，也在浓雾中消失，雾中的小杰克一时间抵挡了浅眠炸弹带来的不适。她的视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回到雾中的小杰克就和回到母亲的怀抱中一样舒服。
　　——圣母解体！
　　小杰克身上有4把小刀，都不过是等级为D的武器，然而当她使用宝具的时候，小刀将会成为最可怕的诅咒。
　　浓雾之下的小杰克消失了身影，当她在此出现的时候，已经站在小丑Caster的身后了。
　　实际上宝具“圣母解体”的解放需要十分苛刻的条件，它需要在“黑夜”、“浓雾”、“女性”这三个条件之下，才可以真正发挥出它的力量。在那个时候，圣母解体不再是普通的攻击，而是一种诅咒，能够瞬间将敌人的内脏扯出来，这就是为什么贞德即使拥有EX级对魔力依然无法抵挡小杰克的宝具的原因，因为那个时候的贞德完美地符合了圣母解体的发挥条件。
　　然而现在并不符合圣母解体的解放条件，因为Caster明显是克制小杰克宝具的男性，时间更是白天，唯有帕拉塞尔苏斯招来的浓雾符合这一个条件，也幸亏如此，否则的话小杰克连解放宝具的机会也没有。
　　只可惜，如果如果无法符合三个条件，圣母解体只能够造成普通的伤害，而伤害每齐备一个条件，威力也会上涨。
　　但是这样已经够了，无法看到小杰克的梅菲斯托完全没想到小杰克会释放宝具，更不会知道小杰克的宝具到底是什么类型的攻击，因为浓雾本身就是最好的掩护。
　　“啊啊啊啊啊！”
　　小杰克没有带走梅菲斯托的内脏，但是却在他身上留下破坏他的行动力的伤口，梅菲斯托无法忍受痛处和身上的诅咒而惨叫。
　　……
　　“失败了。”
　　帕拉塞尔苏斯发出了一句叹息。他并不祈求梅菲斯托可以杀死杰克，但是也希望梅菲斯托可以在这边的战斗结束之前拖住杰克的脚步。魔术师S身边的Servant有不少，但是能够参与到战斗中的却只有这两个，解决了其中一个后就等同于解决整个团队。
　　真可惜，不过现在只能撤退了。
　　一天之内被两次击退，但是帕拉塞尔苏斯没有任何沮丧和被打击到的情绪，在他看来，战斗从来就没有一定能赢的局面，就和没有一定可以成功的魔术研究一样。只不过帕拉塞尔苏斯认为，他应该考虑下一次是否应该继续和梅菲斯托继续行动了，帕拉塞尔苏斯已经可以看出梅菲斯托的精神越来越不稳定。
　　水之精灵从天降下，就像瀑布一样撞击到小杰克和梅菲斯托之间，隔绝了小杰克的进一步行动。
　　他从天上降落，躲开了羽斯缇萨的黑泥，来到了梅菲斯托身边。既然无法坚持到支援到来的时间，帕拉塞尔苏斯就唯有带着梅菲斯托离开了。
　　“讨伐魔王的勇者们，是我低估了你们的力量……”
　　帕拉塞尔苏斯的话停下来，耳边传来了身体刺穿的声音，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传来了剧痛。大脑在一瞬间变得空白，回过神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了，或许就只有眨眼间的时间，帕拉塞尔苏斯找到了自己受伤的位置。
　　低下头看去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心脏已经被刺穿了，从后到前，被一把短剑刺穿。他没有认错，这是属于梅菲斯托手中的短剑，也就是说梅菲斯托背叛了他。
　　“梅菲斯托？”
　　“嘻嘻嘻嘻嘻嘻，你一定很惊讶吧，魔术师，我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背叛你。”梅菲斯托的脸出现在视野的边缘，他将头伸到了帕拉塞尔苏斯的脸侧，脸上露出了滑稽的笑容，“但是我是恶魔啊，是背叛的恶魔。只有在最重要的时刻背叛，这份背叛才是最有价值的，而我就在等待这一刻，在你认为可以成功逃脱的时候，将你推进深远。”
　　“这就是恶魔？是我失算了，本以为你至少可以顾全大局，没想到你追求的是自我的愉悦。”
　　帕拉塞尔苏斯的声音细若蚊呐，力气逐渐从他的身上消失，因为心脏是Servant的致命伤之一。
　　“没错，但是就算你现在发现了也太迟了，放心好了，将你死去的消息向我们的Master汇报。”
　　“然后找到最重要的时刻，残酷地背叛她吗？”
　　“嘻嘻嘻嘻嘻嘻——我想看到的，是你这张脸上露出的愤怒和绝望，那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感情。”
　　梅菲斯托没有否认，反而露出了享受的笑容，仿佛已经想到了亲手刺穿自己Master心脏的那一刻。
　　“有一件事你没有弄清楚。”被背叛的帕拉塞尔苏斯没有如梅菲斯托所希望的露出愤怒和绝望，他的脸上依然是一副淡然，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他转过身去，“其实就算是现在看穿你的扭曲，依然不会迟。”
　　“两眼、侧腹、膝盖、脊髓。完成设置。浅眠炸弹（Ticktock Bomb）！啊哈哈哈哈！！”
　　梅菲斯托的浅眠炸弹，在帕拉塞尔苏斯身上爆发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魔雾伦敦的四大天王（三）
　　在小杰克身上没有发动的宝具，在帕拉塞尔苏斯身体里成功引爆了，“浅眠炸弹”的烟雾淹没了这两个人。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他们本来是魔术师S等人的敌人，却在眨眼间反目成仇，被魔术师S视为强敌的帕拉塞尔苏斯竟然受到偷袭留下了致命伤。
　　双方隔着超过五十公尺的距离，但是魔术师S依然感觉到自己的魔术回路发疼，针对魔术回路的“浅眠炸弹”是魔术师的克星。
　　但是很显然，魔术师S今天的惊讶还没有结束，帕拉塞尔苏斯和梅菲斯托的战斗没有在这一声爆炸后结束。狂风吹飞了淹没两人的烟雾，梅菲斯托和帕拉塞尔苏斯依然站在原来的位置，而本应该被粉碎的帕拉塞尔苏斯更是毫发无损——除了心脏那一抹醒目的红色。
　　帕拉塞尔苏斯背对着梅菲斯托，他一动不动地站着，而梅菲斯托的脸上则带着僵硬的笑容看着他。
　　“怎么会？你竟然没有死？”
　　“差一点。如果你瞄准的是心脏，我现在就死了。”
　　帕拉塞尔苏斯淡淡地说道，他举起右手，然后将手中的短剑插入心脏的空处。梅菲斯托在引爆“浅眠炸弹”的时候已经拔出了短剑，所以帕拉塞尔苏斯的胸膛有一个空洞的伤口，而Servant的力量让他没有马上死去。
　　刺进心脏的消失了，仿佛在遇到鲜血就会融化一样，在帕拉塞尔苏斯的伤口上消失。更加神奇的是，短剑消失的时候，帕拉塞尔苏斯的伤口也消失了，似乎是这把短剑填补了那个空洞。
　　“既然如此——”
　　“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将你带出来。”
　　“浅眠……”想要释放宝具的梅菲斯托停下来了，他的身体和表情一样僵硬，在大家还在疑惑他为什么会停止的时候，答案很快就从他的身体上出现了。
　　梅菲斯托身上出现了一层淡淡的白膜，这层膜很快就变得厚实，原来那是沾在梅菲斯托身上的水之精灵结冰了，梅菲斯托在眨眼间就成了一个冰块。
　　一朵火焰出现在帕拉塞尔苏斯手中，他的手举起，火球从手心像梅菲斯托射出，将冻结的梅菲斯托打成碎片，这个恶魔连惨叫的机会也没有就这样离场了。
　　“我明白了。”帕拉塞尔苏斯转头看着羽斯缇萨，以及羽斯缇萨身边的黑泥，“昨天晚上，你的攻击并非无功而返。你的诅咒一直在墨菲斯托身上影响他的精神，所以他才会一直处于精神失常的状态，就连刚才的偷袭也是如此，被诅咒折磨的他已经无法正常思考和处理轻重缓急，最终遵循自己的本意背叛我。”
　　魔术师S也很意外地看着羽斯缇萨，发现她没有反驳帕拉塞尔苏斯的话，顿时感到惊讶不已。没想到羽斯缇萨竟然偷偷地控制了Caster梅菲斯托，让他在重要的时刻偷袭帕拉塞尔苏斯，看来这才是羽斯缇萨的王牌。
　　可笑的是，梅菲斯托直到死了也不知道，自己所期待的背叛完全是受到羽斯缇萨的黑泥的影响才动手的。
　　帕拉塞尔苏斯的身上闪烁着一层光华，虚弱从帕拉塞尔苏斯的身上消失，他的魔力竟然比刚才更加强大，他将自己的左手高举，魔力不断地通过魔术回路汇聚在左手上。
　　“看来我没有时间了，那么请接下来吧，这是我最后带来的毁灭，如果连这个也无法抵抗，那么你们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四色的光在帕拉塞尔苏斯的的手臂上旋转，最后凝聚成单纯白色的光芒。手臂挥下，那可怕的光芒一闪，毁灭之光解开了约束填满了整个街道，魔术师S等人完全无法避开帕拉塞尔苏斯的宝具——
　　——元素使的魔剑（Sword of Paracelsus）！
　　这是帕拉塞尔苏斯的宝具，以剑中蕴藏的魔力瞬间行使仪式魔术，使用所有五大元素，将充满神代世界的真以太进行拟似构成。仅靠实体化的拟似真以太，就足以产生横扫四周的破坏之光。
　　掌控了五大元素就是掌控了世界，也能够毁灭这个世界。
　　诅咒的黑泥高高竖起，挡在毁灭之光的前面。然而黑泥就像影子一样，当太阳升起时无处可逃，连抵挡毁灭之光一秒钟的能力也没有。
　　但是这个瞬间已经足够了，魔术师S想到了自己唯一能够做到的事。
　　——“化为梦境吧！”
　　毁灭之光一闪而逝，一切回到平静。整个街道已经化为废墟，宛如陨石袭击的地面，唯有站在这里的人没有损伤。
　　梅林的能力没有让魔术师S失望，最终还是化解了帕拉塞尔苏斯的宝具，这当然也有帕拉塞尔苏斯到了极限的原因在内。
　　使用宝具的左手已经消失了，毁灭之光泯灭了四周的时候，也带走了他的左右，所以帕拉塞尔苏斯的宝具只能够发挥瞬间的作用。
　　帕拉塞尔苏斯的身影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魔术师S已经感觉到他在逐渐消失，看来梅菲斯托的偷袭还是给他带来了无法挽回的致命伤。
　　没有因为失败而失望，也没有任何饮恨退场的情绪，他的脸上一如既往地淡然。
　　“达芬奇的朋友。”帕拉塞尔苏斯突然对魔术师S说道。
　　“你认识蒙娜丽莎？”
　　魔术师S才想起，蒙娜丽莎和帕拉塞尔苏斯同样是文艺复兴时期的人物，他们在外界都有“艺术家”和“医生”的伪装身份，而另一边却都是魔术师。
　　“这是当然，我和达芬奇是挚友……蒙娜丽莎，这是多么美丽的名字，我们一直都只是称呼她的伪名。”
　　“……你是怎么认出我和蒙娜丽莎有关系的？”
　　“你的身上戴着十分明显的属于达芬奇的痕迹，尤其是身上的长袍，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我还以为达芬奇就在我的眼前。”
　　原来如此，这件长袍是由蒙娜丽莎亲手制作的灵装，实际上魔术师S进入特异点身上所带着的大部分物品，都出自蒙娜丽莎之手。如果帕拉塞尔苏斯是蒙娜丽莎的挚友，能够认出这些是出自于蒙娜丽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帕拉塞尔苏斯的身体越发透明，魔术师S已经可以透过他看到更远的小杰克，而帕拉塞尔苏斯也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他的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认真地看着魔术师S那一张被遮掩起来的脸：“听好了，达芬奇的朋友，这个城市里有一个你们绝对无法战胜的魔术师，是我等魔术师的启源，如果遇到他的话就逃吧……真可惜，从进入伦敦那一刻开始，所有的挣扎都已经是徒劳了，而我也成为助纣为虐的一员，被拯救世界的勇者所杀也是我的期望，没有比这个结局更好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帕拉塞尔苏斯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魔术师，你和达芬奇是什么关系呢？”
　　什么关系？我和达芬奇是……
　　“我和蒙娜丽莎是相识多年的挚友。”
　　“挚友？”帕拉塞尔苏斯摇了摇头，“如果是挚友，你口中的人就是‘达芬奇’，而不是‘蒙娜丽莎’。”
　　“等等。”感觉到帕拉塞尔苏斯就要彻底离开了，魔术师S还要最后一个重要的问题要知道答案，“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是魔术之王……”帕拉塞尔苏斯的话戛然而止，似乎透露了不应该透露的信息，他的身体在一瞬间加快了消失。
　　“魔术之王……”
　　呢喃着这个不可思议的称号，魔术师S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抓住了一般。普天之下，古往今来，能够胜任“魔术之王”这个称号的人只有一个，然而那个人早已经死了，更不可能以Servant的身份再次被召唤，魔术师S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个事实。
　　然而从更早之前魔术师S就发现越来越多的线索指向他，现在就连帕拉塞尔苏斯也给出了这个答案，让陷入了矛盾中的魔术师S不断地挣扎，因为就连他也觉得凶手就是魔术师之王。
　　难道说，这是因为我的离开，真正的魔术之王出现了？
　　魔术师S和他的十分十分暧昧。一方面他们并非同一个人，另一方面魔术师S早已经取代了他的存在，两人既是同一个人，也是不同的两个人。既然十年前魔术师S已经和他分裂了，魔术之王会出现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但是魔术师S更愿意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事实，而非所有一切“推测”和“猜测”。除非事实摆在眼前，否则他绝不会就此死心。
　　叮的一声响起，有什么东西在帕拉塞尔苏斯消失的那个位置上掉到地上。魔术师S看去，发现那是一块彩色的晶石，看来是帕拉塞尔苏斯留下来的东西。然而，Servant消失的时候，他带来的一切也应该随之消失才对，这难道是帕拉塞尔苏斯从其他地方拿到的东西吗？
　　如果是的话，这一定是很了不起的魔术灵装，因为在刚才的宝具攻击范围里，连帕拉塞尔苏斯本人也无法避免，而它竟然还在保存下来。
　　魔术师S走过去，将地上的晶石捡起来。它给魔术师S一种和圣晶石一样的感觉，但是它是一个菱形的多面体，颜色为红色。
　　拿着它，魔术师S可以感觉到里面凝聚着庞大的魔力，就像随时爆发的火焰一样狂暴。毫无疑问，如果将里面的力量释放出来，一定会像帕拉塞尔苏斯刚才的宝具一样可怕。
　　魔术师S明白它究竟是何方之物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贤者之石，因为传说中帕拉塞尔苏斯已经提炼出了贤者之石。他回想起刚才战斗的情景，帕拉塞尔苏斯能够在没有咏唱的情况下使用多种元素的力量，并且短暂地修补被击穿的灵核，看来都是贤者之石的力量。而帕拉塞尔苏斯的贤者之石，其实就是他手中的那把短剑，或者说他把贤者之石制作成剑的形状。
　　或许是因为帕拉塞尔苏斯“非正常死亡”，他消失的时候，贤者之石却留下来了。贤者之石在人间中非常著名，在西方的神秘历史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是炼金术中的传说之外。它能够点石成金，可以提炼不死药，是一块拥有不可思议力量的圣石。
　　这是当然的，因为贤者之石能够将现代的魔力转化成古代的魔力，完成只能够出现在古代的术式，虽然转化的魔力和古代的魔力似是而非，但是却可以发挥同样的作用。
　　如果能够使用贤者之石的力量，魔术师S就可以得到更大的胜算了。
　　“不好了不好了，Master，大事不妙！”
　　童贞突然就大叫起来，她一脸紧张地抓住魔术师S的手臂疯狂的摇晃。
　　“你在干什么？先给我冷静一下，说不清楚的话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
　　童贞口中不断地重复“大事不妙”，魔术师S根本就不知道她所说的“大事”是指什么，一头雾水又哪里来的解决办法？
　　童贞伸出手指指着远方，整一只手都在颤抖，连声音也是如此：“Master，她、她她她她她要来了啊！”
　　她？她是谁？
　　魔术师S愣了一下，随后才明白童贞说的“她”是什么人，与此同时，他听到了远处传来重型摩托车咆哮的声音。
　　果然是她啊，黑Saber。
　　昨天晚上大卫说过，黑Saber因为童贞变小以后到处找他（没有错别字，就是他），还曾经到立香的据点指名道姓也找“梅林”。
　　“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感觉有一只可怕的怪物在靠近？”安徒生也察觉到黑Saber的靠近，他赶紧靠过来不安地问道。
　　“那是重型摩托车……不过你说她是怪物也没错，她现在是比幻想种还要可怕的怪物。”
　　PS:周末加班了，这一更是在晚上休息之后才写的，我也不太清楚是什么效果。


第一百九十九章 魔雾伦敦的四大天王（四）
　　“要跑吗？不好，这个速度根本就逃不了，算了，看样子她就是找你的敌人了，干脆我和爱丽丝先走一步，就由你来挡着她。”
　　这种话你也能说出来，简直是丧心病狂，你真的是小孩子们的偶像吗？
　　魔术师S看着安徒生打算独自逃生，不由开始感慨世态炎凉，不过他也只是说一说而已，完全没有离开的样子。
　　唯一的收获大概就是这本自动书写的Servant名字叫爱丽丝吧。
　　“请等一等……现在逃跑已经来不及了，我再想想办法。帕拉塞尔苏斯曾经使用过空间转移的术式，应该是接住贤者之石完成的，里面应该有把这些术式记录下来了。”
　　逃是不可能逃的，现在这副拖家带口的模样，怎么可能逃得过开着摩托车的黑Saber，战斗就更加不可能，刚进行的战斗耗掉了不少魔力，如果只是黑Saber一个人还好说，要是艾莉卡也跟着来的话……
　　“喂，你倒是快一点！”
　　安徒生不断地催促他，因为他感觉到地面开始传来震动了，黑Saber似乎近在眼前。魔术师S没有回答他，因为他正在聚精会神地寻找空间转移的魔术，根本没办法分神做其他事。
　　十分遗憾，直到黑Saber出现在视野中，魔术师S也没有完成空间转移的术式。
　　“梅林！！”
　　黑Saber看到魔术师S等人，愤怒地吼出了魔术师S的名字。不对，这是梅林的名字，和魔术师S一点关系也没有。
　　羽斯缇萨站在魔术师S的身前，小杰克的身影则消失不见了，童贞则像是受到惊吓一般躲在魔术师S的身后。
　　“果然你做的，让我跑了一整个晚上！”
　　还在远处的时候，黑Saber就已经从摩托车上走下来了，因为摩托车太靠近的话会因为战斗被破坏。只不过她生气的理由让人意想不到，她之所以生气竟然不是因为魔术师S带走了童贞，而是因为她到处跑了整个伦敦，最后却一无所获。
　　不过当她看到魔术师S身后的贞德时，整个人明显一愣，显然是没想到黑贞德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整整愣了好几秒。
　　“怎么回事？梅林，你们不是恨不得杀死对方吗？怎么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麻烦暂停一下，这句话的槽点太多了，根本就没办法吐起。魔术师S和黑贞德从来都是黑贞德单方面的敌视，他们虽然是敌人，但是魔术师S对黑贞德没有任何仇恨。
　　至于说孩子……你见过哪个Servant可以生孩子了？
　　黑Saber鄙视的目光让魔术师S感到刺痛，但是内心却不知隐隐开始兴奋起来了。
　　——梅林你这个变态！
　　“从第一眼看到这些黑泥的时候就觉得古怪了。”黑Saber看了看羽斯缇萨，又看了看周围的黑泥，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看来都是这些黑泥的功劳吧？不过只有有点脑子的人就可以看出它的问题，爆炸女你竟然还会掉进去，你该不会是把自己的脑子也烧掉了吧？”
　　“你才是笨蛋，说别人是笨蛋的人才是笨蛋，僵尸女！”
　　听到黑Saber的讽刺之语，童贞完全忘记了刚才对黑Saber的恐惧，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跳出来了。
　　而这个时候，黑Saber的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看来她已经能够猜到童贞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刚才的话不过是对童贞的引诱而已，童真的反应正好是在回答她的疑惑。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以后，黑Saber开始往这边走过来，一脸严厉地盯着童贞：“黑贞德，你还在那里干什么？赶紧给我过来！”
　　少有的，黑Saber没有称呼黑贞德为“爆炸女”，看来她确实是很认真地警告童贞。
　　“我不要。”童贞再一次跑到魔术师S的身后，“我不要回去，你一定也是吧，你也不想回去，为什么还要把我抓回去？”
　　“真可笑，你以为自己可以逃到哪里去呢？没用的，你现在什么也做不到，你的力量被夺走了吧？还是说你跟着梅林这个人渣，就可以躲得过他？”
　　魔术师S感觉到童贞在颤抖，恐惧依然在她的心中，但是这一次不是畏惧黑Saber，而是在畏惧黑Saber口中的那个“他”。
　　突然，黑Saber充满了压迫感的目光看向魔术师S，她注意到了魔术师S手中的贤者之石：“梅林，你在干什么？”
　　——圣母解体。
　　在黑Saber将注意力放在魔术师S的瞬间，藏在雾中的小杰克对黑Saber使用宝具了，然而现在还没到夜晚的时间，即使周围被魔雾笼罩，黑Saber是女性，小杰克依然无法做到真正的圣母解体。
　　身经百战给黑Saber带来了难以言喻的直感，在小杰克动手的瞬间变已经感觉到Assassin的存在，危机感促使她的身体自行反击，魔剑往小杰克的方向甩过去。
　　眼看小杰克就要撞到了魔剑上，黑泥变化的墙壁出现在她和小杰克之间，挡住了黑Saber的魔剑的去势，虽然是短短的半秒钟，却足够让黑泥将小杰克带离了魔剑的攻击范围，剑尖几乎擦着小杰克的脖子划过。
　　在黑Saber的剑划过的时候，地面的黑泥活跃起来，如利箭一般刺向黑Saber的喉咙。
　　魔力从黑Saber身上爆发出来，魔力放出将要刺穿皮肤的黑泥吹飞。
　　“梅林，你给我站住，难道你又要逃吗？”
　　黑Saber发现了魔术师S的意图，整个人脱离了地面射出。挡在她面前的黑泥被一刀击溃，明白小杰克和羽斯缇萨是在拖延时间，黑Saber直接跳到了空中，然后身体从上往下猛然加速下坠，魔剑毫不犹豫地往魔术师S身上砍去。
　　“呀！不要！”
　　也不知道童贞到底怎么回事，她竟然从魔术师S身后跑到前面来，举起长枪打算抵挡黑Saber的魔剑。她似乎完全忘记了，现在的她在黑Saber面前只会被魔剑一刀两断。
　　但是黑Saber的目的只是带回童贞，而不是打算将这个小叛徒杀死，砍下的圣剑也往回收起。
　　找到了，帕拉塞尔苏斯的空间转移。
　　就在黑Saber的面前，魔术师S等人的身影倏然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梅林你这个蠢货，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是在消失之前，黑Saber给魔术师S留下的话。
　　……
　　传送的目的地是安徒生的临时基地。这个地方十分简陋，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御力，但是魔术师S可以转移的地方就只有这里。空间转移的术式需要提前做好转移的基点，而魔术师S第一次使用空间转移不会有这种东西，所以所以只能够转移到还带着自己和羽斯缇萨的魔力的地方。
　　魔术师S掉在了那张非常舒服的沙发上，还没有等他回味身上熟悉的触感，羽斯缇萨就落到了他的身上，而这还没有停止，小杰克和童贞也随之砸下来。看来是因为四人在昨晚躺在一张床上，所以空间转移的时候也把拥有身上混杂魔力的几人放在一起，又或者说是因为他们是主从关系，身上流动着同样的魔力的缘故。
　　安徒生则没有那么好运，他掉到了地板上，然后整个人就像一个蓝色皮球一样滚起来。
　　“搞什么？在转移之前至少也要说一声。”
　　“我很抱歉，下次的时候我会注意的，不过现在能帮个忙吗？我动不了了。”
　　被三个人压在身下，以魔术师S的能力似乎无法将她们推开。在弄清楚发生什么情况后，魔术师S身上的三人一个个地下来。
　　回想起刚才的情景，魔术师S不由感到心有余悸，他如果再晚一点的话，说不定黑Saber真的会砍下来。在那个时候，魔术师S选择停下来交涉似乎是一个选择，不过这代表着他需要将童贞交出去。
　　“小贞德，这次真的是要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话，刚才我可能已经被杀死了。”
　　将两人的立场放到一边，魔术师S无论如何也不能忽视这一次的救命之恩，同时也为童贞那个时候的做法很好奇。
　　“小贞德你不是胆小鬼吗，那个时候为什么会站出来，我还以为你已经害怕地全身发软了。”
　　“太过分了，我才不是胆小鬼，才不会看到僵尸女就全身发软。”
　　童贞很生气地走过来，伸出脚踩着魔术师S的脚背，也不知道她生气的原因是因为魔术师S说他是胆小鬼，还是因为他说童贞看到黑Saber而全身发软。
　　魔术师S看到她们一起出现的时候不多，不过多少也发现这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和一般人有所不同。这两个人放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安静不下来，她们会看对方不顺眼，火气十足的样子仿佛随时会打起来。但是当有人出现危险的时候，另一个人一定会出现帮助——就目前来看，似乎就是黑Saber去帮助黑贞德，第三特异点的海战是一次，这一次也是一样。
　　魔术师S突然觉得，黑贞德这辈子也没办法在黑Saber面前抬起头了。
　　总而言之，这两个人仿佛有着无法分割的孽缘一般，大概就跟艾莉卡和莉莉娅娜相似，但是她们的关系看起来更加恶劣一些。
　　毕竟是恶徒啊。
　　对于魔术师S的疑惑，童贞是这样回答的。
　　“因为我是Master的Servant。”童贞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魔术师S，仿佛说着天经地义的事，“Master是好人，现在正在为人类战斗，我当然要帮助Master才对。如果Master死了，人类就真的没救了，但是如果可以把Master救下来，就算我被杀死了，Master也一样可以继续拯救人理。”
　　“……”你真的是黑贞德的幼年体吗？
　　倒不如说这是从一开始就存在的疑惑吧，虽然看起来是黑贞德的缩水版，但是童贞除了样子之外完全就和黑贞德没有区别，在性格上更像是贞德（白）的幼年体。
　　“你这一次是好运，黑Saber没有打算杀死你，不然的话，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会死去。不过无论如何，这一次还是要感谢你，小贞德，我小看你了。”
　　“当然，我是很强的，是Master太小看人了。”
　　童贞得意洋洋地仰起头，为魔术师S的一句认同而骄傲不已。
　　在性格上看，她果然是一个小孩子没错，说不定只要用哄小孩子的方法就能把她刷得团团转。
　　“我已经不想动了，不管你打算做什么，这一次我一定要留下来。”安徒生软瘫在沙发上，小小的沙发和小小的正太，简直就是量身定做，“我那个时候到底是抱着什么想法，才会跟着你跑出去？”
　　虽然安徒生跟着魔术师S出去什么也没做，但是这对他而言简直是无妄之灾，他本来是藏在城市角落的路人，却因为魔术师S的接近牵扯到了战斗中，在这种级别的生死之战对一个作家而言似乎太激烈。
　　“放心好了，在今天之内，我没打算再出去行动，相信黑Saber也在那里守株待兔吧，希望立香那边也不要轻举妄动，有大卫在的话，相信立香也不会这么冒失。”
　　相信黑Saber已经看穿了他们的意图了吧，通过破坏结界的做法去粉碎魔雾伦敦的阴谋，而守护结界节点的魔术师也死去了，那么黑Saber现在一定会守在结界的节点上等待魔术师S等人守株待兔。
　　有一件事不得不说是很幸运的，帕拉塞尔苏斯使用宝具的时候，也破坏了结界的节点，这省去了魔术师S破坏结界节点的功夫，他们能够避免和黑Saber的战斗，也有帕拉塞尔苏斯的一份功劳。


第二百章 全员恶人
　　运气的成分太高了，和黑Saber的战斗容不得任何干扰……艾莉卡也是这样。
　　这么一想的话，魔术师S等人可以俘虏黑贞德也未免容易过头了，简直就像是散步的时候捡到的一样。
　　魔术师S回头看着童贞，不知为何，他的脸上露出了不争气的神情。
　　算了，敌人的失格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幸运，可惜黑贞德只有一个，无论黑Saber还是艾莉卡都不是那么简单应付的女性。
　　黑Saber已经说过了，她从一开始就感觉到羽斯缇萨的黑泥不对劲，所以对黑泥会有所防范，大概就只有黑贞德才会像那样失去了理智冲过来。
　　“Caster，黑Saber和黑贞德的情况相同吗？可不可以像对付黑贞德一样，将她的力量抽走。”
　　如果能够像对付黑贞德一样对付黑Saber，虽然未必能够让黑Saber拉拢到这边，但是削弱敌人未免不是一个好的战术。
　　“……”
　　“嗯？Caster，很难办吗？”
　　魔术师S发现羽斯缇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是片刻之后却看到羽斯缇萨一动不动，便走过去碰了一下，却见到羽斯缇萨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来了。
　　“羽斯缇萨。”
　　……
　　有一件事，魔术师S是没有计算到的。
　　羽斯缇萨和奥尔加玛丽两人是一体的。因为羽斯缇萨，奥尔加玛丽才能复活；因为奥尔加玛丽，羽斯缇萨才能得到人格。但是当奥尔加玛丽复活后，羽斯缇萨得到人格，并不代表她们成为两个新的个体，相反，她们的关系只会越发密切，不可分割。
　　现在两人被强行分开，一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发觉问题，但是时间长了以后就暴露出来了——奥尔加玛丽和羽斯缇萨都是缺失的。
　　“君主，所长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高烧没有退下的迹象，但是也没有继续恶化，罗马尼的生命维持装置发挥作用了。”
　　奥尔加玛丽比羽斯缇萨的身体要更差，在早上的时候大家就看不到奥尔加玛丽的身影，按道理来说，迦勒底无法联系到特异点，奥尔加玛丽是不可能离开自己的岗位的，所以艾尔梅罗二世已经可以猜到奥尔加玛丽发生什么事了。
　　迦勒底的设备在过去一段时间一直处于损坏的状态，艾尔梅罗二世一直参与到维修的工作中，所以也在暗地里拿到了迦勒底的权限，最终在奥尔加玛丽的宿舍里找到已经昏迷不醒的她。那个时候的奥尔加玛丽已经高烧了，不管怎么叫她也无法恢复意识，遗憾的是迦勒底唯一值得依靠的医生不在这里。
　　不过艾尔梅罗二世曾经和罗曼讨论过医疗设备的事，尤其是堪称续命神器的生命维持装置是最神奇的设备，以艾尔梅罗二世的见识，无论是在科学侧还是神秘侧都从来没听说过类似的道具。
　　反正也完全不知道怎么处理，艾尔梅罗二世干脆就把奥尔加玛丽放进生命维持装置之中，而效果十分显著，奥尔加玛丽的状态稳定下来了。
　　不过如果奥尔加玛丽的情况依然没有好转，迦勒底的运转就会出现问题，虽然蒙娜丽莎已经出面主持工作，但是自奥尔加玛丽回来以后，其他人的权限都必须在奥尔加玛丽面前降级。
　　“联系上特异点了吗？”
　　“十分抱歉，大家已经加紧时间了，但是到现在还没有任何音信。”
　　“这很正常，这个特异点本来就有问题，失去联系也是可能出现的情况之一。”
　　艾尔梅罗二世对大家的努力没有抱希望，在过去几次的行动中不曾出现这种情况，这代表着无法联系特异点并非特异点或者迦勒底的问题，而是更有可能是外人的所作所为。
　　“那、那个，请问所长现在怎么样了？”
　　向艾尔梅罗二世汇报工作的人忧虑地看着大门，看来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他只不过是其中一个代表而已，实际上更多的人都等着艾尔梅罗二世的答案。
　　“情况不容乐观，维持身体的魔力在不断流失，因为……原因只能等罗马尼回来才知道，不过生命维持装置似乎有魔力循环的作用，流失的魔力大部分都已经倒流回去了，所以所长应该可以坚持到罗马尼回来。”
　　“太好了，如果能够等到罗曼医生回来，所长一定会康复的。”
　　大家对罗曼的医术倒是十分信任，只不过这个人现在好像越来越不务正业。
　　说不定在罗曼的时候，奥尔加玛丽就可以不药而愈。奥尔加玛丽最近发生的变化，就只有那个了——她和羽斯缇萨分隔开来。死而复生的人就和重新诞生没有区别，明明是一体的人被一分为二，简直就和截肢一样，要是不出问题才奇怪呢。
　　艾尔梅罗二世当时也曾对奥尔加玛丽劝说过，不过奥尔加玛丽在这方面却异常坚持。
　　就只能等他们回来了。
　　……
　　羽斯缇萨的魔力在流失，这是魔术师S在一番检查之后得到的结果。
　　“爸爸，妈妈睡着了吗？”
　　小杰克摇了摇魔术师S的手臂，看着床上休息的羽斯缇萨问道。
　　虽然看起来一脸呆呆的样子，但是魔术师S知道小杰克并非表面上看的那般迷糊，她已经知道羽斯缇萨身体出问题了吧。
　　魔术师S点了点头：“妈妈累了，现在要休息，我们就不要打扰她了，出去让妈妈好好休息吧。”
　　小杰克看着魔术师S，然后又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羽斯缇萨，最后对魔术师S点了点头：“妈妈睡着了，我听妈妈的。”
　　因为妈妈休息了，所以才听爸爸的话？看来小杰克更喜欢妈妈。
　　魔术师S牵着小杰克的手离开房间，短短的几步路中，小杰克依然是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
　　“Master，Caster还好吗？”
　　走出门的时候，童贞迎面而来询问羽斯缇萨的情况，魔术师S本来以为童贞和羽斯缇萨的关系并不好，没想到她竟然也会关心羽斯缇萨。
　　“放心，现在还算不错，我在想办法叫醒她。”
　　实际上羽斯缇萨的情况不容乐观。虽然魔术师S的魔力不断地流入羽斯缇萨的魔术回路中，然而羽斯缇萨的身体似乎限制了魔力的流入量，而且魔力流失的速度超过了魔力流入的速度。也就是说，羽斯缇萨的魔力总体而言还是在下降的，只不过因为魔术师S的魔力流入而减缓。
　　突然，魔术师S想起了在昨天晚上的战斗开始，羽斯缇萨的进攻性比第一次和艾莉卡战斗时要弱许多，最明显的变化表现在羽斯缇萨使用的黑泥量上。
　　可惜的是魔术师S在那个时候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才会导致羽斯缇萨的魔力一直消失，到现在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行动的能力。
　　——“梅林你这个蠢货，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回想起离开战场的时候黑Saber说过的话，该不会说的就是这个吧？魔术师S摇了摇头，羽斯缇萨和黑Saber没有任何交情，她更不会因为一个冒牌梅林而提醒她，看来是他想多了。
　　魔术师S伸出手按在童贞的头上：“她很快就会醒来。”
　　童贞的情绪比小杰克更加明显，任谁都能看到她脸上的紧张，没想到羽斯缇萨的人缘竟然会这么好……是因为都是阵营恶的缘故吗？这算什么？全员恶人吗？他又算什么？黑恶势力头头？
　　魔术师S找到了安徒生，他享受着自己藏起来的康司饼，羽斯缇萨倒下没有影响到他。实际上魔术师S也发现了，在羽斯缇萨昏迷的时候，安徒生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的情绪，过于平淡的表现让魔术师S认为安徒生应该知道一些什么。
　　“Caster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别想着欺骗我，你根本就没打算隐瞒。”
　　“没错，我从来就不打算隐瞒谁。”安徒生咽下了最后一口康司饼，然后端起装着半杯牛奶的被子，“在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她外强中干了。”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
　　当然没问过，因为魔术师S根本就不了解羽斯缇萨的情况，又从何说起呢？不过魔术师S也没打算指责安徒生，因为他们的关系本来就很普通，安徒生甚至还因为魔术师S等人的闯入而波及到战斗中。
　　“那你知道羽斯缇萨身上发生什么事吗？她身上的魔力到底流到哪里去了？”
　　魔术师S无法找到羽斯缇萨的“病因”，所以就无法对羽斯缇萨进行治疗。
　　“有一件事你从一开始就弄错了。你的那个女人虽然需要你的魔力，真正驱使她的不是你这种没有意义的魔力……至于说她需要的到底是什么，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羽斯缇萨需要的是……魔术师S想到了羽斯缇萨的来历。
　　“恶？”魔术师S猜测道。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和她呆了这么久还能活着，但是我知道，如果换了其他人和她缔结契约，那个魔术师早就已经被她身上无穷无尽的诅咒弄疯了，最后变成一个只能充当魔力源的充电池。”
　　说到这里，安徒生看向紧闭的大门，眼中闪过了一丝厌恶。
　　眼力优秀的魔术师S就当做什么也没看到，他当然知道羽斯缇萨是惹人嫌的类型，尤其是善良阵营的人。如果是心怀善心的人，在第一眼看到羽斯缇萨的时候就会忍不住心声恶感，如果是像贞德和阿尔托莉雅这类人，早已经忍不住动手了。幸好魔术师S一直在羽斯缇萨身边，否则的贞德和大卫就不会就此罢休。
　　“她几乎就是诅咒的结合体，留在这里只会让这里的空气都会变得污浊，我从昨天晚上开始几乎就没办法好好呼吸。既然你是她的Master，那么也应该知道她的来历，对这个女人来说，Master的魔力就和调味料一样无关紧要，真正可以把她填满的东西就只有诅咒，也就是人类的恶。但是很不幸，这个城市已经没有活着的人类了，所以也不会给她提供足够的恶，她的力量每使用一次就会减少，当减少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虚弱，和没有魔力的Servant一样。不过Servant可以从Master身上得到魔力，她却无法从你身上得到诅咒。”
　　此世之恶的产物，也可以不断地汲取人类的恶，魔术师S身上的魔力对羽斯缇萨来说根本就无关紧要，真正导致羽斯缇萨虚弱的原因是这座城市已经没有了给她提供“恶”的人类。
　　所以黑泥的使用才会逐渐减少吗？
　　如果只是像更早之前的几个特异点，以羽斯缇萨的力量，完全有能力支撑到最后。六十亿人的诅咒非同一般，六十年的积累完全可以让她在那些个特异点中横行无忌。但是羽斯缇萨很不幸，她进入这个特异点的时候完全没想过会遇到同样强大的敌人，更重要的是这里没有给她提供“恶”的人类。
　　问题的根源终于找到了，魔术师S却无法找到解决的办法。因为羽斯缇萨的问题在于“人类已死，诅咒消失”，而魔术师S无法凭空把人类变出来，更加无法收集可以使用的诅咒。除此之外，羽斯缇萨现在的诅咒依然在不断消失，如果无法遏止诅咒消失，用不了多久，羽斯缇萨就会像没有了魔力供应的Servant一样消失。
　　身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医生，魔术师S不难猜到羽斯缇萨变成这样的原因是她和奥尔加玛丽两人分割的结果，那样粗暴的分割技术就和没有麻醉做手术一样，而且毫无技巧可言。
　　连羽斯缇萨也变成这样，魔术师S觉得不只是她一个人昏迷，远在迦勒底的奥尔加玛丽大概也出现问题了吧。
　　PS：想一想接下来的剧情，大家也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吧？


第二百零一章 你秦哥哥实装啦
　　“多谢你的解惑，不过你知道的还真多，明明相识的时间只是一天晚上。”
　　“我只是对Servant以及人类有多了解而已，如果什么也不知道，我还能当作家吗？”
　　这个世界有没用的Servant吗？当然不会，即便只是一个作家，魔术师S也不会认为安徒生成为英灵之后只会写童话这么简单，在升华成为英灵的时候，他一定得到了非凡的力量。
　　不过安徒生不打算向魔术师S透露，魔术师S便不再追加询问。
　　羽斯缇萨这个最强的战力倒下了，魔术师S的这个小团队将要面临最大的问题，他们没有强力的Servant。小杰克是擅长暗杀的Servant，而且发挥能力的条件过于苛刻；童贞就不要说了，她现在根本就没有能与一般Servant战斗的力量；至于说安徒生……
　　或许在魔术师S感觉到无聊的时候，可以哪一本童话解解闷。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呢？魔术师S为接下来的行动感到忧虑，在这个特异点里似乎找不到可以解决羽斯缇萨的问题的办法，看来就只能想办法将羽斯缇萨带回迦勒底了，然而魔术师S至今无法联系到迦勒底。
　　最终魔术师S作出了决定，他是时候和立香汇合了，因为留在这里无补于事，缺乏战斗力的团队面对那群凶恶的Servant根本就不堪一击。
　　希望贞德已经决定帮忙隐瞒他的身份，想起大卫昨天晚上的反应，魔术师S惴惴不安的心顿时平静下来了。
　　立香那关姑且过去了。
　　魔术师S又回到了房间，看到羽斯缇萨依然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他就在那里呆了半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看到小杰克和童贞都坐在沙发上，不同的是小杰克总是那么安静，而童贞看上去则是坐立不安的样子。
　　犹豫了一下，魔术师S觉得只是干坐着也不是一回事，这样的时间太难熬了，需要这些事去做。
　　“小杰克、小贞德，你们想听故事吗？”
　　这一天，安徒生回忆起了被催稿的痛苦。
　　……
　　“呼，好累啊，我还是第一次发现战斗是这么累人的一件事。”
　　回到据点以后，立香第一时间躺在沙发上，整个人好像再也动不了一样。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到战斗中，但是给多个Servant提供魔力也不是简单的事，立香感觉自己全身被掏空了。
　　“因为前辈的魔力已经大量消耗了，连圣晶石也使用了，所以我建议今天暂时休息会更好，等到魔力恢复的时候再行动。”
　　“我同意玛修的建议，”老男人的声音出现在房间里，大卫从里面走出大厅，他的身后跟着杰基尔。大卫对着玛修点了点头，带着认同和称赞的微笑去看着她，“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大家的战斗力和立香的安全，所以容不得马虎，玛修的想法十分中肯，我赞成暂时休息的提议。”
　　“咦？那个……其实我并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既然前辈疲倦了，就需要休息，因为只有休息好了才能战斗。”大卫直白的称赞，让这个小姑娘十分害羞，但是不难看出她因为大卫的认同感到高兴，而立香对此感到很不爽。
　　“简单的原因得到简单的结果，这本来就是最直接思考方式，将简单的问题复杂化是最不可取的。”
　　“我说你啊，别一出来就只知道讨好玛修，赶紧给我说清楚，我让你去引开混沌机械兵，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地跑掉了。”
　　不给我一个好的解释的话，我就让你好看！
　　这是没有说出来的隐形台词，实际上立香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如果是可以把这个狡猾的老男人揍一顿的话，她不介意用掉最后一点力气。
　　“我本来重新回到战场，但是一想到加入战斗只会给立香你增加负担，就干脆回来了。有玛修在你的身边，我相信她一定可以保护你。”
　　“……”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得上天衣无缝的解释。不管语气还是台词都有一种“这是为了你好”的感觉，而且还把玛修拉进来挡刀，让人一点也没办法生起气来……不对，正因为解释太过完美，无处发泄的立香更加恼火了。简单地说，打算教训大卫一顿的想法被看穿了，而且被轻易化解掉，让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物理）的立香大姐头很不爽。
　　“其实在这次战斗中，保护前辈，击败敌人的人应该是阿尔托莉雅和贞德才对，我只不过是留在前辈身边，被大家保护而已。”
　　这个答案不出意外，如果是出自其他人的嘴里，大概会变成做作的矫情了吧。但是由玛修亲口说出却完全不同，尤其是一脸娇羞的脸蛋，反而会让立香想要把她抱起来啃一口。
　　过于谦虚，过于害羞，虽然说自信一点会更好，但是娇羞的玛修很可爱不是吗？
　　“这可不是在恭维，至少我觉得阿尔托莉雅和贞德现在不在状态，依靠现在的她们，说不定会在什么时候出现问题。”
　　“唉？阿尔托莉雅和贞德？”
　　玛修和立香下意识地看向话题中的那两个女性，随后两人都愣住了。
　　阿尔托莉雅和贞德正处于极度松懈的状态，她们并非心神不定，而是陷入了某种思考，几乎完全忘却了身边周围的事，连最基本的警戒也消失了。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她们是十分相似的人，不仅是面容，性格和习惯都很相似，她们认真又谦逊，忠诚、尽忠职守，展现在大家面前是都是十分可靠的一面。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阿尔托莉雅和贞德的意识都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她们如出一辙地变得犹豫和动摇，纠结的表情好像是在照镜子一样。
　　毫无疑问，她们的状态和一脸嘻嘻哈哈的莫德雷德截然不同。
　　看到两人如此心不在焉，她们感到惊讶不已：“她们究竟是……”
　　“你们现在才看出来吗？实际上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是这样。”大卫看着两人点了点头，他的眼中也闪过忧虑。玛修和立香两人对她们的状态表示好奇和关心，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她们变成这样，同时也希望自己能够帮得上忙。但是大卫不同，他想到的是更加现实的另一方面。
　　阿尔托莉雅和贞德的状态下降，代表着立香的守备被严重削弱，就好比现在，如果遇到了突袭，这两个人必定会在短时间内陷入手忙脚乱。或许她们很快就能调整过来，然而要知道她们面对的不是普通人，短暂的片刻就足以致命了，立香的安全决不能寄托在运气和敌人的心慈手软上。
　　大卫也曾经对两人进行试探，却发现她们对自己的秘密保密得十分严实，这让大卫不得不怀疑她们陷入了十分难缠的问题上。
　　“好了，不要去打扰她们，连她们都想不通的难题，大概是无法向外人说清楚的私事。”
　　“私事？”
　　说到私事……两人的目光又不受控制地看到打开冰箱的莫德雷德，只见她拿起一瓶果酒对着嘴巴吨吨吨地灌进嘴里，完了还发出“啊”的一声，完全没有身为女孩子的自觉。
　　真的有这样一个女儿，身为父亲（母亲）真的会为此感到忧心，不过这孩子早就凉了，也就没必要担心以后的事了。
　　所以阿尔托莉雅和贞德到底在想什么呢？
　　“啊啊啊，我不管了，我要去睡午觉！”
　　“前辈，现在还没到中午，还不是睡午觉的时间。”
　　“玛修你越来越像一个管家婆了，这种老奶奶的性格一定要改掉才行。”
　　立香扑到玛修身上，双手抓住玛修的脸蛋开始揉来揉去，棉花糖一样柔软的触感十分舒服，玛修的脸在立香的手中变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半晌之后，立香一脸满足的瘫坐在沙发上：“很好，玛修能量补充完毕，我感觉自己还能打十个。”
　　“太过分了，前辈，为什么一定要欺负我。”
　　玛修双手捂着发酸的脸，双眼委屈地看着满足的立香。
　　不、不好，这样不是更加让人产生欺负你的欲望了吗？
　　立香感觉自己的双手开始蠢蠢欲动，不过想到这样做一定会引起玛修的反弹，最终还是决定适可而止，被生气的玛修用盾牌敲头并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
　　得到满足的立香不由开始想到接下来的行动问题。伦敦城那么大，这个结界囊括了整个伦敦城，结界节点布置在各个地区，不要说解开节点，单单是跑遍整个伦敦就花了不少时间，更不要说和各种各样的Servant战斗了，而且这样下去势必会和黑Saber她们相遇，那个时候修复特异点将会遇到重重阻碍。
　　啊，心好累啊，好想抱着玛修蹭蹭。
　　突然又被立香用欲求不满的眼神看着，玛修打了一个冷颤，抓住盾牌的手指下意识地用力了。
　　求生欲念极强的立香最终还是没有伸出自己的邪恶之手。
　　“实际上我们不需要那么紧张，立香，结界的事、修复这个特异点，我们完全可以慢慢来。”
　　大卫好像可以猜到立香在想什么一样，便开口安慰她，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好像根本就不把它当一回事。
　　“你说得倒是轻松，最终不也还是要去做吗？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在这里的时间拖得越长，情况就会越糟糕……反正就越早解决就越好。”
　　你的直觉没有错。大卫心里说道。相信在这一次行动之后，对方也不会袖手旁观等着她们继续破坏结界节点了，而且黑Saber昨天晚上已经来过一次，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来。而且那个时候不会再是浅尝而止的试探，一定是不死不休的强攻。
　　表面上看是迦勒底这边开始解开结界，但是随着结界的节点减少，立香遇到她们的机会就越大，即使立香的运气真的好到了到最后一个节点，结局也只会是在那里遇到了最强烈的攻击。
　　“放心好了，你难道忘了吗，我们从来不是单独的组织行动。”
　　“你说迦勒底吗？还是算了，所长那边果然不靠谱，到现在还没有联系上。”
　　时间已经过了一整天，但是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关系迦勒底的消息，立香已经知道不可能依靠迦勒底了，并且嫌弃那个一点用也没有的前任+现任所长。
　　“不不不，仔细想一想，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什么人在修复特异点？”
　　大卫眯眯地笑了起来，看起来是不怀好意，但是他的笑容却让立香灵光一闪。
　　“你是说魔术师S吗？”
　　“没错，就是他啊。”大卫晃了晃手指，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想他也应该开始做同样的事了吧，破坏结界的节点就会引起结界主人的注意，说不定已经有人注意到那边了。虽然说她们也绝对不会放过我们，但是有人给我们分担注意力，对我们完全没有坏处。说不定会因为觉得我们这边人比较多，那边的势力比较弱，就暂时放过我们。”
　　你笑得那么开心，良心就不会痛吗？
　　要是魔术师S听到了这一番话，大概会控制不住自己了吧。倒是立香，听到了大卫的话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就差一句“此言深得我心”了，唯有立香团队的良心担当——玛修，对大卫的话表示十分担心：“前辈，我们需要支援魔术师S先生吗？如果我们可以和魔术师S汇合，说不定可以找到获胜的机会。”
　　“玛修你也善良过头了，现在明明是趁火打劫的好机会。”
　　“趁火打劫不是用在这里的词语。”
　　“玛修你真的要变成老奶奶了！”立香伸出手抓住玛修的脸，再一次揉着这两团棉花糖一般的软肉，“不过你说的也对，放任魔术师S被攻击的话，我们也受不了那些凶残的女人。那个词叫什么？唇寒齿亡？好像是这个。那就这么决定吧，我们和魔术师S汇合再作打算！”
　　PS1：看了下今晚日服的剧情……这本破书还有写下去的必要吗？幸好我是在原著范围内写同人，经验丰富的我早就明白，写同人脱离原著放飞自我就是把脸伸出去让人啪啪啪，真心疼那些动不动吹天朝英灵的同人作者（死因：脑洞不够，吹不起来。）
　　不过异闻带不是人类史，人类史的秦始王还是中毒死的肉山大魔王吧。
　　PS2：从现在开始努力码字，为了明年的秦哥哥，我要抽（吹）爆！
　　PS：东出真****